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往河里扔狼牙棒过分了吧?
又一个第三天到来,满怀期待的沈樵夫和一脸严肃的赌场荷官如约来到了洹河前。
沈樵夫来的比荷官早那么一点,而陈楚如约出现在他的面前,将两把漆上色粉的斧头交给他。
陈楚通过自身让斧头的质感变得与真金白银无异,手感相似,好熔,锋度强。
并且陈楚漆上颜色的范围遍布整个斧头,就算横刀直接从中间切下去都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而在之后不久,荷官也跟了过来,问陈楚答案。
陈楚指了指沈樵夫离开的方向:“你向前直走,等到了九龙山山脚下就会看见一处村落,你会在那里找到你想要的答案。”
是真的么?
九龙山离着的脚程不近,估计再从那原路折返天都黑了,不过荷官还是选择相信陈楚,去了九龙山的方向。
赌荷官体格健硕,走的又是离九龙山最近的羊肠小道,离开不久便碰见了一直欠他钱的沈樵夫。
“老,老杜!”
樵夫见到荷官后下意识的手中的两把斧头往背后缩了缩。
“你手上拿的是什么?这斧头是金子做的?”
“乖乖,老沈,我找你这么长时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面子是一回事,但你不能总欠我钱装看不见吧?”
荷官说着,目光诺在樵夫手上的斧头,金色的质感,以及锋利不羁的外皮成功的吸引住他的注意力。
横竖看了眼,那金光闪闪的外表上满脸写着“金色传说!”
在荷官眼里,樵夫不是一般的有钱,并且是二般得有钱。
至少这个进赌场只带着二十两银子都能玩出两万两的人骨子里都透露着放荡不羁的豪气。
“你这两把斧头是从哪来的?”
荷官很快盯上了来自樵夫手上的两把斧头。
“啊哈,老杜,你这是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有钱了怎么可能会藏着掖着,先还钱不才是正事吗?”
“这两把斧头你又不是不知道,醉花楼现在秋季大酬宾,买一晚送一把斧头,况且这斧头看着也不是用实打实的真金白银做的。”
樵夫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怼,拿着斧头在荷官的面前晃了晃,像是再告诉荷官,‘这你都信?’
“醉花楼?”
荷官砸吧砸吧嘴。
他咋记不得啥时候有个醉花楼。
“害!老杜亏你还说你是什么采花大盗,新开的醉话楼这都没入你的耳,就在后山,不去真亏了。”
樵夫单拎斧头面,用指头扣了口,砰砰直响。
“你听着声音也不像是金的,真金哪有这么锋利,这明摆着就是用颜料喷上的。”
“哎??老杜你干啥呢这是。”
老杜没理樵夫,夺过他的斧头找到钝处用后牙槽一磕。
咔嚓。
本来老杜只想实验一下斧头的真假,没想到斧头表皮的金没刮掉,自己的后牙磕崩了。
这斧头明摆着是真金啊!这银……这银斧头肯定也是银子做的啊!
老杜对樵夫框自己这件事并没有放在心上,满脑子想的都是眼前的金斧头和银斧头。
不可能有醉花楼这东西,况且是个聪明的也不会蠢到送金斧头银斧头。
想到这,老杜眯了眯眼,顿着样子道:“你这两把斧头能拿来抵你钱的债。”
“不过这还不够!”
他话锋一转:“老沈啊,你别骗我,这么过年了我对你不也挺仗义的,将心比心,说实话你这斧头到底从哪来的?”
樵夫抿了抿嘴,乐道:“我是遇见那个河神了,就是安阳县的那位,不吹不夸,这河神真的神。”
“你要是缺钱了就招他,可以试试,不过愿望只能许一次性多了就不灵了。你还能不相信我??”
沈樵夫这话一落,紧跟的后果就是荷官跟了他一路,直到摸清了沈樵夫家所在的位置。
沈樵夫的妻子见那个荷官临走还提着两把亮闪闪的斧头,揪着沈樵夫的耳朵悄咪咪的问道:
“那个人不是县里开赌场的嘛,你怎么认识他的,还有他手里的那两把斧头是哪来的?”
沈樵夫刚想开口向自己的妻子解释原因,就看见牛丫牵着牛往家这边的方向杆,连忙打岔:
“牛丫这都放牛回来了,你做老娘的还不赶快生活做饭,这事情等她兄弟两睡着再说。”
孩子媳妇热炕头,在将灯完全熄灭后,沈樵夫痴痴的望着房梁,叹了口气。
“她爹,你快说,那两把斧头是怎么回事?”
妻子从今天旁晚看到沈樵夫空着一双手回来就憋着火气,推了推沈樵夫,语气中有些埋怨。
“我去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沈樵夫突然大嗓门咋呼,将话说的是有板有眼。
“实话跟你说罢,他手里的那两把斧头就是河神送的,不是我憋屈白送他斧头,我又不傻。”
“老杜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今天差点就被一只脱缰马给撞没命了,多亏了老杜救了我,不然我还活不到现在。”
“这些金子算个毛球,难道不比他救我的恩情大吗?”
沈樵夫言之凿凿,妻子也全然相信,不过他话锋一瞥:
“你可以去试试,说不定还能拿到牛丫的嫁妆呢!”
妻子点了点头。
而就在此刻,隔壁墙头的一名武士正津津有味的听着沈樵夫和妻子的墙角,话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而那边也彻底没了动静。
等下,他们说的河神是.......
武者自诩血气方刚,不敬鬼神也不相信这玩意,本来今天就是在安阳县歇息一晚,打算第二天出城去找自己的一位道士朋友。
之前自己还纳闷刚到安阳县就下起了一场倾盆大雨,原来是有邪祟作妖,这事他是绝对不会放任不管的。
第二天,沈樵夫的妻子怀着虔诚的信仰来到洹河前。
“河神啊,我孩子的嫁妆被强盗抢走了,求你帮帮忙呀,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樵夫的妻子认真的说道,带着哭腔声泪俱下,可河底并没有被樵夫妻子的一番话语所感动。
他打开了【真言回响】
沈老太婆:“今天就信老沈一回,要是从河神那要到了钱,分一点给老牛家,老牛这几天精力不太旺盛,得要吃点牛鞭补补……”
又是昨天的那个沈樵夫?
陈楚心里想着懒洋洋的翻了个身,并没有将女人的话放在心上,继续睡自己的觉。
不一会,沈樵夫的妻子在等不到陈处确切的答案后,失望的离开了。
可过了一会儿,那个荷官又来了。
“哦,我伟大的神哪,我按照你说的向着九龙山走,但并没有找到沈樵夫的踪迹啊!武
“眼看赌场日益亏损,账本上每天都画着赤字,我这荷官迟早也得完蛋呐!”
“神啊,求你帮帮我吧,让我挺过这道难关吧!”
荷官声泪俱下的说着。
同样,陈楚打开了【真言回响】
“真要是要到钱的话以后就靠河神了,老沈家过的也挺不容易。”
不过陈楚依旧没理他,荷官失望的离开了。
不多时,武者按照沈樵夫所说的那样,来到洹河边。
陈楚的这个真言回响一直挂在线上,耐心的听着他滴滴叨。
武者:“昨天本以为那两个小夫妻完事后不说话,没想到半夜还挺闹腾,困的眼皮子都睁不开。”
“后山的那个醉花楼不错,小姑娘大媳妇个个长得水灵灵的,等下次有时间再去那里光顾。”
“真希望像那个樵夫说的那样,河神真有这那么神。”
真有那么神的话,那么自己也就不需要关这件事儿,安安心心的出城便是。
陈楚在河里睁开眼睛。
怎么又是那个沈樵夫?
除了那个叫沈樵夫的难道就没有樵夫了吗?
陈楚并没有理他。
难道是自己打开的方式不对?
武者看着平静如死水的湖,不带一丝波澜。
又看了看自己搁在地上的那把镶嵌着833颗牙齿的钛合金狼牙棒。
果然如那个樵夫所说,召唤和神的人必须带着一颗虔诚之心,否则河神绝对不会轻易示众。
不过没关系,为了表示自己的诚心诚意,武者特意将自己的大宝贝狼牙棒带了过来,这可是他全身上下最贵重的行头。
扑通!!
武者举起狼牙棒,将它投掷进水中,而水底的陈楚正巧在拿削尖的石头修理自己的指甲。
嘭嘭嘭!
从天而降的狼牙棒把他吓得直打嗝,陈楚看着降落在一旁的狼牙棒,以及纠缠在狼牙棒上端的头发丝。
差之毫厘,自己差点就被这什么玩意给砸了啊!
他赔钱吗?他配的起吗?昂?
没钱还砸自己不陪钱,他配吗?
.......
【安阳县小道消息】
据某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居民所说,昨天下午安阳县洹河边上出现了九霄彩云,之后便看见一位身穿盔甲的武者被一名青年追着打。
脑袋上挂着血窟窿,浑身淤青,牙齿也磕碎几颗,就是这样的他不光没有报官,被那个青年连追出了城。
众人们对这个消息众说纷纭,有的说那个武者偷了人家的鸡,还有人说那名武者是敌国派来的奸细,有幸被陈姓三好青年捉住曲张正义。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具体那天的九霄彩云到底是从何而来,就不得而知了。
武者现在说话牙齿都带漏风,腿部肌肉痉挛不停,弓腰将膝盖搭在一边的椅子上,一手不停地锤着小腿肚。
自己根本就没招惹那个什么河神,怎么就被打了呢?
不是说心诚则灵吗?
自己明明都把自己最心爱的狼牙棒扔进河里献祭了,河神这是什么意思?
不光没把狼牙棒还给自己,还撵着自己追出了城外。
幸亏自己命大,把这个什么河神绕丢了,不然这小腿......啧啧,可就不保了。
这话幸好没被陈楚听见,要是他听见肯定会说叨一句:
“我只是追你嫌累而已,不然肯定把你的腿打断!”
.......
武者细细回想,觉得不对。
上次沈樵夫虽然是拿到了金斧头和银斧头,但他老婆晚上还跟她吵了一架,嗓门比锣鼓还大,框框的吼个不停。
同样自己也遭遇过类似这样的情形,将自己全身最贵的行头交出去后,不光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回报,还被这河神打。
这事情肯定有蹊跷!
昨天晚上又听沈樵夫说这河神有两个兄弟。
神这东西还是很难见的,安阳县定是有水鬼作妖!
但想到这,武者又萎了。
这身上的伤可不是用什么法术变出来的,而是用拳头实打实的砸出来的,拳拳到肉,到现在武者都还能感受到对方拳头锤在自己身上的有力感。
当天晚上,武者在城外的一家驿站落脚,等身上的伤涂上药膏后,重新返回城内打算报官。
越级上报本来属重罪,武者一个个耐着心的跑。
县尉令又不在,理由是感冒身体不适。
县丞相也不在,理由是他姑奶奶的二舅表姐家的儿子早夭前去吊唁。
可这案子根本就等不及一级级上批处理,要是真的等到他们起草拟案的时候,这河神都狂到不知东南西北了。
于是,武者壮着胆告到了县令上面。
“大人!”
开堂前,武者是将县令门前的大鼓拿着棒槌砸的是框框作响,在见到八字胡县太爷时,武者龟缩脑袋梗着脖子扑到在地。
“大人,你可要为小的做主啊!”
“有什么事,你尽管说。”
县太爷皱着眉头,不自在的哼了哼。
这个武者在没有经过县丞相他们的上报唐突跑来让他觉得很不爽。
但县太爷要面子,只能忍着心中的火气看着武者。
“大人,大人求你帮帮小的吧!”
“安阳县洹河的河神是邪祟!你们快点把他铲除,否往后几年的安阳县定然是有大灾难!”
“你在说什么?”县太爷皱了皱眉。
这是哪来的疯子?一早上就在门口吵吵嚷嚷,但嘴里讲的话没有一句是能挨到点上的,现在又叨叨什么河神。
谁不知道安阳县的河神是这地的福星?
“真是不知道衙役是怎么办事的。”
“这样的疯子还敢招来到堂上。”
“来人!给我拖下去,赏五十大板!”
县太爷大手一挥,不由分说的就让下人把武者拉走。
武者的身上直接劈开肉绽,买一赠一,这次不光让原本的伤口打碎,还直接打瘸了条腿。
武者这个内心憋屈的啊,后半夜爬回九龙山,找到了自己的一位朋友阿宇,又让阿宇连早上把自己送出去找到了自己的道士朋友申天。
第398章 且慢,此事情定有蹊跷!
阿宇连夜拖着武者来到城外申天师的家,这时候的申天师刚睡醒,穿着亵衣亵裤将二人领进了自家门。
“大哥,安阳县的洹河内有水鬼,祸害一方,现在潜在县里闹得大家是人心惶惶,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武者说着,脸上不争气的流下了泪水。
一边哭诉着自己悲惨的遭遇,另一边很没品的用眼神向两人示意求助。
“这事怎么没跟我说?......我在九龙山那有几个朋友,到时候等你好点,就一起去找那个水鬼讨伐!”
阿宇说道。
“太气人了,原来以为的河神竟然是这个样子。”
阿宇的话其中包括了近日对一些县里关于河神疯起的传言表示不屑。
他连声安慰武者,脸上歪曲嫉恶如仇的表情恨不得现在就上前跟陈楚干上一架。
“且慢,这事情有蹊跷,千万别妄自做决定。”
申天师制止了阿宇继续开口,脚后跟一转,披上黄褂来到了祠堂前,步履生风,恭敬的朝供奉的像拜上一拜,又道:
“小坤这件事不能做的太着急,你自己就是一个武者,体力惊人,怎么可能被一个凡人所打?”
“既然就像你所说的那样是水鬼,那就更不要着急了,水鬼聪明,品行无常,再出发前必须占上一卦品问吉凶。”
说罢,申天师在香炉前插上了香,在香焚尽后恭恭敬敬的一拜,拿着旁边的签筒抽签。
第一卦,雷山小过,问的是出行到城中路程吉凶,意味着山顶上会突然出现打雷的声音,不过这个无妨,一般。
第二卦,火山卦,问的是能否快速找到河神,寻找到河神究竟是否顺利这样的说法,属于下下卦。
第三卦坎为水,问的是最终的结果。
事实上,在占卜出第二张卦时,申天师心里差不多就有数了,此次出行不利。
第三卦的卦象更有意思,主要问的是结果。
象曰:一轮明月照水中,只见影儿不见踪,愚夫当财下去取,摸来摸去一场空。
不知道这‘愚夫’究竟指的是谁了。
“怎么样?”
场中的阿宇走了过来,看着申天师手中的三张竹签刻卦,上面并没有写着吉凶,不过阿宇很快自动解读签子上面的内容。
“雷山小过,火山卦,坎为水......”
阿宇低沉着声音呢喃,最终顿足拍板:
“我知道了!这三幅卦象是告诉我们这一次的出行肯定能够顺顺利利。”
“雷山小过的意思是,我们不惧怕风雨,越过高山,就算是火山也无法阻挡得了我们前进的脚步,就算是火山,我们也用水把他灭了!”
阿宇解释,越说越觉得有理,忍不住连连点头,果然是老天会祝我们一臂之力,这河神绝对是安阳县的祸害。
“像申老大道行那么高强,什么妖魔鬼怪都会拜倒在你的剑柄之下,我们这一盘稳赢!”
申天师可没胆大道亲自去惹怒河神这种地步,刚才卦象也说了,这陈楚可能是真牌河神,还不是顶替的那种。
要是现在真就那么头铁的去了那里送死,就算是金刚石也能给他凿出个洞。
“不行,这一次贸然前去定然有危险,能忍则忍啊!”
申天师连连说道,生怕自己的两个好伙计想不开。
阿宇一副怀疑的目光看着申天师:
“哎?不对啊!”
“我的直觉告诉我们必须去,阿坤都被伤成这样了,你还摇头?”
“果然不能迷信啊,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你这天师当的是真不靠谱啊,就凭这一个卦象判定全部。”
“真不愧是你啊,畏畏缩缩成这样。”
“那申老大我就直说了,你到底跟不跟我们一起去,不去我们这朋友就别当了。”
就算申天师的法力再高超,也抵不过在人间的情分,被拉去当壮丁了。
他心里苦啊,这一次去肯定是被胖揍的份,但是为了朋友,他还必须在知道的情况下挨上这么一顿打。
即便是这样,申天师还是选择了一个良辰吉日出山,这时候老朋友小坤武者在自己提供的药力身体差不多好了。
为了让自己的不让自己输的太难看,申天师特意穿上了自制的小马甲,即便是世上最锋利的矛剑也透不穿他。
“申老大,在发什么呆呢,已经能想象的到我们胜利欢呼喜悦的场景了么?”
武者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向面前的醉花楼,笑道:
“我命由我不由天,兄弟只是喊你帮个忙而已,放轻松,放轻松,况且阿宇还拉了一帮朋友帮我们助阵呢!”
阿宇约来的朋友正是赌场主,约定的地点正是九龙山新开的醉花楼。
当赌场主带着自己的兄弟找到沈樵夫所说的这家新开的醉花楼时,整个人都傻眼了。
原本以为沈樵夫是在框自己,自个上次都那么诚心诚意的祭拜河神,可河神大人却没有来,这就奇怪了。
奇怪的不仅仅是樵夫说的河神,还有面前的醉花楼......
老杜之前真的没有听过醉花楼这一号名声,但没想到醉花楼还真的在九龙山山后开了。
今天是被自己一个好友阿宇叫过来的,具体原因还是等到自己上去磕几粒花生米喝上几盅酒才知道。
在上楼前,老杜特地问那个老鸨:
“你这......都有什么服务?”
“包夜~”
“包夜能干嘛?”
“包日。”
老杜虽然知道沈樵夫的那两把斧头是河神送的,不过心里还是不放心,问上这么一句。
老鸨笑眯眯的道:“啊哈?客官你居然知道本店有这个活动?”
“那你这是咱们店当天开业的头客了吧!只有那天进来的老客户才知道这项活动。”
说罢,老鸨又生怕别人听到什么似的,凑到老杜的耳畔:“现在秋季大酬宾,这个活动只针对老客户开,就在今晚。”
“嗯.......嗯这个我知道。”老杜极为不自在的哼了句,应承道。
“凡是来我们这店里入住的老客户,有机会拿到我们店的金斧头银斧头!”
老鸨的笑容开到道眼角,堆叠的皱纹卡着粉,在期待赌场主接下来的话。
赌场主也惊了。
九龙山的后面真的有醉花楼,醉花楼也真的有个秋季大酬宾,秋季大酬宾真的送斧头。
嗯???
老杜直接疑惑,听老鸨这样说,那还意味着沈樵夫是老客户?
撇开老客户这件事情不提,河神不理自己那也就是河神根本没送沈樵夫斧头。
沈樵夫的那两把斧头是从醉花楼来的,那么也就是自己逼迫着沈樵夫说了谎话,无奈之下才告诉自己斧头是来自河神那。
那照这么一说,还是自己的不对咯?
赌场主上了二楼,找上了阿宇请客的雅间,小酒小菜早就具备齐全,就差赌场主了。
“啊哈,老朋友来了!”
阿宇连忙拉着赌场主坐下,招呼赌场主的几个兄弟挪歩到别的雅间,为在座的几个斟上酒。
入座后,阿宇这才开始介绍:
“老杜,这是我的另外两个朋友阿坤和申天师,今天来就是找你说事,有求于你的。”
说罢,阿宇盯上了武者阿坤身上最显眼的一处伤口。
“怎么伤的那么严重,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杜看见阿坤身上的伤口,问。
“我身上的伤被人打得。”
阿坤如是说道,恨不得当场就向着老杜磕头认祖宗:
“我早就听阿宇说杜老板在安阳县城混的如鱼得水,小的这才来找大人你来帮忙。”
“大人求求你帮助我吧!那个人还说打断小的的腿,我只是单纯路过这里游玩,并没有恶意去伤到他啊!”
“要是真的打断了小的的腿,那我一家老小也就不用活了!如果大人帮了我这个忙,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赌场主耳根子软,听得进去话,阿坤哭的那叫一个惨啊,涕泗横流,眼泪刮过脸皮子上的伤口都能深刻的体会到热刺刺的疼痛。
这事太气人了!
虽然说自己心肠好善良,但自己好歹也是安阳县的地头蛇,给他面子还开始蹬鼻子上脸了?
这件事绝不可忍!
“快带我去找他,我来帮你出这口气!”
赌场主再次开口,话语间带着愠怒,绝不是装出来的,他今天带的人也不是吃素的。
不问姓名,不问家事状况背景如何,老杜只想泄掉自己心中的火。
“且慢!”
申天师道:“那个人凶煞恶极,千万别鲁莽行动,今天晚上倒是个机会。”
“怎么说?”众人开口发问。
“安阳县的九龙山便是能镇住邪祟的地方,它在东边,现在就只麻烦杜老板往西边去赶那个人,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好了。”
申天师将指头轻轻一捻,如是说道。
老杜不明所以的点点头,觉得有些怪,面前的申姓男子本事不大,说起话来倒还是文绉绉的,装模作样,怪想揍他一顿的。
不过具体他们要干什么,老杜自己都还没问清楚,就潦草结束了。
......
顾伯打着两壶女儿红来到了洹河边上,顺便还带上一份叫花鸡。
月色浓郁,他提着一盏灯笼,灯笼照射在波光粼粼的湖面,显得有些寂寥。
“陈小伙,别装啦,老伯我知道你在这里。”
顾伯哈哈大笑,不远处传来自己空灵的声音。
自从那个河神到了自家还有璐瑶家后,喜事越填越多。
先是阿顺和芃璐瑶定亲了,又是自己的店生意爆火,顾伯特意带着好酒好菜来款待陈楚。
陈楚没理他。
顾伯尴尬的咳嗽:“哈哈好吧,我带了两壶女儿红还有叫花鸡,要不要上来吃点?”
顾伯话音刚落,陈楚就从湖底冒了出来。
“多少,够喝吗?”陈楚道。
“呃......哈哈,我带的酒有两盅呢,绝对管够!”
于是在陈楚上来后,二人就坐在河边的青石旁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香蒲长满了河边,鼓出来成熟的部分如同穗子似的飘扬在湖面,让人看着心旷神怡。
陈楚一边吃一边听着顾伯在一旁叨叨,从家长里短讲到了军戈铁马,最后失落的一叹。
“最近璐瑶的伤寒好了,但是她爹最近咳嗽个不停。”
“今早芃家派了个伙计去了药房抓药,可回来后却说他抓的药被人抢了!”
“就是城里最近疯传的那个浑身都是伤的武者。”
“这世道.......唉!”
顾伯的最终感叹化为了一声叹息,沉默的望着月亮,陈楚无意间瞟见面前老汉的霜鬓,没有讲话。
在吃完酒后,顾伯便离开这里。
而陈楚也回到了河中。
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没猜错的话,顾伯可能是个鳏夫,一直单身却对芃璐瑶一家关爱有加,就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又是如何。
在这时,在洹河西边准备就绪的老杜开始往东头走。
在于附近的时候便停脚落下了。
当时只听见阿坤说要找的人名字叫陈楚,并没有交代有关于此人的其它信息。
会与陈楚具体所在路线他倒是不知道,只需要站在原地喊陈楚的名字就可以了。
“陈楚,你快出来,我知道你在哪里,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就算躲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到你!!”
洋洋洒洒的在洹河喊了一大圈,除了自己的回音外根本就没啥动静,要是旁边人看见准不齐一顿狂笑。
妙就妙在现在并没有人。
赌场主老杜完全就是堵着火气,见没声,他打算再吼一句。
就在这时,一边的洹河卷出两丈高的水龙卷,陈楚出现于和中央,身上挂着的水珠抽离,再次回到河里。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召唤我,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回答你,愚蠢的赌场主哦,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
“啊!河神大人!”
陈楚的突然降临把赌场主吓蒙了,身后带着的那帮小弟们腿都吓软了,根本接不上话。
“我,我们是来找一个名叫陈楚的,他打伤了我的一个朋友,绝对不是找大人您的麻烦啊!”
老杜慌忙解释。
陈楚挑了挑眉毛:“我就叫陈楚啊!说吧,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第399章 小坤
“啊,大人?”
怕陈楚没听清楚自己的意思,老杜又重申了一遍。
“我找的是一个名叫陈楚的人,并不是大人您,我并没有要冒犯您的意思啊!还请大人息怒。”
“放肆!”陈楚眼睛一瞪,吓得面前的老杜一个趔趄,匍匐在地。
“我就叫陈楚,陈楚的陈,陈楚的楚,说罢,你到底找我是有什么事?”
“小的,小的......”
话说到一般,老杜也有点忘了自己来到这的真正意思,后来又想起自己只是帮自己一个叫做阿宇的朋友讨回公道的,根本用不着太为自己辩解。
“小的,小的有个朋友受伤被人打了,他的名字和大人您.....唉!”
“反正绝对不是大人您,小的半夜打扰大人真是抱歉!”
老杜还算识数,不在继续在陈楚面前造次。
见陈楚闷着头不说话,连忙带着自己的兄弟拖家带口的挪着兵器逃跑了。
而顾伯这边已经走到了东头,恰好东头有个客栈,洹河在这里变成两条分支。
一支流向九龙山,另外一支流向了芃家大院,顾伯的家同时也是在那个方向。
“今朝有酒今朝醉......”
大而圆的月亮只在顾伯的身上打下浅浅的黑影,外界出了月光以及少量的灯火,视野之外黑影朦朦胧胧的一片。
顾伯酒喝多了,微醺眼,顶着发红的酒槽鼻摇摇晃晃的向着家的位置走,却意外被人给拦了下来。
“来人,快抓住这个可恶的恶贼,就是他!”
顾伯刚听见一人大手一挥,挥起袖袍,风鼓破丝绸的声音响起。
轰轰轰!
紧接着,远处的举着火把的黑影就朝着奔涌而来,顾伯就是被这么不清不楚的抓住了。
举着火把围在中央,领头的黄袍道士提着毛笔,用新削好的狼嚎晕染了红色的朱砂,轻轻地一点。
如云流水动作连贯的拿出一张黄纸在上面画出一道朱砂印记,暴喝:
“天地玄宗,赦妖灭形,急急如律令!”
“爆!”
说罢,申天师并没有用自己的神力雷火将手中的这张纸点燃,转身就用黄纸的边角勾到了一撮小火苗。
小火苗迅速的暴起燃烧成飞焰,趁它不注意的时候申天师将它扔在了面前‘邪祟’的身上。
“哦豁烫烫烫。”
申天师吹了吹手,幸好刚才丢的及时,否则自己这个指头就没了。
而这一小团火焰落在了顾伯的衣袍上,顾伯醉意满满,低着头充楞。
“诶这是火吗,火咋长在我身上了?”
顾伯眼看见自己的袍子上多了个小口子,随着时间的推移,火势逐渐在衣袍上蔓延。
顾伯也在闻着烧焦糊味的同时逐渐清醒。
“啊啊啊,我这衣服是璐瑶送给我的啊!”
顾伯手上提着的女儿红都不管了,火势的迅速蔓延急的跳脚。
“大哥,你好像逮错人了。”
武者在一旁悄悄地提醒。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逮错人了?”
申天师雄赳赳气昂昂的反驳,语气里充满不屑。
“就是感觉长得不太像啊。”
阿宇插嘴道。
顾伯的颜值怎能跟陈楚的颜值一星半点比?
不光气质上差了一大截,而且者面前说话的声音以及玩毛都是个耄耋老人啊!
这不是认错人了吗?
“别这样,小申你是认错人了!,我印象中的陈楚并不是这个样子!”
武者摇头否定,四下找寻水桶想泼掉挂在顾伯身上的火星子,生怕顾伯出现什么差池。
“你想干什么,你不想报仇了吗!”
申天师大声的制止,手掌攒成拳头,将胸口的防茅箭被芯砸的框框作响。
“我对天保证,绝对没事。”
“小坤你知道你为什么被那个人打么,还不是你心肠太软能听的进去话。”
“这邪祟的外表根本就不可信!他们能变出各行各业的人迷惑你的双眼。”
“说不定哪天睡在你炕上的姑娘就是哪个白骨精变来的!”
“万物皆表象,难道你就能说面前的真的就是个老人吗?”
申天师大声的质问着,将自己的两个兄弟彻底吼道闷声不吭气,这才道:
“这火势天神之怒降下来的圣火,到时候等火彻底熄灭露出他的原型再说。”
在等候火熄灭的过程中,士兵们就这样直直的看着顾伯在这里的一切行为。
不光寺武者,很快其他人也感到不对劲。
“申天师,他在打滚!”
“申天师,邪祟他跳河了!”
“快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申天师依旧铿锵有力的说着,派人拦下顾伯,并且迅速另起黄纸在上面画符咒。
“天为乾,地位坤.......爆!”
申天师刚画完符咒,就地打算扔出甩到那“邪祟”的身上。
可就在这时,天雷滚滚浓密的黑云笼罩在大地上积云不散,并且以申天师手中的符号为圆心,三十米长为半径画出圆来。
惊雷滚滚,云脚长毛,无数在黑云中游走的细丝时不时的冒出爪牙。
众人唏嘘的看着申天师还有她手上高举着的黄纸符咒,惊叹:这果然是个道行高深的人!
“报,芃老爷驾到!”
一个小厮这样喊着,以阿顺管家为首的芃家大院的人前来这里。
这时候的顾伯围困在地上打滚疼的直叫唤,身上卷着橙红色的火舌。
当阿宇带来的这帮兄弟们惊叹这天雷的确是申天师引过来制裁面前冒牌河神的惊雷时,陈楚也赶了过来。
他的双脚凌空于水龙卷之上,河面上起着薄薄的雾气,狂风怒号。
阿宇这帮人充楞的看着陈楚高举手臂,直直天雷,天上就有一道如鱼雷般的闪电链子劈向了申天师的脚边。
框框!
雷电击碎地面形成凹坑,陈楚见没发生什么大事,便也重新埋头潜入水中,与东头青灰的西山一起消失在朦胧的月色中。
好在自己刚才有些馋了想找顾老伯要酒喝跟了过来,不然陈楚还真不知道后果会怎样。
而在此刻同时下起了一场大雨,将顾伯身上燃烧的火焰扑灭,将申天师手上的黄纸符咒打蔫。
东边客栈有芃家大院的人坐镇,而西头的赌场主带领着他的老伙追了过来。
“真是......”
“地上这个,不是你们从河边赶过来的陈楚?”
赌场主刚想开口告诉申天师这个忙他不帮,却被申天师的一番话率先堵上了嘴。
这个忙他不帮了,因为他这根本帮不起啊!
得罪了河神自己不要脑袋了?
“不是,这人,这人我根本就不认识啊!”
赌场主的这一番话,冲的申天师的脑门发晕。
这不是河神又是谁?
芃老爷这时候也在安顺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捋了捋挂在前襟的大络腮胡。
“咳咳,不知几位小友有没有看见我的朋友老顾呢?”
芃老爷算得上在安阳县人尽皆知,先是简单的做了个自我介绍后便开始清嗓门问道。
前面的赌场主芃老爷很眼熟,正是自己的一位朋友,至于前面几个领头的听他们的口音就知道也是本地人。
“呃,老顾就是那个在芃家大院旁西边小巷开铁铺子的那位。”
看武者一脸懵逼的样子,芃老爷还想把自己的话讲的更加易懂,眼睛下移直到看到了地上躺着的顾伯。
“这是怎么回事?”
芃老爷紧蹙眉头,原本心中那一点同理心在这一刻瞬间消失于无,气势全开。
“来人,快把他们拖下去,先待会府上!”
话语依旧是平静中透着波澜不惊,但脚底恨不得踏碎一方天地。
今天璐瑶突然说老顾消失不见了,他还不信,没想到是在这里以这么一种落魄的方式去见他,气的芃老爷牙龈直痒。
而料事如神的申天师在芃老爷子没注意到自己时偷偷溜走了。
虽然自己的防茅箭背心天雷被击破了个洞,虽然自己的朋友成功的被扣留在芃老爷那里。
但是自己毫发无伤啊,这不就好了吗?
今天明显就是个局,申天师摸了半天也没看见顾伯这身上到底是哪少了一块肉,不过赌场主势力以外的弟兄们全被抓了进去。
不过有自己在,相信芃老爷不久就会将阿宇和阿坤放出来。
一直潜在水中的陈楚悄悄冒了脑袋,打开【真言回响】的他事无巨细的将申天师心中的小九九窥视清楚。
在申天师踱步走在洹河边上醉心于思考时,陈楚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
“不过要想救出阿坤的话,必须找人,我住在城外,而阿宇现在能够动用的关系只有赌场主,但是赌场主.......”
赌场主已经对自己没有信任了,刚才在走后甚至在与芃老爷子谈论连声阿宇的好话都没有说。
“年轻人,在想些什么呢?”
“是不是还在担心阿宇在衙门连牢饭都吃不上?”
陈楚在耳畔炸耳的说话声让赌场主忍不住向后挪了挪脚后跟。
陈楚不以为意,搛着他的衣领向上撩了撩。
“你是谁?”
“我就是那个被你用地火烧的河神啊,你记不得了?”
陈楚理所当然道,话里并没有迁怒之意,有些好笑得盯着面前的烫头蚂蚁。
“河神?”
申天师皱眉,整个人立马进入了紧急状态,抽出随身携带的黄符,咬下指尖心头血染红。
“急急如律令!”
直到申天师将手中的黄符甩向陈楚脑门时,申天师才发现不对劲。
手中的黄纸完全被之前泛滥的河水打湿,黄色符纸吸饱了申天师的血液。
不久后,申天师亲眼看见手中的符纸逐渐变得干燥,化成飞灰。
这是邪灵!
这是发现符纸完全烧毁成灰渣渣后申天师的第一个想法。
“愚蠢的道士啊,你是在用你蝼蚁的力量在试探河神的愤怒吗?”
“别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天神已经帮你选了一块合适的风水宝地当做你的墓穴。”
陈楚微眯着眼,透着戏谑,声音拉长,铙钹齐鸣,说的话完整清楚地灌输进申天师的大脑里。
就这么敲打申天师那么一下,脆弱的他早就绷不住脸献上膝盖:
“我错了大人,是小的不识趣,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求大人你绕过我,放过小的一条生路吧!”
“不,即便你求我也没用,我有句实话必须要告诉你,”
陈楚一脚蹬在青石板上,胳膊肘抵着膝盖,拨拉自己的指甲盖。
这河底的沙子太多,指甲盖总垢着灰堵得慌。
“你是不是在想着要怎么救你兄弟?”
“亲爱的道士啊,人算不如天算,你应该早就知道你的朋友会受牢狱之灾,你和他们都受到了我的诅咒。”
“如果你不在从明天开始往后的第三天找到安阳县最善良的樵夫话,诅咒就会应验。”
“到时候你们脸上生大麻,被苍蝇咬被虫子叮啥啥的也就没我什么事,好话都说尽了。”
“你们道士怎么说的来着,错一步错百步。”
申天师连头都不敢抬去敬仰陈楚的尊荣,指甲陷进肉里没吭声。
陈楚说的没错,错一步错百步。
雷山小过,火山卦,坎为水,这些都是凶兆。
雷山小过想必指的是现在,顾伯虽被火烧,究竟没受到实质上的伤害。
如果不做出选择,自己就会想刚才瞬间飞灰的符咒那样消失于世。
“那,那河神大人,”申天师抬起头,乞怜道:“那我该怎么办?”
“......把安阳县最善良的樵夫找来,时限三天。”
陈楚皱了皱眉。
......
阳光正好,瓦蓝的天空的天空正是孩童们跑出门放风筝的好天气。
“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
大春索然无味的念叨之上的字,坐在自家的小书房的地上。
“这种天气就适合出去玩,怎么娘亲老把我所在家里,家里不就来了些外人,有必要把我们小孩子看的那么紧吗?”
大春书念到一般,神游天外去了,突然又想起了陈楚之前送给自己的一首打油诗。
经过这几天的苦心钻研,大春也认识不少的字了,都能读通顺句子,至于陈楚给的诗应该不在话下。
他翻箱倒柜,最终找到了压在裝呈竹简的匣子的打油诗,津津有味的诵读:
“一年级的小偷二年级的贼,三年级的妹妹跳芭蕾。”
第400章 风寒刚好就中毒,可怜的芃老爷
“四年级的帅哥没人追,五年级的情书......情书......”
大春话还没说完,芃璐瑶便大敞木门,拖沓着绣花鞋从外面走来。
“小姑,你这是怎么啦,怎么哭啦?”
大春忙将手上的打油诗揉成团团,上前去安慰哭的梨花带雨的芃璐瑶。
芃璐瑶红着眼圈,啪的坐在离在书架旁最近的木椅上,嘴巴咧着哭,脸上的粉都哭掉了。
“璐瑶姐姐,璐瑶姐姐,你到底是怎么了啊?”
大春上来抵着只见轻轻触碰璐瑶的大袖,仰头望向她。
芃璐瑶这心里装着事,原来只想找个清净点的地方呆着,却没想到大春在这里。
对他来说倒是不要紧,自己只要大哭一场就好了。
芃璐瑶没理大春,抽搐着小腹发出呜咽声,捏着绣帕直往脸上抹眼泪。
可芃璐瑶的出现对大春非常之大。
“璐瑶小姑,你就别哭了,我把书房里我偷藏着的所有零食都给你吃。”
“璐瑶小姑,是不是你想让我出去玩,但被娘亲拒绝啦?”
大春自导自演,逐渐将事情网不好的方向推去。
“是不是娘亲发现我把她的竹刻扇偷来送给牛丫啦?小姑你千万不要跟我的娘亲说啊,她知道会打死我的!”
芃璐瑶直勾勾的盯着窗外,哭的稀里哗啦。
直到哭的没劲觉得索然无味的时候,她才叹息一声,施施然离开了这里。
临走时还不忘将大春呆着的书房大门锁上。
大春傻愣愣的看着被锁上的门发愣,见着自己的姑姑踱步离开这里,抱头大叫。
刚才门是开着的,自己明明可以逃跑的啊,这下又要被关在这该死的地方,真是完蛋。
与此同时,芃家大院的东头大堂里上演着另外一出戏码。
“小的真的没有做错什么事,将顾伯认错河神可能真的只是有什么误会,但绝对没有其它的心思,还请芃老爷明鉴。”
阿宇和武者跪在芃家大院的大堂台阶前,用两只手臂支撑着身子祈求芃老爷。
阿宇振振有词的替阿坤解围:
“大人您知道吗?我这朋友的伤就是被河神打的,我们有意施计去逮那个河神,没想到顾伯来了,这个的确出乎我们的意料。”
“我么也没有意思想要伤害大人您的朋友啊,是这河神阴险狡诈,提前知道我们的行踪这才让他得逞,请芃老爷你明鉴。”
阿宇恭敬的对芃老爷施施行了个礼,又对着他扣上一扣,这才敢与面前坐堂上的这位对视。
芃老爷根本无心听阿宇说的话,端着茶盏的手抖了抖,开始剧烈的咳嗽。
“老爷您没事吧?要不你回去休息,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就好了。”
坐在芃老爷旁边的芃夫人着急道,轻拍芃老爷的脊背。
“咳咳......不碍事,都是小事。”
芃老爷摆了摆手,又道:“自古以来,贪赃枉法,勾结剿匪,哪有一个人说自己不是好人?”
“没有一个人承认自己是坏人,于情于理,都说自己是被冤枉的,或者是被迫无奈被逼上梁山。”
“我很同情你们的遭遇但是,我不是你们。”
“既然你们做出了这个行为,就要为他们付出代价,无论你之前做过什么。”
芃老爷徐徐的说着,气息不稳,吹的胡子直震。
“可是陈楚就这样不清不楚的打伤了我,还拿走了我全身上下唯一的宝贝——狼牙棒!难道也这样算了?”
“你在瞎说个什么玩意?”
芃老爷气的直瞪眼,好不容易捋顺的气疼的窜了上来。
“顾伯被你们所伤,今天就在这讨个公道;至于那个河神,你们要讲理委屈全找他去,管我什么事?”
芃老爷气的满脸通红,连最后一丝表面修养都不讲了。
不跟在场的两人弯弯绕,直接就将阿宇和阿坤送上了县衙门——县尉令那。
县尉令一看来的两人便来了兴趣,问着芃老爷两人的名字,不过报名字这活计全被下人给包揽了。
“这个叫做许坤,这个叫做陆宇。”
县尉令点点头,摸着下巴饶有兴趣道:“许坤啊......啧啧,这人名我好像在那里听说过。”
“他这身上的伤是从哪来的?”
下人连忙告知许坤的伤是被河神打的。
县尉令摇了摇头:“不像,我听说县老太爷那里前几天来了个疯子,报官就说河神上了他。”
“他的名字也叫许坤,县老太爷还赏了那家伙五十大板,你这身上的伤就是他打的吧?”
说完后,县尉令直摇头,表示自己无法帮助陈老爷伸张这口恶气,许坤直接被送上了县老太爷那里。
于是许坤和陆宇便在县太爷的衙门那开公堂了。
县老太爷现在是看一个凡一个,尤其是这个叫许坤的。
芃老爷自开堂来全程坐在椅子上观看,时不时的咳嗽两声,听下人说是得了风寒。
县太爷只能劝芃老爷回去,可他执意不走。
“犯人许坤,你可知罪?”
“不知罪,邪祟这东西本来就要剔除,时间长了根深蒂固会造成大灾难的!”
县太爷大手一挥:“来人,上板子。”
“别别别老爷。”
许坤连忙求饶:“小的知罪,求大人放过。”
“知什么罪?”
许坤:“......”
县太爷:“来人,上板子!”
......
这上堂全是芃老爷子在伸张正义,不光扣上打了顾伯的帽子,顺带连自己伤寒的药都扣在了武者的身上。
与武者连坐的阿宇叫苦啊,自己明明是帮自己拜把子兄弟来解决困难的,怎么最后就这样绕进去了呢?
陈楚猜错了,阿坤和阿宇两人当晚就吃上热腾腾的新鲜牢饭,根本就不会饿肚子。
两人穿上囚服,孤独的躺在闷湿发霉的牢房里。
“兄弟,你实话实说,到底有没有偷芃老爷的药?”
阿宇问道,两眼充满真挚。
现在的药包都是分开装的,倒腾卖掉也可以,芃老爷吃的一副药就很金贵,根本就不是常人能消费的。
“啊?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啊!”
阿坤连摇头。
说他误伤顾伯就罢了,但是偷药这件事他绝不会承认,因为这根本就不是自己干的。
“我根本就没碰到药过,甚至芃老爷得风寒我都不知道,怎么会偷他的药?”
“我相信你。”
阿宇扬起的头重新倚在墙壁上,磕了磕,旋即看向牢房的木门。
“兄弟我相信你,既然不是你做的,那咱们就堂堂正正继续下去,船到桥头自然直。”
“老天爷为我们关上一扇门,就会为我们打开一扇窗。”
阿宇话音刚落,牢房唯一透气的小窗开始发出动静。
紧接着,申天师的脑袋就从上头钻了进来。
“太棒了,你们居然没事。”
申天师甩了甩头,将牢房小窗撬开跳下来给两人松绑,在他们彻底活动完筋骨连夜从这逃离了出去。
申天师将陈楚的话原封不动的转告给了他们。
找到安阳县那个最诚实的樵夫后联系河神,并且说明时限就在大后天。
真是打开一扇窗啊。阿宇感叹。
许坤和陆宇的心里是五味杂陈,对陈楚又恨又爱,在这时候还产生出莫名的感激。
现在这估计使他们两唯一的机会了,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
陈楚毕竟用实力告诉他们俩付出的代价,阿坤几人也不敢懈怠,半夜疯狂的张贴告示寻找那个可靠又诚实的樵夫。
在这一时刻,安阳县发生了大事,芃老爷病了。
确切的说芃老爷是中毒了,中毒具体原因不得而知,并且有消息告知那个偷走药物的武者和他的合伙人从监狱里逃窜。
这大事风一样的在安阳县流传,闹得人心惶惶,尤其是武者也在此后变得臭名彰著。
安阳县的人晚上睡觉都知道锁门关窗了。
大家公认许坤就是前些日子让芃老爷染上风寒的凶手,毕竟都进监狱那也就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原罪有其一就有其二。
芃老爷逮到罪犯许坤将他送进大牢后,因为心怀恶念,对芃老爷憎恨有加,特意在他的菜里下了毒。
以上都是目前市井的说法,而许坤本人则是为了找那个诚实的樵夫忙的焦头烂额。
神啊,三天时限马上就要到了,你快救救我这个孩子吧!
许坤一边用面糊贴着小广告,一边无语的想。
而最近几天,在河里生活的陈楚日子过得不错。
自前天的特大神雷降临人间后下了场暴雨,暴雨顺着上游冲到下游,不少的好东西也都积累在陈楚这一片河床上,对原本飘在河面上的垃圾做了良好的清洁。
落在陈楚这里的尤其是宝石居多。
最近天气好,太阳当空照,每天早上陈楚都能看到波光凌凌的水面,与河床地下的宝石交相辉映尤为自在。
扑通!
一瓶用红布裹着坛口的女儿红掉了下来,芃璐瑶走到了河边上,收起裙摆就在那抽抽搭搭的哭。
“陈楚啊,河神大人啊,你能听见我说的话吗?”
“求求你救救孩子吧!”
陈楚掂了掂手上的女儿红,分量很沉。
他冒出脑袋,只留下一双眼睛:“说罢,找我有什么事?”
芃璐瑶抹了把眼泪,道:“求求你帮助我爹爹吧,他老人家快不行了!”
“我爹爹中了剧毒,生命垂危,呜呜~他是家里的顶梁柱,家里不能没有他的存在啊!”
“求求你帮助我吧!”
“这个不急,你爹出不了啥大问题,”
陈楚没急着答应,旁敲侧击道:“安阳县最近有什么樵夫的风声没?”
芃璐瑶根本没心思去想陈楚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问这种问题,她倒是想起来一件事。
“最近,最近有关于樵夫的都火了。”
“有一帮贴小广告的到处在安阳县城内张贴广告,就是有关于樵夫的,说是什么要找一个诚实可靠地樵夫。”
说到这里,芃璐瑶又泛起难过的酸水:“陈大师你能帮我教教大春小黄吗?”
“县城里最近涌上一股找樵夫流,就连有关于樵夫的商品都做出来了。”
“什么‘午夜樵夫说诡话’这种说书节目都出来了。”
“大春这孩子自己跟风学坏了,屋里藏着一大堆打油诗,还把小黄那个孩子给带坏了。”
“是什么诗?”
陈楚问。
芃璐瑶张口就来:“一年级的小偷二年级的贼,三年级的美眉跳芭蕾。”
“这芭蕾是什么意思?美眉这种轻浮的话都能在里头写,跟那些禁书没啥区别。”
陈楚:......
听了芃璐瑶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废话,陈楚算是理解。
那两个家伙得办事效率出奇的差,这天底下朴实并且是个樵夫就有那么难吗?
况且,他俩都把‘诚实,可靠,守信用’都打到公屏上了,这智商着实让人感到着急。
就算是那个樵夫,也在看到这小广告后缩回去不见人,这怎么找得到啊!
至于这个打油诗,陈楚都后悔给这两小屁孩了。
“你是说,你要帮你的父亲?”
陈楚重申了一遍。
“对,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父亲,我只希望他能好好地活下去。”
话到一半,芃璐瑶抽抽搭搭的哭起来,眼泪直流,凄凄惨惨切切。
平时自己得风寒就算了,现在变成自家老爹,风寒刚好就中毒,他老人家的身体可真担待不起。
陈楚缄默,心中一软,然后发现芃璐瑶并没有任何一个人陪同,就连她的未婚夫婿阿顺也不在。
他将手中的酒坛子扔给芃璐瑶,摇了摇头:“帮助你当然没问题,前提是你要找出等价的物品给我。”
陈楚现在有个思虑,就是有关于沈樵夫的,既然芃璐瑶这边表示找樵夫并没有任何的进展,那城里也可能真的不存在这人。
沈樵夫专干这行,说不定能知道些。
芃璐瑶听话的回家了,同时陈楚紧跟着她的步伐来到芃家大院。
不过是悄悄到来,芃璐瑶根本就没发现。
账房里,阿顺看着面前的账单,搁下毛笔,环视四周确认没人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银元宝,放在桌上。
“你在干什么?”
陈楚看着桌上的那锭银元宝问道
第401章 爹啊,老鬼了!
“河神大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阿顺下意识的将放在桌上的银锭子揽回,往兜里掖了掖,见陈楚仍然往自己这边看,才道:
“这银子是我的。”
“请大人饶命啊,千万不要向璐瑶告知啊!”
阿顺说着就跪下来猛地陈楚求饶。
陈楚是河神这件事他知道,陈楚法力高超他也知道,毕竟自己和璐瑶的婚事都是大人一手操办成的。
要是在陈楚面前说谎话造假陈楚肯定饶不了自己。
“到底是怎么了啊,你说说。”
陈楚点头应是。
“大人。”阿顺甩了甩头,吓蒙的脑袋才变得有些清醒:“大人,我把银子拿出来没有别的意思。”
“账房老爷那药钱值不少,结果被那个叫做许坤的歹人抢走,到现在还没赔偿事宜。”
“璐瑶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老闷在家里偷偷的哭,问她怎么了又不说,我的心思现在全在她身上了。”
“估计还在为这药钱担心呢,我也没办法啊,看着璐瑶哭的样子就难受,干脆想着把月晌补进去看看能不能挽回点。”
......
陈楚听着阿顺絮絮叨叨说的话,弄懂了些来头。
不过就算是这一块银元宝,补贴芃老爷那点药钱恐怕不够吧?
况且芃家还是安阳县最大的丝绸贩卖商,赔钱这种事还需要阿顺来解决吗?
陈楚到这思绪打断,他才看到阿顺的衣服鼓囊囊的,尤其是肚子这一块大的惊人。
“你这怀了几个月了?”
肚子那么大,衣兜里肯定装了不少东西。
除了阿顺拿在手上的银元宝,他的两双手都在掂着这肚子上。
“回大人,这是小人的攒下来的。”阿顺站起身来松开衣口袋,肚里揣着的银子秃啦啦全部掉了下来,框框砸在地上发出响声。
陈楚:......
“这亏损,你确定是药钱?”
陈楚翻开账册浏览,账册上鲜红的赤字写的可不是假的,不过这只占账房开支的一小部分。
阿顺所掌管的是整个芃家的生活起居的日常开支,也只有药钱超出范围。
不过这药......少说也有四百两银子的开销,按理说这些银子够用,就算是那个武者偷得,他好歹自己也学着自己置办点装备啊。
怎么送上衙门的时候穷的只剩下裤头了呢?
以及芃璐瑶哭着找自己求助让自己帮助老爷子的,听她还说芃老爷中了什么毒。
看阿顺一脸委屈的样子就知道这家伙不了解事情的详情。
“就是啊大人,分文不少。”
阿顺连连点头。
“当初按照家里大夫说的去药房抓药,二两麻黄,一两柴胡,一两桔梗,再加上二两荷叶。”
“不多也不少,这点钱刚刚好。”
“那这药是你自己抓的?”
“不,这是叫一个下人帮忙抓的。”
阿顺又道:“大人.......你不会是担心这钱被下人吞了吧,我相信他。”
“后来那个小人空手回来时,我还特意去药房问了抓药的他买了没,的确是买了。”
“只不过最近城里不安生,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了,时运不好,只能是无奈。”
阿顺摇摇头,辩解着。
可陈楚始终弄不清楚阿顺为什么要拿自己的钱垫上。
“那你说的这个下人他的名字叫做什么?”
“他叫张三,大人。”
陈楚点了点头,表示了然。
“那那个药房里的小伙呢?他叫什么?”
“他叫李四,大人问他们的名字是有什么事情吗?”
好一个张三李四,不过陈楚觉得这件事挺有蹊跷的。
撇开阿顺勤劳勇敢努力温顺来说,给人的感觉就是不动脑袋的npc机器。
陈楚觉得这问题绝对出在这个叫张三的。
他没正面回答阿顺:“这张三是不是跟李四认识?”
“不认识啊,”阿顺回答:“就是长得特别像。”
陈楚点头。
那这问题绝对出在叫安顺的身上,并且绝对不管武者什么事。
陈楚不愿意管太多,在了解到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后,向阿顺告知不要暴露自己的行踪后离开这里。
张三这茬并不难找,按照阿顺说的那个扁脸方头麻鹊斑这个特征很快就在浣洗房找到了他。
不过他这时候打算出去,陈楚也神不知鬼不觉的一步一脚印的跟上,张三就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戴泽陈楚来到了醉花楼。
醉花楼?
看着眼前的莺莺燕燕陈楚微眯起双眼,以及一楼大门前一眼就能看到的夏季大酬宾活动。
张三勒紧裤腰带进去,松着裤腰带出来了。
这钱又是从哪来的?
陈楚在暗处观察不到三个小时,张三就出了醉花楼,与此同时还有同行的李四。
两人都是扁脸方头,细看根本就没啥区别,乐呵呵的憨笑就连呼出的气弥漫酒臭味。
他们的口袋上栓着不少吊钱,沉甸甸的打着大腿,这钱也是在他们出来后才有的。
......
次日,是陈楚与申天师几人约定的日子,申天师他们按道理说该结帐了。
“大人,大人,我们带来了樵夫!”
武者率先说道,亮出身后畏畏缩缩的沈樵夫。
老牛家是放牛种农田的,武者在他家住过一段时间,并且很无辜的听了沈樵夫家那么几天墙角。
现在全县城貌似认识的,感觉可靠的樵夫也就只是他了。
并且许坤还曾有耳闻,沈樵夫曾经受过河神的恩惠,让他躲过了生命中的一道坎。
“就是他,大人,你要找的诚实可靠的樵夫就是他!”
尝到了甜头的沈樵夫毫不犹豫的答应武者前来此地,并且在到来时将自己完整打包了一遍。
这下又可以框一波河神大人的油了。
“河神大人,再次见到你的时候小的内心十分激动啊,恨不得一跳三丈高。”
沈樵夫老泪纵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小的虽然不能说自己这金山创造了多少风光伟业,但自己凭着顽强的意志力以及不懈的努力,成功地养活起了一家三口。”
“并且对动物颇有爱心,这辈子福德福报造满,才遇到了河神大人帮助我,小的真是三生有幸啊!”
马屁拍完沈樵夫又道:“今天我的发妻在河边洗衣裳时,不小心掉进了水里,现在人还在昏迷,有我家的那个孩子照顾着。”
“我着急死了,没钱,现在天又冷,难道就让孩子他妈在家里伤寒致死吗?”
“我一看许坤来家找我,我就知道冥冥之中定有天意,河神大人您啊一定是上天派来救助我,保佑我的福星啊!”
“我这一辈子做牛做马也感激不尽啊!”
沈樵夫的意思表示的很清楚,就是自己现在没钱了,缺钱急用,正巧陈楚现在又是个大头,需要找他弄点钱花花。
陈楚不动弹,没理会沈乔夫,倒是将目光抛掷到武者几人的身上,问道:
“你们见过天上的星星吗?”
众人回答:“当然见过,晚上不就有吗?”
陈楚沉吟片刻,又道:“那你们见过白天的星星吗?”
众人摇了摇头。
“那好,马上你们就能见到天上的星星了。”
陈楚缓缓的说着,表面上更是波澜不惊。
正当众人猜想陈楚到底是怎么个想法时,陈楚猛然怼出左勾拳,忙着冲着沈樵夫的脑门儿砸去。
沈樵夫根本没有还手招架的力量,随着拳头冲出的惯性飞上了天,随着身影逐渐消远,他成为了天上最闪耀的星星。
陈楚拍了拍手,长舒一口气,头扭向面前的众人。
大家缄口不语,尤其是将沈樵夫带回来的武者,裤子吓得都尿潮了。
这……这可怎么办啊?河神大人不高兴,会不会将自己满门抄斩啊!
“大人,大人,我们的确按照你说的那样,去城里找到最诚实的那个樵夫啊,大人你要相信我们啊!”
陈楚摇头,他现在的心思想解决关于张三李四的事情,但从几人的脸上看出他们的确很认真的做,不过都没有太大的收获。
陈楚问武者:“我听说芃家人指责你偷了芃老爷的药,这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武者立刻联想到自己之前在衙门里被打的那件事,委屈一并落上来了,倾诉:
“河神大人啊,你要是听我说实话,我就告诉你实话,之前是我们误会了,认为你是邪祟……”
啪!
徐坤身上带着陈楚新鲜出炉的伤将他所说的话讲完。
“其实我们都错,您真是一个大好人。”
“但是这一次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并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可不要错过任何一个无辜的人,我真的没有偷药。”
开着【真言回响】,陈楚确信徐坤并没有说谎,甚至心思澄澈,想辩解自己没有犯错这个事实。
“那张三李四这两个人你认识吗?”
徐坤摇头,陆宇却接话了:
“回大人,虽然不知道张三是个什么东西,但是李四我倒是认识。”
“是不是那个扁脸方头的,在药房抓药的伙计?”
陆宇常在醉花楼,也算得上是那里的老顾客,有些人他还是见过的,比如说特征明显的李四。
“上一次我们在醉花楼喝酒的时候,看到了李四,不过他带来了一个跟他长的很像的人。”
“那个人我倒是不认识,没怎么见过。”
阿宇道。
陈楚算是明白了。
再用真音回响去探查几人的心思时,发现几人都去过醉话楼这个地方。
不问便知,他们那天去遇到了一次是碰巧的,但几人聚在醉花楼就是商量怎么收拾自己的。
如果在那个节骨眼上李四正好遇到他们,并且偷听了几人的墙角,或许密谋污蔑武者的来源也就在此。
陈楚做了件善事,那就是安排几人调查张三李四最近的活动行踪,不过武者真的想让无罪释放的话,也就得要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悟性了。
又是平凡的一天,陈楚在河床上耐心等候着那个善良的樵夫到来,尽心全力的扮演着河神这个角色。
事实上就在昨天上午,他转了安阳县一周没结果后,又去了趟九龙山,去了庙里问神灵樵夫什么时候才会来。
心诚则灵,没等到神的指引,旁边与他一起烧香的那个人却说了这么一句话。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这句话不知道是不是说给自己听的,反正陈楚打算在河里等着樵夫的到来。
芃璐瑶又来了,这次她带了几件自己最喜欢的高昂饰品,比如说镶着各色宝石的璎珞,以及用金丝勾成的发钗。
这么一大群宝贝一件件不要钱似的,扑通扑通掉进水中。
“陈大人啊,求求你救救我的父亲吧!”
“他快要不行了。”
芃璐瑶明显比之前憔悴几分,这几天父亲躺在床上,家里大哥们又去做生意了,她就少不了在家里忙里忙外。
不过这一次,陈楚却没有了动静,静静的听着湖边女子的哭声。
人们的欲望太大了,跟黑洞一样永远无法满足。
帮的了今天帮不了明天,如果没救阿顺,她会如何?
如果今天救了她父亲,她又会如何?
有些麻烦终究得要自己解决的。
“这些东西,都是我父亲给我的,我很喜欢它们,现在我都交给了河神您,帮我这次忙好不好?我不能看着我的父亲就这么死掉啊!”
“小时候陪我跳皮筋的父亲,他还,他还没有看我坐上红轿……”
芃璐瑶抽抽搭搭的哭着,跪坐在枯树旁边,对照潭水。
黄昏将她的眼泪染的稀红。
芃璐瑶绝望的回家了,她睁着枯涩泪眼,觉得这一切就像梦一般,从遇见河神开始。
现在改自己做点什么了。
芃璐瑶回家,连夜为父亲熬了一碗乌鸡银耳红枣汤,敬孝是芃璐瑶唯一的心愿。
她倚在父亲床边的圆桌上睡着了。
梦里,有个声音在问她:父亲给你最贵重的东西是什么?
跟我交换,我会把解药给你。
梦中的芃璐瑶喃喃道:是自己第一次绣的鸳鸯,送给了爹爹。
不过芃璐瑶并不知道自己在做梦,当是有人在跟她开玩笑,又继续道:
爹爹啊,老鬼了,我七岁生日礼物那天又把这块绣帕原封不动的送给我,只不过这次添了个小鸳鸯……
梦里的芃璐瑶憨笑,当她再次醒来时,已经日上竿头,而桌面上却多了一个装着药剂的小瓷瓶。
第402章 谁说召唤河神有钱途的,嗯?
沈樵夫在被陈楚踹飞升天后并没有横死,倒是平安着落,掉进水里。
不过在体验升天后的沈樵夫大彻大悟了许多,人也变得淡定,知足常乐。
自己从那么高的高空摔下来不死就是个天大的奇迹了,是陈楚救下的。
至少在面对自己时,陈楚并没有大开杀戒,不然沈樵夫根本无法设想自己直接横死荒野的体验。
不就朝他借点钱吗?
不借就不借算了,还扔人。
反正沈樵夫认清了一个现实:有钱没钱千万不要找河神。
可是家里的臭婆娘没那么容易原谅自己,刚进家门沈樵夫就被踹了出去,一个摔门响当当的。
“快点找陈楚把那两把斧头要回来,你这空手啥也没得到,赔了斧头倒是贯彻落实啊!”
“别口口声声跟我谈老杜老杜的,老杜救你你金斧头银斧头不还是没拿到?我们不也一毛钱也没揣进裤腰带里?”
“你不还是赔了两把斧头难道你心里没点数?”
沈樵夫的妻子的破锣嗓子骂着,她的确是染了风寒,说话的时候声音沙哑,喉咙堵着一口老痰,嗡嗡的响着。
沈樵夫想的馊主意,她做了,生怕河神不会给钱,她半夜从焐热的被窝里爬出来,用冷水洗头洗澡,晚上再盖着单被。
招招见效,分分钟致命。
沈樵夫的妻子的确如预期想的那样得了风寒感冒了。
没钱不出所料半个月就会死。
沈樵夫无奈啊,刚从陈楚那里吃到闭门羹,总不能现在热脸贴着冷屁股啊!
但是这一次妻子赶出沈樵夫明确说了,是好是歹都要带着自家那两把斧头回来。
想着找老杜肯定不能,沈樵夫再次去了陈楚那里,瘸着腿回家的。
沈樵夫他不服啊,凭什么自己什么都没得到还瘸了条腿,这世界难道就连神都开始不讲道理蛮横随心所欲的只做自己想做的么?
沈樵夫不光想不通,还有些打抱不平那些小妖。
河神做不了的到听说其它的什么怪力乱神七七八八的都能满足,但为啥河神能上位。
难道只是因为帅这一条就能满足一切吗?
沈樵夫脑子里在想这个问题的时候,正拿着从地上捡的木棍充当拐杖歪歪斜斜的往家的方向走,而后不久便碰到个抗水的。
那人身体高大,没有沈樵夫圆肥,到沈乔夫后,还礼貌地跟着他打招呼。
“沈兄你怎么在这?你这方便吗?”
“老罗?”
沈樵夫讶异的看着老罗,他也是干着一行的。
虽然不是自家邻居,忙里忙外也碰过照面,算得上是熟悉。
沈樵夫很惊讶在这里会见到老罗。
“哎,我正好是路过这,家里没水了,想从这儿挑点新鲜的,对了老沈你这样走能走回家吗?”
老罗可是记得沈乔夫家离这少说得要有半天路,走来就费很大的功夫。
看沈樵夫这伤……也像是新鲜出炉的。
“到底是怎么了?是欠人家钱不还了还是偷人家媳妇被打断腿?”
一提这话,沈樵夫心里憋着的火气腾的冒出来。
但又想起老罗的身份,也是一名樵夫,将原本怼回去的话吞进肚子里。
“最近我们安阳县出了一位河神,不知道老罗你听过没有,这河神可能了,能够实现人很多的愿望。”
“你要不要去试一试?”
“搏一搏,牛车变大轿?”
老罗的人品好可是乡里乡亲都知道的,为人刚正不阿,做事有度,恰巧删除要找的樵夫就是老罗这类型的。
要是自己把老罗推给陈楚,说不定会把自己腿上的伤给治好,还会额外给自己添加一笔钱用来做斧头。
“不了,”
老罗明确的拒绝沈樵夫的好意,用肩膀顶了顶扁担,两端皆提着一桶水。
“我看你还是先想办法把你的腿治好再说吧,不然哪有精力再往山上跑砍柴呀。”
“还是务实点的好,天上哪有什么掉馅饼的事?”
“先不跟你掰扯了,我有事得先走了,如果你真的不需要我帮忙的话,”老罗拍了拍身上的扁担,又道:
“你看我这水少说也有10来斤重,一家老小等着,我把这两担水挑回去呢,至于那个你自己留着,心意我领了昂。”
老罗摇了摇头,不顾沈乔夫的继续挽留,晃晃悠悠的向着自己家的方向走。
“唉唉唉,你在考虑呀,我说的都是真的,上一次我还从他那里拿到了金银斧,仁者见仁,你难道不想有一份吗?”
沈樵夫挽留到。
老罗皱皱眉。
最近有一段时间没见到沈樵夫,觉得他变了。
不年不节的,没事在这里做什么发财梦?
前段日子自己想在县城开一个点心铺子,由于资金不够,便去安阳县外的表亲家借了钱。
现在回来发现沈樵夫脑子有点不太正常,开始想着天上掉馅饼的玩意儿。
不忍心看到沈樵夫自甘堕落老罗还是好心劝道:
“老罗我实话我觉得挺你挺有能耐的,你p的才比我漂亮,做事儿比我有效率,怎么现在就开始空想这些玩意呢?”
“你最近几年也攒了不少积蓄吧,要不要试试开个铺子什么的,正好我也有开铺子的意向,合资开个丝绸店怎么样?”
“做事啊,可不能一口吞一个胖子要脚踏实地一步步的来,心里才踏实,不然就算是再多的钱放兜里揣着那都是虚的,摸在手上都有种不真切的感觉。”
“自己亲手得来的会比白捡来的更快了,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老罗发誓这一次是自己最后劝沈樵夫。
见沈樵夫执迷不悟,甚至还想把自己拐骗方向带到陈楚那,皱着眉头离开了。
最近这安阳县到底是出了什么幺蛾子?
河神——说实话老罗是尊敬的,当然是尊敬,也带有现实的意味色彩,绝对不会像沈樵夫现在这样走火入魔。
这河神到底有什么蹊跷?他不是千百年来一直住在安阳县,保佑这里居民风里雨里都和顺的那位大人吗?
将肩膀上扛着的那两担水倒进厨房的大缸,问了问妻子最近的事。
妻子诚实道:“你这几天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前几天城里还开了一个告示,说是要找最诚实的樵夫,我一听就想你不就是那个最诚实可靠的人吗?”
“上次还听说安阳县的河神亲临了这片土地,将愤怒迁怒于几名老百姓身上。”
“你这突然回来,我不能不着急呀。”
“河神,这世界上真的有河神么?”
“该不会是哪几个小孩子凑在一起乱讲笑话吧?”
“市井地方人多嘴杂,随便讲就能当成神了,我今天就遇到那个老沈,还跟我说河里住着什么河神,我还以为他睡蒙了呢。”
“你说说这么大个人了,自己不好好努力,天天想着祭河神,怎么就不祭祀自己的祖宗呢。”
一想到沈樵夫,老罗又开始吐槽。
“等下你说有人带你去见河神?”
“怎么了。”
老罗一转身,才好好看了眼自己的老爸,生怕他天冷发烧冻糊涂。
“这河神好啊,河神好啊,前几天还听说这河神显灵帮了安阳县芃老爷家不少忙呢,是个大好人呐!”
“你怎么就不听老沈的,跟他去看看,说不定还会有意外惊喜呢?”
这下不光是老沈,老罗甚至觉得自己的妻子脑子也出了一丢丢的毛病。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该不会现在还有人信,怪力乱神这些玩意儿吧,闭上眼睛也知道这不可能啊。
老罗现在对于他们提到的那个河神越来越好奇了,但有那个心没那个胆,只能借由外力来帮助自己调查这个河神的身份到底是谁。
老罗第二天上午到了九龙山就奔向县里县太爷的衙门去报了官,当时就直接说他怀疑安阳县洹河的河神有问题。
因为陈楚之前无声无息的守护着这里的居民,而这几天来却狂刷刷存在感,还制造印象来证明自己的真假,难道就不让人起疑吗?
县太爷最近也听过关于黄河河神的传闻:那个叫陈楚的小子。
之前许坤报官就是为了惩处他,但是事情的最后就是许坤偷了芃老爷的药。
不过后来许坤凭着自己的力量找到了真正偷芃老爷钱的凶手,但是由于许坤越狱他又被抓进牢房蹲了几天才圆满释放。
河神说来县太爷没见过,但左左右右也贴了不少关于他的传闻,以至于老罗来报关的时候,县太爷对陈楚提起了那么一丝兴趣。
最近几天大雨过后又是暴晒,反反复复的土里不好下秋种,土里原本种的植物都被晒蔫了。
和神神不神他不知道,县太爷只觉得今年的收成会不太好。
于是他便找了两个下人打扮农民的模样去了陈楚那里。
还没见到陈楚,农民扮演者贾麦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人啊~你快帮帮小的吧。”
“现在秋天到了,眼看马上就要入冬了,我这东小麦种子还没下土,那么就发霉潮湿泡软,要么就被吓死,我可苦啊,我还有一家老小要养活啊!”
“都指望着田里的小麦能攒点钱呢!”
第二个农民贾大苗跟着道:“大人,我知道你是权威的,就算你没出现,也能倾听我们这些民众的呼喊声。”
“现在冬不东秋不秋,天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我们是没办法种庄稼的。
原本冬天要储存在地窖里的萝卜青菜都不知道往哪放,这些庄稼都是要拿来水泡着的,现在放进去铁定烂掉啊!”
陈楚觉得有意思。
他用真言回响一听就知道他们的心思。
这两个人根本就不是农民,况且这装的也不像啊,现在县太爷家的人怎么就这么点能耐?
不过陈楚却出来了。
陈楚:“你们是不是还在担心冬天种植庄稼,庄稼会被冻死,要放在地窖里又不好储存,对吗?”
“对对对,大人果然是大人能够了解民意,我们说的就是这意思。”
贾麦和大苗道。
“这个好办,用蔬菜大棚不就行了”
陈楚简简单单的说着,可说到蔬菜大棚两人皆是一类,因为他们根本没听过。
“对就是大棚,你们种庄稼的一定知道蔬菜大棚是什么吧?”
“保温又耐用,能够长久的保持蔬菜的新鲜度以及叶子里头的营养。”
“对对对,我们听说过这个种庄稼的都听说过。”
两位不知情的贾某被套进去了。
他们原本来的目的是想找陈楚要些钱来给芃老爷带回证据,却被陈楚迷之一笑弄得发愣。
陈楚将两位“农民”带到了一座空地,眨眼之间变出了蔬菜大棚。
“这就是蔬菜大棚,看两位的样子你们怕不是没见过吧?”
“不知道两位家里有没有置办田产,我可以亲手为你们造两座蔬菜大棚。”
看到陈楚那么好心,“农民”伯伯都吓傻了,并且这种好心都无法让人拒绝,拒绝就掉脑袋的那种。
两人都没法拒绝陈楚的好意,由于自己良心过不去,还是向陈处告知他们根本没有田产,只是帮地主挣钱的佃户。
陈楚并没有难为他们,谁知道这两个是假冒的农民,根本不存在有土地这件事儿。
不过既然他们都愿意把自己当做农民,那就应该承担农民该做的责任。
一天说两个人没有田,陈楚热心大方的将面前这座刚建好的土地送给了他们,还包上这土地新盖好的蔬菜大棚。
……
眼看一天过去了,特别派出去的那两位差役还没回来,县太爷开始着急了。
他们这是上哪去了?
县太爷只能把打算往坏的地方想,说不定这两家伙早就完成了事情,还有可能从河神那里捞到了一笔不小的钱财,去逛那个最近新开的醉花楼了。
哼,这两个家伙,回头一定好好收拾他们。
可县太爷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派下去的两位差役,从说谎自己是农民的那一刻就已经被陈楚安排到地里种农田了。
两人心累啊,连续种了两天的土地才回去的。
听一点想动都动不得,想喝口水也不行,种个韭菜也都是由这位河神大人亲自监工,根本不能偷懒。
两个差役后悔无比,原本想着来河神这里是件美事,可谁想着真的回来种田啊!
这两位“农民”伯伯恨不得现在就提刀杀人。
第403章 真正的樵夫
县太爷派的打探情况的两位差役,陈楚施恩只给了他们一点小小的惩罚,很简单的要求这两个人将自己给的二亩田种上冬白菜,才大发慈悲放他们走。
在等待可靠善良的樵夫光顾这里前,陈楚原地开张,坐起了大白菜贱卖活动,地点就是在洹河边。
“大白菜,贱卖!”
“大白菜,贱卖了啊!”
“谁特么买大白菜啊!贼便宜了啊!”
“娘亲,我想吃大白菜......”
“吃,吃大颗的,一棵够吗......”
不管有没有人关顾自己的小铺子,陈楚二十四小时照开不误,当然还有吆喝......
受到那两位差役的启发,陈楚开始考虑当地的民情了,真遇到穷的连裤子穿不起的人,陈楚还是会免费赠送他们几颗大白菜的。
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照常军来到了陈楚的地盘。
他是陈楚的老粉丝了,是九龙山下的村正,自从芃家姑娘得到陈楚的恩惠后,照常军就变了。
不拜阎王不求财神爷,每次路过陈楚的歇脚点时他都有事没事双膝跪地拜上一拜。
阎王他没见过,财神爷就在家供着呢,拜天拜地照常军还是没看到自家哪天掉金砖。
没钱,没权,自家墙还跑风,虽然说自己是十里八乡的村正,但是活起来比那些天天下地插秧的农民过的辛苦的多。
往往自己买一壶小酒喝几口,这钱就刷刷的没了。
今天自己来这也是受县太爷摆脱找河神的,自己答应县太爷从河神那要到一些钱就能得到的更多。
“河神大人啊,过几天马上就要过中秋了,小的刚从自家亲戚那里带了一盒燎花,希望大人手下,不要拒绝小的好意......”
洹河如一潭死水,静悄悄的不见一丝声响。
陈楚没出现,照常军又砰砰的在洹河前磕了几个响头,心诚则灵。
又大吼了几嗓子,可陈楚依旧没出现。
陈楚能上哪去呢?
照常军虽然之前没见过陈楚,但若是真的诚心诚意的去祭拜,神还是会来的。
至少照常军是这样想的。
可蹲了老半天还是没看到陈楚的影子,立在洹河边上卖白菜的年轻的农夫走了过来。
陈楚看照常军身上衣不蔽体的,走过来亲自问:
“你找河神有事吗?”
村正一看是农夫来问,原本的好心情消失一大半,轻轻点了点头。
陈楚没理会照常军无视的神情,很快将目光放在照常军身前的点心盒上。
“你这里头放着的是什么东西?”
“是送给家人的礼物,唉唉唉唉,你要干什么,你干什么要打开啊!”
陈楚直接打开了村正给的燎花果子,扔进嘴里咀嚼片刻,香气逼人,闻着味道就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身怀仙法不难看出村正来这到底是什么心思,大概也能猜的一清二楚。
这村正找自己有事的。
村正身上最贵的东西估计就是这盒上档次的燎花,都给自己。
陈楚吃着也觉得不错,耐心的点头,打算听村正提出自己的要求。
“唉你这,你这没经人同意就把我的东西给吃了,你这是什么人啊你这!”
村正直接着急了,粗脖子红脸想要夺陈楚手里的那盒燎花。
这可是要给河神的啊!
这燎花......是拿自己的酒换来的啊!
村正恨不得现在想杀死自己。
这年头,都流行说什么财不露白,现在不露了,没想到一盒燎花都能被人盯上!
村正根本碰不到陈楚手里的盒子,等到真的碰上时,陈楚已经将燎花吃完了。
“这怎么办啊!”
村正捶腿瘫坐在地上:“这东西说实话,是给洹河的河神鑫享的啊!”
“你竟然吃了神的东西!难道就不怕自己得到报应吗?”
“我就是河神,你找我有事?”
“我这......”
“河神大人,其实不瞒你说,我的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求求你帮助我渡过难关好吗?”
村正向陈楚求助,话语没有掺着一星半点假。
如果他是女人的话,早就对着陈楚痛哭流涕了,根本就不能自拔。
自己是个村正,但比平常人家穷太多。
老婆跟人跑了,自己后来取了个小的,没过几个月就怀上了,后来才发现这孩子根本就不是自己的,狗尾续貂。
自己又被骗了一大笔钱,能不迷茫吗?
“我是真的没钱啊,如果你是神的话,就帮帮我吧!”
“我其实是受县太爷拜托,但他一点钱财没给我,我把卖酒的钱拿来买这盒点心,就是想让河神大人你帮帮我。”
与其它的人不同的是,村正隐隐能感觉到陈楚能够明鉴人的心思,不敢造假。
“你是我唯一见过的活神,我能不跟你说假话吗?”
“小时候就听村头算命的说我能当大官,现在想想真是可笑。”
“人在迷茫的时候最需要精神依托这东西。”
“有些女人没了钱,着了道,一无所处甚至去青楼卖娼妓,但她还是会去选择找有妇之夫表达自己的爱意,挑拨离间,弄得人家妻离子散,证明自己是有多忠贞多情深。”
“她们根本不知道自己犯下了弥天大错。”
“因为爱情是她唯一的寄托所在,唯一能令自己愉悦自豪的东西,她除了爱情,根本没拿的出手的东西。”
“其实我也一样,我每个月也有点月晌,你知道我除了喝酒还会拿剩下的银子干什么吗?”
“对,拿去算命,如果没有算命的告诉我以后会发达,会荣昌,我估计早就没了精神寄托想不开拿把刀自我了断吧?”
“我现在穷的什么都没了,妻子跑了,孩子不是我的,晚上睡觉都能被老鼠咬。”
“命运这东西真的可笑!”
说完,村正颓废的坐在原地,看着放在地面上空落落的燎花盒子。
包装精美奢华,它正静静的躺在村正沾满泥巴干草的脚底板边。
陈楚怔了怔,轻轻点头。
“命运这东西,是需要自己争取的。”
“世上没有百分百绝对的东西。”
“命是有的,但靠运,你发誓在你的前半生有努力过吗?”
如果努力了,这些东西都会写在你的脸上。
“我不管你的,你先回去吧!”
陈楚招了招手。
“我!......哦,抱歉了河神大人,真是打扰您了。”
照常军欲言又止,微微欠身,离开了这里。
他是带着悲伤的心情离开的。
天不生夫子,万古如长夜,河神大人降临,定是救济黎明百姓。
怎么会为自己这个平头小卒操心牵挂。
陈楚说的没错,自己的前半生的确没有努力过。
要努力的话也不会只剩下现在这个样子去遭罪了。
看来从今天开始,自己好好努力吧。
先从小事情坐起,比如说修缮家里的那堵墙,将破败的地方填补好这样。
照常军这样想着,并且有这个打算为自己的想法付出行动。
可照常军刚回到家,自己这心态又崩了。
自己的房子塌了。
准确的说,自己的房子完全崩了,上房梁完全被几十颗白菜给砸了!
对,没错,就是被白菜砸了!
这些白菜可是当着照常军的面从天而降哐哐砸在自己的屋子上,把原本的泥巴屋砸个稀碎。
这白菜,貌似就是河神种植的。
妈的.......还说命运会照顾自己,自己连家都没有,这怎么办!
......
半个月后,安阳县城发生了一件大事:县太爷被捕了。
同时新替补的县太爷是安阳县九龙村的村正,名叫照常军。
县太爷被捕的原因说来稀奇,听说是动员门府上上下官员去清缴河神被联名举报了。
不多说,要说就是县太爷动摇军心,将安阳县搞得乌烟瘴气的,没事就派人跑去骚扰陈楚,弄了一大堆稀烂的斧头回来。
拼夕夕出品的苹果斧头县太爷拿了一大堆,硬是没搞到樵夫弄得金银斧头。
不是斧头属于苹果牌的,而是斧头啮齿边缘缺了一大半,形状颇像是苹果。
县太爷寻找河神的疯狂程度已经超乎安阳县老百姓口传口耳传耳的东西了。
他下令派全府上下的差役联合起来,包围了洹河,并且派人有抽干洹河水的打算。
可千算万算不如陈楚的神机妙算,有了陈楚的平衡,洹河里的水怎么抽都抽不干。
这下县太爷真的相信河里真的我和尚存在了,不过有一些道理,他需要当面找着陈楚谈一谈,非亲自请教一下陈楚不可了。
正当县太爷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照常军来了,直接将县太爷抓个正着。
至于当初算八字那个人说的话,也就在今天实现了,照常军如愿娶到了娇妻老婆。
照常军能升上官职,其中也少不了芃璐瑶的帮助。
芃璐瑶人美心善好心帮助了照常军,加上自家老爹上次被人恶意下毒立案县太爷不管不问,随便开堂潦草结束。
这件事一直被芃璐瑶藏在心底,直到碰到了照常军。
直到碰到照常军出来作证,别忘了芃璐瑶家的丝绸生意是做到京城的。
芃璐瑶直接将状告到三品巡抚那,噎的县太爷无话可说。
至于陈楚在此之后一夜成名,名气传到京城那。
不过对于显灵的河神陈楚,大家私底下明白,河神喜欢清静,能不叨扰就不叨扰。
这一天,一个樵夫着装的人来到了这里,路过洹河边上时刚好掉下一把斧头。
“咦,斧头怎么掉了?”
樵夫看着河里咕噜噜冒泡的水,愣了片刻。
随即他拔腿打算离开这里,而在这时陈楚出现了。
“亲爱的樵夫哦,你是不是掉了什么东西?”
“啊哈?我掉了啥?”
樵夫看着面前的陈楚。
陈楚道:“嗯......不尽然,我刚刚收到了一块斧头,你可以看看这把斧头到底是不是你的。”
樵夫了然:“哦……我是丢掉了块斧头,嗯……就在刚刚掉的,不过没关系,我还有许多斧头呢,就在这篓子里。”
樵夫晃了晃身后的竹筐,示意陈楚看向身后框内的斧头。
一大堆斧头。
“不,你是知道的,我是河神,藏私不藏公,你的斧头是掉了,并且是落在我手里,你可以选择拿回去,好歹咱们也算走个过程嘛。”
陈楚解释道。
“哦哦,那河神大人,我的斧头在你那吗?在的话请把斧头给我吧。”
樵夫道。
陈楚拿了一把金斧头和一把银斧头握在手里,对着樵夫晃了晃。
“我手里有两把斧头,一把是金斧头,另一把是银斧头,那么你的斧头是哪一把呢?”
“呃……”樵夫看着那闪花眼金光灿灿的斧头,沉默片刻道:“我的斧头是铁的。”
“哦,你确定是铁的吗?要不再仔细看看,反正你的斧头多,说不定掉下的一把就是银斧头呢?”
樵夫摇了摇头:“哈哈,河神大人,你是在炸我呢,小的并没有这两把斧头,就有把小铁斧头。”
“还是麻烦大人您把这把斧头还给我了。”
“不错不错,”陈楚连连点头,将手中的金银斧全部塞进樵夫的手中。
“你通过我的考验了。”
陈楚这样说道。
“哈?”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人心隔肚皮,思想隔大脑,大家都想得到我手中的这两把斧头,你通过我的考验了,我将以神的名义将这两把斧头赠送给你。”
“哈?这个……不用了不用了,我不需要这两把斧头,这斧头还是交给河神就好,大人你只要把我的铁斧头还给我就行了。”
陈楚点了点头,不疑有他,选择是他的选择,真实可靠的樵夫的确是他没错了。
如果这个樵夫性格不那么直,能说话委婉点的话,陈楚也是不介意再挽留他一下。
他将斧头还给了樵夫,樵夫试了试,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陈楚鞠了一躬。
“原来你这个河神当的也是不错嘛,是我之前对你有偏见了。”
樵夫微微一笑,笑容复杂,分析不出他现在是个什么心理,他将斧头还给了陈楚,一眨眼消失不见。
陈楚看着手中的斧头,发懵。
他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以及……也?
这字用的是耐人寻味。
不过樵夫已经不在了,现在只剩下陈楚一人,枯藤,老树,昏鸦,还有波光粼粼的河水。
第405章 金斧头与银斧头(完)
(404不吉利,故跳过)
【恭喜你完成《斧头的故事》崩坏副本】
【任务:把金斧头和银斧头交给真正的樵夫】已完成。
【任务奖励《为人师表》】已发放。
副本已经结束,不过陈楚并没有打算直接离开这里的意思,他需要找到那天扛着斧头的河神。
事实上,陈楚并没有将斧头交给樵夫,任务上却说自己已经完成副本任务。
以及......也。
对。
也这个字成功引起陈楚的好奇心。
莫非樵夫见过真的河神?
不不不,意思是说除了自己河神的角色,还有其它的河神。
也许,可能或许。
陈楚需要弄明白。
不过貌似也没啥意义了,现在整个副本已经结束,如果他想,他随时可以选择退出。
一天后
阿顺来找陈楚,手里拎着两把弓箭,身上沾满干草,灰头土脸的,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大人!没想到你还在。”
阿顺来到陈楚面前时,气喘不上来,说话磕磕巴巴的每一句重点,陈楚弄了半天才听懂一句话。
“大人,我想娶芃家小女,能麻烦你件事吗?”
“能做我的派使者吗?事后我绝对会给大人重谢。”
派使者,在提亲的时候的重要一环节,会以男方说媒人的身份提亲。
提亲过程无非就是介绍男方自身条件,以及带着两只现打下来的活雁带去。
陈楚如果答应阿顺做他的使者,不光说亲,就连下聘也要替他去。
“大人你别担心!报酬会很丰厚的。”阿顺吞了口口水,生怕陈楚会拒绝:
“大人,我已经跟璐瑶商量好了,事成之后会在九龙山上修一座庙宇来供奉河神您。”
阿顺眼神闪了闪:
“如果这些还不够的话,大人我愿意用我的积蓄为大人供奉十年的薪火,只要娶到璐瑶就成。”
只要娶到璐瑶就成。
反正副本也结束了,陈楚点了点头,算是给芃璐瑶一个好的结果。
璐瑶和阿顺都不大,璐瑶十四,阿顺十六,阿顺的个子还要比自己矮上一大截,但两人已经没有了这个年龄孩子该有的稚气。
他们要成婚了。
阿顺的身上有两把弓箭,另一把就是留给陈楚的,陈楚很轻松的打了条活雁,而阿顺却笨拙的拉不开弓。
第二次,阿顺长吸一口气,将矛对准在天上飞行的大雁。
砰!
弓箭发出空响,箭柄飞翔空中,并没有够到大雁的一根羽毛。
那个没被打中的大雁不光没有离开,调头回来低璇对着阿顺嘲讽一波。
还用自己的爪子碰上阿顺的肩膀磕了那么一下,不过下一秒这只大雁就沦落到陈楚的手里,成为任意宰杀的玩物。
阿顺大喜,陈楚大人......他竟然帮自己抓住了那只大雁!
现在又两只大雁了,那么取璐瑶姑娘不是说说那么难了。
自己是造的多大的福分,才让,才让陈楚帮自己打下这大雁的?
至少之前阿顺认为自己捕获大雁还需要一段时间。
大雁是个难活,最起码对于自己来说是这样的。
自己的身体瘦小,长相偏文静,外表看也是个白面书生,之前在府里做的是相对轻的体力活。
真让阿顺打两只大雁他可吃不消。
不过早在之前阿顺已经做好了扔掉半条命的准备,毕竟璐瑶姑娘阿顺是铁了心要娶回家的。
“谢谢,谢谢大人!”
阿顺感动至极,陈楚这善意的举动让阿顺对他的好感度暴增。
见陈楚没说话,阿顺伸手就要从陈楚手上接过活雁,以为陈楚是默认了,谁想到陈楚手一缩并没有将活雁给他。
这得要拿东西交换,自己还没同意,动啥手?
况且这活雁陈楚打算留着当午餐的。
“不客气,这两个活雁我托人去烧,中午请你吃顿好的。”
陈楚道。
阿顺瞬间明白陈楚的意思,感情陈楚逮的大雁不是要送给自己的,而是中午烧着吃的。
不过阿顺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偏见,并且为自己心里出现的小小偏见感到耻辱。
人家河神大人就是大人,又不是自己亲戚。
答应自己做提亲使者就不错了,自己还乱想些什么玩意。
阿顺缓了片刻,又道:
“大人,这两只活雁我来帮您去处理吧!你只管等我回来就行。”
陈楚点头,现在已经入秋,山野里多的是野兽出来觅食。
同时阿顺的声音也悄咪咪的发生了变化,变得更加成熟厚重,嘴皮上长出细长的胡须。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小小的少年也该长大,是时候承担起家的责任了。
阿顺托了安阳县最好的酒馆将大雁烫了毛,做成美味的打酱板雁后,才请陈楚前往附近的酒楼鑫享食物。
一人一板酱鸭,这肚子也是吃的溜圆,期间陈楚还喝了不少酒。
“这是红包,还请大人您收下。”
阿顺蹩脚的从衣兜里掏出一包红包,交给陈楚。
给的是三张银票。
“你哪来那么多钱?”
陈楚问,看着面前桌上的红包,没伸手碰。
阿顺面露为难,像是被陈楚吓到,脸上露出一抹怯懦之色。
接着,阿顺又道:
“大人,话说起来还有点不好意思。”
“我不是芃家本身土身土长的人。”
“我是九龙村陆地主家的儿子。”
“当初没告诉你,是怕大人您嫌弃我不吉利。”
“我的母亲在生产我之前就死了,呃......就是大家常说的棺材仔。”
“其实河神大人帮助小的就感到至高无上的荣誉了,小的就十分感恩了,感谢河神大人的将福泽降临在我头上。”
“但......河神大人,”阿顺闷了口酒,继续道:“能帮助我吗?在大人你眼里看来我可能有点怯弱,我也在努力改正这个缺点。”
“但现在我根本做不到。”
阿顺说着,又闷了口酒,算是解了自己的忧愁。
【如果不是我是个棺材仔,或许芃老爷能让些步。】
【不光是芃老爷,芃家夫人,就连璐瑶也.......璐瑶对我的心意是真的,但她始终无法将将自己的手搭在我的肩膀,将心完全托付给我。】
【至少我对她的心意是真的,我也会努力用我现有的一切去做到他们说的要求,为什么就不能把信任给我呢?】
陈楚用真言回响对于阿顺心里活动以及其它的想法可以说得上试分析的很透彻了。
阿顺是个地主家的儿子,家境不错,长相中上,人品也不错。
但是因为古代封建思想被人当做棺材仔厌弃,最终阿顺原本这个地主家的大少爷在芃家过上寄人篱下的生活。
现在阿顺要是想娶芃璐瑶,必须拿到自家老爹的房产做底。
但嫁过来的媳妇泼出来的水,阿顺至少要让芃璐瑶有个家住,否则芃家根本放不下那个心。
“行了,”陈楚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时候不早了,你要是想打活雁的话就快点,我不奉陪。”
“嗯嗯行。”
阿顺愣住了,支棱着身子连思考时间都没踉跄着拿起弓箭跟着陈楚离开了这里。
就在刚刚,他从陈楚的眼睛里看到了希望。
至少河神大人是愿意帮助自己的!不过这还得看自己的造化深不深了!
陈楚这次走的很快,根本没有等阿顺的意思。
阿顺没有陈楚走路快,几乎是三步并作两步的向前冲,才能追随到陈楚的影子。
“河神大人,您这是要上哪去?”
“河神大人,您是要去哪里?”
“散步。”
陈楚扭头看了眼阿顺,自己只是出门透个气放放风,顺便把午餐吃的慢慢消化。
有点撑。
“那关于我和璐瑶的事……”
阿顺开口,期望陈楚能帮自己一把。
“我没有答应你,中午请你吃饭尽人意了。”
陈楚道。
阿顺看着唯唯诺诺敢怒不敢言,一看就是深受封建思想荼毒残害,还有点点缺父爱。
这样不行啊,芃璐瑶有是个心思细腻的女孩,为人强势隐忍,阿顺去绝对是个妻管严。
陈楚不介意做一回人父,好好管教。
“啊哈?”
阿顺抬头,他这才意识到陈楚说的含义。
原来陈楚之前就没有同意要当自己的使者。
拿大雁也是,这两把弓……如果不是陈楚亲手逮到活雁自己估计吃不上今天这一顿。
阿顺点头,将弓重新背在肩上,对着陈楚扣上一扣。
“谢谢大人今日的说教,小的理解了。”
阿顺低头,闷声吭了句,再次看向陈楚。
“大人,我们有缘自会相见。”
阿顺离开,但不是广义上的离开,他去了九龙山去狩猎大雁。
地点就在自家老爹后院的那座山坡上,不是太远。
如果阿顺想要找人支援他,他完全可以从本家老家调来一大批人过来,可是阿顺并没有。
既然河神大人都不愿意帮自己,难道叫几个下人就能解决自己的问题了?
通过陈楚的训诫,阿顺甚至对‘爱情’这一词了解的更加深入些。
爱情是争取的,假若不出意外,每个人都会碰到爱情,并且在早期抱有长长久久的幻想。
不愿意付出的爱情,没有交流的爱情,彼此思维不协调在同一战线的,这不叫爱情。
应该是叫:我馋你身子,你馋我脸。
反正今天这两只大雁必须自己动手的,这个至理箴言是阿顺从陈楚那得来的。
如果这时候陈楚在,并用真言回响洞察安顺的心思,绝对连连摇头。
我才没这么说!你是从哪得来的结论!
......
阿顺长舒一口气,将弓箭对准天空,寻找自己要狩猎的猎物:大雁。
此时天色渐暗,有几只大雁在空中回旋,扎裤腿的茅草告诉阿顺时间已经不早了。
咻咻咻。
茅箭飞出,射中了一只活雁。
情况进展的很顺利,活雁从天空落在不远处的草坪上,阿顺咻的一下离开原有的位置,奔赴那准备提起活雁。
他兴冲冲的,鼻孔里直喷着热气。
现在只要再逮着一个活雁就可以了,再找个使者将婚事提上行程就可以娶璐瑶回家了。
而就在这时,草丛那头的森林里有一道人影钻了出来,是沈樵夫。
他老远就看见那头有个小子在打猎,活雁终于逮到了,沈樵夫提着大雁脖子,拔掉它腿上的那根箭。
“那个活雁是我的,麻烦你把它还给我。”
阿顺说着,伸手就要去夺樵夫手里的大雁。
沈樵夫没理他,眼睛一转,手臂靠后收,拿着抗在肩头的斧头恐吓阿顺。
他今天帮村头陆地主家砍柴,正巧看见阿顺。
阿顺身板小的可怜,一看就是那种好欺负的,这雁子不要白不要,自己好几天没动荤了。
“谁看到这是你的了?雁子明明是我给弄下来的,你要是再狡辩我们报官去!”
“胡说!这雁子身上的伤就是用我身上的这把箭怼下来的,你能说再说的不讲理些不?”
阿顺顶嘴,沈樵夫更是个无赖,撩起袖子直接对阿顺一阵胖揍。
完事后才美美的离开这里,只要将背篓里的这筐柴卖给陆地主,今天的任务也算是圆满。
陆地主最近愁死了。
自家正妻死后就纳了几个妾帮自己生孩子,没想到一生一个死。
就前几天自家那个儿子阿顺来不久后,自己二儿子就被土葬了。
现在膝下无子怵得慌,只剩下自家那个棺材仔是家中唯一活下来的子嗣了。
后知后觉的陆地主隐隐觉得事情并不简单,来找城外的申天师看了看,发现自己就是个克子的命。
哪个孩子轮到自家都得死,阿顺能活到结婚就已经是个奇迹了。
陆地主正在思考要不要接自家儿子回来时,沈樵夫提着一筐柴回来了。
“你这雁子多少钱,五十文你卖不卖?”
陆地主最先看到的是沈樵夫手里的大雁:问。
“呃哈,这个不行,这是我明天送给老丈人家的,抱歉了呵!”
陆地主答道:“没事没事,这雁子我要了,要是真想送给你家丈人,自己再逮就是了,要不然我这柴就不买了!”
“你自己搁在家里烧你的雁子去吧!”
沈樵夫皱皱眉,被逼无奈,他还是将雁子卖给地主。
地主还没高兴一个时辰,阿顺跑了回来,满脸上都是伤。
阿顺身上穿的是粗布麻衣,款式简单,加上常日里在芃家练就的低三下气的气质,芃老爷乍眼看还没认出是自家的儿子。
“那个,你是那个叫啥小五的是吧?厨房后还有两桶泔水,放那都臭了,你就不知道提出去倒掉为主?”
“是我家里多了口白饭把你喂撑着了?要干快干,不干就滚!”
陆地主不是个好脾气,眯着小眼睛不管阿顺身上是否有伤上前就去招呼。
今天儿子出去打猎,陆地主又意外获得了一条肥雁子,正向着如何去烹饪,就去了厨房看看。
厨房乌漆嘛黑,墙上垢着煤油,加上撂脚边上两桶软踏踏的泔水招他的眼睛,让陆地主着实有些不爽。
原本好好的心情全被糟蹋光了!
阿顺捂着耳朵,咽声目光怯怯的看着自家老爹:“我是阿顺啊爹!”
“你是阿顺?”
陆地主收起扫把,原本怀疑的目光全部变成打量,下巴一抬:“阿顺?你怎么搞成这样子了?”
“怎么大雁没逮回来身上咋还弄得一身伤呢?”
陆地主不停地拍着阿顺的背脊,好让他透透气。
如果不是阿顺自爆他是自己的儿子的话,陆地主的扫把差点就抡在阿顺的背上了。
还真以为是个掏煤的讨饭鬼来自己家。
阿顺跟自己这被气老爹不是太熟,缓过气后摆摆手走入屋内。
“我没事,就是回来的太晚,山坡路滑,衣服角挂在树杈上了。”
今天陈楚的话给阿顺很大的触动,做事情一定要沉得住气,去慢慢磨它。
如果事情还没有出头的意思,那就要不动声色,慢慢的去做,直到自己把一切的事情全部解决再去说。
陆地主派下人给阿顺做了顿饭,阿顺吃下后给自己身上涂上药膏,躺下去睡了。
半夜辗转反侧,盯着墙壁,屋外有银灰的月光将自己的影子打在墙上。
阿顺盯着墙壁,始终睡不着觉。
有点想璐瑶了。
想想也有一天没见到她了,心房总有跟狗尾草刺撸撸的挠自己,毛毛痒。
肚子有些饿。
阿顺起身,趿拉这草鞋来到了厨房。
陆地主家里烧的东西比自己在璐瑶家做管家时候吃的东西还要丰盛,不过都是小碟小碟的装,全部塞完自己的肚子还没有吃饱。
厨房没有食物,阿顺准备离开,却在离开前听见了类似鸟叫嘎——嘎的声响。
阿顺一听就知道是大雁的声音,并且这大雁就在厨房后门拴着的篱笆那。
阿顺:......
陆地主那边早起套上一件外套急飕飕的往这边赶。
刚才就听自家起夜的仆人说厨房那里有响声,是有个人半夜在那里晃悠。
具体是谁不知道,下人不敢去看。
大半夜的谁没事会在厨房?
这里不比县城,说难听点就是个村,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要是真有心瞄准哪家厨房偷粮食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陆地主套上衣服麻溜的起来了。
他刚做了个梦,梦见自家后院的柴火烧着了,还梦见沈樵夫站在自家门口,将自家厨房的大雁偷走了。
惊醒睁眼,发现只是个梦,让陆地主不由得松了口气,然后自家的仆人嚷嚷着厨房遭蟊贼了。
这梦原来是真的。
陆地主起身跑去厨房看,就看见阿顺站在厨房后抱着那只大雁,满脸渴求。
“爹,你就把这只大雁让给我吧!”
“雁子?”陆地主沉吟:“哦对,前几天你也跟璐瑶家说亲了,是要拿去定亲是吧?没问题。”
他这个父亲当得不称职,自家儿子要结婚了,“过几天我带你去说亲,你不是要大雁吗?我再去叫人提几条回来冲喜!”
阿顺觉得老爹的话哪里有些怪怪的,点点头,还是离开了这里。
不过大雁这件事还必须得要自己操刀才行,阿顺想通过自己实干弄来条大雁。
至于沈樵夫把自己雁子夺去的事情全部忘在脑后。
当天上午,在阿顺去九龙山后斜坡逮大雁的时候,陆地主把沈樵夫叫了过来。
在来陆地主家之前,沈樵夫遇到了阿顺,这次没搭理他,砍完柴老老实实的给陆地主家送货。
陆地主见到沈樵夫,张口就问:“你这大雁从哪来的?味道不错。”
“这是小的送给老丈人家的。”
沈樵夫瘪嘴。
陆地主搪瓷碗一拍,没打算跟沈樵夫逼逼赖赖:“沈老弟,就麻烦你再给我带几只雁子了,不然我们的合作就到这里为止了,你下次也别往我这边送柴火了,够了。”
沈樵夫快气炸了。
一边想指着陆地主的鼻头骂骂咧咧,他是个什么东西,除了剥削就是剥削。
那条大雁卖在那个集市上不香?卖你五十文就不错了,偏偏还在这里瞎叨叨。
“呃,小的尽力试试,之前是运气好,砍柴的时候正好碰到。”
“如果下次还有的话,我看到了绝对会给你带过来,你放一百个心。”
沈樵夫还是决定忍气吞声,能忍则忍。
他想起了刚才在九龙山上的那个软脚虾,估计雁子也就是一会的事情。
叫那个少年打不就得了?
于是,沈樵夫回到山上,胁迫阿顺,阿顺刚好逮到只雁子,雁子却被沈樵夫夺走送给地主。
等到阿顺回到家跟陆地主这么一对接,全盘核实。
感情这些大雁都是自家儿子打出来的!
陆地主气恼,把沈樵夫卖的柴火的价钱压了压。
沈樵夫被逼的没办法。
柴火只能卖给陆地主,九龙山偏僻,脚程远,但陆地主家柴火开的价钱根本不合适。
想喂饱全家人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沈樵夫几乎把花一天时间都用在劈柴上。
看着原本老罗家开丝绸店日子过得风生水起,沈樵夫就觉得委屈。
当初怎么就不知道跟老罗一伙去开丝绸店呢?
饿就饿那几天,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忙得早里晚里累死啊!
呸!都怪老罗,讲话态度不坚决。
他就是想炫富,要是真有心思想拉自己一把的话,他说不定也跟着他一块好好过呢!
沈樵夫越想越气,脑海中突然灵感大发,想到了句诗:老爷吃饭不吃屎,饭进肚里变成屎,变成屎来多麻烦,不如当初就吃屎。
是啊,物质与物质间的交换,不就是因为这个而开始的吗?
如果拿永恒去看待人生的话,那么一切都是恒定的不对吗?
吃大雁,为什么不能直接去吃屎呢?
山珍海味他哪天没吃够,怎么就不想想我们这些黎明百姓呢?
难道他就只知道在家坐享其成,让我们做好吃的一口口往他嘴里送?
还不如吃屎!
这时候,一个挑着扁担,提着满篓子斧头的人路过这里,站在沈樵夫面前,看他的样子也是个樵夫装扮。
那个樵夫饶有意思的点点头,跟看猴子耍戏一样盯着沈樵夫。
墨迹半天,缓缓开口:“山上长树不长柴,砍下树来变成柴,变成柴来多麻烦,不如当初就长柴。”
“人本向死而生,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还活着?怎么不在尿盆里被你奶娘掐死?”
那个樵夫怼道。
“唉!有些人啊,太过坚持己见,眼见不高,偏偏想要比自己高几个档次的人拉在同一战线上,最后扔在脚下,还想着怎么从那个人身上刮点油脂下来。”
“他们最大的特点往往就是忽略事物发展本身的过程,并且把最不可能的结果当做自己的目标,你要是想死,我就答应你。”
沈樵夫一愣:“嘿,我又没说你,你在那瞎话连篇说什么啊!”
他刚想动身上去抽那个樵夫两巴掌,胳膊就被旁边倒着的树杈刮出血,滋溜溜的滴在叶子上。
啊!我的手怎么了?!!
怎么淌血了。
恐惧大过惊鄂,沈樵夫慌慌张张找来了块布擦拭了自己的手臂,等抬头去看那个樵夫时,发现他早就跑没了影子。
人呢?
沈樵夫看着手臂脖子上挂着的血淋漓的鲜血,打了个寒颤。
这是梦吧?
沈樵夫又动了下,自己脑门上也莫名其妙的冒出鲜血。
他吓了一大跳,赶忙伸着脖子缩回去。
“啊啊啊!!”
空谷里传来沈樵夫连绵不绝的惨叫声。
.......
芃璐瑶在佛龛前的香炉上焚上一炷香,怔怔的望了片刻低头双手合十祈祷:
“神啊,希望我和阿顺的未来幸福。”
阿顺自从向自家爹提出要娶自己时,不久就人间蒸发了。
在等待阿顺和使者纳彩时,芃老爷特意要了阿顺的八字,去找九龙山外的申天师合八字。
‘情况不乐观,你们俩在一起绝对会留下祸患!不如各自别走,一个克夫,一个克妻,没什么好结果的!’
当时申天师就是这么告诉芃家的。
芃璐瑶迷茫,便来到九龙山祈福。
一个提着斧头框的年轻樵夫这时候走了进来,双膝跪在软塌上祈福。
祈福完站起身看了芃璐瑶那么一下。
“人生有多少个十年?有多少个时间?”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大不了全都试试,试不下去可以放弃,或者现在就放弃,但是不要后悔。”
这话像是对自己说的?
芃璐瑶抬起头,看着樵夫,樵夫没理自己,依旧拈香拜佛。
随后芃璐瑶的目光定格在筐篓里的那几把斧头上。
里头有不少铁斧,同样也有金色的,银色的斧头。
“您是卖斧头的?”
樵夫摇摇头:“我们不生产斧头,我们只是斧头的搬运工。”
“你这斧头是怎么卖的?”芃璐瑶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篓子里的斧头。
“不卖,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送给你,你要这把金斧头还是银斧头呢?”
河神捡起一把斧头,在手掌里掂了掂。
“那个铁斧好了。”
芃璐瑶指尖弯了弯,随后掏出荷包给了三十大钱。
她想到了河神,以及那天她和阿顺从顾伯家离开的画面。
这斧头以后阿顺会用到。
“好嘞,既然你那么执着,这钱我收下了。”
将斧头交给一侧的丫鬟后,樵夫扫了眼璐瑶:“如果在选择中迷茫不定的话,你可以站起来,换个角度看世界。”
什么意思?
芃璐瑶抬头沉思,她不明白。
是在告诉自己要去追求爱情吗?
“大师,你能解释清楚吗!?”
芃璐瑶恍然,撩起裙子忙不迭站起来想要问清楚答案,却发现樵夫已经离开。
她走出门外,微风徐徐,樵夫却完全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九龙山山顶便是九龙寺,焚香供奉的神像庙宇则是在整个寺庙的后方,出来能对九龙山一览无余。
芃璐瑶就看见天上一只大雁被弓箭射中,那里正站着一名少年。
是阿顺。
“阿顺!”
芃璐瑶对着山腰大喊,阿顺抬头,也看见了芃璐瑶,并且在向她招手。
......
纳彩日陈楚按照答应的那样当了阿顺使者。
阿顺很感激陈楚。
要不是那天陈楚执意拒绝自己,自己也就不会那么容易逮到大雁,并且跟芃璐瑶的感情加深。
纳吉,定亲,陈楚都在,在阿顺心中的地位甚至比他的老爹陆地主要强得多。
婚礼那天,陈楚与陆地主坐着等同的席位,看着阿顺和芃璐瑶拜天地高堂后走入洞房。
临走前,阿顺还给陈楚塞了个红包,说自己要当陈楚的干儿子,庙宇也在九龙山上修建完毕。
不过陈楚拒绝了阿顺的好意。
结婚的那天,安阳县锣鼓喧天,芃老爷高兴,宴请当地所有百姓下酒席,众人喝的醉眼熏红,而陈楚则顺利的成为民众高呼爱戴的对象。
门外。
老罗正站在门框抽大烟,刚吃饱芃家的酒席有些撑,准备消化消化。
“唉,我的钱袋跑哪去了?”
老罗一掏口袋,嚷道。
该不是被扒手勾去了吧?
这年头,不做个正经事,偷人东西干什么?
老罗快气炸了。
这时,门口有个樵夫装扮的人路过,见到老罗问道:“你是丢了东西吗?”
“呃......对。”
老罗蒙圈的点头。
那人又道:“唉,酒席人太多,丢东西正常,我刚捡到了几样东西,你看看哪个是你的?”
樵夫拿出一把金斧头,一把银斧头,还有个钱袋。
“钱袋是我的,谢谢了。”
老罗拿了过来。
樵夫沉吟,点点头,将手里的金斧银斧送给了老罗。
“你这是在干嘛?这不是我的啊!”
“免费送的,你就拿着吧!”
那个樵夫道。
老罗:......
既坠釜甑,反顾何益?
已覆之水,收之实难。
第406章 这是我的妻子花木兰
一早醒来,陈楚就给花木兰做了份美美的早餐,等花木兰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太阳照射半晌。
“猜猜今天早上吃什么?”陈楚把手背过去,将早饭用瓷碗盖上。
上次五十个甲骨文的字破掉后,陈楚拿到了应得的五百万。
拿到钱就可以投资公司了,陈楚对于这个项目还是很看好的,虽然在现实世界法术基本上都被禁止了,也不能占卜,但这不妨碍他的眼光。
陈楚手上还有几个闲钱,该花销的花销,该有的一样都没少,平常骑着小电驴习惯了,也没想过换成大奔什么的。
可以,但是没必要。
在全部打算安排坐上之前,陈楚今天打算带着花木兰去临海市紫阳古街转转。
听说紫阳古街今天有华为nova7销售发布会的活动,陈楚就打算带着花木兰去看看。
自己的女友该换一个手机了。
“唔......鸡蛋灌饼!”
花木兰吸吸鼻子,一边闻着香味一边睁眼打量陈楚的反应。
见陈楚没有动静,有很快否决自己心中的猜想。
“不对。”不是这种早点。陈楚很快否决花木兰的提议。
“那是啥,我都看到了。”
花木兰摇头,盯着陈楚。
“是包子。”
陈楚打开瓷碗,里面放着七八个拳头大小的包子。
昨晚上赶论文早,陈楚就进厨房活了块面团,醒面后包了几个包子。
早上一醒来,就讲这些包子放进锅里蒸了。
“真丑。”
花木兰看了眼陈楚,吐槽道,戳了戳陈楚的胳膊。
“老陈你包包子的时候应该叫我,这个我会!”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陈楚哈哈笑道。
两人的早餐在欢声笑语中结束。
虽然陈楚这包子包的是丑了点,但是味道杠杠的,花木兰的唇瓣被油脂晕染的晶亮。
“唉,吃慢点,一点淑女样都没有。嘴上还挂着油呢!”
陈楚抽了张纸巾,帮着花木兰擦嘴,花木兰躲开,放下没吃完的包子。
“老陈你快看我。”
花木兰躲开陈楚的手,吧唧一口亲在陈楚的脸上,顺势拿着纸巾将陈楚的脸擦干净。
“看,你的脸上也有油,怎么那么不小心?”
花木兰一边认真的帮着陈楚处理脸上的污物,笑着摆出一副大获全胜的样子。
过些时候时候,两人收拾收拾出去,花木兰之前在网上买了几件连衣裙,好看又高雅。
属于那种法式小长裙,最吸引花木兰的原因还是好看不漏肩膀不露肉,还有裙撑,走起路来不会颤三颤。
而事实上,花木兰是把衣服穿在自己身上,可走到门口又犹豫了。
“你好了没?”
陈楚在外面催了句,花木兰进去没动静了。
就跟石子投入大海后就全然安静。
“我,再等我一下!”
花木兰在屋里红着脸拽拽裙角,有点漏脚脖子。
但裙子往下拽,肩膀部分也会漏出来。
陈楚走进来,就看见花木兰直拽着自己的里衣,猛地开门时还把她吓了一大跳,及时护胸。
“呼,老陈你再等一下我换个衣服就出来。”
见到是陈楚,她才反应过来,缓缓叹了口气。
“这裙子穿的不是挺好看的吗?”
陈楚确定,自己再见到花木兰的这行头时确实是被惊艳到了。
乌黑的秀发,加上酒红色的长裙,更能衬托花木兰皮肤白皙。
精致的锁骨与裙子的搭配看起来很有肉欲。
“太漏了太漏了,这个不行,只有外面不三不四的小姑娘穿这些。”
花木兰显然没有适应现代社会的情况,衣服怎么穿都感觉很别扭。
陈楚却觉得很好看。
花木兰因为久经沙场,胆识过人,身上霸气威武的领袖气质在酒红色的晚礼服裙子下暴露无遗,就是位尊贵的女王。
“真的很好看啊~!”
陈楚主动帮花木兰将领口收了收,花木兰翻了个白眼:“你就好这口?”
说这句话时花木兰还不忘狠狠地捏一把陈楚的脸。
“没没没,我是说,花将军穿什么都好看。”
花木兰这次不用陈楚提醒,面颊羞红的在陈楚的嘴巴上刻了个章。
都老夫老妻了,见什么外,陈楚首当其中选择将这个吻加深的绵长些。
将陈楚赶出去后,花木兰重新换了件衣服,这事情才算结束。
两人打的去了紫阳古街,在街边买了两把烤串,按照5G手机发货地点前进。
中途还看见有不少销售手机的工作人员半路给体验卡,不过这事还得看眼缘,专挑身上穿的贵的人。
在见到陈楚的时候一位工作人员认出了是陈楚。
这不是电视上那个名声赫赫的陈老师吗?!
看过直播和新闻啊!
工作人员大喜,见到陈楚后,忙不迭将手中的体验卡给陈楚,还向陈楚要了份签名。
陈楚签名了,但是没有收体验卡,在之前就已经在网上拿到了体验卡。
领取体验卡是免费的,但是拿卡片的人数不胜数,需要排队。
不过陈楚因为是特级讲师,国内的模范老师,有这个优先特权省去了排队。
陈楚拒绝工作人员的好意。
就在这时,靳朝无端冒了出来,一边是正在啃鸡骨头的小明。
“老师好巧啊,你怎么也在这?”
靳朝跟陈楚打招呼,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陈楚手里半推半搡的体验卡。
又看到花木兰,立刻弯腰对着她打招呼。
“师娘好!”
小明胖乎乎的手里抓着鸡腿,见到体验卡顿觉得嘴里的鸡肉索然无味。
有体验卡这绝对是不能被忽略的啊!
要是能被当成尊贵的vip嘉宾进去参观这事小明还有一口气他都能吹一辈子。
这嘴自然得放甜点。
深知偏业旁谋的小明同志当然知道这事情之中的利弊关系。
俗话说得好,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住男人的胃,也就是师娘。
于是乎,小明同学的这张小嘴放的比平时还要甜一些。
“师尊师娘你们也来了啊!”
“师娘长得可真漂亮,我刚才还以为是仙女下凡了呢!”
这彩虹屁吹的是杠杠的,跟他老爸小刚的手艺不相上下。
最近不打游戏,但是周围的时事热点他小明还是很关注的。
遥控机什么的玩腻了,学习进度紧张筹备中,但是小明的游戏学习小组并没有携带,努力的准备期末考试中。
不过这件事是在李月那个酸货背地里进行的。
期末考试结束后,小明的爹答应小明去沙江玩一遭。
听说这里有5g发布会,小明叫上靳朝一起来看看,黄秋家有事不能来,就他们两个。
而结果就是陈楚手里的这张体验卡送给小明他们了。
不光如此,陈楚还要了一张票给靳朝。
托陈楚的福,参与发布会陈楚他们都是在第一批次的。
小明高兴坏了,赶忙发了说说,同时在空间朋友圈转载,不一会就拿到不少赞数。
“师尊,我爸会在晚上的六点钟来接我和靳朝,到时候你和师娘跟我们一起走吧!”
“晚上我还有点零花钱,师尊我来请你和师娘吃饭。”
小明表示,遇见陈楚当自己的老师真的是太幸福了。
不光能学到知识,还能蹭蹭特权享受优待,这真是太棒了!
陈楚连忙摆手,几人进去参观手机最大的卖点,浏览全场后,花木兰看中了一步金蓝色的手机。
可在那之前,陈楚几人转了半天没有下定结论决定要买哪个。
工作人员中有几个恰好看见了陈楚,匆忙对着他打了个招呼。
陈楚是谁?
最近网络上的新新红人,文史类业界大佬还有教授吹捧的对象。
平日里在报纸上扫扫就觉得风光得不得了。
你想想,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教师,能走到文化史上行业巨头是靠什么?
靠的不光是日益积累的一番气度还有学问,最主要的是脑瓜好使啊!
他简直就是万中无一的天才!
不过由于工作匆忙,认出陈楚的几位工作人员便忙活着介绍手机产品去了。
陈楚没要,主动跟小明靳朝分成两拨批次进行参观,就是怕两个小家伙打扰自己平日里的日常生活。
很快,花木兰看中了一步紫灰色霞光的手机。
也就在这时,手机营销部门的经理走了过来找到陈楚,邀请陈楚担任这一次紫阳街发布会的形象大使,还说是之前和靳总吃过饭,靳总建议的。
而靳总也就是靳朝的老爸。
虽然说紫阳街主要是供附近人娱乐的场所,但是厂方对这一次紫阳古街的宣传丝毫没有懈怠。
报纸,杂志,互联网,形象代言人还有鱼其它知名品牌联手合作形成一条完美的产业链。
而陈楚也被邀请成为特邀嘉宾和当今爆火的小鲜肉组成了这场手机发布会的一部分。
花木兰看中的手机也被主办方大包大揽送给了她,同时陈楚自己也得到了一个,凑成一对,就是情侣手机。
陈楚临走前很突然,在听经理说这话时也莫名奇妙的。
毕竟刚开始遇见经理没说任何一句主要目的的话,就说是有事要找自己。
现在说清楚来意,陈楚也同意主办方的请求,顺水推舟做个人情。
不过在一切事情行动之前,是该跟花木兰讲一下的。
拨通手机打电话,电话显示无人接听。
陈楚有些纳闷。
怎么人跑哪去了?
手机并没有欠费,但看着挂在手机屏幕上的数字时,陈楚的心里隐隐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是不好的预感。
紧接着,小明同学打电话过来,吵吵嚷嚷急说是出大事了,是关于师娘的事情。
其次,陈楚还听见靳朝在电话里叹息的一句‘嘶——’这样的语气。
当然是选择出去看看啊!
陈楚刚走出去,就看见紫阳古街前倒着三个男人,折断铁栏杆的路灯,破碎的玻璃灯罩。
还有一脸路见不平一声吼的花木兰。
那三个男人有两个被花木兰打掉门牙,牙齿沾着血落在地上。
他们一动不动,活像死尸,走的很安详。
在看到陈楚时,花木兰脸上的凶神恶煞立刻化为虚无,转变成一副凄凄艾艾的样子。
“我们还是报警去处理这些人吧!”
见到陈楚,花木兰语气坚定地说道,话语里不带一丝温柔。
最要命的还属小明和靳朝。
处理?
谁处理谁?
这不已经处理完了吗?
不是小明和靳朝会问这个问题,而是因为刚才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令人迷惑了。
“刚才发生什么事?”
虽然一看就知道是花木兰揍得几人,但看花木兰脸上浮现的表情也知道她是吓得不轻。
小明赶忙将捏在手里的鸡块咽进肚子里,找张纸擦了擦手,缓缓将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小明刚才看中了一部手机,叫工作人员拿出来试了试,觉得还不错。
当时他还在跟靳朝打屁,说自己的零花钱能买下五部手机。
到时候小明自己一个,靳朝一个,再送给黄秋一个妥妥的根本没问题。
外人一听就是吹牛的。
如果他身上真的有那么多的钱,他老爹知道还不得气死。
不过正好有三个穿的人模狗样的进来。
他们是偷电瓶的,有幸得到了体验卡的优待,想着怎么弄出一部来。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
正巧就听见小明靳朝在那里哈牛。
当时有一个看见小明从他爸爸的微信钱包余额的截图,眼睛都绿了,还以为是真的。
于是乎,几人就想着怎么套小明几个出来,骗到他手上的那部手机。
小明也是知道的,半推半搡着当做忽悠。
想着要是凭着自己从聪明智慧制服这几个骗子该多好?
也就在这时,花木兰出现了,在出去以后,花木兰毫不费力的将在场的这几个混混打到神智全无。
花木兰见到陈楚后,一把抱住了她:“老陈你刚才上哪去了?怎么都不跟我说一下,害得我好担心你。”
如今世道恶俗,不比当年,这里的人很坏,连小学生的钱都骗,真是不知道怎么想的。
花木兰在那一瞬间就想到了陈楚,生怕陈楚有事,也是抱着这个心情,她只身一人在短短几分钟之内就解决了这三人。
恰好在那时候,陈楚也在关心她。
二人的心里都是觉得暖烘烘的。
花木兰长得好看,本身就有一种遗世独立,巾帼英雄的气质,加上陈楚老学究的深沉和温柔,在众人眼里就是天仙配。
当时,陈楚就对负责现场的营销经理道:“忘了介绍,这是我的妻子花木兰。”
第407章 小明委屈,小明不敢说
在散会的时候,销售部门的马经理过来了,邀请陈楚和夫人花木兰晚上一同去市里五星级大酒店金源吃饭。
陈楚毫不含糊的接受,经理很爽利,在事情做完后将约定的二十万打进陈楚的卡里。
至于两个当街闹事的人被经理的人带去警察局自首了,陈楚带着花木兰做了个口供。
其实就离火车站不远,上次去警察局时,陈楚是接花木兰的。
现在是带着小明靳朝他们去供口证。
刚开始局里的警察见到一大波人来这还有些懵,在看到陈楚时更懵了。
怎么这人又来了?
转而看向花木兰,面上不动神色,心里大惊。
他老婆又犯错啦?
不对,上次那个擒拿狗贼,那么这一次应该也是......
视线向右移,果不其然,后面接进来了三个人,个个揍得是鼻青脸肿。
这一次,花木兰亲自收到了来自警方的称赞。
原来,这三个人之前有过盗窃史,由于作案狡猾,团队行动并且有一定的反侦查意识,警察一直没逮到这几个可恶的小偷。
以至于警察们在见到花木兰后一致认为是柯南附体,随便走到街上就能将犯人逮住。
不过,光看花大小姐浑身上下散发的feel都有种巾帼英雄的气质。
马经理之后连连夸赞,在酒桌上推杯换盏。
陈楚将小明靳朝带进酒店吃饭,没让他们在外边额外开销。
马经理敬了陈楚一杯,小明靳朝两个人吃的不亦乐乎。
吃完饭后,小明和靳朝玩起双排,用的则是马老板这边送的手机。
对于今晚的菜品,资金转账交易,好爽的送自己这边手机的马老板,陈楚还是挺满意的。
“我们呐,手机能够识别场景联通wifi,嗯......打个比方,就跟吉普越野车一样,坎坡平坡都能向上爬。”
“加上5g不是在这个城市开通了嘛,玩游戏还有学习软件里头的更新速度即使,对市场ap容许度鉴别度都大,能打。”
马老板夸得毫不留情,两只绿豆眼笑的快没影,希望陈楚能够对这个产品来点售后服务。
比如说陈楚能在微博或者朋友圈夸一夸自家的产品,那就上去了。
陈楚能听出马老板的意思,不着急回答。
但是马老板对这边的意思是被动式的,带有期许的话,那么话语权就一定在自己这边。
陈楚到不太着急。
如果将超级课程表和手机花为合作,效果应该不错。
如果马老板不介意联系上司将事情谈妥,那一切都好办。
被动权是在马老板这边的。
陈楚现在在超级课堂占比5的股份,打算将从甲骨文翻译新增的的500万全部投放进小刚这边。
如果花为愿意与超级课堂app合作的话,陈楚不介意在里面当个中间商帮忙介绍介绍。
陈楚向马老板提及此事,马老板听说后立刻笑呵呵的点头同意。
现在有钱的小孩真的是太多了,家长们能宠能灌,自制力不行最后全怪到手机上。
马老板无话可说,当然,是想拉拢陈楚。
陈楚的文化修养很高,要是他愿意开口,那就变相意味着这部手机的底蕴也很强。
这时候,小刚打来电话,让小明回家去,模样很气愤。
小刚一天天往煤矿厂跑,又是检查机器设备以及测量矿场内部长度等花费不少精力。
虽然他是老板,但有部分他得要亲自去看看,比如说前几天就动身去了矿场,他在外地,逮不着小明。
今天晚上刚回来,妻子不在家,去找姐妹们做沙龙去了。
小刚刚一回到家就看见摆在桌上的一打卷子,卷子也说不清楚是谁的。
在小刚看到卷子头前写的鲜红的45分时,脸都气炸了。
陈老师不是说自家孩子的表现很好吗?
表现好在哪里?
桌上有三门课的卷子,语数英都有,里头还有个十几分的。
幸亏小明不在家,小刚气头上来肯定把小明按在桌子上打。
“你跑哪去了?人呢,又找同学玩去了?”
小刚开口的语气很冲,吓得小明直愣愣的。
“爸,你怎么了?今天是星期五啊,我在跟靳朝在紫阳街这边玩呢。”
“上周不是跟你说好了吗,褶皱紫阳街有个手机发布会,我就来了,再说我作业也做完了啊!”
小明很委屈。
小刚没理他:“你......算了,快给我回来!到家我在收拾你!”
“我这一时半会还走不开,”
小明也挺着急的。
刚才游戏打到一半,老爸就打来电话,自己的英雄还在水池里挂着呢。
刚想翻盘的一场局该不会因为老爸就全毁了把?
他最近可是很认真的学习啊,也没做过什么坏事啊!
这是陈楚走了过来。
刚才自己接到了小刚的短信,说自己的儿子是不是在陈楚这里。
陈楚寻思着小明是不是在饭店里惹事,出门一看小明正提着电话给他爹谈。
“我不信,你小子上次背着我偷买了无人机都没告诉我,还藏在家里。”
“你现在在我这已经失去信用了。”
小刚觉得小明的话有毛病。
总不可能上街去看个手机就能碰到陈楚吧?
小刚有好几部手机,其中一部就是给陈楚发了条短信。
在小刚与陈楚通电话后,小刚这才相信小明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刚总,最近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想再出五百万入股超级课堂的股份,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给你介绍个客户。”
客户就是马老板的上司,马老板早打电话过去跟他谈了,现在只需要当面对证就行。
“那咱们约个时间,我们在哪办个餐,黄秋爸爸也同意入股咱们合伙干。”
“到时候把他带过来一起听听熟悉熟悉下流程。”
小刚爽利的说道,不过话锋一转:
“陈老师,问你件事,最近学校有没有举办考试之类的,期末考试要到了吧?”
“陈老师你没骗我吧,你确定小明在学校表现的不错,不是在安慰我?”
“怎么说?”
说到这里,小刚的语气不是很欢快。
“唉!刚在桌子上看见那一沓不及格卷子,我就寻思着小明最近的表现真的那么差吗?”
小刚一边盯着卷子名字的空白处,满脸无奈。
连名字都不写,真是有够懒得!平时尽弄些什么旁门歪道,搞得学习的心思一点没有。
“小明这孩子最近表现是不错。”
“可能是有什么误会,你还是等孩子回家后当面跟他问清楚吧!”
陈楚点头,帮着小明夸了句。
小明对陈楚感激涕零。
师尊就是师尊啊!
什么都护着自己的学生,育教育人,知情达理。
以后长大了,要好好报答师尊!
这时候一个斜刘海服务员妹子走过来,不经意间打量陈楚。
酒店二楼一个大厅被人包场了,并且还请了音乐团演奏音乐。
醉花厅不是平常人能进来的,一般是省级到处级的高管才会来这里破费享用。
刚才就看见一群人围着陈楚和花木兰转。
刚开始还以为是什么小鲜肉,或者是当红明星。
但是斜刘海表示自己想多了,除了长得好看感觉没什么特别的魅力。
又不会跳舞rap,打篮球。
不过刚在服务员一听陈楚撒手就投掷什么五百万资金入股时,眼睛都绿了。
谈吐不俗,长得帅,还有钱。
果然啊,又有内涵又有气质最主要的是还有钱,能不被人捧起来吗。
不过斜刘海妹子表示这估计是富养出来的低调富二代,不过后来从同事那听说陈楚是为人民奉献的文学家和老师时,默默的竖起了大拇指。
要是自己也有这么个老师教自己念书,她一定会不择手段的从小学一年级开始重修。
能做这样老师的学生真的是太幸福了啊!
“看什么看,本将军的男人你都敢看?”
花木兰一看见服务员这么色眯眯的盯着自己的老公,醋劲大发。
差点一拳就把这个服务员给崩了。
在陈楚和小刚的通话中,小刚表示自己过一会就开车接小明回家。
几人在用过晚饭,将小明和靳朝送到小刚的车口,陈楚就转身离开了。
同时陈楚还引荐小刚和马老板,两人谈得不错,欢快的留下电话相约改天再过来找个地方洽谈。
现在天不早了,大家都有事要回家。
小刚也挺忙的,为了小明,他特地从衣橱里挑选韧度超强牛皮带,就怕打小明的时候皮带给崩了。
这试卷一定要讲清楚。
在将靳朝送回家后,小刚回去怒不可遏的找来皮带,二人玩起躲猫猫的游戏。
“快说,这卷子是不是你做的!”
“我没有!”
“爸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吗?这些真的不是我做的啊!”
“你看着语文卷子写的是‘我的老师’,他说老师长得像马脸刺猬头,但我们的老师英俊潇洒的一批啊!”
“这一看就不是我做的好吗?”
小明感觉自己解释的余地都没有,挨了一顿毒打。
这时候,小明的母亲才回来,一看小刚打小明,就问发生什么。
小刚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讲了一遍,他妈妈听了摇头叹息,找来清凉油帮小明上药。
“孩子他爸,你别生气啊,这卷子确实不是小明的。”
小明妈妈找来了段聊天记录,翻给小刚看。
“我这刚从网上买了一家私人的花瓣口红,店主不小心把她儿子的试卷发过来了哈哈,当然也不排除是孩子自己偷偷把卷子放进快递里面,再假装丢失的样子。”
“所以不用担心,我们家小明还是很棒的。”
这闹剧就以滑稽的结尾收场了。
......
陈楚自己有个小电驴,平常上班下班够用,就一直没买车。
今天他们没坐小刚家的车回去,陈楚选择和花木兰一起共享二人世界。
陈楚选的地点在公园,时间慢慢转向盛夏,有不少人在跳广场舞,很热闹。
陈楚买了两个草莓味的双层冰淇淋,一个给花木兰,一个给自己。
花木兰躺在公园后山坡的草坪上,抬头望着星星。
两人都静悄悄的,格外的安静。
“老陈,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陈楚这人可是最不会搞浪漫的,给的东西很实在,制造的氛围也很妥帖。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一切都变得很奇怪,陈楚今天变得格外安静。
城市的天永远都很明亮,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
花木兰还记得原本躺在自家房梁瓦砾上看星星的情景。
漫天的星星,还有一个小小的少女。
每次星星出来都会没有月亮,星星甚至比月亮还明亮。
那时候打仗的时候,花木兰想家也会看看星星。
现在的天上只有一颗启明星。
花木兰很难受,心情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沉重过。
她想家了。
想白胡子的花老爹了。
她抓着陈楚的手更紧了些。
“你快说啊,老陈,”
花木兰眼眶里都是泪水,感觉皮绷不住,差点要哭出来,推了下陈楚。
“你说吧。”
陈楚用真言回响能很清楚的听见花木兰的心声。
想家,谁不想家。
当初陈楚自己在木兰的那个副本里呆上了一辈子。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爱的人老去,最后自己站在老树前拄着拐杖抱着墓碑哭,花木兰在坟墓里。
出了副本后特别难受。
现在,陈楚还有一件事实要去告诉花木兰,他们两个必须去面对的事情。
“你知道巫他们吧?”
陈楚说着,缓缓叹口气,尽量用轻快的语调将想说的话全部说出来。
“他们要毕业转世投胎了。”
巫还有艾米莉他们对于陈楚来说都是朋友。
他们是故事中的主角,学生们诵读的人物,但对于陈楚来说却是同甘苦共患难过活生生的人。
“他们会去一个好人家头胎,嗯......祝他们幸福。”
花木兰抿抿唇,真诚道。
但是投胎的前提就是忘记他们生前还有成为灵质这段时间的回忆。
“啧,老陈,我似乎懂书里头秦始皇为什么要拼命寻找长生不老药了。”
花木兰思绪万千,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楚已经是神了,花木兰可以和他永生,永远在一起。
但是别人不行。
万物都要进行更迭变化,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第408章 毕业
两人陷入短暂的寂静。
陈楚胸口闷闷的,没说话。
他回想起之前在副本中和巫几人并肩作战的样子。
这么长的时间就算是养宠物都能养出感情,何况是人呢?
花木兰此刻同样的纠结,握紧陈楚的手。
“老陈我决定了,”
花木兰扭过头,郑重的对着陈楚说道:“我要给你生猴子。”
“啥?”
花木兰这身体年龄还没有二十二吧,生孩子这是不是太早了点?
不多玩玩几年才决定么,反正生孩子以后可没现在这么快活了。
“你认真的?木兰你没发烧吧,要不我带你去医院?”
但看花木兰的表情就知道她并不是在开玩笑,陈楚摸了摸她的额头,笑道。
“才没呢老陈,你先听我说,我都想好了。”
花木兰翻个身,脸凑着脸盯着陈楚。
“我没跟你开玩笑老陈,我要给你生孩子。。”
她面颊羞怯,眼神往一边挪了挪。
“喂,我刚才没想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只是想让我们的幸福变得天长地久。”
“他们离开了,说不难过也是假的,但是该来的总归要来,还是要去面对。”
“但是无论他们怎么样,都是额外的事,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让我们的幸福延续下去。”
花木兰一口吻上陈楚。
陈楚毫不掩饰的将这个力道加深了些,两人的感情在此刻变得愈发的温柔绵长。
而精神世界中,巫几人已经知道了他们即将毕业这个事实。
大家面面相觑,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铁之前就一直抱怨作业难,题目难,光想这些费脑筋的题目,头发掉了一大把,虽然他没有头发,这只是一个夸张的手法。
之前他们一直嚷嚷着要毕业,有时候觉得题目难了呜啦啦的抱怨上半天。
不过解决完难题永远十几人最开心的时候,光是‘别人做不出来只有我会’的优越感足够让他们支撑在精神世界的教室里好好学习。
习惯归习惯,大家在磨合的个性的过程中产生了和以前上下级、同袍不一样的感觉。
开心欢愉的好好学习以及每天吃上陈楚和花木兰制造的满满狗粮就够他们撑上一天。
他们都习惯了。
现在叫他们走,巫他们实在是接受不了。
今天几人做题都静悄悄的。
“大家打起精神来,毕业了不是件好事咩?”艾米莉开口笑道。中和了尴尬的气氛。
“只要毕业投胎,不就意味着新的开始吗?总比现在一直在精神空间里学习当灵质要强很多吧!”
“乔治哥哥才不希望我们这么愁眉苦脸的,来嘛都笑一笑。”
“铁叔叔,你们不要再做题啦,我们说一会话吧。”
老铁挠了挠头,看着身后的小卒兵,苦笑着叹了口气:“算了算了,这些小兵还不太自律。”
“如果真毕业的话,我还担心他们会怠惰。”
老铁五味陈杂,他现在不光面临的是告别,还有对生前一切的不舍。
比如说手头的这几个小兵,跟了自己老半辈子。
要是他提前不打声招呼就离开这里,天知道这几个小兵会是什么时候毕业。
不舍啊!
大家都知道艾米莉只是为了缓解气氛,要是事情真的如她所想的那样那么顺利就好了。
巫沉默。
楚的世界纷乱无比,精彩奢华。
虽然没有出去过,但他现在大致也能够明白陈楚所在的世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一个充满物质欲望的世界。
这里人人平等,欲望交错,而在投胎前他们或许会喝下孟婆汤,清空现世一切的记忆。
关于楚的,现世的,还有在这个精神世界的补习班里的打打闹闹都会清零。
他们会成为富贵人家的普通人,面对欲望还会保持住本心吗?
关于楚和这里的一切,巫是舍不得的,相信班里的其他人也一样。
但是总不能呆在楚的精神世界里不走吧?
留下来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
巫沉默了。
晚上回家后,陈楚洗了个澡换上睡衣后便在写字台上写论文。
论文不多了,还差一点点就能大功高成,于是陈楚在电脑前疯狂的敲击。
明天又没课,陈楚干脆在电脑前坐了一晚上。
早上醒来时,陈楚发现自己并不是在昨晚上的那张办公桌上,花木兰坐在自己床边。
“老陈辛苦了,来!这是奖励给你的!”
花木兰对着陈楚扔来自己早上从小区门口买的杂粮煎饼。
陈楚肚子觉得有些饿,昨晚上一宿没睡。
现在连天加夜的赶论文,总算是将论文给写完了。
昨晚上还有个好消息,教授们联系的记者已经联系上学术报刊的出版社编辑,现在就只等陈楚约个地点一锤定音了。
相信在日后的不久论文报刊发表在公众全体时会火爆媒体,甚至是整个文史学术界都会为之震颤。
一个名叫陈楚的新星会在临海这片沃土崛地而起。
现在刚闻到杂粮煎饼的香味,肚子里的馋虫就被勾引出来。
“你早上起那么早啊!”
陈楚吸了口鼻子,打算洗漱再去吃。
“当然咯,星期天人多,门口排队爆满,我得早点去才能买到啊!”
说着,花木兰咬了口手里捏着的杂粮煎饼,一脸幸福的看着陈楚。
味道是真不错。
她不知道陈楚吃的是哪种口味,没用家里的药膳放进去。
里头添加的有海带,豆皮丝,一根完整的煎烤肠,鸡蛋,里脊还有一包辣条和猪肉铺。
陈楚最不推荐她吃的垃圾食品她都买了。
“不过我看你这个更大一点,咱两换。”
陈楚躺在床上,还没缓过气,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花木兰锁骨一下看。
花木兰下意识的手臂缩了缩,用煎饼果子挡住。
“大?你说的是什么大?”
“老陈!现在才早上,你在想什么啊!”
花木兰用穿着凉拖的脚跺了跺脚。
陈楚依旧是笑眯眯的,将手中的煎饼果子跟花木兰手中的调换了。
“我说的是你手中的煎饼果子,你想哪去了?”
陈楚临走去盥洗室刷牙前还不忘说道:
“你难道不知道男人早上醒来时精力最旺盛,也是最容易饿的时候吗?”
花木兰面颊羞红。
刷完牙后,陈楚继续坐在电脑前办公,联系出版社,在出版之前还要检查错别字以及稿件的校对。
在将所写的三十份论文重新整理成文件后,陈楚又另起草对整个论文写了篇目录,方便编辑浏览。
他将邮件发送出去后,便合上电脑。
花木兰今天表现很不错,生怕打扰到陈楚工作,走起路来也有少见的小女儿姿态。
还好心的给陈楚热了杯牛奶,帮陈楚按摩肩膀。
在下午三点钟吃完饭,陈楚就跟花木兰进入了精神世界。
当他再次走上讲台,场内一片寂静。
都像是等在最后的判决书。
“今天你们参加完这场考试,就可以离开这了,祝你们好运!”
陈楚故意没有将开头词讲的那么悲伤。
他怕大家会因为这件小事拖累到未来的投胎。
“乔治哥哥!”
艾米莉支棱着身子上前来到陈楚的面前,眼睛水汪汪的都是泪水。
花木兰今天没来精神世界,不是为其他,是因为场面太伤感。
她之前没有实质肉体时一直住在这个精神空间内,以班长的姿态管教。
小打小闹惯了,一谈到真正的分别花木兰很难受。
在陈楚找她的时候,花木兰佯装胃疼,倒在床板上没去。
陈楚走了,她才呜咽的哭出来。
什么嘛,老娘就算是自己难过的要死,也绝对不会和你们在分离的时候抱着哭成一团的。
“木兰姐姐呢?”
艾米莉问着陈楚。
“木兰身体不舒服,就叫我来传声话,她会很想你们的,祝你们幸福。”
“真的吗?”
艾米莉咧着嘴,对着陈楚笑,眼里泛着泪花。
跟陈楚一比较,她就像是个来自花蕊国的拇指姑娘。
矮矮的,充满孩童的天真气息。
“乔治哥哥,其实艾米莉不想毕业,艾米莉想永远做乔治哥哥的女儿!”
“那时候我真的很感恩乔治哥哥。”
她还记得自己在饿肚子的时候乔治哥哥亲手为他烘焙了香甜的蛋糕。
在自己脚丫冻肿的情况下给自己买了双新棉鞋。
那是她第一次穿新棉鞋。
软软的,脚丫都被捂得热乎乎的,感觉就像是踩在棉花上。
现在梦就要醒了吗?
“不行。”
陈楚缓了半天,才狠下心说出了这句话。
“为什么,不,乔治哥哥,你要答应我啊,我真的......真的不想去外面的世界啊!”
艾米莉她后悔了,从来没有这么感动过。
那个寒冷的冬天,外祖母的烛光,还有个名叫乔治的男人走进了自己的心里。
对于艾米莉来说其它的人都是灰色的无关紧要的存在。
艾米莉想起自己的奶奶,连自己睡觉都要抱自己唱歌女人。
那时候,艾米莉看见对面人家的富户用油灯将他们的屋子点的亮堂。
客厅里摆满果酒,烤鹅,水果塔还有香槟,它们将气氛点燃到最高潮。
他们一家人在圣诞节的夜晚欢呼喝彩,而艾米莉却不知道他的父亲上哪去了。
窗外微弱的光着急破败的屋子,祖母抚摸艾米莉的脸颊,开口问道:
“亲爱的孩子,是饿了吗?”
艾米莉轻轻点头,祖母将烤土豆摆上桌,两人默默的吃完了这一顿晚餐。
土豆没有盐。
“奶奶,我们这屋子里没灯。”
艾米莉抱怨道,巨大的落差让她觉得极为不平衡。
“当然有啊,现在让小艾米莉闭上眼睛,奇迹就会出现啦。”
祖母温柔的笑着,艾米莉听话的闭上眼睛。
再次睁开眼睛,艾米莉看见祖母手里划着一根小火柴。
火柴的光照亮了桌边小小的一角。
外祖母,自己,还有一颗放在桌子上的糖果。
艾米莉拨开狼吞虎咽的吃了。
这是她头一次吃到,甜滋滋的,美的冒泡。
吃着吃着,觉得喉咙一阵苦涩,开始咳嗽。
眼泪再也止不住,冒了出来。
自己最羡慕其它孩子的东西,终于自己也能吃到了。
“我的孩子,你要记住,有光的地方就有幸福存在,无论顺境还是逆境,它们永远都是你人生中的方向灯。”
“可是我,没有小朋友愿意带我玩,是我不好嘛?”
艾米莉哭了。
祖母将她揽在怀里轻拍背脊:
“不是艾米莉不好,是艾米莉没有将自己的心意表达出来,你是最棒的对不对?”
艾米莉哭了,她在祖母的怀里放声大哭。
在黑灯瞎火的小屋里过完圣诞节。
......
“不行,必须得走,这是规矩,就算是楚也没办法。”
巫说着,不善于表达太多腻歪情感的他在这时显得格外僵直冷漠。
“我们谁的无法忤逆规矩,这是说好的。”
“而且那么多人都在,难道考试让我们等你吗?”
长痛不如短痛,再这样耗下去对谁都不好。
“是吗?”
艾米莉垂下眸子,兴致缺缺的掰着手指头。
“嗯....说是离别还是有些太伤感了,来,乔治哥哥来抱抱你。”
“未来的路还得你自己去闯,不试一试老是缩着怎么能知道呢?说不定你还能见到乔治哥哥呢!”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陈楚与艾米莉拥抱,艾米莉这次没哭,送给陈楚一包火柴。
“乔治哥哥,你要记住喽,嗯......光是象征希望,乔治哥哥在我的心里就想火苗一样很温暖。”
“光是让人快乐欣慰的东西不是吗?”
“乔治哥哥,只要你点燃一根火柴,那就说明你想我了,我也会收到你的思念的!”
艾米莉嘻嘻笑着,很甜,在陈楚的脸上盖了个章。
“如果可以,我希望来生可以做你的女儿,这秘密你要藏在心底,千万别跟木兰姐姐讲!”
陈楚笑着点头。
考试开始,屋内刷刷的写着。
最后一场考试,意味着命运的轮回。
每当有人做完交卷时,他的身影就会在教室内消失,告别陈楚的精神世界。
老铁是第一个做完的。
趁自己没消失时,他走到讲台前,跟陈楚击掌。
“哈哈,老陈,我就要走了,别想老铁我啊,到时候我出生了,我老铁笃定比你活的精彩哈哈!”
“谢谢你,我的朋友,你也只能送我到这了。”
老铁笑容消失,眼角发红,与陈楚握手。
“等你的好消息哦,下辈子再见!”
陈楚是逼着自己把话说完的,语速流畅的令人惊讶。
老铁消失了。
从此往后,他将迎来新生。
第409章 有光的地方,就有希望
走后,他手下带的一帮小兵陆陆续续的离开。
紧接着,巫也站了起来,走上讲台。
已经做完卷子的巫面色沉重,转向陈楚的目光隐隐含着微笑。
“我要走了,楚。”
巫对陈楚大方的说道。
“我一直很好奇楚你的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今天过后,我将会看见,并且重新获得新生。”
“楚,你有一点其实挺让我疑惑的。”
“你所描绘的那个世界,还有我从书本上知道的,我看见的,每一个都在说明这个世界是个纷乱浮华的世界。”
“如果不是楚你的存在,我甚至会把这个世界想的很糟糕。”
“我会认为这个世界没救了。”
因为巫生活的世界毕竟是拥有神灵的世界,但是陈楚所在的世界是具有科学主义色彩的世界。
人一旦失去信仰,会发生什么,巫不知道,
“高科技的人文主义世界,只会让我想到冷兵器,机械,还有智商。”
这里的人们或许没有一丝情感,即便有,也是微不足道的一小步。
不过在巫的眼里,陈楚就是个意外,能够拥有精神世界帮助他们这些灵质投胎,还能出淤泥而不染。
虽然这有些夸张。
“你放心,你看到的只是世界的一角,还有更优秀,更宽广的世界。”
“我们这一代,宗族观念还有血缘观念虽然没有那么强,但是你要相信,这个时代是扭转涅槃,一个全新的时代。”
“我们提倡自由,但不会成为自由的奴隶;我们愿意转变观念,愿意融入观念,我们的团结一致,绝对会让你亮眼的。”
“这里有爱,还有一个强大到为你遮风挡雨的国家。”
“你放一百个心,你在出生以后绝对能看见最美好的旭日,还有这炎黄厚土最兴盛的景象。”
巫点头,相信陈楚的话。
或许没他想象的那么糟。
“如果可以,希望能够来世再见。”
巫赞叹道,再次与陈楚击掌。
教室内蒙上了层淡淡的光影,一切都笼罩在温柔善良的光芒中。
巫消失了。
最后走的是艾米莉。
“乔治哥哥,你一定要记住我啊,我会想你的。”
艾米莉说话抽抽搭搭的,带着哭腔,不过她还是很好的把心中小小的情感藏匿,吸了吸鼻子。
“我也会想你的,你会幸福的!乔治哥哥在你身后,以后也别哭鼻子了。”
“朝前看。”
陈楚百感交集,摸了摸艾米莉得脑袋。
“嘻嘻,”艾米莉破涕为笑,站在光线最耀眼之处,问着陈楚:
“我才不会哭呢,如果是新生,肯定要有仪式感!”
“还有,乔治哥哥,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因为你的灵魂自带光芒,闪闪发光的东西怎么会看不见!”
“代我跟木兰姐姐说声好!”
艾米莉意外变得跳脱,咧嘴一笑。
她的笑容和她的身影消失在光线下。
寂静的教室就只剩陈楚一个人。
陈楚坐在椅子上,看着空旷的教室,怔怔的发了会呆。
他们都已经交上自己人生中最满意的答案,他们都已经离开。
如果肉体的死亡不是死亡的话,那么意识的死亡便是永远的死亡。
即便他们重生,轮回,获得新生,但他们已经完全丧失了有关于这一切的记忆。
即便是再次见到陈楚时,也只会如初见那样说声‘你好’。
如果可以,请记住我吧。
如果不行,也请让你们留在我的记忆中。
第一条不行,但陈楚做到了第二条。
刚才艾米莉,巫,还有老铁是在跟陈楚最后的告别呢。
现在他们已经走了。
陈楚发笑,脑海里突然涌现出有关于精神世界中的一切记忆。
教书,上课,叫他们认识有关于现代的东西,听他们在自己秀恩爱之后的抱怨。
现在这里发生的一切一切,都将翻页。
教室铃声响了,陈楚的大脑清醒许多。
他整理了下衣领,笔直的站起身,举着戒尺敲击桌面,朗声道:
“下课!!”
这一次充满感动。
毕业快乐,陈楚先生。
......
从精神世界中回来时,花木兰正在烧制晚餐。她按照手机上的食谱特意做了一道银耳羹。
按照食材配料,来个锅子把食材往里头扔就对了。
花木兰才不相信自己做不好。
“什么味道这么香?”
经过一天的劳碌,陈楚也觉得有些饿了,凑到厨房来看。
陈楚感到意外的解脱,不光如此,还有昨天晚上熬了一宿的肌肉酸痛。
他刚进屋就看将花木兰的眼睛红了。
“嘿,在煮银耳羹,老陈你先歇会昂,我再烧个西红柿炒蛋。”
“冰箱还有我新鲜买的菠萝,最近菠萝上市了,甜津津的。”花木兰的声音细软,温温柔柔的。
“木兰,怎么一会不见,你的眼睛怎么红了?”陈楚突然开口问道。
“嘿!洋葱!是洋葱,没看到我切洋葱呢!”
听陈楚这么一提,花木兰炸的跳了出来,锤了陈楚下。
“快走快走,厨房小,本来就不方便行动,你再站在这里更腾不开位置!”
“留这张嘴吃就行了!”
花木兰抱怨着,继续拿菜刀切西红柿。
“你这明明是哭的呀!”
陈楚弹了下花木兰的脑门:“是不是很后悔没跟艾米莉他们告别?”
“放心,他们也说会想你的,让你不要牵挂。”
被陈楚这么一提,花木兰更炸毛:“老陈你胆子大了,敢弹我脑门!”
陈楚猜对了。
花木兰正是因为巫他们离开才会显得很暴躁。
不过很快,花木兰便坦然:“我也很难过,但是我更担心的是老陈你。”
“他们走了,你......”
花木兰欲言又止,像是噎住,最后用胳膊肘戳了戳陈楚:
“帮我把那个砂锅端到客厅去。”
陈楚哈哈一笑,两人在这种悲伤还有略带甜蜜的气氛中完成了晚餐。
星期一,陈楚没有去上课,原因是身体疲惫,终于把欠体育老师的课还给了他。
不过现在接近六月,天热的要死,有三十四五度,学生们不能出操。
于是与体育课连接的语文课两节课都在教室里播放自媒体给学生们看电影。
不过星期三陈楚来的时候会有一场模拟期末考试,陈楚托体育老师提前做好准备。
星期二晚上,小刚爸爸,黄秋爸爸还有靳朝爸爸约来花为手机的上司去金源大酒店吃饭。
同时陈楚也去,不过不是以股东的名义,而是以中间人的名义前往。
小刚为大股东,跟花为手机签好合同,会在app中投入花为手机广告。
条约规定,超级课堂必须是花为应用市场首发,会通过全渠道推荐。
作为中介人,陈楚理应受到小刚爸爸三人还有花为公司两头的介绍费。
于是,陈楚连带着新投入的五百万资产还有中介费在这款ap中的股东上升到百分之十一。
陈楚也很满意。
在告别了继任之后,陈楚又跟花木兰在家中度过美好的星期二。
晚上,陈楚打开word,亲自编写一套试卷。
是小明他们学过的整本语文书,有艾米莉,巫,还有老铁。
......
小明他们在星期一的时候就从体育老师那知道今天要考试这个消息。
据小明游戏学习小组统计,陈楚给他们考试考得最多的就是《灭霸传》。
复习《灭霸传》就对了!它肯定是考试重点。
在陈楚没来时,李月帮着管理教室内的纪律。
小明在考试前就熟背灭霸传里的所有内容,对于这篇的阅读理解,划线改错了如指掌。
加上最近日益增长的语文成绩还有其他成绩,让小明有点飘。
“老师没来,不应该复习的么?你在这摇头晃脑干什么?”
李月皱眉。
小明振振有词道:“我都复习完了,不能玩吗?”
“复习?你复习啥了?”
李月有一段时间没见到小明学习了,哦不,主要说的是课堂。
感觉小明越来越飘了。
“不告诉你,你还是管好班级的纪律吧!”
小明道。
不一会,陈楚就来了,同时迎面而来的是一阵清凉的微风。
教室的吵吵嚷嚷在陈楚走进屋内后立刻变得寂静安详。
师尊牛皮!
连走进教室都自带冷场效果。
陈楚在讲台整理卷子,分成六拨。
在将卷子发到第一排的人跟前,陈楚很安静。
无声的威慑在压迫着这间教室。
‘师尊今天是怎么了?’
小明感觉陈楚接下来会开口讲话,并且这个话对于他们来说十分重要。
就连刚才嬉皮笑脸的他都收敛起笑容,见赵爽还在埋头给隔壁班的小女孩写情书,小明敲了他一下。
赵爽瞪了小明一眼,很快意识到已经上课了,坐直身板。
“同学们,”陈楚敲了敲讲桌,面对大家。
就在昨天晚上,陈楚编写了一份卷子,关于语文书的,也关于一个名叫乔治还有陈楚的卷子。
不过在考试之前,他还有些话需要通过口头传达给大家。
“今天是期末考试前的最后一场考试,我来给你们谈一谈语文书的意义。”
“一本书对于我们来说算什么?”
“垫泡面的压板?放松的娱乐工具?还是故事书?”
“学语文不是单纯的让你们认识汉字,还有故事背后的人。”
“你们或许还没意识到语文书上寥寥的一笔就能将伟人的一生潦草概括。”
“书上传达的意思,是希望你们能够了解他们,并且能从中学到知识。”
“他们可能是蒙古族最强大的领袖,或者是西欧最落魄的穷人,老谋深算的智多星,农场里的野鸭子。”
“但他们中都有一种品质,永远充满希望,永远充满拼搏,愿意为着心中最美好的愿望奋战到底。”
“他们都是孤独的,希望你们能记得他们,当然从里头学习到精神更是这样。”
陈楚说完,见教室没人说话,一个个懵圈样,有些好笑的摇摇头。
用试卷拍打桌面。
“来来来,考试了,把桌子拉开。”
今天考完了,下个星期期末考试结束,这帮孩子就放假了。
小明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是上次的语文小测的成绩出来了,原来只是简单的说两句。
上次被小刚用皮带抽过后,小明身上还带着伤呢。
刚庆幸没多久,发下来的试卷就让小明傻眼。
这题目……不是灭霸传啊!
好在小明的语文功底还不错,平时有认真预习和复习。
对于这场考试来说还算得上是得心应手,只不过没有灭霸传那么牢记于心而已。
陈楚给的时间不长,学校在四点下课,掐头带尾加上课间休息有六十分钟的考试时间。
学生考完后,第一排同学会把卷子整理好交给陈楚。
下课时间陈楚没有着急离开班级,而是在讲台上认真改作业,几名课代表在黑板上写下今晚作业陆陆续续的离开了。
记下作业的学生们再跟陈楚道别之后也离开教室,屋内又剩下陈楚一人。
他拿着笔刷刷的改着试卷。
嘶……要说自己是为了意境才呆在这的有些牵强,不过现在还真是。
不过在满教室坐满学生后,陈楚脑海里猛然跳出艾米莉他们的影子。
对于陈楚来说,他们是鲜活的存在,不想是不可能的,换种角度说他们也是自己的学生。
现在,自己这个七班的孩子也离开了教室,他们终将一天会毕业,到时候七班就只剩下回忆和一张班级的合照。
夏日的黄昏,蝉虫叫着,窗外凉风送爽。
“老师,你怎么还不回去?”
小明走进教室,刚准备回家的他发现自己有作业忘了拿,便跑回来,结果发现陈楚还在这里。
他还有一肚子疑惑没解开:“师尊,往年常考题不是灭霸传吗?怎么突然改成综合题了?”
“还有艾米莉……呃,童话故事怎么会考呢?”
实不相瞒,小明在《卖火柴的小女孩》这篇阅读理解中犯了难。
其中有一题便是分析艾米莉人物性格还有为什么文章末尾见到火柴后那么激动。
小明不懂。
不就一盒火柴嘛,那个叫艾米莉的用的着那么激动吗?
“因为那时候的人们很穷,火柴可以说是一种象征手法,一方面说是擦亮后的光明,另一种代表着贫苦人民的不幸,具有隐喻的意思。”
小明还是不懂:“师尊,你了解艾米莉吗,为什么说的那么肯定?”
小明纯粹是好奇发问,没有质疑陈楚的意思。
陈楚笑而不语,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盒火柴,交给小明:“拿去,你不是有一个学习小组么,和你的同伴回去讨论讨论。”
“啊哈?好。”
小明起身,有些不理解的看着手中莫名其妙多出来的火柴,拿起作业本,跟陈楚告别。
火柴是艾米莉留下的,祖母曾告诉艾米莉,
“有光的地方,就有希望。”
第410章 (全书完)
自从上一次进过副本后,陈楚两个月都没有再进过副本,甚至都没有再去碰那个平板。
两个月后,当陈楚再次打开平板,却看到上面显示着。
【由于用户在以往副本中表现优异,为语文大师的内测贡献良多,现语文大师再次升级,升级后语文大师将成为用户陈楚的专属app,且其余功能将全部开放】
【升级时间:480小时】
之后陈楚就再也没有去管过了。
虽然自己现在已经可以被称作陆地神仙,但他还是习惯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初一年级的期末考试,七班的成绩大大出乎陈楚的想象。
以总平均分85.1的成绩,直接冲到了第二名。
七班原本是最垫底的一个班,但这一次突然冲到了第二。
很多对孩子学习成绩不信任的家长甚至直接打电话过来问陈楚自家孩子是不是成绩算错了。
但陈楚面对这样的质疑,都只有一句话的回应。
“请相信自己的孩子,他们每一个都是最优秀的。”
但还是有很多家长不信。
对此陈楚也没有办法做出任何解答。
时间会证明一些。
不过那些事情都是过去式了。
现在已经到了七月,学校放暑假,七中的初一学生不用补课,老师们自然也就拿着基本工资回去欢度假期。
所以,到现在,陈楚有一件最重要的大事。
或者说是自己和木兰两个人最重要的大事。
回去见家长!
之前陈楚已经见过了木兰的父母,二老对于陈楚都十分满意。
木兰虽然见过陈楚在副本中的父亲,但到现在即将真正见到陈楚的亲生父母还是十分紧张的。
不管你是大将军还是女中豪杰,面对这种情景简直比上战场、见皇帝还要紧张。
他们没有坐飞机,两个人只是做了一辆普通的特快。
软卧。
路上要走将近三十个小时。
但木兰自从来了都没有正经的出去看看现在的大好河山。
而且两个人能够一起坐一次长途的卧铺车,也是一件十分浪漫的事情。
这一路上,他并没有再遇到那些让人厌烦的事情。
软卧车厢中除了他和木兰,就只有两位老夫妻。
经过交谈,他们两个其实都是大学的退休教授,一个教地质,一个教理事,儿子儿媳也同样是高中的老师。
可以说是书香门第了。
二老不想过着整天跳广场舞,楼下下象棋的生活,而是毅然决然的踏上了环游中国的旅程。
把年轻时候没有走过的地方都走上一遍。
然后经过进一步的攀谈,他们又得知了一个信息。
那就是原本老太太是不怎么愿意动弹的,但是老头却总是按耐不住,原本他们住在哈尔滨,结果某一天老头直接失踪了,只留下一封信。
新的内容大意是他要骑车出去玩了,可能过几天才能回来,而且已经做好了攻略和所有生存措施。
原本他们还以为老头为什么骑车出去玩还要做攻略。
结果看到最后才知道原来老头骑车要去的地方是帝都。
中途他每天都打电话回来报平安,但又不肯告诉他们自己到了哪里。
还是三个月后,他们才又从电话中得知,老人家已经到帝都了。
还发来一张和天安门的合影。
结果当天,老头就把自行车卖了,自己买了张机票飞回来。
从此之后,他们就再也不敢让自己的父亲或者说老伴一个人跑出去了。
最后就是现在所看到的这样。
听着陈楚河木兰唏嘘不已,直夸老人家老当益壮!
他们这一次和陈楚要去的地方是一样的。
都是蓉城。
中途老人家海拔自己带的水果拿出来分给陈楚他们吃,好告诉他们都是无公害水果,简单洗一下就行。
二人也连忙道谢,然后拿着四颗苹果一起出去洗了。
一路上他们聊了很多,从个人经历到学术知识,从家长里短到历史密辛。
一路聊下来,两位老夫妇都惊叹于陈楚的知识储备。
虽然陈楚也是老师,但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普通老师能够全部掌握的只是,一般人能够了解几个朝代就很了不得了。
但陈楚几乎就没有不懂的朝代。
直到最后下车的时候,他们都依依不舍的告别,还约定好等以后陈楚夫妇两个以后要是来哈尔滨玩的话可以联系他们一起出来喝喝茶。
这一路上陈楚河二老都聊的很开心。
临别前陈楚也主动给了他们拥抱。
愉快的旅程结束,接下来就是让人紧张的见家长环节。
等拖着行李往回走的途中,木兰紧张兮兮的问道。
“老陈,你说我今天穿的衣服合适吗?我们在车上坐了三十个小时,我会不会看起来很狼狈啊!”
陈楚宠溺的看看对方:“怎么会呢?我之前给父母打电话说这个事的时候,他们高兴的都不得了呢,你就放心吧。”
虽然陈楚这么说,但木兰还是感觉很紧张。
就在这时,他们也走到了出站口,陈楚的电话也响了起来。
“喂,儿子,你到了吗?”
“到了妈,你们现在在哪呢?”
“我们在这根柱子下面呢!”
熟悉的回答,但此时陈楚已经不用再去四处寻找,只是意念一动就发现了父母所在的地方。
依旧是只有自己的母亲和轩轩。
看来老爸还是那么傲娇啊。
陈楚牵着木兰的手,一路来到父母面前。
半年多没见,母亲的脸上......似乎还年轻了许多?
也没有那么多岁月的痕迹。
“妈,你又年轻了。”陈楚微笑着说道。
可妈妈却捏捏陈楚的肩膀,叹了口气:“唉,你又瘦了,是不是在外面吃不好啊。”
陈楚:“......”
你儿子我要是瘦弱,那这个世界上可没有比你儿子更壮实的人了。
“行了,这么大的人了,你在外面要多照顾好自己知道吗?”妈妈说完还不等陈楚点头,就直接无视了儿子,热忱的看向木兰。
“这......就是你的女朋友了吧?”
“没错阿姨,我叫花木兰。”花木兰之前紧张的不行,可到了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不紧张了,反而大大方方的点头。
“嗨,真叫木兰啊!”妈妈到现在才相信寒假的时候儿子没有说谎。
“是啊妈,我还能骗您吗?”
但是妈妈并没有理会陈楚,而是慈祥的看着木兰清秀的面庞:“叫什么阿姨,显得生分,直接叫妈好了!”
里里外外半点嫌弃的样子都没有。
木兰也没想到陈楚的父母这么直接,于是一只手捏着衣角,脆生生的喊了一声:“妈!”
“哎!”妈妈听到这一声,心里面开心的不得了,“你不知道,陈楚从小就调皮,好在长大了有点出息,当了个老师,虽然工资不高,但教书育人也是一个伟大的职业,可我们当父母的总是操心着孩子,现在他终于带回来个女朋友,我这当妈的也......”
妈妈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眼泪不自觉地掉了下来,两只手紧紧的握着陈楚和木兰的手,哽咽着到最后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好了妈,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情,我们这次回来就是打算把所有事情都定下来,别哭了,我们都回来了。”陈楚看着妈妈落泪,自己的鼻子也是一酸,但好歹忍住了。
上前轻轻的抱住自己的母亲安慰道。
“嗯,不哭了不哭了,妈这么大的人了还哭,让木兰见笑了,咱们这就出去,你爸这个老顽固,听说儿子带着儿媳妇回来,在家里换了一个小时的衣服,还问我合适不合适,结果到跟前了又不肯进来。”
陈楚听到这里又笑了:“老爸还是和以前一样啊!”
然后妈妈一只手拉着木兰,一只手拉着儿子,而轩轩也很懂事的一句话都没说,等最后了才乖乖的走过来住陈楚的手。
对于陈楚的妈妈而言。
现在就是她最幸福的时刻。
而就在这个时候,旁边又一个姑娘的手机铃声响起,但姑娘的两只手都拎满了包,所以只能任由铃声唱着:
【有没有那麽一种永远永远不改变】
【拥抱过的美丽都再也不破碎】
【让险峻岁月不能在脸上撒野】
【让忧心和疑虑都遥远】
【曾经是幼稚的】
【如今长大的】
【都围绕在我身边】
【挥不去的那些欢笑的容颜】
【如永恒之火般璀璨】
......
歌声伴随着他们走出火车站,而女孩这时也刚腾出手来,接起电话的第一句话就是:“老公,我到了,给你报个平安,你好好当兵,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喜欢五月天的人,一定会很幸福的。
当他们一路来到车上,行李箱放在后座,妈妈坐在副驾驶,轩轩坐在角落,让木兰和陈楚挨着。
“这是我爸。”陈楚介绍道。
“爸!”木兰直接喊了一声。
这一下直接给见过同志整蒙了。
这就爸啦?
看看自己老婆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变化,一瞬间就知道肯定是老婆让这么说的。
但是想想,叫爸似乎也不错啊!
于是一张老脸笑开了花:“嘿嘿嘿,叫爸好,叫爸好啊!”
“你们一路上累了吧,咱先回家,回去好好给你们做一顿!”建国同志稳稳的一脚油门,发动了车辆。
一路上建国夫妇俩都在嘘寒问暖着。
虽然从前妈妈嘴上说着要给自己相个十几套房家庭的媳妇,但那也就是说说,真的看见实实在在的儿媳妇之后。
什么十几套房。
就是给我一百套房也比不上这个儿媳妇。
一直当语文老师的陈楚妈妈对花木兰的名字也很满意。
而且这姑娘落落大方,也不扭捏,看着就让人喜欢。
真好。
回家之后,妈妈负责其他菜,建国同志就负责最拿手的鱼。
饭桌上他们不住的给木兰夹菜,但每次也都是看着木兰碗里的菜没了才帮忙。
木兰也没有那么多洁癖什么的,她反而觉得这种行为特别亲切。
陈楚的父母真好啊!
虽然夹菜夹的有节奏,但最后木兰还是吃了两碗饭。
这让陈楚的父母对木兰的好感又多了一分。
看看。
我家儿子找的姑娘。
能吃还不胖,这肯定是身体好啊!
总之别的不说,就是越看越喜欢。
......
在家里面住了一个多星期,基本就是陈楚的妈妈和木兰出去逛街,买菜、散步。
这让两个大老爷们郁闷的不行。
自家老婆不理自己。
于是父子俩就只能喝喝茶消磨时间。
“儿子,咱明天回趟老家吧,找人给算算,挑个好日子看什么时候把你们的婚事定下。”
“能行,爸!”
不得不说,这一家子都是雷厉风行的主,等两个女人回来后,俩老爷们把计划一说,大家当场拍板。
走!
然后他们第二天就开车回老家了。
陈楚的老家是川省下面的一个小县城下面的村子。
平时就放着给也陈楚的爷爷奶奶住。
院子里面种着菜,唯一的缺点就是厕所是露天的。
所以上厕所前大家都习惯带上花露水或者是一小节蚊香。
爷爷奶奶看到孙子居然带着孙媳妇回来了,一家人开心的笑的止都止不住。
中午吃饭的时候,爷爷非要拉着儿子和孙子喝点。
最后陈楚喝了半斤,建国同志喝了二两,而爷爷只喝了一小盅。
气氛融洽。
最后还是陈楚和木兰一起收拾了碗筷,就让老两口和老老两口背着自己偷偷乐吧。
建国夫妇第二天打算去找算命的给看看。
结果当天下午陈楚就提前摸好门路,卖了些鸡蛋牛奶提着找到算命先生。
说是算命先生其实也就是弄明,而且这种事情陈楚是不怎么信的,要是说起算命,自己可是在太上老君收下学习过的啊,但这些就是图个吉利嘛。
实际上陈楚看了看下个月就有好日子。
只不过就看到时候算命先生怎么算了。
“马伯伯,你还记得我不咯?”
“你是......陈楚?”
“哈哈哈,我就知道马伯伯还记得我。”
“可不是吗,小时候我还玩过你的OO呢,没想到都这么大了,有出息了啊!不过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啊!”
“这不是放暑假嘛,不过这次来找您是有要事相商!”上面那个话题有些尴尬,陈楚摸摸鼻子赶紧转移话题,
“哈哈,什么要事啊?”
“我这不是准备结婚嘛,所以找您来算算日子,这是我们的生辰八字。”
“哈哈,好说好说。”
马伯伯接过去看了看,然后从桌子上拿起来一本书就开始翻阅。
陈楚看到这书还是盗版的,印刷里面还有错别字。
差不多花了十分钟。
才缓缓说道:“你们这命格很不错,虽然以后会有一些小吵小闹,但最后肯定能白头偕老,长命百岁的!”
陈楚:“???”
长命百岁?
要是以前听着还觉得挺好,可现在,怎么感觉有点像是在骂人?
不过这不重要,陈楚又说道:“那马伯伯可以帮我们看看什么时间办事比较好吗?”
马伯伯又翻了一会书:“日子嘛,十月有一个,正月有一个。”
话还没说完,他的面前忽然出现一叠十张的小粉红。
“马伯伯,这太晚了,要不您再给算算?”
“嗯......这不是钱......”
还没说完,又是一叠。
“真不是......这都是......”
又是一叠。
“那......我再算算?”
“好的,马伯伯不着急。”
最后马伯伯依靠自己精湛的卜算,算出了最近的一个大好的日子就是下个月初一。
主要是书翻来翻去也算不出来,陈楚一个劲点摇头。
最后还是在家里印着广告的日历上面看到下个月初一那天,宜嫁娶。
当然日历是陈楚改了的。
这种事情做起来简直就是洒洒水。
毕竟这一天是陈楚算出来的好日子,算命先生无非就是图个吉利罢了。
“那马伯伯,这个小吵小闹......”
“小吵小闹?什么小吵小闹,你们简直就是天作之合啊!三年抱俩咔咔咔!”
“好的,那明天我父母可能会来......”
“老陈来?来就来呗,你放心我演的可像......不是,算得可准了!!!”
“好的,那就谢谢马伯伯了,到时候婚礼您人来就行,我肯定给您招待好了!”
“放心,小事!”
陈楚的父母拿着孩子们的八字来算命,得到天作之合的答案后,除了老马家的门走路都快飘起来了。
最好的日子就是下个月,所以在这一个月内就要紧急筹办。
该通知的通知,该准备的准备。
“喂,刚总吗?我要结婚了,想邀请您参加我的婚礼。”
“喂,靳总吗?我是陈楚啊,这不是我要结婚了吗,所以想邀请您来参加。”
“喂,黄总.....啊,您已经知道了,抱歉抱歉,我这不是按照通讯录打的嘛,所以您就晚一点......哈哈哈,我就是到黄总不在意这些,不过我这是在村子里......醒的,那到时候恭迎您到来。”
“喂,老施,我要结婚了......什么?你在国外度假?我出路费,包吃包住!”
一个个电话打出去,自己的朋友们、胡金辉夫妇、同学们都表示一定到场。
最后一通电话,是陈楚用平板打的。
“爹,儿子要成亲了......”
但其实这些人就算坐也就是两桌。
剩下的同事等回临海后再请好了。
至于伴郎伴娘什么的就算了。
由于建国同志的路子比较野,什么人都认识,一个月的时间,该准备的都准备出来了。
结婚就在村子里。
村子有一个礼堂,专门用来为周围的村民们办宴席用。
结婚当天上午。
村子里面直接开进来二十多辆豪车,200万打底,都是来给陈楚捧场的。
乡亲们和亲戚们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发声。
结果每一辆车头上面都挂着花,写着各种祝福陈楚河花木兰喜结良缘的祝词。
大家才知道陈楚这些年在外面混的到底有多好。
陈楚看到这一幕也吓了一跳。
结果上去问了才知道,由于这边比较偏僻,所以他们只能带来这么多。
其中三位家长的父母也就是陈楚的合作伙伴每人三辆,剩下的都是施理安排过来的。
别的不说,只能说个胖子牛逼。
宴席说实话相比于那些大老板的来说简陋了许多,大厨也都是村子里面认识的专门为乡亲们置办婚事的厨师。
但每一个人都没觉得简陋。
一张张洋溢着笑容的面孔,虽然大家都因为经年累月的操劳而沧桑了面庞,但是胜在朴实。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三拜高堂!”
“夫妻对拜!”
当昊穿着别扭的司仪服装,手持话筒说完这些,陈楚和花木兰就算是正式结婚了。
在结婚的前一天他们就去民政局领了证。
所以现在。
他们是法律所承认的合法夫妻。
接下来敬酒环节,陈楚本来是不会喝醉的,但是陈楚的父母担心,就偷偷的往水里面兑了酒。
陈楚看的哭笑不得。
不过还是端着兑酒的水挨桌子去敬。
到了施理那里,施理总觉得闻着味道不对,嚷着说陈楚是不是兑了水,结果抢过去喝了一口。
这也没毛病啊。
当然不会有毛病,只要法力在,先把水换成酒,然后再换回来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下午安顿好喝醉的朋友们,晚上又吃了一顿。
等到酒席渐渐散去,大家友好的闹了一通洞房就知趣的离开,将空间留给新婚的小两口。
“陈将军,你说这夜也深了,上一次是你在上面,这一次......换我了吧?”
完本感言
这本书从2019年5月13日起发布了第一章。
2020年5月3日发布最终章,355天,126.3万字。
收藏截止现在83644。
均定2736。
这一路走过来,最要感谢的就是大家的陪伴,还有编辑维尼给了那么多的推荐,这其中因为陈醋自己的原因,流失了很多读者,陈醋在此对离开的大家深表歉意。
是陈醋经验不足,或者是不够细心,又或者是写了大家不爱看的内容,导致大家离开。
其次要感谢的是陈醋再写作经历中的第一本书的第一位舵主,起点id【伦也君】,也是或许没有你,陈醋不会坚持这么久。
然后要感谢的是陈醋人生中第一个盟主,起点id【观古亦今】,是你让我知道,我写的书也可以得到以前从来都不敢想的盟主。
最后,还是要再次感谢曾经为这本书留言评论、投票、打赏过的大家,是你们让陈醋能够把这本书一直坚持走到现在。
不瞒大家说之前陈醋还写过一些,但成绩都很稀碎。
而语文书是陈醋成绩最好的一本,也是查阅资料最多的,更是让陈醋哭让陈醋笑最多的一本书。
经常半夜自己写着写着就会因为故事而笑的像个傻逼或者哭的泪流满面。
现在终于完本了,心中有些解脱,但又有些怅然若失。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经历过这样,真的让人挺难过的。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以往陈醋写剧本都会提前列好细纲,资料都摆在那里,只要手放在键盘上就能写出剧情。
可是现在,感觉脑子空着什么都写不出来。
感谢完大家应该再说些什么。
那就再感谢一次吧。
真的,很感谢,感谢每一位在这本书中哭过笑过的你们。
......
或许感觉有些不合时宜,可是陈醋还是得推荐一下新书。
算是惯例吧。
犯罪推理类型。
主角的人选是你们之前呼声很高的一名角色。
希望大家可以订阅、投投票支持一下。
下面放简介: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我原本是一个犯罪悬疑题材的知名编剧
可不知道为什么穿越成一个霓虹高中生美少年
大概是这样比较有代入感吧
本想好好体验一下霓虹的高中生活
可莫名成为霓虹的幕后黑手
先不说,我要去干活了
幕帘升起......
灯光就位......
演员候台......
好戏......
开场!
陈醋烫头去了
请假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