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四百三十二章 逆反心理
“我也不想跟她们说。”
......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句......
宋初夏按住自己的额头。
这话题是不是回到了最初？
朋友的看法与本人的意愿相左。
一直拒绝朋友的苦口婆心让宋芊芊心里的负疚感越来越深。
宋芊芊无法如朋友所愿。
只能让自己的生活离朋友远些。
......
就像是很多人选择在网上吐露心声一样……
差不多是这个道理吧？
宋初夏总算对宋芊芊的脑回路有了些了解。
虽然在她的脑子里宋芊芊是个怪人这个印象并没有因此得到多少改变。
……
“……你想说的就是这些？”
等了一会，发现宋芊芊又沉默了的宋初夏努力克制住了翻白眼的欲望。
……
“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宋芊芊双手交叠置于腹部。
显出了几分文雅的气质。
……
帮忙？
宋初夏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对。
宋芊芊之前说过了。
想要让她帮个忙……
宋初夏又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她深刻的认识到……
情绪真的很影响大脑的正常运行。
明明前不久宋芊芊才说的话，她竟然差点忘记了。
大概……她一心想的就是让宋芊芊离开吧。
……
“什么忙？”
宋初夏的心里生出了几分警惕。
换做谁，遇到一个陌生人找你帮忙都会下意识的防备起来。
尤其她现在面对的情况。
多奇怪啊。
为了找她帮忙，竟然找到了她的宿舍……
怎么办到的？
宋芊芊根本不知道她的名字，是怎么找到她的宿舍的？
而且……
为什么这么执着的要找她帮忙？
是只有她能帮忙的事？
怎么可能？
有什么事是只有她能帮忙的？
她想不出来。
心里也就愈发警惕了几分。
……
“你能……”
宋芊芊深吸一口气。
本就浅淡的唇色愈发黯淡了几分。
苍白的脸上露出几分犹豫，几分踌躇。
……
“说不出来的话就不要说了。”
宋初夏的嘴角泄出几分笑意。
她巴不得这样。
宋芊芊神神秘秘、犹豫再三的模样的确让她对宋芊芊要说的事生出了几分好奇。
但是……
讨厌麻烦的心理还是占据了上风。
好奇心害死猫。
她好不容易见到了摆脱钱程的一点希望，她一点都不想再来一个“钱程”。
她会疯的。
她真的不想跟这个女生产生任何的关联。
但阴差阳错，她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现在的这副场景……
宋初夏深深叹了一口气。
都是什么事啊？
……
“不要勉强。”
宋初夏柔声劝道。
“你仔细想想，你真的要找我帮忙吗？”
“你都不了解我。”
“我能力有限，很有可能你说了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宋初夏絮絮叨叨，力图打消宋芊芊找她帮忙的心思。
……
“你能对我再多说些你前面跟我说过的那些话吗？”
宋芊芊说的有些拗口。
她微微蹙起眉头。
……
宋初夏深呼吸。
得。
又是没有听她说话。
她前面的那一大段话算是白说了。
在心里狠狠吐槽了几句后，宋初夏才慢慢反应过来宋芊芊说了什么。
什么……
“我前面跟你说过的话？”
宋初夏的脑子又有些卡壳了。
但很快，她的面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那些话？
多说些？
宋初夏下意识身子微微向后仰，拉开了几分与女生的距离。
“你-”
有受虐倾向？
“喜欢听别人说些不太好听的话？”
宋初夏还是选择了委婉的说法。
……
“我想试试……”
宋芊芊用力抿了一下嘴巴。
本就浅淡的唇色褪去了最后一丝血色。
“我能不能放弃……”
……
这次，宋初夏一下子就明白了宋芊芊的意思。
她有些不可思议。
又有些说不出的情绪在心里翻滚。
“你想要放弃那个男生？”
虽然宋芊芊没有把自己的情况告诉过宋初夏......
但从第一次见面时宋芊芊与朋友的对话里，宋初夏对宋芊芊的情况也算是有了大概的了解。
……
“不想。”
宋芊芊条件反射似的摇头否认。
……
宋初夏：……
这人是在耍她玩吧？
......
宋芊芊的手指头搅在一起。
“我不想……”
“但她们都叫我放弃……”
一方面，她讨厌她们一味的叫她放弃，对她们的劝说甚至有了生理性的反感与厌恶。
她们明明是她的朋友......
为什么不帮她？
却只会叫她放弃？
她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他啊……
她们就一点不为她想想？
......
但另一方面，她也清楚，正是因为她们是她的朋友，才对她说了那么多。
即使很多时候她恨不得捂住耳朵不听她们的话。
即使很多时候她冲她们大叫闭嘴……
“……她们是为了我好……”
她们不想她在无望的感情里越陷越深……
无望……吗？
“我知道的……”
……
“我有努力……”
宋芊芊咬了咬下唇。
近乎白色的嘴唇渗出了几分血色。
“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
“一听到她们-”
“不。”
宋芊芊摇头。
“我一看到她们摆出那样的表情……”
烦躁、纠结、恨铁不成钢、抓狂……
“我就无法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就忍不住跟她们吵起来。
她就不想听她们对她说的任何话。
事后，她的心里又会升起淡淡的悔意。
可是……
无法改变。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下意识反应。
她陷入了死循环。
……
她有想过挣脱。
但挣脱的心意又没有那么的强烈……
……
“你不一样。”
宋芊芊盯着宋初夏。
“面对你，我没有那么的……暴躁。”
“我好像可以……”
宋芊芊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心平气和？”
……
宋初夏抽了抽嘴角。
宋芊芊面对她的时候是挺心平气和的。
反倒是她，总是被宋芊芊像是活在自我世界中一样的反应气到。
……
“我想……”
宋芊芊慢慢说出自己也是灵光一现冒出来的想法，“要是是你……”
“你多对我说些……让我放弃的话……”
“我……会听得进去……？”
“我对你没有起逆反心理……”
“你说的……也很有道理……”
“我……”
宋芊芊纠结了一会，然后慢慢说道，“希望……”
第二千四百三十三章 奇葩的请求
“有一天，我能被骂醒……”
“我能放下……”
宋芊芊的声音很轻。
却并不飘忽。
……
说到现在，宋初夏总算大概明白了宋芊芊找她是为了什么。
怎么说呢？
她的心情有些复杂。
......
果然是活的越久，见识越多。
宋初夏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遇到这样的一个请求。
她也不是不能理解这个请求......
但就算能理解，她仍旧没控制住脸上变得有些奇怪的神色。
“不是......”
“你认真的？”
这么奇葩的请求……
等等......
宋初夏突然觉得这个请求好像......有些熟悉？
......
山膏！
宋初夏的眼底掠过一抹光亮。
她想到了！
宋芊芊对她的这个请求不是跟她对山膏的请求……很像吗？
她请求山膏把钱程骂走......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骂醒钱程。
让他知道，他们是不可能的。
让他放弃她。
......
宋初夏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着宋芊芊。
本来她以为，宋芊芊跟钱程很像。
都活在自己的爱里。
不管不顾外界的声音。
甚至不在意被喜欢的那方的看法。
把自己当成了悲剧人物......
自顾自陶醉着。
......
但是......
现在看来，宋芊芊跟她......也有些像。
她寻求山膏的帮助。
而宋芊芊，向她提出了求助。
......
都是奇奇怪怪的选择。
明明看不到妖怪，也听不到妖怪，她却相信了妖怪的存在……
她于宋芊芊只是陌生人。
宋芊芊却花了大功夫来找她。
只为实现自己灵光一现的想法。
......
宋初夏周身的气息没有一开始那么的尖锐了。
这个女生的身上，不仅有着钱程的影子。
也有着些她的影子。
老实说，这让她的感觉很复杂。
不管在何种情况下，她都不希望与钱程扯在一起。
宋芊芊......
她苦笑。
真是一个奇怪的女生。
她有些后悔当初自己撞到这个女生了。
......
“我是认真的。”
宋芊芊一脸不明白宋初夏为什么这么问的神色。
“我想试试看。”
“我喜欢他。”
“我也喜欢我的朋友。”
她知道，放弃他是解决一切问题的办法。
但是......明明知道......
她做不到啊。
......
她需要帮助。
需要外界的力量来帮助她走出这一步。
虽然她也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外界力量......
她知道自己的固执。
朋友的苦口婆心......还有她们脸上的失望都无法让她下定决心。
即使她的心里真的很煎熬，也很难受。
......
她想要做些什么。
宋初夏让她见到了一丝丝的希望。
......
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很是想当然，也很是异想天开。
至少......她能做些什么了。
不管她是不是白费功夫......
她都想试试。
而不是什么都不做。
不过是尝试失败而已。
又没有损失。
她为什么不试？
说不定......在哪次的尝试中，她就歪打正着了。
她就解决问题了。
这样多好。
......
“你愿意帮我吗？”
宋芊芊真挚的看着宋初夏。
宋初夏：......
她怎么觉得压力有点大？
她微微挪开了视线。
......
毕竟这几年下来，她经受了钱程的很多“历练”。
宋芊芊这样的表现无法让她生出什么恻隐之心。
“你要我怎么做？”
宋初夏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她能帮什么？
不停的泼宋芊芊冷水？
这样子......吗？
......
“......”
宋芊芊愣了一愣。
需要宋初夏怎么做？
她张嘴。
“......”
.......
宋初夏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你自己也不知道吧。”
“我觉得这事终究是要靠你自己。”
“别人说什么，你自己心里排斥，就是白费功夫。”
“我说多了，不久后你看到我就跟看到你那些朋友一样了。”
“我觉得这样的做法没有太大的意义。”
......
这些话是宋初夏的心里话。
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她不想掺合宋芊芊的事情。
所以她想要让宋芊芊放弃这个想法。
她有些担心，不然就算她拒绝了，宋芊芊不一定听得进去。
跟人比无赖……
她真没赢过。
......
为什么她总遇到这样的人？
宋初夏觉得心里生出了一股郁气。
这么无赖的人......
老实说，她周围还真没听有别人遇到过。
......
“我控制不了自己。”
宋芊芊很坦诚。
人的心还有感情是无法控制的。
至少，她做不到。
所以，她希望能有些外力帮她。
......
宋初夏：......
有时候，诚实也很让人讨厌。
在她看来，这样说的宋芊芊似乎有些有恃无恐。
有种仗着自己没办法就一定要她帮忙的意思。
她知道。
这大概是她多想了。
她带了有色眼镜看宋芊芊。
只是，她的心情却不可抑制的变糟糕了。
......
冷静。
宋初夏告诉自己。
不要冲动。
“......你可以找别人。”
“抱歉。”
“我没有时间。”
......
“你是第一个。”
......
宋芊芊的这句话也有些熟悉。
宋初夏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
她觉得钱程真的是“害”她不浅。
要不是想到钱程，她也不会对一个陌生人较了真。
当时她要是跟其他人一样，一开始就敷衍宋芊芊两句，就没有后面的事情了。
说难听些，她那个时候真的是图了一时痛快，却为后面招来了许多的麻烦。
得不偿失。
真是得不偿失啊。
......
宋初夏抿紧嘴唇。
若是时光能倒流，她绝对不会多反驳宋芊芊半句话了。
......
“该说的我已经都说了。”
宋初夏竭力拒绝。
“我没有什么其它好说的了。”
“你找别人吧。”
......
“你说了很多。”
宋芊芊的神色有些恍惚。
似乎在回忆曾经听到的那些话。
“你不像我的朋友......”
......
“我本来就不是你的朋友。”
宋初夏小声反驳。
......
“你的声音很平静。”
宋芊芊喃喃，“但好像满满都是恶意......？”
“......我不知道。”
......
宋初夏：？
虽然那时她真的被缠的烦了，出口的话语气不好了些。
但要说满满的恶意……
应该不至于吧？
她有那么坏的吗？
还有平静......
她都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要歇斯底里了。
那也算平静吗？
看来这个女生对平静的定义相当的宽泛。
或者说，唯心主义。
......
“我说一句，你反驳了十句......”
宋芊芊蹙了蹙眉。
第二千四百三十四章 沟通障碍
她有说那么多话吗？
宋初夏皱眉。
但现在再提起这件事，她已经记不清当时的细节了。
又不是什么值得记忆的事。
不过......
“就是因为我当时说了很多......”
宋初夏坚持自己的看法。
“所以你再让我说些什么，我也说不出来了。”
而且......
“故意说这些话很奇怪。”
顺势而为也就算了。
这种像是有剧本一样的读台词的感觉......
“又不是演戏......”
......
“不是演戏。”
宋芊芊摇头。
“我真的想要放弃。”
......
宋初夏：......
这人怎么考上这里的？
还是说，这就是传说中的智商出众、情商“感人”？
她怎么运气就这么的“好”？
多特别的人。
她怎么就遇上了？
......
“我觉得我们之间存在沟通障碍。”
宋初夏翻了一个白眼。
“很抱歉。”
她不想跟宋芊芊继续纠缠下去了。
“我拒绝。”
“我能力有限。”
“无法帮你的忙。”
“请你另请高明吧。”
......
“只有你。”
宋芊芊一脸的认真。
......
宋初夏：......
她有种被噎住的感觉。
所以她直接拒绝就好了。
说那么多话干什么？
“......总之，我不会帮你。”
宋初夏言简意赅。
这次，她没有加任何多余的字眼或者修饰。
她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宋芊芊对她、从头到尾，就没有表现出一点的不好意思！
明明对方是乙方。
她是甲方。
对方请她帮忙。
她这么的顾虑重重干什么？
......
“为什么？”
宋芊芊睁大了眼睛。
脸上是纯然的疑惑。
......
宋初夏做了一个深呼吸。
“呼～”
不要动气。
她告诉自己。
不值得。
她要保持风度。
宋初夏的嘴角微微勾勒出了向上的弧度。
“因为我不愿意。”
......
宋芊芊眨了眨眼睛。
“你不愿意？”
“不要问我为什么？！”
宋初夏还是有些没控制住自己的脾气。
她压低嗓音叫道。
“不愿意就是不愿意。”
“没有理由。”
“好了。”
“你别问了。”
“时间不早了，你可以回去了。”
宋初夏再次送客。
下次她要提醒好友。
再见到宋芊芊来找她，不要让宋芊芊进来。
她真的真的不想再见到宋芊芊了。
每次跟宋芊芊讲话，对她而言，简直就是折磨。
......
宋芊芊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
“还早。”
“我的寝室就在楼下。”
......
宋初夏想要大叫。
只是随即心里升起的无力感让她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看着宋芊芊。
怎么会有这么奇葩的人？
“......你听得懂我说的话吗？”
......
宋芊芊不解的歪了歪脑袋。
“听得懂。”
“我们说的是同一种语言。”
......
这么认真的回答又让宋初夏有种心肌梗塞的感觉了。
她顺了顺自己的气。
“对啊，我们说的是同一种语言。”
“那是我说的还不明白吗？”
宋初夏不知道第几次怀疑自己的语言能力了。
在面对钱程的时候，她也曾无数次的怀疑过自己的语言组织与语言表达能力。
不然，对方怎么总是不理解她想要传达的意思呢？
“好。”
宋初夏沉下声音。
“我说的再清楚一些。”
“宋芊芊。”
“请你离开。”
“我不想再跟你说一个字了。”
她走到门口。
手虚放在门把手上。
意思不言而喻。
......
宋芊芊没有动。
她看着宋初夏。
“为-”
“没有为什么！”
宋初夏小声尖叫。
“不愿意就是不愿意。”
“我不想帮你。”
“请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拜托了！”
......
“你说了很多字。”
宋芊芊的话让情绪起伏有些大的宋初夏一愣。
嗯？
什么意思？
......
“你刚才说不想再跟我说一个字。”
宋芊芊的眼睛微微眯起。
“但你又跟我说了很多字。”
......
宋初夏：......
她觉得自己一口老血要吐出来了。
这个人是故意的吧？
绝对是故意的吧？
她瞪着宋芊芊。
一言不发。
......
宋芊芊跟宋初夏对视。
显出了几分的无辜。
......
宋初夏打开门。
走廊里很安静。
毕竟大部分的学生都已经回家了。
她伸手。
示意宋芊芊离开。
......
宋芊芊：？
她的嘴角微微抿起。
第一次表现出了委屈。
“你还没有答应帮我。”
......
宋初夏按住自己的胸口。
冷静。
“我拒绝了你，拒绝了你，拒绝了你！”
重要的事说三遍。
其实她的拒绝远远不止说了三遍了。
奈何有人不知道是真的没听明白？
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
“嗯。”
宋芊芊点头。
“我听到了。”
“所以你还没有答应我。”
......
宋初夏不知道该高兴至少宋芊芊还听到了她的拒绝。
还是对此感到生气？
生气吗？
她觉得自己有些气不动了。
满满的无力感溢满了她的心中。
“是啊。”
“我拒绝你了。”
“你听不懂人话吗？”
宋初夏不由得提高了几分音量，“我拒绝你了。”
“我们没得谈了。”
“麻烦你离开好吗？”
......
宋芊芊眨了眨眼睛。
“哦。”
不待宋初夏松一口气，就听到了宋芊芊后面的话。
“可是我想请你帮我。”
“可是我不想帮你！”
宋初夏咬牙切齿。
不行了。
她发现自己有些应付不了宋芊芊。
她后悔让朋友走了。
不然她身边还能有个帮腔的人。
哎......
帮腔？
宋初夏脑中灵光一闪。
山膏？
等等......
宋初夏终于反应过来。
宋芊芊之前说的那些放在她身上有些莫名的话......
其实是在说山膏吧？
山膏能模仿她的声音。
这是她从一开始就知道的。
不然钱程也不会在听到山膏的声音后豪无异常、以为是她对他说的话......
恶意......？
宋初夏想起了宋芊芊对山膏声音的形容。
她的心里有了些恍然。
山膏是妖怪。
又是喜欢恶作剧的妖怪。
那么对人类带有些恶意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
也许因为山膏现在在帮她。
她对山膏的看法难免带有滤镜。
在她看来，若说山膏的声音里有恶意......
那份恶意大概更像是不走心的戏谑与嘲弄。
山膏只是在玩。
......
宋初夏止住了自己过于发散的思维。
她这个连山膏声音都没有听到的人，在自以为是的想些什么啊？
第二千四百三十五章 追求者
宋初夏把注意力重新放在了眼前的局面上。
她再次深刻的后悔今天去见萧师傅了。
山膏第一次在宋芊芊的面前这么的乖巧。
她今天都没有听见宋芊芊的尖叫。
尽听见自己的大叫了。
......
宋初夏在犹豫要不要叫山膏出个声？
就像前几次做的那样。
又觉得自己这样做好像很反复无常。
明明前不久才为此吼了山膏。
现在遇到事了又要人家妖怪这样做......
总觉得......不是很好意思。
再说......
山膏会回应她的话吗？
她们才刚刚“冰释前嫌”......
......
“......可是我想请你帮忙。”
宋芊芊重复着自己的请求。
......
“你都这样的吗？”
宋初夏眉眼紧皱。
散逸着几分浮动的烦躁与恼火。
“强迫别人帮你？”
......
“我没有强迫。”
宋芊芊茫然。
“我在拜托你。”
......
“我都拒绝你了，你还在拜托我！”
宋芊芊深吸一口气。
“这不叫强迫叫什么？”
“无赖？”
“你是不是以为只要你一直缠着我，我就会答应你？”
“我告诉你，不可能的。”
“你越这样做，我越不会答应你！”
“明白了吗？”
“明白了就赶紧从我的眼前消失！”
宋初夏狠狠一指门外。
......
宋芊芊的眼底泛起了盈盈的水波。
她咬紧下唇。
......
“......”
听到什么动静的宋初夏转头。
就见到了一脸欲言又止的好友。
边上还有同样脸色有些疑惑与说不出意味的她的另一位同学。
宋初夏：......
她瞥了一眼要哭不哭的宋芊芊。
心里的无力感更重了。
她想要开口解释什么-
......
“你们继续。”
好友拉着同学转身走了。
“你们好了给我发个信息，初夏。”
......
看着迅速消失的两人，宋初夏的手指动了动。
不是。
她已经好了啊。
......
“哎......”
宋初夏忍不住深深叹了一口气。
她发现了男生与女生的不同。
钱程再怎么样也没有在她的面前哭过。
但眼前这位......
她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摆出好态度了。
“......你别哭。”
“我也没说什么......”
她除了拒绝，真的没有说什么过份的话啊。
但宋芊芊现在这副样子，在不知情的人眼里，真的跟她欺负了宋芊芊一样。
尤其宋芊芊长得就是娇娇弱弱的样子。
......
“你不帮我......”
宋芊芊的声音里带出了几分哽咽。
小小的音量加上些许的气音更加显得可怜兮兮。
宋初夏：......
“我为什么一定要帮你？”
她直言不讳。
“我们不是朋友。”
“况且就算是朋友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帮忙的。”
“也要看具体是什么事情再决定帮不帮忙的。”
......
“......很小的一件事情......”
宋芊芊嘟哝。
来之前，她真的没有想到自己会被拒绝。
毕竟真的是很小的一件事情。
“你只要在我忍不住要去找他的时候，对我说些阻止的话就可以了。”
“在我跟你说起他的时候，把我骂醒就好了......”
“为什么......”
“不愿意帮我呢？”
......
“砰！”
宋初夏有几分用力的关上了门。
看情况，宋芊芊根本没有离开的自觉。
人家不走，她还能用强的不成？
别到时候宋芊芊叫起来......
那她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而且，她真的一点都不想成为被围观的对象。
......
“不明白我为什么拒绝你是不是？”
宋初夏靠在门板上。
她有些累了。
跟一个和自己不在同一个频道的人讲话真的很累。
心累。
“......其实，我想问你，你是不接受别人对你的拒绝的吗？”
对此，宋初夏真的有些好奇。
要宋芊芊真的是这样的人，应该很难交到真正的朋友吧？
两个人的相处中，不可能只是一方的不断妥协。
那样的关系是持续不久的。
没有谁是天生欠谁的。
......
“没有。”
宋芊芊摇头。
“......小事......”
“......很重要......”
宋芊芊声音含糊。
又有些语无伦次。
但宋初夏却神奇的听懂了。
宋芊芊是说这件事明明不需要她花费太多的功夫、对宋芊芊本人又很重要，所以宋芊芊才那么的不依不挠吗？
......
站在第三方的角度看，宋芊芊的想法并没有错。
可是......
宋初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你让我想起一个很讨厌的人。”
......
宋芊芊一愣。
......
“所以我不想跟你有任何的牵扯。”
“看到你，我就想到他，我的心情就很不好。”
“非常的糟糕。”
宋初夏强调。
“你明白吗？”
......
“所以我是被迁怒了？”
宋芊芊的话让宋初夏的脸皮不由得抽了抽。
虽然宋芊芊这样说也没错？
但这样听下来整件事不就变成她不好了？
可是问题是，她就没有拒绝一个连朋友都不是的人的求助的权利了吗？
......
“......不公平......”
宋芊芊委屈。
“我不是她。”
“是那个女生做了什么，不是我-”
“是男生。”
宋初夏纠正宋芊芊。
“啊？”
宋芊芊眨了眨眼睛。
“男生？”
宋芊芊有些不可思议。
“我像男生？”
她第一次收到这样的评价。
......
“......不是。”
宋初夏扶额。
“你的反应就不能正常些？”
宋芊芊是典型的柔弱女生，谁能把她看成男生？
......
宋芊芊不解。
“你说男生......”
......
“哎。”
宋初夏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一缕头发落到眼前。
她重重喷了一口气。
头发飞起又落下。
她带着几分烦躁的把头发别到了耳后。
“......我对那个被你喜欢的男生蛮能感同身受的。”
......
“你认识他？”
宋芊芊下意识的有些警惕。
......
宋初夏：......
“不-认-识。”
......
“那-”
宋芊芊面上的怀疑仍在。
......
“因为我有一个跟你很像的追求者。”
宋初夏又忍不住大声了。
见宋芊芊要开口，宋初夏急忙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
“闭嘴。”
“听我说完。”
“不要有些奇怪怪的理解。”
她是真的被宋芊芊奇特的理解打败了。
也不想花更多的口舌去解释。
......
宋芊芊抿了抿嘴唇。
眉眼间有些委屈。
......
“我有一个追求者。”
宋初夏尽量言简意赅。
“他追了我很久。”
“很执着。”
“非常的执着......”
第二千四百三十六章 外援
“不管我拒绝了几次，他都像是没有听到一样。”
“说我拒绝他是我的权利。”
“但喜欢我也是他的权利。”
宋初夏面无表情的说着这些话。
“说只要时间久了，我就能看到他的真心。”
“说他是最喜欢我的人。”
.......
“是不是跟你很像？”
宋初夏看向宋芊芊。
“你是不是也是这样不放弃？”
“觉得自己的喜欢是值得被肯定的？”
“觉得自己的喜欢那么的真挚，那么的浓烈......”
“就理应得到回应。”
“就一定会得到回应。”
“怀抱着这份自信就一直不放弃。”
“不管对方怎么拒绝你。”
“不管你们真的给你们喜欢的人带去了很大的负担还有麻烦。”
......
宋芊芊张了张嘴。
“......”
......
“我觉得我还是有些发言权的。”
宋初夏捋了捋耳边的头发。
“我跟被你喜欢的那个男生所在的立场很像。”
“当然，我跟他毕竟是两个人。”
“男生、女生的想法也许也会有很多的偏差。”
“但我可以告诉你我的想法。”
“权当给你做些参考。”
......
宋初夏站直身子。
“对我而言......”
“他，就是我的那位追求者，他的追求没有让我感受到一点的喜悦。”
“连半点虚荣都没有。”
“他长时间的存在让我心里的负担越来越重。”
“他已经影响了我的正常生活了。”
“我对他，甚至快要有生理性的反感了。”
......
“他喜欢你......”
宋芊芊喃喃。
......
“喜欢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宋初夏没有忍住语气里的讥诮。
“要是你处在我的位置......”
“一个你不喜欢的人总是出现在你的生活里、对你述说他的爱意，不管你拒绝了多少次......”
“你会高兴吗？”
......
“我......”
宋芊芊垂眼。
“不是他的话......”
“我不高兴。”
......
很好。
宋初夏点头。
她之所以还愿意跟宋芊芊尽量心平气和的说话，就是宋芊芊虽然脑回路很奇特。
但至少，宋芊芊很诚实。
心里怎么想的就会如实的表达出来。
......
“是的。”
“你不高兴。”
宋初夏点头，“我也不高兴。”
“你喜欢的那个男生也不高兴。”
“因为他不喜欢你。”
呃......
宋初夏的面上掠过一丝不自然。
这句话她是不是说的太直白了？
但之前她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
对于宋芊芊，就是要直来直往，不然人家根本不明白。
......
“对。”
宋芊芊突然抿起嘴角，弯出了浅浅的向上的弧度。
宋初夏一怔。
怎么了这是？
宋芊芊的反应真的每每都会出乎她的预料。
......
“你就跟我说这些话就可以了。”
宋芊芊搅着手指。
“你还是帮我了。”
......
“我......”
宋初夏一时语塞。
她这算是帮宋芊芊了？
她......
......
宋初夏的面上终于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我没有那么的有空。”
“要是偶尔的话......”
“我也不介意回你的信息或者跟你通通电话。”
“但话说在前头。”
“你也知道我对你其实是有迁怒......还有偏见的。”
“到时候我对你的态度我可不敢保证。”
“要是这样你也能接受的话-”
“可以。”
不待宋初夏把话说完，宋芊芊急忙点头。
脸上露出了有些开心的笑容。
......
“......行吧。”
宋初夏又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到头来，她还是没能拒绝宋芊芊成功。
难怪这么多年了，对钱程她也始终没有让对方做到放弃。
她发现自己在拒绝人的方面好像做的挺失败的。
幸好。
她终于有了帮手。
虽然不知道这个帮手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但至少......不是她单打独斗了。
......
她曾经也不是没有想过找人帮忙。
可是这种事要说找人帮忙......要人家怎么帮忙？
钱程连她的话都听不进去。
何况她朋友的话？
找钱程的朋友？
不说她不认识......
她也不想过于介入钱程的生活。
通过钱程见到李焱是一个意外。
却是一个美好的意外。
因为通过李焱，她认识了萧师傅。
托萧师傅的福，她现在有了妖怪帮手。
希望这份幸运能一直延续下去。
她衷心期盼。
......
“你的那个追求者还在吗？”
宋芊芊的眼底露出几分好奇。
......
“在啊。”
宋初夏点头。
“他不在了我也不会对你这么不待见了。”
.......
“你就会一开始就答应我了？”
宋芊芊脱口而出。
......
“不会。”
宋初夏回的也很快。
好不容易摆脱了一个，笨蛋才会跟另一个扯上关系。
这不是人之常情吗？
......
“哦。”
宋芊芊点点头。
“都怪他。”
......
这话说的真的非常理直气壮。
宋初夏一时间不知道摆什么表情好。
“......你现在说的轻松。”
“对于被你喜欢的那个男生而言，你跟我的那个追求者也差不多了。”
......
“......”
宋芊芊抿了抿嘴唇。
“我......”
她想说自己跟那个男生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她是真的非常认真的喜欢......
她止住了自己的思绪。
她发现......好像真的没有什么不一样。
......
“......真的不可能吗？”
宋芊芊的眼里甚至透出了几分祈求。
“你真的不能喜欢他吗？”
......
宋初夏摇头。
“喜欢不是同情。”
“也不是勉强。”
......
宋芊芊愣了一会。
然后淡淡笑了出来。
“......嗯。”
“所以我来拜托你......”
“你呢？”
宋芊芊歪了歪脑袋。
“你打算怎么让你的那个追求者放弃？”
“他也会像我一样......找了外援吗？”
......
“他有没有找外援我不知道。”
想到山膏，宋初夏的眼底总算露出了不甚明显的笑意。
“但我有了外援。”
......
“哦哦。”
宋芊芊点点头。
......
“好了。”
宋初夏收起眼底泄漏的情绪。
“你的目的也达到了。”
“现在可以走了吧？”
......
宋芊芊点头。
“哦。”
......
宋芊芊的手抵在门上。
“你不会后面就把我拉黑了吧？”
就在刚才，她加了宋初夏的电话还有好友。
前一秒她还挺高兴的。
现在她又忧心起来。
......
“不会。”
宋初夏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她才不做白费功夫的事。
“你都知道我的寝室。”
第二千四百三十七章 内情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既然自己已经应下了，自然不会做那失信之人。
而且，宋初夏也不喜欢在这种事上用谎言蒙骗他人。
......
宋芊芊终于离开了。
宋初夏关上门。
心里松了一口气。
随即意识到自己这个反应的宋初夏脸上露出了苦笑。
接下来......
她跟宋芊芊还有的接触。
还不少。
想想就让人心累。
......
“......山膏。”
犹豫了半晌，宋初夏试探性的出声。
“之前对你大声我很抱歉。”
她又道了一次歉。
“是我见到宋芊芊烦了，就有些把气撒到你身上了。”
“对不起。”
......
“......你刚才没有出声是因为我之前的态度吗？”
宋初夏小心的说着。
“你是不是担心我会跟萧师傅告状？”
“我没有。”
“我之前找萧师傅是想知道你有没有接受我的道歉。”
她不是小孩子。
萧师傅也不是她的家长。
她哪会经常告状？
就算她想，也要考虑萧师傅的想法。
而且，上次萧师傅已经为山膏上了一把“锁”。
在萧师傅为山膏有可能过份的行为做了防范后，短短时间里她再去说同样的事不是质疑萧师傅的能力吗？
......
寝室里一片毫不意外的沉默。
宋初夏咽了口口水。
她有些口渴了。
“......后面再见到宋芊芊，遇到她说起她喜欢的那个男生......”
宋初夏的目光无意识的有些游移。
“你可以跟之前一样。”
“咳咳~”
宋初夏不是很自在的咳嗽了两声。
她这个时候再来说这些话是不是有些厚脸皮了？
可是，光是应付钱程她已经很累了。
虽然有山膏的帮忙。
但她也不可能一句话都不跟钱程说。
而且因为她听不到山膏的声音。
所以她做不到对山膏的配合。
她只能按照正常的情况跟钱程沟通。
也就是说，即使有山膏在，她跟钱程的沟通并没有减少。
她跟山膏等于是各说各的。
……
若只是对宋芊芊说几句话自然没有关系。
只是她担心，宋芊芊的奇葩脑回路会把她带偏。
到时候，她会耗费比自己认为的更多的心力。
要是有山膏的帮助就不一样了。
她知道，山膏绝对不会被宋芊芊带偏。
考虑到这一层，虽然觉得非常的不好意思，她还是开口了。
……
“……”
宋初夏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虽然自己厚着脸皮说了。
但是不管是拒绝还是接受，她又听不到山膏对她的回应。
要她为了这件事再去找萧师傅……
算了。
犹豫再三，她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顺其自然吧。
若是山膏愿意帮忙，后面她跟宋芊芊接触的时候自然能发现。
若山膏不愿意帮忙，她去找萧师傅，未免有几分逼迫山膏的意思。
那她就有些冤枉了。
她找萧师傅，真的只是为了与山膏沟通而已。
……
晚上，萧骁躺在白梅树下的躺椅上。
冬日的夜晚，院子里只有萧骁一人。
对于萧家的其他人来说，寒冬腊月的院子实在是过于寒冷了些。
他们受不住。
一开始，他们也是不赞同萧骁留在院子里的。
怕孩子冻坏身子。
只是见在院子待了不短时间的萧骁真的连脸色都没有变一分，他们也慢慢接受了萧骁的说辞。
萧骁真的不怕院子里的低温。
……
萧家其他人各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们有些看不得萧骁待在院子里。
太冷了。
光看着他们就觉得有股寒气渗出来了。
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待得住？
他们摇了摇头。
选择“眼不见为净”。
反正该说的他们也都说了，这孩子自己有分寸。
……
萧骁很喜欢夜晚的院子。
寂静夜色中的梅花在发着光。
梅香也愈发清透了几分。
……
“啾啾~”
鴖抓着震动的手机飞了过来。
一脸的邀功。
……
“谢谢。”
萧骁的手指轻轻摸了摸小妖怪的脑袋。
鴖歪了歪脑袋。
然后把手机放在了萧骁摊开的手掌心上。
……
萧骁没有什么意外的看到手机上的人名。
他接通电话。
……
“老三。”
诸葛云的声音传了过来。
……
“嗯。”
萧骁抬眼。
上方白梅盛放，清皎的月色勾勒出梅花的轮廓，愈发显得白梅精致的像是“妙手偶得”之物。
些许的清辉落入萧骁的眼中。
他微微眯起眼睛。
……
“别装傻。”
诸葛云翻了一个白眼。
“你知道我想问什么？”
“李焱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竟然找你都找到我这里来了。”
这么的急切……
这让诸葛云在挂掉电话后心里一直有些在意。
“我本来当时想问问他的。”
“结果那小子没给我这个机会。”
“一得到你在图书馆的消息，就把我的电话挂了。”
“啧啧。”
诸葛云有些不满。
“简直就是过河拆桥。”
“要不是看在他有急事的份上，我非得好好说说他不可。”
……
“不是他遇到什么事了。”
萧骁微笑。
“是他的朋友托他找我。”
……
“是他的朋友找你？”
诸葛云一愣。
“不是他有事？”
诸葛云松了一口气。
“真是的。”
“害我白为他操心了半天。”
……
“你给他打电话了吗？”
萧骁翘了翘嘴角。
……
“没有。”
诸葛云撇嘴。
“明显找你可以知道的更多。”
“我当然先找你了。”
……
“好吧，既然是他朋友的事……”
诸葛云有些好奇，“是方便说的事情吗？”
“既然是为他的朋友找你……”
“他朋友……遇到妖怪了？”
……
“恭喜你，猜对了。”
萧骁的声音透出几分笑意。
……
诸葛云刚要笑，随即意识到什么的翻了一个白眼，“不然找你还能是什么事？”
“你萧师傅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
“这我都猜不到，我是有多笨？”
……
“你很聪明。”
萧骁弯了弯眉眼。
……
诸葛云又翻了一个白眼。
“这是事实没错。”
“但听你说我怎么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诸葛云挠了挠下巴。
......
“好了。”
“我们跳过这个话题。”
诸葛云摇摇头。
“萧师傅。”
诸葛云颇有几分刻意的叫道。
“你老方便透露一些事件的内情吗？”
第二千四百三十八章 角色
对于跟妖怪有关的事情，诸葛云都抱有很大的兴趣。
男生嘛。
都喜欢带有冒险、玄幻因素的故事。
他也不例外。
况且，人家的故事是虚构的。
老三嘴里的故事可是真实发生的。
这心里的感觉就不一样了。
……
诸葛云满心的期待。
大晚上的听妖怪的故事，多有氛围。
……
萧骁笑了笑。
“也不是什么有趣的故事。”
……
“没事。”
诸葛云话接的很快，“只要是跟妖怪有关的，再无聊的故事我都觉得有趣。”
……
萧骁微微摇了摇头。
“是一个情感故事。”
……
“人妖、咳~，人与妖的恋情？！”
诸葛云咽下了脱口而出的话，转而道。
就他而言，总觉得人妖恋听上去容易有歧义。
也不太好听。
还是多说几个字好了。
……
“这还不有趣？！”
诸葛云震惊。
人与妖的恋情哎！
他从来只有在文字中还有屏幕上看到。
哪一段不是让人沉浸其中、感慨万千？
绝对是震撼人心的感情大戏啊。
……
“你想多了。”
萧骁有一瞬的无语。
“我说的情感故事是指人与人之间的。”
“不是人与妖怪之间的。”
……
“呃……”
诸葛云激烈的情绪顿时像被人浇了一盆冷水似的-
“呲~”
发出余烬的叹息声。
诸葛云有些焉掉。
“啊，不是人类与妖怪之间的跨越种族的、不容于世的、惊天动地的旷世绝恋吗？”
萧骁：……
……
“你多看看小说吧。”
萧骁友情建议。
小说里什么都有。
但是现实中的话，还是现实点吧。
……
“……切……”
诸葛云撇嘴。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啊……”
“老三，你什么时候成情感咨询大师了？”
“明明自己都没有过恋情……”
……
“我要挂电话了。”
萧骁眉梢微挑。
……
“哎哎，等等。”
诸葛云急忙叫道。
“我还没问完呢。”
“问正经的，问正经的。”
……
发现手机对面没有声音出来，诸葛云摸了摸自己的喉咙。
“咳咳~”
他要问什么来着……？
哦。
诸葛云眼睛一亮。
他想起来了。
“那老三，你之前都说了这件事跟妖怪有关。”
“那么，请问妖怪在两个人类的感情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诸葛云一本正经，“不会是恶角吧？”
毕竟……“要是好的角色……也不会特地来找你了。”
诸葛云的脑子转的很快。
……
“对一方而言是帮助的角色……”
萧骁弯了弯嘴角。
“对另一方而言就不是了是吧？”
诸葛云语速飞快的接上。
“也是……”
诸葛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要是对双方而言都是有利的角色，正如他之前说的，那还要老三作什么？
感情双方根本就没有矛盾啊。
不过……
“妖怪也会插手人类的感情问题？”
诸葛云表示很惊讶。
总觉得神秘的妖怪突然接地气了？
……
“算是阴差阳错吧。”
萧骁微微摇头。
有没有妖怪会插手人类的感情……他不知道。
至少山膏的目的不是为了解决宋初夏与钱程的感情纠纷。
“妖怪只是为了自己的喜好。”
山膏只是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恰好，山膏喜欢做的事情能够帮助到宋初夏。
“是一个美妙的巧合。”
萧骁得出结论。
……
“哎……”
诸葛云眨了眨眼睛。
他好像大概明白老三的意思了。
不得不说……
那可真是一个……美妙的巧合了。
……
“那另一个人挺倒霉的。”
诸葛云砸了砸嘴巴。
对方都有妖怪相助了。
没有妖怪的人还怎么玩？
“哎，老三。”
诸葛云若有所思，“你还没有回答我前一个问题。”
“妖怪在两人的感情中扮演什么角色？”
……
这次他不猜了。
省得打断萧骁回答他的问题。
“你要不还是把事情从头到尾跟我说一遍吧。”
不然他一个问题一个问题问的也累。
……
两人人类吵架，妖怪是在其中“煽风点火”吗？
他指的是对另一方。
……
为什么？
“妖怪在帮其中一方骂另一方？”
诸葛云随口道，语气中透出几分兴趣勃勃，“对方是负心汉？”
“渣男？”
……
“你还听我说吗？”
萧骁对电话里不间断的声音扬了扬眉角。
……
“听听。”
诸葛云急忙道。
他这不是脑子转太快、嘴巴也动太快了吗……
……
“你刚才说的猜对了一半。”
对此，萧骁有些意外。
就算是巧合，也是难得。
……
诸葛云抑制住了想要开口的欲望。
现在最重要的是听萧骁给他过一遍事实。
要是他时不时的开口，他想要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要到什么时候了？
……
萧骁简单的把事情的大概说了一遍。
就是一个很常见的你喜欢我、但我不喜欢你的故事。
不过因为有了山膏的加入，所以故事有了一些新的变化。
至于新的变化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这还要等时间来得出答案。
……
“哦哦。”
诸葛云点头。
“是这样啊……”
“那位仁兄真的很喜欢这个女孩……”
“奈何落花有意、流水-”
“不对。”
诸葛云摸了摸下巴，“这应该说是流水有意、落花无情吧？”
“所以说，有时候过于坚持真的不是什么好事。”
“凡事过犹不及。”
“你看，本来他们还能做个朋友的。”
“现在……啧啧。”
诸葛云感慨，“女生怕是最好再也不要见到男生了。”
“何必呢？”
“这样的局面男生伤心，女生也闹心。”
……
对男女生的感情纠葛发表了一通感想后，诸葛云把注意力拉回到了妖怪的身上。
“也就是说，山膏是帮助女生摆脱男生的纠缠？”
诸葛云摇头晃脑，一脸的感慨。
“那男生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
“自己的追求竟然还引出了妖怪……”
“哎，等等。”
诸葛云皱眉。
“是男生听得到妖怪的声音……女生听不到？”
……
“嗯。”
萧骁给出了肯定。
......
“哎......”
诸葛云的感觉有些神奇。
“也就是说，山膏帮了看不到自己、也听不到自己声音的女生......”
第二千四百三十九章 最好的安排
“去对付-咳咳～”
“咳咳～”
诸葛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本来只是假咳嗽。
没有想到真的呛到了。
他怎么这么倒霉？
......
呼～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诸葛云拿起边上的水杯“咕噜咕噜～”
“砰～”
他把杯子放在桌子上。
......
“没事吧？”
待手机那边的动静停下了，萧骁出声询问。
......
“没事没事。”
诸葛云急忙道。
这么丢脸的事就别提了。
他立刻转换话题。
或者说，是接上自己先前的话。
“你是说，山膏帮看不到它也听不到它声音的女生去......”
诸葛云卡壳了。
呃......
什么词比较好听些？
“......让听得到它声音的男生放弃女生？”
诸葛云总算表达出了自己的意思。
......
“嗯。”
萧骁微微点头。
“没错。”
......
喝。
诸葛云咧了咧嘴角。
“这真是......”
“老三，多亏她遇到了你。”
......
“她没有遇到我结果也没有太大的改变。”
萧骁微笑。
他只是把宋初夏的愿望跟山膏挑明了而已。
也让宋初夏对钱程的一些奇怪的言辞还有反应有了了解。
山膏不是因为宋初夏针对钱程。
是它自己想这么做。
因为钱程听得到它的声音。
宋初夏知不知情于它而言并无所谓。
它亦不在意。
......
呃……
诸葛云愣了一秒后，迅速理解了萧骁的意思。
“也是。”
“就是她不知道的话，大概真的以为男生长时间的求而不得所以有些精神失常了吧？”
那样的话……那个男生好像有些惨？
……
“有时候……”
诸葛云有感而发，“现实真是比想象出乎意料。”
按照常理来说，故事的正常走向不应该是听得到妖怪声音的男生在妖怪的帮助下抱得美人归吗？
结果竟然是反的？
诸葛云莫名觉得男生真的是白能听到妖怪的声音了。
明明男生才是特别的那一个。
却不是主角的待遇。
该说那个男生注定没有主角的命吗？
咳咳~
诸葛云摇摇头。
不能这么说。
这样想的话……那个男生不是太苦逼了些？
……
只能说……
“真是运气不好啊。”
诸葛云咂嘴。
很多事……就因为一点运气就会有截然不同的结果。
“要是男生认识了你，如今就是另一番光景了吧。”
……
“感情是不能勉强的。”
萧骁并不觉得妖怪的作用能有那么的大。
山膏与宋初夏是一拍即合。
山膏的行为不用改变，就能有助于宋初夏实现目标。
换做钱程……
一人一妖的行为与目的截然不同。
就算男生先认识了山膏。
对于男生的追求，山膏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不说宋初夏根本听不到山膏的声音。
就算宋初夏听得到山膏的声音-
钱程让山膏帮忙，到底是想要追到宋初夏，还是想把宋初夏推的更远？
妖怪是很神奇的存在。
却不是万能的存在。
……
“也是。”
诸葛云点头，“现在就是最好的安排。”
要是女生真的能在妖怪的帮助下让男生放弃……
不管对谁都好。
女生“自由”了。
男生也该放下了。
不过……
“啊~”
诸葛云突然叫了一声。
……
萧骁微微皱了皱眉。
他把手机拿远了些。
……
“我好羡慕那个女生。”
诸葛云叹气。
“为什么她明明看不到妖怪，却能跟妖怪这么有缘分？”
“还能让妖怪跟在她的身边。”
“……虽然看不到就是了……”
这点还是很遗憾的。
但至少，女生知道自己的身边有妖怪。
还得了妖怪的帮助。
多么让人羡慕的经历。
……
“也许要谢谢那位男生。”
萧骁若有所觉的抬眼。
上方是泛着微微白光的白梅。
在深浓的夜色中愈发的惊艳。
他透过花朵的缝隙看向更远处的天空。
点点莹白映入眼帘。
他的嘴角微微翘起。
下雪了。
……
“老三，你这话说的有些扎心了。”
诸葛云咧了咧嘴角。
但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妖怪是因为男生才出现在了女生的身边。
没有男生，就没有妖怪的出现了。
这样的事实还真有些让人唏嘘。
从某方面来说，这是不是也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
“哎。”
诸葛云突然想到，“那我跟你认识这么久了，怎么没有妖怪出现在我的身边？”
比起那个只听得到声音的男生而言，萧骁绝对是厉害多了。
他怎么就没有女生那么的好运？
……
“不是一直在你的身边吗？”
萧骁弯了弯眉眼。
……
“啊？”
诸葛云疑惑。
“真的？”
他刚要激动，脑中的灵光一闪像是几大块冰雹砸了下来。
他翻了一个白眼，有些没好气，“你身边的那几只不算。”
“我是指单单跟我有缘分的妖怪。”
……
“我这里下雪了。”
萧骁伸出手。
上方的枝条无声的移动。
几片雪花轻柔的落在了萧骁的手掌心上。
带来点点的沁凉与温柔。
……
“真的？”
诸葛云下意识道，“哎，果然你那儿雪多。”
“我这里要是过年能下雪就好了。”
“这天阴归阴，却没有一点下雪的迹象。”
“看天气预报，接下去几天还是大晴天……”
“不过比起老幺，我这里下雪的几率还是要大上不少的。”
“老幺那里基本是不可能见到雪了……”
……
诸葛云碎碎念了一会-
“等等……”
诸葛云神色一愣，“老三，你转移话题呢？！”
他刚刚明明在说怎么有老三在身边、他的妖怪缘却不如那个女生？
这太不合理了不是吗？
他坚决不承认是自己的妖怪缘太差、老三都带不动他。
……
“雪很漂亮。”
萧骁赞了一声眼前的落雪。
……
“从小到大你都看到过多少回雪了，还这么喜欢雪……”
诸葛云吐槽。
不是应该习以为常、甚至都无动于衷了吗？
“等等。”
诸葛云眉梢竖起，“你又转移话题。”
……
“听过一句话吗？”
萧骁屈指一弹。
雪花在他的面前打着圈、翩翩起舞起来。
……
“什么话？”
诸葛云有些茫然。
这没头没尾的……
第二千四百四十章 雪蝶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萧骁手指微动。
雪花形成了蝴蝶的形状。
本就馥郁的梅香又清逸了几分。
梅女出现在枝头。
素白的手掌轻挥。
顿时，更多的雪花加入到了萧骁的蝴蝶中。
……
“哗~”
无数只蝴蝶在白梅树下、围着萧骁翩跹摇曳。
萧骁的眼里泛起明亮的笑意。
“顺气自然就好。”
“该你遇到的时候就会遇到。”
……
“……老三。”
手机那端沉默了一会后传来诸葛云的声音。
“你越来越神棍了。”
“咳咳，不是。”
诸葛云纠正自己的措辞，“是你越来越有高人的范了。”
不止止是话里的内容，更重要的是说话的语气......
他有一瞬间即使是隔着电话也有种被唬住的感觉。
他揉了揉自己的脸。
让自己缓了缓神。
“老三，你不会有一天得道成仙了吧？”
......
“你在做梦吗？”
萧骁失笑。
得道成仙？
即使他现在看到了妖怪、认识到了他所生活的这个世界神奇的一面，他仍旧觉得这个假设实在是太过的异想天开。
......
“呵呵。”
诸葛云干笑了两声。
“好像是有些。”
“我开个玩笑。”
他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
“要是你真能得道成仙就好了。”
诸葛云突然道。
“不是有句话……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啊-呸。”
诸葛云嗤了自己一声。
他是脑子糊涂了吧。
哪有自己骂自己的？
他这是说自己是鸡呢？还是犬呢？
他是人。
“不是。”
“重来。”
“是……”
诸葛云眉头紧锁。
“啊！”
他想到了！
“是苟富贵，勿相忘！”
“没错！”
诸葛云用力的点了点头。
“苟富贵，勿相忘！”
......
萧骁：......
“承你吉言。”
“真有那一天，我不会忘记你的。”
......
“哈哈。”
诸葛云笑了出来。
“这可是你说的。”
“真到了那一天你可别忘了。”
......
“好了。”
又东扯西扯了一会，诸葛云看了看时间，“我要挂了。”
“老三，提前跟你说声新年快乐。”
“虽然过年那一天我也会跟你说的。”
“哈哈。”
......
“新年快乐。”
萧骁伸出手指，一只雪花形成的蝶落在了他的指尖。
微微的凉意弥漫开来。
却是很温柔的触感。
“再见。”
......
萧骁就要收起手机。
“啾啾～”
鴖的爪子抓向了萧骁手里的手机。
.......
萧骁松开了手。
“谢谢。”
他弯起了眉眼。
......
鴖很快就飞了回来。
在雪花形成的蝴蝶中“横冲直撞”。
雪蝶四散。
烁烁雪点散落。
像是点点萤火一样。
......
“嘤嘤～”
婴勺不满的瞪了一眼鴖。
莽莽撞撞的。
也不怕扰了萧骁大人的兴致。
......
鴖不明所以的歪着脑袋瞅了婴勺一眼。
婴勺：......
白痴。
婴勺翻了一个白眼。
但鴖已经扭头去看萧骁，没有看到婴勺的这个白眼。
......
“啾啾～”
鴖好奇的看着萧骁指尖的雪蝶。
身子绕着这只雪蝶转了好几个圈。
......
萧骁弯起眉眼。
他的手指举高了几分。
雪蝶与鴖的双眼平视。
......
鴖无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有些微的寒气扑在它的脸上。
......
萧骁手指微微一动。
雪蝶振翅。
点点雪屑落下。
其上似盈着月光。
......
雪蝶绕着鴖转了几个圈。
就像是之前鴖对它做的一样。
然后，雪蝶化作纷飞的雪花散开。
悄然落向了地面。
......
鴖睁大了眼睛。
空中落下的雪花在它的眼中又组成了蝶的模样。
几个优美的舞姿后，雪蝶飞回了同伴的身边。
暗色的夜幕下，发着微光的梅树下，雪蝶、雪花彼此共舞，交相辉映。
一时间，这漫天的雪白让人分不清是雪蝶多一些还是雪花多一些？
......
“啾啾～”
鴖的眼里亮起了更亮的光。
它一头扎进雪蝶群中。
顿时，雪花四溅。
“啾啾～”
鴖笑的很开心。
......
萧骁若有所觉的转头。
客厅门口，披着外衣的萧母一脸惊艳的看着院子里的奇景。
像是仙苑灵物的白梅美的理所当然。
冬日夜晚的落雪也让人印象深刻。
但是，这些都不是萧母第一次见了。
而这漫天的、像是与雪花融为一体的蝴蝶......
她第一次见到。
简直就像是雪精灵的化形。
清透，唯美，梦幻。
明明是这般清寒的气息，却美的极具冲击性。
......
“咳咳～”
萧母低头咳嗽。
.......
“妈。”
萧骁走进萧母。
“进去吧。”
“外面冷。”
......
萧母摆摆手。
面容含笑。
“刚才太吃惊了。”
“也太惊艳了。”
萧母一脸的赞叹。
除了萧骁刚走过来时她的视线落在萧骁的身上
其它时间她的眼里只有那翩跹的雪蝶。
太美了。
......
“一不小心就自己呛到自己了。”
萧母解释自己之前的咳嗽。
......
“不管怎么说，外面很冷，你还是不要出去了。”
“要出去也穿件厚点的外套。”
此时萧母身上披着的也就是屋子里穿的外套。
有一定的保暖性。
但要对抗院子里的温度，那就有些不足了。
萧骁关上客厅的门。
顿时，寒气被隔绝在外。
屋子里的温度有了些缓和。
......
“我还好。”
萧母拉了拉肩上的衣服。
她走到窗户前。
看向白梅树所在的方向。
眼里再次泛起了惊艳。
“真漂亮。”
“它们是真的蝴蝶吗？”
真的太漂亮了。
漂亮到一定程度就显得虚幻了。
而且，白色的蝴蝶......
她第一次见到这样漂亮的白色蝴蝶。
不是记忆中普通的白粉蝶。
而是像是雪花做成的雪蝶。
......
“不是。”
萧骁微笑摇头。
“它们只是装作了蝴蝶的样子。”
......
装作？
萧母一愣。
她微微眯起眼睛。
面上的疑惑却没有淡去。
她......还是看不出来这样灵动梦幻的雪蝶是怎么装出来的？
......
她不由得看向萧骁。
萧骁翘了翘嘴角。
“妈，下雪了。”
......
萧母眨了眨眼睛。
啊？
“啊。”
萧母点头，“下雪了。”
临近过年，这雪好像也愈发的多了。
雪白的景色衬上鲜艳的红倒是很有节日的气氛。
让人们更加的期待即将到来的团圆之夜了。
第二千四百四十一章 雪蝶与雪
萧母不明所以的看着萧骁。
这句话好像跟她之前的那个问题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它们是名副其实的雪蝶。”
......
萧骁把窗户打开了一条缝。
丝丝寒气渗了进来……
萧母有些被骤然袭来的寒意晃了神。
待她定睛看向自己的儿子-
下一秒，她睁大了眼睛。
那是......
......
萧骁的指尖上停着一只蝴蝶。
正是她刚才为之惊艳的雪蝶中的一员。
......
萧母的眼里映出了雪蝶。
清清楚楚。
纤毫毕现。
那是......
这么近距离下，萧母眼里刚消下去的惊艳再次泛起。
同时泛起的，还有不可置信与惊讶。
……
“雪、雪花？”
萧母掩嘴。
……
“它们是名副其实的雪蝶。”
……
儿子的这句话回响在萧母的脑海。
萧母的心里有了些恍然。
“雪……蝶……”
她看向萧骁。
……
萧骁微笑的点了点头。
“很漂亮是不是？”
……
“……是啊。”
萧母的目光都不舍得从雪蝶的身上移开。
“真漂亮。”
而且，本以为是自己随口的溢美之词。
没有想到，被自己一语猜中。
雪蝶……真的是雪蝶。
……
“妈。”
萧骁示意萧母伸出手指。
萧母有些茫然的照做了。
“什-”
……
没有问出口的疑惑戛然而止。
指尖上的些许凉意让萧母一个激灵。
不是被冻的。
而是类似于一种过电的感觉。
萧母抿紧嘴唇。
强自压下自己的激动。
努力保持着手指的稳定。
……
美的虚幻的雪蝶乖巧的任萧骁把它放在了萧母的指尖。
有着优美轮廓的翅膀舒展，微微的翕动间抖落细碎的像是光点一样的雪屑。
……
萧母屏住了呼吸。
生怕自己稍微大一点的动静就会惊走这只像是精灵一样的生物。
睁大的双眼里不知道是雪蝶周身的微光投射其中，还是其本身的缘故，散发出了熠熠的光辉。
……
看着表情有些紧绷的萧母，萧骁笑了笑。
“妈，你不用这么紧张。”
“稍微放松一些。”
“它不会被你吓跑的。”
……
闻言，萧母慢了半拍才渐渐消化了萧骁话里的意思。
萧母小心又谨慎的靠近了雪蝶一些些的距离。
至于自家儿子的话，她有听，却没有真的照做。
不是她不相信儿子的话。
只是身体的下意识反应她也控制不了。
雪蝶就是漂亮到让她无法放松一分。
……
好半天，萧母才意犹未尽的收回了视线。
“还你。”
萧母看向自己的儿子。
举着的手有了些不甚明显的颤抖。
毕竟一直做着筋骨。
之前满心满眼都是雪蝶还没有感觉。
现在绷起的神经有了些许的放松，手臂的酸麻感就传来了。
若隐若现。
犹如细细的针刺。
……
萧骁弯了弯眉眼。
他的手伸出。
……
萧母眨了眨眼睛。
哎？
上一秒还在自己指尖上的蝴蝶，此时已经没有了踪影。
她抬眼。
就见到了萧骁指尖上展翅欲飞的雪蝶。
她的眼里再次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了惊艳。
真的是太过漂亮的小家伙了。
……
萧骁手指一动。
雪蝶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度。
……
在绕着萧骁转了一个圈后，雪蝶顺着窗户的缝隙飞了出去。
……
萧母下意识追着雪蝶的身影看了出去。
却只见到了漫天的飞雪。
萧母的神色一怔。
……
“你若是喜欢的话……”
萧骁的嘴角翘起，“只要下雪的时候，你随时可以看到。”
……
萧母笑了起来。
“好。”
“……真的很漂亮。”
萧母语带感慨。
“雪蝶……”
……
“好了。”
萧母轻轻揉捏着自己的手臂。
刚才举久了，难免有了些酸麻。
“我回房了。”
“没想到出来倒杯水还能有这样的惊喜。”
萧母笑眯了眼睛。
“等回去说给你你爸听，他肯定很羡慕。”
“呵呵。”
似乎想到了有趣的事情，萧母捂着嘴巴笑个不停。
……
“咳咳~”
萧母放下手，有些不好意思。
“真是的，一大把年纪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萧母摇头吐槽自己。
“不过，刚才经历的……”
“真的像是童话中的情节一样。”
萧母抚了抚自己的额头。
“尤其现在回过味来，就更觉得跟做梦似的了。”
“之前光顾着看雪蝶了……”
“满脑子都是惊艳、好看……”
“也没有其它了……”
……
萧母出了一会神。
然后像是猛然惊醒似的捏了捏自己的手心。
“好了，好了。”
“我回房了。”
“说不定今晚会做一个童话一样的梦。”
萧母的眼角眉梢都是明亮的笑意。
“你这孩子也不要在院子待到太晚。”
“就算不觉得冷……”
“还是会有些冷的吧？”
刚才窗户开了一条缝，她都觉得身上的热气迅速流失，指尖都有些冰凉。
唔。
指尖的冰凉也有可能是雪蝶的缘故？
……
萧母伸手摸了摸萧骁的手。
竟似比她的手还要温一些。
萧母惊讶的睁大眼睛。
然后无奈的笑笑。
“你这孩子……”
“行了，我也不多话了。”
“你自己有数就好。”
“晚安。”
……
“晚安。”
萧骁目送着拿着装满热水的水杯走回房间的萧母。
……
“咔~”
轻微的关门声响起。
萧骁转身。
“呼~”
随着窗户的推开，一阵寒风涌进。
萧骁扫了一眼院子。
雪花无声的飘落。
没有雪蝶。
夜色深浓。
梅树散发着浅浅的光晕，却一点都不刺眼，反倒像是融于了月色中一样，与夜色没有一丝的突兀。
“啾啾~”
“嘤嘤~”
鴖与婴勺的小脑袋出现在窗口。
萧骁的眼角弯起。
“晚安。”
“鴖，婴勺。”
……
“啾啾~”
“嘤嘤~”
……
萧骁把大敞的窗户阖上。
屋内瞬间陷入了一片寂静。
这么大的雪……
明早醒来该是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吧……
萧骁走向自己的房间。
……
第二天，迎接早起的人们的果然是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萧骁双手搭在窗台边沿。
隐约间，他能听见远处传来的惊喜的叫声。
他面上的笑意便又加深了几分。
喜悦是会传染的......
第二千四百四十二章 两位老人
感受到了他人对积雪的欣喜，萧骁本就愉悦的心情便也愈加明快了几分。
......
“啾啾~”
“嘤嘤~”
熟悉的问好声传入耳中。
萧骁收回眺望远方的视线。
“鴖。”
“婴勺。”
“早上好。”
……
萧骁下楼。
厨房里传来诱人的香气。
萧母恰好走出厨房，抬眼看到下来的的儿子，萧母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骁骁，起来了。”
“早饭刚做好。”
“来吃早饭吧。”
……
“骁骁，你妈早上跟我炫耀说她昨天晚上看到了漂亮的蝴蝶。”
萧家奶奶想起了之前在厨房里的谈话。
……
“妈，我没有炫耀。”
萧母摇头。
她只是忍不住想跟多些人分享她昨晚的惊艳。
……
“在我听来就是炫耀。”
老太太理直气壮。
萧母苦笑。
“是是。”
“是我炫耀了。”
……
“什么事啊？”
老爷子好奇。
“哎？
老爷子扫视了一圈桌子边上的人，很是敏锐的发现了什么。
“合着就我一人还不知道啊？”
老爷子不满。
媳妇跟老伴就不用说了。
连自己的儿子都一脸知道了什么的样子。
……
“不是没有来得及告诉你吗？”
老太太撇嘴。
“再说你不是一心想着赶紧吃完饭好去下棋？”
“还有心思听我们闲聊？”
......
老爷子有些被噎住的感觉。
......
萧骁的眼里掠过一丝笑意。
临近年关，茶馆的生意也是清淡了几分。
萧父、萧母就可以应付的过来。
两位老人家就让他们休息了。
......
萧爷爷这几天，天天从早上开始就跟青蛙神下棋。
刚放假回来的时候，萧骁见老爷子望着院子一脸踌躇的模样，便上前询问。
原来是老爷子想跟青蛙神下棋。
但萧家奶奶不允许。
因为院子里太冷了。
坐着下那么长时间的棋，整个人还不得冻僵了？
即使老爷子辩解有孙子借给他的手套。
老太太也不为所动。
手套手套，自然是只护着手的。
那其它部位怎么办？
就算老爷子保证自己会穿的很厚实老太太也不同意。
老爷子很无奈。
但他没有一意孤行。
他知道老婆子是担心他。
他也不想因为自己的任性而给萧父、萧母添麻烦。
到时候真生病了，可不是要小一辈的照顾吗？
再说，他这个年纪能不生病还是不要生病的好。
不然谁知道是不是就一病不起了？
......
所以，即使很想跟青蛙神下棋-
毕竟不用照顾茶馆的老爷子也是有了很多的时间。
但还是让自己忍住了。
......
得知这个情况的萧骁摇头笑道：那为什么不让青蛙神进屋来？
......
老爷子愣住了。
哎？
青蛙神可以进屋子里来的？
......
萧骁眉梢微挑。
为什么不可以？
......
老爷子一脸的茫然。
是啊。
为什么不可以？
他也不知道。
就是下意识的这么觉得了......
所以他在知道自己不能在院子里下棋后就觉得自己无法跟青蛙神下棋了。
......
虽然闹了一个大乌龙，但能在温暖的屋子里跟青蛙神下棋，老爷子开心的眯起眼睛。
接下来的每天都会跟青蛙神厮杀好几盘棋。
乐此不疲。
......
“咳咳～”
老爷子装模作样的咳嗽了几声。
“下棋归下棋。”
“聊天归聊天。”
“一码归一码。”
“怎么能混为一谈呢？”
......
“好了。”
为了预防老婆子又拿话怼他，老爷子急忙道，“到底什么事？”
“赶紧跟我说说。”
......
“听完好去下棋是不是？”
老太太还是怼了一句。
老爷子苦笑。
......
“爸，是这样的......”
萧母笑着为老爷子解围。
她把昨天看到的雪蝶告诉了老爷子。
“......真的是很漂亮的蝴蝶。”
“雪形成的蝴蝶。”
“就像是雪的精灵一样。”
......
“哦哦。”
老爷子一边听着萧母的叙述，一边频频点头。
“漂亮的蝴蝶？”
“难怪老婆子这么感兴趣。”
“你们女人就喜欢漂亮-”
注意到老太太瞪过来的视线与不善的脸色，老爷子表情不变，“漂亮好啊。”
“我也喜欢漂亮的。”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有机会我也要看看这么漂亮的雪蝶。”
“哎，现在下雪了吗？”
老爷子作势抬眼看向有些距离的窗户。
......
“没有。”
老太太也不由得看向了窗户的方向。
声音里、面上都露出了几分遗憾。
“昨天应该下了一个晚上的雪。”
“现在停了。”
......
“没关系。”
萧母安慰有些失望的老太太，“现在正是降雪最多的时候。”
“说不定等会就下雪了。”
......
“嗯。”
老太太的神色很快就明朗了起来。
“骁骁。”
她看向自己的孙子。
“等下雪了，你要给奶奶看雪蝶啊。”
......
“好的。”
萧骁点头。
......
“到时候你爷爷就不要管他了。”
老太太一本正经，“他忙着下棋呢。”
“我们再叫上你爸爸就可以了。”
......
萧父露出了微笑。
萧爷爷则皱起了眉头。
“喂喂。”
老爷子表示不满与抗议，“凭什么把我排除在外？”
“不说其它，光是听者有份就该叫上我。”
“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
“不是。”
老太太答得飞快。
萧爷爷：......
“我不跟你说。”
老爷子果断扭头看向自己的孙子，“骁骁啊，到时候别忘记叫上爷爷。”
“好的。”
萧骁的眼里漫出笑意。
......
萧爷爷满意的点头。
老太太撇了撇嘴，没有再出声打击老爷子。
她今天频繁找老爷子的“茬”也是有些被前一天的经历气到了。
她有事叫这老头子帮忙。
结果这老头子沉迷于下棋、对她敷衍的很。
尽说些什么“等会”、“等我这盘棋下完”、“我在思考”、“别打扰我”......
到最后，老头子也没有从位置上起来。
虽然事后老头子别别扭扭的给她做了点心......
她收下了点心。
如今碰到这么个合适的话题，她就忍不住“阴阳怪气”了一把。
她也没有过份。
毕竟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她现在提起也算是出些当时的气。
带有几分的玩笑性质。
......
吃完早饭，老爷子背着手走到了窗户前......
第二千四百四十三章 分享
萧爷爷推开窗子。
也没有辨认方向。
只是随便看了出去。
......
“青蛙神。”
老爷子的声音响起。
洪亮，中气十足。
“下棋了。”
......
吼完这一嗓子后，老爷子慢悠悠的走到了他与青蛙神这段时间下棋的地方。
他知道。
等他在椅子上坐下，青蛙神就已经在对面等他了。
这么长时间下来，老爷子已经很习惯跟看不见的青蛙神下棋了。
本来下棋时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棋盘上的排兵布阵、你来我往上，下棋之人看不看得见又有什么要紧？
只是遗憾赢棋时看不到对方的表情神态。
不过……
老爷子摇头。
这个遗憾暂时与他无关了。
跟青蛙神下了这么多盘棋，目前为止……
他还没有赢过一局。
……
他要努力了。
老爷子在心里为自己打气。
一脸的踌躇满志。
毕竟这么多盘棋下来，他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棋艺的进步。
这样的感觉很好。
总有一天，他会赢下一盘棋的。
……
“啾啾~”
鴖欢快的抓着手机向萧骁飞来。
萧骁有些失笑。
他怎么觉得鴖特别喜欢响起的手机？
……
“嘶嘶~”
白蛇舒展了一下身子
“萧骁大人，它不是喜欢响起的手机。”
“它是喜欢向你邀功。”
白蛇翻了一个小小的白眼。
萧骁大人看似很聪明，在有些地方却又很迟钝。
……
萧骁微微弯起了眉眼。
“是这样啊……”
他伸手接过手机。
“谢谢，鴖。”
……
“啾啾~”
鴖开心在空中转了几个圈圈。
萧骁眼里的笑意加深了几分。
鴖就是院子里的开心果。
明明在很多人的印象中，妖怪是更多带有阴郁的印象的。
但鴖却是一直这么的明朗与活泼。
没有任何的阴霾。
鴖有着辟火的能力。
其自身却像是火焰一样热烈而纯粹。
他很喜欢这样的鴖。
……
“嘤嘤~”
婴勺一翅膀扇在了鴖的头上。
一脸明显的不太高兴。
这个笨蛋。
平时也没有见它这么灵活。
但偏偏对手机的声音很是敏感。
每次它都没有快过鴖。
这让婴勺很恼怒。
它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输给了这个笨蛋？！
……
“啾啾~”
鴖打了一个转。
扭过头来一脸迷茫的看着婴勺。
婴勺：……
明明每次它都能打到这个笨蛋。
为什么却没有一次抢在这个笨蛋前面抓住响起的手机？
婴勺深感疑惑。
……
“嘤嘤~”
再次想不通的婴勺摇了摇脑袋，扑腾着翅膀飞回了梧桐树上。
哼。
它是不会这么轻易认输的。
下次……下次它一定会抢在那个家伙的前面！
……
鴖歪了歪脑袋。
又晃了晃脑袋。
很快就跟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找鮥鮥鱼玩了。
“啾啾~啾啾~”
……
萧骁笑着看着鴖与婴勺的打闹。
手机里传出熟悉的声音。
“萧师傅。”
“李焱。”
没错。
来电的正是几天前才刚刚见过的李焱。
……
“咳咳~”
对方应该是侧脸咳嗽了几声。
声音有了些含糊。
即使如此，萧骁也没有漏过对方声音里些许的激动。
他微挑眉梢。
“遇到好事了？”
……
“啊？”
李焱一愣。
……
“感觉你现在的情绪有些激动。”
萧骁微笑。
……
“咳~”
李焱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有些不自在的又咳嗽了一声。
“……这么明显？”
他疑惑。
他刚才只说了三个字。
他自己听来还挺平稳的。
……
“还好。”
萧骁语气不变。
李焱：……
这莫名复杂的感觉是什么？
……
“咳咳~”
李焱摇了摇头。
……
“你感冒了？”
电话接通到现在正题没有说，萧骁已经被听到李焱咳嗽了好几声了。
……
“啊？”
李焱急忙否认，“没有没有。”
“我没有感冒。”
“咳-”
李焱抿紧了嘴唇。
他差点又要用咳嗽来掩饰尴尬了。
……
“……萧师傅。”
李焱让自己忘记之前的插曲。
“又是我。”
他有些不好意思。
短短的时间里他是不是找萧师傅太多次了？
……
“宋初夏让你找我？”
萧骁猜测。
毕竟这段时间里，李焱每次找他都是因为宋初夏。
……
“咳-”
李焱捂住自己的嘴巴。
面上露出苦笑。
今天之前，他都没有发现自己这么喜欢咳嗽……
“……不是宋初夏让我找你。”
李焱放下手。
“但的确是跟宋初夏有关。”
……
“萧师傅，你怎么知道的？”
李焱好奇。
“你最近哪一次找我不是因为宋初夏？”
萧骁的反问让李焱眨了眨眼睛。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
好像……的确是这样。
他又想咳嗽了。
幸好最后他忍住了。
“嘿嘿。”
李焱无意识的笑了两声。
这说的好像他跟宋初夏的关系很好似的……
其实他们真的就只是久别重逢的老同学而已……
一想到万一让钱程误会了，他就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
那绝对是一出惨剧。
虽然现在妖怪在帮着宋初夏……
但不是还没有成功吗？
……
“萧师傅。”
刚才的想象让李焱顿时恢复了冷静。
但想到要说的事，他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也不是什么大事。”
“我就是觉得这事挺有趣的，想找人分享分享。”
李焱有些不好意思。
就像是看电视剧看到精彩的情节就想跟人讨论一样。
听到有趣的事他也迫不及待的想要跟人分享自己的心情。
宋初夏也是这样的心情吧。
所以才会给他打电话。
现在，他又给萧师傅打电话……
“但因为是关于山膏的事，我也只能找萧师傅分享……”
……
“什么有趣的事？”
萧骁敲了敲嘴角，很捧场的问道。
……
李焱心里一松。
平静的情绪又起了波澜，音量都高了些许。
“是宋初夏跟我说的。”
“萧师傅，你知道的吧……”
李焱顿了顿，一时间他有些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就是宋初夏遇到一个很像钱程的女生……”
“宋初夏被她缠着没办法了，只能答应会帮她一起努力放弃自己的那段苦恋。”
“那个女生也是能听得到山膏的声音的。”
“其实......”
李焱咂嘴。
第二千四百四十四章 对上
“那个女生也有些算是山膏替宋初夏招来的。”
要不是山膏一直狂踩人家女生的伤口，那个女生也不会对宋初夏这么执着。
……
“哎呀。”
李焱摆摆手，“这些都是前情提要了，不重要了。”
“我想跟你说的是……”
李焱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就是……”
“你知道吗？”
“萧师傅，那个女生，就是听到山膏声音的那个女生……”
“特别有趣。”
李焱咧开嘴角。
“她真的跟山膏对上了。”
……
“对上了？”
萧骁眉梢微挑。
……
“是的。”
李焱猛点头。
“山膏难得遇到一个能听到它声音的人。”
“钱程回去了。”
李焱突然说道。
“我看到了他的朋友圈。”
“宋初夏高兴极了。”
想到宋初夏得知这个消息时声音里的喜悦-
他就是在宋初夏打电话给他说这件事的时候跟她说了钱程回家的情况。
虽然并不意外，李焱还是有些感慨的摇摇头。
对钱程，他有同情，也有“恨”其顽固不化。
他摇头。
算了。
别人的感情纠葛少管。
……
“也就是说，山膏憋了这么多天，终于有个人可以让它发挥了。”
李焱的声音里带出了几分笑意。
“宋初夏说，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第三者。”
“咳。”
“旁观者。”
李焱纠正自己的说法。
“她说，现在她的日常多了一项。”
“就是在一边看那个女生跟山膏互相争辩。”
“当然，宋初夏看不到山膏，也听不到山膏的声音。”
“她只能看到那个女生，听到那个女生的声音。”
“就像是在看独角戏一样。”
“一开始宋初夏心里还觉得颇为的奇怪。”
“但看多了就习惯了......”
……
“女生的表现让宋初夏觉得很神奇……”
“前面她还会说几句，后面她发现，她什么都不用说。”
“这么多次了，那个女生愣是一次都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连一句怀疑都没有。”
“就是很自然的在跟宋初夏争辩。”
“宋初夏说，要不是她仔细观察过了，那个女生的确是看着她的，不然......”
“她都要以为那个女生不仅是听得到山膏的声音，还看得到山膏的身影。”
......
“宋初夏想对方大概是真的太沉浸在自己的恋情里了……”
“所以连对面的人有没有张口都没有注意到。”
“这太不可思议了。”
“啊，这句话是我说的。”
李焱解释。
“这么会有这么迟钝的人？”
“你说你跟一个人说话，他有没有张口你都发现不了？”
“你到底是不是在跟他说话啊。”
“是高度近视吗？”
“还是宋初夏说的那样……”
“太过沉浸在自己的恋爱里？”
李焱觉得很是费解，“这就是所谓的恋爱脑吗？”
“看不到周围？”
“只想着自己的恋情？”
“这么夸张的吗？”
......
李焱越说越有些激动起来。
他是一直有听说恋爱脑的......
但身边还真没有看到过什么实例......
要说最接近的......钱程？
但钱程算是正面影响居多吧？
毕竟靠着对宋初夏的爱意、考上了燕大。
谁听了不说一句厉害？
......
而恋爱脑......
总觉得是不那么理智的。
所表现出来的言行举止也要比一般人夸张很多......
会显得比较幼稚？
好像生活中除了恋爱就没有其它重要的事情了……
应该是这样的感觉吧？
至少李焱是这样认为的。
......
“但对于宋初夏而言，对方女生是这样的一个状态反而是好事。”
李焱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
宋初夏不用费心演戏。
也不用说些自己早已说的厌烦到甚至想吐的话。
她现在看到钱程都不太跟他说话了。
毕竟该说的都说了。
更不知道重复了几遍。
没用。
那她何不省些口舌、省些精力？
......
连钱程她都这个态度了，何况宋芊芊？
只是既然答应了对方，虽然有几分被对方“逼迫”的意思，宋初夏还是想尽几分力的。
现在好了，有山膏在。
就没有她什么事了。
果然之前厚着脸皮跟山膏说那些话是有用的。
她也很庆幸自己当时那样做了。
不然，就不会有她现在的轻松了。
......
“她说，她差不多完全放任山膏跟那个女生交流了。”
“她自己每次就是看着女生跟山膏争辩。”
“就是每次女生跟山膏都会争论很久。”
“为了早些离开，她不得不出面结束他们的对话。”
想起宋初夏语气里深深的无奈，李焱有几分好笑。
“宋初夏说，她仔细听了女生说的话，发现这几次争辩的内容都大同小异。”
也是。
同一件事情，哪有那么多好争论的？
不过是翻来覆去的炒冷饭而已。
因为谁也说服不了谁，就需要不断的展开争论。
一次又一次。
直到有人认输......
......
“要是换做她......”
“她可能要发飙了。”
李焱耸了耸肩膀。
“但是山膏很有耐心。”
“宋初夏觉得，山膏能够每次跟那个女生争辩同样的问题也很厉害。”
“她最吃惊的是......”
李焱的面上浮现了几丝吃惊。
“山膏竟然这么了解人类。”
“宋初夏从女生的话里能拼拼凑凑一些大概，也就是山膏真的怼女生怼的很很厉害。”
“又快又稳。”
“快的话，从女生几乎不间断的声音里就可以听出。”
“稳的话......”
李焱回忆了一下宋初夏跟他说的话。
“宋初夏说那个女生都要被说哭了。”
“眼泪汪汪的。”
“显然，在这次争辩中，山膏更加的游刃有余。”
......
李焱有些好奇的笑笑。
“老实说，我挺想看看上膏跟那个女生争吵的现场版的。”
李焱又喝了一口水。
短短的时间里，他话说的有些多了。
导致喉咙也有些干涩了。
“应该是一副很奇妙的画面。”
......
萧骁摇头。
“那你可以跟在宋初夏的身边。”
......
呃......
李焱下意识摇头。
“不行。”
随即反应过来自己的条件反射，他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我跟宋初夏什么关系？”
“哪能天天跟着？”
“要是被钱程看到了......”
李焱全身一个哆嗦。
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话的人？
“我有预感，我绝对是要倒大霉了。”
“我可不想牵扯进钱程与宋初夏的感情问题。”
第二千四百四十五章 刚好
“要是被钱程看到了......”
李焱全身一个哆嗦。
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话。
“我有预感，我绝对是要倒大霉了。”
“我可不想牵扯进钱程与宋初夏的感情问题-”
“呃……”
李焱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好像也不对？
宋初夏跟钱程连开始都没有。
要说感情问题……是不是不太恰当？
那要说什么呢？
李焱认真思索了一会。
......
算了。
李焱果断放弃纠结。
管他呢。
萧师傅明白他的意思就好。
……
萧骁微微笑了笑。
“若是你不嫌麻烦的话，你可以问一下宋初夏那个女生什么时候会来找她-”
“啊！”
李焱忍不住叫出声来。
“萧师傅，聪明。”
反应真快。
李焱赞叹。
没错。
他不需要时时跟着宋初夏。
他只需要在那个女生来找宋初夏的时候在宋初夏的身边就行了。
唔。
李焱还真有些心动了。
因为放假回家的缘故，钱程暂时不会来找宋初夏。
也就是说，山膏还会跟在宋初夏的身边一段时间。
他的时间还很充足。
……
等开学了……
李焱心里默默盘算着。
……
“啊！”
李焱突然惊醒。
电话还接通着，他怎么就走神了？
……
“萧师傅，不好意思，我走神了。”
李焱讪笑。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想说的他都说完了。
他满足了。
“萧师傅，再见。”
……
“再见。”
萧骁挂掉了电话。
……
“啾啾~”
鴖出现在了萧骁的眼前。
萧骁递出手机。
小妖怪熟练的抓住手机、开心的扑腾着翅膀向萧骁二楼卧室的窗口飞去。
……
萧骁刚要抬起脚。
脸上的沁凉让他放下了脚。
下雪了？
他抬头。
果然。
片片的雪花从空中飘落。
因为没有风。
所以显得格外的温柔与缠绵。
……
“呼~”
刚说没有风，一阵寒风骤起。
雪花倏忽“撞”作了一团。
透出了几分凌乱与慌张。
……
萧骁弯了弯眉眼。
今年的雪很多。
他的心情很好。
……
他重新迈开了脚步。
奶奶之前想要看到的雪蝶可以看到了。
……
“……”
注意到奶奶在围观爷爷下棋，萧骁咽下了就要出口的叫唤。
他在老太太的身后站定。
……
老爷子一脸专注的看着棋盘。
老太太也是一脸专注的看着棋盘。
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走近的萧骁。
……
萧骁看了一眼棋盘。
这盘棋已经快要结束了。
……
“呱呱~”
跪坐的青蛙神冲着萧骁的方向低了低头。
然后抬起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
比起最开始认识时的面无表情，青蛙神的面部表情稍微有变的丰富一点点。
其实萧骁觉得，有猼訑这样过于“活泼”的朋友在身边，青蛙神的神色却能不“崩坏”……这点很厉害。
也有可能是物极必反？
萧骁想。
也许有一段时间青蛙神的表情是很丰富的。
只是随着对猼訑动不动受惊的习惯或者说“麻木”，青蛙神就越来越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了。
……
相较全神贯注、一脸严肃的萧爷爷，青蛙神就显得游刃有余很多。
萧骁示意对方不用在意自己。
专注于与老爷子的对弈即可。
……
萧骁站在老太太的身后。
落雪一时间也不会停止。
这盘棋也接近尾声了。
他打算等萧爷爷下完棋再告诉奶奶下雪的事情。
……
萧爷爷盯着棋盘看了一会，然后缓缓吁出了一口气。
他又输了。
老爷子的心里没有太大的波澜。
毕竟每次都输。
他都已经习惯了。
他现在满脑子想的的都是复盘。
......
“老头子，休息一会吧。”
老太太一见萧爷爷的表情就知道这老头子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了。
以前还没有这么棋痴呢。
现在是遇到了好对手-
不。
人家可是真正的高手。
老头子目前的水平还不能够成为对方的对手。
一开始，人家跟老头子下的可是指导棋。
不过，随着下棋的次数越来越多，老头子的棋艺水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提升着。
老头子也就越下越劲道了。
但是，老头子毕竟年纪在那了。
下棋又是一件耗脑子的事。
尤其是跟比自己厉害的对手对弈。
就更耗脑子了。
老年人可禁不起这么长时间的全神贯注。
太伤神了。
......
“哎......”
老爷子不是很乐意。
“等我复盘完......”
老太太的脸色就要沉下去-
“爷爷，奶奶。”
萧骁出声。
......
“骁骁？”
两位老人家这才发现不知何时站在边上的孙子。
“你什么时候来的？”
老太太惊讶。
“你小子走路没声的......”
老爷子抱怨。
他刚才有些被自己孙子的出声小小的吓到。
......
“来了有一会了。”
萧骁微笑，“是您们太专注在棋盘上了。”
......
“爷爷，奶奶，外面下雪了。”
不待两位老人继续询问，萧骁接着说道。
......
“啊，下雪了？”
老太太一愣。
“哦哦。”
老爷子点头，“又下雪了？”
“今年雪真多......”
老爷子嘟哝着，脑子里都是刚才下的那盘棋。
......
萧骁微微摇了摇头。
“奶奶，您还记得您早饭时说的话吗？”
......
“早饭？”
老太太皱眉。
就在萧骁要提醒的前一秒，老太太露出了恍然的神色。
“啊，下雪了？！”
同样的语句，却是迥异的情绪。
她想起来了。
下雪了，也就是说......
“雪蝶！”
老太太全都想起来了。
她的记性好着呢。
老太太有些得意。
......
“雪蝶？”
老爷子有些被老太太的高声吓到。
脑子里的棋子顿时散落一地。
他不由得有些没好气。
这一老一小各吓了他一次。
真是好样的。
“什么雪蝶？”
......
“哎呀～”
老太太拍了老爷子的肩膀一下。
“就是骁骁妈说的雪蝶啊。”
“很漂亮的蝴蝶。”
“下雪天才能看到的......”
老太太的情绪有些激动。
本以为没有这么快看到的。
没想到......
老太太笑眯了眼睛。
“刚好。”
老太太伸手去拉坐在椅子上的老爷子。
“跟我去看雪蝶。”
“你也顺便休息一会。”
“活动活动筋骨。”
“脑子也让它休息休息......”
第二千四百四十六章 伸手
“下盘棋绝对会下的更好。
老太太信誓旦旦。
“你现在的脑子因为下棋而晕晕乎乎的。”
“本来就没有人家厉害了，脑子还犯迷糊了，怎么下得过人家？”
“去外面给脑子清醒清醒......”
老爷子差不多被说服了。
好像......听着有些道理。
......
“走了。”
老太太拽了一把老爷子。
......
“哎。”
老爷子带着几分踉跄的起身，“你慢点。”
“真是的，一大把年纪了。”
“还毛毛躁躁的......”
......
“谁叫你拖拖拉拉的？”
老太太翻了一个白眼。
老爷子：......
最后还是他的错了？
......
萧骁走在两位老人的后面。
笑着看两位老人日常的“吵嘴”。
......
“等等。”
萧骁叫住就要走进院子里的前两位老人。
“院子里冷。”
“你们在这里看也可以的。”
萧骁建议。
......
老太太摇头。
“我要去院子里看。”
老爷子挺了挺身子板，“冬天哪能不冷的？”
“没事。”
“你爷爷身子骨好着呢。”
......
萧骁微笑的点头。
“是。”
“您二老的身子都很好。”
“那把外套穿上吧。”
萧骁把外套递给两位老人。
......
“哎。”
穿着外套的老太太因为想起什么而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骁骁，看看你爸现在空不空？”
“空的话让他一起来吧。”
......
“好。”
萧骁点头。
有些遗憾的是，萧父正在忙。
......
“既然你爸在忙就算了。”
老太太不在意的摆摆手。
今天又不是今年最后一场雪。
儿子总有机会看到雪蝶的。
......
萧骁推开客厅的门-
“呼～”
北风呼啸。
一片片雪花扑在脸上。
......
“哎呦～”
老爷子抹抹自己的脸。
“这雪还挺大。”
......
风吹过一阵便停了。
几人走到了白梅树下。
......
老太太一脸期待的环视院子。
又时不时的仰头看看天。
映入眼帘的洋洋洒洒的雪花。
没有风的“捣乱”，雪花愈发显得身姿轻盈。
像是翩跹在空中的蝴蝶一样。
但也只是像。
雪花是雪花。
并不是蝴蝶。
......
老太太的面上露出了几分疑惑。
“骁骁。”
她扭头看向自己的孙子。
“雪蝶呢？”
......
老爷子仍旧仰着头。
却不是看天上落下的雪花。
而是他们头顶“盘根错节”的梅树枝条。
恰好替他们挡住了雪花的侵袭。
他们家院子里的梅树原先是长这样的吗？
......
“爷爷，奶奶。”
萧骁的出声让老太太的目光更加专注了几分。
老爷子也收回了落在上方枝条上的视线，看向了萧骁。
......
“你们看。”
萧骁侧头看向了梅树笼罩范围的外面。
......
“啊？”
老太太疑惑。
老爷子的面上是跟老太太如出一辙的疑惑。
看什么？
他们才刚刚看过外面-
老爷子与老太太睁大了眼睛。
那、那是......
......
“雪蝶？！”
老爷子与老太太异口同声。
那宛如精灵般的生灵一进入他们的视野，这个称呼就脱口而出。
太像了。
不。
简直跟他们想象中的雪蝶一模一样。
......
雪花漫天。
雪蝶翩跹。
眼前的一幕太过梦幻。
不止老太太，老爷子也不由得张大了嘴巴。
一脸的惊艳与震惊。
......
“这......”
老太太慢慢的伸出手。
似乎想要触碰一下眼前的精灵。
它们是真实的吗？
......
“笨蛋。”
缓过神来的老爷子看到老太太的行为，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
“人家飞这么高，你把手伸断了也碰不到。”
“想什么呢？”
......
嗯......？
老太太伸手的动作顿住。
她偏头看向老头子。
又抬头看了看天上的雪蝶。
是哦。
这些雪蝶飞得这么高......
她也是被这些漂亮的像是童话里的精灵的雪蝶迷惑了。
老太太笑着摇摇头。
......
“奶奶。”
熟悉的声音让老太太收回了呆呆粘在雪蝶身上的目光。
下一秒-
老太太愣住了。
一只漂亮的、本该在空中的雪蝶就在她的眼前。
她眨了眨眼睛。
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花眼了？
然后，她发现......这只雪蝶不止在她的面前，更在她孙子屈起的指骨上。
......
“发什么呆呢？”
老爷子轻轻推了推老太太。
“你不是想近距离看雪蝶吗？”
“你不看我看了......”
......
“我看！”
老太太急忙道。
......
“奶奶，伸出手。”
萧骁也伸出了手。
......
虽然不解，老太太还是下意识的按照自己孙子的话做了。
只是......
“怎么......”
老太太有些犹疑的看着自己的手。
一会正面朝上，一会背面朝上。
最后又学着孙子的姿势屈起手指。
......
萧骁把停留在自己指骨上的蝴蝶放在了老太太屈起的指骨上。
然后直起身子。
......
雪蝶就在自己的手上。
老太太再次瞪大了眼睛。
这般近距离下，她发现......“真的是雪蝶啊……”
“真漂亮。”
“......凉凉的......”
老太太说的是雪蝶停在她手上的感觉。
“......很轻......”
老太太的目光有些怔忪，
轻的像是根本没有重量一样。
一如它给她的虚幻感觉。
......
“骁骁。”
老爷子看的有些心痒，“也给我一只蝴蝶。”
......
“好。”
萧骁点头。
......
很快，老爷子的手上也有了一只蝴蝶。
雪白的。
冰凉的。
精致的......
“它们是真的？”
老爷凑近雪蝶。
想要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结果自然是以失败告终。
......
“不是。”
萧骁干脆的回答让两位老人都愣住了。
“......哎？”
“不是？”
老太太懵了。
“它们不是真的？”
怎么可能？
此时此刻，她也清楚的感受到雪蝶停在她手上的触感。
那么的真实。
......
“那它们是什么？”
老爷子皱眉。
他之前随口说说的。
没想到却是被他猜中了。
只是......
若不是真的......
老爷子抬头。
雪花与雪蝶“交织”。
雪花飞舞在雪蝶的周身。
却不会遮掩雪蝶的身姿。
那这些雪蝶是怎么飞到空中的？
除了过于空灵奇诡的外貌，雪蝶似乎跟其它一般的蝴蝶也没有什么区别？
......
“雪蝶。”
萧骁微笑。
“您们不是一开始就发现了吗？”
......
“是啊，雪蝶，我们知道。”
老爷子微微皱起眉头。
“我问的是它们怎么不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