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五百一十一章 又见百幻蝶
古小瑭与萧骁躲在了暗处。
他们的面前，是裹成一团的何猷。
……
萧骁姿态闲适。
古小瑭却是肉眼可见的紧张。
……
“啊-”
古小瑭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萧骁微微笑了笑，“抱歉。”
“我吓到你了。”
“啊-”
古小瑭想否认，随即又放弃了。
他刚才那样子傻子才看不出来是被吓到了。
他不好意思的笑笑。
“是我太一惊一乍了。”
……
“你很紧张？”
萧骁不是很理解。
毕竟，按古小瑭之前的说法，他们曾经也做过同样的事。
不过是再做一遍同样的事情，为什么要这么紧张？
……
“呃……”
古小瑭苦笑。
他明白萧师傅的意思。
“……我也不知道……”
他就是很紧张。
总觉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一样。
他看了一眼萧师傅。
是因为萧师傅吗？
……
只是，一天下来，什么都没有发生。
古小瑭叹气。
怎么回事？
难道阿猷的问题解决了？
话说到现在他也不明白阿猷遇到的究竟是什么问题？
莫名其妙的出现……又莫名其妙的消失……
他是担心阿猷。
却也是一头的雾水。
……
“萧师傅……”
古小瑭欲言又止。
总觉得这么几天下来太麻烦萧师傅了。
……
“我明天过来。”
萧骁微笑。
“你可以让何猷去其它地方走走吗？”
“不要只是在练武场。”
……
古小瑭恍然。
对哦！
“练武场……”
“阿猷说练武场清净……”
练武场怎么会清净呢？
阿猷的意思应该是……在练武场里他不会受到打扰。
受到什么打扰……
显而易见。
“难怪……”
难怪这几天他们都没有什么收获……
“我让他明天到处走走。”
古小瑭不由得有些激动。
只要事情没有陷入僵局就好。
希望明天会有新的发现。
……
第二天，走到练武场的何猷停下了脚步。
他想起了昨天小师兄的电话。
小师兄让他今天不要进练武场，而是在武馆的其它地方逛逛。
他不是很愿意。
但小师兄坚持。
说是为了他好。
他不太明白。
但是，这不妨碍他按着小师兄的话做。
他也知道，小师兄还有那位萧师傅这几天一直跟着他。
是为了他，他们才这样做的。
若是可以帮上什么忙……他愿意做出一些改变。
……
见何猷转身离开了练武场，古小瑭收回了迈出半步的脚。
还好这小子还记得昨晚他说的话。
……
连续几天的风平浪静降低了何猷的警惕。
他慢吞吞的走在走廊里。
一不小心-
何猷睁大了眼睛。
他被棉被绊倒了。
就在他准备接下来的疼痛时，他本就因为意外睁大的眼睛愈发瞪圆了几分。
里面满是惊恐。
有什么向他扑了过来。
他不知道。
他看不清楚。
恐惧蒙蔽了他的双眼。
他只觉得裸露在外的肌肤起了密密的鸡皮疙瘩。
尖叫卡在喉咙里。
他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
萧骁神色一敛。
下一秒，他出现在了何猷的身前。
指尖连续轻弹。
浅金色的丝线犹如漫天的罗网倾洒而下。
……
“噗通~”
何猷倒在地上。
古小瑭这才反应过来。
他刚才根本没有发现萧师傅什么时候从他身边离开的。
所以看到出现在阿猷身前的萧师傅，他愣住了。
待看到何猷倒地，他才急急忙忙从藏身处跑了出来。
……
“阿猷！”
古小瑭蹲在地上，扯开了挡住何猷的被子。
……
萧骁眉梢微扬。
“百幻蝶？”
他有些意外。
竟然是百幻蝶……吗？
明明该是不喜人类的妖怪，他却是第二次遇到了。
跟他家院子里的那只拥有着绮丽甚至有几分糜艳羽翼的百幻蝶不同，这只百幻蝶是冷色调的。
不过……
萧骁翘了翘嘴角。
显然这是一只“内外不一”的妖怪。
真正清冷的性子可不会做吓人这种恶作剧。
是的。
在他看来，何猷这段时间遭遇的一切，虽然对方有些语焉不详，他还是偏向于恶作剧。
毕竟，若对方真的有意伤害何猷，又岂是何猷裹一层被子就可以抵抗的？
说到在身上裹一层被子……
萧骁不得不说。
何猷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
偏偏对方还真就这样被“吓”退了。
萧骁微微摇了摇头。
“我们谈谈？”
……
古小瑭扶起何猷的手一顿。
他扭头。
萧师傅在跟他们说话？
但很快，他就知道自己错了。
因为，萧师傅根本没有看他们这边。
……
古小瑭突然浑身一个激灵。
等等！
难道……？！
他长大了嘴巴。
真的……是吗？
他一开始邀请萧师傅帮忙也是考虑到了这个可能性。
但当这个可能性变为现实时……
他震惊了。
还有一些些的无措。
……
谈谈？
百幻蝶的视线落在面前的人类身上。
眼角的余光扫了一圈周围。
浅金色的丝线纵横交错。
流转出朦胧的光晕。
很漂亮。
也很危险。
之前的惊险还历历在目。
差点它就被这些丝线缠住了。
它的心紧绷着。
但下一秒，它睁大了眼睛。
浅金色的丝线像是遇到了阳光的白雪一样，消融在了空气中。
点点的光点像是萤火虫的微光。
很梦幻。
转瞬即逝。
……
百幻蝶看向面前的人类。
他是……
萧骁微微笑了笑。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吗？”
……
百幻蝶没有吭声。
但也没有离开。
它悬浮在半空中。
这个能看到它的人类。
似乎没有什么恶意。
至少它没有从对方的身上感受到丝毫的恶意。
它有些好奇对方要跟它说什么？
……
“为什么要吓他？”
萧骁开门见山。
……
吓？
古小瑭一愣。
只是吓……吗？
……
“小师兄？”
何猷终于从之前的意外中回过神来。
他发现自己被小师兄扶着。
摔倒的那几秒在他的脑海中造成了断片。
他只记得隐约听到了小师兄问他有没有事的声音……
他回答了吗？
他不记得了。
所以……“我没事。”
古小瑭一愣。
哎？
随即反应过来。
没事吗？
没事就好。
……
然后，何猷注意到了在他身前不远处的萧师傅......
第二千五百一十二章 叶公好龙？
还有……萧师傅前面有人吗？
何猷疑惑。
因为，萧师傅在跟人说话。
他又看向了小师兄。
……
古小瑭对何猷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
现在他们能做的……只有静观其变。
……
何猷的面上浮现了一个问号。
但他向来不是好奇心旺盛的人。
既然小师兄让他现在保持安静，他也就阖上了嘴巴。
他低头看了看半缠在自己身上的棉被。
虽然刚才自己是被棉被绊倒的。
但也多亏了棉被，他摔的并不严重。
连痛感都不明显。
他不由得笑了笑。
脸上的苍白淡了几分。
……
百幻蝶微微一愣。
很快清凉如薄荷般的声音在萧骁的脑海里响起。
“我是满足他的愿望。”
即使语气清淡，但其中的理直气壮让萧骁微微抽了抽眼角。
“满足他的愿望？”
……
“阿猷很喜欢奇奇怪怪的东西。”
“像是外星人、占卜、幽灵……还有妖怪。”
……
古小瑭之前在火锅店里的话浮现在萧骁的脑海里。
他微微一愣。
不会......
虽然心里的感觉颇有几分奇异。
但他想，也许自己找到了答案。
......
“他被你吓到了。”
萧骁陈述事实。
“嗯。”
百幻蝶坦率的承认让萧骁眉梢微扬。
“很有趣。”
薄荷般的声线里渗出了丝丝的笑意。
像是在琴弦上跃动的音符。
空灵，婉转。
萧骁：......
果然是恶作剧。
吓人很好玩是吧……
所谓的满足对方的愿望只是一个起因。
到后面就纯粹是出于“一己之私”了。
......
萧骁微微摇了摇头。
......
“哈欠！”
何猷没有忍住喉间的痒意。
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顿时，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何猷的身上。
......
“怎么了？”
古小瑭的心脏都有些因为这个突然的喷嚏顿了一顿。
他刚才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萧师傅的身上。
希望能发现些什么。
理智告诉他他在白费功夫。
但他还是忍不住这么做。
......
“.....没事。”
何猷揉揉自己的鼻子。
声音有些闷闷的。
“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
既然沉默被打破了，他顺势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要是可以，他想回到练武场。
至于刚才的惊吓......
短短的时间里，他已经习惯迅速的“失忆”了。
......
这个问题......
古小瑭下意识的看向萧师傅。
“萧师傅......”
他的声音很轻。
似乎怕惊扰到什么。
......
萧骁看向何猷。
“你看不到？”
很是莫名的问题。
何猷奇怪的看了萧骁一眼。
古小瑭却因为之前的猜测很快就对萧师傅的这个问题有了反应。
......
“小师兄......”
何猷皱眉看着古小瑭。
“啊？”
古小瑭回神。
“什么？”
“你想说什么？”
何猷直白的问题让古小瑭一愣。
“你好像知道什么。”
何猷敏锐的察觉到了古小瑭的异常情绪。
古小瑭：......
这家伙，该他灵敏的时候迟钝的要命。
这种时候又灵敏的很。
......
“你先回答萧师傅的问题。”
古小瑭把话题拉回正题。
......
何猷的面上浮现了几分不解。
“哦。”
“......看到什么？”
......
萧骁脸微侧。
百幻蝶就在他视线所在的位置。
“看到了吗？”
......
顺着小师兄朋友的视线看过去。
何猷的五官都要挤在一起了。
“......什么？”
“没看到。”
“......奇怪的家伙......”
何猷小声嘟哝。
......
古小瑭突然很有吐槽的欲望。
阿猷自己就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了。
还好意思说别人奇怪......
......
是吗？
萧骁看向百幻蝶。
“他看不到你。”
“嗯。”
百幻蝶点头。
这点它早知道了。
“......他看不到我没关系。”
萧骁失笑。
看不到也要吓吗？
“你很喜欢他？”
......
“他很有趣。”
百幻蝶扇了扇翅膀。
有点点的微光洒落。
“明明那么喜欢......”
“却又被我吓得这么厉害。”
“人类似乎做的总和说的不一样。”
......
唔......
萧骁的嘴角微微翘起。
“是啊。”
“人类就是这样。”
嘴里说的与实际做的并不总是一致。
......
“哈欠～”
何猷又打了一个喷嚏。
古小瑭：......
“你感冒了？”
......
“没有。”
何猷摇头。
“大概是棉被里的棉絮飘出来了。”
“我的鼻子有些痒。”
这个理由......
古小瑭瞅了瞅何猷身上的棉被。
他就姑且相信吧。
“那你还裹着它干什么？”
“取下来啊。”
......
何猷不乐意。
又不好直接拒绝小师兄。
他看向小师兄的朋友。
“......你要我看什么？”
这个人之前问的是这个问题吧？
他对于陌生人不太记得他们说过的话。
......
“蝴蝶。”
萧骁微笑。
“有看到吗？”
......
蝴蝶？
何猷四处看了一圈。
眼睛睁得大大的。
这里哪来的蝴蝶？
他茫然的摇头。
“这里有蝴蝶？”
“小师兄？”
他询问的看向古小瑭。
古小瑭也扫视了周围好多遍了。
一无所获。
他摇头。
何猷便道，“没看到。”
......
都这般提醒了还是没有看到。
看来是真的看不到了。
萧骁眉眼微弯。
换了一个话题。
“你很喜欢外星人、占卜、幽灵……还有妖怪这些？”
......
完全让何猷猝不及防的问题。
他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他是很喜欢。
然后，他就意识到了，这是小师兄告诉萧师傅的吧……
......
“你真的很喜欢它们？”
萧骁的问题让何猷不明所以，又有些生气。
被人质疑自己的喜欢与爱好......并不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
“阿猷。”
古小瑭轻轻拍了拍何猷的背。
给予无声的安抚。
何猷撇撇嘴。
看在小师兄的面子上......
他不高兴的点头。
“喜欢。”
......
“真的？”
萧骁又问了一遍。
何猷的眉头纠结在了一起。
“当然是真的。”
他觉得小师兄的朋友很莫名其妙。
尽问些让人不明所以的问题。
......
“那它们真的出现在你的面前，你为什么要害怕？”
萧骁恢复了一贯的单刀直入。
“叶公好龙？”
......
何猷愣住了。
“......真的出现......”
“害怕......”
“叶公好龙……”
“不是......”
何猷嘴唇蠕动，想要反驳萧骁的话。
只是明明觉得话到嘴边了，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第二千五百一十三章 肤浅的喜欢
要不是这位萧师傅的话提醒了他，何猷差点忘了......
对啊。
他最喜欢外星人、占卜、幽灵……还有妖怪了。
现在想想，他好像有好几天没有看过相关的信息了。
白天的时候他“全副武装”、提心吊胆。
空余的时间他都在看喜剧。
曾经他嫌弃太过无厘头而不喜的喜剧......
这几天晚上他很早就洗洗睡了。
印象中，他很久没有这么早睡了。
......
真的出现？
古小瑭又是疑惑又是吃惊，又有些隐约果然如此的感觉。
突然，他的面上泛起了苦笑。
阿猷这算是.......梦想成真吗？
阿猷那些奇奇怪怪的爱好他们都清楚。
喜欢飞行器、机器人不奇怪。
但是喜欢外星人......
还是这么大的人了……的确让人有些难以理解。
毕竟他们都知道，外星人什么的......怎么可能是真的？
就算有可能是真的。
那也是不知道多远的未来的事了。
反正他们是绝对不可能见到外星人了。
他们都觉得阿猷孩子心性。
尤其在知道除了外星人，阿猷还喜欢占卜、幽灵、妖怪这些以后。
......
不过......
外星人、幽灵、妖怪都是特殊的生物。
占卜是怎么回事？
阿猷是为了知道什么时候、哪里能发现那些特殊的生命体才喜欢占卜的吗？
......
“我喜欢它们......”
何猷喃喃。
他的房间里都是相关的书籍。
他还看了所有有关的影视作品。
他还有手办。
他为自己的爱好付出了很多的心血。
他真的喜欢它们。
他以为......
......
“你害怕它们。”
萧骁微微笑道。
有时候，喜欢是很肤浅的。
何猷喜欢的只是自己想象中的存在。
若是真的喜欢，遇到百幻蝶恶作剧的事，不是应该欣喜若狂吗？
......
“我......”
何猷无言以对。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
曾经的自己幻想了无数遍。
自己的那些异想天开能够成真。
为此，年幼的自己还幼稚的祈祷过。
甚至他每年的生日愿望中都有一个是这个。
但当它们真的成真了......
他却退缩了。
他表现的如此懦弱。
他......真的喜欢它们吗？
......
“阿猷......”
古小瑭彻底明白萧师傅说的叶公好龙是什么意思了。
他理解阿猷。
就像有人喜欢怪物。
觉得怪物的造型很帅气。
但当这个怪物真的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有几个说喜欢的人会不害怕？
他们喜欢怪物、他们对怪物评头论足......
都是建立在怪物是虚构的基础上。
怪物在荧屏后。
怪物与他们不在一个世界里。
他们才可以没有任何顾忌的喜欢。
阿猷也是。
......
阿猷喜欢那些奇怪的生物。
它们也许被设定的很可怕。
甚至对人类并不友好。
但那又怎么样？
它们不是真的。
它们是虚假的。
它们完全可以按他的喜好塑形捏造、编织出喜怒哀乐。
但当这些奇怪的生物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它们是活生生的。
甚至不是他想象中的样子。
在他的眼中，它们根本不是他喜欢的对象。
它们是陌生的......怪物。
......
“小师兄，我......”
何猷想解释什么。
却又说不出接下来的话。
一时间急的额头都要冒汗了。
古小瑭拍了拍何猷的肩膀。
“没事，不用解释。”
“师兄明白。”
一直以为不存在的生物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任谁都会被吓到的。
不过......
“你小子竟然看得到？！”
古小瑭有些咬牙。
心里很是羡慕。
他也想看到啊。
......
“啊？”
何猷嘴巴微张。
“什么......？”
他看到什么了？
“我......没有......”
他皱起眉头。
“小师兄，你什么意思？”
......
“哎？”
古小瑭不满的翻了一个白眼。
“臭小子，还跟师兄我装傻充愣？”
“我-”
“他看不到。”
“......哎？！”
古小瑭扭头看向出声的萧师傅。
动作过大。
他好像听见了自己骨头的声音。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他......看不到？”
“萧师傅......”
“你说阿猷看不到？”
古小瑭觉得自己犯迷糊了。
阿猷不是都被吓坏了吗？
他还看不到？
......
“嗯。”
萧骁颔首。
“他看不到。”
“要是看到了......”
萧骁笑了笑，“大概就不会被吓得这么厉害了。”
大多数人都是视觉动物。
百幻蝶的高颜值决定了大多数人在看到它的第一眼是惊艳，而不是害怕。
......
“哎......？！”
古小瑭震惊。
“阿猷看不到？！”
“真的？！”
......
“你可以问他。”
萧骁的嘴角微微弯起。
......
古小瑭看向何猷。
何猷还有些懵。
“看到什么？”
“小师兄，你们在说什么？”
“我没有看到什么啊？”
“我应该看到什么？”
......
见何猷一脸“情真意切”的茫然与疑惑，古小瑭扶额。
得。
看来是真的看不到。
他还以为......
......
“那......”
古小瑭皱眉考虑自己的措辞。
......
“对方只是在跟何猷开玩笑。”
萧骁似是了然古小瑭迷糊的问题，他开口，让古小瑭从纠结的状态中解脱出来。
“它知道何猷很喜欢它。”
“唔。”
萧骁纠正自己的说法，“应该很喜欢它。”
“它很高兴何猷对它的喜欢，就打算礼尚往来。”
......
“......吓他？”
古小瑭抽了抽嘴角。
这段时间阿猷搞笑的造型跃入脑海。
若是这样的话，看来对方的恶作剧很成功。
......
萧骁眉眼微弯。
“一开始它也没有想到吓他。”
“但是后来......”
“我明白了。”
古小瑭摊手。
是后来见阿猷的反应这么大，就吓上瘾了是吧？
这可真是.......
古小瑭苦笑摇头。
“你啊。”
他拍了拍边上小师弟的肩膀。
“我一直以为你胆子很大。”
“没想到是我想错了。”
这小子的胆子竟然这么小......
但是转念一想。
萧师傅刚才的话浮现在他的眼前。
阿猷看不到对方。
那其实......
真的挺可怕的吧？
看不到的奇怪生物在对自己恶作剧......
古小瑭浑身抖了一个激灵。
那真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
看都看不到，又何谈反击？
不是只能被动“挨打”？
......
这个不好，这个不好......
古小瑭碎碎念。
第二千五百一十四章 实现愿望
何猷：......
“我不胆小。”
他为自己辩解。
......
“嗯。”
古小瑭点头。
“你不胆小。”
......
何猷抽了抽嘴角。
这像是哄小孩的语气......
......
也是他的反驳毫无底气。
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
“萧师傅。”
古小瑭收敛脸色，“也就是说，阿猷没有遇到危险。”
“对方只是在跟他闹着玩？”
对他而言，恶作剧无伤大雅。
虽然阿猷被吓得够呛。
这段时间也可怜兮兮的。
当然，就算是恶作剧也是要适度的。
但显然，阿猷这段时间被吓坏了，变得像是惊弓之鸟。
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有很大的反应。
......
“嗯。”
萧骁点头。
“它只是在跟何猷闹着玩。”
......
“它在跟我闹着玩？”
何猷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他没听错吧？
他被吓得都好几天连续做噩梦了。
梦里也没有什么具体的人和事物。
就是一片黑暗。
他茫然立于其中。
等醒来后，他的感觉很不好。
心悸。
害怕。
......
“大概它有些没有掌握好分寸。”
见何猷一副不相信的模样，萧骁笑了笑。
“它其实很喜欢你的。”
......
对于这句话，何猷：......
吓他就是对他喜欢的表现吗？
对方难道是小学里的小朋友吗？
这是什么幼稚的表现？
......
“哦……”
古小瑭无意识的拖长音。
对方很喜欢阿猷。
他也希望有一只妖怪喜欢他。
当然。
若是对方表现喜欢的方式再温和些就更好了。
......
“它也是为了实现你的愿望。”
萧骁眉眼弯弯。
“实现我的愿望？”
何猷不解。
他什么-
“啊？！”
何猷低呼了一声。
他知道了！
......
他不由得看向萧骁。
萧骁微微点了点头。
何猷一时间有些不知道摆什么表情好。
为了实现他的愿望......
还真的是实现了他的愿望......
“它是什么？”
何猷喃喃问道。
“妖怪。”
萧骁答的干脆。
何猷眼神一怔。
妖怪......
......
古小瑭张大了嘴巴。
脸色有些傻。
虽然他已经猜到了......
但是萧师傅这么明确的说出来......
他的心里还是有种......很震撼的感觉。
妖怪哎……
真是不可思议。
古小瑭捏了捏自己的脸颊。
“嘶～”
古小瑭轻声倒抽了一口气。
脸颊上毫不含糊的痛感让他确认了此时的真实。
......
“妖怪......啊......”
何猷很轻易的相信并接受了萧骁的话。
他本就是相信妖怪存在的人。
不仅妖怪，外星人、幽灵，他都相信它们的存在。
他一直觉得，不能因为没有发现它们的踪迹而否认它们的真实性。
它们是存在的。
只是还没有人发现而已。
现在......
有人告诉他，妖怪是存在的。
这就是他一直以来坚信的。
他为什么不相信？
只是......
“我没有看到。”
何猷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他的视力不差，却也不是很好。
要不是因为要练武，让他不至于成为一个彻底的阿宅，他的度数怕是已经有啤酒瓶底厚了。
他眯起眼睛。
四处观察。
还是没有看见什么......像是妖怪的存在。
......
“你看不到。”
萧骁貌似云淡风轻的话却像是一道惊雷砸在何猷的心中。
“我看不到？”
显然，何猷并没有听到之前古小瑭与萧骁的对话。
“我不明白......”
何猷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它对我恶作剧......？”
“我却看不到它......？”
这位小师兄的朋友是这个意思吗？
......
“是的。”
萧骁颔首。
......
何猷张大嘴巴。
“那......”
它为什么要对他恶作剧？
还是说，没有理由？
它就是看上他了、就对他恶作剧了？
......
“唔。”
萧骁笑笑，“大概是你对妖怪的喜爱打动了它？”
“就像叶公好龙的故事一样。”
古代有一个叶公，非常的喜欢龙。
所用的器物上都刻着龙。
住的房屋上也刻着龙。
有一天，真龙探进了叶公家的窗户。
叶公却非但不喜，反倒吓得面如土色，转身拔腿就跑。
......
何猷的嘴唇蠕动了几下。
他当然知道叶公的故事。
他甚至还嘲笑过叶公。
笑他不知道珍惜机会。
笑他的喜欢不过装模作样而已。
没想到......有一天......
他成了跟叶公一样的人......
......
“可是叶公看到了龙......”
何猷也不是狡辩。
他就是觉得......“要是我也看到了妖怪，我不会害怕的！”
未知才可怕。
他就是什么都没有看到，才那么的害怕。
“为什么我看不到妖怪？”
何猷疑惑又不甘。
在知道了之前让他那么狼狈的对象是妖怪后，他的心理改变了。
他想要见到妖怪。
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
他相信了那么多年的存在。
他汲汲追求了那么多年的存在......
终于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却看不到？！
有比这更让人糟心的事情吗？
他现在急的都想挠墙了。
妖怪......妖怪就在他的身边！
......
“这个......”
萧骁眉眼微弯，“我没有办法回答你。”
“你可以问问老天爷。”
......
何猷的面上出现了几分茫然与急躁交织的神色。
......
“阿猷......”
古小瑭安抚的拍了拍何猷的肩膀。
“这个是天注定的。”
“没办法。”
“你问萧师傅也没用。”
......
“......天注定？”
何猷咧了咧嘴角。
这算什么？
“妖怪都出现在我的身边了……”
“它就在我的身边……”
“这么多天......”
何猷不明白，“我为什么看不到它？”
“老天爷太奇怪了。”
“既然我跟妖怪有缘分，就应该让我看到妖怪才是。”
“不是吗？”
何猷有些激动。
......
“什么是不是的？”
古小瑭直接翻了一个白眼给何猷。
“就是你们的缘分不够呗。”
“行了。”
“妖怪至少还出现在你的身边了。”
“还跟你玩了这么多天。”
虽然更像是是妖怪单方面的戏耍。
“你就知足吧。”
“你知道妖怪是真的存在了。”
“这不就够了？”
......
何猷仍旧觉得不甘心。
“这哪里够了？”
“它就在我的身边。”
“我们咫尺之距。”
“我却看不到它。”
“小师兄，你不觉得超级遗憾、超级不甘吗？”
“你不想知道它长什么样子？”
“你不想跟它当面交流？”
“你不想跟它成为朋友吗？！”
第二千五百一十五章 不舍
“你不想跟它成为朋友吗？！”
何猷吼了出来。
这是他一直以来都想要做的事情啊。
看到妖怪是他的愿望。
这些......也是他的愿望！
......
“想。”
古小瑭很冷静。
“可是强扭的瓜不甜。”
“咳～”
古小瑭摸摸自己的下巴，“这个说法可能不太准确。”
“总之你知道我的意思就好。”
“你说的那些都要在你能够看到的前提下。”
“你看不到，就不要想些有的没的了。”
......
何猷张嘴想说些什么。
最终他只是抿紧了嘴唇。
......
古小瑭拍了拍何猷的胳膊。
“别钻牛角尖。”
“就像我之前说的，你已经比大多数人都幸运了。”
“你喜欢妖怪。”
“现在你知道你喜欢的是真实存在的，不是很好了吗？”
“嘛，就算如此.....”
古小瑭眉头微微皱起，“你也别太得意忘形了。”
“稍微收敛些。”
“毕竟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点。”
“你表现的太过人家会以为......”
古小瑭点了点自己的脑袋，“你这里有问题。”
“你也不想惹麻烦吧？”
他知道，何猷是一个很怕麻烦的人。
话说......世上也没有多少人喜欢麻烦吧？
......
几秒后，何猷点了点头。
......
“冷静些了？”
古小瑭笑笑。
“真是难得见你这么激动。”
阿猷这小子真的很喜欢妖怪啊。
不过......
他翻了一个白眼，“你说你小子现在表现的这么喜欢，之前还被吓得这么厉害......”
“你说说......”
“幸好你遇到的是一只喜欢恶作剧的妖怪......”
古小瑭为何猷感到庆幸。
不然，人家妖怪本来因为阿猷这小子表现出的喜欢而接近阿猷，谁想到却得到了这样的对待......
心理脆弱些的怕是早就离开、再也不见了。
哪里还等得到他请来萧师傅、然后告诉阿猷这一切？
......
呃......
心理脆弱......
古小瑭想：妖怪会心里脆弱吗？
会的吧……？
妖怪......也还是有七情六欲的吧？
......
作为“受害人”的何猷：......
他还要感谢对方对他的恶作剧吗？
......
“它就在这里？”
何猷看向萧骁。
问出了有些莫名的问题。
萧骁没有疑惑的点点头。
“它就在这里。”
......
何猷似乎叹了一口气。
却没有任何的声音发出。
“在哪里？”
......
萧骁指了一个位置。
这只百幻蝶羽翼的颜色跟腓腓的眼睛颜色有一些像。
色调要再深一些。
仔细看去，还能发些隐约有些翡翠色与极淡极薄的紫藤色。
......
百幻蝶扇了扇翅膀，轻巧的落到了萧骁的指尖上。
萧骁眉梢微扬。
他看向何猷。
“在这里。”
他微微又举高了几分手指。
......
啊？
何猷疑惑的收回目光。
他注意到了小师兄的朋友有些奇怪的姿势。
伸出的手指像是托着什么一样。
......
几息的茫然后，他的眼睛倏然亮了。
难道小师兄的朋友的意思是......
他不由得凑近了几分。
仔细看着小师兄朋友的手指。
......
半晌。
何猷耷拉下了肩膀。
微垂的脑袋显出了几分失落。
......
“害，早知道的事情失望什么？”
古小瑭用力拍了何猷的背一下。
何猷险些一个趔趄向前摔去。
古小瑭一脸的嫌弃。
“你这基本功不行啊。”
“下盘这么不稳。”
“要多练知道吗……”
......
何猷：......
明明就是小师兄的力气太大了。
......
“行了，行了，这事就到此为止了。”
古小瑭“总结陈词”。
都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了还不结束？
“你也赶紧把这棉被给我扒拉下去。”
“真是的......”
古小瑭一脸的“不忍卒视”。
“难不难看？”
他忍阿猷的这个造型很久了。
“你自己就一点感觉都没有？”
直到现在，对于这一点，古小瑭仍旧觉得有些不相信。
果然是被吓狠了……
连最基本的判断都没有了。
“还好你也就固定的几个地方跑跑。”
“不然，你这样子要是去了大街上，怕是有好心人帮你打报警电话了。”
“我还要去警局里接你。”
......
“为什么？”
何猷不解。
“你奇装异服。”
古小瑭理直气壮。
何猷愈发不解，“这个-”
“停。”
古小瑭做了暂停的手势，“这个不重要。”
“我就随口一说。”
“你也就当玩笑话听听就好。”
......
“哦。”
何猷低声应道。
......
“萧师傅......”
古小瑭组织着语言，“它......”
这只妖怪有什么打算？
既然它的恶作剧被揭穿了。
应该不会再对阿猷做恶作剧了吧？
虽然现在知道对方是妖怪的阿猷大概是巴不得对方继续对他做恶作剧。
......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萧骁收回了几分手指。
......
百幻蝶歪了歪脑袋。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它摇了摇头。
它不知道。
它从来都是想到就做。
没有明确的计划与目标。
这样才有趣......不是吗？
......
并不是很意外的答案。
萧骁笑了笑，“但你要离开这里了是不是？”
......
百幻蝶点头。
其实今天这个人类不来，它也差不多再过几天要离开了。
那个人类的惊吓表情它有些看够了。
毕竟对方看不到它。
它的发挥有限。
它要再去找其它有趣的人类。
这个人类只会裹着一层棉被。
都没有一点新意。
百幻蝶不满何猷的“一成不变”。
......
“我知道了。”
萧骁转头看向古小瑭还有何猷。
“它要离开了。”
......
“啊-”
何猷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呼。
后半个音节生生卡在了他的喉咙里。
它......要走了吗？
在他刚刚知道它的身份后......
......
古小瑭点点头。
果然是要离开了。
他没有吭声。
而是扭头看向了何猷。
这件事中他就是一个旁观者。
看出了何猷面上的不舍，古小瑭有些感慨。
也不知道之前被吓得裹着棉被躲在练武场的家伙是谁？
现在倒是对“始作俑者”依依不舍了。
......
“......萧师傅......”
何猷想了半天小师兄的这个朋友要怎么称呼。
“你看得到它？”
......
一边的古小瑭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这不是废话吗？
萧师傅看不到妖怪。
之前告诉他们恶作剧的是妖怪的人又是谁？
好吧。
他也知道阿猷现在心情复杂。
所以问出些蠢问题也情有可原。
第二千五百一十六章 合适的时间
萧骁没有因为何猷的多此一问不耐。
他微微点头。
“嗯。”
......
“那......”
何猷深吸一口气，“你能告诉我，它长什么样吗？”
他幻想过有一天自己真的能遇到那些在他人看来只是虚假的存在。
比如外星人，比如幽灵，比如......妖怪。
毕竟幻想无罪。
想想让自己开心开心有什么不好？
但之前的他真的没有想到。
有一天，妖怪真的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他却看不到。
他简直......
心里的郁气让他难受极了。
......
“蝴蝶。”
萧骁微笑。
“它很像一只蝴蝶。”
......
“......蝴蝶？”
何猷有些不确定的看向萧骁。
萧骁点头。
“很漂亮。”
百幻蝶毋庸置疑是一只很漂亮的妖怪。
......
何猷张大了嘴巴。
......
古小瑭也有些意外。
竟然是一只很漂亮的妖怪。
他以为大多数的妖怪都是青面獠牙的。
也不是。
就是......应该是那种一看就会让人想到妖怪的、很有特色的长相。
狐妖除外。
狐妖应该是很漂亮的才对。
毕竟，所有有关狐妖的作品中，狐妖都是理所当然的颜值代表。
......
原来长得好看的妖怪不止狐妖吗？
古小瑭心里的遗憾突然加深了几分。
哎呀。
漂亮的妖怪......他也想看看。
......
何猷的嘴角慢慢向上。
露出了萧骁从跟对方见面以来看到的第一个笑容。
虽然是一个带着苦涩的笑容。
......
“像是蝴蝶一样的妖怪啊……”
何猷低叹。
“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
不仅仅是妖怪的外貌......
所有的一切都跟他想的不一样。
果然。
想象与现实是有差距的。
往往，它们之间的差距还十分的巨大。
.....
“......真想看看......”
何猷的声音很低，很轻。
他知道，这个愿望他是实现不了了……
即使这么告诉自己，他的心仍旧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他不甘心。
他抬头看向萧师傅。
“我真的没有办法看到它了吗？”
......
“不要为难萧师傅。”
古小瑭叹气。
阿猷这家伙看着古古怪怪、似乎对什么都不太上心的样子。
其实也是执拗的很。
毕竟我行我素大部分时候也意味着固执了。
......
“不一定。”
萧骁却给出了出乎两人意料的话。
何猷与古小瑭不约而同的睁大了眼睛。
“......哎？！”
......
“什么意思？！”
何猷无意识的上前。
结果差点被缠在身上的棉被绊倒。
幸好古小瑭及时扶住了何猷。
古小瑭忍不住埋怨，“让你把棉被扒拉下来，你不扒拉......”
“看，又被绊倒了吧？”
“要不是我......”
......
古小瑭叽里咕噜。
何猷完全没有听进去。
他的脑海里回荡着萧师傅之前的那句话。
......
“不一定。”
......
不一定......
是不一定......
而不是......是的。
也就是说......
“我还有可能看到它？”
这句话何猷说的很轻。
像是怕声音稍微响一些，就会打破什么一样，“真的吗？”
“你说的是真的吗？！”
何猷激动起来。
声音中透出了几分嘶哑。
......
“萧师傅......”
古小瑭欲言又止。
他想说，萧师傅不用安慰阿猷。
这个笨蛋会当真的。
但他又觉得......是不是给阿猷一个希望比较好？
他陷入了纠结。
......
“真的。”
萧骁微微颔首。
“只是有一点希望而已。”
萧骁丑话说在前头。
“你以后不是没有看见的可能。”
“我说的看见是指你看见妖怪的能力。”
......
“看见妖怪......”
何猷有些迷糊，“你是说我以后有可能看到妖怪？”
......
“哦！”
古小瑭一副恍然的神色。
他略微有些激动的拍拍何猷的胳膊。
“萧师傅的意思是......”
“你现在看不到妖怪，是因为没有那份能力。”
“但不是说你现在没有那份能力，以后也不会有。”
“也许未来哪一天你就有看见妖怪的能力了！”
“是吧？”
古小瑭看向萧骁，“萧师傅，我没有理解错你的意思吧？”
......
萧骁的嘴角微微翘起。
“很聪明。”
......
古小瑭顿时有些得意。
又觉得这样似乎不太稳重。
他勉强压下了上扬的嘴角。
......
何猷的眼里亮起熹微的光。
“这个不是天生的吗？”
他以为这是出生就决定的......
......
“是天赐的。”
萧骁微笑。
“看老天是不是想给你这份能力了。”
......
“我以后会看见？”
何猷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
“可能。”
萧骁微扬眉梢。
“只是可能。”
“几率很小。”
“却不是没有。”
......
“哦……哦。”
何猷眼里的光似乎黯淡了一秒，又似乎没有丝毫的动摇。
妖怪都存在了。
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都让他遇到了。
既然让他遇到了妖怪......
那么，他以后能够看见妖怪......似乎也不是那么不可能的事了。
至少，这是一个希望。
何猷嘴角上扬。
露出了一个满含期待的笑容。
......
“哎～”
古小瑭低呼。
“也就是说，我也有可能？”
不好。
他感觉自己也要期待起来了。
这种比中彩票大奖还要低概率的事还是直接当做不可能的好。
虽然这么告诉自己......
古小瑭还是忍不住幻想起未来的某一天，自己与妖怪的相遇。
顿时，各种故事情节纷纷流过他的脑海。
咳咳～
他急忙在心里大声咳嗽了几声。
没影的事。
倒是想的多。
......
知道了自己并不是被判了“死刑”后，何猷的情绪肉眼可见的好了很多。
只是......
“它要走了……”
这只他第一个遇到的妖怪他却是真的看不到了。
......
“我们以后还会见到吗？”
何猷的目光落在萧骁的手上。
......
萧骁脸微侧。
百幻蝶飞到了他的脸边。
他的手还没有来得及收回。
......
“这个就要看你们的缘分了。”
在何猷抬眼看向他的同时，萧骁放下了手。
“希望你们能在合适的时间再次遇见。”
在何猷能够看见百幻蝶的时候。
他们的再遇才有意义。
......
“......嗯。”
何猷明白萧师傅的意思。
他也是这么希望的。
希望......真的能如萧师傅所说、如他所愿……在恰好的时间，再次见到现在无缘得见的妖怪。
像是蝴蝶一样漂亮的妖怪。
他......真的希望有一天他能够见到。
第二千五百一十七章 “表里不一”
古小瑭与何猷一起把萧师傅送到了武馆门口。
途中遇到了也要回家的学员。
每个人脸上的笑容都在看清何猷后变成了惊讶。
“阿、阿猷？”
……
何猷默默的盯着他们看。
不太明白他们这副表情是什么意思？
……
学员们顿时都露出了有些尴尬的讪笑。
“你……”
“你的棉被呢？”
还是有人问出了所有人的疑惑。
这段时间他们都习惯看到一个裹着棉被的人出入武馆了。
短短的时间里，他们对何猷的印象都差不多变成裹棉被的人了。
乍然见到没有裹着棉被的何猷，他们难免都觉得震惊了。
……
“在休息室里。”
何猷过于耿直的回答让众人有些被噎住的感觉。
古小瑭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
“……不是。”
学员们收拾心情，详细解释了自己的疑惑，“我们是想问你怎么不裹着棉被了？”
“你这几天不是一直裹着的吗？”
不管他们怎么说都不肯取下来。
还说了很多莫名其妙、古里古怪的话。
有学员看向古小瑭，“小瑭，你知道？”
……
“不是很清楚。”
古小瑭“睁眼说瞎话”。
“阿猷不就是这样让人摸不着头脑吗？”
“当时他为什么裹上棉被你们知道吗？”
……
众人：……
他们面面相觑。
唔。
他们还真不太清楚。
虽然好像阿猷跟他们说了不少。
……
他们明白古小瑭的意思了。
之前何猷裹上棉被的原因他们不知道。
现在阿猷取下棉被的原因他们大概也很难理解吧？
总之……
“阿猷，你取下棉被就好。”
至少不会让人一眼看去就知道这是一个奇怪的人了。
他们对阿猷的要求不高。
不要引起别人的围观就好。
……
“哦。”
何猷有些不明所以的应了一声。
其实他有些走神了。
毕竟刚刚才知道了妖怪是真实存在的，而且自己的身边就有妖怪……那只妖怪还跟了他好多天……
他需要些时间消化。
他现在的心脏还跳的很快。
……
“就送到这里吧。”
萧骁停下脚步。
“萧师傅，我帮你叫了车。”
古小瑭笑着晃了晃手机。
“抱歉耽误了你这么多时间。”
“今天谢谢你了。”
本来抱着试试看的念头，没想到真的解决了阿猷的问题。
果然。
跟萧师傅的偶遇就是老天爷在帮他啊。
……
“谢谢。”
萧骁笑了笑。
古小瑭摆手，“萧师傅真是客气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
……
车子很快就停到了几人的身前。
萧骁上车。
“再见。”
他对车外的两人挥了挥手。
……
“萧师傅再见。”
古小瑭笑容满面，声音响亮。
萧骁注意到了前方司机看向后视镜的带着几分奇怪与好奇的眼神。
他没有在意。
他听见了在古小瑭的声音落下后响起的何猷的声音。
很轻。
但他听见了。
……
“萧师傅，再见。”
……
车上放着舒缓的音乐。
萧骁略微开了一丝窗户的缝隙。
丝丝缕缕的寒风争先恐后的涌入。
驱散了几分车内的滞闷。
……
萧骁脸微侧。
清冷的色调映入眼中。
他看了一眼驾驶座。
嘴唇微动。
“你一直跟着我作什么？”
“有事？”
……
“没事。”
清冷的声调却说着类似“无赖”的话。
“所以才跟着你。”
……
难得遇到一个能够看见它的人类。
又对它没有恶意。
它没有多想，看这个人类上了车，它便也跟了上来。
正如它刚才所言。
它没有什么事。
那么跟着这个人类看看也未尝不可。
至少，这个人类能够跟它聊天。
这段时间，独角戏……它唱的有些多了。
唔。
也不能说独角戏。
那个人类也是给了它反应的。
它觉得挺有趣的。
所以同样的把戏才乐此不疲的玩了蛮久。
但是，若是对方能再多一些反馈，它觉得……也可以试试。
……
萧骁的眼底泛起丝丝的笑意。
这只百幻蝶的实际性格跟它第一眼给人的印象反差有些大。
不过，他家院子里的那只百幻蝶也是。
要不是接触过，大部分人也难以想象它实际是一个非常惫懒的性子。
难道……
百幻蝶都是这么“表里不一”的吗？
萧骁若有所思。
不过，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小小的疑惑。
“百幻蝶不是不喜人类的吗？”
为什么他都在城市里遇到两只百幻蝶了？
……
他家院子里的那只百幻蝶是特殊情况。
毕竟是变成“琥珀”了。
也算是身不由已的被带到了人类的社会。
但是，从琥珀里出来的百幻蝶，还有眼前的这只百幻蝶，它们都没有表现出对人类明显的恶意与抗拒。
反倒……
他家院子里的百幻蝶对人类是漠不关心。
但眼前的这只，他怎么觉得……对人类挺感兴趣的？
……
“很多人类我都不喜欢。”
清冷的声音没有犹豫的响起。
“但也有些人类我不讨厌。”
……
“比如何猷。”
萧骁微笑。
“嗯，他不讨厌。”
似乎飞累了，百幻蝶落在了萧骁空着的肩膀上。
“他很好玩。”
“明明一心想要见到妖怪，却被我吓得这么惨。”
“还以为一床棉被能挡住什么。”
要不是看他裹着棉被的样子太好笑了，为了多看几天，它就顺着对方的意思没有一下子吓得太过。
凡事要细水长流。
不过，这个人类的出现让它对那个人类本就趋淡的兴趣又减淡了几分。
显而易见。
这个人类危险很多。
但也有趣很多。
尤其……
它绕着这个人类飞了一圈，然后又落在了原先的肩膀位置。
一只、两只……
这个人类的身边跟着两只妖怪。
胆大的人类。
虽然那两只妖怪似乎看上去实力不是很强的样子。
但不可否认。
这个人类在它心里的危险系数又上升了好几个点数。
这个人类……
不简单。
……
其实明智的做法，它应该对这个人类敬而远之才对。
它不清楚对方是敌是友。
就算现在它没有从对方身上感受到恶意，但这并不意味着以后他就一定不会伤害它。
偏偏，它隐约知道，这个人类有能力伤害到它。
第二千五百一十八章 名字
但是......
很有趣不是吗？
百幻蝶的心里升起了几分兴奋。
这样的人类很难得碰到了。
既然是这么难得的缘份，自然不能浪费。
......
“除了你之外，我还认识另一只百幻蝶。”
萧骁轻声道。
“想见见吗？”
......
什么？！
百幻蝶一下子飞到了萧骁的眼前。
另一只......百幻蝶？
除了自己，它还没有遇到过第二只百幻蝶。
果然。
跟着这个人类会发生有趣的事情。
只是它没有想到，这么快......有趣的事情就发生了。
另一只百幻蝶啊……
“我要见它。”
清冷的声线没有丝毫的犹豫。
......
“好。”
萧骁微微颔首。
本就是他提出的建议，他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但是今天晚了，我明天带你去见它。”
......
百幻蝶有些失望。
但很快，它就振奋了精神。
不过一个晚上而已。
它等得起。
......
萧骁下车。
天色已经全黑了。
不远处的路灯亮着氤氲的光。
......
萧骁走进校园。
百幻蝶飞在他的身边。
夜色中，散发着清冷光辉的百幻蝶如梦似幻。
......
很适合冬日夜晚的颜色。
看着百幻蝶周身挥洒的光屑消散在空气中，萧骁不由得想到。
都是冷色调的配色。
......
“我明天来找你。”
清冷的声音在萧骁的脑海里响起。
萧骁拉开座椅的动作微微一顿。
“好。”
他微微颔首。
然后，他往边上走了几步。
拉开了阳台的玻璃门。
......
一道银蓝色的身影翩跹而出。
身后留下慢慢消散的犹如碎钻似的光辉。
......
“嘶～”
诸葛云打了一个哆嗦。
“老三，你干什么？”
“好了就赶紧把门关上。”
......
萧骁笑笑。
然后拉上了阳台的玻璃门。
窗帘落下。
挡住了外面的夜色。
那道银蓝色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黑暗中。
......
第二天。
萧骁下床。
洗漱完后，他走到阳台边。
他撩开窗帘一角。
一道即使在晨曦的微光中也很是耀眼的身影撞入他的视野。
他微微一愣。
然后笑了出来。
他把玻璃门拉开了一条缝。
“早上好。”
看来这只百幻蝶很期待见到自己的同类，这么早就等在了阳台门口。
“等很久了吗？”
“嗯。”
百幻蝶很是耿直的点头。
“看了一场日出。”
......
呃......
“漂亮吗？”
萧骁眉眼微弯。
“漂亮。”
百幻蝶点头。
“跟我之前看到的没有太大的区别。”
无论日出还是日落，它都看过很多遍了。
还有细雨、晚霞、落雪……
都很漂亮。
......
“你起的比何猷早多了。”
百幻蝶似是想到什么的说道。
“何猷不上学的话，能在床上躺一天。”
“还有不去武馆的时候。”
......
萧骁：......
这是夸赞吗？
还是安慰？
话说，他需要被安慰什么？
......
“走吧。”
萧骁转身向寝室门口走去。
除了他，其他三人都在睡觉。
......
很快，拉上阳台窗帘的房间重新恢复了黯淡的光线。
......
萧骁走出寝室楼。
清晨凉意的空气让人的大脑一个激灵，有些懵的意识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
萧骁打车回了家里。
走在熟悉的青石板路上，心情愈发沉静了几分。
......
他伸手推开院门。
“啾啾～”
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
萧骁弯起了眉眼。
“早上好，鴖。”
“早上好，婴勺。”
他的视线落在稍后的身影上。
......
百幻蝶睁大了眼睛。
好、好多妖怪？！
......
本来在这个人类的身上看到两只妖怪，它已经很吃惊了。
结果到了地方发现一院子的妖怪，它话都不会说了。
这个人类......
百幻蝶转头看着萧骁的目光很是有几分怪异。
眉眼间隐约透出些许的忌惮。
果然很不简单。
一般人......就算是能看见妖怪的人类......它也没有见到过哪个人家里有一院子的妖怪的。
......
“你……”
百幻蝶停下了声音。
也许是同类间的感应，也许是对方太显眼了……
它看到了另一只百幻蝶。
趴伏在一朵盛放的白梅上。
说起来这株白梅……
百幻蝶的眼里掠过一丝亮光。
真漂亮。
......
今天是难得的好天气。
灰蓝的天空有着独属于冬季的沉寂的美感。
透亮的阳光洒下。
被一朵朵错落分布在修长枝干上的白梅掬在花心。
一缕缕阳光流淌至花瓣的每一丝脉络。
氤氲出迷蒙的光晕。
……
这株白梅像是一个艺术品。
干净的不染尘埃。
偏居一隅。
暗香浮动。
……
百幻蝶艰难的把视线落在了自己来此的目标上。
另一只百幻蝶。
……
半晌无语。
百幻蝶抽了抽眼角。
它扭头。
没有看到应该在的人类。
它的神色一怔。
不待它作出什么反应。
心有所感的它抬眼看去。
……
萧骁端着点心与茶水回到了院子里。
注意到百幻蝶的视线，他微微笑了笑。
“要尝尝我家的茶水与点心吗？”
“它们……”
他的视线轻轻掠过院子里的妖怪，“都还挺喜欢的。”
……
百幻蝶：……
它飞到这个人类的面前。
“它……”
它扭头看向对它长时间堪称“热切”的目光毫无反应的同类。
萧骁的眼底掠过一丝了然。
“你可以试着叫叫它。”
萧骁笑眯眯的提出建议，“它跟你不一样。”
“性子比较懒散。”
“很喜欢睡觉。”
……
很喜欢睡觉？
百幻蝶有些难以置信。
怎么跟人类一样？
睡觉有什么好的？
在它看来，睡觉是一件很无趣的事情。
它喜欢新奇，喜欢新鲜。
喜欢变化。
睡觉……可以说是世界上最一成不变的事情了。
……
“唔，你有名字吗？”
萧骁眉眼微弯。
“不然你们两个叫起来不好区分。”
……
名字？
百幻蝶一愣。
它歪了歪脑袋。
它……好像没有名字。
因为没有需要用到的情况。
……
“没有吗？”
萧骁没有过于追究。
他微微笑了笑，“那你希望我叫你什么？”
“你可以给自己起一个名字。”
“或者当做代号之类的也可以。”
……
百幻蝶在空中转了几个圈。
浮动得气息可以看出小妖怪心里的纠结。
“……不是你叫吗？”
“你帮我取吧。”
百幻蝶越说眼睛越亮。
一副很是理直气壮的模样。
第二千五百一十九章 月白
百幻蝶不需要名字。
是这个人类为了方便才需要它有一个名字。
那么，由这个人类来取名字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
萧骁失笑。
“我对取名字也不是很擅长……”
他略微思索了一会。
“……月白……”
“叫月白怎么样？”
他的视线从百幻蝶的翅膀上掠过。
“月白是淡蓝色的意思。”
“跟你的翅膀颜色有些像。”
当然。
只是有些像。
百幻蝶的翅膀颜色要更加的复杂。
但是大体看过去，也可以说是淡蓝色。
毕竟也没有一个词可以概括百幻蝶翅膀的颜色。
……
“月白……”
百幻蝶嘴里咀嚼着这个名字。
“月白、月白……”
“好。”
“我就叫月白了。”
百幻蝶、不，月白高兴的眯起眼睛。
它喜欢这个名字。
很好听。
……
“你喜欢就好。”
萧骁弯了弯眉眼。
……
“萧骁大人。”
梅女现出身形。
顿时，空气中的梅香又馥郁了几分。
……
“梅女。”
萧骁的嘴角翘起。
“麻烦你了。”
他的视线落在枝头酣睡的百幻蝶身上。
……
梅女了然的颔首。
“我知道了。”
……
枝头百幻蝶身下的花倏忽不见了。
趴在上面的百幻蝶毫无防备的掉了下来。
……
眼看就要落进下方的池子。
百幻蝶的身子一顿，随即向上、划出了一道优美的曲线。
……
百幻蝶懒懒的落在白梅的枝干上。
睡眼朦胧。
“萧骁大人，你回来了。”
“找我有事？”
没事的话梅女也不会这般叫醒它了。
“梅女，你下次叫醒我就不能温柔一些？”
百幻蝶似真似假的抱怨。
“这样也太刺激了。”
“对我的心脏不好。”
……
“萧骁大人有事找你。”
梅女淡淡解释了一句。
再次对萧骁大人敛衽行礼后，梅女的身影缓缓消失在了白梅树里。
……
它知道萧骁大人有事找它啊。
百幻蝶对于梅女的回答颇感无奈。
重点不是梅女为什么叫醒它，而是梅女叫醒它的方式。
可惜，梅女似乎总是抓不住这个重点。
或者说，是没有想要抓住的意思。
……
像是人类伸懒腰一样，百幻蝶舒展了一下双翼。
待眼里的视野恢复后，它看到了……另一只百幻蝶。
……
“萧骁大人，这就是你回来的理由？”
百幻蝶明了的道。
竟然又遇见了一只百幻蝶……
这倒是难得。
“萧骁大人，该说你的运气不错吗？”
毕竟，百幻蝶不是那么容易遇到的妖怪。
……
“我觉得是的。”
萧骁在石椅上坐下。
“你们聊。”
“要来些点心吗？”
他的声音不响。
虽然长恩一旦作画便两耳不闻窗外事，但还是要注意不要太过的影响到对方。
……
百幻蝶落到了装着点心的碟子旁。
既然醒了，它也不介意吃些点心。
……
见状，月白也跟着落到了石桌上。
目光中闪烁着几分好奇与有趣。
……
“有事？”
百幻蝶有些漫不经心的问道。
这是萧师傅带它见的第二只百幻蝶了。
见到同类的唯一的些许波动也在上次耗尽了。
它很平静。
反倒是萧师傅接二连三的遇到百幻蝶这点让它比较惊讶。
……
“没事。”
月白一如既往的坦白。
“就是有些好奇。”
“想来看看而已。”
……
两只妖怪陷入了沉默。
萧骁略微有些好笑的摇摇头。
真是冷淡的见面。
人类有句话，叫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唔，好像有些不对？
它们的情况算是老乡见老乡吗？
大概？
……
萧骁举起茶杯。
茶香扑鼻。
还未喝，已觉精神一振。
他的面色愈发柔和了些许。
茶香是从小伴他长大的香气。
一闻到茶香，他便觉得放松。
像是在家里的感觉一样。
……
喝完一杯茶后，萧骁起身。
“你们自便。”
“我要回学校了。”
……
跟院子里的妖怪们道别后，萧骁走出了院子。
踏出门槛，他的脚步一顿。
“你跟着我干什么？”
真是熟悉的一句话。
他侧脸看向月白。
……
“我留下来干什么？”
明明是疑惑的句式，亏这只妖怪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萧骁的眉眼间掠过一丝笑意。
“你可以不留下。”
“这是你的自由。”
“我问的是，你跟着我干什么？”
……
“你怎么知道我跟着你？”
月白上下翩跹。
洒下点点的碎光。
“也许我们只是暂时的同路。”
“哦。”
萧骁点头，“原来我们是暂时的同路。”
他迈开脚步。
……
“……我是跟着你。”
在就要走出巷子的时候，月白的声音在萧骁的脑海里响起。
……
萧骁看过去。
月白的身子左摇摇、右晃晃。
视线却并不游移。
“我觉得跟着你能遇到有趣的事。”
月白的双眼闪过期待的光。
......
“这我可不敢保证。”
萧骁失笑。
“我的生活还是很平稳的。”
“没有太多的意外。”
......
“如果没有发现有趣的事我会离开的。”
月白特别直白的说道。
它是为了发现有趣的事而跟着这个人类。
若是跟在这个人类的身边一直没有遇到有趣的事，它还留下作什么？
......
萧骁眼里的笑意加深了几分。
“好。”
月白真的是一只很遵从自己喜好的妖怪。
当然。
大部分的妖怪都是这样的。
只是月白表现的尤其明显而已。
......
萧骁回到学校。
离开的时候，他的身边跟着一只百幻蝶。
回来的时候，他没有想到，他的身边仍旧跟着一只百幻蝶。
......
即使是在白天。
在萧骁的眼里，百幻蝶仍旧像是全身发着光一样。
不同于阳光的透亮。
百幻蝶周身的微光朦胧不清。
像是把百幻蝶与周围隔开了两个世界。
有着微妙得失真感。
......
就像是异世界来的生物一样。
萧骁微微摇了摇头。
妖怪都像是异世界来的生物一样。
因为不同于人们认知中一般生物的模样。
......
月白没有始终不离萧骁的身边。
它总是时不时就会因为看到什么而飞了过去。
有时候回来会问萧骁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为此，萧骁特意挑人少的路走。
方便他回答月白的问题。
第二千五百二十章 月白.续
萧骁也没有拘着月白。
也许......
哪一次月白飞出去了，就再也不回来了。
唔。
这么一想好像挺伤感的？
萧骁微微摇了摇头。
......
“月白，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外面的落雪让萧骁想起了什么。
“我想，你会喜欢的。”
……
萧骁带月白到了玻璃花房。
苏幽槿打开了门。
“小槿，麻烦你了。”
萧骁来之前给苏幽槿打了电话。
毕竟没有苏幽槿的钥匙，他也进不去花房。
……
“萧师傅，你客气了。”
苏幽槿冁然一笑。
“很高兴你给我打这个电话。”
虽然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她的的确确是略微帮了萧师傅的一点点小忙。
从来都是她麻烦萧师傅，如今角色倒转-
正如她刚才说的，她很高兴。
……
“咡~”
耳鼠轻巧的窜上苏幽槿的肩膀，看向萧骁。
“银子。”
萧骁笑着打了招呼。
……
月白的眼睛有一瞬的睁大。
又是一个身边跟着妖怪的人类。
它也不是说刚刚从山里出来，没有见过世面……
但是……
什么时候身边跟着妖怪的人类这么多了？
过去那么长的时间里它都没有遇到过几个。
这几天短短的时间里，它就遇到两个了。
……
银子不咸不淡的扫了月白一眼。
便收回了视线。
月白：……
虽然跟在人类的身边，性子倒是跟它印象中妖怪的普遍性子没有什么差别。
只是……
……
“银子。”
苏幽槿侧脸微微蹭了蹭耳鼠。
耳鼠也回蹭了女孩的脸颊。
……
月白：……
太明显了。
这只妖怪对它跟对这个人类的态度分明的就像天与地一样。
就扫了它一眼。
对这个人类倒是笑得开心。
……
苏幽槿让开门边的位置。
萧骁走进玻璃花房。
顿时，就有了一种春暖花开的奇妙感觉。
寒意逼人的风雪随着关上的门被隔绝在了玻璃花房外。
……
馥郁的花香在空中浮动。
目中所及都是盛放的花朵。
颜色绮丽。
艳极，又清极。
……
苏幽槿真的把这个花房打理的很好。
每次来，萧骁都会不由得有这个感慨。
……
他看向月白。
“喜欢吗？这里？”
……
从进入花房后，月白的眼睛就亮起了璀璨的光芒。
它喜欢花。
花的形状、颜色、香气，它都喜欢。
之前萧骁大人-
它听另一只百幻蝶这么称呼那个人类，便也有样学样。
萧骁大人家的院子里那株白梅真的很漂亮。
单独拎出来，比这里所有的花都漂亮。
但这里攒攒簇簇的鲜花有着跟白梅不同的美感。
这般铺满它的视野，同样美的让它欣喜。
......
月白转眼。
玻璃墙外，雪花纷飞。
它收回视线。
玻璃墙内，姹紫嫣红。
巨大的反差更加让它觉得眼前的景色愈发妍丽了几分。
……
“喜欢。”
月白向来坦率，有一说一。
“这里很漂亮。”
月白飞向了盛放的花朵。
……
萧骁莫名的问题让苏幽槿微微一愣。
但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
之前萧师傅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就说，他想带一位特别的朋友来玻璃花房。
特殊的朋友……
既然是萧师傅嘴里的特殊的朋友……
那对方的身份还用说吗？
一开始开门见到只有萧师傅一人后，她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不过即使知道了这点，在看到萧师傅像是自言自语一样的表现，她还是难免有了些愣怔。
……
苏幽槿微微摇了摇头。
她还是不够淡定。
……
见月白在花丛间撒欢，萧骁走到了一边的椅子上坐下。
苏幽槿走过来。
她拎起茶壶，为萧师傅倒了一杯红茶。
袅袅的白雾升起。
玻璃花房内的空气似乎因此也更加温软了几分。
“萧师傅。”
“请喝茶。”
……
“谢谢。”
萧骁举起茶杯。
饕餮已经扑向了点心架。
……
知道萧师傅要来，更知道萧师傅身边几只妖怪的胃口，苏幽槿这次准备了很多的点心。
让客人尽兴而归才是正确的待客之道。
她的客人，除了萧师傅，还有萧师傅身边的妖怪。
……
月白停在玻璃墙前。
它觉得很稀奇。
它可以在冬天的时候去到温暖如春的地方看花。
但是，它还没有像现在这样……不过是一墙之隔，就是春天与冬天。
它同时拥有了春天与冬天。
这样的感觉很奇妙。
人类......
真是很奇特的生物。
它一开始以为他们很弱小。
大部分的人类看不到它。
他们的寿命又很短。
但渐渐的，它发现，要是换一个角度来看，他们......又很强大。
他们在短暂的生命里制造了很多奇迹。
亲眼见证着这一切的它只觉得百感交集。
也许没有这么夸张。
但它对人类产生了兴趣。
它离开了自己的居所。
来到了人类的社会。
眼前的一切......一部分熟悉又陌生，一部分却是全然的陌生。
它觉得很激动。
目不暇接的新鲜事物让它的身心都躁动起来。
等它意识到的时候，对于人类，它的认知有了微妙的变化。
它不再一味的排斥人类。
它甚至喜欢上了跟人类恶作剧。
看着他们因为它的恶作剧而一脸又是不明所以又是恐惧惊吓的神色，它觉得很有趣。
......
又是一个没有看到过的东西。
月白昂头向上。
身子弯出夸张的弧度。
几乎贴着玻璃花房的屋顶飞过。
这个屋子真漂亮。
月白想，以后自己的屋子也要做一个这样的。
透明的，明艳的，温暖的。
还有......
香香的。
......
月白的眼里映出玻璃屋顶外的飞雪。
雪花像是要落进它的眼里一样。
它下意识的眯了眯眼睛。
......
月白飞回了萧骁的身边。
萧骁举起手里的小蛋糕。
上面点缀着一颗大大的草莓。
“月白，草莓吃吗？”
......
月白盯着色泽鲜红、个大饱满得草莓看了一会。
边上的动静让它看了过去。
随即它微微抽了抽嘴角。
那只原先趴在萧骁大人头顶的妖怪一手一个点心，一口一个。
动作连贯至极。
它甚至怀疑这只妖怪是不是不需要吞咽就能进食？
......
月白收回视线。
一只贪食的妖怪。
第二千五百二十一章 吵架
但不得不说，见那只妖怪吃的这般大快朵颐的模样，月白对这里的点心也有了些想吃的欲望。
它咬下了蛋糕上的草莓。
唔。
好甜。
月白开心的眯起眼睛。
......
下一秒，月白捧着原先在萧骁手里的蛋糕飞高了几分。
......
萧骁失笑。
“喜欢吃的话随意。”
“这里的点心是小槿特意准备招待我们的。”
......
苏幽槿顺着萧师傅的视线看过去。
她的面上眉眼微微弯起。
“嗯。”
“这是我特意为你们准备的。”
“随便拿喜欢吃的就好。”
“不要客气。”
......
饕餮脸色一黑。
又来一个分它食物的讨厌鬼。
它不由得加快了进食的速度。
......
注意到这一点的萧骁微微摇头，面上带笑。
......
萧骁提出告辞的时候，月白还有些恋恋不舍。
这里真的很漂亮。
......
“你喜欢可以在这里多留一会。”
萧骁提出了体贴的建议。
蝴蝶喜欢花，真是再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他能理解月白不舍的心情。
......
萧骁告别了苏幽槿。
雪花变小了很多。
他撑着伞向宿舍楼走去。
怀里抱着小白狐。
腓腓趴在他的肩膀上。
饕餮面上带着几分餍足的阖眼假寐。
白蛇的身子缩紧了几分。
萧骁把袖子往上提了提。
他知道。
阿白自然不畏寒。
只是附身在普通蛇里的阿白、对于寒冬，有着生理上的不喜。
......
大家都在。
唯独少了一只“荧光蝶”。
萧骁微微笑了笑。
月白决定再在玻璃花房里多待些日子。
他自然尊重月白的决定。
......
他告诉了苏幽槿，他的朋友会在玻璃花房里叨扰一段时间。
若是苏幽槿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情，不用太过惊奇。
苏幽槿颔首。
明亮的眼底闪过一丝新奇。
月白......
那只妖怪的名字很好听。
还是萧师傅给取的。
她觉得很好。
她对萧师傅作出保证，她会注意玻璃花房的情况。
有什么异常会立即告诉萧师傅。
......
萧骁：......
其实倒也不用这么认真......
不过......
他的嘴角微微翘起。
“谢谢。”
他接受了苏幽槿的好意。
因为他看到女生眼睛闪闪发光、似乎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要说“表里不一”......
其实小槿也有些。
这个想法从萧骁的脑海里一掠而过。
希望小槿与月白能相处融洽。
他事先提醒月白了，留在玻璃花房的这几天不要对小槿作什么恶作剧。
不然，过分的客人可是会被主人家赶出去的。
......
“哎呦~”
女生的痛呼声传来。
萧骁转头看去。
一女生被同伴扶住。
面前的一个男生在道歉。
“对不起，我-”
“哎，你怎么骂人啊？”
女生生气的叫道。
“是你撞我在先……”
道歉的男生一脸的懵。
他边上的男生奇怪的道，“他没有骂人啊。”
女生的同伴也拉了拉女生的手。
“他不是在道歉吗？”
“你听到他骂人了？”
“是啊。”
女生脸上恼怒的神色未散。
语气有些激动。
“他-”
“我没有骂人。”
撞人的男生反应过来，脸上也有了些恼怒，“我撞了你，是我没注意，我也道歉了。”
“你怎么可以乱冤枉人？”
“你还想讹人不成？”
……
最后在男生、女生同伴的劝阻下，两人都有些表情不是很愉快的作罢了此事。
“他明明骂我了……”
空气中隐约传来渐渐走远的女生的抱怨。
与另一个方向的男生的抱怨撞在一起。
“什么人啊？”
“我又不是不认，我都道歉了，她还想怎么样……”
……
萧骁若有所觉的抬眼望向附近的大树。
树梢上有未融的积雪。
点点沉郁的绿意若隐若现。
似乎有一抹红色一闪而逝。
待他定睛看去。
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
几秒后，萧骁收回了视线。
他迈开脚步。
……
几分钟后，一阵风过，枝叶发出窸窣的声响。
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透过叶片间隙望向下方。
又一阵风过。
叶片晃动。
分开的叶片间没有任何的身影。
……
寒意愈深。
新年的氛围“初见端倪”。
但对于学生来说，过年之前，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就是期末考。
……
学校的学习氛围达到峰值。
图书馆与自习室天天人满为患。
比起在寝室学习，图书馆与自习室显然更受学生们的欢迎。
……
萧骁迈上台阶的脚步一顿。
嗯？
他侧脸。
刚才……他似乎听见了……海螺的声音？
……
“老三？”
张博回头。
“怎么了？”
“见到熟人了？”
诸葛云、赵律正四处看了看。
即使他们来得颇早。
图书馆的门口却并不冷清。
三三两两的学生从他们的身边经过。
为了期末考，大家都在进行最后的冲刺。
……
“不是。”
萧骁笑着摇了摇头。
然后他踏上了台阶。
几步走到了领先的几人身边，“走吧。”
“人越来越多了。”
……
“是啊。”
张博感慨，“虽然每次期末都这个情况，但是……大家起的都很早啊。”
尤其现在是冬天。
此时天都还没亮透。
……
“老三、老幺，我们快走。”
诸葛云招呼两人，“留老大一个人在这里抒发观图书馆有感。”
“噗~”
赵律正忍不住笑了。
萧骁的眼里也泛起了笑意。
张博：……
他就说了一句话。
……
一走出图书馆，张博迫不及待的开口。
“哎，我跟你们说……”
“之前我去楼上找书的时候，碰见有人吵架。”
“在图书馆里吵架？”
诸葛云扬眉。
“被赶出去了没？”
“被老师请去办公室了。”
张博爽快的说出了最后的结果。
......
“图书馆里吵架？”
赵律正跟诸葛云说了类似的话。
他的面上露出不赞同的神色，眉眼间又有些疑惑，“怎么吵起来的？”
“不会是抢书吧？”
“还是抢位置？”
……
“真是无聊-”
见赵律正不善得目光投过来，赵律正立即改口，“又有很大可能的猜测。”
“那除了这两个可能，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赵律正脑中灵光一闪，“撞到了？”
诸葛云咂嘴，“啧啧，老幺，能不能有一点创意？”
第二千五百二十二章 海螺的声音
赵律正：……
创意？
这要什么创意？
......
诸葛云摇了摇手指，“说不定是人家男女朋友分手，然后心有不甘的男生找到女生，女生不愿意给男生机会，男生纠缠不休……”
“两人就吵起来了。”
赵律正抽了抽嘴角。
这么狗血的吗？
......
虽然很狗血……
但不得不说……的确有这个可能。
赵律正看向张博。
……
诸葛云见张博要开口，急忙抢先道，“等等，你先告诉我，吵架的是不是一男一女？”
“我其实还有别的猜测……”
“是。”
张博的面色有些古怪。
他点了点头。
“吵架的的确是一男一女。”
……
“怎么样？”
诸葛云张开双手，一脸得意。
声音都高了几度。
“稳了。”
“我猜的绝对八九不离十。”
……
赵律正看向张博，“老大，二哥说的对吗？”
然后他发现张博的神色更加古怪了。
他心里一动。
不会……吧？
……
张博慢慢的点了点头。
“老二差不多都说对了。”
他有些被惊到的感觉。
这也太准了。
“你不会当时也在吧？”
“还是你在哪里听到别人说了？”
……
赵律正睁大眼睛。
真的假的？
真的是这么狗血的剧情？
……
“真的？”
诸葛云也有些被惊到了。
他乱说的。
纯属瞎猜。
这......就是所谓的瞎猫碰到死耗子吗？
……
“你不是说的很确定吗？”
赵律正吐槽。
现在这样子不就明说了自己之前的那些话都是“信口雌黄”吗？
……
“对啊。”
诸葛云收敛神色，一脸的认真，“我很确定啊。”
“我相信自己的判断。”
……
还自己的判断？
赵律正表示鄙视。
不就是现场编的？
……
张博翻了一个白眼。
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老二说的没错。”
“的确是一对分手的情侣吵架了。”
……
“哇~”
诸葛云小声感慨了一声。
他真的太厉害了。
这都能猜出来。
他今天是不是运气很好啊？
要不要试试看买张彩票？
……
“至于吵架的原因……”
张博又看了诸葛云一眼。
眼里有几分惊叹。
“跟老二说的差不多。”
“女生跟男生分手。”
“男生想要挽回这份感情。”
“但女生没有这个意思。”
“而且显然，对于男生的纠缠女生很是不耐。”
“很容易的……”
“他们就吵起来了。”
“哦哦~”
诸葛云点头应和，“他们-”
“等等。”
张博示意诸葛云先不要开口。
“最精彩的来了。”
“也不是说精彩……”
张博有些纠结于措辞。
诸葛云翻了一个白眼。
“行了，别管是精彩还是什么的，赶紧说了。”
……
张博松开眉眼。
“其实是有些好笑。”
“你们知道吗？”
“女生说男生因为她拒绝复合而骂她。”
“但男生说他没有骂女生。”
“反倒是女生骂他。”
“男生说他姿态都放的这么低了，女生不接受他的示弱不说，还骂他，践踏他的心意……”
“但女生说男生是在胡说八道，她根本就没有骂过男生。”
“她只是对男生说他们不可能复合了。”
“没感情就是没感情。”
“强扭的瓜不甜。”
“感情是勉强不来的。”
……
“这倒是不错。”
诸葛云点点头。
“所以，他们各执一词，互相黑对方？”
“就他们这样还想复合？”
诸葛云咧了咧嘴角。
张博说的没错。
“这可真的是有些好笑了。”
……
“是男方想复合。”
赵律正纠正诸葛云的说法。
“哦哦。”
诸葛云点头，一脸的理解，“难怪女生要跟这个男生分手了。”
“这个男生也是拎不清的。”
“一方面说自己放低姿态，想要女生回心转意。”
“一方面却一点亏都不肯吃。”
“跟女生针锋相对。”
“他这样也算放低姿态？”
……
“可不是？”
张博点头。
“大多数人还是站在女生这边的。”
“都觉得男生的话前后矛盾。”
“有些过于站在受害者的立场了。”
“不过我也就路过看个热闹。”
张博耸了耸肩膀，“也不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只是就我看到的而言，我觉得那个男生一点都不大气。”
……
“他是既想复合，又拉不下面子说软话吧？”
赵律正提出了一个可能。
“谁知道？”
诸葛云摊手，“真是这样，就看最后他是觉得自己的面子重要，还是女朋友重要了。”
“哦，是前女朋友了。”
“犹豫不定只会让局面越来越糟糕。”
“这就是典型的反面教材。”
“明白吗，老幺？”
诸葛云拍拍赵律正的肩膀。
……
赵律正：……
“跟我说干什么？”
……
“这是哥哥对弟弟的忠告。”
诸葛云语重心长。
“……你就比我大几个月。”
赵律正深吸一口气。
“那也是哥哥。”
诸葛云得意洋洋。
“所以，要听哥哥的话，知道吗？”
“不听哥哥言，吃亏在眼前啊。”
……
“他又没女朋友。”
张博撇嘴。
说了一个显而易见、但此时似乎被遗忘的事实。
......
赵律正：......
“你们不也都没有？”
所以，他们也别谁伤害谁。
......
“大家对于晚饭有什么提议？”
诸葛云自然的转移话题。
比起说些跟他们不着边的事，还是想想等下吃什么比较好。
.....
萧骁落在众人身后。
身后的图书馆就要消失的前一秒......
他又听到了海螺的声音。
“呜～”
......
若隐若现。
等他仔细去寻的时候又什么都没有发现了。
“阿九、阿白。”
萧骁垂眼。
“你们刚才听到什么了吗？”
......
小白狐掀开眼皮。
“什么？”
它没有太过在意外界的情况。
“嘶嘶～”
白蛇动了动身子。
莫名让人觉得这个动作像是人类的伸懒腰。
“好像有。”
“但很快就消失了。”
......
“是吗？”
阿白似乎说的不是很肯定。
萧骁摇了摇头。
......
“三哥？”
赵律正回头。
“你在找什么吗？”
......
诸葛云扬眉。
“怎么老是一个人跑到后面去了？”
“我们一转头就发现少了一个人。”
......
“是丢了什么吗？”
张博是跟赵律正一样的猜测。
第二千五百二十三章 冲突
“没什么。”
萧骁微笑。
“走吧。”
他快走几步到了张博几人的身边。
“决定晚饭吃什么了吗？”
......
几人去了学校的食堂。
这个点已经过了大多数人的饭店。
所以人不是很多。
……
“小心。”
萧骁拉了诸葛云一把。
一个男生直直的从边上疾步走过。
大概是没有发现本来半挡在身前的人已经让开了，他挥手向边上推去。
......
诸葛云还是被打到了。
也不能说是打。
对方的本意是推。
但过大的力道下这个推的动作让他的感觉就是……他被人重重的、还很嫌弃的打了一下。
诸葛云的心情瞬间有些不是很美好了。
“喂。”
他不太高兴的叫道，“我都让开了，你还推什么？”
“这里地方这么大，你不能往边上走点？”
……
男生抬起低垂的头。
脸上的表情比诸葛云的还要糟糕。
眼看两人间的气氛有些一触即发。
“啊！”
一道熟悉的声音插入了两人的中间。
……
诸葛云一愣。
“李焱？”
萧骁几人也是有些意外。
因为刚才差点撞到诸葛云的男生是一个陌生的面孔。
是李焱认识的人？
……
“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李焱咧开嘴角。
心里松了一口气。
“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
刚才他远远的看到这边，这两人像是要打起来一样。
吓得他立即一路狂奔了过来。
一个是自己的同班同学，一个是自己的初中同学，他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产生矛盾。
……
“你朋友？”
被李焱这么一打岔，诸葛云心里的怒气也消散的差不多了。
本来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自然没有小气到真的为这种事不依不饶。
……
“我初中同学。”
诸葛云的态度让李焱心里最后的一点担忧散去了。
看来没闹什么大矛盾。
那就好。
“中考后就没有什么联系了。”
为了缓解此时仍旧让他觉得有些紧张的气氛，他没有让自己的声音停下来，“我大二才偶然发现他跟我在一个学校。”
当时他特别的意外。
是对方先叫的他。
他很惊讶对方怎么认出他的？
因为要不是对方先出声，说明了自己的身份，他绝对不会认出对方的。
……
“意外惊喜啊。”
张博笑道。
……
“是啊。”
李焱点头，“我之前真没想到能跟自己的初中同学在大学里重逢。”
……
李焱带些夸张的神态语气让众人的面上都不由得露出了或多或少的笑意。
见此，李焱的神色更加轻松了。
“阿程，他们是我的同班同学。”
李焱为自己曾经的初中同学介绍自己现在的大学同班同学。
“你们刚才是怎么回事？”
“像是要打起来一样。”
李焱玩笑道。
“吓得我立马紧赶慢赶跑了过来。”
“我感觉自己长跑考试的时候都没有跑得这么快过。”
……
“没事。”
本来就是小事，又是李焱的朋友，诸葛云摆摆手，“就是我们刚才差点撞上而已。”
……
差点撞上？
李焱一愣。
还真是一件小事啊。
“那你们搞得剑拔弩张的……”
李焱抽了抽嘴角。
他还以为发生什么冲突了呢……
随即他注意到阿程的表情。
他有些明白自己为什么刚才会误会了。
“阿程，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
摆出这样一张好像要随时跟人吵架的脸……
……
钱程摇头。
“没事。”
……
只是无论是低沉的声音还是脸上连笑容都没有的表情，都让他的这句话极没有说服力。
李焱：……
这小子的这幅样子连小孩子都骗不过好吧……
……
“李焱，我们先走了。”
诸葛云笑着道。
显然李焱的这个朋友有什么难言之隐，他们留在这里不太合适。
他们还是知趣些、赶紧离开吧。
……
“啊，哦。”
李焱对诸葛云感激的笑笑。
他也看出阿程是真的遇到什么事了。
他有些担心。
虽然初中的时候他们不是玩得最好的朋友。
但时隔多年，他们有缘在大学里再遇，这两年下来，他感觉他们的关系比初中的时候更好了。
……
“再见。”
李焱对几人挥手。
“萧师傅再见。”
……
“他倒还记得对你特殊待遇。”
诸葛云撇嘴。
张博翻了一个白眼。
“你要不改名叫诸葛师傅，这样下次人家也对你特殊对待。”
……
“诸葛师傅？”
诸葛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好像还不错？”
……
“不错什么？”
张博的眼白更大了，“江湖骗子。”
“你别到时候被人找到学校，给我们学校丢脸。”
……
“哎哎。”
诸葛云不满了，“怎么说话的？”
“我是这样的人吗？”
“再说，高人是随便出手的？”
……
张博明白了。
“你就装模作样吧。”
诸葛云耸了耸肩膀，“这也是能力。”
“再不济还有老三呢。”
“是不是？”
……
“二哥，你还真打算……”
赵律正皱起眉头。
“怎么可能？”
诸葛云颇有几分不可思议的盯着赵律正，“这孩子也太实诚了。”
“我开玩笑呢。”
“听不出来吗？”
“不会吧？”
“真的没有听出来？”
……
“不是他实诚。”
张博一脸耿直得道，“是你素行不良。”
“所以才让人这么轻易的就相信了你会做出这么没脑子的事。”
诸葛云：……
“老幺呀，你太让哥哥伤心了，你-”
“我们去排队吧。”
赵律正打断诸葛云的长吁短叹。
他一脸专注的盯着菜单。
考虑着晚饭的内容。
……
“啧啧。”
诸葛云摇头。
“走吧。”
萧骁迈开脚步。
张博随后跟上。
诸葛云摊手。
真是的。
大家怎么都这么没有幽默细胞？
……
第二天课间。
李焱转过头。
“诸葛，昨天对不起了。”
“是阿程没有看路，差点撞到你了。”
……
“啊。”
诸葛云笑笑，“多大的事。”
“没事。”
“要不是他当时态度差了点，我根本都不会停下跟他说话。”
走在路上有时候难免撞到人或者被人撞。
他又不是瓷娃娃，撞一下更不会掉块肉，有什么好斤斤计较的？
第二千五百二十四章 心意
诸葛云当时就是有些被对方的态度气到了。
所以不由得跟对方针锋相对起来。
后来想想，自己也是有些冲动了。
……
“哎。”
李焱叹了一口气。
“阿程……他也是心里不痛快。”
“态度就有些冲。”
“他其实不是那么坏脾气的人。”
……
“干什么干什么？”
诸葛云语气搞怪，“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说了没关系就是真的没关系了。”
“你不会是担心我在心里给他记上一笔吧？”
诸葛云一脸“威胁”的看着李焱。
……
李焱急忙摆手。
“怎么可能？”
“我其实就是想找人说说事……”
……
“怎么，你朋友的事？”
诸葛云反应很快。
……
“嗯。”
李焱点头。
“阿程那事当时是班里皆知的事。”
“跟你们说说倒也没有什么。”
……
“什么什么？”
诸葛云顿时没了顾忌，表现出了对于接下来的故事的兴趣。
……
“叮铃铃~”
上课铃声响起。
诸葛云的表情一顿。
他重重的砸了砸嘴巴。
“啧。”
“这铃声响的可真是时候。”
语气里的遗憾满溢而出。
张博抽了抽嘴角。
这家伙是多想听八卦啊。
……
“我们中午说吧。”
李焱也有些难受。
心里憋着难受。
他有满腹的话想要跟人说。
正要说的时候-
第一个字都在喉咙口了，结果……
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太不得劲了。
......
“叮铃铃～”
熟悉的铃声回荡在校园里。
李焱露出了笑容。
终于下课了。
......
他转头-
“等下。”
诸葛云止住了李焱就要出口的话。
“我们边吃饭边说。”
不然他有预感，等李焱把故事说完，他也饿惨了。
......
李焱有些被噎住的感觉。
“......行。”
他起身。
他们这说话的功夫，教室里已经空了。
大家对于下课的积极每次都不会让人失望。
......
“去哪里吃？”
诸葛云发问，眼神瞟向李焱。
......
“附件有一家新开的小餐馆你们知道吗？”
李焱很上道。
“价格不贵。”
“但味道很好。”
“量还足。”
“重点是因为位置比较偏，所以饭点也不会很挤。”
“我们去那里吧。”
“我请客。”
......
“哎呀，这多不好意思。”
诸葛云笑眯眯。
“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张博：......
赵律正：......
......
“你只是顺带的。”
李焱咧开嘴角。
“我主要是请萧师傅。”
“还有张博与赵律正。”
......
“随便。”
诸葛云耸了耸肩膀，“反正我们一桌吃饭。”
他看向张博与赵律正，“其实你们跟我一样，也是顺带的。”
“哎，人心不古啊、世风日下啊……”
......
“好了好了。”
李焱抽了抽嘴角。
“我是请你们吃饭。”
他着重在“们”字上加了重音。
“请问各位是否赏光、与小弟共进午餐？”
李焱夸张的行了一个礼。
......
“行吧。”
诸葛云一脸勉强答应的模样。
“谁让我们好心呢？”
李焱：......
真是谢谢你了。
......
众人在靠窗的位置坐下。
这家餐馆的确如李焱所说。
位置偏僻。
空间也不大。
但内部收拾的很干净。
浓郁的菜香飘荡在空气中。
......
“好香。”
诸葛云对这里的食物升起了期待。
......
“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李焱颇有几分老板的架势。
......
诸葛云喝了一口茶水后，双眼灼灼的盯着李焱。
“开始吧。”
......
“啊？”
李焱一愣。
开始什么？
然后，他收获了一颗超大的白眼。
诸葛云深吸一口气。
“最近是不是复习太辛苦了？”
“所以导致脑子不太好使了？”
“前一刻自己说的话现在就忘了？”
......
“啊-”
“啊！”
李焱一脸的恍然。
随即，他满脸的讪讪。
“对不起，我忘了。”
他忍不住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这记性......
还真是复习傻了。
......
“咳咳～”
见对面几人无语的模样，李焱清了清嗓子，“那我们现在开始吧。”
想到阿程的故事，他的神色立即收敛了几分。
“......其实是一个很老套的故事。”
“阿成在初中时有了喜欢的女生。”
“是一个很优秀的女生。”
“长相可爱。”
“性格开朗。”
“那小子成天对人家献殷勤。”
......
“初中？”
诸葛云小声感慨。
想他大学生，都还没有喜欢的的对象。
人家初中生都有酸酸甜甜的恋爱了。
哎。
这人与人之间，真是不同。
......
“嘘。”
张博示意诸葛云保持安静。
故事才起了一个头......
......
“可是那女生不喜欢阿程。”
李焱没有故意吊人胃口的意思。
他直接说了后续。
......
“阿程......”
李焱顿了顿，“那时候我们都是初中生，还没有长开。”
“阿程初一的时候才只有一米六多。”
“又带着一副黑框眼镜。”
“看上去就是一个书呆子的样子。”
“不过，他其实也是一个书呆子。”
“那时候，那时候。”
李焱强调，“现在不是了。”
......
“所以他有喜欢的对象我们全班都很吃惊。”
“阿程完全不像是会早恋的样子。”
“偏偏他还陷的很深。”
“他一开始只是暗恋。”
“那个笨蛋......”
李焱叹气。
“其实我们全班都看出来了。”
“那个女生也看出来了。”
“......但我们都没有说。”
“那个女生也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
“初二的时候阿程长个了。”
李焱笑了笑，“班里很多男生都长个了。”
“阿程似乎因此多了不少的信心。”
“会试着主动接近女生了。”
“但直到初三，阿程才终于对女生表达了自己的心意。”
......
“就像我一开始说的......”
李焱耸了耸肩膀，“阿程被拒绝了。”
“但阿程没有放弃。”
......
“女生似乎是嫌阿程烦了。”
“后来总是会出一些难题为难阿程。”
“阿程也为此吃了不少不大不小的苦头。”
“阿程痴情的模样让我们班上不少人，包括我，都为阿程觉得不值。”
“也不能说不值......”
李焱皱眉，“毕竟感情的事，外人是最没有发言权的。”
“现在想想，那个女生也没有做什么错事......”
第二千五百二十五章 沉重的爱
“站在阿程的立场，我们觉得阿程很可怜，同情阿程的一片心意被辜负。”
“但是，站在女生的角度，她也是真的为阿程的纠缠不休苦恼吧。”
李焱叹气。
“人都会偏向弱势的一方。”
“因为阿程表现出来的……对于女生的小心翼翼……”
李焱抿了抿嘴唇。
“我们都劝阿程放弃，天涯何处无芳草……”
“甚至有人找过那个女生……是否能给阿程一个机会……”
“现在想想，这样的做法对那个女生是不是有些不公平……”
“我当时跟阿程的关系一般。”
“关于他跟那个女生的事情大多数都是听人说的。”
“很多时候也只是凑个热闹，跟在大家后面而已。”
“后来各自考上了不同的高中，我跟阿程就没有联系了。”
“在我看来，他的那段感情随着毕业、大家各奔东西也就无疾而终了。”
“没想到……”
李焱摇了摇头，“阿程竟然还没有放弃那个女生。”
……
“什么？”
诸葛云惊讶。
“这么长情（专一）的吗？”
张博与诸葛云几乎异口同声。
……
诸葛云有些好笑。
“我们这算是有默契还是没默契？”
不同的词汇却是近乎相同的意思。
……
张博翻了一个白眼。
现在的重点是这个吗？
“他还喜欢那个女生？”
张博看向李焱，“他们高中有联系？”
……
“嗯。”
李焱点头，“是阿程费了一番功夫从别人那里要来了女生的联系方式。”
“女生不愿意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给阿程。”
……
“也是。”
诸葛云点头。
“老实说，有时候坚持也要看情况的。”
因为故事的主人公是李焱的朋友，他不好说的太直白。
“学会放弃是很重要的。”
喜欢一个人没错。
但仗着自己的喜欢对她人造成了困扰的话，他觉得……是不是有些不太好了？
说的极端点，跟踪狂的解释也是自己很喜欢跟踪的对象、所以才忍不住跟踪对方……
……
“是啊。”
李焱赞同的点头。
“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
“这么多年了，人家女生能喜欢你早就喜欢了。”
“不要说什么金石为开……”
“都被拉黑了还不放弃，结果人家女生为了避开他，甚至换了手机号码。”
“我都觉得他要是再不放弃，说不定哪一天警察就找上门了。”
……
呃……
张博几人面面相觑。
“老实说，你朋友那样……有些可怕了。”
张博咋舌。
都这样了还不放弃？
是真的打算跟那个女生耗到底了？
……
“我有些同情那个女生了。”
诸葛云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被这样的人喜欢上……两情相悦还好。
若是单箭头的……
“真是沉重的爱……”
诸葛云咧了咧嘴角。
太沉重了。
都不许人拒绝的吗？
……
李焱苦笑。
“阿程是为了那个女生考上燕大的。”
“因为他听说女生的志愿是燕大。”
“结果女生去了传媒大学。”
……
“喝~”
诸葛云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
“那个女生不错。”
之前他听李焱说女生故意为难钱程，他虽理解却不赞同。
但志愿这事，他不得不说女生很厚道。
既让自己避开了钱程，也让钱程有了好的前程。
……
“是啊。”
李焱点头。
钱程向来是尖子生。
也是一个优秀的人。
除了在女生的问题上真的让他觉得有些失了理智。
该说那个女生就是钱程的劫吗？
……
“是一个好姑娘。”
张博摸摸自己的下巴。
被纠缠了这么多年，还没有对“始作俑者”作出什么太过过分的事。
换做一个不那么冷静的或者心眼“坏”些的，直接可以让钱程的人生发生巨大的改变。
……
“这么好的姑娘……”
赵律正皱起眉头，“你让你朋友放过她吧。”
“也放过他自己。”
他不累吗？
一直追寻一段没有回应的感情？
……
“我一直就是这么做的。”
李焱摊手。
“从我跟他再见，从我听说了他还没有放弃这段感情……”
“他跟我说了很多。”
“但他只是想找个人倾诉而已吧？”
“因为我也跟他说了很多，他愣是什么都没有听进去。”
李焱皱眉。
“我也见到了那个女生。”
“毕竟阿程总是偷偷去见她。”
“我觉得……”
李焱顿了顿，“阿程简直要成为女生心里的阴影了。”
女生一如他记忆中的开朗乐观。
总是笑容满面。
跟她相处是一件很开心的事。
但是，只要说到钱程，女生脸上的笑容就会消失。
女生当时那么慎重甚至沉重的拜托他，希望他能让阿程放弃这段感情。
女生玩笑的道，她都想逃到国外了。
但又担心她真的去了国外，钱程又跟了过去。
女生说自己心里始终有挥之不去的压抑。
一开始很淡。
但是，这份压抑在慢慢的加重。
因为钱程。
再这样下去，她担心自己不在“沉默中爆发，就要在沉默中变态了”。
女生说的幽默。
但他知道，女生是认真的。
她真的因为钱程很困扰。
非常的困扰。
看着女生眉眼间的阴翳，他的心情也不太轻松。
……
“哎~”
诸葛云摇头，“何必呢？”
“感情还是要两情相悦的好。”
“任何一方有勉强都不美了。”
“你劝劝你朋友。”
“就算他暂时放不下，也别去影响人家女生的生活啊。”
……
“我知道。”
李焱点头。
“我劝了很多。”
“但他听不进去，我有什么办法？”
“老实说，要不是我跟阿程相处起来还算融洽，我都不想管这件事了。”
“太烦了。”
“在这件事上，阿程固执的简直让我想打人。”
“要是可以得话，我真想撬开他的脑袋看看。”
“看看他那个自诩聪明的脑子里是不是有一块被浆糊糊住了。”
……
诸葛云理解的点点头。
“我明白。”
那种不管自己苦口婆心也好，疾言厉色也好，甚至是破口大骂也好，都无法把自己的想法传递给对方、让对方明白、让对方接受……
那种憋屈、无奈还有心累真的是非常的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