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靠山是黄祖?
山下,寇当急匆匆的带着三百私兵赶来,看着山下空无一人。他面色极为阴沉,转头对旁边的张费冷声道:“你不是说山下会有十名士卒守卫吗?”
此刻寇当乘着马车,而张费也因为对于山上的情况知根知底,骑着马匹。
“是啊,上次小的与少爷来的时候,就有十个护卫守卫,一百多个硬是闯不进去,还是少爷回去找来了二百八十人,又从走后山,才上去的。”张费急急的解释道。
“我说侄儿啊,计较这些干什么。我们有三百人,何惧他小小的数十人,冲上去就行了。”这时,后边一辆马车中的一个老者,说道。
这老者白发苍苍,但是保养的很好,叫寇胆。论起辈分是寇当的族叔。此次一行中,像寇胆这样的长辈有四个。而寇胆又是其中威望最高的人。
这个寇胆可以说是寇当的死忠,早年族中还有一些反对寇当的声音,但是都被寇当与寇胆二人联手铲除了。
“叔父说言有理,侄儿这就带兵杀上去。”寇当一愣,随即抱拳道。真是气糊涂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还有什么好计较的。杀上去弄死刘封就行了。
说着,寇当走下了马车,带着几个长辈,三百私兵摆起了长龙,登山了这座小山。
“来了。”
空地上,三十士卒,以及寇水所带领的二十个壮丁把刘封围在中间。陈大更是手持钢刀,护卫在刘封的左侧。听见动静,陈大立刻对刘封道。
“嗯。”刘封神色不变。只是双目凝视着前方,寇当为人霸道,刘封早有耳闻,今日领兵三百来此,可以说是来势汹汹。
但是刘封却也不惧怕,不仅是相信手下兵丁能以一当十。还因为他占着理字,寇广想挖他祖父母,父母的坟,他杀之泄愤,一点都没杀错。
这也是刘封要寇当带来族中长辈的原因。
说话间,寇当已经领着三百个私兵,以及四个老者上来了。上来后,二话没说,把刘封等五十余人团团围住了。
“刘封你若是乖乖的把我儿子给放了,今日给你来个痛快点的。如若不然,哼。让你不得好死。”寇当一看到刘封就认了出来,冷笑一声,有恃无恐道。
如今三百私兵在身边,他当然有恃无恐。虽然他听说了刘封的二十士卒,杀败了二百八十名家奴,但他的私兵可不是一般的家奴。
三百对四五十,胜算是百分之一百。
认是寇当再有恃无恐,横行霸道,也绝对想不到,他的儿子寇广已经被刘封杀了。
刘封没有理会寇当的叫嚣,而是转过头,问刘青道:“刘伯,族中的那些长辈们都到齐了吧?”
如今刘封不怕论理,不怕动粗,唯一怕的就是寇当没有把那些长辈带齐。
“一个不少。”刘青看眼那四个老者,低声回答道。
“如此甚好。”刘封眼中喜色一闪而逝。按照刘青的说法,族中的长辈虽然多迫于寇当的压力,但也有几个很公断的人。
“我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刘封淡淡的回了寇当一声,随即对着那包括寇胆在内的四个老者,微微行了一礼,道:“敢问各位长辈,如有族中子弟,挖我父母之坟,该如何处置?”
“处死。”四个老者中,一个面相威严的老者,似条件反射般的道。似乎对于族规耳熟能详。
“你问这个干什么?”寇胆却是眉头一皱,心中闪过一分惊疑。不会是?
“族规,挖坟者处死,我懂了。”刘封点了点头,转身对着陈大道:“去把寇广带过来。”
“诺。”
响亮的应了一声,陈大不顾外边正围着三百私兵,一脸面无表情的,排众而出。沿途私兵,摄于陈大的威严,居然没敢阻拦。
片刻后,陈大拿着一颗头颅走了回来。
“我,我的儿子。”看到这颗头颅后,寇当整个人呆住了,他兴冲冲的带着三百私兵,前来拯救儿子,没想到,救出来的是一颗头颅。
“寇广他想挖我家祖坟,我已经按照族规处死。还请各位长辈做个见证。”刘封又对着几个长辈行了一礼,淡淡道。
寇当呆住了,嘴中犹自喊着儿子。寇胆的反应却最快,他一脸尖锐,手指着刘封道:“你有什么证据说他挖你祖坟?就算是有证据,也要经过族中长辈的议论,才能处死。你无凭无据,就擅自处死了寇广,岂不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寇胆一发话,刘封就知道这人是寇当的死忠份子。
刘封不由淡淡的回声道:“以他那德行,做出什么事情都不会让人意外吧?”
“呃。”寇胆闻言不由噎住了,想起寇广那横行霸道的性格,还真做的出来。若寇广真是要挖刘封祖坟,那么其罪是当诛。
“就算我儿子真挖了你的祖坟,也有我这个父亲撑着,轮不到你管教他。今**杀了我的儿子,我要杀你偿命。邓仓,杀光他们。”就在这时,寇当就像是发疯一般的乱嚎了一声,下令道。
“诺。”邓仓是一个很魁梧的汉子,面无表情,站立的时候比直异常,一看就知道是军旅中出来的。
“嘿。”刚才还一脸面无表情的陈大冷笑一声,在谁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抽刀,向前,杀二人,把钢刀架在了寇当的脖子上。
从刚才开始,陈大就发现寇当站着的位置,似乎有些靠前,心里计算着怎么样才能擒贼擒王。
这一系列的动作,当真的快若闪电。快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不过却不包括刘封。他刚才就看到陈大这小子一直盯着寇当看。
就像老鹰看小鸡一样。
“刘封,你敢对族长无礼?”那个相貌威严的老者,大吃一惊,很是气愤的看着刘封道。
“对,对,刘封,再怎么说他也是族长。”
其余老者,包括寇胆在内,这个时候都小声劝说道。
“今日,我除了处置了寇广意外,还有一件事情找你们。”刘封却摇着头,笑着指着寇当道:“我改姓刘已经很久了,不想再改回来了。所以我不当他是族长。但是这并不表示,我这一支寇氏血脉,就这么绝了,等我将来有了儿子,我会让他认祖归宗。”
“说了这么多,其实就一句,你把吞下去的产业,金银。还给我。”刘封对寇当淡淡道。
本来,钢刀架在脖子上,使得寇当稍微有点冷静了下来,心中畏惧。但是听完刘封的话后,寇当哈哈一笑道:“产业你拿回去好了,但是金子我都送给了江夏太守黄祖,有本事你自己拿好了。”
“江夏太守黄祖?”刘封眉头一皱,心中闪过一丝意外。这件事情本是寇氏家事,怎么会牵扯到黄祖?
刘封眉头一皱,这在寇当看来却是怕了。任你手下兵丁再厉害,也是在荆州流浪,身上没有刘表的公文,真遇到哪个强势的将军,就能活活的吞下你。
“你跟他说。”寇当已经怡然不惧了,转头对着邓仓笑道。笑的有点狂。
“寇先生所言不差,在下乃是黄太祖坐下心腹。寇先生因为辎重太守大人黄金一万,这才派遣我来跟随先生。”邓仓上前一步,对着刘封一拜道。
言语虽然平淡,但一股威势却扑面而来。那不是邓仓的势,而是黄祖的势。
“哈哈,等黄太守领兵而来,我看你如何抵抗。”自以为占据上风,寇当哈哈大笑一声,这还不算,他顺便的转头对陈大诱惑道:“这位壮士,你身手敏捷,行事刚猛。给这将死之人陪葬实在是太可惜了,我看你放了我,我立刻把你举荐给黄太守。如何?”
“呵呵。”陈大冷声一笑,手中的钢刀更加紧凑了一分。
“嘶。”钢刀压得脖子生疼,寇当倒吸了一口冷气,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打定主意在收拾刘封的时候也把陈大顺手宰了。
刘封眼中有些阴沉,到不是因为寇当太放肆,而是因为与预想的差了许多。寇氏的金子居然都给了黄祖?少了那么多的金子,对于刘封势力膨胀来说,会减缓很多。
就在刘封思考的时候,一阵脚步声响起。
随即,一队士卒走了上来。这队士卒看见刘封等人被围在当中后,二话不说,就要挺矛厮杀。其中弓箭手,也拉弓欲射。
一言不发,却要拔剑相向的凌厉气势。让那邓仓瞳孔收缩,心中蓦然的闪现出了一分惧怕。
这队士卒之凌烈,他不是对手。
“且慢动手。”就在这时,刘封下令道。
随着刘封的命令,这一队士卒立刻停了下来。展现出来了一种超常的训练有素。
“既然这里没有金子,我就不多说了。不过,我先前说的话,还请各位长辈记在心里,我这一支寇氏血脉,由我自己做主,还请旁人不要插手。”刘封砖头对那四个老者道。
局势的骤然改变,也让这四个老者手足无措。就连寇胆也不敢随便搭腔。
到是那个长相威严的老者,上前一步道:“可以,不过你得先放了族长。”
“新选一个吧。”刘封看了眼寇当,却并没有放走他的意思,先不说已经杀了他的儿子,结下了血仇。就单单说,寇当与黄祖有联系这件事情,刘封就绝对不会放虎归山。
“新选一个?”那威严的老者愣住了。寇胆愣住了。寇当自己也愣住了。刘封身后的刘青,以及其他人都愣住了。
但是陈大没有,他手上一抖,寇当只觉得脖子一凉,却是当场毙命。
死的时候还不知道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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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使弓的少年
“你带着你的人回去告诉你们太守。寇当谋夺我的家产,我把他杀了。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那些金子我不欲计较,也不想与你们太守为敌。”刘封并没有因为黄祖而退缩,反而很坦白的对着邓仓道。
这件事情不怪黄祖,要怪也只怪寇当。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寇当如今已死,恩怨一笔勾销。刘封不打算计较。不过,若是黄祖反过来想要计较寇当被杀之事,刘封少不得要动一动。
邓仓不觉得接受刘封这个提议是个丢脸的事情,后来涌上来的那二三百士卒给他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放心,我会如实带到。”邓仓朝着刘封拜了一拜,立刻引着几个心腹离开了。
邓仓虽然出身军中,但是这三百个私兵,却是他训练出来的,不是他从军中带出来的。虽然心疼,但是在四周士卒的压迫下,他没敢向刘封讨要。
“这,这。”邓仓很痛快的走了,那三百个被刘封军虎视眈眈的围在中间的私兵,顿时骚乱了起来。
刘封若有所思,问道:“你们不是黄祖的军队?”
“我等是寇族长的家兵。”其中一个私兵,战战业业的上前道。
说是私兵,其实都是邓仓在统帅,这些私兵本身对于寇当,没什么敬畏,爱戴之心。先邓仓已经离开了,四周又有雄兵虎视眈眈,他们很是惶恐。
刘封眼中闪过一分欣喜,果然如此。虽然失了数千金,但却得到了三百个训练有素的私兵,却也算是小赚了一笔。
“寇当已死,你们以后追随于我吧。”心中欣喜,刘封面上却保持了威仪,道。
“诺。诺。”这私兵不敢反抗,也无力反抗,闻言不住的点头道。
缺乏气势,还要稍加训练才能成才。刘封心中给了一句评价。
得了三百私兵,收回了产业。但刘封知道还不是轻松的时候,这个产业可是为他将来儿子留下的。
“刘伯,寇伯。今日产业已经夺回,日后有诸位长辈在,恐怕也没人会谋夺了去。就交给你们经营了。”刘封回过身子,对着刘青,还有那寇姓的老人家道。
所谓诸位长辈,就是旁边的那四个老者。相信过了今日之后,这几个人会很识相。
“少爷放心,我们会帮助看管的。直到少爷回来。”刘青与寇姓老者相视了一眼,皆是哽咽道。
天可怜见。他们的小少爷不仅长大了,还如此有本事。那个连刘泌都奈何不了的族长,小少爷顺手就给解决了。
“好了,伤心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走,去看看我的产业。”如今事情解决,刘封实在是不耐这伤心的气氛,大袖一挥,带头下了山。
刘青,寇伯,以及陈大等人一齐跟上。寇胆等四个老者,互相对视了一眼,也跟了上去。
现在是形势比人强,刘封所表现出来的压倒性力量。容不得他们多说什么。
回江村,数千人口,数万良田都是刘封的产业。谋夺了这份产业的寇广父子已经被杀。刘封回到村子后,立刻安排刘青,寇伯领着十几个以前的管事,查阅账本,接收产业。
不过,好歹也是这么大的一份家业。刘封还是坐镇了几日,这才出发返回长沙。
不管刘封走的时候,忠心耿耿的刘伯,寇伯是如何的依依不舍。刘封走的还是很坚决。
此行不仅收下了三百私兵,寇水等二十个忠心耿耿的亲兵。还找到了他刘封的根。对于刘封来说,已经不虚此行了。
但尽管如此,刘封也没有想过他会在这片小地方终老。连新野都困不住他。何况此地。
往长沙方向的大道上,数百士卒簇拥着一辆马车,缓缓的朝着长沙行去。
马车上,刘封轻轻的眺望北方,出神道:“母亲,儿子我的势力又大了。如今有兵马一千二百,比刘备也差不了多少了。不仅如此,儿子的势力还会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到提兵把您给带回来。”
三百私兵的喜悦已经慢慢淡去,刘封心中对于甘氏的思念,又缓缓的上升了。
思念中,还有那隐隐作痛的心脏。该死的刘备啊。
出神中,刘封却没有注意到,一缕杀气,慢慢凝结。此时,陈大正策马走在右边,一察觉到这缕杀气,他的面色立刻大变,叫道:“大人小心。”
刘封豁然惊觉,也立刻就察觉到了这缕杀气。与此同时,一股箭矢的破空声,呼啸而来。刘封看都没看一眼,立刻伏下了身体。
一支箭矢堪堪的擦着刘封的束发飞过。感觉头上有些凉飕飕的,即使是刘封也惊出一身冷汗。
“保护大人。”虽然刘封避过了这支箭矢,但是陈大却仍不放松,大叫了一声,他自己抽出钢刀,朝着箭矢飞过来的方向追去。
那有低矮的草丛做掩护,要是不发生这种事情谁也不会留意。
随着陈大的一声大叫,六百个护卫,包括寇水齐齐的围在了刘封马车的身边。神色警觉。
这会儿刘封到是镇定了下来,细细一想,刚才也不过是一支箭矢罢了。恐怕对方也只是一个人,交给陈大足以。
“都散开,不必如此惊慌。”刘封坐直了身体,挥了挥手道。
士卒们闻言立刻散开,唯有寇水领着二十个亲兵护卫在刘封的马车四周。这些日子,寇水已经被陈大灌输了不少身为亲兵应该做的事情,而保护主帅的安全是第一位。
刘封低头看了眼一丝不苟的保护着他的寇水,也就由着他了。
不过,到底会是谁想杀他?刘封心中疑惑,他初来长沙,所得罪的也不过是寇当这些人,而且已经尽数铲除,没有留下后患。
有哪个人会单枪匹马的来杀他?
刘封心中的疑惑很快就被解答了。因为陈大策马反了回来,手上还抓着一个身形弱小的男人。
被陈大单手抓在空中,这男人犹自挣扎不已。口中大叫着:“放开我,放开我。”
听其声音,年纪应该不大。刘封不由皱起了眉头。
“大人,就是这小子。”陈大不管那小子如何的挣扎,依旧四平八稳的策马靠近刘封,走到刘封附近后,随后把那小子仍在了地上。同时,陈大还从马后拿出一张弓,递给刘封。
“好弓。”刘封伸手接过,只觉得手一沉,一股幽冷的气息传来。下意识的刘封觉得这一张是好弓。
弓体乌黑,泛着幽芒。没有任何装饰,也没有花纹,只有一张弓,一根弦。刘封试着拉了一下弦,只觉得沉重异常。起码是四石的弓。
要知道,天下的弓,普通人用二石就不错了。要用四石的弓,臂力,眼里,经验缺一不可。
比如说刘封也能拉满圆,但用这张弓,却未必能射中目标。可能还会脱靶。
拨弄了一下弦,只觉得声音悠长。不管是弓体的材料,弦的材料,以及做工。都是一流的。当真是好弓。刘封赞叹了一声。
“把我的弓还给我,把我的弓还给我。”被仍在地上的那小子已经爬起来了,一见刘封拿走了他的弓,立刻扑了上去。
陈大有些不耐,一把抓住了这小子的衣领,再次把他给提了起来。
“小子,你敢弯弓射杀我家大人,别说这张弓了,恐怕连你这条小命都难保。”陈大冷冷的对着这小子道。
心中的火气异常的大。他跟随刘封日久,常年跟水贼厮杀,刘封也不是没有受过伤,遇到过危险。但这次却是最莫名其妙的,而且也是最为惊险的。
几乎是擦着头射过去的啊。
“哼,依仗权势横行霸道。杀了他,是为除害。”虽然被陈大提在空中,但这小子胆气很足,冷哼一声道。
这一句话,把刘封的心神从弓上,转移到了这个小子的身上。
除害?刘封想了想自己除了杀了几个仇家,灭了一些水贼以外。还真没做过什么缺德事。
至于什么仗势欺人,更是没有过。而这小子口口声声说除害。
刘封心中不无惊奇,抬头看向被陈大抓在手中的小子。从声音,以及背后看着小子年岁绝对不会超过十五。
扬了扬手,对着陈大道:“把他放下来。”
“诺。”陈大应了一声,很痛快的松了手。这小子再一次的跌倒在了地上。
“好痛,你这个混蛋。”小子骂骂咧咧的站了起来。
“转身过来,我到是要看看,是那个英雄豪杰想要杀我除害。”刘封笑道。对于这个小子,到是没有多少怪罪。
从年纪,以及说话方式来看。这小子有九成九是被人唆使,或者是误会了什么。
“就是小爷我。”这小子挺傲气的,闻言立刻转过身体,挺着胸脯道。
刘封皱起了眉头,听声音中气十足。但这小子的身体,却惨不忍睹。
身形弱小,骨瘦如柴。脸色还有些惨白。除了一双明亮有神的眼睛以外,其他惨不忍睹。
按照刘封的猜测,用这张弓的少年,应该是臂力过人的人。
但看看这少年。差距太大了。
正当刘封打量这小子的时候,只见他猛的捂着胸口,脸色一瞬间就惨白无比。脚步踉跄,跌倒在了地上。
倒在地上后,右手犹自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哮喘?”刘封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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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黄忠有子
虽然这个小子倒在地上,似乎是哮喘发作。但没过片刻,这小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除了微微喘气以外,脸色也恢复了些许的血色。
只是眼中,透着浓浓的疲惫。
见这少年似乎没事,刘封开口问道:“谁跟你说我仗势欺人了?”
“哼,装蒜。你仗强兵,谋夺了寇广的家产,还杀了寇当叔父。”少年冷哼一声,道。
刘封无语,是寇广谋夺了他的家产才对。不过看这少年倔强的眼神,刘封也知道解释没用。
至于问他是怎么听说他仗势欺人的。恐怕也不会说。
对付这样的叛逆少年,找他父母是最好的。
“你叫什么名字?”刘封问道。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黄叙。”少年人挺着胸脯,大声道,很为自己的名字荣耀。
黄叙?有些耳熟。黄?等等,刘封皱起了眉头,继而有些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
刘封对三国史有不小的研究,特别是现在处在的位置。让他对于蜀汉的一些顶级人物都加深了印象,其中细小的地方都有记载。
黄叙,就是黄忠的儿子啊。
史书记载,黄忠这个时候应该在长沙任职中郎将,儿子黄叙自幼体弱,没等黄忠飞黄腾达就死了。
而眼前这少年人自称是黄叙。
从刚才开始,刘封就看出这个少年性格憨厚,不会说谎。自称是黄叙应该不假,现在的问题就是他的老子是不是黄忠。
“你父亲是黄忠,黄汉升?”刘封沉声问道。
“不错,我父亲就是黄忠。”黄叙大声应道,说着,傲然道:“不过这件事情与我父亲无关,是我一个人干的。”
性格憨厚,老实的没边了。
刘封对于黄叙的这种说法,很有些无可奈何。黄叙身为家中独子,怎么可能会与他老子黄忠无关。
若是他今日迁怒杀了黄叙,恐怕黄忠第二天救上门来与他拼命了。
“这小子交给你了,我们去长沙。”心中念头数转,对着陈大吩咐道。
“诺。”陈大应了一声,不顾黄叙的挣扎,扯着他的衣裳提起,非常粗鲁的往马上放。
“我说了这件事情是我干的,与我父亲无关。”黄叙一边挣扎,一边大声道。
虽然憨厚,但却不傻。知道刘封去长沙可能是找他父亲去了。
刘封没有理会他,只是闭目沉思。
别说这件事情是不是有黄忠有关,就算是与黄忠没关系。刘封也要乘着这个机会,到黄忠家里去坐坐。
黄忠,蜀汉四大将军之一,因为勇冠三军先封讨虏将军。后在定军山斩杀魏大将夏侯渊,封后将军。与关羽,张飞,马超为前后左右四将军。
对于这个人刘封当然仰慕很久了,只是以前困守新野,没有机会南下寻找黄忠。现在又因为居无定所,算是漂流在荆州。又怕怠慢黄忠,始终没能亲自上门。
现在遇到他儿子,而且他儿子还用弓想杀他。这么好的借口,条件,刘封又怎么能放过。
而且看黄叙身体,可能已经病入膏肓了。刘封以黄叙为引,有五成的把握可以诱黄忠与他一起北上。
想想黄忠能加入他的势力,刘封心中就忍不住蠢蠢欲动。
要说刘封的兵力已经很多了,一千二百人。其中精兵五百。乃是苦练十月,而成就的破军之营。能以一当十。
但是手下却一直缺少大将。兵再强,也要有大将统帅,方显赫赫。本来甘宁也是一个人选,但是早年有承诺在先,若不兵力达到数千,或为一郡太守,绝对不招揽甘宁。于是刘封放弃了。
现在有机会拐走黄忠,刘封岂能不沸腾。
打熬根骨,训练气质。修我矛戈,锻造铁甲。再则一良将。破军才是完美的破军啊。
思虑一下子从黄忠其人,转到破军之营。刘封的心几乎澎湃到了极点。
直到长沙城池,已近在眼前。刘封才惊醒了过来。
看着不远处的长沙城,刘封皱起了眉头,他现在的身份还没有正式得到刘表势力范围内的承认,军队是不好进城的。
“陈军侯在外等候,寇水等二十人,随我进城去见黄忠。”刘封下了命令后,立刻下了马车。
“诺。”陈大应诺一声,立刻把马上的黄叙交给了旁边的寇水,并且下令士卒缓步后退。尽量的离长沙城远一些,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刘封则在寇水等人的随行下,缓缓的接近长沙城。
“我说了这不关我父亲的事。”或许这年龄段的少年都有怕家长的特点,刚才刘封证实了要带着他去见黄忠,黄叙有些慌张道。
“做错了事情当然要处罚,你只听他人片面之词,就引弓杀我。有没有想到后果?若我死了,你会被我部将所杀。若我没死,你可能被我大怒之下杀死。到时候。你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刘封心中不免有些怒火。
正如他所说,黄叙这次鲁莽。可能回导致一个巨大的悲剧。他自己却不知。到现在还强词这件事是他自己的事情,何其幼稚。
刘封先前没与他计较,但是见黄叙不依不饶,却是动了真怒了。
在刘封的一席话后,黄叙的打闹戈然而止。刘封转过头,见黄叙脸色发白,眼神中遗留后怕之色。
不由点头道:“想到了就好,这件事当做是教训。以后千万别鲁莽行事。”临了刘封又补了一句,“不管我是不是如别人说的,是个仗势欺人的小人。”
对于刘封这最后的一句话,黄叙眼中闪过一分疑惑。但还是死硬,认为刘封就是个小人。
寇当,寇广父子都已经死了,他亲眼看见的。
刘封,黄叙都不说话。寇水他们几个又都是以亲兵自居,不敢擅自开口。于是一行人很沉默的走进了长沙城。
要说刘封对于长沙城很是高看一眼的,认为比新野那小地方好多了。但是进了城池后,才发现长沙城比新野好上不止一筹。
人口,规模是其一,其次就是商业氛围。长沙也算是地处要冲了,水路发达。又处在大后方,局势相对较为平稳。
有很多商家来往,特别是蛮商,他们带来许多的土特产,以及金银宝石。造成了长沙的大规模繁荣。
不过,今日刘封是来观察人才,而不是观察城池的。因此只是留意了片刻,就让黄叙自己带路,向黄府行去。
黄府的位置靠近城池的北方,在太守府的附近。占地面积很大,不比新野的刘备府邸差。
不过今日刘封来的不是时候,府邸大门紧闭。
不是因为戒严或是什么,而是因为大部分的家奴都被派遣出去寻找黄叙了。
黄忠一家就这么一个独子,而且还是黄忠年老才得来的儿子,自然是宝贝的不行,黄叙这一失踪,让整个黄府都鸡飞狗跳,黄夫人还当场昏厥了过去。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使得黄忠不得不放下手中的些许军务,赶回来坐镇府邸。
反正黄忠也不认为耽搁些许时间,会引来大军围攻长沙。他给刘表镇守长沙都无数年了,还从来没遇到过战争。
尤其是现在年纪越来越打了,独子黄叙又是个体弱多病的,黄忠老是忍不住牵挂。
想起儿子,黄忠眼中不由闪过无比的愧疚。
刘封却是猜错了,黄叙的病并不是什么哮喘,而是肺病。黄叙出生的时候浑身都很正常的,直到黄忠管教严厉,训练儿子跟操练士卒似的。使得黄叙小小年纪因为日久劳累,伤了肺。请了不知道多少名医都不管用。
哎,要是叙儿出了什么意外,我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怎么对得起夫人啊。坐在大堂中,黄忠长叹了一口气,喃喃道。
这时,门外响起的几声敲门声特别的刺耳。
“来…..。”黄忠本想吩咐下人去开门,但一想到府上的下人都被派出去了,不由叹了口气,自己起身去开门了。
独自走到门前,黄忠打开了大门。
当看到刘封等二十人,以及被寇水抓在手中黄叙的时候。黄忠眼中闪过巨大的欣喜,不过,黄忠虽然爱子心切,但却不是不顾礼数的人。
而且观察力也不差,见寇水抓着黄叙的手,心中就猜出自己儿子可能给人家添麻烦了。
“在下黄忠,犬子可是为公子添了麻烦?”黄忠先是隐晦的瞪了一眼黄叙,随即朝着刘封屈身下拜道。
身躯一鞠到底,很有礼数。
其实刘封也在观察黄忠,身形巨大,比刘封都要高尚一些。虎背熊腰,特别是两臂显得特别巨大。虽然头上已经白黑参半,但是满面红光,似在壮年。
除了观察黄忠的身形以外,刘封还观察了黄忠开门后的举动,黄忠出来后不是先打量他们,而是先看了眼黄叙。再然后隐晦的瞪了一眼黄叙。这一系列的动作都没逃过刘封的眼睛,心里也就确定了眼前这人就是黄忠了。
现在见黄忠称黄叙为犬子。刘封心中也有了准备,笑着道:“麻烦到是有一些,不过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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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黄忠教子(爆发加更,求月票)
从小到大,一做错事情,就低下头的毛病,始终跟随着黄叙。
知子莫过父。黄忠是从黄叙的脸上看出了这肚子惹得麻烦不小。
“公子如果不嫌弃,还请入寒舍说话。”黄忠没有在门外与刘封谈话的打算,单手虚引,迎刘封进府道。
刘封给寇水使了一个眼色,让他放开黄叙。随即,才跨入了黄府中。黄忠紧步跟上,再没有看黄叙一眼。对于黄忠来说,儿子在就好了,只要不是失踪了。
黄叙畏惧的看了一眼黄忠的背影,这才不情愿的走了进去。他从小怕黄忠。
进入府邸后,黄忠往前走了几步,在前带路。带着刘封一行人来到了大堂。
在黄忠的邀请下,刘封把其他人留在了外边,只带着寇水一人走了进去。
黄忠自然是坐在主位上,黄叙一脸畏惧的坐在了黄忠的边上。刘封也随之坐下。互相坐好后,黄忠歉然对刘封举拳道:“还没有请教公子姓名?”
“刘封。”刘封笑着回答道。
“可是罗县刘封?”黄忠一脸惊讶道。虽然惊讶,但却并不唐突。刘封已经知道他的臭名声已经从新野传到这里了,但是黄忠却并没有色变赶他走。显然是个有理智有涵养的人。并不像一般武将那般的浮躁。
“正是。”所谓越描越黑,刘封当然也不会提起自己的臭名声,只是笑着道。
“听说小兄弟在长江之上,连扫数路水贼,兵势鼎盛,黄某佩服。”黄忠郑重的举拳道,这到不是客套话。黄忠对于刘封能横扫一片水贼还是很佩服的。
其实刘封有些想左了,黄忠对于政治的那些事情不太在意。刘封出走新野的事情也也不愿意多做评价。
“不过是扫灭了小股水贼罢了。不当黄将军如此盛赞。”刘封连连摆手道,笑话,几支水贼算什么。黄忠镇守长沙无数年,虽然没有经历大的战争,但少灭水贼,山贼应该不少。在他面前,刘封焉敢收下这些赞誉。
“呵呵,小兄弟谦虚了。”黄忠呵呵一笑,心下对刘封的谦虚其实挺有好感的。
“到是忘了,不知犬子到底给小兄弟惹了什么麻烦?”互相身份已经明了,也客套了几句,黄忠当然不会忽略儿子。
“我拿乌龙弓射他。”没等刘封回答,坐在黄忠旁边的黄叙就已经主动交代了。脸上没有一点懊悔的表情,可能还认为刘封是仗势欺人的小人。
“什么?”黄忠几乎惊骇的跳了起来,那乌龙弓是他们家祖传的宝贝,在一百步以内,被射中的人断然没有活命的可能。
这个败家儿子居然拿这样的弓射刘封。虽然刘封现在还好好的活着,但是黄忠身上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混账东西。”虽然黄忠在意独子,但不表示黄忠不会教子,训斥一声的同时,一个巴掌就甩了过去。
“啪。”怕的一声,黄忠的右手与黄叙的脸发出了一声响亮的碰撞声。速度之快,刘封都没来得及阻止。
“他谋夺寇当叔父的家产,还把寇当叔父和他儿子寇广给杀了。”在被打了一巴掌后,黄叙出乎意料的敢与黄忠对视了,而且毫不退让的指着刘封大声控诉道。
黄忠一愣,想要再次打一巴掌下去,但是看着黄叙那充满了委屈的眼神,倔强的脸颊。却始终没有落下去。
苦笑一声,黄忠转身,双手高举过头顶,慢慢下拜道:“犬子不明是非,差点让小兄弟受险。黄某在此,愧拜。”
古人是很少行叩拜之礼的,行礼的话,弯身到底算是大礼了。但是跪坐在那里,在下拜到底,算是大礼中的大礼了。
但是黄忠觉得还不够啊,他甚至那乌龙弓的威力,若是射中刘封,就是要了人家的命啊。
“黄将军多礼了,我这不是没事吗?”如此重礼,刘封也是吓了一跳,感觉起身上前,扶起了黄忠道。
黄忠虽然顺势被刘封扶起,但却不接受刘封这个说法。
“平白让小兄弟受性命之险,黄某此礼,根本不算什么。”黄忠摇着头道。
“父亲,我错了?”旁边的黄叙听见黄忠如此郑重其事的道歉,也知道自己做错了,愣愣的道。
“那个寇当自己心术不正,把这位小兄弟的家产给夺去,并且全部给了他儿子寇广。被杀也是应该。你却不辨是非,反而认为是这位小兄弟谋夺了寇当的家产,你,你啊。”黄忠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怎么教子了。
黄叙体弱多病,被养在府中。实在是没见过多大的世面,不知人心险恶。说来说去,还是他这个父亲的过则。
黄叙听完后却是彻底的愣住了,感情他是被人骗了,还帮人家数钱。
楞了一会后,黄叙的眼中立刻蓄起了泪水。“砰砰砰。”在黄忠与刘封没有留意的时候轰隆轰隆,给刘封磕了三个响头。
“对不起,我错了。我差点杀了你,我还你一条手臂,请你原谅我。”说着,一把拔出插在腰间的小刀,打算往自己的手上砍。
黄叙说出的话,却真的让刘封大吃了一惊。幸好他也眼疾手快,又站在黄忠的身边,迅速的伸出又手,握住了黄叙的手。
尽管阻止的及时,但是那柄小刀还是割进了黄叙那瘦弱的手臂内,一股鲜血流淌了出来。
“倔强什么,我又没有怨恨于你。”刘封看着犹自倔强,想要用力把刀给砍进去的黄叙,苦笑着道。
不过说真的,刘封刚才心里并不是真的一点也不介意。毕竟是差点要了他的命啊,射中可就是个死。顶多是看在黄忠的面子上,与黄叙还年幼份上不去计较。
但是现在,刘封却真觉得原谅了这个小子。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差点误杀了人,就用手臂还之。他喜欢。
现在刘封觉得,就算是不为黄忠,也要治好这个小子。如此男儿,早夭实在是可惜。
旁边的黄忠心中的惊慌也不少,楞了一会儿,迅速的夺下了黄叙手中的刀,这才急忙忙的查看黄叙手上的伤口。见伤口不深,这才松了一口气,撕下身上的一块布,为黄叙包扎了起来。
“真是让人操尽了心啊。”这一番包扎,让黄忠脸上全是汗水,当系好了带子后,黄忠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无奈道。
以黄叙目前的身体状况,断一臂就等于是送一命啊。熬不住的。这砍下去,他家就要翻天了。
就算他黄忠一双手能开三五张弓也不顶用。
见黄忠脸上疲惫很浓,黄叙脸上的倔强到是少了一些,也没有再坚持砍下自己的手臂还给刘封了。
不过场面却有些异样的尴尬。
这拿下一个将军,还真是不容易。刘封苦笑了一下,转开话题道:“你是听谁说是我谋夺寇当家产业的?”
“是听鲍夫人说的。”黄叙闻言脸上恨恨之色一闪而逝。缓缓的道出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寇当不仅结交黄祖,对于镇守长沙多年的中郎将黄忠也多有结交之心。但是黄忠早已经听说寇当心术不正,所以并没有深交。
寇当见黄忠油盐不进,就改变了策略,刻意接近黄叙。
哄个十几岁的小孩子当然比黄忠这个年过半百的人要容易许多。一两次后,黄叙就开口叫寇当叔父了。
前些日子,黄叙觉得在府中呆的烦了,就偷偷溜出去打算找寇当那玩玩。
结果去了那里后,只看到了寇当父子的尸体。而寇当的夫人鲍氏对于黄叙也知之甚深,就颠倒黑白了一番。
黄叙上当,才弯弓射刘封。
“好狠毒的毒妇。”黄忠听完后,心中恨恨之色一点也不比黄叙少。那毒妇连一个小孩子都算计上了。
“派一个人回去,让族中的那些长辈们解决一下,务必要严惩。”虽然他与黄叙都没事,但是这件事确实让人窝火。刘封转过头,吩咐寇水道。
寇当已经死了,现在的寇氏被那却老头把持着。而那群老头也摄于刘封的强势,惩处一个毒妇应该不难。
“主公放心,我这就派人去。”作为亲兵,又是家臣,寇水比谁都愤恨,闻言道了一声,立刻走了出去。
吩咐外边的一个兄弟快速返回罗县,惩处了那毒妇。
“这次的事情虽然不怪你,但是下次行事要多多经过脑子。”寇水下去后,刘封也不免对黄叙教导了一句。
“我知道错了。”黄叙深深的低下了头。
这会儿功夫,黄叙的脸色已经由白转青了。这一刀下去,伤害不小。在黄叙道歉后,黄忠立刻对着刘封道:“犬子身体虚弱,这一刀下去,恐怕…….。”
“黄将军不必在意,先扶着令郎下去调养吧。刘封打断了黄忠的话,很体谅的道。
“抱歉了。”黄忠抱拳一声,立刻抱起了黄叙走了下去,直奔后院。
目前府上的侍女,下人们都走*了,只有后院因为黄夫人昏厥,留下了几个照料。
黄忠抱着黄叙到了内院,交给了几个侍女后,立刻又马不停蹄的去城中找医者。
当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了。
刘封枯坐了一刻钟,也没见黄忠返回。脸上不动如山,但心中却是暗自欣喜,独苗就是独苗。
刚才对答间,黄忠也提过黄叙得的乃是肺病。
若是以治好黄叙的肺病为诱饵,就不怕黄忠不上船。先前刘封的把握只有五成,但是现在刘封心中的把握已经是九成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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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意外,一口答应
至于黄叙的病,刘封早已经有所打算了。
先前认为是哮喘,刘封未必有把握治得好,因为就算是在现代,哮喘也是疑难杂症。但是肺病,刘封的把握却是有九成。当然,刘封自己是不懂医术的,也不会治病。
但是这个时代中还有一个医科圣手啊。可能一般人身处在汉末,第一个想到的神医就是华佗。但是刘封想到的却是不是华佗,华佗虽然厉害,但是一身医学在于外科,中国的外科手术就是华佗发明的。
而黄叙伤了肺,是内科。所以刘封想到的是另一个人,医圣张仲景。一身内科医术,几乎位于中医的巅峰。
不过,这个时候张仲景还没有写出传世巨作伤寒杂病论,所以不太有名。一般人不知道。这可能也是黄忠没有带着儿子去找张仲景看病的原因。
刘封本来也不知道张仲景在何处,只大略的知道应该在荆州。毕竟刘封关注三国是因为武将,谋臣,以及那令人炫目的战争,计谋。对于医术不是太过在意。
但是恰巧,有一日甘氏的身子有些乏力,刘封派人注意过张仲景的行踪。知道张仲景隐居在襄阳一带,靠着救治乡里百姓为生。
找到他,不难。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如何巧舌如簧,让黄忠弃了中郎将的职位,随他上船。
正思量间,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刘封立刻收起了心思,抬头看去。只见黄忠正疾步而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妇人。
这妇人年岁子四十岁左右,相貌平平,但是体态健壮。此刻眼眶微红,似刚哭过。
“怠慢小兄弟了。”进大堂后,黄忠一脸愧疚的对着刘封行礼道。
“无碍的。”刘封摆了摆手笑道。随即,看了一眼黄忠身后的妇人,行礼道:“这位想必就是黄夫人了。”
“正是内子。”黄忠回头看了眼跟在自己身后的妻子,道。
“我家叙儿给叔叔添麻烦了。”黄夫人上前一步,对着刘封福了福道,因为黄忠称刘封为小兄弟,她也跟着称呼刘封为叔叔。
“夫人言重了,可恨的是那毒妇,而不是令郎。”刘封伸手虚扶,道。
抬头见黄夫人虽然眼眶微红,似为儿子的伤势哭过。但是眼中却一点也没有迁怒刘封的意思,反而满脸的歉然。
虽然宠爱儿子,但也是深明大义的女子。刘封心里暗自点头。
三人客套了几句,互相坐好。刘封刚坐下,就举拳对着黄忠道:“我观令郎摸样,那肺病若是再不救治,恐怕就危险了。”
“叔叔有所不知,我那孩儿的病乃是伤了根本。遍请名医都说是难以救治,说他难以活过二十岁啊。”说话的不是黄忠,而是黄夫人。说起伤心事,黄夫人不由又流下了泪来。
“前后救治了五年,反而每况日下。本来好好的人,成了现在这副骨瘦如柴的摸样。”黄忠在旁叹了一口气道。
说的很感伤,可怜黄忠年过半百,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却被人说是活不过二十岁。可叹。
刘封心中一动,黄忠的才能毋庸置疑,但是一直埋没。直到加入蜀汉才发光发热,或许是因为时运与蜀汉息息相关。但可能也是因为膝下独子,操碎了心的缘故。
而黄忠加入蜀汉后,他的儿子就没有再记载了。可能已经过世。所以黄忠年迈的身子,却犹如壮年将军一般。勇冠三军。满腔的热血都洒在了战场上,求青史留名。
如此猜测,若是黄忠有后,是不是会更加勇猛一些?
心中震动,但刘封面上却不动声色,他询问道:“不知将军所说的名医,指的是?”
“荆州有名,我又能请到的医者,都请来看过了。”黄忠反应却很快,听出了刘封的弦外之音,双目不禁大亮,道。
换而言之,他请到的医者,是荆州的医者,又是他能请得动的。
“叔叔是不是说,还有其他名医能够医治我孩儿的病?”黄夫人的反应只比黄忠慢了一步,即期待,又怕失望,颤抖的看着刘封道。
真是爱子心切的一对夫妇。刘封心中感怀了一声,面上则问道:“不知将军与夫人听没听说过,张仲景?”
黄忠闻言眉头一皱,却是有些熟悉,但又一时想不起来。想了片刻后,才迟疑道:“可是曾经做过长沙太守的那个张仲景?”
因为黄叙的原因,黄忠很关心名医。但是张仲景的名声确实不行,黄忠根本不知道。还是因为张仲景曾经做过长沙太守黄忠才想起来的。
“对,此人乃是医中圣手,若是天下有人能治得了令郎的病,定是他无疑了。”刘封笑着点了点头道。顺便的,把张仲景的名气先吹出来。
“敢问叔叔,这位张仲.....张先生现在何处?”黄夫人又是抢先一步问道。因为太过激动,有些失态了。
黄忠的目光也定格在了刘封的身上。
“据我所知,他应该在襄阳附近。”对于黄忠夫妇的反应,刘封早已经预料到了,说以不急不缓的说了出来。顿了顿,又道:“我此次南下长沙的事情已经全部解决,不日即将北上襄阳。若是,若是将军愿意,夫人与令郎可随我一起北上。”
出于谨慎,刘封并没有立刻说让黄忠也一起跟来,那样意图太明显了。他打算徐徐图之。
但是黄忠的反应他却从来没有想到过。
“好,我这就去像太守大人辞官,马上北上。”黄忠豁然站起,道。
刘封很是意外的看着黄忠那坚定的表情,不容置疑的口气。只觉得满肚子的思量在这一刻,全部都没用了。
本来还想徐徐图之,没想到黄忠还没等他邀请,就已经自动选择辞官了。
其实刘封是太低估黄忠的爱子之心了,黄忠做中郎将已经无数年了,一直如此。他本身又家境殷实,中郎将的俸禄也是不怎么看得上眼。要不是因为黄忠自己本身臂力过人,勇不可挡。喜欢琢磨用兵,早就辞官不做了。
但是这些喜好。在儿子的面前根本不算什么,要是儿子没了,当将军又有什么用。哪怕是一线希望,黄忠都想救治儿子。
而刘封恰恰是给出了一线希望,黄忠岂能不激动。
黄忠说到就做,站起身体后,对着刘封下拜道:“还请小兄弟稍等十日,我这就去辞官,处理事务。”
刘封在一愣之后,心中欢喜几乎难以掩饰。别说是留十日了,就是留一月也乐意啊。
“无碍的,我也不怎么急着出发。等十日后,请将军到城外刘家庄子内寻我吧。”刘封微笑着道。
“多谢。”黄忠感激的抱拳了一下,立刻起身走了出去。
“年过半百,却还如此急躁。让叔叔见笑了。”黄夫人看着黄忠急匆匆离开的背影,不由歉然的对着刘封道。
不过,刘封却看出来她的眼中一点也没有埋怨,反而充满了温馨。
见黄忠夫妇对儿子的关切,关爱。让刘封不禁想起了甘氏。情不自禁的道:“爱子心切,人之常情。”
黄夫人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随即又想起了什么。不由歉然的对刘封道:“叔叔相比是口渴了,我这就去准备酒水。”
说着,不容刘封拒绝,黄夫人就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黄夫人走后,刘封看着空荡荡的大堂,不由苦笑,这一家子都是性急的人。
这日,刘封不仅留在了黄府中用了膳,还小住了一日。席间,已经辞官了的黄忠与黄夫人对刘封都很热情。让刘封有些吃不消。
次日一早,刘封就以舅舅刘泌家还有事为借口,匆匆的走了。反正黄忠巴不得能上他的船,以后的时日还长着,也不必在意这几日。
大道上,一行六百人缓缓的朝着刘家庄子行去。
虽然昨日已经是过去了,但是坐在马车上的刘封却还是感觉有些梦幻,别人常说千金易得,一将难求。
但是此行罗县之事却反了过来,他欲得金银不成,反而得到了三百私兵,以及黄忠的承诺。
但真是奇事。
不过,刘封并不因此而自满,因为他知道这其中侥幸居多,黄忠的爱子之心出乎意料。而黄忠本身的才能又不显。
做中郎将无数年,一直没有提升。再加上近年黄忠都五十多岁了,关注他,识别他是否有才能的人,更少了。
就像是放在路边的垃圾,别人都认为是垃圾,只有刘封才知道这是个千金难求的宝贝。
不管怎么说,刘封的心情是很不错的。
不错的心情一直延续到返回刘家庄。到了刘家庄后,刘封下令陈大,寇水等人去扩大军营。
庄子的附近本有陈大等人建造的简易军营,不过是三百个人住的,现在多了三百人,当然要进行扩建了。
刘家庄大门敞开,门外有一个仆人在张望。与出去时候没什么不同。
那仆人见到刘封向这边走来,不禁眼神一亮,大喊道:“表少爷,表少爷。费氏有人来了。”
“费氏?”刘封心中蓦的闪过一分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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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刘封不买帐
对于费氏,刘封当然没有好感。当年费氏长子费骠拉着甘氏下的价值三千金的聘礼南下。商讨好了,刘封是取费氏嫡女费舒为妻子。
当初因为甘氏做主,刘封又没有挑三拣四的能力。就任由这桩婚事定下来。但是临了的时候,费氏却把庶女费婷嫁了过来。
要不是刘封隐瞒着甘氏,恐怕甘氏会活活的被气死。
想起这件事情,刘封的心情当然不怎么好。
“是谁?”心中虽然阴沉,但是刘封的面上却不显,淡淡的问道。
“费氏的外管事费房,现在被安置在偏厅。”下人如实回答道。
“晾着吧,命人准备好热水,沐浴更衣。”刘封淡淡的道了一声,走了出去。
那费氏不是表少爷的妻族吗?怎么如此怠慢。
“诺。”下人心下疑惑,但刘封的事情不敢猜测过深,只在心里转了一个圈就放下了。应声道。
偏厅内,费氏的外管事费房悠然自得的坐着。
双目有神,相貌堂堂,虽然是管事,但是坐在那里,其气势,一般小户人家也不敢攀比。
只是随着时间的过去,费房的脸色也不像初时那般自得了。抬头透过大门看了眼天色,却是快要黑了。
“今日看来是等不到了,也不知道那刘封去罗县还得几天能返还。总不能在这里等上一年半载吧,看来明日得启程去县看看了。”费房心中暗自思量道。
其实按照费氏家主,费观的意思是一辈子也别再跟刘封往来了。一是嫁了个庶女过去,二也是如今刘封的地位,处境,名声,都让费氏羞于有这门亲。
但是他又不得不来。实在是刘封干的太狠了。
当初费氏嫁了庶女费婷过去,也自知理亏。没有到处宣扬,甚至连邻居都不知道,他们已经把女儿给嫁了。为的就是避免别人知道费氏与刘封结亲。
按道理这件事情也应该算了的。毕竟以刘封那时候的处境,应该做的是默默忍受,吃下这苦果。但是费观没想到,刘封却大大方方的成婚了。
并且派人四处宣传,说是自己取的是费氏的嫡女费舒。
这让费观伤透了脑筋,刘封当初猜测的不差,费观确实是想把庶女嫁过去后,可以让嫡女重新选一门门当户对的夫婿。
现在刘封这么宣传,让费观都没有办法把费舒嫁出去了。
费观当然不会任由事情这么发展下去,就派遣了费房过来。打算与刘封把这件事解决了。好让他的嫡女费舒能再嫁。
解决的办法有两个,一是让刘封前往襄阳。澄清谣言,让刘封自己承认取的是费氏庶女费婷。这样,费观可以考虑把当初收下的三千金聘礼还一半给刘封。
第二个办法,就是刘封休妻。把费婷送还回襄阳。这件事情也就当没有发生过。不过,第二个办法,费观可不考虑把聘礼还给刘封。
不过,按照费观的说法,刘封选择第一个办法的几率最大。毕竟现在的刘封可不再是什么少将了,只是流浪的野将军。没准那一天刘表看刘封不爽,就派遣军队把刘封给剿灭了。
安安分分的解散军队,拿着金子过日子吧。
心中冷笑一声,费房站起了身体,打算告辞了。就在这时,刚刚沐浴更衣完毕的刘封施施然的走了进来。
费房一愣,他来这边后,因为身份只是个管事,主人也没有亲自接待。来这边伺候的也都是下人。这年轻人好不英武。
楞了楞后,费房也反应了过来。虽然他没有见过刘封,但是关于刘封的相貌还是知道不少的。英武。
这人可能就是了。
心中想着,费房弯身行了一礼,试探道:“敢问可是姑爷。”
“我是刘封。”背后怠慢人,可以暗爽。但是当面怠慢人就会显得没风度,刘封点了点头,没有给费房脸色看。
只是不承认是费氏的姑爷,只说自己是刘封。
费房当然也听出了弦外之音,只是他也没当刘封是姑爷,当然不怎么在意。
“姑爷,小的乃是费氏的外管事,平常帮着老爷打理外边的产业。这次来呢,是有事情想跟姑爷商量。”费房微微放低了姿态,道。
“说。”刘封径直来到了偏厅的主座上坐好,简骇道。
“费氏想与姑爷商量如何解这桩婚事。临来时,老爷交代了两个办法。”说着,费房一五一十的把两个办法给说了一下,当然,这话要说的漂亮,没有给刘封太大的难堪。
但是当一个女方的长辈,提出要干涉儿女的婚事,说要离婚什么的。对于男方来说,已经是很难堪了。
只是费氏根本不会顾忌刘封的想法罢了。
说完后,费房把目光投向刘封,等待他的回答。
“说完了?”刘封却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声道。
“说完了。”费房一愣,但还是弯身道。
“我知道了,来人,送客。”刘封点着头,起身道。
门外,闻声走进来了一个仆人。弯身对费房道:“先生请。”
“姑爷,您这是?”费房色变道,他已经感觉事情不妙了,似乎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刘封也不是那般软弱。
“回去告诉费观,什么时候我想休妻了,我就会休妻。不是他想做主能做主的。”刘封冷笑一声,拂袖而去。
笑话,他刘封再穷也不会低头要回那价值一千五百金的聘礼。
这件事情就先搁着,而且他相信,将来那个叫费观的会后悔,很后悔。没准还巴巴的把女儿送过来供他暖床。
刘封不怀疑,绝对不怀疑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刘封的话让费房脸上青一阵,紫一阵。刘封冷硬的回答,绝对是出乎费房的意料之外的。
他没有想到刘封已经落魄至此,要投靠舅舅过活的情况下,还如此强硬。如此的强硬。
“顽固不化。也不知道有句话叫做过刚易断。”费房费了好些精力才平息下了心中的怒气,狠狠的瞪了眼大门。起步离开了。
因为刘封交代过说送客,所以旁边站着的下人也没有拦着,把费房安安全全的送到了外边。
此行,也不是费房一个人来,身边还跟着几个随从。清一色的骑着马匹。
“走。”费房大喝了一声,驾驭着战马朝着湘水的方向狂奔而去。
“是。”
因为是骑马,所以几个人很快就来到了湘水附近。
费房几个也是乘船来的,大船就停靠在大道的附近。这个地方靠着长沙城,有一个小渡口。
不过,费房来的时候,渡口上停靠着不少的船只,所以费房所乘坐的大船只能临时停靠在河岸。
来的时候,费房还没怎么注意。这会儿抬头扫视了一眼,渡口那边。眼神蓦然的一凝,那里停靠着的四艘大船,其中一艘特别大的船居然是蔡氏的船只。因为蔡氏总喜欢在船上留下一些独特的记号,所以费房认得。
再看旁边驻扎着的一支军营,当中一杆“刘”字将旗迎风飘舞。应该是刘封的军队无疑了。
莫非,蔡氏与刘封有联系?费房的瞳孔猛的一缩。看着远处的几艘大船,费房沉默了片刻,嘴上迁出了一丝冷笑。
就算你与蔡氏有联系又如何,与我们费氏作对,一样是个死。
“北上洞庭湖。”轻喝了一声,费房首先下了马匹,牵着马,走上了停泊在旁的大船内。
随从们紧跟而上。片刻后,大船逆风向上,往洞庭湖方向开去。
费房走后,刘封回到了舅母陈氏给他安排的院子内。脸色并不怎么好看。话说的再怎么漂亮,也不能改变他现在处在弱势的局面。
因为弱势,所以才会被人看不起。婚事也能被对方随意更改。要是他刘封的势力强大如蔡氏一般,谁敢小视?
城池,势力,兵力,名将,谋臣。他渴望这些,他现在渴望短时间内能弄来这些,但是他现在的这幅摸样,只能漂泊,只能漂泊。机会没到,机会没到啊。
“可恶。”刘封猛的把手拍向了案。“碰。”发出了一声闷响。
“这是怎么了,火气这么大?”一声绵软的声音响了起来,一阵香风中,一个身子已经来到了刘封身边。
刘封抬头看去,却是眼前一亮。
来人当然是刘氏,但是与往常侍候的她又极为不同,一身武服勾勒出了她那完美的身躯,**饱满,后臀浑圆挺翘。
一双腿修长无比。特别是腰间挂着长剑,背后配着弓。
一阵英姿飒爽的气息迎面而来。
只是此刻,一双眸子内正闪着孤疑的光芒正。
刘封给予刘氏的感觉,都是沉稳,魄力十足。她几乎没有看到过刘封的脸色如此的难看过,尤其是一双眼睛中,闪烁着无比的狠戾。
“没什么,只觉得有些累。”感觉眼前一亮后,刘封不免扫视了一下刘氏那前凸后翘的身子,只是心思繁重没多大兴趣。片刻后就收回了目光,缓缓道。
“不太对劲,刘大人应该是那种自信,沉稳,有魄力的男人,如此失态肯定会有人得罪你狠了,跟我说说是谁。有没有想好办法抱负?”刘氏微微一笑,低着头把背后的弓拿了下来,很随意的坐在了刘封的身侧道。
刘封闻言很少见的翻了翻白眼,相当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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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酒后乱性
不过说真的,刘氏似乎除了打扮英姿飒爽以外,性格似乎也爽利了不少。
跟刘封印象中那个气度优雅的贵妇人一点也不同了。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你想喝酒吗?”刘氏嘟嚷了一句,抬头问道。
“你以为我想借酒消愁?”刘封失笑的看着刘氏道,或许在高兴的时候,刘封会与人痛饮,但是在心情不爽的时候,刘封是绝对不会借酒消愁的。
“我想借酒消愁行不行?”刘氏白了一眼刘封,那摸样妩媚以及。
说着,刘氏不等刘封接话,就起身朝着大门行去,在门的附近吩咐了侍女搬几坛子酒水来。
刘封不禁摇了摇头,随她去了。
刘氏吩咐完了侍女后,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刘封的对面。看来是想两个人共用一张案。
不久后,侍女带着一些下人走了进来。每个人的手上都抱着两坛子好久。好家伙,足足有十个坛子。
本来侍女手上还拿着两个酒杯的,不过却被刘氏给训斥了一顿,片刻后拿着两个大大碗走了过来。
当侍女放下了大碗后,刘氏立刻挥手让她走了出去。自顾自的取下了酒坛子的封口,一股浓郁的酒香顿时飘满了整个房间。
“呼。”刘氏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酒香醉人,陶醉了片刻,才开始往案上的两个大碗内倒酒。
那摸样,十足十的豪放女酒鬼。
“你时常这么喝酒?”想着刘氏往昔那端庄优雅的摸样,刘封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还没有嫁人的时候,偶尔会这么喝酒。”刘氏呵呵一笑,眸子内闪过一丝追忆之色,不过迅速隐没了。
伸出白皙如玉般的手,捧起了一只倒满了酒水的碗,对着刘封的胸口,眸子有着异样的豪爽。
让刘封有一种不喝就不是男人的感觉。苦笑了一声,刘封也抬起了案上的另一只碗,与刘氏碰了一下。
“叮。”清脆的碰撞声过后,刘氏努力的把红红的唇大张,含在了酒碗的边缘,仰头痛饮了起来。
“咕噜,咕噜。”随着咕噜咕噜的狂饮,一堆饱满的**不断起伏,似乎随时都可能呼之而出。
刘封笑了笑,心中升起了一阵什么陪女子的觉悟。也是仰头痛饮。也很快就见底了。
“碰碰。”两个巴掌大小的酒碗几乎同时落在了案上。
“好些年没有这么放纵过了,舒服。”放下了碗后,刘氏打了个饱嗝,很是豪放的道。
听刘氏这么说,刘封到是有些理解她了。优雅端庄的态度,可能是常年压仰下的气质,她本身是一个很爽利的士族小姐。
“今日去打猎了?”刘封扫了一眼先前被刘氏取下放在旁边的猎弓,心中一动道。再看了一眼刘氏眼中隐藏着的兴奋,有些失笑。这哪里是借酒消愁啊,明明是兴奋的想豪饮。
“嗯,去了。这些日子兴致都不错,带着这府上的家奴一去出去打猎了。第一天打了一只兔子,第二天打了一只兔子,一只野鸭,今天我猎了一头鹿。”刘氏笑着伸出一根食指,道。
如玉葱一般的食指散发着玉质般的光泽,让人很想咬上一口。
喝了点酒,感觉身体微热,刘封不由多留意了几眼。
似是没有注意到喝了点酒后,刘封那有些异样的眼神,刘氏叹了一口气道:“可惜啊,还是生疏了,五年前,我能带着家奴去猎大虫呢。”
大虫就是老虎了。刘封倒也不会认为刘氏是在吹牛,反而相信这娇滴滴的妇人,五年前还是一个豪气盖天的女英雄。
“呵。”笑了笑,刘氏弯下了身子,再次抱起了酒坛子,往案上的空碗上倒酒。
似乎是错觉,自从刘氏叹了口气后,她身上就多了一分异样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但是刘封有些熟悉。
似乎在哪里体会到过。
刘封的思绪忽然散开,最后,定格在了糜氏的身上。其实刘封早就觉得刘氏与糜氏有点相像,但也没怎么在意,但是今日,这两个人给予他的感觉真的很像,很像。不是说人长的像,而是身上的气息。
“你与一个女子很像。”刘封情不自禁的开口道。
“很像?”刘氏这会儿刚到好酒,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皱眉想了想,这才白了眼刘封道:“你是说糜氏?”
对于刘氏的聪慧,刘封已经不怎么惊讶了。见她猜出是谁,刘封也不觉的差异,点了点头。
“你们男人不懂。但是我和她可能真的很像。她没有子嗣是吧?我也没有。你说一个女人如果没有子嗣,她还是不是女人?”刘氏自嘲一笑,道。
“是。”刘封想了想,再看了一下刘氏那凹凸有致的身子。说出了这么个大煞风景的答案。
“哈哈。你果然不懂。”刘氏哈哈一笑,随即,又捧起了刚刚被倒满的碗,豪放道:“喝。”
“呵。”刘封无奈的笑了笑,也捧起了碗,再次与刘氏碰了一杯。与糜氏一起仰头喝下。
“喝。”
“喝。”
…………
次日,清晨。天空大亮。
不知何时,刘封二人屋子的门已经被关闭了。
屋子内,飘着浓郁的酒香味。外边小客厅中,此时堆满了酒坛子,有竖着的倒着的。偶尔闪过一两件衣裳。
这些衣裳,沿着笔直的方向,朝着里屋延伸。最后莫入屏风后边。
屏风后边,衣裳就渐渐的多了起来,甚至有被撕烂的。屏风的上边还挂着一件粉红色的肚兜儿。只是肚兜儿上的红线似乎是被人给扯断了。
如此凌乱的场面中,大床上却躺着两个睡的很熟的身体。
一具泛着古铜色,肌肉块块凸起的男子身躯与一具白花花,泛着玉质光芒的女子娇躯互相交缠。
男子的一只手拦着女子的颈部,一只手攀在了女子的p瓣上。
两人的脸色,都有些痛苦。宿醉后的后遗症。
刘封是第一个醒来的人,毕竟是男人,并且他的身体向来不差。又因为常与张飞等人喝酒,酒量更是不凡。
醒来的第一刻,刘封首先是觉得头疼。眯着眼睛,定了一下神后,第二个感觉就是好不柔软。
从手上传来的感觉让刘封不由捏了一捏,旁边响起了一阵女子的呻吟声。这时的刘封只能算是似醒非醒。这一声呻吟声立刻让刘封清醒了过来。
清醒后,入目的是一张绝美的脸颊,如少女般柔滑的肌肤,却养着一张充满了成熟风韵的脸颊,紧闭的眸子,挺翘的隆鼻,那红红欲勾人的小嘴。无一不透着诱惑。
再往下则是紧紧贴着他胸膛的饱满**,雪白浑圆,最紧要的嫣红,却因为挤压着他的胸口,而不能窥探。
刘封只看到了这些,因为其他的美妙部位都被他的身体挡住了。
刘封摇了摇头,想了想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渐渐的,刘封脸上的苦笑越来越多了。一个宿醉的女人,一个宿醉的男人。真是一个漏*点四射的夜晚。
摇了摇头,刘封把脑中的那些依稀能记得的画面给晃走了。再想下去,刘封怕自己会其反应。
果然,要宿醉一定要找男人一起喝。找个女人肯定没好下场。
冷静下来后,刘封苦笑不已。
他在想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虽然是刘氏邀请他喝酒,最后也导致了这个局面。
但是刘封觉得自己首先是一个男人,要不是他酒后把持不住,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对于一个有妇之夫,刘封向来是敬而远之。但是既然已经发生了,刘封当然不会逃避。
想了想,昨晚依稀记得的事情。这个女人,她没有子嗣,因此一肚子的怨气。似乎还嫁给了一个老头。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没有子嗣。
想想刘氏往常的表现,应该是出身不凡。而这样的出身,还要嫁给一个老头。那老头家的权势,就可想而知了。
再加上她夫家姓刘,答案就呼之欲出了。这女人肯定姓蔡。
想到了这一点,刘封只能苦笑,再苦笑了。他出新野以后,一直漂泊。本打算前往襄阳投奔刘表,但现在却与他的后妻发生这样的事情。
要怎么去啊。
再说了,刘封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怀中的蔡氏,回到刘表的身边啊。
虽然是喝醉了酒,但是却真的勾引了他,要想再回去刘表身边,他可不答应。
正思考着该怎么办。刘封却感觉到怀中的娇躯颤抖了一下,他立刻低下头,看着蔡氏的脸。
只见蔡氏睫毛微动,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与刘封四目相对。
看着刘封的脸,以及他赤luo的胸膛。再感觉自己身体的异样。蔡氏脸上闪现出了一丝似苦笑,似满足的笑容。
但是,随着时间的慢慢过去,这一分笑容,慢慢的被满足所取代。
慢慢的,蔡氏把自己的头埋在了刘封的胸膛内,呢喃着道:“我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过我并不后悔。因为我中意你,搂着你强壮有力的身体,很满足,很满足。”
“你觉得我是该荣幸呢,还是该苦涩?蔡夫人。”刘封轻轻的搂着蔡氏的头,嗅着从她身上传来的一阵阵体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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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
第一百二十九章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
蔡氏对于刘封也知之甚深,对于他能猜出自己是谁。也不怎么诧异。不过在如今两人已经坦诚相待的时候。这一声“蔡夫人”却让蔡氏有些的刺耳。
皱起了眉头,蔡氏不满道:“我叫蔡玉。”
刘封没有理会蔡玉的不满,只是低着头,看着蔡玉道:“我们商量个事情好吗?”虽然说商量,但是刘封的双目中闪现的是一种不容置疑。
那是一种男人决定后,女人少管的意思。
在这种目光之下,蔡玉意识到了什么,身子微微一颤。道:“什么事情?”声音之低,连她自己都出乎意料。
“就当你死了。忘却过去,以后就留在我的身边。”刘封没有犹豫道。
蔡玉浑身震动,脸上犹豫之色闪现。刘封没有催促,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他知道,自己这个举动,会让蔡玉很为难。
蔡玉能嫁给刘表那个老头,就证明蔡玉很在意宗族。要是她真的永远留在他的身边,就等于是蔡氏一族没有了稳固的靠山。
蔡玉又怎么能短时间内作出决定呢。但是刘封不管,既然勾引了他,就要付出代价。
在等了许久后,也没见蔡玉回话,反而见她闭起了双目,脸色痛苦。刘封不由低下了头,轻声的对着她道:“若是你不答应,我就杀了你。我染指过的女人,不管她是不是有男人,是断然不会再让别人碰她。”
一个男人什么都可以忍让,但是在这种事情上,忍让一下就不是男人。刘封认为自己是个男人。
刘封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下得去手。可能会下不去手,但一定会把蔡玉给关起来,直到刘表死掉了。
不过出乎刘封的意料,当刘封说出这句话后。蔡玉脸上的痛苦缓缓的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明媚的笑容。
“真是贪心。”蔡玉重新伏在了刘封的胸口,用低不可闻的声音道。
刘封心下一喜,搂着蔡玉的手,不由更重了。因为他知道,如果说刚才两人还只是一夕欢愉的关系,那么现在就是一对了。
老实说,刘封不会哄女人,身边唯一的一个女人环儿还是他的贴身侍女出身。在蔡玉答应他之后,他只是搂着蔡玉,保持沉默。
“对了,昨日我见你面色难看,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还是蔡玉打破了沉默,她抬起头,明媚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刘封道。
“说起来丢人啊。”刘封苦笑了一下,把自己与费氏的一些纠葛说了出来。
“狗眼看人低。他就不知道,年轻,才能也是一种资本,想当年,谁能知道曹操那个宦官的后代,会有今日的局面。一统北方,那是何等的气量。你将来未必会比他差。”如今的蔡玉已经完全融入了新的身份内了,不由娇骂了一声,道。
对于这一点,刘封倒也不怀疑。如果他时运大盛,取蜀汉而有之。那么还真不会输给曹操太多。
不过,刘封的沉默,却让蔡玉以为他还在耿耿于怀。不由,娇笑一声,有些放肆的伸出玉臂,反搂着刘封的腰。
轻声道:“那费氏算什么,在荆州给我们蔡氏提携都不配。要知道你现在搂着的女人是姓蔡的,比那费氏高贵了一千倍,一万倍。”
蔡玉当然不是在炫耀自己的出生,而是为刘封打气。
“呵呵,我晓得的。”刘封呵呵一笑,搂着蔡玉的手更紧了。虽然他真的蛮在意费氏那边的事情,但也没有蔡玉想的那么严重,只是一口气不顺罢了。
而听蔡玉,这么帮着自己说话。刘封心中只有高兴,那费氏的事情早就抛在一边了。
两人总不能一直这么窝在床上,温存了片刻后。刘封就松开了蔡玉,开始捡起了被仍的到处都是的衣服穿上。
昨晚还很豪放的蔡玉,这会儿到是扭捏无比。见刘封穿衣服,反而盖起了被子,遮掩住了自己的娇躯。
刘封看的有些发笑,什么都做过了,还怕这些。摇了摇头,刘封也不强迫蔡玉起来,他自己穿好衣服后,去了门外叫来侍女。
打热水,沐浴,更衣。如此折腾了半个时辰后,刘封二人才穿戴一新走了出来。
门外,有一个下人早早的等着了。
“表少爷,老爷已经回来了,正在书房。”见刘封二人出来后,下人弯腰行礼道。
刘封的脸上微微有些尴尬,昨晚喝醉了,恐怕动静不小。刘泌派人等候,却又不叫人进去打扰他。恐怕也是知道了些什么。
“知道了,我这就去。”刘封回了一句,这才转身对着蔡玉道:“今**先不要出门,等一下我也去打打猎,轻松轻松。”
“嗯。我等你。”蔡玉点了点头,道。
刘封朝着蔡玉笑了笑,这才起身前往刘泌的书房。刘泌的书房在前院,与他所住的后院有着不小的一段距离。
走了片刻,刘封才来到了刘泌书房外。
“舅舅。”刘封在书房外边驻足了一下,弯腰朝着里边大声道。
“进来吧。”刘泌的声音立刻响了起来。刘封这才走了整理了一下衣衫,走了进去。
进了书房后,刘封抬头打量了刘泌片刻,却是皱起眉头,只见刘泌眼圈微微发黑,神色疲惫异常。
“舅舅这是?”刘封心中想着,可能刘泌这次去长沙,向长沙太守刘磐请求举荐信之事落空了。
“坐。”见刘封进来,刘泌露出了一丝勉强的笑容,指着旁边的位置道。
待刘封坐好后。刘泌才苦笑一声道:“那刘磐却是个谨慎之人,因你的身份特殊,不愿与参与这件事情。”
说着,刘泌实在是愧疚不已。他一手造成了刘封现在上不上,下不下的局面。却又没办法解决刘封的事情。哎。
其实刘封早已经跟刘泌说过了,他现在的身份,除了刘表以外,谁也不会接纳他,甚至是躲之不急。
已经预料到,刘泌可能求不来举荐信。不过当初为了不打击刘泌的热情,刘封也只好让刘泌一试了。
因此,听到刘泌这句话的时候,刘封不仅不意外,还迅速的安慰刘泌道:“舅舅不必在意。”
顿了顿,刘封又笑着道:“外甥我已经决定十日后,前往襄阳,去见刘表了。到时候,先遣使臣往见刘表,有没有那举荐信,倒也没什么差别。”
“十日后?这么快?”刘泌一愣,失声道。
“嗯,早些解决如今不尴不尬的才好。要是哪天,有人把外甥当做是匪徒给剿灭了,可就悔之晚矣了。”刘封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一个野将军,带着一千二的士卒在荆州飘荡。要是哪个家伙眼红,派兵征讨他也不是没可能。
刘泌不禁皱眉思考了一下这个可能性,也觉得挺严重的。
不由叹息道:“如此,也只能早些前往了。”
“嗯。”见刘泌没有坚持挽留他,刘封松了一口气,点头道。
费氏的船只在洞庭湖内横冲直撞,直到一座大岛附近才停了下来。
岛屿很大,足足是杜岛的五六倍大小。同样村寨林立,杂乱异常。岛屿的当中,插着一杆大旗。
上书“长沙贼。”
这就是赫赫有名的洞庭湖南面霸主,张谷率领的长沙水贼盘踞的岛屿了。
洞庭湖有两大势力,一是盘踞北方的血水贼李冉。二是盘踞南方的长沙水贼张谷,各自拥有二三千的势力。刘表都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本来这样的水上势力,荆州的士族应该避而远之的。很少有人知道,费氏与长沙水贼张谷有些买卖上的来往。
费氏这些年的势力有所增长,就是靠着这些用粮食,换取这些水贼抢来的金银物,而膨胀起来的。
其实,这次出门,费观交代费房的解决办法有三个,最后一个办法,就是让刘封彻底消失。
而代手的就是这长沙贼首张谷了。
费氏的船只有特殊的记号,可以在此横行。很快,就靠近了大岛。
岛上也有水贼通知了贼首张谷,张谷领着一些小头目前来迎接。
张谷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虽然是水贼,但长相却很斯文,带着一股俊秀。此刻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是眼中却是无比的厌恶。
费氏的船靠岸后,费房第一个走了下来。张谷也迎了上去,哈哈大笑着道:“费管事来此,还真是稀客,稀客啊。”
“无事不登三宝殿,进去说话。”费房却低声说了一句,随即很轻车驾熟的往岛上走去。
“哦。”张谷脸上也闪过一分凛然,跟了进去。
二人一起来到岛屿中央的大寨子,互相坐好后。费房才开口道:“这次我来是想请大首领出手,除掉一人。”
“谁?”张谷脸上凛然更重,谨慎的问道。
“刘封。”费房冷冷的吐出了两个字,响起刘封昨日,如此强硬,费房心中就冷笑不已,敬酒不吃吃罚酒,就让你消失。
“那人名气不小,部众我也不小,我吃不下。”考虑了良久,张谷摇了摇头道。
“你只是辅佐,真正杀他的人,另有其人。”说着,费房在张谷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张谷听完后,立刻道:“这事好办。”
“好,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一步了。等刘封来了,就派人通知你。”见张谷答应了下来,费房却并没有松口气,反而更凝重道。
张谷点了点头,朝着寨子外边大喊道:“来人,送费管事出去。”
片刻后,门外走进来了一个水贼,带着费房走了出去。
费房走后不久,张谷长叹了一口气。站起了身体,面向北方,喃喃道:“甘哥哥啊,这洞庭湖不好呆啊,要是可以的话,我就率部投奔杜岛去了。”
可惜,张谷知道有些不可能,他的部众如果贸然的向洞庭湖北方进发,一定会造成恶劣的影响。与血水贼李冉交恶。所以张谷始终不能投奔甘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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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狗眼瞎了(第四更,求月票)
“以后就有劳小兄弟了。”
“将军客气了。”
刘庄外边,黄忠拜谢刘封。
今日就是十日之期,也是就是黄忠带着黄夫人,独子黄叙与刘封一起北上的日子。
或许是独子救治有望,黄忠的气色比十日前要更加的好了,脸色红润,声音洪亮。站在那里就有一种不可忽视的气势。
今日刘封身上穿着一身便服,腰悬佩剑。做足了出行的准备。
“先劳将军在此稍等,我进门与舅舅话别。”刘封歉然的对黄忠道。
其实,刘封早已经对刘泌说过了,并且,旁边的陈大已经拔营,准备向湘水行军了。但是临出门前,刘封还是觉得有必要向舅舅刘泌话别。
刘泌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疼爱,对于刘封来说有非凡的意义。
“小兄弟请便。”黄忠理解的点了点头道。
“稍等。”刘封抱拳一下,转身进了刘庄。
刘泌的性子有些不耐伤感,所以刘封今日出走,刘泌也只是呆在书房中,没有起身相送。
书房内,刘泌手中虽然拿着竹简,但却怎么也不能凝神。
“哎,也不知道这外甥将来会怎么样。”弃了手中竹简,刘泌叹了一口气道。
“舅舅,这些日子多赖舅舅照顾。外甥向您告别了。”门外,刘封朝着书房深鞠躬,拜别道。
“去吧,记得要保重自己啊。”刘泌压住了蠢蠢欲动的心,没有出去看看刘封。只是言语中,还是透出了一丝不舍。
“舅舅放心。外甥不仅会保重身体。等来日回来的时候,也必定会让舅舅颜面有光。”刘封心中一暖,道。
“好,有如此志气,大善。”刘泌很相信刘封说的话,骄傲道。
“那外甥走了。”刘封再次一拜,毅然的转身离去了。
虽然舅舅和善,但是长沙并不会为刘封带来更多的机会,利益,刘封很清楚,只有北上,才能让他的势力膨胀。才能将来提兵十万,迎回甘氏。
所以长沙虽好,舅舅慈爱。但刘封也只能忍痛离开。
“舅舅等着你衣锦还乡。到时候必定大摆筵席,好让舅舅沾光。”刘泌脸上露出了感伤,但却带着笑道。
却是幻想着外甥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出人头地,衣锦还乡了。
告别了舅舅刘泌之后,刘封出了刘庄。与黄忠一到,被六百士卒与黄忠家的些许家奴,侍女簇拥着向湘水靠近。
到了湘水后,与留守的邓艾,张贵,周顺等人会合,乘大船北上。
数日后,刘封的船队已经接近洞庭湖的范围了。船队的速度,也越发缓慢。
当中最大的楼船上,刘封与黄忠,陈大等人一起站在船头。面色有些凝重。
“再前方就是洞庭湖范围了,我们这么大的规模,就算是想悄悄穿过洞庭湖,恐怕也是不能。”刘封指着前方,隐约出现的大湖道。
洞庭湖内盘踞着数千水贼,那是刘表都没能剿灭的悍匪。刘封虽然有兵马一千二,但大多都是最近收服的。磨合都没有来得及,就别说与悍匪厮杀了。
就算是仗破军营与悍匪厮杀,恐怕也是两败俱伤的结局。
“我看应该破财消灾。此行大人所带的金银颇多,可取一百金,分别派遣使者送给洞庭湖南北两个水贼头目为好。”许田提议道。
“不行,财不可露白。借个道路就要花费一百金。他们会猜测我们是不是有更多的金子,要是两人被贪心蒙蔽,联合起来对付我们,恐怕就真的万劫不复了。”刘封却摇了摇头道。
“不过派遣使者过去,倒也可行。这样吧。你与张道分别带着几个随从,几匹锦布。划舟船过去,向那两个贼首拜山。直言要借到。我们也有一千二百人,船队庞大。我想那两个贼匪应该会掂量掂量。”刘封思虑了一下,选择了这个折中的办法道。
“诺。”许田与张道思考了一下,也觉得刘封的办法比较可靠,点了点头道。
二人告退后,立刻选了几个随从,拿了几匹锦布。打算乘小船向洞庭湖进发,至于大船队,先暂且停泊在此。
不过,二人并没有顺利出航。因为远方,隐隐有规模庞大的船队,正向这边冲来。大小舟船无数,顺水而下,好不威风。
“长沙水贼?”正要出发的许田,看着对方的旗号,不由色变道。
张道,陈大等人也是如此,就算是黄忠也半眯起了眼睛,有精芒闪过。
“这里是洞庭湖附近,遇到谁也不意外。镇定下来。”刘封心中也微微一紧,但是面上却不显,反而训斥了众人一声。
“擂鼓,戒备。”陈大迅速的反应了过来,大声下令道。
这艘楼船,是蔡氏建造送给蔡玉的。现在蔡玉整个人都是刘封的了,这船自然成了刘封的。
逆水北上的这些日子,刘封起居都在这艘穿上度过。穿上驻扎着一百五十名破军营的士卒,可以说是战力雄厚。也是船队的总部所在。
设有大鼓。号角。
随着陈大一声令下,“咚咚咚。”雄厚的鼓声,立刻传出。随着鼓声响起,簇拥在大船四周的舟船,立刻就加紧了戒备。
张贵,邓艾两个军侯,都下令加强了戒备。船队也彻底的停泊了下来。
擂鼓戒备的原因是刘封并没有确认对方是否有敌意,若是对方没有敌意,你冒然出击是就等于是把自己往悬崖上推。
顺水而下的庞大船队中,有一艘特别巨大的船只。船跟一般的楼船很像,但是穿上并没有那高高的城楼,似乎是为了减轻重量,生生的把船楼给卸下来了。改装成了轻便又快速的水贼船。
此刻,船甲板上,站着几个人。
张谷,费房,以及几个身材彪壮的水贼。
“那就是你说的刘封?看起船队的规模,要比你说的五百人,要多上许多。”张谷的面色并不好看,语气有些泛冷。
按照费房的情报,刘封的军队应该只有五百人才对。看现在这支船队的规模,恐怕是上千人了。
“这不关你的事,只要你在这里堵住他半个时辰,你就能获得一千石的粮食。”费房提出了让张谷心动的价码。
“希望你不要食言。”许久后,张谷冷冷的撇了眼费房道。
“呵呵,这点代价,我们费氏还是付得起的。”费房并不怎么在意,呵呵一笑道。
说完后,费房不再与张谷说话。往前站了几步,摇摇的看着刘封船队的方向。这个时候,他们的船也减缓了速度。缓缓的停顿了下来。
与刘封的船队只隔着一二百米的距离,摇摇相对。
“哼,叫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费氏连那本想退还给你的一千五百金都省了。只要付出些许粮食就能让你消失。这办法真好,又简便,又不留痕迹。”费房目光泛冷的看着刘封船队,心中冷哼道。
在费房看来,他们费氏捏死刘封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而一只蚂蚁想要反抗人类,就会有这种下场。
想着只要过半个时辰,刘封就被杀的落花流水,费房的心情就很好,很好,非常非常的好。甚至面带微笑,似乎忘却了当日在刘庄内,刘封对他的无理。
跟一个将死之人计较什么。费房很宽厚的想着。
费房飘飘欲仙的时候,却没看见站在他后边的张谷,脸上有些惊疑不定。
这个时候,两只船队相隔只有一二百米。张谷不仅能听见对方船只中,传出的阵阵擂鼓声,也能完全看清楚了对方四艘大船中,那较小的三艘。
如果他没看错,那三艘船正是他送给甘宁的啊。
当年甘宁初入荆州的时候,曾经救过张谷一命,可以说是救命之恩。十月前,甘宁忽然给他来信说要做水贼。
旗号都打出去了,叫做锦帆贼。向他要了几艘大船。
张谷虽然诧异甘宁忽然想做水贼这件事,但还是毫不犹豫的想办法弄了七,八艘大船过去。顺便的,连船上的水贼都送给了甘宁。
洞庭湖上,长期争斗不休。各个势力中,都在穿上刻下了些许己方能辨认的小记号。所以张谷能一眼就看出那三艘大船是甘宁的。
“这叫刘封的家伙,难道从我甘家哥哥手中抢夺了三艘大船?不可能啊,先不说我那哥哥如何骁勇,收下也都是精锐,凭他这点人马,铁定不是我那甘哥哥的对手。更不用说是抢夺船只了。难不成是我那甘家哥哥送他的?”有了这种想法,张谷的心中,为之一惊。
要知道,这三艘大船价值不菲,对于水贼来说,船只更等同于性命一般的存在。而甘宁却毫不犹豫的送了三艘大船给这叫刘封的。
那么两人应该有什么样的交情啊?
难道甘家哥哥与刘封有过命的交情?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张谷心中对刘封现在的处境充满了担忧,以及看向旁边正悠然自得,飘飘欲仙的费房不怀好意了起来。
他拜甘宁为哥哥,是兄弟。刘封是甘宁的朋友,就是他的朋友。这人既然找他来,来算计刘封,岂不是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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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呸,费氏算个什么东西
这边船头,刘封见对方停泊了下来,虽然有些讶异,但并没有放弃警惕。
一边下令继续警戒,一边抱拳高呼道:“我乃罗县刘封,前方可是长沙张壮士?”
刘封体格健壮,这声高呼中气十足,声传数百米。一二百米开外的张谷自然听的清清楚楚。
这人一旦对别人起了好感,就觉得对方什么都好。
听这声音,那刘封也该是响当当的汉子。于是,张谷抱拳回答道:“在下正是长沙张谷。”
“呵呵,长沙张谷横行洞庭湖,威名赫赫。早有所闻,今日一见果然不凡。”刘封客套了一句,猛的又话锋一转,问道:“只是不知张壮士今日横兵在此,犹如铁索横江。使我进不得,这是何意?”
刘封问的很坦率,也很直接。有一种怡然不惧的气势。
张谷听的更是欣喜,认为刘封如此气势,当是甘宁的朋友无疑了。
“呵呵,此事稍后我在回答。容我先问一个问题。”张谷呵呵一笑,随即问道:“不知刘校尉坐下那三艘大船,来自何处?”
“张首领跟他说什么废话。等半个时辰一过,自有人来收拾刘封。”却是旁边的费房对张谷的举动有些不满,大声道。
“哼,我做事,用不着你管。”张谷转头发出了一声冷哼道。
“你,你居然敢反抗我们费氏?”费房只觉得一股热血从心中腾起,直冲脑门。指着张谷厉声道。
费氏的招牌在荆州很好用,几乎是万年不倒。费房虽然是管事,但是在外边是过着老爷般的生活。但这些日子,先有刘封,后有这个张谷先后出言不逊。让费房几乎失去了理智。
尤其是这个张谷,对费房的打击更大。要知道,往年这张谷是靠着他们费氏才得以生存的。
“费氏算个什么东西。你们吃刘表的俸禄,却联通我们这些水贼。不忠不义之徒罢了。”张谷冷哼一声,表示不屑。
心里更是打定了主意,等这次过后,就抛弃这洞庭湖,北上去寻找甘宁。
按照他的猜测,刘封当是甘宁的朋友无疑了。他们两只船队加起来就足有数千众,恐怕称霸洞庭湖北方的李冉也不敢随便阻拦他们的去路。
有了这个想法,张谷几乎双目放光,他期待已久了,真的期待已久了。与甘家哥哥纵横水系的日子。
“你,你。”费房听见张谷这不屑以及的话语,只觉得一口气没有上来,捂着胸口你,你了几声,楞是说不出话来。
喘息了几口气后才平复了下来。只是没有再说话,脸色阴沉如水,心里打定主意,等那外援来了之后,连这个叫张谷的也给一起剿灭了。
“哼。”冷哼了一声,张谷在心中已经起了把这个讨厌无比的费房交给刘封处理的打算。
这边发生戏剧化的转变,那边刘封却在思考,张谷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三艘船,当然是甘宁送的。而这个叫张谷的却特意留意了一下到底是什么意思?首先可以肯定的是这叫张谷的认识甘宁,是有恩惠,或是有仇怨。
不过,刘封觉得张谷的语气中并没有恶意。猜测应该是属于前者了。
心中一阵惊喜,没想到这称霸洞庭湖南方的张谷居然是甘宁的朋友。
“这三艘大船乃是锦帆甘宁所赠。张壮士可是认识甘宁?”刘封一边回答一边试探道。
并没有放松警惕。
“哈哈,果然是我那甘家哥哥的朋友。哈哈哈哈。”张谷发出了一声爽朗的大笑声。
“张谷,你这是什么意思?”费房勃然色变道。甘家哥哥?朋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刘封居然还能跟张谷这个洞庭湖水贼牵扯上关系?
任费房布置再精细,谋划再得当。这一次却真的是栽了。谁叫刘封与甘宁有所交集,谁叫张谷与甘宁有过命的交情。
这就叫睁眼瞎。
“什么意思?你居然算计我甘家哥哥的朋友。”张谷的脸色狰狞,眼中却透着诡秘,又是气愤,又是似笑非笑。张谷心里对于张谷的睁眼瞎,不知道该是气愤还是该可笑。
“甘家哥哥的朋友也是你算计的。傻吧。来人,把船靠过去。把这厮绑了,我们去见刘封兄弟。”在痛骂了费房一声,张谷大声下令道。
“诺。”张谷身侧的水贼齐齐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应诺声。在这声声响中,这艘水贼主船,脱离了船队,缓缓的向着刘封靠近。
刚刚是愣住了,费房楞楞的看着张谷,仿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但是当两个彪悍的水贼上来,欲绑了他后。费房发疯般的往前冲去。
“我是费氏的外管事,我是费氏的外管事,你这个家伙不要命了,你敢得罪费氏,你敢得罪费氏。费氏一定与你不死不休,不死不休。”
疯狗一样叫着,疯狗一样的向张谷扑去。此时的费房还哪有初见刘封时的那份悠然自得,那副老谋深算。只能算是条疯狗。
“呸,老子早说过了,老子打心眼里看不起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士族。”张谷呸了一声,伸脚就踹在了费房的身上,这一脚够用力。
“啊。”一声惨叫,费房捂着胸口,滚出了米许。
“一个破管事都绑不好,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踹完费房后,张谷犹自不解气,朝着那两个负责捆绑费房的水贼大吼道。
“诺,诺。”两个彪壮四射的水贼,在张谷面前,跟猫似的,只有点头的份。只是应了两声,两人重新转过身,面对捂着胸口,表情痛苦的费房的时候,面色变得狰狞了起来。
让我们挨大首领的骂。先教你不得好死。
“砰砰砰。”两个水贼在捆绑的时候,下了不知道多少狠手。眼看费房鼻青脸肿,进气多,出气少了,这才罢手。
楼船的甲板上,刘封见对方主船一艘,缓缓的向这边靠近,其他船只只是停泊着不动。心中松了一口气,看来对方真是没有敌意。
不过,可能与甘宁有极大的关系。
但是尽管如此,刘封还是对着旁边的寇水轻声道:“下令继续戒备,不要放松。”
寇水已经跟着刘封一段时间了,对于传令这一种工作已经很适应了。闻言弯身道:“诺。”
就在这种外表看不出任何举动,但是刘封船队中的士卒暗自警戒的氛围中。张谷的主船缓缓的靠了过来。
直到很近的距离,张谷主船才停泊了下来。
“轰隆。”一声巨响,却是对方的人,搬着一张跳板,把两艘船给链接了起来。
刘封不由眯起了眼睛,对方到是真磊落,也有胆识。不仅单开一艘船过来,居然还敢上船。
不过,当张谷走上了跳板后。刘封的双目一凝,却不是注意张谷,而是注意到张谷身后被五花大绑的费房,虽然鼻青脸肿,但刘封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费氏的外管事。
此事恐怕不简单。刘封眼中蓦的闪现出了一分阴沉。
“哈哈哈,刘兄弟。”张谷踏上楼船的时候,朝着刘封举拳哈哈一笑道。
刘封身侧许田,张道,寇水,周顺等人分在两旁,如同被众星拱月一般,被簇拥在中间。再加上年轻英武,是以很好辨认。
“张兄弟。”对方称呼你是客气。虽然刘封对于兄弟这个称呼不感冒,但还是举拳还了一礼道。
“呵呵,刘兄弟是我甘宁甘家哥哥的朋友吧?把你堵在这里实在是不好意思。来人,把费房带过来。”张谷用半句话对刘封道歉,半句话则是吩咐身后的手下的。
“诺。”张谷身后的两个水贼齐齐的压着如同死狗一样的费房来到了刘封的身前。
“费氏外管事?”刘封扫了一眼,略有深意的看着张谷道。
听见刘封的声音,费房有气无力的抬起了头,眼中怨毒一闪而逝,但这时却还算硬气,没有求饶。
“哦,兄弟认识他?”张谷意外道,随即,摸了摸脑门,哈哈一笑道:“到是忘记了,就是这家伙让我把你给堵在这里的,你认识他也不奇怪。”说着,张谷用脚踹了踹费房,很是随意。
“费氏可是我的岳丈家,当然认识。”刘封自嘲一笑道。
“那你们怎么会冲突起来?他可是要把你堵死在这里啊。”张谷失声道。
“呵呵,不提也罢。”刘封呵呵一笑,却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深究,转而问道:“他叫张兄弟来堵我,应该代价不小。不知兄弟你为何反擒了这厮?是因为甘宁吗?”
“哈哈,猜对了。甘家哥哥救过我一命,那就是过命的交情啊,他的朋友,怎么也不能动啊。”张谷哈哈一笑,到现在他还觉得这件事有些意思,费房这厮居然找上他害刘封,哈哈。
“不过啊,也是意外。兄弟坐下的三艘船,刚好是我送给甘家哥哥的,不然真就着了这厮的道了。”顿了顿,张谷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有些庆幸,有些后怕道。
“呵呵,正所谓天道在我。证明老天不让我死啊。”刘封呵呵一笑,笑着道。
虽然他也感觉这件事情很有趣,但他却认为巧合中定有必然。老天不亡他啊。
“哈哈哈哈,对,对。老天都不让兄弟被人算计啊。哈哈哈。”张谷先是一愣,随即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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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江夏太守黄祖之子,黄射
笑声过后,张谷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不由色变道。
“忘记告诉兄弟了,这厮请我来只是为了堵住兄弟。真正的杀招是江夏太守之子黄射。”
“黄射?”刘封也是勃然色变道。
黄射不算什么,但是他身后的江夏太守黄祖却是个厉害人物。镇守江夏多年,曾经射孙坚与峡山。可以说是当今一流的人物。
更何况,黄祖其人虽然名义上是刘表部将,但实际上是一方诸侯。听刘表调用,但是自主的权利很高。
他可以不经过刘表的命令,曾经命部将领兵数千,跨域击孙权。就可以看出,黄祖的权利有多么的巨大。
当日在罗县内,刘封正是因为摄于黄祖的权利巨大,俨然是一方诸侯,才不追要他家中被寇当尽献给了黄祖的数千黄金。
但是他的大度与不计较,显然是被黄祖当做了驴肝肺。
他与黄祖原先没有仇怨,就算其中有费氏作为周旋,恐怕黄祖也不会答应出兵征讨他。而今日黄祖既然出兵,就等于是黄祖在追究寇当那件事情。
白白得了数千黄金还要派人杀他,岂不是得了便宜还要卖凶?刘封心中升起了无边的怒意。
幸好刘封也是在阴谋诡计中成长了不少,心中怒意刚刚升起的时候就被刘封给压制了回去。
当务之急不是生气,而是该问一问详细情况。
“黄射带来了多少人马?什么时候到。”冷静下来后,刘封沉声问张谷道。
“按这厮的说法,应该是五千人马。半个时辰后到。”张谷顺脚又踢了一下费房,道。
连续被踢,费房心中也很憋屈,豁然抬起头,愤怒的看着张谷。尖锐叫道:“张谷,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难道你忘记了,在你没有东西吃的时候是我们费氏给你送去了粮食。”
“**,不说这件事老子还忘了。当初你们用一千石的粮食,换走了老子三千金,整整三千金啊,**,都可以购买十万石的粮食了。奸商。”张谷闻言勃然大怒,轰隆。再次一脚踢飞了费房。
“啊。”一声惨叫中,费房飞出了两米远。不过这次却并不像上次那般简单了,停下来后,眼睛泛白,口中流下了鲜血。
“兄弟,这厮够狠毒,心够黑。你看怎么处理?”踢完后,张谷问道。
“杀了吧。”刘封随口道,现在最紧要的不是处理费房,而是该怎么对付黄射。五千兵马,而且是正规的水军,刘封心中阴云密布。
或许是回光返照,或许是事关性命。在刘封说出这话的时候,费房的意识立刻清醒了,他一摸嘴角的血迹。发疯一般的扑了上来。
在刘封,张谷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以前,以极迅速的速度抱住了刘封的腿。哭嚎道:“姑爷,姑爷您不能杀我啊,您不能杀我啊。我是费氏的外管事,我掌管着费氏庞大的外部产业。若是我死了,就是费氏的重大损失啊。姑爷,姑爷。求求您,求求您看在大小姐,哦不,而二小姐的面子上,饶了我吧。”
哭嚎声震天响起,言语中满是悔恨,求饶。但是刘封却不为所动。反而为费房的这些话而杀气盈满胸膛。
当年他与费氏议定的是取费氏的嫡女费舒,但是取的却是费氏的庶女费婷。他还要装作不知道,宴请宾客。大办婚事,何其耻辱,何其耻辱。
可以说刘封心中有三大恨,其一是背负与甘氏不义的罪名出走新野。其二是恨不能夺回甘氏。其三就是这嫡女变庶女。可笑,可恨,可悲。
“绞死。”刘封一脚踢开了费房,从牙缝里吐出了这句话。神色狰狞无比。
被刘封一脚踢开,再听到刘封要绞死他。费房愣住了,彻底的愣住了。绞死不是一般的痛苦。怎么自己求助刘封,反而获得了这个可怕的结果。
直到费房被两个如狼似虎的水贼,带走的时候。他才清醒了过来,他看着越来越远的刘封脸上的狰狞。
心中大悔,我怎么忘记了,我怎么忘记了。对于男方来说,那是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我以这种身份去求助他,岂不是找死吗?岂不是找死吗?
“哈哈哈哈,自作孽不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哈哈哈哈哈。”费房如同疯癫了一般,仰天大笑,大笑。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在水贼拿着一根绳子套在他的脖子上的时候,他犹自在笑。
笑自己蠢,笨,还狗眼瞎。
“呃。”随着脖子上的绳子拉紧,费房的眼睛凸出,处以了绞刑。
绞死费房也只是泄气,下了命令后。刘封的注意力就已经从费房的身上转移到了当今的困局上了。
五千水军。该怎么对付?如何对付。
刘封陷入了沉思,而旁边的张谷眼中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急不可耐的道:“刘兄弟,我们联手吧,看你的人马大概有一千多人,而我也有一千五百人。我们联手定能杀败黄射,随后潇洒北上,去与甘宁哥哥回合。如何?”
说着,张谷又怕刘封不信,于是又道:“刘兄弟你别不信,现在的黄祖已经不是以前的黄祖了,他不修战船,财谷匮乏,军队没有法度。左右也都是馋臣。已经是日落西山了。反观我的水贼骁勇无比,足以破黄射的五千人马。”
刘封心中一动,他常年在新野,消息匮乏。对于张谷所说的,还真是不知道。
如果真的如张谷所说,黄射的五千水军只是纸老虎,他们联合可以干过。那倒是可以试试。
不过,刘封想的试试,当然不是与张谷一样跟黄射硬拼命。
“如今你我合力,在兵力上也子是接近黄射。若是两军厮杀,即使是胜,那也是惨胜,划不来。”刘封摇着头道。
见刘封摇头,张谷急了,道:“不战也不行啊,这里是洞庭湖离江夏很近,若是他诚心找茬,我到是没事,往洞庭湖内一躲,也就过去了。但是兄弟你。”
这看似像是在担忧刘封的处境,但却是在暗示刘封与他联手。偏偏张谷还装的不像,几乎是明晃晃的说。我们联手吧,我们联手吧。
刘封看的不由失笑。沉吟了一下,双目中冷意一闪而逝道:“虽然用强不行,但是我没说不能用诡计啊。他强任他强。我跟他玩阴的,与实力没关系。”
“不过,在此之前,我要问他一问,这一战能否避免。若是能避免最好,毕竟黄射的老子是江夏太守黄祖。我得罪不起。”刘封随即又补充了一句道。
倒也不是得罪不起,而是黄祖身为刘表的爱将,地位非凡。而刘封恰恰是要北上襄阳,若是刘表偏袒黄祖,他还能有好果子吃?
何况,战争乃是凶器,伤人也伤己。不必要的战争,能避免就避免。不过,若是不能避免。也休怪我刘封阴死你。
刘封双目中冷芒闪闪。
张谷目瞪口呆的看着刘封,原来不是不愿意联手,而是不愿意出现重大伤亡。不过张谷一想也对,他手下也才一千五百水贼,若是出现大伤亡,他也心疼啊。
于是点头道:“就按照刘兄弟说的办吧。”顿了顿,张谷又好奇的问道:“不过,这要怎么用诡计阴谋他啊。”
“那费房不是找来兄弟你与黄射一起杀我吗?那你不就是黄射的盟军?”刘封意味深长道。
有时候,貌似盟军,实际上是敌人的关系,可以说是最致命的。所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就在于此。
“若是在刘兄弟你与黄射相斗的时候,我反戈一击,把黄射围在当中。他就是一条死鱼啊。好,这办法好。”能做到水贼大首领,张谷的水战能力并不差,闻言立刻眼前一亮道。
“刘兄弟在此等候,待我去把阵势布好,等着他来。”张谷也是急性子,向刘封抱拳一声,立刻转身上了船。
很快,主船掉转了船头,返回了水贼阵营中。
并且,在刘封的目光中,水贼的阵型缓缓的出现了变化,并且往后退了少许。
这里是湘水齐齐涌入洞庭湖的区域,水贼的后边就是广大的洞庭湖。水贼们退走少许后,又往右边移动了稍许,空出了点位置。
刘封看的暗暗点头,那空出的位置恐怕就是为黄射留下的。当黄射进入这个区域后,必定会率领人马向处在湘水上的刘封冲杀。那么,后方就出现了空当。张谷正好可以从黄射的身后掩杀。
黄射一定想不到身为盟友的张谷,会突然反戈一击。肯定会被杀的措手不及,又遭遇前后围攻。大败只是时间的问题。
“箭上弦,矛在手。戒备。”刘封回过头,对着陈大,周顺,寇水三人下令道。
“诺。”三人齐齐应了一声,下去做事去了。
此刻江面上一片平静,但是暗地里却暗潮汹涌。
刘封帐下士卒,箭矢上弦,长矛在握。已经完全的准备妥当,就等待黄射来,战不战。
刘封同样如此,他的目光始终看向前方。这一站就是半个时辰,直到河面稍微的起了波澜,远方出现了一大片船影的时候。
才长呼了一口气,来了。
不过,是战,还是和?刘封眼中闪着阴冷的光芒。若是战,就让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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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战黄射
远方的船队缓缓的清晰了起来,战船无数,而且都是制式的,比张谷这种水贼,或是刘封这等临死拼凑起来的船队好上不止一个档次。
其中,如同蔡玉那艘楼船一般的大型船只就有不下五艘。既富丽堂皇,战斗力又高。
当中一艘楼船上,一杆“黄”字帅气迎风飘舞,呈腾龙飞天之相,张牙舞爪。
船的甲板上,站着一个器宇轩昂的青年人。这青年负手而立,气势不凡。从相貌上看大约在三十岁左右,皮肤白皙,眼神锐利,稍微带着一丝傲然。
他当然有傲然的资本,十八岁为将,曾经杀败过不少水贼。本身又是江夏太守黄祖的儿子,可以说是一方诸侯之子,地位尊崇。
不管是资历,能力,以及相貌,他都很自负。
就当黄射傲然的想着的时候,腰间传来了一阵刺痛,他的脸色立刻就不好看了起来。
“可恶,江东碧眼儿。”黄射隐晦的抚摸了一下腰间,心中暗恨。
如果说,有人说有人比黄射更加强大,更加有能力,相貌更加的堂堂。那黄射肯定不会否认,因为确实有那么一个人。
那就是可恶的江东碧眼儿。
论身份,孙权身为吴侯尊贵无比。论能力,孙权比他强一点。论地盘,比他父亲黄祖大了六倍。
同样是二世祖,这差距不是一般的大。不,孙权应该是三世祖了。
以前黄射对于这件事情打死也不承认的,但是三个月前,他领兵五千,攻打采桑。结果大败而归,损失了精兵二千。
黄射就不得不承认孙权比他强大了。
这次黄射领兵前来,说是为了扫灭刘封,还不如说是度假的。目的是为了杀一杀人,尝尝胜利的滋味,摆脱三个月前被孙权打败的阴影。
至于刘封是谁,黄射还是昨天才听说的。不怎么了解,只是听说杀了他父亲黄祖的一个支持者。
那支持者不错,送了一万金给黄祖。黄祖决定抱负。本来打算派遣部将邓龙前来的,黄射为了摆脱阴影就自己请缨过来了。
“将军,您看前方,应该就是长沙水贼张谷的部众了。更远一些的,应该就是刘封了。看来张谷堵的不错。”船头站着一个副将,刚才一直在观察前方,这会儿已经观察完毕了,一路小跑来到黄射身边,报告道。
“水贼而已,能有什么战斗能力?”黄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道。要不是父亲黄祖的战斗方针都是直指孙权,他早就请缨来剿灭这些水贼了。
**,往来船只,拦劫无数。这些水贼可是富得流油。
“将军千万别小瞧了这些水贼,他们都是悍匪,不畏死,冲锋陷阵可能还在我军之上。要不然,刘荆州也不会干巴巴的看着这些水贼为祸一方。”这副将到是很尽职,劝说道。
“水贼再强也是上不了台面的。”黄射却是不屑一顾道。
“哼,反正这次也不是找他麻烦的,不管他先。先把刘封给杀败了,生擒之,送给父亲。”黄射面色忽然一变,稍微沉稳了起来。左手扶着右手,稍微活动了一下,眼中杀气四射。
别小看黄射,他也是有几把刷子的。
副将面色一阵为难,他说那些水贼彪悍,其实就是想让黄射注意一下,警戒一下。但没想到黄射根本没把水贼当人看。
不过想想也是,水贼虽然强悍,但是遇到大规模水军的时候,还是以逃窜为主。根本不会选择与水军正面对抗。
现在他们有五千水军,规模已经很大了。自是不惧区区水贼。副将这么一想,顿时觉得心中有了底气,挺直了腰板。
“呼呼呼。”船队连停都没停,就直接顺流而下,从张谷等水贼让出的一半河口,向湘水冲去,眨眼间就到了刘封等人的面前。
“对面可是江夏的水军?”意识到对方来者不善,刘封皱起了眉头道。
“呵呵,是又怎么样?”眨眼间,两军距离已经很近了。不过,也因为怕刘封领船队四散,杀起来麻烦。黄射到是下令减缓了速度。
听刘封的问话,不由讥笑一声,回答道。
“我与太守大人,往昔无仇,今日无怨恨。太守大人竟然不惜与水贼联合,也要剿灭了我,可是为了那寇当之事?”刘封虽然意识到不能善了,但却还在做最后的努力。毕竟两军相杀,损失不少。即使大破黄射水军,也要与黄祖交恶,于他势力发展不利。
“别一口口的太守大人,告诉你,那没用。今日我就是来取你性命的,要是你乖乖投降,还能有几日活路,若是不降,哼哼。就别怪本将军心狠了。”黄射却是以为刘封是在献媚,求饶了。口气很硬。
“当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看来,今日真要尝一尝,打败水军的滋味了。”刘封听黄射口气极硬,不由目中泛冷,不再做不必要的劝说了。
“擂鼓,命张贵全权指挥战斗。”刘封下令道。
虽然刘封曾经剿灭了不少水贼,但那是因为仰仗强兵,强势破除的。真正的水军厮杀,刘封帐下的张贵,周顺二人才是内行。
“咚咚咚。”随着刘封一声令下轰鸣不绝的擂鼓声,再次响了起来。并且,船队的形状有些变化。
缓缓的呈现扇形张开,似乎是一只大网,想要把拥有五千军队,并且左右数艘楼船的黄射船队,一网呈擒。
“哈哈哈哈,他懂不懂水军啊。在占弱势的时候,选择逃跑,或是突击阵型拼一把,都可以。他却摆出这样的扇形,打算防御吗?真是笑话,笑话。哈哈哈哈。”黄射一见刘封摆出这样的架势,不由哈哈大笑。
实在是太好笑了,让黄射本来时时都保持风度的形象立刻化为了乌有。
不过,没人鄙视黄射。因为全部人都在笑。笑刘封无知。
“呵呵,看来自己是白担心一场了,那刘封根本不懂用水军。出不了岔子的。”先前提醒黄射防备水贼的那副将,也忍俊不禁。摇了摇头,算是彻底的放下了心中的担心。
这样的对手实在是太弱了,弱的几乎经不住风。随便一扫,也就打败了。正好可以助涨将军的领兵经验。
副将心中轻松的想着。
黄射以及他的水军能够轻松无比,那是因为仗强兵,处在优势。
如今处在弱势的刘封当然不会觉得轻松,他反而面色凝重,现在是处在紧要关头,他与水贼张谷合谋,阴黄射。
但也要有条件的,就是他们摆出防御阵型,防守住黄射水军的第一阵冲杀,随后,处在最后放的张谷水贼,顺水而下,从背后掩杀。
如同报三明治一般,把黄射包在中间。那时候腹背受敌,黄射水军必定会军心大乱,而导致兵败如山倒。
这些都是刘封与张谷猜测的结果,实际操作起来却是千难万难。
就单单说,他这一支也算是临时拼凑起来的水军,能不能抵挡住黄射的第一轮冲杀,以及在后边能不能抵抗住黄射疯狂的反扑。都是一个疑问。
不过,这一切都由不得刘封了。面对来势汹汹的敌人,不提起长刀逆战,更待何时。
“怎么样,能行吗?”刘封紧握着腰间的剑柄,头也不回的问道。
不知何时,黄忠站在了刘封的身边,一身金色甲胄,在阳光下闪闪生辉,一双乌黑大弓紧握在手中,背后背着一个箭壶。壶上插满了羽箭。
旁边一字排开,放着九个箭壶。
按照黄忠说的,他年轻的时候,大约三四十岁的时候,拉弓满园,射出去一二百支箭矢没问题,现在有些衰退,射一百支箭矢已经是极限了。
命中率大约是九成九。自从知道刘封要与江夏太守黄祖的儿子黄射交战后,黄忠就自己穿起了甲胄,打算帮衬一把。
“射杀一百个应该没什么问题。”黄忠微微一笑,随即展开双手,活动了一下筋骨。片刻后,双目中猛的爆射出了一阵光芒。
如同天空上的猎鹰一般,锐利,敏锐。紧盯着前方。
前脚踏前一步,后脚后退半步,呈弓马步,蓄势待发。
此刻,刘封与黄忠却并不是站在甲板上,而是走上了楼船的最顶层。除了对方同等级的几艘楼船以外,其他都是刘封二人俯视的存在。
“咚咚咚。”阵阵轰鸣不绝的擂鼓声中,黄射的船队猛的靠了过来。
“碰。”一声响亮的撞击声中,黄射船队的船只优势就体现了出来。只见除了刘封的楼船,以及三艘大船以外,其余舟船有无数艘被撞翻。
许多士卒惨叫一声,跌入了江中。
但是刘封却不为所动,这些当然都在意料之中,他最精锐的三百破军营士卒,早已经调入到了楼船,以及三艘大船中。
这一撞,撞不死人的。
“杀。”刘封的低喝声,在轰鸣的擂鼓声中几乎低不可闻,但是战争却也是在这声“杀”字中,彻底的爆发了。
无数水军,在黄射的指挥下,涌入了刘封的四艘大船上。
大战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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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夹击三明治
战争的厮杀从一开始就几乎呈现一面倒的局势,刘封这从南下收降水贼,寇家私兵,虽然素质都不错,但是没时间整合,以及训练。
厮杀起来,士气不旺,几乎一触即溃。唯独刘封四艘大船上,从新野带来的三百破军营士卒,以及二百预备士卒,才抵挡住了黄射水军的第一波攻势,甚至还有余力反扑。
“嗖嗖嗖。”双方无数箭矢从楼船上飞射而下,双方士卒互相倒地者不计其数。
水战的惨烈,在这一刻彻底的展现在了刘封的面前。
拼的是战船,是箭矢,以及素质。
“嗖嗖嗖。”站在刘封旁边的黄忠,目光如鹰,乌龙弓几乎没有停止过,一支支箭矢被飞射而出。
每每射出一支箭矢,都有人一人应声而倒。
所谓命中率九成九,其实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技术,百分之一的意外。
不过,黄忠虽然做的漂亮,一个人就射杀了上百士卒,但是对于有五千水军的对方来说,实在是微末了一些。
“可惜这是水战,若是步战,黄忠一人一弓,领着数百死士冒进,可在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惊艳的看着黄忠,刘封也不无遗憾。
几乎一口气射玩了一百支的箭矢后,黄忠的脸色红的滴血,喘气声如牛。双臂微微的发抖。
“真的老了,不中用了。”黄忠苦笑一声,自感老了。
“将军以一敌百,实在是老而弥坚。”刘封凝重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随即又道:“将军能做的都做了,现在就看我们儿郎,能否顶住攻势,把这黄射拉下船。”
说着,刘封挑目远看,只见远方始终没有动作的张谷船队,缓缓的动了起来。
“生死只在一线间,此时不死战,更待何时。”刘封振臂高呼。声音洪亮如雷,在轰鸣般的鼓声中,在双方士卒的拼杀中,依旧清晰可闻。
更待何时。
更待何时。
更待何时。
“………….。”
“尊校尉大人命,死战。”己方楼船上,陈大,周顺听见刘封的振臂高呼,不由心中震动,高呼一声,二人拔刀向前,身先士卒,刀刀染血,步步杀人。
一时间,军心大振。
“破军,破军,天下无不破之军,杀。”破军营的士卒,高呼一声,在无数人的目瞪口呆中,展开了反攻。
转瞬间,己方楼船上的敌军被清洗一空。而破军营的士卒却犹自不满足,在陈大,周顺的率领下,反攻黄射军楼船。
黄射军为了占领刘封楼船加起来的跳板,反而成了陈大,周顺率领士卒反攻的桥梁。
破军营的勇猛,同样激起了其余营的军心。
邓艾,张贵二人所统帅的军队虽然差了破军营数筹,但是二人的营中士卒,是以昔日破军营二百后备士卒为骨架,架起来的军队。战斗力同样不可小视。
“老子岂能落人后,杀。”听见,看见破军营反攻敌船的壮举,魄力。张贵顺手砍翻了前边一个黄射军的士卒,高呼一声,率领士卒们展开了厮杀。
“稳住阵势,守中有攻。”邓艾则要沉稳许多,十三岁的他拿着一柄钢刀防身,坐镇最后,沉稳的指挥着。
自做了军侯后,邓艾站立的姿势更加的挺直,面上不仅没了稚嫩,反而诞生了些许威严。
在邓艾的沉稳之下,他所率领的军营也异常沉稳。如波涛中的顽石,坚不可摧。
人数虽然落后敌人十倍,但如此强军,居然生生的挡住了黄射水军的第一波攻势。不仅如此,火还烧到了黄射水军的一艘楼船上。
稍微靠后,并没有正面参与战场厮杀的楼船上。
黄射不说是下巴掉地,也他**的算是目瞪口呆了。五千军队,数艘楼船,无数大船小舟,居然杀不败数百贼寇?
没错,就是数百,刘封的一千二百士卒,在交战的第一刻,那些杂兵不是乘坐舟船被撞翻,就是丝毫没有斗志。
真正在战斗的,只有九百人。邓艾,张贵,陈大,周顺等营。不管是兵力,器械,弓箭,都占尽了优势,居然难以啃下这块骨头、
黄射怎么能不目瞪口呆。
黄射为将十余年,所见最强的兵是孙权部将周瑜的军队,厉害,黄射的军队是周瑜军的一半,两军厮杀,黄射被杀的大败。
而如今,他占有六倍的人数,战船,弓箭等优势,居然啃不下这小小的数百人。
“仗强兵,难怪敢摆出如此阵势。不过,也就这么点本事,在压倒性的优势面前,只不过是做垂死挣扎而已。将军,下令猛攻吧。我们也参战。”旁边的副将见黄射目瞪口呆,不由激励道。
“对,如萤火与皓月,在绝对的军力面前,士卒再强,也是萤火,岂能与皓月争锋。”黄射立刻反应了过来,道。有些为自己刚才的反应而感觉羞愧。
哼,再强也是困兽,垂死挣扎罢了。
有了信心后,黄射的脸色立刻好了许多,眼中尽是狠辣。
“我们也参战,杀过去,杀他个片甲不留。”黄射大吼一声,拔出了腰间的长剑,直指前方。
“诺。”黄射身边的副将大声应诺了一声,立刻传令开船。
黄射水军,最后一艘楼船,参战。
本来,刘封的三营兵马,破军营有反攻的余留,其他邓艾,张贵二营也能杀个半斤八两,但是随着黄射军最后一艘楼船参战。
除了破军营意外,邓艾,张贵二人顿时觉得压力陡增。一时间,他们所在的大船上险象环生。
随着黄射水军最后一艘楼船参战,刘封的脸色也越来越凝重。
“能否熬过去,就在这次了。熬过去就是胜,就是生。熬不过就败,就是死。”刘封比谁都清楚。
“老哥,这次把你拖下水了。”刘封微微歉然的对着旁边,已经回复了些许力气的黄忠道。
“哈哈哈,什么拖下水,是我自己硬是要留下的。不关小兄弟的事。”黄忠哈哈一笑道,虽然年华已经不在,但是那份豪迈却很是让人印象深刻。
在战争开始前,船上的女眷,包括黄夫人,蔡玉,黄叙,环儿等都已经被转移了。本来,刘封想让黄忠也离去的,本来这件事不关黄忠的事情。
只是黄忠硬是要留下来,所以黄忠才有此一说。
“好,是龙是虫就看今日。哈哈哈哈。”刘封也被黄忠的豪迈所感染,发出了一声大笑。
“敌军的攻势猛了,军侯大人该怎么办啊?”张贵所在的大船上,士卒们随着张贵节节后退,有一个脸色发白的士卒,向着张贵吼道。
“死战不退。大人说了,胜利是向着我们的,难道你们不相信大人吗?”张贵发出了一声怒吼,顺手砍翻了前方的一个黄射军。
“诺。”想起刘封往日率领他们剿灭水贼,无往不利,四周的士卒,顿时军心大振。大吼一声,奋力厮杀。
与张贵处相比,邓艾这边的局势稍好。因为邓艾一开始就采取守中有攻的正式。所以面对黄射军的这一阵猛扑,邓艾只是指挥着士卒们,缓缓收缩防御。
脚步很稳,阵型扎实。
虽然,刘封帐下的军侯们都很用命。但是随着时间的过去,情况终于发生了变化。面对黄射军的猛攻,刘封军渐渐抵挡不住。张贵甚至已经领着士卒们,退出了甲板,守着船舱了。
他自己浑身染血,不知道受到了多少创伤。邓艾稍好,但也是在节节败退。未有陈大一人,领着三百破军营的士卒,吼声连连中,开始占领了黄射军的一艘楼船,但是于大局无补。总体上,刘封军正处在崩溃的边缘。
不过,战争永远都是有准备的人,才能获胜的。而刘封恰恰是有准备的人。当他的军队岌岌可危,到了很危险的程度的时候。
水贼张谷的船队终于杀到了。顺水而下,以刚才黄射军撞击刘封军的威猛,狠狠的撞向了黄射军。
“轰隆。”一阵剧烈的摇晃,使得大片大片的黄射军从甲板上,跌落到了江中。
“怎么回事,是哪个混蛋掌的舵?”局势大好,正趾高气昂,准备生擒刘封的黄射一个踉跄,差点滚落在地。稳住之后,黄射大骂道。
黄射根本没有意识到,费房请来堵住刘封,他看不起的水贼,已经杀过来了。
“将军,不是舵手的原因。那批水贼,那批水贼他们向这边杀来了。”副将的声音充满了恐惧。
不管是水战,还是陆战,最危险的境地就是被前后夹击。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那费房不是跟我们说过,那水贼是他们找来提前堵住刘封的吗?怎么敢,区区的水贼怎么敢与我们江夏水军正面交锋?不可能,不可能。除非,除非是那费房设计,想要借这水贼之手陷害我,陷害我啊。”黄叙闻言大惊,回头看了一眼后,只觉得亡魂大冒。
神经质的大叫道。
这件事不管是放在谁的身上,恐怕都会像黄射这样,不相信,不敢信,不能信。前一刻,他们是胜利者,眼看就要剿灭了刘封。而这一刻,他们却成了悬崖边上的舞者,随时都可能粉身碎骨。
落差之大,黄射承受不起,承受不起啊。
“将军啊,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啊。先想办法应付当前的危机才是啊。”副将的脸上也早没了先前的悠然自得,刚才笑话刘封不懂布阵,笑话刘封不懂水军什么的,早已经抛到了九霄云外了。
这一刻活命才是最紧要的。没错,活命。说出去可能让人难以想象,拥有五千水军的正规军,居然会被两支不足三千的杂牌军杀败。
但这却是事实,一步错,步步错。他们根本没想到,费房联系好的盟友,居然是催命鬼。
从背后捅他们一刀。
正说话间,张谷水贼已经正式杀到了。在顺水而下的强有力撞击中,无数舟船的士卒,拿着长矛,咬着短刀,走着跳板。冲上了黄射军的大船之上。
刚刚才有一拨人因为强有力的撞击跌落入江中,现在刚刚站稳,又加上猝不及防。黄射军成片,成片的被水贼杀倒。
“哈哈哈哈,奶奶的,老子也有今日。江夏水军,我呸?还不是要喝我与刘兄弟的洗脚水?阴死你哈哈哈哈哈。”张谷右手执刀,仰天大笑。
何其的畅快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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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黄忠教子
从小到大,一做错事情,就低下头的毛病,始终跟随着黄叙。
知子莫过父。黄忠是从黄叙的脸上看出了这肚子惹得麻烦不小。
“公子如果不嫌弃,还请入寒舍说话。”黄忠没有在门外与刘封谈话的打算,单手虚引,迎刘封进府道。
刘封给寇水使了一个眼色,让他放开黄叙。随即,才跨入了黄府中。黄忠紧步跟上,再没有看黄叙一眼。对于黄忠来说,儿子在就好了,只要不是失踪了。
黄叙畏惧的看了一眼黄忠的背影,这才不情愿的走了进去。他从小怕黄忠。
进入府邸后,黄忠往前走了几步,在前带路。带着刘封一行人来到了大堂。
在黄忠的邀请下,刘封把其他人留在了外边,只带着寇水一人走了进去。
黄忠自然是坐在主位上,黄叙一脸畏惧的坐在了黄忠的边上。刘封也随之坐下。互相坐好后,黄忠歉然对刘封举拳道:“还没有请教公子姓名?”
“刘封。”刘封笑着回答道。
“可是罗县刘封?”黄忠一脸惊讶道。虽然惊讶,但却并不唐突。刘封已经知道他的臭名声已经从新野传到这里了,但是黄忠却并没有色变赶他走。显然是个有理智有涵养的人。并不像一般武将那般的浮躁。
“正是。”所谓越描越黑,刘封当然也不会提起自己的臭名声,只是笑着道。
“听说小兄弟在长江之上,连扫数路水贼,兵势鼎盛,黄某佩服。”黄忠郑重的举拳道,这到不是客套话。黄忠对于刘封能横扫一片水贼还是很佩服的。
其实刘封有些想左了,黄忠对于政治的那些事情不太在意。刘封出走新野的事情也也不愿意多做评价。
“不过是扫灭了小股水贼罢了。不当黄将军如此盛赞。”刘封连连摆手道,笑话,几支水贼算什么。黄忠镇守长沙无数年,虽然没有经历大的战争,但少灭水贼,山贼应该不少。在他面前,刘封焉敢收下这些赞誉。
“呵呵,小兄弟谦虚了。”黄忠呵呵一笑,心下对刘封的谦虚其实挺有好感的。
“到是忘了,不知犬子到底给小兄弟惹了什么麻烦?”互相身份已经明了,也客套了几句,黄忠当然不会忽略儿子。
“我拿乌龙弓射他。”没等刘封回答,坐在黄忠旁边的黄叙就已经主动交代了。脸上没有一点懊悔的表情,可能还认为刘封是仗势欺人的小人。
“什么?”黄忠几乎惊骇的跳了起来,那乌龙弓是他们家祖传的宝贝,在一百步以内,被射中的人断然没有活命的可能。
这个败家儿子居然拿这样的弓射刘封。虽然刘封现在还好好的活着,但是黄忠身上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混账东西。”虽然黄忠在意独子,但不表示黄忠不会教子,训斥一声的同时,一个巴掌就甩了过去。
“啪。”怕的一声,黄忠的右手与黄叙的脸发出了一声响亮的碰撞声。速度之快,刘封都没来得及阻止。
“他谋夺寇当叔父的家产,还把寇当叔父和他儿子寇广给杀了。”在被打了一巴掌后,黄叙出乎意料的敢与黄忠对视了,而且毫不退让的指着刘封大声控诉道。
黄忠一愣,想要再次打一巴掌下去,但是看着黄叙那充满了委屈的眼神,倔强的脸颊。却始终没有落下去。
苦笑一声,黄忠转身,双手高举过头顶,慢慢下拜道:“犬子不明是非,差点让小兄弟受险。黄某在此,愧拜。”
古人是很少行叩拜之礼的,行礼的话,弯身到底算是大礼了。但是跪坐在那里,在下拜到底,算是大礼中的大礼了。
但是黄忠觉得还不够啊,他甚至那乌龙弓的威力,若是射中刘封,就是要了人家的命啊。
“黄将军多礼了,我这不是没事吗?”如此重礼,刘封也是吓了一跳,感觉起身上前,扶起了黄忠道。
黄忠虽然顺势被刘封扶起,但却不接受刘封这个说法。
“平白让小兄弟受性命之险,黄某此礼,根本不算什么。”黄忠摇着头道。
“父亲,我错了?”旁边的黄叙听见黄忠如此郑重其事的道歉,也知道自己做错了,愣愣的道。
“那个寇当自己心术不正,把这位小兄弟的家产给夺去,并且全部给了他儿子寇广。被杀也是应该。你却不辨是非,反而认为是这位小兄弟谋夺了寇当的家产,你,你啊。”黄忠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怎么教子了。
黄叙体弱多病,被养在府中。实在是没见过多大的世面,不知人心险恶。说来说去,还是他这个父亲的过则。
黄叙听完后却是彻底的愣住了,感情他是被人骗了,还帮人家数钱。
楞了一会后,黄叙的眼中立刻蓄起了泪水。“砰砰砰。”在黄忠与刘封没有留意的时候轰隆轰隆,给刘封磕了三个响头。
“对不起,我错了。我差点杀了你,我还你一条手臂,请你原谅我。”说着,一把拔出插在腰间的小刀,打算往自己的手上砍。
黄叙说出的话,却真的让刘封大吃了一惊。幸好他也眼疾手快,又站在黄忠的身边,迅速的伸出又手,握住了黄叙的手。
尽管阻止的及时,但是那柄小刀还是割进了黄叙那瘦弱的手臂内,一股鲜血流淌了出来。
“倔强什么,我又没有怨恨于你。”刘封看着犹自倔强,想要用力把刀给砍进去的黄叙,苦笑着道。
不过说真的,刘封刚才心里并不是真的一点也不介意。毕竟是差点要了他的命啊,射中可就是个死。顶多是看在黄忠的面子上,与黄叙还年幼份上不去计较。
但是现在,刘封却真觉得原谅了这个小子。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差点误杀了人,就用手臂还之。他喜欢。
现在刘封觉得,就算是不为黄忠,也要治好这个小子。如此男儿,早夭实在是可惜。
旁边的黄忠心中的惊慌也不少,楞了一会儿,迅速的夺下了黄叙手中的刀,这才急忙忙的查看黄叙手上的伤口。见伤口不深,这才松了一口气,撕下身上的一块布,为黄叙包扎了起来。
“真是让人操尽了心啊。”这一番包扎,让黄忠脸上全是汗水,当系好了带子后,黄忠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无奈道。
以黄叙目前的身体状况,断一臂就等于是送一命啊。熬不住的。这砍下去,他家就要翻天了。
就算他黄忠一双手能开三五张弓也不顶用。
见黄忠脸上疲惫很浓,黄叙脸上的倔强到是少了一些,也没有再坚持砍下自己的手臂还给刘封了。
不过场面却有些异样的尴尬。
这拿下一个将军,还真是不容易。刘封苦笑了一下,转开话题道:“你是听谁说是我谋夺寇当家产业的?”
“是听鲍夫人说的。”黄叙闻言脸上恨恨之色一闪而逝。缓缓的道出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寇当不仅结交黄祖,对于镇守长沙多年的中郎将黄忠也多有结交之心。但是黄忠早已经听说寇当心术不正,所以并没有深交。
寇当见黄忠油盐不进,就改变了策略,刻意接近黄叙。
哄个十几岁的小孩子当然比黄忠这个年过半百的人要容易许多。一两次后,黄叙就开口叫寇当叔父了。
前些日子,黄叙觉得在府中呆的烦了,就偷偷溜出去打算找寇当那玩玩。
结果去了那里后,只看到了寇当父子的尸体。而寇当的夫人鲍氏对于黄叙也知之甚深,就颠倒黑白了一番。
黄叙上当,才弯弓射刘封。
“好狠毒的毒妇。”黄忠听完后,心中恨恨之色一点也不比黄叙少。那毒妇连一个小孩子都算计上了。
“派一个人回去,让族中的那些长辈们解决一下,务必要严惩。”虽然他与黄叙都没事,但是这件事确实让人窝火。刘封转过头,吩咐寇水道。
寇当已经死了,现在的寇氏被那却老头把持着。而那群老头也摄于刘封的强势,惩处一个毒妇应该不难。
“主公放心,我这就派人去。”作为亲兵,又是家臣,寇水比谁都愤恨,闻言道了一声,立刻走了出去。
吩咐外边的一个兄弟快速返回罗县,惩处了那毒妇。
“这次的事情虽然不怪你,但是下次行事要多多经过脑子。”寇水下去后,刘封也不免对黄叙教导了一句。
“我知道错了。”黄叙深深的低下了头。
这会儿功夫,黄叙的脸色已经由白转青了。这一刀下去,伤害不小。在黄叙道歉后,黄忠立刻对着刘封道:“犬子身体虚弱,这一刀下去,恐怕…….。”
“黄将军不必在意,先扶着令郎下去调养吧。刘封打断了黄忠的话,很体谅的道。
“抱歉了。”黄忠抱拳一声,立刻抱起了黄叙走了下去,直奔后院。
目前府上的侍女,下人们都走*了,只有后院因为黄夫人昏厥,留下了几个照料。
黄忠抱着黄叙到了内院,交给了几个侍女后,立刻又马不停蹄的去城中找医者。
当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了。
刘封枯坐了一刻钟,也没见黄忠返回。脸上不动如山,但心中却是暗自欣喜,独苗就是独苗。
刚才对答间,黄忠也提过黄叙得的乃是肺病。
若是以治好黄叙的肺病为诱饵,就不怕黄忠不上船。先前刘封的把握只有五成,但是现在刘封心中的把握已经是九成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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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恶向胆边生
“怎么办?当然是杀,杀过去。先把刘封收拾了,等回过头再收拾那些水贼。”现在的情况对于黄射军来说,是万分危急。
黄射虽然自大了些,但是领兵经验还是有一些的。只到这个时候,未有先破一面,才被破除这前后被夹击的困境。
“收拾了刘封,收拾了刘封。冲出去,冲出去,再战。”此刻黄射的脑中,只有这么一个念头,先灭刘封,后灭水贼。柿子拿软的捏。
“诺。”那副将在考虑了一会后,也发觉此刻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应诺一声后,急急的传令军队。猛攻刘封。
鼓声轰鸣,黄射军的军心勉强的稳定了下来,他们开始朝着前方厮杀,意图占领刘封的四艘大船。
“哼,负隅顽抗。”已经意识到事态终于发生转变的陈大冷哼一声,他回头大喊道:“不要再与旁人纠缠,直指敌军主船,生擒了黄射。”
“诺。”一声嘹亮的应诺声,士卒们立刻不再与黄射军普通士卒纠缠,随着陈大,猛的扑向了黄射所在是楼船。
但是在到达黄射所在楼船前,还有数艘大船。陈大的意思,就是一艘艘占领,然后杀过去。
于此同时,邓艾,张贵等人,也因为事态的转变,而身心一振,负起余勇,展开了疯狂的反扑。
这一刻,军队素质的重要性,再一次体现了出来。黄射他想要一次性冲过破军。张贵,邓艾三营,简直妄想。
前方冲杀失利,后方张谷水贼步步紧逼。一个个彪悍的水贼,在后方成片成片的黄射水军士卒给砍翻。
在情势刚刚发生的时候,黄射军还能奋起余勇,与刘封军厮杀。但随着时间的过去,情势越发危机的时候。黄射军终于大乱。
因为黄祖老迈,不修战船,军队无法度的隐患。终于爆发了出来。
“败了,败了。大家逃命去吧。”一声带着浓重江夏口音的声音大呼了出来,一瞬间就形成了空前的效应。无数水军放弃了厮杀,往江中跳了下去。
身为水军,水性自然是摆在第一位的。这些水军深知,只要跳下江,他们就能活下来。
“噗通,噗通。”一时间,水军们争先恐后的往江中跳去。激起了无数的浪花。
“这就是我精锐水军吗?这就是我的精锐水军吗?”面对士卒们的叛逃,黄射几乎不敢相信。他有精锐水军五千,最好的战船。居然连冲二次,都杀不败刘封那小小的几百人。
不过,就算如此,也不是没有可能忽而胜利。只要杀败了堵在前方的刘封就行了。但是关键时刻,他的军队居然自己崩溃了。身为精锐军队,居然自己崩溃了。
这是黄射从来没有想到过的事情,从来没有想到过。
原来我能被孙权杀败一次,也能被刘封杀败一次。不是敌人太强,而是我的军队太弱了。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黄射明悟了,但是明悟的却迟了。
随着水贼的步步紧逼,跳入江中的黄射军就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甚至是陈大等人的反扑,也造成了这种效应。
“江夏水军威武,江夏水军威武。”黄射不容许自己失败,尤其是摆在了这种小场面上,他还要去与孙权周旋,与孙权决一胜负,怎么可能败给了刘封这个野将军,败给了张谷这等水贼。
尽管大势已去,但黄射还是振臂高呼。一声声声嘶力竭的喊声,从他口中喊出。但是所带来的效应,却是微乎其微。无数水军还是为了逃命,舍弃了厮杀,舍弃了战船,舍弃了黄射。奋力的跳下了船。涌入了江中。
兵败如山倒,正是形容此刻的黄射。五千水军,因为小小的阴谋,就灰飞烟灭。
做人不能自大,做将军不能不谨慎。
“将军,我们败了。乘小船先走吧。”旁边的副将,见黄射状若疯狂的振臂高呼,不由焦心道。
他知道,五千水军不算什么。只要能护住这个太守长子无碍,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若是这个将军有什么事情,他就准备亡命天涯吧。
没想到,黄射听完后,却猛的面露狰狞,手中长剑猛的架在了副将的脖子上。狰狞道:“我江夏军强不强?”
“强。”剑架在脖子上的冰凉感,使得副将冷汗盈盈,不住的点头道。
“那我怎么会败?怎么会败?”黄射狞笑了一声,道:“告诉你,谁敢逃走,我就杀了他。就算逃走了,来日,也要军法伺候。”
“诺。诺。”副将脸上冷汗如瀑布般的留下,再次点头道。只是在心中不知道骂了多少次黄射。
不提黄射如疯子一般的不承认失败,怕失败。
就说这洞庭湖口上的厮杀,在水贼张谷的突然出击后的一刻钟内,决定了胜负。几乎一面倒的厮杀中,跳江逃生的黄射水军几乎比战死的多出数倍。
不战而逃。
江河中,无数水军在冰冷的江水刺激下,奋力的往岸边游走。
无数大小船只,或是停靠,或是整个翻转沉没。数艘巨大的楼船上,插满了箭矢。到处都是兵器,残肢,甲板上沾满了血液。
无数水军或倒在大地上哀嚎,或是下跪投降。四周站着无数个虎视眈眈的刘封军,以及彪悍的水贼。
可以说,这一段的水域上,几乎只剩下了哀嚎声,以及喘息声。
只有当中的一艘楼船上,还有零星的厮杀声传出,但也是微弱以及,就像是一个被吹残的狠了的妇人,发出一阵阵有气无力的呻吟声。
染血的甲板上,无数破军营士卒聚集,刘封,黄忠都站在上边。前方是还在负隅顽抗的黄射,副将,以及几十名亲兵。
战场上,主将不退,则亲兵不退。是铁律。就算如今局势已经到了冰点,但黄射不降,那几十个亲兵也只能苦苦死战。
黄射等人的身后,还站着一个虎视眈眈的张谷,以及他的水贼。
一刻钟的厮杀,对于这些水贼来说,似乎根本没有尽心,他们纷纷露出了血红的眼睛,看着还负隅顽抗的刘封。
只等张谷一声令下,就扑上去。
在这种绝对绝对的劣势下,负隅顽抗,只能是拖延时间。
当最后一名亲兵被杀后,一把长剑架在了黄射的脖子上。同样也有一把长剑,架在了那副将的脖子上。
副将面若死灰。而黄射则面色呆滞,似乎傻了。
傻了,真的傻了。五千水军,转瞬就败。而且还是被他看不起,不屑一顾的刘封,以及水贼个杀败了。被杂牌军杀败了。
堂堂江夏军有着何等辉煌的过去,射杀孙坚,常年与江东交战,犹自存在。却败给了小小的杂牌军。
黄射是呆住了,但是刘封却没有。
他在考虑到底该怎么处置黄射,这场战争起的莫名其妙。黄祖得了数千金的便宜,还派遣儿子黄射领兵五千过来杀他。
这件事情刘封心里要说没有窝火那是假的。但是他身为这一支军队的统帅,考虑的多一些。
大仇未报,甘氏还没有夺回。他不能得罪刘表,而得罪黄祖就等同于得罪刘表,他都身份与黄祖比起来,相差太多太多了。
今日若是在此杀了黄射,就与黄祖结下了杀子之仇,即不共戴天。不能杀。
但也不能放啊,这次放走了黄射,来日等黄射收拢了残兵,与他再战,那时候,可就不会像今日这般幸运,有张谷相助了。
他的胜算几乎为零。放走的话,就是放虎归山。
但也不能关起来,关起来的话,黄祖必定领大军来与他厮杀,更是毫无胜算。
刘封苦笑一声,实力不够,却是处处受制,就算今日生擒了黄射,居然也不能杀,也不能放,也不能关。
一个阶下囚,居然成了烫手山芋。
就在刘封思虑该如何处置黄射的时候,那边黄射忽然清醒了过来,抬头看着陷入沉思的刘封,稍微的思量了一下,却是神奇的明白了刘封在纠结什么。
神经质的诡异一笑道:“哈哈哈原来你是顾忌重重。哈哈哈哈。”
大笑一声,黄射用手,重重的挪开了架在他脖子上的剑。瞪了眼那个持剑的士卒,冷笑道:“看什么看,他哪有胆子杀我,我父亲可是江夏太守黄祖。有兵马数万。”
士卒顿时对他怒目而视。
黄射不知道,就是因为他这句自大,自傲的话。点燃了刘封的怒火。
此情此景,与当初新野时候有什么不同。他明明最恨的是刘备,却偏偏不能杀刘备,反而只能含恨,丢下甘氏出走。
何其狼狈,何其狼狈啊。
而今日小小的黄射,也敢自恃黄祖的势力,在如今身为阶下囚的时候,还有恃无恐。
难道这大汉天下,乱世之中。是个人物就可以狠吃他刘封吗。
一阵怒火中,刘封不禁恶向胆边生。黄祖算个什么东西。
“来人,杀了黄射祭旗,把头颅悬挂在帅旗上,进军江夏。我不仅要杀其子,还要占他城。夺他位。”刘封咆哮道。
身为刘备继子,始终因为身份的缘故。他不得不低头。来日,他投奔刘表,岂不是一样。为了甘氏,为了报仇,刘封本来能忍。
但是今日,小小的黄祖,吃了他便宜,还卖乖。派遣军队来杀他。今日破他五千军,擒他子。
仇恨已结,还顾忌什么。
恶向胆边生。
不妨干脆占了江夏,自立势力。江夏郡,北有曹操,东有孙权,西有刘表。不正是英雄用武之地吗。
刘封啊刘封,妄你自负要为蜀汉国运做主。今日却落魄至此,谁人都能欺。你能服气?
此时不杀,不拼,更待何时。
“收拢士卒,攻打江夏。”刘封对着目瞪口呆的众人,下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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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三国。成了阿斗的便宜哥哥刘封。他能眼睁睁的看着阿斗那小子把蜀汉大好江山让给别人吗?
当然是不能。蜀汉大好江山是无数个豪杰一起打下来的,是关羽,张飞,赵云,马超,黄忠,诸葛亮,,庞统,法正等一个个耳熟能详,威名赫赫的人物一起造就的辉煌。
岂能拱手让人。
蜀汉的国运,就让我来做主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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