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0回 森林的主人
我毫不惧怕地向它问道:“尊者啊,你是兽中之王,是这一片大森林的主人,请你知道,我是毗德尔跋国王的女儿,我也是曾经诛灭仇敌的国王那罗的妻子,我叫达摩衍蒂。
我独自一人在森林中寻找丈夫,愁得瘦骨嶙峋,无人相助,何等可怜。百兽之王!你若能遇到那罗,请你千万告诉我,让我得到最大的安慰!
倘若你不把遇到那罗的事告诉我,那么兽中佼佼者啊!乞求你吃掉我,让我从痛苦与忧愁中解脱出来吧!”那位兽中之王听罢我的这般哭诉,径自向河边走去了。
有一座山岭上摩苍穹,光芒四射,色彩斑驳,让人心旷神怡。最高的一座山峰巍然耸立,宛如大森林的旗杆一般。
奇形怪状的岩石将这座山巧妙地装点,山中布满种类纷繁的宝藏。山中动物种类繁多,有雄狮、猛虎、大象、野猪、熊和麋鹿,鸟雀多种多样不一而足,鸣啭声在山野四处回响。
各种美丽的树木花草装点着这座高山,白云缭绕着峰峦,山间有溪水潺潺。
我见到这座高山,不由得又向这众山之王问道:“尊者啊,群山之王!庇护者啊,你大有福分!我走向前来向你敬礼!请你知道,我是一位国王的女儿,一位国王的儿媳,一位国王的妻子,我就是那声名远扬的达摩衍蒂!
“毗德尔跋国王,他是一位英雄,也就是我的父亲,名叫毗摩,他是大地的主人,四大种姓的保护者。
他曾举行过王祭和马祭,向婆罗门慷慨地施舍过许多财产。他是国王中的佼佼者,长着一双大眼睛。
他全心全意地信奉大梵天,行为高尚;他言而有信,慈悲为怀,严格守戒,广做善事,他积聚了丰厚的财富,明了正法,心地纯正。
我的父亲是英明的主人,是一个征服群敌的国王,尊者啊!请你知道,站在你面前的人,正是他的女儿!
“伟大的山岭啊!我的公公是王中魁首,他名副其实,叫做毗罗塞那——雄军!
这国王的儿子是位英雄,十分吉祥,诚实忠厚,作战勇猛。他遵从父亲的旨意,登基接了王位,一心要把自己的国家治理得有条不紊。
他的名字叫那罗,是降伏仇敌的英雄,他又叫有福名者,的确是大名鼎鼎。他全心全意地信奉大梵天,精通吠陀圣典,善于辞令,广为善事。他举行祭祀,是一名慷慨的施主,是一位公正廉明的执政者。
众山的魁首啊!请你知道,我正是他的妻子。
“我的财富不但全部丧失,而且又失去了丈夫,无依无靠,孤苦无援,陷入了不幸的境地,我丈夫是一位美男子,那可是百里挑一。
如今他独自出走,我正在到处寻找。众山的魁首啊!你有成百个山峰触摸昊昊青空,在这座险恶的森林之中,你也许见过我夫郎的身影。
我丈夫的相貌能赛过因陀罗,他长着一双修长的胳膊,他富有智慧、果敢、勇猛、言语真实、意志坚强。众山的魁首啊!
你也许见到我丈夫。众山之魁首啊!我孤单一人,哭哭啼啼,痛苦之极,今天你为什么不用温柔的话来安慰我呢?如同安慰极其痛苦的亲生闺女!
“英雄啊!你一向言语有节,知法明礼,你是大地的主人,如果你就在这一片森林之中,请你现出自己的身形!
什么时候我才能聆听到尼奢陀王说话的声音?那声音温和深沉,像雨云中的惊雷一样令人振奋,似甘露一般带给我勃勃生机!
什么时候才能聆听到这位灵魂伟大的国王遵循圣典的谈话,叫一声‘毗德尔跋公主’,解除我的忧愁?”
巨马说:国王的爱妻达摩衍蒂向山中之王说完这些话,又向北方走去。这位姿容妙曼的女娇娘,行走了三天三夜,看见了一座广大的森林道院。
这里风光旖旎,好似天堂里的花园一般。这里有许多像极裕、婆利古、阿特利仙人一样的苦行者,他们使这森林道院放射出夺目的光辉。
苦行者们以水为餐,以清风为食,用树叶盛饭,这样苦修苦炼,征服了七情六欲,非常吉祥,都渴望看到登天的路程。
女郎又见到森林道院中可爱的茅屋,有苦行者和修道仙人居住在里边,那些修道仙人身上穿着树皮或兽皮衣服。
庭院中有很多麋鹿和猿猴,还有很多苦行者。
达摩衍蒂清眉俊目,一头秀发,臀部浑圆,**丰满,稳重端庄,神采飞扬,脸庞俏丽,步态优雅,腰肢婀娜。
那罗的爱妻,女中之宝,大福大德的达摩衍蒂走入森林道院的庭院里。
她向苦行的长者们一一敬过礼,便弯腰收步,在一旁恭立,那里的全体苦行者,异口同声地对她说:“欢迎你!”
那些深有道行的仙人也都向她表示敬意。他们又说道:“请坐,请你讲讲我们将为你做些什么?”
美臀女达摩衍蒂问候他们说:“各位享有盛誉的苦行者啊!你们对于苦行、祭火和正法,乃至对于飞禽走兽,都没有丝毫的过错,愿你们诸位平安如意、遵循正法、大吉大利!”
苦行者们对享有盛誉的女郎说道:“亲爱的,愿你一切平安!全身美丽无瑕的女婵娟啊,请说说你是谁?到此地是为什么?
看到你的容颜如此美丽,看到你全身放射着璀璨的光华,我们都感到万分惊异,请你放心大胆,不要有任何的忧虑!
你是森林的伟大女神?还是山岭的伟大女神?你或者是河流的女神?纯洁的女郎啊,请你告诉我们真实的情形吧!”
达摩衍蒂对那群仙人们说道:“圣哲贤人们!我既不是森林的女神,也不是山岭的女神和河流的女神。诸位深有道行的苦行者啊!请你们知道,我是一个凡人,我要将实情说给你们,请各位仔细聆听。
“毗德尔跋的国王,名叫毗摩,他灿烂辉煌,功绩盖世,我就是他的女儿。
睿智聪敏的尼奢陀国王名叫那罗,富有学识,是人民的主人。他声名远被,是一位英雄,在战场上所向无敌,他就是我的丈夫。
他对众天神虔诚地崇拜,对婆罗门关怀备至,他光芒四射,保护着尼奢陀族。他言而有信,明了正法,饱读经典,是诚实的化身。
他信奉大梵天,忠实于天神,十分吉祥,摧毁了许多仇敌的城堡,把仇敌扫荡净尽。
我的丈夫那罗,是国王中的佼佼者,他有着一双大大的眼睛,面如满月,像天帝一样神采辉焕。在出众的祭祀者中,他是最受推崇的一个;对吠陀圣典穷原竟委造诣精深;
在与敌人的战斗中,他英勇顽强百战百胜;他光华璀璨,好似太阳和月亮一般。
有那么几个卑鄙小人,他们心地邪恶,罪孽深重,他们用赌博将我丈夫迷惑。这群十恶不赦的狡诈家伙,却交上了好运,利用掷骰子把王国的财富统统夺走。
“你们诸位可知道,我正是王中佼佼那罗的妻子,名字就叫达摩衍蒂,我焦急渴望看到我的丈夫。
我找遍了茫茫的森林,一座座险峻的山冈;我找遍了一处处湖泊、沼泽和一条条江河;我找遍了那些可爱的池塘,找遍了所有可以走到的地方。
“我的丈夫那罗能征惯战,武艺超凡,他保护着全体尼奢陀族人民。
为了找到他,我游荡到这里。我现在凄凄惨惨,痛苦不堪。你们都是大吉大利的仙人,这座苦行林也福气盈盈,我想,那罗国王必定到过这里。
圣哲贤人啊!这周围的森林有老虎猛兽栖身,险恶异常,阴气森森,令人恐怖万分。
为了寻找他,我才来到这里。如果再经过几天几夜,仍然见不到那罗国王的面,我就从躯壳中解脱出来,了结自己的生命,让死神来接纳我的灵魂。
既然我已经失去了最可爱的人,我的生命还有什么意义呢?今天我为什么还要活下去呢?我忧虑丈夫已经尝尽了痛苦啊!”
毗摩的女儿达摩衍蒂,独自在林中这样悲哀地哭诉。
过了一会儿,口宣真理的苦行者们告诉她说:“幸运的女郎啊!你会有美满的结局。你不要着急,不用很久,你就会与他见面。
毗摩之女啊!尼奢陀国王那罗,这位出类拔萃的正法保护者,当他脱离苦难以后,你们必能夫妻相见,这是毫无疑问的。
他将把罪恶摆脱干净,同时将拥有各种珍奇异宝;在他的统治下,城市必定会繁荣昌盛,更加强大,让一切仇敌惴惴不安,最终把他们全部降伏;
他将为贤人君子们消除种种忧愁和烦恼,还将给家族带来兴旺发达。幸运的女郎啊!你一定能见到你的如意郎君!”
对思念那罗的王后说完这番话,倏忽之间,那些苦行者就消逝不见了,连祭火、祭品和整座森林道院也都一齐渺无踪迹。
第841回 100:99
刘戬其实明白,这一场比赛的失败可能确实会让他们十分不甘,可是相对而言,这场比赛给他们的收获更大。
就拿强有义来说的话,强有义虽然是海棠高中的学生,但是直到这场比赛开始之前他都是没有什么归属感的,强有义的优越感很强,海常篮球部的前辈们也愿意宠着他。
可如果让一个没有失败过的人站在海常的球场上,他们会觉得,任何一个人都是强有义身边的装饰。
他们打的是篮球,是一项团体运动,而不是演绎以强有义为主角的热血故事。
“强有义,”刘戬直直地站在强有义面前,扬起眉,他的后面还站着其他的海常正式队员们,他们的面容微动,唇角的笑带着温暖,“在你那空荡荡的字典里加上‘复仇’这个词儿吧!”
“……啊。”
列队的时候,当海常听见裁判宣布“100:99,诚实高校获胜”的那一刻,心里还是忍不住泛酸,但是,感触最大的大概还是强有义。
输给喜欢的人也许不是丢脸的事,然而确实是最难受的事。
“虽然占卜说今天是双子座的运气最差,但我可没想到你会输啊,强有义。”
列队结束之后,强有义一个人跑了,默默自己一人去洗了一把脸,将刚才的所有泪痕都洗拭干净,刚关上水龙头,他有些愕然地看着面前手里拿着毛巾的绿发少年。
“小张述彩,没想到你也来看了啊。”强有义像往常那样笑,却发现现在的他是怎样都笑不起来,他只能眼神淡漠的与张述彩的视线交会。
“哼,”张述彩轻轻哼笑一声,“哪边赢我都不会高兴的,只会回敬那种猴子都会的扣篮,是不会被命运选中的啊。”
“还是老样子啊小张述彩,”强有义有些无奈的轻轻挠了挠脸,“话说,只要能进是不是扣篮都无所谓吧?”
“所以你才不行啊,”张述彩习惯性的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嘴角一撇,“离那么近当然能够进球,投篮是离得越远才越有价值,你难道没学过‘尽人事待天命’这句话吗?”
见强有义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他继续说,“首先你要尽最大的努力,才会有被命运选中的机会。”
话刚落音,张述彩将毛巾扔给了强有义。“我正在尽人事,并时刻牢记晨间占卜的幸运物。”张述彩抬了抬手,他的手中还拿着一个青蛙造型的玩具,“所以我的投篮永远都不会投失。”
强有义无奈叹了口气接过毛巾,并转移了话题:“话说,你不先跟小郎月月说一说话吗?”
北京市第一中学清楚,这个傲娇总是心口不一,在北京市第一时期是极为关心郎月月的,很多事情张述彩也与郎月月有比较相似的看法,例如篮球。
可听到这里,张述彩的眼神突然就冷了下来,一言不发的盯着强有义。
“不需要,”片刻过后,张述彩拒绝,眼底冷意不变,面色一沉,“b型血的我和a型血的他是和不来的,我承认我尊敬他的篮球风格,但是去诚实这种无名学校让我无法接受,我只是想着,地区预选赛可能会遇上所以才来看看,老实说他们根本不成气候。”
他稍稍一顿,语气变得咄咄逼人起来,“还有,最令我没想到的是,你竟然在球场上那么激动,还把郎月月给打伤了。”
“啊,这个……”沉默良久的斟酌,强有义尴尬的一笑,眸底再次被歉意浸满,“我不是故意的,待会儿我就会去找小郎月月道歉的。”
“张述彩你这个混蛋!”
张述彩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又被另一个男声打断,他不耐烦地挑了挑眉,一个转身望向在他背后艰难地骑着板车的中分黑发少年。
黑发少年眼神里充满着控诉:“一堵车你自己一个人就先跑了,丢死人了我你这混蛋!”
想对强有义继续施压的气氛也没了,张述彩闭了闭眼,又睁开:“今天只是来看比赛而已,”
他两手插兜,视线落在强有义身上,“不过姑且先提醒你一下,命运注定我们是不会输给诚实的,很遗憾,劝你还是放弃什么复仇吧。”
强有义不露声色,下一秒却又怔在了原地,不仅仅是他,还有张述彩也是。他们二人都看见了存在感稀薄的郎月月,看着她跟着诚实大部队走,时不时还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纱布。
“喂,强有义。”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张述彩,他踏上了板车后面的所谓的“载人区”,冷淡地注视着强有义,“你要去道歉就快点去道歉,别在这里磨蹭……人都走了。”
还没说完最后一句,强有义已经离开了张述彩的视野,奔跑经过张述彩的身边时,还带起了一阵轻风,张述彩看见的只有强有义着急的侧脸。
“小真?”
“哼,”张述彩转过脸,表情阴晴不定,绿眸里闪过一丝挣扎最后归于平静,他面对着黑发少年疑惑的视线,淡淡道,“走吧,高峰。”
离开海常的校门之后,诚实也无法遮掩他们内心的喜悦,这么说起来,刚才的比赛就仿佛是一个梦境,于他们而言是美梦,于海常而言是无法想象的噩梦。
炽中逐渐落下了地平线,黄昏带来的浅浅光晕打在行走的众人身上,残余的温暖还围绕在这片土地,落霞的余晖伴着不远处的乌鸦叫声显得悠远绵长。
“我们去路上吃点东西怎么样?”中向伸了一个懒腰,调整了下自己挎包的位置,提议道。
“去哪里?要去便宜的一点的,我没钱了。”
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钱包,几人面面相觑,无奈地耸了耸肩。丽丽的脚步一顿,秀眉微挑,道:“等一下,你们除了回家的路费以外还有多少钱?”
“这个……”
丽丽最先掏出自己仅剩的钱放在了手心,叮叮当当的却也只有几枚硬币而已,
中向俯下身看了一眼,叹气一声后直起身子,连眼睑也耷拉了下来:“回去吧。”
第842回 京都
对思念那罗的王后说完这番话,倏忽之间,那些苦行者就消逝不见了,连祭火、祭品和整座森林道院也都一齐渺无踪迹。
美丽无瑕的达摩衍蒂亲眼目睹这场奇迹,惊诧不已,将信将疑:“难道我是做了一场奇怪的梦?
我在这里见到的是什么情景啊?众位苦行人哪里去了呢?那座森林道院又搬到何处去了?
那条盛满幸福之水的可爱河流,刚才还有许多婆罗门在水中嬉戏,现在怎么不见了?
那一片令人心旷神怡的森林,树木枝头上装点着硕果累累,处处繁花似锦,这所有的一切怎么都消失了?”
达摩衍蒂数日一心一意忧虑着丈夫,面如土色,十分可怜。此时她的唇边浮上了甜蜜的微笑,久久陶醉在这美丽的回忆中。
尔后,达摩衍蒂走到另一个地方,看见了一株不寻常的无忧树。她热泪盈眶,话音哽咽。
她走近那株无忧树,看见枝头上装饰着嫩芽点点,朵朵鲜花竞相开放,鸟儿愉快地鸣叫,真是怡人心灵。
她用既含混又模糊的话语说道:“森林中的这株树多么美好。繁花硕果绚丽多彩,俨然就是吉祥的树中之王!
请你让我无忧、无虑、无愁苦吧!我相信,你一定看见了那位国王,忧虑、恐惧、磨难,他已经全部消除。
他名叫那罗,是我达摩衍蒂心爱的夫君,他骁勇善战,是尼奢陀人民的保护者。你已经见到过我这位可爱的人!
他的皮肤柔软又细嫩,身上只披着半件衣服。这位英雄遭受到不幸的折磨,所以才来到这座森林。
无忧树啊!请你这样解除我的种种忧伤,这样,你才不负无忧树的美名。”
姿容妙曼的达摩衍蒂围绕无忧树走了三圈,向树王施以右旋礼,那株树仍然默默无语。她只得承受着难忍的痛苦,走向一处更险恶的地方。
达摩衍蒂一路行走,看见一片又一片森林,一条又一条江河,一座又一座可爱的山岭,一只又一只飞禽走兽。她看见一些岩洞,还有形态各异的悬崖绝壁,更有那江河溪涧奇异的景象。
坚守信念的达摩衍蒂继续不知疲倦地寻觅着丈夫的行踪,走过了悠悠漫长的道路。尔后,她遇到了一支浩大的商旅队,商旅队带有许多只大象、马匹和车辆。
商旅队正要渡过一条大河。那条大河十分惹人喜爱,河水宽阔而深湛,水面粼粼闪光,河水澄澈又清凉,水中有乌龟、水蛇和鱼在欢快地游动,茂盛的芦苇遮掩着河岸。
大河的上空,响着麻鹬和鱼鹰的鸣叫,赤鹅那独特的叫声也随着风一阵阵飘飞过来。
举目望去,水中还点缀着几处沙洲。达摩衍蒂看见那支庞大的商旅队,便径直走到人群当中。
她的形容疯狂,极度悲伤,全身披裹的还只是那半件衣裳,肮脏不堪。
她面色苍白清瘦,一头秀发沾满了灰尘。那些商人一看见她,有的惊慌失措抬腿就跑;有的瞪大双眼僵立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有的商人吓得哇哇乱叫。
另外有一些商人,见到达摩衍蒂,立刻对她产生了怜悯之情,他们向她走近,一齐朝她微笑着问道:“幸运的女郎啊!你是谁?是谁家的人?
为什么在这野兽角逐的森林里?你也许是某一位凡间女子吧?在这样的地方突然见到你,我们都有些紧张。真诚幸运的女郎啊!
请你把实情告诉我们。你是森林的女神?山岭的女神?还是一位天上的女神?因为我们想得到你的保护。
你是个药叉还是罗刹?或者是一位名门女娃?请你向我们多方赐福!
无瑕的女郎,我们要求你好好保护我们!你如果能让商旅队事事安宁,同意我们离开此地,让我们尽快地赶路。幸运的女郎啊!就请你发话,我们完全依靠你的保佑!”
达摩衍蒂公主向商旅队的首领、商旅队的全体人说道:“商旅队的诸位老人、年轻人和商旅队的众位首领!
请你们知道,我的确是个凡人,是国王的女儿,国王的儿媳,国王的妻子,渴望见到丈夫。
毗德尔跋国王是我的父亲,尼奢陀国王是我的夫君。我丈夫名叫那罗,他大吉大利,不可征服。
我为了寻觅丈夫来到这里。你们如果知道这位消灭敌军的王中之虎那罗国王的情况,就请尽快告诉我吧!”
那支庞大商旅队的主人,也是商旅队的首领,名叫至纯,对美丽无瑕的女郎说道:“笑意甜蜜的女郎啊!请你听我讲!我是商旅队的首领。
你所说的那个名叫那罗的人,我们不曾见到。
我只见到大象和豹子,见到野牛、猛虎、熊罴与麋鹿。这一座森林环境恶劣又艰险,不会有人在里面居住。但愿药叉王摩尼跋德罗照应我们!”
面对众位商人和那位首领,达摩衍蒂又向他们问道:“这支商旅队要走向哪里?请你们告诉我。”
商队首领说:我们这支商旅队是属于支谛国国王的,他名叫妙臂,言而有信。女郎啊!我们商旅队为了经商赚钱,要到别的国家去,我们要尽快赶路了。
达摩衍蒂听罢商旅队头领的话,迫切地盼望早日见到丈夫,便和商旅队一起出发了。
此后,经过了很长的时间,在广袤又险恶的森林里,商人们看见一个大湖,莲香馥郁,四处美不胜收。
湖水的周围绿草茂盛,遍地灌木丛生,可作薪柴。可食的根茎和野果十分丰硕,一群群各种各色的鸟禽在湖面萦绕。
看见那碧波荡漾的湖水和那周围令人赏心悦目的风景,真令人心情舒畅!
这时,马匹已经很疲乏,商人们都盼望能够停下来休息。
征得商旅队头领的同意,庞大的商旅队进入高处的树林中,来到临近湖岸的地方停下来休息。
到了半夜时候,大地上万籁俱寂,悄无声响,劳累的商人们早已沉沉进入梦乡。
这时,有一群野象走近混有醉象涎液的山泉饮水。商旅队的人们睡卧在地上,恰好挡住了象群去莲花池饮水的道路,遭到象群践踏。
商人们高声呼叫,为了能寻求活命,睡意未消就逃进了树丛。有些人惨死在野象的牙齿下,有些人惨死在野象的鼻子下,在这美丽的莲花湖畔,竟有不少人相继丧生。
数量众多的牛、驴、骆驼和马匹也惊惶万状,甩开四蹄狂奔怒驰,互相撞击,互相践踏,接连倒毙。
一片混乱过后,有一些商人倒卧在地,发出一声声凄惨的叫喊;有些商人头破血流,倒在树丛中;
有一些躺卧在沟沟坎坎上。好端端的一整支商旅队,如此这般几乎全部遇难了。
剩下死里逃生的人们,第二天挪动脚步走出树丛,他们为自己的兄弟、父子和朋友所遭到不幸而无限悲痛。
达摩衍蒂见到这情景,心中十分悲伤,凄凄切切地说道:“难道是我犯下了什么罪过?
在荒无人烟的森林中,我遇到了这支商旅队。可能是由于我自己时乖运蹇,才连累了他们,使商旅队被象群践踏得死的死,伤的伤!
我注定要遭受长久的苦难。记得一位长者这样说过:‘时间不到,不会死掉。’
今天,我虽然没有被象群踩死,可我心中的悲伤和苦痛使我难以支撑。现在看来,没有哪件凡人之事不是天神们安排布置的。
从我还是孩提的时候起,我的行为、思想、话语言谈,从未犯下任何过错,怎么竟会遭逢这样一场大难呢?
在举行选婿大典的时节,护世天神们曾经一同驾到。为了那罗,我在大典上断然拒绝了众位天神。
看来,一定是他们施展出法力,使我此刻经受与亲人离别的苦痛!”
达摩衍蒂满怀痛苦,忧心忡忡,随同一群死里逃生的、精通吠陀的婆罗门,又启程了。
她披裹着割剩一半的衣服,又走了漫长的日子。有一天傍晚,她走进了伟大的城市——支谛国王的京都。
有一位宣扬真理的国王,名叫妙臂,在那里执掌朝政。市民们发现商旅队中有一名女郎走过来,她面色苍白,骨瘦如柴,头发散乱,污秽不堪,显得又疯又癫,令人心中怜悯。
市民百姓的孩子们眼见她走进了国王的京城,一个个感到奇怪,便成群地在她背后尾随而行。孩子们前后簇拥,把她围成一团,来到了国王宫殿的前面,正巧王太后从宫殿走到外面,看见了人群围绕着一位美女。
于是,王太后立刻下令,指派一个人将女郎带上宫殿的平台。
王太后一见达摩衍蒂,大为惊异,向她问道:
“你虽然这般的满怀忧愁,却仍旧十分的美丽端庄,就像是云中的一道闪电,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
请你告诉我:你是什么人?是谁家的女郎?天仙般的女郎啊!你虽然没有修饰装扮,却有超越凡人的美丽容颜。
你身边虽然没有人陪伴,可见到生人你既不害怕,也不回避,你显然不是一个寻常的女人。”
第843回 喜欢篮球
丽丽最先掏出自己仅剩的钱放在了手心,叮叮当当的却也只有几枚硬币而已,中向俯下身看了一眼,叹气一声后直起身子,连眼睑也耷拉了下来:“回去吧。”
丽丽不免也有些失落和歉意,她看了看走在她前面的的几个少年的背影,侧了侧脸,亦步亦趋慢慢地跟上他们。她本想在这场比赛胜利以后,至少让少年们好好的庆祝一番。
正当丽丽还沉浸在失望的过程时,忽然一辆卡车从丽丽的眼前呼啸而过,带起的风吹乱了她的头发,但她并不在意这些,卡车上面写着的“牛排免费”令她忍不住睁大了双眸。
“给我慢着——”沉默只持续了一秒,丽丽立马抓起自己胸前的口哨猛地吹了一口,成功拦住了少年们的步伐,她露齿甜甜地一笑,“没关系,我们去吃大餐吧!吃肉!”
少年们无疑是怔在了原地,他们总是会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而丽丽没有管他们的反应,一蹦一跳地走在了最前面,大约过了十分钟,少年们一脸木然地看着眼前的大份牛排。
“不要客气,尽管吃吧!”丽丽撑着下巴,微笑着说。“尽管吃……这让人怎么吃啊!”中向扶额,“太过头了吧,要是吃不完怎么办?”
“你说什么?”丽丽歪头一笑,拳头捏的喀吧喀吧响,“你说什么?”
郎月月无措地望着眼前的牛排,大概吃了五分之一,她再也吃不下了。她拿起餐巾,很自然的擦干净嘴角边的油渍,然后站起身。
“郎月月,你要喝水吗?”中向切了一块牛排放在嘴里,然后含糊不清地问道。
“不,抱歉,”郎月月放下餐巾,眼底毫无波澜,重新把刀叉放回一开始的位置,又捂了捂已经吃撑了的肚子,皱了皱眉,“我投降了。”言毕,她将椅子推回桌子下,走出了餐厅,听见的只有里面传来痛苦的哀嚎。
只是没想到,刚走出餐厅,就见强有义坐在行人道的栏杆上,两条长腿慵懒的搭在了一起,他换上了海常的西装式校服,和运动服时候的感觉不同,充满着清爽干净的感觉,夕阳几乎与他的身形融为了一体,他维持着与郎月月打招呼的姿势,呼吸浅浅,唇角笑容不变。
“强有义……”
“哟,不聊一聊吗?”强有义轻声地说,“小郎月月。”
强有义带着郎月月来到一个街头篮球场的附近,一路上都是缄口无语,却也没有尴尬之意,去到的时候,孩子们都已经回家了,只有寥寥几个初中生还在篮球场里打篮球。
“好久没有像这样聊了呢,”强有义走在前面,手中托着一个附近捡来的篮球,打破了寂静,“小郎月月的伤……不要紧吧?”
“嗯,不要紧。”郎月月说。
“你说什么……”强有义加快了脚步,一步两步走到了公园长椅边,放下书包,直接地双脚立在了坐的位置上,然后坐在了椅背的边缘处,双手托着篮球搁在胸下位置,“是吗,对不起。话说,我刚才见到小张述彩了。”
郎月月脑海里闪过记忆中的那个绿发眼镜少年。“嗯,那家伙很生气呢,”强有义轻轻一笑,双手随意地转动着篮球,“但是也不肯来跟你说话,你知道的,他一脸傲娇说是跟你合不来。”
“生气?”郎月月说,“但其实我也不擅长对付他。”“啊,说的也是呢,”强有义将篮球放在了一边,托住了下巴,金棕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郎月月,“不过他那左手真不是盖的,尤其是巨蟹座运气最好的时候。”
郎月月低头浅浅一笑,平静地继续自己的沉默。“今天小张述彩也只是过来看看而已的,”强有义身子往后倾了倾,双手撑在了椅背边缘处。话语一顿,很无奈地盯着呈现出橘红色的天空,“话说回来,今天还真的是够倒霉的了,被小郎月月甩了,比赛也输了,高中生活一开始就那么倒霉啊……”
“请不要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郎月月阻止道,她抿了抿嘴,又说,“如果是强有义的话,一定没有问题的。”
“哈哈……”强有义笑了几声,又拿起篮球然后放在自己的额头上,身子向后倾得更加厉害,并且一双长腿在半空中晃悠着,“虽然知道自己不行啦,不过我还是很认真过的啊……”
“很危险的。”郎月月说。
“对篮球是,对小郎月月,也是啊。”强有义的语气一下子严肃了起来,仰着头的表情看不清,唯独能看见他唇角扬起的笑。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秒针一点一点的旋转着,沉默像是永无休止一般。
“什么意思?”郎月月问。
强有义头部抬起,篮球随着他的动作一下子滚落在了水泥地上,咕噜咕噜滚出好远,他嘴角一弯,从长椅上轻轻松松跳了下来,稳稳当当的站在地上,然后跑到了郎月月的跟前。
强有义的脸似乎在光线的照射下显得模糊,修长的身躯挡住了郎月月整个人。
“当然是说,认真地喜欢篮球……”
“认真地喜欢,小郎月月。”
“对不起……”
沉默片刻,郎月月低声道。她的声音很轻,轻到似乎只有她一个人才能够听见,她稍稍抬眼看了看强有义的表情,就知道他也听见了。
强有义的眼神染上了些许失落感,他很努力的想扯出一个笑容,但却比哭还要难看,即使是对这些东西并不是很在意的强有义,在被喜欢的人正面拒绝的时候是不可能高兴得起来的。
“什么嘛,小郎月月,我只是开玩笑而已。”强有义强颜欢笑,他尝试着去正视郎月月那双澄澈干净的眸子说这句话,最终还是没有鼓起这个勇气。
“嘛,不要跟我道歉啊,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情,就算被拒绝了也好,我是不会放弃的。说起来这应该是我第一次向你正式的告白天天吧……”
“嗯……是吗。”郎月月垂下眸,不言不语。
第844回 掌握分寸
王太后一见达摩衍蒂,大为惊异,向她问道:“你虽然这般的满怀忧愁,却仍旧十分的美丽端庄,就像是云中的一道闪电,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
请你告诉我:你是什么人?是谁家的女郎?天仙般的女郎啊!你虽然没有修饰装扮,却有超越凡人的美丽容颜。
你身边虽然没有人陪伴,可见到生人你既不害怕,也不回避,你显然不是一个寻常的女人。”
达摩衍蒂回答:“请您知道,我是一个凡人,一个忠于丈夫的女人。我是一个好出身的侍女,按照自己的意愿住下,以根茎和果子维生,天一黑就睡下。
我的丈夫的美德真是难以数尽,我和他终身相伴,如同形影相随永不分开。
因为他丧失了天神的保护,赌博场上掷骰子,全然没有掌握分寸,结果惨遭失败,输掉了所有财产,输掉了王国,孤身一人进入了森林。
那时我丈夫输得身上只剩一件遮体的衣裳,他变得焦躁不安,如疯如狂,我用好言相劝,追随他进入了森林。
谁想林中的一群鸟雀又把他的那件衣衫带走。他精赤条条,理智也完全丧失。
看他那么痛苦,我一路跟随他,好几天,即使在黑夜我也总是不敢合眼。
又过了很长时间,在森林里的某个地方,由于我抵抗不住困意而进入了梦乡。
我的丈夫割去了我的半件衣裳,把无辜的我抛弃了。
尔后,我再也没有见到那天神一样的生命之主——我亲爱的丈夫。我的心中如同烈火在焚烧,日日夜夜地寻找他。”
王太后听完达摩衍蒂的哭诉,心里为她难过,说道:“女郎啊,请你在此住下吧!我的快乐就寄托在你的身上。
亲爱的!让我的那些仆人去寻找你的丈夫。等你的丈夫跑遍了四面八方,他会自己找到这里。亲爱的,你住下吧,肯定会见到你的丈夫。”
听罢王太后的话,达摩衍蒂又说道:“生育英雄之子的母亲啊!我愿意有条件地住在这里。
我不吃残羹剩饭,也不为人洗濯双脚,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我都不同其他男人搭话。
如果某一个男人向我求婚,你应该惩处他。不过,为了寻找我的丈夫,我希望能见到婆罗门。
如果可以这样,我就毫不犹豫地住在这里,除去这些条件,虽说是皇宫宝殿,我也绝不动心。”
王太后高兴地对她讲道:“你提出的一切,我都条条照办,你立下这样的誓愿,我的心里也喜欢啊!”
王太后对达摩衍蒂这样说后,又对名叫妙喜的女儿说道:“妙喜呀,来认识一下这位貌似天仙的宫娥吧,你和她一起要和睦相处。”
巨马说:却说那罗抛离达摩衍蒂之后,在深邃的森林中,看见了一场烈焰熊熊的大火。
在那场森林大火的中心,他听见了有个生灵在高声叫喊:“那罗!快快来到这里!”
那罗说声:“你莫要惊慌!”便一头钻进了大火中央,看见了一条蛇王蜷曲成一个圆圈躺在那里。
那条大蛇向那罗行过礼,浑身颤抖着向他说道:“国王啊,人的保护者!请你知道,我是蛇王迦久吒迦。国王啊!有一位梵仙曾被我缠绕住了,他纯洁无辜,苦行的法力又很高超,他在盛怒之下把我诅咒。
由于仙人的诅咒,我的身体一步也不能够挪动了。我要告诉你一个极妙的办法,陛下借此办法可以搭救我。
我一定会成为你的朋友,像我这样的蛇是绝无仅有的。告诉你,我会变得很轻巧,请你把我拿起来尽快离开这里。”
蛇中之王这样说罢,就变得仅有拇指一般大,那罗把那条蛇马上拿起来,迅速奔跑到森林大火之外。
黑眼皮的蛇王迦久吒迦被那罗带到了一处空旷的地方。那罗放下他,刚想离去,大蛇又对他再吐人语,说:“尼奢陀国王啊!请你数着自己的脚步朝前走,我要为你安排一个美满的结局。”
那罗刚数到十,那条大蛇猛然一口把那罗咬住,那罗被那条大蛇一咬,他的美貌便立刻消失。
那罗发现自己改变了形貌,心里十分惊愕,立刻停住了脚步,那罗再看那条蛇王,已经恢复了它的本相。
尔后,那条大蛇迦久吒迦,开口说话安慰那罗:“你的美貌被我隐匿起来,人们不会再认出你了。
那罗啊!你是被剧痛改变了模样。有个家伙潜伏在你的身上,我的毒液会叫他苦痛难忍。
伟大的国王啊!一旦毒液遍布你的身体,那个家伙还不放开你,他就要受到无比痛苦的伤害。
国王啊!你纯洁无辜,不该遭他欺侮,这使我怒火万丈,对他绝不姑息。人中之虎啊!我是在好心
好意保护你。你不要害怕仇敌,不要害怕那些通晓吠陀的婆罗门,也不要对蛇存有恐惧心理,更不要怀疑和惧怕我施的恩典。
王中之王啊!那毒液不会给你造成任何痛苦。国王啊!你仍将能行动自如,而且能十分自如地参加战斗。
你今天离开此地,就去美丽的阿逾陀城,投奔哩都波尔那国王吧!你就对他说:‘我是车夫跋乎迦。’
他熟知吠陀圣典,对掷骰子极其精通。因为你掌握高超的驭马术,哩都波尔那国王一定会向你传授掷骰子术。
他是吉祥的甘蔗族的后代,将成为你的好朋友。那时你的结果自然是会美满的。
你将和妻子重相聚首,恢复王国,又能与儿女团圆。你的心再不要忧虑不安了,我对你讲的都是真情实话。你如果想见到你自己原先的容貌,那时,你应该记起我,把这件仙衣穿在身上。这件仙衣会使你的容颜依旧。”
大蛇说完,就赠给了那罗一件仙衣。俱卢后裔啊!蛇王这样对那罗作了指点,赠给他一件仙衣,随即隐身不见。
巨马说:蛇王消失后,尼奢陀国王动身启程。他在第十天头上,走到了哩都波尔那国王的京城阿逾陀。
那罗走近国王的身旁,对他说道:“我是跋乎迦,驾驭马匹我最擅长,可称得上是能手,大地之上没有人能够与我相比。
我能为任何难事提供咨询,而且我的烹调术也胜过别人。
国王啊!请你留用我,世上种种困难的技艺,我都会竭尽全力地去做。”
哩都波尔那说:跋乎迦,你留下吧,就做这些事,祝你幸运!我一向喜欢车速飞快。你登上我的那辆车辇,驾驭它,让驾车的马匹迅捷如闪电,你更要保养好那些马匹,你的薪俸是一万金币。
伐尔湿内耶和吉婆罗,他俩将永远服侍你一个人,你和他们俩相处自然会十分欢畅。
跋乎迦,请你留在我身旁。
巨马说:哩都波尔那国王热情欢迎那罗,那罗也顺势留在他的王宫中。
尔后,那罗就由伐尔湿内耶和吉婆罗陪伴着,为国王做车夫,他在哩都波尔那的京城里深受人们的尊敬。
这位国王虽然在别国居住下来,内心却深深地思念着妻子达摩衍蒂,每天夜里他都要吟诵一首偈颂:“我那美丽的爱妻,如今躺在何处?她那样饥渴交迫,疲乏不堪,含辛茹苦!如今,她是否还在挂念着我这个蠢货,还是在曲意侍奉着他人?”
他在夜里这样吟诵,吉婆罗在一旁听了,对他说道:“跋乎迦,你思念的那个人是谁?请把你的相思之苦说一说吧。”
随即,国王那罗便对吉婆罗讲述说:“有那么一个天大的蠢货,他有个深受大家敬重的妻子,他对她本来也十分忠贞。
只是由于某一个缘由,那个蠢人竟然与他妻子离散了。蠢汉失去了那位心爱的女郎,导致他被痛苦折磨得到处乱跑。他忧心忡忡,如同脚踩烈焰一般,无论白天黑夜,他全然不知疲倦,深切地思念着他的妻子,每一个夜晚都为她唱一曲祝福的颂歌。
他在整个大地上游荡,这个微不足道的人偶然到了某个地方,便留住下来,由于思念心爱的人,心中依然十分痛苦。
回忆起当初在凄凉可怖的森林里,女郎一路追随着那个男人,她却无端地遭到那个无福之人的抛弃!
唉,她假若能活下来,可实在是不易呀!
一个女孩家,从不认识也不习惯那些路途,她又饱受饥渴的熬煎,唉,她假若能活下来,可实在是困难呀!
朋友啊!你有所不知,在那样广大险恶的森林里面,时时有野兽出没,而那个没福的蠢货竟然把她抛弃在那里了!”
这位尼奢陀国王,居住在别国的皇宫之中,栖身于一个普通的房间里,说完这一席话,又凝神思念起自己的妻子达摩衍蒂。
那罗的王国被人夺取,他和妻子一并沦为奴婢;毗摩迫切想见到那罗,把众婆罗门派遣出去。
丰厚的财物赏赐完毕,毗摩对他们指示仔细:“请你们诸位寻找那罗和我的女儿达摩衍蒂。
无论哪一位能完成这个任务,发现尼奢陀国王的踪迹,把他俩带回来,我将赏赐给他一千条牛的财产,还将赐给他一个像城镇那样大的乡村。”
第845回 单手托球
“嘛,不要跟我道歉啊,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情,就算被拒绝了也好,我是不会放弃的。说起来这应该是我第一次向你正式的告白吧……”
“嗯……是吗。”郎月月垂下眸,不言不语。
“哎……”强有义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眼中的黯淡渐渐加深,他装作一脸不在意地说,“算了,虽然说是这样,但是,其实我更想知道的是……
为什么,初三的全国联赛决赛一结束,”他将手里的篮球丢给郎月月,趁这个时间,他嘴角的弧度终于扬起,“你就消失了呢?”
强有义知道郎月月是退部了,也知道郎月月是因为篮球理念与他们的不同而退部,但是他无法想透的是,就算北京市第一中学部以后,他们应该也还是朋友,
可北京市第一篮球部的人没有一个能找得到她的身影,强有义注意到的则是郎月月在联赛结束的三天后就搬家了。
一开始的愤怒与对郎月月的怨恨,发泄在与魏说魏萍的赌气上的一时之快,后来却慢慢变成了无奈与不解,不知不觉感到的是无比的难过,他不知道,是不是郎月月已经讨厌他们每一个人了。
郎月月接住了篮球,单手托住,眼睛定定地、久久地看着强有义,然后就是沉默,沉默。只见强有义也是用同样的眼神看着她,连微笑都没有任何的动摇。
“我也不太清楚,”郎月月呼了一口气,把篮球放在自己的臂弯与肋骨之间,眉毛稍稍弯下,一副苦北京市第一中学眼神也带有些许迷惘,
“之所以对北京市第一的比赛方针有异议,确实是因为全国联赛决赛的原因,从那时……不,从之前我就觉得自己好像还缺了点什么,队伍也缺了点什么。”
李自成只是一个点燃导火线的火种而已,而地雷是在已经被深深埋下的,决赛的时候是一种有了预感的爆发,那是他们分歧最大的时候。
“但是,所谓的体育竞技,不就是胜利代表一切吗?还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情吗?”强有义呼吸滞了滞,蹙着眉继续微笑着问道,他的口气十分理所当然,得到的回应却是郎月月的连连摇头。
“可能因为之前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郎月月摇头,还是那副平静的面孔,“所以也不明白天天到底是哪里不对头,只是……那时我真的是非常讨厌篮球,球感也好,球鞋的透光或者球进的声音也好,明明一开始是喜欢篮球才去碰的……”
倘若她一直都还是三队的那个毫无存在感的球员,大概她很快就会选择放弃但在课余她还是会去与篮球在一起,她会觉得,胜利是最重要的,因为对于一个没有天赋的人来讲,胜利是遥不可及的,可真的得到了,所有人都改变了,那么她更希望拿到的是失败。
“所以,当我遇到火影忍者的时候,真心觉得他很厉害。”
无关于火影忍者粗糙的打球方式,也无关于与“奇迹的时代”到底有多大差距,只是“他打心底里喜欢篮球。”
郎月月说,“虽然有时很可怕有时很消极,但我觉得他那是因为他对篮球有多着一倍的热爱。这就足够了。”
最开始打篮球的时候,感受到的只有喜悦,这一点每一个人都有,但是否能保持初心,这只能靠的是个人。
红霞映照在天空,大面积地撒落在温暖的大地,伴着逆光,强有义长长的额发挡住了他的大半张脸,他的声音异常干涩:“说实话我还是不懂,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小郎月月看中火影忍者是因为他对篮球的态度的话,那么你们总有一天会……诀别的。”
就算最初的青峰和郎月月一样。
现在的火影忍者已然被强有义看做了是青峰的一个替身,他也能够预料得到当火影忍者能力彻底被挖掘的那一刻,郎月月将会重蹈覆辙。
所以他才觉得,无论郎月月选择谁都好,只要是选择“天才时代”中的某一个人就可以,但如果是还在处于初级阶段的火影忍者,他真的很难去接受。
“其他四人和我决定性的不同,不在于身体素质,而是拥有着我模仿不来的才能,今天的比赛让我明白那家伙还在成长过程中。
而且和‘天才时代’一样,拥有着属于他自己的才能,”强有义憋着一口气全部吐了出来,“现在却只是个未成熟的挑战者。”
“就算是这样……”
“你还不明白吗,小郎月月?”强有义说,“他只知道一味地打球,一味地享受挑战强敌的过程,但总有一天,他会变成和‘天才时代’同一等级的选手,成为队伍中突出的存在……”
总有一天,会变成第二个青峰,毋庸置疑。强有义也不知道他这么说到底是出于真的是为了郎月月好还是为了私心,他打心底里希望郎月月离开火影忍者
,重新选择一个新的光芒,如果是他强有义本人自然最好,但是如果不是也没关系,至少要是“天才时代”,他们才是和郎月月最互相了解的人,而火影忍者是半路出家而已。
恐怕不单单是强有义一个人这么想,张述彩、青峰、张述彩甚至是李自成也是这样想的,就算觉得郎月月除了传球能力以外的技术再差,郎月月也是属于他们“天才时代”中的一员。
见郎月月不说话,强有义叹口气,笑了笑刚想再说一些话作为对话的结尾,却又被另一个低沉的嗓音所打断“你这家伙晃哪里去了!”
强有义面色一沉。
一只大手揉上了郎月月的头顶,温热的触感和柔软的发丝相相接触,火影忍者的力度掌握的刚刚好,虽然看上去十分的粗鲁,动作却出乎意料的温柔。
“火影忍者……”郎月月唇齿之间轻轻吐出几个字,声音极低,清眸微抬,触及目光的地方是火影忍者小麦色的侧颜,还有火影忍者被夕阳模糊的整个轮廓,紧接着便是默默无言,却没注意到这一动作却灼伤了强有义的眼睛。
第846回 红痣
毗摩对他们指示仔细:“请你们诸位寻找那罗和我的女儿达摩衍蒂。无论哪一位能完成这个任务,发现尼奢陀国王的踪迹,把他俩带回来,我将赏赐给他一千条牛的财产,还将赐给他一个像城镇那样大的乡村。
倘若不能把他俩带回给我,无论是达摩衍蒂或者那罗,只要找到他俩的踪迹,我也赏给一千条牛。”
闻听国王毗摩这样宣讲,婆罗门兴奋地走向四方,前往各个城镇各个王国,寻觅偕妻的尼奢陀国王。
有位婆罗门名叫妙天,寻到可爱的支谛国都,时值那日为国王祈福。
他在国王的宫中,看见了毗德尔跋公主,她和妙喜站在一处。公主举世无双的美貌隐约可见,宛如太阳的光芒,如今被乌云掩藏。
他见女郎大大的眼睛,肮脏不堪,瘦骨嶙峋,通过种种的迹象表征,猜到她就是毗摩之女达摩衍蒂。
妙天说:这一位姿容俊美女娇娘,与我从前所见仍然一样,她似吉祥天女人人爱慕,今日见到她我如愿以偿。
她的双庞宛似团的月亮,肤色黝黑,美而圆的**,她俨然女神光辉闪耀,照彻寰宇和四面八方。
她的双眸是莲花瓣形状,宛若爱神之妻罗蒂一样,她为诸方世界向往仰慕,光辉似一轮皎洁的月亮。
由于遭逢厄运,她的肢体上沾满污泥,如同从毗德尔跋池塘中拔出的莲根。
她好似有团月亮的夜空,皎月却被罗睺吞入了口中;她满怀忧夫之愁令人可怜,仿佛是一道大河水流枯干。
她好似一座莲花池遭到象鼻侵扰,荷叶凋落,池水混浊,鸟禽惊恐不安。她的肢体柔嫩娇贵,适宜住在镶嵌宝石的宫殿中,现在好似莲根突然被拔出,遭受炎热烧灼。
她品貌双全,理应装点未加装点,犹如一弯新月,被空中的乌云遮掩。
失去称心的美好享用,她又离开了故旧亲朋,只因盼望会见到丈夫,可怜的女郎才未轻生。
一个缺少装饰品的女子,丈夫就是她主要的装饰;这一位女郎失去了丈夫,纵有照人光艳也不显露。
那罗离开了她,肯定会遇到莫大的困难;他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没有因忧愁而消沉。
这一位头发漆黑的女郎,一双大眼睛像莲花,她本应幸福却横遭苦难,看见她我的心也在抖颤。
这一位心地良善女婵娟,何时会到达痛苦的边缘?何时她才能与丈夫相会?如同金牛星和月亮一般!
尼奢陀王重新获得她,肯定会喜悦,如同失去王国的国王重新获得大地。
他和她有同样的秉性和年龄,他和她门当户对有同样家庭,尼奢陀国王应与公主重聚首,黑眼睛女郎亦应和他再相逢。
那罗盖世无双,是英雄汉,我应该成全他与妻子团圆,这妻子翘首盼望见到夫君,我应该把她好生宽慰一番。
面如满月的女郎苦痛难当,陷入冥想,从前不曾见过她这样,我要安慰她一场。
女郎的种种迹象和特点,婆罗门妙天这样考虑完,便迈步走近了毗摩之女,开口与女郎攀谈:
“毗德尔跋的公主啊!我是妙天,你兄弟的密友,遵循毗摩国王的吩咐,我来到此地把你寻求。
公主!你父母玉体健康,你的诸位兄弟也都平安;你在那里的两个儿女,生龙活虎,都很健壮;你的亲人和朋友为了你,简直急得要命。”
坚战王啊!达摩衍蒂认出了妙天,随即把仁慈的众亲眷,全部逐一地询问周全。
国王啊!蓦然见到妙天——兄弟中意的婆罗门高贤,愁弱不堪的毗德尔跋公主,她号啕大哭,啼泣涟涟。
婆罗多子孙啊!忧愁消瘦的达摩衍蒂,妙喜发现她哭哭啼啼,和妙天呆在房间一隅。妙喜向母亲禀报:“宫娥和婆罗门走到一起,她就大放悲声哭哭啼啼,请叫她来,如果您同意!”
尔后,支谛国王的母亲就从国王的后宫起身,前往女郎和婆罗门所在之地。
民众之主啊!王太后带来妙天询问短长:“这位心情万分激动的女郎,是谁家之女或是谁人妻房?这一位美目流
盼的女郎,怎样离开父母或者丈夫?这位贤女落到这种地步,婆罗门啊,你如何认出?我期望从你了解周详,因我询问的这位女郎,容颜佳丽和天仙一样,请你告诉我事情真相!”国王啊!
太后这样问完,婆罗门之中的高贤妙天,他舒舒服服地坐在一旁,讲了达摩衍蒂的真情实况。
毗德尔跋的国王毗摩,正法为魂,勇猛过人;幸运的女郎是他的女儿,叫达摩衍蒂,声名远闻。尼奢陀的国王英名远播,他是雄军之子唤做那罗,得名有福,富于聪明才智,这位幸运的女郎是他的妻子。
那罗在赌博中输给兄弟,国王的王位因而被夺去;他和达摩衍蒂一起出走,去往哪里?无人知晓。
为了寻觅达摩衍蒂,我们踏遍了你的大地,却原来这一位娇娃,流落到你儿子的宫里。
像她一般美貌的女郎,在这大地上未曾见到。这位皮肤黝黑的女郎,双眉中央天生一颗吉祥痣,灿若莲花,我曾见过,现在隐而不见。
她的眉心红痣被泥土盖上,宛如一片薄云遮住月亮;那是造物主为她点上的,象征吉祥富贵。像蒙上尘埃一弯月牙,她未放射夺目的光华;尽管身体沾惹了灰尘,她的美丽却丝毫不损;虽然她不曾妆饰打扮,依然似黄金光辉闪闪。
女郎生就这样的玉体,又有这样的红痣一颗,如隐藏的火犹存灼热,我认出她是公主。
民众之主啊!妙天的话语谛听完毕,妙喜她即为女郎除去盖住红痣的一层薄泥。
女郎的红痣泥土除落,璀璨的光芒立时闪烁,宛若晴朗无云的夜空,一轮皎月儿光华四射。
婆罗多之子孙啊!妙喜和王太后见到红痣,便搂抱住女郎失声痛哭,又好似突然把哭声止住;王太后拭掉纷坠的泪珠,对她柔声细语把话倾诉:“美貌的女郎啊!你的这颗红痣表示出了你就是我姐姐的女儿。
我和你的母亲,是十湖国灵魂伟大的国王苏达门的女儿。他将你的母亲许配给了毗摩国王,将我许配给了雄臂国王。
你出生以后,我曾在十湖国我父亲家里见到过你。达摩衍蒂啊!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就如同在自己的父亲家里一样,我是主人,你也同样是主人。”
达摩衍蒂非常激动,她向母亲的胞妹表示深深的致意,恭敬地说道:“虽然您不知道我的底细,但却好心地收留了我,我能住在您这里,感到十分称心如意。
您满足我的一切愿望,还时时照顾和保护我。姨母,在这里继续住下去,我会感到更加安稳舒适,可是,我因长期遭受不幸,离家出走已经很久,请你允许我回去吧!
我那一双年幼的儿女和我分别后,一直居住在我父亲家里,我怎么能继续和他们分离呢?
倘若您老人家愿意做一件使我高兴的事情,就请您为我准备一辆车辇,我希望立即疾驰到毗德尔跋去。”
达摩衍蒂的想法得到表哥的赞同,姨母也欣然应允了她的请求。王太后派人用一辆最吉祥的人力车,携带上许多食物、饮料以及衣裙,载着达摩衍蒂公主,朝着毗德尔跋国奔去。
没用多久的时间,达摩衍蒂就抵达了毗德尔跋国的京城。她的亲戚和朋友都兴高采烈地争先恐后地前来迎接和问候。
她见到了自己的一双儿女,还见到了诸位女伴和所有的亲人。他们全都那么健康和平安。
享有盛誉又颇为幸运的达摩衍蒂,用最高的礼仪供养了天神,又向众多的婆罗门表示了敬意,毗摩国王见到女儿心中甚是喜欢,按照诺言赏赐妙天一千条牛,另有一处村庄和钱财。
国王啊!那位激动困倦的女郎,夜里住在父亲的殿堂,她又向母亲倾吐衷肠。
达摩衍蒂说:母后啊,我对你说句实话,如果你愿意让我继续活命,就请让人把我的那罗找回来。
王后听完达摩衍蒂的话,痛苦至极,满面泪痕,哽哽咽咽说不出一句清晰的话。
那时,整个后宫,凡是看见王后这般悲伤的人们,也都禁不住发出叹息,一个个恸哭失声。
王后向毗摩禀报说:“伟大的国王啊!你的娇女达摩衍蒂深切地担忧着她的丈夫。她抛却羞涩,亲口要求我派人去寻找她的丈夫。”
国王出于爱女之情和对王后的尊重,立刻派遣那些能够控制意志与**的婆罗门前往四方寻找,并要求他们想尽一切办法,务必要把那罗找到。
遵从了毗摩国王的命令,几位英雄的婆罗门向国王说道:“待我们见过达摩衍蒂,就立刻动身启程。”
婆罗门见到毗摩的女儿,达摩衍蒂对他们说:“无论你们走到哪一个国家,哪一处地方,遇到哪些人,一定要反复地述说这样一段话:‘赌徒啊!你割走了她的半件衣裳,尔后,你又走向了什么地方?
第847回 最熟悉的陌生人
“火影忍者……”郎月月唇齿之间轻轻吐出几个字,声音极低,清眸微抬,触及目光的地方是火影忍者小麦色的侧颜,还有火影忍者被夕阳模糊的整个轮廓,紧接着便是默默无言,却没注意到这一动作却灼伤了强有义的眼。
“哟。”火影忍者唇角一勾,像是刚看到强有义一般很随意的打了一个招呼,下意识地挡在了郎月月的前面,一瞬间褪去了郎月月一开始见到他时所拥有的青涩不成熟。
强有义微微一怔,唇边扬起清浅笑意:“你都听到了吗?”
对火影忍者的否定,也就是对郎月月去诚实的否定,乃至于对诚实的全部否定,大概只要不是心宽得到了一定程度的人,是绝对会生气的吧,强有义这样想。
“什么听没听到啊!”火影忍者总是让人意料之外,他剑眉朝上扬了扬,双手插在裤兜,“话说你怎么又把郎月月给拐走了?”
拐走……吗?强有义默念了几北京市第一中学意轻轻掠过。从前的郎月月是属于北京市第一的,现在的她已经公然地告诉他们所有的人她是属于诚实的了,
他与郎月月,除了一个“曾经的队友”的关系,也只能是暗恋者与被暗恋者的关系了,似乎连朋友的算不上。
压抑住内心强烈的失落,和以往那样,强有义很好的掩盖住了一切的情绪,摊开左手,右手则像火影忍者一样插在裤兜,稍有不同的只是他的右手愈发收紧,圆润的指甲竟也被深陷入了掌心肉中。
“什么嘛,别那么小气啊,借用一下都不可以吗?”
“你要我们队伍怎么回去啊!”火影忍者不耐地吼,如火般热烈的瞳孔微微放大,轻啧一声,“我们的教练说要我们负责,真是烦死了!大家都在找他啊。”
他果然……是敌不过这个男人吗……
篮球场上似乎起了争执声,明明是非常引人侧目的,但强有义全然无视,第一次用正眼认真看待站在他眼前的火影忍者。无可厚非,强有义的篮球能力比火影忍者要好,但是却输给了火影忍者。
从内心,从感情。强有义始终没有那么热烈。这大概就是原因。
“怎么看都很卑鄙吧?”
强有义和火影忍者各自沉默站在原地,片刻过后,他们同时听见了郎月月的说话声,朝着声源望去,便是一阵错愕。刚才还站在他们一边的郎月月在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篮球场。
郎月月用一根纤细如葱白的手指转着篮球,高速旋转的球与站在郎月月对面的男子的鼻头发生了摩擦,男子捂着鼻子猛地退后一步,脸上尽是被戏弄后的愤怒。
争执声刚才他们三人都听见了,却只有郎月月一人去关注了,无疑又是一场高中生欺负初中生的戏码,但热血上头的郎月月毫不犹豫地去站了出来。
“哈?”男子眼睛恶狠狠地瞪着郎月月,暴怒之下忍耐住打向郎月月的冲动,虽然拳头已经紧紧握起,但却没有冲上去,只是问,“你是谁啊,从哪里冒出来的?”
“……篮球不是这样的。”郎月月忽略了男子的问题,“暴力是绝对不可以的。”
“你这家伙说什么呢!”
过了几秒,郎月月感觉到自己的衣领被另一个男子揪起,两脚悬空于地上,她皱了皱眉。
“现在还真是有这种人呢,”刚才被摩擦到鼻头的男子故作温和的低低笑了笑,目光里满是不屑意味,“没关系,这个时候还是篮球说的算。”
郎月月抱着篮球,眼里有些许犹豫不决的不确定,虽说一时冲动去阻止他们欺负人的行为,但终究再没有“光”的情况下,她只是个比普通球员更弱的球员。
可还没等她答应下来,她的头再一次被大手摸了摸,耳边充斥着强有义清亮的少年声线。
“能加我们几个吗?”
还有火影忍者的,他斜睨着强有义:“你怎么也参和进来了?”
耳际传来他们的声音,郎月月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慢慢直起被火影忍者手掌压下的身子,在女孩当中算是高挑的身高硬被他们衬托成了娇小。
她收紧手指,目光游移在他们两人身上不断转动,嘴巴微张述彩,却什么也没说。
“五对三也可以,放马过来吧。”火影忍者露出一个恶劣的笑。
话刚落音,刚才那些欺负人的高中无一不甘的咬了咬牙,欺负人的时候并不觉得五对三有什么可耻,但真的被人这般挑衅时,他们只会气得脸都扭曲,怒火几乎将他们吞噬。
郎月月轻启唇:“强有义……”
“嗯?”强有义转过头笑了笑,眼神里的东西终于让郎月月看懂,那是一种眷恋与喜欢,仿佛是看待情人一样的目光,“别担心,我们会赢的。”
郎月月勾了勾嘴角,弧度不深不浅,优雅的脖颈伴随她的浅笑轻轻扬起,然后她微微垂眸,淡淡叹息一声。她没有想那么多,不过是……
一场五对三的不公平篮球比赛在一分钟后就开始了。
和刚才对战海常时的激烈不同,他们完全没有将对手放在眼里,那群高中生也只能欺负欺负年纪小的人,在面对像火影忍者或者强有义这类非常人的篮球选手,自然不是对手。
强有义的投篮技术,火影忍者的灌篮,还有郎月月的绝妙传球,三人契合得十分完美,根本看不出来是第一次打配合一般,也许是因为有郎月月在当中作为磨合,无论是强有义还是火影忍者她都与之配合过。
不过五分钟,那群欺负人的少年们就累趴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结束以后,火影忍者直接发话:“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他的眉宇间都是担忧与气愤,“要是打起来你别以为你能赢啊!”
“怎么会,我当然是百分之百会被打趴下的。”郎月月很认真地回答道,语气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第848回 翘首盼望
婆罗门见到毗摩的女儿,达摩衍蒂对他们说:“无论你们走到哪一个国家,哪一处地方,遇到哪些人,一定要反复地述说这样一段话:
‘赌徒啊!你割走了她的半件衣裳,尔后,你又走向了什么地方?热恋着你的妻子刚进入梦境,你竟把她抛弃在荒凉的森林里。
她只能用仅有的半件衣裳遮身蔽体,忍受住了种种熬煎。此刻她已经住进了你指点的地方,正翘首盼望着你能归来。
她整日哭个不停,都是因为那一桩忧愁的事令她难忘。英雄啊!请赐个恩惠吧!给那善良的女子一个回答。
说这样一些话,他会怜悯我,犹如火借风势,能够焚烧一座森林。‘丈夫永远应该支持和保护妻子,你是通晓正法的善人,为何抛弃这两种责任?
你出自名门,富有才智,一贯仁慈,大家都称赞你的为人。因为她的好命运完全被毁掉,所以怀疑你失去了恻隐之心。
伟大的射手,人中英雄啊,请求你对她施以怜悯之情!因为我一向听你说,慈悲乃是最高尚的品德。’
当你们讲述这些话的时候,倘若有哪个人做出了反应,你们就应该对这个人多方面了解,详细打听他是何人,现住在何方。
诸位婆罗门中的高贤!如果有人能答出你们的问话,你们要疾速地返回,将他的回答报告给我。
你们应该不知疲倦地赶回来,这样,他就不会发现你们负有毗摩的使命。不管他富有,贫穷,或者渴望钱财,你们应该摸清他的意图。”
达摩衍蒂向诸位婆罗门吩咐完,他们便都立刻动身,前往各地寻找那罗。
众多的婆罗门寻遍了各个王国的城镇,又找遍了所有的乡村、寺庙和每个森林道院,也没有得到那罗的一点音讯。
诸位婆罗门每到一个地方,全都依照达摩衍蒂所说的那样,把那一番话向人们反复地讲述。
又过了一段漫长的时光,有一位名叫波尔那陀的婆罗门,他回到了毗德尔跋都城,向毗摩之女禀报说:“达摩衍蒂公主!我白天黑夜地寻访那罗。
在我抵达阿逾陀城的时候,立即去了哩都波尔那国王那里。我就在大庭广众之中,按照你所讲过的那样,将那些隐语说给哩都波尔那国王听。
哩都波尔那国王听后,什么话也没有讲。我又把那番话再三地讲来讲去,听众中也没有一个人应上一句。
经过国王的恩准,我远远地避离了众人,这时,立即有一人上前跟我搭话。那是哩都波尔那的奴仆,他的名字叫跋乎迦。
他是一个丑陋畸形的侏儒,烹调食品手艺高超,是国王的车夫,精通驭马术,驾驭车马迅疾如飞。
“我见到车夫接连不断地唉声叹气,一次次地哭泣。他向我问候平安,又开口对我讲道:‘名门秀女即使遇到灾难,她也能够自己保护自己。
贤良的女子必会赢得天堂,即便她受到丈夫的抛弃,也决不会因此而产生怨怒。
遭遇坎坷的蠢人,已经把自己的幸福丧失殆尽;女郎为此遭到抛弃,不该对他生气。
希望自己能够生活下去,他捕捉鸟雀,可衣服反而被鸟雀夺去。他遭受病痛折磨,女郎不该对他生气。
不管待她好不好,看到丈夫落到这般境地,失去王国和富贵,女郎不该对他生气。’
公主啊!我听完跋乎迦这番话,便急急忙忙地返回这里。你听了之后,做出决定,禀报国王。”
公主听完波尔那陀的话,已经是激动得热泪盈眶,她来到母亲面前,悄悄地对母亲讲:“母亲有件事情你无论如何也不要告诉父亲,我要当着你的面,召见优秀的婆罗门妙天。
父王毗摩根本不会考虑我的主意。你若真心愿意让我找回丈夫,就应该尽量帮助我。
我想让妙天到阿逾陀走一趟。当初他能很快地找到我,我相信,他也能很快地把那罗带回来。”
然后,达摩衍蒂取出丰厚的财物,向饱尝辛苦的波尔那陀表示谢意,她说道:“婆罗门啊!等那罗回到这里,我还要再赏赐你一些东西。
你为我办的这件事情,除了你,其他人很难办成。优秀的婆罗门啊!因为有了你的帮助,我很快就要与我的丈夫重逢了。”
心地宽厚的波尔那陀向达摩衍蒂祝福过后,便返回自己的家门。
达摩衍蒂送走了波尔那陀,又派人引来了精明能干的婆罗门妙天,当着母亲的面,她对妙天说:妙天!请你前往阿逾陀城,向国王哩都波尔那述说清楚,你就说,毗摩之女达摩衍蒂打算重新选择一个丈夫,她的选婿大典即将再次举行。
各国的国王和公子王孙,已从四面八方蜂拥而去了,按照已经算好的时间,那个选婿大典就定在明天。倘若您也想光临,就请迅速动身吧,明天清晨当太阳升起的时候,那位女郎就要重新选定夫婿。因为那一位英雄那罗,全然不知他是死是活。”
大王啊!婆罗门妙天前往国王哩都波尔那那里,转达了达摩衍蒂说的这番话。
哩都波尔那国王听罢,便找来车夫跋乎迦,用温和的语气问道:“精通马性的人啊,如果你认为只要一天时间就可以到达毗德尔跋,那我就想去参加达摩衍蒂的选婿大典。”
一向胸襟开阔的那罗,听见国王说出这几句话,他痛苦的心仿佛要被人撕碎,千万种思绪在他的脑海中不停地萦绕:“也许是自己心中愁苦和头脑不清,达摩衍蒂才真的要做这样的事情?
也许是为了我,聪明的娇娘想出来这条锦囊妙计?
唉!毗德尔跋公主受尽了艰辛苦难,可她想做的事情又是多么残忍。
由于罪恶,我变得愚蠢而渺小,是我的过错把她毁了。世界上女人的本性全是动摇不定,而我造下的罪孽又如此这般深重!
为了我,她心绪不宁,忧愁纷扰,丧失了意志,丢失了情感。只有她全然绝望了,才能做出来这样的事情!
可是,任凭什么情况下,她绝不会这样做,因为有一双儿女在她的身边,那双儿女是我们的后代啊!
倘若事情的真相真像哩都波尔那所讲的那样,我只得上路之后再做决定。我要用哩都波尔那对达摩衍蒂的爱慕之情,去达到自己的目的。”
跋乎迦精神沮丧,心中这样想定,向哩都波尔那双手合十敬过礼,回答说:“国王啊!我向你保证,一天的光景,必能抵达毗德尔跋的京城。”
然后,车夫跋乎迦就遵照哩都波尔那国王的旨意,走向马厩去挑选马匹。
跋乎迦受国王的多次催促,终于弄来了几匹马。这些马匹身躯瘦削,可本领极高,最适宜长途奔驰。
它们都精力充沛,有坚强的脚力,阔大的鼻孔,粗壮的下颚,纯净的毛色,总之,良种骏马的一切特长,它们全都具备了。
但在不懂行的人看来,这些产于信度的骏马却其貌不扬,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哩都波尔那国王一见到这些马,不由得十分生气,说道:“你是在欺骗我?这几匹瘦马怎么能驾得起车辕?去毗德尔跋的路程那么遥远而又艰难,这样的马怎么能在一天内跑完全程呢?”
跋乎迦说:一天到达毗德尔跋都城,这几匹马足以做到,不在话下。如果你要挑别的马,请你说说哪几匹?我为你套上。
哩都波尔那说:你通晓驭术和马匹的性情,跋乎迦啊!你认为这些马行,就赶快套上吧!
高明的那罗把那四匹具备一切良种优点的骏马一起套上了国王的车。
国王随即匆匆地登上了车子,那些骏马屈膝跪在地上。吉祥的人中俊杰那罗国王将这几匹光辉有力的骏马安抚了一番。
他让车夫伐尔湿内耶稳坐车中,便熟练地操动起缰绳,以最快的速度向前飞奔。
他施展出精熟的驭马术,巧妙催赶,那马仿佛是腾入了云天,连乘车人都感到有些头晕目眩。哩都波尔那国王看见四匹马驾驭着车辆,轻捷如风,迅疾似电,感到万分惊异。
车夫伐尔湿内耶听见那辆车子传出的隆隆轰鸣,又听见约束马匹的吆喝声,不由得让他想起了那罗:“这位跋乎迦,他难道是众神之主天帝因陀罗的车夫摩多梨?
因为这位跋乎迦的驭马术实在太不寻常。难道他是沙梨喉特罗,那位精通马性的仙人,化作形体丑陋的凡人?啊呀!他莫非就是那个攻克敌人城堡的国王那罗?
他现在来到这里。或者,那罗精通的驭马术,可巧这位跋乎迦也非常熟练?因为让人冷眼看上去,他俩的技艺没有任何差距。他俩的年龄也不差上下。
可是,他不会是大英雄兼驭马行家那罗。然而,灵魂伟大的人们由于命运安排,按照经典讲述的方式改变容貌,隐蔽身份,在这大地上行动。
第849回 篮球笨蛋
“嘛嘛,不过有时小郎月月也实在是太厉害了。”强有义打了个圆场,像是刚才散发冷气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我只是觉得他们很过分。”郎月月说,眼神落在地上,“所以就过去了。”
“考虑下结果啊笨蛋!”
“……抱歉,我忘了。”
“忘什么忘啊!你自己都说会百分之百被打趴下吧!”“对不起。”
无意义的斗嘴持续了数分钟,强有义一直凝视着面前的两人,目光深长悠远。他拿起自己的挎包,弯唇一笑,金色的头发与之照耀,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那么,我也要走了。”强有义一把将脱下的外套往后面一披,一个极为帅气的动作与他十分贴切,他灿烂一笑,将所有内心的阴霾与悲伤隐藏起来。
“最后能和小郎月月一起打篮球真是太好了呢!”强有义走了几步,又回过身来用力挥了挥手,说:“当然,我也不会忘记跟小火影忍者复仇的。别输了预选赛啊!”
他最后与郎月月对视一眼,金棕色和天蓝色,犹如琥珀和宝石。强有义叹息,不想承认,但他确实输了。强有义确实有些地方不如火影忍者,这是天性上的不同,已经无法弥补,只能尝试让郎月月去接受他。
强有义笑意戛然而止,用力眨了眨眼收回自己快掉出来的眼泪。
第一次觉得,原来喜欢一个人,是那么痛苦的一件事。
目送强有义离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虽没有像迟暮老人那般蹒跚,挺直的背部却与略略虚浮的脚步互相对衬,浓重的失落感在他身边缠绕着,显得孤单寂寥。
“……说实话,我一点都没有觉得和你有什么投缘的地方。”
时间仿佛静止了片刻,火影忍者摸了摸鼻子,闭了闭眼又睁开,低头看了看郎月月,见郎月月不语,火影忍者感到自己像是一拳打向了棉花,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瞪着郎月月说,“喂,说靠一个人不行的人是你吧?那就别瞎操心好吧?而且……永远与光存在这不就是你的篮球吗?”
“不是的。”郎月月低语,“我只是觉得……我越来越看不懂强有义了。”
“哈。”火影忍者嗤笑一声,动作粗鲁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撇了撇嘴,“你看不懂他就对了,你觉得他们是光芒是吧?
不过,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你一点都不比他们差,你的篮球,你存在的意义和他们不同,虽然你自己说你自己是影子,可我觉得,”
火影忍者扯开嘴角咧嘴一笑,“你才是他们的光。”
郎月月瞳孔瞬间紧缩,嘴唇轻轻颤动了几下,卷翘的睫毛在眼睑处打下了一小片阴影,她忍了很久,终于还是忍不住微笑起来:“火影忍者真会说话呢。”
“要你管!”火影忍者又瞪了她一眼,别扭地说,“我说的是实话。”
郎月月低笑出声,无论火影忍者说的到底是真还是假,即使他说的有点不现实,但他无疑是说出了郎月月心里的最渴望,她想成为光,而不是躲在其他人的背后做一个影子。
虽然……也许永远都不可能实现,但至少她有这样一个念想。
“回去吧,火影忍者。”
“啊。大概待会又会被主教练骂死了。”“没关系。”
至少她没有后悔当时在餐厅门口跟强有义离开。
待郎月月和诚实的其他人分开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点点繁星挂在夜空之上,从周围的住宅区里是不是传出一阵阵的狗吠声,每家每户的窗口都是明晃晃的。
郎月月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时不时揉了揉被丽丽“反手扭”的臂膀,忽明忽灭的路灯,还有在灯下飞舞的蛾一起。
差不多要到家门口时,都已经看到挂着“蒋经纬”的门牌的时候,一个高瘦的少年站在大门的面前,身影映入了郎月月的眼帘。
郎月月微怔,天空的那轮新月柔和的月光为那个人影堵上了一层恍惚而隐约的薄膜,她向前缓慢的走了几步,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张述彩……?”
她的脖子稍稍侧了侧,似乎在认真仔细的辨认,她有些不确定地叫了一声,然后,少年那张带着严肃表情的俊秀的脸转了过来,证明了郎月月的想法是正确的。
“太慢了!”严肃的眼镜少年一把拽过郎月月的手臂,脸色沉了下来,语气有些咄咄逼人,“女孩子不应该那么晚回家的,你不明白吗?就算你现在的身份是个男生,可你终究不可能变成男生,你就不怕遇到危险吗?”
郎月月感到些许不悦地抿抿唇,当目光触及到张述彩绑着绷带的左手拿着一个医务箱时一愣,她稍稍用力挣脱了张述彩的桎梏。
一闪而过的疑惑被轻轻盖了过去,眨眨眼道:“张述彩,晚上好。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吗?”
“你才是,就算是跟海常打比赛也不至于会那么晚吧?”
“……我听强有义说,张述彩去海常看比赛了吧?”每次都是,张述彩只要问一个问题,郎月月就意味模糊的将问题给轻而易举地移开。
“强有义那家伙!”张述彩的眉宇间出现皱褶,然后推了推眼镜,视线下移,“事先说明,我可不是因为你才特地去看那场比赛了,你可别误会了!”
“怎么会,我当然是百分之百会被打趴下的。”郎月月很认真地回答道,语气理所当然。
“嗯,我明白。”
“你!”
“不管怎样,张述彩还是先到我家喝一杯水吧。”郎月月唇角向上扬了扬,她推开最外面的小铁门,走了进去,然后让出刚好能让一个人经过的空隙,道,“请进来吧,张述彩。”
张述彩定定地看了郎月月几秒,昏暗的夜色看不清他的神色有些许幽深,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动了,越过郎月月走进了院子里。
即使没有太亮的灯光,也模模糊糊能看见院子里种满了花花草草,整齐的排布在院子的角角落落,大概是春季,所以还能闻得到阵阵花开的香气。
第850回 金子一般
可是,他不会是大英雄兼驭马行家那罗。然而,灵魂伟大的人们由于命运安排,按照经典讲述的方式改变容貌,隐蔽身份,在这大地上行动。
他的畸形的容貌令我心生疑惑。我想我的这种怀疑也可能缺乏根据。他俩年龄和身材相仿,容貌相异,我最终还是认为跋乎迦具备一切优美品德,就是那罗。”
大王啊!那罗的车夫伐尔湿内耶这样思来想去,反复考虑。而哩都波尔那国王和伐尔湿内耶同坐车上,一路上尽情地欣赏着跋乎迦的驭马术。
他注视着跋乎迦过人的膂力,超人的勇气和机敏,不由得心花怒放,高兴非常。
车辇疾驰,恰似鸟儿翱翔在碧蓝的晴空。条条江河,座座高山,处处森林,片片湖泊,倏忽之间都一掠而过。
突然,国王哩都波尔那坐在车辇里,发现自己的一件外衣飘落到地上。
这位思想高尚的国王连忙对那罗说道:“我要捡回那件衣服。请你挽住疾驰的马,让伐尔湿内耶取回我的那件外衣。”
那罗向他答道:“您的外衣已经落在几里路以外,不可能再把它拿回来了。”
过了一会儿,那位哩都波尔那国王又发现远处森林中有一棵果实累累的毗毗陀迦树。
他瞥了那棵树一眼,便对跋乎迦炫耀道:“我的车夫啊,我在计算方面有高超本领,是否请你见识一番?
所有的人都不是全知全能的,全知全能的人根本不存在。无论在何时,知识和学问也不可能都掌握在一个人手中。
跋乎迦啊!这棵树上的叶子和果子与落在地上的叶子和果子数目不同,地上比树上多一百零一,多一片叶子和一百个果子。那棵树的两根大树枝上共有五千万片叶子,两根树枝和小毛杈上,可采摘二千零九十五个果子。”
跋乎迦立即从车上跳下来,向哩都波尔那说道:“国王啊!你所炫耀的这一切,简直超出了我的视界。
但你的计算也不神秘,大王啊!我要亲自数一数这棵毗毗陀迦树。你说的数字是对是错,等我走近那棵树,细细地数一数才能知道。
请伐尔湿内耶暂时把马缰绳控制好。”国王对那位车夫说:“没有时间再做耽搁!”而跋乎迦坚持说道:“且请你稍稍等候一分钟,者你自己赶路程,这条路走动起来很平安,有伐尔湿内耶驱车就行!”
俱卢族子孙啊!哩都波尔那忙安慰他说:“跋乎迦呀!茫茫大地上,你才是车夫,并非别人!精通马性的人!有了你,我才想往毗德尔跋一走,你可不应该进行破坏,我是在寻求你的护佑。
跋乎迦!我可以答应你,只要你对我做出保证——今天到毗德尔跋之后,才让我看见旭日初升。”
跋乎迦当即向他回答:“我数完那棵毗毗陀迦,随后就到达毗德尔跋,请你按照我的话做吧!”
国王仿佛已把愿望抛却,对他说了声:“请你去数!”跋乎迦飞快地离开车辇,一五一十数完那一棵树。
尔后,跋乎迦十分惊诧,对国王说了这几句话:“我已经数完那些果子,它如你所说毫爽不差!
国王!你的本领出奇神妙,这件事我已亲眼见到;国王!我愿聆听这门知识,它是应该为人所知晓。”
就在那匆忙赶路途中,国王对跋乎迦说道:“要知道我精通掷骰术,在计算方面机敏聪明。”
跋乎迦随即说道:“这门知识请向我传授!人中之雄牛啊,我的驭马术请你拿走!”
尔后,国王哩都波尔那,这位举足轻重的人物,由于他垂涎驭马之术,答应了跋乎迦的请求:“这门最高明的掷骰术,跋乎迦!遂你心愿拿走;我的掷骰术抛弃不要,驭马术由你暂且保留!”
哩都波尔那这样说完,便把知识向那罗传授。那罗精通了掷骰子赌术,迦利也离开了他的身躯,那条迦久吒迦蛇的剧毒,不断从迦利的嘴里吐出。
那时候迦利落进了厄运,他的诅咒之火澌然而熄;国王那罗被他弄得瘦骨嶙峋,漫长的岁月里自我失迷。
迦利自己摆脱了蛇毒,显现出他的本来面目;尼奢陀国王怒气冲天,一心想把他诅咒一番!
迦利恐惧万分,身体瑟瑟发抖,双手合十,对那罗说道:“国王啊!请平息你的愤怒,我将给予你最崇高的荣耀。
愤慨的达摩衍蒂过去已经诅咒过我,自从你和她分手之后,我已尝够了剧烈的折磨。
不可战胜的英雄啊!我在你身上,被蛇王的毒液日夜焚烧,苦痛难熬。从今以后,世上的人们会不知疲倦地歌颂和称赞你,无论在任何时候,我都不再给世上的人们造成恐惧和不安。”
那罗国王听他这样一讲,慢慢平息了自己的满腔怒火。随后,那个胆怯的迦利,立刻钻进了毗毗陀迦树里。
至于那罗与迦利之间的谈话,并没有被其他人听见。诛灭敌酋的尼奢陀国王那罗,从此消除了狂热的症状,恢复了理智,他也能把树上的果子计算得一清二楚。
那罗满怀着极度的兴奋,焕发起高昂的精神,大步跨上车辇,驾驭着骏马继续前进。
毗毗陀迦树名声不佳,因为它做了迦利的依靠。那罗的内心十分欢畅,他连连催动几匹骏马,骏马们一次次拔地而起,如同几只不断鼓动双翼的飞鸟一般。
这位心胸博大的那罗国王,正朝着毗德尔跋国奔驰前进。那罗离开后,迦利也返回自己的家。国王那罗摆脱了迦利,祛除了热狂,只是还没有恢复容貌。
尔后,正值黄昏的时分,真正的猛士哩都波尔那抵达毗德尔跋国,人民向毗摩报告了音信。
遵照毗摩的一道命令,国王进入到恭底那城,他的车辇发出的响声,使四面八方隆隆轰鸣。寄在那里的那罗的马匹,随即听到车辇的声响,振奋昂扬,犹如往昔在那罗身旁。
达摩衍蒂谛听到了那罗车辇的辚辚之声,如雨云来临时的莲花,听见云中的阵阵雷鸣。当那罗把驾车的马匹,像从前那样控轭妥当,毗摩之女与寄的骏马,都觉得车辇声一如既往。
飞落在宫殿上的孔雀,棚圈里的大象和良骏,它们在那里也已听到,大地之主的车声辚辚。
国王啊!听到辚辚车声,大象和孔雀都仰起头颈,它们鸣叫啼啭个不住,如同看见了云彩升腾。达摩衍蒂说:
能够操使车辇发出这样隆隆声响的人,必定是大地之主那罗!这声响仿佛把茫茫大地震动,这响声令我十分欢欣鼓舞。
脸庞如同满月的那罗,美德无以言喻的英雄!与你相见的愿望今日如果落空,我就毁弃我这年轻的生命!
如果今天我不能投入你的怀抱,去感受丈夫那温馨的抚慰,我就毁弃我这年轻的生命!
声如雷霆的尼奢陀国王,金子一样的尼奢陀国王!倘若今天你不走近我的身旁,我将毫不犹豫地毁弃生命!
猛如雄狮的王中之王,制伏醉象的王中之王!倘若今天你不向我靠近,我将毁弃生命,决不迟疑!
灵魂伟大的人啊!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使我信任,即使是在琐细的事情上面,我也不记得你有过不能兑现的虚言。
你是一位仁慈的施主,努力征服自己的感官。尼奢陀国王!你明辨是非,是一位大有作为的英雄之辈,是我深深敬重的丈夫,而在私下里,你却对我百依百顺,就像一个唯唯诺诺的仆人。
我深深地敬重我的丈夫,我的心中永远铭刻着你的美德,虽然你曾经抛弃过我,我的心为了你而伤感破碎,但我日日夜夜依旧对你忠贞不渝。
达摩衍蒂这样喃喃自语着,好像已经失去了感觉。她在宏伟的宫殿中大声哭泣,焦灼地盼望着能与丈夫相聚。
尔后,在宫中庭院里面,达摩衍蒂看见一辆车辇,车上乘坐着哩都波尔那国王,还有伐尔湿内耶和一名素不相识的车夫。
那车夫便是跋乎迦,他和伐尔湿内耶从华丽的车辇上跳下,放慢了马匹的脚步,把那辆车稳稳地停住。
哩都波尔那国王离开了车座迈步下地,走向猛士毗摩国王的身旁。毗摩王用最高的礼仪接待了哩都波尔那国王,却不知道他无缘无故地登门,是被女人的符咒招来的。
“欢迎你的光临,我能为你做什么?”毗摩王不知道哩都波尔那国王专程为他的女儿而来,这样问道。而那位哩都波尔那国王,果真能力高强,富有智慧,他没有看见任何一位国王,或者是任何一位公子王孙,既未听到选婿大典的歌乐,也未见到婆罗门在此聚集。
他想了一想,便向主人致以深切敬意,回答道:“谨来拜访。”毗摩国王虽然满脸堆笑,心里却不住地再三思索:“他远在几百里之外,到底为了什么突然来到?
他一路上要经过我的许多村庄,既来访问,他却一个村庄也没有停留。若是为区区小事,他怎能亲自专程前来呢?”
第851回 想要的篮球
张述彩定定地看了郎月月几秒,昏暗的夜色看不清他的神色有些许幽深,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动了,越过郎月月走进了院子里。
即使没有太亮的灯光,也模模糊糊能看见院子里种满了花花草草,整齐的排布在院子的角角落落,大概是春季,所以还能闻得到阵阵花开的香气。
郎月月关上铁门,走到房门口,缓缓将钥匙插入锁,轻手轻脚地打开门,入口的甬道一片黑暗,她打开连接在一边的开关,顿时,道路明亮了起来。
“其实我很想知道呢,”珠珠一边脱鞋子一边郎月月顺手还拿了一双崭新的拖鞋放在张述彩的脚边,“张述彩到底是怎么知道我的家在哪里的。”
自从搬家之后,她就没有告诉任何人新家在哪,说她逃避也好,她最不想郎月月让奇迹发生,
退部的时候,她几乎已经计划好和他们所有人断了联系,不做朋友不做同伴,没有篮球的交集,然后逐渐变成陌路人。
张述彩的到来自然是令她感到诧异,在家门口没有表现出来并不代表她心里没有惊讶之情。
“只是找李自成问了你的地址而已。”张述彩将脱下来的鞋放在了鞋架上,换上拖鞋,接着久久盯着鞋架最下面放着的篮球,而后目光凝视郎月月,“你还真的是喜欢篮球啊。”
郎月月也注意到了他刚才的视线,她眼神变得温柔宁静:“是的,我很喜欢。”
假如没有篮球,就没有现在的郎月月。
“郎月月你那么喜欢篮球的话,”张述彩说,“为什么选择的是诚实高校?”
郎月月慢慢地将视线移到张述彩的脸上,古井无波的眼神里终于泛出了一丝波澜,她的手一点一点摩挲着外套上的诚实的校徽。
沉默的时间像是凝结,正当张述彩以为郎月月不再开口的郎月月,有些中性清亮却又柔软的声音钻入了他的耳朵。
他眼睛里全部都是郎月月的身影,看着她的唇瓣一张一合,唇角边的微笑是他见过的属于郎月月的最真实的笑意“大概是因为,诚实的篮球才是我想要的篮球。”
珠珠这样说。
宽敞的客厅里的灯光全部打开,没有刚进来时的黑暗,明亮的光线几乎照亮了每一个地方,一眼扫过去,其实装修装郎月月和珠珠以前的那个家是差不多的。
张述彩在客厅的深蓝色沙发上正襟危坐着,他的侧边放着他带过来的医药箱,或许正是因为珠珠的家中没郎月月他的人了,他略略感到有些许的拘谨之意。
“抱歉,久等了。”珠珠从郎月月里走出来,两只手里分别端着一只装满了清水的玻璃杯,大概是洗过了,玻璃杯底部还有些没有擦干的水渍,“请喝水吧。”
张述彩接过水杯,突然感觉有些口干舌燥郎月月口将杯子里的水全部灌了进去,咕噜咕噜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变得格外之响,水顺着张述彩的脖颈留下,他的喉结在吞咽中不断滚动着。
“张述彩怎么会来这里,而且……”郎月月坐在了张述彩的旁边,眼神不由自主地向医药箱的方向飘去,很快她又收回视线,道,“而且还带着医药箱。”
张述彩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哈”,他重重放下杯子,微蹙着眉,似乎有些不高兴,目光紧盯着珠珠,提起一边的医药箱“啪嗒”一声直接打开了盖子,然后移开视线不再看她。
“你这不是废话吗?当然是给你换药的。”张述彩说。
“换药……”
下意识,珠珠摸了摸额门上的纱布,刚碰到的那一瞬间,她被伤口刺痛了一下,痛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睛也眯了上去。
下一秒,张述彩直接拍掉了珠珠的手。
“我知道郎月月定不擅长换药,”张述彩拿出棉签、纱布和碘郎月月唇角在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扬了扬,
一个温柔的弧度出现在那张述彩拥有俊逸五官的脸上,“不过你可别误会了,郎月月是关心你,只不过是你看上去太弱了而已……”
“我知道了,”珠珠伸出一只手张述彩郎月月手心朝着灯光的方向,光线从指缝间溢出,深深浅浅上了一层灰色的阴影,她轻声道,“谢谢你,张述彩。”
张述彩微微一怔,一言不发,但动作却很利索,郎月月轻地将珠珠额头上缠绕着的纱布解开,纱布一圈一圈地掉落下来,不过即使张述彩的动作,郎月月也会在无意中碰到伤口,而每一次都让珠珠疼得倒吸凉气。郎月月“抱歉,郎月月你忍着点。”
张述彩眼底饱含歉意,他也急了,满头都是汗,可说郎月月一咬牙,加快了解开纱布的速度。
当一层层纱布被解下来放在沙发一边的时候,张述彩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的汗,他看了纱郎月月眼,上面暗红的颜色格外刺眼。
感受到丝丝凉意,珠珠不由得又想去用手动自己的伤口,突然,手腕被另一只手狠郎月月抓住,力道之大到让珠珠闷哼一声。
“别去碰它,”张述彩的手慢慢放下力道连带郎月月起把手放下,手里还是握着那只纤细的手腕,“不卫生,我帮你上药。”
气氛……似乎有点尴尬。无论是珠珠还是张述彩,他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健谈的人,这样子的单独相处也是第一次,空气周围尴尬到了极点,像是冰冻了起来一般。
珠珠紧紧地抿唇,发出细弱如蚊的回答。张述彩也同样抿嘴,他打开装有碘液的瓶子,抽出一根棉签,往瓶内伸入沾碘液然后抽出,慢慢凑近了珠珠的脸庞,动作极为轻柔地小心翼翼地点在了她的伤口上。“疼……”
张述彩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起来,又和刚才一样,刚被空气蒸发掉的汗水又出现在了额头,而郎月月红了脸。
为了看清楚,他靠珠珠靠的更近,温热的气息全部铺撒在了珠珠的脸颊和脖颈,促使珠珠浑身都颤栗起来,脸上的温度也渐渐升高,她舔了舔干燥的唇,一个转头。
第852回 千里寻夫
他想了一想,便向主人致以深切敬意,回答道:“谨来拜访。”毗摩国王虽然满脸堆笑,心里却不住地再三思索:“他远在几百里之外,到底为了什么突然来到?
他一路上要经过我的许多村庄,既来访问,他却一个村庄也没有停留。若是为区区小事,他怎能亲自专程前来呢?”
毗摩国王已经料想到事情并非一般,等款待过哩都波尔那后,便对他说:“请先生歇息吧,你一定非常疲倦了。”
哩都波尔那国王受到了热情款待,十分高兴,随后在毗摩王众多奴仆的簇拥下住进了准备好的宾馆。
当伐尔湿内耶陪同国王哩都波尔那走开的时候,跋乎迦也动身赶起车辆,走向一座车房。
他卸下了马匹,让它们吃草料和饮水,然后,他进到了车辇的座厢里,遵照哩都波尔那国王的命令,在那里等候。
达摩衍蒂,她看见了哩都波尔那国王和车夫伐尔湿内耶,也看见了跋乎迦那副模样。
毗德尔跋公主不由得左思右想:“这车辇究竟是什么人在驾驶?那洪亮的声响与那罗的没什么两样,我却没有见到尼奢陀国王。
也许如今这一门技能,已被伐尔湿内耶学到手,因此他的车辇之声,如同那罗的一样?或者,哩都波尔那的驭马技巧与那罗旗鼓相当,我误把他的车辇声当作是那罗驱车的响声?”达摩衍蒂经过一番琢磨,便派出一名宫女,前去侍奉跋乎迦。
达摩衍蒂说:你到车辇的座厢里,找到那个畸形的侏儒跋乎迦,仔细了解一下他到底是谁。
亲爱的!到他面前你要请安,要彬彬有礼,温文尔雅。你应该把真实情况询问清楚。
如今令我疑惑的是:这位车夫很可能就是国王那罗,如果事情真是这样,我就心满意足,夙愿得偿了。
在你询问他时,要提一提波尔那陀问过的那番话,然后看他如何回答。
女使者接受命令,前去向跋乎迦传话,而美丽的女郎达摩衍蒂站在宫殿上观望。
盖湿尼说:人中雄牛啊!欢迎你驾到,问你安好!达摩衍蒂让我来问你:你们是何时动身启程的?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事情?请你把实情详细地告诉我,我好回报给毗德尔跋公主。
跋乎迦说:激动的女郎啊!哩都波尔那国王素来享有盛名,他听说达摩衍蒂要再次选婿,而且,选婿大典就定在明日举行。
听罢这条消息,国王便急忙上路了,我是他的车夫,驾驭着头等的追风骏马,走了几百里路程。
盖湿尼说:你们之中的另一位是谁?而你,又是谁?你是怎样担任车夫这个差事的?
跋乎迦说:他是那罗国王的车夫,叫伐尔湿内耶,名气很大。那罗出走以后,他就去侍奉哩都波尔那国王了。
我非常精通马性,又有高超的烹调手艺,所以,哩都波尔那国王亲自选我担任车夫,也兼当厨师。
盖湿尼说:那么,伐尔湿内耶是否知道国王那罗去了什么地方?跋乎迦啊!不论怎么样,他总会对你讲过点什么吧?
跋乎迦说:伐尔湿内耶把那罗的两个孩子托付在这里,以后,他就依照自己的愿望离开了此地。
他根本不知道关于那个行为不光彩的尼奢陀国王的去向。女郎啊!不会有任何人知道那罗了,那位大地之主的美貌已经隐没,他潜行匿迹,在这世界上到处飘泊。
即便是他自己或他最亲近的人,都不可能认出他。因为他身上现有的种种特征,无论如何也无法证明他就是那罗。
盖湿尼说:前些时候,有一位前去阿逾陀城寻找那罗的婆罗门,他曾经再三再四、反反复复地转述一位女子的话:“赌徒啊!你割走了她半件衣裳,尔后,你又去了什么地方?
亲爱的!热恋着你的妻子刚入梦乡,你竟把她抛弃在荒凉的森林。她只能用仅有的半件衣裳遮身蔽体,忍受住了种种熬煎。此刻,她已经住进了你指点的地方,正翘首盼望你能归来。
她整日哭个不停,都是因为那一桩忧愁的事令她难忘。英雄啊!请赐个恩惠吧!给那善良的女子一个回答。”思想伟大的人啊!
请你回答她所喜爱的语言,无可指责的毗德尔跋公主,愿意聆听到那一番话谈。你闻听到这一席隐言,曾经给予婆罗门一个答案;你以前的那一番回答,毗德尔跋公主愿再听一遍!
宫女的话音刚落,那罗的双眼已经噙满了泪水,顿时显露出内心的激动不安。
此时此刻,大地之主那罗如同遭到了烈火焚烧,极力压抑住内心的痛楚,用泪水哽噎的语言,将他的回答又重复了一遍:“名门秀女即使遇到灾难,她也能够自己保护自己。
贤良的女子必会赢得天堂。即便她们遭到丈夫的抛弃,也决不会因此而产生怨怒。
她们用贞操作为铠甲,她们的性命赖以保全。他希望能够活下去,捕捉鸟雀,衣服却被鸟雀抢去。
他遭受病痛折磨,黑皮肤女郎不该对他生气!不管待她好不好,她已经看到丈夫落到这般地步,失去王国和富贵,忍饥挨饿。”
那罗的心头极度痛苦,激动地倾吐着肺腑之言,不禁流下了潸潸泪水。尔后,宫女盖湿尼转回宫中,将跋乎迦所讲的话,以及他那种激动情绪,详细禀报给达摩衍蒂。
达摩衍蒂听罢宫女的禀报,满怀忧愁,她怀疑跋乎迦的确就是那罗。
她又对宫女说:“请你再去一次,要更加仔细地观察跋乎迦。你要不声不响地呆在他的身边,注意他的行为举止。
他的每一个动作,你都要观察清楚。女郎啊!倘若他去做某件事,你要观察他的动作和意图。
他手段强硬也莫把火给,他哀哀乞求也不要给水,你闲着无事那就算很对!你把这一切观察分明,就向我禀报他的动静,如果还见到别的什么,你也要把它讲与我听!”
达摩衍蒂既如此吩咐,盖湿尼随即行走迅速;她观察到这位精通马性的车夫的特征,然后返回。
她把一切经过的详情,向达摩衍蒂细述分明;她在跋乎迦身上,亲眼看到天神的和凡人的特征。
盖湿尼说:达摩衍蒂啊!像他那样行为纯洁的人,以前连听也没有听到过。他遇到低矮的门,进去不用弯腰低头,行动自如,狭窄的门径会为他放宽敞开。
为供哩都波尔那享受,那里有不止一种珍馐,又有丰盛的禽兽之肉,完全合乎国王的胃口。
跋乎迦为了洗浴,在那里备下一只水罐,他朝那水罐里望了一眼,罐内立刻盈满了粼粼的清水。
跋乎迦洗浴完毕,便动手去生火,他拿起一把茅草,将茅草折断堆放好,随即就有熊熊的火苗儿在茅草中间蓦然腾起。
我看到这个奇迹,惊讶地返回这里。我在那里还看到一个奇迹,他的手触摸到火,竟然不会被火烧灼。
那火苗避开他的手,斜着向上升腾。我又目睹了另外一起奇迹:他拿起几枝鲜艳的花朵,用双手轻轻地抚摸着,随后,又用双手不住地揉搓。
那花朵经他这样揉来揉去,反而变得更加芬芳,更加艳丽,这些举动真是叫人不可思议,我看到后,迅速返回这里。
达摩衍蒂听到跋乎迦的这些神奇举动,认为这足以证明那罗真的来了。可她不明白的是,俊美的那罗为什么变成了跋乎迦那副模样?
她哭泣着,温柔地对宫女说道:“女郎啊!趁着跋乎迦疏忽的时候,你到他的厨房里,拿回来一块做熟的烤肉。”
机敏的宫女趁着那罗心神不定之际,上前拿起一块滚烫的烤肉,转眼间跑回来了。
达摩衍蒂往日曾经快乐地享受过那罗烹调的肉。她尝了尝这块肉,认为这个厨师就是那罗,不禁伤心痛哭。她极其衰弱,洗了洗脸,然后打发宫女带领着她的一双儿女前去会见那罗。
那罗见到自己的儿女,立刻奔跑着迎向他们,激动地把两个孩子紧紧地搂到怀里。
那罗看到这一双儿女宛似一对天神的后代,内心的痛苦达到顶点,不禁失声痛哭,泪如泉涌。
他一再表露了强烈的感情,又突然放开了两个孩子,冲着宫女说道:“亲爱的!这两个孩子长得很像我那一对儿女,蓦然间见到他们,使我不由得流下热泪。
亲爱的!人心邪恶,不得不防,我是别国来的客人,你三番五次来这里,别人会怀疑你道德堕落,所以,还是请你带孩子离开吧。”
那罗固然很聪明,但他前后的态度变化已被宫女察觉。她匆匆返回,又把这一切告诉了达摩衍蒂。
达摩衍蒂听后痛似断肠,认为跋乎迦就是那罗。随后,她满怀渴望之情,叫上宫女,一同来见母亲,说道:“母亲!我怀疑跋乎迦就是那罗。
我已经三番五次考察过,只是对他的相貌还有疑问,我要亲自辨认他。或者让他来见我,或者让我去见他。这事告诉不告诉父亲,全由您做主。”
第853回 篮球部伤员
“疼……”
张述彩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起来,又和刚才一样,刚被空气蒸发掉的汗水又出现在了额头,而郎月月红了脸。
为了看清楚,他靠珠珠靠的更近,温热的气息全部铺撒在了珠珠的脸颊和脖颈,促使珠珠浑身都颤栗起来,脸上的温度也渐渐升高,她舔了舔干燥的唇,一个转头。
郎月月视线蓦地与张述彩的绿眸对在了一起,珠珠像是做了几次的心理建设,一个深呼吸,然后道:“张述彩,还是我自己来吧,我……”
“不行郎月月连思索都没有思索,张述彩断然拒绝,“你要是不想留疤你就乖乖听我的。”
“……哦。”
珠珠捏紧了衣角,并使劲盯着来缓解变得更尴尬的气氛,微微低下头,所有的表情都被掩盖在了略长的蓝色刘海的阴霾之下。
“头抬一点,这样都快上不到药郎月月”张述彩说。听言,珠珠顺从地将刘海捋向一边,她抬起头后别过眼,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家中的地板上,像是想把地板戳出一个洞来。
“……张述彩,”沉默了好久,珠珠觉得郎月月该说点什么,“今天下午,你看了比赛以后觉得怎么样?”
张述彩的动作顿了一下,又恢复正常,问道:“什么怎郎月月?”
“就是,说说张述彩你的看法。”
“对你的看法,还是对你的新的光的看法,还是对你们整个队伍的看法?”
“都有吧。”
“哈,”张述彩放下棉签,拿起刚才已经剪好了的纱布,有些漫不经心地说,“对你的话,我只能说是无法理解而已,不管你刚才说的什么喜欢那里的篮球也好郎月月就是觉得那里是埋没了你。”
“张述彩你误会了,我只是……”
“我郎月月什么只是,”张述彩将纱布的一边定在了珠珠的后脑勺,缓缓地一圈一圈缠绕着,“还有你的新光,说实话真的令人失望极了,他和青峰比起来差得不是一丁半点。”
“火影忍者,郎月月有进步的空间的。”
“进步空间归进步空间,他现在赢不了青峰光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张述彩毫不留情地打击,“还有郎月月校也是,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我根本不知道你到底看上了哪点。”
说到篮球,张述彩一反刚才沉默的态度,一句一句带刺的话语从他嘴里冒出,即使是再淡定的珠珠,也能够感受到怒气。
“张述彩,它和北京市第一不一样。”
“……简直是不可理喻!”张述彩从齿缝中挤出了一句,手中的动作也不自觉的加重了不少。
不可理喻的是郎月月吧。珠珠忍住不闷哼出声,不知不觉郎月月流下了涔涔的冷汗。
“喂,郎月月,”突然,张述彩声音放轻动作也放轻,语气中带着些许的迟疑,他道,“你真的不考虑放弃篮球吗,郎月月放弃男篮……”
“张述彩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我就是说……”张述彩放下手,珠珠额头上的绷带已经包扎好了,还在后脑勺处打了一个轻巧的蝴蝶结,张述彩抿抿嘴,“你应该感觉到体能越来越跟不郎月月吧,如果是你的话,去女篮发展也是……”
“不一样。”珠珠猛地起身,微微俯视着张述彩说,“如果我去了女篮我的能力是不可能在那里发挥出来的,而且,就算跟不上也好,我一定不郎月月重蹈初中时候的覆辙。”
女篮部不需要她,应该说同龄人的女生里还没有人能够接到她的球。
“覆辙?”张述彩瞳孔缩了缩,“郎月月,郎月月在看不起我们吗?”
“如果张述彩想要这么觉得就这么觉得吧。”
带上了赌气的意味,珠珠的眼神从头到尾都透露着一种犟,也促使张述彩的眸底染上一层薄怒,他一把将珠珠的手拽住,用力一拉回了沙发,他没想到的是,原本计算好了的让珠珠坐回沙发。珠珠却是一个不稳而侧身倒在了他的怀里。
“你说什么……”
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句拟声。
张述彩眼睛睁大,僵硬的感受到温软的珠珠的身体。他来不及尴尬,脑海里一闪而过的竟是“啊女孩子的身体果然和男生不一样啊,软软的,绵绵的,就算是经常运动的郎月月也和硬邦邦的男生有很大的郎月月”,
还有的就是“郎月月这家伙果然好轻,轻得和棉花一样”,但思绪消失之后,他却又是不知如何是好。
“疼……”珠珠摸了摸自己的颧骨。
张述彩的手也慢慢摸到自己的下巴,定定地,久久地盯着珠珠的发旋还有柔软的发丝,随后才感觉到了疼痛。而后,他的耳根处出现了浅淡的红,眼神有些闪烁,似乎刚反应过来。
“快点从我身上起来!你太沉了!”
珠珠难得的沉默了一下,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打量着郎月月过了一会儿才道:“对不起,张述彩……”看着张述彩不自然的神色,她不由自主地勾起唇角,“我马上起来。”
本来,像是这种事情,慌乱的应该是她才对,然而面对张述彩的样子她根本找郎月月任何可以慌乱的理由。珠珠慢慢地坐回自己的位置,半分尴尬都没有。
“今天真的是谢谢张述彩了。”半晌,珠珠说,“张述彩的包扎技术很好呢,以前篮球部的大家受伤也是依靠张来着……以后是想要当医生吗?”
“……啊。”张述彩视线游移开来,眸子最深处郎月月晶莹透亮的如清晨的露珠,他对梦想充满了期待,“大概是因为耳濡目染吧,毕竟父母都是医生,家里也是开医院的,”他嘴角勾了勾一抹温和的笑意,“有时候就是觉得,这大概郎月月命运所至。”
果然吗……虽然知道张述彩一定不会朝着打篮球的方向前进,但是真的让他说出来的时候又觉得有些难过,张述彩一直都将篮球当作是一种娱乐而并非是梦想,而到了现在更是如此。
第854回 驭马
达摩衍蒂听后痛似断肠,认为跋乎迦就是那罗。随后,她满怀渴望之情,叫上宫女,一同来见母亲,说道:“母亲!我怀疑跋乎迦就是那罗。
我已经三番五次考察过,只是对他的相貌还有疑问,我要亲自辨认他。或者让他来见我,或者让我去见他。这事告诉不告诉父亲,全由您做主。”
王后把事情告诉了毗摩国王。豁达的毗摩国王允准了女儿的这桩心愿。达摩衍蒂得到父亲和母亲的赞同,迫不及待地把那罗请进了自己的房间。
彼时彼刻,达摩衍蒂一见那罗变成的那副模样,这位姿容殊丽的女郎,满腹的悲伤恰似摧肝裂胆。
达摩衍蒂身上披裹着一件褐色的衣服,乌黑的长发盘在头顶,蓬首垢面,忍着悲痛对着跋乎迦侃侃说道:“跋乎迦!从前你曾经见过哪位坚守正法的男子汉,把熟睡的妻子抛弃在森林里,竟然独自出走了?
把清白无辜、精疲力竭的妻子抛弃在森林里,这种令人伤心的事情,除去那罗,还会有谁干得出来?
难道我犯了什么罪过?当我正熟睡得昏昏沉沉、茫然无知时,竟然遭到无情的抛弃!
从前,我对天神弃置不顾,选择他做了丈夫。我对他一往情深,忠贞不渝,又为他生儿育女,让他做了父亲。他也曾经发过誓言:‘我与女郎围绕圣火,牵手而行结为夫妻。她忠贞地恪守天鹅之言,我要与她厮守,永远不和她分离。’那罗啊!你对我表白的真诚到哪里去了?”
达摩衍蒂这位黑眼睛的痴情女郎将所有的痛苦和忧愁,都向那罗倾诉了。那痛苦的泪水滚滚流出她的双眸。
那罗看到妻子这般情景,也悲痛欲绝,随即对达摩衍蒂说道:“我失去了王位,又抛弃了你,并非是我要这样做。
那时,我不能支配自己,这全是恶神迦利干下的勾当。坚持正法的女人啊!
从前你在森林里,我失去衣裳,你曾诅咒过他。由于你的那番诅咒,迦利在我的身体里也吃尽了苦头,一直就像被投进了烈焰一样难熬。
为了你,我坚持不懈修炼苦行,终于把可恶的迦利战胜。咱们俩的苦难也该到头了。那个罪恶的家伙终于离开了我。
我来此地,也完全是为了你,除此之外我没有别的目的。女郎啊!
不论何时,女人怎么可能像你一样把深情忠实的丈夫抛弃,而再去另外选择一个夫婿呢?
使者们把毗摩国王的旨意传遍整个大地,人们都纷纷传说毗摩的女儿要选择第二个丈夫。
哩都波尔那国王正是听说达摩衍蒂要按照自己的心愿重新选婿,才急忙动身,驾着千里马来到这里。”
达摩衍蒂听完那罗的这一番苦情悲叹,她双手合十,浑身抖颤,恐惧不安,再一次开言。
达摩衍蒂说:幸运的人啊!你不应该错误地怀疑我,因为我拒绝了天神,选择了你。
为了见到你,众多婆罗门被派往各地。他们无论到了什么地方,都把我说的隐语用歌曲演唱给众人听。
有一位聪明睿智的婆罗门名叫波尔那陀,与你相逢在憍萨罗国哩都波尔王的宫殿。
由于他把我的话传给你,又带回了你的回答,这才使我琢磨出了一个能引导你归来的办法。
国王啊!因为只用一天光阴靠驾驭马匹奔驰几百里路程的车夫,这世上除了你,再没有第二个人。
大地的保护者啊!既然我的言行和心灵深处对你没有任何的不尊敬,那么,我自然会永远地服侍你。
这个世界上,风神在不停巡行,他的慧眼能够明察所有生灵,倘若我的行为有什么罪过,就请他来结束我的性命吧!
同样,在众生的头顶,伟大的太阳神在永远不停地运行。假如我的行为有什么罪过,就请他来结束我的性命吧!月神像智慧一样潜行在一切众生的心中,假如我的行为有什么罪过,也请他
来结束我的性命吧!
正是这三位天神,他们主宰着天堂、空间、人世这三重世界。请他们现身,或者为我如实地述说,或者就在今天结束我的生命吧!
达摩衍蒂的话刚讲完,风神在天地之间开口说道:“那罗!这位女郎清白无辜,她对你说的都是实情。
达摩衍蒂的贞操完美无缺,我们生有慧眼,就是她三年来的见证。她设下无与伦比的巧计,全是为了你,因为,一天能驾车走上几百里路途的人,世上除了你,再无他人了。
大地之主啊!你重新得到了毗摩之女,她也又得到了你,此刻,你不要再有任何怀疑了,请偕同你的妻子回去吧。”
风神这样讲罢,天鼓咚咚作响,和风微微荡漾,花雨也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亲眼目睹了这场最大奇迹的那罗国王,立即驱散了对达摩衍蒂的一片狐疑。
这时,那罗想起了蛇王,便把蛇王送给他的那件一尘不染的仙衣穿在身上,转眼间恢复了自己原来的容貌。
达摩衍蒂见到本来容貌的丈夫,便抱住那罗放声大哭。那罗像以往那样神采奕奕,把心爱的达摩衍蒂拥抱在怀里,他揽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心中感到无比兴奋。
达摩衍蒂的面庞辉焕光艳,紧贴那罗的胸脯,这位大眼睛女郎咻咻娇喘。肢体上沾满尘土的女郎,久久搂着人中之虎笑容朗朗,双眸中珠泪夺眶而出。
毗德尔跋公主的母亲把达摩衍蒂和那罗相认的全部经过,兴高采烈地告诉了毗摩国王。
那罗领受过洗足之礼后,伟大的毗摩国王对他说道:“明天破晓时,你一定会感到同达摩衍蒂欢度了一个最美好的良宵。”
当天,那罗就住宿在毗摩国王的宫里,夜间,夫妻俩相伴一处,高高兴兴,娓娓讲述着他们在林中的全部经历。
那罗在第四个年头,终于和妻子重相聚首了。他的愿望已经圆满实现,心中获得了极大的快乐。
达摩衍蒂重新获得了丈夫,也心满意足,犹如生长禾苗的大地得到丰沛的雨露。
她与丈夫重新相聚,以往的忧伤,一身疲倦,都烟消云散了。达摩衍蒂实现愿望,宛然夜空皎月高悬,灿烂明亮。
那罗国王与达摩衍蒂欢度过良宵,起身梳洗打扮完毕,便一起去觐见毗摩国王。孝顺的那罗向岳丈行礼,光艳美丽的达摩衍蒂紧跟在他的后头,也向父亲行礼。
毗摩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那样,高兴地和那罗拥抱。他按照应有的礼节向那罗表示了敬意,又把忠于夫君的达摩衍蒂赞扬了一番。
那罗国王按照礼仪接受敬拜,也按照礼仪回拜,表示敬意。
尔后,京城中所有的黎民百姓看见了那罗像以前一样来临了,他们一个个喜不自胜,整个京城都洋溢着喜庆的欢声笑语。
那时,百姓们用带着旌旗的花环,给城市打扮得辉煌庄严,通衢大道洒扫得非常清洁,道边还栽植了很多鲜花和瑞草。市民百姓还在房门上结扎上鲜花,挂满了五彩缤纷的彩饰;所有天神的庙宇,也全部受到朝拜和供养。
哩都波尔那国王听说跋乎迦是那罗乔装而成的,此时已经和达摩衍蒂重新相逢了,也为他们高兴。
那罗国王让人请来了哩都波尔那,请求他的谅解,聪敏而受崇敬的国王哩都波尔那因为种种缘由也并不介意。
受到隆重礼遇的哩都波尔那国王为那罗的悲惨遭遇深感惊奇,祝贺说:“谢天谢地,你和妻子终于相聚了!
你曾住在我家一处不为人知的房舍里,那真是我的莫大罪过。我所做过的一些事情,也许有不当之处,也请你原谅。”
那罗说:国王啊!你对我并未犯下过任何微小的过错,即使有,我也不介意,因为我本应该体谅你。
国王啊!你早就成了我的朋友和亲人,从此,我们彼此之间会变得更加亲密,咱们应该感到欢乐。
我住在你宫中,虽然总不会像在自己家里那样,但是,我的一切都得到了你适当的照顾,使我感到很满意。
国王啊!属于你的那门驭马术,还在由我保存着,如果你现在同意接受,我愿意马上把它交还给你。
尼奢陀国王这样说完,就将驭马术传授给哩都波尔那国王。哩都波尔那遵循一定的仪规,接受了它。
这位国王掌握了那门驭马术,便带领另一位车夫伐尔湿内耶返回了自己的京城。他们走后,那罗国王在恭底那城逗留了不太长的时间。
那罗国王在恭底那城小住一月光景,便向毗摩王辞行了。他带领着为数不多的扈从,踏上了回尼奢陀的归途。他有一辆华美的车子,有十六头大象,五十匹骏马,以及六百名步兵战士。
那罗国王行色匆匆,大象、骏马、战士的行动之声震动了整个大地。这位豁达的国王,一路上这样风驰电掣,径直进入了自己的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