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8章 杀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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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必射，却将弓扔掉，这在所有人看来，他前面所说的那句话只不过是逞强，然而只有羽知道，这么想的人，特别是敌人，绝对会死得很惨。ん
果然，就在桀准备再嘲讽几句的时候，之间杨晨嘴角带笑，然后伸手向天举起，就像是在举着什么东西一般，随后口中冷喝一声：“破！”
伴随着这一声冷喝，天空之中突然破开一个巨大的洞。
号角声响起，一支支整齐的天使大军从里面列着队飞了出来，每一名天使的手中，都拿着一把弓。
伴随着出现的天使越来越多，大梁城的上空，瞬间被覆盖，变得密密麻麻的一片，天色都因此暗了下来。
身为天使之王，桀拥有着非比寻常的数数能力，随着最后天空中的那个巨大的大洞消失，他可以精确地知道，从那洞口中飞出来的天使，正好是九十三万六千三百九十一名，与他现有的天使数量相等。
也就是说，杨晨早已算好了桀的部下军团人数，此次的大军出现，人数正好相等，而且每人手中都有弓，桀的军团没人都有闪电戟。
随后在所有人震惊的眼神中，从大梁城外，那一片延绵的大山之中，飞出来无数的羽箭，羽箭的箭身上，一道道微弱的亮光亮起来，与新出现的那批天使手中的弓上的亮光遥遥对应，煞是好看。
“我说了，必射乎。”
杨晨看着脸色极为难看的桀，微笑着说道。
“你的箭，射不中我。”
桀沉默了好一会，随后脸上露出坚定的神色，似乎确定了某件事情，当即说道：“而现在，你的手里，并没有烈焰之剑，而我，有闪电戟。”
天使与恶魔极难杀死，唯有闪电戟与烈焰之剑这样的特殊武器才能够对他们造成威胁，然而现在，桀的手中拥有着杀死敌人的武器，他自然信心大增。
只是杨晨的脸上，眼神中，并没有出现桀想象中的无措神情，只是依旧面带微笑，然后看向桀的身边，那正在进阶中的七月。
顺着他的目光，桀看到在自己的身边，七月已经完全进阶成功，变成了实打实的十六翼天使，旋即他的脸上露出笑容，对着七月说道：“现在，天使羽是你的了。”
不知为何，再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更盛。
实际上，若是谁换到桀的位置之上，都会觉得可笑，因为七月现在已经完完全全的十六翼天使，而羽，则看起来只是一名没有任何修为的凡人而已。
而且不论是七月还是桀，都不会认为，羽和杨晨有那么无聊，出现的时候，故意隐藏修为，而在最后，才爆出来。
杨晨已经这么做过了，那么羽再这么做，毫无意义。
更何况，在他们的认知当中，羽就算是隐藏实力，也不过是十二翼天使，顶多是十四翼的实力，面对十六翼的七月，毫无胜算。
而且七月的手中，还有闪电戟，那么便可以杀死羽。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杨晨和羽之所以不显露实力，是因为他们已经习惯了当凡人，十余年的人间生活，已经将他们的性子磨炼得极为平稳，若不是需要，他们甚至都已经忘记了自己本身是强大的神。
所以他们从一开始，并没有展露实力的想法，并不是因为他们喜欢装，而是在内心深处，他们无欲无求。
无所求，自然低调。
所以结果显而易见，当七月狰狞着笑容，肆意冲杀到羽的跟前的时候，他突然现，眼前的那名被他是为凡人的“故人”，突然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背后的十八片羽翼完全展开，银色的盔甲出现在身上，银色的长剑带着无可匹敌的气息，挥斩下来。
七月的手中，确实拥有者足够杀死羽的闪电戟，然而那也得要他有机会将那把闪电戟刺入羽的身体，刺入她的心脏，才能够生效。
然而就在他到达羽身前的瞬间，就被羽的变化完全震撼，随后一柄银色的长剑，一如当年那样，挥斩下来，划过他的脸庞，一直削到后脑勺。
当年羽曾经一剑将七月的脑袋劈成两半，而如今，再次交手，七月的脑袋已经恢复完整，却又再次被羽一剑削去了半截，当初是竖切，如今是横切。
但效果都一样，从额头开始，一直斜如到后脖子，细细的血痕出现，然后七月的半截脑袋掉了下来。
这个场面很诡异，生得很突然，却很真实，很清晰地传入到每一个看得到这个场面的人的眼中，脑海里。
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后颈一阵拔凉，随后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现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后，便在心里学着那群西方的和尚，默念阿米托福。
然而不管别人怎么看，却始终不是七月，此刻他的内心，绝对比所有人想象中的还要震撼，然后愤怒，最后变得绝望。
曾经，他以为自己的实力在短时间内从十翼提升到了十六翼，面对曾经的十二翼的羽，或者现在已经提升到了十四翼，但是那些他不在乎，他觉得自己十六翼的实力，再加上手中拥有闪电戟，秒杀羽那是分分钟的事情。
况且积压多年的怒火，一朝爆，他早已做好了一往无前，即便是死，也在所不辞的决心。
然而在交手的瞬间，在羽的身上，突然迸出强大的实力，那种强大，达到了他无法企及的地步，这种又极喜到极悲的转换，过程绝对是痛苦无比。
可是一向高傲的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极度痛苦的过程，竟是以这样的方式，快到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已经结束。
这是他难以接受的。
所以即便失去半边脑袋，他依然不会停下手中的动作，照样挥舞着闪电戟，欲要将之送入羽的心脏，那么，这一切的屈辱，都值了。
只是他显然太过高估自己，就在他正要再次行动的时候，羽快他一步，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支细小狭长的羽箭，这支羽箭平平无奇，没有任何的突出之处，与他手中的闪电戟相比，更是天壤之别。
然而就是这么一支羽箭，看在七月的眼中却令他肝胆俱裂，手中的闪电戟直接脱手而出，朝着羽飞射而去，随后他想也不想，转身逃跑。
在人间多年，奉命代替天使之王桀征服人间，他自然带了不少军队，而那些军队，其中有原本是恶魔的天使，也有那些本来生活在天庭之中的土生土长的天使。
原本是恶魔的天使，手中有闪电戟，但是那些天庭的天使，自然没有多余的闪电戟，于是他们只能拿着当初分下来的羽箭。
七月带军多年，自然对这些羽箭熟悉无比，更是深知其中威力。
他对那批羽箭之上的每一处羽毛，每一道雕文，都熟悉无比，所以在羽拿出那只羽箭知乎，他只能惶恐逃命。
之前他之所以能够带着一往无前的勇气，带着拼死一战的决心，朝着羽动攻击，那是因为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会死。
因为那个时候的羽，看起来只不过是一名平凡的人。
后来，羽的实力乎他的想象，但他依然没有放弃杀死对方的信念，因为他对自己手中的武器，极度信任。
但是现在，从羽拿出那支羽箭的瞬间，七月怕了。
他怕死，所以只能逃跑。
或许两人的修为在伯仲之间，他还能够拼着一丝运气，坚持将羽杀死。
但是现在，羽的修为比他更强，而且同样有着杀死他的兵器，那么他只能逃跑，因为他不想死。
只是在很多时候，越是怕死的人，就死得越快。
这条道理不是任何一个伟人说的，但却有无数的人用鲜血证明了它的真实性。
原本按照实力的对比来说，羽确实拥有比七月更强大的修为，但是一名十八翼天使想要杀死或者抓住一名十六翼天使，怎么说，也是需要花费很长一段时间的，毕竟羽又不是曾经的加百列那般，拥有神圣之王传承的意志以及强大的信仰之力。
就算现在，她已经晋级为新的神，但是体内的信仰之力也仅仅只是一个世界，而且是两个人评分，从这一点上来说，七月也在人间汲取了不少信仰之力，两者是在伯仲之间的。
所以羽要杀死七月，还是有些棘手的。
毕竟羽箭能够杀死对方，却也要刺入对方的身体里。
然而七月的逃跑，起恰恰将自己变成了一个移动的靶子，要知道，羽的实力比他强大，那么度自然比他快，他逃，羽追。
总是能够确保他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自然能够看到。
看到了，就可以杀之。
这么想着，羽手中的银色长剑消失不见，面无表情地开始弯弓搭箭。
一开始，她的手中只有箭，没有弓。
然而当她在虚空之中，将那把心中的弓拉到满月，她的手中便真的多了一把弓，然后弦松箭疾。
没有破空之声，也没有弦被拉得极紧之后突然松弛的那种嗡鸣之声，只是悄无声息地，那支羽箭仿佛跨越了时刻，前一刻，还在羽的手中，下一刻，便已经出现在了七月的胸口上，从背后直接穿透。
奔跑之中的七月，只觉得自己的背后一凉，然后感觉到身体有些微麻，之后他便看到，在自己的胸前，突然多出来一只箭头，肩头上带着鲜血。
仿佛明白了什么，他出一声不甘的吼叫，随后便把自己震碎了。
是的，就是震碎了。
羽箭用的是天庭的原石，能够在天使或者恶魔的体内对其血液造成某种污染，随后直接将那名天使或者恶魔崩碎，变成宇宙中的尘埃。
所以当羽箭穿透七月的身体，他只来得及出一声凄厉的吼叫，随后便被崩碎。
没有鲜血四溅的场面，也没有轰然的倒地声，只有一片片像光之碎片一般的东西，在原本七月的位置飘散，然后一支羽箭无力地掉落，一直掉到大梁城外的青峡之中，消失在草丛里，或者乱石堆里。
这个时候，一道轻微的“咻”声才伴随着嗡嗡的声响传入众人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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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9章 二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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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冷静地做完这一切，羽手中的弓消失不见了，那柄银色的长剑重新出现，随后她走到了杨晨的身边，直面着桀，将长剑指向他，随后说道：“到你了。”
到你了这三个字，听起来冰冷而没有任何感情，但怎么听，都像是病人去寻医，终于等到排到自己的时候，医生所说的那一句下一个一般寻常。
此刻被羽用在了这里，便带上了某种危险的气息。
到你了，或者可以理解为该你死了，或者说你可以死了之类的。
总之，刚刚亲眼目睹了自己最得力也最亲近的属下死去，桀本应该露出悲痛的脸上，却突兀地笑了出来，他不为自己的属下死去而悲伤，也不为有一柄剑正在指着自己而畏惧，就这么若无旁人般笑了起来。
“哈哈其实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们。”
他说着没有人能懂的话语，随后笑容敛去，露出身为恶魔的那股狠劲以及冰冷，冷冷说道：“所以你们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来？”
早很早以前，在他现了七月的实力突然之间变得进境极快的时候，曾经对此有过疑问，后来七月的答是因为蛮族部落的信仰之力。
于是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将对方看做了一个死人。
不论是身为恶魔之子，还是身为天使之王，桀始终都是一个自私的人，所以在得知本应该属于自己的信仰之力竟然被自己的属下汲取，他就已经产生了杀心。
所以此刻，他才会说，谢谢。
而因为身拥三十五个子世界的信仰之力，或许他已经猜到杨晨和羽已经成为了这个世界的新神，但他依然毫无畏惧，自然是因为他知道这个世界的信仰之力实在是太小，小到他根本看不上，所以他足够狂妄。
并且他很确定，不管是加百列还是天使羽，都是足够骄傲的人，如果两人一起上，或许他还会顾忌，但问题在于，他们都很骄傲，所以只需要一句话，他就能将他们分而破之。
只是他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杨晨本身并不是一个爱好虚荣的人，或许他很骄傲，但从来不会刻意将自己的骄傲展现出来，而羽又是一个对杨晨唯命是从的人，这种服从，比她自己的骄傲更加重要。
于是
“又不是小孩子打架，一起上吧。”
杨晨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便朝着桀冲杀了过去。
而本来就对杨晨的话无条件服从的羽，自然也紧随其后。
很久以前，神与神之间的战争，因为谁也奈何不了谁，所以天使与恶魔在交战许久之后，现了这个问题，于是停战。
因为那实在是没有什么意思。
而如今，因为闪电戟与那批羽箭的出现，这种没有意思变得有意思了起来，于是战事再次被开启。
然而今天，在杨晨和羽的手中，并没有那批羽箭中的任何一支，因为他们知道那种程度的羽箭，根本就接近不了桀。
可问题是，桀的手中，拥有者闪电戟，而且是当初撒旦的那一把，所有闪电戟的源头。
闪电戟对天使的威胁，足够巨大，所以即便是两个打一个，他们还是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处处受到压制。
相反，闪电戟在手，桀更是肆无忌惮，根本不将两人的攻击放在手里，就如同一个疯子，闷头就干。
很快，三个人的战斗，就已经从大梁城墙上，转移到了空中，转移到了所有人都无法看见的高度。
杨晨和羽两人一左一右，一前一后，进行着攻防有序的战斗，目前为止，倒是没有受到什么伤。
反观桀一边，以一敌二，本就处于弱势，再加上他只攻不守，仅仅片刻，战斗才刚刚开始，身上已经多出受伤，铠甲碎裂，裸露的皮肤上也尽是伤痕，头披散，双眼通红，看起来狼狈无比。
不过三人都非常的明白，这场战斗，只要一直持续下去，最后死去的，将会是杨晨和羽，而桀，尽管受到严重的创伤，却不会死。
因为他的手中有闪电戟，而对方却是没有能够杀死自己的武器。
杨晨和羽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战斗之中，很注意自己的防守，根本不给桀任何机会将闪电戟触碰到自己的身体之上。
所以现在的战局，看起来才会显出那么一副杨晨和羽游刃有余，而桀却狼狈无比的局面。
只是不管这场仗又多么艰难，该上的还是得顶着头皮上，因为他们都很清楚，今天若是不将桀杀死，那么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整场战争的失败。
蛮族大军已经退去，桀所带来的天使军团也有他们从那个次元空间中召集的军队在抵抗甚至是剿杀，但是只要桀不死，这场战争就不会结束，人间依然还存在着倾覆的危险。
那是杨晨所不想看见的后果，所以桀必须死。
可现在的问题是，要怎么杀死他。
对方可以观察羽箭射的轨迹，然后进行躲开，所以原本最大的倚仗，羽箭已经失去了功效，而杨晨的手中，又没有烈焰之剑，所以尽管他们在压着桀打，却始终没有找到杀死他的办法。
羽很清楚这一点，只是杨晨既然说一起上，那便有他的理由，她自然不会出反对的声音。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看起来他似乎在拖延时间？
现在这种情况，唯有以雷霆之势，将桀重创，使其在短时间内无法活动，然后赢得这场战争，再将所有的羽箭收集起来，用原石打造出足够杀死桀的武器，这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可是杨晨的攻势，不急不缓，就那么一直吊着，既不让桀的攻击接触到自己，也不会让他有机会逃跑，这就显得有些蹊跷了。
天使和恶魔都是高等级的生命体，思维能力自然不是寻常人所能够比拟的，除非像七月那种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人，才会失去思考的能力，挥舞着闪电戟就冲杀了过来。
桀显然不是七月，打了好一会，他也现了问题，很显然，对面两个人打自己一个，再不济，也不可能打了这么久，就只能给自己造成一些不痛不痒的伤口吧？
要么是敌人没有能力，要么就是故意为之。
桀不相信同为十八翼天使，而且还是二打一，对方会没有能力个自己造成重创，那么答案就只有后面一条。
如此想着，他心下便愈觉得不安起来，于是攻势更猛。
闪电戟的顶端冲刺着电蛇，幽蓝的电弧滋滋作响，一边荡开了羽的银色长剑，一边又用长戟的戟身挡住了杨晨轰过来的一拳，桀的嘴角露出冷笑，乘着两人习惯性地往后退去，身体的度猛然上升一大截，不退反进，欺身到羽的跟前，手中的长戟末端，那闪烁着电弧的尖刃，毫不留情地朝着羽的小腹狠狠刺了过去。
之所以在两人之中选择羽来下手，桀当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羽的长剑确实是一件武器，就算杀不死他，也能给他造成一定的危害，按道理来说，他确实应该优先选择杨晨，但是所谓一寸长一寸短，长剑威力极大，却也有其弊端存在，那便是太长了。从战斗的一开始，杨晨就一直使用拳头当做武器，攻防之间转换极快，可羽就不一样了，尽管攻防有序，但每一次攻防之间所需要花费的时间是杨晨的两倍甚至更多。
所以如果桀选择的是杨晨，指不定这一次的突然偷袭不仅么有效果，还会被对方察觉，后面可就没这么轻松。
反之，选择羽来当做优先攻击的目标，因为羽的兵器是长剑，毕竟不是身体的一部分，从现到反应再到防的时候需要更多的时间，就算最终羽能够反应过来，弃剑徒手防，那也慢了半拍。
到时候就算不能将羽杀死，也能够打破一直被对方压着打的节奏，从而迫使杨晨和羽进入到自己的节奏。
不得不说，桀的计划非常完美。
要知道，像他们这种程度的战斗，一旦一个小小的失误，就会失去自己的节奏从而进入对方的节奏，一旦如此，想要翻转过来，那可就非常之难了。
只是杨晨和羽是谁？
那可是曾经跟在神圣之王身边几千万年的存在，经历过的战斗无数，杨晨早已经将加百列的记忆与自己完美融合，自然也将这些战斗经验变成了自己的，并且在此基础上，还加入了自己的感悟。
桀的这一计划，看似非常完美，但是那也是建立在羽真的如他所想，在他攻击的时候，进行防。
只可惜，相比加百列和羽这种活了几千万年的老怪物，和撒旦同一时代的人物相比，桀还是显得太年轻。
他所想确实没有错，但问题是，羽会防吗？
身为神圣之王的左翼护卫，会是怕死之人？
当然不是。
于是，他这看起来天衣无缝的计划，却被羽一个动作就给破掉。
因为要在短时间内快将手中的闪电戟插入羽的腹部，那么手握住闪电击的位置，自然不能太长，因为那样，不等自己的闪电戟插到对方身上，就已经被现。
所以桀的手是握在了闪电戟的根部，也就是尖刃与戟身的交界处，直接将一把长戟当做了匕用。
可这样一来，问题就出来了，既然握在了这个位置，那么他想将自己的长戟刺入羽的身体，必然要与羽有极近的距离，而且因为要刺入对方的身体，就要蓄力，所以在他邻近羽的身体的时候，握住闪电戟的那只手微微向后弯曲，正准备尽力一刺的时候，羽就已经作出了应对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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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0章 这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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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剑的右手手腕翻转，银白色长剑在阳光下洒出一片生硬的剑花，随后横于胸前。
这里的生硬，并非常人所道的生疏和僵硬，而是生脆和硬气。生硬的剑花耀眼地炸开，之后在胸前一横。
有剑横于胸前，于是便无所畏惧，万法皆可破之。
有剑横于胸前，于是桀无法寸进，却正好将自己的脖子送到了剑锋之上，长戟尖刃距离羽的腰腹尚有三寸。
羽在空中突然变招，随后挽了一个生硬的剑花，时间和位置都刚刚好，没有道理不去做一些刚刚好的事情，于是她的动作没有任何的停顿，那剑横于胸前，那剑于胸前划过，于桀的喉结上划过，带出一道细细的血痕。
一切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任何的拖沓，仿佛这一切，都只是本能，如同野兽狩猎那样一般的本能。却能够轻而易举破解了桀的全力一击。
桀没有想到羽的反应如此迅而且果断，大意之下便受了不轻的伤，人间有句话，叫做脑袋掉了碗大个疤。
对于他来说，确实如此，但问题是，身为天使，或者恶魔，身体上的任何上部位都可以在战斗中被斩去，也不会影响到战力，但唯独脑袋不可以。
因为大脑负责着协调身体的指挥任务，一旦脑袋被斩，即便没有死去，也会瞬间失去战斗能力，变成一摊死肉，任人宰割。
若是放在以前，没有足够杀死自己的武器还好，就算身体被剁成肉沫，也总有一天会重新复活，但是现在，对方之所以不用那能够杀死自己的羽箭，就是因为知道那些羽箭射不到自己，但若是脑袋被斩，自己只能待在原地，等着对方将羽箭插入自己的身体，然后死去。
所以喉咙被划破，桀当机立断，抽身而退，就算吃点亏，也不能让羽将自己的脑袋砍去。
然而他这一退，正中杨晨下怀，他早已经在桀的身后做好了准备，等待桀退后的瞬间，一颗蕴含着天地至理的拳头，狠狠轰击在了他的脑袋上。
实现没有经过周密的计划，便能够在战斗中配合如此完美，就是所谓的战斗默契。
曾经的加百列和羽也是并肩作战多年，但是加百列已经离开天庭许久，就算是杨晨完全继承了加百列的记忆，也没有办法达到如此境地。
他们两人的默契，自然是来自修道十余年所养成的习惯，一如当初，每当杨晨举起凿子的时候，羽总能在他凿子的下方放上一块黑曜石。
又或者，每当羽想要将一块黑曜石砖放入台阶上的时候，便会有一个合适至极的空档出现。
他们已经配合了十余年，这种习惯，已经变成了某种本能，只要其中一人作出任何的举动，另外一个人变在这个举动之后，作出更加合适的举动，让前者的举动能够达到更加有效的效果。
羽一剑在桀的喉咙间划过，杨晨便想也不想就将自己的拳头送到了某处，于是桀正好抽身而退，把自己的脑袋送到了那处。
事实上，他们甚至都没有想到，桀会果断地抽身而退，却依然那么做了，这不仅是相互之间的信任，更是多年来养成的某种习惯或者本能。
跟随者本能的驱使，往往能够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连续遭受重创，桀只觉得自己千万年来一直都很清醒的脑袋，变得有些昏沉，随后无尽的疼痛传来，他立刻因为这股疼痛变得双目瞪大，眼眶欲裂。
这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愤怒。
多少万年以来，他从来都没有尝到过疼痛的滋味，而如今，就因为两人的联手，他不仅尝到，并且几番经受。
对他来说，即便是疼痛，也难以和自己心中的那股愤怒相比。
曾经，他在四名十二翼天使的自爆之中，感受到了疼痛，又因为大意，被少女叶玖以雷霆直击使之重创。
但问题是，那两次，一次是他自己甘愿，一次是因为大意，但不管什么原因，都是他的原因，所以他不可能对自己生气或者愤怒。
但是如今，他已经做到极致，却还是遭受重创，原因是对方二打一。
这是不公平的，他想着，于是在硬吃了杨晨的一击暴击之后，不顾身后如狂风暴雨般的剑气，他忍着疼痛，飞出了老远，过头来，死死盯着杨晨和羽两人，咬着牙说道：“这是不公平的。”
桀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
只是他这句话，差点每把杨晨笑喷。
先前他就已经说过，既然不是小孩子打架，而是生死之战，自然不用讲什么道理，但是现在，他没想到桀也是活了几千年的老怪物，竟然还这么幼稚。
这是闹哪样？小孩子打架打输了哭鼻子？
于是他忍着笑意，说道：“本来是二打二，但是你的队友太蠢，自己上来就送，难道怪我咯？”
杨晨的话很前卫，很时髦，至少若是在这个世界，寻常人是听不懂的，但也能够理解其中的意思。
桀听懂了，于是更加愤怒，心道谁能够想得到平时骄傲至极的天使，居然会不顾自己的骄傲，作出如此二打一不要脸的事情来？
他说道：“如果我要逃，你们就算是两个人也追不上我，所以要打，就公平地打。”
杨晨和羽对视一眼，明白对方所说的确实是事实，若是桀要逃，还真没有人追的上他，那么在这个世界已经追不上他，在别的世界，特别是那三十五个子世界，更加追不上他，因为现在，那三十五个子世界，已经完全属于桀的世界，他们就算是这个世界的神，在那里只怕还要受到压制。
杨晨道：“那你想怎样？”
“我和你，一对一，直到其中一方死去为止，如何？”桀正气凛然地说道。
然而他的这种正气，在杨晨和羽的眼中，却是变成了戏谑和玩味，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讲过这么不要脸的。
你手里拿着闪电戟，足以威胁到别人生命的存在，而别人赤手空拳，同为十八翼天使，还好意思说公平？
只不过听得这个提议，杨晨却是嘴角上翘，随后笑着说道：“确实公平。”
杨晨这里所说的公平，那是真的公平，从这场战斗一开始，他不顾颜面，不顾尊严，为的就是要将桀留下，这本身就是不公平，后来在战斗中，他尽管看起来攻势凌厉，不给任何的活路，但就如羽和桀所看到的，他在拖延时间，所以在战斗中没有全力以赴，给予对手足够的尊重，还是不公平。
那么现在，桀提出公平一战，他自然认为是真正的公平。
至于原因他之前一直在拖延时间，那是因为在他的感应中，那柄真正的烈焰之剑正在向自己的方向飞过来，尽管那丝联系很微弱，但是那股熟悉的气息越来越强大，在桀说出那句公平的时候，杨晨就已经可以确定，烈阳之剑，已经到了这个世界，既然如此，当烈焰之剑真正到达自己手中的时候，自然是公平的。
而且桀的身上，已经多出受伤，尽管这对于一名天使，还是十八翼天使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影响，但是同为十八翼天使，杨晨知道，向他们这种程度的战斗，一旦有丝丝的影响，那将会决定战局的走向。
这么说来，还是他占便宜，对桀来说，根本不公平。
只是既然你说公平，那我无话可说。
那么，要战，便战。
示意羽到一旁观战，并且随时注意桀的动向，避免对方逃跑，杨晨便站到了桀的身前，对他说道：“你要的公平，我给你。”
多次听到公平这两个字从杨晨的嘴唇里迸出来，桀的脸上一阵火热，顿时觉得这是杨晨侮辱自己的一种方式，当即愈加愤怒。
一如先前的七月一般，所有的愤怒爆出来，可以转化成某种强大的力量，十八翼已经是天使的极限，那么桀的进境自然不会再提升，不过他身上的气势却猛然变得强大许多，仿佛睁眼闭眼之间，便是日月交替。
但这淡淡的笑意，杨晨眯着眼睛看着桀身上的变化，却没有选择立刻出手，而是等待着桀先出手。
毕竟对方手里拥有闪电戟，而烈焰之剑，还没有到来，那么他之能在此之前，防止自己被桀杀死，自然不会先出手。
而桀身上的气势在攀升，感受着体内越来越充盈的能量，他自然不愿意放过这么好的提升实力的机会，特别是对手似乎还愚蠢地选择了以静制动。
于是先前还很激烈的战斗，突然之间停了下来，杨晨在眯着眼睛观看，桀在真分夺秒地进行实力的提升，同时还小心翼翼地提防着杨晨和羽突然起的偷袭。
至于羽，则是远远飘在天边，一脸漠然地看着远处的两个男人，毫无情绪的眼珠子时不时惫懒地翻转，看起来要睡着了一般。
终于，桀身上的气势终于停止了攀升，看起来，他背后的羽翼没有任何的变化，还是十八片，但是在杨晨得眼中，此时的桀，已经和先前的桀判若两人，如果是先前的桀，只能和羽或者当初的叶玖打个平手，那么现在的桀，已经可以和当初身为天使之王并且拥有阴阳种子的他不相上下了。
不知道为何，杨晨甚至有种感觉，若是没有烈焰之剑在手，或许他真的要被桀斩杀与戟下。
不过好在，就在桀睁开眼睛的瞬间，有人也同时睁开了眼睛。
这个人不是杨晨，而是在天边放哨的羽。
完美的脸蛋上，长长的睫毛微颤，随后漂亮的眼睛霍地睁开，里面露出不可置信却又欣喜无比的神情。
随后不等她表达出自己的情绪，杨晨嘴角的翘起便越来越高，之后随意地伸出右手，就像平时提着剑那般。
咻！
周围的温度突然之间上升了许多，一股灼热的热浪突然涌入，随后杨晨的手中，多了一柄燃烧的剑。
接的眸子瞪得老大，在他的视野中，根本就看不到这柄剑是怎么出现的，但是此刻，感受着其中翻滚着的热浪，他便知道，这柄剑，正是所有地狱恶魔的噩梦天使加百列的烈焰之剑！
“这不公平！”他失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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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1章 公平与战斗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确实有些不公平，但又很公平。”
杨晨笑着解释道：“实际上，先前拖延时间，从这一点上来说，确实有些不公平，因为我没有堂堂正正地在战斗，当然，如果你的手中没有那把闪电戟，这或许真的很不公平，但事实上，因为你手中的那把闪电戟，随时都有可能刺穿我的脑袋或者心脏，所以我不得不猥琐一些，说到底，还是公平。”
“你曾经是撒旦的儿子，也就是恶魔之子，我是神圣之王的右翼护卫，尽管不愿意承认，但是不管那个家伙有多么的令人讨厌，也逃脱不了是他创造了我，并且陨落之后还让我接任天使之王，所以，我可以说是天使的选择？那么还是公平。”
“可问题是，后来你趁我不在，勾结天使族人，霸占了我的地盘，并且自诩为王，成为了新的王，或者是神……可是你没有想到，我在这个世界，又成为了新的神。所以从经历上来说，我们都有过巨大的转变，实际上还是很公平。”
“特别是今天，我们在这里战斗，你又必须杀死我的理由，并且有足够的能力杀死我，而我……在之前也拥有着必须杀死你的理由，只是没有足够强大的方法可以杀死你，现在我有了，那么……也很公平。”
“现在，战斗吧。”
杨晨静静阐述着自己对公平的理解，也不管桀有没有听进去，总之在杀死这如宿命一般的敌人之前，他不知为何，总想说一些开场白，现在说完了，那么，可以战斗了。
“说实在的，我不得不佩服你，因为你真的是一个很强大而且知道怎么去战斗的敌人。”
桀却没有立即就要开始战斗，而是如杨晨一眼，或许也需要一些开场白？只听得他继续说道：“先前的那一番话，应该赢让你与手中的烈焰之剑融合得差不多了吧？毕竟是新的身份，新的力量，尽管你尽量让自己的形象看起来是天使，但实际上，你已经不再是天使，所以你的力量，自然不可能被只能被天使所使用的烈焰之剑所认可，可问题是，只有你，才是它的主人，于是你们需要时间重新融合。”
杨晨微微一笑，并不否认桀的说法，确实，他当然不相信那些所谓的什么宿命之敌，他之所以大谈特谈一番公平，自然是需要时间，而说话，是拖延时间的最好方式。
不过他并不打算接话去承认这些东西，只是静静地站着，然后等待着桀的下文。
果然，停顿片刻之后，桀继续说道：“实际上我也需要时间，你知道的，实力的提升，或许可以说是一件喜事，但如果这件事情发生在了战斗之中，那么也有可能是一件悲哀的事情，因为敌人不可能给你时间去巩固自己的修为，这是很危险的，因为刚刚晋升，根本就无法完全掌控自己的修为，实力甚至比起之前，还有所不如，所以我需要时间去融合，谢谢你给了我这个时间去稳固自己的修为。”
“说到底，还是公平。”
杨晨微笑着说完这句话，手中的剑，火焰猛地炸开，随后朝着桀斩去。
没有任何的征兆和前奏，也没有任何的虚招，就是这么直接的一剑，斜斜地由上而下斩出，带着无尽的威势，和漫天的火焰，从桀的左侧肩膀斩到右侧肋下，这就是这一剑的目的。
他没有去向这一剑的后果如何，也不去想这一剑到底能不能斩中敌人，只要斩下，那便对了。
杨晨的这一剑，很是突兀，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斩下这一剑，于是这一剑的威力，更显强大。
然而这一剑，却没有斩中桀，因为在杨晨斩下的瞬间，他便已经逃离。
这并不是说他早就知道杨晨会斩下这一剑，而是在杨晨斩下这一剑的同时，他也已经作出了动作，那个动作，正好足够避开杨晨的这一剑。
杨晨斩下那一剑，并没有收到成效，却并不气馁，脸上的神色依然平静，随后他在手中之剑去势未尽的时候，猛然变招，斩下的剑锋忽地转而上划，这一划，并没有像之前那般一往无前无可匹敌，只是随意的一划。
就像是当初在看书的居客驱赶蚊虫时随意挥手那般，他随意地挥舞了一下手中的剑。
当初的居客，随意挥手，便能挥死一片天使，杨晨没有见到那一幕，但是两人的动作都有一个共同点，那边是随意，所以他的随意，并不比居客弱多少，甚至更强。
剑尖由上而下，再由下而上，于是在他的手臂挥舞之间，已经组成了一个圆形的轨迹。
圆即为圆滑，但凡圆滑，便能水火不侵。
杨晨在自己的深浅划了一个圆形的轨迹，于是能够阻挡任何的攻击。
波！
仿佛是水泡被刺破的声音，又仿佛是什么东西被荡飞的声音。
实际上是两道声音组合成了一道声音。
先前那一刻，杨晨手中的烈焰之剑突兀斩下，桀的身影消失不见，并不是他刻意避让，而是已经做好了进攻的准备，于是他在杨晨动手动的同时，也向杨晨发起了攻击。
他的攻击便是退后极远，随后借助距离，给手中准备刺出的闪电戟带来更大的威力。
于是在杨晨斩下那一剑之后，他的攻击便到了，刺在了杨晨的刺在了他生前那道原型的轨迹中央。
于是他的圆滑破了，桀的身影也被荡开。
两人的交手，一触即离，但是其中的危险，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不论是烈焰之剑还是闪电戟，若是其中一人反应稍慢，只要被沾上，瞬间就是身体和神魂都分崩离析的下场，根本就没有存活下来的可能。
手持这样的利器战斗，战力自然上涨不少，但是如果对方也是拿着同样的武器，那边只能亦步亦趋，小心翼翼。
猥琐不丢人，死了才会丢命。
所以对于由攻转被迫防守，杨晨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觉得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于是在桀身影被荡开的瞬间，他欺身而上，再次发起攻击。
打铁要趁热，落水狗就要痛打。
现在的桀，正是出于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时，正是出手的好时机，他不可能放过。
之时很显然，他低估了桀的反应能力。
就在他的烈焰之剑，带着熊熊烈火，燃烧到桀的胸前的瞬间，桀的身躯猛地下降，堪堪躲过了他的这一剑，并且与此同时，杨晨感觉到，下方有危险传来。
他此刻飞行于空中，并非脚踏实地，但是从感觉危险的瞬间，他的双脚在虚空之中连蹬三下，踏着玄妙的步伐，躲开了正在冲天而起的那股细小的却带着毁灭气息的闪电。
两次交手，均未获得效果，同时还被对方化解的同时，给予自己致命一击，杨晨并没有任何心性上的变化，只是平静地看着已经几乎落到地面上的桀，面色如常，眼神里平静无比，但是身上的气势却变得越来越冰冷。
很显然，他知道桀不是那么的好杀，但是没有想到会如此棘手，先前和羽配合，桀一直被他们压着打，根本就展现不出如此优秀的战斗天赋。
特别是桀最后那次的进攻，恰好将自己的脖子凑上了羽的剑锋，显得愚蠢无比。
现在杨晨才明白，其实不是桀太弱，只是羽太强。
这种强并不是表现在实力或者修为的强弱上，而是表现在了对战斗的嗅觉上，无数次的征战，羽的战斗本能和经验已经无比丰富，自然能够想都不想便做出应对措施。
可是尽管拥有加百列的记忆，但杨晨始终不可能将那些隐藏在骨子里的战斗记忆，变成自己的，为自己所用，虽然他的前世，也是经历了无数场的战斗，就算是重生，也离不开战斗，但事实上，他的所有战斗经验，都是应对地球真修的，或者说是应对将来的特洛伊联邦的进攻的。
但是这里不是地球，他所面对的敌人也不是修真者或者特洛伊的入侵者，他所有的战斗经验，根本就不适合用在这里，那么，战斗的思维，必然也要改变。
先前的那一刻，他本来以为天使能够飞行，那边只能在空中战斗，所以那一剑，看起来平平无奇，但若是常人，就算不死，也绝对要受到重创，更何况烈焰之剑，对桀的身体拥有着无可比拟的伤害，一旦被沾上，便是死亡。
只是他没有想到，在面临自己这必中的一剑，桀非但没有运起力量防守，反而是瞬间将所有的力量撤去，然后下坠。
现在他们所在的地方，已经是万米高空，下坠的速度，自然是非常的客观，再加上桀刻意为之，自然能够躲过他的那一剑。
天使可以飞，也可以落。
这是受了加百列记忆的影响，杨晨说没有想到的。
曾经的天使，除了与恶魔战斗，天使之间自然也有战斗，或联系或决斗，但是在天使的思想里，但凡战斗，都要飞着战斗，向来只有越飞越高的战斗，从来没有因为躲避或者为了攻击而刻意将自己的位置飞得比对方低一点的战斗。
因为那样，意味着失败，或者死亡。
这或许看起来很愚蠢，但是对天使来说，是一种骄傲。
加百列身为神圣之王的右翼护卫，天使文明的下一任王者候选人，自然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战斗。
于是这种骄傲，对他来说，已经深入骨髓。
杨晨继承了他所有的记忆，自然也被这种近乎本能的骄傲所影响，在与桀的战斗之中，便下意识将这种骄傲激发了出来。
这才造成了两次出击，却无功而返。
杨晨骨子里，其实也是一个非常骄傲的人，但是他的骄傲，与这种病态的骄傲不同，他的骄傲，从来不会用在战场上，特别是生死之战上面。
因为那样，意味着自己有很大的几率死亡。
所以在发现这一问题之后，他在对加百列甚至整个天使文明鄙视的同时，却愈发的警惕。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加百列的一切，便全都变成了他的，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到后来的理所当然，他渐渐习惯了扮演加百列的这个角色，但不可知否，加百列的记忆，也在长时间的融合之中，渐渐影响到了他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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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2章 正面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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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曾经的杨晨以为，自己已经完全主导这幅躯体，甚至连加百列的记忆，已经被自己完全融合，但是现在，他才现，自己在与加百列争夺身体主导权的这一战争中，还没有完全获得胜利。81 中 Δ文 网
至少加百列的记忆，还在影响着自己行为甚至是思维。
一个人如果连自主的意识都能够被他人所影响，那么这个人确实不能算是独立的人。
在与桀的战斗中，杨晨现了这么一个问题，自然不可能置之不理。这个问题的急迫性，甚至还在杀死桀之前。
于是在躲过那道细细的闪电之后，他看着下方的桀，眼睛微闭之后又张开，在桀和羽不解的目光中，他背后的羽翼片片剥落，无数的羽毛，纷纷坠落，最终消失在虚无之中。
他的羽翼，也从十八片变成了十六片，十四片，最后完全消失，金色的铠甲，金色的眼眸，俊美的容貌，银色的头，伴随着羽翼的消失，全部变成了另外的模样。
短而黑色的头，黑色的眸子，一身黑白相间的道袍，这就是现在杨晨的打扮。
不管是在枫蓝大6还是在其他别的世界，至少在天使文明之中的三十六个子世界，是没有这种装扮的。
所以羽和桀都非常的不解，杨晨刻下的这身装扮，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相比桀，羽毕竟和杨晨相处的时间要长一些，而且在修道的那些年里，他曾经听杨晨说起过另外一个世界的事情，当时她以为那是加百列曾经待在的人间。
可是此时，见到杨晨的这身打扮，她才想起来，整个天使文明，三十六个子世界，也没有任何一个世界与杨晨所说过的那个时间相吻合。
而且……在她的感知中，尽管当初洗去神格的时候，便已经感觉不到加百列的存在，但是或许是因为某种隐藏在心底不可说的原因，她对于加百列的情愫，那种特殊的记忆方式，自然还是能够令她从杨晨的身上看到一丝加百列的影子。
但是现在，杨晨身上的道袍出现，羽现自己心底那丝对加百列的联系，或者说情愫，在瞬间断开，随后再无踪迹。
远处虚立在空间中的那道人影，完全没有了加百列的样子，虽然还是那个人，但是感觉上，整体的气势已经完全改变，仿佛另外一个人。
这种感觉，羽曾经有过，那边是当初在天庭，那张王座的面前，那个人由十二翼天使晋升为十八翼天使的时候，那个时候眼前的那个男人与现在的模样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只是装扮上的差异。
她不知道，他为何在这种时候生这样的改变，但是一股莫名的悲戚突然涌出来，一向只有愤怒与骄傲或者孤傲的天使羽，在这个时候，竟然有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最终划过美丽的脸庞，坠向地面。
连羽都不知道，为何自己会有这种酸楚到窒息的感觉，但是好像，心中某种很重要的东西，在先前的那一刻，彻底失去。
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很是令人难受。
不过刻下，杨晨正在与桀进行战斗，这场战斗，事关他们的生死，羽自然不会不顾大局，就此上前质问，只不过心中那种酸楚的感觉愈强烈，于是泪珠终于连成了线，在这宁静的天空中，在无人看得到的遥远天边，串串滴落。
杨晨根本就不知道在远处观战的羽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他只知道，自己不想再受加百列的影响，那么先，便不能是天使，其次，他只能将自己身为道家真修的身份着重表现出来，才能稳固自己的道心，从而避免加百列的记忆对自己造成影响。最后，他必须在这场战斗中，将自己和加百列这两者彻底分开。
或许自己因为某种原因，继承了加百列的记忆，甚至是思想，但也只能把那些记忆，当成一个故事，过着一段过往，而自己，始终是自己，这才是坚持本心，才是本来的道心。
加百列已经死去，那么……便彻底消失吧。
这么想着，他看了看自己手中握着的烈焰之剑，明显感觉到一股悲凉的气息从剑上散出来，很显然，这柄剑已经拥有了初步的灵智，至少知道，自己的主人，在这一刻，彻底步上了消亡的道路，于是出悲鸣，为自己的主人伤心？
但是不管怎么样，单论烈焰之剑的威力，这已经是一把神器，相当于高阶法器的存在，特别是现在感受到那股悲凉的气息，杨晨更加确定，这样产生了灵智的法器，根本就不是自己当初使用点化术点化出来的那些智能生命体所能够比拟的。
毕竟点化术所创造出来的东西，只要自己稍动心意，对方就能被自己所掌控，但是这种自主的，独立的意识，一旦产生，那边是一个完整的生命，根本不是任何人可以控制的。
所以烈焰之剑，尽管是加百列曾经的武器，杨晨也必须将之变成自己的。
就算他拥有前世的记忆以及手段，但是重生之后，也没有办法量产神器，此时遇到烈焰之剑，自然没有放过的道理。
若是加百列此时还有神识或者说意识，只怕真的会难过到死。
抢夺了本来属于我的身体不说，还要强行抹去我的意识，最后就连专属与我的兵器，也是伙伴，都要夺走。
这可真是名副其实的一百块钱都不给还要打我啊……
咳咳……想歪了。
总之呢，心意坚定，杨晨便对着手中的烈焰之剑，恶狠狠地低声威胁道：“你的主人已经彻底消失，我劝你最好还是乖乖跟着我，否则……就算我现在没有办法毁灭你，但是，搞一点破坏，还是可以的，你最好相信我，我绝对可以令你后悔产生灵智。”
说完这话，杨晨也是紧张得不行，死死盯着烈焰之剑的反应，生怕这把破剑真的如某些故事里的贞洁烈女一般，宁愿死去，也不背叛自己的主人，那可就真的麻烦了。
不过很显然，尽管烈焰之剑已经产生灵智，但也只是简单的意识而已，还无法达到用于更高情绪或者说想法的地步，于是在杨晨的目光中，原本就已经燃烧着熊熊火焰的烈焰之剑，猛地爆出一股更加强烈，温度更高的火焰，表示了自己的忠心。
杨晨终于放下心来，看着下方正在飞上来的桀，不禁嘴角习惯性地咧开，随后挥舞着烈焰之剑，挥斩了下去。
本来现杨晨不知道为什么，身上的羽翼突然散去，并且形象也生了巨大的改变，之后更是恍若呆一般，对着手中的烈焰之剑看得出神。
桀自然不可能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于是手持闪电戟，当即冲杀了上来。
按照他的想法，就算杨晨能够躲开自己的攻击，但是在这场战斗之中，绝对会处于被动的局面，毕竟现在的战斗，因为烈焰之剑和闪电戟的存在，他们两个人实际上一直都在小心翼翼地防止自己进入对方的节奏，从而陷入被动。
所以从战斗一开始，总是一触即分，根本就没有正面对抗过。
因为正面对抗，就意味着总有一方会受伤，而在烈焰之剑和闪电戟的威力之下，一旦受伤，即便只是皮肉伤，那也意味着死亡。
所以在桀的认知当中，杨晨绝对不会正面迎上自己的攻击，只能躲避。
可他一旦躲避，就会陷入被动，到时候自己再加快攻击的节奏，不给他喘息的机会，这场战斗，就已经宣告了最后的胜利者是谁。
但是桀忘记了一点，那就是杨晨已经不再是天使了。
从很早以前，在那座神殿里，他和羽让叶玖帮助自己洗去神格，他们就已经不再是天使，再后来，他们在神殿面前，修道十三年，更是将自己身上那些还残留着的天使的气息彻底消灭。
只是后来，因为要让那些天使为自己战斗，所以他们才会将自己的力量模拟成天使的气息。
只是就算只是模拟，只要身上还拥有天使的气息，闪电戟也能轻而易举将他们杀死。
但问题是，现在的杨晨，已经恢复了自己原来的面貌和身份，身上自然不再有天使的气息，他也已经彻底不再是天使。
他本来就不是天使。
于是闪电戟对他来说，也只不过是一件威力比较大的武器罢了。
就算被伤到要害，也会丧命，却不会因为闪电戟那股针对天使的特质，只要被碰到，就会死。
于是，他便无所畏惧。
以无所畏惧去对抗有所谓，答案自然是显而易见的。
面对桀由下而上的强势一击，杨晨嘴角裂开，然后一股不知哪来的自信从他的身上迸，最后凝聚成锋利的剑气，附在了烈焰之剑上，变成燃烧着的火焰，最终经由他的双手，朝着底下正在冲上来的桀砍去。
桀自然也现了杨晨的反应与自己想象中的大不相同，但是这个时候，变招已然来不及，更何况，杨晨的烈焰之剑，为了向新的主人证明自己的忠心，突然迸出的强大威势，根本不是他手中的闪电戟能够媲美的。
在气势上，已经弱了一截。
若是此时，桀再选择防守最后只能陷入杨晨的战斗节奏之中，慢慢被拖死。
天使和恶魔都是极度高傲的生命体，桀身为两者的结合体，他的高傲自然无人能比，所以他绝对不允许自己陷入那种境地。
于是他本来的攻势变得更加凌厉，度也越来越快，朝着上方的那团散着恐怖气息的火焰顶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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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3章 的名字叫做杨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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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浪一波接着一波，从光团的中央爆发出来，随后传到更远的地方。
在那光团之中，开始出现一道道的裂缝，裂缝之中，有火光迸发。
在遭遇火光的瞬间，无数的电蛇从光团上分散逃逸，最终露出了里面正在交战的两件兵器，以及手持兵器的两个人，呃……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一个人和一名天使。
大梁城的城墙上，实际上，这场战斗还是有观战者的。
那本应该离去却又留下来的居客、愚人以及弄竹三人。
但是身为人间的最强者，巅峰一样的存在，就算是他们，也无法从那光团之中看出任何的细节，只是觉得这种层次的战斗，即便是他们，站的近了，只怕仅仅是余波，就足够令他们死上几百回。
所以他们只是带着仰慕和渴望甚至还有一丝战意看着那处正在爆发着光芒的空间。
收敛，是为了更好的爆发。
此时的杨晨，便是这样。
先前的那一刻，他将烈焰之剑上的火焰尽数敛入剑中，令一把曾经获得无上荣耀的圣剑，变成了一块没有任何光芒的废铁。
然后在自身以及那块废铁被无数的电弧的光芒所笼罩的时候，猛然迸发出来。
厚积薄发！
从两件兵器相交的那一刻开始，桀就一直都感觉不太好，因为在那团耀眼的光团之中，他没有感觉到杨晨的任何气息，就仿佛世间不存在这个人一般。
这实际上，可以判定杨晨已经死了。
但是身为恶魔之子，现在的天使之王，他不会简单地认为，那个王座的上任王者，曾经的天使加百列，会因为自己的一次攻击就会陨落。
所以他在那没有任何气息的光团之中，看到的不是欣喜，而是强烈的不安。
他的这种不安很快就得到了验证。
无数发着红光的热浪，瞬间就崩碎了那团由闪电戟引来的九天玄雷所组成的电网，然后……
电网崩碎，无数电蛇逃逸，闪电戟从顶尖开始，被一柄燃烧着比之前更加炙热的火焰的利剑，破开！
这里的破开，并非是指气势上的逆转或者攻击上的化解。
而是真正的破开。
烈焰之剑崩碎了电网，划开了闪电戟。
从头到尾，从中间划成两半。
每一半，都是另一半的复制品，一模一样。
可以想象，杨晨的力道有多大，对力量的使用，是多么的熟练和精准。
烈焰之剑将闪电戟划成两半，趋势不减，从长戟的尖端，一直劈到末端，然后……还在往下。
桀的脸色变得难看无比，然后……愤怒。
是的，就是愤怒。
身为恶魔，和天使一样，他们所惯用的，所惯有的，也是唯一的能够使用的两种情绪，便是骄傲和愤怒。
在这个时候，既然不能骄傲，那便只能愤怒。
异常的愤怒。
只是他的这种愤怒，在下一刻便消失不见，换成了惊恐。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
桀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真的会直面死亡，站在这个庞然大物的面前，显得愚蠢而又可笑。
但事实是，他真的死了。
杨晨手持烈焰之剑，从闪电戟的尖端劈下，从头劈到尾，顺便连那持戟的人……天使也劈开了。
从中间，一剑劈下。
最后那一刻，桀脸上的惊恐被劈成两半，随后，变成了两个笑容。
没边脸蛋各一个，显得是那样的和谐。
在劈开闪电戟，劈开桀的瞬间，杨晨的身体也被闪电戟刺穿，然后从两边的锁骨处穿了出去。
在桀的眼中，不管眼前的那个人变成了什么模样，他还是加百列，还是天使，那么被闪电戟刺穿，就必定会死。
所以他笑了。
我死了，你也活不成。
从一开始，桀的目的就是要杀死加百列，然后夺取阴阳种子，最终变成新的神圣之王。
只是他不知道，在不久前，杨晨为了加快自己和羽的悟道进程，已经将阴阳种子彻底融合进了自己和羽的身体之中。
不过当初桀的梦想，或者说幻想，实际上也在某种意义中得到了实现。
成为神圣之王，无非就是成为天使之王，随后成为世界的主宰。
而现在，他已经是天使之王，成为了三十五个自世界的神。
这实际上和他当初的想法没有多大的差别。
只是……还剩下杀死加百列这一条，没有实现。
所以他出于某种骄傲的心态，想过的东西并定要让之成为现实，就算为此，付出生命。
尽管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为了杀死加百列，会使自己奉献出珍贵无比的生命，但是现在，失去生命已经是既定的事实，那么……在生命流失的那一刻，能够看到加百列死亡是最美好的事情。
所以在自己的身体被烈焰之剑劈成两半的过程中，他看到了自己的闪电戟，也插入了加百列的身体，于是他开始笑了起来。
只是……
杨晨本身就不是加百列。
于是他的这种得意或者欣喜，注定会成为世间最可笑或者最悲哀的心态。
下一刻，烈焰之剑已经完全将他的身体劈成两半，只需要一瞬不到的世间，他就会在这个世间消失，彻底消失。
在这一瞬之间，或许是为了不让他死得太舒服，于是……杨晨轻轻地说了一句话。
“其实……我的名字叫做杨晨。”
桀不理解这句话，但是他知道，在自己生命的最后弥留之际，眼前的这个人，说出这么一句话，必定有其深意。
于是他的笑容凝固，实际上他的脸上还带着笑容，只是意识微微一怔，随后无尽的不甘从心底涌现，然后……他死了。
杨晨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很小，小到只有他自己和桀能够听到。
但是虚立在远处的羽，却浑身一震，然后看着那个穿着道袍，手持烈焰之剑的男人。
在很久以前，杨晨曾经对她说过，他很喜欢一个故事，喜欢故事里的一个人物。
在那个故事里，有一个叫做地球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那个人叫做杨晨。
所以在人间的时候，他所用的名字是杨晨。
起初，她本来以为，那是加百列在无数次的转身轮回之中，所遇到的众多故事或者经历中的一个。
后来，她才知道，加百列之前所在的那个空间，根本不叫地球，天使文明秩序下的三十六个人类世界中，没有任何一个世界叫做地球。
本来她不在意，只道是加百列自己编的故事。
现在，她听到了他说，他叫做杨晨。
隐隐想到某种可能，她眼角的泪痕未干，却已杀意漫天。
如果你不是他，那么她在哪里？
你有凭什么冒充他！
你有什么资格去冒充他？
今天有很多人愤怒，所以她，天使羽，也怒了。
她愤怒于自己效忠了那么久的人，居然不是那个人，她愤怒于，她有足够的理由去愤怒。
于是她举剑，朝着正在从锁骨里拔出闪电戟的杨晨，挥斩了过去。
刚刚结束一场战斗的杨晨，心里的那股警惕自然没有完全消去，所以在羽散发出那股杀意的时候，他就发现了。
只是现在的大梁城，或者说整个人间，都笼罩在战争之中，杀意自然无处不在，其中有那么一两个杀意滔天的人，自然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只是后来，当他发现那股杀意朝着自己笼罩过来，而且一丝危险的感觉从心底升起，他才意识到，那股杀意，是针对自己的。
在他还没有想明白，桀已经死去，又有谁会对自己有这么强烈浓郁到甚至凝聚成实质的杀意的时候，对方的攻击已经到了。
一出手，便是最强的攻击。
便是拼尽全力。
甚至是……拼尽了生命。
来不及多想，杨晨感觉这背后危险的气息越来越近，瞬间就已经来到了背后，他背后的寒毛根根倒立，伤口中正在汩汩流出的鲜血瞬间凝固，然后他艰难地转身，举剑格挡。
在这股杀意和那强悍的杀招中，他只能做到这种地步。
毕竟对方蓄势已久，而他只是被动防御，再加上对方的实力，丝毫不比他弱。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落了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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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4章 离开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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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看清楚对方是谁，刺眼的银光在杨晨的瞳孔之中无限放大，最后炸开。
那团银光自然没有炸开，炸开的，是那无尽的杀意。
杨晨转身艰难地举起手中的烈焰之剑，却还没有来得及催动体内的力量，便已经觉得自己的手臂传来一股无可抵挡的恐怖力量，然后他手中的烈焰之剑瞬间被格开，手臂也在这股力道之下，骨头寸寸裂开。
仅仅一个照面，杨晨就已经身受重伤，被击飞老远，落到了大梁城的城头上，翻滚到居客三人的面前，再无再战之力。
无限放大的银光还在继续，羽的身影从银光之中显现了出来，然而，这一现身，便又是另一记杀招，银色的剑尖带着点点寒光，顷刻之间，就已经到了杨晨的胸口，准确无比。
然而这一往无前的一剑，却在距离杨晨的胸口还有一寸的时候，停了下来。
这自然不是羽突然不忍下手，也不是杨晨的潜能爆发，阻止了他的攻击。
而是在杨晨的面前，在羽的剑锋之间，出现了一只手。
准确地来说，是在他们的中间，出现了两只手指，夹住了那柄剑。
这只手一出，便如一座山，横亘在两人的中间，谁也过不去，谁也杀不了谁。
特别是手持银剑的羽，更是感觉手中的那柄剑，仿佛从一开始，就已经被那两只手指夹住，根本无法挪动半分。
“我想，这里面有误会。”
声音温和，语气平静，语速不急不缓，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能够说出这句话的人，能够说出这样的话的人，整个世间，也只有一个居客。
身为闪人的大弟子，巅峰三人的大师兄，时常一身穷酸书生打扮的他，终年穿着一身青衫，腰间别着一本书。
青衫上布满灰尘，且因为之前的战斗，甚至还有一些血迹，破掉的衣服外，有棉絮飘飞，但是不论怎么看，他给人的感觉总是无比的干净。
这里的干净，与叶玖和卓玛身上的那种干净不同，她们的干净，是空无一物，而居客身上的干净，则是给人很舒服的感觉，仿佛在他这里，任何事情都是光明磊落，堂堂正正，没有任何的污秽。
叶玖和卓玛的干净是无，他的干净则是真。
真正的真，大真。
这就决定了，他只会说真话。
那么，他说有误会，就是真的有误会了。
羽撒手，任由那柄银剑在居客的手指中夹着，然后她挺直站立，恍若尘世间一朵出尘的莲花，只是可惜啊这朵莲花上多了几滴晨露，于是显得凄美。
刻下正直日暮，哪来的晨露？
那自然是羽眼角的泪痕又添新泪。
杨晨这才看清楚，原来攻击自己的，正是十余年来与自己朝夕相伴的女子，眼神中露出浓浓的不解，随后这种不解变成释然，于是他低头低语：“对不起。”
三个字很轻，声音也很轻，一如之前他对桀所说的那句话：“其实……我的名字叫做杨晨。”
但是这三个字却比烈焰之剑还锋利，比九天的玄雷出现的威势还要轰动。
美丽天使的心，在这一刻……崩碎。
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你凭什么对不起？
为什么是对不起……
无限的悲伤与委屈瞬间爆发，泪珠却停止了落下，只留下空洞的眼神，带着她回到了某些朝夕相处的午后。
从一开始，其实羽对杨晨还是有些怀疑的，毕竟身为天使，加百列的重新回归，实在拥有太多值得怀疑的地方。
只是那个时候，因为心里的某些原因，她担心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梦，所以她宁愿一直都活在梦中。
后来，当他晋升为十八翼天使，成为了整个天庭的王，她的这种怀疑，才彻底消失。
只是后来，降临人间，她又隐隐有了某种感觉，似乎在自己身边的男人，根本就不是加百列，只不过基于自己亲眼所见，再加上加百列或许在人间呆得久了，就会沾染上某些人类的气息？
于是她渐渐忘记了去怀疑，而是开始享受与他在一起的每一天。
后来，修道十余年，他们会在午后的时候，坐在神殿前面的石阶上，看着天边的夕阳西落。
她甚至分不清，自己身边的那个人，到底是加百列，还是人类了。
因为对她来说，那个时候，确实很美好。
可是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
对不起，意味着我的想法是对的，那也就是说，你真的不是他。
但是难道十余年的相处，我还能忍着心，杀了你？
所以她只能弃剑，然后空洞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杨晨感受到了她身上的那股伤心欲绝的情绪，心底也不知为何，有些酸楚，仅仅片刻，就已经用强大的修为将自己的手臂修复如初，随后走到了羽的身边，拉起讷讷不知身处何处的她，轻声说道：“跟我走，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眼下桀已经死去，七月也已经死去，剩下的那些入侵势力，原本的恶魔，现在的天使，正在被自己所带出来的天使们围杀着，整个战局已经确定，所以杨晨已经不必操心。
可是羽的问题，总归还是要解决的。
可问题是，有一些事情，他还是不想让居客他们知道，所以只能带着羽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陷入了无尽的悲伤之中，对周身的一切都已经无所谓，又或是千万年来，对那个人所做的一切都无条件遵从，总之在杨晨说出那句话之后，即便拉着她的手，羽也没有任何的反抗行为，就这般任由杨晨拉着，向外飞去。
杨晨在离开的时候，对着居客投去了感激的目光，居客报以微笑。
但他知道，杨晨这不是在感谢他救了自己的性命，而是感谢他一言解开了羽的心魔。
于是他对着杨晨和羽的背影，凝视了许久，最终转过身来，摇头微笑。
愚人想来是懒得思考，于是对于不懂的事情，只能去问自己的大师兄：“师兄，这到底什么情况？”
一向带人温和有礼的居客，不知为何，在这一次听的自己的师弟发问，却没有如往常那般微笑着解答，反而是脸上的笑容散去，一脸恼火地说道：“我怎么知道这到底特么的怎么回事？别烦老子。”
然后迈步离去。
留下了一脸发愣的愚人和弄竹。
许久之后……
“师兄刚刚是不是骂人了？”
“好像是……可是这个老子是谁？”
“或许这是师兄之前的名号？”
“有可能，虽然我比你进门早，但对于师兄的往事，也不比你知道得多。”
……
……
杨晨自然不知道在他们走后，向来对人温和从不会出现生气愤怒等情绪的居客，开始了自己的第一次骂人，而且还给自己的两位师弟造成了某种误解。
他带着羽飞向高空，最后在当初他们悟道的那座山峰顶端停了下来，然后站在悬崖边上，确定这里在没有人类能够到达偷听自己两人的谈话，这才开口说道：“其实从当初一开始，你重铸的那副躯体，一直都是我……”
从自己是怎么在地球重生，又怎么飞向太空，最后在一个生灵的世界因为某种原因身体被炸开，最后又莫名其妙来到了这里，最后变成了现在的自己，杨晨每一件事情都讲得很详细。
也不管身边的羽有没有听进去，他继续说道：“我承认，当初没有告诉你实情是有很大的一部分私心在里面，因为我想回家，而在我的设想之中，只有成为这个世界的神，或者说成为新一任的神圣之王，我才有离开的可能。”
“后来我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想自己总有一天，是会离开的，我想到时候在告诉你，只是我不知道，他对你这么重要。”
“他在哪里？”
这是羽自从被杨晨从大梁城带着离开之后所说的第一句话，却是那样的冰冷，比这山峰上的寒风还要冷。
杨晨知道，她一时之间还是无法接受事实，只好苦笑回答道：“他的身体我是没有办法还回去了，至于记忆……似乎也没有办法还给你，不过若是要说存在，或许还在我的身体里吧。”
之所以这么不确定，那是因为在先前的战斗之中，他已经将自己从加百列的记忆中脱离了出来，现在的加百列，与其说还有记忆在他的身体之内，还不如说，已经彻底变成了他的一部分，或者说，除了那些记忆，已经彻底消失。
“所以，你要走了？”羽再次问道。
前后两句话跳跃性极大，杨晨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又怎么知道如何出去？
只是在他的想法当中，既然来到了这里，自然是有着某种原因，而那种原因，或许就是为了改变天使文明？
现在的天庭已经覆灭，但是天使文明实际上还没有消失，在他开创出来的那个空间中，天使的数量完全不亚于当初的天庭，但是生存的模式已经彻底改变，天使不再是高高在上，而是一群和人类一样有着社会体制的生命。
杨晨不知道这样的变化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但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或许，他的任务已经完成？
那么，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是时候离开了呢？
当初的他之所以要成为神圣之王，成为世界的主宰，一个原因是为了不让那些依附在天使文明之下的人类世界成为天使文明发展的牺牲品，但是现在，因为人类世界的信仰发生了改变，所以并没有随着天庭的覆灭而崩碎。
那么只要解决了恶魔的军团，或许在几千万年之后，又会有新的神产生，或许又是一个新的天使文明，可他的目的已经完成，至少那些人类世界不会毁灭了。
那么他也是时候去实现自己最主要的那个目的了，也就是他想要成为新一任神圣之王的原因，那就是脱离这个空间，这个世界，回到属于地球的世界当中。
所以只要找到前往虚无之地，在那里感悟成为宇宙主宰，便能离开？
他不知道，但是他迫不及待地想去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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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5章 再遇，再看，再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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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杨晨点头的瞬间，羽开始讲话，或者说……叙述，单纯的叙述。
这种叙述，不需要观众，只需要说出来。
“在很久以前，我还只是一名四翼天使，那个时候的加百列，就已经是神圣之王的右翼护卫，身穿金甲，手持烈焰之剑，挥斩之间，将光明传播到虚无的尽头……”
“呵……多么威风啊。”
“人类的情绪开始在我的体内出现，天使们将这称作病，于是我病了，可是我不敢说出来，因为我担心，一旦他们发现我病了，就会将我放逐。”
“那个时候的我，虚无之地只去过一次，但只是那一次，我就不想再去第二次，所以我很害怕，却又只能在病痛之中痛苦地熬着。”
“后来，有了机会更多地接触人间，于是我知道了，那不是病，那是爱，可又能怎么样呢？我还是很痛苦……渐渐的，随着修为的提升，我一步一步，终于站在了与他同样的高度，然后……他离开了，去了人间。”
“神圣之王是何等高傲的存在啊，他又怎么会允许有比他更加高傲的存在？于是我再一次与他分离，并且为了避免嫌隙，甚至连人间，我都不去看过一眼。”
“几千万年过去，神圣之王陨落，但是我知道，他一直所看重的接班人从来都是加百列，于是我去到人间，找到了他，却发现他身为凡人的躯体已经死去，只好帮他重新铸造一副，结果呢？你来了……我一直都以为你是他，尽管怀疑，但我还是坚信着，到了后来，我渐渐忘记，自己在乎的，到底是你，还是他呢？”
“然而……现在你要走了，并且……你不是他。”
杨晨一直静静地听着，没有插上任何一句话，他听着，然后沉默。
不可否认，在这前前后后将近二十年的相处，对于羽，除了朋友，出了同袍，他甚至也产生了一丝丝别样的情绪。
但问题是，这个世界与地球不同，这个世界需要神，而且新的天使文明需要一个领导者，所以他一直都告诫自己，自己终究是要离开这个世界的，身边那个美到冒泡的女人，始终要成为唯一的真神，所以他和她之间，注定不能发生什么美丽的故事。
但是情感这种东西，越是压抑，便越是疯狂地爆涨。
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在这十余年的朝夕相处之中，他已经习惯了，在自己的身边，永远有那么一个与自己那么有默契的女孩。
一个眼神，一个举动，对方就能够明白自己的心意。
但问题是……还是要回家啊。
就在杨晨正要说什么的时候，羽又说道：“我喜欢你，也喜欢你离开。”
没有郑重其事，没有泪眼婆娑，羽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很平静，但终究还是不平静，至少，杨晨能够从她的平静之中，发现到她十余年如一日的稳定的心跳，加快了一些。
尽管还是很平静，还是带着某种特定的节奏。
但终究是加快了。
但是那又能怎么样呢？
于是他面对她，认真而平静地说道：“我也喜欢你，喜欢你喜欢我离开。”
喜欢就要在一起？相爱就要白首不分离？
不！
喜欢只是一种情绪，这种积压在心里，便会难受，只要说出来便好。
或许这种情绪还会在心里继续下去，但绝对没有那种令人难受的压抑感觉，反而会显得很轻松，很愉悦。
几千万年前，羽曾经喜欢加百列，但是她没有说，这一次她说出来了，于是变得开心起来，笑容再次浮现在她的脸上，如盛开的莲花。
杨晨也很开心，不因为什么，只是单纯的开心。
她再次说道：“我会跟你走，我几千万年，都在追随着两个男人的脚步，这一次，我想走自己的路。”
心情愉悦，于是谈话便会变得轻松，只是杨晨还是不轻松，因为……羽的这句话本身存在着很大的问题。
现在他们都是这个世界的神，那么如果被选择的神不在这个世界，这个世界还会存在吗？那么新的天使文明要怎么办？
好吧，就算那些天使现在已经不需要任何人去管，但是这个世界怎么办？
现在他已经知道，人类可以选择自己的神，但问题是，神已经出现，难道还能更换？
如果没有了神，那么世界又该走向什么结局？
这是他不知道的事情，因为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
但只要存在任何的风险，他都不敢去赌，因为那些人，是活生生的生命，是生命本身的，他没有办法替他们做决定。
纵然羽跟着离开，特也会很开心，但是难道就因为两个人的开心，就要千万生命陪葬？
可难道就因为千万生命作为筹码，就必须要羽牺牲自己？
所以现在杨晨的心情很是沉重，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说道：“我不知道外面的世界适不适合你。”
“宇宙从来都不会适合任何人。”羽仰头看着他，严肃说道。
“我刚刚说喜欢你，现在开始有些不喜欢了。”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吗？”
“没有。”
……
……
为了公平，又或者是心里的那点私心，杨晨终究还是没有将神与人之间的那点关心跟羽讲明，只不过当他们从山上下来的时候，大梁城内的战斗已经结束，一干天使尽管手中拥有着特制的羽箭，而且占了气势上的优势，但与他们对战的，可是也是实实在在的天使，或者说恶魔，所以在战斗结束的时候，尽管完胜，但站在杨晨面前的，却也只剩下了三十万不到。
杨晨的脸色阴郁得几乎凝出水来，本来就郁闷的心情变得更加阴沉，面带严肃地站在一群天使的面前，最终却也只能憋出一句话来：“多谢你们……回去吧。”
因为交手的双方都是天使，而且手中的武器都不是凡物，所以但凡死去的天使，都已经化作光点消失，自然没有尸体留下来，自然没有打扫战场这么一说。
而且这一次，这群天使虽然带着遵守王上的命令这种理由来战斗，但只有杨晨自己才明白，他们，真的是纯粹的帮忙。
现在的天使文明，已经完全形成了自己的社会体系，只要呆在那个空间里，就不再需要什么所谓的天使之王，所以他的存在，完全是没有必要的，这也是之前，羽说要跟他一起走的时候，他想得更多的是人间，而不是天使文明。
随后在一道巨大的裂缝之中，剩余的天使尽都进入了那个空间，杨晨和羽却留了下来，只是在发现居客三人已经离去之后，便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从城头上走了下来。
没有立即离去，他们自然还有事情要办。
当初在成为新神的时候，他曾经将叶玖体内的天使气息彻底清除，做到了不让她死去的诺言，那么自然也对勾月做出了同样的事情，所以刻下，战争结束，自然要与勾月见上一面的。
然而在城下的城防指挥处却没有找到勾月的身影，多番大厅之后，才知道他去了监牢。
一边嘀咕这勾月到底去监牢干什么，杨晨一边带着羽朝监牢走去。
而此时的监牢，勾月正在像一名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叨叨絮絮地对一群人解释着：“我知道你们还是对我当初将你们关入监牢心存怨恨，但是你们也应该知道，你们所信奉的神，是绝对不可能教唆你们挑起战争的，更何况，所交战的对象，却是真正的神本身，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们好，相信在监牢里，你们也看到了，那实际上，只是神与神之间的战斗，人类只不过是无辜的受害者。”
“好吧，就算如你所说，那你打算把我们关多久？”其中一名看起来黑壮的年轻男子说道。
“现在不是战争结束了吗？我就是来放你们的。”
“我的卓玛呢？她当初是跟着你一起消失的，现在，她在哪里？”一名妇女走了出来，一脸迫切地问道。
“卓玛现在很好，如果没有差错，他将会成为神殿的圣女。”
相伴走下来的杨晨和羽，正好看到勾月一副耐心地解答着一群人的问题，不由得停在了原地，不去打扰。
现在的勾月，哪里还有当初身为天庭八大家族之一的族长？分明就是完完全全的一个人类。
一个拥有七情六欲的人类。
通过他们的交谈，两人才知道，原来这一群人，都是卓玛的亲人，想到当初那个跟着勾月的小姑娘，如今已经变成了大姑娘，不由得相互对视一眼，露出了笑容。
原来勾月和卓玛小姑娘，才是真爱啊。
于是两人悄悄地来，又悄悄地走了。
大战已经结束，所有的事情都即将落下帷幕，该见的人也已经见过，自然再没有了在大梁城待下去的理由。
杨晨和羽双双离开，却没有选择飞行，而是顺着当初来时的道路，向汴京城走去。
一路上，在经过那片树林的时候，远远见到一个和尚，正在当初相遇的地方仰头看着顶上的树叶，杨晨不禁嘴角上翘，脚步快了几分。
“大师，又在入定呢？”
听到声音，烂柯和尚回过头来，微笑着说道：“施主说的哪里话，小僧哪里还敢入定？”
烂柯和尚微笑之间，背后的金光若隐若现，杨晨知道对方的佛法又有精进，不由得衷心祝福：“恭喜大师。”
烂柯和尚坦然受之，不骄不躁，依然微笑着说道：“施主这是……还要去那座神殿？”
“是的。”
杨晨回答道，随后似乎响起了什么，面带苦笑，说道：“大师这次不会又要论道吧？”
“施主说笑了，此番也是为了进城而进城？”
“进城自然有进城的理由，不过这次是看旧人。”
“何为旧人？何为新人？”
“大师……”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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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6章 烫手的神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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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能。”
杨晨突然抬起头来说道。
黑曜石固然坚固，即便是烈火也无法焚毁，但是当初的那些石料商人能够将之锻造成砖，自然是有人能，而如今，就算是加上大道外面的阵法，但以杨晨的实力依然能够轻而易举破之。
所以他说他能。
石阶是他和羽一起修的，那么……破坏起来，自然极其容易。
可问题是，大道是他们修的，难道刻下，却要亲手崩坏自己修来的大道吗？
于是此话一出，叶玖震撼无比，面容顿凝，道：“可那是你们修的，若是……破坏，又有谁来修呢？而且……一定非要离开不可吗？”
“我本来就不属于这里，所以当然要离开……信仰不断，大道，自然会有人来修。”杨晨微微一笑说道。
“那便随你们的便吧。”叶玖说着，不知怎地，突然一副疲惫的样子，将手中那本厚厚的先前还在于卓玛讲解的教义合了起来，越过杨晨和羽，走向门口，清丽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动静不要太大，我有些累了，去休息一下。”
说完这话，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神殿之中，消失在了杨晨和羽的视线里。
杨晨和羽，看着这座肃穆的神殿，默然无语。
从一千年前开始，曾经热闹无比的神殿，就变成了只有一个人的神殿，这其中的变故，起源于神殿之外多了一层台阶，极少有人能够走上来，还有一个原因，那边是事关一千年前的一场变故。
那场变故之后，尽管大宋国内对光明的信仰不曾变过，但是对于神殿的态度，却变得若即若离，根本没有人愿意来到这座圣殿。
甚至朝拜的时候，也宁愿长途奔袭，去往其他的小神殿，而不是这座建立在宋国国都内的总殿。
一千多年来，这座神殿在十几年前，生了一场对话，于是天使文明走向末路，新的神诞生了。
十余年后，又生了一场新的对话，于是新诞生的神，即将亲自将自己建造的大道崩坏。
千年之前的那场事故杨晨自然是不知道的，只是觉得自己现在所做的事情确实有些过分，于是细想着先前的那番对话，沉默不语。
“或许……她是觉得我们欺骗了她？毕竟当初……我们可以说夺走了她成为神的机会。”见得杨晨低头沉默，一言不，羽在一旁轻轻皱眉道。
想着自己两人这么做，确实有点不负责，羽也觉得一股深深的自责由心底而生，可这是唯一的办法，自己只能这么做。
这么想着，她的额头舒展开来，再次说道：“可是就算是对不起她，我还是坚持。”
看着她坚定的美丽脸蛋，杨晨笑了笑，道：“不必自责，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而且……她只是说她累了，需要休息一下。”
羽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心道大主教说她累了，自然是因为被我们的出尔反尔搅得心烦意乱，不想驳了我们的面子才那么说，难道你还当真？
不过她的这句话没有说出来，既然已经决定的事情，自然是要做的，难道说出来，对叶玖的伤害就消失了？
就在一天前，他们又在那处小树林里遇到了烂柯和尚，当时因为害怕烂柯和尚又要缠着论道，于是杨晨带着羽，一溜烟就跑了。
跑着跑着才现，已经来到了山人所在的那座山，于是顺着山道绕行而上，尽管山人已经不在，但是当初也曾有过一面之缘，而且当初居客三人不辞而别，此次自己应该是真的要离开了，杨晨自然要去道别一番。
只是来到山上，当初的那座草庐，居客和弄竹都不在，唯有愚人一人在草庐内学着当初的山人，想要煮茶喝。
不过世人都说愚人不愚，但是看在杨晨和羽的眼里，那个茶煮得……总之就是大老粗一个，根本就没有耐心煮茶，当杨晨和羽出现在草庐外面的时候，那个家伙正在提着一口煮菜的锅，往碗里倒着什么液体呢。
后来一问，才知道那是茶。
于是杨晨由于不忍心好好的茶被煮成了菜，便一边耐心地教愚人煮茶，还一边煮，一边说着一些要领。
自然而然的，就开始聊起天来。
不过在这过程中，羽然现杨晨似乎满脸的愁容，便询问了原因。
当时的杨晨自然也不可能说什么神啊信仰啊之类的东西，便试着举了一个例子，无非就是有一个乞丐，突然之间被现其实是国王的儿子，最终登上了王位，但是后来他又不想当皇帝了，可是国不可一日无君，如果没有了皇帝，整个天下都要玩完云云，最后才说那个乞丐正是自己的朋友，自己只不过替人心烦而已。
没想到在听完这一长串的胡扯之后，愚人却是瓮声瓮气地说了一句话，正是那句话，才让杨晨和羽来到了神殿之中，之后才有了先前的那番对话。
当时愚人的原话是这样的：“切……这个世界上怎么还有这么傻的乞丐，放着皇帝不当……好吧，就算真的有这么傻的乞丐，就算不想坐王位，让给别人坐不就行了？愁什么？”
那个位置就在那里，你不想坐，就让给别人坐吧。
杨晨和羽向来都不是那种喜欢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人，于是当场一言惊醒梦中人，他们自然是要离开的，那么这个神……谁爱当就去当好了。
只不过当初的叶玖，已经即将成为新的神，而因为杨晨和羽的出现，她不仅放弃了自己成神的机会，还甘愿冒着生命危险，变成了一名天使，替他们两人阻挡了桀多年。
好了，现在桀打败了，他们也成神了，却又反过来说，不想成神了，要不我们再找别的人呢吧？
这换作是谁，都会感觉无限心塞的好吧？
所以在羽看来，叶玖说累，纯粹就是心累。
只是她不知道，其实叶玖是真的需要休息一下。在这里，杨晨确实没有说谎。
这又是一段不为羽所知道的事情了。
在十几年前，当他们来到这里，找到叶玖的时候，在那五天的准备时间里，杨晨曾经找到叶玖，谈了一场话。
在那场谈话里，杨晨将自己的来历全盘托出，为的，就是想通过叶玖的知识，看看能不能找到回家的办法。
同时他也将自己的想法告知了叶玖，于是他和叶玖之间达成了一个协议，那便是当初还没有准备好成神的叶玖，暂时帮助他成为新的神，至少暂时先保证世界不会陷入桀的统治。
或许等到杨晨离开的那一天，叶玖已经准备好，那么，旧神离去，自然就是新神进阶。
只不过这些年来，叶玖也曾多次找到杨晨，告知了自己其实并不想成为神的想法，再加上杨晨因为叶玖的这种想法，一直都将羽当做这个世界的主神来培养，这才造成了渐渐地，他忘记了当初那场谈话的内容。
而就在愚人的那一番话之后，才想起来，自己和叶玖之间，似乎曾经讨论过这个问题。
所以他想着叶玖能不能答应自己。
成为新的神。
那么，他和羽，就都能离开了。
所以在他们踏入神殿，并且让卓玛离开的瞬间，叶玖就已经知道了杨晨的来意。
他是肯定要离开的，而这十余年里，杨晨和羽之间的相处，叶玖也早已明了于心，尽管他们两个当事人都才刚刚知晓自己的心意，但是身为局外人，叶玖很早就已经看出来了。
也早已做好了二手准备。
但是她还是不想。
过去的一千年里，她都在为成神做准备，然而在十几年前，勾月从北方的草原尚带来了一名小姑娘。
于是这名小姑娘开始跟着叶玖，游历大6。
虽说叶玖已经活了一千多年，但事实上，她真正的心性，也不过只是十岁的少女，自从当年那件事情之后，她从此永葆青春，却没再踏出这座神殿半步。
人情世故方面，自然是懵懵懂懂，在与卓玛相处的这段时间里，她感受了欢乐，感受了温暖，感受到了人间的美好。
而成为神，那必将是斩去七情六欲，永远活在永恒的冰冷之中。
可问题是，这就是她的使命，或者说宿命，这种宿命，早在一千年前，就已经决定了，如果有人在这中间成为了新的神，那她自然可以逍遥快活一辈子，但是也总不能因为自己贪图一时的欢愉，边让别人代替自己去完成使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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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7章 陈年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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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杨晨懂了。
对于叶玖的事情，当初尽管她自己没有说多少，但是对于成为神这件事情，杨晨从她的字里行间中，可以得知，叶玖，最终成神，也只能成神。
所以对于这次的变故，或者说事件，他的内心，并不像羽那般自责和内疚。
只是此时的沉默与宁静，实际上他是真的在看这座神殿。
他想看看，这座神殿，凭什么能够保持一个没有任何修行的人的生命足足一千多年，又到底是凭什么，可以选择成为神的人选。
或者说，可以将人囚禁起来。
是的，在杨晨看来，即便叶玖因为某种原因，必须成神，解决了他们目前的燃眉之急，但他还是对这种做法很不屑。
甚至有些生气。
而这里的某种原因，在杨晨看来，则全部都是因为这座神殿。
叶玖一千多年没有离开这座神殿了，所以她能够永远保持着青春，但是自从杨晨和羽来到这里，卓玛来到这里，她开始离开神殿，十余年过去，杨晨明显感觉得到，少女依然年轻，但是……她在变老。
这个变化，很细微，甚至连叶玖都没有感觉得到。
但十余年前，杨晨见到叶玖的第一时间，正是他还是天使之王，十八翼天使的时候，那个时候，任何细微的细节，他都能够注意到。
十余年过去，杨晨又变成了神，同样的，任何的细节都能被他掌控。
于是他现，少女主教，似乎……变得老了一些。
这种变化，实际上根本没有变化，就像是普通人今天比昨天更老了一些这样的变化，杨晨却感觉出来了。
于是他觉得这座神殿有问题。
“你绝不觉得，这里太干净了？”
沉默许久的杨晨，终于开口说话，只是所说的话，有些不明所以。
羽正在因自己的私心来为难叶玖过意不去呢，谁知道杨晨杨晨突然会问这么个问题，她抬起头来，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愣愣看了杨晨半天，才讷讷回答道：“神殿作为光明传达旨意的地方，自然是干净无比。”
“难道你不觉得没有什么不舒服？”杨晨再次问道。
羽又是一怔，随后摇了摇头，说道：“既然是干净，为什么会不舒服？”
“你再仔细感受一下。”
“还是没有不舒服，反之，这里充满了光明的气息，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这就是问题所在！”
“啥？”
即便是和杨晨在以前生活了十余年的羽，朝夕相处，两人早已养成了某种默契，但是这一次，羽是真的没有听出来，杨晨所要表达的意思，于是她一脸的不解，瞪着漂亮的眸子，睫毛一颤一颤的，等待着杨晨的解答。
“这里太干净了，所以给人的感觉……很神圣，却很空荡，就像是……什么都没有。”杨晨说道。
实际上，这座神殿，在一千年前，可以说是世界上最热闹的神殿，不论是各方神殿前来朝拜，还是平日里寻常百姓前来祈愿，人口都是络绎不绝，所以在主殿上，摆满了一排又一排的桌椅，只有中间的长长的红色地毯，可以从门口一直看到神殿后方，那座高台上。
而此时，杨晨却说这里空荡。
不过羽知道，杨晨从所说的话，向来都会蕴含着某种道理，于是她闭上眼睛，认真地去感受着……
“对！就是空荡，就是无的感觉……”
许久之后，羽轻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一种悲凉的气息：“仿佛在这里，时间都停止了流逝，比虚无之地给人的感觉，都要空无。”
“实际上，这里是一座摇篮，也是一方囚笼。”杨晨幽幽说道。
“你是说……”羽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震惊大声叫道：“外面的台阶……”
“是的。”杨晨点了点头，随后踏步走了出去，羽跟在他的身后，他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外面的台阶，并非是阻止外面的人进来，而是……防止这里面的人出去。”
羽知道杨晨这里所说的出去，并非是走出去或者飞出去，而是……防止里面的人成神，于是他的神情微变，有些不自在地说道：“那她现在为什么又要帮助我们？”
“我们修了三遍台阶，尽管大道还在，但已经不是当初的大道了，而山人又已经飞向了天空，她别无选择……”
“可是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应该谢谢她。”
“是啊。”
……
……
站在汴京城最高的地方，脚下就是皇宫，放眼望去，整个汴京城都尽收眼底，那是何等的壮观，然而杨晨却没有心思去观察那里的景色，而是看着脚下延绵到山下的黑色台阶呆。
先前的那番对话，确定了某些他心中善有疑问的事情，但也使得他的内心更加沉重。
在十余年前，他和羽要进城，却道遇烂柯和尚，在那个时候，烂柯和尚说许多年前，光明大神官曾经捡到一名弃婴，最后弃婴长成了少女，于是成为了光明的女儿。
只是那个时候，杨晨一心想进城，却没有注意到，烂柯和尚所说的那件事情，实际上并非是许多年前，而是……一千年前。
现在他已经知道，那名弃婴便是叶玖，而一生都在与教廷背道而驰的叶苏老人，竟然就是当年的光明大神官。
杨晨即便身为这个世界的神，但不管是当初还是现在，他自然没有那个能力将这个大6上所生过的事情得知得一清二楚。
知道那件事情生在一千多年前，那也是烂柯和尚告诉他的，至于知道那名弃婴就是叶玖，则是他猜的。
而先前通过对这座神殿的感受与某些猜测，杨晨终于得出了一个比较可信的结论。
那就是，在当初的神殿，有人妄图通过某种秘法，利用叶玖干净的体质，将神殿变成了一座在人间的虚无之地，成为了神的培养器皿，而其中所培养的神，就是叶玖。
这件事情在当时，还是光明大神官的叶苏并不知情，于是在后来得知此事之后，已经无能为力，所以只能愤然离去，并且在神殿面前布下了一千三百八十六层台阶，困住了里面的人，一来，想用众多的人气将那座圣殿的气息给改变过来，二来也是为了与神殿的气息相抗衡，避免情况变得更加恶劣。
并且叶苏老人离去之后，便在边境城南的那座山脚下，创建了科学院，主张人类的信仰，应该是人类本身。
这不是废话吗？连神都还可以创造，那还信什么神？信人类岂不是更好？
后来或许因为那长长的台阶的存在，再也没有人能够走得上来，于是这座神殿便开始变得无人前来。
而殿里的人也因为没有叶玖的那种干净的体质，抵挡不住岁月的侵蚀，纷纷死去，最终只剩下叶玖一人。
只是后来，因为他们的到来，洗去神格的同时，叶玖的体内出现了天使的气息，自然就会变得不再干净，驳杂，自然不再神殿的束缚之下。
不过因为他们两人的修道，完全将那层层台阶的气息改变，于是在没有了天使气息又重新变回干净体质的叶玖回到这里之后，一千年前的那个秘术再次启动，并且这次没有山人，叶玖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所以杨晨才说，能够救她的，只有她自己。
实际上，尽管这些都只是杨晨的猜测，但是距离事实真相已经相差无几，只是这座神殿为什么没有人再来的原因，却不是因为上不来，而是不敢上来。
因为当初神殿的那个秘术自然不可能宣之于世，而且在叶苏老人离开之后，神殿当时的大主教，就是那次秘术的执行起者，竟然暗中命令除了叶玖之外所有的人都在同一夜纷纷自杀，为的就是不让自己的生气影响了这座神殿的虚无气息，避免计划出现纰漏。
而又不能在神殿之中自杀，因为那样，死气太重，也会影响到神殿的气息。
所以他们只能硬闯叶苏老人布下的阵法，也就是那一千三百八十六层台阶，最后全部死于上面，鲜血顺着台阶流出来，一直流到汴京城内。
这在当时引起了恐慌，但是没有人能够上去一查究竟，整件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许久，却还是横亘在所有人的心里。
说起来，对于叶玖的体质，杨晨早就已经有所怀疑，后来现跟着叶玖十几年之后，当初同样干净的卓玛，尽管还是很干净，但那是真的干净，是充满了光明的那种干净，不像叶玖那般，看起来……是无。
这种变化出现在卓玛的身体上，本来杨晨还以为卓玛已经开始修行，并且学习的是神殿里特有的神降术，课后来才现，卓玛还是个没有任何修为的小姑娘，好奇之下，他曾经问过叶玖，叶玖也不隐瞒，只是将自己带着卓玛去游历大6的事情说了一下。
杨晨那个时候尽管还不是很清楚，但也没问。
现在才明白，原来叶玖担心的，便是卓玛也变得和自己一样，这才带着她游历大6，往她的身体里塞进许许多多的人间的气息，就算别的装不了，那边装一束光明吧。
而叶玖，则是因为已经在这座神殿呆得太久的原因，已经没有办法改变自己的体质了，所以她必须成神，否则他只会渐渐变成一缕虚无，消散在人间。
至于先前的那一千三百八十六层台阶，事实上也是当初那个计划的一部分，只不过这部分被叶苏老人以一己之力，将上面的气息完全打乱，并且修改了其中的大道原理，使之变成了困住那些人的囚笼。
除此之外，他没有办法做得更多，因为那个时候，叶玖已经被那些人牢牢控制，甚至有生命危险。
叶玖是叶苏老人自己捡来的，并且视为自己的亲孙女，自然不忍心看着她死去，却也无能为力，只能将她关在一座空寂的神殿千年，这也是当初为什么叶玖对叶苏老人愤怒有加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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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8章 奇怪的云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
早很早以前，他就已经知道，杨晨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终究有一天是要离开的，而羽，确实曾经是这个世界的神，现在也还是，但是人类，对于神来说，实际上跟蝼蚁差不多，而现在，他们两人为了这个世界，担心失去主神而整个世界都会崩碎，两个神，手携着手，来到神殿，对她说，我们要离开了，能不能请你成为下一任神？
用商量的口吻，而且关心的还是她所在的世界，那么她自然要谢谢。
叶玖知道杨晨谢谢的是什么，杨晨和羽自然也知道叶玖谢谢的是什么，三人心照不宣，然后相视一笑。
随后杨晨和羽在谈笑之间，朝着那石阶踏了出去。
叶玖也跟在他们身后，踏了出去。
杨晨和羽行走之间，坚硬无比的黑曜石寸寸碎裂，叶玖跟在他们身后，行走之间却是将那碎裂的石砖一块一块修好。
破道，修道！
一千三百八十六层台阶走完，杨晨和羽变成了普通的修行者，叶玖却进阶成为了神。
这个过程中，没有耀眼的白光闪现，也没有电闪雷鸣作为背景。
只是走了几层台阶，于是神与人之间，便这么生了改变。
这实际上并不显得突兀，因为这件事情其实早在一千年前就已经生。
如果没有这些台阶，天使文明早已经覆灭，而且覆灭得悄无声息，杨晨不知道那样的话，自己还会不会来到这个世界，但这些都不是他该考虑的事情。
当最后一层台阶走完，他伸手牵住羽的手，然后转过身来，面对着已经成为了神的叶玖，微笑着说道：“我们走了。”
神位的交换，并没有使他和羽丧失修为，实际上他们的体内体外都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是他们三人都很清楚，转换已经完成了。
“送送？”叶玖说道。
杨晨说道：“我都找不到路，那么你自然也没法送。”
“那好吧，你们保重。”
“你已经成为了神，所以保重这种话对你来说，么有任何的实际意义，如果可以，请帮我转告卓玛一句话。”
想了想，杨晨还是觉得当初没有和勾月告别，实在是有些不妥，于是对着叶玖说道：“如果他见到勾月，那就嫁了吧。”
叶玖以为他的停顿与严肃，接下来会说出怎样认真的事情，却没想到听到了这么一句近乎调侃的话语，不由得有些生气，道：“我与卓玛有缘，自认不能让他嫁人。”
“可是她想嫁啊。”
“”
叶玖确实不知道卓玛自己的想法，但是也注意到了自己先前说那句话的时候，完全只是由着自己的想法去了，明白杨晨的这句话说得看似无理，实际上是在提醒自己，就算是神，也不能将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人的身上，当下沉默片刻，对着杨晨又是郑重的一拜，随后认真说道：“受教了！”
只是当她抬起头来，哪里还有杨晨和羽的身影？
距离那座神殿很远的地方，无尽的虚空之上，杨晨和羽正在手携着手，看着上方闪烁着的电弧，一脸的沉重。
羽一脸的严肃，寒声说道：“按道理来说，这种高度，已经没有云层了才对，可是这片乌云已经跟着我们好久了，难道使她？”
“不会的，我想这大概是这个世界的边界了吧。”
杨晨也搞不懂，为什么明明已经脱离了人类的世界很远，而且这里一颗星球都没有，已经处于宇宙之中的无尽虚空，为什么会有一片云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这完全不符合科学啊。
可是眼前的那片乌云，确确实实是云层，而且不是星云或者其他的云，而是只有在大气层里才会产生的乌云。
而且云层里不时闪烁着闪电，根本不容他们靠近，就算是他们的实力，也没有办法靠近。
按照杨晨的估算，若是换算成他之前所知道的那些修为等级的划分，那么现在他们的实力绝对在那些等级往上，已经可以不靠飞船就可以遨游太空。
但是眼前出现的那片云，其中的威势，却让他感到心悸，于是恐惧。
那根本就不是人类能够抗衡的力量。
但是为什么会出现这么一片云呢？
原本按照他的想法，如果这个宇宙不是他原本所处的那个宇宙，那么只要一直往天上飞，总能够碰到宇宙的边界吧。
可现在，他们已经持续飞了不知道多久，却在很早的时候，就有一片云出现在他们的眼前，而且其中带着无尽的闪烁着的闪电。
他们所惧怕的，就是那些闪电。
起初他们还不以为意，以为绕过去就可以了。
谁想到这片云不大，却一直都盘绕在他们的头顶，而且不管他们怎么移动，这片云始终跟着他们。
而且一直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他们往前飞，云层就往前移动一点，他们往后退，云层就逼过来一点，往别的方向去，也是这个现象。
终于现在这片云停了下来，他们也只能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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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9章 天空，草地，杨晨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
现在的杨晨，力道不可谓不大，羽被他这一甩，瞬间飞出几千里，却还没有停下的势头，很快就消失在了杨晨视线所能达到的地方，不知飞到了哪里。
不过总归是脱离了黑云的范围，暂时应该是安全的。
但也正因为这一甩，耗了一些时间，当杨晨准备真面直视那团黑云的时候，他的眼睛瞎了。
两道闪电准确地命中了他的双眼，从脑后穿透出来，依旧没有疼痛感，但是眼前黑漆漆的一片，无限的恐惧瞬间涌上心头。
这一刻，他完全忘记抵抗，只觉得自己的意识正在游走在黑暗的边缘，看不到一丝的光明，即将被黑暗吞噬。
仅仅瞬间，黑白相间的道袍便被闪电刺穿，千疮百孔，道袍下的身体，也千疮百孔。
到了最后，杨晨甚至感觉不到了身体的存在，他眼前的漆黑，也渐渐消失，变成了完全的黑，没有任何的颜色，单纯的黑。
没有感觉，没有颜色，四周是无尽的黑暗。
在这个时候，杨晨却突然平静了下来。
这就是无吗？
他想着，随后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变得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沉重，他知道自己即将再次失去意识，只不过不知道这一次，到底是昏迷还是死亡，或者，再次重生？
然后，就没有了然后。
杨晨彻底失去意识，仿佛他的意识，已经在这个世界消散，不曾存在过一般。
……
……
许久之后，一道身影，冲破了黑暗，出现在远处，随后越来越近，最终出现在杨晨所在的位置，却没有发现有任何的东西存在。
远处是点点星光，这里却没有任何的东西，就连之前的那团恐怖的黑云，恐怖的闪电，也消失不见。
羽皱着眉头，闭上眼睛，仔细地感受着周身的一切。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的眸子睁开，眉头却没有舒缓，因为她没有发现任何的气息。
这里，仿佛在瞬间，整个空间都被净化或者说呗扫空了一般，没有任何的物质存在。
她不知道杨晨怎么样了，但想着情况应该不是很乐观，但是这一次，她没有哭。
身为天使，哀伤这种情绪极少出现，几千万年来，从来没有过，但自从神圣之王陨落之后，他以为那个人回来了，后来才知道，原来那个人已经消失，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别人，那个时候，她哭了。
再后来，在大梁城内的那座山峰上，她也哭了。
活了几千万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她哭了两次。
所以她觉得够了。
看着先前黑云所在的方向，略作沉吟，她抬脚踏了进去。
这里的踏进去，是真的踏了进去。
明明眼前空无一物，但就在羽踏步的瞬间，整个空间似乎出现了一丝波动，然后她踏进去的那只脚，从膝盖以下完全消失。
但是她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依然迈步。
然后整个人消失在了宇宙之中。
……
……
再次醒来的时候，杨晨发现自己躺在草地上。
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总之睁开眼睛的瞬间，他感觉很舒服，天空晴空万里，没有一丝云彩，暖洋洋的太阳照射在身上，身下则是柔软的草地，空气中四处散发着青草和泥土的香味。
他知道自己没有死，所以为活着开心。
只是短暂的晃神之后，他想起了一些东西，额头的两条眉毛紧拧起来。
他想起了那团黑云，响起了那道……不，那无数道黑色的闪电，以及……被他甩出去不知所踪的那个人。
我在哪里？
这是他脑海里记忆恢复完整之后的第一个想法。
随后他才注意到，其实在哪里已经不是最重要的问题，现在的问题是……羽到底在哪里？
以最快的速度从草地上站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失去意识多久，但应该是挺久的，以至于身体有些僵硬，于是他一边活动着身体一边回忆着先前的细节，试图从中找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习惯性地挥了挥手，他发现自己的体内似乎力量很充沛，那是一种很好的感觉。
还好，没有失去修为。
他这般想着，便再次挥手，想看看自己现在到底强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然后他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办法使用体内的那些力量，就连内视都做不到。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现象，明明体内的力量，强大到足以毁灭天地，但是却挥洒不出来。
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整个身体，都被一层薄薄的看不见的膜，给包裹住，有种窒息的感觉。
杨晨的呼吸自然很顺畅，但是他的毛孔，那些天地元气和体内的能量进出的通道，已经完全被堵上。
现在他的，没有办法汲取任何的能量，也没有办法使用体内的能量。
说白了，就是普通人一个。
当然，他和普通人还是有一些区别的，比如……体能上或者耐力上，比普通人不知道强大了多少倍。
经过多次的尝试，杨晨不得不承认，现在的自己，又变成了普通人。
事实上，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但是曾经强大，现在却没有办法强大，这是一种得到之后再失去的感觉，实在令人难受。
不过他的心态一向很好，所以在发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之后，他便放弃了立即寻找到羽的想法。
先前他们所在的是太空，而现在，有草有空气，显然是在某颗星球上面。
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得知自己身处何处，然后……再次寻找回家的方法。
杨晨所处的地方，是一片草原上的一个比较凹下的地方，四边的地势都比较高，但很平缓，他随便挑选了一个方向爬了上去，然后发现在远处，有一条白色的，像是道路的线存在，当即心头一喜。
既然有道路，那么自然会有人，或者生灵经过，杨晨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也不知道即将面对的是什么，但是有路，就说明了有生物，活着的生物。
朝着那处跑去，越跑，他就越觉得这里似乎有些熟悉。
带着心里的疑惑，他的速度更快，直到跑到了距离那条道路仅有几十步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然后看着身前的一个巨大的坑发呆。
这个坑有篮球场那般大，十几米深，坑底早已长满了青草，但是从那些青草中，杨晨还是能够看到一些熟悉的东西，正是因为这些东西，他停了下来，然后快速向坑底走去。
在丛生的杂草之间，他翻出来了两样东西。
一样是有大腿粗三米左右长的圆木，还有一样，是半边破碎扭曲的车轮。
圆木早已腐烂不堪，只能依稀见形，那半边车轮木质的部分自然也早已腐烂，只不过车轮外面有铁皮包着，尽管已经生锈，却也比圆木完整一些，不过原本圆形的车轮，此时看起来已经扭曲不堪，似乎有个巨人在这上面狠狠砸了一拳那般，完全凹陷。
事实上，当初正是有人在一辆完整的车辇上砸了一拳，于是砸出了一个巨大的坑洞，同时将车辇压到了坑洞的最底下。
因为当初那人本来就是砸的是车辇。
而且那个人，杨晨还认识。
那个时候，他们刚刚降临人间不久，从清河国一路向北，后来在草原的时候遇到了叶苏老人的车队，便结伴而行，后来因为信仰不和，就又分道扬镳。
离开的原因，正是因为羽和叶苏老人意见不合，争吵起来，最后羽辩论不过，心下杀意大盛，当场就要将在她的眼中如蝼蚁一般的叶苏老人碾死，结果被杨晨给阻止，最后气不过，一拳轰在了车队借给他们的马车上，却将草原轰出了一个巨大的坑洞。
杨晨怔怔地看着这个坑洞，看着坑洞里的东西，一时间竟是找不出任何的语言来形容自己心中的想法。
按照自己和羽的速度，自然早就已经距离枫蓝星球，甚至距离亚斯空间很远了，可是现在……在遇到那团黑云之后，自己居然又回到了枫蓝大陆？
这是怎么回事？
无数的问题从他的脑海中冒出，然后充斥着他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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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0章 天庭，王座，羽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
他要去那座城，去城后的神殿，再……看一次。
不过这一次，不是他去看，而是让叶玖帮他看。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为什么自己的身体会使用不了能量。
先前的那刻，黑云中涌现出无数的黑色闪电，将他的身体寸寸击穿，按道理来说，他的身体应该被打成筛子一样，到处漏洞才对，可为什么会是这样，仿佛被封印起来呢？
所以他想让叶玖给自己看看一看。
希望她还在那座神殿吧。
这般想着，他便朝着那座城的方向前进。
……
……
最高的山峰之上，有座神殿，神殿金碧辉煌，神殿之内唯一的一章金质椅子上，一名十八翼女性天使微瞌着眼睛在闭目养神。
山下传来一阵笑声，片刻之后，四名十八翼天使三男一女以极快的度飞了上来，落在神殿面前，随后走到那张椅子面前，微微躬身，随后那名女性天使对着高座上的天使拱手说道：“王上，天使长宫第三百一十七次领命带领小队前往天庭各处勘察，并未现空间出现任何异常。”
“还是没有么……”
高坐上的那名十八翼天使似乎很累，微微摆手之后说道：“退下吧，辛苦你们了。”
“为王上效力乃我等荣幸！”
四名十八翼天使一齐高呼，随后行礼退下。
就在这时，却又听得那高座上的天使轻声道：“长宫，你留下，陪我说说话。”
“是，王上。”
那叫长宫的天使脚步一驻，转过身来，低头恭敬说道。
待到其余三人离去之后，她才抬起头来，换上了一副俏皮的模样，一蹦一跳跑到王座之前，毫无形象地一屁股坐到地上，笑嘻嘻地对着那名坐在王座上的天使说道：“羽，已经三千多年过去了，你还不肯放弃么？”
“换做是你……你会放弃吗？”
长宫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下，随后说道：“羽，我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类对你就这么很重要，好吧，虽然说你现在本来就是人类，但是你生来就是天使啊，就算我们不是同一个时代的天使，但是你的威名，从我出生的那一天，就一直听着长大了，可以说，从我出生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你了，从来没有看到过你这副模样。”
“准确地来说，他也是天使啊，天庭就是他创造的，否则现在哪里还有天使存在？”羽苦笑道。
虽然嘴上说着聊天，但是在这句话之后，她突然开始沉默起来，随后目光望向神殿之外，放到了更远的地方。
长宫知道，自己的这位王上朋友……呃……或者说闺蜜更准确一些，又在呆了。
本来她想像往常那样，静静离开，但今天不不知为何，竟是有一丝气不过，心想虽然说你认识他在我之前，但是你们之间不过短短的十几年，可我已经认识你三千多年了，凭什么你跟我谈话的时候还要想起他？
于是她站起身来，对着那在寻常的天使看起来高高在上的王上的高高隆起的猛地捏了一下。
“啊……”
突然受袭，羽惊叫一声，随后看到眼前罪魁祸正在一脸坏笑地看着自己，不由得气上心头，对着对方胸前那比自己更大的凸起迅捷地抓了上去。
两名十八翼天使，就在这整个世界最为神圣的地方，开始了她们的“战争”。
许久之后，这场“战争”方才停了下来，却是以长宫的求饶声作为收尾。
“羽，当初你到底是怎么进入这个空间的？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吗？”仰躺在柔软的红色地摊上，长宫喘着粗气问道。
同样躺在地上的羽回答道：“这个问题你已经问了好几遍了，当初我怎么进来的，你们不是都看见了吗？”
长宫再次说道：“可是好奇怪哦，按照你的说法，当时你返回去的时候，他已经消失不见了，还有你说的那团恐怖的黑云也不见了，那么你就算离开那个世界，应该和他去往的世界是相同的啊，为什么会这样呢？三千年了，我们都几乎把这个世界都翻了一遍，为什么没有看到他的踪影呢？”
羽叹了一口气，幽幽道：“我也不知道，大概是老天爷不想让我们在一起吧，只是希望，他已经回到了他想要回去的地方。”
“什么？你自己不想让你们在一起？”
“什么意思？”
“以前的神圣之王就是所谓的老天爷，现在的你是我们的王，那么岂不就是……老天爷？”
“……”
嬉笑伴随着羽的沉默戛然而止，这一次，长宫并没有再次引新的战斗，只是翻过身来，趴在地上，一只手撑着下巴，看着一旁正在呆的羽，看得出神。
实际上，羽并没有呆，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她想着三千年前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希望从其中某些细节上寻得答案。
可是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每天都在会想着当初的一切，三千年了都没有现什么，现在自然也不会现什么，所以说呆也确实没错。
当初重新返回，却现杨晨和黑远都已经消失不见的时候，羽试着向前走了一步，踏出了自己人生中最远的一步。
因为某些原因，她并没有现，自己已经进入到了另外一个环境……或者说空间。
等到她反应过来，一大片的熟悉的白色羽翼便出现在了眼前，随后齐刷刷地对着她跪了下去，并且高呼天神偶像王上之类的。
就在她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眼角瞟到了一道熟悉的声影，才知道自己是在哪。
当初她和杨晨前来搬救兵组建军队的时候，包围他门的，就有那道身影，而且那道身影是当初唯一能够说了话的人，她自然记得十分清楚。
而且当初为了组建军队，训练军队，那个空间呆了也好几年，自然是有些熟人的，于是她当下就知道了自己在哪里。
而且就连她已经刻意散去的羽翼，却又重新出现，十八片整整，仿佛天生就是在她的身上一般。
她本来就是天使，自然很快就适应。
起初，她还以为是杨晨为了道别，所以才将她也带入了这个世界。
经过寻询问，她现没有任何人看到杨晨的所在，于是便开始四处寻找。
因为在天庭的某些威信，再加上原本她带给杨晨的那两百名天使的坚持，她很快就成为了一干天使的王，而且将这里改成了天庭。
一来，是为了方便有个称号称呼，二来也是为了纪念神圣之王和加百列。
可是后来，她现自己居然好像是被困在了这里，根本就没有出去的路。
实际上，在天庭生活了几千万年，羽早就已经对天使那种枯燥的生活习以为常，可是自从接触了人间之后，她才现，没有杨晨的日子，根本就是煎熬，而且在这里面的天使，除了背后长着羽翼，其余的跟人间没有什么两样，这就更让她迫切地想要找到杨晨，于是更加疯狂地在这个世界中寻找，或许是寻找某个人，或许是寻找某种出去的可能。
后来前面就已经认识的那名同样是十八翼的女性天使现她似乎无心王座，可问题是，那个时候，所有的天使都已经奉她为王，没有更换的可能。
于是便向她自荐，希望能够帮助她去做这些事情。
人多力量大这个道理羽还是懂的，也不推辞，一遍又一遍地在这个世界上翻着，寻着，找着。
这一找，就过去了三千多年。
有的时候，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快要放弃了，可是一想到那张时常带着笑容的脸，便又有了动力。
后来她知道了那名女性天使叫做长宫，再后来她们成为了朋友，再后来，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所以对于羽的事情，长宫是知道得最清楚的。
而对于当初那一切，站在旁观者的角度，长宫还给了羽不少可信度不低的猜测。
比如说极有可能当初的杨晨要么被黑云吞噬，要么也如她一样，被带到了别的地方。
但是羽所想的比如杨晨因为不想带个包袱，故意将她撇开，最后自己跑了之类的，是绝对不可能的。
然后长宫又从各个方面，证明了这种不可能是真的不可能。
反正就是因为长宫的存在，羽才有了坚持到如今的信念和信心。
否则当时的她，只怕还真的会因为胡思乱想而疯。
不过也正因为这样，她又变得无比的迫切起来，毕竟现在的杨晨，生死不知，她不知道他在哪，面临着什么，但是她想在他的身边。
就算是三千年，她也还依然这么想。
所以在长宫回报没有任何的消息之后，她便陷入了沉默当中，这不是说明她不够上心，反而是因为太上心，所以已经变得麻木。
每一次都是这样的结果，已经三百多次，换做任何人，估计早就已经放弃了。
毕竟现在的她，可是天使之王。
尽管之前的那个天庭已经消失，但现在不是出现了一个新的天庭么？
又有什么区别呢？
可是就算不看不听不闻不问不触摸，还是会想啊。
羽想杨晨，而且因为来到这里又变回天使的缘故，她根本就不会感觉到累，于是无时无刻，没日没夜地想着。
既然想着，那自然便是想看想听想闻想问。
那自然会越来越着急，越来越迫切。
像之前那种和长宫嬉闹的场景，三千年了，也只有过寥寥几次，剩余的时间，她都在想着。
许久的沉默与寂静之后，她站了起来，然后……将头顶的王冕摘了下来，放到了长宫的头顶，在长宫惊讶的目光中，她向神殿的门口走去。
声音渐渐拉远：“走吧，我们出去走走。”
“去哪？”
小心翼翼地将王冕放到了王座上面，长宫赶紧跟了出去，问道。
“我想去看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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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1章 三年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
告别烂柯和尚，再次起身，离开小树林，杨晨的面色平静，心下却波涛汹涌。
居然已经过去三年了！
按照他的推算，那时战争，方才入秋，而自己告别再加上和羽在宇宙之间飞行，虽然不知日夜，但应该也只过去几个月，如此在枫蓝大6的草地上醒来，进入有一年的春天，好像没有什么不对。
但是从烂柯和尚的口中，他才知道，原来人间已经过去了三年。
他很确信，自己并没有飞出亚斯空间的范围，时间的流应该是一样的，那么……这三年去哪了？
难道说，从身体被黑色闪电击中到落到枫蓝大6这个过程过去了三年？
还是说，自己已经昏睡了三年？
甩甩头，他想也不想，就将后面一种情况排除。
开什么玩笑，一觉睡三年，这根本不符合逻辑。
可是他没有注意到，自己从那处草原走到这里，已经过去了很久，却从来都不感觉到疲惫，也不会饿。
不过他已经没有心思去向这个问题了，因为他遇到了麻烦。
先前通往神殿，都是拥有足够的修为，所以直接大喇喇从皇宫传过去，根本就没有人能够现。
而因为脑海中正在想事情，所以下意识地，他便朝着皇宫走去。
可是现在的他，尽管拥有一身的力量，却没有办法实处来，自然不可能不被现，这不，还没到门口呢，才刚刚接近皇宫的范围，便已经被拦了下来。
尽管他自视甚高，却也不敢直接和一个国家生冲突，费尽口舌才让那些巡城士兵相信自己确实走错了，无意之间闯进来的，这才准备绕过皇宫，打算多花些时间，绕过去算了。
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他还不够相信，见到他鬼鬼祟祟，那些士兵又走了过来，这一次，直接无情地将他架住了，直接扔到了大街上。
情急之下，杨晨说明了自己来意，目的是要去皇宫后面的那座神殿。
结果却被那些士兵大声嘲笑着，其中一名看起来是领头的军官还算比较有涵养，没有嘲笑他，不过语气却不怎么友善：“兄弟，今天哥几个心情好，就不跟你计较了，所以你还是快走吧，别说后面的那座神殿如今已经荒废，就算是没有，咱也不可能让你过去，自从一千年前那件事情之后，整个大宋，还有谁会去那里？你这把戏i，骗骗别人还行，用来骗咱们哥几个，用错地方了。”
“荒废？怎么会荒废了，那里可是光明神殿啊，整个天下最宏伟，最高大的光明神殿，已经屹立了几千年，怎么可能荒废？”
注意到军官话里的关键词，杨晨不可思议地问道。
就算是叶玖成为了神之后，已经不住在神殿内，但不是还有一个卓玛吗？
好吧，就算卓玛也不在，但是这不是才过去了三年么？先不说那座神殿里还有着那道阵法，足以再维持几千几万年，就神殿面前的那一千三百八十六层台阶，就不是普通人能够登得上去的，更别说破坏了。
荒废二字何来？
“哟，知道得还挺多啊？外星来的啊？”
军官的脸上终于没有崩住，笑了出来，道：“估计你也是哪个山里抛出来的毛小子，军爷今天得好好给你唠嗑唠嗑。”
“挺好了啊，皇宫背后的那座神殿，要放在以前，虽然哥几个也不可能阻拦你，但是你去了，也上不去，因为听说啊，哪里有一道上古阵法，修为不够或者心地不够纯净的人，根本上不去，你说这世间人，哪个不是天天五谷杂粮，哪里来的身心纯净？是吧？话说……”
“呃……那个……军爷，您能跟我说说，为什么现在不能让我进去了吗？”见到那军官有大讲三天三夜的趋势，杨晨一脸黑线，干净将话题拉了回来。
“急什么？好好听着就是。”
军官沉声轻喝了一句，杨晨只好连连点头称是，军官大为满意，继续说道：“三年前那场大战之后，我们的国君高山远瞩，现了神并不能给人带来任何的好处，而且还因为勾心斗角，牵连到人间，便已经找来大能，将皇宫后的那座神殿砸了个稀吧碎，要不是担心那些黑色石头翻滚下来影响到皇宫，只怕已经将那处夷为平地了，而且现在人间信奉的是山人老人间的信自己，所以啊……小子，你今天遇到军爷我，可以说是走运了，要是别人，听到你满口的光明啊，神殿啊什么的，估计早就把你拉到官府，一道咔擦了。”
“啊？”
杨晨这次并不是装的，而是真的震惊了。
好吧，就算因为当初的那场大战，你们不信神了也就罢了，就算你们真的能够找来大能将那座神殿夷为平地那也算你们厉害。
但是……叶玖你个小妮子搞什么鬼？知道你在那座神殿呆了上千年，早就腻歪了，但是好歹那里也是神殿，是众人意志的集中地，你就这样任由他们砸了，你这个神，当得也太……不负责了吧？
军官自然不知道杨晨心里的想法，看到杨晨脸上露出了早在自己意料之中的表情，便一脸的满足，笑着挥挥手，道：“赶紧走吧，你这样的山野村夫，知道个屁，记住了啊，以后可别这么莽撞了，到时候遇到的可就不是人人都是军爷我了。”
“是是是……”
刚从努力装作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随后便告辞了那队士兵，转身离去。
既然神殿都已经荒废，叶玖和卓玛自然不会再住在那里，现在他有没有任何的力量，自然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所以只能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在汴京城里逛着。
就如那名军官所说，现在的人们，早就已经不信光明不信神了，每个人见面也不是什么“主祝福你”或者“光明与你同在”之类的了，全都是“你就是上帝”、“相信自己”等等或恭维或自信的话语。
逛了一圈下来，杨晨对于现在整个枫蓝大6的局势已经有了一个比较具体的了解，同时，他的脸色也变得愈的黑沉。
因为了解得越多，他就越现，自己找到叶玖的希望越渺茫。
按道理来说，叶玖的力量来自人间的信仰，人间的信仰越多越坚定，她的力量就越强。
一旦人们不再信神，她就会变得虚弱甚至消失，人间出现这样的事情，她不可能不管。
但是多方打听之后，杨晨现，就算是人间出现了这样的大变化，也从来没有人听说过神曾经降下什么神迹或者天谴之类的。
这也就是说明，要么，叶玖根本就不知道人间的事情，要么，她对人间的这些变化懒得去理会，或者说……无法理会。
但是不管怎么样，自己找到她的机会，几乎都等于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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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2章 阵法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汴京城南有个科学院，千年来，科学院破落不堪，却从来都没有从大6上除名，如今科学之风大盛，科学院的繁荣非往日可比。
站在科学院门口，看着那些进进出出的人们，杨晨想着三年前看到的那死气沉沉的一幕，不由心生感慨。
尽管一时兴盛一时衰是人间至理，但这间科学院千年的衰落之后……也盛得太过分了些吧？
除了汴京城后的那座神殿，现在的科学院，可以说比之过去几千年里，大6上所有的神殿都还要繁华。
只是当目光瞥到科学院旁边的那条小道之后，杨晨的心情不禁紧了起来，目光中露出浓浓的不解。
科学院背靠大山，这一座于平原之中拔地而起高达万仞的大山没有名字，但是很出名，因为在那山间，住着山人。
还有他的三个徒弟。
这四人无一不是世间闻名之人。
现在山人已经登天，但他的三名弟子，怎么说，也曾是千年前享誉大6之人，如今又逢科学之风大盛，按道理来说，科学院如此繁华，这上山的道路应该宽阔光滑无比才对。
毕竟科学一说，可是山上的那人提出并且推行的，即便他此时已经登天，可他的三个弟子还在，就算没有人在，可这座山还在，草庐还在，难道就没有人想要一睹前圣风采，追思遗物？
可是此时，这条唯一的入山小道，却变得荒草萋萋，若不是仔细观察，甚至没有人现那里存在这一条登山的路。
与旁边已经修建得富丽堂皇的科学院相比，这简直比寒酸还要寒酸，完全出乎杨晨的意料。
不过这也正好替他省去许多麻烦。
要知道，神殿如今已经是过去式，任何还想妄图通过神殿祈求之人，都会被视作叛国，所以神殿之处自然有重兵把守，而科学院确实盛华，但问题是，如今的科学院又哪里是那么好接近的？
若是这条小道也如科学院那般引人关注，那么想要登山，自然是难上加难。
而杨晨如今已经没有修为，好吧，就算有，也没有办法展露出来，那么现在旁边的小道没有人注意，他便可以轻松登山。
自从那日与皇宫门前与那些士兵一谈，随后又在汴京城逛了几圈。
他也彻底断去了寻找叶玖的念头，从而将目标放在了山上的那三人。
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多少可以给自己一些意见？
就算没有办法解决自己的问题，但杨晨还是想上去看一看，毕竟山上的那三人怎么说，也算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所认识的为数不多的人之一，不找他们，杨晨还真不知道找谁。
当然了，他还认识一个烂柯和尚，而且对方此时正在城外，在这座山的另一面，但是烂柯和尚显然一心只在佛理，在杨晨看来，行事多少有些古怪，每每遇见他，都会拉着他谈论半天的道理，杨晨躲还来不及，怎么还敢去寻人家？
所以这座山，或者说山上的草庐，便成了杨晨唯一的去处。
他现在所希望的，便是居客三人别想叶玖一样，给自己玩消失，那样他可是真的没有任何的办法了。
这般想着，他迈步而行，在一个没有人注意到的角落，开始登山。
只是过了一会，杨晨便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然后伫立在原地，不前行也不后退，皱着没有在想着什么。
事实上，他遇到问题了。
这里的问题不是他自身的问题，而是这座山有问题。
按道理来说，这座山他也上去过两次，这条小道，熟悉无比，若是平时，这点时间过去，他已经可以去到半山腰的那座草庐。
可是此时，他还依然在半山腰打转，却始终没有看到那座草庐。
最要命的时候，每走一步的环境都跟之前见过的不同，却又给人熟悉的感觉，仿佛每一棵树，每一块石头，都是理所当然地存在。
杨晨知道，自己陷入了阵法之中了。
只是以前他上来的时候，这座阵法还没有存在，为何三年过去，却有了一座阵法呢？
而且身为地球修真者，他对于阵法并不陌生，可以说熟悉至极。
但问题是，这个世界大多数的人都是修习的是光明神术，根本就没有阵法一说。
就算是山人和他的三个徒弟，也不可能在这里布下这样的阵法。
山人不会修行，但是他早已和自然融为一体，可以说是唯一能够布下这个阵法的人，但是他早已登天，自然不可能在这里布置阵法。
至于他的三个徒弟，或许有能力布下阵法，但是根据杨晨的观察，这种可能性为零。
先是居客，他本身修行的也是光明神术，只不过后来应该是跟了山人之后，学得了自然之法，但是他主修的是势，给人一种平和温暖的感觉，但是对敌之时，却又如一座大山，令人感觉沉重。
其次是愚人，愚人修行的也是光明神术，但他是蛮人，性格急烈，根本就不适合阵法这种可以说是守株待兔的战斗方式，所以他修行的是法，杀人之法。
最后的弄竹，是最有可能布置阵法的人，因为他本身就是修行的术，阵法大宗，但问题是，他很懒，非常的懒，以至于他不可能去干这么无聊的事情。
而且通过接触，杨晨曾经了解到，弄竹的阵法，便是那片竹林，除此之外，没有人见过他使用任何别的阵法。
那么现在只有三种可能，那就是山上的人遇到了什么威胁，不得不布置一个强大的阵法，使得山下的人没有任何办法登山，或者有强大的存在为了困住山上的人，而布置这么一个阵法，不让他们出来，但是这两种可能都是不可能的，因为住在山上的三个人，都是人间巅峰的存在，几乎没有人可以困住他们任何一人，更何况是三个人在一起？
那么剩下最后一种可能，那就是山上已经没有人了，而布阵之人，因为觊觎山上的某个东西或者某种资源，于是布下大阵，为的就是防止有人误闯山头，给自己造成麻烦。
最后一个可能，是目前最为说得过去的可能，却也是杨晨最不愿意相信的一个可能。
叶玖不在神殿也就算了，可如果就连居客三人也不在这山上，那么自己登山的意义何在？世间又有谁可以给自己解释出现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不过这些问题只是在杨晨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因为现在的他，最重要的不是登山，而是破阵。
就算是他，布置过无数的阵法，特别是幻阵，也从来没有讲过如此强大的阵法。
事实上，这座阵法的强大，正是因为它的不强大。
怎么说呢，但凡阵法，皆是在天地之间，创建出一个小型的空间，在这个空间内，一切都会根据布阵之人的想法而变化。
也正因为如此，阵法大多牵引天地元气变化，就算再高级的阵法，至少也会引起天地元气流转轨迹的扭曲。
但是在这里，杨晨没有感觉到任何天地的气息有什么不同，也就是说，踏入这座阵法的人，除非像他这样来过此地，对这里熟悉无比，对时间的把握也非常的准确，最终意识到自己是进入了一个巨大的阵法之中。
否则很多人，即便是被这座阵法困死在这里，穷极一生，都不会知道这里是阵法，只道自己在山上迷了路。
这是极难做到的。
对于布阵之人的要求，高到难以想象的地步。
但本身就是阵法大师，杨晨自然不会认为这样的阵法不存在，否则自己遇到的又是什么？
不过现在的他，却是更加头疼到底怎么破阵。
若是一般的阵法，他有无数种破阵的办法，但是现在这个阵法，看起来根本没有任何的破绽，近乎完美，已经和大自然融为一体。
但是但凡阵法，都会有阵门，这是无数次布置阵法所得来的经验。
所以现在的杨晨，所头疼的不是阵法实在强大，而是头疼这个阵法的阵门，到底在哪里？
一个阵法，就相当于一个毛线团，看起来浑然天成，没有破绽，但是如果找到线头，那么一切就都好解决了。
当然，在毛线团上放一把火，将那毛线烧了，阵法自然就破了。
可现在的问题是，杨晨心里有火，却放不出来，那么他只有先找到线头，找到阵门，然后破之。
站在原地，细细感受着周身天地元气的流动，会想着这座山本来的面貌，杨晨陷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之中。
按道理来说，他身体内的能量无法释放出来，那么天地之间的元气自然也没有办法进入他的身体，如此一来，他应该感受不到天地元气的存在才对。
但事实上，很多的事情一旦看见，知道它的存在，便再也没有办法忘记。
对于天地元气，杨晨熟悉无比。
所以尽管此时他无法吸收天地元气，却也能够感觉得到它们的存在，并且能够感受得到每一丝天地元气的运行轨迹。
就这样将每一丝的意识跟着那些丝丝缕缕的天地元气运行，流转，最终折回。
对，就是折回！
杨晨的眼睛霍然睁开，里面投射着某种自信的光芒随后他朝着一个没有路的方向走去，走出了几百米左右的距离，然后突然停了下来，片刻之后，他抬起脚，重新迈步，踏了出去。
这一踏，顿时眼前的场景变换，变成了另外一幅模样。
因为他的这一踏，整个天地都生了变化，仿佛碎了一般，随后又重新组合。
天地都碎了，阵法自然也就破了。
先前的那一刻，杨晨将自己的意识或者说神念跟着丝丝缕缕的天地元气运行流转，最终折回，这才使他找到了破阵的办法。
按道理来说，天地元气运行的轨迹鬼神莫测，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规律，所以忽而快忽而慢，忽而直线忽而迂回，这一切都不足为奇。
但是在杨晨的感知中，几乎所有的天地元气在同一个地方，都进行了同样的折回，这换做另外一个人来，或许根本就不觉得有什么。
但杨晨本身就是一个阵法大家，自然对着微妙的变化无比的确信，那里，就是阵法的阵门，或者说边界。
换做比人，或许即便现了那处的异样，也没有办法破解。
但是杨晨知道，这座阵法很强大，以至于也非常的脆弱。
因为要和自然融为一体，那么……以自然破之最为合适。
我一直在走路，那么，再跨一步，最合理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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