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五百四十一章 应允
“面对面交流？”
李焱皱起眉头。
“其实没有必要。”
“你要是不相信的话，我直接跟萧师傅说你不希望那只妖怪继续帮你了就好了。”
“你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阿程也不会再跟你说什么奇怪的话了。”
要不是他“想多了”，按照正常流程来说就是这样做的。
甚至，萧师傅最初的时候只要告诉他问题解决了、阿程不会再说让宋初夏奇怪的话了......
其它什么都不用说。
他会接受。
他什么都不会问。
他知道高人的脾性。
但是，萧师傅把一切都告诉了他。
还给了他选择的机会。
萧师傅知道他想为阿程与宋初夏之间的问题做些努力。
他很感谢萧师傅。
也因此愈加不想更多的麻烦萧师傅。
......
宋初夏一愣。
“不，我没有不好的意思。”
看来李焱真的很相信那位萧师傅。
“我想见见那位萧师傅......”
“也算是我的一个私心吧。”
宋初夏笑了笑，“毕竟是能看见妖怪的高人。”
“既然知道了，错过这样一个认识高人的机会不是很遗憾吗？”
“其实更多的，我就是想认识一下那位萧师傅。”
“可以吗？”
宋初夏态度恳切。
......
李焱犹豫了一会。
他理解宋初夏的心理。
换做谁，都不会想要放过这样一个认识高人的机会。
多难得。
也许人这一辈子也就遇到这样一个机会了。
不抓住的人是傻子。
......
“......好吧。”
李焱点头。
“我问问萧师傅。”
“要是萧师傅不愿意见你的话......”
那他就无能为力了。
李焱丑话说在前面。
......
“我知道。”
宋初夏点头。
“萧师傅不愿意见我我不会勉强。”
“当然，我也没有能力勉强。”
似乎觉得自己前一句话的意思不是很好，宋初夏解释。
“不管萧师傅见不见我......”
“下次见面我会把我的答案告诉你。”
......
“李焱。”
“不，班长。”
宋初夏的面上露出真心的笑容。
“谢谢你。”
“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
......
“别。”
李焱摆手，“别搞这么煽情。”
“我一开始其实就是想帮帮阿程的。”
“但你们都是我的同学......”
也许那时班长的心理影响了他，他不由得对两个人都上心了。
主要也是阿程的做法实在让他有些看不惯。
宋初夏却做得足够好。
......
“我知道。”
宋初夏弯起眉眼。
“能再遇见你我很高兴。”
这大概就是钱程为她带来的唯一一件好事了。
......
李焱喝了一口咖啡。
啧。
都被这样说了，总觉得他到时候没有把萧师傅请来都要心里愧疚了。
......
“萧师傅，情况就是这样了。”
李焱双手放在膝盖上。
坐的笔直。
“宋初夏想要见你-”
......
“噗～”
一声笑声传来。
“李焱，你怎么坐的跟个小学生似的？”
“怎么？”
“做了什么事来老三这里‘投案自首’了？”
......
李焱扭头。
是诸葛云洗好澡从浴室里出来了。
一脸打趣的看着他。
他嫌弃的挥挥手。
“别吵。”
“我跟萧师傅有正经事谈。”
......
诸葛云：......
“你这客人是不是嚣张了些？”
这寝室可是四人间的。
他好歹也算是其中的一员。
......
“好好，诸葛大爷，你能吹你的头发吗？”
“看这水滴的。”
李焱笑容满面，一脸关切。
......
诸葛云受用的点点头。
“好吧。”
“你们聊。”
“我要吹头发了。”
......
有些喧嚣的吹风机声音响起。
李焱瘪了瘪嘴巴。
他看向萧骁，神色顿时正经了很多。
“萧师傅。”
“宋初夏想要见你。”
他又说了一遍之前的话。
“你愿意见见她吗？”
......
“她应该是想要当面问一些问题。”
不待萧骁回答，李焱急急开口解释。
“毕竟我看不到妖怪。”
“我说的话在她看来并不具备足够的可信度。”
“我也知道。”
宋初夏的想法很正常。
换做他，他也这样想。
一个看不到妖怪的人，却要让另一个看不到妖怪的人相信妖怪的存在……
这是什么奇葩的操作？
“本来我想说，她不相信就不相信了。”
“我直接拜托萧师傅让那只妖怪不要再出现在她的身边就好了。”
“......这样就好了。”
“但她坚持想要见见你。”
“说是很想见见能够看得到妖怪的高人......”
......
“萧师傅，你怎么看？”
李焱微微屏住了几分呼吸。
“你愿意去见见宋初夏吗？”
......
“好。”
萧骁点头。
干脆利落的让李焱愣住了。
“好......”
他喃喃的重复。
随即反应过来，“好？！”
......
“嗯。”
萧骁给予了肯定。
......
李焱睁大眼睛。
然后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谢谢萧师傅。”
“萧师傅你人真是太好了。”
其实萧师傅会答应他也是有些猜到的。
毕竟他也不是第一天认识萧师傅了。
萧师傅什么性格他还是大概知道的。
只要不是过分或者太麻烦的事情，萧师傅基本不太会拒绝。
但得到这么干脆的应允，他仍旧觉得很高兴。
......
李焱满脸高兴的离开了。
诸葛云按掉吹风机转向了萧骁。
......
萧骁眉梢微挑。
“你这么点头发吹了这么久？”
往常不是两三分钟就解决了？
......
诸葛云本来要出口的话被生生咽了回去。
他翻了一个老大的白眼。
“什么话？”
“什么叫这么点头发？”
他摸了摸自己因为刚洗过而特别柔软的头发丝，“我这么茂盛的头发你看不到吗？”
“再说，我吹这么久还不是为了给你们营造一个不被打扰的环境？”
“体贴不？”
......
“体贴。”
萧骁失笑。
“但其实没有必要。”
他跟李焱说的又不是需要对寝室里的人保密的话。
......
“我这不是要吹个发型出来吗？”
诸葛云得意的笑。
“看。”
“怎么样？”
“我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
萧骁得目光在那头没有什么变化的头发上停留了一会。
“嗯。”
他认真的点头。
“不错。”
......
“嘿嘿。”
诸葛云满意的笑了，“像我这么聪明的人，做什么事就像什么事。”
“上手又快......”
第二千五百四十二章 不能
自夸自擂了一番后，诸葛云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老三，李焱找你帮忙？”
......
“嗯。”
萧骁点头。
......
诸葛云咂巴了几下嘴巴。
“那小子倒是不客气。”
“下次他来，我要跟他说，以后找老三帮忙要收费了。”
“那小子都几次找你帮忙了？”
诸葛云一脸的嫌弃，“真把高人不当高人了？”
“老三，你这个高人也太平易近人了。”
“幸好知道你是高人的人不多。”
“不然以后累死你。”
......
萧骁微笑。
“我也是会拒绝的。”
......
“也是。”
诸葛云点点头。
多年相处下来，他也知道，老三其实并没有外在表现出来的那么平易近人。
老三是一个性子很淡的人。
所以看上去好像对谁都态度温和。
但他内里的冰棱可是非常嶙峋的。
......
李焱很快就跟宋初夏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地点。
仍旧是上次见面的咖啡馆。
......
宋初夏踩着冬日暖阳走进了咖啡馆。
她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早晨的咖啡馆很冷清。
但流淌的音乐还有馥郁的咖啡香气与温暖的环境都不会让人觉得不自在。
......
宋初夏捏紧了放在膝上的双手。
真到了见面的这一天，真的坐在了咖啡馆里，不久后就要见到那位萧师傅......
她发现自己竟然有些紧张。
李焱说萧师傅是一位脾气很好的人。
她想也是。
......
那么快的就接到了李焱的电话，她很吃惊。
她以为她会得到拒绝的回复。
没想到却得到了同意见面的结果。
她非常的意外。
以至于一时间都愣住了。
后面她似乎跟李焱说了挺多。
但她有些记不清了。
......
她苦笑。
明明她都没有相信那位萧师傅是一位真正的高人-
毕竟对现在的人来说，高人什么的实在太遥远了。
那是虚构的故事中才有的词汇。
而不是现实生活中。
比起高人，半仙、江湖骗子这样的词汇更加的让她熟悉。
但她怎么就这么的心神不宁？
宋初夏不是很明白自己的状态。
......
“叮铃铃～”
李焱推开了咖啡馆的门。
“萧师傅，就是这里。”
......
待萧骁走进咖啡馆，李焱放下了撑着门的手。
......
李焱很快就看到了坐在窗边的位置、似乎在发呆出神的宋初夏。
毕竟这个时间点里，客人真的不太多。
......
“萧师傅，宋初夏在那里。”
李焱在前方带路。
......
李焱轻轻敲了敲桌子。
......
宋初夏似是受到惊吓般的遽然抬起了头。
见是李焱，她脸上的惊吓散去。
“你吓我一跳。”
宋初夏有些不满。
......
李焱一脸的无辜。
“是你在发呆。”
随即，他转头。
“萧师傅，你坐这里。”
......
一听到刚才一直在脑子里转悠的名字，宋初夏顿时忘了要跟李焱说的话。
她急忙抬眼看去。
......
萧骁在靠里的位置上坐下。
他对看向他的女生露出了笑容。
“你好。”
......
“啊，你好。”
宋初夏有些手忙脚乱的无措与慌乱。
......
李焱不由得有些奇怪。
“宋初夏，你好像很紧张？”
这倒是少见。
宋初夏性格开朗大方，会说话，很容易跟人打成一片。
在社交上给人的印象就是游刃有余。
现在这样有些青涩的样子他好像是第一次见到？
......
宋初夏微微瞪了一眼李焱。
她深吸一口气。
面上的神色沉静了下来。
她弯起嘴角，面容含笑。
“萧师傅，你好。”
“我是宋初夏。”
“很高兴你今天能够过来。”
......
“这么官方的吗……”
李焱小声吐槽。
......
宋初夏没有听见李焱的吐槽。
她全副的注意力都在眼前这位萧师傅的身上。
......
“等一下。”
李焱打断宋初夏即将出口的话。
“我们先点咖啡吧。”
不然，他总觉得不好意思坐在店里。
......
宋初夏张了张嘴。
随即点点头。
“嗯。”
......
待服务员离开后，气氛陷入了沉默。
......
“萧师傅。”
宋初夏在心里做了一番建设后开口打破了沉默。
“谢谢你今天过来。”
从这一点来看，对方应该是真的有几把刷子的。
或者，他认为小姑娘比较好糊弄，所以就很爽快的来了？
......
“特意拜托李焱请你过来，是我有几个问题想要当面请教你。”
宋初夏表现的很客气。
随着话题的展开，她紊乱的心跳渐渐平复了下来。
她向来擅长与人沟通。
但钱程，是少有的让她觉得挫败的人。
她微微皱起眉头。
很快，她就甩开了杂绪，专注于眼前的对话。
“李焱把情况都告诉我了。”
“老实说，我很吃惊。”
“不。”
宋初夏摇头。
“我是非常的吃惊。”
“我很震惊。”
“甚至觉得不可思议。”
“我有种自己在听天方夜谭的感觉。”
“但李焱很认真。”
“我能感觉得到他的认真。”
“我也相信李焱不会开我这样的玩笑。”
“他告诉我，他说的那一切都是你告诉他的。”
宋初夏微微喘了一口气。
她紧紧的盯着萧骁。
“萧师傅。”
她的语速刻意放慢了几分。
“你真的......”
她压低了音量。
“能看到妖怪？”
......
萧骁微笑。
“嗯。”
“真的？”
宋初夏睁大眼睛。
“嗯。”
萧骁颔首。
“你真的看得到妖怪？”
宋初夏忍不住一再确认，“就是那种传说中的妖怪？”
“你真的看到了？”
这种事是真的吗？
“你确定？”
......
萧骁眉梢微扬。
“看到如何？”
“看不到又如何？”
“你的相信与否于我而言并没有关系。”
“你可以选择不相信。”
......
宋初夏一怔。
......
李焱皱起眉头。
也许因为难以置信，宋初夏刚才的表现有些咄咄逼人了。
“宋初夏。”
他低声叫了女生的名字。
眼里透出了几分提醒得意味。
......
宋初夏反应很快。
“抱歉。”
她坐直身子。
刚才不知不觉间，她的上半身向前倾了。
“我有些太激动了。”
......
“萧师傅。”
宋初夏调整语气，重新发问。
“你能够证明你看得到妖怪吗？”
......
“不能。”
萧骁干脆利落的回答让宋初夏愣住了。
李焱翻了一个白眼。
这个问题跟之前的那个问题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吗？
第二千五百四十三章 落差
所以李焱才会觉得，其实宋初夏真的没有什么见萧师傅的必要。
因为宋初夏也真的是问不出什么。
看不到就是看不到。
都看不到了......还想怎么证明？
......
全看宋初夏自己相不相信了。
......
萧骁举起咖啡杯喝了一口。
咖啡杯放回托盘的时候，宋初夏发现，她没有听到一点的声音。
这是怎么做到的？
明明萧师傅看上去就是很随意的放了回去......
呃......
宋初夏伸手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她走神了。
谈话一直没有顺利进行......这让她有些焦躁了。
......
宋初夏深吸一口气。
“萧师傅，请你谅解。”
“你知道，我第一次听说妖怪......难免有些失态。”
......
“萧师傅，我换一个问题。”
见萧师傅没有反对的意思，宋初夏缓缓说道，“之前钱程以为是我骂的他，其实是......妖怪骂的他，是吗？”
......
“是。”
萧骁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李焱。
......
李焱无辜。
这些他都跟宋初夏说过了。
但是人家明显不是很相信他，想要从萧师傅这里得到肯定。
......
“它、妖怪为什么要帮我？”
宋初夏熟悉的问题让李焱忍不住撇了撇嘴。
还真是全部都再问一遍啊。
是他看上去不靠谱吗？
好吧。
他也不是不理解宋初夏的心理。
……
“因缘际会。”
萧骁言简意赅。
……
“因缘际会……”
宋初夏喃喃。
“就这么简单？”
……
“就这么简单。”
萧骁点头。
原先他也以为有什么特别的理由，但是向山膏核实后，他发现，就是这么的简单。
……
宋初夏的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她是还没有完全相信妖怪的存在……
那是她的理智还在坚持。
但她的情感其实是偏向于、或者说希望妖怪是存在的。
大部分的女孩子都爱幻想。
她亦是喜欢童话。
妖怪啊……
多么奇妙的存在。
而且，这只妖怪还在帮她。
她以为……
她是特别的……
至少，她跟这只帮她的妖怪间应该是有不一样的羁绊的。
结果……
他们都告诉她。
是她想多了。
妖怪与她之间没有任何特殊的联系。
她就是被妖怪顺手帮助了。
不是因为她。
而是恰好是她。
……
“宋初夏？”
发现了女生眉眼间的些许失落，李焱有些疑惑。
怎么了？
……
“啊？”
宋初夏回神。
她下意识的露出了笑容。
“怎么了？”
……
李焱翻了一个白眼。
“是我想问你怎么了？”
“怎么不太开心的样子？”
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李焱微微皱眉，“不用勉强自己接受妖怪的存在。”
“反正……”
李焱咽下了后面的话。
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再遇到类似的情况了。
他们看不见。
妖怪存在与否，于他们的意义并不大。
不用自寻烦恼。
当然，偶尔能听知情人讲一些故事也挺有趣的。
……
“不是。”
宋初夏脱口而出。
然后，她苦笑的摇摇头。
“虽然对于妖怪的存在我还持保留态度。”
“但现在，我在意的不是这个……”
……
“不是这个？”
李焱疑惑。
“那是什么？”
除了这个，现在还有什么可在意的？
他不由得看向萧师傅。
萧师傅示意他直接问本人。
面上却没有跟他一样的疑惑。
李焱听话的重新看向了宋初夏。
好吧。
在场的就他一个笨蛋。
……
“……”
宋初夏张了张嘴。
没有发出声音。
……
“嗯？”
李焱愈发迷惑了。
……
宋初夏摇摇头。
“……只是女孩子的一点虚荣心……”
……
“啊？”
李焱不是很明白话题是怎么到了女孩子的虚荣心上的。
……
李焱的迟钝让宋初夏笑了笑。
她缓缓吐出了一口气。
“是我想多了。”
“即使你昨天告诉我了，这只是一个巧合。”
“我还是忍不住想。”
“……这不是巧合。”
“我是特别的。”
“妖怪是特意帮我的。”
“也许，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我跟妖怪结下了缘分。”
“或者我的身上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让妖怪对我另眼相看……”
“哈哈~”
宋初夏干笑两声，“我这样想是不是很自恋？”
“在你们到来之前，我想了很多。”
她简直可以说得上是有几分心潮澎湃了。
但是，想象是美好的。
而现实……是骨感的。
“结果，萧师傅给了我跟昨天没有任何区别的答案。”
“我……就是现实跟我心里想的有落差了……”
“所以我……可能有些接受不了吧。”
“没事。”
宋初夏摇头。
“给我一点时间缓缓就好了。”
……
呃……
听了宋初夏的话，李焱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像说什么都不是很适合。
他有些干巴巴的笑了笑，勉强挤出了几句话。
“……你这也是人之常情……”
“我理解……”
……
宋初夏抿了一口咖啡。
苦涩的滋味让她的心情平静了些许。
“谢谢。”
她对李焱笑笑。
然后，她重新看向萧骁。
“萧师傅。”
“那我也没有什么问题了。”
先不论妖怪存在与否……
假设妖怪是存在的，对方帮她不过是兴之所至。
与她无关。
她还有什么好问的？
问它姓甚名谁、来自哪里吗？
她知道了又如何？
她根本看不到它。
就算她叫了它的名字，她也听不到它得回应。
……
宋初夏很快就打起了精神。
毕竟，本来她就没有看到过妖怪。
本来她就与妖怪毫无交集。
在再次确认了这一点后，除了一开始的遗憾与可惜后，她也没有太多的情绪了。
……
李焱翻了一个白眼。
宋初夏问的这些问题他昨天基本都有交代。
所以……
萧师傅就是来了个寂寞是吗？
……
“那么你的决定是？”
萧骁的问题让宋初夏一愣。
她的决定？
她的什么决定？
……
李焱忍不住又翻了一个白眼。
他提醒宋初夏，“就是我昨天问你的那件事。”
“你说下次见面会给出答案的。”
“你-”
“啊！”
宋初夏一声低呼。
“我想起来了。”
……
“你总算想起来了……”
李焱觉得......果然妖怪是太过不可思议的话题......
第二千五百四十四章 只是可能
李焱第一次见到宋初夏跟人聊天这么磕磕绊绊、又反应慢的。
……
宋初夏没有听到李焱的嘀咕。
就算听到了，她也没有功夫计较。
她陷入了纠结。
到底……要不要让那只妖怪继续对她“发光发热”？
……
等等。
宋初夏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哎……
她这是默认妖怪是存在的了吗？
她就这么接受了？
宋初夏苦笑。
接受如何？
不接受又如何？
两者似乎没有太大的区别。
……
宋初夏有些下不定决心。
她视线微转。
看向了萧师傅身边的李焱。
“李焱。”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
“我觉得……”
李焱的指骨轻轻敲了敲咖啡杯，发出轻微的声响。
“这是一个机会。”
……
“机会？”
宋初夏听到了预料外的回答。
“什么机会？”
……
“你不是想要让阿程放弃？”
李焱的话没落下，宋初夏就有些激动的向前倾了几分身子。
“你是说……”
……
“因为它的缘故，阿程不是与你发生了争执？”
“这还是第一次吧？”
李焱皱了皱眉头。
宋初夏这次反应很快。
她认真的看着李焱。
“李焱，你不用觉得你现在做的对不起钱程。”
“他早该放弃了。”
“他在我身上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以后，他会遇到他的真命天女。”
“而我，也会遇到自己的心仪之人。”
“他的放下，才是我们两人的皆大欢喜。”
……
“……我知道。”
李焱甩了甩头。
既然下定决心了，就不要东想西想、犹豫不定了。
正如他之前说的。
这是一个机会。
……
“你是说……我可以借助妖怪的力量……”
宋初夏的眼里亮起了熠熠的光辉。
对啊。
她怎么没有想到？
她光顾着纠结妖怪是不是真的存在了。
她纠结那个干什么？
只要后面钱程真的放弃她了，那她就相信妖怪的存在！
……
“等一下。”
李焱出声。
“我只是觉得也许那只妖怪的作用能对你们之间的关系产生影响。”
“至于能产生多大的影响……”
“能不能大到让阿程放弃对你的喜欢……”
“这还是未知数。”
“说不定到最后，你跟阿程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多大的改变也说不定。”
见宋初夏一副期待很大的模样，李焱急忙丑话说在前头。
提醒女生这件事存在很大的不确定性。
……
宋初夏有种一盆冷水浇在头上的感觉。
她眨了眨眼睛。
“只是……可能吗？”
……
“嗯。”
李焱点头。
他刻意加重了音调，“只是可能。”
……
“我还以为……”
宋初夏不由得望向萧师傅，“妖怪做不到吗？”
她以为妖怪是很神奇的存在。
所以……大概也做得到让钱程不再喜欢她这件事？
……
萧骁微笑。
“妖怪不是神灯精灵。”
妖怪不是无所不能的。
它们也无法实现人类的所有愿望。
……
“啊？”
宋初夏没有明白萧师傅话里的意思。
面上露出了几分的茫然。
是啊。
她知道妖怪不是神灯精灵。
妖怪怎么会是神灯精灵？
妖怪就是妖怪……
……
“所以，妖怪不能像神灯精灵一样实现人类的愿望。”
耳边响起的解释让宋初夏恍然的喃喃，“哦哦。”
“……也是。”
她对李焱不好意思的笑笑，“是我太想当然了。”
“抱歉。”
“让你们见笑了。”
……
脸上笑着，宋初夏的眉眼间却难掩失望。
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又喝了一大口的咖啡。
浓郁的苦涩滋味让她整张脸都有些不受控制的皱了起来。
但因此，她感觉自己有些混沌的大脑清楚了很多。
“……也就是说，不是没有可能是吗？”
“最好的结果……就是我希望的那个结果是吗？”
宋初夏目光灼灼。
……
“……嗯。”
犹豫了一会，李焱还是点了点头。
他只是有些担心，宋初夏现在期望太高，到时候会很失望。
但是宋初夏的说法并没有错。
最好的结果……的确就是宋初夏最期望的那个结果。
但要出现那个结果……
却有太多的不确定性。
......
“好。”
宋初夏点头。
“萧师傅，麻烦那位妖怪继续帮我了。”
她神色认真。
“希望它能让钱程放弃对我的这段感情。”
“我非常的希望它能帮我达成这个目的。”
“非常、非常的希望。”
宋初夏反复强调。
“麻烦萧师傅帮我向它转达我的感激之情，还有我的迫切之意。”
......
李焱抽了抽嘴角。
这恢复的也太快了。
前一秒还怅然若失，情绪低落，现在就精神饱满，“咄咄逼人”了。
......
萧骁微笑。
“我会转达的。”
......
得到了肯定的回复，宋初夏的心里松了一口气。
“谢谢你，萧师傅。”
......
“对了。”
宋初夏想到了什么。
“萧师傅，它打算怎么帮我？”
“只是帮我骂钱程吗？”
光靠这个有可能让钱程放弃吗？
......
“大概。”
萧骁垂眼笑了笑。
面前的咖啡杯里映出他的脸。
山膏喜欢做的就是这件事了。
说到底，那只妖怪也不是真心实意的要帮宋初夏。
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
要说用心......也不会真的用上多少心。
......
“大概？”
宋初夏不是很满意这样含糊的回答。
她想要一个更加确切的回答。
......
“嗯，大概。”
萧骁似乎并没有发现宋初夏面上神色的变化。
他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回答。
......
注意到李焱对她摇了摇头，宋初夏握紧放在膝上的手。
“......我知道了。”
“......它真得不能直接让钱程放弃吗？”
宋初夏还是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妖怪哎……
有些奇奇怪怪的能力不是很正常吗？
要是对方能直接让钱程忘记她多好。
那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也不用再做一些麻烦的事情。
......
“不能。”
萧骁眉梢微扬。
“这个问题我以为我们已经讨论过了。”
“也得出结论了。”
......
“好了。”
李焱对宋初夏无奈的扯了扯嘴角。
“你当妖怪是什么啊？”
“你眼中的妖怪也太厉害了。”
“那根本不是妖怪......”
“而是神吧。”
第二千五百四十五章 在或不在
宋初夏抿了抿嘴唇。
在她看来，妖怪跟神也差不多了。
都是虚构的存在。
也都是有着神奇力量的存在。
神啊......
“世上有神吗？”
宋初夏脱口问道。
既然妖怪都有了，那神呢？
佛呢......？
魔......呢？
他们也都是真实存在的吗？
这么一想，宋初夏全身的汗毛都莫名竖了起来。
要真是这样，这个世界也太玄幻了。
她都要不认识她出生并且在此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世界了。
……
“不知道。”
萧骁微微摇头。
……
“啊？”
宋初夏惊呼，“你不知道？”
……
萧骁眉梢微挑。
“嗯。”
“很遗憾，我也没有看到过神、佛或者魔。”
“所以，我无法告诉你他们是否存在。”
……
“哎，这样吗？”
宋初夏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你都看到妖怪了……”
……
萧骁的嘴角翘起。
“这两者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因为他们都是非正常的存在？”
所以，他看到了妖怪，也该能够看到神、佛、魔？
他倒是不介意如此。
但可惜的是，目前为止，他并没有足够的缘分见到神、佛、魔中的任何一位。
……
“嗯。”
宋初夏点头。
她就是这么想的。
难不成看到妖怪、神、佛、魔的能力还不一样吗？
能看到妖怪的不一定能看到神、佛、魔？
能看到神、佛、魔的不一定能看到妖怪？
这是不是……呃……宋初夏皱眉。
太扯了？
原谅她一时间想不出更加文雅的词汇。
……
萧骁笑笑。
“希望我以后有机会能一睹神、佛、魔的风采。”
若是他们真的存在的话。
……
宋初夏：……
对方态度很好。
她却有种被敷衍了的感觉。
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她现在也反应过来。
比起妖怪，显然神、佛、魔更加的荒谬。
……
“咳咳~”
宋初夏喝了一大口的咖啡。
浓郁的苦涩让她的脸皮略微抽了抽。
不过，倒很是醒脑就是。
……
见宋初夏陷入了沉默，李焱轻轻拍了拍手掌。
“宋初夏，要是你没有什么想问的了的话，我们今天就到这里吧？”
……
“啊？”
宋初夏抬眼。
随即点点头，“好。”
她看向萧师傅。
“萧师傅，谢谢你今天过来。”
“很抱歉。”
“我今天的表现不太好。”
“给你添麻烦了。”
宋初夏起身，对萧骁低头致歉。
当时没有感觉，现在回想起来，她好像一直在一惊一乍、说的话也是乱七八糟。
态度上还有些咄咄逼人。
总之，她的表现一点都没有什么值得回忆的地方。
……
“不会。”
萧骁弯了弯嘴角。
“现在是一点不愉快都没有了。”
……
嗯？
宋初夏慢了半拍反应过来。
是因为她现在良好的态度吗？
宋初夏忍不住抿嘴笑了笑。
道歉她还是很积极的。
……
“叮铃铃~”
李焱为两人拉开了门。
待两人出去后，他最后带上了门。
……
明媚的阳光倾洒下来。
今天是久违的晴天。
宋初夏微微眯起眼睛。
似乎心里的些许阴霾在这样的阳光下都消融殆尽了。
她的表情轻松了些许。
……
“萧师傅。”
“李焱。”
宋初夏对两人弯下腰身。
“谢谢你们为我的事费心了。”
“萧师傅。”
宋初夏眼含期冀的看着萧骁。
“……就麻烦你拜托那位好心的妖怪了。”
……
宋初夏转身离开了。
萧骁与李焱上了叫来的车子。
……
“萧师傅。”
想到刚才宋初夏的表情，李焱苦笑，“你不用有负担。”
“不行的话也没有办法不是？”
“咳咳~”
似乎意识到自己这话不是很恰当？
李焱急忙解释，“当然，我不是质疑萧师傅的能力。”
“我就是觉得……”
“那个……”
“没办法的事就是没办法……”
“……也不是神灯精灵不是？”
李焱含糊的道。
却发现自己似乎有些越描越黑的感觉？
……
他自己听着都有些觉得他是在质疑萧师傅的能力了？
但天地可鉴，他真的没有这个意思。
……
“我明白你的意思。”
见李焱一脸焦急的又要开口，萧骁微笑。
“我明白。”
“你不用解释。”
……
“哦哦。”
李焱讪讪的笑笑。
“哎，萧师傅。”
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那只……”
他不由得看了一眼驾驶座，声音压低了很多。
“它一直在你那里？”
今天距离他们上次发现妖怪的那天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刚才谈话的时候，萧师傅完全没有提这一点。
也就是说……
那只妖怪是萧师傅随时可以找到的吗？
难道？！
一个念头划过脑际。
李焱倏然睁大了眼睛。
“它一直跟在你的身边？！”
……
过大的音量瞬间压下了车子里的音乐声。
司机吓了一跳。
他急忙抬眼看向后视镜。
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两手下意识的紧紧抓住方向盘。
现在可是行驶中。
……
这两人不会是要吵架吧？
司机的面上露出几分担忧。
……
李焱放下捂住嘴巴的手。
感觉到司机透过后视镜看过来的视线。
他抬眼歉意的笑笑。
“抱歉，我一下子有些太激动了。”
……
李焱的语气平和，态度诚挚。
司机提起的心落回了原处。
看来没有吵架。
司机微微摇了摇头。
现在的年轻人讲话就是喜欢夸张。
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老是被吓得一愣一愣的。
……
感觉到司机的注意力不在后排了，李焱对萧师傅不好意思的笑笑。
“嘿嘿。”
李焱抓抓自己的头发。
“我刚才得声音大了些……”
……
“萧师傅。”
想到自己刚才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李焱又-
“咳咳~”
李焱左手按住右手。
冷静。
……
“萧师傅……”
李焱压低声音。
“妖、它现在跟在你的身边？”
……
对上李焱闪闪发光的眼睛，萧骁好笑。
“你是希望它在，还是不在？”
……
嗯？
李焱一愣。
纠结了几秒，他肯定的点头。
“在！”
就算看不到，知道它在这里他也很激动。
他环顾四周。
后排的空间一览无遗。
除了他跟萧师傅，再无其它活物......
第二千五百四十六章 ?
好吧。
李焱耸了耸肩膀。
他也知道是这么一个-
......
“不在。”
……
“啊？”
李焱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刚才的......是萧师傅的声音。
话里的内容却是让他一怔。
“哦……不在啊……”
他还以为……
想到自己之前咋咋呼呼的反应，李焱瞬间有一种想要时间倒流的想法。
表现的太不淡定了！
……
“那……”
李焱踌躇着没有开口。
……
“我有办法找到它。”
似是知道李焱在意什么，萧骁的眉眼微微弯起。
“不用担心。”
……
“哦哦。”
李焱点点头。
他摆正了坐姿，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他只要知道妖怪现在不在这里就好了。
其它他不知道的，也没有必要知道。
……
李焱下了车。
待萧师傅下来后，他随后关上了车门。
“萧师傅。”
他们一边向前走着，李焱一边开口说道。
“等你联系上了那位，需要我约宋初夏出来吗？”
还是说，那位神通广大、可以自己找到宋初夏？
……
“嗯。”
萧骁点头。
“那到时候麻烦你了。”
这样最快。
而且，他有些担心那只妖怪有没有记住宋初夏的长相？
要是没有的话，那光靠那只妖怪，真的是要找到不知道何年何月去了。
……
“好的。”
李焱咧开嘴角。
虽然看不见，但这样参与进一个与妖怪有关的事情里，他还是觉得有些激动的。
察觉到这一点后，他在心里“唾弃”自己。
看这点出息……
……
两人在路口分开。
李焱有些不舍。
他本来想问……萧师傅是现在就要去找那只妖怪吗？
要是不介意的话带上他一起啊？
可是话几度到嘴边。
他还是没有说出来。
他不是很好意思。
本来就没他什么事，一直赖着不走不太好……
算了。
想到萧师傅找到那只妖怪后会联系他，李焱的心里又期待起来。
……
萧骁没有急着找山膏。
白天行事毕竟有着诸多的限制。
……
下午天色又阴了下来。
晚上的时候，月色被挡在了云层后。
夜色深浓。
全靠路灯照亮了方寸天地。
……
萧骁站在路灯没有照到的阴影里，脸微侧。
“腓腓，能麻烦你帮我把山膏-”
“噜噜！”
萧骁一愣。
这个声音......
山膏。
他有些好笑。
这就说所谓的说曹操曹操就到？
还是自动送上门？
不过……
对上看到他眼睛遽然发亮的山膏，萧骁不禁想，原来他在山膏心里的印象还不错？
见到他这么高兴吗？
只是山膏接下去的动作让他微微抽了抽眼角。
……
他来不及转头看一眼躲在他身后的妖怪。
因为……
黑暗中有什么过来了。
......
他想山膏怎么见到他一副这么高兴的模样？
原来是见到“救星”了。
他微微摇了摇头。
这只妖怪倒还知道躲到他的身后来。
……
“呜~”
带着几分奇诡悠远的声音由远及近。
……
这是……
萧骁一愣。
海螺的声音？
他顿时想起了自己曾在图书馆门口听到的相同的声音。
所以……
那时他果然没有听错吗？
……
萧骁微微眯起眼睛。
……
“呜呜~”
海螺的声音愈发明显了。
隐约带着水汽的潮湿。
……
一道身影慢慢自黑暗中浮现。
对方停下了身子。
它注意到了看着它的人类。
……
“?（huan）。”
......
有兽焉，其状如羊而无口。
不可杀也。
其名曰?。
......
萧骁的视线首先落在了对面妖怪怀里的紫螺上。
之前听到的海螺的声音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吧。
......
这是一个很大的紫色海螺。
几乎与妖怪同高了。
......
幽暗的紫色并没有融于夜色。
反倒像是有些若隐若现的微光流走其上一样，泛着朦胧的光晕。
......
虽然很大，却是一个很精致的紫螺。
光滑的表面一看就是被主人摩挲了很长时间。
......
萧骁抬眼。
看向紫螺后露出的双眼。
圆溜溜的眼睛有着跟紫螺几乎相同的颜色。
此时里面盛满了好奇。
......
看来不是一只凶悍的妖怪。
从对方没有不管不顾的冲过来这点可以看出一二。
当然。
这只妖怪此时一脸好奇的样子也是太过的懵懂与无害。
萧骁的面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你好。”
“我是萧骁。”
“所以......”
他侧了侧身子。
视线在两只妖怪的身上来回掠过。
“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吗？”
“毕竟，我也算是被牵连进来了不是吗？”
......
山膏随着萧骁的动作也移动了脚步。
以让它的身子始终躲在萧骁的身后。
萧骁：......
他有些好笑。
......
这个笨蛋。
不知道自己一身红色的毛发很显眼吗？
都快比得上火焰了。
难怪刚才它跑得飞快，对方却追着不急不缓。
......
见山膏一副鸵鸟的模样，萧骁看向了对面的妖怪。
“?。”
“你是在追山膏吗？”
这点显而易见。
“你为什么要追它？”
......
?歪了歪脑袋。
幽暗的双眼盯着萧骁。
像是下一秒，诡艳的双眼中就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出现一样。
......
萧骁表情不变。
他带着几分欣赏的看着?的双眼。
少见的瞳色。
让人惊艳。
......
?点了点头。
......
等了一会，发现?没有下一步动作，萧骁回顾了一下他们之前的对话。
他的面上露出了恍然。
“你说你的确是在追山膏？”
......
?点了点头。
......
虽然很不可思议，但萧骁在这只妖怪得身上看到了温文尔雅。
有着几分学子的固执与......纯真烂漫？
......
“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追它吗？”
萧骁放缓语速。
“是它做了什么？还是说了什么惹你生气。”
......
“它骂人。”
?有些出乎萧骁意料的干脆回答让他难免愣了一下。
但很快，他又觉得理所当然了。
?就是一只这么坦诚的妖怪。
......
“它骂人？”
萧骁苦笑。
这可真是山膏会做的事。
......
“它骂了你还是你的朋友？”
萧骁若有所思。
他还以为山膏只对骂人有兴趣。
原来同类也会骂的吗？
等-
“它骂人。”
?又说了一遍跟刚才一模一样的话。
......
这下萧骁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它骂人？”
“你是说它骂人类吗？”
第二千五百四十七章 山膏与?
?点了点头。
......
萧骁眨了眨眼睛。
“你是因为它骂人在追它？”
“也就是说，你不希望它骂人，是吗？”
......
?又点了点头。
“会有麻烦。”
?语气平平的道。
“而且，那些话不好听。”
“我不喜欢。”
......
萧骁明白了。
他的眼里泛起浅浅的笑意。
“你很喜欢山膏。”
所以才为山膏考虑了这么多。
怕山膏遇到麻烦是主要原因。
后面的只是附带的吧。
......
“……”
?似乎非常认真的思索了一会。
然后，它带着几分慎重的点了点头。
“嗯。”
……
果然是一只坦率的妖怪。
萧骁笑了笑。
他转身。
背后的空空如也让他眉梢微挑。
“山膏。”
他有些无奈。
这只妖怪倒是跟他不客气。
就在他刚才转身的一瞬间，山膏趴到了他的背上。
跟一只壁虎似的。
……
这么不想见?吗？
萧骁看了一眼被“嫌弃”的正主。
仍旧一副不为所动的平静模样。
虽然不尽相同……
他想起了钱程与宋初夏。
一方拼命的追……
一方竭力的逃……
……
萧骁摇摇头。
他是听钱程与宋初夏的故事听多了吧？
这都能联想......
……
“山膏。”
萧骁没有试图让背上的妖怪下来。
他垂眼笑了笑。
“躲不是办法。”
“你有什么想法的话应该跟?当面说。”
“?是为你好。”
……
“噜噜~”
山膏摇头。
说什么？
说不通。
它早说过百八十回了。
这个家伙愣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它再次悔不当时。
自己当时真是有眼无珠、识妖不清……
怎么就认识了这么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家伙？
固执的要命。
它已经放弃跟那个家伙沟通了。
甚至养成了一见到它拔腿就跑的条件反射。
说起来都是辛酸泪啊。
山膏长吁短叹。
感慨万千。
……
萧骁微微抽了抽眉角。
之前他的感觉果然错了。
这两只妖怪更像是淘气的儿子与操心的老爸。
……
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
萧骁的眉眼微微弯起。
“就算说不通你也要先从我的背上下来。”
……
“噜噜~”
山膏很干脆的拒绝。
现在?就在它的前方。
它一从现在这个位置离开，不就等于“自投罗网”吗？
它好不容易才摆脱了的……
……
都怪这个人类。
山膏眼睛一鼓。
“噜噜~噜~噜~”
……
萧骁觉得自己很无辜。
“怎么变成我的错了？”
“我才是被牵连的那个不是吗？”
……
“噜噜~噜~……”
山膏大叫。
要不是这个人类，它怎么会又回到了这里？
它本来都离开了。
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里。
然后，没多久它就又被这个家伙发现了……
它简直太倒霉了。
它这么倒霉这个人类要负一大半的责任！
……
嗯？
是这么一回事吗？
萧骁的嘴角微扬。
“是你自己跟我回来了。”
他阐述事实。
当时的确是这只妖怪自己跟了上来。
他可没有一点的勉强。
“那时候我并不知道……”
他的视线从?的身上掠过，“你的这个情况……”
……
“噜噜~”
山膏摇头。
它不管。
总之它就赖在这里了。
除非那个讨厌的家伙离开了。
不然……
它是不会下来的！
……
愈发像一个耍赖的孩子了。
萧骁有些好笑的摇头。
但笑归笑……
他看向?。
“如你所见。”
“情况就是这样。”
“我提一个建议。”
萧骁的面上浮现淡淡的笑容。
“你或者可以先离开。”
“毕竟，一直僵持着也不是办法。”
“只是浪费彼此的时间而已。”
“山膏现在对你的排斥感比较高。”
“你可以换个时间再来找它。”
“那时，它也许愿意停下来听你说的话。”
……
?点了点头。
不待萧骁的心里升起惊讶的情绪，就见?转过了身。
……
看着干脆离开的妖怪的背影，萧骁眨了眨眼睛。
哎？
他完全没有想到只是简单的几句话，?就真的乖乖的离开了。
这只妖怪……
萧骁忍不住笑了出来。
真是一只很有个性的妖怪。
……
海螺声彻底的消失了。
……
“好了。”
萧骁的声音透出几分笑意，“山膏，它走了。”
“你可以下来了。”
……
“噜噜~”
山膏刚要探出脑袋。
就发现自己的视野变了。
……
萧骁转了身。
以方便山膏可以更加清楚的验证自己刚才说的话。
……
山膏有些被吓了一跳。
但很快，它睁大了眼睛。
真的？！
那个家伙不在了？！
……
“还不下去吗？”
萧骁提醒某只妖怪。
……
“噜噜~”
山膏这才发现自己还趴在这个人类的背上。
它松开手。
身子便轻巧的落在了地上。
……
山膏四处看了看。
好一会儿，它才确认。
真的离开了。
那个家伙真的离开了！
……
“很惊讶？”
萧骁很理解山膏脸上毫不掩饰的表情。
“我也挺惊讶的。”
“你那位朋友是一位很好说话的妖怪。”
……
“噜噜~”
山膏嘟囔。
那家伙才不是它的朋友。
它没有那么烦妖的朋友。
自以为是、自说自话、指手画脚……
……
萧骁的眼里泛起几丝的笑意。
“可是刚才我让它给你多一些的时间，它很干脆的就离开了。”
……
山膏歪着脑袋打量这个人类。
这点它也很意外。
那个家伙是这么好说话的妖怪吗？
怎么可能？
它以亲身的经历保证，那个家伙一点都不好说话！
那刚才是怎么回事？
吃错药了？
……
“你可以下次见到它的时候问问。”
萧骁微笑得建议。
山膏点头。
“噜-”
“噜噜~”
山膏用力摇头。
什么下次？
它还没有想好什么时候跟那个家伙说话呢。
……
“山膏。”
萧骁蹲下身子。
“还记得之前那个叫宋初夏的女生吗？”
……
“噜噜~”
宋初夏？
山膏一脸的问号。
它不太记人类的名字。
……
“就是你之前做好事帮人家骂人的那个女生。”
萧骁并不意外山膏的遗忘。
反倒有几分果然如此的感觉。
他说了更多的细节。
山膏的脸上渐渐露出了恍然的神色。
哦~
是那个人类啊。
第二千五百四十八章 “委托”
“她很谢谢你帮她的忙。”
萧骁语气轻缓。
“噜~”
哦。
山膏愣愣的点头。
不是很明白这个人类到底想说什么。
……
“所以……”
萧骁的眼睛微微弯起。
“你有兴趣继续帮她吗？”
……
“噜~”
山膏一愣。
继续……帮那个人类？
它不是很确定的看着这个人类。
老实说，它是不介意继续做这件事的……
本来要不是这个人类的出现，它现在就还在继续做“好事”呢。
不过……
这样被人类要求继续做它总是被?念叨的事情，它的感觉有些、不，是非常的奇怪。
不由得，它的眼里露出了几分防备与警惕。
这个人类不会是在打什么坏主意吧？
它突然有些后悔让?离开了。
光靠它自己，似乎、好像、应该、大概不是这个人类的对手……
……
萧骁欣赏着妖怪快速的“变脸”，眼里露出几分趣味。
真是丰富的表情。
也很好懂。
“我没有在打坏主意。”
……
山膏一怔。
哎？
它刚才把自己的怀疑说出来了？
它不由得摸上自己的脸。
……
“但也不是什么主意都没有打。”
萧骁慢悠悠的补充。
……
山膏神色一紧。
果然！
它就知道！
这个人人类-
“不是我有什么主意。”
萧骁接下去的话让山膏上扬的情绪突然顿住了。
几秒后，“……噜？”
……
“是那个你帮助的女生对你有所期待。”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萧骁说出了女生希望她转达的事。
“她很谢谢你对她的帮助。”
“她希望你能继续帮助她。”
“若是能进一步就更好了。”
……
“噜噜~”
进一步？
山膏一脸的茫然。
什么意思？
果然。
即使它看了很多、听了很多关于人类的事。
但对于人类，它仍旧一知半解。
比如现在，它再次听不懂眼前这个人类的话了。
……
“这事说来有些话长。”
萧骁弯了弯嘴角。
“你也知道，宋初夏，就是你帮助的那个女生。”
“她不喜欢你帮她骂的那个男生。”
“但那个男生很喜欢她。”
“所以，宋初夏很苦恼。”
“她不知道该怎么让那个男生放弃。”
“让那个男生不再来找她、不再来影响她的生活......”
......
“噜～”
山膏的喉咙里发出了含糊的声响。
总觉得这个人类说的情节很熟悉？
它歪了歪脑袋。
又用力敲了敲自己的头。
......
真的很用力。
一点都不含糊。
听着那清脆的咚咚声，萧骁微微抽了抽嘴角。
......
见山膏一副很苦恼的样子，萧骁笑了笑，“是不是听上去很熟悉？”
山膏先是神色一怔。
随即眼睛噌的亮了起来。
它大力点头。
没错没错！
它就是觉得听上去有些莫名的熟悉感！
这个人类知道怎么回事吗？
告诉它告诉它！
......
“是不是有些像你跟?？”
萧骁眯眼笑道。
“你是不是也巴不得?以后不要来找你？”
......
山膏一副知音的表情望着面前的人类。
脑袋正要点下，它顿住了。
等等-
好像......不是的......
......
萧骁并不意外的看着山膏脸上纠结的表情。
......
虽然满脸的不甘愿，但是山膏缓缓摇了摇头。
“噜噜～”
不是的。
它没有巴不得-
呃......
真的烦了的时候，它的确是巴不得?不要来找它。
但不是永远。
只是那个时间段而已。
它......还是想要见到?的。
毕竟，它们......是朋友。
......
“是啊。”
萧骁眉眼微弯。
“你们是朋友。”
“而宋初夏跟钱程的情况跟你们不一样。”
“你们只是听上去有些像而已。”
“宋初夏是认真的。”
“她希望钱程从她的生活里消失。”
“永远消失最好。”
......
“噜噜～”
山膏咽了一口口水。
永远消失？
那个叫宋初夏的人类那么讨厌还有一个人类吗？
但是......
......
“当然，我只是转达宋初夏的想法。”
萧骁说明自己的立场。
“你听着就好。”
“至于接下来要怎么做，由你决定。”
“你愿意帮她就帮她。”
“你不愿意......”
“那么只能说一声遗憾了。”
......
山膏盯着眼前的人类看了几秒。
然后，它一副被什么困扰的模样开口。
“噜噜～噜噜～噜......”
可是它应该做不到那个叫做宋初夏的女生的要求。
骂人它擅长。
但更多的，它就不太明白了。
比如这个人类刚才转述的宋初夏的话。
虽然得了解释，它还是有些云里雾里的感觉。
让它去做进一步？
怎么做？
做什么？
它完全不知道。
......
山膏摇了摇头。
又摇了摇头。
那个叫宋初夏的人类真的是给它出了一个超纲的难题。
......
“不知道吗？”
萧骁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我也不太清楚。”
“比如，吓吓他？”
“之类的？”
......
“噜～”
吓吓他？
山膏若有所思。
是这样吗？
虽然它喜欢骂人。
但吓人它也是可以做到的。
只是比起吓人，它还是更喜欢骂人。
......
“我就举个例子而已。”
萧骁微笑。
“要怎么做......”
正如他之前说过的，“决定权在你自己的手上。”
“你不用现在急着想通什么。”
“若是你愿意接下这个‘委托’的话，你可以到时候慢慢思索。”
......
“那么-”
萧骁顿了顿，“你的答案是什么？”
“愿意接下宋初夏对你的‘委托’吗？”
......
山膏难得的犹豫起来。
本来没有听到这个人类后面的话之前，它是愿意接下这个“委托”的。
本就是它喜欢做的事情。
还能顺便做一下好事。
何乐而不为？
它刚才还再次升起了几分对于?离开得遗憾。
不然让它听听这个人类的话。
对方可是在拜托它继续骂人啊。
它真的超想看看听到这句话时?的表情。
肯定很有趣吧？
......
但是此时此刻，它却有些踌躇。
那个叫宋初夏的人类的要求不仅仅只是骂就够了……
而是希望被骂的那个男生从此以后不要再来找宋初夏。
这个要求......
它第一次接到这样的要求......
当然，它也是第一次接到人类给它的“委托”。
它觉得新奇。
又有些激动与紧张。
它会想要做好这份“委托”......
第二千五百四十九章 眷顾
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
大概......是不想在人类面前丢脸？
……
“不用有负担。”
萧骁笑了笑。
“就像我之前说的……”
“接下来要怎么做由你决定。”
“若是不确定的话，可以试试。”
“没有一定要你成功的意思。”
“就算没有成功，我，还有宋初夏都很谢谢你有这份心。”
……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山膏不再犹豫。
它点了点头。
“噜~”
……
“谢谢。”
萧骁的眉眼弯弯。
……
第二天，萧骁发消息给了李焱。
李焱很激动的打了电话过来。
“萧师傅，它同意了？！”
“嗯。”
相较李焱的高亢声线，萧骁的声音平和很多。
“咳咳~”
李焱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过分亢奋。
明明也没他什么事。
他激动的跟自己见到妖怪一样干什么？
唉。
要是哪天他真的能见到妖怪就好了。
真有那一天，他怕是要激动的疯了吧？
......
“咚~”
李焱伸手敲了自己的脑袋一下。
回神，回神。
还在跟萧师傅打电话呢。
他回忆了一下他跟萧师傅之前的对话……
“好的，萧师傅，我这就联系宋初夏。”
“你等我消息。”
“很快的。”
……
一如李焱说的，萧骁真的很快就再次接到了李焱的电话。
“萧师傅。”
电话一接通，李焱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高昂的声调让萧骁把手机拿远了一些。
……
“我跟宋初夏约好时间了。”
李焱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音量问题。
“明天中午。”
“宋初夏说想趁这次机会请萧师傅吃个饭。”
“谢谢萧师傅对她事情的费心。”
……
“萧师傅，你明天中午有时间吗？”
噼里啪啦说了一堆，李焱突然想到了最重要的问题，
他刚才太兴奋了，跟宋初夏定时间的时候都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重点是他没有想到，宋初夏没有想到。
宋初夏已经在思索哪里适合请萧师傅吃饭了?
他们还真都是不靠谱的。
……
“有。”
萧骁肯定的回答让李焱松了一口气。
有时间就好。
“那萧师傅，我明天来找你。”
“我们一块过去。”
“啊。”
李焱低呼一声。
他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萧师傅，我可以一起去吗？”
……
“可以。”
萧骁眉梢轻扬。
“事到如今还来问这个？”
上次不就是他们三人一起见面的吗？
关于宋初夏的事情，还有妖怪的事情，李焱都差不多知道了。
那么，还有什么理由拒绝李焱的同行？
……
“嘿嘿。”
李焱不好意思的笑笑。
萧师傅说的是。
到现在他还来问这个问题。
真是矫情。
“行，萧师傅，那我先跟你挂了。”
“我们明天见。”
……
宋初夏犹豫了很久，最后选了一家火锅店。
毕竟冬天嘛，当然是要吃火锅了。
而且这家火锅店真的很好吃。
人气居高不下。
她也是运气好。
本来提前一天基本是预约不到店里的位置的。
但她有一个朋友恰好因为说好要一起吃饭的朋友临时有事来不了了，就把预约的位置让给了她。
还是一个包厢。
宋初夏突然觉得，这段时间她也许被上天眷顾了。
事情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运气又这么好。
说不定明天见面了，那位萧师傅也会给她一个好消息。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不由得激动起来。
之前李焱电话打来的时候，她有试着打探些消息。
但李焱说他一接到萧师傅的消息就给她打电话安排见面了，还没有来得及问细节。
而且，终究是她的事，他私下问太多也有些不合适。
说不定会让萧师傅为难。
闻言，她忍不住笑了。
她这位初中的班长真的一如记忆中的会做人。
她是褒义。
她喜欢跟会做人的人交往。
会很舒服。
彼此都会保持恰当的距离与关心。
不会过线。
也不会让人难堪。
……
也许，应该是说这是体贴与温柔。
……
服务员推开了包厢的门。
宋初夏急忙起身。
“萧师傅。”
“李焱。”
……
李焱与萧骁到位置上坐下。
……
宋初夏笑着把菜单递给两人。
“我已经点了底锅跟一些配菜。”
“底锅我点了鸳鸯锅。”
这个她事前问过李焱了。
萧师傅火锅是吃鸳鸯锅的。
“你们看看，还有什么要点的。”
……
李焱粗略翻了一遍菜单。
“呦，宋初夏，你这不是几乎什么都点了吗？”
啧啧。
够实在。
够大气。
“不错，很有请客的模样。”
李焱打趣道。
这家火锅店他也知道。
当然，他想萧师傅应该也知道。
毕竟是很有名气的一家火锅店。
倒也称得上远近闻名了。
味道很好。
价格也很“好”。
宋初夏这次真是大出血了。
……
宋初夏微笑。
“应该的。”
“两位都是帮了我的人。”
“我自然要拿出我最大的诚意谢谢你们。”
……
“咳咳~”
李焱弹弹菜单，“这么官方的吗？”
……
宋初夏一愣。
“不是……”
“我是真的很谢谢你们……”
……
“知道，知道。”
李焱笑着摆摆手，“别紧张。”
“我就开个玩笑。”
“你这么认真我以后都不敢跟你开玩笑了。”
……
宋初夏：……
她看向萧骁。
见萧师傅已经放下了手里的菜单，不由得问道。
“萧师傅，你没有什么要点的了吗？”
……
萧骁摇头。
“没有了。”
正如李焱说的，宋初夏已经几乎把菜单上的菜都点了个遍了。
他们也就真的没有什么好加的了。
……
“好得。”
宋初夏接过菜单放在了一边。
服务员都离开了。
包厢里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底锅渐渐的开始沸腾了。
……
“萧师傅，李焱，我们边吃边聊。”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宋初夏的表现恢复了她一贯的水准。
平稳了很多。
她没有急着向萧师傅寻求答案。
毕竟，现在是中饭的时间。
饿着肚子谈话可不是一个好选择。
……
待吃过一轮后，宋初夏做了一个深呼吸。
终于……要进入正题了。
“萧师傅。”
宋初夏缓缓开口。
“那个……”
第二千五百五十章 先生
宋初夏在心里狠狠翻了一个白眼。
那个什么那个？
......
“我……”
宋初夏有些组织不好语句，“妖怪……”
说出妖怪两个字后，她不由得蹙了蹙眉头。
以前说出妖怪两个字她的心里还没有什么感觉。
但知道妖怪是真的存在后，再说出这两个字，她的心里不受控制的、就会有些奇怪的感觉。
她昨天与萧师傅他们分开后，晚上在寝室里还跟朋友玩笑似的问过：你们觉得世上真的有妖怪吗？
她们都以为她是看了什么书籍或者影视剧才问出了这个问题。
她没有反驳。
......
她们的答案颇为的一致。
不相信妖怪的存在。
却也希望妖怪是真实存在的。
当然，她们希望存在的妖怪是动漫里那种长得好、又不伤害人类的妖怪。
要是吃人的妖怪的话就算了。
……
要是她们知道了她真的遇到妖怪了，还被妖怪帮助了，她们大概会很羡慕她吧？
跟朋友们聊过后，宋初夏心里对妖怪存在的这个事实的接受度高了几分。
一直悬在半空中的心基本落回了原处。
她也松了一口气。
老实说，那种空落落的感觉挺难受的。
……
萧骁放下筷子。
面上露出了微笑。
即使宋初夏的话语破碎，他也大概猜到了女生要问的是什么。
他直接给出了答案。
“它愿意继续帮助你。”
……
“真、真的？”
宋初夏惊讶的睁大眼睛。
“哎，萧师傅，你吃好了。”
注意到萧师傅放下的筷子，宋初夏急忙招呼道，“我们边吃边聊。”
“边吃边聊。”
……
盛情难却。
萧骁重新拿起了筷子。
……
“哎呀~”
见萧师傅拿起了筷子，宋初夏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萧师傅之前的那句话上。
“它真的愿意继续帮助我？”
喜悦渐渐从宋初夏的眼里溢到了脸上。
怎么就觉得……这么的不可思议呢？
宋初夏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让自己冷静一点。
……
“是的。”
萧骁点头。
“虽然它犹豫了很久。”
……
啊，是吗？
犹豫了很久？
宋初夏庆幸的轻轻吁了一口气。
眼里露出感激。
都是因为-
“因为，它不保证能做到你所期望的。”
嗯？
宋初夏一愣。
“我所期望的？”
......
哦~！
宋初夏很快就想到了自己所期望的是什么。
“萧师傅，你真的跟它说了？”
她睁大了眼睛。
她当时是误会了妖怪的能力才提出了这样的期望。
萧师傅他们也纠正了她的观念。
她记得很清楚。
妖怪不是神灯精灵。
不会实现人类的任何愿望。
她有失望。
但很快就释怀了。
是她太想当然了。
......
但没有想到......
萧师傅真的把她的期望跟妖怪说了。
她又惊又喜。
“萧师傅，谢谢你。”
“你竟然真的跟它说了吗？！”
……
“我也只是说了而已。”
萧骁微笑。
“至于最后成不成……还不好说。”
……
“没关系！”
宋初夏有些激动的叫道。
“咳~”
她捏紧自己的双手，好让自己冷静一些。
“没关系。”
宋初夏笑靥如花。
“萧师傅，你愿意帮我转达我就很感激了。”
“我知道，我的要求有些不合理。”
“所以，没关系的。”
“不管它能做到哪一步，我都很感激它。”
“谢谢它愿意继续来帮我。”
“我真的跟感激。”
本来只是她一个人的事情。
却得到了这么多人的帮助。
特别是，她还得到了一只妖怪的帮助。
此时，自己的愿望被妖怪得知的意外与喜悦已经让她忘记了自己对妖怪存在这件事的怀疑。
这份感动与喜悦让她愿意相信。
她听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
萧骁笑了笑。
“那么就让时间告诉我们结果是什么吧。”
“也许会是你最想要的结果也说不定。”
......
“嗯！”
宋初夏重重的点了点头。
在得到朋友让给她的预约名额时，她就在想，这段时间她大概是得到老天爷的眷顾了。
那只是玩笑的想法。
她还想着，也许见到萧师傅后她也能听到欣喜的消息。
她心里知道自己大概是在做梦。
把一切都想的太好了。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一切就是这么的美好。
她真的从萧师傅这里得到了最好的回答。
妖怪愿意为满足她的期待而努力。
她笑弯了眉眼。
“萧师傅，请一定把我的谢意传达给妖怪先生。”
她想了想，对妖怪使用了先生这样一个称呼。
对于人类而言，先生这个称呼没有性别的使用限制。
又是一种表达尊敬的称呼。
她这样称呼妖怪，也是表达了她对妖怪先生对她帮助的由衷感谢。
“我非常的谢谢它。”
......
“好的。”
萧骁颔首。
“我会转告它的。”
......
“要是我也能看到它就好了……”
宋初夏很是遗憾的低声自语。
愈是倾向于相信妖怪的存在，这份遗憾也就愈发的浓郁。
明明都知道了妖怪是存在的，自己却看不见。
就像是宝贝近在咫尺，自己却被一层看不见的屏障阻隔了去路。
无法突破。
纵然再绞尽脑汁、心痒难耐、抓狂憋屈，也是徒呼奈何。
......
“我也是这么想的。”
李焱很有同感的点点头。
但他早就看开了。
“算了，光是能知道妖怪是存在的这点就很好了。”
“萧师傅。”
李焱向萧骁伸出手。
......
萧骁眉梢微挑。
干什么？
见李焱的表情渐渐变得讪讪，他伸出了手。
......
李焱顿时咧开了嘴角。
他握住萧骁的手摇了几下。
“萧师傅，认识你真是太好了。”
李焱说的情真意切。
萧师傅真的帮了他很多。
也让他对这个世界有了更多面的认识。
他知道了更多关于这个世界神奇得一面。
......
萧骁失笑。
“你也很官方。”
......
啊？
李焱先是一愣。
但是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
萧师傅是指他之前说宋初夏官方的话吧？
他露出了一嘴的白牙。
“萧师傅，我说的可都是我的真心话。”
虽然听上去是有些官方。
......
宋初夏微笑的表情一顿。
她想到了一个问题。
“萧师傅。”
她看向萧骁......
第二千五百五十一章 红色的猪
“妖怪先生愿意继续帮助我......”
“也就是说，它会在我的身边对吗？”
“......妖怪先生会一直跟着我......还是钱程来的时候才会出现？”
“可是......”
宋初夏摇头，“它不一直跟着我，怎么知道钱程什么时候过来。”
“......那么，它就要一直跟我了？”
她看向萧师傅，眼里光辉闪烁。
“是吗，萧师傅？”
“妖怪先生会一直跟着我？”
之前不知道也就算了。
现在她知道了......
她的心跳开始加速。
有一只妖怪在她的身边......
她真的是做梦都没有梦到过这样的情节。
太神奇了。
她有一种自己变成女主角的感觉。
咳咳～
这种心里想想就好，千万不要说出来。
太让人不好意思了。
......
“按理说是这样的。”
萧骁微笑。
……
“实际不是？”
宋初夏脱口而出。
睁大的眼里难掩失望，“那-”
“实际我也不知道。”
萧骁接下去的话让宋初夏一愣。
“……哎？”
……
萧骁的嘴角翘了翘。
“会不会一直跟着你……这要看山膏怎么做了。”
“不过正如你说的，它不跟着你，又如何得知钱程何时过来？”
“所以……它一直跟着你的可能性很大。”
……
“是吧？”
宋初夏的眼睛眯起。
脸上露出了越来越大的笑容。
“哎呀~”
宋初夏忍不住双手捧腮。
“我好激动呀……”
……
“激动什么？”
李焱小声嘀咕，“你又看不到……”
心里却是有些酸溜溜的。
宋初夏的运气他是真的佩服。
竟然可以让妖怪来帮忙……
有几人能有这待遇？
……
宋初夏耳尖的听到了李焱的嘀咕。
她不以为忤。
反倒眼睛愈发弯成了月牙状。
“没事啊。”
“就算看不见也没有关系。”
“只要我知道有一只妖怪跟在我的身边就可以了。”
……
李焱：……
他理解宋初夏的心情。
换做他，也会这样想。
啊~
好羡慕怎么办？
他塞了一大筷子的金针菇进嘴里。
他还是吃菜吧。
他才不要一个“背后灵”呢。
……
萧骁几人走出火锅店。
寒风吹过。
宋初夏与李焱都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嘶~
好冷。
……
宋初夏肩头缩了缩。
但随即想到的事情让她立即忘记了寒冷。
她扭头四处看了看。
“萧师傅。”
她的视线落在了萧骁的脸上。
声音里是抑制不住的激动。
“它……在哪里？”
她没理解错的话。
今天萧师傅应该也带了它过来。
刚才包厢里她就想问了。
但见萧师傅似乎没有一点提起的意思，她犹豫着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好奇。
要是妖怪在包厢里的话，萧师傅应该不会不跟她说。
也是。
妖怪出现在火锅店的包厢里，这样的画面……也太清奇了点。
妖怪果然还是在自然界中比较自然。
……
萧骁向前走去。
宋初夏一愣。
随即眼睛一亮，很快跟了上去。
李焱落在最后。
他就是一个旁观者。
没他什么事。
……
萧骁走到了一棵大树的后面。
然后停下了脚步。
宋初夏因为一边走一边上下左右的视线乱飘，差点没有注意到前方的身影停了下来。
索性在撞上的前一刻，她及时刹住了车。
呼~
宋初夏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好险。
……
但很快，宋初夏就满脸兴奋的四处张望起来。
是这里吗？
妖怪就在这里？
……
“萧师傅？”
宋初夏双眼闪闪发光的盯着萧骁。
“它……在这里？”
……
萧骁抬眼看向趴在枝桠间的红色身影。
“嗯。”
“它在这里。”
……
“真的？！”
宋初夏自己都有些被自己的声音吓到了。
她条件反射性的捂住了嘴巴。
注意到不远处路人投射过来的窥探的目光，她讪讪的弯了弯眉眼。
……
待落向这边的目光都移开了后，宋初夏深吸一口气。
“萧师傅，它在哪里？”
她问的是具体的地点。
毕竟，她看不到。
是不可能靠自己的眼睛找到妖怪的所在的。
……
一边的李焱竖起了耳朵。
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也很想知道。
……
“树上。”
萧骁微微笑了笑。
干脆的点出了妖怪所在的位置。
……
宋初夏与李焱立即顺着萧师傅的视线看向了身前的树上。
……
几秒的寂静后……
李焱先收回了视线。
然后，宋初夏也收回了视线。
除了树叶与枝桠，她什么都没有看到。
唉~
一声叹息无意识的溢出她的喉咙。
她脸上的激动淡去了不少。
好吧。
本来就知道的情况。
但当事实赤裸裸的呈现在她的眼前时，她还是难免觉得有些失落。
……
只是有些。
宋初夏双手覆住自己的脸颊。
指尖微凉的温度让自己一个激灵。
宋初夏很快打起了精神。
眼底又亮起了光。
“萧师傅。”
她扭头看向萧骁。
“能告诉我它长得什么样子吗？”
……
宋初夏一脸的好奇。
她生平第一次遇到的妖怪……也有可能是她这辈子唯一遇到的妖怪……
她想知道对方的模样。
她会牢牢记住对方的。
记住这只好心的、善良的、热于助人的妖怪。
……
山膏的长相……
萧骁的眼里渗出了浅浅的笑意。
“一只红色的猪。”
……
有兽焉，名曰山膏。
其状如豚赤若丹火。
善詈。
……
“红色……”
宋初夏喃喃。
“……的猪？”
李焱接道。
……
两人的面上都有些懵。
因为……红色的猪……这样的形象似乎跟他们想象中妖怪的样子不太一致。
他们想象中妖怪得模样……怎么说呢？
可能样子要更加的奇诡一些？或者凶戾一些？
或者古怪一些？
总之不是“红色的猪”这样听上去有些普通、又有些可爱的模样。
……
“这倒是挺好想象的。”
李焱对宋初夏笑笑。
红色的猪……
噗~
他双肩耸动，有些忍不住自己的笑意。
……
“……嗯。”
宋初夏点头。
是挺好想象的。
也……“挺可爱的。”
……
“颜色也很喜庆。”
李焱咧开嘴角。
“现在不是快要过年了吗？”
“宋初夏，我觉得明年应该是你的大势之年。”
第二千五百五十二章 身边
宋初夏：……
的确。
红色的猪……
又是这个时间点……
真的是吉兆啊。
不过……
“我觉得我现在就已经很幸运了。”
而不是说要等到明年。
……
“是啊。”
李焱撇嘴，“你就偷着乐吧。”
“我都能把你的经历编成故事以后讲给我的孩子听了。”
“还是玄幻故事。”
“你就是女主角。”
“不，你就是主角。”
……
宋初夏眨了眨眼睛。
脸上笑开了花。
“好吧，只要你不抹黑我的形象。”
“我授权你可以讲我的故事。”
……
李焱：……
“谢谢你了。”
……
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
“萧师傅。”
宋初夏看向萧骁。
虽然乍听到身边的妖怪是一只长相这么平易近人的妖怪她的心里还有些……不能说失望，怎么说呢？
就是有种……类似就这的感觉？
但是，随着逐渐接受妖怪的外貌，她渐渐觉得，这样子也好。
她看不到妖怪的样子。
只能凭想象。
太过超乎常理的相貌她很难想象。
也有可能会让她觉得害怕。
她开始庆幸山膏是这么一个让她容易觉得亲近的相貌。
这样，山膏跟在她的身边，她就真的没有太多的负担了。
呃……
说到跟在身边，宋初夏想起了自己想要问的问题。
“萧师傅。”
她又唤了一声萧骁的称呼。
“能麻烦你问问它，接下来打算一直跟着我吗？”
……
萧骁点头。
他看向因为看到他而探出脑袋的妖怪。
“山膏，这位就是想要请你继续帮她的宋初夏。”
“既然你同意帮她，那在帮她的这段时间里，你打算一直跟着她吗？”
……
宋初夏扬起脸。
屏住了呼吸。
即使她什么都看不见，她就仍旧固执的看着眼前的树。
……
李焱的姿势跟宋初夏差不多。
不过他偶然会回瞥一眼萧师傅。
妖怪他看不到。
但是萧师傅的表情他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
山膏扭头看了一眼宋初夏。
然后点了点头。
它都同意要帮这个人类了，自然在帮忙的这段时间里要跟着这个人类。
其实之前它也算是跟着这个人类。
因为那个听得到它声音的人类总是来找这个人类。
没有多想，它姑且就跟着这个人类了。
现在不过是继续它之前的做法而已。
而且……
山膏心里打着算盘。
跟着这个人类，不但可以做让自己开心的事，还可以顺便避开那个讨厌的家伙。
一举两得。
山膏的周身几乎都要冒出小花花了。
……
萧骁眉梢微挑。
这么开心？
他微微笑了笑。
“好的。”
“我知道了。”
……
萧骁转身看向宋初夏。
见女生仍旧一脸专注的盯着大树。
他开口。
“宋初夏。”
……
“宋初夏。”
李焱大叫了一声。
……
“？！”
宋初夏肉眼可见的全身都抖了一抖。
待发现是李焱后，她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一脸的惊魂甫定加气急败坏，“干什么？”
“差点没把我吓出心脏病。”
“人吓人吓死人知不知道？”
……
被劈头盖脸一顿说的李焱抹了抹自己的脸。
“知道了，知道了。”
“谁叫你盯着大树发呆、萧师傅叫你都没有听到。”
……
“啊？”
宋初夏顿时看向了萧骁。“萧师傅，你叫我？”
……
“嗯。”
萧骁应道，“你刚才的问题有答案-”
“什么？”
宋初夏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问道。
随即意识到自己打断了萧师傅的话，宋初夏不好意思的笑笑，“对不起，萧师傅。”
“你继续。”
……
萧骁微微笑了笑。
“它会跟在你的身边。”
“在它帮助你的这段时间里。”
……
“……真的？！”
因为太过惊喜，宋初夏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
“你不是一开始就这样认为的吗？”
李焱不是很明白宋初夏这般惊喜的模样。
......
“可是萧师傅说了不一定是我想的那样啊......”
在得了萧师傅的提醒后，宋初夏就没有了一开始那般笃定的态度了。
她很担心自己最后空欢喜一场。
那就难受了。
......
所以现在得到了确认，宋初夏真的很高兴。
“太好了。”
“萧师傅，它真的会跟在我的身边？”
宋初夏忍不住又确认了一遍。
......
“嗯。”
萧骁微笑。
“是的。”
“它会跟在你的身边。”
......
“嘿嘿。”
宋初夏不由得笑出了声。
......
李焱抽了抽眼角。
“宋初夏。”
“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很傻吗？”
......
宋初夏顿时收敛了脸上的表情。
“有吗？”
......
这堪称变脸的表现让李焱的嘴角也抽了抽。
......
萧骁笑了笑。
“宋初夏，山膏会暂时跟在你的身边。”
“你不用在意。”
“跟平常一样就好。”
“还有-”
萧骁看着宋初夏的双眼，“希望你记住，你的期望山膏并不一定会帮你做到。”
“你可以抱有一点期望。”
“但不要抱有太大的期望。”
更不要因此责怪山膏。
......
宋初夏的神色认真起来。
她明白了萧师傅的未尽之意。
“我知道了，萧师傅。”
......
李焱看看萧骁，又看看宋初夏。
没有吭声。
现在显然两人在做最后的谈话。
他这个不相干之人还是保持安静的好。
......
萧骁看向李焱。
李焱闻弦歌知雅意。
他竖起手指摆了摆，示意自己明白。
......
“宋初夏。”
李焱看向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的女生。
......
宋初夏有些愣愣的抬眼看来。
“啊？”
......
“既然事情都解决了，那我们也要离开了。”
李焱笑着道。
......
“啊，哦哦。”
宋初夏点头。
她眼如弯月。
“萧师傅，李焱，谢谢你们今天过来。”
......
“别谢我。”
李焱摆手，“我什么都没有做。”
“反倒还蹭了一顿火锅。”
“你谢萧师傅就行了。”
......
“不。”
宋初夏摇头。
“萧师傅当然要谢。”
“但班长，我也很谢谢你。”
“是你让我认识了萧师傅。”
所以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李焱是这一切得开端。
......
“......也是。”
李焱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心里嘀咕：宋初夏倒是对他的称呼变来变去的。
一会李焱，一会班长......
第二千五百五十三章 后知后觉
“那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你的道谢了。”
李焱咧开嘴角。
“自然。”
宋初夏抿嘴而笑。
……
“萧师傅。”
宋初夏陪两人等打的车子过来。
她下意识的又看了一眼身后的大树。
随即才似反应过来的看向萧骁，“谢谢你。”
她的运气突然这么好。
让她对钱程放弃的这件事又多了几分莫名的信心。
希望老天爷再眷顾她一次。
从小到大，钱程真的是她最让她束手无策的一个人。
对一个真心喜欢你、但你不喜欢他的人，一般人能做到多冷酷？
反正她顶多也只有冷漠了。
可是每次钱程等在她下课出来的路上，她也做不到真的视若无睹。
有时候真的烦了，她也会这样做。
但事后又会觉得于心不忍。
她真的是纠结死了。
也真的是特别讨厌类似苦情人、隐忍、卑微这些词汇。
她甚至连坚持都讨厌了。
看到就火大的不得了。
又无可奈何。
……
宋初夏抬眼望天。
阴阴的天色并不过分压抑。
反倒有着几分清寂的美感。
她不讨厌阴天。
不过深冬的阴天真的是有些冷了。
她收紧了几分脖子上的围巾。
声音因为围巾半掩的缘故有了几分含糊。
“萧师傅……”
“我真的希望……这次能得偿所愿。”
……
“嗯。”
萧骁的眉眼微微弯起。
“希望你能如愿。”
……
“谢谢。”
宋初夏嘴角上扬。
“要是真的成功了，萧师傅，我要怎么感谢你才好？”
“把您老供起来？”
宋初夏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
萧骁失笑。
“不是我帮你的。”
所以，供他干什么？
“我消受不起。”
……
“萧师傅，车来了。”
李焱对了对车牌号。
然后对萧骁招了招手。
……
“萧师傅，李焱，再见。”
宋初夏站在车门外，对车内的两人挥手。
……
“再见。”
车子慢慢驶入车道。
萧骁与李焱先后收回了视线。
……
宋初夏在原地愣了好一会。
直到一阵寒风吹过。
她被冻的打了一个哆嗦。
嘶~
好冷。
她戴上了羽绒服的帽子。
双手插在兜里就要离开。
脚迈出了一步-
她一副想到了什么的样子。
......
宋初夏扭头。
看向了身边的大树。
一脸的纠结与踌躇。
呃……
“……山膏……”
她轻声叫道。
身边响起的脚步声让她近乎悚然一惊。
她条件反射性的扭头。
……
路过的女生一副又是茫然又是有些受到惊吓的模样。
宋初夏神色不变，视线掠过女生看向了远处。
一副在找什么的模样。
路过的女生露出了恍然的表情。
……
待脚步声远去，宋初夏侧脸，看到刚才那位女生的背影后，她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吓死她了。
她差点以为自己刚才的叫唤被别人听到了。
……
她不是笨蛋。
何况刚才萧师傅也有刻意提醒她。
妖怪只有少部分人才能看到。
她也看不到。
但她知道了妖怪的存在。
所以她要表现出没有知道妖怪存在的样子。
因为妖怪就在她的身边，一不注意，她的有些表现或者言辞在别人眼中就会变得有些奇怪。
她不能让人觉得她奇怪。
……
这次，宋初夏特意注意了周边的路人情况。
直到确认没有人经过时，她才再次开口。
“山膏……”
第一次跟妖怪说话，还是跟看不到的妖怪说话，她有些紧张。
好吧，她是很紧张。
声音都有些发抖了。
是被冻的吧？
当察觉到这一点后，宋初夏迅速为自己找到了借口。
……
宋初夏深吸一口气。
“……我要走了。”
“你……”
考虑了半晌，宋初夏干巴巴的说了一句，“跟我走吧。”
……
话落，宋初夏颇感丢脸的扶额。
说的什么啊？
这么生硬……
……
宋初夏仰着头在树下等了一会。
“……”
半分钟后，宋初夏敲了敲自己的头。
她在犯什么傻？
她难不成还指望听到山膏说一声“好”吗？
……
真是的。
宋初夏又敲了敲自己的头。
一遇到妖怪的事，她整个人的智商就不在线了。
她摇了摇头。
最后看了一眼树上，她抬脚向前走去。
山膏……应该会自己跟上来的。
……
“窸窣~”
宋初夏猛然回头。
枝叶的摩擦声渐弱，直至无声。
刚才……是风吗？
……
宋初夏不确定的摇了摇头。
是风吧。
“呼~”
宋初夏顿时脑袋一缩。
果然是风。
赶紧回去了。
外面好冷。
宋初夏重新迈开的脚步加快了很多。
……
“萧师傅。”
回到自己的学校，李焱终于可以开口了。
刚才在车上他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想要说话的欲望。
“山膏不会对钱程做什么吧？”
他也是在车上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之前......是妖怪随便玩玩。
现在既然应承了下来，妖怪就会更加认真的对待这件事。
凡事就怕认真。
妖怪认真起来会做出什么事、又会做到什么程度……
他不知道。
但正因为不知道，他脑子里的想法就开始像脱了缰的野马一样胡乱奔腾了。
他后知后觉的开始担心起钱程。
……
说到底，钱程其实也没有做什么错事。
就是太执着了些。
说好听些一往情深。
说难听些纠缠不休。
要是真的因此受到了什么伤害……
是不是……有些过了？
……
“别担心。”
萧骁弯了弯眉眼。
“山膏不会做过份的事情。”
“身体上的伤害不会有。”
“但是精神上……”
“就看钱程得承受力了。”
……
“精神上？”
李焱咧了咧嘴角。
“萧师傅，不会留下什么心影阴影吧？”
有时候，心理的创伤无影无形，却真的很麻烦。
远不如外在的伤口来的直观。
……
“你还有宋初夏可以多注意钱程的状态。”
李焱的问题他无法给出肯定的回答。
虽然他偏向不会。
但每个人的心理承受力不同。
很多事情不能一概而论。
“发现什么不对可以跟我说。”
……
“哦哦。”
李焱点头。
“我知道了，萧师傅。”
“谢谢，萧师傅。”
有萧师傅这句话他就放心了。
不然......
他以后找萧师傅还要纠结一会。
第二千五百五十四章 察言观色
毕竟，太过频繁的麻烦人家了。
多不好意思。
李焱心里打着“小算盘”。
……
“说起来，我真有些羡慕宋初夏。”
李焱放下了对好友的担心，转而说起了自己的感想。
……
“你也想有一个对你锲而不舍的追求者？”
萧骁微笑。
“不是。”
李焱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虽然知道萧师傅是故意的，他还是解释了几句。
“要是我们两情相悦两说。”
“但要只是单方面的，那还是算了。”
“我承受不起这么沉重的爱。”
……
“我说的是妖怪。”
最后两个字李焱放轻了音量。
“萧师傅，你看，我跟你认识也挺久了。”
“怎么就没有遇到一只主动帮助我的妖怪？”
……
“你有什么需要妖怪帮助的事情吗？”
萧骁好笑。
……
呃……
李焱被问住了。
他仔细想了想。
好像……还真没有。
“原来是我让妖怪没有施展的空间吗？”
李焱耸了耸肩膀。
对这个事实，一时间他不知道该高兴好还是遗憾好？
……
“一切都是缘分呐。”
李焱有感而发。
“不知道我以后会不会有这样的机缘？”
“当然，不是以我倒霉为前提的。”
李焱急忙补充。
免得自己对自己乌鸦嘴了。
那就有些好笑与惨兮兮了。
他想要的只是与妖怪之间的小小的、能够让他会心一笑的交集。
……
萧骁与李焱分开。
他前脚走进宿舍楼，后脚天空就落下了白雪。
校园里隐约响起了学生们欣喜的声音。
不管看过几次，冬天的雪总是让人惊喜的。
萧骁转身。
雪很快就变大了。
“我们倒是回来的刚刚好。”
他摸了摸小白狐的脑袋。
脸上露出了笑容。
……
期末考开始了。
学校里的气氛比起平常多了一些紧绷。
……
“嘶~”
“太冷了。”
从考场里出来的诸葛云缩头缩脑。
……
“哎呦~”
赵律正向前一个踉跄。
他站稳后，他转身怒瞪“罪魁祸首”。
……
“不要驼着背。”
张博抢先道。
随即手快的又在诸葛云的背上拍了一记。
“你也是。”
“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
“丢不丢人？”
“看看人家女生。”
“都没有你们这么夸张。”
……
诸葛云龇牙咧嘴。
“每个人体质不同。”
“我就是怕冷，怎么着了吧？”
……
“呦~”
张博好笑。
“你倒是理直气壮。”
……
“那是。”
诸葛云把围巾又向上拉了几分。
出口的声音就有些闷闷的。
“怕冷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
张博一时间有些无言以对。
“……你不是最注意形象的吗？”
“你说说你现在跟个鹌鹑似的样子多难看。”
……
“什么叫我最注意形象？”
诸葛云不满的翻了一个白眼，“说的我好像很肤浅似的。”
“我这叫尊重他人。”
……
“是是。”
张博不想就这么无聊的问题跟诸葛云争辩。
……
“现在又没有其他人-”
“萧师傅。”
诸葛云瞬间伸直了身板。
待看清来人后，他的肩膀又缩了起来。
变化不过在一瞬间。
……
“噗~”
赵律正忍俊不禁。
“哈哈~”
张博笑得眼泪水都出来了。
……
“萧师傅？”
李焱在萧骁的身边停下。
脸上露出了疑惑与些许不安交织的神色。
“怎么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
他有什么不对吗？
“他们在笑什么？”
……
“不是在笑你。”
萧骁一句话打消了了李焱的忐忑。
“哦哦。”
李焱点头。
不是笑他就好。
虽然这时机也凑得太巧了些。
“那他们在笑什么？”
李焱很好奇。
怎么笑得这么夸张？
……
“你问他们。”
萧骁的眼里露出几分笑意。
......
“哦。”
李焱很听话的看向了仍旧捂着肚子笑着欢的两人。
“张博、赵律正，你们-”
“李焱！”
诸葛云颇为响亮的声音打断了李焱未完的问题。
“怎么样、考试？”
......
“还可以吧。”
李焱下意识答道。
......
“看来很有信心啊。”
诸葛云笑着打趣。
......
“啧啧。”
张博摇头叹气。
赵律正喃喃，“这么容易就被带偏了？”
眼前的两人显然讨论考试讨论的热火朝天。
李焱已经完全忘记了他一开始的疑惑了。
......
“李焱，中午有约吗？”
“一起吃饭？”
诸葛云发出邀请。
......
“好。”
李焱点头。
......
“李焱，你找老三？”
诸葛云在食堂的位置上坐下。
李焱一愣。
一副你怎么知道的模样？
......
诸葛云翻了一个白眼。
“你一来就叫了老三，这还不明显吗？”
......
张博提出反驳，“李焱平时也是也叫老三、后面再叫我们的。”
仅凭这点无法得出诸葛云的结论。
......
“我们还是‘你们好’一笔带过。”
赵律正补充。
......
呃......
诸葛云有些被张博、赵律正说晕了。
他晃了晃脑袋。
“李焱今天只叫了萧师傅。”
他可是听的一清二楚。
......
“因为他被老大、老幺夸张的笑声吓到了。”
萧骁咽下嘴里的食物后笑着道。
......
诸葛云的眉头皱在了一起。
他看向李焱。
“你来找老三的？”
他又问了一遍。
......
“嗯。”
这次，李焱给出了明确的回答。
......
诸葛云看向萧骁几人。
面上的得意说明了一切。
......
“这次只是凑巧。”
张博耸了耸肩膀。
不然，光凭诸葛云的那个理由可站不住脚。
......
“反正我猜对了。”
诸葛云只认结果。
他分别瞪了几人一眼，“你们都在误导我。”
“我们又不是在玩什么猜猜猜的游戏。”
“你们的戏也真多。”
......
萧骁几人互相笑了笑。
他们难得能找到机会“戏弄”诸葛云。
......
“你找老三什么事？”
张博随口问道。
虽没有指名道姓，但大家都知道他问的是谁。
......
李焱微微一愣。
他找萧师傅......
......
“啧啧。”
诸葛云摇头。
“老大，你也真是一点都不知道察言观色。”
“人家李焱明显是想单独跟老三说事情。”
“你问什么？”
......
“也不是。”
李焱急忙摆手解释。
“就是事情说来话长。”
他嫌解释起来麻烦。
而且......他一开始的打算的确是单独跟萧师傅说......
第二千五百五十五章 阮颜
所以，李焱下意识的就按照自己一开始的打算在做。
其实仔细想想，说给张博他们听......好像也没有什么......
......
“对对，你最有眼力见。”
张博对诸葛云翻了一个白眼。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实吗？”
诸葛云故作矜持。
......
那边聊的火热，李焱对萧骁不好意思的笑笑。
“萧师傅，你先吃饭。”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
走出食堂，张博几人自觉走在了前面。
萧骁与李焱落在最后。
......
“萧师傅。”
李焱开口，“昨天宋初夏跟我说......”
......
从萧师傅离开后，宋初夏一直对于自己的身边跟着一只妖怪这点没有一点实感。
她有些心神不宁。
这点她身边的朋友都看出来了。
纷纷问她怎么了？
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她微笑着搪塞过去了。
同时也愈发注意起自己外在的表现。
......
时间久了，宋初夏的心情慢慢平复了下来。
尤其最近临近考试，钱程也有几天没有来了。
她的心情很好。
......
就是她偶然会胡思乱想。
山膏会不会一直没有看到钱程......就从她的身边离开了？
她不知道。
多年以来，她好像第一次有些期待钱程的到来。
......
宋初夏还做过一件非常愚蠢的事。
在没有人的角落，她小小声的问道，“你在吗？”
四下无声。
然后，有风声呼呼。
她把吹到眼前的头发别到了耳后。
脸上露出了有些尴尬与好笑的神色。
她在做什么啊？
莫名其妙。
要是被人看到了，还以为她出什么问题了。
......
宋初夏刚要走出这僻静的角落，抬眼她看到了两个各自转头跟同伴说话的女生那么恰好的撞上了。
只是肩膀碰到了而已。
就在她打算收回目光的时候，一道尖利的女高音响起。
......
“啊！”
......
附近的人都露出了被吓一跳的神色。
纷纷转头看了过来。
......
宋初夏也觉得自己的心脏重重的跳了一下。
她整个人几乎都要被带着跳了一下。
......
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
这是所有人的疑惑。
......
宋初夏看向发出尖叫的女生。
就是刚才她看到的相撞的两个女生中的一位。
她有些吃惊。
她以为自己漏看了什么。
不然只是肩膀碰了一下......至于叫这么大声吗？
......
但是当她看清那张黑白圆点帽子下的脸后，她的心里生出了几分了然。
原来是她。
......
是的。
宋初夏认识发出尖叫的女生。
阮颜。
那是一位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以其夸张的作风出名。
......
就如刚才那一嗓子。
换做其他人，不过是肩膀被撞了一下，基本当作没事发生、各自前行，顶多被撞痛了也就小声叫一下。
但阮颜不。
她就是能把芝麻大的事情当作天大的事情来处理。
夸大其实、过份、咄咄逼人、得理不饶人……
这些都是跟阮颜有“冲突”的人对她的描述。
总之，阮颜是一位特别难对付的女生。
......
宋初夏有些同情的看向阮颜对面的女生。
这位女生惨了。
撞谁不好，偏偏撞到了阮颜。
这下好了。
中“头奖”了。
......
不过，其实几次下来，大家也总结出了对付阮颜的方法。
就是“装鹌鹑”。
对阮颜的任何表现不要有回应。
保持沉默。
阮颜自己就会很快觉得无趣，而放弃了。
......
也有人尝试着跟阮颜“据理力争”。
但事实上，阮颜的表现虽然很像无理取闹，但还真不是。
每次阮颜的“发飙”也算是有理有据。
像眼前的这一幕。
她被人撞了-
哦，这点宋初夏也不确定。
在宋初夏的眼里，阮颜与对面的女生都光顾着跟身边的朋友讲话、没有注意周边的情况。
她们好像是一起撞上的。
也就是说两人都有责任。
......
所以阮颜生气了。
阮颜刚才的大叫只能说反应大了些。
而不是没事找事。
......
面对阮颜，及时“认怂”才是最快解决事情的方法。
......
也有其他人认出了阮颜。
低低的私语在冰凉的空气中穿梭游走。
他们看向阮颜对面的女生，脸上露出了跟之前宋初夏很像的同情的表情。
......
对面的女生也认出了阮颜。
见那个女生一副“怎么是阮颜”的懊恼表情，虽然知道不合适，宋初夏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咳咳～”
她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又用几声咳嗽掩盖。
......
但女生身边的同伴显然不认识阮颜，正一脸惊吓的发问，“怎么了？怎么了？”
......
女生急忙拉了拉朋友的手。
低头急声轻道，“别说话。”
脸上的表情愈发“绝望”了。
碰到阮颜已经很倒霉了。
结果身边还有一个“猪队友”。
她想，她今天是不是不宜外出？
......
“呀！”
阮颜又一声惊呼。
所有关注她们的人再次被吓到了。
曾经有人疑惑，以阮颜声音的条件，她怎么不去学女高音？
太浪费她的天分了。
......
“你竟然骂我？！”
阮颜大叫。
声音都有了几分的颤抖。
似乎是极度的不可思议。
......
“没有！”
对面的女生急忙否认。
刚才的相撞她们双方都有责任，她骂人作什么？
“我没有骂你。”
......
“还说没有？”
阮颜声音高亢，“你明明就骂我了！”
“你还在骂！”
......
“我没有！”
对面的女生一脸冤枉。
她真的没有骂人。
她看向自己身边的同伴。
“你骂人了吗？”
......
同伴慢了半拍才用力的摇了摇头。
她已经完全被阮颜接二连三的高音震住了。
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要有嗡鸣声了。
还有她的脑袋也有了些晕乎乎的感觉。
这个女生......
太厉害了。
......
“你听到我骂人了吗？”
女生又问。
这次同伴反应很快的摇了摇头。
女生看向阮颜。
“我没有骂你。”
“你听错了。”
......
阮颜一怔。
她得脸色刚要有所缓和-
女生正要松一口气......
下一秒，阮颜的脸色迅速的黑沉了下去。
比之前还要的难看。
“你-在-耍-我？”
阮颜一字一顿。
声音尖锐。
气势逼人。
......
女生有些被慑住了。
在她身边被波及的同伴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