第五十七章 终相见
“安总监，你的电话……”
穿着黑色ol套装的女性，入眼看见的是一张巨大的椅子。
椅子是橘黄色的，还带着淡黄色的条纹，像是一只蹲坐的大老虎，也像是一只胖胖的橘猫，又大又宽的橘猫椅子摆放在安泉的办公室。
白色的办公桌，上面安放着三张宽大的显示屏，还有一盆青翠的绿萝放在桌角，即使在冬天依旧翠绿，桌边还有一只q版的皮卡丘笔筒。
高高的显示屏，挡住了整张桌子后面的情况，秘书只能看见桌后那张橘黄色的大椅子。
“咦？中午了吗？”
从显示屏的缝隙，伸出了一个戴着黑白熊耳朵鸭舌帽的小脸，她的脖子上还挂着一个大大的耳机，露出迷茫的表情。
“你拿过来就好了……”
她有些恹恹得的说。
“可是……您说，吴总过来的时候都要叫你……”
听到吴奇要来了。
她突然站了起来，但是高大的显示屏，还是挡住了她的大半张脸，她只是露出一双眼睛，咕噜噜的乱转，一会儿皱眉，又一会儿弯着眼睛，又一会儿斜着眼露出滑稽的笑意……
“他怎么过来了啊？”
安泉糯糯的声音，装作很严肃的模样问道。
“应该是为了那个熊总裁……”
安泉哼哼了两声，说道：“肯定有事，我一定要去现场看看……你说对不对？”
像是在征询对面秘书的意见，但是也像是在说服自己。
躲在显示屏下的小嘴里还念叨：“以为送了我一把橘猫椅子，就可以讨好我？”
……
嘀铃铃……
一阵急促的铃声，商学院的大教室。
刚刚下课的吴奇整理好教材，在一群同学诧异的目光中，这个新转系的同学，夹着教材和老师一边同行，一边讨论着什么。
有些好奇的同学凑了过去，就听见两人边走边说。
“……房产经济是否回暖，还要看地方财政和中央的博弈……”
“那今年的石油价格会受到伊拉克战争影响有多大……”
“……”
只留下这位同学一阵目瞪口呆，有些惊讶的看着吴奇的背影。
吴奇在门口和老师分别，踩着脚下的积雪，心中有些可惜，自己的麾下没有比较专业的经济学人士，在接手了昊昆基金之后，自己的秘书团队必须要侧重这方面的建设。
吴奇开始用秘书处为他编织的理由，开始和老师讨论，毕竟如果这些理由，可以说服一个经济学者，那么自己的一些冒险行为，也可以解释了。
吴奇现在干的事情，就是像后世的明星一样，需要立人设！
就像是乔布斯在科技上有所突破，大家不会奇怪，因为他的人设是科技怪咖。反倒是乔布斯在股市上有所斩获，大家都会想，有没有猫腻？
吴奇需要先给自己立一个类似“巴菲特”的股神人设，后期还要立一个像是小扎一样“青年创业者”人设。
毕竟为吴奇以后在股市上大杀四方，需要提前写好剧本……
小心的踩着残雪，感受着化雪时候气温，果然比下雪冷得多。
吴奇走了不远，远远地就看见胡虎高大的身影，就站在寒风中等待。
“去公司……”
脸谱网的办公地点越来越大，再加上一大批广告公司的人，原定的那处办公地点已经不够用了。还好上下两层还没有出租，吴奇又租了两层。
而就算是这样，隔壁的广告公司的业务部，大多数业务员居然没有固定的办公桌，都是好几个人共用一张桌子，不过业务员时常出差，回来的不多，只有签约的时候，业务员才会拉着客户回公司，所以才不显得拥挤。
这里大多数人都是脸谱网的技术人员开发人员，能够在三天内拿出一款简陋的网上图书馆系统，可见脸谱网技术团队的执行力。
而这一切的执行力，都是建立在庞大的“程序猿”基础上的。
而广告公司和脸谱网的设计部门是通用的，虽然一个是网页设计，一个是平面广告设计，但是差别不是很大，双方经常互相调班。
被收购的律所则高冷的和公司分开，没有和它们挤在一起，而是选择了不远处的一栋商务楼里。毕竟这还是个独立的律师事务所，而不是这家公司的律师事务部。
便利店的主要员工和中层都在东江市，玄武市这里主要是掌管财务和人事部门。这里还有便利店的命脉，运行维护着一套后台商品物流管理系统。
物流公司则完全分离开来，就近设在租金更加便宜的物流中心。
车行十多分钟，因为路上有积雪，所以车速不快。
吴奇刚下车，就看见了伫立在门口的熊晓鸽。
话说这边的熊晓鸽，心中的滋味莫明，百感交集。
初期的时候，熊晓鸽想要见吴奇的目的，还是为了工作，为了一个不错的投资项目，但是此时的他，反倒对创始人更加好奇和看重。
看着从车里走出的人影，一脚踏上污雪，溅起泥点。
虽然早在文件里看过吴奇年轻的照片，但是从车里走出的真人让他更加震动啊。
这才叫，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熊晓鸽对于这次生意的投资，反倒是放下了得失心，他此时更想要认识一下吴奇。
这位奇迹般的男人。
“熊总，你好。”
“吴董，你好！”
两人都默契的没有谈吴奇为什么避而不见，而熊晓鸽为什么坚持要见面。
见面地点是公司的公共食堂，其中有一处装修不错的小包间。
熊晓鸽也不嫌弃，毕竟都不是为了吃饭的，等都等了三天了，这处食堂他也吃了三天了！
一行人有吴奇和熊晓鸽，还有跟在身后的胡虎，以及熊晓鸽的一个助理。
脸谱网商务总监程光明也在作陪，而吴奇无意间一瞥，看见身后跟了一个带着黑白熊帽子的安泉。
“过来……”吴奇招了招手。
安泉背着手，颠儿颠的走了过来。
“这位是？”熊晓鸽其实也猜到了，这大概是那位初期创始人安泉。
但是也要装作不认识，不然不是明白的告诉别人，我查你了……
虽然双方都知道投行一定会调查，但是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
“安泉，安总监，技术部的负责人……”程光明接过话题，介绍道。
而一边，吴奇居高临下摸了摸安泉的帽子，开口问道：“吃过了吗？”
“没呢！”
“一起来吧……”
一群人围着桌子，不用等上菜，食堂早已准备好了，就等他们到来了。
熊晓鸽是湖蓝香坛人，口味偏辣，厨房也做了好几个正宗的湖蓝菜。
剁椒鱼头，这道家喻户晓的名菜，因为独特的口味也广为流传。
鱼头剖开处理干净，放到盘里，面上铺上剁椒浇上以盐、豉油、料酒等调制的烹料，上蒸锅蒸熟即可，当然大厨还有些各自的秘方。
细嫩的鱼头肉，浸入了鲜辣剁椒的咸香酸香，整个的，就是吃鱼佐料。佐料就是剁椒：鲜椒加盐，装坛爆腌制成的。
还有新近流行的油焖大虾，一盘鲜红油亮的大虾，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安泉坐在吴奇的右手边，而熊晓鸽坐在吴奇的左手边，两人都是第一次见面。
熊晓鸽对于吴奇的人是来源于资料，吴奇对熊晓鸽的认识只来源于耳闻。
双方都是陌生人！
怎么办？需要找话题吧，熊晓鸽吃了一口剁椒鱼头，连忙称赞味道正宗。
美食、美景与美女是永恒的话题！
安泉在一边，不能说美女，只能说一些美食活跃一下气氛。
熊晓鸽虽然有着西化，但是他对中国美食还是很热爱的，说着各种各样的美食，吴奇有的都没听过……
饭桌上的气氛就算没有酒，也热烈开来。
吴奇一边和熊晓鸽聊天，手上还套着手套，扒开小龙虾的尾壳，露出里面的白嫩的肉，而他的面前堆着一堆的龙虾壳。
冬天不仅龙虾难寻，就算有龙虾，也大多腹中空空，没有多少肉，这些多肉的龙虾，食堂估计费了不少心思。
挑出虾肉，放到身边安泉的碗里。
安泉眯着眼，拿着长长的筷子夹子虾肉放进嘴里，许是有些辣，她吸溜了一下，然后吧唧吧唧嘴。
吴奇转过头来看了看安泉，问道：“吃饱了吗？”
安泉抬起头，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吴奇环视四周，众人也都有眼力的停下筷子。
熊晓鸽看了一眼安泉，低下头若有所思。
第五十八章 谈判（上）
dd。
简称尽职调查。（due diligence）
一般风投想要投资一个项目，从前期到完成协议签署，一般都是三到六个月。
而风投的第一件事，就是做dd，熊小鸽身后的秘书心中有些疑惑，这一次的脸谱网在他看来，确实看着是个不错的，很有潜力的项目。
但是前期的尽职调查时间太短了，而且自己风投方再三提出想要内部调查，都被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这让这位秘书的心中有些打鼓，如果熊总裁和这位吴董谈妥了，但是尽职调查没有整理出来，那自己估计要加班了。
一个秘书的想法，想到的是合约谈妥后的准备工作。
但是他的老板，熊小鸽此时却一点都不乐观，多年风投的经验给他敏感的直觉，这次恐怕要扑街？
双方落座，自有人奉上一杯清茶。
熊小鸽打量了吴奇有些简单的办公室，普普通通没有一点新奇的地方。
吴奇和身后的韩晓说了一句，然后韩晓拉上办公室的百叶窗。
“有什么话想说的都可以开口了，熊总……”
吴奇温和而儒雅的外表下，再次面对熊小鸽的时候，熊小鸽有一种扑面而来的压力感。
对面不是一个苦求资金的创业者，对面是一个行业的大佬，熊小鸽心里告诫自己。
“呵呵呵，吴董，你了解过我们风投公司吗？”
熊小鸽心中还不清楚，对面的吴奇到底对风投是什么态度？是抗拒，还是中立，亦或者是接受？
吴奇不说话，只是看着熊小鸽，面庞没有一丝的松动。
“你知道，我不缺钱……”
轻飘飘的一句话，比千万种拒绝都有效。
熊小鸽有些尴尬，其实不要把风投看到太高大上。
它们有时会吹嘘投资过哪些其他公司，吹嘘自己手上掌握着多少个亿的资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领如何之大，说实话，听个乐就好了。
对方说这些话，只是为了抬高自己，让对方变得越来越大，而让你变得越来越小。
在创业的行业里，创业者才是山，而风投不过是山上的一棵树。
因为一个企业的价值是由创业者创造的，投资人的钱不过是催化剂罢了，有钱的速度就快一点，没钱就慢一点，不管有钱没钱，创业者是注定要创业的，而投资人没了创业者，一堆堆的钞票丢在银行里涨利息吗？
所以，不缺钱是风投的“死穴”。
而缺钱则是创业者的“死穴”。
吴奇成功的把天……给聊死了。
那么吴奇缺不缺钱呢？其实在吴奇看来，他还是很缺钱的，他的每一个企业都是吞金兽，无时无刻不在吞噬大量的金钱。
有无数的机会等着他去投资，但是吴奇却选择了“慢一点”。
一家飞速前进的企业，进步也许会弥合身上许多的问题，因为正在上升期，所以一切的问题都被对外扩张带来的利益弥补。但是这些问题永远的都存在，不是你不去管就会消失的。
而吴奇知道自己的发展速度，已经快的吓人了，所以他选择带着点刹车，让企业在进步中，可以不断地寻找自身的问题，排缺补漏，完善成一个富有战斗力的企业。
所以吴奇是真的不想要让风投给自己再添一把火了。
它们除了钱，还能给我什么？
老子缺钱吗？
熊小鸽抬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压下自己有些抽搐的嘴角，心中一阵mmp。
“吴董，我们idg投资了很多企业……其中呢……”
吴奇摆了摆手，打断了熊小鸽助理的话语。
“我不需要知道，你们投资了多少企业，我想问你们自己创造过一家成功的企业吗？”
助理的脸色由青转白，然后又变得通红。
熊小鸽看着自己的助理被呛，也是心中一阵哀叹，这个助理还是太嫩啊。眼前这个人，是你那套对付那些小创业者用的套路可以搞定的吗？
熊小鸽只是很诚恳的对着吴奇说：“我们公司对你的脸谱网很感兴趣……”
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你赶快出价吧，不管多少，我们都砸锅卖铁的投资，要是不够，我们一定会召集同行，由他们领投。
融资谈判虽然不同于国联的外交交锋，但是对于参与者都有很高的业务素养。
吴奇至今参与的谈判也不少了，从开始的业务懵懵懂懂的业务拓展；到收购hao123时，与李兴平的菜鸡互啄；再到委托第三方代理的，收购谈判。
吴奇一点都不喜欢这样试探般的交锋，言语中交谈挫败敌人的感觉，哪有碾压别人带给人快感足？
所以他说的少，听得多。
因为是初步的意向，所以保密程度不高，秘书韩晓也是参与者，站在吴奇的身后。
眼里露出了一丝的笑意，这位老板这的是太有趣了，把眼前这位业内名人给噎的半死。
吴奇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我知道你们想要什么，我不会给，我想要什么，你们却给不了……”
“吴董，你说……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说……”熊小鸽内心惊喜，太好了，就怕你无欲无求！
吴奇抬着头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然后缓缓的说：“世界市场的通行证……”
华夏入世（wto）在2001年11月10。
十年谈判，历经挫折后国内第一次正式的被国际市场接纳。
但是入世就真的高枕无忧了吗？答案是否定的，风依然急，浪潮依旧在汹涌。
2002年3月，美利坚政府宣布将钢铁产品关税强行提升30%。这一年，rb、韩国、欧盟、中国那真的是群起而攻，02年的时候国内一系列的新闻报道谴责美利坚。
欧盟为首的八个国家在wto起诉美利坚，这是中国的入世第一案，所以在此时引起了国内商界的极大关注。
2003年11月，也就是上个月的时候，wto最终判决美利坚违背世贸组织原则败诉。可是美利坚却可以使用这种方法，把国内的和钢铁行业保护了20个月。
一众国内的企业都是跌破了眼睛，摧毁了他们对于美利坚原本的印象。
这还是电视里报道的，自由平等，公平竞争的美利坚吗？
美国不知道自己违约了吗？他们不知道自己必输吗？
他们早就知道，但是那又如何？他们成功的保护了自己的钢铁企业20个月，会有多少来自钢铁行业的选票支持自己连任？
呵呵，小布十躲在一边偷笑。
所以，世界市场的通行权，只存在于日不落帝国时期的英国，就算是现在的美利坚也做不到让自己的产品在世界上通行。
当然，有一种产品除外，那就是美元……
熊小鸽张了张嘴，想要做出保证，但是看着对面似笑非笑的表情，熊小鸽只能收起到了嘴边的谎言。
但是身边的助理却不怕，刚才被呛了一下，但是却远远没有浇灭他的热情。
助理知道，有些话是熊总裁不能说，不能承诺的，这个时候就需要助理出场了。
“吴总，我们idg与总公司关系密切，也投资世界上很多成功的企业，我们可以介绍你们合作。”
吴奇饶有兴致的听他说完，没有打断。
助理的这番话，叫做“附加值value added”。
风投谈判的时候，最喜欢用的就是这招了，因为有时候vc描述的附加值比他们投资金钱还要吸引人。
就好像，你创业的一家公司，有个公司找到你说给你投资一百万，另一个公司说给你投资五十万，但是他可以介绍腾讯的pony给你认识，帮你的软件在腾讯上推广。
你会怎么选？
有时候vc承诺的这些价值远远超出了金钱，但是这些价值都是骗人的。
它们会承诺着帮你推广啊，介绍更多的渠道啊，无非就是将来介绍一两个它们公司投资的ceo给你认识。
之后的合作还是需要你争取，除非风投可以和你在合同里签“兑现条款”。
但是估计它们大多数是不敢的，所以，它们手中最优价值的就是它们的钱！
吴奇转头，把目光盯着熊小鸽，问道：“熊总裁，您和idg公司沟通过吗？如果我接受你们的投资，你必须签署兑现条款。”
“脸谱网在北美……嗯，就定在北美地区吧，你们公司在北美力量最强，不允许出现任何针对脸谱网的政策性因素的干扰，你能办到吗？”
吴奇的面色如玉，但却像是寒玉一般，让熊小鸽的心中一片冰凉。
天边的骄阳，被一片飘来铅色的乌云遮住，天色不知不觉中变暗了，明白人都知道，暴风雪将要来临了。
第五十九章 谈判（下）
办公室里的气氛一片冰凉。
韩晓的目光在吴奇和熊小鸽两人的脸上逡巡着，而熊小鸽的助理欲言又止。
吴奇的要求并不难，排除北美地区政策因素的干扰……
难吗？
如果吴奇是一个土生土长的白人，熊小鸽估计会即可答应下来。
但是他是一个来自红色国度的“小粉红”。
只有熊小鸽才明白，美利坚的空气不是甜的，而是钞票味的。
反复思量，熊小鸽不知自己是在思量劝说吴奇改变想法，亦或者是劝自己放下这个“心结”。
片刻之后，熊小鸽拿起那杯还温热的茶，轻轻的抿了一口。
他圆圆的脸上，脸色有点僵。
他明白：这个条约自己签不了啊，这种条约估计只有白宫里的家伙才敢签吧？
熊小鸽的眼中不露一丝的情绪，心中的块垒尽消，他低着头做最后一次尝试。
“吴董……这件事我无法保证，谁也无法预测华府那边的政策，也许我们公司可以派人游说，但是你不是个美利坚人，就……”
“就有很大可能，会被针对，调查，罚款，封禁？”
熊小鸽有些沉默，作为一个加入美国籍的人来说，在外人看来他是圆满的。
**十年代出国的留学生，大多数拼了命的想要留在国外。
妻子离散，抛夫弃业。
只为呼吸一口美利坚“香甜的”空气。
最为一个凭着自己本事留下来，并且入籍的华人来说，熊小鸽是很自豪的。
要知道他的本科是湖蓝大学，与纽约和硅谷那一群清北的大学生低了许多个档次。
但是熊小鸽却靠着自己的努力，混的风生水起。
熊小鸽不像是那些人，一直沉浸在自己编织的谎言中，他们努力告诉自己：华夏是穷困的，所以自己才逃离那里，没什么不对！
但是不过是抚慰自己那颗背叛的心灵而已。
而熊小鸽也没有“天之骄子”们的骄傲，他正视华夏的发展，感受着它不断的前进，和满满的蜕变。
听着吴奇的问话，他的思绪有些飘荡。
在华夏，他是万人敬仰的投资人，他一呼百应，深受尊敬。
而在美利坚，他则是一个开着豪车出门，会被nypd拿枪指着，让他抱头跪地，随时接受警察检查的华裔……
歧视无处不在。
而吴奇是怎么想的呢？
政策因素一直在困扰吴奇。
互联网说是没有边界的，但是互联网公司也是存在国界的。
吴奇最担心的就是其他国家政策性的干扰，所以他才迟迟的不开启全球化之路。
有时候一条流氓的政策，完全可以让吴奇的全球化投资打水漂。
比如，**问题，安全问题，技术专利问题，垄断问题……
只要对方想搞你，总能找出办法。
吴奇知道自己的国家，其实也干过不少这样的流氓行为，所以他怎么去相信其他国家的节操？
吴奇知道国内的互联网，一直存在一条边界，它保护了国内的互联网产业，但是也圈养了国内互联网企业。
间接导致了一大群企业，大而不强。
国内斗争猛如虎，国外战绩两百五。
那不是国内的人不行，而是我们一直在玩“单机”，完全不懂外面联网的世界啊。
这导致了国内的互联网巨头开拓性降低，在纵向扩张受阻以后，它们开始横向发展。
借着自身庞大体量优势，它们或是收购，或是自己出手，覆盖了一条条热门的创业方向。
把国内的创业环境变成了修罗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巨头会盯上你？吃掉你？
越吃越肥，成就了bat。
而创业市场，也变成了一片荒漠。
熊小鸽想的是歧视性政策，而吴奇想的是国内的创业环境。
吴奇也觉得幸亏2003年，这三大巨头虽然有了雏形，但是还没有后来的那么恐怖。
它们还都在为巩固自己的核心业务而努力。
吴奇不由得感觉有些幸运，要是到了06年以后，吴奇的创业难度会倍增……
想要爆发，估计要等着移动互联网时代的发展吧？
说到发展，其实吴奇也一直都没停下脚步。
吴奇已经在一些对华友好的国家，开始招募外籍员工。
首先必须要了解开拓国家的文化，然后尽量的让软件“外国本土化”。
先慢慢的在这些国家推广。
如果眼前的熊小鸽，可以答应自己的要求，那么吴奇对他的投资求之不得。
因为这意味着，吴奇直接跨过了第一阶段，直接进入了世界上最美味的美利坚市场。
但是熊小鸽迟疑了片刻，抬头看了看吴奇，说：“吴董……一直闻名不如见面，我今天很高兴认识到你。”
“说实话，这样的兑现条款我签不了，虽然我们公司很有钱，但是我们却还是无法影响到白宫的政策。”
他还是为了idg的声誉辩解了一下。
“……说实话，你是我见过最牛的创始人，有的人还挣扎在小河里，但是你却已经看着大海了……”
“如果你以后有上市计划，我们公司一定会参与的……”
熊小鸽说完以后，仿佛卸下一个重担，对吴奇笑了笑。
吴奇知道，这是谈判失败了。
自己的要求对方无法满足，所以准备退场了。
吴奇呵呵苦笑道：“其实，我倒是希望你们可以满足我的条件，然后我接受你们的资金。如果我可以把脸谱网推向国际，那么华夏也会出现世界级的企业……”
熊小鸽点了点头，仿佛是认同，也仿佛是赞赏，他伸出手来。
吴奇握住他的手，熊小鸽的眼镜后盯着吴奇看了许久，然后幽幽的叹息道：“真的是太可惜了，吴总，你保重，有空一起喝茶……”
吴奇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
从一开始准备见面，吴奇心理就知道这一次的谈判，肯定会失败。
原本吴奇的想法是最好不见。
但是熊小鸽一直等了三天，不论是华夏的待客之道，还是对面表现出的决心，都让吴奇明白，这是躲不过去的。
而心底里，吴奇还是想要见面的，但是他只是想要见见这位国内第一华人vc。
开始的时候，熊小鸽当局者迷，他始终坚信可以入股脸谱网。
但是吴奇却一点儿都不乐观。
熊小鸽表现的执着，表现的果断，以及表现的坚韧都让吴奇对他刮目相看。
彼之英雄，我之仇寇。
不是一路人啊……
熊小鸽坐在车里闭目，一旁的助理有些犹豫，试探的问道。
“熊总，还跟进吗？”
熊小鸽拿下眼镜，用柔软的鹿皮镜布擦了擦眼镜，说：“让你们寻找的相似项目，怎么样了？”
秘书想了想说：“还没有好消息。”
熊小鸽叹了一口气，捏了捏眉心说：“果然是原创啊，国内有这么厉害的创始人，还真的不想与他为敌啊……”
助理：“那为什不继续谈下去？”
“我们手里的资源，远远满足不了对方的胃口啊……”熊小鸽叹了一口气道。
“那我们要扩大范围在外国寻找吗？”助理有些迟疑。
“先调查吧……”
熊小鸽的内心是矛盾的。
在明悟投资已经没有机会后，熊小鸽以为自己放下了一切。
但是当他再看的时候，这是一家华夏的原创企业，拥有巨大的潜力，可能成为世界性的企业。
那么自己怎么办呢？
失去了共享对方收益的时候，自己这一方应该做的是，寻找一个相似的创业项目，支持它做大。
然后逼着脸谱网收购这个项目，自己作为投资方，依旧可以曲线入股脸谱网。
有时候很多投资人投资的时候，不一定是为了让你的企业变强，只是为了让你变大，然后让这个项目被并购，好让风投参与分享到更大的蛋糕。
不过这种方法风险很大。
熊小鸽看着车窗外不知何时飘落的雪花，心中一动。
是不是要继续？还是放任它，让国内多一家世界性的企业？
他突然开口的道：“这次行程全部保密，记得吗？”
助理有些疑惑，本应该在媒体上放出消息，然后炒热脸谱网的概念，吸引无数的小创业团队，然后养蛊一般的为公司筛选出最合适的项目。
“就这样保密吧，不要让同行知道，还是继续选几个同类项目吧……”熊小鸽解释道：“哎，就算是透露消息，也不能动摇已经几千万用户的脸谱了，除非有大公司入场……”
“您是说？”
“……”
办公室，吴奇拨弄着安泉的小熊帽子上的耳朵，看着窗外的园区，一层厚厚的积雪不知不觉的落下。
天边不断的飘落雪花，吴奇看了看挨在自己身边的安泉，手指划过她象牙般嫩白的脸蛋，为她擦去一块薯片碎屑。
“不是吃饱了吗？”
“唔……”安泉连忙放下膝盖上的笔记本电脑，擦了擦嘴，脸上露出一丝被人发现偷吃的羞怒，恶狠狠的瞪着吴奇。
吴奇忍住伸手捏她气呼呼的小脸的冲动岔开话题道：“智能推书系统怎么样？”
安泉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开始给吴奇解释整个系统的功能，还有难点。
收集用户的阅读喜好，然后推荐相似类型，或者相似风格的书，还可以给用户推荐也读这本书的朋友……
看着不是很难的项目，却已经很有难度了，吴奇估计又要烧一笔钱了……
黑压压的天边，仿佛看不见天光，明明是下午，但是天色仿如黑夜。
这场雪好大啊。
第六十章 雪后初晴
玄武市下了大雪，这一下就是三天。
十多厘米厚的积雪覆盖在地面，整个城市都静了许多，原驰蜡象，仿佛一片北国风光。
而岭南之南，东亚明珠香江，地处亚热带地区，此时的气温也不过十六七度，微微有些凉意罢了。
孙狸推开厚厚的窗帘，迎接清晨的天光。
有些慵懒的躺在了柔软的大床上，勾起小腿，丝滑的睡衣顺着大腿垂了下来，露出一片春光。
拿起一支窗前的卫星电话，白嫩的手指拨通了电话。
“怎么找我了？出什么事了吗？”
电话的那边传来了一个男声。
“你的期货一点都不赚钱啊？”
她肩膀夹着电话，开始用洗护用品清洁面部，然后一边打着电话。
“嗯嗯……都是按照你说的操作的，感觉会不会有问题啊？”
她躺在瑜伽垫上，有些生涩的练习着各种姿势，然后舒展着柔软的身体。
“你什么时候来，差点爆仓……”孙狸抱怨道。
“继续？”她发出了惊讶的呼声。
“亏损了哎……”
“而且，最近这边的新闻不对啊……”
她站在阳台上感受着迎面有些微凉的风，端起一杯绿色的蔬菜汁，拿着一片面包轻轻咬上一口。
“好好好，我的大老爷，你说了算……你是对的，那咱们要是爆仓了怎么办？”
“嗯，动用那笔钱吗？”她拿着电话有些惊讶，没想到吴奇居然还敢“下注”。
她丢下半片面包，看着远处的维多利亚港湾，自己不敢想象，半年前的那个女孩，居然会过上这样梦中的生活。
赌吗？她问自己。
喝下一口青绿色的蔬菜汁后，感觉有些微苦她皱了皱眉。
就继续陪你赌下去，她心中微微有些兴奋。
嘟囔道：“你记得输光了不要怪我啊……”
“嗯嗯，会按照你说的操作的……”
她回到屋里，站在巨大的落地镜前，退下绣着红玫瑰的淡金色丝绸睡衣，拿着一边的黑色bra，合拢……反手相扣……
“啊，差一点，好气啊……”
“哦哦哦，没什么不是说你，基金收购没什么问题，就是那个创始人的儿子不舍得了……”
取下有些小的bra，皱了皱眉，然后孙狸嘴角露出一丝坏笑，抓了抓自己的欧派，感受手上的触感，脸色露出一丝的羞红。
心里嘀咕道：难道又发育了？
听着那边的问话，孙狸把手机换了一个手，完全不顾满室的春光。
“儿卖爷田不心疼，现在后悔，不过是觉得卖的少了呗……”
她掩住嘴笑说：“说的对，说是祖传的，但是最后还不是卖的就是祖传的嘛，也不问他祖宗是哪买来的？”
“他爹传下来，不就是给他这个儿子卖的嘛……”
她的手指挑起黑色的bra，转了两圈丢飞了出去，然后挂在了床头的台灯上，晃晃悠悠……
“好了，你有空快一点过来……我要去瑜伽课了，这里真无聊……”
……
电话那边的吴奇挂断手机，摸着有些发烫的手机，看着窗外的花园里，堆雪人的孩子。
心中想着，这场雪会对物流公司有什么影响？
他开始对于这样散乱的集团模式有些不满，虽然成立了秘书处，但是由于秘书处人员流动过快，所以吴奇觉得应该成立控股公司，甚至学习小说里说的“家族资产管理办公室”。虽然，吴奇一直在寻找人才，但是手中却没有能够帮他搭建这个构架的人才。
如果没有解决方法，就算知道这样松散的管理模式不好，吴奇也不会贸然的去改变它。因为不变不一定会出事，一知半解的乱变，反而一定会酿出大乱子。
比如，令出多门，导致政令混乱；还有每个公司的权益让渡和分配，也是个大问题。
用高利润公司养还不赚钱的公司？如果合并在一家企业之后，就必须更加正规了，而不是吴奇现在直接强令“企业借贷”就好了……
刘星的工作能力还是差了点啊，吴奇觉得，应该再找一个更加适合的人，来担任人事部的经理。
而刘星任劳任怨，忠心耿耿，吴奇也不会抛弃她，吴奇准备让她出任“监察部主管”，主要监察公司的人事问题，杜绝权力寻租，以及以权谋私，甚至是权色交易。
而刘星就是吴奇圈定的候选人，但是这个部门只是一个设想而已，从小说里看到的，还没有实行。
“吴董，祝总的会面在今天……”
韩晓弯腰对着出神的吴奇说道，打断了吴奇的思考。
吴奇转过椅子，抬头看了看韩晓，放下左手中的手机，把右手的雪茄放在水晶的烟灰缸里。
“人到了吗？”
“还没有……”韩晓摇了摇头，这是您要的相关资料，韩晓拿着一份文件放在桌面说。
吴奇打开文件夹，入眼是一张照片。
平头男人，方脸宽额，笑容很爽朗。
“东江省人？”吴奇嘿嘿一笑，笑着说：“玄武市还真的是东江人的福地啊……”
韩晓心中一动，微微点点头。
玄武市虽然是松江省的省会，但更像是东江省的省会。大批的东江省企业家不论是创业还是市场开拓，都会把玄武市当做第一跳板。
反倒是松江省的南部地区，大部分城市都叛变了一般，靠向了经济中心魔都市，由于这些城市的经济文化都受到魔都市的影响，让玄武市这个省会很尴尬。
南部地区的城市一起排斥玄武市这个省会，反而导致了玄武市开始拉拢东江省各市，这直接导致东江省的省会东江市变得比玄武市还要尴尬，大量的人员和资本开始疯狂的向玄武市涌动。
因为不论是人文环境，还是教育水平，甚至医疗水平玄武市都超过东江市，所以东江各市的商界人物也选择转移到附近的玄武市。
而吴奇要见的这位祝总，也是东江省人，叫祝一才。
他本人也是在东江起步，却在玄武市发家。
和吴奇有缘的是，这位祝总也是倒腾水产发家的，不过这位祝总做的是跨国生意，他的第一桶金是往rb倒腾淡水河鲜起家的。
而后收购了一家小厂，然后靠着一家不足300万元的小厂起家，到了现在也是身家上亿，比吴奇可有钱多了，而且还全都是大量的优质资产。
不仅如此，据调查这位祝总还热心公益，每年都捐款捐物。
吴奇的手敲了敲文件，心中也不太确定这位到底是什么人？
这位祝总，不同于吴奇以前接触的那些草莽起家的老板，这位可是正儿八经的211高校毕业的大学生，而且身家也最为丰厚，所以这才让吴奇这么重视。
吴奇不知道，这位祝总，一个东江省人居然在两年后成为了松江省的首富……
今年的全国富豪排行榜这位祝总也排在前一百，足有十多亿的身家。
当然，吴奇如果肯让脸谱网接受投资，可能身家不下于他。
但是吴奇却在十多年后的富豪榜，没有发现这位祝一才的名字，吴奇估计着，自自己要见的这位，要么死了，要么就掉队了……
“润雨集团的祝总……”吴奇喃喃的道。
……
“你好，你是吴董？”
迎面而来的是润雨集团的祝一才，祝总。
身形不高，像是大多数人看见吴奇的第一面一样，他的脸上也露出了片刻的惊讶，但是只是一瞬间就压了下去。
善于伪装情绪！
吴奇给他贴上第一个标签，这是个善于演戏的老狐狸。
“你好，欢迎你莅临我们公司。”吴奇很客气的伸出手。
祝一才上前一步，直接抱了抱吴奇，用自己的乡音说：“听说吴总是东江人，怎们东江人在玄武市不容易，不要这么见外，我年岁痴长，叫我祝哥就好了。”
吴奇笑着拍了拍祝一才的背部，心中微微疑惑，这是个老狐狸还是真的装傻？
吴奇却不知道，十多年后一个当总统的商人，把装傻和当狐狸玩的炉火纯青。
“祝哥……”
“好好，要不是咱么有业务交接，我还不知道咱们东江省人，在玄武市又出了一个商业天才啊……”
祝一才好似很热情，和吴奇并肩往里走。
边走还边和吴奇谈论，玄武市这里有哪些东江人商业大亨。
走到办公室门口，祝一才有些好奇的看着那一排排的电脑有些好奇。
“吴兄弟，你们公司不是广告公司吗？怎么这么多电脑？”
“哦，祝老哥，这是我的另一家网络公司。”吴奇笑着含糊的解释。
祝一才只是点点头，他对这种互联网的虚拟企业一点不热衷，也许是经历了耐斯达克股灾，导致他们老一辈企业家，对于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的玩意一点都不信任。
所以，后世的互联网创业者年轻化，就是因为他么这种顶端的商业大佬，对于互联网的接受程度并不高。因此你才能看到这几年，海尔的大佬可以在电视节目里，牛气哄哄的对pony说我不用电脑。
大家也只是报以理解的微笑，留着pony一脸的尬笑。
如果是十年后，你不说“互联网+”，你这个企业就是夕阳企业……
吴奇也不是他爸爸，知道交浅言深的害处，没道理教他哪儿是风口。
“你是安江人吧？”
祝一才想起什么来似的问道。
“是啊，安江人。”
祝一才拍了拍大腿说：“嗨嗨，老张的老乡啊，你知道那个买电器的老张吧？”
“听说过，但是没见过。”吴奇实话实说，这位买电器的老张，可不像是眼前的这位消失在富豪榜上，那位老张可是排在富豪榜的中游位置。
所以吴奇对那位还是很有兴趣的。
这个时代赚钱的大行业就那么几样，九十年代的保健品和白酒。
二十世纪初，国内的首富大都被饮料行业、互联网行业、电器连锁行业包揽。
而这位老张，就是玄武市乃至松江省最大的电器连锁公司的老总。
“老张肯定会被你吓一跳，你这么年轻……”祝一才笑了笑，然后说：“我们有一些聚会，你要不要……”
吴奇知道这是类似于香江马会那样的富豪俱乐部，吴奇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有资格参加了。
吴奇其实净资产并不多，但是他的年纪太小了，所以才让祝一才破例直接给他引荐。
想要提前结交吴奇这个前途无量的家伙。
要知道一群身家差不多的人里，大家更加愿意结交年轻人（二代除外），因为年轻人的潜力更大。
吴奇递上一只雪茄，说：“谢谢祝老哥引荐了……”
第六十一章 广告战争
这一次的见面既有偶然因素，也有必然因素。
其中的偶然，也是两人的公司有了生意交集，这一位润雨集团的祝总，既是苹苹便利的冷鲜肉供应商之一，也是广告公司的广告商。
而两人都对双方有些好奇和兴趣，这才如此顺利的促成了这一次会面。
而其中的必然，则是吴奇的财富膨胀后，对于社会的影响已经开始扩散。
就像是一个鱼塘里，突然多出了一条大白鲨，鲨鱼露出水面的背鳍，如何不引人瞩目的？
苹苹便利不过是众多普通的便利店连锁之一，借助着市场大环境很好，以及学习外国连锁的先进经验，没什么好说的，没有自己的特色，还引不起祝一才这样的商界大佬的兴趣。
但是三人行公司则不一样，原时空可是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恐怖的户外广告公司联盟。
要知道原时空的户外广告公司，要在零五、零六年的时候才步入兴盛时期，而零八年才进入白热化的竞争。
主要原因是，现在的三四线城市大多都没有固定的公交线路，而05、06年则是公交开始向三四线城市普及的时间，而08年大多数的五六线城市也出现了公交线路，这才是公交户外广告市场的大爆发的原因。
多说一下，这是由于城市化程度加大，市内地价上涨，市政府卖地有了钱，这才扶持了公交公司，建设了公交线路。
现在，说白了就是这个市场太小了，以至于很多的广告行业大佬都没有注意到。
而吴奇的三人行广告，一出手就是直接开启风卷残云模式，只要你有公交线路，吴奇的广告公司就来者不拒，按照车辆数，以及车辆行程，与车体大小，还有公交站数目计费。
此时，大批的三四线公交公司也才十多辆公交，三四条公交线，这些广告费也是意外之财，所以才热情的和吴奇签订协议。而更为关键的是，吴奇选择和这些还不是很强大的公交公司签订的是“浮动协议”。
随着公交公司的车辆数量的增加，以及公交站数量增加，三人行广告公司是有权利，按照原定价格拿下这些地方的广告位的权利的。
吴奇赌的就是这两三年里，国内的三四线城市会出现一波公交爆发期。
而早已看透一切的吴奇，也知道，随着明年地价上涨，地方政府有钱后，明年就是公交公司的爆发期！
这其实是华夏的城市化过程中的一个微小的影响罢了，增多的城市人口，需求更多的公共交通，而交通需求增加了公交数量和线路，而与此同时，三人行广告也会随着公共城市交通的发展而发展。
所以说，任何商业操作顺势而行最简单，广告公司顺应着城市化大潮的力量。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吴奇看了许多的小说主角靠女人，靠的背景，而吴奇则是靠着顺应国家的发展趋势，一样可以登上时代巅峰！
走着堂皇正道的感觉，真爽……
说了这么多，吴奇能让祝一才看的上眼的，也就是他创办的三人行广告公司商业模式。
听着祝一才对于三人行广告的赞许，但是吴奇与祝一才交谈中，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03年，全国的现有公共交通工具，不超过六万辆。
其中还有广告价值略低的中长途汽车，而三人行最喜欢的则是市内公交以及其配套的公交站。
但是这些公交数量不超过三万辆。
全国一共有，二十三个省，五个自治区，四个直辖市，两个特别行政区。
其中足足有，六百六十多个市，地级市二百八十多个，县级市三百七十多个。
省级三十四个，地级市三百三十多，县级两千八百多。
2003年有大批的县级地区，是没有公交车的……
现在县级市的主要交通工具，高档的是出租车，中档的就是摩托车改装的摩的，而低档的还是需要辛苦蹬车的人力三轮。
吴奇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这样的城市交通结构，会在十多年发生巨变。
现在你告诉大家，十多年后，汽车满地跑，不怕没车，就怕你申请不到牌照，别人怕不是以为你疯了。
三万辆不到的公交，平均到两千多个县，一个县就是十辆公交罢了。
三人行公司的目标，就是拿下至少两万辆公交的广告权，半年的行动到现在，也才拿下一万辆公交的广告，而且到了后期也越来越难，因为那些比较好谈的公司，都已经被谈了下来。
这一万辆公交车体全面广告和车内广告，以及配套的一万多个公交站点广告也被拿了下来。
每年吴奇需要给这些公交公司近一个多亿的费用，平均到车辆上就是七八千一辆车的价格。
而每年的广告承包费用也会按照10%增加，时限是十五年。
现在每个月的一辆公交的广告费用，是三千元一个月。
按照这样计算，三人行广告一年就可以得到三万六的广告费。
但是实际上却不是这样顺利的，如果一辆公交没有人打广告，你就要每年亏损八千。除此之外，还要算上广告的物料费，以及外包给地方广告公司的行政成本。
更绝的是，还有大批的广告主会借口广告效果不好，拒付广告费，收不回尾款。
所以公交公司也知道，三人行广告公司给的算是高价了，运营不好都有可能会亏本。
一年一亿多的支出，前期全部都是申请的银行贷款，每个月有上百万的利息需要还，而十五年的合同，也是十多个亿的负债。
所以吴奇现在可以算是“十亿负翁”。
而眼前的祝一才，看中吴奇的是什么呢？
“老弟，你真是这个……”祝一才比了比自己大拇指，他也算是有所耳闻吴奇的操作，毕竟合作的公交公司太多，合同协议泄露出去都不算什么。
敢背负每年一个多亿债务的人，都是牛逼的人物。
两人正在说着三人行公司，所以吴奇知道这位祝老哥说的是什么，他只是苦笑的说：“哎，小弟起步太晚，也没什么资本，只能兵行险着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前期的时候，和这些公交公司接触的时候，它们其实并不是很愿意和这么一个普通的“三人行广告”签约的，就算是吴奇把价格已经开的很高了。
后来吴奇得知了对方的顾虑。
经营公交公司的都是什么目的呢？
暴富？
错！稳定……
公交公司的收益比较稳定，所以才有大批的资金进入，只因为不想放在银行吃利息，也想着可以跑赢通胀就行了，更何况这样的城市工程最是稳定，安全性极高，所以这些不论是私营的，还是国营的公交公司都极度厌恶风险。
而在它们看来，三人行广告随时会因为经营不善而倒闭，而频繁更换广告商对它们不好。
所以这才出现了这么一份，合同期为十五年期的长时间广告承包合同。
均价八千的广告承包费用，每年百分之十的费用增加。
还约定了高昂到尿血的违约金。
看看，多稳定?多保险？
公交公司拿着这份“稳定”的合同，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而吴奇有些无语，原本没想坑你们的，但是这些公交公司，你们是自己作死啊？
原本吴奇还想着不要太坑人，毕竟还要合作。
但是这些广告公司自己拿出了一份自己坑自己的合同，还挺美滋滋。
吴奇觉得它们是自己刨个坑，然后主动跳下去，还让站在坑边的吴奇帮它们把坑给埋上了……
自己怎么选啊？
很绝望呐(_)
好可怕，狠起来，真的是自己都坑啊。
不说了，埋上了，踩两脚再走吧……
祝一才也不说什么风险，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如果在这条路上吴奇倒了下来，祝一才不介意上去分上一杯羹。
“但是老弟的，你影响力大增啊。”
祝一才吹了吹杯中的清茶，看着碧绿的黄山毛尖在杯中沉浮。
他这样的企业家，已经站在了全国的前一百名，很多时候除了财富增加，他更想要的就是拥有与财富相匹配的社会地位。
作为一个上个世纪的八十年的大学生，他经历无数的风波，就算是到了新世纪，他还是孜孜不倦的追求社会地位，因为他从榜单中看到了风险。
十多年里，并购了五十多家国企的人，能看不到风险吗？
眼前的这位就是国企破产大潮里的利益分享者，不然你以为这一位，怎么从1993年二百多万小厂子到现在十多个亿的身家？
他心里有些慌啊，都知道那些破产厂子是怎么回事？
所以他才疯狂的捐钱捐物，努力的提高社会声誉，j就是怕再来一场“倒春寒”被清算。
而祝一才羡慕眼前的这位后辈。
虽然一个身家十个亿，一个负债十个亿。
但是祝一才对于吴奇的影响力是极为羡慕，就算是银行贷款里有些许瑕疵，但是在这个时代，却一点问题没有。
因为现在的银行还要给市里提供大量的贷款，支撑着一些国有企业，不让它们破产，那些操作更加不合理。
三人行广告都算是优质企业贷款了。
尤其是三人行广告公司，配合建行对长三角地区的所有其他银行网点的一次广告攻势，此时在商界里已经被戏称为“淮海战役”了。
数千家银行网点，发现一夜间，自家的门口公交站，全都变成了大幅的建行宣传广告。
就在四大行为了争取存款和优质客户打的脑浆都出来的时间里，这一招简直“蜜汁操作”，各大银行都被打蒙了。
怎们破？家门口都被攻占了……
后来查了查，这家广告公司在建行有大量的贷款，所以这才配合建行给了其他银行会心一击……
没业务交往，怎么拉拢他们呢？没办法，给贷款拉拢他们。
此时由于一波“欺负人的”操作，各大银行决定叫家长，然后建行也被“勒令整改”。
三人行广告也被物价局通知：违反正当交易原则，罚款五万。
与这五万罚款单同时到来的，还有建行五千万的贷款额度。
而这一战，直接打脸各大银行，建行在长三角地区的知名度一度变的极高，至于业务增加了多少？
谁也不清楚了。
而随之扬名的，还有三人行广告公司，各大商业大佬们开动脑筋。
自家门口有公交站的，立刻联系三人行广告公司：三千块一个月？先包三年……什么不包年，一次最多只有三个月，三个月后会调整价格……
而与此同时，对方也脑筋开动：你们可不可以给我在xxx商场的公交站，打上我们商场的广告？……哦，还可以添加语音啊？两千一个月，先来一年吧……
恶性的竞争开始出现了，有些公司不断要求在对手的家门口打广告。
莲花商场要求在大华广场的门口打上莲花商场的全面广告，甚至只要经过大华广场的公交车，都要有莲花商场的广告，对方都包了，不过一年几十万，小意思而已。
赚不赚钱不说，先让对手丢脸再说。
吴奇这才发现这些有钱的商业大佬，有时候为了脸面，真的肯花钱。
谁还没几个仇人?谁还没几个对手？花个几十万，恶心对方一年，打广告的还觉得自己赚大了……
第六十二章 居然想当我岳父
社会影响力是一个很玄乎的词。
说白了就是影响社会的行为能力。你翻查词典可以知道，权威与权力是社会影响力的主体，凝聚力与吸引力是构成社会影响力的客观条件。
权力！权威！
两个字是身为民营企业家的祝一才所渴望的，他想让自己成为权威掌握权力的那一小撮人，而不再是那种权力不出自家厂子的人，每天都有无数的人可以操持自己的命脉。
所以他才羡慕吴奇，可以掺和这种四大银行交战的行动，这代表了吴奇的拥有巨大的影响力，他的影响力已经可以影响到了银行业的市场争夺。
由于政策因素，民营企业是不可以进入内地传媒行业的，所以没有民营的报纸和电视台。而吴奇掌握的这家广告公司，简直就是掌握了一家在全国各地发行的“报纸”，而每天乘车的乘客，都是他们的顾客。
他的影响力虽然微弱，但是已经可以做到影响全国的程度了。
这让祝一才越想心中越是羡慕，心里寻思着，自己家的女儿在大不列颠留学，要不要介绍给眼前的吴奇认识认识？
看着吴奇这个年轻的青年才俊，他的心中很是满意。
吴奇没有注意到对面的眼神，完全不知道对面的心思，他原以为是和祝一才做兄弟，没想到对方居然想要做他岳父？
“祝总，吴董，协议好了。”祝一才带来的人，躬身和两人打了招呼。
这一次，祝一才的主要目的是想和吴奇聊一聊，但是也带着广告合同。
吴奇入股的律所，长期都有精通各种方向案子的律师，驻扎在这儿，兼职担任公司的法律部顾问。
何律师另有任务，这次检查合同的是一个年纪不小的女人，吴奇没怎么见过，应该是新招的人。
最近新人太多，吴奇早已经搞不清楚自己属下的每一个人，他只记得几个比较重要的岗位负责人。
女人对吴奇点了点头，示意没有问题。这都是早就商量好的合同，不过是最后签约的时候，大家都还是检查一遍。
不然你以为，拟定一个合同只需要一盏茶的功夫？
而且还当场就签约？
“吴小兄弟，我有些奇怪，你有什么业务，居然只签我三个月？”祝一才有些奇怪的问道，因为一开始润雨集团提出的是，一次性包揽三人行广告公司空余广告，一共六个月时长。
它们原定的计划是开拓全国市场，打响润雨食品的名声。
但是吴奇却拒绝了这样长时间的广告订单，因为他知道明年的三月就要卷起一阵风暴了。
一阵可能席卷全国的风暴。
而吴奇原定的三千元一个月的费用，借着这个时机，可就要涨价了。
“祝老哥，真的不好意思，前些天遇到了芒果台的领导，我们公司和对方在一个节目宣传上有合作……三个月之后，需要帮助他们宣传节目……”
吴奇抿了抿茶，也没有多嘴，不像那些重生者一样。不管对面是谁，都掏心窝子的给对方建议，吴奇才不会说：这个节目很有潜力，你们可以拍下这个节目的冠名权。
对面的这个人，只是吴奇刚刚才认识没多久。
谁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吴奇不知道，对方心里是想要当他岳父……
“芒果台……电视台还打广告啊？”祝一才有些好奇，在他看来，电视台是最大的广告展示平台，但是电视台居然也打广告了，有一些奇怪罢了。
“嗯，术业有专攻嘛，对方宣传一些东西也会用到户外广告的，毕竟比较便宜嘛……”吴奇呵呵的打着哈哈。
祝一才也没有多想什么，只是一时新奇而已，接过合同之后看了看价格，念叨着：“三个月，一千多辆车，两千多个站台的广告，三千一百多万。”
祝一才一脸肉疼的说：“小老弟，我都想做广告公司了，要是下次哥哥再来，你要不给我打个折？”
吴奇呵呵的笑了一声，说道：“祝老哥，我还有一个亿的贷款要还，你就看着几个月的效果，要是宣传效果不好，你要是还来，我给你免一个月……”
他摇了摇头说：“小兄弟，你这生意做的真精明，我还是希望效果好一点，下次不来了……哈哈哈……”
两人用钢笔签上姓名后，吴奇站了起来，和祝一才握了握手。
与此同时，手下人也狗腿的给两个大佬的握手时刻照了下来。
“那么，有空一定要来聚会，我介绍人给你认识……”
“好好好，祝老哥你打电话，随叫随到……”
祝一才起身看了看身后的秘书说：“下午有什么安排？”
“下午，您要约见农工商连锁超市的副总；晚上是刘副市长的饭局……”秘书早已把行程记在脑海中。
祝一才一脸歉意的对吴奇说：“那吴小兄弟对不住，我先走了……有空约个时间……”
吴奇摆了摆手说：“你随意，我送你……”
两人行至门口，看着祝一才坐上一辆迈巴赫s600远去，这辆车的后面车牌是一串的数字8，吴奇眼馋的看了看这个嚣张的车牌，心里寻思着有钱了，可以买一个特殊点的车牌。
祝一才坐在车里，叹了一口气说：“后起之秀啊。”
车前的人是祝一才的司机，也是他的心腹，随口问了一句：“是很年轻，不过真的很厉害？”
祝一才笑道：“阿强，你不知道，现在的小孩子真实不得了啊。”
司机阿强不服的说：“还能比得了老板你？”
在阿强看来，收购数十家国企，接手了大批的下岗工人的祝一才，才是个大能人，而且祝一才可是掌控了数万家的养殖户的生猪收购渠道。
说他可以影响到几万个家庭，也不为过。
祝一才摇了摇头说：“我不过是一个杀猪的，不过杀猪杀得比别人厉害一点罢了。你看，这个年轻人手中握着的这些广告牌，以后肯定会也来越贵，必定是一个下蛋的金母鸡，而且收入还稳定……”
“他这么年轻，你可以找他当你女婿啊？”
“哈哈哈……”祝一才用手指点了点前排的阿强说：“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我想的你都知道了？”
“嗨嗨，老板，我看你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女婿一样……”
祝一才皱着眉，拿出一个手机，又想起什么似的放下，叹气说：“哎，阿贞还在大不列颠读书，现在还是半夜，就不打给他了。可惜阿贞不好好读书，不然也不用送她出国读书了，现在联系一下都麻烦，就知道花钱，也不知道在那边好好读书没有？”
阿强也知道分寸，这种老板的家事就不能乱开口了。
车内陷入一片寂静。
……
京城，一栋反射着夕阳红光的玻璃写字楼。
回到京城的熊小鸽，呆在暖和的办公室里。却让idg公司的员工，觉办公室的气压有些低，低的大家都有些沉闷。
“到底怎么了啊？气氛不太对……”
“听说是一个项目崩了。”
“玄武市的那个脸谱网吗？”
“对，咱们前段时间还收集资料来着。”
“怎么没谈妥？我觉得这个软件挺好用的啊……”
“是啊，是啊……”
“老板是个有钱人，不需要投资呗……”
“哈？有钱人还创业，让不让活了？”
“怪不得，最近熊总的脾气不好呢。”
“是啊，好吓人啊，我都不敢靠近熊总办公室了。”
“周总也回来了，也不知道周总回来会不会好一点？”
“是啊，听说腾讯的上市前期的工作已经开始了，很顺利啊。”
办公室里，熊小鸽没有像是外界说的一样，火大的都让人不敢靠近。
他此时正站在办公室里，给一个吊兰盆栽浇水。
身后的沙发上坐着周全，翘着二郎腿，露着有些得意的模样，看着熊小鸽的背影压着嘴角的笑意。
熊小鸽黑着脸转过来，看着周全，哼了一声说：“想笑就笑呗。”
周全嘿嘿的笑出声，然后笑着说：“老熊啊，你也有今天啊？”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熊小鸽为自己解释了一句，然后说：“可惜没能投资成功。”
周全有些讶异，开口：“你真的这么看好这个公司？”
“我用过这家公司的软件，感觉确实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但是也不是很难仿造吧？”周全有些疑惑的问：“别的不说，就说我这一次去的腾讯，只要腾讯成功上市，它们想要仿造这个功能不是很难吧？”
熊小鸽点了点头说：“腾讯想要仿造，以它上亿的用户推广，确实很容易。不过它们真的会在这个时间仿造吗？”
“毕竟是一家已经有了五千万用户的企业，老板还是个不缺钱的年轻人，pony有胆子和他死磕，就不怕跌破发行价吗？”
周全想了想，“老板是个年轻人，还是一个不缺钱的年轻人，就怕两边死磕了。腾讯要是真的做这个项目，董事会投票，我觉得应该投反对票。”
“毕竟脸谱网没有赚钱，股东们都觉得，腾讯应该继续发展赚钱的业务，游戏行业……”
“这样才能提振股价。”
熊小鸽有些惊讶的问道：“pony有想法了？”
周全点了点头说：“走得时候，他隐晦的提过一句，估计是要打探我们的态度。但是，我估计pony要在上市之后，才会开展这个业务。”
熊小鸽坐在周全对面，瘫在沙发上说：“我倒是觉得，应该鼓励他们立刻开展这个业务，如果开会我会投赞成票。”
周全耸了耸肩说：“可惜大股东是mih，它们不同意，也没办法顺利开展了的。”
“是啊，它们持股太多了。”熊小鸽点头表示赞同：“估计腾讯内部也有人有不同的意见。”
“嗯，毕竟上市可是代表身家啊，我也不想影响上市的套现。”周全无奈的说：“等几个月，现在先做好准备就好了……”
“哎，希望来的急吧……”
与此同时，东宁市，李兴平正坐在凳子上，对着电脑看着一封邮件。
他的眉头紧皱，邮件的字里行间“脸谱网”多次出现、
李兴平抬起头对眼前的员工说：“干的不错，继续监视对方的员工邮箱，有用情报立刻报告，等下去财务，记一下这个月的奖金……”
“谢谢李总。”
李兴平想了想，打开自己的脸谱网账号，然后把这封邮件给对面的人发了过去。
第六十三章 上市之路
ns区，一栋写字楼。
办公室里，弥漫着难以言语的烦躁气氛，有的员工敲了一会儿代码后，会突然发出一阵嘿嘿嘿的傻笑。
上市在即的消息，像是旋风一样迅速的传遍了办公室，就算是管理层再三的压制，但是信息还是不胫而走，很多持股的员工们都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盘算着自己手中的股份可以为自己带来多少收益。
而没有股份的新人，也挖空了心思开始寻思，如何在上市的这段时间里得到公司的股份？
但是与基层的盲目乐观和对上市的前景期待不同，办公室里则呈现着另一种不同的景象。
香烟弥散的云雾飘荡在整个办公室，张志东扇了扇眼前的呛人的烟味，起身打开半扇窗户。
然后回头看着一排的人有些愁眉不展，安静的会议室里有些诡异。
众人的目光游移，但无时无刻的余光都在关注着桌前的那个人。
等着他最后的决议！
桌前的pony仿佛对这些目光视若不见，心中的情感难以表达，还好他是个的内敛的人，面部表情一点不变，但是抖动的小腿却出卖了他。
对于上市的感怀，对于未来的迷茫，对于公司无穷的压力，对于暴富的喜悦，对于这一切的一切，都埋葬在他金丝眼镜后儒雅外表的深邃眼眶里。
他会怎么办？
张志东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心中不经回想着这个几个月的经历。
腾讯的商务通讯软件，qqtm的推出远远达不到预期，这对于一家即将上市的企业，对于领导人的内心打击可以想象，而作为领导人的pony表面上波澜不惊，但是他下班回家的时间却默默的延迟了。
多年的老友，张志东可以感受到他内心的焦躁和压抑。
但是他挺住了，六月上线的腾讯休闲游戏给公司带来巨大的惊喜，公司的用户与休闲游戏结合创造了巨大的利益，q币在休闲游戏的推出后再度畅销。
这场胜利不由让众人悬着的心，再度放下。
而即时通讯业务在六月突破两亿大关后，稳步向前，现在半年里已经又增长了两千多万，即将达到两点五亿！
增长速度放缓，张志东却一点都不担心，因为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国内通讯市场已经开始饱和了，腾讯的用户人数已经达到了国内上网人数的峰值。
不是腾讯新增用户增长变缓，而是国内上网人数增长变缓。
他却不知道，原时空，腾讯的用户在上市前不久，也就是明年的四月就将达到三亿的用户。
而此时却出现了一个拦路虎，拦截了相当数量的腾讯用户。
那就是默默发展的脸谱网。
但是就算是知道，张志东此时估计也不敢多做动作，毕竟十二月上线的腾讯tm的表现太差了。
平时的腾讯输得起，毕竟用户数量太多，抗风险性很大，但是现在上市在即，要是在上市的关头与对手争斗的太惨烈，导致股民们看空，那就糗大了。
上市，还是上市！
从去年开始，公司就出现了这个声音，大家虽然不说，但是都在默契的为上市准备着。
但是原定的纽交所上市，却中途夭折，给公司的创始人们当头棒喝。
因为腾讯的业务不明朗，导致发行商对于承销股票并不积极。
着其中的主要缘故，还是纽交所上市的中国企业，大都是以能源、电信、保险等国字头的大企业为主，包括中石油、中石化、中海油、中国电信、华能国际、中国联通、中国人寿、上海石化等等的一系列大型垄断型国企。
截止到2003年12月底，张志东都没有看到一家的中国互联网股成功在纽交所上市，那么纽约华尔街能够接受一个来自中国的民营互联网企业吗？
腾讯就是那个例外吗？
这是压在所有创始人心头的一个大大的问号。
除此之外，纽交所对外国公司的上市标准极为严苛，腾讯其实已经让券商摸底过一次，事实是腾讯的标准还不达标！
其中，就包括股票发行规模，需要至少5000个美国持有者，至少发行250万的普通股，市值至少一个亿美元。
除此之外，还有相当严格的财务标准，三个条件任选一个才能达标。
其一，连续三年的税前利润，必须达到一个亿，美元！最近两年的利润，分别不低于2500美元。
而此时的腾讯在2003年的全年收入，经过会计事务所的统计，张志东知道至少在七个亿以上，利润在三个亿左右，折合美元是三千六百万美元。
但是2002年的全年收入已经公布，张志东知道具体是在2.63亿，利润有1.4亿，把这个数字反反复复的写在自己面前的白纸上。而后，用还在八点几的美元汇率去除这个数字，怎么也没有超过2500万美元。
张志东不由的失望的叹了一口气。
其二，资产标准，在全球必须拥有至少5亿美元的资产，在过去的十二个月里至少营收1亿美元，最近三年的流动资金至少一亿美元。
其三，净资产标准，全球净资产至少七亿五千万，最近的财务年度收入至少七亿五千万美元。
同样的，腾讯的资产净值在4.9亿元，远远的未达到资产标准和净资产标准。
所以纽交所的敲钟之旅，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但是，如果肯再等上一两年，腾讯还是有希望纽交所上市的。
刘志平转开盯着pony的目光，看了看张志东，感觉从背后的窗外吹来的风有点凉，就碾灭了手中的香烟。
去美利坚，还是去香江？
选择美利坚上市是非常有利的，因为美股在年中的时候，已经开始渐渐复苏，纳斯达克已经开始了有回暖的迹象，而香江则缓慢的多，市场还是一片的冰凉。
回暖的股市，更加利于腾讯的上市估值，所以刘志平内心还是很希望腾讯公司能登陆纳斯达克的。
但是大家不要太多迷信美利坚股市了。
纳斯达克虽然是美股，但是他的中文名字叫做“创业板”……
创业板是什么市场大家都知道，而腾讯已经成立了多年，有稳定的盈利，虽然在纳斯达克上市可以获得更高的估值，但是其中的花费以及承担的风险，却让这些创始人们有些畏惧。
其中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腾讯的模式在美利坚找不到一个可以类比的标杆企业，此时的腾讯还只是一个即时通讯起家的公司，主要盈利方式大都在游戏方面。
所以腾讯在他们看来，更像是一家休闲游戏公司。
美利坚的所有即时通讯工具，icq、雅虎通、msn，都不是一家独立的公司，而且这些公司都没有合适的盈利方式。
出于美利坚的自傲，它刘志平不认为腾讯这样一个在他们看来是盗版icq的公司，能够打动美利坚的投资人？
以他们想象，腾讯更像是一个休闲游戏网站，而即时通讯这是一个昂贵的附属业务。
而相反，香江则更加靠近腾讯的大本营。
腾讯的公司总部在鹏城，过了海关就是香江。
而在香江，有大批的分析师和股民投资人都使用过腾讯的软件，它的价值被充分了解。而不像是美利坚一样，需要飞过半个地球，向那些投资人解释一个他们从来都没有用过的东西。
向一个用过这软件的人解释它的用处简单？
还是想一群完全没听过腾讯的人，吹一个他们从来没听过的故事简单？
股市，最后还是要看谁会买单？
显然香江的投资人，一定会比美利坚的更加容易为腾讯买单。
宁为鸡头，不为凤尾。
与其去纳斯达克当一个不受待见的“孤儿”，还不如就近上市，还有可能会成为香江股市的红筹股。
可惜的是国内此时，对互联网企业上市关闭了申请窗口，不得不说这让人感到惋惜。
此外，员工意见也是pony必须考虑的。
张志东抬头和刘志平对视了一眼。
因为在腾讯的创业初期，是给核心员工兑现了期权的，而pony想要在上市之前，用低一些的价格回购股份，但是对于外国人投资人很难认可这种行为。
在他们看来，回购股份的钱，应该属于公司利润，这样在上市前夕降低公司的利润，是一种不恰当的行为，因为这是会影响到腾讯的后续估值的。
而香江，则对这种行为表示理解，所以pony马考虑到公司员工的态度，则偏向了香江。
至于，为什么要提前回购股份呢？
因为上市之后，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禁售期，员工手中的股份只是股份，不能变成现金，提高生活质量。而且过了禁售期，一般大股东和投资公司都后会套现一部分股份，导致股价下跌，低迷很长一段时间。
这对于持股较少想要套现的员工来说，极为不友好。
所以大家都希望在上市前，先兑现期权，拿些现金改善生活，至于他们买了股票之后，后来后不后悔也就不得而知了。
“志东，你们项目组怎么又要申报经费？”刘志平低声的和身边的张志东说起工作。
“最近不是出现一款脸谱网的网站很有趣吗？我们需要提前研究一下，如果有价值……在上市后，就会立刻在qq里添加这个功能……”张志东解释道，是因为刘志平是高盛派出的人，来帮助腾讯运作上市项目，所以对于一些财务支出极为敏感，需要他们的配合。
而在这个上市的过程中，pony马对于刘志平的才干产生了兴趣，对他很是欣赏，以至于达到了邀请他参与腾讯核心创始人会议的程度。
以张志东对pony的了解，这位老友估计像是要挖人墙角了。
“最好动作不要太大，我们就快要提交上市申请了……”此时的刘志平还不是腾讯公司的核心，他只是高盛派来帮助腾讯ipo上市的。
所以他没有干涉腾讯业务发展的权力，只有给他们一些建议。
“嗯，pony和我说了，要一击必杀，现在不过是提前做好准备……”
刘志平听着张志东的话，点了点头。
却不知道，与此同时，玄武市的一台电脑上，一个年轻人收到了一封邮件。
第六十四章 找死
李兴平自从秋天把hao123卖给了吴奇，得到了五百万的现金之后，拿着吴奇的五百万人民币的种子轮风险投资。
他很快就做了一个新的网站，更准确并不是他自作的，而是一个合伙人开发出来，而他选择了入股收购其中大部分股份。
与承诺的一样，吴奇也很给面子的把这个叫做4399的小游戏网站，给挂在了hao123游戏分类最好的位置。
李兴平不愧是对国内互联网用户需求了解最深刻的人之一。
这个网站凭着出色的用户体验，丰富的游戏资源，吸引了一大批的游戏爱好者，而4399的热度上涨，每天都有十多万人次的用户访问使用。
从棋牌麻将到象棋围棋，从射击游戏到女***，用户都可以找到自己喜欢的各类游戏。
与此同时，吴奇还把这个网站导入了自己的脸谱网，在分析用户资料之后，会给这个游戏用户推荐相应的棋友和牌友。
而脸谱网的部门还自发的推出了排行榜系统。
有不少使用脸谱网账号玩游戏的用户，分享自己的游戏成绩，然后就会显示在排行榜中。
比如拳皇小游戏的对战系统，榜单第一的人已经是三百多场的连胜纪录了。
而这些都疯狂的吸引着用户，花时间在脸谱网上。
如同烈火烹油一般，4399小游戏这个网站的成绩也节节高升，甚至已经有投资者开始私下接触李兴平了，可惜后来一查，这个所谓的“投资人”是一家地下赌场的老板。
他想要借着李兴平的网站发展网络赌博，吴奇和李兴平商量后，立刻拒绝了这个人的投资要求。
除了休闲类棋牌游戏，4399小游戏还上传了许多的单机小游戏。但是在吴奇看来，这些打着用户旗号上传的游戏，98%都是4399小游戏网站自己随意抓取游戏直接就贴上去。
说白了，就是平台对这些小游戏进行直接盗版。
但是现在的网络环境，网上一大批的盗版书籍、盗版音乐、盗版电影，国家也没出台政策，所以此时的从业者肆无忌惮。
甚至到了后来，网络盗版做到了正版厂家没有做到的事情。
它们干掉了一大批卖盗版碟的。
网上都有免费的，大家都不愿意花上五块钱买一张盗版碟。
而4399也是做盗版。
但是4399盗版的是父母们心中“罪大恶极”的游戏，所以社会上反倒没什么坏名声，就是在游戏开发者行业里的风评极差。
这也是吴奇没有自己开开发这个网站的缘故之一。第一，吴奇不想分散精力，脸谱只做一个平台就好；第二，就是这个网站的盗版情况太严重了，吴奇还都暂时不想碰。
因为吴奇得到的“手机”里，有许多的小说，因为2018年的吴奇看了盗版，导致现在的自己对未来的一些信息一知半解。
所以吴奇的心里那个气啊，看见盗版他下意识的就没有碰。
这个时候的4399，有点像是后世的百度文库，上面聚集着网络上免费的flas***，给大量的网络低端用户提供安全的游戏方式。
与吴奇的脸谱网结合，不仅仅是可以提供照片上传，还通过炫耀榜单成绩，聚集了一批的游戏爱好用户。
吴奇觉得这榜单的榜首几位游戏达人，有很大程度的可能变成远古版的“网红”。
这些游戏达人的关注度，已经逼近吴奇这个创始人了，都已经达到了几百万的关注了。
吴奇成功的通过4399吸引了一大批的小游戏爱好者，然后通过给他们提供有相同爱好的游戏好友，提升用户黏着度，把用户绑在了脸谱网、
就算是后面有竞争对手仿造脸谱网的模式，但是用户在脸谱网留下了自己的足迹，而且还在脸谱网建立了自己的交际圈。
除非他抛弃自己的交际圈，或者他的大部分朋友都去了其他网站，不然他也没法抛弃脸谱网。
4399吸引来的大量用户为脸谱网提升用户数量，而脸谱网的平台也给它导入流量，达到了相互补充的效果。
这只是吴奇在吸引游戏人群用户使用的方法。
而与此同时，吴奇还建立了紫金图书馆，用来吸引喜欢阅读人群。
通过与4399相似的操作模式，建立一个是游戏好友关系圈，吴奇同样想要建立另一个书友关系圈，通过书籍来绑定好友，提高黏着度。
在吴奇的设想，以后脸谱网专门做平台，相应的音乐朋友圈，电影朋友圈，还有时尚朋友圈，体育朋友圈都将一一的在这这里上线。
一个大大的生态，才是吴奇的目标。
而这个生态里的各种公司，吴奇可以选择入股，还有一些可以选择自建，但是大多数还是对国内的创业者开放。
闲话不提。
这两个月李兴平的4399主要靠着flash广告手的收益，但是实际的效果并不好，收入有限，还影响了用户体验。
而那个赌场老板的到访，让李兴平有了新的想法。
李兴平盯上上了用户活跃度最高的棋牌类游戏！
虽然李兴平拒绝了那个赌场老板的入股，但是他还是把目光盯向了这一块。
而这，也是吴奇没有想到。
要问网络棋牌谁最火？中国鹏城小马哥。
此时的市场里，谁是网络博彩类小游戏的巨头？
腾讯游戏！
自从03年6月发布的腾讯小游戏发布以来，腾讯游戏的用户数量在腾讯的巨大流量导流下，飞速增加，日活用户数量达到数十万人，比拥有hao123的李兴平还要厉害的多，并且为腾讯提供了大量的营收。
腾讯很早就推出了q币充值业务，而它的大部分营收都来q币充值。
但是在2002年的时候，它的营收也不过两亿多人民币，而2003年的时候，它的年收居然达到七亿多。
营收翻倍都不止。
但是在2003年这一年里，腾讯除了腾讯小游戏之外，也没有推出什么出色的产品。
从中就可以看出，这些棋牌类游戏对于腾讯营收的贡献了。
所以想要打棋牌类游戏主意的李兴平，立刻就盯上了业内霸主腾讯，因为它是国内老大，但是问题来了，腾讯不是上市企业，所以它的财报信息并没有对外披露。
而李兴平觉得自己应该多了解一下这个行业，顺带着也可以了解一下自己的竞争对手的情况。
因此李兴平就让手下的程序员去打听一下腾讯在棋牌类业务。
打听？
程序员又不是间谍，他们能怎么打听？
如何打听，在李兴平看来，并不重要，要知道这个时候的网络，还是一片法外之地。
而李兴平手下招募的程序员，就选择了自己最拿手的一种方式。
黑客手段！
其实黑客远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玄乎。
大多数人也不过是喜欢电脑技术的技术员罢了，他们一般被称为“白帽子”，在网上找出一些网站的漏洞，有时候可能会用这些漏洞做一些恶作剧，但是却不会用此牟利，之后他们还会把知道的漏洞告诉网站开发者。
而李兴平混迹网站多年，在上个世纪九十年就开始接触网络，而且还是国内最大流量的网站站长，虽然他没什么天赋，技术水平不高，但是他认识很多技术水平不错的白帽子，所以他创业了之后，就在手下拉了一批这样的“杂牌军”。
这些人里，他们可能是个国内重点大学的毕业生，也会有初中都没毕业的自学成才型人才，但是他们都有一个特点，面对“菜鸡”的时候，他们在网络上可以呼风唤雨。
在李兴平的奖金吸引下，这些员工使出浑身解数“打探”腾讯的棋牌业务消息，而其中一个员工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他先是盗了腾讯公司的一个普通员工的qq号，然后从中得到了他所有同事的qq号码，还获得其中对应的信息。
然后这位叫紫冰的员工，一边吃着喝着电视广告上的减肥茶。一边筛选出腾讯公司的财务或者行政类的员工。
为什么选这些人呢？
因为与技术类的同行相比，是因为这些行政岗的警惕性最差，对电脑也都没什么了解，不容易被发现。
那有人不禁想问为什么不选高层呢？信息不是更多吗？
那是因为比较正规的网络公司，就算你不是技术岗，也会有人时常为领导排查他电脑的隐患，一不小心就会被发现，并不是很好的监视人选。
然后紫冰一边玩着4399的赛车游戏，一边就伪装成那个人给那些员工的电脑发邮件，而这些邮件看着是圣诞节日的提前祝福，但是这里面暗藏着木马程序。
一般人看着熟人发来的邮件，这些人的警惕性就降低了许多，随意就点开了邮件。
此时紫冰选择的是下班时间，大多数人使用的是家庭电脑点开了邮件。
为什么选择这个时间呢？
因为家庭电脑的装的杀毒软件，性能肯定比公司的差，更加不容易暴露自己。
点开邮件之后，邮件里的病毒就可以让他远程监控了这些电脑之后，也可以随时的查看这些电脑里的文件信息。
果然没让他失望，总有几个员工是会使用家庭电脑处理工作邮件，而紫冰就从电脑邮件里寻找了许多有用的信息。
但是由于只涵盖行政和财务部门，所以紫冰并不能找到完整信息。
但是他也不气馁，他耐性的等待着有用的信息，像是一只在黑暗中潜伏的猎豹。
这一天，他发现了一篇有趣的邮件。
一篇来自财务部门的邮件信息，里面是数十个员工的申请加班奖金。
奖金申请里面居然详细的叙述了他们最近的加班原因！
“张总交代研究脸谱网网络构架……”
“新开发的类脸谱网的生态网站……”
“……”
每个人就是几句简短的话，说一下加班原因就好了，但是这些技术员工居然写出了自己参与的项目拷贝与研究脸谱网。
突然紫冰想起前段时间截获的一些邮件，里面是一份招聘计划，原本他还想着腾讯准备招那么多人干嘛？此时，他的脑海中全都明白了，这家腾讯公司要对脸谱网动手！
一般来说，这也不干他的事，但是他却也知道自己的公司4399与脸谱网有深度的合作关系。
脸谱网，这是“友商”啊！
原本他还觉得一个人面对腾讯的4399，有些困难。现在如果把这个友商也拉进来，一起对付腾讯会怎么样？
紫冰意识到自己知道了一个不得了的大消息，他立刻在第二天就报告了老板李兴平。
一个无意中的行为，因为一连串的巧合。
让腾讯的突袭计划，胎死腹中。
腾讯还不知道自己计划着在上市之后，自己就拿着脸谱网开刀的想法，已经被泄露了。
也不知道有一家小游戏公司，居然盯上了自己的蛋糕？
而玄武市，吴奇揉了揉眼睛，看了看桌上的日历，已经是12月10日。
放下手中的课本，拿起桌上的手机，发现居然多了一条短信。
“圣诞节，有空吗？”
是宁音？
吴奇的手指一顿，这是第一个吸引自己的女孩，就算是此时想起她，吴奇的心中都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虽然达不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但也有点像是古诗词里的“寤寐思服”的感受。
尤其是在睡了孙狸之后，吴奇现在看着宁音总是有一种心虚的感觉。
他心里居然默认宁音是原配，而孙狸是小三的想法……
吴奇搓了搓自己的下巴冒出的坚硬胡须，回想着她身上的柠檬清香让人回味，多久没见了？他想起自己还是上一次从香江回来的时候见面她的。
居然这么久没见了？他有些吃惊。
时间都已经到了十二月二十号了。
莫名的怀念感觉，让他鬼使神差的回了一条：到时候，我去接你。
发完这条短信之后，吴奇又有些羞耻，他觉得自己又有点对不起孙狸。虽然孙狸是带着目的接触自己的，但是，她毕竟是自己的第一个女人，男人么，总是对第一次怀着不一样的感觉。
而且孙狸还帮着他管理着一些比较隐秘的事情，帮他解决了许多问题。
一个是自己的初恋，一个是自己的第一个女人。
手心手背都是肉，自己要怎么选择？
全都要……会不会太无耻了？他有些彷徨，毕竟是他还是一个没什么情感经历的十九岁少男。
没有人教导他怎么去爱一个人，他在蹒跚中摸索着前进。
什么是爱？什么是情？什么又是爱情？
他困惑迷茫着，手指的敲打着桌面。
滴滴~
电话又来了一条短信：圣诞节陪我回家吧，我妈妈从美利坚回来了……
这是安泉的短信，吴奇的第一反应有点慌……
吴奇有些疑惑，他知道安泉的父亲，是东江科学院的一个重大项目的带头人，但是却从来没有听安泉说过她的母亲。
她母亲在美利坚？这是离婚了？
为什么要让自己陪她回家？
“什么时候？”
“12月24号，圣诞节策划的校园选美活动推出后，我就走……”
也许是在等着吴奇回短信，安泉回的很快。
吴奇想了想时间不冲突，就回道。
“嗯，我也回东江，一起吧……”
“太好了，不见不散，(￣￣)……”
吴奇的心中有一种怜惜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安全提出的要求，吴奇都不会拒绝。
就像是吴奇提出借安泉的电脑去卖假照片一样，她没有拒绝。
就像是安泉辛苦一天p图p的手都肿了，她也没有喊苦喊累。
就像是赚了几万块钱，吴奇提出全部借走，她也没有拒绝。
就像是吴奇一个高中生提出了自己要创业，安泉也默默的放弃老师的工作跟上了。
所以，吴奇心中有个懵懂的念头，不要让安泉受伤……
这时，电脑上的来了一封邮件。
“李兴平的邮件……”吴奇喃喃自语道。
“呵，你们居然还想先下手为强？”吴奇看完整个邮件之后，露出了一丝的冷笑，“真是厕所里打灯笼找死呢。”
第六十五章 接二连三的对手
来自对手的窥探，吴奇早已心理准备。
虽然来人是腾讯，但是脸谱网迅速聚集五千万用户的速度，让吴奇变得无所畏惧。害越是害怕什么，就是越要去克服，这才会使人进步，他开始这么对自己说。
点燃一支古巴雪茄，豆蔻的香味在口腔中弥漫，吴奇的大脑开始运转，寻思着应对的策略。
此时此刻，东江省的一处巨大的物流分拨中心。
房屋是四面红砖墙，高约两米，而后上面加着隔板，巨大的吊顶又高又宽，被数个三角形钢铁支架撑着，远看着透着一丝的锈意。
这个六十年代的厂房，就是吴山租用的另一个物流中转站。
地上堆着一堆的空纸箱，远处还有不少白色的泡沫箱堆积成山，而十多个穿着橘色快递员制服的人聚拢在厂房的中间，好像是激动的说着什么。
一个嘴角还满是绒毛的青年面色涨的有点通红，他的神情有些激动，让他额头的青春痘也变成一个个鲜红色点点。
“咱们一定要报仇，不然你们以后被人干了，谁去帮你们？”
他有些激动的鼓噪着。
而他的身后坐着一个皮肤有些有黑的青年，一个平头矮个子，肤色有点粗糙泛黑。
黑肤青年的皮肤本就有些黑，所以脸上的一些淤青反倒是看不清楚，但是破开的嘴角，还有两个眼睛不正常的高高肿起，他虚着眼睛看着四周。
周围的人还是知道这是被人给打了。
听着胡须少年的话语，看着黑肤少年的伤势，大家有些微微骚动，的就传出交头接耳的话语。
“咋个把黑皮打成这个球样啦？”
“他娘的，那群人有些过分了……”
“咱们要不不和他们干一架，不然以后谁还敢好好的送快递了！”
“可是……咱们听小刘的？怎么也要等牛经理回来吧？”
“对对对，咱们先找经理，要是等会儿干架，你可别跑了！”
“孙子才跑……”
交头接耳的话语，变成了一阵的嗡嗡作响。
黑皮被打的消息在人群中发酵，原本也就是十几个快递员的讨论，一会儿就围上不少人，有的是大车的司机，也有仓库搬运工和包装工人。
看热闹是国人的天性，但是看热闹的人也有些被情绪感染了，觉得是自己人被打了。
“咋啦？这是……”
“咱们公司的快递员，在外面被人打了……”
“听说是黑皮。”
“那个小伙子人不错啊，是有人欺负咱么？”
“谁知道啊？得等经理回来呢……”
而此时的经理，在哪儿呢？
一间宽大的会议室，椭圆桌的四周坐着七八个年纪不一的人。
有的穿着西装，年富力强。有的朝气澎湃，精神奕奕。
大的四十多岁，小的也不过二十出头。
像是小学生上课一样，而每个人直着腰板正襟危坐，一丝不苟的盯着讲台上的老师。
桌上还摆着纸笔，认真的做着笔记。
这些人都是吴山和陆恒挑选出来的中层骨干，有的是跟了吴山多年的老人，也有新招录，刚刚毕业不久，勤奋好学的年轻人。
他们将会在不久后，经过选拔成为快达物流公司的地区经理，一般采用一老一少的混搭模式。
而台上的讲师，就是东江大学物流专业的教师，是吴山特地请过来，给这些未来中层补课的。
现在开设物流专业的学校，远远没有后世那么多，所以中层人才，快达公司始终紧缺，找不到人才，自己培训的想法就出现了。
挑选公司里的一些态度好、认真学年轻大学生，其中大多不是物流专业的，安排他们进一步补充知识，这就类似后来的管培生。
而年纪大一些的那些人，他们可能从事了多年的物流行业，但是像是盲人摸象一般，没有大局观，所以吴山也让他们系统学习一下专业知识，拓宽视野。但是如果这些人没有达到要求，也只能优胜劣汰，让更优秀的人担任地区经理了。
“物流……咱们是冷链物流，又可以衍生为生鲜物流……”
“除此之外，还有企业物流……煤炭物流……”
大家听得似懂非懂，一些以前只是略懂的事物，也在台前老师的总结下，向他们揭开一丝神秘的面纱。
“老师，什么是冷链物流的精髓？”
课堂的纪律很严肃，但是有问题必定要提问，一个年轻人皱着眉一脸的困惑的举手问道。
旁边的几个人也是一脸好奇的看着老师，老师露出了笑意，说道：“这位同学问的不错，你们公司的冷链物流其实做的很不错了，在国内算是先进水平了，你们陆总还是很厉害的……”
物流课的老师先夸赞了一下陆恒，然后说：“冷链的关键在于冷库、冷藏车、货车队、仓库货架标准等标准配置……”
“让货物达到低温可能很容易，但冷链物流其实应该成为温控物流，只有在各个节点、苛刻的长途运输环境中控制好温度的稳定，才算合格……”
“那是不是很麻烦？”一人提出自己的疑惑。
“呵呵，什么事情不麻烦？冷链物流的要求水平比较高，国内其他同行的竞争还不是很激烈，客户也比较固定，市场前景广阔，最关键的还是“钱景极好”……”老师摇了摇头说道。
“那这是一个很有前途的行业喽？”又有一个人好奇的提问。
“有前景又怎么样？”物流老师瞥了那个人一眼，说：“我对这些了如指掌，但是我为什么不涉及呢？”
他抬起手，点了点空中说：“物流行业是一个资金密集型产业。”
有人想要举手提问，老师抬手打断了那人的问话，继续说：“他同样是劳动密集型企业”
看着学员们有些困惑的脸庞，他继续说：“资金密集型产业的特点，就是钱多！”
“哈哈”大家一阵哄笑。
“你需要车辆、场地、设备、消耗品、强大的系统。这都需要钱……”
物流老师掰着手指数道。
看着学员们恍然大悟的脸庞，老师继续说：“劳动力密集型行业的特点，就是人特多，但是由于人员素质和环境的影响……”
在他的说话没有说完之前，一个人气喘吁吁的推开大门。
“牛经理，下面出事了……”
来人是仓库的一个保管，他看着一群员工聚集之后，心知可能要出事，立刻跑到了不远处的办公大楼，来寻找主管经理牛经理。
牛经济正在上课，准备为了出任一方地区经理而努力。
突然自己的属下就跑进来说出事了，让他的心里颇为恼火。
“吵个什么鬼？快出去，别打扰老师上课……”
牛经理与一群同学们上课时，看着很是温和低调，但是在他手下员工的面前，他可是一直都有着说一不二的威严，一声怒骂把有些语无伦次的保管，骂的呆立当场。
一旁的同学相视而笑，熟悉的人，都笑着说老牛的暴脾气还没变哈。
看着有些僵直的保管，老师也笑呵呵的没有生气，这是人家公司的培训课程，临时有事算是正常，他也不会因此而动怒。
物流老师上前，拍了拍保管的肩膀笑着说：“没事没事，你有什么急事先说出来……”
保管一时才回过神来，有些颠三倒四的把事情说了出来。
牛经理的脑海中冒出了几个词。
自己的人被打了！
员工想要报仇！
他们要去聚众斗殴！
“去看看吧……”老师主动开口。
牛经理拿起放在身后衣架上的大衣，并且套在松垮垮的西服上，然后对老师说：“对不住了老师，出了点问题，我去看看……”
走在去分拨中心的路上，牛经理感受的迎面的寒风，但心中却不是很焦急。
像是物流这样的行业，每天都会遇冲突。
员工内部自己打架，员工出门与同行打架，员工与客户争执打架。
刚开始是每个月都遇不到几次，但是随着从业人员越来越多，这样的冲突几乎每周都会发生好几次。
但是问题在于，不可以打群架。
一两个人打架斗殴还好说，但是如果打起群架，暂且不说伤人的问题。就说事后，公司的大批员工都被抓了，配送耽误了，而影响公司的声誉，那他牛经理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想到这，他立刻加快脚步，身后的保管亦步亦趋的跟着。
分拨中心的仓库里还在鼓噪，人也聚的越来越多。
一声炸雷般的声音，回荡在各位员工的耳膜里。
“干什么呢？”
“啊，牛经理来了……”
“快走啊，要被扣工资怎么办？”
哗啦啦的，一群看热闹的包装和搬运的员工立刻鸟兽散的离开。
而原地还留着十多个人，是和黑皮相熟，想要给他讨公道的人。
“牛经理……”
“给我下来……”牛经理理都不理这个鼓噪的年轻人，就让这个小刘从站着的纸箱上下来。
来之前，牛经理已经听过保管的叙述，知道这个人就是鼓噪带头的家伙，这样的刺头不管是在什么地方，都不会受人待见。
寻衅滋事，通过打架提高自己的权威和地位，却没想过自己的公司和同事。
看着只是草草包扎的黑皮，牛经理对小刘更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有没有事？”牛经理走到黑皮的面前，蹲下来问候道，不管身后那个小刘涨红了脸皮。
众人看经理来了没有怪罪，只是骂了领头人，心中松了一口气。
“没事……”黑皮瓮声瓮气的说话，因为鼻子被打出血，塞了两个纸团。
“去医院了没？”
“没呢……”黑皮受到牛经理的问候，心中有些忐忑，开口道：“经理，我没还手……”
“走吧，先去医院看看伤势，别出了内伤什么的……”牛经理揽着黑皮的肩膀，走出人群。
众人只觉得这样处理还不错，大家居然忘记了黑皮的伤势，只想着报仇，却有些有点昏了头脑，搞不清轻重。
“还站着干嘛啊？上班啊……”保管看着牛经理和黑皮走远，叫嚷着说道。
“走了走了……”
最后一群人也是一哄而散，只留下小刘有些手足无措。
一场大的冲突，就这么轻松的消散。
牛经理从医院出来，给了黑皮三天带薪休假，也从黑皮的口中得到了一个名字。
“马群物流中心……”
第六十六章 一切才刚开始
墨菲定律再次应验。
坏消息像是疾风骤雨一般，在这个圣诞节之前接连而来。
吴奇挂断陆恒的电话，停下了脚步，手指轻按，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此时的他驻足在玄武大学一处花园的鹅卵石小径，远处的小道上是三三两两走过的人群。
英语四级考试刚刚结束，吴奇也是从考场才出来，吴奇膝盖上放着考试袋，坐在了一处木椅上。
看着路过的同学，有的兴高采烈，神采飞扬；有的皱着眉头，仿佛出了大问题。。
此时的四六级考试，还没有禁止社会人士参加考试，所以一些打扮的稍显成熟的人，也纷纷扰扰的走出考场。
等了片刻，电话接通。
“喂？老爸吗……”
吴奇低头，用鞋子踩了踩椅子下还没有化开的残雪，发出卡兹卡兹的声音。
“对，没回去，圣诞节那天，我会到东江……”
吴奇看见脚下多了一个长长的影子，他抬头一看，果然是胡虎高大的身影。
“嗯，知道了……最近物流公司怎么样了？”
吴奇哈了哈手，换了一只手拿着手机，而把那只有些冰冷的手揣在了自己的怀里。
“没什么，就是问一问……便利店你知道吧，明年有向外地扩张的计划，也许需要物流公司的协同作战，所以需要协调一下……”
沉默的听着对面的叙说，吴奇挠了挠下巴，心想老爸还真是傲娇，要不是陆恒私下和自己说了苏果进入了生鲜物流市场，吴奇估计老爸还会死撑一段时间。
毕竟开口让儿子旗下的企业帮忙，实在是太丢脸了。
那自己这个做儿子的，还是主动开口好一点。
“嗯，到时候陆恒过去和黄欣一起讨论一下计划，咱们最终审核一下就好了。”吴奇抬着下巴，“都是老板了，咱们不用出主意了，只需要审核他们提出的计划就好了……”
说完话，吴奇站起身，跺了跺脚，在寒风中缩着身子。
“那就这样，到时候见……”
挂断电话，再抬头时，考试的人群已经消散了许多。
胡虎在吴奇打电话的时候，自觉的退后，并且离得很远，确认自己听不到吴奇谈话内容，在吴奇挂断电话之后，他就立刻上前一步，问道：“老板去哪儿？”
此时已经是中午了，吴奇看了看手表，感觉腹中饥饿，吴奇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把手机放回口袋里说：“去吃饭吧。”
胡虎拿着手里的电话按了一下，然后两人走出了学校。
老王是吴奇的专职司机，时刻的等在校外，随时等着吴奇的使用。
一路无话。
云鹤餐厅，是玄武大学学校附近热门的几个餐厅之一。
玄武市是六朝古都，文化荟萃，南来北往的菜式应有尽有，能够在这个城市的餐饮业占据一席之地，这家云鹤餐厅的还是很有水平的。
这家餐厅也没有什么珍惜的食物，但是这家餐厅有个特色，那就是这家餐厅可以吃到最正宗的外国菜。
它喊出的口号是“全市外国菜式最多，也是最正宗的餐厅”。
原本还有人不服气，但是在几家外国人开的餐厅主厨来试吃过之后，这个称号也就不胫而走了。
有着这个噱头，加上菜式确实不错，而且种类繁多，吸引了一大批的食客。
简洁厚重的黑白色拼接地板，墙上挂着仿制的油画，落地窗边是酒红色的窗帘。
选了一处靠窗的位置，吴奇已经是常客了，就算是高峰期。也很快就安排了一处不错的位置。
很快，服务员就送了一篮子刚刚烘焙出炉的奶油小饼干，给老顾客垫一垫肚子，服务很周到。
现在是2003年，国人入世已经两年了，早已经不是上个世纪，那种拿着肯德基当做西餐的“土包子”了。
服务越来越无微不至，尤其是高端的服务行业，真的是要求精益求精。
说起美食，那就不得不说中国菜，中国菜样式繁多，口味不一。光是闻名天下的八大菜系，川、鲁、粤、淮扬、浙、闽、湘、徽就有上千道不同的口味的菜品。一家餐厅想做高端饮食，如果没有自己的特色，是很难做的出彩的。
但是这家餐厅的老板另辟蹊径，她避开了竞争激烈的中国菜。
它主打外国菜。
此时出国旅行，还是一件比较奢侈的事情，花上几万块出一次国，都可以买上一辆不错的小轿车了。
但是国人多年的封闭，对外界是极为好奇的。
而以食为天的朴素观念，让国人最好奇的莫不过“外国人吃啥？”
从法国菜的鹅肝，到德国菜的白肠，还有俄国的鱼子酱，甚至是像臭豆腐一样臭的瑞典腌制鲱鱼一出，轰动了全场。
大家都不敢相信，老外居然也吃这么臭的东西。
又吃了美食，也体验了外国风情，还学了知识。让这家餐厅迅速的火爆了起来。
这家餐厅的声名传出去之后，吴奇也是慕名而来。
这种差异化竞争的思维，让吴奇对这家餐厅的老板很佩服，迎合着国人希望了解外界的信息的心理，这家餐厅吸引了一批又一批的顾客。
“先生，你需要什么？”
服务员拿着镶着银边的菜单问道。
“今天特色菜是什么？”
这家餐厅由于原材料限制的缘故，有时候会推出一些新品特色菜，
“rb和牛还有金枪鱼寿司，和西班牙伊比利火腿……”
服务员都没看菜单顺利的报出了菜名。
“火腿吧，其它的和以前一样。”
“……”
吴奇随意的打开一份在路上买的《魔都财报》。
头版头条是“qfii（合格境外机构投资者）之一的之一的花旗环球金融于2003年12月16日买入北疆屯河30万股，并表示持续买入。”
配上一张占据半个版面的照片，背景是股市的屏幕，一半红色，一般绿色……而德隆的总裁唐万鑫低头沉思。
“德隆系？”
说到03年国内，绕不掉的除了**和新领导人上任，那就属德隆系了。
从03年初，德隆系一展如日中天的势头，他旗下的各大子公司几乎包揽了国内经济版面的全部新闻。
去年的九月份，德隆畜牧业有限公司宣布即将投资25亿元，全面开发北疆辽阔的天然牧场资源的大计划。
今年的三月中旬，德隆再次大动干戈，整合旗下的所有旅游业资源，成立了德隆旅游集团，与国内的热门景区合作开发旅游产业，宣布要投资30亿元整合整个旅游产业。
而九月的全国工商联论坛五十周年的时候，德隆系的创始人唐万鑫宣称：再有三五年，德隆将进入世界五百强。
“德隆是做产业的，而不是做企业的。”
这一句话在国内商界振聋发聩，不少小企业也当做圭臬之言。
而德隆系的股票在市场上年涨幅超过十倍，它就是国内股票市场最大的“庄”。
吴奇在创业初期的时候，受到了时代的影响，对于红红火火的德龙系是羡慕与崇拜了的。毕竟此时的唐万鑫，掌控了上千亿的资产，坐望全国，除了中信系的荣家，民营资本无人能敌。
就算是十年后，他拥资千亿，也算是国内有数的巨头。
而吴奇一开始创业的时候，也想学着德隆系，想要上下整合一条产业链。
吴奇原计划着广告公司、脸谱网、超市、电商集团、物流公司全都自己做，但是后来他发现需求的资金实在太庞大，连他都供应不上。
脸谱网的股份，吴奇还舍不得现在出手，而银行对于非上市公司的股份抵押贷款是不批准的。
超市原定的自购物业计划，也被叫停，因为需要的资金是海量，所以只能无奈的放弃自购物业的计划。
而电商集团，到现在还没有上线，因为吴奇知道这玩意极为烧钱，在吴奇没有足够稳定的收益之前，他暂时不会上线这家网站的，以免到时候把自己玩的资金链断裂。
物流公司这边，吴奇也停止了投资，原定的小件配送业务，也转行到了更赚钱的冷链配送。为什么呢？因为电商行业还没有发展，小件快递行业也难以发展，所以才转变方向。
吴奇从手机里得到的信息里都没怎么提到德隆系，因为一些小说的大段的章节，2018年的吴奇并没有订阅，所以吴奇对这家集团的未来很了解。
前期打造公司的时候，吴奇还想着按照这家公司为模板。
因为上半年的德隆系几乎算是国内第一民营企业，甚至有人惊呼，中国出现了第一家“财团”。
但是下半年，德隆系的情况急转直下。
从七月开始，德隆系就开始不断地裁员，并且传出拖欠工资的新闻。
而2003年的10月27日，德隆系旗下的啤酒花董事长把手中的股票全部高位套现之后，全家外逃，直接就导致了啤酒花股票崩盘，而给啤酒花担保的一系列企业，也出现了大幅的股价下跌。
这些企业，全部都是德隆系旗下的控股企业。
而受这个负面消息的影响，整个北疆股板块全面下跌，遭遇了跌停的命运。
德隆系旗下的金融机构也发生了挤兑现象，而此时的外国投资者高调的表示要入股德隆系，会不会拯救德隆系的命运呢？
吴奇拿着叉子吃了一片薄薄的火腿，没吃出什么榛子味道……
就像是看着这篇新闻一样，索然无味。
此时的吴奇不再是半年前的那个懵懂少年，他早已熟知德隆系的操作手法，甚至还学习了它们。
德隆系通过收购国内的上市公司股份，进行拆分、合并、重组之后，拉升股价。
导致德隆系旗下的大批企业股价飙升，而这些企业不仅仅可以在股市里收割“小散”。
德隆系还盯上了银行系统，由于德隆系手上有大把的上市企业，而国内是可以用上市企业的股份抵押贷款的。
德隆系通过“制造”各种利好消息，把股价提高，然后用这些股份抵押贷款。
而这些银行贷款可以用来扩张业务，继续提高股价，也可以用来收购其他公司，然后继续抬升股价，用股份在银行贷款。
这样滚雪球一样的方式，是德隆系迅速扩张成千亿帝国的原因。
而在吴奇看来，这个唐万鑫真的是在作死。
他的银行贷款都投在了低回报的产业上，利润率几乎不能偿还贷款。
如果他搏一搏高风险的产业，说不定还能死中求活呢。
但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啤酒花股票崩盘后，他从银行得不到一点贷款，他的命运已经决定了。
回头看看，虽然压倒骆驼的是最后一根稻草，但是骆驼背上的每一个重物，谁又是无辜的呢？
吴奇叹了一口气，开始反思自己的产业布局。
在外人看来，这位上一代的商界大佬可能要损失惨重，而在吴奇看来一切不过是刚刚开始，因为十五年后的富豪榜没有德隆系的企业，说明有大概率，唐万鑫这次玩崩了……
第六十七章 惊鸿一瞥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既然已经决定走在国内商道，那么对于一些可以借鉴的集团公司模式，吴奇就不得不一一分析和了解。
由于虚假消息过多，吴奇一直难以一窥德隆系的全貌，但是自从吴奇知道自十月啤酒花崩盘之后，国内银行再也没有对德隆系贷款之后。
吴奇就知道这家集团公司已经要落幕了，此时的花旗环球投资入股，也不过是德隆系的垂死挣扎而已，新一轮的利空估计就在年后会集中爆发。
主食是海鲜烩饭，插起一块虾肉，品尝着q弹鲜美的滋味，让虾肉的氨基酸鲜味在口腔中爆发。
他回想起自己让秘书处进行的一份长期工作，还有他自己在金融课后与老师的交流。
吴奇原定的“小说主角发展计划”已经失败，他这段时间不停的研究着国内外的大型财团发展过程。
是的，吴奇为自己以后的商业帝国定义为“财团”。
民营企业的最终形态就是进行财团化，而吴奇则想利用这十五年的时间，尽量实现这个目的。
此时的民营五百强中，就有很多的企业具备了财团性质。
其中可以分为三种类型。
国家资本类型。
产业体系资本类。
纯粹的金融财团类。
国家资本类那就太多了，三桶油本身的体量已经不逊色于任何的国际财团，对于什么三井、三星都是碾压级别的，但是没什么卵用……
除此之外，还有平安、招商、中信这些隐藏的深水巨鳄。
产业体系类也相当多了，主要集中在松江、哲姜、鲁东省这三个地方。比如哲姜复兴集团已经在市场上进入开拓期，目标明显是奔着财团去的，还有玄武市当地能量极大的华润集团，以及靠近香江以国美为首的潮汕系。
吴奇擦去嘴角的海鲜饭上的芝士。
心中有些好奇，从吴奇得到的那些信息来看，未来的哲姜系财团的主导权，应该不在复兴系手中，而是过渡到了阿里巴巴集团的手中，这两家未来应该是合流了？
而同样的现在风头正劲的国美系，是潮汕财团的头牌门面，但是后来估计被腾讯和恒大取代了？
那么后来同样是潮汕系的腾讯与恒大，是双方抗争呢？还是两者像是阿里与复兴一起合作呢？
吴奇的未来信息有点少，还不太明白其中的奥妙。
他并不知道，因为阿里的体量和资本碾压了复兴集团，所以才取得了合作的主导权，而同样在潮汕地区的腾讯和恒大，一个是暴利的互联网轻资产企业，一个是同样很暴利的重资产地产集团，谁也压倒不了谁，摩擦就必不可少了。所以后来恒大的球队名称和阿里一人一半……
打牌要看对手，赢钱要看水平。
吴奇既然已经要坐在这个牌桌上，那么他就要选择自己的对手，也要了解一下对手的水平。
要是个一般人，还真的一点都摸不着头脑。
就比如说，桌上的这一份德隆系被注资的新闻，要不是吴奇从后来了解到的信息，他也不敢断定，国际资本到底会不会救德隆系？
但是他对比了一下现在的德隆系集团的控股企业，和十多年后的企业一对比，吴奇就知道这个来自北疆的民营资本财团雏形要扑街了……
从它的尸体上，吴奇可以得到什么启示呢？
要选好地区和行业。
德隆的地区主要是国内的偏远地区，北疆、云贵、东三省，这都什么地方啊？后世民营资本几乎绝迹的地区，这里的复杂民族环境，和地域环境，以及地方经济政策，本身就不利于诞生出哲姜、松江、潮汕这些地区的财团。
而吴奇也知道了，自己不能傻乎乎的跑到内地的一个贫困省份去发展。
而行业比能力还重要。
有时候市场就是很操蛋，像是现在的复兴医药、地产都风声水起，但是它们再快的速度也比不上阿里在互联网发展的速度，国美也因此被两大爆发的产业腾讯和恒大，给超越了。
还有隐晦的一点，那就是永远不要和国家队打牌。
你赢了也是输了。
和这样的对手打牌，根本就没有赢的机会，因为他们才是游戏规则的制定者，输或者能买个平定，赢也许会赔掉性命。
当吴奇走向这个赌桌的时候，玩不玩是身不由己的事情了。
但是吴奇知道，自己就算玩，也要选好对手和牌桌。
歪打正着的吴奇发现，自己来了玄武市也算是一步妙棋。立足于松江省和东江省，远远不是唐万鑫的德隆系选取的那些边疆省份可以比的。
而松江和东江本地，不算远处的魔都市，其实并没有什么强力的民营财团，如果有的话，也就是未来的苏宁系了。
客观条件好，也没啥强大对手，吴奇觉得来玄武市还是个不错的选择。
而地产和互联网两大产业，也给吴奇指明了方向。既然吴奇已经不想要涉足地产行业，他也明白自己的集团，应该以脸谱网为核心，打造一个类似阿里、腾讯一样的互联网财团。
伸了伸懒腰，吴奇从楼上的落地窗，看见了一辆火红色的法拉利。
而吸引他目光的，并不是那一款外形炫酷的跑车，也不是这车的昂贵价格，而是从车上下来的一个穿着白色包臀裙的女人。
大波浪般的长卷发散落披肩，一张无暇的瓜子脸被红色边框的墨镜遮住大半，只露出一个圆润如玉的下巴和一张樱桃半开的小嘴。
离得远了些，吴奇看不清女人具体的容貌，不过惊人的大长腿和凹凸有致的身材，和女人散发着的强大气场，让吴奇远远的眺望了一会儿。
香车美人。
开好车的女人长得不一定漂亮，但是长得漂亮的女人，如果她想，就一定可以开的上好车，这个道理在什么时候都一样。
收回自己的目光，吴奇把最后的一块仙贝塞到嘴里，擦了擦嘴准备离开。
就在吴奇走到电梯门口的时候，女人也刚好上来。
电梯开门，迎面而来。
吴奇还是有些低估了对方的容貌，长得确实很漂亮，已经不比香江的那些女明星差了吧？
算是和孙狸一个档次的女人了，而且女人摘下墨镜之后，长得有点像是一个香江的黎姓女明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才确认两人只是长得有点像而已，这个女人的腿要长了许多。
已经不比吴奇这一米八的身高矮多少了。
看了看对上穿着丝袜的大长腿和细直的高跟鞋，吴奇忍不住在想，这双腿缩在跑车里不嫌挤得慌吗？
也许是察觉到对面的目光，女人瞥了吴奇一眼，然后收回自己的目光。
两人交错而过。
她已经对这些目光免疫了，不论是谁见到他总是忍不住看向她，多年来成为场上焦点的经验，让她对于这种仅限于欣赏的目光，还是很有忍耐度的。
吴奇步入电梯，胡虎跟了进来，老王依次进入。
电梯是透明玻璃的，从电梯里可以看见外面的情况。
吴奇的目光又忍不住落在了对方的腿上，然后电梯启动向下落的时候，原本只是友好看腿的眼睛，忍不住随着电梯下移而往上逡巡，而后从一个刁钻的角度，看到了一个不可描述的地方。
也许是天生的敏感，女人皱着眉回头看了一眼，电梯早已离开，她也看不见吴奇了，只看见通明玻璃里的那个电梯吊索。
看着她皱眉，餐厅的值班经理看见女人快步向前，弯腰问道：“云总，出什么事了吗？”
女人回过头来，看了看经理，半晌之后，“没事。”
说着，她踩着恨天高的大长腿，迈着步子走开了。
走到一处走廊，她停下了脚步，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回头，吓了身后一直跟着的值班经理一大跳。
“刚才那个人，是谁？”
值班经理有些疑惑，对女人这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许是看出他的疑惑，女人用墨镜半掩着红唇问。
“就是进电梯的那个年轻人……”
值班经理恍然大悟，立刻说：“哦，你说的是吴先生啊，是最近一位常来的食客……”
女人皱着眉头转过身，“不是本地人？”
“对，听口音，该是安江或者杨青市那边的人……”经理也是个人才，对于各地的口音也有所了解。
女人想了想说：“记得把电梯的玻璃换成半透明或者磨砂的。”
然后踩着柔软的地毯远去，走廊里回荡在她的声音：“以后他再来，记得通知我……”
第六十八章 经济与文化
十二月二十三日，是本周的星期二。
吴奇发现自己转系到商学院之后，课程就变得轻松了许多，除了平时的时候，商学院的院长没事就把吴奇叫了过去好好观摩了一阵。
要不是这位六十多了，吴奇都有些害怕了……
玄武大学是有自己emba课程的，学习五道口技校的总裁班，全国各大名校也都组建了自己的“总裁班”，但是实际上，除了京城也就是魔都的双旦大学emba课程水平还算不错。
双旦大学坐拥地理优势，魔都经济发达，国内排的上号的企业都在魔都有分部。而且再加上与香江大学合作，双旦大学开办的商学课程质量仅次于五道口技校。
而在魔都工作的一些高管们也都选择就近在双旦大学入读。
其中，玄武大学也不甘落后开办了自己的“总裁班”，但是总体来说，效果不是很好，本身的地理因素太差，太过接近魔都市，所以一些有意向上学的人都会选择去双旦大学，而且师资力量也有短板，没有过硬的商学院基础，也没有海外大学的合作，所以玄武大学的emba并不出彩。
但是商学院的院长没想到，天降大礼，坐在家里都能收到一个“招牌”。
大学系统的人脉关系堪称恐怖，在玄武大学校长需要的时候，陈秘书已经给他准备了厚厚的一沓关于吴奇的资料。
从吴奇时期幼儿园记录了几次好宝宝；到中小学时期的三好学生记录和每年的教师评语还有成绩单；一直到吴奇考上大学的记录。其中还包括了一些公开的商业信息，而玄武大学从工商局和税务局查到的信息，慢慢的拼凑出来的“吴奇商业国度”。
吴奇没吹牛！校长看到这份材料之后想道。
就在吴奇转系之后，院长就打听到了吴奇的底细，就算是校长不说，商学院的院长也都把吴奇当做宝了啊……
看着吴奇，商学院的院长都在想，这是不是开国以来的“最强在校生？”
以前的信息没有记录，但是现任的在校生了，院长可以肯定没有比得过眼前这个吴奇的，院长看着吴奇的眼神也柔和了许多，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院长心想，要打理还要发展这么大的公司，平时的时候，缺上一两节课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要是每年留级就好了，大学读个十多年，商学院就一直有一个免费的“金字招牌”了。
哲学院的真是太死板了，嘿嘿，你们当他是草，正好全便宜了我。
院长与吴奇的长谈中，就问吴奇要不要就读emba课程？
什么是emba？大多数人都听过mba，那什么又是mba？
其实有很多人不知道其中的区别。
mba培养的对象更倾向于企业中层，或者创业初期的年青企业主，学员的年龄层次比较低、或者没什么企业管理经验，他的课程更加倾向于战术层次，一般上课的时候就是分析一些商业案例，这就像是教会你各种看着很炫酷、听着威力奇大、名字也很响亮的武功招式。
而此时国内有大批学历不高的农民企业家正苦恼与那天书般的商学课程。所以他们更加热衷于这些他们可以听得懂的课程。
而emba，叫做高级管理人才工商管理学硕士学位，看好了哦，这是硕士学位。主要的培训对象是企业家、合伙人、企业高层管理人员。
像是王石这类，有过一些商学基础的人，会选择这种更高级的课程。
主要教导企业战略、国际视野、投资融资课程。
对于互联网企业融资或者企业出海有一些帮助。
相对于前面的炫酷招式，这些教导也更像是一套武功的连招，而不是mba那些东拼西凑的的招式，有着流畅的配合与更加实用的企业策略。
当然如果你是准备重生的，上mba还是比较好的，因为mba是分析案例为主，可以知道很多的商业套路……
emba也会有分析案例，但是更多的是一些企业导向方面，对于一般的重生人士太过高端，起点太高了，反倒不是很实用。
当然，这是吴奇观点。
如果自己的手机里，有着03年以后的mba教案，那么吴奇觉得自己可以在商场大杀特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看了小说也为信息是不是真的，而担惊受怕。
除了mba和emba，还有一个更高的学位，dba，全称叫做工商管理博士学位课程，看清楚了，这是博士学位。
有很多的国企老总和单位领导的履历拿出来的时候，后面总是可以看到工商管理学博士学位！
他们的博士学位大都是这种dba课程颁发的。
比emba高一个层次的dba，大多是由原emba学员申请，大型公司的董事长比较多，课程也是比较学术性，把每个商业实践上升到理论层次。
当然，有一些野鸡大学就不一定了。
这些理论课程，已经不是分析一个案例一个案例了，最低的层次也要从一个行业的发展开始分析，这就有点像是武学里教你内功了。
当然商业学习有点作用，但是作用却不是很大。
不然那些老师，一个个不都变成企业家？还在这上课？
说实话，用打架作比喻。
企业最后打架还是看谁的人多（钱多），你就算是练了内功，有时候也打不过别人的“野球拳”，邯郸学步的人总是存在的，一些企业家有时候学多了，反而在对敌忘记了自己最拿手的“王八拳”，总想着老师教导的“高招”。
想的多了，反而动作不畅，被人一拳撂倒……
这样的企业家数不胜数，以至于到后来，一些企业家也都对这些课程毫无兴趣。
来上课，只是为了结交人脉而已。
院长虽然邀请了吴奇参加玄武大学的emba，也不意味吴奇就本科毕业了。
他还才舍不得这个“金字招牌”，想留着吴奇多待几年呢。
院长的意思是，吴奇可以在玄武大学本硕连读。
这样一共七年的时间，玄武大学商学院都可以有一个“最强在校生”的金字招牌。
现在院长对吴奇的要求就是：有些课你喜欢了，就可以上一上，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可以来问我。每年考试的时候，你想考就可以去考，而如果不想考，写一篇论文给我就可以了。
如果你不会写论文……可以来找我，讨论一下你的经营理念。
不就是一篇论文吗？
看院长的表情，吴奇觉得，如果自己提出让院长代写，这位院长估计都有可能会答应下来。
吴奇只是选择了几门感兴趣的课程，平时的像是大学英语这类的课程他都不用去了，因此吴奇也多了许多的空闲时间，可以长时间的出现在公司，不再是遥控指挥，而是可以参与公司管理。
星期二，下午底一节课是马哲，吴奇果断的选择“鸽”了它。
宅在自己西桥公寓的家里，开始琢磨自己的那篇期末论文。
咬着笔头，毫无头绪，坐在沙发前，拿起遥控器，吴奇有些烦躁的打开了一台液晶电视。
嗡嗡嗡……
电视的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圆圆的盘子，盘子还被分成了一个个花花绿绿的格子，有点像是万花筒。
吴奇敲了敲脑袋才想起，今天是周二，而周二的时候，电视台是要停台的。
在我国刚开始发展有线电视的时候，一开始的时候只有中央台一个台。虽然后面各省都陆续建台，但是受限于制作水平，很长一段时间地方台都是在转播的央视节目。
而央视以前有一个规定，每周二下午的时候都会进行设备检修，当时的条件比较艰苦，只有一台老旧的设备，一检修就只能停台了。而地方台也不得不跟着央视一起检修，所以在周二下午的时候，打开电视就只能看见这个盘子了。
意味着电视台在检修。
现在的市场就是这样，每个台都停台的，你爱看不看。
无聊的吴奇只能随意的调台，然后他发现了一个没有检修，还在播放的电视台。
星空卫视？
吴奇有很久没有看电视了，暑假自从得到了手机以后，他就很少看电视了。
而新家的这台电视，吴奇还是第一次打开，这是一家不以省份名称命名的电视台，这让他有些好奇。
吴奇并不知道，这家星空卫视是在2002年5月开建的，而开播时间在今年的三月底。
这台新电视在搜台的时候，也顺带的收录了这家电视台。
在03年3月的时候，星空卫视和广东有线电视台达成协议，星空卫视将会在珠三角地区播放，而后广东有线电视台，也会逐步的开放其他地区。
这看似是一家电视台成立，实则国外传媒业与国内的广电的一次利益交换，也是澳洲媒体大亨默多克意图染指国内的传媒业。
这家星空电视台，是默多克的新闻集团持股！
新闻集团与央视达成协议，新闻集团帮助央视外语频道落地大不列颠和法兰西。而作为回报，新闻集团可以获批得到星空卫视的落地权。
但是实际上，星空卫视始终属于境外频道，所以除了珠三角地区，也只有一些三星级以上宾馆才能看见。
但是对于聪明的国人来说，嘿嘿……
只要你允许播放，那肯定是防不住的，许多的家庭电视也都可以搜到星空卫视。
电视上播放的，节目叫做动漫急先锋，是一部rb动漫，叫什么《火影忍者》？
刚刚才播放第二集，看了一会，吴奇躺在沙发上，觉得这动漫还不错。心想：也不知道这个动漫有没有完结，如果完结了，自己可以买一些光盘看到大结局，不用等着电视播放了。
很快电视台就播放了广告，这段广告是乐高积木为了圣诞节推出的新款玩具。
吴奇摸了摸下巴，心中有了一丝的想法。
“圣诞节？”
他嘴里默念着，看着广告里的圣诞树还有一大堆的礼物。
突然他想到了美利坚的黑色星期五狂欢购物节，还有国内近来渐渐流行的“洋节”。
也许是出于文化不自信的缘故，也有受到外国文化的冲击，这些年里国内群众对于过洋节也越来越热衷。
在圣诞节这一天，送上一张贺卡，已经成为了越来越多追求时尚的年轻人的选择。
吴奇还记得自己在高中的时候，每年到了圣诞节，都必定要提前买上一盒的贺卡，然后写好通用的祝福语，把下面的名字给空出来。
然后等着谁给自己送贺卡了，必然要礼尚往来的也送对方一张。
当了后来，礼品不在仅限于贺卡，小玩具、巧克力、鲜花、八音盒，各种礼品开始出现在礼物单里。
每年的这个时候，老妈的书店也会在这一天，因为销售礼物而营业额大涨……
黑色星期五是美利坚在圣诞节前夕，家庭成员为了准备圣诞礼物，商家为了吸引顾客而进行的折扣促销活动。
而国内也出现了这样的苗头。
在商店发现圣诞节这天的贺卡、礼物、巧克力、鲜花卖得不错。这些店铺就开始自发的宣传各种节日，恨不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都是节日那就好了。
而在商家的推波助澜之下，现在的洋节一年比一年热闹了。
甚至都有盖过了传统节日。
吴奇有些好奇，小说里写的后世的双十一，就是这样的原理吗？
吴奇想了想，落笔写道。
“节日经济对于外国文化的传播……”
第六十九章 翻车了
看完一集动漫，写了论文破题，准备把这个想法回去和院长探讨一下。
然后喝着有些冰凉的橙汁，抬手看了看表。
快要五点多了。
地球的光线每年都在地球上来回的移动，而南边直射最远的地方叫做南回归线，而北边最远的地方叫做北回归线。
而每年的十二月二十二前后，就是冬至日的时候，是北半球夜晚最长的时候。
今天是十二月二十三日，平安夜。
出门见雪，刚刚步入世纪的头三年，每年的长江中下游地区都会有雪，今年又是一个寒冬。
多年后盛传的温室效应，现在却看不见一点踪影。
老王开车把吴奇送到了离外国语高中不远的一处公交站，吴奇穿着一声黑色的长身羽绒服，等待着学校里放学的铃声。
夜晚，还有降雪，所以天气格外的寒冷。
街上的店门前也有不少店家摆上了圣诞树，有的员工也戴上了红色的圣诞帽，显得有些可爱。
吴奇挪动步伐，买了两个圣诞帽。
听说圣诞节的起源是因为纪念耶稣的诞生日，但是吴奇却知道另一种说法，在古罗马时期的时候，那些古罗马人就在十二月二十五日朝拜太阳神，而后圣诞节也是因为这个节日的延续而诞生的。
这就有点像是我们传统节日的寒食节与清明节，清明节是传统天文历法中的节日，主要是根据节气因素制定的。
寒食节就在清明前一天。
而寒食节据说是由于古代的晋文公时期的介子推的故事而产生的，这是一个古代祭祀的日子。当然这个介子推不像是耶稣那么强势，所以在国内清明远重于寒食节，而在国外圣诞远重于太阳神节。
古代的时候，交通不便，要是想外出祭祀先人的时候，大概要花费两天的时间，所以清明和寒食就混在了一天里，大家都外出踏青，顺带着还出外祭奠先人。
高兴的时候，大家还会在坟前野炊……
而平安夜和圣诞也有些类似，当圣诞文化随着基督教的传播，大家也普遍接受，而出了罗马地区之后，太阳神节也不被其他的文化所认可。
所以就太阳神节也就变成了平安夜，而随着历史的发展，太阳神节也泯灭在时间的长河，而只留下了充满宗教意味的西方节日圣诞节。
叮铃铃~
下课了，高中的时期，尤其是高三，一般都要进行晚自习的，所以学校大门都有门禁。
但是有几类的学生却不用遵守门禁，体育生和文艺生。
宁音的成绩不错，但是她却很喜欢音乐，所以早早的就是音乐生了。
等铃声响起之后，远处的教室像是煮开滚沸的热锅。
嗡嗡嗡……
一阵阵的喧嚣和叫喊声混杂，在学校外的吴奇只是觉得听到了声波震动的声音，完全分不清几千道声音混杂在一起，到底说了什么？
最先出门的十几个横排走路的少年少女，穿着薄薄的校服，仿佛要显示着自己的血气阳刚。
健硕的身材，一眼就看出了这几位是体育生。
不一会儿，陆陆续续的出来了几位老师模样的人。
又一会儿，出来的人越来越多，吴奇都要看花了眼。
幸好不是在放学的时候找人，不然那汹涌的人群完全让人摸不着方向。
就像是生活一样。
只能等着人群过后，那个一直等在原地的人，才是你要等的人……
“吴奇，这儿……”
夜色如涟水波滟，漫天飞舞的雪花中，灯火微澜之处。
望着对面车水马龙之中，那忽明忽暗的容颜，吴奇的心中微微有些辛酸，一纸辛酸泪，满载着吴奇的情思和选择。
扑入怀中，她的脸蛋仿佛玉润白瓷，微微喘气，彷如半点胭脂抹在氤氲细腻里，，轻描淡写之中，就似乎不堪寂寞，偷下凡尘的精灵。
“等急了吧？”
抬着头，修长的睫毛后的一双大眼睛在问询。
“走吧……”
吴奇环视了一下四周，不少人的目光已经投了过来，看着这对金童玉女般的一对人儿。
“嗯。”
有些羞涩的宁音才想起，这是学校的门口，只希望没有熟人看见。
多日未见的两人十指相扣，吴奇的温暖大手握住宁音有些微凉的小手。
拉着手走过一段路程，两人相顾万语千言，虽然有着手机联系，但是却也想要亲口说出来。
但是真的两面相对之时，却也不知从何说起。
走得远了，宁音脱下套在羽绒服上的校服，白色的羽绒服，在淡黄色的灯光下，居然比不过眼前的人儿白。
看着她娇艳如花的面庞，吴奇忍不住向前微微一探。
半点朱唇，滑润如珠，香气如兰。
轻嗅着发丝的柠檬清香，万语千言都在这深情一吻中。
轻轻被推开，宁音白了眼前的“色胚”。
“先走啦，离学校太近了。”
她小声的哀求。
吴奇微微一笑，明白她的顾虑，拦住她的纤腰，投过柔软的羽绒服，吴奇脑海中只有一个词，“好细”！
拿出两顶红色的圣诞帽，在宁音的打闹中，解开她的马尾，把帽子戴在了她的头上。
两人顶着可爱的圣诞帽，招收拦车。
很快一辆出租车就停了下来。
打开门，司机是一个壮汉，吴奇看着司机有些无语，叹了一口气。
司机就是胡虎。
原本出来的时候，吴奇还想着让胡虎不要跟着。
既有不想二人世界被打扰的小心思，也有做了渣男之后被熟人看到的尴尬。
没想到胡虎不知从哪儿搞来了一辆出租车，估计早就埋伏在附近，等着吴奇叫车了。
多说一句，自从在东江买车之后。
胡虎为了更好的保护吴奇，也很快的学习了开车，快速的拿到了驾照。
只不过平时多是老王在开车，而胡虎只是提供安保而已。
吴奇看着眼前的这位手下，有些无语，越来越像是个特工了。
回头看了一眼宁音，她好似没有察觉似的。
吴奇使了使眼色，像是在说。
“你怎么来了？”
胡虎也使了使眼色。
“老板，我要保护你啊……”
吴奇居然看懂了对方的眼神。
“你怎么有车啊？”
“我是借来的……”
“……”
“老板，不会打扰你的……”
胡虎眼神坚定，吴奇有些无语。
两人无声的用眼神达成了协议，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
进入车里，吴奇因为有熟人，也没有太放肆，而宁音也有些雀跃的说着最近的事情。
车行驶一段距离，开的很稳。
人生也行过一段路途，已经是接近七点多了。
宁音还要在十点以前回家，所以不能走出太远。
挑选了一处很有节日气氛的商场。
下车之后，商场的大厅中央，白色的泡沫塑料搭成了一个大台子，上面展示了一副美丽的画卷，似乎在向人们真实一个童话故事：一动漂亮的红房子，装饰个五彩的糖果和金色的巧克力，七个小矮人欢快的生活在一起，扬起泡沫做的雪花。
而台子旁，是三棵圣诞树，其中一棵松树高达米，穿着金色的外衣，浑身挂满了各色的礼物箱子，灿烂夺目。
吴奇都想看一看，树上有没有藏着的松鼠……
这时蹄嗒蹄嗒的响声……由远及近，圣诞老人也很中国化，没有套着保护动物麋鹿，而是两头娇小可爱的滇马拉着圣诞老人而来。
一旁的熊孩子们，齐声尖叫，高兴的仿佛疯了一样。
看着有点像是驴子一样的滇马，吴奇和宁音笑的前仰后翻。
孩子们围了上去，小马好像是有些受惊，湿漉漉的大眼睛露着惊恐。
看着自己要被一圈小孩围上的时候，小滇马有点想要撒尿。
在孩子们伸手要去摸的时候，它立刻想跑。
然后转身，撞上了身边的同伴……
结果圣诞老人……翻车了。
翻车了……
第七十章 等风来
马车翻了。
礼物的散落，引发了熊孩子们的哄抢，也幸亏矮小的滇马没什么威胁。
那个翻车的圣诞老爷爷单手就按住了小马，小孩们抱着落了满地的礼物，欢喜的却发现都是各式各样的儿童玩具。
这家商场还是很有创意的，顺应着国人对于圣诞节理念慢慢接受的潮流，商场专门学习国外商场主打圣诞节主题。
这一举措不但吸引了一大批的孩子，还吸引了一堆的思想比较前卫青年。
这些人可都是优质的消费人群。
商场安排了圣诞树，也安排了七个小矮人的舞台剧，还安排了圣诞老人出场。
却没想到，圣诞老人的麋鹿换成了矮小的滇马后，被惊喜的孩子们这么一吓，居然小马失前蹄，翻车了。
还好这种马比较小，马戏团请来的驯兽师装扮的圣诞老人，只用一只手揽住受惊的小马，就安抚了下来。
一群小孩看着小马被安抚下来，发出了惊喜的呼声。
宁音挽着吴奇的手站的远远的，看着远处的一幕，笑的前仰后翻。
商家发现混乱了就第一时间派人过来维护现场秩序。
然后两人看着一群小朋友哇哇大哭的抱着礼物盒，在家长的威胁下，不舍的交出了他们从马车上拿到的礼物盒。
然后他们眼巴巴的的看着维持现场的工作人员，拿走一个个礼品盒。
“好可爱啊……”
宁音皱着小鼻子，也不知在说小孩还是受惊的小马。
吴奇回头看着开心的女孩，也不知道该不该和她说一些事情，只能静静的揽住她肩膀。
边走边聊，逛了一会商场，吴奇给她买了一个耳机，她也不肯沾吴奇一点便宜，就给吴奇买了一条茶色的围巾。
03年的时候，女人们还远远不是后来的女人那种，出了门逛街，就要买包、买鞋、买口红。
把身边的男人当做钱包多过当做男朋友的感觉。
“你不要动，我来给你扎好……”
她站的笔直，一双铅笔似的纤细长腿穿着蓝色的牛仔裤，绷的笔直。
身体前倾，抬着头，乌黑的长发散落两肩，刘海歪在一边。
眨着大眼睛，嘴角含着笑。
“好了没？”
吴奇无奈的双手插着裤兜，也是配合的伸着脖子，让女孩忙活。
女人的基因里，也许有一段喜欢打扮的遗传片段，不管是打扮自己，还是打扮别人。她们对于装扮，有着难以让人理解的热衷。
这也是芭比娃娃能够风靡那么多年，一直不曾衰败的缘故吧？
“啊，还没好，有点歪了……”
她眨着眼睛，有些无辜的歪着头，让吴奇忍不住有一种想要把她揽到怀里的冲动。
吴奇有些无语的低着头，然后有些疑惑。
走到一家商店的镜子前，吴奇发现这条茶色的围巾，被她扎成了红领巾的模样……
身后的女孩忍不住发出了笑声，像是个做了恶作剧的小孩子一样活泼。
“红领巾？”
吴奇忍不住歪着头说。
压着笑意，弯着一双大眼睛，睫毛弯弯一颤一颤。
“嗯……不关我事，都是你再动……”
“啊……”
被吴奇向前一步，抱住了她，她叫了一声，吴奇低着头对着她的耳朵吹起。
“……捉弄我，是吧？”
“啊啊啊……不要弄了，吴奇，我错了……”
她举着小拳头求饶，然后看了看红领巾，又咯咯咯的发出笑声。
“我自己平时弄得时候，还挺好看的啊？”她有些疑惑的对吴奇说，“怎么到你这儿，就不行了？”
“方向不对吧？”
吴奇调了调眉头说道。
“哦？”宁音想了想，“好像是哦？”
“你和我站一个方向试试？”
说着，吴奇就揽着宁音，让她背靠着自己的怀里，她的背紧紧的贴在吴奇的怀里一起。
宁音扭了两下，没有挣脱开，小声说：“有人哎……”
“你先给我扎好围巾，就放你出来。”
“哼……”
宁音鼓着两个可爱的腮帮子，踮起脚为吴奇继续扎围巾。
闻着散发着体香，和女孩踮起脚紧绷的活力满满的娇躯，吴奇默念“富强……”
“好了吧？”
她轻轻一挣，就脱离了吴奇的怀抱，知道刚才顶着自己的是什么坏东西。
若有若无的瞥了一眼，然后红着脸，小跑着走向前说：“走吧，快要到回去的时间了，我还有好多地方没逛呢……”
……
……
平安夜。
值班的员工的办公桌上，都放着一个鲜红色的苹果。
行政部的主管乔七夕为员工准备了一份圣诞礼物，一份苹苹便利统一采购，快达物流配送的漂亮蛇果。
礼物不重，但是寓意不错。
意味着平平安安。
乔七夕不再只是三人行广告公司的后勤主管，她升级了。
由于她一直追随者吴奇，所以在其他公司的项目不断壮大的时候，乔七夕也被升任为总公司的行政部主管，主管整个公司的行政业务。
协调每个公司的后勤，也主管公司的采购和后勤保障工作。
被员工们戏称为“管家婆”。
而吴奇确实把她当做后勤大总管。
虽然乔七夕能力，不如财务的钱多多，也不如业务部的陈子昂，但是术业有专攻。
她掌管的行政后勤部门，总是为公司上下数百人，提供最完备的后勤工作，勤勤恳恳默默无闻，但是却从来不犯错，让公司的员工尽量都能安心工作，而不用被其他事情困扰。
公司是965工作制。
所以此时大概**点的样子。
这是一群还在加班的程序员，他们的镜片上，闪烁着电脑屏幕反射的蓝光。
“怎么样了？”
“还是不够好，还要优化一下。你们继续找bug……”
说着话，他拿着一块后勤部为加班员工专门准备的牛角面包，然后喝了一口抹茶味的温奶茶，两样都是免费的。
“嗯，最近后厨的功力见涨啊？”
“不喜欢牛角面包，要不咱们提一提意见，多准备点慕斯蛋糕？”
“有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脂肪吃多了，小心爆血管……吃点全麦的面包多好……”
“老大，明天活动就要上线了，你说怎么样啊？”
那个程序员老大，拍了拍手上的面包碎屑，骄傲地说。
“咱们老板失败过吗？”
“那倒是，咱们好几个公司都风生水起的，这个项目肯定会大爆发……”
他们来这家公司不到五个月，但是却发现自己的这个老板真是厉害，商业上都算是百战百胜了，所以他们很有信心。
看着自己供职的脸谱网，那飞速增加的用户数量，以及那些爆炸式的活跃度。
还有在一栋楼不远处的三人行广告公司，也和脸谱网同属一家公司，听广告公司的员工说，这家广告公司也是国内的车体广告的一大“巨头”。
除此之外，还有物流、便利店……
想了想，心中还有些小激动哎。
“听说广告部那边的妹子最多，什么时候找时间去逛一逛？”
一个骚包的“单身猿”提出一个意见。
“好啊，好啊……”
八方“单身猿”响应。
“听说广告部的妹子工资很高啊，有20%的广告提成呢……”有人隐晦的想要富婆球。
“切……这牛角面包，真香。”
老大摸了摸自己有些退后的发迹线，心想：得要赶快找一个了，不然秃了就不好找了……
除了他们在平安夜忙碌。
同一栋大楼的一处楼层，也是一片灯光。
这个部门的人大多没走。
站着的那人年约三十，站在一个椅子后面，对着一行代码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
片刻之后，坐在椅子上的人有些泄气的说：“老大，咱们有必要继续加班吗？”
看着有些泄气的手下，电商主管部门的张雷也有些无言。
一个网站开发两个月是正常的事情，后期测试修改，公测再修改，半年时间发出来也算是正常。
但是放在这么一家公司以后，电商部门的人却都有些抬不起头。
脸谱网开发不足两个月，推出三个月。
脸谱网三个月用户数千万，之后更是接连的推出图书馆业务，以及社交小游戏业务，更关键的是所有项目都相继受到好评。
每一个项目的开发，都不过超过一个月，虽然是人力堆积上去的，但是每一次的成功，都狠狠的打了同属于互联网行业的电商部同行的脸。
相比于电商部门上线的遥遥无期，脸谱网先有hao123助力，又有搜索引擎导流，完全一副大神级作者开新书的模样。
而电商网站还在难产，电商网站初步早在三星期前就完成，但是却被退回要求修改。
修改一周后，第二次递交之后，得到答复同样是继续修改。
憋着一口气的电商网站，连着加了两个星期的班，从设计到后台的软件，都彻彻底底的修改一遍。
但是此时的主管张雷，却没有继续向上提交，而直接的就否定了这一版的设计，要求继续修改。
张雷听着手下的气话，悠悠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但是不露分毫的气馁。
“知道为什么我不让您们继续交上去吗？”
张雷看着四周的程序员回过头来，知道他们有些怨气，只能继续说道：“连着打回两次，代表着公司对我们的要求是严格的……”
“……脸谱网，这样的网站，在世界上都没有出现，所以咱们公司是独一份，所以我们推出之后就是标杆，才可以那么快的推出各种版本……”
“而我们呢？”
张雷看着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过来，抬着手说：“电商网站上个世纪就出来了……”
“国外易贝、亚马逊、msn购物，哪一个不是发展多年，用户体验极好，而且设计的非常完善。”
“咱们提交的的这些，能比吗？”
就在张雷问话之后，有不少人知道自己设计的网站，是不能和张雷说的这些网站相比的。
大都低着头，然后有的人若有所思。
“公司不是不重视咱们，而是咱们做的太垃圾了……”
张雷语气激烈的说：“不说国外，这玩意能和国内的卓越，当当，阿里巴巴比吗？”
“吴总要的不是三流的小电商网站，咱们不出垃圾……”
他声音重重的说了一句。
“我们至少要是国内第一电商网站，要一鸣惊人……”
其实他想的也没错，吴奇多次打回这些网站是有缘故的。
第一，是因为吴奇暂时没钱、没精力推广。
第二，就是吴奇对这个网站还不是很满意。
这些电商部门的员工看着脸谱网的快速的崛，就有些心急的想要赶快推出电商网站，不然吃饭的时候，都在脸谱网的程序员面前抬不起头来。
因此做出的网站不流畅，设计不合理，用户体验极差，还容易出bug。
在电商部门的员工看来，这些问题都可以先推出网站，然后再慢慢改。
但是对于吴奇来说，电商网站必须精益求精，只有精品才能一推出，然后借助脸谱网的渠道一飞冲天，而不是把渠道推广浪费给一堆的垃圾。
不仅浪费资源，还影响脸谱网的推广效果。
所以他接连的打回了设计。
张雷也从中嗅出了一丝危险的气息，思索了一段时间后，他也明白了老板的意思。
吴奇对这个电商网站的技术和设计水平，至少是全国前列水平，而不是随意设计的小网站。
如果是一个电商购物体验太过垃圾，就算推广做的的再好，也是很难再次吸引客户进入的。
所以还不如现在就精雕细琢一番，等待时机。
第七十一章 平安夜中的便利店
平安夜，除了玄武市这边。
东江市也是一片忙碌的景象，快达物流的六成的员工都还在加班。
要知道快达物流可是承担着市内的极大物流运量，而便利店的运量，最大的时候也才占到整个物流公司的三成运量左右。
而今天的苹苹便利店货运量，占到了整天的货运量的八成。
而且有六成的人还需要加班。
也就是说苹苹便利的业绩销量，今天至少是翻一倍。
陆恒多日没见，晒的有些黑了，他不再像是一个刚刚毕业的硕士高材生，而站着更像是一个普通的搬运工。
回忆起数月前的那次见面，陆恒还是一个不懂规矩被人暴打的汽车销售。
目送着一辆装满货物的货车离开，陆恒缓缓的舒出一口气，揉了揉酸痛的小腿，他皱着眉，指身后的一个手下说。
“明天估计业务还要爆发，你们站在这干嘛？还不赶快去检修所有的车辆……”
“还有，记得把加班的员工加班费全部记好，一分都不能少……”
“去给司机们加餐，保安部的多留几个人在这人值班……”
“……”
身后的是几个部门的小头头，站在陆恒的身后点着头。
陆恒还是那个“耿直男”，说话不带拐弯的，身后的手下战战兢兢的在他的吩咐下离开。
陆恒面无表情，也不去管他们，他觉得只要他们把自己安排的事情干好了，陆恒也懒得管这些人对自己的态度。
他只要对得起吴奇对他的信任就好了……
事无巨细的吩咐完所有业务之后，迈着有些酸痛的腿，他大步的走向办公室。
而快达物流公司的车辆，吱……
轮胎在路面滑出一道浅浅的刹车印，稳稳的停在了东江大学苹苹便利店0018号店门口。
门口奶白色的灯光，柔和的黄透出来，让人忍不住去瞧一瞧……
两间临街门面的便利店，一间门面被装修成一块钢化玻璃墙面，而此时的玻璃上，贴着的五颜六色的圣诞树贴纸。
门口挂着闪烁着的七彩色的led灯，上面用灯光书写着：“平安夜，过圣诞节，买十元商品，送一个平安果……”
不少的东江大学的学生都被七彩灯的广告吸引了过来，在店里挑选了一番之后，而后结账的身后，他们会被送上一个精美的盒子，里面装着一个红彤彤的苹果。
店员借着店铺里没人，揉了揉笑的有些僵硬的面颊，心理寻思着今天的销量肯定不错，除了一千多的工资，这个月的奖金也会不少了……
贺卡、巧克力、小礼品、漱口水、古龙水、避孕套，这些都是店里今天最热销的商品。
销量与平时比，这些东西销量翻了几十倍。
而且还带动着食品、饮用水、日常用品的销量上涨，店员估计着销量至少翻番。
像是东江大学门口这样的便利店，苹苹连锁在全市有几十家。
不同这样的大学店，苹苹便利店还有其他的店铺。
比如在家庭社区，便利店的热销商品也会变成了“玫瑰花、玩具，巧克力，红酒，避孕套……”
而在精品单身社区，便利店的热销产品则会变成“啤酒，时尚画报，花生米，白酒……”
便利店的总部大厦里。
黄欣站在一台电脑前，看着电脑上显示的密密麻麻的数字，他回忆起数月前，吴奇与他争执着是自研还是外购，坚持外购的他最后说服了吴奇。
看着公司后台的这个价值百万的物流管理系统，黄欣的内心百感交集。
一百万的投资，至少可以让他开上五家店铺，而此时就换成了一个系统。
舒了一口气，心中的担忧放了下来。
百万价格的系统，果然良好的运行着，承担了它应有的责任。
这套系统，其实并不高明，但是却很实用。
回想着，在这几个月的开店过程中，便利店在培训的中，黄欣是会对苹苹便利店的收银员也是有要求的。
收银员不仅仅要算账收钱，还要记录用户信息数据。
由于国内的信用卡普及率太低，所以便利店的信息采集是通过最原始的方法。
是通过收银员的手工输入！
每一笔成交单，收银员都必须判断交易客户的年龄，然后随着这一比交易数据上传到系统后台。
比如，一个十多岁的孩子，买了一些纸尿裤、薯片、酱油和啤酒。
而收银员在输入孩子购买的东西，然后外输入这位顾客的年龄，后台通过交易的货物，就会分析出这是一个四口之家。
有父亲、母亲、和一个婴儿。
而坚持这样的不停的人工采集信息，苹苹便利店就会得到附近顾客的大致信息，然后根据用户人群开始调整货架。
比如校园附近的社区便利店，主打的商品就与家庭社区的便利店不一样，而单身社区的便利店也需要特殊照顾了。
做到真正的千店千面。
黄欣看着这些辛辛苦苦收集来的数据，在此时排上了用处，内心的愉悦无处分享。
系统根据社区人群的差异，为不同便利店定制不同的货物供应，甚至提供不同的货架摆放，才是这种社区便利店最厉害的地方！
就好比如，位于金融街的便利店，就不会像社区店一样放姨妈巾。
等到未来收集了无数的客户资料之后，这份资料将是便利店最为坚定的基石。
它将是一道数据防火墙，抗拒着外来的入侵者。
黄欣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想着自己组建的便利店，可以通过更加细微的货架调整，加快货物流通速度。从而节省成本，并且提供更加准确的服务。
“黄总，数据统计了上来……”
来汇报的人，是黄欣以前带来的老班底，看着对方忍不住都要咧到耳朵根的笑容，黄欣看着对方手中的文件心中了然。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黄欣看着这个数据的时候，还是心中一跳，微微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
……
“走了啊……”
“嗯，走吧。”
走出两步的少女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快步返回，双手抱着吴奇的头，踮起脚……
温润湿润的感觉，还残留着棉花糖的甜味。
水润交融，笨拙的像是水中鱼儿在追逐。
片刻之后，女孩推开了吴奇。
三两步，雀跃的消失在街角的黑暗中的寂静夜色。
在昏黄的灯光下，吴奇看着远处的一处楼层亮起灯后，才转身离开。
一辆黑色的奔驰，在昏黄的灯下，像是金龙鱼游弋在黑暗的夜色中。
前段的疝气大灯，射出刺眼的亮度。
车门打开后，车内暖气与外界的冷气接触，冒出一阵淡淡的白雾。
“走吧……”
就在吴奇坐上奔驰后座的时候，手机嗡嗡的响了起来。
打开手机。
“日销，均店一万七……”
吴奇念叨着这个数字，手微微一抖。
作为商业液态形式产业链，便利店将会在未来成为社区居民日常生活必需品采购的地方。
吴奇回忆着手机资料的那些文件。
苹苹便利店的主力便利店，经营面积大都在40~50平方米，当然，也有几家位置特殊的旗舰店在100~200平方左右。
吴奇默默的在心中回忆着数据。
按照每个店三个人员算，此时的便利店工资水平高于此时的东江人均收入，每个店员一个月有一千五百左右的工资。三个人一共四千五百元，再加上一些月度奖金和保险社保大概在每家店六千元。
此时的省会的房租，一平每月也才有二十~三十元，假设便利店五十平，一个月共需要房租一千五百元。
而便利店的日均销售额度为5000元，那么商品的月售价总额在十五万元左右，毛利润为25%，则利润为37500元。
商业综合税率在5%左右，也就是7500元的税率。
空调照明的电费，日均在30度左右，月电费为958元。
更重要的是。
由于连锁店规模已经超过五十家，所以连锁店此时拿货是不用现款的，全都是先货后款。
也就是没有庞大的货款压力。
这也是吴奇同意黄欣快速扩张的缘故。
花一千万扩张五十家店铺，可以不用压货款。还是慢慢扩张二十家，然后每个月压上五百万的货款？
吴奇的耳边回荡着黄欣的问话，说实话在战术层面，黄欣、陆恒、程光明、钱多多、陈子昂这些高管都比自己强。
还好自己掌握了未来的趋势……
扬长避短的吴奇接受了建议，而回报他的是业绩。
根据预测，每月的单店利润已经达到了两万一千多。
但是实际上还有超出。
如果可以每天的单店的销售额，像是今天一样可以达到一万七，那么苹苹便利店的每月单店的利润可以达到十万以上。
吴奇倒吸了一口凉气。
上个月，每一家苹苹便利店，每个月都为吴奇提供两万多块的纯利润。
将要数量达到百家的苹苹便利，每个月都要为吴奇提供近两百万的纯利润。
虽然比不上倒腾龙虾的时候，那种单日利润过百万的暴利，但是便利店胜在安全稳定。
而且黄欣这个总经理与吴奇商讨之后，直接把供货商的货款，压了一个月延期交付。
多出的上千万的货款，又可以为苹苹便利继续开拓提供资金。
而越来越多的便利店，又可以增加现金流，这样循环往复，大概就是小说里的那种开店模式吧？
吴奇心中回忆起那段小说。
苹苹便利店25%的利润率是很低的，大多是杂货铺利润都在35%左右，而大型商业超市由于进货的数量足够多，压低了供货商价格，收上架费，和渠道费，所以利润率在20%左右。
苹苹便利在达到百家店铺之后，统一采购，估计也能得到类似于大商超的供货家，售价不变的话，利润就会变得更高。
所以苹苹便利店疯狂的扩张，实际上是挤压了广大杂货铺的市场。
但是杂货铺对于市场反应不够敏感，而且需要支付比便利店更高的运输成本，再加上杂货铺是需要付钱压货的。
这三点不解决，吴奇已经可以预期，东江市的杂货铺倒闭潮将要不远了。
知道单家便利店每个月可以为自己带来两万的利润，吴奇立刻就想着，如果可以开上一两万家，那么自己不是每月都可以月入几个亿？
当然，这个目标理论上是可以完成的，但是却需要时间。
吴奇此时遇到一个问题，用这些便利店的利润继续扩张？还是购买便利店的物业？
单店每年二十多万的利润，只要两年利润就可以收购均价四五十万的店铺。
而吴奇知道，这些现在才四五十万的店铺，只要十年后就会变成四五百万，如果每家便利店的利润不变，十年后的总收益也才两百万而已。
算了算帐，完全没有买房子合算啊？
吴奇有些烦恼的挠了挠下巴，脑海中无端的冒出一句话。
事业误国，买房兴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