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2 惊讶
“啊……我等这一刻已经等得太久了……千刺大人……”红到发烫的脸颊在千刺裸露的胸肌上轻轻摩擦。
千刺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立刻把人推到前面,一脸困惑的问:“玉金旗主,你怎么了?”
玉金的嘴霎时张成瓢状:“我在做什么?”
不远处,弱水的脸色已经完全不能看了。
这种情形谈话要怎么继续下去?千刺忍不住在心底抱怨:可恶的大哥,居然把这种任务交给我,不过也真是奇怪,妹喜这样,怎么连玉金也这样?
弱水上前把玉金拉到身边,不让千刺靠近:“你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我们还有事呢!”
千刺看看她,觉得和正常状态下的人比较好沟通:“其实是这样……”
“哟!你们怎么在一块呢?”
满含愉快的声音飘传过来,随之望去,几个人顿时傻在原地。
两个人在路上谈笑风生,像相交多年的友人,夜千雪时不时会去注意洛紫星涵的一举一动,他突然发现,这个爽朗奔放的男孩和光子也有相似的一面,就是那种可以融于阳光的明媚。
“光子那么臭脾气的家伙怎么就认识你这样老实的人了呢?”洛紫星涵看着夜千雪,眼光里毫无保留全是钦佩:“理解不能呢!”
夜千雪笑道:“不会啊,其实光子也挺温柔的,就是性子偶尔急了些。”
“你这样的人很难对一个人说出批评的话吧!”洛紫拍拍他的肩,嘿嘿一笑:“老弟,还是得劝劝那个女人哟!免得太暴力了以后嫁不出去!”
“呵呵,话虽如此,但洛紫兄对她还是蛮有好感的吧!”
一般来说,这样的问话肯定会得到一个满脸羞红的否认回答,谁想洛紫星涵直截了当的表态:“是啊!虽然她看起来凶巴巴的,不过终究是个不错的姑娘,而且很特别,我是很喜欢的啦!”
夜千雪完全没料到他会这么直白的承认,心里没来由生出一阵担忧,想想两个人吵吵闹闹不胜熟络的样子,大概就猜到,另一个人也会这么回答吧。
“你们怎么了?”玉金笑盈盈的看着他们惊愕的模样。
千刺迅速看向弱水身边的人,又迅速转头瞅这个突然冒出的人,眼睛顿时变成漩涡:“怎么有两个?”
“啊!你怎么这样就出来了?!”弱水身后的玉金突然蹿了出去,绕着这个和自己穿着大不相同的“玉金”转来转去:“你你你!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你是谁?怎么和我长得一样呢?难道又是玩幻化术的我的某个朋友吗?”笑容满满的玉金淡定如常:“不过我才是真的哟!”
另一个玉金脸色铁青,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千刺见这下严重了,如果不把人带到大家面前,恐怕还要发生灾乱**件。于是,好不容易解散的各位又折回到神母殿,连义公主和圣母也跟着过来了。
一进门,圣母就摆出更甚以往的高傲姿态:“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谁能给我解释清楚!”
“圣母大人,您还是自己辨别吧。”木茉指着两个一模一样的玉金说。
圣母一瞧,霎时也蒙了:“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1163 一语双关
圣母一瞧,霎时也蒙了:“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想必您已经听说‘携宝潜逃’的事了吧,不管什么‘原因’,玉金大人都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窃国重罪’,可是现在人有两个,我不知道,到底该按律处置哪一个。”以悠说的不慌不忙又严肃认真。
圣母瞅瞅这个又瞧瞧那个,也不知道如何判别。
秋依笑着在圣母脑边咬耳朵:“母后可以考验她们一下,以证真身。”
“考验?怎么考验?现在承认的就是罪人,谁敢说实话啊?不过也真是奇怪了,怎么就有人愿意淌这种浑水呢?”
“如果还是不招认,我就一并处置!”以悠以一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可怕表情说。
原来的玉金吓得浑身乱战,她抓出一颗药丸吞到肚子里,几秒钟后,身体的局部开始冒烟,依次更换成白皙丰腴的皮肤。
妹喜,这个胖女孩在下一刻出现在众人眼前,唯一没变的,是她身上的服装。千刺这回可明白刚刚的一幕因何发生了。
“我不是玉金!我是妹喜,真正的罪人是她!是她!”妹喜指着笑意更深而且表情无辜的玉金大嚷。在场,就只有她一人没缓过神来。到头来,相信妹喜的竟无一人。
“从金钗宫的狂欢开始,就是你冒充玉金指使一切的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连圣母都这样问了,妹喜百口莫辩,急的火烧眉毛:“是玉金!真的是玉金!是她要我扮成她在这里做这些事情的!圣母大人!”
“冤枉啊,圣母大人,我为什么要让她扮成我自己做犯罪的事呢?再说,是您让我替您出城办事的,您最清楚我的行踪了。至于为什么扮成我,就要问妹喜了……”
“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说!”圣母指责她本就不大喜欢的妹喜:“你一直穿着玉金的衣服冒充她,刚刚为了脱罪才让自己现了原形的!一切都是你做的!你的目的就是陷害玉金!简直太可恶了!”
“是您说的呀,凝光城的一切都是我们御政宫的,就算真的拿了也是应该的啊!”
圣母听得心惊胆战,脸色坏到像腐烂的番茄:“你……你这个混账!到现在还说陷害人的话!不知死活!来人!把她给我拖出去处死!”
秋依叫几个人上来,准备执行,被以悠一把拦住:“等一等!圣母大人,还有许多可疑之处,需要调查,不能这么快处死人犯。”
“以悠少主,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我想我母后的指令在这里还是算话的。”秋依狠笑着挑衅面无表情的风摩女王。
“那么我的指令算不算话呢?”玉灵碧从殿后走上来,一脸淡定:“如果草率结果人的性命,我们就和杀人魔没有两样了,不是吗?圣母大人?”
“你们真是奇怪!刚刚说要处死人犯,这会又来阻止!你们就是故意和我唱反调的是不是!”
“圣母大人不要生气,这一回我们可是站在您这边的哦,按律处置窃国者……”途倩儿一语双关:“可是呢……妹喜好像有很多的话还没有说,我们何不等她把话说完再做决定呢?”
1164 近乎疯狂
“圣母大人不要生气,这一回我们可是站在您这边的哦,按律处置窃国者……”途倩儿一语双关:“可是呢……妹喜好像有很多的话还没有说,我们何不等她把话说完再做决定呢?”
妹喜感激的爬过去抓住玉灵碧的裤脚:“晴尊大人!救我!我是冤枉的啊!”
“你是冤枉的,那就是说窃国者是我了?是我让人们把国库里的东西搬出去的?是我让你放纵众人挥霍无度的?我刚刚回来,千刺城主当时也在场,我没有指责你陷害我,你倒先喊冤了?妹喜,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我们不是好朋友吗?我究竟哪点对不起你了?”玉金的冤屈好像不比妹喜少。
妹喜怔了半天,才终于弄清楚事情的“本来面目”,于是她打算破釜沉舟:“没错,是我做的,一切都是我做的,可事情的始作俑者,我还是要揭露出来!”
妹喜旗主的寝宫里——
“妹喜,我出城替圣母大人办点事,这段期间你就顶替我做财税府总长,凝光城的一切你可以任意使用,不过最好把我的朋友们也接进来,至于你,还是扮成我的样子,这样行动起来比较方便,有弱水在你身边,其他人就不会怀疑了!”
玉金的话诱惑力十足,妹喜喜不自胜的连连点头:“好好,我知道,就扮成你的样子吧!我早就想这么做了!你可不可以晚点回来?我想玩个够嘛!”
“当然,我们是有福同享的好姐妹,我的就是你的,你可以任意差遣我手底下的人员,至于凝光城的财宝,你可以送人,也可以自己收藏,横竖都是我们的东西,不用客气!尽管放心使用!”
“嗯!”
“还有。”玉金把一件平时常穿的衣服拿出来递给妹喜,口吻诚挚:“我的衣服不要忘记穿,以免露出马脚给凝光城的人提供‘机会’。”
“那我要怎么做才能变成你的样子呢?”妹喜可不想去找那个恐怖的鬼杰帮忙。
“呵呵。”玉金摊开手心,上面有两粒大小相同颜色不一的药丸:“红色的这一颗是变身药,一旦服下,就会变成我的样子,如果想变回来,就吃掉这一颗白色的,这是我请人专门制作的,只有两颗,等我回来以后你再服第二颗吧!”
“玉金!我爱死你了!”妹喜感激涕零,抱住玉金的脖子久久不放:“就这么说定了!”
——
玉金听后不慌不忙的笑,满脸无奈状:“你这么说,我真是无言以驳啊。不过除了你我还有第三个人在场吗?”
妹喜一动不动,眼珠子瞠的几乎快从眶里跳出来,呆呆的听玉金把话说完。
“我不想解释,各位,我刚刚执行完圣母大人交代的任务,由于时间仓促,之前也没来得及和任何人说起这件事,我不想在这种无谓的事上耗费时间,清者自清,如果有证据证明我的罪过,我一定不会否认,只可惜……我自信没有那样的东西存在,言尽于此,我失陪了,圣母大人还有晴尊大人……弱水,和我回宫吧。”
“玉金!你这个贱货!”妹喜从地上跳起来,猛冲到玉金面前举起手来撕扯她的衣服,不少人上前阻拦,将近乎疯狂的妹喜拉到一边。
1165 自食其果
“玉金!你这个贱货!”妹喜从地上跳起来,猛冲到玉金面前举起手来撕扯她的衣服,不少人上前阻拦,将近乎疯狂的妹喜拉到一边。
弱水送给玉金的衣服被扯出个大口子,让她心疼不已:“你有毛病吗?是恼羞成怒了吗?死到临头还想拖人下水?真是悲哀,像你这样的人有今天的结局,也算老天有眼!”言罢,和弱水互相挽臂离开了神母殿。
妹喜在后面不停的大声咆哮:“为什么要害我!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干嘛要害我啊!你这个贱货!给我回来!我要把你撕碎了!啊啊啊啊啊!”
“把她关进大牢!吵死人了!”以悠挥着手下令,跑进来两个术师兵,把挣扎不断的妹喜连拉带提的弄了出去。
“晴尊大人,事有蹊跷,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千刺站出来说。
“可是,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呀。”木茉摇着头说。
千刺提醒她:“你不是会读心术吗?听一听!”
“那种东西怎么可以乱用呢!”木茉不得不拒绝,她自己最清楚,读心术是感知系术法里的禁忌之招,不可轻易使用的。
“不管怎么样,‘玉金有罪’是不成立的,就算她引导了妹喜,妹喜不也听话的去做了吗?这种事情,提议的人总没有行事的人罪过大吧!”
“就是,妹喜也真够傻的,她以为出了什么事反正有玉金这张脸呢!没想到玉金提早回来了,本就落入一个陷阱,现在可好,越陷越深了。”
“你们分析的头头是道有什么用!”赤魇一拍桌:“证据呢?如果证据都指向同一方,而又没有其他疑点,就可以定案了吧!”
“今天就算我们不处置妹喜,我估计,圣母也不会放过她了。”
果然就如众人所料,妹喜刚一下入大牢就接到了另一个让她五雷轰顶的消息,圣母要求即刻把人逐出国府,永不录用。罪名是“冒用他人名义蛊惑群众盗取国物”。此等重罪,贬为平民已是恩同再造。
堂堂旗主被废,建国以来还是头一遭。
包裹被卷成一堆乱麻丢到街上,曾经的部下对着自己白眼不断:“快滚吧!死肥猪!”
“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狗东西!我是怎么对你们的?现在我被废了,你们就这么报答我吗?!”妹喜含着眼泪高声痛斥。
部下们瞅瞅她,态度前所未有的轻蔑:“那又怎么样,事情已经过去了,从今以后我们各走各的路,你一个被国家放逐出去的罪人还想得到尊重吗?我呸!快滚吧死胖子!”一边骂一边回头,差点撞上身后的人,刚想大骂却发现是小林岛钏。
女旗主气狠狠的啐道:“见风使舵的人渣!给我滚到厕所里去!”
“是、是!”几个人被吓的夹着尾巴跑掉了。
“钏姐……”妹喜看着唯一的、像是来送行的人,突然泪如泉涌:“我……”
“唉,早就警告过你小心玉金,这回可好……你这蠢货,平白无故让人捡了个大便宜。”
“钏姐,我后悔死了,我以为她是好心让我快活的,哪里知道还有这样的阴谋啊!现在我是回不去了,可我真的很冤枉啊!”
1166 皇都
“钏姐,我后悔死了,我以为她是好心让我快活的,哪里知道还有这样的阴谋啊!现在我是回不去了,可我真的很冤枉啊!”
“你还喊冤?”钏觉得她蠢到没救:“你知不知道,就算是她让你做的,你的罪也远远比她大,因为所有的事的确是你亲自操控的!怎么说你呢?难道你不知道即使是圣母也不敢随便动用国家财产吗?”
仿若一记炸雷从脑中穿过,妹喜突然意识到什么,她惊恐的瞪大两眼,在不愿相信与不得不相信的夹缝中左右为难。
“圣母大人曾经得罪过许多百姓,之所以现在还能稳稳的坐在那里,除了晴尊,就是她对自己的约束了,虽然她常说国家的一切是自己的,可终究没敢去动国库里的东西。你倒好,明目张胆的差人去抢、去夺,知道上主们为什么不阻止你吗?他们也没安好心,就等着你把坏事做尽然后拿出充足的证据给你定罪呢!这样的过失,连圣母也保不了你!何况……你的背后,始终有一个等着把你踢下来、在圣母那里无比受宠的玉金呢!”
钏的一番话点醒梦中人,妹喜终于明白了,这场悲剧是她的疏忽和愚蠢造成的,玉金,这个一直和她称姐道妹的同僚,竟会把她弄至这般田地,真是天大的讽刺!然而事到如今,她也只能自食其果了。
“不过,你不要担心,我可以帮你……”钏的话好像是急流中突然出现的救命草,尽管难抓,却也有转圜的希望。
从人烟稀薄的野林里走出,洛紫星涵立刻闻到一股惹人垂涎的香味,抬眼眺望,对面的山脚下果然有一个搭着棚子卖着热食的小店铺。
他像几年没吃到东西一样,眼睛里全是憧憬的光:“哇噻!我多久没吃包子了!夜兄!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夜千雪看着飞奔过去、活力四射的男孩,眼里的笑容渐渐冷却了。这里是临近目的地的“横云城”,只要翻过前方的山,就可以到达“水上皇都”水域城了。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她,夜千雪握了握拳。
“谢谢老板!”洛紫星涵把自己的身份忘得一干二净,像个抓到糖果的孩子,笑容满满捧着热乎乎的包子回到原处,然后他发现,夜千雪不见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本以为就这样和夜千雪失去联络,一掉头,洛紫星涵反而看到了满脸惭愧的夜千雪:“夜兄?怎么了?你的脸色……”
“抱歉,洛兄,我去方便了一下。”夜千雪指着不远处的石屋茅房。
这时候四五个路人从这里经过,嘴里兴冲冲说着什么:阿紫的服装展提前结束,明天就在光都举行终场了之类云云。
洛紫听罢一拍拳:“不是吧?我们还要赶回去吗?”
“看来是的……”夜千雪乖乖回答,额前的刘海将他真实的目光完全挡住。
“那还等什么!”洛紫星涵狼吞虎咽的把剩下几个包子塞进嘴里,一边鼓着腮帮一边发声:“哈快狗啊(那快走啊)!”
1167 文豪
“可是夜兄……我突然想起,如果这时往回赶,可能就看不到我的朋友了。实不相瞒,这次来水域除了找光子,我还要帮朋友办事,所以……我恐怕要留在这边了,真的是太抱歉了。”夜千雪目光闪烁,左顾右盼,但这完全不影响他礼仪到位的欠身致歉。
洛紫星涵把嘴里满满的食物用力咽下去,这才吐字清晰:“没关系!夜兄不必在意,尽管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至于我,只能先回光都啦!夜兄!回见哦!”
“是!洛兄一路小心!”
直至这紫毛小子蹦蹦跳跳欢天喜地的消失,夜千雪才露出满意的微笑,几个小钱就能使这么个大麻烦回头,也不枉他花费了一番心思:“光子,我这就去找你。”
从在裳国相遇伊始,夜千雪就没打算放弃过。那个坚忍不拔、冷厉孑然的少女,在众人眼里或许是可怕而孤傲的,可在自己心里,一切都不重要。他只想和她在一起,任何阻碍,都不应该存在。
近日,宁日潇走访秋暮灵曾经就读的学校,“收获”颇丰。
有人说她是个阴沉的人,平时不喜欢说话,也不喜欢交际,所以一直处于被无视的地位;有人说她是个很有内秀的人,学习很好,也很温柔,就是太内向了,而且不会变通;还有人说她没什么活力,感觉没有年轻人该有的朝气。总之就是,褒贬不一。
宁日潇在脑海里大概勾勒出了那种情景和画面。当时天色已晚,看着高空孤独悬挂的明月,她决定第二天到秋暮灵的亲朋邻里那儿继续走访调查。
就宿在之前的那家小旅店里,每次睡前,她都会看些精彩的文字,这就是文人的癖好。宁日潇一边自嘲一边翻开手抄版的《彼岸千年》。每一次阅览中产生的奇妙感觉都会引发不同的梦境,可喜的是,从未有恐怖的场景出现,《彼岸千年》所勾画出的美景简直是天国之色,至少,它已深深震撼了被誉为“女文豪”的宁日潇。
清淌的小溪边,几只飞舞的白蝶翩跹旋转,顺着鹅卵石铺砌的岸边一路走去,尽头,有一棵开满了紫藤的树。风起,紫絮飞扬,如梦如幻。花穗飘散到河里,伴水游走了,花瓣飞逸到天上,随云离去了。树下闭目沉眠的美丽女子,有一头动人的烟紫色秀发,和紫藤的花朵交缠在一起,分不清楚哪是哪里。
梦境的真实,让谨慎的宁日潇失去了辨别真伪的能力,仿佛真的置身在此。
“你来了……”
树下女子消失的瞬间,从眼前现出一抹模糊的身影,单薄的布衣,素净的脸庞,并不漂亮的脸上却有着一种动人的神态,说不出的高雅和淡漠,忧伤与无奈:“宁日潇……”
“你……认得我?你是秋暮灵?”宁日潇静静的问,掩饰不住心中的惊愕。
“是……”一抹微笑从嘴角浮现,秋暮灵的眼睛像是暮色的秋水,橙红的光晕中浸染着雾霭的风芒,纯粹而美丽。
1168 畏惧
“是……”一抹微笑从嘴角浮现,秋暮灵的眼睛像是暮色的秋水,橙红的光晕中浸染着雾霭的风芒,纯粹而美丽。
想不到,秋暮灵竟是这样一个女子,高雅犹如世外神仙,又怎会生出那样多不善的传言呢?宁日潇不得不怀疑人们口中的“评价”了。
“对不起,我的事本来与你无关,却让你也陷进来,真的……很抱歉……”秋暮灵低下双眼,声音轻小。
宁日潇摇头:“不,是我想知道全部的真相。只是,现在我在哪里?是你的梦境还是我的梦境?是幻觉还是真实?”
“既是真实又是虚幻,人的感觉往往就在它们的夹缝中不是么……”轻柔的声音,与其说没有活力,不如说是一种使人安逸的力量。
宁日潇点头,这个比自己年长几岁的女孩,实际上的感觉并不遥远:“你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去?”
秋暮灵忧然一笑:“你不是已经调查出来了吗?”
“如果那是真实的,你就不用‘托梦’给我了。”
宁日潇的话让秋暮灵略微一怔:“你?”
“今天在这里,请你告诉我全部的实情……”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执著?别忘了,这里的事与你毫无关系,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还……?”
“你理解文人的意愿吗?”
“嗯?”
“我不相信,能写出那样文章的是一个道德败坏、品行不端的人,文人的思想,会透过文字表露无遗,我对这些文字有极大的兴趣,所以对能写出这样惊人之物的人,也不能轻易否决……”
“呵,你比看上去要坚强……既然你不质疑我的‘过往’,我就向你彻底揭示我所有的一切吧。”
秋暮灵,自幼家境贫寒,饱受拮据之苦。她勤勉好学,无论在哪个学校都能以第一名的成绩赢得殊荣。父亲秋楚生是当地工厂的一个普通工人,性情极端暴躁,还有许多难以改变的恶习,吸烟、喝酒、赌博,因为钱的事常常和暮灵的母亲发生口角,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他将怒气全部发泄到女儿身上,拳打脚踢成了每日饭后的附送,久而久之,“习惯”成为自然。
女孩被折磨的身心俱损,灵活的头脑也开始变得笨拙迟缓。母亲白辰流起初还对女儿体贴关怀,无微不至,但自从秋楚生把“目标”转移之后,她也渐渐失去了耐性,常常趁秋父不在的时候夜不归宿,回到家以后还会对女儿侮辱谩骂。
秋暮灵生性懦弱内向,不知抗拒,在学校一直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她爱好文学,喜欢赋诗作对,常常用学校废旧的钢琴为自己的文字谱写音乐,对于她来说,只有做自己热爱的事情时,才是幸福的,因为她没有朋友,从小在一个混乱的环境中长大,让她失去了对于美好事物的向往和期待,她畏惧,不敢交朋友,却常常忍不住在角落里偷偷关注着那些不属于她的事物,大家互诉衷肠、欢乐与言笑的背后,是她寂寞的眼泪。
1169 不顺眼
从小在一个混乱的环境中长大,让她失去了对于美好事物的向往和期待,她畏惧,不敢交朋友,却常常忍不住在角落里偷偷关注着那些不属于她的事物,大家互诉衷肠、欢乐与言笑的背后,是她寂寞的眼泪。
她喜欢干净,房间衣物都要自己整理,可是父母亲行为邋遢,看她每日洗洗涮涮便十分不高兴,宣称她“毛病多”,接着又是一顿没来由的粗鲁虐待,好像找不到她的错处就十分不甘一样。
她慢慢学会了倾诉,以往不会向别人敞开心扉的她终于决定改变。她找了几个她自认为可以成为好友的人,将苦楚一一倾吐,然而,她们微笑表面的背后却是“轻视与否定”。这种表里不一的对待,铸造了她生命里的全部悲哀。
流言越扩越大,每次家里的人无理取闹后,受到抨击和议论的一定是秋暮灵,被打骂的次数多了,自尊心受到严重践踏。她想着,横竖也是难逃折磨,不如奋起反抗来的痛快,然而,她只是从一个深井里爬出掉入了另一个无底的黑渊。
不肯向恶势力低头、换来金钱给左邻右舍盖高楼,从而被他们误解、群起而攻之。刹那间,惊涛骇浪般的传言淹没了可触及的每一个角落。不少人说幸好秋暮灵不是名人,否则,一定是史上最最臭名昭著的一个。
心如刀割的痛楚,绝对不是皮肉之苦所能比拟的,被一个人抨击伤害和被一群人夹枪带棒又是不同的,秋暮灵是二十几岁的人了,却被比她还小的人教育:“你是我见过最差劲的人,你的心里连父母都没有!还能有谁!父母养育你如此辛苦,你却恩将仇报,我没有你这样的朋友!”
是的,久而久之,本就不赞同自己的亲戚邻里怨声载道,而竭尽全力得到的友人们也逐一离去了,有的是直接把话挑明,有的则是无声无息的远离和冷漠。那是秋暮灵在失去亲情时全部的依恋,可到头来也终成一场空!
不被理解的孤独,冤屈之下还屡受伤害的苦楚,让她渐渐失去了本该拥有的热情,身体状况越发糟糕,朋友们和父母亲却斩钉截铁的说那是心理作用、是装出来的表象、想要博人同情。
终于有一次,秋暮灵因为帮助一个困难的同学而得罪了有权势的人,被索要赔偿,父亲打断了她的双腿,母亲笑着讽刺她一番便扬长而去,秋暮灵痛不欲生,本就患有的种种疾病顷刻间爆发,母亲明知其身心俱残,仍不为所动,非骂即吼,另一个拳脚相加,女儿终因救治不及时而终身残废,可悲的是,所有的人仍把一切罪责归咎到秋暮灵头上。
她的残废,在世人眼中,不过是与双亲作对遭受的报应!她在身体和精神的双重煎熬下开始偷偷撰写《彼岸千年》,没有人知道,那是她苟延残喘的唯一理由。
父母见她已经毕业,但因身患残疾没有工作而十分不顺眼。
1170 辱骂
父母见她已经毕业,但因身患残疾没有工作而十分不顺眼,没有家族背景的秋家想要给一个残废找工作难如登天,秋暮灵痛苦不已,将全部希望寄托在自己的作品上,期待有朝一日能够流传于世。开始,她被无端找茬的时候,还会用讲道理去沟通,但是后来她放弃了,因为母亲处处刁难挖苦,丝毫不通情理,父亲被母亲一挑拨还常常暴打残废的秋暮灵,无论她怎样哀求,只要父亲想打人,就一定会得手。
身体不好的人上厕所何其困难,母亲就故意在天黑的时候把凳子摆在中间,绊倒秋暮灵之后大笑而快,秋暮灵在经受了无数摧残之后,偶尔也会发作反抗,可是母亲就借此机会破口大骂,所骂之言令人发指。此后所造的阻碍,母亲皆以“你没和我说明白”为由搪塞过去,她骂了人,害了人,却不让秋暮灵重提一次,只有一次,她就会痛恨的大骂。
实在是忍无可忍了,秋暮灵拖着病重的身体向上苍祈求死亡。母亲也如她所愿,奉劝她自杀,并笑着说:“很可惜,就算你想,老天也不会让你这么痛快,你该遭受的报应是活受罪,即便死了,也不会瞑目!”
秋暮灵憎恨他们,即使知道憎恨自己的父母是不对的,她只有二十五岁,脸色却难看的像是将死的老人,没有人帮助她,即使知道也未必尽信,这就是最让她痛苦的地方,她不惧怕死亡,惧怕的是就算因此而死,所有的人也会说是她自作孽,自己的父母无论做过什么,永远都不可能是罪人,永远都是无辜的。
她开始厌倦,每天都早出晚归,即使行动不便也要逃离此家。然后她发现父母趁她白天不在时呼呼大睡,晚上回来以后便开始乒乒乓乓的做事,每次提议,父母都以“你不要耽误我们的正常生活”为由让她有苦难言。
而这一切,还不足以令秋暮灵彻底绝望,如果没有对于自己人格的否决,她相信,一定不会发生最后的悲剧。
有一次,几个同班女同学当着母亲和她的面讽刺秋暮灵衣着寒酸、四肢不全,还故意和几个年轻的小伙子当街拥吻、浑身乱摸。秋暮灵留了几句不带脏字的反驳,便和母亲回家去了。谁知到了家的母亲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脸不悦。
秋暮灵了解她的心思,却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便说:“妈,我知道她们的话让您很难堪,不过女儿已经把那几个不正经的女人训斥一顿了,相信以后她们不敢再说那样的话了。”
母亲斜睨着她,立刻就冷笑几声:“我难堪什么?人家又没说我,再说了,你自己骚不起来,还总嫌别人不三不四?就你这样的,不三不四也没人要啊!分明就是嫉妒人家受男生欢迎,把人家的才能说成轻浮,把自己的无能说成正经!”接着又是一番没来由的辱骂。
1171 刁难
秋暮灵习惯了,每次她骂完人,发觉理亏都会以“我就骂了你能怎么样吧”收场,可是这一次她难以忍受,第二天有重要的工作应聘会,母亲却故意掐时间算计自己,秋暮灵气愤难当,却还是束手无策,因为她一旦“沟通”就会遭到痛打。
真不知道上苍是眷顾还是刁难,说眷顾,是因为自己活到了现在,说刁难,是因为她的情况毫无好转。
终于,她知道了,想活下去就得另择生路,于是,她向她最不愿低头的亲人们乞求,为自己安排一份可以赚钱的工作,哪怕辛劳困苦。父母当然高兴,因此她才得以在一个小型报社里工作。然而,家里人对她更是颐指气使,常常声称:这是我们帮你找的工作,我们随时都能让你下台!
最明显的一次,秋暮灵见一经营豪华酒店的富商欺压贫苦员工,便要将其恶行公诸于世,那富商耳目众多,找人奉劝秋暮灵却每每触碰钉子,一经调查,富商才知道对付这个弱女子根本不必费力,只要轻轻一挑,她的双亲必定会要了她的命!富商的判断是正确的,他略施小计,便让秋暮灵被暴打了数十次。失去这份工作,也意味着她生存的全部希望被抹杀殆尽。
秋暮灵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找了两件母亲背着父亲买的昂贵衣服,一一绞碎。母亲的恨终于做了最后的冲刺,让父亲强行把秋暮灵卧室的门踹碎之后,将其毒打一顿,期间,母亲高声欢呼:“这就叫鼻口喷血!”
秋暮灵躺在房间里,不时听到门外刺耳的诅咒和怨骂,多年来,她的眼泪几乎流干,最后一次眼泪,是对世间的毫无眷恋。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人真心待她,她始终清楚,结束这可悲的一生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她的母亲再次帮助了她,连续几天断绝了难以动弹的秋暮灵的饮食供给,以往秋暮灵可以自己动手,这次却怎么也起不来了,好在,她将唯一的“希望”托付给了霓裳。
行前,她派小狗给霓裳送信,将人请到家中,泪雨涟涟乞求霓裳帮助她把作品发扬天下,霓裳很是勉强的答应了,秋暮灵感激不已。
三天后,母亲来向她索要衣服的赔款,发现她尸体的瞬间,嫌恶而惊恐的滚爬出去。
身残、病痛、精神的折磨。即使她死了,花国的人也没有怀疑过是谁造成的。年仅二十五岁,正是风光无限的大好年华,可是她苍老、脆弱、身患数病、名誉被毁,最可悲的是即便终了,也要独自往开放着彼岸花的忘川河畔走去。她唯一的心愿,就是“此生不留痕,命去魂也亡”!
而她的父母,却继续欢乐的度日,没有人会去调查秋暮灵的真正死因,根本不会有人相信这匪夷所思的事实。
可是,老天有眼不是吗?终于在这一天,在这个梦境里,知晓这一切的另有其人了……不,还有小不点,那个脆弱的生命,在同学们以踢打它为乐时,只有秋暮灵跑过去求情,从此相依为命,不离不弃。
永远也忘不了那个画面……弱柳扶风的少女怀抱瘦弱的小狗,轻轻唱歌,轻轻欢笑,除了《彼岸千年》,秋暮灵还有它这个唯一相信自己的存在。
生前折磨身心残,死后诬赖魂灵冤!世人若信通常理,灭烛只愿永不燃!
1172 靠山
“请允许我叫你‘残烛’……”
秋暮灵轻轻阖目:“冷风残烛泪么……很好,这正符合我的宿命……”
“我并不是讽刺你,只是……”
“我明白,对于死去的人来说,我已是无比幸运的了。谣言止于智者,宁日潇,一切拜托了,我那唯一的遗物……”
宁日潇点头回应,极其坚决的允诺:“请放心,我会用生命保护你的遗物……总有一天,它会因你而锋芒无数的!”
残烛周身放出淡淡的金色,逐渐浓郁的光辉悄悄掩住了那含笑倾国的脸容。没有谁的容貌天下第一,只有人的神态才举世罕有。
梦醒,一切幻境止于拂晓,烛火燃尽,静静留下飘渺无痕的轻烟,宁日潇张开那双紫到透明的眼睛,欣然浮现。
“圣母大人!之前不是说好了吗?为什么这回只准许一个人进城呢?”佩佩玖斯尼发出质疑,自从妹喜被驱逐出去,圣母的胆子好像也变小了,明明有能够翻身的机会,要不然凝光城的人怎么可能对他们忍耐?
“玖斯尼,听圣母大人把话说完。”少年名海川提醒道,他的笑脸根本就是长在脸上的,无论什么样的心绪,几乎都是相同的表情。
“就这么定了!”圣母匆忙的说了一句,从座位上离开,进入后殿。
玖斯尼想追上去问个明白,却被鬼杰一巴掌打中。他哪里扛得住,别说这个男人,就是天地盟会功夫的小女子他都不敢招惹:“你、你干嘛打人?”
“本大人从来不打人,我打的是狗!”鬼杰冲着坐在地上一脸惶惧的玖斯尼嚣张的说。
玖斯尼气的满脸发紫,又不敢跳上来打,只好拍拍裤子悻悻离开。
玉金看众人面露杂色,笑说道:“大家不要担心了,因为那两人之中有一个是不合格的,所以只能留下一个。”
刚刚回来的小林岛钏用傲慢的口吻询问:“哦?那么敢问是哪位‘高手’有幸留下啊?”
玉金笑的无比灿烂,扁圆的脸蛋上满是得意:“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小林岛钏眉头一挑,面露怒色。
“好了……我看,大家可以解散了吧……”名海川温和动听的声音一响,众人都不做声了。
……
“落月啼小婉还有寒苇裳,你准备让谁留下?”一出殿门,弱水就紧跟着她唯一的靠山。
玉金怀揣一袋金沙,边走边说:“那还用问吗,寒苇裳是硫琅家大小姐如风介绍来的,硫琅如风是什么人,她母亲是银之国首富的女儿,父亲是冰之国玄若家的重臣,再者说她们还持有花之国国府的举荐书,无论哪方面,都不是落月啼小婉能够相比的。”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那个落月啼小婉比寒苇裳有才干,怎么办?”
“你的意思是怕她不服?然后找天地盟告我一状?”
“对啊!天地盟的人不是最能在这种事情上做文章吗?万一被他们抓到小辫子看你怎么办!”
玉金笑嘻嘻的掐住她的小脸:“你以为我是谁?我会让自己陷入那种境地吗?放心吧,给落月啼几个小钱就能把她打发了。再不行的话,就只有像对付妹喜那么对付她了……不过嘛,小喽啰一个,还犯不着让我浪费力气呢!”
1173 真火
玉金笑嘻嘻的掐住她的小脸:“你以为我是谁?我会让自己陷入那种境地吗?放心吧,给落月啼几个小钱就能把她打发了。再不行的话,就只有像对付妹喜那么对付她了……不过嘛,小喽啰一个,还犯不着让我浪费力气呢!”
被叫做“小喽啰”的小婉在妹喜离开后不久也“名正言顺”的走了出来,尽管她是在出来以后才知道原因的。
从容从环保局下班回家,经过护光城附近的水果店想要进去看看,远远的听到一阵暴跳如雷的女音,匆匆买了几个苹果,就好奇的赶了过去。只见一个白白胖胖的女孩子冲着护光城的一扇大门高声咆哮,虽然满口抱怨,但言语里丝毫不带粗话。
“小婉?是你吗?”从容还记得她,那么明显的皮肤和身材,还有独特的声音和眼睛,想要忘记才困难呢。
小婉回过头,凶凶的看了从容一眼:“干嘛!”
从容吓得一哆嗦:“你怎么了?为什么站在这里大喊大叫啊?”
小婉气得鼓鼓的,她想了想,一把拉住从容的手,拖麻袋似的把人拽到了很远的地方,把她遭遇的事情噼里啪啦讲了一遍:“……你说!气不气人!”
“你不是在餐饮店打工吗?又是谁看中的你?为什么看中你呢?”虽然问得多了点,可从容觉得句句是重点!
小婉朝着从容身后,把指头一伸:“喏!”
一股奇异的花香飘过来,很熟悉,至少可以肯定,她最近闻到过。
“呀!你们认识啊!”
说谁谁到,简直是自己送上门的!从容回头,冲着那人大吼一句:“玄若真火!”
那双狭长而充满阴鸷的眼睛看到女孩时蜿蜒成微笑的弧度,口吻也是一贯的温和优雅:“想来问问,为什么小婉小姐出来了?”
“那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要把小婉弄进去?你到底想干什么?弄进去就算了,居然还反悔?”从容好像非常看不惯出尔反尔的人。
“哦?你是在怪我没有把你引荐进来吗?而且,你们又是什么关系呢?嗯哼哼~”
从容真搞不懂为什么有人可以用这种表情说出这样的话。
小婉刚要解释什么,从容开口就来:“她是我朋友!怎么着吧!”
“朋友?”玄若扫了小婉一眼,目光再次定格在从容身上:“你的朋友很多吗?”
“关你什么事!”从容回头,收敛了充满敌意的语气:“小婉,不用担心,这种黑暗的地方我们不呆也罢!走!我们去找香玉姐,在环保局工作也是一样的!”她说的义正词严,好像有什么了不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玄若真火笑模笑样的说:“你是说那种打扫为生、看守大门的工作要交给我们的高材生小婉来做?”
“我……”从容的脸登时红得像血,也是,自己都没面子宣扬的工作哪好意思给别人推荐。
小婉倒是不在意这些,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递过去:“玄若先生,这是你之前给我的四十万国币,现在我出来了,钱还你!”
1174 闷闷不乐
小婉倒是不在意这些,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递过去:“玄若先生,这是你之前给我的四十万国币,现在我出来了,钱还你!”
玄若真火看了看几乎没有动过的纸包还有衣着素朴的落月啼小婉,终于说:“我想你是误会了,小婉小姐,我并没有赶你出来的意思,所以请跟我回去。”
“可是,玉金旗主她……”
“交给我,我会留下你的……”
“不是只能留一个吗?我要是留下了,另一个怎么办?”
“呵呵……”玄若真火轻轻转身,摇着扇子边走边笑:“留下的人会是你……不过,从容也要答应我一件事。”他停住,背对着正准备回家的从容:“想让小婉重新获得机会,你必须一同进入,算是……补偿吧。”
“补、补偿?”从容像看到了什么惊悚的东西,眼睛张得溜圆:“我又不欠你的!”
“是谁把我的手链丢到水塘里的,你说……不该罚吗?”
他说得轻轻松松,从容却听得一头冷汗,这可怕的家伙!居然偷窥?!
不容解释和拒绝,他居然直接告诉小婉要从容作为她“重获机会”的条件。
从容以为这丫头多少能理解一点自己讨厌玄若真火的心情,岂料她比谁都气人,一把抓住从容的手用力的捏:“从容!我的后半生就交给你了!拜托了!”
“我才要拜托你!让我活得久一点吧!”想多活几年的,就要远离不喜欢的人,要不然光是看着也能憋死了。
“喂,玉金……”花园的角落,弱水靠在玉金怀里,发问:“你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让那些上主这么听话?”
玉金只是笑着看她眼里的佳人,故弄玄虚。
弱水急了,拳头敲打在她的胸口上,娇滴滴的嗔怨:“讨厌啦~你快告诉人家啊~”
玉金还是不说,她就喜欢和弱水玩“捉迷藏”,弱水终于急了,狠狠的掐了她一把,玉金笑着把她按到地上,好顿抓痒:“还闹不闹!还闹不闹!”
弱水被按的生疼,大吼道:“滚开啦!很痛诶!”
“其实,这件事只有我和圣母大人两个知道,御政宫的其他人一概不知。”
“是什么?是什么?”弱水爬起来凑到她的耳边追问。
玉金还是一脸坏笑:“有什么好处给我啊?我可不会把这么大的一笔财富白白让给别人~”
“人家什么都答应你啦!快说啦!”
玉金对她真是越看越喜欢,将她一把拉进怀里之后咬住耳朵轻轻的说……
“真的假的啊?”
弱水的一声惊呼把恰好路过此地的从容和小婉吓了一跳,看过去,两人再次目瞪口呆,这这这!根本就是侵犯**嘛!还是小婉反应的快,拉住从容的手飞奔离去。
看不出来呀,这么一身肥肉还飞的跟鸟似的,狠!从容朝她竖起大拇指,她却一脸纳闷的瞅着从容:“……你没事吧?”
月上梢头,银波渺渺。
紫韵他们一定等着急了,从容连招呼都没打就被小婉拉了进来,一直是闷闷不乐,好在这里是凝光城,否则她真的要一夜无眠了。
1175 璞石
紫韵他们一定等着急了,从容连招呼都没打就被小婉拉了进来,一直是闷闷不乐,好在这里是凝光城,否则她真的要一夜无眠了。
“从容是第几次到这里来的?”小婉换好睡衣,微微卷曲的头发披了一肩,能够想象这样一个女孩子要是瘦下来该有多漂亮。
“我也记不清了……小婉呢?”
“第一次哦!”看得出她眼里的兴奋:“今天太晚了!否则一定要好好的看看这里!在护光城的时候,那里的人都不允许我出来!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进凝光城了!”
“小婉想当上主吗?”从容问,听说那个一同入选的寒苇裳就是新到的城主,真好奇她的模样,是不是也像天仙一样动人呢?
小婉听到从容的问话,许久以后才开口:“我想要钱,想要很多很多的钱……”
“钱……真的很重要吗?”
“对于我来说,是的。”眼里流过淡淡的悲哀,小婉叹了口气:“从容大概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吧,怎么会知道我们穷人的痛苦?”
“现在光之国不同以往,已经不会有人饿死了,为什么你还这么说呢?”从容不相信,自己看到的繁荣和富饶是虚无的假象。
小婉没再回答她,只是安静的说了句:“睡觉吧。”
第二天清早,便从几个执行者那里听到消息,寒苇裳已经被送走了,上级决定留下的是落月啼小婉,从容高兴的比她还过分,不为别的,就为可以不再受那可怕家伙的要挟、恢复自由身了!
小婉也没阻拦她,只是很舍不得的说:“记得回来看我哦!”
从容笑道:“你忘啦?我是不能随便进来的!要看也是你去看我啊!”
小婉咯咯一笑:“说的也是!”
“再见了!”迈着欢快的脚步,从容蹦蹦跳跳往北门跑,身后的小婉一直到她消失在视野尽头才转身回去。
从容一边跑一边想怎么能让紫韵他们原谅自己的不告而别,正出神呢,面前突然闪出一个人来,说了一句让她倍感恐惧的话:“就这么走,我是会伤心的哟!”
是是是玄若真火?!
“你怎么在这?”奇怪,御政宫的旗主好像比这里的人还识路啊!她从容走的明明是一条密林里的暗道啊!
玄若笑着捋了捋美丽的红色发丝,堪比神仙的妖媚容貌和高雅的气质真让从容自愧不如。
“我是来看看你是不是遵守约定,果然,想要逃跑呢,呵~”
“谁说我要逃跑了!”从容理直气壮的反驳:“我是要去上班!时间已经到了!工作的人怎么可以不守时呢!”
他盯了人半晌,接着笑的比先前更欢了,是那种……花枝乱颤的大笑:“从容,你真的很可爱,哈哈哈~”
“你在讽刺我吧……”从容耷拉着眼皮倍感无力,怎么总是遇到他啊!
“我是说真的。”他止住笑,把扇子徐徐移到嘴边,轻缓的说:“璞石经过雕琢,会成为比宝石更加珍贵的美玉,你就是那颗没有经过雕琢的璞石,总有一天,也会光芒四射的。”
1176 百里挑一
“璞石经过雕琢,会成为比宝石更加珍贵的美玉,你就是那颗没有经过雕琢的璞石,总有一天,也会光芒四射的。”
她承认,他的话有致命的吸引跟诱惑力,使自己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他走近几步,高大的身材几乎占据了从容全部的视线:“我可以成为那个工匠,为你铺开一条精彩无比的人生之路。”
从容用力的晃了晃头,这家伙真是越说越离谱了。呆久了没好处,于是她提起裤腰撒腿就跑……还是早点回紫韵那里吧!还是那些人让她觉得放心!
玄若真火看着某女没有半点美感可言的逃跑姿态,陷入沉默。
总算快到地方了,从容已经看见北门的门厅了:“嘻嘻嘻!成功逃脱!”
暗自庆幸的时候,那男人的声音又飘了过来:“真的么?”
从容僵了一下,绝望的扭过头来:“玄若真火……你一定要这么捉弄我吗?”
“别这么说嘛,这样好不好,如果五分钟之内你能避开我的视线,我就放你走,并且,再也不勉强你。”
他笑的好诡异,可从容一口就答应了!她哪里知道御政宫“武有鬼玄”中的“玄”指的正是他啊!
接下来的实践简直让从容欲哭无泪。跑到一片密丛里,他会在脚边出现;跑到蔷薇王国,他会用那里的鲜红挡住自己的火艳;躲进梦寝纱帘,他会静静站在前面含笑相望;最后从容实在没招,跳进了翠烟波潭,他竟然伸过来一支钓竿!
从容无力的都快流出眼泪来了,就差跪地乞求、请他放自己一条生路了。
看着坐在地上气喘吁吁的欧也从容,玄若真火笑道:“怎么样,认输了吗?”
“谁、谁认……输了!”话都说不完整了,从容使尽力气站起来,往后蹭了几步,正欲转身跑开时,脚下一滑,失去重心向前扑去。
……好温暖,就像是紫韵的怀抱,充满了兄长的味道。从容仰起脸,看到一双正在注视自己的凤目,她从没见过这么妖媚的男人,身材健美颀长,却有一张端丽美艳的面容。如果紫韵是一朵洁白的水仙,那么玄若真火就是红色的石蒜,妖异、充满了温柔的魔力。
“没事吧?”他笑问,看着怀中少女的双颊渐渐染上了红晕,目光突然哀落下去。
轻柔的呼吸,是从容停靠在他胸前感到的温暖,很淡很淡的荼蘼花香,好闻而不腻。
不知不觉睡着了,醒来时居然在一个无比陌生的空间里,左边墙壁上挂着两扇镶满宝石的金锁坠流纹仿真窗,对面是一口落地式洒银长鸣钟,钟的左右放置了红木书架和三梯烛台,不远处的两枝翠竹梁上悬着一面紫藤花帘,将里面卧室的模样依稀显现出来:鲛绡帐、竹绵榻、水晶圆枕、鸳鸯绒被,不过,最为醒目的还是榻角那一株独绽的石蒜,似血如荼,独放傲辉。
淡淡的脂香从颊边涌进鼻腔,前方空地上,猛然落下一扇框金银镜,镜中,一个红发的美丽男子正用海绵扑在从容的脸上轻轻抚擦,含笑道:“美女都是装扮出来的,我们从容也是一样……”
斜了他一眼,从容不以为然:“谁说的,天地盟女上主从来不装扮,不也是百里挑一的美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