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被围困
牛三哥虽然年纪很大了,但是竟然一路跑在最前面,跟一些精壮村民的体力差不多。
他还不忘回头观察陈渡,对于刚才还与他发生冲突,此刻却和他一起去对付偷猎者的陈渡,牛三哥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陈渡跑得太慢了,几乎要掉到队伍末尾。
“小伙子,跑快点啊,这样会被我们甩掉的,到时候你一个人在森林里会迷路,遇上野兽还会有生命危险。”牛三哥大声向陈渡喊话。
其他村民跟着一阵哄笑,他们倒不是嘲笑陈渡,只是一眼就看出陈渡是在大城市里长大的孩子,跟着他们这样在森林狂奔肯定受不了。
其实陈渡只是在分心用魂识留意那些偷猎者,又觉得没必要跑那么快,所以才渐渐掉到了队伍靠后位置。
他没有理会牛三哥这些村民,继续跟着他们跑,最后他索性真掉到了队伍最后面,牛三哥发现后,忍不住直摇头,心里对陈渡的另眼相看慢慢消失。
“听!”
突然,牛三哥大叫一声,所有人都是跟着喘着大气停下。
只见牛三哥独自上前用脚踩了踩面前的落叶,老练的眼睛的看得出来这些落叶是人为扑撒在这里的。
他随后去到旁边,捡起一根手腕粗的树木,用力捅向那片落叶,顿时稀里哗啦,那片落叶所在的区域都是塌了下去。
原来是一个陷阱。
陈渡还有其他村民围在陷阱旁边看,陷阱有两个成人腰身粗,深三四米,一旦掉进去很难爬出来。
牛三哥对于识破这个陷阱很满意,乐呵呵说:“这帮偷猎者,真是下了大工夫,这个陷阱一开始就存在,被他们一再挖深拓宽才成这个样子,过几天我组织村民把它填了。”
陈渡在大伙都观察陷阱时已经转移注意力,附近的树林里有动静出现。
突然,五个有胖有瘦的人跳了出来,将他们包围起来,手里都端着猎枪。
陈渡他们现在都围着陷阱,往后退一步就会掉下去,因此牛三哥他们都很紧张,一个个也都很气恼偷猎者会在这时跳出来。
“他奶奶的,你们这帮白家沟的屁民,上次阻拦我们不说,这次又来了,真以为我们好欺负,不敢开枪打你们?”五个偷猎者里,有一个体型最为高大的汉子开口骂道。
他估计是组织这次偷猎的人,端着猎枪靠近牛三哥他们,上次就是牛三哥拿着猎枪与他们对峙,最终做贼心虚的偷猎者退让,主动离开。
这次他发现牛三哥手里没有猎枪,一把将他拽出来,用猎枪顶着他的胸口,恶狠狠说:“老头,上次就你最蹦,怎么这次不说话了?你的猎枪呢?”
牛三哥很憋屈,他的枪被陈渡毁了,否则面对偷猎者不至于这样没底气。
另外四个偷猎者也是靠近过来,将他们认得的上次驱赶他们的几个村民也是揪出来,轮番呀语言进行羞辱,这么多村民没有一个敢反抗。
“大哥,这帮家伙怎么处理,要不都杀了丢在森林里喂野兽!”有一个很瘦的偷猎者,一脸污垢,咬牙切齿的说话。
不料那个很高大的偷猎者一脚踹过去,将他踹翻在地:“你他妈是不是傻,杀人要偿命,你有没有点脑子?”
地上的瘦弱偷猎者很委屈,他也只是过过嘴瘾,并没有真想杀人。
高大偷猎者骂完,忽然注意到牛三哥他们的神情都是轻松下来,因为知道了这帮偷猎者的底线,他们不敢杀人。
他猛力一拍额头,明白自己的威慑力没了,但是他手里有枪,立刻大声呵斥说:“都他妈给我老实点,我们虽然不会杀人,但是子弹不长眼,万一有个擦枪走火,打中你们就不怪我们了。”
这倒是实话,牛三哥他们一个个都很紧张的缩着身体,不敢有丝毫强势。
“大哥,杀又不能杀,我们该把他们怎么办?”又有一个偏胖的偷猎者说话。
高大偷猎者有些烦闷地抓抓头,眼睛忽然亮起来,说:“有了,把他们推到陷阱里,没工夫再跟你们耗下去了。”
这倒是个好主意,其他偷猎者纷纷赞同。
“先把这个老东西推下去,上次跟我斗狠,老子竟然被他压下去了,想想老子就来气!”高大偷猎者首先指向牛三哥。
他马上紧张起来,陷阱有三四米深,他这么一把年纪,掉下去不死也会受点伤。
“你们敢,要是把我摔死,你们照样脱不了干系!”牛三哥不愿意进陷阱,壮着胆子与偷猎者说话。
高大偷猎者才不管那么多,一手抓住牛三哥胸口的衣服,怒目而视:“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这样说我们就不敢扔你吗?”说着就要将牛三哥往陷阱里推。
到这个时候,牛三哥也是绝望了,他手无寸铁,怎么斗得过这些偷猎者,其他村民也是眼巴巴看着,个个爱莫能助。
“放开他。”突然,在气氛几乎要凝固起来时,陈渡的声音传出。
刚才他一直抱着看戏的心态没有发话,现在戏看得差不多,他也该挺身而出解决这件事了。
五个偷猎者先后看过去,说话的陈渡是这些村民里最年轻的,都没有把他放在心上,现在他开口说话,偷猎者都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他。
“小东西,大人说话,不准插嘴!滚回去站好!”高大偷猎阴沉沉吼道,他最见不得陈渡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年轻在他面前蹦。
陈渡却没有停,就好像没有听见他非常有威慑力的话,继续往高大偷猎者面前走去。
“他奶奶的,你找死!”高大偷猎者还有另一个瘦弱的偷猎者都是举枪对着陈渡,现在陈渡是严重挑衅到他们了。
牛三哥感受到不妙,立刻都陈渡喊话:“你快停下,不要与他们起冲突,否则后果你承受不住!”
他还想说森林警察应该在往这边赶来,你不用出来送死,但这话不方便当着偷猎者的面说。
然而,陈渡谁的话都没有听,举起手,指了指两名用枪对着自己的偷猎者,沉甸甸吐出一句话:“我数三声,你们把枪放下,否则我要你们连人带枪都死无完尸。”
第一百六十七章 吃得下
这句话传进两名偷猎者耳朵里,他们哈哈大笑起来。
高大偷猎者突然收敛笑容,恶狠狠道:“你小子口气倒不小,怕是你还没有碰到我们的猎枪,就被打死了!”
那个瘦弱的偷猎者也是阴阳怪气笑着说:“没错,你要是想死,可以试试看!”
陈渡在他说完,果断往前迈动脚步,口中开始数数:“1,2,3。”
数数的节奏很平常,三个数字很快数完。
两个偷猎者没把陈渡数数的举动放在心上,更关心的是陈渡还真敢动,举着枪相互看了一眼。
高大偷猎者继续大声威胁说:“小子,站住,不然我要开枪了!”
他的手指已经扣在扳机上。
陈渡依然没有听他的话,继续往前,拉近与高大偷猎者的距离。
“站住!再往前一步,我真要开枪了!”
高大偷猎者又是大声吼叫起来,可能是由于太过激动,他一不留神,扣在扳机上的手指不小心扣动了扳机,嘭的一声,一发子弹在炸响间冲出枪管,直往陈渡胸口射击过去。
这下子,在场的都是面色大变,子弹出膛,要死人啦!
不小心开枪的高大偷猎者刚冒出糟糕的念头,子弹已经打在了陈渡身上,高大偷猎者忍不住捂住眼睛,不敢看陈渡被打死的场景。
但是,过去了几秒钟,并没有陈渡倒地的声音响起,只有围观的牛三哥他们的惊讶声。
高大偷猎者慢慢放下手,结果看到陈渡竟然还站在原地,而子弹很是诡异地悬浮在他胸口,根本没有打到他。
这是怎么回事?高大偷猎者心中浮现一个巨大疑问,对面陈渡当着他的面,伸手抓住那颗子弹。
嗖的一声,陈渡直接用手屈指一弹,子弹飞出,跟用枪打出去的动静一样。
然后,高大偷猎者惨叫一声,陈渡弹出去的子弹打穿了他握枪的手。
“大哥,你怎么了!”
瘦弱偷猎者马上叫了起来,跑过去扶住高大偷猎者,另外三名偷猎者也是急忙跑过去。
这个时候,牛三哥从陈渡带来的震动里清醒过来,朝其他村民招招手,示意快跑。
“站住!谁让你们走的!”中了一枪的高大偷猎者还强撑着一口气,阻止牛三哥他们溜了。
顿时,另外四个偷猎者都举着枪,要求牛三哥他们停下。
牛三哥他们立刻怂了,回过身来,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好在此刻陈渡开口了:“让他们走,否则你还要吃子弹。”
这话是对高大偷猎者说的,他看看自己被打穿的手臂,只能怕了陈渡,说:“让他们走。”
其余偷猎者便是放下枪来。
牛三哥等人便是一窝蜂跑了,牛三哥的声音远远传来:“小伙子,抱歉,我们没你厉害,先走了,你多保重。”
陈渡其实正希望他们走,这样才好处理这些偷猎者。
“你……你别过来,你要干什么!”当陈渡朝着他们走过去,高大偷猎者惊慌说话,爬起来还想跑,但已经被陈渡吓得腿软,根本跑不了。
其余四个偷猎者还没有尝过陈渡的厉害,大胆举起枪,要求陈渡停下,但是陈渡只轻轻往下压手,他们手里的枪不受控制地坠落在地。
他们想立刻捡起枪,但是发现腰身被一股神秘力量操控,根本弯不下去。
陈渡现在要做正事了,捡起高大偷猎者以及那名瘦弱偷猎者的枪,对他们两个说:“你们还记得我刚才是怎么对你们说的吗?”
已经快被吓尿的他们俩这才记起陈渡先前说的,只数三声,他们必须在三声内放下枪,否则要他们把猎枪吃下去。
那个瘦弱偷猎者此时露出求饶的笑容,嘿嘿说:“我们都是凡胎肉身,哪里吃得下硬邦邦的猎枪……”
刚说完,陈渡便将他拎到跟前,举起他的猎枪:“谁说凡胎肉身就吃不下硬邦邦的猎枪,我看你就吃得下。”
他说完,放下另一把猎枪,腾出手捏开瘦弱偷猎者的嘴巴,将他的猎枪从枪管开始塞进他嘴巴里。
以陈渡的力量,很轻松就将整把枪从他嘴巴里塞进胃里。
由于他们的猎枪都比较小巧,陈渡发现他竟然没有死,趴在地上一直在反胃。
陈渡记起有些杂技人员会表演吞剑,现在他这种情况可能跟吞剑有点类似吧,本来陈渡以为把猎枪捅进他肚子里他必死无疑,现在看来他还是命不该绝。
既然天意如此,陈渡就让他这样自生自灭。
他随即走到高大偷猎者面前,作为老大,他已经全无威严,看到陈渡走过来就开始求饶:“大兄弟饶命,我给你钱,这张卡里有230万,是我的全部身家,都给你,求你放过我们吧!”
他实在不想陈渡也把猎枪捅进他肚子里,一旦操作不好,他恐怕就要死翘翘。
陈渡看着他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张卡来,说:“你这卡上的230万都是哪里来的?”
他吞吞吐吐说:“是,是我,我们偷猎得来的钱。”
陈渡捡起他的那把猎枪,幽幽道:“看来你们猎杀的珍惜动物还不少。”
“那是,我们兄弟几个偷猎多年,狮子老虎都宰过,曾经还偷猎到一只熊猫,有的是人愿意吃。”他似乎还没有意识到陈渡的态度是何意,竟然洋洋得意起来。
陈渡一把将他拎起来,同样捏开他的嘴巴,将枪管塞进去:“你以为我稀罕你那点钱?告诉你,钱对于我来说毫无意义,我如果想要钱,便是几百亿我也能从银行搬到我家里去。”
高大偷猎者已经听不明白陈渡这话是什么意思,银行的钱是他想搬就能搬的吗?
这之后,陈渡便是麻利地将猎枪捅进了他肚子里,他趴在地上,难受得很,无法自己将枪拿出来。
剩下三名偷猎者,陈渡如法炮制,将他们的猎枪也是塞到了他们肚子里。
最后陈渡一一看了一眼他们,竟然都没有死。
“这可能也是你们的命,这样都玩不死你们,我不会再对你们出手,你们就在这里好好反省吧。”
陈渡算了下时间,出来有点久了,转身往回走。
刚走出去十来米,隐没在密林里,五名偷猎者那里,大批森林警察终于赶了过来。
第一百六十八章 担心的夏晚
陈渡停下往回看,那些森林警察都是被五名偷猎者口中的猎枪吓到,这样竟然还没死也是够稀奇。
不过他们也不能看着偷猎者这样,时间长了他们肯定会死。
于是森林警察们大胆将猎枪从他们肚子里拔了出来,然后将他们一个个拷了起来。
陈渡继续往前走,沿着山路回到山顶上,牛三哥他们还在这里。
当陈渡走上来,他们一起围过来,纷纷感谢陈渡救了他们。
“小伙子,之前是我不对,想不到你那么厉害,子弹都打不中你,你一定仙人吧!”牛三哥老脸笑开了花。
陈渡的确是神仙了,只不过不能直接承认,否则别人听起来就感觉陈渡在说疯话。
“我不是什么仙人,这个世界上哪有仙人。”陈渡最后这样回了一句。
牛三哥却是老脸一下子变得严肃,说:“谁说没有仙人,我们弥山深处就有仙人,许多年前,我们村里的老村长病重,幸好遇到一位自称来自弥山深处的仙人相救,才活了过来,后来那些老村长足足活到了一百一十岁。
我常年在弥山打猎,有一次也侥幸碰到过仙人,他们踩着茂密的枝叶飞过,转眼就消失了,可恨我都没有和他们说上一句话,后来我一直想再见见那些仙人,一直没能如愿。”
陈渡听后,知道他所说的仙人大概是弥山聂家的人,看来他们这个家族的确很神秘,子虚道长在白阳观,好歹与俗世多少有些接触,聂家藏在茫茫弥山之中,当真是如世外高人一般。
陈渡不打算再与牛三哥浪费口舌,向他告别,继续往前走,估计子虚道长他们也都吃完了饭。
“陈渡,原来你在这里!”突然,在山顶的另一个方向,子虚道长、夏晚、林刚三人正急忙跑过来。
陈渡站定,等到他们靠近才问道:“你们不是在下山吗?怎么跑到这上面来了?”
子虚道长哈哈一笑,说:“你不知道,我们吃完饭,还不见你回来,就在四处找你,可惜我们和你跑错了方向,一直没有看到你。”
他说完,使眼色让陈渡看看他身边的夏晚,这个丫头竟然红着眼睛,哭哭啼啼起来。
陈渡见不得她这样,心痛地摸摸她的头,问道:“晚晚,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夏晚摇摇头,抹干净眼泪说:“没有,没有谁欺负我,是我自己眼睛不舒服……”
这话说得连她自己都不信。
子虚道长抚摸着胡须,向陈渡解释说:“你不知道,这丫头是最担心你的人,一路人怎么也找不到你,急得哭了几次,我怎么劝都没用,后来终于好了,可刚才看到你在这里,她又忍不住哭了,路上她还不小心摔了一跤,脚上肿了一大块。”
陈渡的心不是铁做的,听完子虚道长的话心里百味杂生。
“傻丫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一个人在山上走走出不了事的,你急成这样有什么用。”
夏晚红着眼,低下头,弱弱道:“人家控制不住,我听子虚道长说弥山很危险,我更加怕你一个人在山上出事。”
陈渡看了眼子虚,原来是他在夏晚这样一个小姑娘面前添油加醋。
“好了好了,现在我平安回来你也该放心了,我们快下山赶路,这个地方我已经都看过,不想再待。”
陈渡说完要走,但是夏晚刚迈出一步,脸色微皱,脚上痛得动不了。
陈渡看着她小脸上的难受,真的有些心痛,当即二话不说,当着子虚道长与林刚的面,将夏晚抱了起来。
“我抱你下山赶路,这样你的脚会好受一点。”陈渡宠溺地对立即露出羞涩的夏晚说,其实他本可以直接用法力治好夏晚脚上的浮肿,但是为了不让这个丫头的真心一点回报也得不到,他选择亲自抱着她赶路。
夏晚红着脸,把头埋进陈渡怀里,什么也没说,算是默许了。
后面子虚道长望着陈渡下山的背影,抚摸胡须乐呵呵笑着跟上去,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林刚见到夏晚被陈渡抱走,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与夏晚早就认识,虽然夏晚只当他是朋友,但是他其实对夏晚暗生情愫,毕竟夏晚的姿色也是极为出众,一般男人接触到他,没有不喜欢她的。
“师傅,他陈渡怎么能这样,夏晚还是个学生,被她这样抱过那还得了!”林刚憋不住,拉住师傅的衣袖,向他提意见。
子虚道长的眼神顿时变得极为严厉,吓得林刚的气势弱了几分,然后子虚道长停下来,意味深长道:“有什么得了的,你没看到晚晚一脸乐意的样子,我警告你,不准对晚晚有什么歪心思,否则为师将你逐出师门!”
他这话的意思,俨然是将夏晚当成陈渡的女人了。
林刚觉得不可思议,这还是他认识的师傅吗?竟然对陈渡这样一个没有修炼过的人百般讨好,连自己这个大弟子心仪的女人都要送给她,这是师傅该做的事吗?
子虚道长也不便向林刚解释陈渡身上的事,末了见他对自己很有意见的样子,重重拍他的肩膀说:“林刚,我跟你说,这一路上不要得罪陈渡,你闭上嘴巴,乖乖跟在为师身边就行,别的你就没多想也别多问,知道吗?”
林刚愣愣看着师傅,心情低落到极点,但是他又不得不遵从师命:“是,林刚知道了。”
“哈哈,那就好,我们快跟上去吧,陈渡他们已经走远了。”
子虚道长很是开心,快步跟上陈渡,他心里在想,果然带上夏晚是个无比正确的决定。
等到了白家沟村口,陈渡依然抱着夏晚,看到路虎旁边他们把锅里的食物都吃光了,但在不远处,竟然还有一直被打到吐血而亡的野狼。
陈渡知道子虚道长是吃素的,难道到了山上,突然想破戒,尝尝荤腥?
“呵呵,陈渡你心里很奇怪是吧,这弥山还真的有点危险,先前我们在这里做饭,竟是引来一只野狼,怎么驱赶它都不走,被我活活打死了。”子虚道长停在陈渡后面,目光看过那头野狼,一脸淡漠,显然以他的实力,打死一只野狼算不得什么。
第一百六十九章 连夜赶路
陈渡没有多关注野狼,对子虚道长说:“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赶去聂家,你们把车子挪到路边听着,不要挡着村民出行。”
子虚道长点头称是,让林刚去挪车。
这个时候,后面牛三哥他们快步走来。
“小伙子,你们这是要走吗?如果不赶时间,欢迎在我们白家沟主几晚,吃住都由我们包了。”牛三哥领着一帮村民挽留。
陈渡抱着夏晚,看了牛三哥几秒钟,此时的他的确很真诚,但是陈渡想尽可能四处看看,现在这里已经看过,可以继续上路看新的风景。
“不麻烦你们了,我们会继续上路,不过这辆车子在你们村口放一放,希望你们帮忙照看一下。”
“没问题,这辆车子丢不了,我们会帮你们看好的。”牛三哥打包票道。
子虚道长便谢过牛三哥他们,这辆车子是他们白阳观的资产,他比陈渡在意多了。
陈渡抱着夏晚离开白家沟,子虚道长跟在后面,陈渡问他该往哪个方向走。
他指了指旁边一条登上山顶的路:“先登上白家沟后山,沿着山顶往前走八百米,然后有一条下山的路,我们沿着这条路走到尽头,会有一个陡峭的断崖,我们需要从断崖处翻越上去。”
陈渡记下,又问:“到了断崖上就到头了吗?”
“还没有呢,我们在断崖上还要继续赶路,还需要翻越三座大山才能到聂家外围。”子虚道长仔细解释。
陈渡全部记下,带头往前走。
后面子虚与林刚紧跟着。
现在,林刚看子虚道长在陈渡面前卑躬屈膝的讨好样,心里别提有多别扭,但他还是没有意识到师傅这样低三下四,是因为陈渡本身就有强**力,他只以为陈渡身上有什么值得师傅讨好的东西,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师傅向来喜欢奇珍异宝,陈渡如果有师傅百般想要得到的东西,那么他就完全可能在陈渡面前这样。
可是他也很清楚自己的师傅,一旦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那么就会有陈渡好受的,说不定会狠狠教训他一顿,毕竟没有谁愿意在人前这样卑贱。
想到这里,跟在陈渡身后的林刚心里暗暗期待起来。
陈渡就这样抱着夏晚登山,毫不费力,但是夏晚的体温渐渐传递到陈渡身上,他还魂尸的身体也有一片温热出现。
没多久,陈渡他们便是登山了山顶,还是他刚才到过的那个山顶,左边便是他之前停留的地方,右边是他们需要赶路的方向。
他往右边行去,子虚道长说需要往前走八百米。
“子虚,你上次来这里是什么时候?”前面走着的陈渡忽然问子虚道长。
他在后面立即回道:“一年多以前吧,不过不是为了参加道法修士聚会,是为了给聂家家主过六十大寿。”
陈渡:“那聂钧已经有六十一岁了吗?这个年纪几乎要突破到化形境界,是不是很难得?”
“岂止是难得,简直就是罕见,毕竟这年头修行艰难,我估计他聂钧都没想到自己能在这个年纪还取得如此重大的突破。”子虚道长心里难免有些羡慕嫉妒。
“你也有御气巅峰的实力,与聂钧的差距随时都可能消失,待我到了聂家,看过聂钧,分辨一下他与你为何有这样的差距。”陈渡边走边淡淡说,他知道子虚道长主动靠近自己是为了什么。
子虚道长没有心理准备,陡然止步,然后追上去,在陈渡身边确认道:“真的吗?你会帮我看出原因在哪里?”
陈渡虽然对阳间道法界刚刚开始有些了解,但是也已经有个大致认识,依他如今远超子虚与聂钧的实力,把他们两个放在一起对比,很容易看出他们两个的差距在哪里。
“是的,我会帮你好好看出原因所在。”
“哎呀,陈渡,你可真是太好了,如果你能帮到我,我一定好好感谢你!”子虚道长高兴得就差给陈渡磕头。
后面林刚却翻了翻白眼,对陈渡依旧不屑一顾。他心里对陈渡的猜测,又一次发生改变,认为陈渡吸引师傅的原因可能不是他身上有什么奇珍异宝,而是因为陈渡的眼睛,他这些年跟着子虚,知道道法界有一些天赋极好的人会特异能力,比如眼神特别好。
陈渡肯定就是因为有这样好的眼神,子虚道长才会对他如此,目的自然是希望陈渡能破解他无法突破到化形境界的原因。
陈渡与子虚都不知道林刚心里的胡思乱想,一起往前走,八百米的距离也很快走完。
到了这个位置,陈渡果然看到了一条下山的路,是年复一年里路人踩出来的,有点陡峭,但是难不倒陈渡他们。
“陈渡哥哥,下山的路不好走,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正要下山时,夏晚体谅地说。
陈渡却没有同意,抱着她继续往前,并且道:“你放心,我没事,抱着你走这样的路毫不费力。”
夏晚感受到陈渡抱着她下山的确很轻松的样子,就没有多说什么,况且她的的脚真的还没好,无法自己走动。
一行跟着陈渡到了山下,继续往前,沿着这条路深入到森林内部。
渐渐的,天色开始变暗,森林里也变得危机四伏。
子虚道长此时忽然跑开,在旁边大树上折了两根木棒,又从身上掏出两张符纸,包裹在木棒顶端,都不需要点火,符纸自动燃烧起来。
就这样做成了两根火柱,他与林刚分别举着一个。
为了有足够光亮,他们都聚拢在陈渡身边。
当有一些野兽靠近的时候,立即被火光吓跑,因此他们一路上并没有被耽误时间。
终于到了那个陡崖处,陈渡他们停在下面,此时已经是满天繁星。
陈渡抬头往上看,陡崖估计有一百多米高。
“陈渡,从这里上陡崖没有别的路可走,你一路上抱着夏晚,很辛苦,就由我来施展法力送你上去吧。”子虚道长的目光看过陡崖,移到陈渡身上。
第一百七十章 夜遇千松
不等陈渡说话,林刚得意道:“陈渡,你可要感谢我师傅,送你上去可是很耗费法力的。”
陈渡脸色平静,其实他现在就可以轻轻松松飞上去,只不过子虚道长一番热忱好意,他不好拒绝,就给子虚道长一个献殷勤的机会。
正当此时,旁边的森林里有一阵脚步声响起,陈渡他们看过去,有一片打着手电筒的身影靠近过来。
慢慢的,那些人到了近处,看清楚陈渡他们是一行四人,然后有一个威严的老者快步走出来,身上穿着酱红色长袍,俨然一身古代人打扮。
“哈哈,我当是谁,原来是白阳观子虚,你们也是今天动身赶往聂家呀。”
子虚道长也认出老者来,笑脸相迎:“我也当是谁,原来是崇明观千松道长,你们为何也喜欢赶夜路,稀罕稀罕。”
崇明观千松道长指了指身后两女三男,说:“我本次带观中弟子赴会,带他们走夜路也是为了历练他们,现在的年轻人都太娇贵,还是要多吃点苦才对人生要好处。”
陈渡都是细致看了看千松道长带来的两女三男,都是穿着崇明观的道袍,年纪估计在二十五岁左右,他们也都在仔细看陈渡他们。
“好呀好呀,你们师傅千松道长用心良苦,你们可不要辜负他了。”子虚道长打哈哈道,其实他们白阳观与崇明观明争暗斗,关系历来不是很好,只不过见面的时候没有撕破脸而已。
五个崇明观的弟子似乎因为走夜路疲惫不已,木讷看着子虚,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千松道长顿时脸色沉了下来,对他们说:“你们这些孩子,子虚道长是前辈,对你们说的话都是均均告诫,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两女三男马上弯腰拱手,声音参差不齐地说:“多谢子虚道长。”
子虚道长摸摸自己的胡须,装模作样的点头,其实对他们迟来的回应并不满意。
“咦,怎么回事,这个小姑娘怎么要人抱着?难道是你子虚没有照看好弟子,让一个小姑娘受伤了?”千松道长忽然故作惊讶,跑到陈渡跟前,仔细看夏晚,一眼就发现她是脚上有伤。
子虚道长也不便说什么,因为夏晚是被陈渡抱着的,现在千松大胆跑到陈渡面前说话,他倒是很希望千松惹到陈渡,被陈渡狠狠修理一顿。
不过陈渡只是静静站着,没有什么表示,倒是他怀里的夏晚,被千松这样一个老头盯着看,不好意思地往陈渡怀里埋下头。
“罢了,看你这女娃可怜,我千松就替你把脚上的上治好,你那师傅子虚道长也是有点让人失望,这点伤都治不好吗?”
千松说话明显是在奚落子虚道长,旁边崇明观的两女三男也都生出看好戏的心情,纷纷靠近几步,他们也都很喜欢看师傅显露本事,这在他们漫漫修行路上无疑是巨大的激励。
千松道长根本看不出陈渡有法力在身,至于夏晚,本身就没有法力,因此他又在心里暗潮子虚,带来三个弟子,竟然有两个还没有修行,不过他带来的五名弟子,那可都是修炼成筑基一期,正在筑基二期里努力。
“小兄弟,你放下这个女娃吧,我来替她治伤。”
千松道长语气有点傲慢,让陈渡放下,但是陈渡没有动。
他当即有些不满了,提高嗓音道:“你怎么回事,听不懂本道长的话吗?没看你师傅子虚都默许了。”
其实子虚道长只是沉默着等看好戏,并不是默许。
陈渡已经变得面无表情,现在千松道长是在找死呀,他如果好好说话,陈渡或许好会答应,但是他偏偏一脸高高在上,不把他放在眼里。
子虚道长隐隐发现陈渡身上已经冒出杀气,心中越发高兴高兴起来,他与千松实力不相上下,奈何不了他,但是换作陈渡,他可以轻而易举就能捏死千松。
近处的千松道长此刻不知为何感受到一丝危险气息,脚步不自觉后退一步,但是脸上还是勉强镇定,他很吃惊,眼前这个没有法力的年轻人怎么会给自己这样的危险感。
“陈渡哥哥,你放我下来吧,这位千松道长一番好意,你就让他看看我的腿吧。”好在这时夏晚发出细弱蚊蝇的声音,陈渡便是心软下来。
“哦?你想让他治你的腿?”陈渡确认一遍,同时收敛了身上的隐晦杀气。
“嗯,你一路上抱着我,肯定很累了,早点治好我的腿我就能自己走路了。”夏晚在陈渡怀里抬头看着他的下巴说。
陈渡听她的话,心软了,本来他自己就可以治好夏晚的伤,但是夏晚实在让他觉得怜惜,因此她说的话,提的要求,陈渡都想尽量满足。
“好吧,都依你。”陈渡将她放在旁边一块石头上坐下,双脚放在地上,那只受伤的脚很显眼,上面肿了一块。
千松道长既然已经放话出来,自然要履行承诺,此刻走到夏晚跟前,蹲下来检查了一下夏晚浮肿的那只脚,突然凝聚法力到两根并拢的手指上。
他的两根手指都没有碰到夏晚的脚,只在浮肿处轻微移动,法力像是温热的水敷在浮肿处,里面的伤势快速好转。
最后在夏晚肉眼可见的速度里,那块浮肿快速消退,很快就在彻底消失,夏晚感觉脚上再没有任何不适感。
“啊,我的脚好了!”夏晚站起来跺跺脚,发觉已经能自如走动,又急忙感谢千松道长,“多谢道长,您的法力神通真是厉害了!”
千松得意地抚摸自己的胡须,摇动另一只手说:“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这对我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旁边千松的五名弟子也是跑过来,一再夸赞自己的师傅,他们也的确觉得大开眼界。
千松身上的得意之感越发明显,目光扫向子虚道长,就是想看他此刻有多难堪。
“哼。”子虚道长忍不住轻哼一声,目光避开千松,看向陈渡,心里在可惜他怎么没有出手,不然哪里还有千松得意的机会。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世外桃源
陈渡默默无语,子虚的处境还不是他愿意顾及的,他也一眼看出子虚与千松之间的明争暗斗。
“千松,少在这里废话,夜路不好走,我们还是尽快赶路吧。”子虚道长白了他一眼,开始关注对面一百多米高的陡崖。
千松道长胡须随风而动,马上招自己的五名弟子过来,说:“你们自己注意调动法力配合,为师这就送你们上陡崖。”
说完,两女三男都是努力将自己的法力运转起来,千松先是推掌打向一名女弟子,她体重较轻,身体被千松的掌力推了出去,平稳飞到了陡崖上,然后她在千松掌力的支撑下踩着陡崖上的凹凸不平处,快速往上去,不多时就到了陡崖上。
“师傅,我上来了!”那名女弟子到了上面朝下面兴奋喊话。
千松点点头,继续送第二名女弟子上去。
然后是第三名、第四名、第五名弟子,千松顺利将五名弟子送到陡崖上,毫不费力。
这时他自己也是靠近到陡崖下,通过弹跳的方式,沿着陡崖飞到了上面。
“师傅,我们也快上去吧。”林刚见到他们崇明观大有出风头的意思,急忙师傅建议道。
子虚道长说:“好,为师先送你上去,你不要出错觉,丢我白阳观的脸。”
林刚重重点头:“放心吧师傅,我不会出差错。”
林刚在子虚输送的掌力推动下,踩着陡崖一路上升,姿态熟练,第一个到达山顶,千松他们则是正在不远的位置站着,等着子虚他们上来。
当看到林刚第一个上来,他们走过去打招呼。
千松道长:“你为师怎么才动手,我都等得有点着急。”
林刚一听这话就有些不高兴,刚想说什么,陡崖下面,陈渡搂着夏晚纵身一跃,轻飘飘飞到了陡崖上面。
子虚道长都还没有动手,看着陈渡主动飞到陡崖上,自己的压力小了不少。说实话,这样送人上陡崖并不轻松。
千松他们正在与林刚说话,觉得孤立无援的林刚看到陈渡与夏晚一起上来大喜,感觉有了点底气。
他快步走向陈渡与夏晚,即便对陈渡没有好印象,但还是挤出一个勉强笑容。
千松道长看到他们两个一起上来,疑惑道:“你们怎么会一道上来,你们加在一起可不轻,我都没有把握同时送两个人上来,他子虚是怎么办到的?”
林刚插话进来,语气得意说:“这有什么难,我师傅本事大着呢,再加一个人也能送上来。”
陈渡与夏晚都没有拆穿,毕竟他们和子虚道长同路,现在自然是要替他留住面子。
紧跟着,子虚道长也是上来了,千松看到他,阴阳怪气道:“子虚老兄,你没用什么法宝吧,不然怎么能同时是两个人上来?”
子虚道长扫了一眼陈渡、夏晚、林刚,他们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子虚道长通过他们的神情,已经心领神会。
他咳嗽一声道:“这有何难,我子虚虽然比你年长一点,但是宝刀未老。”
这一下就把千松比下去了,两个老头面对面,一个高兴,一个憋气。
不过在这种事情上耽误时间没有意义,两个观主立刻决定继续赶路。
他们两拨人在一起,声势壮了,更有底气,走路的速度也更快。
天亮之后,他们顺利翻越三座大山,抵达聂家外围。
这里是一大片荆棘丛,普通人根本无法闯过去,大概也没有谁会从这里过去,除非是脑子有问题。
子虚道长对陈渡他们说:“我们已经很接近聂家了,从这里踩着荆棘丛过去,在中心处会有一片不长荆棘的地方,我们在那里降落下来,沿着一条通道走出去就好了。”
陈渡他们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千松道长也在向自己的五名学生讲这方便的事情。
一伙人便是开始动身,林刚他们虽然没有御气境界的实力,但是踩着荆棘丛踏过去还是能办到。
当他们都开始展露伸手,先后往荆棘丛中间踏过去的时候,陈渡与夏晚落在最后没有动身。
“晚晚,抓紧我的手,我带你过去。”
陈渡伸出手,夏晚用双手紧紧握住他的大手,随即她感觉陈渡拉着她到了荆棘丛上面,一路平稳往前,她都不需要迈动脚步。
陈渡他们的速度不满,子虚道长他们先后落在荆棘丛中间的空地上,陈渡与夏晚也一起落下。
林刚在子虚前面,回头看到陈渡与夏晚两个没有法力的人也过来了,想想就知道是师傅保驾护航,他们才顺利到了这里。
陈渡发现这片空地并不是人为开辟出来的,因为他们脚下露出的是一片坚硬的石面,准确来说这里是一个大坑,距离生长荆棘的地面有半米距离。
不过通往荆棘丛另一边的方向,有一道明显是人为开辟出来的长通道。
这条通道上面的荆棘丛都是被拔出,挖出来的过道与陈渡他们脚下的大坑齐平。
他们便是排成一个长队,一起沿着长通道向外面走。
这条通道很长,大概有一百米长的样子,沿途都是生长着荆棘丛。
几分钟之后,陈渡他们终于是走了出去。其实陈渡他们跟在后面的人一早就听到先一步出去的人大呼小叫起来,肯定是被眼前的景色吸引。
等到陈渡与夏晚也是走到外面眼前赫然开朗。
原来出了荆棘丛,这里面是一片鸟语花香的场面。此处地势皆为平坦,随处可见姹紫嫣红的花朵,远处还能看到一条蜿蜒流淌的溪流。
“好一处世外桃源,虽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但依旧觉得十分震撼呀。”千松道长乐呵呵笑道,明显再次来聂家,对他来说还是一件很高兴的事。
连与他不对付的子虚道长也是有此感受,心情舒畅道:“不错,千松老弟所言极是,聂家当真是占了一块好地方。”
陈渡身边的夏晚也是极为兴奋,掏出手机四处拍照,眼前到处繁花似锦,她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更珍贵的是这些繁花还是纯天然的。
不过他们没能在这里继续嬉笑,不远处已经有一队人马快步跑过来,阵势极大,应该是聂家的人过来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聂钧亲迎
这些人的装扮也都是古人模样,看来聂家是根本没有打算融入现代社会,不过陈渡远远看到还是有一些年轻人留着外面世界的短发。
他们跑近后,最前面一个束着斑白长发,一身褐色长衫的男子满脸笑容。
他便是当今聂家家主聂钧,已经六十一岁,但并不是特别显老,一身气息滂湃,已经不是子虚与千松能比的。
他们两位观主也是发现聂钧与上次所见大为不同,暗自惊讶,随即双双拱手见礼:“聂家主,有劳远迎,我们不敢当呀!”
斑白长发轻轻飘起的聂钧客气道:“如何不敢当,你们一位是白阳观观主,一位是崇明观观主,都是我们宣城的擎天一柱,我发现你们穿过荆棘丛就立刻率领家族中人赶来迎接,在此感谢两位不惜跋山涉水而来,我弥山聂家蓬荜生辉。”
“哈哈哈哈……”
子虚道长与千松道长相视一笑,他们都是老古董,耍起这些虚礼来比陈渡他们这些年轻人熟练多了。
随后,一身褐色长衫的聂钧将目光从两位老道长身上挪开,立刻注意到千松带来的两女三男,口中礼节性地夸赞说:“好好好,这五位是崇明观的弟子吧,才二十多岁的年纪,都已经修炼到筑基二期,难得难得。”
千松道长心里得意,暗道聂钧识货,但面上自然是谦虚道:“聂家主过奖了,我这五个拙劣弟子尚且年轻,我便带着他们来你聂家见势一番,要说宣城道法界,最正统的还是你弥山聂家。”
“哈哈,千松老兄你过誉过誉了。”聂钧大笑起来,与千松客套一番,目光便是顺势挪到了子虚道长这边。
在他身边,林刚也想替师傅争口气,主动站出来向聂钧问好:“聂家主,晚生林刚,是白阳观大弟子,这次师傅带我来也是为了见识一下弥山聂家最正统的道法传承。”
他先夸赞聂家是希望聂钧当着众人面好好夸赞他一番,最好能把崇明观那帮弟子比下去。
聂钧极为圆滑老道,笑眯眯看着林刚点头,说:“不错不错,已经修炼到筑基二期,子虚道长的眼光我也是极为信服的,他选你当大弟子,必然有他的道理,你要好好努力,以后的成就必然不低。”
林刚已经将筑基一期修炼圆满,不久前还尚未抵达筑基二期,但是动身前往弥山前,他已经是突破到了筑基二期。
这进度好像比不得千松的五名弟子,但其实林刚在子虚的培养下,是故意让他在筑基一期里多磨练了好几年,这样将基础打捞,后面再修炼筑基二期与筑基三期,进度就会快许多。
正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功,磨好了刀,后面自然事半功倍。
林刚得到聂钧这番评价,心里极为高兴,连连谦虚说自己不中用,全靠师傅的倾力栽培,子虚道长也是如春风拂面,心里暗自得意,还是聂钧这老家伙有眼光。
旁边千松与他的五名弟子都是略有不屑。
聂钧又继续往子虚道长身后看,陈渡与夏晚站在那里。
他自然以为陈渡与夏晚也是子虚道长带来他们聂家涨见识的年轻弟子,也打算礼貌性的夸赞一番,但是还没开口他就发现陈渡与夏晚身上没有法力,跟着就没打算说话了。
他的目光随即忽视了陈渡与夏晚,朝子虚道长与千松道长伸手作请状:“来来,两位老友随我去家中,我已经命人泡好香茶,等着招待你们。”
千松道长倒是乐得如此,带着五名弟子跟着聂家人往前走,倒是子虚回头看了看陈渡,刚才聂钧完全无视陈渡,他担心陈渡不悦,但看陈渡脸上并没有明显反应,他心里也就踏实了。
他也带着陈渡他们跟上聂家人,沿着一条古朴的泥土路往前走,两边都是五颜六色的花朵,蝴蝶与蜜蜂在花丛里不断穿梭。
这里面虽然没有大山,地势也较为平坦,但还是有一些土坡,当聂钧带着大家绕过一个隆起的大土坡,后面出现一个巨大的院落,里面都是古时候的房屋。
这便是聂家人居住的地方,陈渡目测了一下,这个院落起码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住下所有聂家人没有问题,甚至可以说这就是一座属于聂家的城池,只不过这座城池的城墙不是很高很厚。
大门口处,张灯结彩,聂钧将一行人都请进院内,在一座会客厅里坐下,每人身边都放着一杯香喷喷的茶水。
热切攀谈间,坐在主人位置的聂钧看到子虚与千松他们都是端起自家茶水尝了尝,纷纷赞叹好茶,唯独陈渡,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连那杯茶也未动一下。
聂钧不由得认为陈渡这个没有丝毫法力的人看不起他们聂家,至少是有点轻视吧,不过倒也没有当着众人的面说他如何如何,但心里对陈渡的印象已经极差。
大家一杯茶喝完,聂钧又让人给他们填茶,这时一个管家模样的聂家人急匆匆跑进来,在聂钧耳边细声说话。
这个人叫聂庄,的确是聂家的大管家,已经五十多岁,有御气初期实力。
他们聂家人虽然都姓聂,但是历来与外界道法修士通婚,因此传承下来,现在大家都只是姓聂而已,彼此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太近的血缘关系,近年来甚至有聂家人彼此通婚,当然这还要参考族谱,确保他们没有太近的血缘关系才被允许。
聂钧听完点头,挥手示意聂庄先下去,随即笑呵呵对子虚与千松说:“两位慢坐,又有贵客临门,我需要亲自去迎接一下,你们请自便,可以在四处走动一下,昨天有一批修士已经率先赶来,你们可以去看看,兴许有你们认识的。”
子虚道长与千松道长连忙起身相送。
子虚道长还好奇问:“不知聂家主去迎接的是哪方势力?”
千松道长也是有些好奇地看着聂钧。
聂钧却是故作神秘,摇摇手说:“你们二位莫急,待我将他们迎进来你们不就知道了。”
旋即,留下哈哈一笑,脚步轻盈地出门而去。
第一百七十三章 擂台三花草
子虚与千松看着聂钧离开,降相互对视一眼。
“聂钧那家伙,就是喜欢吊人胃口。”子虚道长打哈哈道。
千松还之一笑,随即伸手请道:“既然主人家不在了,咱们就自己逛逛吧。”
“行呀,我进门之前就看到聂家前院里有人在摆摊,咱们去看看,如果有好东西可以抢先买下。”
子虚道长说完朝林刚还有陈渡他们招招手,带着他们先一步出门,千松带着自己的五名弟子随后。
他们出门拐进一个院子里,没走几步,陈渡看到有几个昨天就赶来的修士在那里摆摊,有的在售卖一截截年代久远的枯木枝干,有的在售卖一堆五颜六色的蘑菇,还有的在售卖一袋袋药粉,黑粉、红粉、黄粉都有。
子虚道长与千松都是在售卖蘑菇的摊位前停下,摊主是一个中年人,穿得像农民,但是陈渡一眼就看出他有法力在身,不是很强,估计也就筑基一期。
“你这些蘑菇有什么特殊吗?”千松道长指着地上五颜六色的蘑菇询问。
那中年人拿起一个较大的蘑菇说:“我这些蘑菇是在法阵里培育出来的,有疗伤与提升精力的奇效,如果遇到受伤,可以直接生吃,立刻能让你伤势大好。”
子虚道长他们都是老江湖,知道在这种聚会上也会有一些骗子,弯腰捡起一个彩色蘑菇说:“我怎么听说多数颜色好看的蘑菇有毒,你如果在山上采一堆这种蘑菇来,我们如果吃了中毒怎么办?”
摊主一听这话就来气,可看子虚道长实力比他强,身边又跟着不少人,只能忍住这口气。
“你不买就别冤枉我,我这里还要做生意呢,劳烦你们是别家看看。”
子虚与千松本就没有打算买的意思,见摊主不欢迎他们,自然离开。
他们除非遇到真正的好东西才会出手买。
陈渡带着夏晚随子虚道长他们往前,不过夏晚对这些彩色蘑菇很好奇,拉着陈渡要留下来看看这些蘑菇。
陈渡没有什么意见,和她一起蹲下来看这些蘑菇。
夏晚一手拿一个彩色蘑菇,放到鼻子前闻它们上面充满野性的气息。
摊主看得出来夏晚与陈渡都属于见识较少的人,知道生意来了,笑呵呵说:“小姑娘,买几个吧,这种用法阵培育出来的蘑菇吃了大补,修士吃了能治伤,普通人吃了能美容养颜。”
陈渡在旁边听他这样说,心里有些好笑,但也为摊主的机智点赞,随便一扯就能扯上美容养颜,懂得迎合夏晚他们这些爱美的小姑娘。
当然这些蘑菇的确不是普通蘑菇,可能真有美容养颜的效果。
夏晚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该不该买这些蘑菇,她不是修士,买了这些蘑菇又不能让她变成修士。
“你想要的话就买一些吧,反正也是出来玩的,不能空手而归。”好在这时陈渡给她出了主意。
夏晚也终于拿定主意,对摊主说:“老板,给我来一斤。”
“好呢,你稍等,我这就给你称。”摊主拿出一个包中药的纸袋,用自带的称给夏晚称了一斤。
夏晚拿到后,摊主一句话让她脸色的笑容消失:“五百块钱一斤,给现金还是扫码?”
摊主倒是很时尚,还懂得扫码,只是五百块钱一斤的蘑菇,陈渡与夏晚都是被震了一下。
“老板,你抢钱呢,一斤蘑菇五百块钱,你知不知道五百块钱在外面可以买一车子蘑菇!”夏晚家境不错,但还是接受不了五百一斤的蘑菇。
“哎呀,你这个小姑娘,我的蘑菇能和外面的蘑菇一样吗?你别忘了,这里是道法修士的聚会,出售的东西都不是普通的。”摊主一脸无奈,他不是第一次遇到有夏晚这种反应的人。
陈渡作为一个大男人,本想大大方方替夏晚把这钱付了,可是他很快意识到自己没钱。
陈渡觉得自己太惨了,无论是在阴间还是阳间,手上都没钱。
他想起河宫洞府里牢房里有不少妖怪骨骸,如果拿到这里来出售,可能会买个好价钱,可惜他出门前没想到这一层。
“怎么,晚晚喜欢这些蘑菇吗?不要为难,喜欢的话由我来付钱。”突然,子虚道长的声音想起。
陈渡与夏晚回头,就见他从口袋里掏出厚厚一摞鲜红的钞票,估计有上万块,但他主要的钱都在支付软件里,别看子虚道长一把年纪,身上还带着手机,手机支付也使用得极为方便。
“武爷爷,要您付钱,那怎么好意思。”夏晚弱弱说。
“哈哈,没什么大不了,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当你自己的亲孙女,给自己的亲孙女买点东西没什么。”子虚道长花钱大方得很,麻利数出五张一百的给了摊主。
完事,他又对陈渡说:“陈渡,如果在这里没别的什么事,建议跟我去前面看看,那里有打擂台的,是聂家组织,如果能最后胜出,有一份大奖励。”
陈渡反正无事,同意跟子虚道长去看看。
他们一起往前走,到了另一个院落里,这里面围了不少人,眼睛都看着前面的擂台。
千松道长与林刚正在人群外围,对面擂台上两个修士你来我往,打得很起劲。
“陈渡,你看到擂台边沿那个放在桌子上的盒子没有,里面放着一株三花草,只要能最后胜出,那株三花草就归谁。”子虚道长兴致勃勃道。
陈渡的魂识直接进入那个盒子内,看到是一株开着三朵不同颜色花朵的植物。
“这三花草是什么来历?很珍贵吗?”陈渡收回魂识问道。
子虚道长说:“三花草,是一种生长在陡崖上面的植物,能开出三种不同颜色的花来,属于一种极为珍稀罕见的药材,炼制某些丹药会用到三花草,如果拿出来在修士之间出售,怎么也值三五万。”
陈渡听完,对那种三花草另眼相看了,那样一株植物就值三五万,怕是人参与灵芝也少有卖出这种价格的,也说明这种擂台值得打。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三家约战
子虚道长见陈渡好像有兴趣,忙问道:“你如果愿意上台,那株三花草肯定最后归你所有。”
陈渡实在没有兴趣与凡人挣那种东西,我如果需要,可以照着三花草的样子去陡崖上自己采摘。
“我就不用上去了,这样未免太欺负人,倒是子虚道长你们,为何不上去试试?三花草对你来说也是极为珍贵的吧。”
子虚老脸笑笑说:“我倒是想上去,不过聂家为了公平,规定上擂台者必须是年轻一辈,年龄在28岁以下,我这把年纪是没脸上去了。”
这个规定倒是合理,陈渡知晓后开始看擂台上的比试,上面两个修士水平不低,听旁边人议论,那个穿红袍的壮男已经连赢了五局,仍旧没有败象,再这样下去那株三花草只能归他了。
这个时候,陈渡发现擂台上面有几位坐在另一边阴凉处的人,其中一个年纪与子虚差不多的老头忽然起身,朝他们这边不断招手。
子虚道长好像还没有注意到,一直在看台上的比试,陈渡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看向擂台旁边的阴凉处。
子虚道长定睛细看,突然就高兴地去拉前面同样在认真看比试的千松:“千松老弟,你快去那边是谁!”
千松道长看过去,忽然也很意外的笑了,急忙对子虚道长说:“走走走,过去看看,我站在这里好久,都没注意到他们在那里。”
于是乎,陈渡他们也跟着子虚与千松到了擂台旁边的阴凉处,本来这个位置被拉线围了起来,有聂家人把守,不让闲杂人等靠近,但是里面的人挥手,示意放他们进来。
陈渡、夏晚、林刚还有千松的五名弟子都是不认识那几人,一脸好奇地跟在后面。
只见子虚道长与千松道长边走边热情拱手喊话:“哎呀,你清河廖家原来躲在这里,够会享福的!”
陈渡他们在后面静静听着,原来那几人是宣城的另一方大势力,清河廖家,其中有三位年轻人,一位老者。
坐在中间的光头老者,穿着灰白色古装,摸摸光头,站起来也是很高兴喊话:“我的妈呀,我清河廖家昨天就到了,本以为你们昨天也能到,不想你们两家磨磨蹭蹭,这个时候才来。”
这个光头老者正是清河廖家的家主,名叫廖飞,实力与子虚、千松差不多,这次他带来一女两男,共三名弟子,一身修为与林刚他们一样都在筑基二期。
陈渡看得出来,无论是离开的聂钧,还是子虚与千松,也或者是眼前的廖飞,他们即便明里暗里互有争斗,但见面的时候都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可能因为他们身份地位在那里,一般人与他们都有代沟,所以他们只能互为好友知己。
“廖飞,人家在擂台上比试,你坐在这里干什么?倒是挺会挑地方享受。”子虚道长走到他们座位处,廖飞的一名弟子已经起身,请子虚道长坐下。
他自然当仁不让,洒脱坐下。
廖飞也是请千松道长坐下,自己在他们中间,解释说:“子虚道长有所不知,因为我来得早,今天又无事,聂钧那小子便让我在他家的擂台旁当裁判,这不台上刚才就有人杀红了眼,险些打死对手,幸好我出手阻拦,还有修士竟然放暗器,如果不是被我发现,他能赢到现在。”
子虚道长与千松道长顿时有些佩服聂钧,擂台赛的裁判竟然不找自家人,如果廖飞让自己的弟子上去,又暗中支持,岂不是那株三花草铁定是他廖家的。
“廖家主,你就不打算让自家弟子上去耍耍?那株三花草你不想要?”千松道长与子虚道长互看一眼,阴阳怪气地说话。
廖飞显然知道他们什么意思,用力拍自己的光头说:“我自己是裁判,如果再让自家人上去无法服人,所以我就忍住没有那样做,但现在你们两家来了,我马上就有此意,我廖家派一名弟子上去,你们也各派一名弟子上去,咱们三人一起做裁判,这样谁也做不得假,外人也没理由质疑什么。”
廖飞的口气,好像已经对那株三花草志在必得,子虚与千松各自掂量了一下彼此弟子的实力,好像都差不多,同在筑基二期,即便林刚进入筑基二期的时间较晚,但是他筑基一期的基础比另外两家弟子的强,因此真打起来也不见得输。
于是乎,这三位当家做主的人一起同意下来,马上安排自家弟子上擂台。
子虚道长起身走到林刚面前,又看了看旁边的陈渡,有意请他充当自己的弟子出手,但是陈渡偏过头去,那意思已经很明显,别找我,我没兴趣。
无奈他只能继续将目光放在林刚身上,对他说:“林刚,你记好了,一会儿上了擂台,记住要攻守并重,还有,擂台上不准使用法术,但我教过你几种近身搏斗术,你没忘了吧?”
林刚重重点头,说:“师傅放心,我没忘,我早想上去试试,我一定要把三花草赢下来献给师傅!”
子虚知道他年轻气盛说话冲,给他降降火说:“你也别太狂妄了,崇明观与廖家的弟子实力也不弱,如果你这般自傲,我看你第一场就会输。”
旁边夏晚噗嗤一声笑了,靠近几步激励说:“林刚,武爷爷说得对,但是你还是要好好打,我们都希望你能赢。”
林刚尴尬一笑:“谢谢你夏晚,我会好好打的。”
另一边,千松道长与廖飞也都选好了出战的弟子,子虚领着林刚过去,三名弟子都是男性,一脸你不服我,我不服你的样子。
“你们看,台上那名红袍修士又赢了,作为这个建议的发起者,我就先派自家弟子出战,将那名红袍修士打下台去,然后我们三家轮流交战,赢到最后的得三花草。”廖飞很是主动,说完也不等子虚与千松表态,向自己选出来的那名精壮弟子发出命令,“廖俊彪,你上,三招让那个小门小户的红袍修士滚下擂台,你能办到吗?”
第一百七十五章 令人意外的小个子
叫廖俊彪的弟子身高足有一米八,加上体型强壮,给人很强压迫感,他发出粗鲁的嗓音说:“家主放心,我上去就让那小子滚下去!”
陈渡他们都是微微侧目,这个廖俊彪够狂妄。
不过他也有狂妄的资本,本身他的实力与林刚他们这些年轻弟子相当,所以体型高大的他立刻多出几分优势来。
他们这三名弟子,除了白云观林刚与廖家廖俊彪,还有一名来自崇明观的唐哲,这位唐哲体型最为弱小,但是却给陈渡一种异样感觉,那感觉类似于人小鬼大,不可轻视。
现在擂台上那名红袍修士举着双拳,下来的人欢喜雀跃,都很看好他。
“还有谁?”红袍修士大叫一声,希望继续迎战对手,他本可以歇息一下,等其他人对战几局再与胜出者交战,但是他感觉体力还很旺盛,想一鼓作气赢到最后。
廖俊彪一步步走上去擂台,对面红袍修士看到他,认出是刚才坐在裁判身边的人:“你上来做什么?”
廖俊彪傲慢地指指他,说:“正式告诉你一声,我们宣城三大势力,清河廖家、白阳观、崇明观也打算参与三花草的争夺,你如果识趣,自动滚下去,免得我动手。”
红袍修士顿时大怒,沉声吼道:“猖狂,你们这些大势力弟子就一定能赢吗?我可是连赢六局,你先吃爷爷一拳!”
红袍修士充满愤怒的一拳打来,廖俊彪猝不及防,只能硬抗,挥起双臂抵挡住红袍修士的拳头。
如此猛烈的一拳,廖俊彪竟然没有动,反而是红袍修士的拳头被震开。
廖俊彪紧跟着便是一脚踢了过去,红袍修士想躲避,但是速度没有廖俊彪快,被一脚踢飞,整个人在空中还吐出了鲜血。
轰的一声,他砸落在了擂台外,那里有一个木架,被他的身体砸得稀巴烂。
按照规矩,但凡被打出擂台,无论有没有受伤都会被淘汰出局,更何况红袍修士已经重伤,被旁边聂家的工作人员抬走。
“哈哈,我这个弟子让各位见笑了,下面你们两位派谁出场?”阴凉处,廖飞大笑起来,让子虚与千松商量派谁出战。
子虚道长也被廖飞的实力刺激到,当下心里有些没底,看向千松说:“千松老弟,好钢用在刀刃上,我家林刚我打算最后让他出战,先让你的弟子上去会会廖家人吧,相信你调教出来的弟子不会让我们失望。”
千松道长何尝不知道子虚是心里没底,但也不便拒绝子虚,因为子虚的话说到了那个份上。
他向廖飞确认道:“廖光头,咱们三家的比试是三局两胜吗?如果三名弟子都没有取得两胜,那又该如何?”
“这个好说,继续加赛,直到比出独胜两局的人。”廖飞早就想好应对这种局面的策略。
千松道长估计应该会有加赛,所以对于自己的弟子先出战没有什么意见,便转向子虚说:“也罢,我家唐哲率先出战,让你家的大弟子林刚好好看着。”
唐哲体型不大,只略微比夏晚高一点,她看着唐哲,憋着笑,觉得他上台会让人误以为是小孩子。
“陈渡哥哥,崇明观的唐哲能行吗?我怕他不是台上身高马大的廖俊彪的对手。”
陈渡一直抱着看戏的心态,闻言仔细看了看唐哲与廖俊彪,一矮一高,一瘦一壮,但他还没有发表意见,瘦弱的唐哲突然发出袭击,钻到廖俊彪一拳打在了他的裤裆上。
顿时“啊”的一声惨叫响起,廖俊彪打得翻倒在地,双手紧紧捂住裤裆。
在场,无论是陈渡与夏晚,还是子虚、千松、廖飞,以及台下的观众,都是被这种突发情况雷得目瞪口呆。
陈渡也终于明白唐哲为何会给他那种异样感觉。
这他妈还有人这样打擂台吗?
此时,许多人心里都有这样的疑问,廖飞瞪着身边千松道长,语气不悦道:“千松,你教出来的好弟子啊,哪有这样打擂台的?”
千松道长满脸尴尬,目光从身形矮小的唐哲身上收回,不好意思笑道:“虽然我这个弟子出手另类,但是没有规矩禁制这种攻击吧,他这也算是机灵过人,合理利用规则。”
被千松这么一说,廖飞的眼睛瞪得更大,然而无话可说。
他又看了看台上倒在地上,捂着裤裆依旧无法起身的廖俊彪,如果他在三十秒内还能站起来,可以继续比试,但现在三十秒已过,他依旧无法起身,只能判他第一局,败。
“你们两个,还不上去把俊彪抬下来,嫌不够丢人吗?”廖飞气得向身后的族人发脾气,待到他们急忙上擂台抬下廖俊彪,廖飞看向子虚继续说话,“子虚道长,该你家了,如果这一局再让台上那个阴险的小个子赢了,那株三花草就彻底与我们两家无缘。”
子虚道长自然知道这一点,三局两胜嘛,在这种情况下,有时候很快就能分出胜负,有时候又会不断加赛,连续比试十几场才能分出最终胜负。
他的心思不由得再落到陈渡身上,目光悄悄看他。
陈渡站在原地,干脆闭目养神,那意思很明显,别找我,我没兴趣。
子虚只能还是寄希望于林刚,拉起他的手,认真道:“林刚,那个廖俊彪输就输在大意,你已经看到他的下场了,所以你一旦上台,必须给我十二分小心,守好自己的身体不被伤到,然后在此基础上,抓住合适机会挫败对手,反正你也不急着赶时间,所以你大可以在台上与那个出手阴险的小个子慢慢耗。”
林刚点头,将师傅的嘱咐全都记下。
千松道长听到子虚那样评价自己的弟子,脸色有些波动,但也没脸争辩什么,唐哲刚才那一手的确不光明。
“师傅,我这就上去,你在台下看好了。”
林刚雄赳赳上台,但陈渡与夏晚他们都看到他只是故作姿态,因为他的双腿在打颤,估计是想起廖俊彪被唐哲掏了裤裆后的条件反射。
第一百七十六章 性急
当林刚与唐哲相对而立,站在擂台中间,林刚色厉内荏地指着唐哲道:“姓唐的,你们崇明观与我们白阳观都是宣城齐名的道法大势力,如果你不希望自己的师门被人笑话,就不准再用刚才那种阴险招式!”
唐哲的个头比林刚要矮不少,抬起头盯着他阴测测笑道:“我呸,我师傅都没有说我什么,用得着你在这里对我说三道四,想不被我掏裆,自己小心就是。”
唐哲这话已经让林刚有些慌乱,毕竟想起廖俊彪那惨兮兮的样子,他一时无法让自己不受影响,唐哲的话就更让他无法平静。
唐哲不愧是人小鬼大,趁着这个时机扑向林刚,个子小的他动作灵活迅速,竟然也到了林刚的身下。
在场围观的众人,无不是一阵暗暗心惊,这小子又是要故技重施。
子虚道长顿时紧闭眼睛叹息,以为林刚大意,也要被掏了裤裆。
不过林刚倒没有完全慌乱,在唐哲从身下一手掏向他裤裆之际,双手齐下,挡在裤裆处,然后他几步跳开,与唐哲保持着安全距离。
待唐哲站起身来,躲过一劫的林刚哼哼道:“姓唐的小子,你以为自己还能得逞吗?想掏我的裆没那么容易!”
“好,林刚,好样的,按照师傅说的做!”子虚道长又睁开了眼睛,看到林刚竟然没有被“仙人摘桃”,心里很畅快。
唐哲则是心情不太好,他个子小,出手阴险,但其实是个急性子,马上又向林刚发动攻击。
旁边阴凉处的陈渡用看戏的眼光欣赏台上的比试,倒也有几分乐趣,特别是发现唐哲奔跑的姿态有点特殊,双腿迈动,有点摇摇晃晃,极不平稳的感觉。
虽说奔跑的时候肯定会有不平稳之感,但他的不平稳很不同,好像不断有谁在晃动他的脚。
“林刚,你身为白阳观弟子,敢不敢接我一脚!”唐哲突然大叫一声,飞起一脚踢向林刚。
这话很有激将的感觉,林刚本想硬接他一脚,反正他又不是来掏裤裆的。
但他突兀想起师傅的忠告,让他在防守好的前提下再攻击,所以当唐哲一脚踢到他跟前的千钧一发之际,他果断闪开,身体挪到了唐哲旁边位置。
结果,轰的一声爆响,吓得林刚脸色惨白。
只见唐哲飞来的一脚落在林刚离开的地方,竟像是一块重石砸在那里,坚硬的台面裂开,被踩出一个小坑。
陈渡他们这些旁观者当即被震到,这小子不光会玩阴招,阳招的威力也很强。
林刚都不想自己如果强行接他一脚的后果,质问唐哲说:“姓唐的,你这又是耍的什么阴险招式?”
唐哲转过身来面向他,不太愿意解释的样子,只是轻描淡写说:“这是阴招吗?大家都有目共睹,阴招不长这样。”
旁边阴凉处,子虚还有廖飞他们向千松道长询问这是怎么回事,刚才唐哲那一脚,谁都看得出来没有使用法术,但威力却那样强,这很不寻常。
千松道长倒也没有藏着掖着不说,告诉大家道:“其实都是因为我这个弟子肯下苦工才有这样的腿力,这些年我教给他一种特殊方法,割开皮肉,往腿里一点点加入铁砂,数量虽不多,但经年累月下来,他的一双腿已经包满了铁砂,而且因为我教给他的特殊方法,铁砂已经与他的双腿融为一体,所以他的双腿其实已经有精铁的特性,坚硬得很。”
子虚道长与廖飞都是恍然大悟,连陈渡也是才搞明白怎么回事,他知道唐哲的双腿肯定不只是有精铁的特性,应该还很重,难怪他跑起来的姿态有些不对劲。
“再尝尝我的腿力!”
擂台之上,唐哲继续朝林刚发起攻击,迅猛的一脚已经踩向林刚。
嘭的一声,林刚心里绷得很紧,果断后退,唐哲又是在他离开的位置踩出一个小坑,然后他的第二脚又是袭来。
嘭的一声,林刚只能继续避让。
随后的几十秒里,唐哲追着林刚,依靠他那双腿,将擂台踩出一个又一个小坑,但是却没有伤到林刚丝毫,本就是个急性子的唐哲已经极为不耐烦了。
“林刚,你也不怕丢你们白阳观的脸吗?只会一味躲避!”唐哲气得咬牙切齿,风风火火追着林刚靠近。
就在此时,林刚突然不避让,反而是来了一个急拐弯,到了唐哲身后,抬起一脚解释狠狠踢在唐哲后背上。
林刚可谓是用尽了全力,一脚之下,唐哲直往前扑,最后在擂台边沿勉强站稳。
对面是一帮围观的人,他们纷纷睁大眼睛,以为这个让他们一再意外的小个子要掉下来了,但是唐哲在最后关头站定,支撑身体停在擂台边沿。
“嘿嘿,你们别以为我唐哲会被林刚那弱弱的一脚踢下台去。”唐哲还有心情朝台下观众开玩笑,但是观众的神情个个都变得很精彩起来,让唐哲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唐哲,你还傻站在那里干什么,快回擂台中央!”好在旁边阴凉处的千松道长突然大叫提醒,唐哲这才猛然醒悟,急忙转身想回到擂台中间。
但是为时已晚,林刚看准时机,已经扑到他身后,双掌推向唐哲的后背。
林刚本就被追得十分憋屈,这一推甚至都透支了不少体力,唐哲后背前挺,胸腔鼓起的瞬间向着台下扑去。
他奋力挥舞双臂,想支撑身体回到擂台上,但是已经无法做到,林刚甚至还继续用力踩了他后背一脚,唐哲加速,重重摔落在擂台下。
前面围观的人早已经主动避开,为唐哲腾出一片地方。
“你……你们……为什么都不提醒我!”趴在地上吃了一嘴土的唐哲恨恨指了指跟前的一众人,但他又怪得了谁,别人是来看热闹的,没义务提醒他。
林刚站在擂台边沿,蹲下来嘲笑趴在地上的唐哲:“你刚才不是挺威风的,万万没想到自己会摔下擂台去吧!”
“你狗日的偷袭我,老子上来宰了你!”唐哲极为不服气,立刻爬起来,想要翻上擂台,继续与林刚厮杀。
但是旁边阴凉处,千松道长正鼓着一双满是怒火的眼睛看着他,让人不寒而栗。
第一百七十七章 要求加入
千松道长是觉得唐哲太丢人,用了那种阴招,最后输了还不服气。
“还不快回来,赢得起却输不起吗?”
千松道长的话传过去,唐哲不甘心地看着林刚,可又不敢不听师傅的话,最后只能灰头土脸地回到千松身边。
按照规矩,三局两胜,林刚还要与廖俊彪打第三场。
现在休息过一段时间的廖俊彪再次回到擂台上,身体已经没有不适感,他与林刚都是筑基二期的实力,但他身高体壮,给林刚很大压迫感。
两人交手之后,林刚没有撑过十招,被廖俊彪打得掉下台去。
现在的情况是,廖俊彪、唐哲、林刚各赢了一场,必须加赛。
子虚他们商量之后,决定马上开始加赛,林刚与唐哲被安排首先出场。
陈渡这个旁观者估计林刚这次没有好结果了,果然,在台上,唐哲吸取上次的教训,几腿就将他踢翻在地,为了发泄不服气,他还趁机掏了林刚的裤裆。
那一声惨叫响起,众多观众都仿佛感同身受。
这第一局,林刚败,廖俊彪上台,这两位各有优势,打了许久,竟然一直没能分出胜负。
陈渡最后有点看不下去,想离开去别的地方看看,但他刚转身,就见聂钧领着一帮人走过来,满脸喜色。
他旁边除了自家人,离他最近的是他亲自去迎接的人,具体身份是流沙谷涂福海。
这位涂福海已经97岁,白须白发,手中有个黑色拐杖,是在场年纪最大的,子虚道长看到他,拉拉千松道长与廖飞,示意他们看过去。
这三位立刻都不顾擂台上的比试,一起快步走过去。
这位流沙谷的涂福海,是他们宣城五大势力首领里,年纪最大,也是最德高望重,当年子虚他们四位还没有执掌各自势力的时候,涂福海就已经是流沙谷的主人。
“呵呵,瞧老夫看到了谁,子虚、千松、飞,你们仨都比我这个老家伙动作快呀。”白须白发的涂福海张口大笑,口中不少牙齿都掉了。
“涂老,您来了就是值得我聂家大喜的事,何必与子虚他们三个后辈比。”聂钧扶着他,走到子虚面前停下。
子虚道长马上客气地与涂福海打招呼:“涂老,好久不见,上次去你谷中住了三天,很是怀念。”
涂福海抚摸着长胡须,说:“子虚你的白阳观比我流沙谷好多了,要说怀念,我倒挺怀念当年在你白阳观小住的日子。”
这时候,千松道长与廖飞也插话进来,争着与涂福海打招呼,姿态都放得很低。
不远处,陈渡他们都是看着那让人不解的一幕,子虚他们与流沙谷同为宣城五大势力之一,为什么要对流沙谷的谷主这样谦卑。
夏晚也是有这样的疑问,便向身边林刚打听了一下:“林刚,怎么子虚道长他们好像很敬畏那个流沙谷的谷主,他实力很强吗?”
林刚就知道她会有这样的困惑,解释说:“你不知道,流沙谷的谷主涂福海实力倒不是比我师傅他们强,但他年纪大,德高望重,平常里我师父他们之间有什么矛盾,都会请涂福海做主评判,大家都对他心服口服,所以平日里见面,涂福海都会受到这样对待。”
夏晚“哦”了一声,这种情况她懂,自己爷爷在村子里也比较德高望重,有时候发生什么公共纠纷,都会请他去。
陈渡也才知道是这么回事,对面涂福海与子虚他们说完话,慢腾腾朝这里走来。
路过陈渡身边时,涂福海意外看了一眼陈渡,倒不是看出他有很厉害的法力,而是看不出他有丝毫法力,心里疑惑怎么会有普通人混进这样的聚会里。
对夏晚,他也是多看了一眼,但他自然不可能与普通人说话,继续往前走,来到擂台边沿,上面廖俊彪与唐哲还在厮打。
“哈哈,好一场擂台赛,我们流沙谷也要参赛,你让他们暂停,我们商量一下四方比试的规则。”涂福海来了兴致,对聂钧提出中途参赛的要求。
聂钧当即喊停,让台上的廖俊彪和唐哲下来,廖飞与千松道长也没有什么意见。
“涂老,您要派谁出战,我们要知道他的实力才好制定比试规则。”聂钧继续向涂福海请教。
涂福海指了指身边跟着的一个女孩子,大概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说:“这位是我孙女涂芊芊,最近侥幸从筑基二期突破到了筑基三期,就由她出战吧。”
聂钧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仔细看了看名叫涂芊芊的女孩,长得很漂亮,皮肤白皙娇好,一身时尚女性的装扮,是现场少有没有穿古装的女孩子。
“不得了,涂老的孙女如此年轻,竟然已经修炼到了筑基三期,你们流沙谷后继有人了。”聂钧拱手赞叹道。
子虚他们也是好好观察了一下涂芊芊,发现还真是修炼到了筑基三期,大为吃惊,要知道她的年纪与唐哲他们都差不多,这说明涂芊芊的修炼资质远在他们这些大男人之上。
“陈渡哥哥,那个女人真有那么厉害吗?”被冷落在一旁的陈渡耳边,响起夏晚的声音。
他点点头说:“通过与林刚还有唐哲他们对比,她的确是有筑基三期的实力。”
夏晚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忽然发现陈渡的目光好像一直在涂芊芊身上,心里有些泛酸。
“陈渡哥哥,你很喜欢那个涂芊芊吗?”
陈渡回过神来,看见夏晚一脸失落,拍拍她的肩膀说:“你想多了,我只是想看看她为什么有这样好的天赋,你还记得我答应过要帮子虚道长看看他与聂钧之间的差距吗?此时这里有更多的参照,正好适合我仔细考察。”
夏晚将信将疑地看着陈渡。
对她这种反应,陈渡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索性不再观察涂芊芊。
这时候,涂福海身边,子虚他们一番夸奖涂芊芊后,他将不怎么话说的涂芊芊叫出来,说:“我也不欺负人,我这个孙女已经有筑基三期的实力,他们三位都只有筑基二期实力,所以我想让他们四位一起上台,三打一,由我孙女独自对战他们三人,如果我这个孙女输了,再由他们三位继续比试。”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三打二
聂钧对此不太放心,提醒说:“涂老,他们三个不仅都有筑基二期的实力,还是三个大男人,还是不要这样吧,我怕她一个女孩子吃亏。”
涂芊芊闻言,非常平静,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涂福海却拐杖捶地,坚持己见:“聂钧,你就不要多话了,就那么定了,三打一,三个大男人又怎么样,我这个孙女不比任何男人差。”
终于,涂芊芊也开口说话了,声音很好听:“如果你们觉得对我不公平,我可以给自己找个帮手。”
聂钧还有子虚他们觉得这样才对嘛,如此就不显得他们欺负人了。
“芊芊小姐,你想选那位同门给你当帮手?”千松道长看到涂福海带来的弟子有好几位,其中就有刚入门的弟子,不出意外会选那位刚入门的。
“我,选,他。”不料,涂芊芊根本没看自己的几位同门,反而是伸手指向被冷落在后面的陈渡。
陈渡的目光与她的手指正好对上,千松道长看到涂芊芊竟然选了一个没有丝毫法力的普通人都觉得不太明智。
不过子虚的表情就极为精彩了,涂芊芊选谁不好,偏偏选了陈渡,殊不知陈渡一根手指都能让林刚他们三个男人倒地不起。
“芊芊小姐,你没指错吧?他只是一个没有法力的普通人,带上台也不能给你提供什么帮助,甚至好可能拖累你。”千松道长提醒一声,涂福海也是觉得孙女任性了。
按照规则,三打二,双方里有任何一个人被打下擂台,这一方就会输,如果涂芊芊选中的人被打下台去,那她自己就算再厉害也没用。
“不,既然你们不愿意三打一,就安排三打二吧,就算他只是个普通人,我也能赢。”涂芊芊一口把话说死。
现在千松道长也不好说什么,聂钧向涂福海请示:“涂老,您看这样行吗?”
涂福海苍老的脸皱起,原本三打一,他还对孙女很有信心,现在三打二,可却是带着一个拖油瓶,胜算已经大打折扣。
“芊芊,不可任性,你知道骄兵必败吗?我看就让你郎山师弟配合你去打这一场擂台吧。”涂福海提到的郎山正是那名刚入门的弟子。
涂芊芊瞟了一眼郎山,他正要出列,被涂芊芊略带严厉的眼神看了回去。
涂芊芊随即大踏步走向后面被冷落在那里的陈渡,说:“你应该都听到了,我选你随我去打一场擂台,你放心跟我上去,即便你没有法力,我也会保你无恙。”
陈渡笑了,涂芊芊不知道何意。
“你笑什么,到底愿不愿跟我上去打擂台?事成之后,我把那株三花草卖了,分你一半的钱。”涂芊芊继续说道。
陈渡正好手上没钱,但他并没有被涂芊芊的分钱建议诱惑,因为他想赚钱太容易了,没必要图她那点小钱。
“你倒是说话呀,敢不愿意小心我拖你上擂台。”涂芊芊大小姐脾气来了,说话立刻横了起来,她平日几乎没有被男人拒绝过。
陈渡也终于开口:“我倒不是不想上擂台,只是我上擂台怕会有失公平,这样吧,我站在你旁边,不动手,万一你顶不住了我再替你。”
涂芊芊美眸里露出不屑,声音变得有些许尖锐:“本来就是让你上去站着不动的,你觉得姐姐我会顶不住吗?不可能的好吗?”
说完,她拉着陈渡衣袖,快步往擂台走去。
夏晚站在原地,一脸茫然,看着陈渡被拉走,内心受到的刺激并不小。
上了擂台,陈渡站在涂芊芊身边,台下的观众几乎都是修士,看陈渡都只是个普通人,没有丝毫法力。
一时间阵阵质疑声响起,涂芊芊带着这样一个拖油瓶,只要被人打下台她就输了。
林刚、唐哲、廖飞也一起上台了。
林刚本就看陈渡很不爽,乘着这个机会,他想好好修理陈渡一顿:“陈渡,你一会儿要小心,我们拳脚无眼,如果伤到你可不要生气。”
陈渡轻笑一声:“林刚,你尽管过来,身边有这位涂芊芊小姐保护。”
林刚对涂芊芊这个筑基三期有些畏惧,对身边唐哲两人小声说:“你们听好了,我们三个打那个女人一个,她还有一个拖油瓶,如果输了就太丢人了,所以我们一定要配合好,尽快将那个拖油瓶打下台去才是上策。”
唐哲眼睛早就色眯眯盯着涂芊芊,猥琐的小声说:“你们放心,到时候我用我擅长的掏裆技能对付女人,就算伤不到她也能羞死她,你们则趁机去把那个没有法力的拖油瓶止住丢下擂台。”
林刚和廖俊彪当即脸上浮现一阵鄙视,林刚用力抓唐哲的手臂用更小的声音提醒他:“你够了呀,我们可不想跟着你一起丢人,你也别忘了,她爷爷,还有你师傅都在旁边阴凉处,小心他们打得你五肢尽断。”
这一番话倒是不虚,唐哲跃跃欲试的手缩了回去。
“你们三个大男人,还在那里嘀嘀咕咕什么,要打就赶快过来。”涂芊芊已然等不及了,放话要求林刚他们过来。
既然如此,林刚三人便是一起冲了过来,他们先是以拳脚打来,一个个都是不带客气,廖俊彪的大脚首先踢来,林刚一拳打来,唐哲也是一脚踢过来。
但是在一阵恍惚里,先到的廖俊彪仿佛被一层沙裹住了脚,旋即他倒飞了出去,接着是林刚,他的手臂甚至直接脱臼,只觉得一阵香风扑鼻,身体倒了下去。
最后是唐哲,他的腿带有精铁特质,被一层薄纱似的力量包裹后也没有被撼动,直到他觉得胸口被一股力量击中,这才倒飞了出去。
三人都是没有看清楚怎么回事,倒是陈渡还有观众们都看清楚了。
当时在两三秒的时间里,涂芊芊的身影分三次迈步而出,每次都是闪电出手,闪电回归,让对手都没有反应的机会,更可怕的是,对手都没有机会清楚看到她移动的过程,只能瞥见一抹影子。
而且,她很明显没有使用法术。
第一百七十九章 宴席冲突
陈渡本以为他们会打上一段时间,现在看来,似乎是涂芊芊一边倒的碾压他们。
倒在地上的林刚他们又爬了起来,对涂芊芊说:“你……你使用了什么法术?”
涂芊芊挺胸说:“我没使用任何法术,不信你们可以问问旁边各自当家人。”
阴凉处,子虚道长他们都是一脸惊愕,问涂福海:“涂老,这是怎么回事,芊芊小姐的确没有使用法术,但她那种速度,实在太不正常了。”
涂福海一早料到他们会有这样的疑问,笑呵呵道:“你们有所不知,我这孙女的父母身体都很虚弱,但是生出来的她确有一种罕见的身体天赋,我称之为‘奇步’,你们也看见了,她迈步之后的速度快到肉眼都不能清楚分辨。”
子虚道长、千松道长、廖飞都是恍然大悟,这么讲他们就懂了,因为这样的事例他们见过不少。
像涂芊芊这样,出身道法世家,爷爷97岁还身强体壮,法力高强,但她的父母却身体都虚弱得很,这样到了她这一代,反而让她有了奇步这种身体天赋,这种情况在道法界其实并不罕见。
陈渡他们都听到了旁边涂福海的话,再看涂芊芊,立即变得不一样。
唐哲哀嚎说:“我的妈呀,这还打什么,我们认输了!”
说完,他们三人就要下台。
涂芊芊冷喝一声:“站住,谁让你们走了,必须好好打完!”
林刚他们随即看到一抹幻影掠来,首先便是林刚被打了一拳,一颗牙齿飞落,身体贴着擂台滑出,直到滚落到擂台下。
廖俊彪见状知道非抵抗不可,张开大口咆哮,一双大大的拳头轰向涂芊芊。
但是涂芊芊速度奇快,纤细手掌印在他胸口,将他打倒在地。
最后轮到唐哲,矮个子的他恐吓说:“涂芊芊,我们都投降了,你还要打,别怪我对你用阴招!”
涂芊芊稍微停顿,不太懂他说的阴招说什么。
“既然是打擂台,就该好好打,哪有中途投降的,我要按照规则将你们打败,让现场的观众心服口服。”
涂芊芊说完,等着唐哲使出所谓的阴招,见他没有动作,便是果断发动奇步,出现在唐哲跟前,一掌将他打飞,滚落在擂台边沿。
这样一来,涂芊芊才算是真正赢了,对方里有一个林刚被打落到擂台下。
聂钧当即上台,宣布涂芊芊获胜,盒子里的三花草归她所有。
拿到三花招的涂芊芊以胜利者的姿态,对陈渡说:“让你捡了个大便宜,等我卖了这株三花草,分你一半的钱。”
陈渡没有回应,一言不发下了擂台,回到夏晚身边。
夏晚不是很明白道:“陈渡哥哥,你为什么不出手,你明明也有法力在身。”
“没必要,我们这一趟是来游玩涨见识的,低调混在人群里就好。”陈渡在阳间活动时,一贯只想做个普通人,况且阳间的人向来势利,如果知道他有那么厉害的法力,肯定是前呼后拥地围着他,到时候他正是一点自由都没有。
擂台之上,涂芊芊端着装三花草的盒子看着陈渡离开,聂钧把她的注意力拉回来说:“那小子就这样走了,不知好歹,芊芊小姐你不用理他。”
涂芊芊没有多说什么,但心里也是这样认为。
他们一起回到台下,涂芊芊将手中的盒子递给郎山,叮嘱说:“你找个地方,把这株三花草卖了。”
郎山认真接过盒子,想到三花草比较难得,建议道:“师姐,三花草很珍贵,何不带回去,等师傅他老人家有空的时候找来其它药草炼制成丹药?”
涂芊芊不耐烦说:“没必要,大老远带回去不嫌麻烦吗?而且我爷爷药房储存有一株三花草。”
郎山便噤声。
聂钧此时招呼这一众人说:“既然擂台已经打完,大家请随我来,今天我专门来招呼你们四大势力。”
这话听着喜庆,子虚他们高兴得很。
一众人被聂钧带着去到了聂家大院最后面的一个庭院,里面已经摆好了几桌饭菜,而且还很讲究,有几桌都是素菜,因为子虚道长与千松道长他们是不吃荤腥的。
他们各自找了位置坐下,陈渡领着夏晚,到了院墙角位置的饭桌边坐下。这里由于比较偏僻,除了陈渡和夏晚,只有另外两个聂家人。
子虚道长他们这些门派掌权人都和聂钧坐在一桌,只见聂钧端起酒杯,对在场各位说:“这是特地为了欢迎我们宣城四大势力巨型的宴席,作为主人家,我先敬大家一杯。”
说完,他先干为敬。
子虚他们也纷纷起身,先后将自己面前的酒杯端起喝尽。
连夏晚也是这样做,但是陈渡只随着大家起身,并没有端起酒杯。
不远处的聂钧注意到只有陈渡一个人没有回应他的敬酒,当即不高兴,陈渡已经不是第一次给他不好的印象。
“墙角那位朋友,是我聂钧招待不周吗?你为什么不喝掉面前的酒?”
聂钧直指陈渡,大家都是看过去,子虚道长发现是聂钧注意到陈渡,暗道不妙。
“不好意思,我不喝酒,也不吃菜,你们请自便。”陈渡面不改色回了一句聂钧一句。
“放肆,你如果当我是主人,马上将面前那杯酒喝了,否则我请你出去。”聂钧不知为何大发神威,这点小事就朝陈渡说出如此尖锐的话。
陈渡自然不可能遵从他的意思,但是想让陈渡遵从他的话离开,那也是不可能的,好歹他已经是个神仙,聂钧区区一个凡人,胆敢冒犯他,无疑是在找死。
“别别别,聂家主,那位朋友是跟我来的,还请给我个面子,他不喝酒自然有他的原因,绝不是故意针对你。”子虚道长再也坐不住,站起身来阻止失态恶化。
聂钧此时的威严已经让在座的人都不太适应,他瞄瞄子虚道长,重重放下自己手里的酒杯,咔的一声,杯底在桌面破碎。
“聂钧,你……”子虚道长顿时老脸一沉,聂钧这番作态,完全是在大家面前落他的面子,子虚也觉得有点莫名其妙,聂钧这翻脸也翻得太快。
第一百八十章 被下药
此时他们这一桌上,除了子虚道长与聂钧,还有涂福海、千松道长、廖飞,涂芊芊也坐在她爷爷身边。
涂芊芊悄悄看向院墙角落的陈渡,本来觉得会是个愉快的进餐时间,没想到偏偏让陈渡引起主人家不高兴,同时她诧异聂钧的反应未免有点莫名其妙,这点小事能让他这样发火吗?
“聂家主,消消火,老夫敬你一杯,何必为了一个不懂事的年轻人破坏现场的气氛。”涂福海也站起身来打圆场,以他的面子,聂钧总该领受吧。
可是聂钧突然冷哼着笑了,说:“涂老,你如果想当和事佬,就请答应我一件事。”
涂福海不是很明白道:“什么事?”
“今天请你们来,我是为了商议推举宣城道法界盟主一事,如今我已经半只脚踏入化形境界,在五大势力首领里,属我的实力最强,我想这个盟主之位非我莫属。”聂钧不急不缓道。
涂福海他们一听这话就炸了,敢情他聂钧为陈渡那点小事大发脾气,原来是为了挑起后面这件事。
可是他们剩余的四大势力,即便没有人半只脚踏入化形境界也断然没有理由推举聂家聂钧当什么盟主,大家都很清楚,聂钧所说的盟主不只是个口号,大有吞并其它势力的意思。
否则,他不会为了一个口号得罪四大势力。
“聂钧,原来你藏着这个狼子野心,你未免太过自信,即便你有半只脚踏入化形境界的实力,我们四个人加在一起也不是你对付得了的。”涂福海老脸上满是气愤,指了指子虚、千松、廖飞。
但是他们三位还没来得及表态,聂钧将面前的酒壶缓缓端起来,说:“你们喝了这酒吧,你们还不知道,这酒里被我下了药。”
闻言,不光涂福海他们四人,其他人也都是一脸吃惊,现在是现代社会,大家平日里都相处得很和平,没有听说给人下药的,这更有点像是古代武侠小说里才会有的事情。
涂福海年纪最大,此刻第一个感觉到头晕,随即便是手脚无力,瘫坐到座位上,涂芊芊急忙扶好爷爷。
子虚道长他们也都开始感觉到药力,骂道:“聂钧,你这个卑鄙小人,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的狼子野心!”
“哈哈哈哈哈,你们这些老家伙,我聂家藏在这大山之中也太久了,外面世界早已经天翻地覆大变样,所以我和前两任家主都有了将聂家势力迁移出大山,一统宣城道法界的想法,奈何这么多年我们五大势力一直势均力敌,我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如今我已经半只脚踏入化形境界,随时都有可能突破到真正的化形境界,到时候就算你们四人加在一起也不是我的对手,更何况涂老年近百岁,随时都可能驾鹤西去吧。”
对面聂钧的如此作态,涂福海气得心口发痛,抬起虚弱无力的手臂指着他骂道:“你……你敢咒我死,聂钧小儿,当年你父亲担任聂家之主,与我有兄弟之情,你竟敢这样咒我,就不怕去了阴间被你父亲痛骂?”
“哈哈哈哈哈哈,涂福海,你想多了,难道当年就一点也没有察觉到我父亲也有和我一样的意愿?”
此时不光是涂福海,连子虚、千松、廖飞他们也都想起聂钧的父亲在世时,不止一次感叹他们这些在外面的势力掌握了俗世的众多便利资源,感叹他们聂家藏在弥山深处有诸多不便。
廖飞轻轻敲自己的光头,虚弱道:“哎呀,我们大意了,他们父子俩早就是怀着一样的狼子野心,可恨我们四大势力今天都栽在这里了!”
聂钧之所以要制住他们才谈论聂家要往外扩展之事,是因为如今外面的世界已经都被他们四大势力瓜分完了,没有聂家可以插足的地方,当年他们聂家的先祖也是缺乏远见,竟然甘愿躲在弥山之中,放弃了外面大片的地方。
“既然话已经都说到这个份上,我就正式和你们谈谈推举盟主之事,哦,对了,在推举之前,我还要告诉你们一件事,你们喝的酒里,不止有让你们体乏无力的药,还有我聂家祖传的七毒禁功散。”
这所谓的七毒禁功散,属于慢性毒药,不会立刻毒死人,但会令中毒者不能使出法力,而且在固定时间内,必须服下解药,否则毒性会猛然加剧,以至毒死人。
聂钧手里就有独门解药,但是一种只能缓解毒性的药,无法彻底去除体内毒性。
无论涂福海,还是子虚道长他们,都知道聂家祖传的七毒禁功散。
千松道长跟子虚道长他们一样内心有着无边怒火,虚弱靠在自己的座位上,对聂钧说:“聂钧小儿,你给我们下七毒禁功散,是想趁机杀了我们吧?如果消息传到外面,我们门下的弟子势必会给我们报仇!”
聂钧当即阴笑道:“千松,你别胡说,我只要你们乖乖听我的话,推举我当宣城道法界盟主,绝不会伤你们性命,但是,如果你们不从,我是不会留你们活着离开弥山的,毕竟你们肯定已经视我为死敌。”
这话完全没有商量余地,子虚与千松他们只有同意的份,否则只有死。
涂福海心痛,叹自己晚节不保,一把年纪栽在这里,本来他年纪大了,死了也就罢了,但是他身边还跟着孙女涂芊芊,他不能让孙女也栽在这里。
“爷爷,你们可千万不能答应他,聂钧如此做派,如果他统一了宣城道法界,肯定会更加肆无忌惮,荼害他人。”涂芊芊也中了毒,虚弱趴在桌上,强撑着力气和爷爷说话。
涂福海老眼湿了,叹气说:“芊芊,我们不同意还能怎么办,我不能让你也死在这里呀。”
涂芊芊顿时极为失落,哭了起来:“爷爷,难道我们真的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吗?”
大家听到这话,都是一脸茫然。
“我说,如果你们愿意求我一声,我可以考虑救下你们所有人。”突然,在院墙角落里,传出一句平淡无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