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出事
“只是感觉没有必要，明天不是还要拍照么？”尹琳琅低头笑笑，悄悄地道，“而且我看那些化妆品好像挺贵的呢。”
“你居然心疼资本家的钱？”苏陌笑了，“你们老板很有钱的，随便嚯嚯。资本家嘛，就是靠压榨你们这些女仆的剩余价值来赚钱的。”
“我们老板人很好的！”尹琳琅失笑着摇了摇头，“你干嘛这么说人家。”
“这是马克思说的，又不是我说的。”苏陌耸耸肩，语气稍稍有些严厉，“而且明天是拍cosplay，要化的妆和今天不一样的！你今晚就回去把妆卸了吧，化妆品也是有点毒的，听见没？”
“嗯……呵呵呵。”尹琳琅点点头，随即又掩嘴轻笑，“真是的，我明明是想来帮助你的，没想到你却教训起我来了。”
苏陌愣了一下，男生在喜欢的女生面前总是有很强的表现欲，他刚才不经意地就拿出了平日里的态度，但是尹琳琅的口气好像也是对熟人说话的似的。
“啊……不好意思，是不是有点自来熟了？”尹琳琅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又连忙道歉，“我就是感觉你有点像我一个朋友，下意识地把你当成他了。”
苏陌看着尹琳琅的脸，淡定地道：“那个男生？”
“嗯，其实你们不一样……”尹琳琅低头，突然捂住胸口，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
苏陌注意力被转移，连忙问道：“怎么了？”
“胸口有点挤……不好意思，我先失陪了。”尹琳琅鞠了一躬，连忙走向卫生间。
苏陌盯着尹琳琅的背影，感觉有点像逃跑，心道应该……没被看出来吧。
苏陌把花递给林悠冉：“这些花放着也浪费，把它们送给今天来这里的女性吧，一人送一支，东方白百合还是挺名贵的。”
“回去了？”林悠冉收下花，淡淡地道，“你这是把我这当练琴室了吧。”
苏陌脸上有些尴尬：“咳咳，反正空着也是空着嘛。”
林悠冉语气淡淡的，嘴角扬起一丝揶揄：“三百万的施坦威，你都弹了快一个小时了，收你三千块钱不算过分吧。毕竟这钢琴不是店里的，是我私人的所有物。”
“你知道我穷的，你这和要我的命没什么区别！”苏陌苦着脸。
“哈哈哈……”林悠冉笑着摇头，“行了，要么你告诉我刚才弹得什么曲子，我就不收你钱了。”
“说了你也不知道，这些曲子其实是我过去写的。”
“哦，原来这样啊。”
“你信了？”
“……为什么不信？”
苏陌想了一会儿：“其实我开玩笑的，这些曲子是来自平行时空。”
林悠冉斜睨了苏陌一眼：“你这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吗？我宁可相信这些是未来的曲子。”
为什么说实话总是没人信呢……苏陌有些丧气，等一下，为什么来自未来她就相信了？
“对了，我觉得你堂妹的零花钱是不是有点多了，减一半吧。”林悠冉又道。
“为什么？”
“因为我送你的礼物，就是从你裤子口袋里掉下来的。”
苏陌点头，两人瞬间达成共识：“我也感觉她的零花钱是有点多了。”
苏陌走到二楼换回了衣服卸了妆，便离开了咖啡厅。恢复了男儿身真是一身轻松。
天色已经黯淡了，远处翻涌着暗紫色的霞光。苏陌伸手把拦精灵扔进垃圾桶里，他开始还真以为是林悠冉在暗示什么呢，亏得他激动了老半天！
“班长？”苏陌刚走几步，只见蓝素诗迎面走来，她带着耳机穿着校服，还是那么的不修边幅。
蓝素诗摘下一只耳机，点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苏陌走上前：“你怎么在这？”
蓝素诗眼皮不眨一下：“路过。”
“图书馆离这挺远的吧，你怎么路过的？”
“随便走走。”
“你该不会还顺道要去女仆咖啡厅里歇歇脚吧。”苏陌语气莫名。
“知道还问？”蓝素诗那冷淡地眼神好像在责备他不懂事。
苏陌眼角微微抽搐，听你这口气，好像变成我的错了？
苏陌啧舌：“不过进女仆咖啡厅是要消费的，你带多少钱了？”
蓝素诗若无其事地道：“我在门口等。”
苏陌挠了挠头，蓝素诗的平淡让他感到没趣：“我开玩笑的，尹琳琅可是女仆长，你只要说你是等她下班的，没人会强制你消费。”
蓝素诗抿了抿嘴：“我只是看看，校长会来接她。她不擅长应对男人，我就是来看看。”
难得蓝素诗一次性说这么多话，还有两句是重复的，好像是在强调，强调两人没那么亲密。
苏陌“呵”了一声，轻声道：“放心吧，日常的普通交流是没问题的。”
……
“从下周起，月舒的零花钱扣一半给礼诗！”回到家的苏陌当即宣布了这个决定。
“为什么嘛，臭老爸偏心！”苏月舒在床上打滚撒泼。
苏陌故作无奈，转身去做奶茶：“扣你零花钱不是我的决定，是你老妈的嘱咐，我不敢不从啊！”
苏月舒恨铁不成钢地教训道：“你才是一家之主，拿出点威严啊！怎么能怕老婆呢！”
“可是惹怒了你妈，你又要当场去世了怎么办？”苏陌笑容里带着戏弄，“说起来，你是怎么得罪你老妈了？我刚换了衣服，她就问了我几个莫名其妙的问题，然后就特别生气了。”
“我……我也不知道！”苏月舒心虚地别开脸，不闹了。她总不能说自己在苏陌的口袋里偷偷塞了拦精灵吧。
要是苏陌一个人发现的也就算了，但这是被老妈发现的，那就是自己的错了。更何况苏礼诗还在旁边，要是知道她这个姐姐作弊偷跑，那就不仅仅是有损她的高大形象这么简单了。
“爸，您今天辛苦了。”苏礼诗微笑着递上来一杯红茶。
“哎呦……这才是我的贴心小棉袄！”苏陌非常感动，接过茶一饮而尽。
“开水是我烧的！”苏月舒不服气地喊道。
两人都无视了她，苏礼诗笑盈盈的：“您今天还顺利吗？”
苏陌顿了一下，放下杯子，笑道：“顺利啊，怎么了？”
“能顺利真是太好了呢。”苏礼诗歪头微笑，“您明天还去林阿姨那里吗？”
“当然要去！这才一天！”苏月舒又喊道。
“去啊，明天继续给店员拍照片。”
“我的心里一直扑通扑通的跳，总感觉会出什么事一样。”苏礼诗突然抱住苏陌，凑在他的耳边小声地道，“爸，无论发生什么事，一定要保护好我妈妈哦。虽然我不是很喜欢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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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第六十五章 尹琳琅的另一面
拖拖拉拉地拍完又过去了半天，被女仆们轻薄了许久的苏陌终于结束了这悲惨的酷刑……嗯，这结束是不是有点早？
“你要回去了吗？”尹琳琅卸了妆，嘴里叼着发圈，熟练地梳马尾。
几粒水珠从脸上脖子上滚落，一直流进了胸口里。
“嗯……啊，暂时不回去。”苏陌先是看着尹琳琅有些入迷，随即又反应过来，连连摇头。
原来女生叼着发圈的样子也这么好看……苏陌还是第一次见。
他当然不会回去，苏礼诗说今天可能会发生什么对尹琳琅不友好的事情。苏陌问她具体情况，她本人也不清楚，只是偶尔听大人谈话的时候隐约说过。
不清楚苏礼诗有没有隐瞒，但是苏陌还是决定留下来。虽然历史可能会发生改变，今天什么都不会发生。
苏陌在一楼的角落里坐下，拿了块共享充电宝充电，假装看着番剧，但是目光时不时地追着尹琳琅的身影，准备着迎接未知的“意外”。
时间很快到了六点，也快到尹琳琅下班的时间了。
看来历史真的发生了细微的改变……苏陌心里渐渐放松下来，考虑着一会儿怎么约尹琳琅出去吃个饭顺便再看场电影。
最近新出了一场美国奇幻大片，虽然苏陌不是很感兴趣，但是时长有三个小时……而且蓝素诗应该快到了，虽然这个电灯泡很闪，但是带上她的话尹琳琅应该就能答应了。
正当苏陌想入非非的时候，店里又走进来三个客人。两男一女，年纪不大，但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其中一个男生的头发很短的，两边都推平了，但是中间向上凸起。另一个头发很长，满脸青春痘，时不时地甩一甩，自以为很帅。女生倒是稍微正常一些，挑染了几缕紫毛，脸上是很浓的烟熏妆。
莫不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杀马特葬爱家族重出江湖？苏陌心里暗自好笑。
浓妆女挽着短发男的胳膊，好像是一对情侣：“网上说这里新开了一家女仆咖啡店，听说里面东西还挺好吃的！”
“这里女仆穿的真多，不够骚诶。”青春痘男小声地评头论足，倒也没有大声嚷嚷。
“来都来了，吃点东……”浓妆女拉着男朋友短发男坐下，话说一半突然愣住了，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人。
“尹，尹……姐？”浓妆女歪着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尹琳琅表情瞬间僵住了，她呆呆地看着三人，身体微微颤抖
“这不是尹姐吗，你在这上班啊？”青春痘男脸上喜出望外，眼中激动又火热。
“嗯……”尹琳琅生硬地点了点头，脸上挤出一个难看至极的笑容，“你们坐吧。”
苏陌皱眉，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同桌，他已经能轻易捕捉到尹琳琅的情绪变化。
听这几个人的称呼，好像过去和尹琳琅很熟悉。但是现在的尹琳琅显然不想见到这几个人。
要不要过去阻止？苏陌手上紧紧地攥着手机，但最终没有动，只是在角落静静地看着。
他可以百分百地断定这三个人不是尹琳琅高中时候认识的，而看这熟络的样子肯定也相去不远……那应该是在初中的熟人。
苏陌对于尹琳琅的初中一无所知，她怎么会和杀马特混混这么熟悉？她初中发生了什么？苏陌心中的疑惑让他保持了观望，或许这次的意外可以让他了解一些事情。
“尹姐，你现在在做什么，就是在这工作吗？”清纯痘男红光满面，搓手道。
“兼职，平时上学。”尹琳琅咬着嘴唇，小声道。
她的脸上有些痛苦，好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说不清是害怕还是别的。
但是这三人没有察言观色的本事，短发男笑着道：“现在你在哪上学啊？对了，初三的时候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转学了？还一直都联系不上，芳子都伤心好久了呢！”
“十六中……”
“厉害厉害，我们都在技校混日子呢……”青春痘男拍着马屁，“还是你最有出息！”
“嗯，你们先点餐吧，我上个厕所……”尹琳琅笑容愈发难看，声音也愈发地轻了，转身就要走，一刻也不愿久呆。
“尹姐，你是不是还在怪我们……赵文倩的事？”浓妆女眼神闪烁，再没眼力见也能察觉到尹琳琅的冷漠。
听见“赵文倩”三个字，尹琳琅身形一滞，低头笑了笑，拳头攥紧：“没有。”
“那真不能怪我们，当时你说的太突然了……”
“……没事，我去下洗手间。”尹琳琅无力地重复着，脸色煞白，嘴唇都在发抖。她拳头紧攥，指甲仿佛都要刺进肉里。
浓妆女继续解释：“而且……文倩的事情，其实也不是我们的错。”
“没事，别说了。”尹琳琅死死地咬着嘴唇，溢出了鲜血，嘶声道。但是她背对着对方，浓妆女并没有察觉。
浓妆女“好心地”劝慰道：“我们也没想到她会……你也别往心里去了，都是那个男的王八蛋。”
“……别说了。”尹琳琅缓缓地闭上了眼，气若游丝，宛如行将就木的将死之人，苍白又无力，站都要站不稳。
苏陌实在不忍心看下去了，准备上前。
可或许是尹琳琅的声音实在太小了，浓妆女并没有听见，继续撇清关系：“她自己被那男的搞大了肚子，也没跟我们商量就跳……”
“我他妈让你别说了！”尹琳琅只觉嗡的一声，脑袋一片空白，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嘶吼而出，转身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眼神就像凶狠的老虎，要将人撕碎。
苏陌一呆，这是尹琳琅？这是那个温柔如水的尹琳琅？就苏陌认识她的两年里，她连一句脏话都没有说过，更别说动手打人。还这么的狠辣。
浓妆女也呆住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打了。一摸脸，都肿了。
女仆，顾客……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尹琳琅回过神，脸色涨红，趔趔趄趄地后退了几步，差点仰面摔倒。
“……对不起！”大颗的眼泪滴了下来，尹琳琅转身跑出咖啡店。
苏陌拔腿就追。
“嗯？”已经走到门口的蓝素诗见两人一前一后地跑出来，愣了一下，也连忙跟在了后面。
第六十六章 故事
“对不起……”尹琳琅无力地倚着墙，异常疲惫，喃喃道，“刚才，吓到你了吧。”
“没关系，都是小事情。谁还没有个脾气了？”苏陌连忙摇头，诚恳地道，“……但你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至少我们还是朋友对吧。”
尹琳琅垂着脑袋，缓缓地滑到地上，惨然地笑。挥袖擦去脸上的眼泪，抬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苏陌，轻声问：“你很想知道吗？”
苏陌想知道，好奇地要死。但是见到尹琳琅这么痛苦，他也不舍再触痛她。便蹲了下来，摇头：“没关系，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随之而来的是沉默，两人沉默着，沉默得让人无所适从。
尹琳琅抱着膝盖，苏陌轻轻拍了拍她：“回去吧。”
“你不想知道了吗？”
“我不想了。”
尹琳琅脸上阴郁，那漠然的笑容让人心凉，轻声道：“可是我想说，你也要听。”
“……好，那你说吧。”
“刚才那三个人，是我初中的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我初中就是像他们那样子的……”
苏陌已经猜到了，没有惊讶，默默地听着尹琳琅的讲述。
尹琳琅在初中的时候并不是校园女神，更不是现在这样温柔晏晏的性格。相反，她初中是个校霸混混，飞扬跋扈。
每当在学校里聚众闹事耀武扬威的时候，觉得自己特别厉害。好多人都怕她躲她，她也引以为荣。
但是，尹琳琅讲述这段回忆时，嘴唇发白，眼中充斥着恐惧和痛苦，好像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苏陌大着胆子握住她的手，感觉她的手很凉。尹琳琅甚至没有察觉，继续讲述着她的过去。
这种改变，是从一次晚自习开始的。
那时候尹琳琅的“姐妹”赵文倩喜欢上了一个男生，只是那个男生长得好看，有另一个女生也在追他。
虽然尹琳琅一开始并不赞成，但是姐妹们商量之后，还是决定给那个女生一点教训。
所以趁着晚自习，尹琳琅和几个姐妹把那女生堵在厕所里campusviolence她。那个女生终于害怕了，向赵文倩道歉，就此放弃。而那个男生，也顺利的成为了赵文倩的男朋友。
但是当时的他们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都暗中标注好了价格。
初三临近中考的时候，赵文倩conceive了。不知道怎么走漏了风声，这一则消息迅速在学校里疯传。在初中校园里，这样的新闻很快成为了整个学校的头条。
赵文倩尝到了万夫所指的滋味，所有人都用鄙夷的目光看着她，男生们戏谑地羞辱着她，原先被她欺负过的女生们也终于有了报仇的机会。
不仅仅是学校容不下她了，所有地方也都容不下她了。
赵文倩的父母都是农民工，保守又朴质，更好面子。
他们被老师约到学校谈话，得知女儿初中conceive的时候，当即一巴掌把她抽翻在地，老师都没能拉住。
而那个男生非但不承认赵文倩肚子里孩子是他的，还在众人面前污蔑赵文倩私生活不检点，和很多人都有染。
校园混混的形象本就不好，不明真相的学生们都信了，谁让她是混子呢。
那一天，赵文倩找到尹琳琅，破天荒的说了好多话。
尹琳琅唯一还没有疏远她的人，她已经注意到赵文倩精神不太正常了，还拼命想安慰她。
可是对方却没有听进去，最后笑了笑，说了句要上厕所，再见。
尹琳琅还在教室里她，突然听“砰”的一声，一道人影就从顶楼摔落。她吓懵了，她意识到了什么，颤抖着从窗户往下看，赵文倩一动不动。
此时，她的父母还在哀求学校领导给自己女儿一个机会，快中考了，不能在这个时候被退学。就算只给一个初中毕业证也好。
此时，那个男生还在教室里绘声绘色的讲述着两人隐私的事情，他很得意把这种事当成对外的谈资，毕竟初中就有X生活的很少，他挺享受这种高人一等的感觉。
尹琳琅立刻要求平时关系好的朋友去找那个男生算账，可是早已被学校警告过的他们却迟疑了。比起尹琳琅的愤怒，他们更感觉震惊和腿软。
……
所以那个芳子才会问尹琳琅是不是还在怪他们……苏陌明白了缘由，可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真是滑稽又讽刺啊，好像冥冥之中真的有天理循环一样。
“很讽刺吧，这就是报应啊！”尹琳琅狠狠地抓着脸，痛苦的眼泪涌了出来，嘶声道，“这是对我们这些人的报应啊！”
说完便放声大哭，那么哀然和颓废，又力竭声嘶。
“没事的，没事的……都过去了。”
苏陌不信什么天理循环，赵文倩有罪，但不至死。活下来的人中，最无辜的人承受着丧女之痛。最无耻的人靦颜人世，那些正义的围观者们作鸟兽散，更加不会有负罪感。
苏陌情不自禁地想抱住尹琳琅，给她一点点安慰。可是刚碰到她，她却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蓝素诗终于到了，她显然是跟在两人身后慢慢走来的。
“没事了……”蓝素诗抱住了尹琳琅，轻轻地摸着她的头。
“……现在你知道了吧，我是什么样的人。”尹琳琅哭了好久，嗓子嘶哑。
苏陌蹲在她身边，也倚着墙，仰头看着昏昏沉沉的天空：“你说什么？”
“我告诉你吧，我才不是什么好人呢。你们所看到的样子，都是我装出来的。”尹琳琅咧开嘴笑了，脸上满是泪痕。她盯着苏陌的脸，一字一句地道，“我相信有天理报应了，恶人有恶报，好人也一定有好报，所以我才这么拼命地做好事……我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好，一切都是假的！”
“哦，这样也挺好的。”苏陌点点头，“比我的目的纯粹多了。”
“……你怎么，还不懂啊！”尹琳琅捂着脸又哭了，狠狠地道。
“可能因为我比较笨吧。”苏陌站了起来，看了眼远处的白色马自达，“校长到了，我去给你拿衣服，你现在的状态也不适合回去。女仆装你可以带回家，下个星期带来就行了。你放心，咖啡店里的事情我会解决好的。”
“……谢谢。”尹琳琅在蓝素诗地搀扶下无力地站了起来，低声对苏陌说，“如果他们还在……帮我向他们道歉，好么？”
“嗯，你放心。”苏陌点点头，“我会让他们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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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好感度：林悠冉：89。尹琳琅：59（75）
第六十七章 我老婆
苏陌回到店里，那杀马特三人组还没有离去。本田透和窥玉在一旁说好话，他们也没有吵闹，虽然脸上不悦。
“我是这家店的老板，真是抱歉，店里的女仆给你们带来麻烦了。”苏陌走了过去，淡淡地笑道，“这单我请了，顺便留个联系方式，就当是交个朋友吧。”
或许是苏陌此刻社会人的气场太强了，毕竟能在白莲广场这最繁华的闹市区开这么大的店面，那绝不会是一般人。伪社会人杀马特三人组见他客气，心里反而有点受宠若惊，根本想不到对方和他们都是高中生。
芳子虽然挨了尹琳琅一巴掌，但是毕竟清楚其中缘由，更不会闹事情。
交换了联系方式，苏陌让窥玉招待三人，就去换衣间拿尹琳琅的衣服和包。
马自达里，尹琳琅低垂着头，沉默着看自己的膝盖，死寂沉沉。
苏陌把尹琳琅的东西放进车里，弯下腰望着车内笑道：“已经解决了，他们也不怪你了。”
尹琳琅继续沉默着，好像没有听见，安静得就像雕像。
苏陌继续说道：“你回家好好休息吧，别想太多了。”
尹琳琅木然地点了点头，依然失魂落魄的样子。
“听到了没？”苏陌一咬牙，突然抓住了尹琳琅的手。
尹琳琅吓了一跳，惊恐地抬起头，条件反射地想缩回手，可是苏陌却牢牢地攥着。
“回家，吃点饭，然后睡一觉。”苏陌握着尹琳琅的手，一字一句地道，“明天上学不要迟到！我说的话，你听见了没？”
“我，我……我知道了。”尹琳琅神慌乱，终于有了生气，胡乱地点头。
苏陌这才放开手，咧嘴笑道：“嗯，拜拜。”
“……诶，等一下。”尹琳琅回过神，连忙从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咬着嘴唇，“这个，你帮我交给李裕好吗，我今天……去不了了。”
“嗯，你放心吧。”苏陌接过笔记本，“李裕要是知道校花大人这么关心他，一定会头悬梁锥刺股的学习。”
“就你贫嘴……”尹琳琅低下头，耳根就像被火燎过，捋了下散乱的鬓发，“班长，你也上车吧，顺便送你回去。”
“班长和我一起去看望李裕吧。”蓝素诗还没来得及开口，苏陌就接话道，“多一个人，李裕应该也会开心一点。”
“嗯。”蓝素诗在一旁微微颔首。
“……那也好。”尹琳琅神色莫名，也不多说什么。
驾驶座上的齐冰兰突然回头瞪了他一眼：“苏陌，你也是，记得明早别迟到！顺便申请书记得给我交了！”
齐冰兰是在怪苏陌没有照顾好尹琳琅，苏陌心知肚明，关上车门，点头哈腰：“放心放心，校长，我可是励志要做三好学生！”
齐冰兰缓缓地踩下油门，融入车流之中。
直到齐冰兰的车消失在苏陌的视野之中，他才扭头对蓝素诗道：“走吧，去坐公交，我请客。”
“哦。”蓝素诗冷淡地道。
苏陌把相机和笔记本都塞进蓝素诗的书包里，然后背在身上，走向远处的公交站台。
两人路上没有一句话，直到医院。苏陌把笔记本交给李裕，陪他聊了一会儿。蓝素诗站在一旁，全程也没几句话。她本就是寡淡的人，干巴巴地安慰了两句，外人看上去好像不情不愿似的。
又鼓励了一会儿，苏陌和蓝素诗离开了病房。两人无言地走到医院门口的公交站台上。
“……她是故意那么说的。”蓝素诗对苏陌说了第一句话。
“我知道。”苏陌说。
蓝素诗微微皱眉：“知道什么？”
苏陌笑着耸耸肩：“她无非就是想让我讨厌她嘛，说什么当过混混，什么为了图报才施恩……呵，谁会在意啊。”
“嗯。”蓝素诗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
苏陌问道：“你和她是怎么认识的？初中同学吗？”
蓝素诗微微颔首：“嗯，一个班。”
这时来了一辆晚间公交，蓝素诗拿回书包，平静地上了车。苏陌看着她的身影，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蓝素诗扭头看着苏陌，脸上露出一丝疑惑。这好像不是回苏陌家的那班，他俩并不顺路。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还是送你回去吧。”苏陌笑笑，“这么晚了，像你这么漂亮的妹子一个人不安全。”
“哦。”蓝素诗淡淡地道，“她的事，我不会说的。”
“我知道你不会说的，你看我问了吗？”苏陌神色淡定，咧咧嘴，“而且她是我老婆，她的事，我干嘛要问你？”
蓝素诗一怔，扭头看着苏陌，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嘴巴张了张，但终究什么都没说，取出老旧的MP3，带上耳机听英语听力。
苏陌见状也带上耳机听着音乐，两人互不打扰。
尹琳琅说她是相信了好人有好报才开始做好事，可是苏陌认为她乐于助人的原因，只是在内心深处不想看见别人受伤。
真正的温柔是演不出来的，不管尹琳琅之前是什么样子的，她现在就是她。
苏陌现在知道了尹琳琅性格大变的原因，但是他的心里却还有另一个疑惑。这个疑惑是攻略尹琳琅的关键。
但尽管他暂时还不能解决那个疑惑，可是他已经看到了突破口。
他刚才那句话也不是向蓝素诗宣战，而是向她表明自己的态度。
“气象小区到了，请带好您的随身物品，出门请注意脚下安全——”
过了大半个小时，机械的提示音在车内响起。蓝素诗站了起来，摘下耳机快步下车，苏陌也跟在后面。
气象小区在城郊，是一片很老旧的平房建筑群，最高不过二层楼，就像电视剧里的乡下似的，有的两层还是用复合板搭建的，一旦下雨的话就咚咚的吵死人。
这小区异常简陋，内部连个路灯都没有。路是水泥路，但是很多地方都破损掉了，露出嶙峋的石子。路中间铺着老旧的水泥石板，一脚下去摇摇晃晃。
水泥石板下是小区的排水系统，蓝素诗也早已习以为常，脚步轻健。苏陌磕磕绊绊地跟在后面，反而有些狼狈。
“你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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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章
第六十八章 谢谢
苏陌在蓝素诗的身后抱怨，蓝素诗的脚步终于慢了下来。
“没让你来啊。”蓝素诗淡淡地道。
“班长你这没良心的，我这是为了谁啊？”苏陌哼唧唧地，“还不是为了安全送你到家嘛！”
“没必要。”蓝素诗冷冷地道。
“班长，瞧你这无情的样子，难怪交不到朋友……哇呦！”苏陌话说一半，突然意识到什么，激动地拽了拽蓝素诗的衣袖，“你快看啊，天上！”
蓝素诗好奇地抬头看了眼，又不以为意地“哦”了一声。
“没想到今天是月圆之夜……对哦，今天是农历十五号。”苏陌抬头仰望，银亮的月辉倾泻而下，洒满了一身，感到十分惊喜。
明月皎皎，一碧如洗的夜空也沉浸在清白的月光中，就像那虚无缥缈的仙境。
几乎没有一丝人世间的灯火，这月美的极为纯粹。
“好久没有看到这么漂亮的月亮了。”苏陌仰着头喃喃地道。
蓝素诗昨天才看过，感觉也没什么好看的。在她看来，苏陌的表现像是突然下乡的城里人，看什么都稀奇。
苏陌轻声吟道：“清寒初溢暮云收，更看碧天如水，月如流……”
蓝素诗摇了摇头：“没听过，考试不考吧。”
苏陌下意识地笑道：“就算考试不考，多记一点诗词也不坏事嘛！”
“光记要考的内容，已经很费劲了。”蓝素诗抿了抿嘴，下意识地攥紧了手。
苏陌回过神，扭头看着蓝素诗，道歉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他清楚自己不需要道歉。
不过苏陌这一看，却不由得想起了刘备的甘夫人。野史杂谈上说她玉质柔肌，与玉人洁白齐润。刘备曾在晚上的时候于屋外看她，如月下聚雪。
苏陌自然见不到两千年前的古人，不过月下的蓝素诗，居然也有点像玉人一般，有一半的白人血统还挺好的。
“我好多年都没看过这样的月亮了，这么的美！你能懂我现在的心情吗？”苏陌重新仰头看着月亮，但是心里已经冷静了很多。
“不懂。”蓝素诗摇头，她不仅不懂，还觉得苏陌很烦，“我回去了。”
“诶，别走啊，陪我再看一会！一个人看多无聊！”苏陌拽着蓝素诗的袖子不松手，眼睛依然盯着月亮。
蓝素诗稍稍反抗了一下，未果，无语地看了苏陌一眼，只得跟他一起抬头看着月亮，好像是比平常亮了些。
“你啊，在某些方面和尹琳琅一样，总是喜欢勉强自己。”苏陌突然道。
蓝素诗皱眉，没吱声。
苏陌继续说：“别老是把自己绷那么紧，偶尔精神放松一点吧，多看看世界的美好啊……你看就像今晚的月亮，多浪漫。”
蓝素诗看着苏陌脸，点头：“是挺浪。”
“不是，班长你什么意思嘛！”苏陌怒了，“我又怎么你了，干嘛这么贬我？”
“你老婆又不是我。”蓝素诗斜睨了他一眼，淡淡地道。
“班长，你这是被西方思想荼毒了昂，谁告诉你浪漫就一定是男女之间的romantic？”苏陌啧舌，“回去翻翻你的《现代汉语词典》，浪漫的解释是‘富有诗意，充满幻想’的意思，就像我们说屈原是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不是指他专门写情情爱爱的诗！”
蓝素诗淡淡地道：“你懂得真多。”
“低调低调。”苏陌鼻子翘上天，“不过你说得也还是很有道理的，这么浪漫的月下，居然是和你在一起……要是尹琳琅就好了。”
“……我回去了。”蓝素诗轻轻甩开苏陌，依旧是扑克脸，“还有，她要是在这，也没你事。”
“喂，班长，打人不打脸昂！”苏陌脸上又变得颓然，小声嘟囔着，“你怎么好好的就说起这个了，咱们以前都不提这事吧。”
蓝素诗沉默了片刻：“……抱歉。”
“算了，也没事。”苏陌挥挥手，“反正也改变不了她是我老婆的事实，暂且让你得意着。”
两人继续在小巷里穿行，不一会，到了蓝素诗家门口。
她家是一种很老的大铁门，看上去有十几二十年了，外面红漆早就开始剥落，锈迹斑斑，有的地方甚至都被侵蚀了。
“到了。”蓝素诗淡淡地看向苏陌。
苏陌点头：“你开门进了家，我就走了。”
蓝素诗沉默，苏陌也不动。两人僵持大概有一分钟，终究还是蓝素诗输了。
她从口袋里摸出钥匙，推开大门，发出了“吱呀”一声的噪音。
“你tm还知道回来？跟野男人鬼混呢？也不看看几点了？”一个女人手上拿根棍子，口中发出尖锐的喝骂，不由分说劈头就打。
苏陌连忙上前一步，替蓝素诗挡下这一棍，只觉挨打的双臂一阵剧痛。
女人见她打得是一个男生，声音更加尖锐了：“你是谁？”
“班长，这是你姐姐吗，我的天呐……”苏陌假装没有闻到对方身上那淡淡的酒气，倒吸了一口凉气，强忍着疼痛，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我叫苏陌，是蓝素诗的同学。”
“苏陌？”女人愣了一下，她对这个人当然有印象。
十六中的年级第一，所有科目的状元，每次学校家长会都和校长主任们坐在一起，在主席台上意气风发，指点江山。
她仔细辨认，还真是苏陌。
“同学这么晚来我们家做什么？”女人把棍子扔在一边，神色瞬间缓和了下来。
“是这样，我们班前段时间有个同学得了白血病，所以今天我和班长就去医院看他了……还有校长的女儿，我们一共三个人。”苏陌掏出手机相册，点开刚刚在医院照的照片给女人看，陪笑道，“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不放心让班长一个女生单独回家，所以就送她回来了。”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女人脸上露出笑容，“你们也不早说！”
苏陌脸上继续赔笑：“您是班长的姐姐吗？麻烦跟家里人解释一下好吗？”
“什么姐姐，我就是她妈！”女人拽过蓝素诗，满脸笑容。
“诶？阿姨？您好年轻啊！”苏陌假装惊讶。
“你们小孩子就会胡说……”女人笑容愈发灿烂，拍了蓝素诗一下，“人家送你回来，还不快跟同学说谢谢！”
“……谢谢。”蓝素诗轻声道，咬了咬嘴唇，眼神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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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好感：林悠冉：89。尹琳琅：59（76）
我最近几天去重庆，到了重庆就能一天两更了。
第六十九章 小棉袄与讨债鬼
“嘶……下手真狠啊。”苏陌揉了揉被打肿的胳膊，没想到蓝素诗的老妈二话不说上来就打。还好他跟着来解释清楚了，不然班长又要挨上一顿。
“班长也是可怜……”苏陌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身没入月色中。
他在家长会的时候见过蓝素诗的妈妈，对方其实并不年轻，皮肤松弛，脸上很是疲惫。只有仔细观察她的眉眼，才能依稀看出对方曾经也是一个美丽绰约的女人。
蓝素诗的妈妈是一个暴躁甚至有点神经质的人，苏陌清楚地记得对方在校长办公室的时候揪住蓝素诗的头发猛踹，原因仅仅是对方每一科成绩都比苏陌低。
当然不仅如此，蓝素诗平时身上也总是带着伤，想来对方没少因为日常琐事就对蓝素诗拳脚相加。
虽然苏陌信奉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但是对于他来说，蓝素诗是比较特别的。
或许有蓝素诗很漂亮这一原因，但是更重要的是对方那安之若素的淡然以及拼命学习的态度，还有那时刻笔直的腰脊。
所以苏陌才会时不时地对她关照一些。当然也仅限于关照。
“老爸，你今晚回来的好迟啊！”苏月舒和苏礼诗下着象棋，头也不抬。
“去医院看同学了。”苏陌把相机挂了起来，随口道，“要喝奶茶吗？”
“要！”苏月舒举手，“将军！”
苏陌在厨房里煮红茶：“对不起啊礼诗，我回来的晚了，水果店都关门了，没买到西瓜。”
“没关系啦！”苏礼诗走到苏陌身边，轻轻抱住了他，“只要爸您能想到我就行了！”
“多大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居然这么黏着老爸！”苏月舒伸了个头，摆出姐姐身份教训苏礼诗。
“一天都没看到爸了，抱一会儿怎么了！”苏礼诗在苏陌后背蹭了蹭，“我没说谎哦，我爱爸爸胜过一切~”
“噫——你居然真的是父控……”苏月舒一脸嫌弃和惊讶，怒视着苏陌，“老爸，你笑得很开心嘛！”
“我什么时候笑了？”苏陌捂住嘴，把上翘的嘴角抚平，“你妈和你口味差不多嘛，都喜欢喝甜的。”
“毕竟是母女，很多方面还是挺像的……”苏月舒轻哼一声，“象棋还下不下了？”
“不玩了，姐姐你太厉害了，我玩不过你！”苏礼诗摇头，轻轻摇晃着苏陌的胳膊，“爸，你有空就教我几招呗，我下象棋总是输给姐姐！”
“行啊。”苏陌笑道，“还有月舒你也是，稍微让着你妹妹！”
“下棋哪能让的，那是不尊重。”苏月舒得意地挺胸，“这是智商上的差距，没办法！”
是啊，这是智商上的差距。人家能装笨在老爸面前怒刷好感和存在，一对一教象棋的时候还能用崇拜地目光把老爸哄得飘飘然，而你就只会咸鱼打滚。
苏陌心里吐槽，手上清洗着杯子，口中道：“行了月舒，你家里收拾一下吧，把象棋游戏机什么的都收一收！”
“我来吧我来吧！”苏礼诗放开苏陌，连忙走进卧室。
“我不要！”苏月舒理直气壮，“反正有苏礼诗收拾呢！”
苏陌无奈地叹气：“你看看你妹妹，再看看你，偶尔也和你妹妹一起做点家务啊！”
苏月舒歪了歪头：“老爸，你确定要我做家务吗？”
“……嗯？”
苏月舒挺胸抬头，哼了一声：“老爸，不是我自吹，我要是做家务了家里一定会更乱的，到时候麻烦的还是你们！”
“为什么你的语气会这么自豪？”苏陌震惊于苏月舒的厚脸皮，这一定是遗传林悠冉的吧！
“喂，老爸……”趁着苏礼诗还在卧室收拾，苏月舒走到厨房悄悄问地苏陌，“老爸，今天进度怎么样？亲了吗？”
“……还没，这事急不来的。”苏陌眼神闪烁，“晚上奶茶就少加点糖吧。”
“为什么嘛！”苏月舒急了，轻轻踢了苏陌一脚，“亲个嘴很难吗？真没用！”
“不过我今天给你妈做了一顿饭，也算是一大进步吧。”苏陌低头道，“主要是你妈下午有事就先走了，不然肯定亲上去了。”
“真的吗？”苏月舒噘着嘴，一脸怀疑。
“当然是真的。”苏陌头也不抬，“你与其在这审我，不如帮我打听一下你妈现在为什么会喜欢我。”
“这很重要吗？”
“很重要，关系到你会不会当场去世。”
苏月舒忍不住一个哆嗦，正色道：“保证完成任务！”
苏陌点头笑道：“嗯，等你打听清楚了，我就把扣掉的那一半零花钱给你恢复！”
“诶？老爸！”苏月舒一呆，随即跺脚，泪光盈盈，“你真要扣我零花钱啊？我可是您血浓于水的亲女儿啊！”
“同时也是上天派来的讨债鬼啊~”苏陌在苏月舒的脑袋上弹了一下，笑道，“跟着你妹妹学做家务去！”
“老爸你变了！”苏月舒脸上苦大仇深，锤了苏陌一拳，“以前带我在非洲看星星的时候，叫人家小棉袄。现在新人胜旧人了，叫人家讨债鬼了！”
苏陌内心毫无波动，反而笑弯了腰：“我不该让你看大话西游的！好了好了，你也是我小棉袄行了吧！”
“谁要当你的小棉袄！”苏月舒脸上一红，气哼哼地回到卧室。
苏礼诗收拾完房间，苏陌也做好了奶茶，加进了几块冰。
“奶茶好了！”苏陌喊了一声，然后取出制冰盒，在里面倒满凉白开，再放进冰箱里继续制冰。
“谢谢爸。”苏礼诗甜甜地笑道，“我帮您把衣服都准备好了，今晚您先去洗澡吧。”
“这才是真正的小棉袄啊。”苏陌感动地摸了摸苏礼诗地脑袋。
苏礼诗在苏陌手上蹭了蹭，然后小声问道：“对了爸，今天，我妈怎么样了？有没有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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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的写作软件崩掉了，里面有我一百多万字的小说内容。而最珍贵的，还是我平时各种累积的素材和脑洞以及资料……差点没把我吓死。
虽然最后终于修复了，但是果然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面……一定要做好备份。
第七十章 蓝色的……
“已经没事了，你不用担心。”苏陌想了片刻，笑着摸了摸苏礼诗脑袋。
苏礼诗应该不知道尹琳琅的黑历史，如果她知道那一定会立马告诉苏陌的，这样对她而言利大于弊。
而且按照苏陌的本人的性格，为了保护尹琳琅，他也不会在别人面前提及她的过去，尤其是自己的女儿。
但是，尽管苏礼诗说她只是听大人聊天的时候含糊说过，然而以她的机灵，一定能隐约猜到什么，所以才会放任苏陌去女仆咖啡厅。
“是么，这真的太好了……过去听外婆说我妈她这一天回家哭了好久，不过爸有您在真的太好了！”苏礼诗开心地笑了起来，没有质疑没有追问，更没有好奇。好像对苏陌百分之百的信任似的，他说解决了就一定解决了。
苏陌脸色微微一变，点了点头：“……嗯。”
他不确定苏礼诗有没有在撒谎，但是尹琳琅或许真的在狼狈地偷哭，然而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有心疼。
这是尹琳琅自己的坎，没人可以代替她跨过。苏陌可以说无数句劝慰的话，但是嘴炮无法解决问题。
臭丫头……苏陌在苏礼诗的脑袋上敲了一下：“你不是不怎么喜欢你妈吗？”
“……是啊，我，我也说不清，我大部分时候都不喜欢她。”苏礼诗抱着脑袋，低头道，“可是，她毕竟是我妈妈。一直给家里洗衣做饭，操持家务……”
挺有既视感的，人妻模样的尹琳琅还真让人期待，心里痒痒的……不过无论什么时候都能滴水不漏，礼诗的腹黑一定不是遗传自尹琳琅。
“你啊……”苏陌脸上微微苦笑，看着苏礼诗，欲言又止，还是转身去卫生间洗澡去了。
“起床了！”苏陌掀开苏月舒的被子，“快点，要迟到了！”
“嗯~五分钟……就五分钟……”苏月舒背过身轻声呓语。
“五分钟也不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五分钟是什么意思！”苏陌把苏月舒抱了起来，强迫她坐着。小样，谁还不是从小时候过来的。
“呵哦……”苏陌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让他起这么早真是难为他了，毕竟他过去从来不去早读课。但是在女儿面前他得做一个好榜样，好爸爸真的不好当啊。
“老爸，你去跟学校说以后不去上早读课行不行啊？”路上苏月舒也哈欠连天，坚持了一个星期她也受够了。
“除非你能考到年级第一！”苏陌在苏月舒脑袋上敲了一下，想得到挺美。
“那怎么可能呢，我一个做女儿的不能抢了老爸你的第一啊！孔融四岁还知道让梨呢！”苏月舒恬不知耻地笑。
虽然早起让人感到有些困倦，却可以看到平常少见的风景。太阳初升，倾洒着浅色的晨曦，绿叶上沾着晶莹露水，微风清凉。
天上月亮的残影还没有完全消去，小区里偶尔响起一两声鸟鸣，这片安静的世界充盈着清新和活力。阳光透过路边树隙，打在三人身上，光影琐碎。
苏陌拉了拉校服拉链，迎着清晨的晞光，踏上前往学校的路，真是他妈的青春啊，不过身边如果是尹琳琅和林悠冉就更好了……等一下，我在想什么呢？苏陌有点胃疼了，赶紧去小区门口买早餐。
对门的于奶奶也在给她家的小孙子买包子。看见苏陌左右跟着两个姑娘，眼中闪过某种难以言明的奇怪神色。
“于奶奶早上好。”苏陌三人笑着向于奶奶打招呼。
“好。”于奶奶微笑着回应，点点头，“小陌啊，今天没有自己做啊？”
苏陌打着哈哈：“哈哈，睡过头了。”
“你这两个妹妹住你这好久了吧。”于奶奶舔了舔嘴唇，忍不住问道，“她们家里人都不让她们回去吗？”
“哈哈，快了，快了……”苏陌含糊地笑。
于奶奶微微皱眉，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
“状元公又来上早读啦！”到了学校，一群保安齐刷刷盯着他看。
“我一贯遵守校规校纪嘛！”苏陌笑着回应了一句，带着苏月舒苏礼诗进入校园。
“我说什么来着？”保安队长笑眯眯地看着其余几人，嘚瑟道，“这就是为什么我能当这个队长！不要不服气，钱拿来吧！”
其他保安个个都泄了气，不情不愿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二十块钱，心里嘟囔真是见了鬼了，这个苏陌还真的转性了。
三人到教室的时候蓝素诗已经坐在位子上看书了，和往常一样面无表情。
苏陌观察着蓝素诗，对方毫无异样，露出来的手脚脸蛋也没有什么伤痕。苏陌稍稍放下心来，他的胳膊现在又青又紫，要是那一棍白挨了也太惨了点。
路过蓝素诗座位的时候，苏陌又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迅速收回目光，看来昨晚蓝素诗的妈妈是真的饶过她了。
蓝素诗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抬起头瞥了苏陌一眼，把拉链拉到最上面，依旧挺直腰板。
“老哥，你在干什么呢！”苏月舒掐着苏陌的腰，目露凶光。
“你误会了，我什么都没看！”苏陌心里暗暗骂了句，真是好心没好报。
坐到座位上，苏陌有口无心地读着英语单词。虽然他知道人与人之间可以是天差万别，但他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这种他扫一眼就记住的东西，寻常人要背上那么久，有那么复杂么……还有，尹琳琅怎么还不来？
早读的铃声已经响了，苏陌看着身旁空荡荡的座位，心烦意乱。
直到早读快要结束，尹琳琅才背着书包小心翼翼地走进教室。
苏陌终于出了口气，什么也不说，起身让她进去。看了眼她的脸色，眼睛有些肿胀，笑容勉强。但除此之外好像没有什么异样。
过去对于尹琳琅而言是一个禁区，一直都深深地埋在最下面，不堪回首，一触就痛彻心扉。苏陌犹豫了一下，什么都没说，故作轻松地笑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第七十一章 为什么要喜欢呢？（第二章）
“嗯？”尹琳琅怔了一下，抬头望着苏陌。
苏陌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还记得我们之前打的赌吗？”
“什么？”尹琳琅愣了一下。
苏陌苦着脸：“就是那个，你说我省竞拿不到第一名……说起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有个大神会参加？”
“……嗯。”尹琳琅淡淡地笑了一下，轻声道，“之前听齐校长说的。”
“所以你在套路我啊，我不服！”苏陌表情夸张。
“嗯……”尹琳琅点点头，脸上的笑容淡淡的，略显阴郁。
苏陌不知道她这“嗯”是什么意思，对方现在明显没有说这件事的心情。他有些尴尬，便也觉得没趣，心里懒懒的，挥手在偷懒的苏月舒的脑袋上敲了一下，但是依然打不起精神。
即使后来齐冰兰来班上宣布他得了省竞一等奖、全市第一名的时候，他也提不起兴趣，面无表情。
……
“你又在喂猫啊。”晚自习的课间，苏陌在小店的后面找到了尹琳琅。
“嗯，偶尔来一下，上课就回去了。”尹琳琅坐在地上，轻轻笑了笑，手上的小鱼干还有半袋。
“给我喂一下。”苏陌看着小猫，对方那绿油油的眼睛看都不看他，只是盯着尹琳琅手上鱼干，喵喵的叫。
“嗯。”尹琳琅把鱼干递给苏陌，两人的指尖轻轻碰在一起，苏陌能感受到对方迅速的抽手。
干嘛啊，苏陌心道，不就碰个手嘛，你这么敏感让我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吃吧，吃吧。”苏陌拿出小鱼干，但是并没有直接喂小猫，而是引诱似的在它头上转了好几圈。
小猫的脑袋也跟着鱼干转圈，苏陌笑了几声，然后把鱼干递到小猫嘴边。
比起尹琳琅的温柔，苏陌就显得粗鲁多了，一个接着一个的塞进小猫的嘴里，这架势与其说是喂猫，倒更像是在填鸭。
“你慢一点！”尹琳琅终于忍不住出声了。
“没了没了。”苏陌晃了晃已经空下来的小袋子，咧嘴笑。
尹琳琅没好气地瞪了苏陌一眼，然后轻抚着小猫的头。两人之间沉默着，氤氲着一丝尴尬的气氛。
“对不起。”尹琳琅说。
“嗯？”苏陌愣了一下，“没关系。”
尹琳琅低着头，小声道：“给店里添麻烦了……我也没有林姐的联系方式，你能替我向她道歉吗？”
“没关系，我跟她说过了，她也不在意。”苏陌说，“那些人其实还行，也没吵闹，也没给店里造成任何影响。”
他昨天晚上回家的路上就跟林悠冉说了，这种事当然要第一时间告诉她，不然会显得自己在刻意包庇尹琳琅似的。
林悠冉本人听说尹琳琅打人也感到惊讶，但是听苏陌说了缘由，便只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我见之尚怜爱，心神凄怆”，对苏陌进行调侃。
苏陌一开始并没有打算把尹琳琅的事情对林悠冉说，但是尹琳琅的过去也不是什么机密内容，林悠冉随便调查一下就知道了。与其这样，还不如大大方方告诉她，林悠冉的性格也不会多嘴……而且，苏陌隐约期待着，林悠冉要是能对尹琳琅生出那么一丝丝同情，以后可能会没那么胃疼。虽然这也只是苏陌的一厢情愿。
两人又沉默，沉默片刻之后，尹琳琅笑了笑：“你很喜欢猫吗？”
苏陌点点头：“喜欢啊，如果过去要不是我妈猫毛过敏，我早就养一只了。”
尹琳琅淡淡逗弄着猫：“猫好像很安静，也很乖巧，而且很干净，好像也很友好。”
“是啊。”苏陌点头，“以后有时间了，说不定会养一只。”
“可是我最不喜欢的就是猫。”尹琳琅笑笑。
“嗯？”
“她没有表面那么乖巧可爱，只是在伪装而已。她也没有表面那么干净，只是喜欢舔舐自己，让自己看上去干净。最虚伪的是，猫一点也不友好，她对你友好，只是因为想要得到小鱼干。”
尹琳琅放开了逗弄小猫的手，把小鱼干包装袋揉成一团，准确地扔进远处的垃圾桶里。小猫歪着头盯着尹琳琅，试探地叫了几声，尹琳琅一摊手，笑笑：“我没有啦！”
小猫转悠了一圈，在确定没有小鱼干之后，甩了甩尾巴，优雅地钻入了灌木林中，头也不回。
“你看，一旦没有鱼干她就走了，真是薄情寡义啊。”尹琳琅轻声笑了，“世界上那么多动物，你干嘛偏偏喜欢猫呢？”
“……喜欢就喜欢咯，小猫怎么样我自己清楚就行了。”苏陌站了起来，伸出手，“回去吧，还有两个星期就期中考试了，一中数学的难度还是挺大的吧。”
“……嗯。”尹琳琅扶着台阶想缓缓地站起身。
苏陌抿了抿嘴，感觉越来越火大，于是上前拉住尹琳琅的手，无暇体验传来温凉又细腻的触感，一下子把她拉了起来。
他故意多用了一些力气，尹琳琅站起来之后一个没稳住，向前踉跄着跌倒在苏陌的怀中。
“啊……”尹琳琅轻呼一声，连忙挣脱。
苏陌没拦着，在花香扑怀的时候他就清醒过来了，下意识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抱歉，我就是故意的！回过神的苏陌心里升起一丝报复快感，回想着刚才胸口的触感，美滋滋。
“……没事。”尹琳琅后退了两步，皎洁的月色下她咬着嘴唇，脸色嫣红。
“那走吧。”苏陌笑笑，转身就走，脚步匆忙。
就像一个新入行的小偷，刚偷了一件珍贵的宝贝，正迅速逃离作案现场，心里兼有占了便宜的窃喜和不敢面对失主的心虚。
尹琳琅捂着胸口，红晕之后又咬着嘴唇，露出异常痛苦的表情。她弯下腰，深深吸了几口气才逐渐恢复。
恢复之后跟在苏陌的身后返回教室，中间隔了好大一段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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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盟主“Momowan”，但是我求求你买一个安卓机好不好，一百块钱买个地摊的就行，我来出都行……每次看到ios的时候真的哭了……
其实今天我是想三更的，但是初到重庆，买了不少东西，才安顿好，只能写两章了。
第七十二章 约〇啊
转眼又是一周，苏陌也彻底习惯了早上六点多的太阳，习惯之后感觉也挺好的，清晨的阳光明媚得很。
他之前一直不愿意早起，或许不仅仅是因为偷懒，还有可能是一个人太孤单了。
“发下去的背诵提纲一定要看，下个星期就期中考试了！填空题大部分都是背诵提纲里面的，这种送分题谁要是出错，就给我等着吧！”
耿老师让语文课代表分发新一期的背诵资料，扯着嗓子，把桌子拍得啪啪响。
底下的学生迅速收拾着书包，周五没有晚自习，他们归心似箭。
“星期天不是给你们休息的，是给你们在家学习的！”耿老师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每个周末必讲的台词，声如洪钟，“你们现在没有时间休息，离高考还有一年，冲一冲，能考上好大学你们就轻松了！”
底下学生依旧心不在焉，少部分深以为然，大部分人却在暗骂：学学学，就知道叫我们学，周末都不能休息一下吗？我们是学生又不是机器！
当然，在身高体重都有180的耿长军面前，这些人基本是敢怒不敢言。
尹琳琅从苏陌手里接过语文提纲，折叠起来放进书包里，眼睛故意没有看苏陌：“你……明天，还去吗？”
“我明天有事，只是晚上去看一下。”苏陌看都不看，随手把自己的提纲扔进桌肚里，“倒是你，做兼职同时还要做作业，也别太勉强。”
“没关系，今晚加加紧，明天晚上再写一晚就能写完了……”尹琳琅低着头拉上书包拉链，“明天要是能看见林姐，还要向她道歉呢。”
苏陌脸上露出了莫名的表情：“……应该是她向你道谢才对。”
“老哥，走了！”苏月舒拍了下苏陌的肩膀，然后对尹琳琅虚情假意地笑了一下，“尹琳琅，我们就先走了昂！”
尹琳琅局促地笑了笑，脸上又露出一丝讨好的意味：“嗯，再见……苏礼诗，再见。”
“哼~”苏礼诗冷哼一声，头转向一边，挽着苏陌的胳膊，但是和别的同学倒是亲切得很，谈笑风生。
尹琳琅又碰了个钉子，心里愈发丧气。苏礼诗待人和善客气，但是唯独从一开始就不待见尹琳琅……尹琳琅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苏陌！
热脸贴了那么长时间，即使是尹琳琅心里也有些怨气。我又没主动抢你哥，为什么这么对我嘛！
出了校门，苏月舒的脸迎着夕阳，大力踢着路面：“老爸，你明天是不是要去我妈那里了！你都和尹阿姨做了一个星期的同桌了！”
“明天晚上会去，白天我要去一趟医院。”苏陌平静地道。
“为什么！”
苏陌把袖子捋起来，小臂上的淤青还没有消退：“被人骑电瓶车撞上了，我要去给医生看看。”
“诶！”苏月舒和苏礼诗同时一惊。
“……爸，疼吗？”苏礼诗看着苏陌手臂上的淤青，心疼地都要哭出来了。
苏陌把袖子放下，笑道：“还行，我猜应该没有什么事，不过去拍个片子总归保险一点。”
苏月舒撅着嘴，气的咬牙切齿：“哪个挨千刀的，开车不长眼。现在开电动车的确也太横了，我上次也差点被撞到！”
“你放心吧……”苏陌在苏月舒的脑袋上拍了一下，心里闪过一丝歉疚，“对了，我上次让你问的事情你问了吗？都一个星期了。”
苏月舒甩了甩头，一本正经：“这事急不来嘛，我老妈那个傲娇的性格肯定不会轻易说的……得徐徐图之！”
“嗯，最好能尽快。”
……
“我出门了，你们在家别乱跑，别乱给陌生人开门，有人打电话给你们也千万不要信！”第二天凌晨，苏陌悄悄地起床，小心翼翼地洗漱完，给两人留下字条，然后摘下了挂在墙上的数码相机就出门了。
现在还不到凌晨四点，天色黑漆漆的。苏陌在网上打了个车，很快就来到一幢废弃的烂尾楼前。
“你来这干什么？”司机看了眼面前原色的水泥裸楼，好像影视作品里面罪犯的集中地，所以在递给苏陌二维码的时候，眼中多了一丝警惕。
关门前，他好像听见司机小声咒骂了一句，但是就当没听见了。
“你怎么才来啊！”苏陌走了过去，其中一个女生轻轻锤了他一拳。
“我家离这里比较远。”苏陌叹了口气，瞥着出租车缓缓地离开，对打他的女生伸出手，“污喵，打车费26，记得一会儿报销！”
“行了行了，一天到晚抠抠搜搜的，快点吧！天快亮了！”污喵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苏陌之前当然是开玩笑的，司机如果见义勇为，报警说有这里有疑似犯罪行为就麻烦了。
所以随便编了一个低俗的理由，这样反而会让别人相信。这两个女生一个是污喵，另一个正是新入行的董断瑶。这么早来这是为了出片，但实话估计没多少人会信。
三人躲着熟睡的保安，偷摸进入了烂尾楼的顶层。天色阴蒙，晨光熹微，穹顶上散落着一两颗黯淡的星星。
污喵和董断瑶来之前就换好了苏陌指定的衣服，正是最近新播的番里主角们的日常校服。
这部番最近话题不少，虽然剧情不是萌系，但热度还是挺高的。
两人从包里取出化妆盒和假发，苏陌先给污喵化妆。
“……穿上吧。”但没过一会儿，苏陌放下海绵扑，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扔给董断瑶。
“哦哦……谢谢。”接过衣服披在身上。尽管对方年纪还比她小，但好像比大人还可靠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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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章
第七十三章 喜欢你
“喂，绅士，为什么不给我啊，我也冷！”污喵啧舌。
“你脸别动……因为她长得漂亮啊。”苏陌按住污喵的脸，随口道。
其实并不是因为这样，董断瑶cos的角色穿的是短袖，非常单薄。而凌晨是一天最清冷的时候，苏陌看见她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爆出来了，所以才顺手把外套丢给她。不过他忙着化妆，懒得详细解释。
但是董断瑶听了苏陌的话之后便曲解了他的善意，脸上反而露出了一丝厌恶。像这种轻浮的人，她平日里也没少遇到。
她决定做这行之前听污喵说过摄影师和coser之间的龌龊，尽管对方跟她保证苏陌不是这样的人，但心里总有些不信，琢磨着这么牛的摄影师，有机会的话哪能不以权谋私？说不定是人家没看上污喵……
苏陌还不知道自己因为一句无心之话被误会了，不过他就算知道了也懒得解释。一来他并不介意外人怎么看他，二来他也没时间。他飞快地给污喵化妆，这一次要赶在太阳出来之前完成。
想要以最快的速度涨粉，一是要照片的噱头，二是要有个大V提携。污喵算是是cos圈的大V，也愿意帮助董断瑶，而照片的质量和题材就得由苏陌搞定。
苏陌曾经路过这栋烂尾楼的时候就觉得这里是个不错的场景，尤其是在顶层，四周没有什么高大的建筑遮挡。他在高一暑假的时候来拍过一次，效果不负所望。
不过也是神奇，最近两年清河市的房价都快翻一番了，这烂尾楼居然还是没有人接盘。
仅仅就脸来说，董断瑶可以算是天生丽质，随便给她画个淡妆就可以了。不过董断瑶心里觉得苏陌小小年纪也是个色坯子，地方给她化妆的时候她就一直下意识地往后缩，就像提防臭流氓似的，眼中还带有些怨意。
“你别动！”苏陌掐住董断瑶的脸颊，脸上有些不悦。然后凑近她的脸，把画歪的眼线擦掉。
天色灰蒙，苏陌不得不贴近才能看清，董断瑶的脸却红了，更用力地后缩，又羞又怒，喝道：“你想干什么?”
“你这姐妹还没交过男朋友？”苏陌无语地斜睨了污喵一眼。和这些女生在一起他也变得直接起来，在她们面前端着架子没什么意思。
“咋的，看上她了，想破例？”一旁围观的污喵缓缓地吐出一口烟雾，把烟掐灭，脸上似笑非笑，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
“别试探我了，你知道我只喜欢钱。”苏陌淡淡地摇头，“不过真是稀奇，像你这样的，居然也会有想保护的人。”
呜喵不爽地咋舌：“发小，很稀奇吗？再说，我怎么样？我从良了好吧！”
“……对不起。”董断瑶听了一会儿两人的对话。突然道。
“嗯?”
“……刚刚好像误会你了。”董断瑶低着头，“她之前一直在说你的好话，是我自己想太多了，你应该是个好人。”
“我的确是个好人，不过你不用说出来。”苏陌深吸一口气，他现在最烦别人说他好，因为他被喜欢过的姑娘发了太多次的好人卡了。
董断瑶脑袋越垂越低，有点低三下四：“真的对不起，呜喵一直让我相信你的！”
董断瑶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了，其实原本她不会这么轻易地给别人定性。尤其她初中就辍学步入社会，现在还在做网店模特，比起同龄人更懂人情事故。
但是在“发现”苏陌和其他人一样都是以貌取人的时候。她居然感到失望了，甚至这种失望都流露到了表面。
董断瑶正是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才连忙向苏陌道歉。
因为她猛然发觉她好像对这个比她还小两岁的高中生产生了好感，这种好感似乎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存在了，所以失望的时候才会更加失望。
这真是太可笑了，董断瑶察觉到这一点，心里暗暗自嘲，羞愧难当。
说不定之前恶意揣测苏陌没看上呜喵，都是源于自己嫉妒两人很早就认识了。
这种想法简直无耻，她们可是最好的姐妹，对方一门心思地为自己着想，自己却在心里编排她。
苏陌摇头，对董断瑶的态度转变不以为然，认为对方还想和自己合作所以不敢得罪：“我没有怪她，你也不用道歉，别再把我当色狼就行……话说我之前是对你做了什么吗，让你这么误会我?”
“没有没有！”董断瑶连忙摇头，愈发惭愧，甚至都不敢抬头。
自顾自地喜欢上他，自顾自地对他产生期待，自顾自地误会他，自顾自地对他失望……草踏玛德好羞耻啊！
“踏马的别说废话了，快点给她化妆！”呜喵在一旁催促，天边已经泛起了一丝鱼肚白。
苏陌让董断瑶抬起头继续给她画眼线，但是看见她脸上的绯色，即使是苏陌也没能理解少女复杂而又毫无逻辑的心思。只是好奇地想难道又是一个精分少女?
“一会儿记得把腰挺直，大方点……”苏陌提醒道，对方虽然是做模特的，但是平时走路总是含胸驼背，畏畏缩缩，露出一丝猥琐男气质。
董断瑶咬着嘴唇，使劲抓了抓头发，流露出一丝懊恼：“嗯，我知道的！”
“能接受吻戏吗？”
“嗯?”
……
一束晨光从遥远的天边照射过来，太阳跳脱出地平线。淡金色的光芒给清冷的世界注入了一丝温暖。
苏陌站在楼顶，感觉天地大美，端起相机开口道：“准备好，逆着太阳光，按照我刚刚说的做。”
呜喵便露出冷艳的样子，挑起董断瑶的下巴……
两人闭着眼睛，身后就是照亮世界的晨曦。
“很好，非常好！下一个！”苏陌调整着光圈和焦距，心里不由得想到林悠冉，她的攻气和高冷似乎与生俱来无人能敌，连男人都忍不住想要跪倒，比呜喵演出来的强多了。
同时心里还有点可惜董断瑶不愿意拍吻戏，所以两人并没有真的吻上去，只是借位……如果这个时候玩真的，效果应该会更好一点。
苏陌用心地指点着两人的动作，作为男人他很清楚哪些动作亲昵且诱人，杀伤力巨大。
色气的照片不一定要色情，诸多肢体的暗示，就足够让人浮想联翩。
毕竟他比董断瑶本人还希望她能够早点出名，这样他就又多了一颗摇钱树。
过了大约半个多小时，苏陌又给两人单独出片，呜喵和董断瑶都带来了别的cos服。
依旧是呜喵先拍，单独拍完之后翻着相机里的样片，啧啧赞叹：“你拍照水平是真的牛逼……还有视频?”
苏陌淡淡地道：“处理一下做成动图更能吸引人，涨粉应该能快一些……董断瑶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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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永川的小姐姐面基昂……说起来，其实董断瑶算是对苏陌一见钟情。
不会认为太突兀吧，毕竟男主长得帅有气质，有女生对他一见钟情很正常2333
第七十四章 一本大佬
两人找了一圈，苏陌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董断瑶。
她蹲在墙角睡着了，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手上抓着一本书，书在手上摇摇欲坠。
“喂——”苏陌拍了拍董断瑶的肩膀。瞥了眼书的封面，居然是高一数学的辅导教材，这个兴趣还真是奇葩。
“呜～”董断瑶低吟一声，蜷缩在角落里揉了揉眼，意外的有点萌。
董断瑶是那种乍一看好像很常见，但是多看了几眼之后就能感觉到她的五官真是令人惊艳的美人。苏陌猜测这是由于她自身的气质导致的，如果能有个人教董断瑶气质和礼仪，那应该会从第一眼就惊艳四座，绝不会输给任何大明星。倒是有点可惜了。
“啊！”董断瑶睁开眼睛，看到苏陌的大脸，尖叫着把手上的书藏到身后，那叫声好像被苏陌怎么了似的。
“喂喂喂！”苏陌连忙后退，举起双手以证清白，连忙道，“你别乱叫昂，我可没对你怎么样！”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董断瑶回过神之后立刻闭口，拍了拍胸口，“只是被吓了一跳……今天起得太早有点困。”
“醒了就来拍照吧，早点拍完你可以回去补觉。”苏陌也放下心来，心道这个董断瑶怎么总是一惊一乍的。
“嗯……”董断瑶飞快地把书塞进包里，扶着墙，试图站起来，但是蹲的时间太久腿都麻了，挣扎了几下还是没成功。
“我拉你一把吧。”苏陌无奈笑笑，拉住董断瑶的手腕，稍稍用力就把她拽了起来。
“啊啊啊……”董断瑶抱住苏陌的胳膊一阵惨叫，感觉脚像是针扎一样疼，“我的腿！”
“下肢缺氧而已，一会儿就好了。”苏陌笑容有些幸灾乐祸，让她靠着自己。
“好了没啊？”大约过了半分钟，苏陌的胳膊稍微顶了顶董断瑶的脑袋。
“还没呢！”董断瑶脸埋在苏陌的胳膊上，从耳根开始泛红。她腿已经好多了，但是现在还不能抬头让别人看到她的脸。
苏陌瞥了一眼，污喵的朋友居然挺纯情的嘛……苏陌也故作镇定。
给董断瑶拍完照片已经七点了，苏陌收起相机：“行了暂时就这样吧，我回去就帮你P，好了就发给你。还有，CN我帮你想还是你自己想？”
“我自己想！”董断瑶立刻道。虽然她对这一行不感兴趣，但还是希望自己想个好听的名字。
“行，CN想好就发给我，我帮你运营微博。”苏陌淡淡地道，“不过一些无水印的写真是可以卖钱的，你们打算怎么分？”
“按规矩五五分啊。”污喵接话，“这事不用你操心了。”
苏陌咧嘴笑笑，他可没有听说过这个五五分的规矩。现在董断瑶还没有名气，买写真的基本都是污喵的粉丝。
不过对方既然姐妹情深，那苏陌也不会管：“你们决定就行……还有董断瑶不要急，有流量才有钱，过两三个月等你积攒了一些粉丝之后，就可以和污喵一样了。”
董断瑶怔了怔，脸上有些不自然地点头：“哦……嗯嗯。”
“说到这事，我今天有个活。”污喵笑眯眯地转了这一圈，“正好就是现在这一身。”
苏陌随口道：“看你这么高兴，对方是个土豪啊。”
污喵脸上有些兴奋：“就是上次他生日还送了我一个LV包包的那个！”
“嗯，那我再给你补一点妆……”苏陌打量着污喵装扮，“这个动画角色原著是轻小说，我记得那个人在微博上吐槽过原著。”
污喵期待地问：“嗯，有什么就快说！”
苏陌一边给污喵补妆，一边提点：“首先，你身上的角色并不是女一，你应该看过动画的，她在动画里也是败犬。那个土豪既然指定了这个角色，想必是很喜欢她……在原著里面这个角色有一个短篇if线，你可以在这上面做文章，我记得里面是……你可以注意一下细节……”
“……嗯嗯，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污喵一边听一边录音，频频点头。
苏陌总是这样，无论对方是谁无论是什么情况，他都可以安排的面面俱到。也多亏了他，污喵才能让所有的客人们都给出五星好评，并且回头率奇高。凡是跟她约会过的人，在直播、漫展签售、网上贩卖周边写真的时候还会更加积极。
末了，苏陌补充了一句：“还有……一会儿记得把八百块钱转给我！”
“切，我知道了，该死的奸商！”
“下周的漫展不要忘，正好今天拍的照片可以印一点，到时候拉着董断瑶一起去签售吧！”苏陌笑笑，挥了挥手，“我就先走了，上午还有事。”
“诶，等一下！”董断瑶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喊住苏陌。
苏陌扭头问：“还有什么事吗？”
“我，我请你吃早饭吧！”董断瑶抓了抓脑袋，咧嘴大方地笑道，“看你忙了这么久，也挺辛苦的！”
“行吧，谢了昂！”苏陌原本不打算吃早饭，但是有便宜不占白不占。
“那我们走……”董断瑶下意识地跟了上去，走了几步又扭头看着污喵，搓手道，“啊，一起去吧！”
“你……”污喵抿了抿嘴，歪着头，脸上露出某种不可言状的表情，又低头笑，“我就不去了，我让土豪哥哥请我吃好吃的！”
……
苏陌心知董断瑶缺钱，就随便选了一家普通的早点摊。买了两个包子和一份玉米粥。
“你才十七岁对吧，真是够厉害的！”董断瑶和苏陌坐在一张桌子上，啃着油条，偷偷看他，“你们学习不紧吗？”
“还行啊，我们学校没那么严。”
董断瑶埋头喝粥：“你平时还是要好好学习，将来考个好大学。”
“我要是好好学习了，你怎么赚钱啊。”苏陌笑笑，觉得有些不妥，又补充道，“我成绩好，大学没问题的。”
“我才不信。”董断瑶笑着指了指苏陌，“你们十六中每年一本都没几个！我看你最多上二本！”
“二本也不错啊。”苏陌跟着董断瑶一起胡说八道，“我听污喵说你和她一样，都是初中都没毕业，还好意思劝人读书！”
“……妈的那个大嘴巴！”董断瑶脸上一窘，随后骂了一句，红着脸解释，“我是有特殊原因的，如果能念下去，现在肯定考个一本！”
第七十五章 放过她吧（第二更）
“什么……大姐还真是厉害！”苏陌下意识地想问是什么原因，但是话说一半便打住了，强行转了个弯。别人的事情最好少管。
“〇。”董断瑶突然小声骂了一句，“有钱人了不起啊！”
苏陌顺着她的目光，一辆宝马绝尘而去。
开宝马1系的可算不上什么有钱人，苏陌脸上笑笑：“你还仇富啊。”
“有钱的没有几个好东西！”董断瑶恶狠狠地攥紧拳头，“而且，你不觉得很不公平吗？有钱人和我们这种穷人……根本就是两个物种！”
“是不公平……你是不是在看刘慈欣的小说？”
“昂，你怎么知道？”
“猜的，穷人是挺难的。”苏陌说。
吃完饭，董断瑶擦了擦嘴巴：“加个qq吧，我平时用qq比较多，原来加的微信是工作用的。”
“嗯，没问题。”苏陌爽快地报了自己的qq号码。
董断瑶等苏陌验证，认真地道：“我觉得你挺聪明的，要是能好好学习一定能考上重点。不要听网上说大学生没用，现在还是大学生好！”
“我知道，而且我不好好学习也能考好，我现在考虑的是上清华还是上北大。”苏陌把剩下的稀粥一口气喝完，心里觉得有点讽刺，居然被一个初中都没毕业的人劝学了。
“哈哈，你年纪不大，还挺能吹牛逼的。”董断瑶显然不信，以为苏陌只是在逗她，“别说你考上清华北大，你就算能考上建大，我都跪下叫你爸爸！”
苏陌连忙摆手：“诶别，我现在最怕别人叫我爸，胃疼！”
“那我换一个，你要是能考上清华北大或者建大，你想要什么我送你什么！”
“多贵重都可以？”
“……只要我能给得起。”
“这个倒是有意思，那我和你一样吧。”苏陌懒懒地道，他倒不是真的想要董断瑶什么东西，只是习惯了有便宜就先占着。
董断瑶轻笑一声，当然认为苏陌是在吹牛逼，就算是建大也是全国前几名的大学。
吃饱了饭，她熟练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叼在嘴上，打火机靠上去。
“……女生抽烟对身体不好。”兴许是吃了人家一顿饭彼此有点熟了，苏陌稍微提醒了一句。
董断瑶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抬头看着苏陌，脸色尴尬：“……你不喜欢女生抽烟吗？”
苏陌怔了一下：“抽烟有害健康，而且饭后就抽烟危害更大。”
“……哦。”董断瑶眼帘低垂，默默地把烟收了起来，一句话也不说。
苏陌见状又补充：“啊，我不是不让你抽昂，只是说抽烟对身体不好。”
“嗯，以后不在你面前抽了。”董断瑶小声说。
苏陌觉得气氛有点怪怪的，看了眼时间，站了起来：“你回去睡觉吧，我有事先走了。”
“睡什么睡，一会儿去工作了。”董断瑶看了眼微信，骂了一句，“活着真他妈的累！”
……
“哎呀，我的衣服……”一个安静的公园里，苏陌靠着长椅坐下，突然发现董断瑶还没把外套还回来，苦笑着摇了摇头。算了，下次见面让她带过来吧。
在公园里等了好一会儿，尹琳琅的初中同学们走了过来，就是之前在咖啡厅里遇见的葬爱三人组。
“你们来啦。”苏陌微微一笑，站了起来，“抱歉把你们约到这里，其实我是尹琳琅现在的同学。”
芳子有些惊讶：“诶，你不是那家店的……”
“那家店是我和朋友开着玩的，我平时还是学生。”苏陌轻描淡写地道，“其实我今天找你们，是想请你们帮个忙。”
“……什么忙？”短发男迟疑了一下，微微皱眉。如果是别人这么不客气他早就怒了，但是对方好像有钱有势的样子，所以他没有生气。
“我是尹琳琅的同学，也算是她朋友，上个星期从她那里听说了你们的事情……”
青春痘男瞳孔微微一缩：“什么事？”
“你们一伙人在学校里如何飞扬跋扈，如何害死赵文倩……”
“赵文倩不是我们害死的！”青春痘男尖叫道，神情异常激动，就像在躲避什么脏东西，生怕和这事沾上一点关系。
苏陌微微一笑：“赵文倩的死，你们难逃其咎，她和那个男的是你们撮合的……而且我相信她在跳楼之前也向你们求助过吧，但是你们都躲开了，就像现在一样，生怕沾上，生怕承担一点点责任。”
芳子下意识地反驳：“不是，我们……”
苏陌淡淡地道：“其实这些也无所谓，赵文倩已经死了两年了，而且和我也没任何关系。”
“那你想要做什么？”短发男捏紧拳头。
“你们可以忘记这件事，可以推脱，但是尹琳琅不可以。那个赵文倩就死在她的面前，她认为自己是杀人凶手。”
“这也不是她的错！”青春痘男恶狠狠地道。
“是啊，这不是她的错。但是她已经认定了这件事和她有关。”苏陌叹了口气，“所以，我才想请你们帮个忙，你们以后可以不要再出现在她的面前吗？”
“凭什么？”青春痘男怒了，上前一步，双目瞪圆。
“你们上个星期也见过了，她现在不想见到你们。因为那件事她已经得了抑郁症，你们和她见面，让她回想起过去，就是对她的二次伤害。”苏陌平静地鞠了一躬，“所以，可以请你们放过她吗？”
青春痘男一咬牙，短发男却阻止了他，深吸一口气：“我懂你是什么意思了。你放心，我们不会告诉别人尹琳琅在女仆咖啡厅，也不会再去你的店里。”
“那真是太感谢了！”苏陌微笑道，“我还有个问题，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告诉我，赵文倩死后发生了什么？”
“嗯？”三人面露不解。
“我是问，赵文倩死后，尹琳琅在学校里有什么异常？”
“……第二天，尹琳琅就没来学校了。”芳子深吸了一口气，“从那时起我们就没有见过她，只是听说她转学了，也没有跟我们联系过。”
“原来是这样……那请问，她在初中的时候有没有关系特别好的闺蜜或者……男朋友？可以把他们的联系方式告诉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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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月下步非烟”的万赏……其实可以给喜欢的女主送礼，这样和打赏都是一样的，还能增加角色星耀值。
今天突然发现尹琳琅比心数居然实现了反超，最近几天这是怎么了，居然涨的这么快！然而她还有好几个剧情……
干脆给别的女主吧，她的剧情好像真的有点多了emmmm……掐指一算，林大小姐快出来了。
第七十六章 四千字二合一
“初中的时候我和她关系最好……”芳子想了想，“不过她没有男朋友。”
青春痘男接话，话中不无怨气：“她眼界那么高，怎么可能有人能入得了她的法眼！”
苏陌有点同情对方，想笑又忍住了：“那她有没有跟你们特别谈论过某个男生？”
“倒是说过5班一个男的挺帅的，不过就是太娘炮了……另外初三分班的时候还说过另一个，但也是不太满意。”芳子话里不由得生出酸意，“她就是这样，长得帅的嫌人家成绩差，成绩好的嫌人家是书呆子，混得开的她又嫌人长得丑……就这还一直有人追她。”
“要成绩好长得帅还要混得开？”
“最好还要能打，要求很高……”芳子话说一半，好像意识到话中的嫉妒，转口道，“不过人家长得那么漂亮，要求高点也正常。”
“……一般人的确很难达到。”苏陌嘴唇翘了翘，怎么都按不下来，便捂住了嘴巴。
但是这么说来，尹琳琅之前应该是对男生有兴趣，性取向还算正常。仅仅是因为赵文倩的事，不太可能连性取向都变了吧。
……
苏陌向三人告别，他看得出那个青春痘男喜欢尹琳琅，不过也没放心里去。毕竟青春痘男和他差距巨大，根本不是一个量级……说起来，当初那个江弛看他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想法吧。
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苏陌大力甩了甩头，打了个车，目的地是清河市第一人民医院，他已经在网上提前预约好了医生。
坐在候诊厅的椅子上玩了半个小时手机，终于排到了苏陌。
苏陌顺手把手机装进兜里，背着包走了进去，那个酷似黄晓明的徐静征医生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
“徐医生你好。”苏陌笑笑，坐了下来。
“你是……”徐静征微微一怔，他记得这个小伙子好像是尹琳琅的同学，“同学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我很正常。”苏陌镇定地道，“我只是想向您打听一下尹琳琅的事情。”
徐静征低头淡淡地笑道：“不好意思，根据规定，患者的隐私我不是能透露的。”
苏陌身子稍稍向前倾：“可是她现在情况比较严重，心里一直有个阴影……您是知道的原因的吧。”
“我不知道。”徐静征微笑道，礼貌地指了指门，“如果你一切正常的就可以离开了，这里是医院，只有病人和医生。”
“我是病人，我有病！”苏陌拍桌。
徐静征无奈地摇头：“那你是哪里有病？”
“相思病，我现在全身都不舒服！”苏陌捂着胸口，一副要死的样子，“我喜欢尹琳琅喜欢的要命，因为她我天天茶不思饭不想，这几天都瘦了好几圈了！”
“这是青少年的一种常见现象，主要还是心态的问题。我建议你可以多喝开水，每天尽量早睡早起，没事到处走走。”徐静征拧开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回答很敷衍。
“如果尹琳琅只是不喜欢我也就算了，关键问题是，她喜欢我们班长，而我们班长也是个女生！”苏陌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徐静征。
“哦，这样啊，还是三角恋？”徐静征淡定地道，“要么你试试喜欢别的女生？世界那么大，不要在一颗树上吊死嘛！而且说起来，情感咨询真的不是属于我的专业领域。”
“您不惊讶吗？尹琳琅居然是性倒错！”苏陌知道徐静征故意避重就轻，但是他也由此断定，对方绝对知道些什么。
徐静征终于有些惊讶了：“性倒错这个词都知道，看过弗洛伊德？”
“还有一点点津巴多……我不是问您这个，请别岔开话题！”
“这位同学，我觉得你可能对性倒错的认知存在误区……”徐静征微微皱眉，呼了口气，“首先，性倒错这个词现在已经不常用了。其次，早在1973年的时候，美国精神病学会就将同性恋从公认的精神障碍名单中删除了。”
徐静征尽量含蓄地告诉苏陌，尹琳琅是不是同性恋和他苏陌屁关系都没有。
苏陌沉默一会儿：“尹琳琅初中的时候并不是这样的，她的改变是在初三的时候，那时候赵文倩死了……可是我觉得赵文倩的死只是促使她改变的原因之一，应该还有我不知道的。我是真的想要帮助她，所以能请您告诉我吗？”
“呵呵呵……”徐静征摇了摇头，眼中带着某种复杂的笑，“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很可惜，我不能回答你，保护患者的隐私是我们医生的操守。真的很抱歉”
“……”苏陌默默地从包里取出一个信封，推在徐静征的桌子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徐静征瞥了一眼厚度，深吸了一口气，“请不要拿钱来考验一个医生。”
苏陌不说话，又从包里取出了两个一模一样的信封，推到徐静征的面前。
“好吧，我已经感受到了你对尹同学的关心了，其实告诉你也不是不行。”徐静征正襟危坐，“你想知道些什么？”
苏陌微微后仰，换了一个稍微舒服点的坐姿：“我想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她改变了性取向，还有，她现在的精神状态是什么样子的。”
“你怎么知道她性取向改变了？”徐静征看着苏陌。
苏陌愣了一下：“难不成她从一开始就是同性恋？”
“我不是这个意思……”徐静征失笑着摇了摇头，“说点你能听懂吧，根据我的判断，尹琳琅同学其实并不是真正的同性恋……而是单纯的恐惧异性。她和我谈论过和你们那个班长的事情，我觉得与其说是喜欢，更像是因为不安而产生的占有欲，缺什么补什么。”
苏陌眉头紧锁，其实他早就隐约察觉到了。虽然尹琳琅一直待人和气友善，但是平日里和所有的男生都保持着距离。
“为什么会恐惧异性？因为赵文倩那个不负责的男朋友？”苏陌追问道。
“当然不是，她是一种创伤后应激障碍，而且，和家庭有关……”徐静征神情复杂，“其实这两件事并没有什么联系，它们只是有点恰巧是一前一后的。”
“应激障碍……”苏陌突然想到了什么，紧紧地攥紧拳头，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就没有什么治疗的法子吗？就我所知，心理学上有顿悟疗法，厌恶疗法，理情疗法，暴露疗法之类……”
“我们是心理医生，不是神。如果精神类疾病是那么容易治愈的话，现在怎么可能有那么多抑郁症患者。”徐静征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过尹琳琅同学现在比起我刚接触她的时候已经好了很多，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嗯……”
“其实我建议过尹琳琅同学，要多和别人交往，保持乐观的心态，最后还是要多运动……”
“多运动？”
徐静征解释道：“运动时会产生多巴胺，血清素和正肾上腺素。多巴胺是正向的情绪物质，能让人产生快乐因子。血清素可以直接影响人的情绪和记忆力，如果长期不运动使血清素减少，会影响记忆力，从而导致情绪低落。”
“我知道了，谢谢！”苏陌已经得到了想要的情报，站了起来，“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徐医生再见。”
“来都来了，要不要做一套测试题？”徐静征脸上露出莫名的笑容，“SCL90，很快的。”
“不用了。”苏陌下意识地拒绝，又觉得有些不妥，强调道，“我很健康！”
“呵……”徐静征轻轻一笑，见苏陌要出门了，突然稍稍抬高了音量，“虽然没有任何证据表明，通过心理治疗可以让同性恋者变成异性恋者，但是她并不是真正的同性恋！我听她说起过你好多次，苏陌！”
“我知道了，谢谢。”苏陌抿了抿嘴，走出诊室，顺手带上了门。
目送着苏陌离开，徐静征不紧不慢地打开了信封，然而倒出来的并不是钱，而是一张张裁成纸币大小的白纸。
“呵，这小子，我就知道。”徐静征低声笑了笑，其余两个也不必拆了，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这个小子还挺有意思，说不定真的能帮尹琳琅那丫头跨过这道坎……什么都不如谈一场恋爱有用。”
离开门诊部，苏陌脚步沉重，感觉一腔的怒火无处发泄。狠狠一拳砸在墙上，手上剧烈的疼痛让他心里稍微冷静。
既然身在医院，苏陌就顺便去看了看李裕。李裕的状态还不错，畅想着好转之后就回到学校好好学习。
呆了半个小时，苏陌离开病房。坐最近的地铁去了女仆咖啡厅，路上给林悠冉发了一条短信。
他现在心情很烦闷，特别想见到林悠冉，就像是风雪中的乞丐想要拥抱炉火。
林大小姐从来不会因为这些人间琐事而烦恼，因为她很与众不同、难以看透……更重要的是她有钱有势，本身就不是凡间人。要是能见到她的话，好像什么烦心事都不算是事。
……这是怎么了？苏陌突然在自己的胸口上锤了一下，平时人家找你的时候你想躲，难过的时候却想去见她找安慰？
真的是渣……苏陌狠狠地抓了抓头发，却控制不住想要见她的欲望。
女仆咖啡厅的生意比起上周更加红火，这还得多谢那个中年妇女。这个星期以来，她在女仆咖啡店里破口大骂的视频已经传遍了各大网络平台。
人们很喜欢欣赏别人的丑态，尤其是年轻人，这种新与旧的矛盾、不同观念的冲突，比不同的阶级立场还更让人义愤填膺。网络上满是对那个妇女的揶揄和批评，林悠冉的女仆咖啡厅也跟着大火了。
苏陌并没有在店里看到林悠冉，她一直都是一个奇妙的人，见首不见尾，这让苏陌的心里有些失落。
回想一下，他们两人其实已经好久没有联系了，这个星期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他看了眼手机，对方还没有回复他的短信。
尹琳琅倒是还在店里干活，不过脸上的神色并不好看。她大概是除了那个妇女本人之外，唯一一个不想看见视频流传出去的人了。她不喜欢网上那些自以为是的“正义之声”，但是无法阻止。
“尹琳琅。”苏陌笑着跟尹琳琅打了个招呼，虽然没有见到林悠冉，但是在看见尹琳琅那岁月静好的脸时，也不由得心情一宽，虽然很快又更加沉重了。
“嗯，苏陌，你来啦。”尹琳琅脸上微微一笑，莲步款款。
“你去忙你的吧，我就是来看看。”苏陌也不打扰尹琳琅工作，自己找了个角落坐下。徐静征说尹琳琅最好能多运动，多与人交流，这个兼职还挺适合她的。
“我代表本店全体女仆，欢迎二老板来店里指点工作！”本田透走了过来，鞠了一躬。
“官腔真是学了一个十足十，这么不欢迎我吗？”苏陌嘴角微微抽搐，“你们老板呢？”
“我们老板忙得很，这家的少爷奉子成婚了，那家的老总又娶了个小的，或者谁家的小姐找了个凤凰男……都要邀请我们老板过去。”
“呃……今天也是吗？”苏陌心道原来本田透的毒舌是地图炮。
本田透淡淡地：“我们老板的生日到了，江弛先生特地在今天给我们老板办了一个生日派对，她已经过去了。”
“生日？她的生日不是已经……”苏陌话说一半反应过来了，“啊，今年闰三月。”
今年闰三月，有两个农历三月，林悠冉也有两个生日，苏陌居然忘了。
“没错，以您的脑袋能记得今年是闰三月也很难得了。”本田透满意地点头，目光中流露出赞许，“其实今天还没到她的生日，但是为了不耽搁她上学，江弛先生特地提前办的。”
“……哦，这样啊。”苏陌突然泄了气，低头抓了抓耳朵，手托着脸努力不让脑袋垂下来，小声问，“在桃源轩？”
本田透挺胸：“我们老板不喜欢那种无聊套路的派对，所以江弛先生今天把清河欢乐岛包下来了。”
清河欢乐岛是清河市最大的游乐园之一，里面包括水上乐园在内，游戏设施应有尽有，还有清河市最高的摩天轮……苏陌记得，这个欢乐岛好像就是江弛家的产业。
有钱真好啊。
苏陌心里想象着林悠冉穿泳装的画面，那应该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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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重庆有一种叫水果捞的东西，就是自己随便夹水果，然后再随便浇酸奶……哦，就是类似水果酸奶自助餐一样的东西，最后按斤结算，感觉价格还是挺便宜的。
第七十七章 不喜欢
苏陌也犯不着吃醋，虽然他们之间有一个苏月舒，但是现在两人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他就是有点不舒服，因为他不喜欢江弛。他不喜欢江弛是亿万富豪江报国的儿子，他不喜欢江弛开的是八百万的兰博基尼，他不喜欢江弛随手就能把一个游乐城清场给林悠冉办生日派对，他不喜欢江弛比他强这么多。
是的，他仅仅是不喜欢江弛罢了。苏陌看了眼手机，林悠冉还是没有回复，于是趴在桌子上看着尹琳琅。
其实他来女仆咖啡厅见林悠冉只是顺便，根本原因还是来看看尹琳琅。他不能保证那杀马特三人组一定会遵守承诺，尤其是那个青春痘男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一直对尹琳琅有非分之想。
“喂，小透。”手机里传来了林悠冉的声音，本田透稍微挺直腰板。
“大小姐，是我。”
林悠冉声音里带着戏谑的笑：“苏陌到了？”
本田透脸上正经：“是的，姑爷在角落里坐着。”
林悠冉啧舌，训斥道：“什么姑爷？他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对不起，大小姐。”
“我也不是责备你……他现在什么表情？”
本田透远远地看了苏陌一眼：“姑爷他，有点失落。”
“哼～”林悠冉轻轻一哼，嘴角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就由他去吧，我去玩水上滑梯了。”
“大小姐……”
“怎么？”
“您实在是高。”本田透淡淡地道。
林悠冉不说话，挂断了电话。
“悠冉，你怎么到了这还玩这魔方，去坐水上滑梯啊？”江弛和几个朋友笑着走了过来。
“没有兴趣，你家这乐园居然连个蹦极都没有。”林悠冉倚在躺椅上，熟练地转着魔方，懒懒地道，“去放烟花吧，我喜欢看烟花。越多越好，越大越好。”
……
苏陌坐在店里，看着进进出出的客人，但是心思却总是不能集中，一直想着林悠冉现在在做什么。
他今天起的太早了，白天又跑了不少地方，苏陌没过一会儿就感觉困意袭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苏陌悠悠地醒来。
“要不要喝杯茶？”温柔的声音响起，苏陌一睁眼，尹琳琅正坐在他的对面。
她已经下班了，换下了女仆制服。把一杯红茶推到了苏陌的面前。
恍惚间，好像还在梦里似的，一抬头就是她的笑脸。苏陌还以为今天又是在教室上课。
“……谢谢。”怔了一会儿，苏陌接过红茶，“泡的真不错，有进步了。”
尹琳琅眼帘低垂：“是么，原来窥玉泡的茶比我好吗？”
苏陌愣了一下：“哦，原来是窥玉泡的……我就说不如原来泡的好。”
尹琳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夸人都不走心，现在露馅了吧。”
“哈哈哈……”苏陌脸上一热，但因为是刚睡醒的缘故，他的脸本来就很红，倒是没有太大异样。为了掩饰尴尬，他老老实实地低头喝茶。
尹琳琅歪了歪头：“你心情不好？是因为没有见到林姐吗？”
“噗……咳咳咳……”苏陌喷了出来，他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呛得连连咳嗽。
“对不起对不起！”尹琳琅连忙抽出纸巾给他擦脸，“我瞎说的，你不要往心里去！”
“不是……没关系。”苏陌接过纸巾擦完嘴，又发现尹琳琅的脸上也被他溅上了几滴茶水，又面带歉意地给她擦了擦脸。
“我没有心情不好啊。”苏陌摇头，脸上干笑。
“是么，我下午看你有些失落……”
所以你下班没走就在这等着我的吗？不爱我就别撩我啊，这样会让人会错意啊可恶，总以为自己希望！
“你看错了吧，我只是上午醒得很早，所以才没什么精神。”苏陌笑笑，“你看我现在睡了一觉精神就好多了。”
青春期总是有一些莫名的感伤，但是睡一觉好像是万能的解药，没有什么是睡觉不能解决的。
“是这样啊……”尹琳琅笑了笑，也没有为自己解释，站了起来，“那我就先回去了！”
“等一下！”苏陌下意识地叫住尹琳琅，见她目露疑惑，神色有些不太自然地道，“不忙的话，陪我坐一坐吧，我有事想问你。”
他没有什么话想问尹琳琅的，只不过不想那么快分开，情急之下扯的谎。
“什么事？”尹琳琅笑着问。
“就是那个……哦，就是我们之前那个打赌……”
“对了，我们之前打赌，你输了对不对！”尹琳琅一拍手，脸上露出了难以言明的笑容。这事尹琳琅早就想提了，但是之前苏陌跟她说的时候，自己却恹恹地不想说。
等到她心情好了些，又不好意思主动提了。现在得了机会，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说出来了。
“对对对！”苏陌连连点头，那积极地态度好像是他赢了一样。
“当时我们说，谁要是输了，就必须听另外一个人的愿望。”
“……有这事？当时不是说赢了的人，必须听输了的人的愿望吗？”
尹琳琅微微鼓起脸，哭笑不得的样子：“哪有这样的道理啊？”
苏陌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你看啊，输掉的人心里肯定很难过对不对，所以这个时候就要让温柔善良的赢家来满足他的一个愿望，这样可以安慰他受伤的心灵啦！”
“你……你太无赖了，不理你了！”
“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苏陌连忙道歉。女生那简单的一句“不理你了”对于男生来说好像是什么战略性核武器，一出手对方就得投降。
尹琳琅抿嘴一笑：“你这是愿赌服输了？”
苏陌昂着头：“不要，你耍赖了，所以不能算！”
“我怎么耍赖了？”
“你早就知道有个大佬会参赛，所以才故意和我打赌，这是信息的不对称吗，不公平！”
“你也是大佬啊，再说，你之前又没问我……”尹琳琅眼睛一弯，露出些许得意，“而且你还是IMO金牌呢，对人家也不公平啊！”
“我有点不明白，既然你知道我是IMO金牌，为什么之前觉得我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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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章
第七十八章 小感冒
“因为你啊，总是那样懒散，根本不去努力。”尹琳琅轻轻一叹，无奈地笑了笑。
“什么？”
“你还记得跟我说的《逍遥游》吗？你说大鹏一飞就是几万里，千百年的时间在大椿看来不过是常人的一年。与此相应的，燕雀和菌类知了，实在是太渺小了。”
苏陌愣了一下：“我是说无论如何，人与人之间依旧有无法弥补的差距……”
“所以你总是这样！”尹琳琅鼓起脸，不太开心，“你说凡事不要勉强，就像传说彭祖能活八百岁，而凡人不过百年……人类当然不应该强求彭祖的寿命，可是，你总是以这样的借口偷懒。”
“我没有……”
“你看，你又来了！我看过《论语》，孔子说，力不足者，中道而废，今汝画。你就是太懒散了，很多事根本不去做就说做不到，这种心态得改！”
“我……”苏陌语塞，脸上尴尬不已。他原本是想跟尹琳琅讲大道理，没想到居然被尹琳琅反过来教育了。
抓耳挠腮了一会儿，苏陌干巴巴地点头道：“好的，一定接受你的批评！”
尹琳琅的脸上却没有一丝胜利的喜悦，低眸道：“那，我可以说我愿望了吗？”
“啊啊，可以可以，愿赌服输嘛。”
“只要不违法，什么都可以？”
苏陌笑：“只要我能做到，什么都可以。”
尹琳琅却始终低着头，拳头在桌子上攥紧，久久不说话，沉默着，就连苏陌都有些焦急了。
突然，尹琳琅抬起了头，咬着嘴唇，目露决然的神色，就像孤注一掷的赌徒。
然而，在和苏陌视线交织之后，尹琳琅的狠戾又迅速的土崩瓦解，眼神甚至有些心虚的闪躲。那攥紧的拳头，也在不经意间松开了。
“……如果你还没有想好的话，以后再说也不迟，反正有的是时间，我又不会跑了。”苏陌突然起身，“我要回家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尹琳琅咬着嘴唇，伸出手，又缩了回去，眼看着苏陌逃之夭夭，眼中颓然。
苏陌第二天没去女仆咖啡厅，除了两个coser之外，还有个富婆约他拍私房照。
周一周二周三正常上课。
“老爸，你最近一直没有和我老妈联络感情吗？”苏月舒在化妆镜前使劲地梳着头发，准备上学。
苏陌和苏礼诗在洗碗：“你妈一直没有找我啊。”
苏月舒一脸嫌恶的样子：“那你不能主动联系她吗，直男癌！”
“就是我找她了，她没理我啊。”苏陌语气平静，但自己都感觉自己的话里好像有点怨气。这些天，苏陌找由头给林悠冉发了好几条信息，但是她要么不回，要么回复的很敷衍，总是兴致缺缺的。
“真的假的，我妈对你没兴趣了？你……你也太惨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苏月舒怔了怔，然后捂着肚子倒在床上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脸上满是幸灾乐祸。
苏陌很想提醒这个傻闺女，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第一个倒霉的就是她……但是看她这么开心，最终还是没有破坏她的心情，想了想：“明天就期中考试了，如果你这次没有进全班前十名，那么剩下的一半零花钱也给你扣了吧，奖励给礼诗。”
苏月舒的笑容戛然而止。
第二天要考试，所以周三的晚上没有晚自习。但是下午的课程结束之后，全校组织起来清理教室地面以及拖动桌椅布置考场。
结束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暗色的夕阳染红了整片天空，天上卷起的云层就像幽红色的沙漠。
苏陌走回教室，这种幽红色的昏暗也侵入了教室里。教室里静悄悄的，尹琳琅从沉睡中苏醒。
苏陌走了过去，尹琳琅支撑起身子，静静地看着窗外出神。好像在目送着夕阳离去，那殷红幽暗的颜色洒了她一身。
感觉到门外传来动静，她下意识地扭过头，见到是苏陌，笑了笑，继续望着夕阳发呆。
苏陌也笑笑，两人保持着沉默，都不太敢打破这份寂静。好像只要开口，就会破坏什么似的。
“……苏陌，你啊，怎么还没走啊？”就在太阳彻底没入地平线的那一刻，尹琳琅用她特有的温柔开口问道。
苏陌看着同桌，对方依然侧着脸望向窗外。天色变得阴沉又黯淡，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注意到她那修长的睫毛在微微颤动。
“我马上就走了。”苏陌随便往书包里装了几本书。
布置好考场之后有个小班会，尹琳琅就是在班会上睡着了。放学的时候有同学想要叫醒她都被苏陌阻止了，他说他一会儿会叫醒她的。
尹琳琅微微一笑：“嗯，考试加油哦，我听说你和班长又打赌了。”
“嗯，这次试卷比较难，我怕不小心把她虐哭。”
尹琳琅转过头，看着苏陌，轻轻笑着：“不会的，她很坚强，输了也不会哭的。”
“……哦。”苏陌终于看到了尹琳琅的正脸，她的脸上好像带着泪痕。
但是看不清，夕阳没入了地平线，他什么都看不清了。
“你刚刚……是不是做噩梦了？”
尹琳琅笑而无言，笑容阴郁。
苏陌接着说：“你也回家吧，五一七天假……礼诗就暂时麻烦你照顾了。”
尹琳琅微微点头：“嗯，没关系。”
苏陌背起了书包，准备离开。
“你一定要加油哦，变成一个了不起的人，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尹琳琅小声说，但声音太小了，好像是在梦中呓语。黑暗下，她的眼睛就像一潭深泉，清澈又看不见底。
“怎么不开灯啊，尹琳琅还没回家吗？”和苏礼诗倒完垃圾回来的苏月舒顺手打开了教室的吊灯。
“嗯，我刚刚才睡醒。”尹琳琅用手揉了揉脸，在灯光下，她的脸上又是那副温柔暖人的笑。
“老哥，回家吧，天都黑了，学校里都快走光了。”苏月舒挽住苏陌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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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写的大章节，下午改了一点，尤其是后半段，可以再去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