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无题（续上章）
有则趣事：在工业革命标志**件，也就是1765 年哈格里夫斯发明“珍妮纺纱机”的时候，西欧意气风发，他们占领了除亚洲以外的全世界。
但是在面对亚洲的超级强权之时，他们还是有点不够看，在那一年，亚洲占据了全球经济总额的8成比重，光是印度和种花家，就占据了全球生产量2/3.
然而，经过了200年后，种花家只占5%。
值得庆幸的是，在之后的50年，种花家抓住了工业革命的尾巴，尤其是改开20年后，我们初步完成了全套工业体系的建设。
在生产和金融上，我们几乎照搬欧洲模式，也正因为如此，我们也学到了很多不好的东西。
……
金融，确切的说，股票。本该是一件提高生产力的辅助工具，尤其是在半导体行业更该如此，上市融资，投入研发，新品打入市场，创造利润。
这是最理想的模式，但是怎么一到了光怪陆离的种花股市，怎么一切全变了样呢？
是商业教父带起的风气？
还国外先进的探索精神并没有引进来？
不，微软研究院就在那里，ibm、思科、甲骨文都在这里开了研究中心，种花商人们看不到吗？
并不是。
一切只是因为：来钱快！
别看网上键盘侠骂的欢，但是只要身份置换一下，让键盘侠变成商人，告诉他不用费财费力搞见不到结果的研发，只要“今年让海里的扇贝死一次，明年再让它们跑一次”，就有数不尽的金钱，换谁都干！
科学技术就是第一生产力，有多少年没人说了？
共享经济、击鼓传花、不做最后一个接棒者才是王道；把互联网企业做成劳动密集产业，我就能在这个国度横着走。
这是个无解问题，只要这个怪异的股市存在一天，只要还有无数沙比股民们存在，这个问题永远都无解。
赵宋唯一能做的，就是尽最大能力减少这种风险，至于方法，唯有金钱！
.........
9月19日，上午。
经过顺畅、心照不宣的快速谈判，由中关村控股海外资金投资300美金，赵宋个人投资800万rmb，尚海新阳提前5年完成了中外合资进程。
其中，赵宋投资的800万现金，将全部用于企业管理架构的改造。
“封装引线脚表面处理的化学品，只要能在两年内达到国际主流标准，我会为公司在封测行业找到每年2亿订单。”
“划片刀，由岛国disco垄断，典型的暴利行业，dk、华宏、中芯国际都将是你们的潜在客户，我们不光要做出来，还要做成天下第一刀！
我在这里承诺，只要达成目标，所有研发人员会得到公司期权之外，还会有住房奖励！“
“在电镀液、清洗液等化学材料项目中，奖励同样如此！”
“作为半导体材料及配件商，新阳是孤独的。“
“因为在国内，你们没有对手，但是在国外，却要面对着无数岛国、美利坚、欧洲跨国公司的背影。”
“但是，你们又不孤独，因为还有无数国营厂、各大院校、国有研发机构在这个行业默默耕耘，独自前行；因为种花首富也进入到了这个行业。”
“伙伴们，两年后，dk、华宏两厂十三线在等着你们，每年几十亿的市场也在等着你们。
我不是在施加压力，而是告诉大家，美好生活就在前方，至于能不能拿到，那就看我们所有人的努力程度了。”
鸡血打完，神舟商务咨询及其子公司汉普正式入驻尚海新阳，为其提供企业erp系统的实施、对库存实现国际通行的abc管理法、abc会计制度等企业架构的改造工作。
最重要的，是经股东会决议，确定了公司未来每年的研发投入比例。
第二目标达成。
...........
京城，西山。
哒哒姐正揪着小霸王的耳朵交代着：
“按时吃饭，认真做作业，少玩游戏，听爷爷奶奶的话，等妈妈忙完了就回来接你。”
小霸王连忙点头，像个听话懂事的小马驹：
“妈妈，放心，我保证在家什么样，在这就什么样。小雨姐姐不来陪我，就不玩游戏。”
哒哒姐看着人小鬼大的儿子，头疼的摇摇头，回卧室随便收拾几件衣物，就拉着箱子向外走去。
“小荣，等等。”
哒哒姐回头，来到了魏老爷子面前站立，没有说话。
见她的样子，魏老爷子毫不在意，笑了笑，随后关心地问道：
“很忙吗？”
“很忙！”
哒哒姐有问有答，“公司又下拨了5000万宣发费用，一个月内必须全花出去！”
“只是国内？”
“只是国内，我们在抢的也是国内市场。”
魏老爷子沉吟，接着问道：“有什么困难？”
“.........”
哒哒姐默然，困难只有一个，那就是赵宋系毫无输血能力，根本就没有长期作战的资本，除非国家支持。
但是国家会支持吗？
看着自己的公公，哒哒姐才不相信他不知道目前公司的困难呢。
魏老爷子叹了口气：“小荣，国家下定政策，是需要多方面考虑的......”
“爸，我知道，我们也没想麻烦您什么。”
哒哒姐看了看手表，“几家公司的营销部长都在等我，您要是没什么事，我就.......”
“再等等。”
魏老爷子抬起手，继续和蔼地问道：“能跟我说说赵宋要投资多少家公司吗？”
听到魏老爷子的文化，哒哒姐放下行李，从随身手包中拿出一份资料递了过去：
“根据自由渠道和国际调查公司的报告，绝大多数跨国半导体材料、设备厂商在近期内并没有扩产计划。
一个萝卜一个坑，两年后，如果赵宋系的两厂十三线全部开动起来，那些跨国厂商也不可能冒着得罪大型fab厂的风险，为我们的订单分出一部分产能。“
认真地看着资料魏老爷子抬起头，若有所思的说：“他在准备备选方案，又或者是第二供应商？”
“他就是在打造自有供应链而已。”
魏老爷子点点头，叹道：“规模可不小啊。”
“比你想象的还要大！”
哒哒姐梗着脖子，昂然道，“如果上层要是全力支持，他的投资规模会更大，就算很多应该国家做的事情，他可以先做起来！”
“比如呢？”
“比如长春光机！比如尚海微电子！比如北方微电子！”
909工程之后，就是863，863之后，就是02重大专项，以上三个还没有出世的项目，正是国家863计划的主要内容——极紫外光物镜、光刻机、蚀刻机！
看着震惊的魏老爷子，哒哒姐的脑袋都快仰到45度，像是一个巡视领地的大鹅，傲娇道，“再比如为国家从国外拉回来几个院士级别人才，为国家长江人才计划添砖加瓦！
爸，国家的支持力度，决定着赵宋系投入的程度！”
“........”
魏老爷子没有接茬，缓缓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赵荣：
“以前物资部的老下属，听说也在市场里倒腾呢，你给他打个电话，说不定能帮点什么。”
“万山？”
哒哒姐看着名片，不屑地笑道：“就是那个七彩虹老总？同德五虎之一？爸，我不是我看不起他，就算五虎（七彩虹、双敏、昂达、盈通、铭瑄）全加起来，也赶不上武鸣科技一家的规模。”
“.......”
“爸，你和妈不要太惯着臭小子，你们也保重身体，我先走了。”
.........
19日。
神舟全系降价，板卡产品降幅达到了两成之多。同时，赵宋系联合营销战略开始全线铺开，首批8000万联合预算，只为一个月的营销费用。
湾湾系厂商在这一次展现了老牌厂商的实力，快速跟进，在神舟降价的一个小时之后，纷纷达成联合促销方案，多种品牌组合，不同的促销力度，总能让顾客升起占大便宜的感觉。
就这样，这场消费者受惠，经销商惊喜的开学季市场大战，愈演愈热。
.........
下午，16:30.
赵宋到达了浙省，随后在浙大硅材料国家重点实验室主任的陪同下，参观考察了浙省金瑞泓科技股份有限公司。
5个小时后，三方就晶体定向、晶锭切断工艺、切片工艺、研磨工艺、抛光工艺等技术、产品的研发及量产方面，达成了全面合作意向。
首批资金，830万。
.........
这是一个逆行者的故事，但是他并不孤单，在这片土地上，总有无数孤独的逆行者，在看着那些跨国公司遥远的背影，默默前行着。
第一百八十五章 决战（4）
这个开学季很热闹。
消费者在为频繁的促销而惊喜；商人们感兴趣于又一场激烈的市场大战；某些人士也在为首富各种手笔而侧目。
所有人更感兴趣的是，改开以来，似乎从没有一个商人像赵宋这样好战。不光好战，他还有种招打体质，每一次大战，他似乎都有种把一群敌人拧成一股绳的天赋，然后无论是单挑还是群殴，他总是自己单挑对方一个，又或者是.......一群。
不过这一次，情况变了，因为赵宋旗下企业终于有了群殴的能力。
19日。
神舟全系降价。湾湾厂商微星跟进，低端815pe主板降到699的价位，同时发起‘699’幸运星星光闪烁促销活动，竞品直指神舟主打市场的主力产品。
同日，赵宋参股浙省金瑞泓科技，耗资830万。
25日。
神舟推出第一套促销活动方案，凡是使用全套神舟产品攒机的用户，将赠送无线键鼠一套。
湾湾厂商升技科技跟进，联合湾湾威盛科技，并举行单单送好礼活动。
同日，赵宋北上苏市，在市府官员的陪同下，参观正在建设的神舟科技第三产业园，并且承诺追加投资。
28日。
电子卖场里的机箱经销商们纷纷更换促销招牌——世界第一大机箱odm厂武鸣科技，宣布举行大型促销活动，凡是搭配神舟及玩家国度配件的顾客，均能享受购买武鸣机箱8折优惠活动，其中，入门普及版机箱更是降到66元的价位。
恐怖的武鸣，丧心病狂的徐靓颖，这个冉冉升起的商界女新星，让所有人为之侧目。
作为反击，湾极电宣布第二次降价，同时，湾极电派出多位代表，向湾湾六十多家fab，设备材料，以及上游ic设计厂商，传达来自大陆赵宋系旗下企业的敌意，表述了赵宋系正在去湾湾化，以求自建供应链的意图。
当天，赵宋在苏市市委市府的陪同下，参观考察了苏市瑞红半导体科技有限公司。
10月2日。
湾湾厂商再次调价，技嘉、微星等一线厂商把主力板卡产品降到了千元左右，针对神舟青春二代，宏碁、明基纷纷推出了9000元内的p4整机。湾湾系声势一时无两。
有来才能有往，作为回击，联合半导体向神州科技发出一则通知，宣布联合半导体将对9款主板应用芯片降价供货。
同时，山石、威索尼克宣布加入神舟科技联合促销活动。至此，赵宋系全部it终端企业全线参战。
当天，苏市市府举行盛大新闻发布仪式：2000万！赵宋投资苏市瑞红，用于对“可实现0.35m分辨率的i线光刻胶产品开发及产业化”技术研发攻关。
10月5日。
战线再次扩大，湾湾液晶厂商就加入，宣布降低a级面板的供货价，或许是为了报复赵宋在国家采购中把湾湾厂商排除在外的原因，这些湾湾面板上仅通知了除神舟、特斯拉以外的所有大陆整机品牌厂商。
下午，第一台降到万元以下的装在a级液晶面板的宏碁p4个人pc上市，同一时间，幻想跟进，顿时掀起了一阵液晶风暴。
这一天，赵宋系没有应对，任何人都能看出他们技穷的态势，湾湾系的底牌实在太多了。
此时在所有人看来，这就是一场实力悬殊的群殴，赵宋就好像一个突然暴富的小胖子，在对拥有成熟产业生态巨人进行挑战，是那么的自不量力！
更糟糕的是，敌人比没有因为首富的莽撞而停手，几天后，更残酷的消息再次传来：
10月11日，为应对湾湾金融危机，提振股市，扩大自有产品在终端市场的竞争力，湾极电、联电、立琦、华邦等二十多家湾湾上市公司联合宣布：降价。
这一天，距离种花家加入世界贸易组织还有整整三十天。
而一旦加入世贸，在国际贸易准则的约束下，大陆政府更不能对赵宋有什么政策上的支持。
…………
“叔叔，你很有名吗？”
一架飞行中的737的经济舱中，邻座小男孩的话音打断了赵宋的遐想。
这是前往金陵的短途客机，没有买到商务舱的经历让赵宋从飞机起飞开始，就开始思考购买商务机的可行性。
疲惫的揉了把脸，赵宋才转头向着小男孩笑问：
“为什么这么说？”
天知道这个小男孩和他妈，是怎么插坐在赵宋团队的座位中来的。
小男孩天真的举起手指，向四周指了一圈才说道：“大家总在看你。”
看着四周的同事，赵宋乐了：“小朋友，那些是叔叔的同事。”
小男孩怀疑地摇摇头：“叔叔你骗人，你肯定很有名，我现在记起来好像在报纸上看过你的照片。”
“那就很有名。”
赵宋很耐心，对于一路上不吵不闹的小男孩，他很乐意给他一些奖励，譬如——陪他聊天。
“叔叔，你是做什么的？”
“.......”
想到大学专业，赵宋老实地答道：“会计。”
小男孩眼睛一亮：
“叔叔，原来你是算账的！那么数学一定很好吧？”
“还行。”
“那我考考你，5793乘以4287等于多少？”
“........”
盯着不停抖动的一双小手看了眼，赵宋立刻就明白了这臭小子是玩心算的。
揉了揉小男孩可爱的小脑袋，赵宋认真地说道：
“小朋友，记住了，会计不是算账的。”
“那是干什么的？”
小男孩好奇。
“是做假账的。”
“噗嗤~”
这时，走过来的魏芳没忍住笑了出来：
“小朋友，阿姨调了坐，你到那边和妈妈坐一起好吗。”
“谢谢阿姨。”
............
5分钟后，安排好一切的魏芳在赵宋身边坐定。
“回头记得考察下商务机市场，趁便宜买两架，一家特斯拉，一架中关村控股。”
“是该买了。”
魏芳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否则谁也受不住老板你这随时变更的行程。”
赵宋毫不在乎地耸耸肩道：“金陵方面很有诚意，过去看看也好。”
魏芳抱怨道：“老板，不是我说，咱们这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小投资，放在不明白的人眼里，还没咱们一个产业园投资引起的效应大。”
赵宋摇头说：“小投资？明白人当然知道要延续这些小投资，在未来需要几十亿甚至上百亿的资金量，而且咱们做的这些，就是为了给上面那些明白人看的。”
“他们肯定看到了，现在看好像没有什么效果。”
魏芳黯然，“老板，起飞前，财务团队发来第一份警告：加上宣发和促销费用，目前神舟科技已经在无限接近于成本价售卖产品了。”
赵宋沉吟片刻，才犹豫着说：
“有没有把神舟代工生产部门利润折算进去？”
“没有。”
魏芳担忧的说道，“老板，湾湾代工界还没有动作，如果我们敢首先打破行业平衡，那么局面将........”
“已经没有更糟糕的局面了，首先降价至少还能掌握主动权。”
魏芳犹豫了一会，才不情不愿地点头答应。
“还有，下飞机后，记得给文阿姨打电话，把我的第一批个人补贴打给神舟。“
“金额？”
“1个亿。”
“老板~”
“就拼这一次！”
赵宋坚定的说道：“坚持到11月1日，如果还得不到支持，我亲自上门给张建谋道歉！”
然后国内市场恢复原状，联合半导体在湾湾的低价下，退出主板芯片市场，在国家ic芯片大订单支持中，苟且偷生，不再提什么健康的生态成长环境。
至于其他损失........
赵宋不在乎，至少也算是为个人计算机在全民普及中做了一份贡献不是？
至少，没白重生一回儿。
第一百八十六章 决战（倒数第二章）
熙熙攘攘的中关村大街往南过了四通桥，就变成了中关村南大街，京城理工、民族大学就坐落于这条街的西侧。
两所大学对面，农业科学院的南侧，就是赵宋曾经为之服务过的遨游网吧旗舰店。
在这里，无论早晚，无论白天还是深夜，永远都是一副热闹喧哗的场景。
有人在呼朋唤友，有人在企鹅里扮着人妖，有人在大喊大叫，《暗黑》、《龙族》、《魔力》、《红警》还在苟延残喘，《传奇》才是大行其道的主力，看着无数人满脸狂热，及其专注的样子，说它是精神鸦片并不为过。
当然，还有已经开始敛财之旅的《大话西游》，电脑屏幕上，两三个糙汉子操作着妖娆的舞天姬，正跑着40环，有好运气拿了两块龙鳞的汉子，像是中了彩票大奖一样兴奋。
网吧收银台旁边，大门紧闭的会客厅里面。
陈宁收回向外打量的视线，对一行邀请过来的渠道商嘉宾们介绍道：
“外面整个a区的全部电脑，使用的都是神舟国产替代产品，至今已经整整三个月的时间，没有出现过一起严重的质量问题。”
几个大渠道商互相对视，然后由兴盛代表大家问道：
“也就是说，直到现在，神舟才完成了国产替代的产品质量测试环节？”
一旁的李博维点点头，说道：“可以这么说，虽然事情做的有点急，但是结果还算好的。”
说道这里，李博维耸耸肩膀，满脸无奈，“你们也知道，赵董事长是个急性子。”
兴盛不置可否：
“今天邀请我们过来，有什么事情。”
“发财，一起发财！”
陈宁笑着接道，“一起发大财。”
李博维无可奈何的看了二代陈宁一眼，然后把手中的资料发给几个渠道商，介绍道：
“这是神舟在美股上市的时间表。”
渠道商们纷纷露出感兴趣的表情，认真地看着。
“时间紧，矛盾多，其中最大的矛盾，就是在神舟定价的问题上。”
李博维详细地解释着，“神舟董事会之所以会全力支持董事长，最大的原因，也就在这里。”
“什么意思？”
兴盛皱着眉头，不高兴地问道，作为神舟董事一员，他对不知道这个消息十分不满。
“降价进行市场争夺是管理层决议，刚才我说的，是各大股东代表的私下考量。我相信兴先生私下里对于董事长的行为，也有自己的思虑吧？”
“......”
兴盛点头，伸手示意李博维继续。
“神舟知名度和产能，是我们和国外投行以及股票承销商们最大的矛盾所在。”
李博维继续介绍，他指着经销商们手中的资料，“第二页，是经过近一月的降价大战以及大手笔宣发投入之后，神舟在最关键的四大竞争力指标的表现情况：
知名度全国第三、提及率第二、质量满意度第三、预期购买率并列第二！”
“.......”
这时，一个渠道商人疑惑问：“我能知道第一都是谁吗？”
闻言，一旁的陈宁翻起了白眼，回道：“特斯拉，第一都是特斯拉！要我说，就该把特斯拉剔除这个榜单，否则任谁天天让官媒、党媒这么宣传，肯定都是第一。”
“你要是有本事开发个产品在全世界热销，我保证官媒党媒也天天宣传你去！”
兴盛没好气地呛声。
“嘿~看我这暴脾......”
李博维连忙拉住暴躁的陈宁，安抚两句后，就继续介绍道：“第4页开始，就是神舟科技近一个月的产能扩张情况。”
“怎么会这么多？”
有人诧异。
“因为降价，因为市场大战！”
李博维也拿起了资料，边看边说，“截止到昨天，继三线品牌硕泰克宣布资不抵债之后，市场大战以来，一共有13家主机板品牌宣告破产，5家二三线品牌发出预亏公告。”
“大家都知道，在it制造业领域，我们国家是有‘退出壁垒’的，价格战并不能清除这些企业。即使失败品牌退出了，它的产能也不会退出，通过资产重组等方式它又开始生产了。”
解释到这，所有人恍然大悟。
“神舟？”
“是的，是神舟接受了这些品牌的工厂，3地7厂，也就是说，在一个月前内，神舟的产能就翻了一倍，我相信，当莞城产业园、苏市产业园及二期工程相继投产之后，困扰神舟科技的产能问题将不再是问题！”
“.......”
兴盛看了眼兴奋的同伴，疑惑地问道：
“跟我们说这些干什么？”
李博维轻笑着回答：“就像陈总监刚才说的那样，一起发财。”
“什么意思？”
“美股上市之前，神舟最后一次重大股权重组事宜，各位兴趣参与吗？”
看着喜上眉俏的几人，一旁的陈宁补充了句：“提醒诸位一下，重组之后，神舟就会黎立刻发表01年度q3财报，然后就是上市路演。这种百年难遇的发财机会，可不是谁都能遇到的。”
“......”
“你们要什么条件？”
这种上门来财的好事，由不得几人不心动。
“只要诸位保持公平的铺货政策就可以。”
李博维再接再厉，“这里是全世界竞争最惨烈的市场，一些湾湾品牌这些年在进入大陆的时候，都会明智地选择诸位这样有实力的渠道商合作共赢。但是这些厂商，在有了一定的市场影响力之后往往都希望能够断奶自立，以进一步独占利润。”
“......”
众人沉默。
“第七页，是今年有断奶自立打算的几家一线厂商。”
“第八页，是神舟给各位全新的代理协议，在那上面，年限和优先续约权标注的很清楚。”
“第九页，就是对各位的要求，总结成一句话就是：不要相信湾湾厂商对未来的承诺，只看现在，哪家给各位的返点最多，就必须主推哪家的产品！“
说道这里，李博维抬起头，郑重地说道：“现在，神舟和玩家国度给各位的返点与提成是最多的。”
“.......”
“供货价都快低于成本了，出那么多货你们赔得起吗？”
“那是我们的事情。”
...........
10分钟后，遨游大门，看着陆续离开的渠道商们，陈宁来到李博维身边：
“就一天考虑时间，他们会答应吗？“
“不答应如何？又想发财，又想两面讨好，不说赵董事长，就我们都不会答应这种美事。”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陈宁拍了拍李博维的肩膀，“老李，回趟家，搭兴哥的车先走一步。”
“陈总监。”
“还啥事？”
李博维幽幽地说道：“赵总一个人在前面打仗，咱们帮不上多少忙就算了，但也不能给他拖后腿吧。”
陈宁灿烂一笑：“放心吧老李，咱就算要干啥，也是为他好。”
“呵~”
第一百八十七章 决战（还一章）
奔驰在五环路的林肯车上。
陈宁脸色阴沉的快滴下水来。
“咚~”
狠狠地锤了把前排座椅，他才不甘地对兴盛说道：
“那小子投到些赔钱项目上的钱太多了。”
兴盛瞥了他一眼，毫不在意地说道：
“相比于他挣到的钱，九牛一毛而已。”
“呵~”
陈宁不屑地回道:“九牛一毛？你信不信等他投到一定规模，就算是九牛一毛，那些钱也算是绑在了这个行业、这个小子身上，别人不能动，也别想动！”
兴盛摊摊手，示意自己知道，但是毫无办法。
“对了，他到底赚了多少钱？”
“抛开美利坚的、除掉湾湾那边未结算的，仅那140多亿绝大多数都是他的。”
“.......”
陈宁不甘地说道：“那么多钱，如果投到其他行业，想盖房子盖房子、想挖矿就挖矿，就算是打银行的主意，只要带着咱哥儿几个，哪个马蜂窝咱们不敢捅？”
“嘿~，你这憨儿.......”
本想讽刺几句的兴盛，突然闭上了嘴，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陈宁一看，立刻没好气的推了他一把，没好气地说道：
“别演了，说说吧。”
“考虑到高科技投资长周期、延续性问题，赵宋每投一个项目，他的钱就相当于少一大部分，所以，不能再让他投下去了。”
兴盛边斟酌边说道，“要是等到11月，以现在的效率，天知道他再投多少项目，所以.......”
“所以傻子都知道，不能再等了，不能再让他投下去了！”
陈宁谈着手，不屑道：“可这么大声势，谁能阻挡他？”
“除非.......”
兴盛向上面一指，笑道，“除非这场市场大战有人叫停！毕竟再继续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陈宁眼前一亮：
“怎么说？”
“凭赵宋的现金支持，神舟肯定越打下去规模就越大，规模越大成本就越低，成本越低这场战争在短期内就结束不了，这方面，我相信湾极电那位老先生一定明白。”
“然后呢？”
陈宁急迫地问道。
“那边集中全部资源，一鼓作气，雷霆一击。
咱们这边，再分头使使劲，让上面提前叫停，这样不光为防止两败俱伤，也好让赵宋死心。“
陈宁了然：“也就是说，等于提前告诉那小子，上面不会有政策支持，好让他死心，尽快结束这场不理智的市场大战？”
兴盛没有回答，笑看着二哈陈宁，那笑容越来越灿烂：
“呵~，这话我可没说，以后我那学生问起来，我是不会承认的。”
“你大爷的兴盛，你丫就一大阴比！”
“谢谢夸奖~”
“最后一个问题，湾湾那边的老头，怎么就会按你所说的那样做？“
“不管他做不做，只要等他做的时候，我们再使劲不就完了？”
“哦，也是。”
这个憨货儿。
兴盛在心里撇撇嘴，这么简单的问题，那边经验丰富的老商人有怎会想不到？
............
张建谋当然想得到，不光如此，甚至赵宋所有的想法他都能想得到！
可他虽然是湾湾it教父，但并不是所有it企业的亲爹，从就是年代起家的湾湾it界，几乎所有企业全部是创始人公司，老狐狸遍地，各个滑不留手，怎么把它们拧成一股绳，是张建谋需要仔细斟酌的事情。
更何况，现在的湾湾，还有个和湾极电不相上下的联电！
10月11日晚，湾湾新竹。
豪华办公室里中，张建谋拿到了湾极电三次降价之后的财务预算报表。
“董事长，我们还有很大的潜力。“
亚洲最优秀的cfo张晓伟说道，“如果不折算湾极电激进的设备折旧政策，我们依旧是世界上最盈利的fab厂！”
张建谋向最优秀的下属点点头，问道：
“那些终端厂商的情况怎么样？”
张晓伟立刻接道：
“华石史学斌接道我电话时，说要考虑考虑，结果转身就前往大陆。看他的态度，完全是不想参与。
至于技嘉、微星那些一二线厂商，在速度上根本拼不过早有准备的神舟，3省7厂17条生产线，神舟连反应时间都没有给他们就接手过来。
现在，神舟正以每周推出一款主机板、每半个月推出一台整机产品的速度在扩张，力图覆盖全部中低端产品线。
董事长，不能再这样拉锯下去了，否则这次行业大洗牌，会在大陆洗出一个巨无霸企业。”
张建谋沉吟，片刻后问：
“张总监，你对三通一达有了解吗？”
见财务总监点头，张建谋连忙问道：
“如果算上三通一达，再加上赵宋这些日子的投资路线，你算算他在大陆的投资一共涉及到多少个省市了？”
“........”
一张地图在张晓伟的脑海里迅速成型，在那上面，越来越多的光点让他突然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大陆在以经济建设为中心........”
张建谋手指轻敲办公桌，一边斟酌着，“现在来说，如果赵宋对上层有什么述求，这些地方政府基本都算是他的后盾，或者说.......势！”
“董事长.......”
张建谋摆摆手，心有成竹道：“我们需要一个契机才能把所有人联合在一起，这个契机需要赵宋来给。
只要他让所有人都感到真正的威胁，就是我们给他最重一击的时候。
张总监，神舟是他进攻的武器，同时也是他最大的弱点，神舟越大，未来的发展趋势越好，涉及到的就业越多，大陆政府就不会任由他胡闹下去。
尤其是在我们把价格一降到底，摆出两败俱伤的态度的时候！
张总监.......”
说到这里，张建谋抬头交代道：
“把财务报表做漂亮点，让业务部门做好准备，到时候，我们不止能迎来大量订单，我还要全世界知道：在产业寒冬中，东方还有家业绩亮眼的fab厂！”
这就是湾湾产业教父、湾极电的定海神针。
张晓伟在精神振奋的同时，他还是问出了最后的疑问：
“董事长，阻止赵宋胡闹的，出了大陆政府的叫停，其实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顺应他的述求吗？呵~”
张建谋轻笑一声，摆摆手之后，便不再言语。
财务总监心中大定，点头致意后，便转身离去。
这是在产业里浸淫三十年的老前辈，狐狸中的老狐狸，油子里的老油子，又怎会被对面那个毛头小子所难倒！
.........
不过，湾极电的财务总监似乎不知道，那位毛头小子似乎还有一个绰号，那就是中海老王八......
10月12日，金陵。
又是一笔长期投资协议，又是一场由地方政府主持的大型记者会：
金陵大学、金大光电股份有限公司、中关村控股集团联合宣布：三方达成战略合作协议，对高纯电子气体（砷烷、磷烷）研发与产业化、ald/cvd前驱体研发与产业化、以及mo源全系列产品产业化等项目，进行联合攻关。
首批资金：1350万。
对于广大种花吃瓜群众来说，这段时间有两大闲事丰富了他们的业余生活，一个，是美利坚在西边的内陆国家狂轰烂炸，听说撞大楼的人就在那里；另一个也是狂轰滥炸，不过是小首富拿着钱往他们听不懂的技术领域可劲儿炸。
..........
“花多少钱了？“
再次坐上了飞机，赵宋问向魏芳。
“你说的是哪方面？”
“投资。”
“不到三亿。”
“真便宜啊~”
迎着魏芳好看的白眼，赵宋感叹道。
“今天几号了？”
“12号。”
“就剩半个月了.......”赵宋低头想了想，随后问，“神舟做好准备了吗？”
“所有谈判已经全部结束，该签的协议已经签好，就等你了。”
“这次目的地的意向如何？”
“鄂省政府扫榻以待！”
“哦？那挺好，对了，鄂省的江城规划的那地方叫什么来着？”
“光谷，江城光谷。”
“好名字啊。”
赵宋目光悠远，看着窗外漆黑的天空，好半天才叹道：
“你说，我会弄出一个什么怪物？”
“我不知道。”魏芳摇摇头，隐蔽的看了眼赵宋，视线里的赞叹与崇拜被她掩饰的很好，“我只知道，神舟越大，你的麻烦也就越大。”
规模一大，到时候别说赔本销售，就连降价，也会迎来企业内外的反对声。
“那又如何？”
赵宋转过头，毫不在意的说，“至少在把神舟交给国家之前，我弥补了它最大短板，我把创新注入到这家企业的基因，我还把行业的教父拉下了马，未来种花家最大的pc企业，将不再是幻想，而是神舟！”
魏芳的眼神渐渐变得异样起来，她难以想象赵宋竟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老板，神舟也许会被人摘桃子，也许会成某些人上升的阶梯，但是有一点始终不会变的。”
“啥？”
“你死之前，神舟姓赵。”
“你盼我死？”
赵宋恐惧的看着魏芳，结果迎来一对漂亮的白眼。
忍住出手掐人的冲动，魏芳深呼吸平复心情，接着问出了最后的疑问：
“老板，您觉得投了这三个亿，以及庞大的后续投资，是占便宜了吗？”
“是啊，到现在都有种不好意思的感觉。”
“这个行业，真是座金矿？”
这个问题，不光是魏芳，而是所有人的都想问。
“是！”
赵宋点头，“就算以前不是，有了江上舟老师的人才库，它就变成了最大的金矿。
魏芳，他们就要回来了，请你们睁大眼睛看着，看看那些人在我建立的产业基础上，到底能干出多大的事业来！”
“.......”
“现在，为了欢迎这些人才的到来，让我们准备好最盛大的欢迎仪式吧。！”
..........
盛大的欢迎仪式，就是为那些即将贵国的人才准备好挥洒才华的场合，以及一个巨大的产品市场。
2001年10月13日，9:00.
因第四次股权重组等重大事项原因，神舟科技股份宣布停牌。
在广大股民懵逼中，因此发生关联停牌的，还有两家老牌it企业，它们是：
京东方，浪潮。
第一百九十章 辗轧
台北的晨，有种微微的杜鹃风情。
桃园机场，到处人涌。
有人满脸不舍，为亲人道一声离别的珍重。
有人热泪盈眶，为朋友呼一曲热烈的欢迎。
在机场里，总能见到各色的人，但是有这样一对老两口，他们无忧无虑，舒散闲适，像是傍晚散步一样悠闲，却很少见。
早晨出发，到老元办完登机牌，已经快到上午十点了。
但老元却好不着急，飞机11点起飞，留下充足的时间，他还能带着家里的黄脸婆好好的逛下机场，那老婆子可是一辈子都没做过飞机。
“走啦，满处溜达一圈。”
拿起双肩背包背好，给老婆子挂上放满零食的挎包，老两口轻装上阵，向安检溜达而去。
“怎么了？”
感受到一阵撕扯，老元转头看向老婆子。
满是褶皱的右手指向了大屏幕，她是哑巴，不光没做过飞机，也没说过话。这一辈子，就为了眼前的老头和一双儿女们而活着。
她记住了老头子前阵子念叨的‘湾极电’，看到机场屏幕上出现了这三个字，怕耽误什么事情，连忙指给老头子看。
“湾极电是全球第一家也是最大的专业晶圆生产公司。1997年，作为第一家湾湾公司在纽约以adr方式挂牌交易，一直是交易所前5名交易量最活跃的外国客户之一。公司在1999年开始试行新的财务制度，简称abc。”
“新的财务总则下，在面临重要客户巨量订单，在价格上要求退让时，总能做出游刃有余的应对。”
顺着老婆子的手指，老元看到了正侃侃而谈的张晓伟。
“就刚刚结束的湾极电第三季法人说明会，需要向投资者通报的情况如下：
湾极电结算q2营收为新台币585.2亿元，营业毛利232.1亿元，平均毛利率约39.7%，营业净利177.9亿元，税前177.4亿元，税后183.7亿元，以公司目股本约2，468.7亿元估算，单季eps约0.74元。
累计湾极电上半年营收达新台币1，141.69亿元，营业毛利448.54亿元，平均毛利率约39.3%，营业净利338.6亿元，税前339.98亿元，税后351.87亿元，eps已达1.43元。”
“我司董事长表示：产业寒冬以进入最低谷，对未来持长期看好的态度，对2002年展望依旧维持先前增长5～9%的看法不变。”
……
产业寒冬，湾极电竟然还有这么高的毛利率，老元是知道的，因为他看过湾极电的q1财报，但是依旧能保持这么高的增长，让他意外不少。
看着画面里无数金发碧眼的老外，老元知道，湾极电这一次不光是在回击对岸那位年轻人，还完全是一副腾飞而起的态势。
重资产fab厂，两地权重股，高到让人瞠目结舌的毛利率，在美利坚三市崩盘的情况下，完全是全球闲散资金最佳避险地。
…………
“给予扩大湾极电市场占有率，扶持企业周边上下游产业等共同前提下，经董事会决定，湾极电自今日起，进行2001年度最后一次降价，具体措施如下........”
好大的幅度。
老元咋舌，待他再想听的时候，又被一阵拉扯打断，随后一整版报纸被递过来。
“怎么来的？”
看着老婆子脏兮兮的小手，老元爱惜的拿出湿巾擦拭。
老婆子指了指垃圾桶，报纸上有‘友达’的名字，家里老头子也关注过，她认得。
“........”
半晌后，老元合上报纸，再次扔进垃圾桶。
回到老婆子的身边，从包里掏出tpod2 ，把乳白色的耳机塞进老婆子的耳朵里：
“老婆子，那些跟我们没关系了。”
“我们是去旅游的，先去意大利，然后游遍欧洲。”
“世界很大，临死前，咱老两口子得好好看看。”
“至于你想去的祖国大陆，我们最后去，到时候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苍老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白色耳机线，随后老婆子拉住老元的衣襟，颤颤巍巍的跟随。
那蹒跚的身影，仿佛世界上最美的风景，独特于整个机场。
只留下一个金属垃圾桶在身后，如果有人经过，还能看到桶口显露出来的报纸：
“液晶产业再次降价；湾湾代工企业照会整机商，宣告降价策略；ic企业供货价再次下调.......”
这是一次全产业的降价，范围之广，规模之大，史无前例。
赵宋麻烦了！
“不过跟我有什么关系？”
“老子的钱，挣够了！”
“......”
“两个王八蛋！”
…………
不用纠结老元口中的两个王八蛋到底是谁，也不需要去统计湾极电在世界范围内的q2财报，到底吸引了多少专业投资者以及国际ic设计公司的注意。
只看看这场战争中另一个主角周围，就知道这次湾湾降价到底有多大威力。
16:00分。
京城，中海电子商城。
超频三柜台老板老冯，接过了一沓伙计递过来的现金，随口问道：
“哪个顾客的？”
“我的？”
年轻的伙计憨厚的笑着，市场大战便宜了消费者的同时，也笑歪了铺商和伙计的嘴，赵宋系带起的高提成策略，让他们赚的盆满钵满。
“攒的什么配置？”
老冯好奇地问道。
“威盛的u，本来想攒套矽统得了，谁想到威盛也会这么便宜，板子用微星se的，条子用神舟的，”
憨厚伙计不好意思地挠头，“老板，板子我也想用神舟的，但是威盛的芯片组它不用啊。”
“用奔腾啊，刚才神舟不宣布官降了吗？拿着神舟套装，到武鸣、威索尼克、山石柜台提货全都优惠。”
“总共贵三百呢。”
这就是湾湾产业链，不说别家，只是做cpu的威盛、矽统一出手，对上赵宋系简直是大象踩蚂蚁一样的辗轧。
而两家的代工厂都是湾极电。
老冯接过钱，无奈交代道：
“配件好好挑挑，人家可没神舟售后那么好。”
“省得嘞~”
“还有......”老冯对咧着大嘴的伙计说道，“神舟售后那小姑娘，你是别想了。”
“切~”
憨厚气愤地说道：“处这么个对象都快花两千了，连个小手都不让摸，三百块钱，够我去五次发廊了，花哪不是花？”
老冯眼前一亮，脱口而出：“啥地儿，那么便宜？”
“呸~”
“啪~”
捂住嘴巴的老冯偷眼四望，见没有敌情，才在伙计嘲笑的目光中挥挥手，没好气的说道：“没看来顾客了吗，快干活去。”
“好嘞儿~”
现在，顾客随时有，单就刚才两句闲话的时间，超频三柜台就放走了四拨顾客。
市场大战，不光是在中海，在全国的电子市场里，每天都在创造着人流量的历史记录。
收好钱，老冯把担忧的视线投到了中海办公室，不光是他，整个中海的铺商和伙计，都在时不时的往那个方向看着。
实力差距太大了，他会怎么办？
第一百九十一章 一定要听个响
怎么办？
也是此时赵宋系高管们在问的问题。
最后一次跟降之后，赵宋系旗下除了特斯拉以外，所有企业都面临着严重亏损局面。
神舟不再接受赵宋的私人补贴，其他企业负责人也是同样心思，那可不是国家补贴，用起来豪不心疼，那是私人的，是未来公司扩张、发展的基础，这样每分钟每小时不停的往外撒钱，是个人都心疼无比。
中海管理处办公室。
丁涛、秦海、洪处长没有落座，默然不语的站在赵宋身后，望着办公桌上不停汇报情况的座机。
“沧市市府、北河省府全都打过电话，到是没有质疑公司的经营策略，而是再问这种降价策略要持续多久，有没有需要他们的地方。
意思很明显，老板，让我顶回去了。”
女王徐靓颖，依旧霸气威武。
“深市这边同样接到了政府的问询电话。”威索尼克郁总的声音从座机里传来，“老板，作为威索尼克股东之一，我没有质疑您的意思，只想在心里面有个底，您能不能告诉大家，我们还要赔多久？”
“山石这边也一样。”陈可岩轻笑道，“赵宋大仔，股份几乎都是你的，你不心疼，我都替你心疼。”
“神舟这边........还好。”
座机里，李博维艰难地汇报道，“没了。”
“........”
丁涛看看沉默的座机，再看看赵宋，开口道：
“特斯拉.......很好。”
“联合半导体......也很好。”
废话！此时，无数人破口大骂，特斯拉不好才怪了，所有人都降价，你丫反而借口因为降价原因造成供应链的减产而涨价，见鬼的是越涨价反而卖的越好了。
至于联合半导体，众人已经无力骂了，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联合半导体那几款芯片而产生的。
骂归骂，不过汇报完公司情况的众人，并没有出声。
他们在等赵宋说话，等着赵宋系定海神针的发言。
一路走来，在艰难的局面，也到不了如今这种程度。赔本，大规模赔本，这熟悉又陌生的词汇，所有人都没想过会这么快降临到他们身上。
“……”
赵宋拿起桌子上的一块主板，打量片刻，终于缓缓的开口：
“我手里有块神舟815se主板，跟降之前售价499，这是之前低端bx板的售价，但就是因为使用了联合半导体的国产替代，我们把它虚高的价格打了下来，然后就引起了湾湾厂商的跟进，战争开始了........“
“上面使用了联合半导体全部9款芯片，偷的、买的、抄的，除了自我研发之外，什么手段都有。”
“.......”
“在那上面，有个主要负责控制软件驱、打印口、键盘鼠标口的i/o芯片，不是啥高薪技术，制造它的有 winbond华邦、tte联阳、ali杨智等，几乎都是湾湾厂商。”
“在建立特斯拉供应链的时候，我们为了它，甚至不得不大量招聘金融专业人员，因为这玩意还有个名词，叫做期货！”
“现在，因为联合半导体，市场上的i/o片降到了4.8，在华强北，大量现货任你挑选。”
“.......”
“现在可以认输，恢复原价，唯一的后果是我会接受神舟董事会的质疑——为什么不用湾湾厂商的便宜芯片，而是用联合半导体的？
然后我会妥协。
但是联合半导体怎么办？”
“做？还是放弃？”
“放弃后湾湾厂商涨价呢？”
“这不是假设，到时候他们必然会涨价！”
“不做，凭借地域优势，湾湾厂商永远都要比神舟、比特斯拉多一份利。”
赵宋说的道理谁都明白，这种问题，可以通过商务谈判甚至政府干涉来解决，他们从没听说过厂商因为拿着钱买不到配件而倒闭的存在。
他们知道这是赵宋的执念，因为他在这方面曾经吃过亏，但是他们没想到他的后遗症会这么严重。
“三天，到十九号！”
电话里，传来徐靓颖的声音，只听她斩钉截铁地说道，“赵宋，我们是一家人，能一直陪你疯下去，哪怕破产。
但是神舟不行，那些股东不是我们能左右的。
再坚持三天，不用你补助，我们所有企业自负盈亏，三天后，董事会开始前，你必须给我们一个结果。”
“........好！”
一声‘好’之后，赵宋坚定的挂断了电话。
“咔嚓~”
“好个屁~”
办公室门打开，陈宁气急败坏的走了进来。
赵宋向跟进来的保镖挥挥手，然后好奇的看着陈宁：
“怎么着？”
“你知不知道，湾湾降价之后，神舟股东已经开始互相私下联络。”
“人之常情，毕竟我损失的是他们的利益。”
“你知不知道我和兴盛他们，正在和家里长辈们建言，让上面赶紧给你个准信儿？”
“知道，半导体投资短期内看不到回报，你们不想玩，也不想玩我，向让我去其他行业带着你们玩。”
赵宋歪下脑袋，然后不确定地说道：“好像......你们那圈子里，我有个散财小沙比的称号，还算有点用，能让一些人联合起来？”
“是散财童子好吧！”
陈宁无奈，狠狠的抓着头发，咆哮道：“你不要名声了吗？知道每天这么陪下去，会对你名誉造成多大损失！”
赵宋毫不在乎耸耸肩：“那挺好，把我拉下神坛，没人搭理我才好呢。”
“你~”
“三天都等不起吗？”
“等不起！神舟赔一天，都会对未来美股上市造成大影响。”陈宁咆哮道，“那是老子的钱！”
“那不好意思了，董事会开始前，我不会有任何决定。”
“........好吧。”
陈宁平静下来，点头起身出门。
到了门口，他转过头，轻声说道：
“赵宋，我们家里向上面的建言，不是给予你支持，而是直接叫停！”
“那我拭目以待。”
折腾到现在，影响力已经造成了，上面肯定已经知道了。
赵宋不会提前放弃，无论如何，怎么也得听个响不是？
..........
响声，他很快就听见了，不过不是他所希望的那种响声。
横空出世的湾极电，在产业寒冬之际保持那么高的毛利率，甚至设备的空置率竟不到10%。
在西方商界，张建谋的名声甚至压倒了赵宋，毕竟所有人都知道，在集成电路行业，要做到这一点有多难。
无数国际ic设计公司纷纷对湾极电的降价充满了兴趣，翻看着湾极电公布的制程技术资料。
当然，同样充满兴趣的，还有无数消费者，整机厂家，渠道商等等，这三天，赵宋才算真正一窥湾湾全生态体系狰狞的真面目。
（还有）
第一百九十二章 决战（终）一子定乾坤（终）
零售市场，技嘉、微星、青云等精美庞大的宣传，眼花缭乱的优惠组合，买空一款产品立刻有另外一种补上。
神舟，艰难的抵抗着。
制造领域，广达、仁宝、友达的代工厂宣告的代工价格体系，让无数国内外整机商大感兴趣，纷纷派出商务团队，为02、03年的产品制造寻求代工合作。
神舟，艰难的抵抗着。
广告宣发，各大湾湾厂家，纷纷提前拿出了圣诞策划方案，他们抄着赵宋的创意，请来无数流量明星，挂起了色彩缤纷的宣传画，吸引了无数消费者的目光。
神舟，一溃千里。
这就是湾湾，老牌it强人，当它拿起手中的利剑之时，就能轻而易举的劈开赵宋系虚假的繁华。
也让那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在短短的时间里，彻底的跌下商界神坛。
别说三天，有人一天就受不了了。
电话打不通，就去中海围堵；中海找不到，就去万城华邸逛逛。
董事、股东、甚至股民全部出动，那可是即将复盘的权重股，可不能让那小子在这么亏下去了。
可惜，他们都没找到。
那小子就像铁了心的秤砣一样，在某些人皆笑啼非的关注下，猫了三天。
也赔了三天！
...........
2001年，10月19日，清晨，小河西路。
浓浓的晨雾笼罩着校园，偶尔露出一群家鸽飞过的身影，留下三两鸽子屎，证明它们来过。
银杏叶有的黄了，有的还是红色，薄雾中露出的几率阳光把它们照的金灿灿的，煞是好看。
这时，动感的广播声响起，吃完早饭的京机院学生们，纷纷加快了步伐，向着教学楼挺近。
值得注意的是，很多人手里都拿着两三分报纸。
看着上面的内容，有人面含担心，有人不屑一顾，还有人，在幸灾乐祸........
“赵宋，赵宋。”
男生宿舍312，喜子第三次叫着赵宋。
“干啥？”
“吃不吃早饭。”
看着迷糊的朋友，喜子无奈的问道。
“不吃食堂，一会小雨从文阿姨家带。”
“哦。赵宋，赵宋。”
喜子再一次推着懒汉。
“干啥？上你的课去！”
“我十点下课，你十点开董事会，一会有人叫你吗？”
“..........”
“起来吧。”
…………
一个小时后，淀海西路。
在环卫工、上货伙计、商场门外等待开门的铺商的注视下，几辆豪华大奔缓缓的靠边停驻，随后，一群西装革履的大汉纷纷下车，围住了最中间毫无动静的虎头奔，警惕的环视四周。
“董事长......”
车内，副驾上的李博维回头，恭敬地说道，“为了避嫌，今天您身边全部是神舟科技的人。
丁涛他们就不过来了。”
“哦。”
赵宋把玩着手里的电话，无动于衷。
“董事长，现在是八点四十分，距离董事会议还有一小时二十分钟。
您.......”
李博维顿了一下，艰难地说，“请您做好准备。”
“哦。”
赵宋放下手机，抬起头，好奇地问道：“在哪开来着？”
“对面太平洋，原鹏程商贸楼层，神舟起家的地方。”
“好地方，好心思，是要用我曾经的胜利缅怀现在的失败吗？”
这tm的让我怎么接话？
李博维苦笑，突然，他向车后瞥了一眼，说道：
“董事长，来了不少人。”
“谁呀？”
“兴盛、陈宁总监、李培总监、管生产的那个湾湾人，做市场的爱多团队，还有很多前期大项目培养起来的商务精英。”
”他们干啥来了？”
“可能是想等您一起进去吧。”
“他们也有资格参加董事会？”
“是的。”李博维艰难地说道，“董事长，到时候人会很多，坏心思的人也很多，如今，您的股份实在太少了.......”
赵宋歪歪脑袋，苦恼地问道：“李叔，您说就为了那几款沙比芯片，折腾到如今这副模样，值得吗？”
听了赵宋的问话，李博维认真地打量着赵宋，并没有发现其他情绪，突然笑了起来：“值得！”
“哦。”赵宋饶有兴趣的问道，“为啥？”
“因为你从没输过。”
“.......“
很好，很强大的逻辑！
赵宋无可奈何的打开车门：
“让他们进会场，要是想在这里等，就等着吧！”
“明白。”
“砰~”
车门关闭。
“赵宋~”
一声咆哮。
陈宁气急败坏的跑上前，“这两天藏哪去了？”
“干啥？”
“接电话！”
咆哮再起。
“我不接。”赵宋躲避。
“副市长，接不接！”
“进常了？”
赵宋小声问。
“没有。”
“那我不接。”
“........”
陈宁默然收起手机。
“一会的董事会，你会是质疑我的一员吗？”
赵宋好奇地问道。
“不会，永远不会，只要别忘了你承诺过的事情。”
“什么事？”
“房地产。”
“忘不了，神舟、特斯拉的办公大楼在等着你呢，只要你资质够。”
“什么资质都有。”
“那就行。”
赵宋点点头：“谢了，陈哥，我想再等等，如果董事会前还没有消息，我会顾全大局，把降价措施停下来。”
陈宁摇摇头，黯然道：“你可知道临阵的时候做任何决定，都代表你认怂了？”
“怂，就怂呗，我以前就叫中海赵怂，今天就在中海变回来也挺好。”
.........
中海还是中海，除了变得时尚前卫，依旧是那么热闹。
熙熙攘攘的人群，面红赤耳的讨价还价，在这里是所有商家心中最美的风景线。
可是今天，这道风景线看在神舟众人眼里，却是那么难以入眼。
广告牌很多，但是在密密麻麻的湾湾厂商广告之中，怎么看都想战场中倾倒的战棋，是那么狼狈。
曾经明晃晃的神舟柜台，精神漂亮的神舟伙计，在诸多紧身裙、大长腿的广告妹中，也不在吸晴。
这就是湾湾的实力，老牌厂商的真正实力。
除了华石。
…………
半个小时后，中海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史学斌好奇的打量着一切，他是第一次来到这里，这个赵宋起家的地方，却没想到这里却是这样的独特。
“好地方啊。”
刚感叹完，就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你来干什么？”
李博维皱着眉头挡在了办公室前，随后，他对史学斌身边的石通问道：“你怎么出来的？”
石通低头站在史学斌身后，没有说话。
“李总。”史学斌和蔼的笑道，“石经理认罪赔偿态度好，给了缓刑。”
“你呢？”
“道歉。”
“啥玩意？”
李博维没反应过来。
“道歉。”
史学斌微笑道。
“......那请等下。”
说完，李博维转身走进办公室，并关上了大门。
“........”
办公室门口附近的大圈子瞬间安静了下来。
这是华石董事长，湾湾另一个pc教父，如今却像个普通老人一样，跑到这来........
道歉？
围观中，石通看了眼再次紧闭的大门，轻声问道：
“董事长，有必要吗？”
“小石，如果当初我不听张建谋的，而是听苏市市府领导的话，直接真诚的道歉，你觉得华石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吗？”
“......不能。”石通艰难的说道，“对不起，董事长。”
“和你没关系。”
史学斌和蔼的摆手，“老大称习惯了，碰到个强人难免不适应。”
石通无语。
史学斌突然感叹道：
“其实我们这些厂家呀，都被这一大一小两只狐狸给耍了。”
“什么？”
石通像是幻听一样。
“无论谁胜谁败，市场经过了这么残酷的洗牌，湾极电客户规模扩大了，知名度提升了，接到的订单更多了；神舟呢？听说一个月内产量提高了一倍！小石，你说神舟的知名度提升了几倍？”
“.......”
石通终于反应过来了，此时他已经震惊的哑口无言。
“根本就没有输赢，这是一只老狐狸和一只小狐狸联合起来的行业大洗牌，各得其利而已。”
史学斌悠悠地说道，“只不过赵宋多了一个目的，正式这个目的，让他从年初发布会开始，就一直处在风口浪尖上，你说，那位小家伙精明性子，难道不知道种花人高调招灾的道理吗？”
“就为了那几款芯片？”
“不，他要的是政策支持。”
史学斌见办公室门重新打开，李博维点头，回头招呼道，“走吧，给小狐狸道歉去吧。”
.........
华石的成就不是偶然，史学斌不愧是湾湾pc教父。
这种拿得起放得下的气魄，何愁事业不成？
办公室里，赵宋感叹着。
早该想到，这种的人物又怎会这么简单的被打倒。
“赵先生，龙小姐躲着不见，说一切事宜有您决定，所以今天我是来向您道歉的。
希望您能代她接受这份诚意。”
史学斌90度鞠躬。
赵宋回礼：
“您客气了，我接受。”
“谢谢。”
史学斌拱手道谢。随后，他看了跟进屋的兴盛几人一眼，诚恳的问道：
“赵先生，不知道华石能不能不接受几大供应商的违约协议。“
“当然可以。”
赵宋微笑：“种花家欢迎所有遵守规则、法律的商界人士，当然，如果有强人敢凌驾于规则法律之上行事，自有强人来收拾他！”
“再不会了。”
史学斌再次弯腰道歉。
“您客气了。”
赵宋回礼。
史学斌看向兴盛。
兴盛看了眼手表，面无表情地说道：“史总，一天内兴盛公司就能盘完库，明天，您会看到华石产品出现在全国的兴盛柜台。”
“谢谢。”
“不客气。”
史学斌点头，最后递给了赵宋一份文件夹：
“这是华石旗下品牌华擎科技的订单，价格上很有诚意，请赵总代表联合半导体考虑一下。”
“我会认真考虑的。”
赵宋震动。
“那就谢谢了。”
再次鞠躬。
“您客气了。”
赵宋回礼，他甚至怀疑这老头子在这么鞠下去，他会因承受不起而被鞠死......
似乎猜到了赵宋所想，史学斌微笑着向所有人点头致意，然后带着缓刑犯石通，走向敞开的大门外。
门外，安静一片。
超频三老冯看看头上被挡的七零八落的神舟广告，再看看满眼各色的湾湾厂商广告小姐。
结结巴巴的问向憨厚伙计：
“这.......这是华石吗？”
“是...啊~”
“湾湾第一的华石？”
“嗯呐！”
“这他m的是谁输了？”
“我他m的怎么知道！”
.........
“董事长，为什么？”
走在中海的黄金通道，石通向兴致勃勃的史学斌问。
史学斌兴致很高，耐心地问道：
“已经亚洲第一的神舟科技海外上市，对于当今领导层算是大礼吧？”
“那是肯定的，否则无根无萍的他早就被人从神舟掌门人位置上赶下来了。”
人群中，史学斌回头，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石通，小声问道：
“你说，是当送别礼好，还是当欢迎礼好？”
“当然是欢迎....卧槽！”
史学斌拍拍石通的肩膀：
“赶在换届前上市，当了送别礼，就是表明态度：我不向上钻营，没异心，只想老老实实的一枚棋子。
小石，你要是有一颗这么听话、这么有能力的棋子，会不会好好呵护着？”
我得把它当个宝儿.......
这句话，石通没有说出口。
“小石。”
“在呢。”
“在这里，赵宋有个绰号？”
“嗯，叫中海赵宋。”
“好名字啊。”
.........
当然是好名字，赵匡胤的赵，赵匡胤的宋嘛。
虽然读了宋史能把人气死。
可是那又如何，我是个看得见未来的小人物，甘当一枚趁势而起的棋子。
不求问鼎天下，只求荣华富贵！
…………
史学斌走后的办公室，寂静无声。
看着呆愣愣还没反应过来的人们，赵宋露出灿烂的微笑。
2001年，10月19日，上午9:30分。
在种花家，湾湾终端厂商们在压着神舟打，一些神舟股东相互串联，企图在将要举行的董事会上发炮，轰下赵宋神在神舟的权威；在湾湾，无数ic设计公司订单接到手软，而它们的代工商只有一家，那就是湾极电；在全球，湾极电的代工模式掀起了一片研究、学习热潮，张建谋这个名字，终于提前享誉世界。
结果似乎就是这样了，陈宁已经把手机递到了赵宋面前，让他停止这场赔本的市场之争，然而......
五分钟后，赵宋终于等来了自己的所求——种花商务部官网发文，一如前世多年后提税液晶面板，坚定而有力。
“即日起，以下集成电路产品，将提高一倍关税：i/o........”
…………
一b一g的混账话，是那么好说的吗；针对大陆的封锁政策，是那么好制定的吗？
既然有个小棋子递了个顺手的武器，那就从这方面反制一下吧！
一个小时后，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技嘉华北区总经理疯狂的跑进中海电子商场，电话已经打不通了，他焦急的向所有技嘉经销商高呼：
“技嘉撤档，技嘉撤档！”
一倍的关税，按照技嘉产品的售价，再对比技嘉和岛内ic公司的供货价，能赔到底裤都不剩。
五个小时后，所有参与市场大战的湾湾厂商，收回全部促销政策。
24小时后，113个律师代表一纸诉状将这些湾湾厂家述诸法律，状告他们涉嫌广告欺诈。
…………
赵宋赢了。
赢的连受人关注的神舟董事会都没出席。
没有人催他，也没有人敢打扰他。
因为相比于出席那无聊的会议，他更感兴趣与和一个老头子聊聊天：
“我们有胜负吗？”
“按照湾极电这三天的订单量和知名度，我们都赢了。”
“还继续吗？”
“把我要的给我，那141亿就不会砸到你们头上。”
“可以。”
“嘟嘟~”
一个市场，一套技术，一家公司，一个人。
市场很小，虽然两人合伙掀起滔天巨浪，但就是那几款芯片；技术很落后，连技术的研发公司都已经破产清算；华邦公司确实补全了联合半导体在主板芯片上的研发能力，但相对于整个产业来说，同样无足轻重。
张建谋的湾极电确实和赵宋一同赢了。
但是他却不知道，他舍弃的那个人，对于这个产业，对于这个产业的未来，到底意味着什么！
胡正明，生于京城。
在他的出生地，一个年轻人耗费了所有资源，为他准备几十亿美金的研发资金，多家高校名誉教授，以及中科院外籍院士........
……
这一刻，在所有明白人看来，或许这就是一此预谋已久的市场洗牌大战。
但是在赵宋看来，他的初衷却从未变过，那就是——
芯片，芯片，从来都是芯片。
现在，设备来了，人来了，新的世界，也要来了。
小棋子，大威力！
…………
无奈一棋子，非将亦非帅，无极乾坤锁，一子定乾坤。
第十卷（终）
第一百九十三章 卷尾（上）
草青了又青；麦黄了又黄；叶落了又落；雪下了又融；草请了又青。
然后，又到了一年夏天。
正在大建设的京城，少有绿植，大深山的孩子们坐在豪华又凉爽的大巴车里，只能通过大街上人们清凉的衣着，才确定现在是京城的夏天。
一个梦幻般的夏天。
“2002年，7月10日，晴。
我叫凤尾，在大深山，凤尾也是莴笋叶子，我爱吃莴笋叶子，我也叫凤尾。
帅帅老师说凤尾是喂鸡的。
这么好吃的东西，怎么能喂鸡呢？
很开心，后来帅帅老师也爱吃凤尾了。
今天，我们全校同学第一次离开了大深山，坐上了飞机，来到了期待已久的京城，一个新的世界。
听说，这场夏令营被帅帅老师的朋友们接管了。
帅帅老师有点瘦了，真担心他们会发现这一点。”
“7月13日，晴。
**、颐和园、大观园、万里长城......真是梦幻般的夏令营，帅帅老师说这都将是回校后的作文题目，趁还有时间，我一定要补足匮乏的形容词。
白丽姐姐好漂亮，人也很好，她给我们买了新衣服，还带我们去了公主城堡一样的会所，帅帅老师说她是开理发店的，只是规模有点大，听说全国有好几十家分店呢。
李薇姐姐最厉害，直接把大客车开进了故宫，参观了从没人进过的宫殿。还有，帅帅老师也不知道她是干什么的，只听说山里小卖店里很多日用品，都是李薇姐姐生产的。
她们和帅帅老师说了很多话，不知道有没有说帅帅老师瘦了？
我已经在很努力的喂帅帅老师凤尾了。”
“7月15日，大风。
这两天，我们好像来到了科技世界。
帅帅老师果然和特斯拉有关系，否则满川省修厕所的特斯拉，怎么会给大深山修学校？还有，我们竟然参观了1号生产线，听人说这条线生产出来的东西都很贵。
哑巴叔叔很吓人，笑起来的时候几个小伙伴都快吓哭了，但是人很好，送给我们每人一台tpod，也很喜欢我们送给他的腊肉。
我们最喜欢喜子哥哥，他说刚从乡下干完农活回来，深山里我们平时干什么、玩什么他都知道。还有，他带着我们在‘一公里’吃了‘关东煮’，最后，我和小伙伴们只能挺着饱饱的肚子，遗憾的看着特斯拉食堂里丰盛的午餐流口水。
对了，满京城都是‘一公里’，我们坐飞机来的蓉城，也看到了很多‘一公里’。
喜子哥哥说‘一公里’也是那个人的。
那个人岂不是天天都吃好吃的‘关东煮’？
最后，那个人会不会发现我们把帅帅老师饿瘦了？
我已经很努力的喂他吃凤尾了。”
“7月16日，大风。
小雨姐姐最好了，长的就像是漫画里的人儿，小伙伴们都争着被小雨姐姐牵手。
她带着我们吃肯德基早餐、麦当劳午餐、必胜客晚餐，肚子鼓了整整一天。
我们还去了京城最好的中学，还上了最好的老师教的英语语法课，一些小哥哥小姐姐送给我们很多辅导书，小雨姐姐给的最多最新，帅帅老师很嫌弃，告诉我们那些旧的、写满字迹的才是最珍贵的。
最后，喜子哥哥告诉我们小雨姐姐是个小富婆，我们昨晚住的漂亮房子都是她的，被小雨姐姐追打了很久。
我想，我们可能永远忘不了那一幕：那画中的人儿，飘扬的双马尾，一只高大又笨笨的狗，还有个慵懒又漂亮的猫，在夕阳的照耀下，形成一幅最美的画面，印在我们每一个人的心里。
夜里，兴奋了一天的小伙伴们都变得沉默起来，每个人的心情都很沉重，因为我们知道帅帅老师本来就属于这里；因为我们听到，那些对我们很好的人都在劝他，劝他留下来，劝他别再回去。
怎么办？
我已经很努力的喂帅帅老师凤尾了。
听说那个人正在美利坚收购一家叫‘ibm’的大公司，真希望等我们走了，他再回来。”
“7月17日，还是大风。
早上，我们见到了很好很好的刘奶奶，她是一名医生，还是种花最好高校的教授。
她和我们聊天，还让我们做一些很古怪的题目，说是测智商的。
然后，我发现很多人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我很害怕，小伙伴们也是，是不是我们太笨了？
应该是，三年级的大叶和小叶兄弟俩连选择题都蒙不对。
他们会把帅帅老师留下来的。
怎么办？
我会更努力摘凤尾的。”
“7月18日，多云转晴。
今天，我们来到下沟村旁的神秘大楼。
过了安检，我们仿佛走进了一个科幻世界。
在这里，我们看见了各种芯片、能当镜子用的晶圆，还有很小很小的电机，还有很多不能说的东西。
一层又一层开敞的办公空间，没有一个独立办公室，到处都是饮料机器和摆满零食的吧台，在有的楼层，不光有让小伙伴眼馋的游戏机，甚至还有半个篮球场。
帅帅老师说，这里的人一年挣到的工资就能在大深山盖一所学校。
我知道他在教我们认识到知识的重要性，但是对于能挣那么多钱我是不信的。
在大厦里，是胡伯伯亲自接待的我们，帅帅老师说他是种花家外籍院士，同时担任着很多高校教授和荣誉校长，还是dk首席科学家。哦，对了，这座大楼就是dk科技大楼。
胡伯伯给我们上了一堂很短的课，大家第一次意识到：数学原来可以这么美，而我竟然都听懂了，随后大家看我的眼神也越来越怪了。
哦，这里还是那个人的。
晚上，帅帅老师告诉我们那个人已经回来好几天，一直在神舟忙着交割事宜。
我们问起那个人到底有多厉害，有了那么厉害的特斯拉不说，还有这么多公司，甚至还创立了亚洲第一的神舟。
帅帅老师说厉害的不是他创立了神舟，而是把神舟带到亚洲第一，并且完成跨国并购后，竟然能舍得脱身。
我们不是很明白帅帅老师的意思，但是我们知道他真的很厉害就是了。
哦，他叫赵宋，种花首富，全国学联主席，特斯拉、神舟、dk......创始人，连大深山里都能听到他和他公司的名字。
他要来了，带走我们的大帅帅老师。”
………………
这个夜晚，下沟村的几幢复古别墅之中，很多来自大深山的学生们，都暗暗下定决心，只要大帅帅跟他们回去，一定会更努力的挖草喂他。
有挖凤尾的凤尾；有挖红苕叶的红苕；有摘豌豆尖的豆尖；还有采猪皮拱的折耳........
第一百九十四章 卷尾（中）
“7月19日，阴，狂风，暴雨，他来了。
虽然他的形象和我们想的一样，但还是有不少小伙伴被吓坏了，也包括我。
他穿着像是量身剪裁一样的西装，得体修身；头上的寸头、宽大的脸庞、手腕上的金表，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富商蓄贾。
还有他的眼神，像利剑一样锋利，仿佛能刺破人的内心，让人惊慌失措。
他比我们的想象还要恐怖，要不是小雨姐姐......
对，小雨姐姐，这本该是最美好的早晨，我们一起做懒龙，熬小米粥，切咸菜，然后享用最丰盛的早餐。
然后他来了，打断了这美好的一切，要不是小雨姐姐把‘它’赶到屋里去换衣服，有的小伙伴可能会哭出声来。
他是个‘大魔王’！
就算给我们安排了如梦如幻的夏令营之旅，也是个大魔王。”
这个早上，凤尾这位高智商的少女满怀恐惧、怨恨，她并不知道眼前的人会改变的她的一生，并且无论她同意与否都无力反抗，当然，也没人会在乎这个小女孩的感受，所有人都会觉得这将一个幸运的孩子，除了大帅帅。
因为大帅帅知道，在凤尾之前，有个同样智商的女孩被赵宋改变了人生，目前看来，结果并不太好。
那个女孩......
叫文静。
.............
美利坚，加利福尼亚州圣何塞市。
正是下班高峰期，某豪华办公室还是灯火通明。
窗外下着大雨，雾色朦胧。文静坐在办公室里，尽管已经完成了全天的工作，当时她依旧烦躁不安。
“爱丽丝。”
她按下了通话键，第三次向门外的秘书询问，“你肯定那个人回国了？”
“是的，文小姐。”
秘书的声音非常年轻迷人，很容易让人沉醉其中，“我在纽约时报的朋友在一个星期前，亲眼看到赵宋先生坐上了返回祖国的飞机。”
“很好。”
文静终于松了口气，“谢谢你，爱丽丝，你可以下班了，很抱歉让你晚下班。”
“这是我的荣幸，文小姐。”
文静挂掉电话，站起身，打开窗户，大雨带来的新鲜空气瞬间铺面而来，让她感到身上的血腥味消退了不少。
是的，血腥味，自从几个月前那个男人来到美利坚，她就感觉有股血腥味弥漫周围，每时每刻都在撕扯着内心。
美利坚最后一家一次性火机厂早已倒闭，那是李薇事业的一角；傻憨的白丽同样过的有滋有味；就连和他没有关系的郝莹，都变成国际巨星。
凭什么她不能有自己的事业？
文静知道，血腥味就是从自己身上发出来的。
几个月以来，那个男人和苹果、和几十家联盟打起了惊心动魄的专利大战，睥睨四方；还带领团队完成了ibm笔记本事业部的并购，举世瞩目。
她想去见他，她怕他来见她，几个月以来，这种矛盾情绪时刻在内心挣扎，她害怕，害怕那个人像在专利战中战胜厂商联盟，把她的事业斩碎的七零八落，就好像要劈开她身体一样，鲜血四溅。
如今，他走了，当她不存在一样走了。
雨滴洒落在脸上，让阴晴不定的文静更显阴沉。
抹下脸，文静转身，看向办公桌上大大的logo，在心里呐喊道：
“这是我的事业，谁也夺不走它！
赵宋，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
刮目相看！”
办公桌上的标牌很吸晴，上面还有个一个手写的词汇，两个大大的汉字，是那么引人瞩目：
“贝宝”
汉字下面，那个英文词汇对于炒股的美利坚股民都不会陌生——paypal!
“砰~”
突然，大门被砸开。
“马斯克先生........”
文静笑了起来，她摆摆手，示意秘书爱丽丝小姐不要阻挡来人。
爱丽丝看见文静的示意，横了来人一眼，走出办公室，把大门紧紧关上，随后拿出手机，待接通后，把话筒的一面贴在了门上，顿时，刺耳的咆哮声从门缝里穿了过来。
“文女士，为什么要拒绝ebay的收购？”
“因为它的报价太低，更因为.......埃隆·马斯克先生。”
文静不紧不慢的看向三十出头、英俊潇洒的马斯克，笑道，“ebay并购paypal的事情，为什么是我最后才得到消息？”
“无论你是第几个知道的，那是一个理想的价位，我想不到你拒绝它的理由！”
马斯克穿着粗气，愤怒的盯着同样年轻的文静。
文静笑容越来越大：
“亲爱的埃隆，我知道你的梦想，是不是互联网、清洁能源、以及太空？”
马斯克诧异：“你怎么知道？”
“那就是了。”
文静点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所以，我是paypal的大股东，在征得我的同意前，谁也别想贱卖paypal!
马斯克先生，有人曾经跟我说第一个把互联网支付折腾到上市的人会很厉害，所以，老娘这辈子跟你耗定了！”
“.......”
马斯克看着油盐不进的文静，心里只有一句话，那就是：
“what the **！”
门外，爱丽丝拿起手机，笑容满面的说道：
“廖小姐，不知道这条对话你还满意吗？”
“很满意，爱丽丝，一年后，相信您的心理学博士学位会很顺利的拿到手。现在，就让这两个人相爱相杀下去吧。”
“听从您的吩咐，我亲爱的廖女士。”
纽约，东方文华，总统套房。
廖樱竹笑嘻嘻的挂断电话，脸上的表情，阴森又诡异.......
这个世界，只会有一个特斯拉！
至于电动汽车，以及往天上蹿的xspace........
谁他m的管你有没有！
..............
时间，回到了两个小时之前。
7月19日，上午6:53分，京城。
“ibm商务咨询很给力，神舟的dw书记，以及一些部门关键职位已经完成了架空。”
豪华的奔驰商务车形式在东四环上，车里，赵宋正耐心的对着大胡子交代着：
“对于那些职位，谁能把集团正在研发的项目变成国家重大专项，就谁去坐！”
大胡子认真的记录着，随后抬起头问道：
“老板，就这么全放手了？”
“应该不会。”
赵宋犹豫了一下，摇头说道，“今天的董事会我就不去了，估计会议中会发起保留我决策权的提议，到时候你保持中立就可以了。”
“好的。”
大胡子认真的记录下来。
“国有企业董事长，最难的是协调各方关系！我空出来的那几个职位，就是为了来着找上升渠道的人量身定做的。
魏大哥，未来神舟的分红、财报不要忽视，作为神舟科技企业文化的一部分，一定要按时、真实的公布。
至于政治，同样也不要掉以轻心。“
“明白。”
大胡子轻笑道，“在幻想，我最擅长的就是这种事情。”
“很好。”
赵宋满意地点头，随后问道，“听说你拿下了同德五虎的订单？”
“是的，月初已经全部签下了代工协议。”
“嗯，质量上要给这些国产品牌把好关，不要给消费者只是堆料王，质量却不好的印象。”
“明白的。”
“对了，我去美利坚这段时间，神舟还把柏能收购了？”
“是的。”
大胡子点头说道，”香江易伟达集团在市场洗牌大战中受损严重，为了保母集团，不得已出手柏能。“
“.......”
赵宋突然笑了起来，感慨道：
“柏能，ati的战略合作伙伴呐.......
以后，把神舟显卡部门独立出来吧，不要总担着低端的名声，跟柏能合并，做两个子品牌，一个中低端，就叫‘索泰’，一个高端，名字嘛........
‘蓝宝石’。”
“记下了。”
“以后可别说我只给神舟留下了低端的名声，蓝宝石a卡和玩家国度n卡，到时候在就市场上一见高下吧。”
“那您可得让特斯拉小心了。“
“当然......”
“吱~~~~”
赵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紧急刹车打断。
“所有单位注意，前方车祸。”
“a组上前查看情况。”
“b组负责警戒。”
“明白。”
“报告，是偶然车祸。”
“各单位归位，准备绕行。”
“是。”
“报告，我听见婴儿哭声。”
“报警了吗？“
“报了。”
“好的，老板安全.......”
“等等。”
赵宋打断了洪涛的指挥，阴沉着脸打开车门。
“老板！”
洪涛急忙喊道。
“这他m的是在种花家，不是美利坚，敢捣乱的还没生出来呢，所以，收起你那可笑的警惕心！“
“.........”
20分钟后。
从救护车上下来的漂亮护士，见到了一副终身难忘的场景：
种花首富——只要看两眼新闻的人都认识他，漂亮护士十分确定，只见种花首富靠在四环的护栏上，熟练的抱着一个婴儿，满脸温柔的拿着奶瓶喂奶。
“您是护士吗？”
漂亮护士讷讷的点头。
首富向她感激一笑，随后冲着保镖们大喊：
“奶粉呢？”
“这里，这里。”
“尿布呢？“
“这个包都是。”
“玩具呢？“
“在这儿呢，在这呢。”
“.......”
五分钟后，漂亮护士懵逼的看着五个超大的包裹，目送豪华车队匆匆离开。
..........
所以，7月19好的早上，漂亮护士看到的，是一个善良的首富，她怎么想也不明白，22岁的首富怎么会把孩子伺候的那么熟练。
而天才凤尾看到的，却是一个大魔王。
因为小姑娘善良的心思，从始至终，都没有在日记里把赵宋那一身鲜血写出来。
第一百九十五章 命运 卷尾（下）（关于文静，请看作者说）
本来很热闹的有家小广场，安静了好一会，孩子们危襟正坐，一言不发，一个个小脸上满是担心的模样。
或许是怕赵宋问起月考成绩，在孩子们面前下不来台，小雨拉着赵宋的手表达了会儿思念之情，就带着孩子们继续做起了早餐。小广场上这才恢复了热闹。
赵宋顶着湿漉漉的板寸，重新带上了大金链子，配上大拖鞋、小肚腩、身边的狗、怀里的猫、手里的核桃，倒是很符合大款的形象，之前身上的肃杀之气也消减了不少。
小方桌上，喜子和大帅帅好笑的对视一眼。
“你怎么肥成这样了？”
喜子问道。
“当然是资本主义腐朽生活害的。”
赵宋拍拍小肚腩，抱怨道：“所以，如果有商人灌鸡汤说他多自律，别信，那只是因为他的企业发展到头了，我就不信天天睡那么少觉还能五点起床锻炼的，丫跑得动吗？”
喜子没理会赵宋的抱怨，撂下一句“有空跟我去抗包”，就给小雨帮忙去了，留下大帅帅和赵宋说话。
“你怎么也肥成这样了？”
这是赵宋对大帅帅的问话。
“吃草吃的。”
“脸都吃绿了？”
大帅帅抹把脸，一片菜叶出现在手心，那是刚才和孩子们做饭时沾上的。
“山里就没有肉？”
“有食铁兽，不能吃。”
“哦。”
赵宋点头，看了眼不远处面黄肌瘦的孩子们，叹道：
“突破生物贫困线，是国家在未来十年最重要的任务。”
大帅帅呆呆地说道：
“高层建瓴的话少跟我说，听不懂。”
“这有啥听不懂的，人只有吃饱了才能想其它，比如活的更久点或者探索未知，这就产生了生物和信息科技。
等种花家十亿人全吃饱了，由此解放的生产力将爆发出恐怖的影响。”
现在，人多是负担；未来，当全民在基础的物质文明得到满足的时候，人多就变成了红利。
嗯，人口红利。
“很厉害？”
“那当然。”
赵宋笑道，“第一界世界粮食大会，全球的专家都不相信种花家能养活十亿人，现在，我们不光养活了，还打算让十亿人吃饱饭！”
“……”
大帅帅苦恼的挠挠头，现在他最想做的，是跟小雨和孩子们一起做懒龙，而不是跟眼前这位首富扯什么大话。
“你到底想说啥？”
“我想让你回来！”
赵宋终于说出了他白活儿半天的目的，“慈善是个大命题，我风头太劲不好去做，所以需要一个人站在前台，我偷偷支持……”
“赵宋！”
大帅帅打断了赵宋的话，只见他坐正了身体，面含微笑：
“三年来，你从中海捣鼓到美利坚，我还在新闻里看到你和苹果、ibm总裁的合影。
我不知道天天勾心斗角、月月剑拔弩张会是什么样的感受，但是我能理解你在性格上的变化。”
“谢谢。”
赵宋低声道。
“应该是我谢谢你，很开心你用商人思维跟我谈话不是为了私利，而是在尽朋友情谊。”
“知道就好。”赵宋嘀咕。
“嘿~”
大帅帅笑着捶赵宋一拳，“你这人就不经夸。”
大帅帅正色道：“我的理想没那么大，陪着这些孩子成长就是我开心的源泉；你也有你的目标，我很高兴你在坚定不移的向目标奋斗。
这样很好，不要去做你不适合做的事情，也不需要做更多了。”
“……好吧。”
赵宋苦笑摇头，对这个油盐不进的朋友毫无办法，既然他在那边过的开心，他就没有理由把大帅帅留下来。
“晚上，前进教育的胖子哥会带几个老师，对孩子们进行学业评估，然后根据孩子的情况派遣支援教师。等开学时，你就不用当全科教师了。”
“谢谢。”
“不客气。那个智商150的小姑娘是六年级吧？”
“马上初中。”
“好，我个人会对她......”赵宋沉吟一会，改口道，“对全校进行包括生活费用在内的学业资助。”
“有条件吗？”
“没有。”赵宋摇头，“就是碰到了，又或者帮你而已，所以我的资助是私下进行的，千万不要大张旗鼓的去宣传。”
见大帅帅还想说什么，赵宋笑道，“咱们身后的dk大厦里，好几个只复习三四个月就上华清的天才，帅帅，我不缺天才，却的是掌握知识并熟练运用知识的人才。
如果小姑娘有心，10年后欢迎她来我的企业工作，现在，就让她开心顺利的成长下去吧。”
“谢了。”
大帅帅真诚的道谢，他知道这些都是赵宋看在他的面上做的。
“不客气，对我来说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此时，洪队长拿着崭新的西装来到他的身后。
“你还有事？”
“事很多。”赵宋承认，一边接过西服一边说道，“忙完这段，我就能消停下来了。”
“快去吧。”
大帅帅满脸歉意。
“明天让孩子们多睡会，特斯拉的商务机会在西苑机场等着，丁涛去蓉城办事，正好顺道把你们送回去。”
“……谢了。”
“多给我拍几个广告就好。”
赵宋拍拍大帅帅的肩膀，转头喊道：“喜子，孩子们是来玩的，去工厂有啥玩头？和小雨带他们去科技馆、去欢乐谷、去淀海图书城转转。”
“好嘞~”
…………
直到豪华车队消失在小河西路的尽头，大帅帅才转过身，静静地看着重新欢闹起来的孩子们。
脑海里，突然想起不知何时看过的文章：
“一个十年过去，又一个十年过去，一个又一个十年过去。从二十几岁初为人妇、为人母，到四十岁、五十岁为人祖母，到七十岁、八十岁，为人太祖母。
某个秋日的晚上，月亮很圆。后夜，老人老去，没有动静，没有征兆，安然老去。
安葬她，该给她凿一个墓碑。问遍了亲人村人，没人知道她的名字，好像村里从来没有过这个人。”
..............
有家广场，孩子们的欢笑声越来越大，如果没有意外，他们中绝大多数都会成为那个没有名字的老人，或许有人会记得凤尾、红苕、折耳，但是他们真正的名字，谁又知道呢？
命运已经改变，可这些孩子们，还没来得及跟改变命运的人，说声谢谢呢。
…………
“7月19日，阴，其实没有雨。
他来了，虽然他说的几个地方我们都很喜欢，但我们还是不喜欢他。”
…………
命运在这时空早已变的支离破碎。
至少在7月19日这天，上一世就未曾出现过豪华车队行驶在机场高速之上。
随着高校领导、市领导、电控大老板、甚至部领导的专车并入车队，铁骑响起警笛，向首都国际机场疾驶而去。
如果说2001年是奋斗的一年的话，那么2002就是收获的一年，收获的，是种子，是希望，是一家家新成立的公司，是一个个本该几年甚至十几年后才会回到祖国的人才们纷纷归国。
如果说大深山里孩子们命运的改变，是因为赵宋提供给他们继续学习的机会的话，那么种花半导体产业的命运，同样如此。
2002年1月8日，联合半导体完成湾湾华邦科技的全部并购工作，在消费性电子、计算机周边、车用电子领域取得跨越式发展，通过集成华邦的技术，一个月后，真正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bios芯片应用在神舟主板上，3款达到国际主流水准的芯片被用在了玩家国度之上。两个月后，首款1.6英寸lcd驱动芯片流片成功，未来将应用在神舟小灵通以及其他国产手机之上。
2月29日，林正浩归国。
作为种花家唯一的一个成功设计过cpu的人，赵宋不光为他准备了高薪和联合半导体的股份，他还将担任联合半导体首席科学家以及尚海同济大学教授的职务。
同日，赵宋辞去华宏集成电路总裁的职位，由湾湾人林德音正式接任。
至此，赵宋理想中的尚海高校-联合半导体-华宏-神舟科技，从人才培养到市场终端的完整生态圈构建完毕。
联合半导体将在赵宋打下的完美基础之上，正式承接 igbt650v到6500v的产品线、以及联合中电集团24所对>65msps到>600msps、精度在16bit之内的adc的技术以及产业化进行攻关。
主要领域——高铁，通信。
3月1日，胡正明归国。
他在担任多种职位的同时，也为dk科技带来了发展路线图。fi，3d晶体管技术，现代纳米级电子管制造的基础，dk科技弯道超车最犀利的武器。
那个武器是什么？没人知道，有心人只从有限的信息里推断出dk科技所涉及的领域：无线技术，手机soc，gaas，需要电机推动的机械设备产品，以及可能会涉及的......那个赵宋兜售几个月都卖不出去的内存技术。
如果说联合半导体对接的客户主要是大型国企的话，那么dk即将面对的，将是竞争最激烈的终端销售市场。
赵宋把最难的，留给了自己。
3月……
4月……
6月……
一个个人才回国，填充到各种不同的公司，涉及的领域很乱和杂，没人能发现规律，如果有规律的话，那也只能从赵宋的脑袋里去寻找，因为那个规律，就是十多年后的美帝在硬核高科技领域的管控图！
7月19日，上午10:45分，首都国际机场。
车队整齐排列，保镖们在警戒，人群肃立等待，小学生拿着鲜花，媒体人架起长枪对炮，
10分钟后，江上舟人才库里最后一位重要人物，在赵宋多方协调之后，终于带领着他的博士团队提前回国。
他就是年近60，放弃美利坚60多项专利利益的尹志尧老先生。
11:00整。
中关村控股以1亿3千万战略投资七星华创，暨尹志饶担任七星华创董事长兼总经理新闻招待会在首都机场召开。
“尹志尧先生将以技术入股方式占股13.79%，同时我个人及京城电控的股份将全部委托给尹志尧先生管理。”
发布会上，首富赵宋的发言掷地有声。
“今天，我是以普通种花官员的身份出席，我代表种花政府向所有愿意归国的海外人才、学子表示欢迎，我们承诺：国家会尽最大努力让有作为、有贡献的科研人员‘名利双收’。”
“从今天起，七星华创正式更名为北方华创，在尹志尧先生的带领下，向半导体制造设备及材料领域发起全面进攻！”
...........
半个小时后，在回程的车上。
“赵宋，dk的主营业务会是内存吗？”
尹志尧刚兴趣地问道。
“如果没人接手的话，dk可能会咬牙做吧。”
赵宋苦笑道，“白送都没有人要，这是真砸手里了。”
“看来内存并不是你的主要目的。”尹志尧笑了起来，“钱够吗？”
“正因为钱不够，我才想把内存送出去。”
赵宋无奈的摊手，“否则，就让它变成实验室产品吧，至少留下一条专利路线出来。”
尹志尧点点头：”这么说你的主营业务很烧钱，能说说是什么吗？“
赵宋沉吟了好久，才缓缓地说道：“fpga，现场可编程门阵列。”
“……”
好半天，尹志尧才不可思议的问：“你知道你将面临的对手都是谁吗？”
“赛灵思、intel。大厂中的大厂，他们密不透风的专利墙让后来者很难在这行生存。”
“有把握？”
“把握在胡正明教授身上，我们会在制造设备进入纳米级之前，直接基于fi技术在25nm的设计领域进行攻关，绕开它们的专利墙。”
“预计多少时间能取得成果？”
“.........”
赵宋看着尹志尧笑道：“就跟尹老师的事业一样，最少十年后，能有个初步成果就不错了。”
“........”
尹志尧叹道：“任重道远啊~”
他顺手接过赵宋递过来的香槟，和年轻的首富轻轻一碰：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赵宋，很高兴与你共事，我们十年后再饮一杯。”
“好！”
临分别之际，尹志尧终于问出了压在心里的疑问：
“为什么是北方华创，1亿3千万可以直接创立一个新公司了。（中微半导体设备公司）”
“因为资源集中、设备集中、人才集中、政策集中的北方华创，能最大限度的发挥尹老师团队的才华。”
........
这辈子不会再有中微半导体了，虽然不知道会不会有好的结果，但是做了一段时间股民的赵宋，现在还清楚的记得中微半导体和北方华创的对比图，在人均创收上：
北方华创，平均硕士学历，81.79亿。
中微半导体，平均博士学历，251.04亿。
这就是赵宋让尹志尧进北方华创的最大原因。
这算什么说法？
如果说十年夜雨的半导体产业是一个江湖，那么在另一个江湖的客栈里，一群逗比已经告诉了所有人答案：
“我生从何来，死往何处？我为何要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我的出现对这个世界来说意味着什么？是世界选择了我，还是我选择了世界？”
“够啦！”
“我和宇宙之间有必然的联系吗？宇宙是否有尽头？时间是否有长短？过去的时间在哪里消失？未来的时间又在何处停止？我在这一刻提出的问题还是你刚才听到的问题吗？！”
“我杀了你－－”
“是谁杀了我，而我又杀了谁？？”
“是我杀了我？
“回答正确！动手吧！“
“.......”
“这算是什么说法啊？”
“知识就是力量！“
.............
第十卷（正式结束）
第十一卷（敬请期待）
总资产：算不过来。
商品房，6套，父母双全，妹子一个，女友一个，备用p友失踪，前女友一群，朋友一把，伙伴一堆。
第一章 序幕（上）
ps：小段涉及疫情，只为歌颂。
2003.
又是一年春天，四月。
没人会喜欢京城的四月，就算是万物复苏的四月，也没人会喜欢。
每当这时候，一些发骚了雌性杨柳树就开始放飞自我，它们孵出成千上万生命精华，在暖暖的春风当中炸裂开来，然后盛飞满京城，形成‘满城尽是杨柳絮、飘忽不定四月雪’的奇观。
这些受了‘精’的种子，可不管你是漂亮还是丑陋，不管是你贫穷还是富贵，也不管你住在皇城根还是五环外，只要你住在京城，只要你出了门，在四月天里，它们就会永无止境的骚扰你，让你皮肤瘙痒、让你呼吸困难，让你........
烦不胜烦。
不管你在哪里！
.........
沿着京城中轴线一路往北，过了北五环之后，在行驶一段不短的时间，然后向东一拐，就来到了传说中的温榆河畔，老河湾。
在京城这样一个缺水缺河的地方，有这样一个河湾是什么概念，而且还“老”！“老”说明生生不息，洗尽铅华，沉淀了岁月的包浆。
老河湾，京城“一山“、“二河“、“三线“、“四高“（注）中的二河之一，就与意味着富贵，意味着高档，意味着.......
得天独厚。
........
漫天的杨柳絮中，桂璐阳带着扣着，一瘸一拐的踱步在一片平整的土地，不远处，老河湾的河水缓缓流淌，特有的湿地气候让空气中富含丰富的水离子，让桂璐阳就算带着口罩都能觉得精神振奋。
这是一片42万平方米的土地，经过一年多的建设，在土地之外，平昌区政府甚至完成了三通一平的建设，水电煤都接到了入口之处。
然而，一年之后，土地依旧平整如初，毫无动工的迹象。
没有人着急，也没有人催促，作为京城市未来几年、甚至在上层都挂了号的工程，全中华、甚至全世界的目光都聚焦在世界顶级创意大师赵宋、以及建筑大师福斯特的强强联合之上。
没有高度要求，甚至没有期限要求，因为特斯拉报出来的预算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期盼——10亿美金......起！
为了这项世纪工程，种花官方甚至为它赋予了特殊的政治意义。
……
“桂姐，你说那两个大磨叽什么时候能完成设计稿？”
这时，赵荣轻悄悄地走到了桂璐阳身边，轻声问道。
“已经完成了。”
桂璐阳停下脚步，向赵荣颔首致意。
“那.......“
赵荣迟疑地说道，“什么时候动工。”
“在这项大工程项目经理到位之际。”
说着话，桂璐阳把头转向了北方，顺着她的视线，赵荣向远处望去，那里，烟雾缭绕、轰响阵阵。
“小汤山......”
赵荣叹道。
尽管她的丈夫是体制内的高管，可是依旧被那些参战国有企业的效率所震撼。
从4月22日夜10点开始，这些企业就陷入了疯狂的奋战之中：
任务条件：没水、没电、没路、没坐标，除了一个平面图什么都没有。
任务目标：建立容纳1000个病人，医护人员1200人，加上各种保障人员，总共将容纳4000人，病房里要通水、有电话、电视。
任务期限：7天零20个小时。
参战单位：中建一局、市建工集团、城建集团、住总集团、城乡集团、市政集团........
“神舟也上了。”
这时，赵荣又听到了桂璐阳的话语，她向西边的立汤路看去，只见一辆辆中型货车呼啸而过，那上面的hasee标志是那样的光彩夺目。
“全院的计算机信息系统，以及组网工程将全部由神舟科技负责。”
桂璐阳苦笑道，“特斯拉就算想上都没资格，退伍军人，党员，劳动模范，科技代表三百余人.......也只有神舟有这样的底蕴！”
“那几辆负责运送的是三通一达吧？”
看见几辆呼啸而过的进口大货，赵荣问道。
“三通一达的189辆重型卡车，311个退伍军人全部参战。”桂璐阳叹道，“同样有国有资本参股的，这家不起眼的物流企业，直到今天才让所有人看见它的能量——那些水泥沙石的所有运力缺口，三通一达一家就给堵上了。”
赵荣摇头叹道：“我那个学生........厉害。”
“再厉害现在也就是个小兵，照样听命与人。”
赵荣恍然大悟：“桂姐的意思是.......”
“我的目标，就是这项世纪工程的项目经理！”
桂璐阳目光灼灼的看向小汤山方向，斩钉截铁地说道，”在这种国家力量面前，我根本就不担心那小小的疫情，我在等它结束，然后找到工程项目经理，不管他是哪个单位，什么编制，特斯拉总部基地的项目负责人，必须由他来担任！“
难怪作为特斯拉hr的她一直猫在这里，赵荣点点头，明白了心中的疑惑，终于问到了正题：
“桂姐，赵宋呢？”
“一直以店员身份坚持在小汤山一公里便利店，不过三个小时前接到家里的电话，就匆匆走了。”
桂璐阳看着赵荣，“怎么了，有事？”
赵荣松了口气，连忙解释道：“没事，只是大家都有点担心紧张，知道他的消息也算放松一下。”
“放心吧。”
桂璐阳笑道，“之前任务紧急，形式不明，他一直在前方待命，现在大家可以上公司信息系统了解老板的消息。”
说到这里，桂璐阳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问道，“小雨怎么样，还好吗？”
赵荣闻言立刻笑了起来：
“放心吧，每天都跟我家小霸王打的难解难分。”
.........
难解难分，是赵荣给儿子长脸的话语。
小霸王，中关村二小4年级话事人，无数立志走上江湖之路的小顽主领头人，自从他拿错了小雨姐姐书包的那一天开始，那些赫赫名声就离他远去........
那一天，是跟五年级开片，当他身后的兄弟们纷纷从书包里拿出各种武器的时候，他掏出了巴拉巴拉小魔仙的魔法棒........
这还不是他最狼狈的时候。
隔离在家之后，无聊的小雨姐姐告诉他蛋清能治疗黄毛，于是他打了个鸡蛋在脑袋上洗澡，小雨姐姐调高了水温，水出芙蓉香喷喷是不可能的，顶着蛋花汤的小胖墩笑爆了整个西山别墅。
以上，如果说看在小雨姐姐长得好看的面子上还能忍受的话，那么在吃的方面，小霸王忍无可忍。
这一天，小霸王好不容易见到了水果，而且还是最爱吃的樱桃，结果小雨哄他说她能表演“机关枪”，于是小霸王就一把把地往小雨嘴里丢樱桃。含了满满一嘴的樱桃核，小雨满地“突突突”，小霸王高兴极了，一把把地塞给她，让她表演“突突突”.......
最后，小霸王悲愤的大喊道：
“赵宋哥哥呢？让他把小雨姐姐领走！”
“........”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
“打架去了。”
小雨面无表情地回答。
“怎么又打架去了？国内打完美利坚打，美利坚打完，欧洲打，他什么时候能打完？”
小雨突然沉下脸，嫩手握紧了松开，松开了又紧紧握住，直到一旁撒欢的笨笨和加菲察觉到异样、紧紧靠在她的身边，小雨才慢慢冷静下来：
“小胖子，这一次，不是商战、不是金融战、更不是什么市场大战，而是真正字面意思上的打架！”
小霸王同样沉下脸来：
“姐，咋啦？”
“爸妈被打了。”
“啥？”
“不光是爸妈，我哥的姥姥、大舅、大舅妈、老舅、老舅妈、老姨、老姨夫........全都被打了。”
“艹！干他丫去！”
第二章 序幕（下）
ps:yy了一下。仅以此章，纪念02年在津门太阳城被坑的亲戚。
正文：
在种花家，能让全家老少一同出动的事情并不少。
金榜题名、洞房花烛、生老病死、后来，又多了买车，以及.......
买房！
2003年，著名的18号文件（注）已经发布，‘房地产作为国民经济的重要支柱’，在未来的各种会议上将被反复提起。
好与坏、利与弊、是另一个层面的事，今天要说的是人。
几年前，有个叫王石头的人，作为高层顾问提出了三条意见：
1，福利分房太多。
2，融资渠道太少。
3，消费信贷封闭。
于是，他成了行业大佬。
一年前，某位出狱人士在行业大会中杠上了王石头，风光无限。
顺道说一句，他曾经是幻想小刘同学的继承人，又被小刘同学亲手送进了监狱，出狱后又找小刘同学借钱创办了津门顺瓷——把赵宋全家老少打了一遍的地方龙头。
种花家的房地产业，就是一个充斥着灰色交易的行业，在许多地块的背后都有一个让人厌恶的博弈故事，各种利益环节纠缠不清，房地产老总们主要的工作就是在这个肮脏的漩涡中摆平关系，互博套利。
而顺瓷孙斌，似乎没有掉进这个游戏里，他的土地大多数是通过合作开发和公开竞标获得的，如果真是这样，这似乎又是一个行业逆行者，然而.......
通过极限现金流在全国大肆拿地，在18号文件出台之前就快速地抬起了全国地价，从进场施工到开盘销售最短只用两个月的时间。
他是抬价的先行者，他是‘假装修’的发明者，他是‘纸糊房’的创造着。
后世那位被贾回国骗后痛哭流涕又风光无限的成功人士，如果扒开他那层皮，就会闻到那漆黑血液里散发出的恶臭！
…………
这一天，这位风头正劲的行业大佬头疼无比，因为他的公司员工怼了另一位行业大佬的全家……
“我们售楼处安保严密，所以当时赵宋父母的保镖为了不打扰他们的兴致，全都在门外守候。”
快速行驶的商务车上，孙斌的手下正做着详尽的汇报，“销售经理被没完没了砍价纠缠的烦不胜烦，就用了偏门手段，承诺买的多就给大幅优惠.......”
孙斌抬头问道：“结果呢？”
”……“眼睛手下艰难地说道，“他们要十套，按照销售经理给出的阶梯优惠，已经低于成本价，所以.......”
迎着孙斌难看的脸色，眼睛男苦笑道，“争论不下的时候，现场就推搡起来，赵宋的母亲被推倒了。”
“现在什么情况？”
“经理被派出所带走，赵宋并没有纠缠于此，他说，他说........”
“说什么？”
孙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说要么打你一顿，要么把顺瓷在全国的售楼处砸一遍。”
砸一遍？以顺瓷的极限现金流手段，一旦耽误了销售，就只有倒闭一途。
挨顿揍……
脸还要不要了？
孙斌阴沉的问道：“市府怎么说？”
“妥善处理，礼送出境。”
“否则怎么样？”
眼睛手下假装看不到老板的脸色，低头说道：“等他打你一顿，或者砸完售楼处之后，礼送出境。”
“……”
这有啥区别？
孙斌看着已经出现在视线远方的太阳城售楼处，立刻喊道：“停车！”
喊完，他看向最得力的属下，“想想，我们能找哪方面的关系？”
眼镜男默然无语。
能找的关系很多，但是一听到顺瓷干了什么事之后，根本没有人敢接这茬儿。
那是赵宋，就算自己这方关系通天又如何，上面谁愿意平白得罪这位‘国策助芯’的主角。
那就是一个王八壳子，猫在it和半导体行业，跟己方根本就没有利益关系、没有利益关系、没有利益关系！
“老刘怎么样？”
“千万别！”
眼睛属下惊恐的喊道，“去年特斯拉在美利坚打专利战，幻想在人家后院趁火打劫，惹的赵宋大发雷霆，结果幻想赔了主机板品牌qdi和全部生产线，才避免了一场大规模市场战。”
“……”
孙斌默不作声的拿出名片本，里面是各种同学会、企业家协会上收到的名片。
“老板。”
眼镜男咽了咽口水。
“又怎么？”
“他，他从不加入任何私人组织。年初长河商学院夜宴紫禁城，他在媒体上连李超人都给骂了，一句‘当年美籍香江地产商陈启宗曾捐款1400万美元修复建福宫，他肯定没想到有一天故宫会用这种方式回馈他的好意’，把故宫博物院长骂的在家闭门七天不出。直到他的一个老师出面，才算消停下来。”
“他……”孙斌惊讶的张开嘴，“他就不怕得罪人？”
“能得罪的，他都得罪完了。”
眼镜男苦笑道，“他说欢迎所有人去他的领域竞争，否则做错事就要有被骂的觉悟。”
去it，跟股王国企神舟干？去半导体，当二傻子？
孙斌摇摇头。
“老板，有人说，他是自己挣钱给国家花，咱们是挣国家的钱自己花，不是一个层面的事！
人家不光是国内横，国外同样混得风生水起，更不要说他为国家培养了多少专利、商务诉讼精英了。
所以只要他一天不过界、不犯错，咱们没有任何办法。
而且，那是他亲妈，一家子还被咱们堵了半天，就没这么办事的。”
“........眼睛，把你身上的羊毛衫脱下来。”
我是不是再给你准备全身护具，在给赵宋戴上拳击手套？
眼镜男腹诽着......
…………
2003年，4月30日。
在距离小汤山医院交付的四个小时之前，赵宋完成了前世所有**丝键盘侠的梦想——揍了一个房产大亨。
他也得罪了一个行业，彻底绝了自己内心深处想进入这个暴利行业的**。
以后，他可以拿地自用，但是只要有进入这个行业的一丝苗头，就会迎来腥风血雨般的报复。
可惜吗？
可惜。
但是可惜哪有命重要。
为国谋利，他身后站着庞然大物；与国争利，只能只身闯荡，在那个处处都是利益博弈的灰色行业，赵宋可不觉得重生一次自己能增添多少底气。
…………
18:05分。
京津高速行驶的奔驰车上，打完人之后神清气爽的赵宋放下手机，笑道：
“小汤山交付了，仅仅7天7夜，在这么强大的国家力量面前，疫情算个啥？”
前排的洪涛骄傲的点点头：
“这里也有咱们一份功劳！”
“当然.”
赵宋同样骄傲，他看了眼手表，接着接待道：“该忙我们自己的事了。
洪叔，先去哒哒姐家接小雨，然后把在京的特斯拉高管都叫过来，特斯拉新产品上市宣发不能再拖了。”
“去哪里，我提前交代一声。”
“笨笨大了，住万城华邸不太合适，就去紫玉山庄吧。”
“明白。”
…………
北四环外，亚运村北，有一片豪华住宅区。
这里，有大湖，鸭子与天鹅齐飞；有草地，羊驼与鸵鸟悠闲散步；带着角的小鹿最受孩子们的欢迎；树上的大雁吸引了不少摄影爱好者的长枪短炮。
因为管理严格，疫情似乎影响不到这里，所以每当夕阳西下之时，这里的富贵人们总要出来溜达两圈。
不过这两天，小区里的动物们和风景不再是人们关注的焦点，大家总要多走两步，前往小区楼王所在，看一看首富门前的新鲜事。
“哥，几点下班？”
“上午8点到12点，下午2点到6点，一天8个小时。”
喜子面无表情的说道，顺手摸了摸脚下光滑的汉白玉大理石。
这是紫玉山庄最大的独栋别墅。
豪华的大门前，两个巨大的大理石底座左右而立，可是，本该是放置威武狮子的底座之上，却空空如也，反而分别蹲着两个人。
“哥，工资真是一个月5000？”
“没错，每天蹲8个小时，一个月5000.”
看着围观人群脸上止不住的笑容，喜子欲哭无泪。
这本该是赵宋用来对付打秋风的亲朋好友的手段，没想到第一个却用在了自己亲弟弟身上.......
“真轻松，回头一定要谢谢赵宋哥。”
乐子丝毫不在乎远处的人群，最后好奇地问道，“不过我们到底在干啥？”
“……”
喜子侧头看着亲弟弟，两行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在弟弟恐慌的注视下，大声喊道：
“扮狮子！
为了5000块钱，喜子乐子扮狮子，我们他m的喜乐无边呐~”
第三章 要发飙
夕阳渐落，调皮的躲在了地平线下，只留下天边照得通红的火烧云彩，向人们预示着明天又将是阳光高照。
紫云山庄的楼王之外。
哒哒姐品鉴了会儿门口那对儿活狮子，才转头向洪队长问道：
“听说赵宋是青了一只眼睛回来的。”
洪涛点点头，哭笑不得的说道：“先打了两拳，算是替伯母出气，之后赵宋说是个人恩怨，可以对打，结果......”
“打不过吧？”
哒哒姐心疼自己的弟子，没好气的说，“那是局子里出来的人，他怎么打得过？”
“人家是留手了，就出了一拳，还照着胸前打的，结果赵宋嘚瑟，自己把眼睛迎上去。”
讲到这里，洪队长也是哭笑不得的摊摊手，“最后赵宋上了嘴，把人咬到医院去了。”
“……”
哒哒姐无力的拍下额头，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为弟子解释道，“老洪，虽然把人得罪死了，但是赵宋眼睛挨了一拳，还在这里让外人看见，算给对方留了点面子。
事办的虽然混蛋点，但还算没被气昏了头。”
说到这，哒哒姐遗憾的砸吧下嘴，这要是换她处理，能从对方身上刮下一层皮下来。而她的学生除了把人揍到医院里却什么都没得到，说到底还是吃亏了。
哒哒姐并不知道，隐藏在那个人以及顺瓷公司的水面之下，一个叫荣创的公司正悄悄蛰伏着，十几年后，当它接手东四环外330公顷、起售价14万的超级高端大盘的时候，就显出了它通天的背景。
京城，东四环边，大盘四期工程，可以更改容积率、绿化率，随意加建楼层，细数全行业大佬，哪个敢这么干还干成过？
要不是为了做事留一线，赵宋除了揍人，到是真想刮一层皮下来。
…………
“你们俩又是怎么回事？”
问明了事情，哒哒姐又把视线移到了喜子身上。
“姐。”
喜子恭敬的打招呼，随后苦笑道，“陪我弟挣钱呢。”
“他挣钱还要你陪着？”
“不陪不行啊，赵宋只给一对儿活狮子开工资。”
“……”
哒哒姐深吸几口气，才忍住笑意，却见乐子整双眼放光的盯着自己。
“姐，我弟刚从乡下过来，没见过世面，您多担待。”
“没事。”
哒哒姐毫不在意，“你们要蹲到什么时候。”
“今天加班，要等特斯拉的人到齐了之后才能下来，赵宋说要显露出豪宅的气势。”
“……辛苦了。”
哒哒姐一说完就快步的走进别墅。
今天，是罕见的特斯拉高管全员大会，挺严肃的场合，她可不想被这俩活宝整破功。
…………
“我一记左勾拳打的他满面桃花，一记右勾拳让他鲜血四溅。结果他还了一击重拳，我以为是神龙摆尾，就蹲下去躲，没想到是黑虎掏心……”
别墅大堂，赵宋正手舞足蹈、口沫横飞，“那还了得，于是我使出了终极必杀技，一个虎跃龙腾把他扑在地上，那是一阵咬啊~最后要不是洪队长他们拦着我，哪还有他进医院的机会。”
“突突突”
沙发上，小雨和小霸王把满嘴樱桃核’突突‘出去。
“赵宋哥。”
小霸王双眼发光，兴奋道，“咬得好，等那沙比出院，我带着兄弟们再干丫挺的一会。”
“拿着你的小魔仙魔法棒吗？”
这时，哒哒姐走了进来，冷着脸虚打了儿子一下，没好气的对赵宋说道：“你就不会教孩子们点好的。”
“姐，你算是低估这俩小魔王了。”
赵宋不忿的指着小雨和小霸王，“我敢说他俩打架经验比我还丰富。”
“那就好好教育他们。”
哒哒姐看见小雨和儿子犹如两个小鹌鹑像的向楼上跑去，这才放过了赵宋，“这事过去，以后也别再提了，算是给双方留点面子。”
赵宋点头答应。
“还有，咱们好歹也是快要在美股上市的500强，什么时候能有自己的总部大楼？”
哒哒姐抱怨道。
“总部大楼总会有的。”
听到外面传来的车鸣声，赵宋恢复了严肃的表情，“现在最重要的是新产品问题，姐，两年半了，您看看特斯拉可怜的产品线，还是那几样，要不是软件部长脸，我们早就被苹果打的溃不成军了。”
“还不是你的要求太苛刻了。”
哒哒姐不忿道。
“我看呐，并不是我的要求苛刻，而是特斯拉500强了，要上市了，人人都要变成亿万富翁了，早就忘了初衷了吧？”
“要完！”听了赵宋慢悠悠的话，赵荣暗叫不好，她坐直了身体，凝目向赵宋看去，只见他悠悠地说道：
“姐，一会我可能会骂人的，如果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您多担待点儿。”
果然。
赵荣苦笑，门口那俩活宝就是为了突破所有高管心防的工具，当他们一会这会是场轻松会议的时候，不知道这些人会不会被突然的狂风暴雨而吓到。
…………
半个小时后。
别墅三层。
小霸王从楼梯间探出头，看见楼下欢声笑语的场面，悄声问向小雨：
“姐，赵宋哥平时是怎么管理公司的？我看楼下倒是挺热闹的，一点也没有500强大老板的威风。”
小雨歪着脑袋想了一会，迷茫的摇摇头道：“我没见过。”说完，她感兴趣的和小霸王一同探出头去。
“嘶。”
突然，小霸王吸口凉气：“姐，赵宋哥身后那个人是谁？”
小霸王算是在父亲身边见多识广了，但是那个人却让他有种害怕的感觉。
“宋冠义。”小雨轻声介绍道，“中关村控股监察部负责人，以中关村控股持股代表身份，在我哥旗下多家公司任职。”
“那个是丁涛吗？种花家的打工皇帝？”
“嗯。”
“长得不必我差。”
“呵~”小雨不屑，就这个小胖子还想跟帅哥丁涛比？
“那个瘸子是谁？”
“桂璐阳，国际顶级人力资源管理总监，chrp特约国际培训师。”
“那个长头发的是谁？”
“东方健，设计师。”
“那.......”
“咚咚咚~”
小霸王的问题还没说完，就被一阵敲桌声打断。顺声望去，接下来引入眼帘的一幕顿时让他汗毛乍起。
“现在开会。”
“唰~”
所有人以最快速度是落座，别墅大堂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一个凌厉的眼神射向楼上，小霸王吓得快速收回脑袋。
“……”
只见他呆呆的看着小雨，面含震惊的问道：
“那.......那是平时陪咱俩聊......聊天打屁的赵宋哥。”
“……”
小雨懵懵的点点小脑袋，两条马尾空中凌乱.......
第四章 特斯拉的里程碑
宽旷的别墅大堂非常安静，除了种花家最挣钱的打工者丁涛正摆弄着投影机，其他人都危襟正坐。
当然，因为将要上市以及特斯拉产品销售顺利的原因，所有人的心态都是放松的。
“先说个跟大家没多大关系的事情。”
赵宋手拿资料，慢条细理的念叨：
“神舟刚刚发布2002（4.1-3.31）财年财报，神舟科技集团整体营业额为103.23亿美金，较去年同期上升35%; 集团毛利率从13.7 上升至16.8%; 扣除出售投资损益，全年经营性净利达10.11美金，较去年同期上涨21.1%。”
“作为神舟技术化和关联应用的代表，主机板制造首次扭亏转盈，盈利180.2万美元。同时，神舟科技在手机、合同制造和it服务三大类业务收入全部实现了翻倍的增长。”
这时投影屏亮起，丁涛从东方健手中接过u盘，把它插在了笔记本上，屏幕中，立刻出现一款笔记本电脑的渲染图。
赵宋瞥了一眼，接着说道：“此外，神舟消费和商用台式机在年内同获英特尔pc创新大奖，在02年，神舟科技集团还申请国家专利572件，其中发明专利占到50%以上，丰硕的技术创新成果拉动了市场销售的同时，标志着神舟正在向一个技术驱动型科技企业逼近。”
“……”
众人安静的听着，作为在特斯拉身后奋勇追赶的神舟，他们当然研究过它的财报，说实话震撼很大，但是更多的是遗憾，要是把神舟的一些主营业务放在特斯拉身上的.......
“啪~“
手中的资料摔在了茶几上，刺耳的声音让众人精神一整，接着变得神情凝重起来。
“如果此时此刻还有人觉得特斯拉是和神舟一样的公司，那么可以离开这里了！”
赵宋站起身，走到了屏幕面前，继续问道，“为什么这次会议都是种花家的高管？”
“.........”
现场，有人垂下眼帘。
“因为你们中有很多人落后了！”赵宋的脸色非常严峻，“如果继续维持着目前的状况，我保证，你们坚持不到特斯拉上市的那天。”
“……”
人群中的哒哒姐先是和桂璐阳对视一眼，随后看向了屏幕上那款笔记本。
“绝对是产品出问题了。”她暗道，如果是这样，那么在座的所有人都有责任，因为特斯拉是以产品为生命的企业，更因为这款产品从研发开始，他们所有人都或多或少的参与其中.........
“嗒嗒~”
赵宋用手敲着投影屏幕，在投影灯泡的照射之下，巨大的手影让众人越来越显紧张。
“两年前，我把它的外形告诉了你们，至于怎么把它制造出来我没有说，因为那时我也不知道。
所以我做出了‘thi’，我希望你们所有人能这条广告里学到什么，找到制造这款产品的办法，结果......”
“啪啪！”
敲击改成了拍打，赵宋的脸色也变得愤怒起来：
“两年后，你们就交给我这么个东西？”
这时丁涛和东方健同时起身：
“老板，在这方面我有很大责任，”丁涛先开口道，“在提交第十九稿的时候，设计部确实加上写‘不一样的思考’，但是考虑到当时您正在主持下一代tpod的研发，我自作主张征求了一些股东的意见，最终确定了第二十三稿.......”
“狗屁不通！“
赵宋失望的摇摇头，挥手让两人坐下，然后继续说道：
“特斯拉的潜力，从来都不是由那些后来创造的，让他们提什么意见？
我需要的是，你们自己对它的理解！
两年前，我和大家的.asxs.一样，只有一个对脑海里产品的描述和一则广告，至于怎么实现它，说实话，我并不比你们知道的多。”
“两年来，我也是在学习与实践中去探索它，不光是它，而是未来特斯拉所有产品的制造理念。
结果你们都看到了，你们也参与其中：在t1，g5，t2，tmac（02上市一体机），以及tpod classic，tpod shulle2上效果不错，我也很高兴消费者们说：‘有些技术特斯拉不是第一个做的，却是第一个做好的’！”
“但是，特斯拉不能变成一人公司，所以我把笔记本项目交给你们，就是希望你们与我一同努力，去探索一种精神，让特斯拉充满活力并发展下去的精神！
结果.......”
“duangduangduang~”
赵宋砸着屏幕，怒吼道：
“这是什么东西？”
“设计师设计外壳，交给工程师做结构设计，然后全球采购配件.......很完美的流程，那你们告诉我，这玩意神舟难道做不出来吗？”
“......”
做的出来，这是在场高管们共同的心声，仅仅这一个问题，就让他们顿时明白了赵宋发火的原因，也让他们知道这就是一款彻底失败的产品。
“那条缝隙是努力掩饰的结果吗？为什么不大大方方的展示出来，告诉消费者我们做不到？
（印刷）线路板上的存储芯片的线靠那么紧，不觉得丑吗？封起来后没人在乎？
我在乎！
我想让它尽可能的漂亮，即使它藏在盒子内，一位优秀的木匠是不会在橱柜的后背上使用烂木头的，即使没有一个人会看见它。”
“........”
廖樱竹颤颤巍巍的上前，给赵宋递上杯水。
“谢谢。”
赵宋道谢，平复下心情，才缓缓地说道：
“下面这些话，是两年来我所学到的理念，我把它说出来，希望你们能领悟成自己的一些东西，注入到这家公司之中。
然后，给你们两个月的时间，两个月后，如果作业再不合格，也许我不会把你们怎么样，但是我可以直言告诉大家，我会在特斯拉上市之后大额减持，把未来的重心放在神舟科技身上。”
“老板！”
“哗~”
许多人站起身。
丁涛震惊的说道，“老板，您不能......”
“知道为什么吗？”
赵宋摆摆手，再次打断了丁涛的话，“因为如果那样的话，我根本没把握打败特斯拉的敌人，你们根本就意识不到那家公司到底有多恐怖！”
苹果吗？
哒哒姐并未起身，她若有所思的掏出笔和本子，凝神看向赵宋。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纷纷落座，摆出认真倾听的模样。
“消费者是能从非主观意识上感受到产品工艺的。神舟曾做过大型市调中，有九成的消费者认为神舟接受ibm笔记本后没有原来的好了，至于原因，他们说不出来。
是品控的原因吗？
不，工厂还是那个工厂，管理者同样没有变化，唯一的变化是神舟更换了部分供应商。
所以，最直观的变化就是材料！”
“这就是特斯拉在资产结构上国际化的重要原因，因为我们在设计上要拥抱当今世界上所有最先进的学科。
为了配合你们，材料部和几所国际高校联合研发了5倍于标准钢强度的铝合金，然后共享在公司信息平台之上；武鸣科技为了能承接要求更加苛刻的订单，专门在欧洲收购了一家工厂，就是为了绕过设备管控，使用上最精密的c（精密机床）.设备的技术指标同样也在信息平台之上，你们谁看了？”
“……”
“‘对一个实体物的体验一个最主要的相关因素就是材料，我们（在 apple ）体验和探索材料，处理它，学习材料的固有特性和将它从原始的材料转变为最终成品的工艺，比如说，明确理解机加工或者研磨的工艺会怎样作用于材料，理解，倾注于材料和公司，是我们工作方式中极为重要的。’
知道这是谁说的话吗？
苹果的设计总监!“
赵宋铿锵有力的说着，事实上，这句话目前还没有任何人说出来。
“……”
“伙计们，随着工业化的进展，手工艺被机器生产，市场经济的形成，信息社会的到来，让人与材料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彻底的改变，生产力改变，生产消费模式改变，设计也在改变。
但是，我们并没有失去这种工艺之美，当我们看到现代化的生产车间，快速的流水线操作，敏捷迅速的机械臂等等之类，我们会体会到这种工艺之美，但为什么我们在最终的产品中体会不到呢，就是手工艺时代，一个作品可以留下工匠的触摸，那么一个现代的工业化产品中的机器留下的工艺之感，我们是否能够体会得到呢？我们仍能从产品中去获取这种工匠的艺术吗？
这就是现代设计的责任。”
“……”
听着赵宋的话，东方健的内心在疯狂的思索着，他抚摸着手中的索尼d50录音笔，那精致的手感，绝对不会让人感到它是现代流水线下的产物，而是一个精美的现代工艺技术下的产品。
一个新世界的大门在东方健的内心轰然打开，但是，豁然开朗的东方健却满心苦涩，因为他知道就算特斯拉是多部门联合协作的运营，但是这款失败产品的最大责任，依旧还是在他的身上。
“伙计们.......”
这是，赵宋的传授到达了最**，这一刻，在做的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他们的老板到底在传授着什么，但是他们都可以肯定——他们听到的是全球最现金的设计及经营理念，就算是他们曾被财富迷失了双眼，但是强人的本能依旧他们感觉到，他们听到的将是多么了不起的理念！
“伙计们，材料，只是具体的例子，我想说的是：
当有一天，我们从自己的产品中看到产品结构对外形的配合——从产品里，你将看不到是结构是否服从于外形，工程是否屈于设计，设计是否受制于工程，分不清哪一部分是设计师的功劳而哪一部分是工程师的功劳，看上去设计师也是工程师，所有都是相融在一起的时候，你们将得到真正的特斯拉产品。”
“噌~”
东方健突然站了起了，随着他的动作，很多研发设计部门的负责人都面含激动的站了起来，他们狂热的看着赵宋，像是朝圣一样。
“我已经给‘它’取好了名字——talemacbook pro，’传说中的便携计算机’，如果有一天，当我们看到或摸到 macbook pro 的那道有一点利手边缘的时候，当我们用砂纸打磨一个东西在多次来回擦拭之后在吹开粉尘看到光滑的时候，当我们在用白色在画面上点出高光、当我们在效果图上加上反光的时候，当我们在耗尽最后一点精力找出 bug 看着程序运行的那一刻，当我们用榔头将钉子不偏不倚敲进一块质感很好的木头看着钉帽嵌入木头的那一刻起。
我们就触摸到了........
工艺之美！”
“……”
“这是我的学生。”
哒哒姐眼角湿润，她骄傲的看着赵宋
东方健微微俯身，深深低头，像是一个虔诚者在完成朝拜一样。
丁涛注视着每一个人，把他们此时的表情深深的记在心里。
桂璐阳面带微笑，昂首挺胸。
“伙计们，去看看我们之前的产品，无论是t1、g5还是tmac、tpod，看看这些我主持研发的产品，看看它们的共性。
在这之前，我只是按照本能、按照脑海里出现的模样去研发制造它们，找不到它们的共性。但是两年后的今天，我可以骄傲又自豪的告诉你们，我找到了，而你们呢？
本来比我强的你们呢？”
“……”
化身迷妹的廖樱竹再次为口干舌燥的赵宋递上一杯水。
“谢谢。”
赵宋放下杯子，郑重的说道：
“我只说一遍，记住了就是记住了，两个月后，我会考验你们对它的理解：
unibody——一体化成型！
它是一种生产工艺，就是指在一整块原材料中用去除材料的方法加工出成品，通常是指使用 c 对块状金属进行铣削，而成品具有明显的整体性特征，即有高度或者说有封闭围拢的形状。
我要所有消费者从tsla的产品unibody中体会到工艺之美；体会到现代工匠精密加工的凝心之作！”
“……”
“是的，特斯拉从来就不是一个单纯的科技公司，我们不是神舟、幻想，更不是戴尔、康柏，而是追求艺术与人文工艺结合的未来科技公司！”
“噌~”
哒哒姐站了起来，面色潮红。
丁涛、桂璐阳......
无数人站了起来。
“特斯拉！”
他们大声喊着。
无论是否是为了留下赵宋这个掌舵人也好，这个晚上，当初的创业团队终于恢复了最初的......
激情。
…………
2003年，4月30日。
这一天，小汤山医院交付使用。
也是这一天，工业设计上的一个里程碑，而且也是现代工业生产以及现代工艺（craft）上的一个里程碑，甚至在人文精神层面也起到了重大促进作用的.........
unibody工艺。
正式被赵宋在一幢豪华别墅中提了出来。
比起前世，它提前了整整十年有余.......
…………
（看不懂的请看作者说）
第四章 回忆
会议结束后，直到欲言又止的丁涛被哒哒姐拉走，赵宋都没有跟谁单独说过话。
他疲惫的瘫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许久，才轻声问道：
“几个人？”
“5个。”
一直默不作声的宋冠义开口道，“结党营私，中饱私囊还算轻的，有两个平昌园区的高管还以招工的名义胁迫多名女子。”
“报警！”
赵宋面无表情。
“是。”
“傅律师。”
傅剑行连忙上前。
“吃了多少让他们都给我吐出来，再把期权收回来，然后让他们赔偿对公司造成的损失！”
“......明白。”
傅剑行面露不忍之色。
“怎么了？”
“老板，产业园3厂厂长全家都指着他一个人活着.......”
“所以就可以对他网开一面？告诉后来人只要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就可以随便祸害公司，偷我的钱？”
“……对不起，老板。”
傅剑行低头道歉，随后便被宋冠义拉走了。
……
宽敞的大堂有恢复了安静，赵宋怔怔的看着茶几上的手机。耳边，突然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赵宋，帮我拿下手机。”
“唉~”
赵宋伸手，然后僵在半空。
大堂空旷无声，刚才是幻听。
“我有多久没有想起她们了？”
赵宋摇头苦笑。
……
“赵宋，帮我拿下手机。”
时空转换。
京城，北二环外的一个学区房内，赵宋坐在舒适的沙发上，略显局促，双眼正贪婪的看着一旁正在玩游戏的儿子，他有段时间没见到孩子了。
“唉~”
赵宋把手伸向茶几上的手机，耳边还传来了前妻不停的唠叨声：
“生活费不着急给，先把你自己养活好再说别的。
我去开会，所以你有三个小时的陪伴时间。
不许胡吃海塞，不许一直玩游戏，不要乱花钱。
要知道，高质量的陪伴......”
在劣质助听器的帮助下，赵宋的耳朵自动过滤着前妻的唠叨，他饶有兴趣的拿起茶几上的手机，看见屏幕亮起，再把手机放下，然后屏幕自动熄灭。
“你怎么用上苹果了？不是说泄密什么的吗？”
“孩子姥爷给的，我又不是在重要职能单位工作，什么好用就用什么了。”
“哦。”
听见是大官老丈人给的，赵宋见怪不怪，接着抬起放下那只苹果，兴致勃勃的看着屏幕不停的自动点亮熄灭。
直到前妻走了过来，他才小心翼翼的递了过去，听说这玩意挺贵的呢。
“走了，你们爷俩别玩的太疯，儿子，跟妈妈再见。”
“妈妈再见。”
前妻向赵宋点头，终于开门离去。
“砰。”
关门声响起，父子俩默契的窜到门口，把耳朵贴在了大门上，直到脚步声消失不见，俩人才长舒一口气。
“耶耶耶~“
“儿子，想去哪玩？”
“爸爸，我已经半个月没玩游戏了。”
儿子可怜兮兮的拿起平板。
赵宋挠挠头，疼爱的问道：“你想玩多久？”
“我想把这个场景打完。”
儿子举起手中的ipad，上面一眼望不到头的关卡让赵宋头疼无比。
考虑片刻，赵宋咬牙说道：
“这样，爸爸给你买个4级雷龙草，再把冰冻西瓜升到三级，你调到二倍速度玩怎么样？”
“耶~爸爸最好了！”
“那是，我是你爸！”
赵宋心里美滋滋。
……
那天下午，爷俩哪也没去，在家通关了植物大战僵尸狂野西部场景，虽然没说多少话，但是儿子很高兴，赵宋很满足，堪称高效率陪伴典范。
没办法要求太多了，在星期天，孩子上午柔道、游泳，晚上还有两个半小时的英语课，一个星期里，只有这一个下午的三个小时属于自己，还懂事的用来陪伴不争气的爹......
对于前妻，赵宋更不敢多说什么，每月小一万的教育费都是人家出的，他连质疑的资格都没有。
时代背景如此，全国的孩子都是这样，赵宋能做的，就是陪着孩子高兴就好。
那天下午，他们确实很高兴。
……
紫玉山庄。
视线慢慢聚焦，赵宋拍拍脸颊，收起脸上的傻笑，看见茶几上的摩托罗拉，再次想起回忆里前妻的苹果手机。
那天，孩子玩游戏的时候，他除了指点两下外，还查了下那只苹果的自动唤醒的资料，那款手机上的专利在谷歌学术中有这么一段描述：
‘公开了用于手势分类和识别的方法、程序和系统。概括地讲，在某一个方面，系统可以根据经验训练数据来确定同一个用户行为（例如，从桌子上拿起移动设备）的多个动作模式。该系统可以从一个或多个移动设备收集训练数据。’
机器学习！
使用过自动唤醒的厂商也有，但是苹果就是在这个小小的功能上，加上最前沿的机器学习技术。
这就是为什么有些用户能感觉到苹果好用，但就是说不出更具体的原因。
因为苹果的产品中，有些看上去很不起眼的功能其实需要花费巨大的研发成本（才能做得足够好），而且——他们极少声张，以至于很多人会觉得 iphone 只不过就是性能强一点、软件生态好一点。
那天下午，一扇大门向赵宋开启，那个曾经被他所憎恶、不爽、不屑、嫉妒、时刻盼着倒闭的公司，在通过深入了解之后，终于了解那是一家多么.......
奇葩的公司！
不是它世界第一的市值，是巅峰时期诺基亚的十倍，其他全球前五加在一起都比不上它，不是这些！
是它能让眼盲照相、残疾拉窗帘、给耳聋导航、让小儿麻痹剪辑视频、瘫痪者打字。
藏区的喇嘛人手一部苹果，是因为全球只有苹果内置了原生藏语........
它闲的蛋疼吧辅助功能做到了极致。
而一家公司能为了1%的人小众人群去努力，改变他们的生活，无论有多么厌恶它，这家公司都值得得到尊敬。
“他们发明，他们想象，他们治愈，他们探索，他们创造，他们启迪，他们推动人类向前发展。也许，他们必需要疯狂。”
耳边，再次传来《thi》广告语。
想起大洋彼岸被他暂时压制的公司，赵宋脸上的表情逐渐凝重起来。
未来，手机谁都能做，卖情怀的、说相声的、做空调的，因为种花家能生产绝大多数零配件，但那是一个国度工业体系的进步，并不是电子公司的！
能做，很简单，有钱就行，但是想做好，尤其在种花家这么残酷的市场中，面对地狱级的疯子对手，难上加难!
此时，赵宋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起来，只听他喃喃自语道：
“只要我在特斯拉一天，它就是种花血统！
所以，你们要是达不到我的要求，我不在乎关键职位是不是种花人！“
…………
你们必须疯狂的追赶，才能留在这艘奋勇直追的大船上。
我们，必须非常努力，才能看起来毫不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