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白丽
春哥只是调侃，相比于未来越来越多的小鲜肉们，赵宋宁愿多些春哥这样的中性明星，没绯闻、粉丝不闹事、玉米慈善基金坚持多年，都是值得敬佩的。
长生不老却是某种恶意的流言，赵宋一笑而过，毕竟03年的互联网威力还没那么大，也没人敢在传统媒体上提这件事情。
不过，可能很多人都没有注意到：在金钱至上的新世纪，‘生命面前人人平等这句话’已经不能成立了……
…………
…………
三里屯，酒吧。
鲜红的洋酒在玻璃杯里晃荡，冰块的碰撞发出来的‘叮叮’声，让白丽听得入了迷。
“嗨~”
清脆又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嘿~”白丽从酒杯上收回迷醉的眼神，露出娇艳的笑容，
“真巧啊，李薇。”
李薇坐在发小身边，向酒保要了杯酒，才轻笑道：
“也不算巧，这地方是我们以前聚会的固定场所。”
“也是。”白丽歪着脑袋想了下，才点点头，然后沉默喝酒。
一口闷。
一直注意这边的酒保很有眼色的为她续杯。
白丽又是一口下去，小半杯消失。
关心的神色一闪而逝，李薇轻声问道：“这段时间你一直这样吗？”
“啊？”白丽慵懒的看着李薇，答非所问道，“还记的我高中过生日时喝的果酒吗？”
李薇点头。
“我从那之后就这样了，从冰葡到威士忌，然后白兰地……”白丽无意识的挥挥手，“我不知道这算不算酗酒，我更想把它当做一种身体爱好，就像小时候爱闻汽油味一样。”
李薇了然：“我说呢。”
白丽把首先转到了酒杯上：“我想作为挺有名的女强人，你不会肤浅到来看我笑话的吧？”
“就是呀。”李薇爽快的承认了，“我和别人都特好奇你是咋想的？”
“想什么？”白丽奇怪的问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矫情？”
李薇点头。
“矫情什么？没钱的时就弄广告公司赚钱；为保持有钱的生活我开了伊人；爸妈犯错我难过就多喝点；他们要出来我开心也多喝点；家人要我做什么就诚实的告诉赵宋，他要我传什么消息我都认真的完成。”
说这些的时候，白丽非常平静，像是讲别人的故事一样：“他救过我、帮过我，我肯定是欠他，所以这段时间我压根就对他不设防的，天天在那里穿的跟妖艳贱货似的……”
“噗嗤~”
李薇低头笑，头发落下，挡住了她脸，让人看不出表情。
见李薇这样，白丽不屑地撇撇嘴：“羡慕啦。”
“哼！”李薇不屑。
“活该！”对自己的发小，白丽说话一点也不客气。
“你呢？”一说到赵宋相关，李薇就控制不住脾气，怒道，“你不活该？”
“不啊。”白丽灿烂地笑道，“这段时间他想拉我上*仺都行，可是他不干啊。”
“……”
李薇懵逼的看着发小，这个曾经闻名大院的女神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随意啊~”
白丽叹口气，喝光了剩下的酒，等酒保续杯离去后，接着说道，“什么刘玉鹏、什么阿猫阿狗，我真没什么感觉，至于赵宋，我当他百分百朋友，可他又救我又帮我又帮衬着我全家，所以他怎么对我都愿意，至少我不吃亏！”
听到这些话，李薇涨红脸，咬着牙瞪着白丽。
耸耸肩，无视李薇的模样，白丽讽刺道：“大学伊始，他浪归浪，可没对不起你们每一个人吧？”
“……”
李薇眼睛通红。
“他恨不得对你们每一个人掏心窝子吧？”
李薇低头。
“所以跟这样的人我不吃亏啊，甚至是占大便宜了，毕竟那是未来的世界首富啊，还那么有意思，女人的虚荣心和小心思都能满足的饱饱的。”
李薇咬牙切齿，心里暗骂自己吃饱了撑的找气受：“那你为什么走？”
“我说过随意啊~”
白丽毫不在意地耸耸肩，“因为在法兰西的那个姑娘，所以他那样的人就算有什么心思也得忍着，所以我就走喽~”
白丽轻松地笑道，“我再不走，他那些手下就得找我抢人。”
“什么意思？”
“意思是人家觉得因为我的美貌让那位首富天天猫家里不干正事。”白丽调笑道，气得李薇怒发冲冠，“我总感觉赵宋对结婚生子比事业更看重。”
“……”
“呵~”李薇突然笑了起来，“白丽，我觉得你你这时候离开他，将来肯定会后悔的，以我了解李琳娜的状况，她……”
白丽突然凑近李薇，打断了她的话，红红的脸蛋，迷蒙的双眼，娇艳的笑容：“李薇，那姑娘怎么样跟我没关系，不过因为那姑娘或者我的原因，赵宋现在很烦躁，做任何事都是不冷静的。
他对伊人集团有规划，却高估了我的能力……”
白丽慢慢的收起笑容，瞪着李薇一字一句地说：
“我跟你们不一样，我从不坑他！干不了就是干不了，只要不耽误事，他误会就误会呗。”
“你~”李薇气到冒烟，那些这两年被努力弥补的伤疤被白丽重新揪出来，让她的心脏隐隐作痛，“你肯定~会~后~悔~的！”
“我说过，我随意的。”李薇越气白丽就越开心，“我很满足现在的生活，我当赵宋是最好的朋友，他同样是我的恩人，所以在我找到新的人生目标或者心上人之前，如果他对我有什么想法……
我~随~叫~随~到！”
“……”
“咕嘟咕嘟~”
又是一杯酒下肚，白丽脸上翻起潮红，眼睛却越来越明亮。
李薇慢慢地平静下来，苦涩地说：
“从小到大，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你身上，现在还是这……”
“你可别！”白丽抬手打断了李薇的抱怨，此时的她毫无在紫玉山庄时不通事理的模样，“赵宋最先喜欢的是你，是你不要他的；现在赵宋等的是李琳娜，只要那姑娘在他失去耐心前回来，我肯定能从他生活中彻底消失。
李薇，你不要总在别人身上找原因，我知道你真正的目的是来打听他的情况的，我只想说……
你早干嘛去了？”
“……”
李薇沉默，她端起酒杯摇晃，眼睛渐渐模糊。
她双手拄着吧台，看着不远处忙碌的身影，仿佛又回到了小河村的大平房里。
平房很大，有张大床，也有个简陋的实木吧台。
那时，她最爱干的事就是靠着吧台，看他在里面为她煮方便面……
“白丽，我是来告别的。”李薇喃喃地说，“也没想打听他的私人情况，只想试试问些商业信息，因为特斯拉二次融资马上要完成了，我要回去会会那些小股东。”
白丽撇撇嘴：“还是想占他便宜。”
李薇毫不在意她的态度，摇头道：“没人想错过这场财富盛宴。”
“随你怎么说，跟我没关系。”白丽又续了一杯酒。
“是啊，没关系，被你打击成这样，我也不问什么了。”
突然，李薇转过头，轻声问：
“白丽，从小到大，你就没心动过吗？”
怎么会没心动过呢？
白丽晃动酒杯，浓烈的酒香突然让她怀念起咖啡的香气。
那时候好像还叫休闲会所来着……
咖啡是速溶的，会所是复古的，陈明真的歌多久没听到了？那对健伍音箱好像比后来听到的所有箱子都好听。
坐在舒服的廉价沙发里，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咖啡香气弥漫，那种让人眷恋的慵懒直到现在都能让她不时怀念。
对面，坐着总嬉皮笑脸的赵宋，身上穿着一套脏兮兮的校服，然后告诉我，让我们唱歌。
我们，我，和我旁边的那个人，只有赵宋才能让我们坐在一起，然后一起唱歌。
那就唱吧。
我们来到中海，群情激昂，所有人都狂热的看着我们，那些同龄人甚至为我们尖叫。
我们对视，互翻白眼；我们牵手，很快甩开……
“心动，怎么会没有！”
在李薇惊讶的目光中，白丽呢喃：
“我都收好行李、买好了票，终点是大深山……”
李薇震惊的长大了嘴巴，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谁也没说，赵宋堵了他一夜，我也一宿没睡。
那天早上，哪怕他跟我道一声别，我就……”
说到这里，白丽喝干酒，转身拍了拍李薇懵懵的脸蛋，笑道：
“发小，别有其他想法，因为我从没后悔过。
我在这里长大，在这种环境长大，从小锦衣玉食，被所有人保护的好好的，我不觉得自己能在大深山里坚持多久。
李薇，我当然心动过，而且是很美好的心动，但我非常庆幸自己当时的放弃。
因为那是他的生活，不是我的！”
…………
我是白丽，喝喝小酒、安之若素。
…………
ps:今天处理屏蔽解封，心里琢磨下后续敏感内容，写了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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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那场没人诉说过的战争
ps:文静是剧情人物，看完再骂哈。
正文：
路过三里屯北街的一扇铁门，李波用一张纸条写上自己的姓名和传呼机号码，留下想要租下这里的信息。之后经过大半年的时间，1995年5月15日，迎来了它的开业。这是三里屯的第一家酒吧，也是李薇、白丽、郝莹三个发小儿的‘老地方’。
华灯初上，俩发小儿走出酒吧，酒吧并不临街，可是排队的人已经从门口排到了主路。
座椅已经摆在了路边，无数年轻人已经坐在那里，端着扎啤看夕阳西下。
三里屯朦胧的夜生活即将开始，浪漫而美好。
“赵宋好像说过，酒吧街开前，三里屯没有一个时髦的人，等到三里屯建设完成，三里屯将没有一个不时髦的人。”
在人们惊艳的注视下，两女踩着夕阳散步，有排队的白领认出了李薇的身份，不过在她礼貌的回应下，并没要上前打扰。
“所以他把伊人第一家店址选在了这里，他说这里将是京城最后一个拥抱慢生活的空间和理由。”
李薇举目四望，除了这条酒吧街，到处的残垣断壁以及叮当作响的施工地，看不出这里还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没有太古里，没有优衣库，没有它门前各式长焦镜头的左顾右盼，也没有挺着x器官卖弄风骚的小姐姐们。
时髦？
除了来酒吧的年轻人，常驻国外的李薇看不出这里有什么时髦的。
她摇摇头，问道：“还记得季哥吗？”
“怎么会不记得？”白丽笑道，“这里没有人不认识他。虽然五十多岁，依然如追风少年一般，京城的夜店没有他，精彩少了一半，京城的妹妹见着他，全都飞舞起来。季哥有一句最气人的话—我们老干葱混过的人生80后没混过，你们80后混过的人生我们老干葱正在混。”
李薇想起那段荒唐的时光，有点不好意思：“那会我们仨跟小迷妹似的，我记得他45岁生日那天，‘蹭楞’一声……”
她手舞足蹈地说，“亮出一把利器，不是亮剑，而是亮琴，吉他就像摇滚的兵器。霍然一声碎裂，他把吉他在烤鸭的炉台上给砸了，然后把破碎的六弦琴扔进烤鸭炉里焚之，著名的行为艺术随之诞生。”
现在想起来，她们三个就是站在时代变迁十字路口的闺蜜团。
团里没有文静。
那个学霸乖乖女除了攀比斗气，从来就和她们不是一路人。
“文静回来了。”
白丽突然说道。
“我知道。”李薇点头，“天天猫在家里，不知道要干什么。”
“她和很多人联系在一起，又想招那个傻子。”
“她是从美利坚回来的，没有那么傻，”李薇摇头道，“赵宋现在如日中天，那些人撑死了就是打打擦边球，在国内这些大危机中寻找大机遇，毕竟，只要是赵宋出手解决问题，绝对会金钱开道，这就那些人的机会。”
白丽饶有兴趣地问：“你呢？”
“我走！”李薇坚定的会，“那些人中，有人背景大的吓人，可怕的是他们是都被某个人牵扯到一起的，更可怕的是我不知道那个‘某人’是谁！”
白丽急道：“赵宋知道吗？”
“不知道。”李薇拍拍发小肩膀，笑着安慰，“没什么可担心的，其实那个人就是被推出来验验赵宋成色的。
输了，他手里的那些民营得跟神舟一样，有财大家一起发，本人就老老实实的混在体制里当他的小财神；赢了，以后这种事会少很多。”
“他会输吗？”
“……”
李薇沉默，随后像是想起什么打了个激灵，心有余悸地说道：“白丽，要是知道这两年他在美利坚的经历，你就不会问出这种傻问题了。”
“那好啊~”白丽笑指着不远处的伊人，“一起做个水疗，然后你跟我仔细讲讲。”
“好。”
李薇打量着伊人会所招牌，这个名字是赵宋起的，跟‘薇薇’集团的名字一样。
“事情，要从特斯拉和湾湾的市场大战结束后说起……”
……
……
南新发市场南。
孤独和隐秘的院落还在那里，通向它的路越来越宽、绿植也愈发繁茂。
院落里很热闹，小孩子吵闹声此起彼伏，伴随着妇人的呵斥、狗叫声，充满着生活的气息。
“刘玉鹏，钱已经打到了你们提供的账户，记得查收一下。”
“……”
“不用谢，我没别的要求，只要适当的时候向我提供下你们的进度，这个不过分吧？”
“……”
“好的，等你们的好消息。”
豪华的挑高客厅，文静放下电话，毫不在意某人的怒视，薅起正在努力爬行的小婴孩，抱在怀里疼爱的挼搓。
“哼！”
这是满脸怒容的老八。
“呵~”
这是风轻云淡的文化。
文静斜睨俩人，不咸不淡地说道：“你俩儿阴阳怪气地干啥呢？”
老八怒瞪着她：“回来就回来，好好陪着舅、妗，非整那些幺蛾子弄啥类？”
文静摊手：“挣钱啊。”
“你在美利坚挣不着钱类？”
“挣完了，我把贝宝股份卖了。”
“挣钱就挣钱，跟舅说哈，哪的钱不给你挣，捣赵宋弄啥嘞？”
“……”
文静没有说话，她把脸对着老八，在他的怒容中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你~”
“行了，老八。”
文化笑了，让老八稍安勿躁，对女儿和声和气地问：
“你知道谁是出头人？”
文静思考了许久才摇头说：“不知道，我只知道出头人身份不大，但是他联系的人有的来头很大。”
“静静，哥跟你说，你要是敢……”
“八哥。”文静打断老八，“我的资金打向了龙城。
你需要知道如果在这项目里没有赵宋参与，钢本是国家资金主导；赵宋参与了，就是私人资金、正常商业往来，捞好处也能从灰的变成白的。
所以就算没有文静，也会有李静、张静。”
“……”
老八哑口无言，脸色通红。
“更何况我都不知道钢本到底是不是那个人的目标，如果知道了，你觉得我会不告诉赵宋吗？”
“妮子啥事做不出来？”老八没好气地说。
“啪~”
用过的纸尿裤被糊在了他脸上，老八刚想回击，却发现文静抱起小侄子挡在了脑袋前。
文化和年轻的妻子对视，然后接着笑看兄妹俩打闹，眼里的快要溢出的幸福之色怎么也藏不住。
待两人再没有纸尿裤可仍，他才温和地说：
“静静，需要我们做什么吗？”
把弟弟递给年轻的小后妈，文静才纠结地问道：
“你俩有多少三通一达股份？”
“你！”老八腾地一声站起。
“老八。”文化示意把外甥稍安勿躁，对着女儿回答：“我是股东，老八是华北大区经理，我们加起来一共5.3个点。”
“总部管理层有股份吗？”
“没有。”文化摇头，“三通一达是商务咨询式的管理，这些年一直在湾湾和国际物流专业团队的指导下探索自己的经营模式，干多少活给多少钱。”
“也就是说他们权利不大？”
“不能这么说，”文化摇头，“至少在地方集散中心、物流网点建设上，他们有很大的话语权。”
“那就好。”文静双手托腮，期待的看着父亲：“要不……把你俩的股份卖给我？”
“异想天开！”老八怒喝。
“可以。”文化不紧不慢。
“舅~”老八难以置信。
“既然有人想找死，”文化调侃地看着女儿，“还有人想让赵宋听话、认命，那么我就成全他们！”
“舅~”
“老八，你对赵宋没信心吗？”
“……”
“那就卖给她，然后陪舅舅好好欣赏这场大戏。”
文静欣喜地拍拍说：“谢谢大。”
“先别谢~”文化摆手，笑问，“你有钱吗？”
“有啊。”文静自信地说道，“真得谢谢赵宋，因为特斯拉之前的专利战和现在二次融资，吸引了资本注意力，让我偷偷把贝宝股份卖了。”
“看，这就是我宝贝闺女！”文化哈哈大笑，“走一路坑一路。”
“大~”文静娇嗔。
“股份的事就定了，现在讲讲那场专利战吧，让我们长长见识，也让你八哥对赵宋多点信心。”
“……”
文静眼底闪过一丝惊惧，回忆许久，才缓缓地开口：
“他的对手是苹果公司和以27家中型公司为首的厂商联盟，后者以专向大公司打专利官司而闻名美利坚。
在特斯拉和湾湾打完市场大战之际，他们推出了ipod和许多杂牌mp3播放器，然后等待特斯拉的专利诉讼。”
“等？”老八疑惑地问，“为什么他们不先发起诉讼?“
“因为在美利坚的专利纠纷案中，被动的一方绝大多数都是老牌知名公司，苹果和厂商联盟知道这一点，不想成为特斯拉扬名的工具，所以他们在等。”
说到这里，文静的手突然轻微地颤抖起来，她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才继续陈述：
“但是他们显然低估了赵宋的耐心和市场、广告策划能力，tpod chassic2上市，赵宋的三条广告加上郝莹的两手格莱美新歌，让特斯拉的市场占有率连续三个月不降反升，于是他们急了，诉讼开始。”
文静双手紧紧地握住杯子：
“按照既往的约定俗成，三方每家掏几百万律师费，拖个一年半载，市场得利最大的再付出上千万和解费，这事就算过去了。
但是，谁也没想到，赵宋来了。”
客厅很安静，文化和老八认真地倾听，年轻的母亲哄睡孩子后也悄悄地坐在文化身边。
“到了美利坚，他第一件事情就是直接否决了律师团，特斯拉管理层，以及来自国内的所有建议。
11专利侵权案被他丧心病狂的拆分成139个案件，于是，美利坚最精彩的专利战开始。
从他到达美利坚那天起，这场专利大战一共持续了22个月！”
老八长大了嘴巴，惊讶地问：“为啥国内没报道？”
“因为特斯拉从一开始就8连输。”文静很后怕，“没有人看好他，包括他曾经的伙伴们，除了三个人，丁涛坐镇国内，到处游说、安抚那些领导们；廖樱竹和桂璐阳提前从商学院结业，开辟场外战，从人才、专利、股市、市场上全方位制造冲突。
当时，苹果公司从特斯拉挖走一个，桂璐阳就敢从它那挖走十个。
还有廖樱竹，无视多次市场警告和死亡威胁，完成了三家小厂商的收购，让特斯拉完美绕开了厂商联盟的专利墙！”
“然后就开始赢了？”老八期待地问。
“又输6场。”文静摇头苦笑，“对手盘外招太多了，当时算赵宋第一次出现在美利坚消费者面前，没人能想象黄皮肤、种花人，特斯拉是种花公司……全被有心人拿来挑拨的景象。”
“……”
“我还记得前两天有美利坚财媒复盘，闲得慌统计赵宋语录，在公共场合，他一共说了f***k 23次，b***ch 19次，庭审后失态8次，和对方律师团冲突3次，在警局度过31个小时，保释耗费9百余万美金。”
“……”
不知道为什么，老八突然觉得心里堵得慌，他哆嗦地问：“他……他咋不跟咱说嗫？他……他是咋渡过来的……”
“不知道。”
文静眼眶微红：
“除了那三个人，其他下属劝他，商业伙伴质询，国内大领导质疑。
可他就是不退，当时找个私人助理把私人电话交了出去，谁都不理，摆出死战到底架势继续打，继续骂，继续在媒体上和乔疯子对喷！”
“然后赢了？”老八期待地问。
“又输2场。”
文静伸出两根手指，突然笑了起来，“8场、6场、2场，整整16场官司，耗时半年，直到这时终于有人反应过来——他们终于发现：如果按照之前起诉书的九场案件，他们连一场专官司都没打完，但是特斯拉已经拖死了3家小厂商，苹果公司股票下降1.2%……”
听到这里，文化终于动容，老八目瞪口呆。
“第十七场听证会前，桂璐阳拜访对方多家大律师事务所合伙人，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让那些老奸巨猾的家伙相信的，反正从那时开始，因为律师费支付问题，厂商联盟分崩离析。”
“……”
“因为精神紧绷，赵宋那时候都是靠开跑车放松，也是在那时，有个小厂商狗急跳墙，开着大雪佛兰……”
文静满脸后怕。
“他的私人助理疯狂拉方向盘，把副驾一面对向雪佛兰。“
“砰~”
“助理重伤，赵宋差点疯了！”
“……”
文化沉默，回握住妻子紧紧攥住的小手，老八嘴里不干不净的嘀咕着。
“这就是后面有胜利消息国内也没报道的原因。
从那之后一个月，是纽约治安最好的一个月，也是特斯拉身后美利坚投行疯狂报复的一个月，他们终于下场了，警告苹果那乱七八糟的董事会，股市上全力打压厂商联盟，官司中的盘外招消失不见。
也就在那时，所有人才都明白他让特斯拉融资上市的目的。”
“那之后，为防再有意外，美利坚法庭加快进度，特斯拉律师团人数达到史无前例的233人。
半年后，特斯拉和厂商联盟达成庭外和解，代价是律师费9千余万，赔偿金2千余万，每台tpod付厂商联盟0.37美金。”
“……这，”老八疑惑，“这算赢了吗？”
文静摇头：“如果按照当初律师团建议，大致赔偿方案也就这么多。”
文化：“苹果呢？”
“苹果提出和解谈判，赵宋再次拒绝了无数人的劝解，连回复都没有，继续和乔疯子死磕。”
文静感慨道：“那时候起，美利坚年轻人更爱叫他疯子，没人还拿他的皮肤颜色，特斯拉的起源，品牌历史说事，无数人崇拜那个在镜头前指天骂地、一言不发就大打出手、独自对抗几十个成名总裁的年轻亿万富翁。”
文化终于隐隐猜到赵宋的目的了，感叹道：
“美利坚盛行个人英雄主义。”
“或许有更多意义。”文静不赞同父亲的说法，“18个月，特斯拉在美利坚高端pc市场占有率16.7%，音乐播放器占据43.3%，声田直接在数字音乐市场占有率上升至77%，商业软件生态打开了市场，急速上升至6.7%。
在高端配件方面，玩家国度直接把本身名声不显的湾湾品牌打到2，3线位置，市占率一度和evga持平……“
文静喝口水润润嗓子，忍住激动的心情，加大了音量：
“赵宋在媒体前表示：苹果有权利选择什么时候开始，但是什么时候结束由特斯拉说的算。
于是，官司不完，苹果股价继续起伏不定。”
“第十八个月，多家常春藤高校的重磅级商管论文在顶刊发布，论文里非常详尽的解释了从赵宋身上得来的多种概念：
企业家个人品牌、眼球效应、粉丝经济等等……”
“22个月，官司宣判，特斯拉赔偿苹果3千余万美金，每台支付0.83美金，律师费1.3亿，至此，139件专利权纠纷全宣告结束。”
(ps:类似苹果、谷歌每年专利律师费及赔偿金高达几千万美金）
“……”
“这是赢了还是输了？”
文静等着亮晶晶的眼睛，赞叹道：“结果和最初律师团建议结果差不了多少，你说是赢了还是输了？”
“我觉得赢了。”老八挠着头，“打了这么长时间，至少特斯拉在品牌上不差苹果了，赵宋个人名声如日中天，变相提高了特斯拉产品销量，培养众多忠实拥趸，专利完全解决要比庭前和解少了很多隐患……”
“你忽略了特斯拉管理团队。”文静补充道，“除了那三个人，其他人就算反对过赵宋，也都在全力配合他，打了22个月，从质量到服务、从宣发到售后，特斯拉全都挺了过来，这才是它立足国际市场的根本。”
文化赞同点头，随后笑道：
“所以有些人想趁着那个恐怖团队不在国内搞事情。
难道你们不怕赵宋？”
文静翻着白眼：“大~请把‘你们’换成‘他们’。
怕当然怕，但是赵宋用无数次正确的决定证明了他的先见之明，才让更多人正视他手里的几家独资企业。
然后，他们把目光定格在一公里、三通一达。
他要做什么？它们的未来意味着什么？
没人知道，但绝对不小。
所以那些人绝对不会想像神舟、特斯拉等企业一样，被排除在财富分享大门之外。
于是……”
文静摊手，毋庸赘述。
文化站起身，拍了拍老八的肩膀：“这下不对赵宋担心了吧？”
老八撇嘴：“俺就没担心过。”
“嘴硬。”文化笑骂，随后他看着自己女儿，祝福道：
“那就祝你们成功。”
“大~”
文静无力娇嗔，“是他们，不是我。”
“切~”老八不屑。
“我打！”
新的家庭战争开始了。
似乎也预示着另一场战争正式打响……
第三十一章 历史惯性
关于那场专利战，文静只叙述了大致经过。
文化却明白，这件事本身对国内企业家所带来的影响。
从品牌、产品、市场、专利、人才的重视，以及对华盛顿k街（游说一条街）的巧妙运用，都让国内商界人士陷入深度思考。
具不完全统计，在专利战期间特斯拉11条关税减免申请**通过了3条，就在不久之前特斯拉在美利坚所售的高端pc，已经采用机箱海运、贵重配件空运方式在本地的两家新工厂组装。
这是种花企业立足海外教科书级别的商业运作，如何在东西方文化等冲突之中寻找平衡，特斯拉似乎走在了正确的道路之上。
虽然取得这些的代价有点大……
不过也正是因为赵宋豪放的作风以及大开大合手段，让美利坚多少律所、媒体、厂商笑开了怀，也让国内有心人期待万分。
毕竟，现在这里不是美利坚，是政商种花。
…………
…………
“老秦，其实最适合掌控中关村控股的是赵荣，可惜特斯拉对她的吸引力更大。”
秦涵：“老板，这很容易理解，因为台前永远比幕后有诱惑力，没有人能抵抗即将上市的特斯拉。”
“你呢？”
“我？我也不能。老板，早点休息吧，毕竟航线申请不易。”
“错过了就再申请呗，我又不着急。”
“你是不着急，可某些人可能要急死了，听说这些日子往南飞的商务舱票一票难求。”
“呵呵，老秦，有首《蜗牛与黄鹂鸟》的歌你听过吗？”
“老板，你跑题了……好吧，是：阿门阿前一颗葡萄树这首歌？”
“嗯。”
“有什么问题？”
“蜗牛背着那重重的壳呀
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
等我爬上它就成熟了。”
秦涵：“老板，你跑调了。”
“问题不是跑调，是蜗牛不吃葡萄！”
“有什么关系吗？这首儿歌的意义可不在蜗牛吃不吃葡萄上。”
“蜗牛体内有一种寄生虫，对那玩意儿来说，黄鹂鸟才是最终宿主。“
“所以你要等到秋天黄鹂鸟长肥后寄生？老板，你真恐怖！”
“老秦，你错了，我才是黄鹂鸟，是有人想打我主意，想用提前占地、当二道贩子、卡审批等手段薅羊毛，不过这些我都能忍受，毕竟这是大环境造成。真正恐怖的是那只看不见寄生虫，我不知道它是谁，要做什么，只有等蜗牛爬上来吃进嘴里之后，才能嚼出一二……”
“……老板，早点休息吧，请不要再拿你对儿歌的另类解读毁灭我美好的童年了。”
“抱歉，老秦，既然说到童年，那就在晚安前提醒你一下。”
“提醒什么？”
“千万不要在夜深人静、独自一人的时候唱《泥娃娃》。”
“为什么？”
“因为‘泥娃娃’是一个女孩的名字。”
“不，老板，请不要再说了，这只是关爱孤儿的歌曲。”
“不，歌主是个病娇，喜欢泥娃娃这个人，因为种种原因将泥娃娃囚禁，还一遍遍低声浅唱着“他是个假娃娃”，像是在对世人宣告自己无罪，“我做他爸爸，我做他妈妈，永远爱着他”则是在空洞地表达着自己病态的爱意......”
“……啊~老，不，赵宋，我要掐死你！”
“老秦，晚安，睡个好觉！”
…………
…………
清晨，薄雾。
已经改造一半的小河村在晨曦中醒来，炊烟伴着晨雾让这里处处充满着生活的味道。
有家会所还在，因为特殊时期已经封闭多时。
赵宋和小雨也不住这里了，已经散完味的仿古别墅才是两人和猫狗们真正的‘家’。
小雨顶着蓬松的头发，打着哈欠走下楼来。
开门，穿过小院，来到铁大门前，蹲在加菲身边又它对视一眼，随后一人一猫齐齐看向又被卡住头的德牧。
“唉~”
叹气，伸出嫩手，按住狗头，微微使劲。
“嗷嗷~”
新的一天，在笨笨的惨叫中开始了。
……
“早。”
半个小时后，喜子从外面打开房门，对客厅沙发上的一人一猫一狗打声招呼，自顾自地走进卧房，薅起正呼呼大睡的赵宋。
“秦助理让我务必叫你起床。”
赵宋揉着发蒙的脑袋问道：“她呢？”
“带朱秘书去交接了，她说车队会十点到。”
“哦。”赵宋爬起床，穿衣，洗漱，然后来到客厅。
“小雨，还不收拾一下，蓬头垢面的一会怎么见老师？”
“我不上课！”
小雨噘着嘴。
“汪汪汪~”
笨笨跟着大叫。
“不上课怎么行？”赵宋毫不妥协，严厉地说，“学校马上就要解封，暑假肯定会补课，到时候你跟不上怎么办？”
小雨嘀咕：“好像补了课我就能跟上似的。”
“你说什么？”
“我不上课。”
“汪汪汪~”
“你~”
“赵宋。”
喜子插话道，“秦助理建议最好带上小雨。“
赵宋生气：“我们家的事跟她有什么关系。”
“跟我有关系不？”喜子怒道。
“……”
“之前一走就两年，这会又要把小雨丢在这多久？”
赵宋沉默。
“还有你尚海那些分公司多久没视察过了？华宏、联合、特斯拉、还有那些设备制造商，这次你有空去吗？”
赵宋挑眉：“我没空小雨就能去？”
“李琳娜能去，可是她能回来吗？”
“董喜同志，你在揭伤疤。”
“所以喽……”喜子耸肩，“小雨是目前唯一能代表你的，甚至比你亲自出马效果都好。”
“啥意思？”
“那边的人都喜欢她。”
“她？！”赵宋心里酸溜溜的。
“对，就是她。”冲露出笑眼的小雨点点头，喜子递给赵宋一张纸，“看看你今天的日程，我想，两万多块钱的航餐，你也应该让小雨也尝尝鲜吧？”
“啥玩意？”
…………
航餐，按标准划分，一般为：经济舱1—5鎊；商务餐4-10鎊；商务包机20-100；豪华私人飞机400-1000鎊.
有钱人的生活是什么样？
以赵宋狭窄的圈子，别看他是明面上的种花首富，却是没体验过那种真正的生活。
但是，即将上市的特斯拉的管理层、股东以及合作伙伴们，为了提高横跨两大洋的协和客机逼格，以及自身底蕴、面子，绝对无法继续忍受赵宋嘴里说‘很好吃’的普通商务餐。
现在，那种生活正向赵宋迎面扑来。
…………
阴晴不定的看了会日程表，赵宋自嘲道：
“伦敦，米其林星级食材专供商，好大的口气，喜子，要不你也一块去得了，飞个来回，吃上两顿。”
喜子摇头，举起手中的表格，笑道：“学校马上解封，我得做好毕业答辩准备，然后去上班。”
“报到证？”赵宋瞟了一眼，皱眉道，“你要去京钢？”
怎么跟上辈子一样？
“嗯。”喜子点头说，“我去京钢，李勇和燕子去城建，既然能自己解决京城户口，就不用麻烦你了。”
“你们傻吗？”赵宋怒道，“那地方能挣多少？”
“不傻，多大能力挣多少钱，我们了解下今年特斯拉和神舟的应聘形势，和那些人比起来，我们的差距确实不小。”
说到这，喜子的脸上闪过犹豫之色，随后直言道，“况且我们要是在搁这几家企业工作，以后跟你相处终究会多了一份不自在。”
“……”
赵宋没有说话，脸色阴沉的吓人。
房间里的人却毫不在意，喜子向小雨笑道：“愣着干什么，快去收拾行李去。”
“嗷~”
最先跑进房间的是撒欢的笨笨。小雨也欢快的蹦了起来，她抱起脚边单肩包来到了喜子面前。
“哗啦啦~”
一长串钥匙被挂在了喜子脖子上。
“这是1号要收房租的房间钥匙。”
“哗啦啦~”
又是一串。
“这是2号的。”
“哗啦啦~”
“这是3号的。”
喜子用力挺着快被压弯的脖子，调笑道：“你个小地主。”
“是二房东。”
小雨一本正经地纠正完才蹦跳着回了房间。
……
把赵宋拉倒沙发坐下，喜子劝道：“好了，别纠结了，你看这样多好，在那地方工作又不忙，还能帮你看家。”
“可是挣的少啊！以后又要付药费又要还房贷。”赵宋摇头说，“现在只有特斯拉、神舟、dk有留京指标，你们既然不愿意去，那我就找关系先落户平昌，做个生意啥的，等阳光丽景房本下来再转户。”
“你就别折腾了。”喜子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他又掏出一份资料递给赵宋，“这是你两年前让我留意的大立光资料，信息并没收集多少，不过在咱们内地有家叫‘舜宇光电’的公司非常值得你主意一下，据说神舟已经和他们接触很久了。”
“……谢谢，喜子。”赵宋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能不停地重复，“谢谢……”
“……去收拾收拾吧，小河村我帮你看着，等你回来。”
…………
半个小时后，在许多眼线的关注下，奔驰车队从小河村出发。
无数人大松一口气的同时，在首都国际机场，一只来自英国伦敦的团队却进入最紧张的时刻。
“拿到了，拿到了，纽约一家米其林侍应生表示：nicholas在他那里用餐时品尝了醒过3轮的红酒，说了一声‘凑合’！”
（ps:红酒醒酒以15分钟为一期，不合口感再醒，直到满意为止）
“三轮？很好！”
金发碧眼的西方帅哥拍着手，冲着所有人喊道：“伙计们，众所周知，我们这次服务对象是nicholas，不久之后的世界首富，在他身后是即将诞生的成百上千个百万、千万、亿万富翁和巨大的种花富人市场。
所以，伙计们，打起精神，go，go，go~“
第三十二章 无钱的想象力
对于私人飞机空乘来说，最糟糕的事莫过于当有人向你要某样东西时，你说：抱歉，我不能提供。
——亿万富翁的饕鋱盛宴。
……
首都国际机场，停机坪。
空乘塔西亚就在忧虑之中与两位飞行员并列立于扶梯两侧，扶梯之上，是湾流舱门。
是湾流，不是协和。逼仄的空间还轮不到私人厨师的倒腾，供应商的食材都是经过米其林厨师的初加工之后，通过塔西亚的最终处理才端到客户面前。
“来了。”
出声的是机长。
塔西亚顺声望去，只见一辆摆渡车正快速而来。
不是预料中的奔驰车队，但是塔西亚还是通过迎风飞扬的双马尾确认车中的人就是她的乘客。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里不停的念叨着：
“康帝（红酒）已经开瓶1时30分，两小时是它的最佳饮用时间；木桐醒酒10分钟，还有35分钟就到三轮，甜点在下排储……”
在这一趟两个半小时的旅程里，无论对食材供应商还是她来说都非常重要，因为只有通过考验，她才能成为另一架正在装修中的协和客机的乘务长。
“阿纳斯塔西亚？”
“是的，nicholas先生，本次旅程将由我为您服务。”
拉着妹妹手的赵宋面无表情，很符合塔西亚对他的一贯印象。
“辛苦了。”
他跟塔西亚点点头，和两位飞行员致意后，就带着妹妹踏上了飞机。
身后，是秦涵和朱悦。
小秘书故意落后几步，待几人走进飞机，才悄声说道：
“午餐就按你们的菜单来。”
说完小秘书犹豫下，提醒道：“还有，这次考核老板事先并不知道，所以他的心情可能不太好……”
“嘶~”
塔西亚芳心巨颤，心里刹那间蒙上一层阴影。
……
20分钟后，海拔四千英尺高空。
在这一高度，大气压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人体对甜鲜的感应降低50%。
塔西亚解开安全带，不停地深呼吸，反复几次之后，才下定决心起身向后舱走去。
在那里，可爱的姑娘小雨正抱着猫带着狗，兴致勃勃的看着窗外风景；另一侧，那位超级富豪正和他的助理讨论着工作。
“老秦，你接手的资料里有大立光部分吗？”
“有的，老板，不过资料里主要介绍了我司信息部对塑料镜头的前景分析。”
“二维码技术的资料有吗？”
“也有。”秦涵毫不犹豫地接口，“有消息称，国家物品编码中心已经开始对二维码进行前期调研。”
“很好。”赵宋面无表情的夸奖让旁观者看来很是言不由心，“以你对塑料镜头的技术发展趋势来判断，它需要多久能对二维码进行完全识别？”
“……”秦涵沉默。
趁着她的沉默，塔西亚立刻抓住机会，上前请示：
“先生，您需要点什么？”
赵宋侧头，认真打量起塔西亚：
美丽的面容，挺秀的鼻梁，淡红的双唇，金光闪闪的头，一副典型的波斯猫形象完全符合戴维那个老色鬼的审美。
他微微列下嘴角：“听说你们为我准备了一顿大餐，饮料就不喝了，先上几瓶酸奶开开胃吧。“
“好的先生，请稍等。”
塔西亚刚松口气，回过神来的秦涵就让她的心提了起来。
“老板，酸奶开胃消食好像是个世纪骗局吧？”
“对。”
赵宋盯着秦涵看了一眼，突然笑了起来，“那就来几个同仁堂大山楂丸儿？”
“……”
空气瞬间凝固。
在小秘书朱悦眼里，一直游刃有余的秦涵突然变得手足无措起来——据她收到的小道消息，让这次考研顺利完成不光是特斯拉高层的希望，同样也是秦助理的主要任务。
大山楂丸？
小秘书在心里腹诽道，这架飞机上要是有这东西，她的老板绝对会继续要六味地黄丸！
秦涵尴尬地笑道：“那个……老板，其实酸奶也不错，听说今天机上的每一瓶酸奶对应的奶牛都有编号和名字。”
“很好，那就酸奶，猫狗也喝。”
“好的，先生。”
好说话的赵宋让塔西亚欣喜若狂，快速离去。
突然，赵宋很随意地问道：“老秦，如果这次航餐供应商合格，可以给奶牛改名字嘛？”
“当然，老板，”老秦毫不犹豫地回答，“那是您的权利。”
“很好。”
赵宋点头，低头沉思，对面看风景的小雨似乎感受到什么，幸灾乐祸地瞥了眼秦涵。
“给笨笨吃的那瓶酸奶的奶牛改一个名字，”赵宋沉吟道，“叫her majesty queeh ii。”
塔西亚目瞪口呆。
秦涵咬牙切齿。
朱悦低眉顺眼。
小雨好奇无比：“哥，那是谁呀？”
“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与其国土和领地之女王，英联邦元首，国教（圣公会）信仰的保护者。”
回答完小雨的问题，赵宋深沉的瞪了秦涵一眼，才对美丽的空姐点点头：“辛苦你了。”
“我的荣幸。”
塔西亚狼狈离去，片刻的功夫就为几人和猫狗送上了美味酸奶。
“味道不错。”
赵宋赞扬一句，把剩下的酸奶放在满嘴白沫的笨笨面前，“果然‘最贵不一定是最好的，但是最好的一定贵’！”
“老板，相信理查德听到您的夸奖一定会高兴坏了的。”
“理查德是谁？”
“航餐订制商。”
“哦。”
“先生，请问午餐时间……”
“这就上吧。”
“好的，先生，餐前酒有康帝和木桐。”这次塔西亚学聪明了，直接给赵宋一个选择范围。
“可口可乐。”
…………
在第一道菜上来之前，小秘书朱悦就借口照顾猫狗和小雨坐在了一起。
接下来的旅程之中，她一边尽情享受着顶级美食，一边闷头欣赏大戏，在老板和他的助理的一问一答之中感受那让人遍体生寒的刀光剑影。
塔西亚：“牛排。”
赵宋：“哦，是不是经过按摩和音乐洗礼过的岛国牛排？”
秦涵：“没错。”
塔西亚：“海鲜。”
赵宋：“这不就是狗爪螺吗？”
秦涵：“又叫鹅颈藤壶，到岸价比黄金还高。”
塔西亚：“鱼子酱。”
赵宋：“这也是最贵的？”
秦涵：“没错，野生白鳇鱼子酱，每条鱼都重达一吨以上。”
…………
塔西亚：“先生，接下来是甜食。”
赵宋：“老秦，介绍下。”
秦涵：“这道‘钻石甜点’是由马拉西亚椰奶，马达加斯加香草，以及混油艾苦酒的麝香猫咖啡混合制成，顶端覆盖24克拉可食用金箔。
小雨正在吃的冰激凌同样是世界上最贵的一种，其水源来自非洲一座山顶冰冠，而且正在融化。”
“……”
最后，塔西亚小心翼翼地举着陈旧的酒瓶，那里面不多的液体连瓶底都不能完全覆盖。
秦涵解释道：“老板，这是戴维送给你的餐后酒，最后一杯1811年拿破仑窖藏法国白兰地。”
（ps:现实中这顿饭就是航餐，酒是在酒窖中饮用的）
“这一杯多少钱？”
赵宋盯着酒杯里浅红色的液体，玩味地问道。
“5000鎊。”
“……”
赵宋一饮而尽：“有钱人都生活的没你想象中好，因为贫穷禁锢住了你的想象力……”他苦涩地说道，“1811年，奥地利政府宣告破产！”
听了这句话，一直自信满满的秦涵终于变了脸色。
“老秦，你和特斯拉签的合同有多少期权？”
秦涵局促地伸出两根手指。
“不错。”赵宋点点头，喃喃地问道，“二次融资完成了吗？”
“只等您签字了。”
“也就是说，按照股份占比，在我没签字之前，特斯拉还算是我的私人公司吧？”
“老板，对不起……”
不顾飞机的颠簸，秦涵惶恐的站起身。
“这句话不能只有你对我说！”
赵宋把甜点端到了小雨面前，宠爱的挂挂她的鼻子，才轻笑道：
“公司还在我手里，你们就t md的想拿着我的钱去享受？”
“老板，不是你想的这样……”
“我怎么想已经没关系了。”
赵宋意兴阑珊地挥挥手：“通知丁涛，特斯拉第二轮融资取消，上市计划……
暂停！“
第三十三章 你可以有想法，可是谁会在乎呢？
一般来说，特斯拉二轮融资既然已经进行到现在，赵宋是没有资格取消的。
但是那也只是一般情况，至少在美利坚就没有人对赵宋的突然决定感到任何意外。
美利坚硅谷，深夜，秦涵打出电话半个小时后。
相比于特斯拉在种花国内零散的办公场所，它位于硅谷的分司才更像世界级高科技公司总部。
宽敞的会议室里，人声鼎沸。
高管、股东、投资者，所有人都在面红赤耳的争执，深夜里的紧急召集，显然没有影响到他们的生物钟，每个人的脸上的充满着亢奋之情。
“航餐是成功！但很显然我们的讨好起到了完全相反的作用。”
戴维敲着桌子，用大音量盖住了其他人的争吵：
“航餐越成功，nicholas就越对二轮融资中特斯拉的估价不满。
取消可能是气话，但对我们所有人表达警告之意是毋庸置疑的。”
戴维很头疼，曾经他以为作为投行和特斯拉的沟通桥梁，他要比谷歌的舒斯特舒服得多，因为同样是公司创始人，赵宋显然要比谷歌那两位好伺候的多。
但是，好伺候不代表好欺负。
戴维盯着新的投资代表：“很显然，只要nicholas先生不签字，你们就算把他永远按在种花国内也得不到特斯拉股份！”
“……”
会议室安静下来。
美利坚银行代表向一直安静坐在那里的丁涛问道：
“丁先生，你怎么看？”
“我没有看法。”丁涛平静地回答，“我的任务就是随时向老板汇报情况，现在是你们打成的共识并不能得到他的认同。“
说完，丁涛隐晦的瞥了赵荣几人一眼，显然对他同事之前的谈判工作也不满意。
“可是参考苹果市值的话……”
“苹果股价已经快跌到1美金。”丁涛打断了投行代表，毫不客气地说道，“斯蒂芬刚刚抛售5500万股，如果你们看好苹果，请立刻离开这里，我们是特斯拉不是苹果，我们面对的是全球98%pc用户！”
（ps:真实历史中，有人说乔疯子的这次抛售让他损失了730亿美金。）
“但是我们需要一个参考！”
一个白人老头咬牙切齿地说道。
“那是你们的事情。”丁涛很西化地耸耸肩。
话音一落，会议室顿时陷入喧闹之中。
“我觉得200亿是一个很合理的数字。”
“天呐，joy，你疯了吗，你打算让我们多久收回投资。”
“布莱恩，如果不提高估值，你打算怎么让nicholas在你的估价上签字？”
“我们之前是有协议的，如果二轮不顺利，nicholas将面临巨额赔偿。“
“以特斯拉的资金储备，你觉得nicholas先生会在意这点赔偿吗？”
“美利坚银行已经签署了股票承销意向，如果特斯拉暂停上市，我们同样面临巨额损失……”
“200亿甚至更高我们可以接受，只要开放一部分b股股权……”
争吵中，赵荣悄悄地走出了会议室。
她拿着手机把玩许久，才拨打出去。
“喂？”
“兴盛，赵宋刚刚决定取消二轮融。”
“……这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赵荣揉揉眉头，头疼道：“我不知道，这次谈判结果的估值虽低，但新投资商还承担许多其他的责任，这些是无价的，所以我不知道取消谈判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兴盛问：“我也是特斯拉小股东，具体估值能跟我说说吗？”
赵荣稍一犹豫就回答道：“具体不能说，只能说……不到200亿。”
“……”电话里，兴盛意外地问道，“如果这样，那么就算加上神舟科技的股份，赵宋也成不了世界首富？”
“这是肯定的，比尔盖茨的400多亿的财富本来就是个天文数字。”
赵荣显然对外界乐观的估计并不认可，按照她的预测，如果特斯拉以现在估值上市，就算涨势良好，再加上赵宋国内的资产，他撑死也就能达到300这个数字。
“他因为什么取消？是那件事吗？”
“……”
赵荣沉默。
“喂？”
“……是的。”
“你提议的？”
“改变航餐是我提议，然后所有人通过的。”
“……既然上市暂停，那你们要回来了？”
“不会！”赵荣斩钉截铁地回道，“走国际路线是赵宋为特斯拉制订的唯一一条路，要想在这条路上少些阻碍，唯有海外上市，这是特斯拉成立里来得到的最大教训！
所以谈判还会继续，这只是表达不满的方式，无论是对我们管理层还是对投行……”
后面的话赵荣没有说出口，但兴盛心照不宣。
他们没有经过那个时代，市值千亿的苹果公司单一手机品类的营收就占据全公司的四分之一。
现在的特斯拉犹有过之，它很挣钱，但是它的音乐播放器收入占据公司全部营收近4成。
在很多人看来这是不正常的。
担忧销量下滑；担心新产品遭遇滑铁卢；担心赵宋的产品开发天赋消失等等，越是到上市临近，这些借口越是被那些投行反复提及，一次达到自己的目的。
“你呢？”电话里，传来兴盛戏谑的声音，“你看好还是不看好？”
“咔哒~”
赵荣挂断了电话，面无表情的走向会议室。
不看好？
呵。
只要看过特斯拉新的产品线——笔记本产品概念图的，没有人会不看好特斯拉的未来，没有人会怀疑赵宋的产品开发天赋。
现在，铁面无私的桂璐阳正在全球奔波为特斯拉收拢人才；心狠手辣的廖樱竹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忠心耿耿的丁涛作为私人代表和主谈判官被按在这里。
至于其他人，根本没有明确的指示需要他们参与进来……
经过几年的商海沉浮，这里面每一个人的身后都有一个恐怖的交际圈。
可是为什么赵宋本按在国内后自己这些人没有为他说话？
不看好？
不！
正式因为太看好了，才变成现在这种形势。
因为他们想要更多的话语权！
200亿美金，上千亿rmb。
种花家第一次出现体量如此巨大的民营企业。
这里面有我们每一个人功劳。
我们不是丁涛，不是桂璐阳，不是廖樱竹，他们只代表自己，我们身后还有很多人……
股权可以少要，话语权能不能多给点？
没错，我们想要b股。
你不能一个人全占了！
………………
京城，平昌，特斯拉产业园。
午间换班的铃声响起，乌泱泱地人群井然有序的走进各大食堂。
随着产业园5期工程的完工，这里是京城乃至整个种花北方最大的电子产品生产基地。
也是特斯拉唯一的自有生产工厂。
（前文约定，现莞城产业园已经转让给神舟。）
这个总投资9亿8千万、占地140万平方米、员工总数11万余人的产业园，带动了相关上下游厂商及配套厂，无数夜摊、商店，影响着近百万人口的生计。
它是京城平昌区积极承接产业转移的重要成果，对平昌市乃至全京城的电子信息产业和外向型经济发展是一个极大的带动。全面提升了平昌区对外开放的质量和水平。
如果让这个行政区、这百万人推出一个代表的话，那么可以肯定的是，这个选项里只有一个名字——
桂璐阳！
由此向东20公里。
还是平昌区。
在那个还无人问津的温榆河老河湾，已经完成了3乡7村的全部拆迁工作。
隆隆作响的工地，上百台工程车辆正在运行着。
平整土地工作已经开始，市政工程已经进入了最后的攻关阶段。
京城市政府正在努力完成他们的承诺——在特斯拉总部大楼开工之前，完成全部三通一平的工作。
同时，市府工程论证小组早已组建多时，对接的甚至是更高一级的行政单位。
为的，只是等待赵宋提交预算10亿美金的最终工程方案。
…………
特斯拉上市与总部大楼建设，已经上升到当地政府zz任务的高度，更何况这个当地政府还是个首都……
在这些面前，没有一个人的个人利益是值得考虑的，除非你把自己看得太高，不过谁又在乎呢？
ps:工作特殊，这两天有个保安没测温就让来访人士入内，还让大领导看见了……又赶上汛期淹了两个领导办公室，挺有乐的。
第三十四章 赵宋出行
尚海虹桥机场。
西装革履的魏旭只带着两位助理站在vip通道口，耐心的等待。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不时有人头来疑惑的目光，随即又不确定地摇头离去——虽然长得像，但是这两年声势正劲、已成长为世界第三的神舟科技董事长又怎会只带这点人，亲自出马接人呢。
“你怎么也来了？”
这时，脑袋上已经没剩几根毛的李强走了过来，调侃道，“看新闻里你前呼后拥的，怎么接赵宋就带这么点人？”
魏旭瞥了李强一眼，没好气地回答：“我要是带一群人在风头上压过赵宋，他就敢给我一年的小鞋穿，你信不信？”
李强怀疑地摇摇头，显然赵宋给两人的印象是不一样的。
“得了~”
大胡子魏旭扫兴地耸耸肩，无奈地调侃：“谁不知道你是赵宋的大宝贝，还是含在嘴里怕化了的那种。”
李强苦笑，话虽听着别扭但是理却没错，联合半导体在赵宋那里却是是亲儿子的待遇。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李强岔开话题，“你咋来了？”
“你不也来了？”魏旭此时的形象和媒体里挥斥方遒的样子完全不同，有些调皮地回道。
“我是联合半导体在华宏的股东代表，董事长要来，当然要亲自迎接。”
“嘿，巧了。”魏旭正儿八经地点头，“我也是。作为神舟科技在华宏的股东代表，当然也要亲自来迎接。”
李强：“……”
“会议的规格很高吧？”见李强不说话，魏旭突然悠悠地问道，“如果我没记错，这是赵宋第一次提议召开董事会。”
李强沉吟片刻，才缓缓地回答：“是，很高。”
“第一次召集董事会啊！
不是神舟、也不是特斯拉，谁也想不到第一次会是在华宏！而且还是在这种档口。”
李强疑惑：“什么档口？”
魏旭刚想回答，却被身边的助理打断：“魏总，有个情况要向您汇报一下……”
听完助理的低声汇报，大胡子爽朗的大笑：“老李，咱们走，政府的迎接车队直接开进停机坪了。”
李强眼睛一亮，伸出大拇指赞叹道：“不愧是老板。”
“这才是赵宋该有的牌面。”魏旭毫不意外，随即撇了撇嘴，不屑道，“哪像在京城，坐私人飞机得走机场通道不说，整天还有三两屑小在打他主意。”
“有人打老板主意？”李强大惊道。
“跟你没干系。”魏旭拉着李强汇入人流，快步向外走去，“赵宋把联合半导体保护的那么好，就是想让你们埋头在科研这条路上走下去，其他的不要考虑。”
说话间，终于有人把魏旭认了出来，还没等隐藏在四周的保镖出现，人群就自动让出了条路，看着这位神舟总裁走向大门。
在大门口的出站平台上，整齐地排列着几十辆豪华房车，西装革履的司机、人模人样的商务人士安静的伫立着。
从那些车里的通行证上，游人们大致猜测出他们的身份：
神舟尚海分司、特斯拉尚海分司、武鸣尚海分司、尚海华宏集成电路、尚海联合半导体、尚海微电子、尚海中微半导体……
虽然中关村控股已经对赵宋出行做了妥善的安排，但是老板的安排是一回事，你来不来就是态度问题了。
“去高速路口等。”
魏旭交代一声，就带着神舟车队当先离去。
看着车队消失，人群中的很多人似乎猜到了什么，变得喧闹，渐渐地，交头接耳的人越来越多，随后沸腾起来。
“赵宋来了！”
时间，已经来到了中午12:55，5分钟后，沪市开盘，已经愁云惨淡多日的大盘在无数人人泪盈眶的注视下，全线止跌，这一刻，大盘中那些绿油油的颜色，似乎也不在那么碍眼了……
大量卖盘被撤，神舟概念股、武鸣概念股、甚至一直在独顶压力的特斯拉概念股都迎来了巨额成交。
十分钟后，财媒在网络发布消息：具神舟内部人士透露，这两日公司唯一称得上重大事项的事，就是神舟科技总裁兼ceo魏旭先生，将作为公司的股东代表参加由赵宋召集主持的尚海华宏集成电路集团董事会。
华宏！
一个陌生的名字出现在股民视线里，他们上网查询，终于想起这个两年前曾多次听到过的名字。
当他们还想打听更多消息的时候，有人发现了华宏的股东名单：
赵宋系、国资委、通讯、能源、金融……
“原来，他们一直都在那里。”
是啊。
这两年里，虽然种花的集成电路产业一直都默默无闻，但是，他们一直都在那里。
半个小时后，沪指在长跌后多日之后，终于飘红。
没人能说得清这里面的因果关系，只是明白，那个平时在首都不显山露水的首富，直到走出了那片天地，才显现出他独有的峥嵘。
湾流在平稳地向停机坪滑行。
机舱里，小秘书朱悦把打好的领带摘下，小心翼翼的套在赵宋的脖子上，细心地为他整理着。
商务交往活动需要正装出行，不光是赵宋对自己，也是对全赵宋系的要求。
只要是商务接待，除非双方提前约定，否则赵宋决不允许己方有人敢穿着布鞋汗衫出席，那不光是对对方、更是对自己的不尊重，无论多有钱，无论地位多高。
有钱？
呵。
国家zx接待几十万国民的非洲酋长都需正装出席，你一个有钱的资本家算老几？
…………
座位上，赵宋闭着眼睛，任由小雨用定型摩丝在自己的寸头上混乱捣鼓，那么短的头发，怎么弄都影响不了形象。
“老秦，这段时间会忙起来，我需要你替我留意几件事情。”
秦涵麻溜的拿出纸笔：”您说。“
“快高考了吧？”赵宋问道。
小雨嘟起了嘴，手上加大力气。
“就剩一个多月了。”
“好的，我需要跟特斯拉hr借调几个人，越快越好，这点你来协调。”
秦涵一边记录一边等待赵宋下文。
“京机院有今年有几个特招名额？”
“按照京城教委和校领导的话说：您要几个有几个。”
“很好。今年以京城为试点，特招院校：师大附、西城实验、四中、华清附、以及101。”
赵宋睁开眼睛，郑重地提醒道：“跟负责人说，京城的高考状元不是真正的状元，学霸早就被常春藤院校招走了，他的目标就是这些人，这些拿过imo银牌、铜牌的学霸们，让负责人告诉他们：京机院，不，即将改名的京城信息科技大学计算机和电子工程系，是与华清、京大、国科大、哈工大、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五大院校深度交流的院系。
三院士常驻授课，四校教授亲自指导，四年里深度参与华宏、联合半导体、dk研究院日常研发，两位菲尔兹得奖者将担任讲席教授……“
“菲尔兹？”
秦涵震惊的看着赵宋，她知道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也没听说过菲尔兹进驻京机院的消息。
“桂姐正在接触。”赵宋无所谓地挥挥手，“先把人骗过来再说，我个人会向他们承诺：只要完成6年学业，我保证他们未来的锦绣前程！”
那些人，或许会回来，但是绝大多数都会远离这些学科，金融更挣钱，同样能实现社会价值，可是……
“第二件事，催催那个英国老头，把我的特斯拉总部3d设计图要过来，联系京城项目论证工作小组，通知他们论证会就在高考那天举行！”
“第三件事，从今天开始，关掉你们的私人手机，不要泄露我的行踪，不要打听廖樱竹的情况。”
这句话，赵宋不只是对他的首席助理说的。
小秘书连连点头。
“我们会注意的，老板，”秦涵答应道，随后犹豫了一下，“老板，要是特斯拉……”
“特斯拉现在还是我说了算，告诉那些人，从现在开始，撤销廖樱竹在特斯拉一切职务，过段时间她会另有人命。”
“明白。”
赵宋看了秦涵一眼，叹口气道：“特斯拉上市后，它的一部分智能会转移到中关村控股身上，到时候这家作为母公司的企业的责任会更重。”
秦涵沉默。
“很多人都有疑问：中关村控股到底是干什么的？
处理我在各公司持股？协调赵宋系和政府关系？为dk、联合半导体、华宏、各集成电路设备公司输血？”
除了这些还有什么？
秦涵疑惑的看着她的老板。
“其实赵荣并不是最佳掌舵人。”赵宋遗憾地摇头，“最佳的人选是能把这一切连接在一起的人！”
“连接？”
“老秦，我在梦里看过那个世界……”
此时，湾流已经停下，透过窗户，赵宋能看见低调的车队已经在那等待，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抱着巨型泰迪熊玩偶翘首以盼。
“我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想做什么？
我为什么一直在亲自关注三通一达和一公里？
为什么要间接参股那么多互联网公司？
为什么要造出国企，拉来这么多国企？
我为什么会被叫小财神？为什么放出那么多莫名其妙的后手？”
为什么给白丽的伊人做体检和医美？
为什么不有钱自己赚，反而总分享出去？”
秦涵连连摇头，迷茫地说道：“老板，这些有什么关系吗？我有点迷糊了。”
“老秦，那天我看见兴盛认真打量你好几次，所以猜测你跟大院也有关系对吗？”
秦涵脸色阴沉下来。
“而且关系不小吧？”
“……”
“老秦，你救过我的命，所以我愿意给你个机会，我告诉你中关村控股总裁这个位置远比特斯拉管理层重要。
如果有一天你能把我说的这些东西，像那个世界里的样子连接在一起的时候，你来找我，中关村控股总裁这个位置是你的！”
秦涵心动了，她脸色挣扎着：“老板，总得给个提示吧？”
“呵呵~”
赵宋拉起正在向窗户挥手的小雨，拍了拍笨狗的脑袋，带头向舱门走去。
直到他们走出飞机，才传来一声悠悠的话语。
“万物互联！”
…………
ps:手机号换了，因为没有歇班和遗忘密码，最近时间我的一些网络通讯软件用不了，望书友知悉。
第三十五章 华宏未来
当每天清晨睁开眼睛，手腕上的手环把一夜的心跳数据传输到体检中心的时候，就意味着与万物互联的一天开始了。
已经学会深度学习的人工智能，通过能灵活应对信息爆发式增长的‘云与数据’，用为解决‘交流障碍’问题而生的人机交互，向你问好：
“hi~siri……”
…………
siri很好听，要不就先抢注下来？
走下飞机的赵宋回过神，带着古怪的笑容迎向赵局长。
赵局长还是局长，不过已不在招商局，而是变成了国资委。
这两年，虽然没什么大成果，不过华宏和联合半导体各种小突破还是让他享受了巨大的好处。
随着ic卡芯片的国产替代、二代身份证马上进入论证最后阶段，相信到时候将当担生产主力的华宏和研发主力的联合半导体，一定会为他披上一道更加金光闪闪的政绩。
“小雨，给，这是h市长送你的熊。”
小雨或许对这个城市有一种独特的魔力。
看着那头更大的大熊，又看着眉笑眼开的魏明雨，赵宋的心脏狠狠地抽动两下，。
以前后两位送熊人的身份，小雨抱着这两玩意儿能横躺天下。
“谢谢赵伯伯~代我谢谢市长伯伯~”
“不谢不谢。”赵局长憨笑，就凭小雨见到他这副尊荣还能笑得这么暖心，他没法不喜欢这丫头，“小雨，做伯伯的车，晚上去家里，你婶婶为你准备了一大桌本帮菜。”
小雨犹豫着看了赵宋一眼，还没等她哥的意见，就弯着笑眼点头答应下来。
“快上车，快上车~”
赵局长高兴坏了，咧着大嘴把小雨引进一辆桑塔纳2000，才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模样来到赵宋面前。
“赵总，欢迎回家。”
赵宋翻着白眼，嫌弃的握着手：“才想起正事来？”
“不！”赵局长坚定地摇摇头，“接小雨才是正事。”
一句话把赵宋噎个够呛，他无奈地交代道：“那丫头青春期，啥事都跟我对着来，如果……”
话没说完，就被护犊子的赵局长打断了：“在我这她想干啥就干啥！”
“……”
赵宋懒得跟这位不干正事的官员掰扯，闷头坐进居中的奥迪车里。
…………
在铁骑开路下，引人注目的车队终于离开了机场。
来到了高速路口处，赵宋下车驱散了各司车队，打发魏旭、李强他们，什么事都没有交代。
车里，赵局长感慨道：“等特斯拉上市后你再来尚海，估计得书记市长亲自出马迎接了。”
“您寒碜我呢？”
“真心话。”赵局长一本正经，“领导还交代我问一问你，龙城的临江地价这两天在飙涨，需要帮忙说话不？”
“不用劳烦了。”赵宋露出感激之情，“那帮人连跳梁小丑都算不上，占点便宜我就当喂狗了。”
赵局长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说道：“那些人家里都有点势力，他们这么做也算变向加大项目的成功率了，否则的话，到时候一个个倾家荡产都算轻。”
说到这里，赵局长递给他一个文件袋，交代道：“给你在404宾馆开了一个房间，里面还有个车钥匙，只要在尚海，没人敢进那个宾馆、敢查那辆车！”
“谢谢了。”
“赵宋！”赵局长郑重地交代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的忙我帮了，但是我会跟龙城市府沟通，要知道你的个人安危可不只属于你个人了……”
“明白的，赵局。”赵宋耐心解释道，“我就是想过两天私下见见钢本李芳，再说我的司机兼保镖可不是吃素的。”
“保镖？你带保镖了？”
赵局长懵懂地问道，作为首富不待保镖简直匪夷所思，他一直想问来着，问问要不让市府帮忙安排一下。
“和助理坐的一辆车啊~”赵宋疑惑地看着赵局长，“下飞机后就站我身后不远处，你没看见？”
“……”
什么级别的保镖竟然能让人注意不到他的存在？
赵局长恍然大悟，伸出大拇指挥动一下就转移了话题：
“你召开董事会是什么议题？需要市府负责人出席吗？”
“要不了那么大，而且事情不急，到时候你给领导汇报就行了。”
赵局长点点头，好奇地问道：“到底什么事？”
“关于华宏半导体集团下一任总裁人选问题。”
赵局长勃然变色：“你要不干了？”
由不得赵局长不震惊，赵宋能在那么激进的会计折旧制度下，还能让百亿华宏一举扭转亏损局面，打开广大天地，他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人能做的比他好。
“提前做个准备。“赵宋没好气地说，”你急啥。“
“能不急吗？”赵局长大声嚷嚷，“赵宋，我告诉你，没人会同意。”
“知道啥叫做准备吗？”赵宋回喊道，“不是现在！”
“那是什么时候？什么时候都不行！”赵局长喘着粗气怒瞪赵宋，他浑身发麻的想到，要是这个消息散布出去，他将招惹多大非议？
不说赵宋对华宏的贡献，只说人情世故，在赵宋担任华宏总裁的两年多的时间里，升迁两任董事长，一任党高官，这是多大的人情，多少的世故？
他不招事、不揽权，只负责开拓业务，还弄来一个认真做事又懂技术的总经理（李德音），这样的人，可着大尚海就再也找不着一个。
“……”
赵宋看着赵局长慢慢平静下来，才轻声解释道：“华宏老设备今年折旧的差不多了，这次董事会我会提议放轻对两台新1.8生产线折旧制度，那样的话，以后就算华宏没有新任务，也能连续三年有个好看的财务报表。”
奈何赵局长根本就听不得任何解释，他急道：“赵宋，我知道你未来会很忙，这样吧，你不是要毕业了吗，京城那边总拖着你，要我说你就来尚海，总裁不当就不当了，咱当董事长，平时也没什么事……”
“叔！~”
赵宋哭笑不得的打断了他的话，“如果你担心政治因素的话，我可以像电控一样，到时候在华宏当个总助。
但是我们得为华宏未来的前程考虑，我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未来，华宏需要一个更懂技术，更具执行力的人来掌舵。”
“你的意思是……”赵局长明白了赵宋的意思，他惭愧地问，“那个人，比你厉害？”
“在半导体加工，在集成电路模块设计，在计算机和电子学科教育领域，他的能力是我的万倍！”
……
让四星电子在半导体业当了几年世界第一，让南韩成均馆大学培养了无数集成电路人才的人，又怎能不厉害。
最主要的是：
地域因素对那个人没有影响。
如果算上他的南韩女朋友的话，那么他在乎的只有三样：
钱！权！色！
这是绝大多数男人的通病。
更关键的是，这些赵宋都能给他！
……
“叔，就在前两天，湾极电以自主技术击败ibm，一举扬名全球的130纳米“铜制程”一役，成为了世界第一。
不出意外，它的执行总长蒋尚义即将功成身退。“
赵局长惊喜地问：“你要请蒋尚义？”
“他太老了。”赵宋摇摇头，“我预测他退休期限最长不过三年，叔，三年后的华宏如果还保持优秀的盈利，会发生什么？”
赵局长被赵宋天马行空的脑会了弄懵，他摇摇头。
“a股上市啊，我的局长大人。”
“……”
又一个上市的？
赵局长目瞪口呆。
赵宋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现在的注意力不应该在我身上，而是考虑百亿企业上市这件事的影响，到时候请把我应得的股份留出来，我要用它为你们招来半导体制造界最优秀的领导人！”
第三十六章 总有人在‘活着’中站起来
人是自私的。
赵宋很理解这些人会把自身前途放在百亿级企业的前程之前考虑，如果换做以前的他，肯定会更变本加厉。
精神层面的追求是以物质基础为前提的。
赵宋的物质基础很敦实，他的精神追求或多或少存在着无数情怀，和一些对权欲追求的人们有着本质的不同，于是，矛盾就这样出现了。
对于很多人来说，权欲是能让人上瘾的。
看看现在铁骑开路的车队，后面紧追不舍的特斯拉分司管理层；在湾流飞机里，有当**丝时想都不敢想的娇嫩小秘书红着脸、又小心翼翼地为自己系领带；只在电视里见过的美艳女强人助理恭敬地叫着老板；说话时人们俯首倾听，吃饭时有人贴身伺候，出行时司机保镖秘书前呼后拥；一句话能办成大事，一个决定能左右万人生计……
这玩意儿能让人深陷其中，得意忘形。赵宋要不是为自己小命考虑，咬牙保住本心，张扬跋扈都是轻的。
这还仅仅是一个商人待遇，馆呢？有些他听说过的，那待遇说出来能吓死人！
回归正题。
有矛盾不可怕，从矛盾中寻求平衡，在对立中保持统一正是赵宋所擅长的。
而这里的平衡和统一，就是让种花909工程旗帜性企业——尚海华宏保持健康的发展，时不时再放出一两项先进成果，让所有人在正道上完成自己的诉求。
赵宋相信，这就是为什么这次董事会级别越来越高的原因，那些国企和政府机构的高级别董事代表们，除了在意赵宋是首富身份，还有他的顾问身份。
从赵宋的话语中提前了解政策方向、资金流向，关系到他们的切身利益。
毕竟那是华宏，种花半导体的先行者，每一个动向，都代表着大政策和大资金。
你手里到底有多少资金？
是否会加大集成电路产业的投资力度？
会有多少资金投入到其他产业？
龙城还是蓉城？
钢本还是托普软件园？
相比于这些，那几个提前在龙城江边买地的二代们连跳梁小丑都算不上，层次的不同，让这些势力和某个幕后黑手更关注赵宋真正的动作。
…………
外滩。
车队缓缓地停在路边。
只提前打听到一个不只是好是坏消息的赵局长走下奥迪车，坐进了小雨的桑塔纳2000，接着政府车队继续上路，独留下坐着赵宋的奥迪车。
后面，紧跟到这里的特斯拉车队下来一位的负责人，他紧张的踌躇不前，直到秦涵怒瞪着他一眼，才恋恋不舍的带着车队离去。
然后赵宋下车，缓缓地向江边走去，一边轻松的欣赏着风景。
外滩的白天很庄重，c位的明珠塔掩盖不了这是外国建筑博览的事实，所以江边伫立的老外帅哥一点也不显得突兀。
赵宋走到了金发碧眼的帅哥身边：“嗨~弗兰克。”
的创始人，特斯拉·声田数字音乐生态的最大贡献者佛兰克：“hi~nicolas。”
拍了拍佛兰克的肩膀，赵宋笑道：“看来我们特斯拉尚海分司负责人过的并不如意。”
佛兰克耸耸肩膀。
“嘿，弗兰克，你能告诉我原因吗？”赵宋问道。
特斯拉尚海是特斯拉在种花家的软件事业部，在王欣任职特斯拉、弗兰克成为人工智能部门主管之后，这里的重要性似乎大不如前。
弗兰克没有立刻回答，随手拿出一份资料说道：“听到你在董事会之前谁都不见后，李强就拜我一定要把它交到你手里，也许从这份文件里，你能找出他不开心的原因。”
赵宋接过资料，上面是两份手写文件。
一份是尹志尧，中微半导体创始人，中关村控股参股公司，造蚀刻机的，用外行话来表述它和赵宋任职的北方华创主要区别的话，就是前者研发湿刻，后者做干刻。
一份是贺荣明，中微半导体创始人，中关村控股参股公司，大股东是尚海市大型国企尚海电气，做光刻机的。
两份资料写的很详尽，两位长者保持了对公司大股东足够的尊重，除了介绍公司的发展情况之外，更多是委婉的向赵宋提出一些建议：
如果当今在半导体制造设备领域的研发路线是错误的话，请尽快让它回道正确的道路上来。
他们怎么知道是错的？
赵宋告诉他们的。
不要怀疑一个超级富豪如果想要捣乱的话，会造成多大的破坏力。
这两年，赵宋不时地资助岛国（尼康、佳能等）研究所在全球各大顶刊发表研究成果；不停的针对顶级光学专家林本坚，阻止他参加各种半导体研讨会，就是为了拖延全球半导体设备商扩大对浸润式光刻技术的投入。
至于摩尔定律的失效，关他什么事？
然而今天，两位备受赵宋尊敬的大拿却来信劝说他，让他放弃这种行为……
这是……技术无国界？
赵宋费解的挠挠头。
“zhao，我来种花家两年多了，我非常理解你那种奇怪的爱国想法。”弗兰克悠悠地说道。
“嘿！”赵宋不满地回道，“这不是爱国，作为特斯拉的一员，你应该明白如果它的终端产品在这里实现国产替代意味着多大的利润。”
“符合实际的利润。”弗兰克摊摊手，满不在乎地说道，“z，我毫不关心国家与政治，我在跟你说实际情况，现在的情况就是：
看看这个美丽的国家，这座繁华的城市，看看大街上跑的尚海大众汽车，它包含了5000个零件，请问你们的国产率是多少？“
“……”
赵宋的脸色瞬间阴沉起来。
弗兰克视而不见，直截了当的表达自己的观点：“光刻机有多少个零件？
十万个！
我可以这么向你形容它：这是一种集合了数学、光学、流体力学、高分子物理与化学、表面物理与化学、精密仪器、机械、自动化、软件、图像识别领域顶尖技术的产物。“
赵宋：“……”
弗兰克：“z，种花家的基础教育差不差我不知道，我不是教育学家，但是，我知道种花家的高等教育绝对不算出色。
这两家公司已经走不下去了，它们需要的不是大笔资金投入，而是技术方向，它们需要的是全球各大顶刊发布的正确基础研究论文，而不是你嘴里的错误路线。“
“……”
“同样，z，知道为什么那位负责人不高兴吗？因为我们的笨狗狗也走不下去了，卡在搬砖块游戏一动不动！”
说到这里，弗兰克无奈的拍拍赵宋的肩膀：“我喜欢这里，在这儿，我有最大最好的办公室，为我提供了一个服务团队，还让我即将成为亿万富翁。
z，我爱这里，我甚至找到了种花女朋友，但是……“
在赵宋沉默的注视下，弗兰克脸色也难看起来：“但是我得回去了，z，我要回去上学，神经科学领域；我们还需要数学家，一个当我们的算法走不下去的时候，能提供完美思路的数学家。
这些东西，在这里都不能提供给我们。“
我当然知道，我这不努力呢吗！赵宋沮丧地抓着脑袋，在这个老外面前，他到是不用顾忌形象问题。
“什么时候走？”
“越快越好。”说到这个，弗兰克兴奋起来，“z，我有预感，这条狗马上就能搬开那个该死的方块游戏，然后我们就向人类最高的智慧游戏——围棋发起冲击，唯一可惜的是这些事情需要在美利坚完成了。”
赵宋的脸色慢慢地恢复，片刻后，他平静地点点头，道：“那就走吧。”
这么干脆？
弗兰克意外的看着他。
“关于那条狗下围棋，我这有点不成熟的建议，”突然，赵宋伸出手指，稍显颤抖的点了点自己的脑袋，“一个种花家教育体系下，土生土长的高等教育人才的建议。”
“……”弗兰克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嘿~z，如果我之前的话冒犯了你的话，那么我道歉。”
“你听好了！”
赵宋怒吼道：“第一，去找ibm，他们不重视深蓝的意义，把它封存到博物馆，你必须重视起来，深蓝的蒙特卡洛树搜索算法对那条狗的重要性无与伦比。
第二，既然你要学人工神经网络，那么一定要注意1998年由yann le及其合作者构建了更加完备的卷积神经网络le-5并在手写数字的识别问题中取得成功。
这是一个真正的多层结构学习算法，了解它，剖析它，当你构架8、9层甚至更多隐层的神经网络的时候，就意味着那条狗将变得聪明起来将成为可能。”
弗兰克目瞪口呆的看着赵宋，看着他遗憾的摇头说，“等你发现它，我希望你能以我母校讲席教授的名义发表论文，名字我替你想好了，就叫’深度学习‘吧。”
“……还……还有……吗？“
弗兰克突然发现自己的舌头都麻了。
“有！”
赵宋低吼道，“训练那条狗，不，无论是狗还是羊，不管是哪个更高等的国度和公司，都需要数据标注。
狗屎弗兰克，你猜猜这个世界上数据最多的地方在哪？”
“……”
面对莫名盛怒的赵宋，弗兰克觉得最好的方式就是沉默以对。
“在种花家！
而且这项以人力为主的工作，将由你看不起的高等教育背景下的无数种花程序员完成！”
（后来的强化学习解决了这一问题，不过现在谁知道？）
“……还有……吗？”
“没了。”
“那我走……了？”
“bye!“
赵宋挥手，最后低沉地警告道，“要是让我知道你敢对不起你的种花女朋友……”
“bye!“
弗兰克落荒而逃。
“对了，z，给那条狗去个名字吧。”
“siri.“
…………
从外滩往东方明珠方向看去，尚海就好像海中大城市，美的不可思议。
然而这么美，这么繁华的城市生产出来的汽车，国产化率到底是多少来着？
赵宋疑惑的想着。
好像他回来的时候，已经很少有人说了。
因为汽车的国产化不行，还有新能源可以替代，半导体呢？
被美利坚卡的不亦乐乎~
5g，第六次信息技术革命（不是工业），它的实时传输速度让物联网概念成为可能。
当量子计算和能源领域的技术发展还在模模糊糊的时候，万物互联似乎意味着新一代技术革命？
傻子都知道在革命中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会赚的盆满钵满。
美利坚不是傻子，它几乎吃下了所有工业革命的红利，最明白掌控技术革命的标准意味着什么。
所以它的民众优哉游哉，因为它占据了所有高附加值产业；所以种花家老百姓留着血泪进入血汗工厂，拼着命赚取每一块外汇。
种花人民好朋友奥观海说：“如果13亿种花人都过上澳大利亚人民似的生活，那对整个西方世界来说，将是一场灾难！”
所以总有人说，他们在生活，我们，在活着。
所以有人想走捷径，接受完义务教育，就跑出去生活着。
（站在2020里高呼，嘿，在一群白皮肤人里，你们还生活着吗？）
……
可是我们总得去追赶啊，总得有人去做点什么。
否则不光我们这一代，我们的下一代……永远都只能活着。
……
暖暖的夏风中，赵宋从小秘书手里接过私人电话。
“林先生，你好。”
“……”
就算没说话，赵宋也能想到对面那位顶级专家咬牙切齿的模样——只要不是傻子，总会想到自己这么多次与会意外到底和谁有关了。
“我这有个合作意向，不知道林先生有没有兴趣听？“
“没有，一点也没有。”果真咬牙切齿。
赵宋偷笑道：“如果林先生答应，那么从今天开始，我个人将全力支持林先生出席各种半导体研讨会。”
“……哏？”
“……”可别噎死了，赵宋忐忑的等待着。
“什么合作？”
“未来两年，担任首都信息科技大学讲席教授，通过讨论班、暑期学校、国际会议等多种形式，吸引更多科研领域知名学者，与学校师生深入合作交流，为师生提供更多国际交流与科研合作机会……”赵宋轻声介绍道，“期间，不会影响林教授在湾极电的任职。”
狗x的湾极电。
赵宋暗骂，连自己为华宏未来选的掌舵人，都只堪堪挤进湾极电人才库的前十，可以想见这家企业到底有多么恐怖！
“……可以！”
对面并没有思考多久，就传出了低声怒吼。
赵宋眉开眼笑：“那我就在首都恭候林教授大驾！”
“嘟嘟嘟~”
回答他的是非常不礼貌的挂机声。
心情不错的赵宋毫不在意，把手机抛给小秘书，安静地欣赏起眼前的风景。
当然，欣赏风景是假，心念急转才是真的。
在高端设备领域弯道超车的打算彻底泡汤，赵宋早有预料，只不过他就是想试试，不是总说梦想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嫩……
万一果然是万一，赵宋的幻想就是那9999，以种花家目前整体科研的基础，简直是天方夜谭。
所以他来到了尚海。
怎么会没有第二种准备。
所以他来到了华宏。
高端领域需要长期积累，但是在另一世，很多人都不知道，在集成电路领域的某项产业链中，种花家从源头生产设备到终端市场占据了60%以上的垄断位置。
是集成电路领域！
“老秦。”
“在呢。”
“给文贞文和廖樱竹打电话。”
赵宋悠悠地说道，“跟她们说，别让老教授熬了，今天晚上就签。”
秦涵惊讶地问：“签什么？”
“投资协议。”赵宋笑道，“钢本和托普？有没有又如何？我把那些打主意人的注意力吸引到我这边，就是为了给那位老教授减轻压力，让那家公司的股权结构简单一点。”
秦涵哭笑不得问：“一家小公司至于费那么大劲吗？”
“至于！”赵宋转过身，郑重的看着秦涵，“虽然是一家小公司，但是我给教授开的是一张无限额支票，收购、并购、挖人，我会让他集中行业优质资源，不计成本的攻关。”
“……”
“老秦，这次中关村控股的第一个目标，是叩开千亿级市场的敲门砖企业！”
…………
夜幕降临。
金陵，南大住宅楼。
孙祥珍老教授在书房里来回踱步，脸上的焦虑让他的皱纹更深了几分。
2003年，我国科技成果转化率不到5%，就是说失败的概率为95%以上。究其原因，这“转”的过程中有许多的关卡，关关都是“火焰山”，一个关卡跨不过去，这“婴儿”就夭折了。
通常从小试到中试，再到工业化生产是科研成果产业化的“三步曲”。
很难，可是再难又能怎么办，在这个只能活着的国度，总会有人挺身而出去做些什么。
就算做的时候历经千难万难……
可是孙祥珍教授怎么也想不到，会这么难！
2003年对他来说注定多灾多难。
从年初开始他来说几乎每一天都是“寒冷的冬之夜”。
国外厂商联手降价的幅度越来越大，以致售价低于成本。这些实力雄厚的大公司试图不惜血本用拼资金的方法将种花家的光电产业击垮，最终逼老教授举手投降。
孙祥珍知道，虽然花大力气开拓了市场，但低于成本价的销售结果是销售得越多，亏损就越严重，而此时他恰恰欠了一屁股债，哪有雄厚的实力与“群狼”搏斗？
“不行！”
突然，老教授站定身体，这是我的‘孩子’，这是国家的打破技术封锁的希望。
他咬牙自语道：“写信，向上级领导求援！”
历史，在这一刻发生了转折，国家出手并未改变，改变的，是咬牙仗义出手的民营企业家张兴国等人变成了首富赵宋。
“砰砰砰~”
“老师，教授~”
门外响起了疯狂的敲门和叫喊声。
孙祥珍听出是自己的学生，连忙过去打开房门。
“小金，急慌慌的怎么了？”
“老……师……”小金突然结巴起来，“省……领导……”
“哦？”孙祥珍眼前一亮，兴奋地问道，“省里来领导了。”
“还……还有市领导……”
“那还等什么，赶紧去接……”
“教授……换……换衣服。”
孙祥珍急了：“小金，别让领导多等。”
“不是……”小金语无伦次地说道，“他们……是陪同……，文贞文，廖樱竹，教授，是中关村控股，没听说的话，总听说过特斯拉吧？”
“赵……宋……”老教授的嘴哆嗦了。
“对对。”小金连连点头，“领导让我通知你，这次是商业拜访，您得换衣服。”
“换~换~”
话音未落，就被文贞文带着笑意的声音打断：
“不用了。”
她带着廖樱竹上前，恭敬的和孙祥珍一一握手：
“因为任务紧急，所以这次拜访仓促了点，希望孙教授不要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
孙祥珍眼都直了，因为他看到廖樱竹正往外掏支票。
这是商务拜访？还是谈判？
“这是两千万。”
廖樱竹恭敬地放下支票，“可以由南大、孙教授、市府三方选定的会计事务所结算，中关村控股按正常比例占据股份。”
孙教授稍显颤抖，不停的深呼吸，过了许久才轻声问道：
“轻……问，你们有什么要求吗？”
“有的。”
廖樱竹又递出一张支票，孙祥珍却没在上面看见任何数字。
“这是一张不限额支票，中关村控股的唯一要求，就是贵公司在完成光电领域的研发之外，全力进入这一领域……”
说着话，廖樱竹递给孙祥珍一份资料，“所有和赵宋系有关的国产半导体制造商来说，至今为止这些特种材料的国产替代率依旧为0！“
廖樱竹的话说的平静，却让屋子里的人感到十分冰冷。
“电子特气。”
孙祥珍看着资料，喃喃地说道。
“没错。”廖樱竹点头，“我代表赵宋先生承诺，中关村控股对您的支持……不设上限！”
“……”
在全屋人呆若木鸡的注视下，孙祥珍几乎就没有思考。
他颤抖着，红着眼睛，低吼道：
“好！”
说完，他转身，仰头，看起墙上的四个大字。
……
在这个只能’活着‘的国度，总是有很多勇敢的人站了出来，努力做着什么。
……
廖樱竹顺着老教授的视线看过去，轻轻地念道：
“南大光电！”
ps:六千字。
上下游垄断产业是光伏（单晶硅）。
南大光电除了是最上游mo源供应商之外，同样是电子特气生产商，2018国产替代率14%。
第三十七章 跨墙而出，隐约而现
孙教授是一个思路清晰、反应敏捷、很具风度的长者。
所以当公司债务和缺钱危机解决之后，很快就冷静下来，向文贞文表述了公司大量管理层和销售离职的困境。
此刻随着首富大笔投资的落地，省市领导早已心满意足的离开此地，孙教授和文廖二人落座详谈，小金在一旁尽心伺候着。
似乎对此问题早有预料，廖樱竹拿出手机，待拨通之后就递给了孙教授。
出乎意料的是，电话里传来的并不是孙教授所想的年轻男声，而是一个温和的女子声音：
“孙教授您好，我是桂璐阳。”
“桂总，您好。”
孙教授又激动起来，比起那位年轻的首富，显然全球最优秀的hr更能解决目前的困境。
“孙教授，我现在正在前往巴伐利亚首府慕尼黑的飞机上，我需要知道那家公司从您这挖了多少管理和销售。”
慕尼黑，那家公司。
这两点足够孙教授确定：桂璐阳的目标就是屡屡挖角南大光电的林德集团，世界工业气体的龙头企业。
“2……28个。”
饶是见多了各种领导的孙教授，依旧从桂璐阳那平静的语气中听出一丝寒意。
“我明白了，孙教授，一个月内至少会有这个数字的外籍高管会向您报道，请做好接收准备。”
“……”
闻名于外的桂璐阳就是这么不把国际龙头企业当回事？
见多识广的孙教授再一次失态，他呆呆的看着两个女人，强笑道：“文总监、小廖，南大光电的工资体系可能支付不起外籍高管的薪资。”
文廖两人齐笑，从文件包拿出一份资料：“孙教授，这就是我们的投资为什么要这么快速落地的原因。”
廖樱竹解释道：“前期的两千万是为了确定南大光电的股东成分，把一些不相干的人挡在门外，是为了让您在今后公司的兼并、收购中少一些掣肘。
现在既然股东已定，那么注入先进国际管理经验，把研发基因从源头注入公司的血脉中，才是我们全力支持南大光电的基础。”
孙教授带上老花镜，认真阅读着文件内容。
“中船重工718所？六氟化钨……三氟化氮？这是……”孙教授浑身一震，盯着廖樱竹问道，“这是……空分市场？”
廖樱竹：“是的，中关村控股旗下非老板只管企业，全部都有自我造血功能，未来的南大光电也不会例外！”
“这个……”孙教授满脸为难道，“不知道你们清不清楚，这个医疗产业吧，比较排外……”
…………
同一时间，京城。
夜幕下的京郊，稍有路灯。
某高墙铁网之外，喜子把停在路边的皇冠车灯打开，照出一个来回踱步的倩影，也照向了高强之下的大门外。
倩影很美，喜子觉得只要看着那道影子无论多久都不会觉得无聊。
“白丽，还有15分钟呢，坐车里躲躱蚊子？”
白丽转过头，摇头强笑道：“没多久了，喜子，你先进去躲会儿。”
喜子无奈，上前两步站在了白丽身边。
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除了不远处高强的几盏探照灯，周围都是阴森森的，他可不放心吧这么一个美女独自留在车外。
“赵宋都安排好了，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白丽摇摇头：“不见到他们，我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
“……”喜子呆呆的看着大美女，在他皱眉，可能没把首富当回事的只有眼前这位了吧？
哦，还还有魏明雨。
“吱呀~”
突然，高墙之下的沉重铁门缓缓开启。
一个风度翩翩的中年人迈着稳重的步伐款款而来，配上手里银光灿灿的行李箱，仿佛不是从四面墙出来，而是旅游归来一样。
“爸~”
白丽再也没有一丝女神的模样，哭喊着上前抱住自己的父亲。
“白叔叔，”喜子大煞风景的上前，结果重重的行李箱，“我们得赶紧走，去另一个地方接阿姨。”
“好。”
白爸点点头，宠溺的捏捏女儿的脸蛋：“赵宋没食言，把我的小公主养的白白胖胖的。”
白丽没有说话，她紧紧的抱着父亲的胳膊，亦步亦趋的跟着坐进皇冠车里。
“去接你妈妈，我们回家！”
“嗯！回家。”白丽狠狠地点头，不停的泪水已经让俏丽的脸蛋变得狼藉不堪。
……
一刻钟后。
喜子透过后视镜看着那对中年神仙眷侣，以及他们美貌天仙的女儿，内心感慨不已。
“小喜子，谢谢你陪白丽来接我们。”白妈温和地道谢。
“阿姨，”喜子苦笑不已，“您能不能把’小‘字去了？”
“无所谓，”白妈还是以前那样的雷厉风行，“反正在我眼里你们就是小孩，小喜子，告诉阿姨，那小子怎么没来？”
“他要去南边完成你们的约定，”喜子从副驾座椅上拿起一份信封向后递去，“这是您的启动资金。”
在白丽好奇的注视下，白妈毫不客气地接过：“算我借他的。”
喜子老实回道：“哦，我会跟他说的。”
“那个公司在什么地方？”
“苏市。”
“名字？”
“南大光电。”
白妈点点头，对着白爸命令：”你明天就过去。“
白爸苦笑着点头。
“那小子对白丽有什么安排？”
“没有，”喜子连连摇头，“都听您的。”
“那医美项目就并入伊人，体检项目独立存在。”白妈果断地说道，“那小子给起名字了吗？”
“他说如果体检不并入伊人集团的话，可以叫‘慈铭’，当然，一切以您的意见为主。”
白妈笑着点头，顿时让车里的气氛松懈下来不少：“就叫慈铭！现在……”
白妈突然搂住白丽，斩钉截铁地对着白爸交代道：
“你去挣钱，还清赵宋的欠款后再接手伊人；慈铭我来！
以后我们家谁也不欠，我闺女想嫁谁就嫁给谁，自由自在、风风光光……”
说完，她看着欢快无比的女儿，似笑非笑地说道：“不知道两个上市公司这份家装，算不算丰厚。”
…………
金陵，南大。
对话还在继续着。
“这个人叫白立东，原卫生部高级官员，今后一段时间内南大光电医疗气体销售总监。”
廖樱竹掏出一张名片摆在孙教授面前，继续道：“京城多家三甲医院的合作意向就在文件袋里。
他的夫人叫罗琴，未来国内最大的体检集团，也将是南大光电重要的或作伙伴。
还有，赵宋将以南大光电在尚海张江重型投资项目为条件，让当地政府亲自为我们打开尚海医疗气体市场。”
“……”
尽管还有许多疑惑，孙教授依然激动的点点头，继续对着资料看下去：
“天科股份？”
“没错，以原西南化工设计研究院为主要发起人，01年初完成a股上市。”
“我们要介壳上市？”
“没错，这是中关村控股和川省省府合作的延续项目。”
一波又一波冲击，对于孙教授来说，激动是有的，但是现实中的困难却让他苦笑不已：
“小廖，你应该知道，2000万等还完债务就剩不下多少了。”
无限额的支票只能用在公司的研发上，只一点孙教授很清楚。
“这是今天最后一个问题。”
廖樱竹拿出两份文件：“
第一份，是您将以南大光电法人的身份，签署向赵宋私人借款协议，金额4亿4千万。
第二份，是南大光电以4亿4千万金额收购一笔价值21亿三千余万的部分债权！”
“债权主体是谁？”
孙教授浑身哆嗦。
“名字很长？”
什么叫名字很长。
“我的名字为什么这么长因为我不想让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
“……”
这可能又是那个年轻首富的恶趣味？孙教授无语。
“这是以前ydl成人用品公司的控股公司，中关村控股完成股权转移之后，就变成了皮包公司，如今被我们用于债权操作。”
毕竟要负责天大的责任，所以为了让孙教授放下负担，明白其中的价值，廖樱竹解释的很详细：
“各股东包括一家外资皮包公司，所有人是我，川省国资、蓉城市府、几家国有银行总行。”
这还有啥犹豫的？
签！
连借款协议的具体内容都没看，孙教授就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期待地问道：
“能不能知道债务人是谁？”
“债务人随时在转移，”廖樱竹指着资料示意孙教授自己看，“有人想把这笔债务计提坏账，要造成巨大的国有资产流失，在这一点上……
老板不同意，当地政府不同意，几十位市长不同意，各大银行总行不同意，国家，更不会同意！”
“这话说的没错！”
孙教授拍着大腿喝到：“看我们的小首富办事就是提气！”
小首富？
文贞文和廖樱竹对视一眼，纷纷苦笑，等特斯拉上市看你们还叫不叫他小首富了。
孙教授并没看见两人的交流，他认真的看着手中的文件，顺着廖樱竹的讲解，终于发现了那个让他刚刚愤恨不已的名字：
托普科技！
第三十八章 惊涛前夕
（ps:苏省常州，又成‘常’，别称‘龙城’。）
2003，以集成电路为核心的电子信息产业超过了以汽车、石油、钢铁为代表的传统工业成为第一大产业，成为改造和拉动传统产业迈向数字时代的强大引擎和雄厚基石。以集成电路为核心的电子信息产业的世界市场总额已远超过1万亿美元，约占世界gnp的3%。现代经济发展的数据表明，每1～2元的集成电路产值，带动了10元左右电子工业产值的形成，进而带动了100元gdp的增长。
目前，发达国家国民经济总产值增长部分的65%与集成电路相关;美利坚国防预算中的电子含量几乎已占据了半壁江山。预计未来10年内，世界集成电路销售额将以年平均15%的速度增长， 2010年将达到6000亿～8000亿美元，它将支持4万～5万亿美元的电子装备市场。
作为当今世界经济竞争的焦点，拥有自主版权的集成电路已日益成为经济发展的命脉、社会进步的基础、国际竞争的筹码和国家安全的保障。
我们可以说，一场新形势的战争开始了，这场战争争夺的不是谁会率先进入数字时代，而是进入数字时代之后不会在超大规模集成电路这一引擎和基石产业上不受制于人。
2003年，我们拥有2200亿元的市场规模，在占据全球17.5%的比例，销售总收入相比于两年前，已经由2.5%上升到3.4%。
这就是我们在这场战争中的恶劣形势，也是这个国家最聪明的一批人殚精竭虑的成果。
这个形势，不会上新闻，老百姓也不会对那些看不懂的英文专业名词敢兴趣，只能用某参的形式刊发在白皮书上供特定人员参考。
……
龙城某私密会所会议室。
各种人员聚集一堂，烟雾缭绕之中，会议桌上的白皮书若隐若现。
桌旁，某专家把视线从白皮书上移开，温和地说道：“集成电路是知识密集、技术密集和资金密集型产业，也是信息制造业中投资额最大的产业。
如此看来，国家把突破口放在了‘led'和光伏能源产业可以说是务实之策！”
“常老~”
这时，一个面色跋扈的年轻人不耐烦地打断了专家的介绍，“我们对什么国家政策、什么产业形势没兴趣，我只想知道赵宋对南大光电投资事件，对我们的计划有没有影响？”
专家常老‘面色未变，神色自在地介绍道：“南大孙祥珍从1986年就开始从事mo源的化学合成研究，十五年的艰难攻关，让南大光电终于获得国际先进的制备路线和最先进的工艺技术。”
“常老，”专家的话再一次被打断，这一次是刘玉鹏，他礼貌地问道，“mo源是什么？”
“和led相关。”专家解释的通俗易懂，见大家不再有提问的意向，继续道，“我想赵宋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为南大光电补上了最后一个缺口——大规模投产所需的资金以及人才！”
说到这里，常老拿起手边的文件：“按照各位从苏省省府拿到的内幕消息——在中关村控股的支持下，南大光电将在金陵投建大型研发生产基地；在苏市扩建三甲基镓、三甲基铟、三甲基铝生产线，投建空分装置点和特种气体厂。
这些动作，完全符合该产业知识密集、资金密集等特征。“
常老抬起头，环视屋里若有所思的人群，扯了扯嘴角，叹道：“这是非常巨大的投资手笔，更何况我并不知道赵宋先生是否还有其他规划，但是结合白皮书和省府重度参与来看：
这绝对是上级首肯，契合大环境、大政策，紧随高层路线的投资项目，以我的意见，投资基数——十亿起！”
“……”
“常老，这个基数有没有上限？”
“没有，”专家摇头说道，“除了mo源，这项投资还涉及到了规模可达200亿的电子特气市场。”
“……”
专家常老看着屋里阴晴不定的人群，忍不住劝道：”各位，股市暴雷这个时间点很不巧，不管大家猜不猜得到赵宋的资金规模，也请把特斯拉上市这一因素排除在外。”
“为什么？”
“因为特斯拉直到10月份才符合纽交所上市规则！到那时，股市暴雷事件早就被解决了！”
“……”
角落里的刘玉鹏看见无人开口，犹豫地说道：“也就是说，我们必须得知道赵宋到底还有多少钱，才能确定他接下来的走向？”
现在最迫切的问题，是知道赵宋到底还有没有钱参与钢本。
这个本来十拿九稳的事情，谁想到却被赵宋虚晃一枪刷了个遍，搞到了名不见经传的南大光电身上——他们以为文贞文到苏省，就是冲着钢本来的。
“我这里有一个消息，”这时，坐上的座机里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徐靓颖不见了。”
“什么意思？”
“我们找不到她了，无论是q县还是沧市，这俩天我们的人都没有发现她的身影，具武鸣内部人士透露：她来龙城了！”
有人问道：“哪来的内部人士？”
“这是我的事情，我保证绝对靠谱。”
屋里人面面相觑，若有所思。
“我们知道：除了一公里和三通一达，赵宋系旗下只有武鸣是对集成电路产业参与最少的。
所以徐靓颖这个女人一直都有大野心，从合金结构钢到碳素结构钢，从碳素工具钢到特殊性能钢，甚至是铸铁部分，只要是集成电路所涉及的钢铁连接件，都是武鸣这段时间一直在收集的技术资料。”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徐靓颖的野心，只有参与进钢本这家纯粹的民营钢铁企业才能完成。”
“这么说我们前期的准备没白费。”
说话的是一个中年人，屋里最大年纪最大的一个，也是整个投机事件的话事人。
“当然没有！”
电话里，低沉的声音解释道，“赵宋用钢本把你们吸引在龙城，是希望投资南大光电之时少些掣肘；现在，他投资成功后又不保密的原因，就是警告大家在钢本投机中收收手，别太得寸进尺了~”
“想得美！”
中年人冷笑道，“看来特斯拉10月上市并没影响我们首富的钱袋子嘛~”
他转过头，冷峻的目光投向角落里的刘玉鹏：“我们还有多少钱？”
刘玉鹏摸了摸残留着青紫色的眼角，轻轻地伸出一根手指。
“那就全投出去拿地！”中年人双手狠狠地一挥，随后阴沉地对着座机说道，“把我们当枪使，然后自己在后面兴风作浪，你是不是要做点什么？”
“当然，”电话里，低沉的男声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不相信赵宋是无私的，股市里两个那么大的雷，对于我们来说是灾难，可是对于他就是机会！”
“……”
“为什么他谁都没叫，就让廖樱竹回来？”
“……”
“还有，我刚收到消息，赵宋和一片国际上重磅级论文有关，央视的新闻稿已经出来了。”
“他要做什么？”
“他要把所有目光都聚焦到那个行业上，那个行业需要知识密集、人才密集，所以他要让越来越多的人去关注那个行业。”
“跟股市有什么关系？”
“原因常老刚才说了——那个行业也需要资金密集，所以聚焦的目光多了，投入到那个行业的资金也就越多，而哪里来的资金最快？股市！”
中年话事人终于明白了座机里人的意思，忍不住问道：
“我们要怎么做？”
“我们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要打乱他的步伐。”
“怎么打乱？”
“明天华宏董事会，肯定是述职表功，按照赵宋雨露均沾的习惯，无外乎会让那些大股东们准备好大功劳加身的准备。
什么功劳？
集成电路产业有什么功劳会是又能让上级领导关注，也能叫老百姓感兴趣的？”
听着电话里的问题，刘玉鹏脱口而出道：
“种花芯！”
“……”
对啊，所有人眼前一亮，他们拍着大腿，纷纷说道：
“是龙芯！”
“他把龙芯团队藏在联合半导体藏了两年。“
“也该出成果了！”
“第一颗种花芯啊~”
“好大的新闻。”
“……“
议论纷纷片刻后，会议室慢慢平静下来，人们接着把视线转向了座机。
“发布第一颗种花芯，然后把龙芯独立出来，成立公司，吸引投资，寻求上市……”
“好大一盘棋！”中年话事人阴沉地说，“我们该怎么做？”
“当然要打乱他的步子了……”电话里的人轻笑道，“钟老，别忘了您手里也有一颗芯来着。”
此话一说，角落里的刘玉鹏的心脏猛地纠起，他看着桌子上的白皮书，充满忧虑——这帮人要对付的，是需要参考白皮书才能研究明白的人，他们知不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们占赵宋便宜，在上层看来就好像无伤大雅的玩笑；但是把赵宋惹急了，或者发生更过分的事……
他们到底考虑过后果吗？
然而，会议室里没人在乎刘玉鹏的想法，大家都把视线投向中年话事人的身上。
“你的意思是……”话事人犹豫了很久，才回想起很久以前下过的一步闲棋，“那个陈进？”
“没错！”
让人皱眉的轻笑声再次传来，座机里，低沉的男声最后说道：“既然赵宋把热度带了起来，我们当然不能辜负他的好意，那条龙芯的财富之路就是大家的后路。
到时候，就算钢本有什么意外……”
后面的话没有说，但是在座的都能理解其中的意思。
“我想，第一颗种花芯的名字，还是钟老起的那个名字好听点，大家说是不是。”
很多人在点头，然后用赞叹的目光看向红了脸的话事人。
嘴里，还纷纷念叨着那个好听的名字。
只有刘玉鹏低下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要跑路，他要脱身，可是深陷其中的他却没有任何动作，有的，只是一种来自内心的绝望，以及无意识的喃喃自语。
白皮书里描述的形势确实很差，但大家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我们要对付的是一家民营公司的所有人，那家叫特斯拉的民营企业，是世界上绝大多数半导体芯片设计和制造商的最高级别的合作伙伴啊~
面对这样一个人，你们敢没有经过任何征兆就拿出一颗号称拥有独立自主知识产权的‘种花芯’？
……
此时，如果有人能靠近他的身边，听到的是那个和其他人念叨的一模一样的名字：
“汉芯！”
第三十九章 无题
这场谋划是在众人的兴奋与忐忑中结束的。
相比于他们，在向东近一千八百公里的蓉城，挂掉电话的兴盛的心情，显得即愉快又轻松。
身高马大的兴盛长得很凶，否则也不会第一次见面就把赵宋吓得说不出话，然而和长相不匹配的是，他浑身上下都是心眼。
用陈宁的话来说：别看这小子成天拿着狼牙棒在中关村耀武扬威，其实没动过一次手，从小到大除了站在人群之后眼珠子乱转，他就没干过正事。
……
兴盛很愉快，因为他找到了托普宋华，还找到了他的两个同乡。
宋华是谁？
全国四大“国家级火炬计划软件产业园”之一的西部软件园创始人，五年前，蓉城举办的世界女飞人挑战赛时，主持人用英语向冠军马里奥·琼斯介绍赞助商时是这样说的，“这是种花家的比尔盖茨”！
‘软件工程’、‘物流服务’、‘在线教育’、‘健康护理’，以及各地飞涨数倍的软件园土地价值，是托普科技所涉及的重要资产。
现在，托普正值危机之时，处理、调查这个危机时，连最神秘、最牛的‘有关部门’负责人都说过，“我们也不知道托普到底有多少子公司”。
所以对于托普，所有人都唯恐避之不及……除了赵宋！
看看托普的业务吧，兴盛敢肯定，如果还有人对托普有兴趣，那么这个人一定是赵宋。
……
兴盛很轻松，因为他拿到了更多内幕——赵宋对南大光电的战略规划远不止别人知道的那么简单，那小子想玩垄断，在涉及到集成电路的领域玩垄断。
按照赵宋的战略规划，南大光电短期内就能耗光他手里的现金储备！
本来，弄出个‘百亿钢本’就是为了让赵宋把现金耗光，没想到他自己整出个南大光电，算是提前完成了自己的谋划，兴盛没法不轻松。
现在托普即将入手，眼热吗？
股份来换！
这一刻，兴盛把视线投到了东方魔都。
自己的好学生就在那里，在那里努力追求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喃喃自语道：“继续往那滩死水里砸钱吧，这样你用永远也成为不了合格的商人！”
说完，兴盛露出莫名的笑容，像是嘲讽，又或者自嘲……
然后，兴盛拿出手机拨打出去。
“你好，竹子。”
……
南大的夜晚静谧又安和。
廖樱竹搀着自己的师傅悠闲漫步。
“其实那些人早就对赵宋有意见了。”
廖樱竹表情轻松的向文贞文介绍着特斯拉的情况，“他们一直质疑为什么一条全新的产品线竟然要耗时两年，甚至怀疑赵宋真正关心的是神舟，因为神舟短短两年就完成从低端到中高端、从商用机到服务器全系产品线的布局，规模达到了全球第三。”
文贞文疑惑道：“特斯拉的一贯风格不都是这样吗？赵宋的那些讲话和广告也一直在强调特斯拉的与众不同，这么长时间了，他们有什么可质疑的？”
“他们没想到的是，特斯拉竟然能精益求精成这样，”廖樱竹感叹道，“这次融资的第三方会计事务所还是毕马威，它们给那些投资者和特斯拉高管的财务文件里显示：tbook pro 笔记本项目的两年研发已经耗资1亿8千余万美金，更何况还有一个只有赵宋知道的秘密项目，光是今年的研发预算就一个多亿，上市什么的还遥遥无期呢。”
“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文贞文表情平静，以特斯拉和中关村控股的从属关系，文贞文当然知道它的众多项目，“tpod的集成创新模式，让它光是集成技术就耗资1个多亿，结果呢……”
说道这里，文贞文摊了摊手表示不屑，“他们没看到tpod的结果？”
“他们看到了。”廖樱竹笑嘻嘻地回道，“但是他们不敢保证赵宋的每一次计划都会成功，可能在他们看来，特斯拉二融、上市，将是赵宋最辉煌的时刻，所以……”
说这些的时候，廖樱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
‘他们’是谁，她没有说，文贞文也没有问，她嘲讽道：“所以很多人都开始为自己考虑，开始打起特斯拉上市的主意了？”
站在上帝视角，我们可以说那些人就是这一代典型的种花商人，短视、急功近利……
然而这才是最真实的现状。
所以文贞文只是嘲讽，以赵宋身边人的立场。
廖樱竹点头：“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对他们来说，单纯的股权激励已经满足不了很多人的胃口，他们需要的是带话语权的股份！”
“因为那样的股份更值钱！”文贞文看向自己的徒弟，疑惑道，“既然这样，你不在那边看着，回来跟我折腾个啥，我还能让赵宋吃亏？”
“因为……”
“铃铃~”
还没说完就被一阵铃声打断，廖樱竹掏出手机，脸上笑嘻嘻的表情越来越盛：
“喂，兴大叔，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竹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找到宋华的两个同乡，已经跟他们谈好条件，我觉得你需要过来一趟。”
“兴大叔，我一直在蓉城哩。”
“竹子，不要开玩笑，兴某人眼里惨不得沙子。如果你们真对托普感兴趣，就抓紧时间吧。”
“哦？”
廖樱竹并未对被拆穿表示任何尴尬，兴致勃勃的问道：“为啥要抓紧时间？兴大叔，你应该知道的南大光电的事吧？
我老板这段时间手里会有点紧，就算对托普有兴趣也需要时间的，所以如果您能拖到特斯拉上市之后就完全没有问题了。”
拖到特斯拉上市？
那我还折腾个啥？
兴盛翻着白眼说道：“因为正在全国高价拿地的顺瓷孙斌也来了，对托普手里的那些软件园，他也很感兴趣。
竹子，你可能不知道孙斌这个人是谁，不过我建议你好好好好了解下他，因为前两天你老板刚刚揍了他一顿。”
“……”
廖樱竹扶着额头，哭笑不得的说道：“兴大叔，这还啥都没有谈，竞争对手您都为我们找好了？”
“做生意吗~“
“你要什么？”
“做生意还能要什么，当然是钱了。”兴盛的声音很平静，“托普很麻烦，处理麻烦需要摆平很多关系，所以交情什么的不要谈，我们明码标价，钱货两讫！”
“好哒。”廖樱竹带着笑意答应道，“兴大叔等我哦~”
“……嘟嘟嘟~”
或许是廖樱竹的语气不符合兴盛的预期，听到想要的答案后什么没说就挂断了电话。
廖樱竹放下手机，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对问这问解释刚才的问题：
“特斯拉不缺钱，之所以上市的原因您是知道，我们和国际投资者的交换条件将由戴维代表赵宋来谈。
但是特斯拉国内高管层和那些大股东们对股权的述求却很麻烦。”
廖樱竹敛去笑容，凝重地说道：“以现在赵宋的地位，单一个体连影响到他都不可能，所以我们怀疑现在美利坚的那些高管已经和国内的某些人形成了默契……”
”狼心狗肺的东西！“文贞文怒道，“他们要做什么？”
“打开缺口。”廖樱竹很耐心的解说，“只要他们中有一个人拿到相应的b股，那么其他人肯定会顺势而为。”
“谁串联的？兴盛？”
“我不知道。”
廖樱竹摇摇头，脸上又恢复了笑嘻嘻的表情，“所以我要过去会会他嘛~”
“……”
这时，文贞文再傻也反应过来，她盯着自己的徒弟，冒出的话却风马牛不相及：
“前段时间，大帅帅带孩子们来时赵宋检测过他们的智商，我记得他曾提过一句关于你的数字……”
廖樱竹瞪着眼睛，无辜的看着自己的师傅。
“多少来着？”
“……”
见天才徒弟不说话，文贞文苦笑摇头：
“那个串联人绝对想不到，她串起来能让无数人畏惧的大圈子，要对付的真正对手竟然是你这个丫头片子！”
“嘻嘻~”
笑声中，超级天才廖樱竹把视线投到了大洋彼岸。
‘那个人’是谁？
文贞文在问，赵宋再找，很多人都想知道。
但是廖樱竹有预感，那个人，藏不了多久了！
ps:不好意思，这三天失眠，夜里只能迷糊的躺着，精神不济，昨天医生开药，睡着了。
第四十一章 最美的风景
城市的醒来，是大张旗鼓的，其实，城市一直就没有睡去，在我们睡去的时候，只是因为掩了双层的窗，听不见罢了。
魔都这样的城市，永远是不停歇的。
楼下，前两年来时还能见着的街边摊了不见了，对面的早点铺子里，人进人出，安静的让人激不起食欲，这个城市和那个城市的区别仿佛只有地域和大小，其它的一切都惊人的相似。
“方糕，茯苓糕——定胜糕，薄荷糕——”
“白糖嫩佼糕，豆沙煎墩！咸煎饼，猪肠粉——”
再也听不到老电影中弄堂里穿梭往来的叫卖声。还有天气热的时候，“栀子花——白兰花！”的叫卖像一曲女高音，清脆而柔美。女孩子素净的衣服上，也染了花的清香，和她们羞怯的笑容一样的质朴。
原本，尚海的早晨不正应该是这样的吗？
是的，就是这样，赵宋美好的一天，就是在和小摊老板娘的争执中开始。
豆腐脑与豆腐花到底有啥区别。
普通话和吴语到底谁更优越。
要不是老板娘貌似认出了首富的模样，赵宋非等跟她争执下吴语方言在‘吴语太湖片苏沪嘉小片’中的地位问题。
不过他不是京城爷们，也不是尚海小男人，那些莫名的优越感跟他也毫无关系。
赵宋关心的，只是眼前一点也不符合他们口味的早餐。
滨江世贸花园。
兄妹俩愁眉苦脸的面对着满桌早餐，无从下嘴。
他们除了钱多点，就是普普通通的北方人，连小雨这个土生土长的京城人都受不了京城三大重口（豆汁、卤煮、炒肝）。
正常点，多带些咸味，就是他们日常的饮食习惯。
眼前这个，嫩豆腐，辣油，紫菜，虾皮儿，什么鬼？
直到打算另辟蹊径的小雨把烤饼干做成了奥利奥，赵宋才无奈的放弃道：“凑合吃吧，今天晚上咱们就住到404去，想吃什么让国宴师傅给我们做。”
“哦。”小雨闷闷的答应道。
唏了呼噜~
放下碗筷，无视了桌上其它甜食，收拾一番后便一齐走出家门。
“小雨，我昨天晚上做梦一起吃烤鸭来着。”
“哦，我吃了没？”
“没有，你光看我吃了。”
“……”小雨生气了，“哥，你以前打过架吗？”
赵宋移开两步，防备地说道：“必须打过啊？”
“那，那你陪人家钱了吗？”
“咋个意思，挨打还要赔钱吗？”
“……”
所以，小雨在青春期表现的严重逆反心理是有原因的。
“哥，东方神起要来了，我要染发，我要看演唱会！”
“那他们来不了了。”
“那我自己去南韩看，顺道纹个身。”
“你去吧，回来洗纹身的时候顺道给你植个皮，用乳猪的皮怎么样？”
“哥，你挨打时被赔了多少钱，我看看身上够不够！”
嬉闹中，邻居们的围观下，兄妹俩坐上特殊牌照的商务车。
警笛鸣响，在铁骑的带领下，这个特殊的车队威势十足的冲上主路，消失在人群的视线之中。
商务车里，轻响着低沉有力的bgm，当它的鼓声进入到最磅礴的**之时，车队进入了张江高新园区，在去往华宏的路上，一辆又一辆大气稳重的商务车并入到车队。
华宏的董事长来了，集团的书记也来了，各大股东代表也来了。
不多时，华宏的大门出现在眼前，突然，前方铁骑四散，引路的头车并线靠边，赵宋所在的商务车打头向华宏驶去。
小雨趴在后座，好奇的向后面看去。
车队很长，算上斯科特中巴有20多辆，它们的牌照只要有点见识就知道有些特殊。
“哥，你做了什么，能让他们这样礼遇？”
赵宋闭着眼睛，指着大门口的人群，轻声道：“不是我做了什么，而是他们做了什么！”
“砰砰~”
话音刚落，无数个手持礼炮炸响，五彩斑斓的纸屑纷纷飘散，落在头车的车身上，也落在了赵宋和小雨的心里。
“总裁好~”
“赵总好~”
“赵先生，好久不见。”
小雨相信，要不是安保人员死命拦着，那些热情的人群可能会把赵宋生吞活剥了不可。
向后看去，很多人纷纷下车，她看到了大胡子，看到了李强叔叔，看到了赵局长，还在赵局长身边看到了主管副市长……
他们微笑的看着眼前一幕，没有任何不耐烦，没有一丝异样，反而高兴有加。
“他到底做了什么？”
小雨喃喃自语道。
“伯伯带你进去，”耳边传来温和的声音，小手也被凶恶的赵伯伯握在手里，“进去后，你就能看到他在做什么了。”
看着人群中微笑的哥哥，小雨呆呆的点头。
然后她任由赵局长拉着，跟着队伍走进最大的一座工厂，穿上了专门为她准备的防护服和护目镜，在消毒房间上上下下喷淋了三次，才走进了一个……
科幻世界。
……
或许是为了迎接参观团的到来，当小雨跟着人群进入车间的时候，头顶最大的三台屏幕打出了欢迎语，所有未启动的机器突然亮起晶莹的绿灯，轻柔的背景音乐伴着赵局长的介绍声，缓缓地响起。
“在这个每立方英尺0.5微米的颗粒物小于100个的“无尘工厂”内，设备自动化运转，产线上的工作人员之少，甚至我们成了最大人群。”
“洁净间单层高约十米，全自动化无人生产线，单台造价上亿以上的设备高达35台，大半以上是你哥哥在两年前力争引进的。”
在赵局长的介绍声中，小雨看到好像大cd一样的晶圆盘被一个光轴取出，它快速的旋转着，随后被另一个光轴吸起，然后送入另一个机器。
蓝光闪烁，机器臂快速挥舞，交织成一幅工业交响乐，是那样的让人神晕目眩。
“这里设备先进，已经实现了0.18微米工艺近80%良品率，警备森严，实行全年365天，每天24小时不间断生产。
为特斯拉、神舟科技、联合半导体、各大银行、手机生产商、各大工业设备商、isp供应商，通讯设备商、政府部门生产各种芯片。
去年一年产值高达近百亿。
其中的绝大多数，都是你哥哥凭着一己之力拉来的业务。
可以说，你哥哥即使华宏半导体集团的总裁，也是它的甲方！”
小雨呆呆的看着眼前一排排机器，看着拿着蓝光灯不停走动的科研人员。
这时，大屏幕上突然出现了晶圆的影像，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镜头拉近，放大，随后，人们像是看到什么神奇景象一样，纷纷发出惊叹声。
“那就是一个个城堡！”
小雨默念道。
一个个由金属丝构成的城堡，在那小小的晶圆上面。
“你哥哥总说，那里是世界上最美的风景。”
这个时候，赵局长的声音也有些缥缈起来：
“小雨，记住那个美丽的名字，它叫——
栅极。“
第四十三章
六一节，华宏为职工的下一代们准备了参观节目，特斯拉同样如此。
这两年它开业时的文娱表演，已经逐渐变成特斯拉直营零售店的某种现象。
当然，这种现象早已被快闪除名，但是对于很多消费者来说，只要是在各种大小的节日里，逛街时来特斯拉零售店观赏下特别演出，也变成了某种例行的休闲。
“特斯拉见。”
“特斯拉集合。”
“特斯拉向南50米。”
“路过特斯拉就是。”
对于很多老板姓来说，特斯拉已经不再是pc品牌，而是一个生活日常，是一个口语词语。
在他们看来，电视剧里看到电脑道具品牌是特斯拉不新鲜，是别的品牌才是真正的大新闻。
譬如最近大热的《玉观音》里出现了神舟电脑，就成了很多老百姓关于自家打自家的茶余饭后的谈资。
临近十点，当赵宋拉着小朋友的手行走在华宏园区里时，在尚海的南京路上，看热闹的人群数量也达到了最高峰。
“你说今天会有明星吗？”
“不知道，如果有港台的就更好了。”
“少见识，谁不知道特斯拉就爱用素人，什么时候请过明星来开业表演。”
“是请不来吗？难道特斯拉跟娱乐圈关系不好？”
问出这话的中年人招来一片白眼。
旁边一个好心的年轻人笑着问道：“阿伯您平时听数字音乐吗？”
“什么叫数字音乐？”
“就是mp3.“
中年人点头。
“那就是了，咱们国内的mp3源基本上都是声田的免费正版声源，压缩标准有它参与制定，质量又好又免费，所以只要听数字音乐的基本都是从声田平台下载。”
“跟特斯拉有什么关系？”
“……”年轻人忍住笑说道，“阿伯，声田是特斯拉的。”
中年人恍然大悟，又不解地问道：“都免费人家怎么挣钱呐？”
“挣广告费啊。”年轻人脾气罕见的好，他笑着解释道，“声田和各大娱乐公司签署了分成协议，虽然挣得广告费不多，但也算是维护了它们的网络合法权益。
所以您看今年消失多少盗版音乐网站，因为玩正版的都免费了啊~”
“嘘~”
“别说了。”
“快看，门开了。”
话音中，时间来到了上午十点正。
特斯拉位于的南京路直营零售店房门大开。
今天正好又是第三代海天祥云夏装首次亮相。
青春妖娆的女店员和帅气挺拔的男店员分立两侧，让所有看到他们的人纷纷眼前一亮，就算心情阴郁的人也不由变得好了起来。
有不明真相的游人走进店里，得到了真诚的接待，但是更多的人纷纷期待第站在原地，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这时，一位漂亮高挑的女店员突然走出队列，她带着灿烂的笑容走到路中央，人群散开，独留一个中年知性女人带着一个小姑娘站在那里。
女店员微笑弯腰，伸出手。
贴身的海天祥云衬出那惊人的曲线，让无数雄性动物不由地咽着口水。
小姑娘怯生生的看她一眼，随后用询问的眼光看向妈妈。
中年女人惊喜地连连点头。
她是特斯拉的vip客户，来这里就是受到特斯拉邀请参加儿童节特别活动，没想到特斯拉给了她和女儿这么大惊喜。
这时，特斯拉门前的步行街已经空出了一个小小的广场，7、8个懵懂的小孩被店员们带到了这里，他们呆呆的望着看热闹的人群，手足无措的想要去找自己的家长。
突然，他们看到一个打扮奇怪小阿姨走了过来，满脸的婴儿肥、天生的笑颜让孩子们纷纷静了下来。
小阿姨不大，天生的娃娃脸能让人不由自主的亲近，于是孩子们忘记了被人注视的局促，呆呆的看着小阿姨，看她走近他们，看她蹲下，看她拿起麦克风，看她唱起了歌：
“太阳对我眨眼睛~
鸟儿唱歌给我听
我是一个努力干活
还不粘人的小妖精
……”
六月一日，上午十点，特斯拉送给全国小朋友的礼物在全国各地直营零售店唱响。
它似乎一直在提醒国人们它是种花家的出身，拿出在某些人眼里的老破旧的元素，包装一番，给人耳目一新的表演。
“是西游记！”
“妈妈，快看，好多妖怪！”
“那是白象王。”
“是青狮和大鹏鸟。”
“我知道了，那个小阿姨是小钻风！”
“这是狮驼岭，小妖们五个打水，七个刷锅，十个烧水，二十个抬出铁笼来。”
“小钻风是巡山小妖。”
南京西路上，只有15，6岁的‘小阿姨’张昀，拉着小朋友的手唱着，跳着。
“别问我从哪里来
也别我到哪里去
我要摘下最美的花朵
献给我的小公举~”
献给这些小公举的，不只是一首关于妖怪的歌曲，还有在他们父母的陪伴下，参加特斯拉举办的各种儿童节特别活动。
特斯拉献给他们的真正的礼物，其实就是这些小公举们最在乎的——父母们长情的陪伴。
……
在这个节日里，如果人们只看到华宏园区里和特斯拉零售店里的高兴的小朋友们，肯定会疑惑不已：
这是种花家？
不！
这不是种花家！
真正的种花家，不是在犹如未来世界华宏半导体；不是在靓丽时尚特斯拉零售店。
这两个例子对于当前的种花家根本就没有一点普适性。
真正的种花家，是在广袤的种花大地。
是在南京西路往西北一千九百公里的土地之上。
……
时间已经来到了中午。
当小雨跟着哥哥走进了一座富丽堂皇的餐厅，看着巨大的旋转餐台上琳琅满目的饕鋱盛宴的时候。
在祖国的大西北，秦省定边县。
放牛娃小石头提着残破的篮子，迈着小短腿，哒哒地跑出茅草屋，去给父亲送饭。
定边县，县名是北宋文学家欧阳修所赐，古有“东接榆延，西通甘凉，南邻环庆，北枕沙漠，土广边长，三秦要塞”之说。
满目沙化的荒野之中。
石光银疲惫的站起身，抬头望眼炽热的太阳，下意识的往家方向看去，引入眼帘的，是一个瘦小的身影正提着篮子向这边跑来。
“爸，爸，吃饭。”
“好咧~”
石光银心疼的给儿子擦擦汗，才接过破篮子。
他的午饭很简单，两个馒头和水，配上一碟小菜。
“爸，来时看见大路上好长一个车队，开的好快。”
“哦。”
石光银漫不经心的应道，或许又是来视察的，这些年对他来说已经是一种常态。
“爸，肯定是大官视察来了，说不定你又要上新闻咧。”
“嗯。”
“爸~”
小石头望着一眼看不到尽头的草方格，兴致勃勃地问道：“你说小时后岁爷奶搬过九次家，咱们现在咋不搬咧？”
石光银忍俊不禁：“我小时候搬家，不为别的，只为躲避风沙，搬慢了都要被沙子埋住。”
有些事石光银不忍回忆，小时候那真是沙进人退!
他八岁的时候，跟同村一个小伙伴在沙窝里放牛，只顾四下寻找那一点点发绿的东西，没提防天空骤然黑了下来。沙漠里大白天发黑是常有的事，遮天蔽日的不是乌云，而是沙暴。绝地朔风，沙翻大漠，顷刻间他就人事不知了……一天后，父亲在几十里以外的内蒙古找到了他，而他的伙伴却再也没有找到，连同那头被一家人视为命根子的老牛，都永远地被漫漫荒沙吞没了。
摇摇头打断不好的回忆，石光银看见儿子正盯着手里的满头流口水。
“没吃饭？”
“吃了。”
“再吃点？”石光银笑问，掰下半个馒头递给儿子。
“就一口。”
“……”
…………
在小石头幸福的咬下一大口馒头的时候，尚海某餐厅，小雨正对着一个龙虾腿大快朵颐。
豪华包间里的气氛很热烈，股东们轻松的闲聊着，话题当然躲不过主位上人的爱好。
网球、运动、健身、不省心的下一代、又或者是工作的烦恼，反正是除了华宏，大家什么都能聊上两句。
坐在主陪位的，是赵宋。
其实对于在场的人来说，赵宋坐在主陪和主位都行，奈何一进门那小子就坐在那不动，众人也就由他了，反正今天陪着他视察华宏，已经算是变向的承认了他的地位，坐在哪里已经不重要了。
或许是被上市这个好消息所刺激，饭桌上，人们的话题约谈越深，甚至说道了个人所在企业捐款额等问题。
这时，赵宋身边的小雨从龙虾腿上抬起头，看着众人，疑惑地问道：
“为啥年年防汛？年年的百年难遇，千年难遇？花了那么多钱，一次给它治好不就行了？”
“……”
第四十五章 布局全貌 游戏改变
“赵总……”尚海国资赵局长抽搐着嘴角打断了赵宋的推销，哭笑不得地问道，“咱能不能说正经的。”
“这就是正经的啊。”赵宋微笑摇头，明显不赞同赵局长的说法，“学习政策，研究政策，从而拿到回报，以此看来，对于华宏来说，在国家后续对集成电路政策日趋减少的情况下，我们能做什么呢？”
”……“
在所有人若有所思之中，赵宋提示道：
“西气东输、西电东送……”
赵局长眼前一亮：“西部大开发！”
“没错！”
不愧是官儿~
赵宋伸出大拇指，赞叹道：“担当政策排头兵，西北有电，有水，华宏划出4、6寸产能，主动到那边去，去抠国家和当地政府补贴，而且那边光照充足，正是光伏能源大展身手的好去处。”
这时，所有人都明白了赵宋这些日子的布局目的了。
“现在我们既然高精尖没路可走了，那我们就玩硅单（多）晶（光伏），不光是华宏，从原材料到生产设备制造商，我们都要去西北拿政策要钱！
基于光照条件，特斯拉、神舟的第二批数据中心也将优先考虑西北，从而提高对产业链上游的支持。“
“我计划：五年内，完成光伏产业国产替代；十年内，完成产业链上下游垄断。”
“……”
这是一条好路子，不光走在了政策的点儿上，更代表着超大的投资规模，参与进去意味着什么，对在坐的众人来说，是不言自喻的事情。
2000年至2007年，中央对西部地区的各类财政转移支付累计近15000亿元，国债、预算内建设资金和部门建设资金累计安排西部地区7300多亿元，累计新增公路通车里程65万公里，铁路营运里程6600多公里，电力装机11300万千瓦，民航机场26个。实施油路到县、送电到乡、广播电视到村、沼气到户，累计解决5600多万农村人口饮水问题。
基建狂魔的名头可不是白叫的。
但是大基建的前提却是我们的经济遇到了问题（年年都有问题），我们政府的精明之处也正是花未来的钱搞大基建，而不是像希腊、巴西那样给公民发福利。
所以当赵宋从旗下信息分析部门证实：国家对集成电路产业的支持力度正逐年降低时，就把主意打到了这个国策之上。
因为他知道国家对光伏能源产业的支持力度会有多大，巨额的补贴都到了能让因为欧洲反垄断制裁的超大型企业起死回生的地步。
他的想法也得到了高层的支持。
所以这一次不光是华宏会向西突进，而是大半个赵宋系！
…………
定边县。
陕甘宁蒙四省（区）七县(旗)交界处，古有“东接榆延，西通甘凉，南邻环庆，北枕沙漠，土广边长，三秦要塞”之说。是秦省的西北门户、榆林市的西大门。
石光银在种树，小石头浇水，炙热的阳光让爷俩古铜色的肌肤上满是汗渍。
“小石头~”
突然，远方出来一声呼喊。
小石头抬头一看，就见小伙伴正焦急的这边跑来。
随后，他的视线立刻被小伙伴手里的mp3播放器所吸引。
“tpod~“
当这个名词被这个乡下孩子脱口而出的时候，就能证明特斯拉的营销体系到底有多成功了。
再一次羡慕的看了一眼总在电视里见到的播放器，又偷偷地看看自己的父亲，小石头懂事的没有说出任何话，直到小伙伴跑到近前。
“小……石头，快，快回去。”
“咋咧？”
“有人送东西来了，”小伙伴举着宝石蓝tpod，兴奋的叫喊着，“只要是我们村的植树子弟，16岁以下，一人送一部tpod当儿童节礼物。”
小石头顿时兴奋起来：“是特斯拉来了。”
“不是特斯拉，送东西的叫什么……三通一达，”小伙伴遗憾的说道，“还有好多别的大公司都来了，爷爷说他们只是顺道来村里拜访，很快就会去城里了。”
听到这里，小石头连忙转头看向父亲，见石光银点头后，立刻兴奋的和小伙伴向村里赶去。
“二哥，都是啥公司啊，送特斯拉给我们，这么大方。”
“看他们衣服上的名字，有什么三通一达啊，电控啊，晶盛啊，好多好多。
对了，带头的是个好漂亮的阿姨，不过她让我们叫她‘莹’姐姐。
村长说她好像是什么中关村控股的负责人，是这次大型投资考察项目的负责人。”
“哦~”
小石头明显对什么公司和考察不感兴趣，遗憾地说道：“要是特斯拉来投资就好了。”
“其实特斯拉的人也来了，”二哥看着小石头笑道，“但是人家直接去甘省考察去了，听说要做什么数据中心前期规划。不过听村长说，其他的企业好像都是首富的企业……”
听到这里，小石头更是加快了脚步。
带着对tpod的憧憬，带着对首富的好奇。
…………
六月一日，儿童节。
一个超大型联合企业考察团突降秦省，获得了省府一二把手的亲自接待。
给那个村子里的孩子送上tpod，让他们过一个快乐的儿童节，是赵宋的念想，他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正如他和小雨所说的，别问政府在做什么，而是看看自己能做什么。
他只是一个人，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最大的贡献。
更何况，他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有多重要，能惠及多少普通的民众。
这一天，在不起眼的中关村控股官网上，中关村控股与美利坚应用材料公司达成战略合作伙伴的消息还是得到了有心人的瞩目。
这一天，秦省执政者在向联合考察团介绍情况时，提出了以科学发展观为指导，按照“政府引导、政策支持、资金扶持、市场化发展”原则和“大集团引领、大项目支撑、集群化发展、园区化承载”的总体要求；指出了“产业发展集群化，集群发展园区化”的产业布局。
这一天，中关村控股主管向秦省汇报工作时，直接了当的表明了联合企业的最终目的：
多（单）晶硅生产工程、硅材料加工工程、太阳能光伏电池片生产工程、太阳能电池组件及示范电站建设工程、太阳能光伏设备、单晶炉、mocvd等专用设备生产工程。
晚间时候，当长长的联合企业名单又加上了华宏集团的时候，秦省正式向联合企业考察团承诺：
由陕煤集团负责保障生产所需煤矿电供应，并实行直供电优惠政策。并逐步启动省内太阳能光伏应用市场。充分利用国家太阳能光伏建筑补贴政策，鼓励省内太阳能光伏建筑一体化发展。启动我省太阳能光伏发电试验项目。
…………
大潮开启，风起云涌。
在尚海，当所有股东们对华宏进军西部没有异议之后，赵宋立刻向联合考察团发送了一条信息。
随后，他拿出一张企划书，彻底把这次午餐变成了董事会的预演。
“光伏，就是我为华宏准备的最后一根稻草，最多十年，华宏无论如何也要向高精尖制程发起冲击。
那么十年后，我们的人才从哪里来呢？”
餐桌上，赵宋侃侃而谈，他举着企划书，神采飞扬地说道，“一生一芯计划，我将个人成立一个基金会，由华宏集团负责教学流片服务，从九月开学季开始，由国科大、同济、哈工大、华清、京大等各大高校参与的本科生带芯毕业计划！”
“……”
“由美利坚开创的mpw教学流片模式，我们已经整整晚了他们22年，不能再晚了！”
“……”
这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赵宋！
你可以说他钱多的花不完，但是谁也不能否认他真正在做事的劲儿头。
此时，主管副市长握着酒杯的手有些颤抖，他感慨的拍着年轻首富的肩膀，道：
“尚海市，将全力支持你的计划！”
“干！”
“干！”
…………
这一刻，和这个豪华餐厅中对时代大潮的布局比起来，龙城和蓉城的某些魑魅魁魉比起来，好像是两个层面的事情。
稻盛和夫曾说：我站在一楼，有人骂我，我听到了很生气。我站在十楼有人骂我，我听不太清楚，我还以为他在跟我打招呼。我站在100楼有人骂我，我根本听不见，也看不见。
这就是格局，层次。
对于所有人来说，柴米油盐酱醋就是最大格局。
但是当你想跳出这个层次，还要追求柴米油盐的时候，某些人就会对你视而不见。
所以有人炒地皮、捣股份，赵宋可以做到视而不见，只让廖樱竹参与其中好及时止损。
就好像被邻居家的孩子打了一下，以他和邻居千丝万缕的关系，赵宋除了教育一下孩子，并不能拿怎样他。
这就是这个世界暗藏的恐怖潜规则，别说他是首富，就算是首脑也毫无办法。
赵宋能一句话吓退那些人，甚至不用他出面，只要他提出要求，今天在座的每一位都有这个能力，但是那又怎样，以那些人的关系，以后该打主意的时候照样打。
只有一种情况例外，那就是你借我的盐用一点可以，但是你要是敢把一袋盐都拿走不还，砸了我的饭碗，那就没有什么格局和层次了……
…………
包间里，当众人举杯齐齐祝福种花ic未来的时候，豪华房门被突然打开，漏出秦涵满是惊慌的俏脸。
只见她匆匆来到赵宋的身边，在他耳边快速的说着什么。
气氛凝固，落针可闻。
还举着酒杯的赵局长看见赵宋的脸色渐渐地变得阴沉起来。
这个在国内总是谦逊有礼的年轻富豪，终于显露出另外一种气势。
看着那犹如从刀山血海里爬出来的狰狞，赵局长在心里嘀咕着：
“或许，他在美利坚就是这个样子吧……”
这时，他看到秦涵直起身子，连忙好奇地盯着赵宋看，想听听是什么事让他失态成这样。
只见赵宋慢慢地抬起头，露出了通红的似乎想择人而噬的双眼。
他颤抖的放下酒杯，视线从每一个人脸上划过，有些人抵不住那猛兽般的双眼，连忙转移目光。
赵宋哆着嘴唇，喃喃地问道：
“谢希德先生才走了两年，她……她的学生怎敢这样，怎能这样……”
副市长关心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赵宋露出似哭非哭的表情：“他……他们敢为一个假芯片做背书！”
无论赵宋有多努力！
‘汉芯’
为了不足挂齿的政j和补贴，一个毁了种花家集成电路产业十年的惊天造假案，还是在这个世界上出现了。
在另一世，更让人怒火中烧的是，所有参与此事件的人什么事都没有！
……
既然你们要把我的一袋盐全部拿走。
那么游戏规则变了！
那些玩游戏的邻居的孩子们：
我是赵宋，很高兴的告诉你们，现在没有格局和层次了，我会带着你的家长……
一起玩！
第四十六章 神仙儿 （今天一大章）
（ps:现实中，秦省光伏能源产业布局，打头阵的有byd.
一生一芯计划，国科大已完成第一届培养，导师阵容强大。)
正文：
下午那场即将举办的新闻发布会让许多人措手不及。
尤其是对赵宋来说，但还不至于手足无措。
重生回来的这些日子，赵宋最骄傲的事情，就是他已经被无数人默认为既得利益集团的一员，并且在身边形成了一个恐怖的圈层。
华宏董事会，并不是像赵宋跟赵局长透漏的那条小消息那么简单，连布局西部都拿到酒桌上来说，加上与会的股东代表身份越来越高，都证明着一件事情：那就是这场董事会终将要回归它的传统——汇报成果，然后大家排排坐分果子。
什么果子？
其中一个要看和华宏交叉持股的另一家企业：联合半导体。
它有什么？
种花第一芯。
龙芯！
这个集成电路产业既得利益集体，与传统进入遭抵制产业不同，他们欢迎所有资本参与进来，只要光明正大，他们愿意同所有人把蛋糕做大。
但是……
包间里，与会的股东们默不作声看秦涵带来的资料，有摇头叹气，有怒火中烧。
人，就怕比较。
人家赵宋一个人才培养起步计划就从十年算起，你一个小小的‘汉芯’项目组怎敢放出此等狂言？
餐桌上，坐在李强身边，一直默不作声的中年人从资料上抬起头来，然后轻轻地对李强点点头。
“赵总，我再为您介绍下陈智先生。”
“嗯？”
愤怒的赵宋恢复了清醒，疑惑的看着手下大将。
都什么时候了，怎么来这一出，再说作为联合半导体与会，这位某家军管企业的负责人，在早起参观的时候不都介绍过了吗？
“陈智先生……”李强咧了下嘴角，“大校。”
“……”
“嘶~”
“他这次过来，除了与会之外，主要是想和赵总探讨jd辖下企业、各研究所与联合半导体加深在两个大项目的合作。“
介绍完，李强递给赵宋一份合作企划书。
“……”
赵宋默然接过，大致浏览一番，身体又慢慢的颤抖起来，不过这一次不是气的，而是激动的。
‘北斗！’
‘雷达！’
赵宋在心中怒吼着。
十年前，被关闭了gps、犹如无助孩子漂泊在太平洋的银河号突然浮上心头。
如果……
如果，超大规模集成电路真能提前介入军事领域的话，十年前的事情或许会往事随风，但是十年后解决了雷达问题的万吨大驱，或许真能变成真正的世界第一！
“谢谢~”
啥玩意？
众人诧异的看向赵宋。
“我是说……”赵宋失态的笑一笑，“必须全力支持！”
他郑重地向陈智伸出手：“谢谢您，陈智先生。
直到这一刻开始，我才发现自己不算个资本家！
“……”
陈智抽着嘴角，努力摆出一本正经的模样，郑重地说道：“赵总，只要做与国有利的事情，我们就是您的后盾。”
好吧~
听了这个话，一旁的副市长默默地收起手机，放弃了亲自叫停新闻发布会的打算。虽然，那个发布会是由市府新闻办主板的……
‘汉芯’是863项目又如何，我们毫无瓜葛。
市府参与又如何，我豪不知情。
有院士又如何，有赵宋身后的院士多吗？说不定这么保密的发布会，就是院士向赵宋告的密呢。
还是让年轻人折腾吧。
和主管副市长一样，餐桌上，想要有所行动的人全部默默放弃了打算，看着赵宋。
……
“小雨。”
赵宋叫着妹妹，顺道向房间角落招招手。
‘唰~“
在所有人惊讶之中，隐形人保镖瞬间出现，他先是向陈智方向点点头，然后站在了老板身边。
赵宋在他身上上下摸索一番，掏出个长方形的东西后，就挥挥手。
“唰~”
隐形人无影无踪。
“哥，要干啥？”
小雨结果长方形大棒子，兴奋的挥舞两下。
“你不是爱捅人吗，去帮哥哥捅两个人……”
说着，赵宋附在小雨耳边详细交代着什么。
“咳咳~“
”噗嗤~“
”我去下洗手间。“
“同去，同去~”
这帮官员突然发现，只要跟年轻的赵宋呆久了，总能得到各种’惊喜‘。
算了，这孩子不容易，那帮小虾米就随他折腾去吧。
麻烦的是小虾米身后的人，如果赵宋想干什么，他们不介意干些落井下石的事儿——m的，捞桃子捞到老子身上了？！！
“熊，都带着呢吗？”
小雨笑脸通红，兴奋的连连点头。
她从小就在一个肮脏的圈子里生存，当然知道那两头熊意味着什么。
“抱上！”怕是小雨不明白他的意思，赵宋加重语气强调道，“两头熊都抱上！”
“皮噼里啪~”
“噼里啪啦~”
手里的大棒子发出让人头皮发麻的电流声，小雨兴奋的连双马尾都微微直立起来。
“去吧。”
“嗒嗒~”小高跟鞋的脚步声园区。
“唉~”
副市长苦笑的拍拍脑袋，头疼的向一旁的赵局长点头示意。
接到指令，赵局长连忙跟了上去。
胡闹归胡闹，那里是市府，必须有人阻止事件进一步扩大——既然你们保密，那就让胡闹在那个保密的新闻办公厅里保密吧……
…………
5分钟后，餐厅里又恢复了热烈的气氛。
刚才的事情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所以赵宋同样笑容满面：“相信诸位已经听到刚才的好消息了。“
众人连连点头，向一旁的陈智发出友善的微笑。
同样作为联合半导体的股东，如果真能研发出符合规格的产品，那就是一个旱涝保收的进项。
“所以为防止那些人瞎比比什么，我在联合半导体的个人持股就变得不太适宜。”
“……”
众人明白赵宋的顾虑，全都神情凝重的点点头，不过看他们目光灼灼的眼神，都能知道肯定是心里在疯狂的打着什么主意。
“我是这样打算的……”赵宋沉吟着说，“我手里的一半股份再批上几层皮，交由神州集团接受。”
大胡子连忙站起身，郑重的答应道：“我会派出神舟最精英的团队处理。”
“谢了。”
向大胡子点头道谢，赵宋笑着环视一周，在众人期待的注视下，说道：
“另外一半我会出手，所得用来提高研发人员待遇问题……”
说到这，赵宋转头对着陈智说道，“陈先生，按照惯例，无论您们的技术人员来自哪里，在哪里工作，都需要做到人才集中、并且担负起教学任务的，这点，您没异议吧？“
“没有。”陈智很好说话。
当然，只要知道赵宋要干什么的，是个人都很好说话。
“好的。”赵宋笑道，“这年头已经不降什么个人奉献了，所以出于待遇同等原则，我需要提高贵方项目组人员物质待遇基础，第一步，就是房子，以联合半导体高级工程师基线，起步120平米三室一厅，之后的薪资待遇也需要齐平。”
“这……”
这一刻，一直游刃有余的陈大校终于坐不住了。
其他人到见怪不怪，因为这小子在华宏就是这么干的。
“待遇下发由头是贵方的事情，资金来自另一半股份出售所得，到时候会成立一个基金，由我的首席财务顾问廖樱竹操作。”
陈智显然知道廖樱竹的名头，见赵宋把事儿安排的明明白白，他不再犹豫，点点越发懵的脑袋答应下来，打算把问题交给上级领导去头疼。
“现在……“赵宋看着盯着他的人们，笑问，”联合半导体3.73%的股份，谁有兴趣？”
“老板，我觉得联合半导体职工内购比较好。”李强说道。
大胡子不屑：“赵总要的是现钱，你们有钱吗？赵总，我们神舟能勇担大任！”
主管副市长爽朗地笑道：“联合半导体的发展离开不尚海市的支持，我看呐.……”
“这么说不对……我们对它的支持一点也不少，我们……”
“支持集成电路产业发展是符合国家规划的，我们国家烟草当担排头兵的位置，这些股份……”
（ps:国家烟草一直有参与集成电路产业大基金的传统，现实中，知道的就有很早以前和京东方联合投资了大基金，本书中提过一次，赵宋叫过京东方老大老师）
…………
中午12:55分。
在张江某餐厅热火朝天中抢购股份的时候，在尚海的另一个地方，却发生着另一场有趣的对话。
洪基德，一个普通的农民工。
作为种花经济发挥最重要作用的农民工的一员，洪基德是有理由骄傲的。
但是现在，他却感觉人生达到了**。
一切，都是因为眼前让他惧怕不已的人的身份。
尤其是拿这个人的pda确认之后……
宋冠义，特斯拉全球安全主管。
“你是洪基德？”
“是的。”洪基德老老实实的点头，有问必答。
“工作单位？”
“尚海翰基装饰工程有限公司，是一家装修公司。”
“很好，听说你们公司让你干了一件大事？”
“是的。”鹌鹑一样的洪基德连忙点头，对他来说，如果说是大事的话，那么只有那一件了。
“说说吧。”
宋冠义为了不吓到人，尽量把自己的表情弄得和蔼一点。
“好的。前段时间，我们曾经为j大陈教授的芯片与系统研究中心做过装修。”
“……”宋冠义皱眉，吓得洪基德一哆嗦，“装修公司做装修，这是什么大事？”
“不是这个，不是这个……”
洪基德慌张的摇头，连忙补充道：“俺，俺，俺顺便为陈教授装修了下芯片。”
“……”
神他m的装修下芯片。
不愧像刚刚老板在短信里说的，眼前这位神仙儿，简直就是……
21世纪最具创新精神的农民工！
（ps:年纪大身体垮回不到从前了，但就算为了糊口也不会太监，这点可以保证的。周末看孩子，尽量更，考虑404问题，会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