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一个无比重要的任务
“黎明代表光辉和慈爱，那孩子是无罪的。我们不得以任何理由苛责她。调整一下策略吧。可以的话，培养出更多的典型模范。”
教宗的话获得了主教们的一致认可。
这时候，罗伯特发言了：“各位，我发现一个很有趣的小细节……”
“嗯？”
当罗伯特花了几分钟说完之后，六个加起来超过400岁的老头突然都有点不正经起来了。
教宗摸了摸自己的白须：“其实，这个方法也不错。至于接下来怎么发展，我就不管了。”
“呵呵呵呵！”一群老男人笑个不停。
当天晚上，安朱丽娜怎么都睡不着。第二天早上，她是顶着黑眼圈起来的。
作为黎明信徒，在日出之前进行的祈祷仪式是一日中最重要的事，除非正在战斗，否则哪个信徒都不会错过。
可这一次，她被传唤到罗伯特那边。
“孩子，昨天的事，让你心烦意乱了吧？”
“是的。”安朱丽娜承认了：“大主教，我……”
“叫我罗伯特吧，现在我只是一个老人，一个长辈，在这种气氛下，你会舒服一点的。”
“好的，罗伯特爷爷。”
“我先说说我的经历吧。其实我有一个酒鬼父亲，他总是殴打我母亲，后来，他自己却在一次醉酒后，冻死在雪地里……”
听完罗伯特说了他的身世之后，安朱丽娜瞪大了眼睛，小嘴微张。
“这世上，出身好的幸运儿，永远是少数。各个家庭都或多或少有着自己的不幸。哪怕是皇室，你看到菲尔诺了？”
“嗯。”
“所以，别太过自怨。”
安朱丽娜深呼吸一口，端庄地做好：“爷爷，我做好心理准备了。”
“好吧，你的父亲叫安德鲁*博纳克，现在是一个巫妖，以前是一个糟糕的花花公子……”
听了十几分钟，从教会开始培养她，到她成才引起教会注意，再到教会反过来偷偷找她父母，并派人保护她母亲等等事，罗伯特都事无巨细地告诉了安朱丽娜。
听得安朱丽娜真是又难过，又有点小开心。
难过是因为父母当年的冷漠，开心却是父母在生命最后的时刻，还是惦记着她。这种血浓于水的亲情，让她受伤的心又有了慰藉。
“好了，爷爷，非常感谢你和教会，愿意把这么重要的事告诉我。”
“这是你应该知道的，孩子。”
“那，我会被剥夺圣女的头衔么？”
“不不不，当然不。孩子，你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要受罚呢？”
“但是我父母……”
“严格意义上，你父母也没有犯罪。就算是博纳克先生，他此刻还是有功无过的。当然，不排除他以后心灵会堕入黑暗。但教会绝不会因为你或者你父母可能会犯罪，就惩治你。”
“那……”
“别小看老人的智慧啊！”罗伯特笑了：“大不了，就多培养几个圣女或者圣骑士英雄咯。”
当黎明圣女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代表着美好与希望的少女时，风险无疑大大地降低。
听到这里，安朱丽娜也笑了：“那……我可以改回我的姓氏【博纳克】么？”
“当然可以，这是你的权利。”
她又试探着问：“那我可以上前线了？”
这时候，罗伯特老头的脸色开始正经起来：“关于这个，为了天下间所有人类，为了人类能在这个乱世继续生存繁衍下去，黎明教会有一个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安朱丽娜顿时一凛：“比救助伤兵更重要？”
“当然！你救助伤员一天能救助多少个？一百个？一千个？接下来这个任务，可是关乎上千万人的性命！”罗伯特的神色之庄重，让年轻的安朱丽娜信了个十足。
半天之后，在自己的书房里，孔虚龇了龇牙，看着眼前如临大敌，不，应该说无比紧张的安朱丽娜，他的蛋隐隐作疼。
“那该死的老头这样跟你说的？”孔虚不甘心地再问了一遍。
“对！孔虚陛下你肩负着光复菲尔诺大陆的重任。作为人民眼里的英雄和救世主，你也应该对自己的重要性有所自觉。而且教宗说了，你们虚空系一直有精神偏移导致自灭的危险性。为了你的安全，请允许我陪伴在你身边以防万一。我对心灵治疗很在行的。当然，你也可以吩咐我做任何事。”
说到这里，安朱丽娜轻轻提着亚麻色的裙子施了一个淑女礼。
孔虚真不好拒绝，这是瞌睡来枕头了？
可是这浓浓的py交易味道算啥回事啊？
难道黎明教会的老头子们，上辈子都是在夜莺巷口当龟公的？
这都算了，关键是安朱丽娜的下一个举动。
“为了坦诚相待，我还有个不大不小的秘密要告诉陛下。黎明教会里很多高层都知道的……”
“咦？”
就在孔虚面前，随着安朱丽娜拿下自己一条项链，一个很微小但神秘度相当高的幻术解开了。
那种惊讶，跟某萌音主播本体是大妈几乎是同一级别的。
只不过是反向滴！
安朱丽娜本来平和的面部曲线，全都有了非常微妙的调整，骤眼看上去，她还是她。
和谐感这种事，不是说你拿某个明星的眼睛，再搭配另一个明星的鼻子什么的，乱整一通就能整出绝世美女来的。
再好的整容医生，也不过是让某些整容女全都变成一个模子的韩式美女。
安朱丽娜这一整，完全是70分路人女，一下子跃升到赵莉影那一级别的。不是说霎时间变成仙女，那也是九十分了。
你扮丑都算了，胸前那条疤深了两厘米是几个意思？
哦，看错，原来是大了！
这个变戏法满分啊！
虚空龙枪都有点战意昂然了，咳咳！
黎明教会，果然有一套。啊呸，这简直是老母猪戴胸围，那个一套又一套哇！
幸好这一刻，孔虚坐在书桌后面，否则真不知该怎么掩饰自己的尴尬。
安德鲁那混蛋，这是在诱惑我监守自盗吗？
“好吧，你暂时先留下来吧。”孔虚一本正经地说道。
第211章 趁火打劫？
孔虚除了没责任心不正经的时候，都是一个有责任心，正经的人……
好事八卦的人看到黎明之光居然将圣女都塞过来的，当然议论纷纷，各国高层秘密接到了教会的知会，却是懂了。
安朱丽娜取回了父姓博纳克，依然保有圣女之名，却调入新成立的虚空王国分教会。
这种下放就是代表黎明教会的重心转移。
有人会认为圣女是被贬，关键是她本人和孔虚都不在乎，这就没什么好说的。
当然，大家的重点还是放在了孔虚即将率领的远征，又或者说是镇压行动当中。
一开始各国权贵还觉得孔虚是摘了桃子，趁着菲尔诺内乱，成功分走一块大肉。随着更多消息的传出，大家都不觉得那是件美差了。
开什么玩笑？
四大军团几十万菲尔诺正规军，全被转化为亡灵，就算考虑到骷髅兵和普通僵尸的战力低下，那也是有秩序、受到巫妖控制的正规不死大军。
光靠虚空王国那20万主力，再加上各个教派凑起来的十万护教军，这还是送菜。不知多少权贵盛赞自家皇帝，只派强者出去镇场子，就能分到利益，再不济也能全身而退，这真是太英明神武了。
就在菲尔诺皇都事变第七天，虚空王国的大军还坐着小型位面进军的时候，孔虚再次控制影魔分身搞事情。
路卡德隆行省，作为在北部连接菲尔诺皇都的中型省份，菲尔诺皇室历代都会将重臣良将安排在此。皇都周边屯有重兵，这里的兵力反而不多。
皇都西面靠山，南面是半年冰封的洛卡特内陆湖，基本上进出就靠这里和东面的腾克曼省。
皇都被不死大军攻占，皇室全灭，还组建了一支数量很可能上百万的不死大军。路卡德隆伯爵真是每日数惊。
他老爸路卡德隆公爵死在了皇都，理论上他可以继承公爵之位，他一点都无法开心起来。
他完全想象不到，凭自己那一万正规军加几千守备兵和民兵，怎么抵挡对方百万大军。每日从皇都周边卫星城里涌来大量难民，光是维持秩序就让他的士兵筋疲力尽了。
就算知道皇都那边，由平民转化成的骷髅和僵尸，其实力很渣。对方还有死亡骑士啊！
以高阶骑士，甚至是圣骑士转化过来的死亡骑士或者死亡骑兵，实力绝对稳压活人一头。
保留了生前的战斗技艺，不畏死，加上不打爆它整个身体就依然能战斗到最后一刻的特性，死亡骑士绝对是普通生者军队的噩梦。
圣王联合军的介入，给了伯爵一丝希望，他努力通过魔法通讯联系上那支悬停在空中跟半神巫妖法兰克对峙的舰队，却被告知，所有关乎战斗的事项都交由虚空王国国王孔虚处理。
他真是盼星星盼月亮，等着孔虚派人来支援。
没想到，在公爵府等来的却是一个奇怪的组合。
一只影魔、一个仿佛未成年的小姑娘剑士，一个明显怂得一逼的胖子。
“我是孔虚，我正通过虚空意念，控制着这个影魔分身。你可以当做跟我正通过魔法传讯镜像在对话。”
即便对方递上了圣王联合会的印章，有着绝对正式的手续，看着这么一个像团水滴状暗影，有两只手臂和白色火焰眼珠子的影魔，谁都发虚。
“您好，尊敬的孔虚陛下。我是马内*路卡德隆伯爵，不过我即将继承我父亲的爵位……”
这位伯爵一看就是那种被酒色掏空的货色。两目无神，眼眶凹陷，脸上擦满白色的粉底，弄成一张僵尸脸。修长的四肢，手指同样纤细修长，一双手柔软得像没有骨头一样。
没办法，有个德国骨科皇帝带头，下面不是一群色痞才怪。看到他神不守舍，一见孔虚来就找到主心骨的样子，孔虚不禁叹气：就这胆子，要他来维系这个烂摊子也太为难他了。
最讨人厌的是，这货居然还盯了阿丽娅的胸部足足三秒钟。连智障剑魔这么迟钝的家伙都露出愠怒的表情了。
孔虚一句话将这货噎个半死：“什么爵位？半神巫妖送你的死亡公爵么？”
“我……这……”
马内身边的宫相忍不住了：“孔虚陛下，请给予伯爵大人足够的尊重。他可是出身名门……”
“得了！”孔虚一口打断对方：“菲尔诺皇室全灭，圣王联合不承认不死者拥有这块大陆的统治权。有本事的，路卡德隆你可以纠结一支大军将死亡女皇法提娜和她的情夫法兰克给灭了，再消灭这块大陆上所有的不死者和畸变怪。只要你有本事将这块大陆80%的土地恢复在人类控制下。圣王联合承认你的皇冠又如何？”
马内和宫相被呛得脸一阵红一阵青，愣是说不出话来。
能做到的话，他们就不用怕成这样子。
别看圣王联合的强者跟法兰克对峙着，可没那个余力阻挡其它不死军团出来啊。
用屁股都能想到，只要他们敢，孔虚立马就会将预设的防线直接往后挪。那时候他们就完了。
“我的时间很紧张。没工夫跟你扯皮。这里有一份契约，只要你将这块领地和上面的军民都转让给圣王联合。五大帝国承诺会安排一个实地伯爵给你。你可以搭上半小时后来到的魔导战舰，安全地离开。否则你自己好好防守吧，当然，你若是要投靠你那变成骨头的父亲，那也没所谓。这里的局势够糟了，不差你一个省。”
孔虚一套威逼加恐吓，让马内快吓尿了。
“签！我签！我什么都签！”
“等等，阁下，至少看清楚条款。”宫相的劝阻没有任何作用，马内真的是哭着喊着夺过契约签下大名。
趁着自家不争气的主子签名后找火漆印章的当儿，宫相飞快地扫了契约一趟，内心松了一口气。
他何尝不知道菲尔诺已经完了。
死亡大军推进到皇都外的卫星城，前锋已经抵达行省的边界。注定保不住的地盘，要来一点用都没。还不如卖给圣王联合，至少主子能当个富家翁。
第212章 寒冰傀儡？
领地缩水那是没办法的事。
侦察兵的报告才是最可怕的，被死亡天幕笼罩的土地，很快就会变成毫无生命存在的灰色，连虫子都不剩一条。
真到了这个行省被打进来时，能不能换到一个实地伯爵还是个未知数。
一小时后，马内集结了领地内大部分的重臣、将领和贵族，当着两百号人的面公开宣布了这事。
大体上就是把领地卖了，以后所有人暂时听孔虚的。至于他和亲信则立马坐船滚蛋。
剩下的人一副天都塌下来的样子。
被抛弃了！
绝对是被抛弃了！
老天弄死了他们的皇帝。现在连领主都抛下他们，自个跑路当富家翁去了。
他们就这么看着马内这废物，欢天喜地带着一大票他的妻子和情人一到十几号，再加上一大堆近卫、家臣、十代仆人什么的，坐满两艘可装两百乘客的战舰，再用随身物品装满另一艘。
更过分的是，这货带走的情人当中，还有两个是属下男爵的老婆……
什么忠诚心，什么向心力，全没了。
消息短时间还没扩散到下面的民众，所有中层军官和贵族，都成了失去梦想的咸鱼。
更不要说，唯一的希望是一个怎么看都不靠谱的胖子。
这家伙身材庞大，穿着的铠甲更庞大。单纯考虑到他身上那一厘米厚重甲的重量，说他是天生神力也没错。
问题这货也太不伦不类了。
一把弓弦都有一米半长的超级大弓，再加上特地按照他的大肚子身型打造的腹部兜甲，这货到底是骑士还是弓手？哪有弓手穿重甲的？
站在高高的阅兵台上，胖子的声音通过扩音魔法传到城中心广场上五千人的耳朵里。
“我叫托马斯，两年前，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平民胖子。现在，我是堂堂虚空王国子爵！如果想问我的爵位是怎么来的？我可以告诉你们”说到这里胖子的声音陡然拔高：“是老子砍魔鬼！砸骷髅！用命拼来的！”
胖子一把指着马内所乘战舰离开的方向：“你们以为自己是被领主抛弃了？”
下面一阵嘈杂。
“对！”
“难道不是吗？”
胖子不等骚动发酵下去，一拍讲桌，拍桌子声顿时让下面人群一个激灵：“放屁！他放弃的只有他自己！我不可以告诉你们圣王联合的战术，我也无法保证你们都能活下来。但是……”
说到这里时，胖子的声音已经是吼的了！
“胆小的家伙一定会死！还有勇气战斗的人至少有一半活下来的希望。听我的，你们就有希望！”
果断地，胖子大手一挥：“散会！所有中队长以上将领，都来我这里集合。”
胖子威风凛凛地从讲台上面下来，阿丽娅两眼冒星星：“师弟，你好厉害，我都不敢想象，带着那么多人还能有一半生还希望。”
胖子眼见没人靠近，凑过来小声地：“要么生，要么死，这还不是一半一半？人啊，不是生就是死。哪来那么多状态。”
阿丽娅被胖子弄得彻底无语，感觉自己这个师弟，好像在学坏的路上走远了呀。
将两个徒弟跟一些骨干丢下，孔虚进入了公爵府。
除了原来的公爵和皇室极少数人之外，再无外人知道，就在公爵府下面有着囊括三个行省的虚空之石控制组。
入口则在曾经把守无比严密的公爵书房里。
可惜如今人去楼空。
孔虚问过加利亚夫人，是否有陷阱或者守护者什么的，对方的回答是‘你去了就知道了’。
对于这种打哑谜的家伙，孔某人表示深恶痛绝。
他也无奈，跟这位镇守皇家宝库守护神的py交易当中最关键的一条是：必须找到她想要的菲尔诺后裔，才能将全部菲尔诺皇家的全部权限转让给他。
现在他只可以用上一部分。
书房中，书架两端各有一个挂钩。没有人告知，不会有谁想到挂钩可以往上推，接着会露出两个不起眼的凹槽，看上去那跟螺母没什么区别。
本来这需要相隔三米的两个人同时将专用的魔法印章摁上去，孔某人控制的影魔则更简单。
只见影魔的双臂就这样伸长了，从两米的臂展，一下子变成三米，同时一按。
“喀啦啦！”
伴随着机械链条的声响，看上去连书本一道，少说有几百斤重的实木书架，竟然就这样往上升了起来，露出一个幽黑的、往下走的深洞。
两行幽兰色的魔法灯，就这样无声地亮起，照亮整条通道。
孔虚让影魔顺着楼梯往下走。
四周非常安静，明明影魔并没有腿，它的移动顶多是负能量与地面的交互，这跟微风吹过阶梯没什么区别，但就影魔走过时，地板上居然发出类似于干柴在壁炉中燃烧时的“哔啵”声响。
越往下走，感觉越是怪异。
这座城市是建在平原上的，可越走，就越觉得像是深入了某座极寒冰山的山体之中。
当然，在每年大部分时间都是冬季的菲尔诺来说，寒冷很正常。
问题是，孔虚越走就越能感到那种如履薄冰的感觉，身体下传来非常不妙的颤鸣。
不知什么时候起，地下楼梯中回响着一种低沉的、嗡嗡的寒风呼啸声。
幽冷的魔法灯光在通道中似乎被某种不知名的神秘力量折射着，连灯光都变得摇曳起来，或明或暗。
“主人已经发现了吗？”孔虚轻叹着。
走过颀长的楼梯，影魔终于来到了一个地下大厅。
圆形的大厅不大不小，大概半径十米左右。四周是高三米的洁白墙壁，整个房间空无一物，除了中间一个‘人’。
那是一个奇特的存在，一眼看过去会以为是一个男人。
他穿着白色底色、浅蓝色镶边的风衣，头上是一个很像一个大南瓜的椭圆形‘帽子’，将整个人头都包在里面。
影魔的视觉中则完全不是那一回事。
这件衣服里并没有人，甚至没有骨骼和血肉的存在，它就是一个空壳，里面填满了寒冰元素。
就是不知道，寒冰元素是本体，还是衣服是本体了。
“你是谁？”一个幽幽的声音，在整个大厅里回荡不息。
第213章 冰男的遗赠
这个男音跟那个萦绕着寒冰气息的身影一样，是如此幽冷，还透着明晰的悲伤，孔虚忽地有点儿感伤。
“菲尔诺皇族已经被全灭，帝国也濒临毁灭。”孔虚说着大实话，同时将脑海中的记忆投影出来。
一个个光幕悬浮在半空，那里有被死亡气息封盖的帝都，有脸上掉肉的僵尸皇帝，有纵声狂笑的死亡女皇，有匍匐在地的一众死亡贵族，还有那肆意蔓延在大陆上的不死军团。
孔虚控制影魔躬了身，然后静静地等候着这位守护者的反应。
“唉……”白色衣服的守护者叹息着：“我就知道，世上没有永恒不灭的皇朝。只是没想过，帝国不是为外敌所覆灭，而是被自己人……”
“堡垒永远最容易从内部攻破。”孔虚淡然回复。
“这句话相当有哲理。”那个白色大南瓜‘头’里，似乎亮起了两点幽冷的蓝光，就不知道那是否算眼睛：“加利亚大姐还吩咐你什么？”
孔虚说出了跟她的交易。
“果然很有她的风格呢。不过也是，你拿来的是她的信物……”冰男叹息着。
别小看守护者之间的约定，每个守护者之间都有着自己的暗号。如果信物是强行夺来的，上面的灵魂切口断然不会这么平整。就算孔虚身为穿越者，都不敢随便乱来。
冰男陷入了沉思当中，孔虚没有打扰他，就这么静静地等候着。
好久，他才道：“你要怎么办？”
孔虚秒答：“拆分这块被死亡军团、暗影骷髅和畸变怪三重夹击的大陆。集中精锐兵力，一个个小版块清理过去。”
“很实在的做法，但所有的土地都会被另外几个帝国瓜分吧？”
“至少那还会是人类的土地。”
“人类的土地啊……”附在冰男灵魂似乎把视线投往虚空，跨越了空间，看到了叹息之墙的另一边：“真是一个遥远的名词。似乎我放弃人身已经很久了。”
“赞美你，英雄！”孔虚尊敬地说道。
每个愿意在活着的时候放弃生命成为守护者，守护着后人的存在，都是值得称颂的。不管于公于私，他们都实在地保护着这个世界的人类。
“无须赞美我，或许你也会有这么一天，为了后代甘愿牺牲自己。”
孔虚有点茫然。
后代么？对于我来说，似乎还有点遥远啊！
成为虚空者，生下后代就会变得困难。越是高阶的虚空者，越是如此。
他没有想下去，只是淡淡地：“或许吧！”
“我知道加利亚大姐的想法。她是希望我也加入她的计划，一旦你找到值得培养的菲尔诺皇室支脉，就拉着我一道，全力培养那小家伙。麻烦你跟我说一声抱歉了。”
“……”
“我有我的荣耀与执着。这是我千年来灵魂不曾堕落的核心。既然菲尔诺皇家已经不复存在，那么我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冰男的口吻是如此坚定，孔虚一个字都插话不进去。
终于……
“你的意志，我明白了。我尊重你的决定，在最后的最后，至少告诉我，你的名字。”
冰男摇了摇头。
“我的名字只会被我的嫡系子孙所铭记。外人的纪念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孔虚没有再强求。
这就好比老一辈的天朝人，总想着将家产传给后代，农村很多地方更是传男不传女。最新的天朝人，思维又有了改变，好多是一众子女一起分家产，甚至是不肖子孙没份。
千年前的守护者，自然有其执念。
他可以感到，这个神秘的冰男，其意念正在消散。不光是他，还有地下大厅里周围一个个若隐若现的意志，都跟着消散中。
冰男显然不愿意为孔虚打工了。
感受着地下大厅里的空荡荡，孔虚苦笑：“还想忽悠个半神或者什么来呢。”
正当他准备控制影魔继续沿着后方打开的圆形通道准备前进时，发现有点不对了。
“等等，这是……”
冰男的意志消失了，可他之前所寄宿灵魂的那个白衣人形还在。
孔虚愣了一下，赶忙用感知查探过去。
“这……发了！”
这是一个完美的傀儡！
表面上它是个跟人类有着一样外形的存在，实则里面设计之精巧，完全超乎想象。光是用灵觉随便一扫，就能看到里面有超过十万个冰系的魔法符文，这些复杂又神秘的符文，组成了超过一千个环环相扣的复合魔法阵。
只要一个念头，就能让周边不知多远的寒冰元素聚集过来。这些法阵还有诸如提纯、净化、排泄多余杂质等功效。
这已不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级别了，完全是在一颗米粒上刻《永乐大典》啊！
孔虚震惊了！
更绝的还在后头，这个冰傀儡正中心的控制台上，一片洁净。主控核心上的灵魂晶石干净得不得了。
无论是谁，只要有一定的灵魂能力，在上面注入自己一小块灵魂碎片，就能完美地控制这个傀儡。
此时此刻，在这里符合条件的，只有孔虚一个。
这分明是冰男故意将冰傀儡留给孔虚作为礼物。
他是不愿意给孔虚打工，也不愿违抗加利亚夫人的意志，为了让孔虚认真去帮他们找到一个菲尔诺皇家后裔继承家业，冰男还是留下足够的厚礼。
孔虚在遥远的默多克位面上搔了搔头：“收了钱，就要办事了啊！”
这一天，各国依然风起云涌。
大家在努力剿灭自家地盘上的暗影骷髅和畸变怪之余，都留意着菲尔诺大陆的事。
大家渴望听到那边的新消息。没办法，那边的坏消息太多，多得让人麻木。就孔虚那三十万左右的部队，丢到一个巨型位面里，真是浪花都冒不起来。从来没有谁指望三十万人可以拿下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帝国。
除了在建立帝国之前的上古时代，压根不会有这么点人拿下一个帝国的先例。即便是开拓了人类疆土，将其它高智慧种族从大陆上扫清，建立菲尔诺帝国的先君，在终战时他动用的军力虽然只有二十万，但那是全员至少青铜级的时代。
第214章 工具狐
不知道多少个贵族沙龙里，男男女女谈论着孔虚的进攻。
“孔虚陛下打不下来的。那已经是不死者的老巢了。或许不死怪物早就过千万了。”
“别说了，听得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我远远见过一次暗影骷髅，那青玉色的骨头怪物，一刀就将我的一个老侍卫给砍了，连肠子都拖出来了。吓得我几天吃不下东西。”
“虚空王国这次失败定了，重点是能救出多少人。”
“他又想从难民里找不要钱的奴隶吧。”
各种风言风语，让各个沙龙变得怪里怪气的。
活跃于拉法兰、甚至偶尔也去一下托鲁斯的普莉姆，真心被气得不轻。
回到虚空王城，普莉姆发了次小脾气。
“这群家伙，我们虚空王国打输了，对他们有什么好处！？”普莉姆咬着牙，可她长得太稚嫩了，生气也是挺可爱的。
“就是妒忌吧。毕竟我们一直以来太顺了。就算明知道陛下赢，他们也能获益，但就是想用看暴发户的心态看我们。”黛西也在叹气：“最近谈交易，我这边都被狠狠地压价了。不是说不给，开价往往很离谱。”
这时，她们忽然看到潘多拉提着裙子，一路小跑过来了。
“传送门，传送门在哪里？”潘多拉气喘吁吁的逢人就问，她不是真的那么累，而是之前在做着某些见不得人的事。
“那只骚狐狸……”黛西嘀咕了一下。
“别这么说，我们都知道她被【潘多拉魔盒】有点带歪了。”普莉姆还是好心。
最近，潘多拉的事也开始在高层广为流传了。今天是那家大小姐遭殃，明天又是谁谁谁。
甚至之前闹了个笑话，她居然撩人妻骑士克劳迪娅了，差点被打了耳光。
潘多拉看到黛西，连忙一溜小跑过来，两只白色的狐狸耳朵低垂着，一条白色的狐狸尾巴摇啊摇地：“黛西，救我。孔虚主人要我立即传送到前线。我不知道传送门在哪。”
这位伯爵小姐出身的虚空王国干部，可谓是宅惯了，真是啥都不知道。
黛西指了位置，不由问了：“陛下找你干什么？”
“不知道，说是可以治好我的心灵偏斜。”
孔虚说的是真的，方子就在他的面前。
看着冰男的遗赠，孔虚有点无语。
经过系统的一番分析，所有属性都展露在视网膜中。
【冰雪魔法专精+3级】
【天生寒冰护甲】
【自带终极魔法（寒冰地狱）】
【心灵屏障冷酷】
……
十几条的属性，看得孔虚眼花缭乱，假如孔虚将其作为自己远程控制的傀儡，绝对无比强力。即便是他，要用其发挥出大师级的战力也不是做不到。
问题就在于那个【心灵屏障】！
这具傀儡有着影响人心灵的作用，它会让人变得冷酷，强行磨灭一个人最突出的那种情感。如果控制者的情感不够强烈，就会慢慢将人变成冷酷的杀戮兵器，不再有任何感情。
这对于孔虚来说相当不利。
当他步入铂金级，虚空组织对他的感情能量需求也几何级别地上升了。若是再来一个消耗感情能量的大户，孔虚只怕虚空生物组织要饿死。
这对于他的晋升是十分不利的。
孔虚想到了狐狸小姐。
当初他有点坏心眼地让潘多拉顶缸，魔女莉莉丝的遗物，可没那么好拿。当里面积攒的感情能量满溢，就会有七大罪的某一项影响使用者。潘多拉挑选的是【**】。她认为这对他的影响是最小的。
事实上这么久了，潘多拉一直好好滴履行着她的职责，顶多偶尔欺负一下她的专属女仆和舞姬。
随着孔虚的实力上升，即便有暗影烈焰排解负面精神能量，实际上潘多拉承受的负担也大了。
再这么下去，她真会变成rbq的。
人家老爸现在是虚空王国的柱石，就算默多克将重点放在自己儿砸身上，总不能这样玩坏他的女儿吧。
出于愧疚，也是补偿心态，孔虚在无法挽救这种精神偏移的情况下，只能想办法消除她的负面状态。
看起来，这有点以毒攻毒了。
等了三个小时，终于等来了潘多拉，千金大小姐看到冰男，听完孔虚的说明之后，第一反应居然是……
“呜呜呜！太感动了！主人，原来你没有忘记我。虽然我日夜受着七大罪的煎熬，也幻想着主人凶狠地虐待我什么的，但我还是希望自己像个正常点的女人啊！”
狐狸一边发表着糟糕的宣言，一边屁颠屁颠地过去左右摆弄着那具寒冰傀儡。
“抱歉，正常是很难了。应该可以最大限度地消除魔匣对你的负面影响。”孔虚也是死马当活马医。
“但是，我的精神力能驾驭这个强大的傀儡吗？”
“应该可以。这具傀儡严格意义上属于我，上面的精神烙印也是我的。我需要的是一个驾驶员。”
嗯，工具人，阿不，是工具狐。
这应该是一个有点让人难受的要求。谁知道狐狸居然进入了演戏模式。
她干哭着，摆出歌剧女演员常用的吟唱姿势：“呜呜，我是知道的。我注定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弱女子。先是魔女，然后是我无法抗拒的国王陛下……没办法，这就是我的命运啊”
孔虚越发愧疚了。
谁知道，狐狸收了演技，溜达过来：“陛下，说笑了。其实我早就认命了。不过最近太麻烦了，整天燥热个不停，我几乎要用尿布了。没感情就没感情吧，总比现在当屑女人要好。”
“……”
孔虚搔搔头，似乎这位曾经的大小姐，受精神能量干扰，性格变化很厉害啊。
果然虚空系很危险，一个不小心就玩脱了。
他可不想自己以后变成一个会走路的白色喷泉！
另一边，路卡德隆行省的局势进一步恶化。过去那半天当中，多份侦查报告显示，大批不死者越过边境，正向行省南部的城镇进发。
这还不是不死军团的大规模进军，因为皇都的主力还被拖着。作为牵制的联合舰队强者，虽然不会专门阻拦或消灭没一个不死者，但他们受命干掉每一个大师级或以下的巫妖。
第215章 极地女神传说
联军很清楚，这种做法只是在一堆伤口里找一个最大的伤口缝上，其它伤口仍在失血，若不找到真正的解决之道，菲尔诺这个庞大的巨人，终究还会彻底死去。
菲尔诺有着盛产法爷的传统，由于人口总数限制，法师总人数不多，高阶法爷的比例却是六国当中最高的，这导致更多法爷在死去后，有大几率被强行转为巫妖。
今天灭掉五个，明天可能多出10个巫妖。
但凡巫妖出击，绝不会单个巫妖在外面乱晃，就算是人类的半神强者，要灭掉一个大师级巫妖也必须费一番工夫。一个弄不好可是会翻车的。
联军高层在着急等待着孔虚大军的来到。
到底是孔虚来援赶到，还是局势在此之前崩坏，这种争分夺秒的境况，让各国大佬揪心。
就在这时，一个奇特的存在出现在路卡德隆南部边界。
此时，广阔的冰原上正发生惨烈的一幕，一支由皇都卫星城来的难民团，正惨遭不死大军的追杀。
骷髅和僵尸并不是什么快速的兵种，它们的移动速度跟人相比有点不够看。除非是进阶的骷髅、僵尸，否则它们的移动速度顶多只有人类的一半。
奈何这些不死生物有着不需要休息，永不疲倦的特性。
冰天雪地中前行，本来就是非常耗费体力的事，被这些可怕的东西日夜追猎，人的精神和体力消耗更是加倍。
不知多少难民，就这么倒在骷髅兵的屠刀下，被僵尸用爪牙撕碎**。待到死灵法师或者巫妖到来，可怜的受害者又会被转化成加害者。
这种滚雪球的打法，就是这么卑劣无耻。
一个人掉队了，沦为不死的怪物。
两个人掉队了，三个、五个、十个，一百个、一千个……
这支难民团太疲惫了。他们已经被追赶了三天三夜，从最初整个镇子万人出逃，到三天后的现在，只剩下区区三千人。所有的老弱病残都死在了半路上，不，不少人死后，立即被后面那个恶趣味的巫妖变成僵尸，再次追赶在他们的身后。
“神啊！救救我们吧”
“我愿意为了活命做任何事！”
眼泪早已变成凝固在脸上的冰棱，甚至没有那个气力去掰下来。所有人盲目地沿着大路逃亡。
寒风是如此冰冷，仿佛连思维都冻住了。
在这群难民最为绝望的当儿，一个悬浮在离地一米左右、全身由冰质组成的奇异存在出现在他们面前。
那是一个长得像圆规的人形存在。它有着极为尖锐、手脚末端都是棱锥型的四肢，以及八面棱体状的脑袋，身躯则包裹着一件蓝白法师袍。
这一看就不是人类，更像是某些魔法师的神奇造物。
正当领头的人发愣时，对面那个仿佛是用冰块做成的傀儡突然发出了一个好听的女音。
“我是虚空王国所属的战斗天使【潘多拉*霜语】！请大家继续前行，前面会有接应的部队。这些怪物就交给我了。”
这声音很奇妙，有着冰冷的质感，又仿佛这股冰冷只是掩饰，掩盖着底下的热情。
不管如何，这个充满矛盾感的声音，对难民来说无疑是真正的救星。
下一刻，冰冷的狂风骤然加剧。
出乎想象，冰风并没有直接吹拂过人群，而是灵性地绕着人群吹过，直击后面的不死大军。
“咔嚓咔擦！”
浑身散发不祥气息的行尸走肉，在几秒钟内被冻成了成千上万个姿态各异的冰雕。
“以虚空王者孔虚之名……毁灭吧！你们这些冥界的暴徒”奇异的冰女以高昂的声线，宣告着后面这支不死大军的毁灭。
难民们一个接一个地回头，他们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那支追了他们三天三夜，将他们无数亲友活生生破害死，还羞辱其躯体的不死大军，在冷傲的宣告声中，化为冰渣。
“唰唰唰！”奇异的声响中，狂风仿如磨刀石，消磨着这支不死大军。骷髅和僵尸的头颅首先被削掉，化作齑粉，消散在冰风中。
接着是身躯、双臂、腰部、大腿，直到最后的小腿，突兀地，一切戛然而止。
并不是宛若神灵一样，将所有的敌人彻底抹去，像不存在于世上，而是仿佛故意地，留下数以千计的小腿骨，就这样冰固在原地。
“简直是在提醒我们，什么是强大！”有难民呢喃着。
一个两个，几十个，上千个……所有难民都激动地朝着冰女所在的方向下拜。
或许这个突然出现的冰女实力不算太强，也就黄金级上下，但对于难民们来说，她就是行走于大地上的神灵化身。
“赞美你冰雪女神的化身！”有人狂热地大喊起来。
“不，我们应该感谢虚空王国才对。”有人大声喊道。毕竟刚刚她自我介绍时很清楚地表明了身份。
有了人提醒，大家顿时改口，稀里哗啦地哭着喊着，赞颂虚空王国了。
“感谢你，伟大的救世主！”
“你是我们的救星！”
“你是伟大的极地女神吧？”
各种赞美之词真是要多肉麻有多肉麻。
明显狐狸有点慌，悬浮于地上的寒冰傀儡手忙脚乱地挥舞着尖锐的手臂：“不不不，我不是什么女神。我只是孔虚国王麾下一个虚空者，嗯，一个狐女而已。别乱说！”
可她越是自谦，下面的难民越是拜服。
他们的领主许诺过皇都发生的只是小骚乱，结果等来的是皇室全灭的消息。
他们的军队发誓过可以抵挡那该死的骷髅，结果军队也成了不死者的一份子。
虚幻而无法实现的承诺太多，怎么都比不上眼前确确实实的拯救，更让人信服。
难民太过热情，竟然把狐狸给吓跑。
远在默多克位面，潘多拉瘫软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色潮红，脸上有着疲惫与满足。
“天啊！我就放了一个最低级的广域魔法，我感觉全部精神力都被抽干了。身体还有力气，但就是不想动。”潘多拉嘀咕着。
第216章 挖空
旁边的孔虚点评着：“你就满足吧。你自己不是战斗人员，光是付出精神力就控制如此强大的寒冰傀儡，没有被抽成人干算你运气好。”
将人家当成试验品的孔某人，心中一点逼数都没，他只是盯着神经病系统，念叨着一些狐狸听不懂的玩意：“精神转化率高了……精神吸收……【**】降低11%……”
末了，孔虚补上一句：“等你恢复精神，再去其它地方来几发【冰封十里】！”
狐狸没好气地：“是……”
狐狸的成功案例，让某穿越者产生了一个新的想法
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个资质将身体打磨得宛如钢铁。人类的生理结构，决定了大多数人无法用精神能量或者元素无限强化自己的身躯。
精神强大、**不行的家伙多的是，好比那些祭司。他们当中大多数无法上战场。毕竟他们提供强大回复能力的同时，严重缺乏保护自己的手段。
对付魔族还凑合，当遇到体型无比庞大的毁灭者，什么护卫都不好使。
然而，若是能利用虚空系的精神传输能力，超远距离控制那些强大的元素傀儡，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如何让非虚空系的人，利用孔虚的精神网络，这就是新的课题。
孔虚看着那只疲惫得一根指头都不想动弹的人形小白鼠，哦，小白狐，不由得越发满意起来。
潘多拉看到了自家主子不怀好意的眼神，但她还能怎样？曾经的叛徒，现在的虚空者，早就没人权。若是孔虚想要对她干点什么，撅起屁股就完事了，管他是踢还是什么。
菲尔诺事变第十五天，随着第一批圣王联合大军坐着魔导战舰赶到，孔虚终于动手了。
事实上前几天里，联合军的强者对皇都的压制已经有点力不从心。
一开始，威廉姆斯的确压住了法兰克，联合军的半神强者几乎是肆无忌惮地灭杀着不死军团的巫妖。
随着三天前，一个半神级战士差点陨落，局势变得微妙起来。
正常来说，大师级的巫妖很难击杀一个半神级强者，毕竟踏入半神之境，按照这个世界的先行者的说法，那就是整个人就不再是纯粹的人，仿佛变成了人模人样，内里却是另一种生物的特殊存在。
好多常规的魔法和攻击手段对他们也不再生效。
前世玩家当中，摸到半神之境边缘的大佬，虽然没有给出自己的能力特长模板，但流出了类似的猜测。
多次与半神级强者的战斗中，玩家深知半神级强者的魔法抗性和身体强韧之高，完全是令人发指的那种。
集合一百万青铜级都无法伤对方一条毫毛，大概就是这个赶脚。
大师级与半神级的鸿沟，同样巨大。
坏就坏在，法兰克跟自己手下的巫妖之间，似乎有某种秘法能联通灵魂。被一发【冥神之拥抱】差点打成亡灵战神的半神战士，是如此发誓：“绝对是法兰克那个混蛋，我看到了他的灵魂投影。”
事后，那个大师级巫妖连身躯带灵魂都燃尽，更是给大家的心里蒙上了阴霾。
倘若对方只是牺牲大师级的巫妖，就能打伤甚至打死一个人类的半神强者，那么这笔买卖就太划算了。毕竟巫妖培养起来不花钱啊！
在不知道法兰克到底付出什么代价造成这样的战果之前，各大帝国明显有了动摇。
每一个半神都是自家的镇国之柱，别说死一个，就是伤了一个都要心痛好久。
一时间，各国密令满天飞，直接的结果就是封锁部队变得畏缩起来，进而导致不死军团重新变得肆无忌惮。
就是在这种气氛下，天崩地裂的一幕再次重演。
菲尔诺皇都北面，辽阔的冰原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然发出“喀啦啦”的惊天巨响。
一个无比宽广的透明幕墙骤然从冰封的大地底下伸出，直插云霄。
大批游荡在冰原上的不死生物措不及防，被怼到天上去。好多骷髅还没真的飞到云层，就在那股神秘的惊世伟力下变为骨头渣子。
别说是骨头，连魔族战斗序列里的中高级生物，在这种程度的威能下，也只会被碾压至渣。
大地在轰鸣中疯狂摇晃着。
饶是十公里开外都没有一个人能站稳在地上。不够牢固的房屋连片倾倒，砖石噼里啪啦地压下来，不知压死了多少人。
到处是惊慌失措的哭喊声。
“天啊！世界要毁灭了吗？”不知多少人在惊慌中称颂着自己信奉的神名。
也有人看到了远方的异象：“看，贝尔麦山矮了！”
不知多少年一直矗立在菲尔诺皇都西面的险峻高山，在路卡德隆人的眼里平白矮了一截。
唯有真正有眼力的人才看出，不是山矮了，而是伫立于冰原上的他们……高了！
遥在位面之外的魔导舰队上，数以万计的士兵目光呆滞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路卡德隆省连同周遭两个行省一道，如同一块被神力之刀切出来的大蛋糕，整块大陆悠悠晃晃地往上升。
视觉里看上去很小，实际上那已经是足足十万平凡公里的广阔土地。
这块大陆就这样缓缓从菲尔诺位面里分离出来。
这个过程相当漫长。一个小时后，才能看到那块大陆下面露出一个幽黑的大洞。
皇都里，半神巫妖法兰克以及死亡女皇法提娜通过魔法之眼，死死地盯着这一幕。
死亡女皇抓狂了：“怎么敢？他们怎么敢将朕的领土偷走！？谁！到底是谁干的”
尖锐刺耳的灵魂尖啸，在整座阴森的皇宫里不停回荡。不知多少实力孱弱的女仆僵尸被震得魂飞魄散，就此失去最后一丝活力，变成真正的尸体。
另一边高悬于天际的联合舰队里，威廉姆斯则哈哈大笑。
“哈哈哈！干得好！他成功了。这位虚空王国的国王，还是有点本事的嘛！”
联军的通讯回路中，到处洋溢着欢庆的气氛。
当皇都出来的北路被挖空，那么就剩下东面了，联合舰队再一堵，皇都里那两口子会非常非常难受！
第217章 继续崩坏
军事上一直有这么一个术语叫做【分割包围】。传统概念上，这需要一支非常犀利的部队，深入敌阵，将对方军势切开，还不能被反过来包了饺子。
能做到这一套的统帅，大多会被称为军事界的艺术家。
地球二战里的【闪电战】就是最出名的案例。
在这个以虚空位面作为战斗基础的虚空世界里，孔虚利用虚空之石做文章，打出了真正意义上的战场切割。
皇都北面三个行省被切出来，法兰克派进去的巫妖和不死大军被彻底包了饺子。
如果孔虚一开始就这么做，法兰克或许还不觉得这么伤，当半神巫妖派出了足够得力干将进去时，那一锅端才是最气人，哦，最气骨头的。
刚分割完成，孔虚的虚空王国大军前锋就到了。
“冲啊！为了荣耀！”
“为了人类同胞而战！”
虚空王国的士兵，个个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嗷嗷叫着冲进了这块被分割出来的小型大陆上。
孔虚的士兵，大多是魔族入侵的直接或间接受害者，对于这种失去家园的痛，他们是最感同身受的。
经历过颠沛流离的逃亡生活，又享受过温暖舒适的新家，他们更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生活。
不光这样，孔虚的极速晋升，也带来了更多的机遇。大家亲眼看到孔虚这颗新星的诞生，也被虚空王国那多如牛毛的机会所刺激。谁都知道，孔虚手下奇缺封臣。
谁不想成为新的公爵？
不管是同仇敌忾的新兵，是追求功名的新人，还是急需恢复往日荣光的玛法*卡洛斯，虚空大军是真正拧成一股绳，在路卡德隆省全力打击着来犯的不死军团。
出乎大家想象，在战火燎原的当下，孔虚却没有直接指挥这边的军队。他反而带着一支特殊的军队，来到了菲尔诺大陆南面。
他在履行承诺，因为他之前收买人心的那位‘马骨兄’的家乡安纳斯塔市，就是在这边。
作为必须在第二波攻击中直面死亡大军的城市，安纳斯塔市不可谓不倒霉。正常情况下，能坚持个三、五天就已经是奇迹了。
从天而降的舰队救了这座城市。
过去千年，从来没有菲尔诺以外的魔导舰队造访过这里，这是第一次，庆幸的是，不会是最后一次。
“我们是圣王联合下属虚空王国的菲尔诺兵团，我们受命来拯救你们了。”从魔法传讯里传来熟悉的口音，让被僵尸和骷髅包围的人们感动得眼泪鼻涕都流下来了。
这座城市正遭受到铁鹰集团军的一支偏师攻击。曾经保护人民的部队，化作亡灵，变成索命的地狱使者回来了。
作为一座三线城市，城墙也只有区区五米高。
能够撑这么久，纯粹因为之前那些日子里，都是集团军自己内部在内战。被法兰克控制并转化的第一师团，正不断攻击其它驻地的军队。所以派来外围的，只是一些杂牌军转化的骷髅兵和僵尸。
即便这样，久未经历战事的城卫依然支撑得非常辛苦。
十五天下来，已经有两万男人战死。连女人都不得不拿起武器、甚至是把木窗拆下来当棍子帮忙守城墙了。剩下的一万多人几乎个个带伤。
当这支船体呈黑色的联合军舰队赶到时，不知多少人感动得哭个不停。
特别是那熟悉的菲尔诺口音通用语，更是让人差异。
“你们是……”
“我们是皇都逃出来的。虚空王国收留了我们，现在我们算是虚空王国的将士了。”那个浑身萦绕着肉眼可视【战意】的小伙子，有点不好意思地擦了擦自己的鼻尖。
“啊！怎么？”
“约翰*菲尔诺皇帝驾崩了。皇族全完了。是虚空王国的孔虚陛下救了我们。作为我们效忠的报酬，我们可以指定十个同胞享受虚空王国国民的身份。”那小伙子顺势解释孔虚的政策。
没错，孔虚是来救人的。
救人却不是滥好人，圣母什么的。
孔虚一开始就摆明态度，加入虚空王国的，享受国民身份。不光第一时间有食物以及享受治疗，还能分到一块新的田地。
若谁还继续认定自己是菲尔诺子民，那不好意思，公事公办，就按照难民来处理。
难民是什么待遇？
想想当初被菲尔诺抛弃的胡安王国等附属国的国民吧。
被禁锢在荒凉的山谷难民营里，然后被无情抛弃，最后大批大批地饿死、病死。
菲尔诺人是怎么对待难民的，脑子不好的家伙很快就会享受到这个待遇了。
孔虚让这些菲尔诺出身的新手下去拉人，一方面是让菲尔诺人更好接受，另一方面也是让新手下们更有归属感。
所有的前提，就是虚空王国的国立。假如虚空王国这边没有粮食和土地安置难民，事实上，这只不过是悲剧的再次重演。
一直进行‘广积粮’计划的孔虚，完全有那个余裕，在清理不死军团的同时，偷偷壮大自己的势力。
这里，在坦诚联合军并没有足够军力帮这座城市消灭附近的不死大军之后，居民们在哭声中开始坐上魔导舰撤离。
虚空王国的菲尔诺兵团下来协助守城，然后让仅存的两万多民众逐批撤离。
不得不说，孔虚的千金买马骨是成功了。
很快，菲尔诺兵团的成员就知道，大批城市无法得到援助。那里的人要么被杀干净，整座城市沦为不死族的老巢，要么只能在绝望中等待救赎。
即便联合军为孔虚提供了以运输舰为主的过万艘魔导舰，对于一个领土面积超过百万平方公里，有着过千座城市的广阔国度来说，这就是典型的杯水车薪。
安纳斯塔市绝对是最幸运的一个。
孔虚的魔导旗舰，军事厅的战略沙盘上，每个联军将领都能清晰看到，不死军团继续在滚雪球，而且大有雪崩的气势。
“再过一个月，局势就不可挽回了。陛下，你就不能再想想办法吗？”以独臂骑士路易*马卡斯为首的菲尔诺人，纷纷跪地哀求孔虚。
第218章 极地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