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狠王虐妃13
“大夫,麻烦您帮我家二蛋看看。”一个流着鼻涕的五六岁孩子被推了过来。
萧洛熙穿着青色长衫,发髻上用一块同色头包裹起来。有模有样地搭脉、看舌苔、看看眼白什么的。
“略感风寒,回去姜汤煮水喝下,蒙着发一发汗。好似肚子里有虫子,给你开一副药,等风寒好了,吃饭前服下,注意是否排虫。”萧洛熙拿起笔来,沾了沾墨,在较为廉价的黄草纸上写上打虫子的药方,递给了带孩子来看病的大妈。
对方接过纸,再三谢谢,带着孩子走了。后面一个排队的立即跟上!
“排好了,不要插队!”希宁腰上挂着剑,装模作样地维持次序。
如果有送病情严重的人过来,萧洛熙会说无能为力,另请高明。毕竟她只会这种小打小闹。
可穷人没钱呀,能省就省的过日子。来了一个大夫,看病不要钱,给的办法也是土办法居多,药方上的药也不是贵的药。自然每到一处,很受欢迎。
这个时代能有断文识字的已经不错了,城楼、村口一贴榜,往往都会一个人读,其他人仰着脖子听,因为其他人大部分都是文盲。
“乡亲们不要送了,就此告别!”萧洛熙作揖告别。
“带几个鸡蛋吧,这是家里的鸡生的。”
“拿把咸菜,家里腌的。”
“多谢乡亲们了。”萧洛熙秀美的脸庞、作揖的风采,疑为天人。
她是潇洒了,可希宁惨了,村民们将所有东西都往希宁那里塞,又很难推掉。
希宁也只有将东西全部扔进箩筐,扁担挑着装满东西的箩筐,苦逼得感觉自己就象是个沙僧。
不敢半路上扔掉,也只有挑到镇上住店时,能卖的卖掉、能抵点房钱的抵点。
萧洛熙就这样走走停停,这要走到什么时候!之前是怎么走到边境的?
直到萧洛熙上了一辆牛车,跟着商队走是时,终于明白了。
商队领队身体不适。按照萧洛熙开的药方,抓了副药,灌下去后狠狠睡了一觉,感觉身体好多了。
大约也就是累了而已,热药喝下去、出了身汗,又睡了一个好觉,自然就好了。
又是个大夫,再看看身边带着的人,腰间挂着一把剑,两个人顺路带着不吃亏。于是萧洛熙允许跟着商队一起走!
将上个村收到的东西全扔上了车,坐在装货的牛车边上,两只脚挂在外面,一晃一晃的,总算不用自己走路了。
在边境交接地带,商队停下了,说是前面打仗。安国和燕国打起来了!
慕容寞殇一口气吞下凤国,复辟燕国。在一旁的安国,想着燕国根基尚且不稳,分一杯羹。
原本人家也是试探一下,结果慕容寞殇命人痛打了一顿安国使臣,赶了出去。
啥,敢打使臣,等于打了自己的脸!打回去,于是派出五万兵马,号称十万,攻打燕国。
现在两国交战、边境兵荒马乱的,命比赚钱要紧。
可东西拉回去的话,赚不到钱,这日子没办法过了!
正在商队停着商量,状况出来了。
出现了一大群兵。
希宁赶紧地将装银子的包裹,塞进旁边的草丛里,里面还有一百两银子呢。把剑也取下,扔在旁边,那剑也就是装装样子,平时当做拨火棍用。
领头的身穿软甲,坐在马上,耀武扬威着:“这批物资征用了!”
说是征用,其实是明抢。要么不给钱,要么象征性的给一点。
可战争时期,武力就是一切,商队领头的,也只有敢怒不敢言地,看着那些兵抢过牛车的缰绳,直接拉走。
不但抢物资,还抢包裹。
“你们干什么?”萧洛熙死死抓着她的包裹不肯放手。
其实包裹里又没银子,对方翻翻后,看到没银子也会扔下来。萧洛熙越是拽着,越证明里面有好东西。
希宁不说话,就站在旁边看着萧洛熙作死!反正人家有女主光环,她凑上去被打做啥?
“去你的~”大兵可不客气,直接胳膊一挥,就让萧洛熙摔倒在地,包裹里的东西散落出来。
笔墨纸砚和一本医术掉了出来。
领头的军官一看,眼前一亮,马鞭指向萧洛熙:“你是大夫?”
萧洛熙蹲下收拾包裹,很是硬朗地反问:“是又如何?”
你丫的就一个半吊子赤脚医生,弄得那么有骨气干嘛,简直比宫里的太医还有架子。
希宁这才上去赔笑着:“军爷,我家公子只是喜欢看些医书,不是大夫。”
领头的军官马鞭随便一指,商队里一人:“他是不是大夫?”
立即有几根矛的锋利尖头对准了这个的脑袋。
这人立即就吓傻了:“是、是的,他是大夫。”
“何以见得?”
“我看到他开药方,还治好了队头的病。”
好了,叫你显摆,叫你手痒痒。你学了二个月的医,去当什么大夫呀?
但这也是剧情需要,安国的大将军还等着女主去救命呢!
军官满意了,调转马头,下令:“这二个人带走。”
于是萧洛熙和希宁被不由分说地先捆了,押上了牛车,一起被带回了军营。
山脚之下,五万大军驻扎,营帐触目皆是,浩浩荡荡。
看得希宁微微皱眉,女主是不用怕,所有人都瞎眼,还有将军罩着。就不知道身主会怎么样!
被带到大帐外,立即有人喊:“报,大夫找到了!”
“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朗朗乾坤,还有没有王法了?”萧洛熙被绑得结结实实地,气得脸都发白了。
希宁不想吐槽,前朝早就国破家亡了,这王法到底是哪一国的王法?
此时一盆血水,从里面被端了出来,萧洛熙一看,脸越发的白了。
同时传来了吼声:“快带过来,为将军治伤。”
两个人被推进了大帐内,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顿时扑鼻而来。
一个身穿盔甲的高级军官,一看到她们立即吼:“怎么绑着,快松绑!”
真是打一板子,给颗糖,软硬兼施呀。
松了绑后,这军官立即将萧洛熙推到了榻前:“快帮将军医治!”
第92章 狠王虐妃14
一个光着上身,躺在榻上的男子,脸长得俊美,但身体却伟岸雄壮。一条横贯整个壮实胸膛的伤口,皮肉翻滚,虽然撒上白药,依旧流血不止。滴滴答答的血,已经将下面的盆都快装满了。此时因为失血已经昏迷,脸色很不好看。
“快点救救我们将军呀!”这个军官象是找到了救命稻草,力气又大,将萧洛熙一把就推到了这个男子面前。
萧洛熙的脸差点没贴在这个半死不活将军的伤口上,一看到皮开肉绽的巨大伤口,萧洛熙脸色苍白地捂着嘴,踉跄地跑到旁边,吐了~
怕了吧?玩大了吧?爽不爽?
明明就是才学了二个月的不入流赤脚医生,还非要当什么大夫。看看感冒发烧一类还行,碰到那么大的伤口,看你怎么整?
军官火大了:“到底能不能治?不会的话,拖出去,砍了!”
呃,怎么可以这样暴力,好歹也是女主,将来要和你们将军玩暧昧的。
军官叫人将呕吐完的萧洛熙又押了回来,硬是将一个大夫出诊用的急救包塞在了她的手里。
可萧洛熙脸色发白,手脚都颤的样子,不要说救人,就连自己都快晕过去了。
希宁也只有叹气,撩起袖子:“我来吧,准备热水。”
希宁拿着急救包里的鱼肠线、穿上针后开始缝伤口。也不管好看难看了,这伤口先缝上再说。
萧洛熙坐在旁边打下手,好奇地问:“你怎么会这手的?”
就当是缝衣服,否则还要命不要命了?
“救他干什么?”墨冥又跳出来了,好似看到血很兴奋:“让他流!”
这是流血,不是流的自来水,就算是自来水,那也是要钱的。
希宁翻了翻眼,将军死了,对她有什么好处,刚才那个军官叫嚣着要砍人来着。
墨冥:“死了就死了,对他说头死了,他不就是头了。再不行,扒了萧洛熙的衣服,让他知道萧洛熙是女人,就不会杀你们了。坑人不是你最喜欢的?”
滚滚滚,老娘是有底线的。
希宁嘴角牵了牵,继续缝。
缝完后,绞了一块布,小心翼翼地帮将军擦拭伤口。
“帮他上药!”擦完伤口,她去一旁洗手,血太多了,两只手都沾满了血。
萧洛熙拿起白药,一点点往伤口上均匀的洒。现在伤口缝好了,血流出来少了。
将军好似有了点感觉,长期军旅生涯让他警惕性极高,下意识地一把抓住了面前人的手。
“嘶~”萧洛熙细细的手腕一把被捏住,疼得龇牙咧嘴的。
幸好将军又陷入昏迷中,军官帮忙把将军的手指掰开,萧洛熙手摸了摸被抓出乌青的手腕,继续上药!
墨冥:“哼哼,等他醒过来,看到萧洛熙手腕上的伤,就会以为是萧洛熙救了他,你就后悔去吧。”
得了,原本就是让萧洛熙得到幸福,如果让身主被将军感恩的话,等身主回来,能不能候住这个将军还不知道。
你以为当将军的是好人?都是踏着数万人的尸骨,一路滚爬过来的。普通人站在战场上,都已经吓得双脚发颤、浑身发抖了,更别谈清醒地做出判断,运筹帷幄了。
要做到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是要有多大的心呀,这可是一条条的人命,又不是强撸灰飞烟灭。
希宁洗完手,萧洛熙也上完了药。
希宁问军官:“将军的血止住了,应该无碍,我们可以走了吗?”
军官却不答应:“外面还有一些伤员,麻烦大夫一起看了吧。”
希宁微微皱眉:“你们难道没有随行军大夫?”
“死了!”军官看了看那个出诊包:“这就是他的。”
“这都能死?”希宁有点不大相信。
“吃馒头时,去叫他。兵随手一拍,噎住了,噎死的。”军官带着几分不耐烦:“现在你们两个就是随军大夫了,先去干活!”
咳咳,噎死的!但是不噎死,他们就有大夫,也不会抓大夫过来,女主也救不了将军这个男配。
去了伤兵帐篷,希宁哪会什么看病,反正都是外伤,看上去惨了点。
“大夫,那边的腿怎么办?”
希宁面无表情地帮一个伤兵缝针:“锯了!”
“大夫,快点,他的手断了。”
希宁面无表情地帮另一个伤兵缝针:“锯了!”
“大夫,他头被砸破了。”
希宁面无表情地帮还有一个伤兵缝针:“锯了!”
“……”
尼玛的,那么多伤员,伤口一道道的,一道比一道大,一道比一道深,缝都来不及缝,还管得了其他的?
“呕~”萧洛熙吐得七晕八素。
看来这个家伙晕血,见到血就吐。真是矫情什么,每月那几天,也没见她晕!
圣母光环终于压过草包光环,萧洛熙也是吐光了吧,过来帮忙。
两个人忙得头晕目眩,一直忙到晚上,才把这几十个伤员给处理完。最后还是因为伤势过重,挂了七个!
这把萧洛熙给伤心坏了,红着眼睛,用湿布帮尸体擦脸后,才让人搬走。
尸体一般都是直接烧了,除非有级别的军官,这才会马革裹尸、运回故土。
能有人处理不错了,战事吃紧时,任何一方都来不及处理尸体。等到胜利方过来烧尸体,尸体风吹雨打的,早就烂得不行了。
据说这还是小仗,如果是攻城、围攻之类的硬战,那尸体堆得象山一样高,伤员数以千计的。
希宁扯了扯嘴角,阿西吧,还是好好学学如何救人,别老是吐吐吐的。害得她这个门外汉,赶鸭子上架。
萧洛熙此举还是得到很多士兵的认同,兔死狐悲,更何况是自己人。如果真的会死,谁都想死后稍微体面点。
“吃饭了!”小兵端来一扬箕的馒头,对于行动不便的伤病员,一个个塞过去。
希宁才发觉,她忙了一天,午饭都没来得及吃。拿了二个,一个给了萧洛熙,一个自己啃了起来。
萧洛熙摇了摇头:“吃不下!”
这个贵小姐呀,真恨不得扔下不管了。
“吃不下也要吃。”希宁轻声在她耳边说:“不吃饱,怎么跑?”
第93章 狠王虐妃15
萧洛熙也只有就着帐篷内血腥和腐臭味,一小口一小口咬着馒头,艰难地下咽。
没咬二口,军官派人来了,说将军醒了,叫她们去看看。
写药方自然就是萧洛熙的事情,将军躺在榻上,身上盖着薄被,深邃的眼睛看着在一旁写药方的萧洛熙。剑眉下,一双璨若寒星的眼眸,好似任何事情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
写完后,萧洛熙一只手扶着袖子,另一只手将笔轻轻搁在砚台上。毕竟是公主,宫里的规矩从小耳濡目染,还有资深宫女时时刻刻提醒,一举一动都高贵又淑雅。
将军带着杀气的目光,在萧洛熙被抓出淤青的细白手腕上逗留了一会儿,就挪开,闭目养神。毕竟流了那么多的血,哪怕身体象牛一般壮,那也是人呀。
希宁就知道,这个将军已经知道萧洛熙是女的,而且救了他的命。
这个世界满满的套路,希宁只有叹气。
“后悔了吧?”墨冥则是满满的恶意。
消停点,会吗?以前问个信,屁都没有。这次一个劲的往外蹦!
军官接过方子看了看:“大夫一手好字,就是太过秀气了点,不象男人写的,倒是象是个大家闺秀。”
萧洛熙立即红了脸,压低着嗓门,装作不快:“我乃堂堂男儿,什么大家闺秀。”
将军闭着眼睛,但嘴角微微牵起。
装,可劲的装!希宁暗暗叹气,看来这个世界的人,智商都有问题。或者是女主光环下,选择性眼瞎。
军官嘿嘿一笑:“还脸红了,细皮嫩肉的,长得也是挺漂亮的,细细看来……”
“田丰!”将军发话了:“废话什么,抓药去。”
“是,将军。”叫田丰的军官,拿着方子出去了。
萧洛熙松了口气,走到将军身边坐下:“田将军,我帮你请个脉。”
田将军睁开眼,微微侧目:“你怎么知道我姓田?”
萧洛熙回答:“军旗上写着田字,刚才您贴身小将也姓田,应该为家奴,所以我斗胆猜将军也姓田。”
“嗯~”田将军算是认可了。
又是套路,这姓田的帅哥将军一直昏迷着,难道有人告诉女主他姓田不行吗?
在女主光环下,任何蠢笨如猪的女主,都显得如此的聪明智慧,让人一见倾心,难以自拔。
萧洛熙如葱般的手指搭在田将军粗壮的手腕上,开始诊脉。
将军深深地看着萧洛熙的脸,如果猜得不错,已经开始想象她女装时的样子。
“你叫什么?”将军问。
“萧……”不能说萧洛熙,那是前朝嫡公主的名讳:“萧洛,洛水的洛。”
“嗯~”将军又发出一声鼻音,配上帅气又脸,男人味十足!
田丰走了进来:“将军,药军营里都有,马上煎好端来。”
废话,萧洛熙这种半吊子的水平,开的药都是黄芪、当归、党参之类温补为主,吃不死人,也是最为寻常普通的药。
将军声音略微低沉,显得稳重而深沉:“萧洛留下随身伺候,其他人等退下。”
好了,田将军开启撩妹模式!
近水楼台先得月,只有靠得近,感情才能增进快。
将军受重伤,自然大夫在身边牢靠点。田丰对此没有异议,抱拳:“是,将军。”
希宁跟着田丰到一个小帐篷内,里面透着股浓浓的药味。床铺、被子、茶具、桌子什么的一应俱全,应该是之前的大夫住的地方。
田丰都有点打抱不平了:“应该是你留下才对,那个小白脸是你什么人,弄得象是他救了将军一样。”
希宁冷着个脸:“是我家公子,我是他奴才。”
“呃~”田丰脸上有点尴尬:“我随口说说的,你别在意。”
希宁依旧板着脸:“将军吉人天相,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不敢居功。”
“对了,我叫田丰,丰收的丰。是校尉,你叫什么?”
田丰应该是家仆,和家奴不同的是,他可以参军挣功名。
剪秋太女性化,索性用原名:“希宁!希望的希,安宁的宁。”
田丰微微叹气,有了些什么感触:“谁都想安宁,可世道不让人安宁呀!”
管这个世道如何,只想完成任务。
希宁说了句客道话:“以后请田校尉多多关照”
田丰嘿嘿笑了:“好说好说!”一巴掌拍在了她的肩膀上,差点没把她拍趴下。
“好大的劲!”希宁捂着肩膀皱眉。
“对不起,我是力气大点,但将军力气更大!”田丰陪着不是,到底是大夫,文化人,和他们这些行军打仗的大老粗不一样。转而好奇地上下打量着:“你虽然没你家公子那么好看,但也挺清秀的。”
希宁微微皱眉:“你想些什么?”
“没什么!”田丰手指摸着下巴刚长出来的胡子茬,笑得很猥-琐:“只是提醒你一下,军中三个月,母猪赛貂蝉。但放心,你由我罩着,这群饿鬼,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希宁的眉头更紧了,但想想,这个家伙可以利用一下:“既然罩着我,我正好有事,陪我出去一次。”
没想到骑马会那么颠,当田丰把她放下时,她感觉五脏六腑都颠得隐隐作痛了,有点恶心,晕车晕船晕机,难道还有晕马的?
天色快暗了,要速度快。
从草丛里找到藏好的包裹还有剑,回到了田丰那里。
“来!”田丰伸出手,她拉着田丰的手,上了马背。
她倒是没怎么样,田丰却有了反应,低头嗅了嗅她脖颈处:“你怎么那么香?”
希宁随便找了个理由:“因为注意个人卫生,平时经常洗澡。”
“将军也经常洗澡呀,可身上也没这股味道。”田丰只感觉好闻。
希宁翻了翻眼:“过几天,我做点皂角给你,你拿给将军,洗后保证你们两个也是香喷喷的。还回不回去,天快黑了!”
“噢噢~”田丰这才拉着缰绳,策马往驻地去。
下了马,田丰要去马厩拴马,希宁从包裹里摸出一枚碎银,扔了过去:“给,酬劳,拿去喝酒。”
田丰接了过来,看了眼往衣襟里塞:“那谢谢了!”
回到帐篷,希宁稍微收拾了下,安顿下来。
现在女主到了将军这里,接下来会按照剧情走。躺在床上,盖着棉被,累了一天,直接睡觉。
第94章 狠王虐妃16
打仗并不一定要打了才算是战争,有时冷战也是一种办法。
对方闭门不出,安国天天的派人到城门那里骂阵,什么恶心话、恶毒话都骂出来了。连慕容寞殇外加守城将军的十八代祖宗都骂了个遍,但对方就是不出战!
看来上回在城门口打了一小仗,对方感觉没什么讨好,索性就逃回城里,关上城门。利用固若金汤的城墙,打持久战了。
现在冒然攻城,死伤必定惨重,田将军也正好受伤,粮草也足够,那就养伤吧。当然,每天还是会派人过去骂,一日三次,每次半个时辰,准时准点。
燕国守城的也派人回骂,天天的打嘴炮。
希宁正在按照医书上的方子抓药,不打仗时,五万个人中,总会有个头疼发烧、胃疼头疼、小毛小病的。随军大夫,就是平时负责卫生员工作。
别指望萧洛熙能过来帮忙,她正在将军帐篷内跟着将军玩“我是男人,不是女人”的游戏。
也不用担心将军会对她吃干抹净,身上的线还没拆,哪怕流掉的血已经补回来了,也要想想剧烈运动会不会让线崩掉。
田丰过来了,还是一身的盔甲,走路时铁鳞片之间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希宁,帮忙抓一副清热解火的药。”
“噢,稍等一下。”希宁将刚抓好的药包好,递给了来配药的兵。
那兵抓着药,嘿嘿冲着她笑。
田丰一个瞪眼:“抓了药还不走?”
那兵只有摸了摸鼻子,拿着药走了。
田丰气呼呼地坐了下来:“你说你主仆两人,一个比一个长得俊,像个娘们一样,那些兵天天往你这里来抓药,就是为了多瞅你二眼。”
“你还不是天天到我这里来抓药?”希宁翻开医书,找清热解火的药方,只要吃不死就行:“不是你吃,就是将军吃。”
“我是真不舒服!”田丰旁边拿了一把熬药时扇风炉的蒲扇,对着自己猛摇。他身上穿着厚厚的全套快二十斤的盔甲,光护身的索子甲背心,都有三斤重。
“天气渐渐热了,你还穿得那么厚,碰到谁都会不舒服。”希宁白了眼。
“那没办法,打仗时不卸甲。”田丰也是无奈:“否则一旦人家打过来,还来得及穿上吗?这里除了受伤的,哪个不是随时备战?睡觉时也要穿着。”
“热死我了!”田丰恨不得拉开领子,往里扇风:“真恨不得马上打完仗,到了夏天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想想也真是受罪,冬天风餐露宿,夏天装备能捂出一身痱子。参军并不是别人想象中那么美好、雄壮。
“喏!”希宁将一纸包塞进田丰的手里:“回去泡茶喝。”
“是什么药?”田丰问。
“金银花,被整天的吃药玩,是药三分毒。”希宁又去忙其他的。
田丰还是没走,坐在那里看着她用小石臼捣碎草药:“希宁,我问你,男人和男人在一起,是不是一种病?”
希宁白了一眼,手没停,继续捣药:“你喜欢男人了?”
“不是我!”田丰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了才说。其实有他在,其他兵在帐篷外一瞅到,就不进来了。等他走后,才会进来。
“我,我昨天……”田丰吞吞吐吐着:“看到将军,将军抱着萧洛……象抱女人一样,抱着,贴得很紧,面对面的……”
“噢~”希宁不动声色地:“可能是我家公子帮将军治疗,让将军抱着试试,力气恢复了没有。”
田丰……
当他是傻子呀,反正说了也没人会相信。
田丰觉得无趣,正要拿着金银花走。看到希宁背起医药箱:“去哪里?”
“看伤兵。”希宁每天还要去伤病员帐篷里巡查。
“我陪你!”田丰于是跟在身后。
其实希宁不想让田丰跟着,身后跟着一个高高大大,穿着盔甲的门神,太扎眼了。
但田丰死活要跟着,于是身后多个一个大跟班,只要她一扭头,就看到一个穿着盔甲的大个对着她傻笑,手里还拿着一包金银花。
真是有病呀,到底是他将军得了病,还是他?
第二天,田丰又来了:“希宁,帮我抓包药。”
“排队!”希宁示意旁边已经站着七八个兵的队伍。
都怀疑这些兵天天把药当饭吃了,隔三差五的排队来领药,人越来越多。
“你们一个个壮得象牛一样,还来抓药,是不是找打?”田丰瞪起眼睛,还是挺有气势的。他可是校尉,将军身边的大红人,属于上级的上级,可以管他们的。
其中一个心中不满,但不敢明显表现出来,嘴里嘟囔着:“不是身体不舒服嘛。”
一看就知道,是过来看鲜肉大夫的。萧洛长得很美,但人家天天呆在将军大帐内,一天头都冒不出几次。
而希宁看上去挺清秀的,和那些整天日晒雨淋的粗汉子不同,哪怕是个男人,饱饱眼福也好。胆子大的,接药时,还能摸把。据说小手挺嫩的!
田丰哪里有不知道的!气得他,对着这些兵就踢上去:“滚滚滚,不舒服也忍着,没病的不准过来,以为药不要钱呀?”
几个排队的兵逃了出去,揉了揉被踢的臀,不是他自己也来抓药?还天天的来。
赶走了那些兵,田丰坐了下来,拿起蒲扇开始扇。这天还不算热,再过一二个月,到了仲夏,那不知道要受多少罪了。
“给!”一小碗黑乎乎,凝胶状东西放在面前。
“这是什么?”田丰看着碗里的东西。
“龟苓膏,这里有龟板和土茯苓,试着熬了点汤汁出来,看上去能凝结。吃了清热解火的!”希宁继续忙自己的,战争一触即发,要多备一点止血的药粉。
田丰一吃,立即点头:“从没吃过这样的东西,不错呀。是药,但不难吃。”
“如果能淋上点蜂蜜或者糖水,味道应该更好!”希宁突然想,如果身主索性办一个龟苓膏加甜品店铺,那也是不错的。总比回到宫里,天天看虐还顺带被虐的好。
女主再虐也死不了,可身主可没那么好的命!
田丰吃完后,又要了一碗,捧着出去了,说给将军尝尝。
第95章 狠王虐妃17
要拆线了,希宁去大帐,有七天没见到萧洛熙了。
萧洛熙脸色反而比以前好多了,脸颊带着桃花粉,嘴唇都呈了樱桃色。此时谁说是男人,谁眼瞎。可就是除了将军,所有人都眼瞎了。
也好,一瞎全瞎,至少目前她是女儿身也没人认出来。
再看看将军,叹气呀,谁说武夫傻大个,看看他光着上身,靠在软塌上的样子,漫不经心却蕴含着巨大的杀伤力,如同一头正在休憩的猛虎。
那条缝合的伤疤,没有显得难看,反而让伟岸的身体越发阳刚,散发着浓浓地男性荷尔蒙气息。
想想被这样健壮的怀抱拥抱着,无论妹子还是熟女,都会脸红心跳,神魂颠倒。
撩妹高手呀!怪不得萧洛熙整个人都象是恋爱中。
“将军,拆线。”希宁将拆线所用的剪刀、布什么的端了上来。
将军看着萧洛熙:“萧洛,你拆。”
萧洛熙顿时脸色极为难看,她会拆什么线呀,哪怕绣花都不会。当嫡公主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由一群宫女宫婢处理,哪怕以后和亲、出嫁,也会有若干陪嫁宫女一起去。
拿着剪刀,还没靠近伤口,手就发抖了。
将军舒朗的剑眉,眉头微结;锐利的双眸微微眯起,但依旧带着威风凛凛的煞气。
希宁立即说:“将军,公子可能对将军心有不忍,还是让我来吧。”一把接过萧洛熙手里的剪刀,开始拆线。
伤员帐篷里的针线昨天拆了,她一口气拆了七八个,怎么的,手也练熟了。
看到活有人接了,萧洛熙微微松了口气,她这样子全落入将军的眼里。
弄完之后,希宁帮将军擦拭伤口,萧洛熙芊芊细手伸了过来:“我来吧。”
把布递给了萧洛熙,这一擦,又露出马脚来了。
萧洛熙几乎没伺候过人,虽然小心翼翼,擦得极慢,这没什么,可过水绞布时的动作,一看就知道没干过什么活。
或许她当大夫只管开药、诊疗,但是将军对她感兴趣是因为她救了自己的命。如果被将军知道,救他的另有其人,这好感会大打折扣的。
要知道还不如全部自己干,现在希宁只希望萧洛熙那张漂亮的脸蛋,能让将军持续兴趣。
她偷偷看了眼将军,将军正好也瞥了过来,那双璨若寒星的眼睛,看得她心里咯噔咯噔的。
擦拭完,将军站了起来,身材还真是高,又高又壮。哪怕身材已经挺高的田丰,还只到他眉毛。
田丰立即拿起衣物帮将军穿戴。
看到旁边的铠甲还有红色披风,希宁小心翼翼地建议:“将军伤刚拆线,伤口还需要吹二天,衣物要透气点。”
田丰转而去衣柜翻便衣。
将军不经意地嘴角微抿,随后立即恢复如初。
穿上了田丰拿来的青色交领长袍,深色腰带,简简单单的寻常衣服。但依旧身躯凛凛、相貌堂堂。
希宁有点可怜他,如此的男人,谁叫他是男配,所以永远比男主差一截。虽然萧洛熙为了放走他,不惜捅了慕容寞殇一刀子,可最后还是和慕容寞殇相亲相爱一家人。而这个大将军,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而萧洛熙是慕容寞殇名正言顺的女人,后来又封为王后,集万千宠爱在一身,还生了孩子。
哪怕此朝女子与丈夫合离,甚至休夫都有。改嫁他人不算什么!
但总不能带着几万人马,去把人家的王后,孩子他妈抢来当老婆吧?
“这几日,辛苦你了,回去休息吧。田丰,让副将、参军都过来。”将军示意萧洛熙可以走了,伤好了,就要想着打仗的事情。
萧洛熙跟着希宁回到随军大夫的帐篷里。
希宁继续忙碌着,而萧洛熙坐在那里,啥事都不干,手托着腮发呆。
田丰走了进来:“希宁!”
“嗯?”她继续弄药粉,这种药粉有止血的效果,要多弄点出来。
“将军说上回吃的那个什么膏还有吗?想让其他人也尝尝。”田丰来后,好奇地摸摸这里,看看那里的。
“嗨,别动,药有什么好看的,你以为这里是厨房呀?”希宁抢了下来:“正好刚做了五碗,全拿去吧。但这东西肠胃不好的不要吃。”
田丰看到碗,就将碗一个个直接往怀里端。
“这怎么拿得下!”希宁找了个木盘子,将碗放好,并且每个碗里放上五把勺:“最好去要点糖水。”
“好嘞!”田丰乐呵呵地端走了。
田丰走后,萧洛熙才恹恹地放下手,微微叹气后,又换了一只手托着另外一边的腮。这才一晚上不见,就憔悴成了这样。你的慕容寞殇搁哪里去了?
到底两个男人味道不同,一个远在王宫,而一个就在面前,天天还不穿上衣、露出一身精壮栗子肉的搂搂抱抱,说着些脸红心跳的话,谁能候得住?
幸好身上受了伤,不敢乱动,否则早就吃了再说。
希宁整理出诊箱,背在身上后问:“我要去看伤兵,你去吗?”
“需要我的话,我去。”萧洛熙不想去看那些断肢和伤口。
“那在这里看看医书吧。”希宁搁下二本医书,走出了帐篷。
转了一圈,刚干完,田丰过来找她了:“将军叫你去。”
“什么事?”希宁问。
田丰一挑眉:“我怎么知道?将军命令,我只管做就是。”
希宁也只有背着出诊箱,跟着田丰去了大帐。
进去后,将军正靠在榻上,手中捏着一本兵书正在看。感觉人来了,头都没抬:“田丰,外面看着去,不准打扰。”
“是,将军!”忠心耿耿的田丰一撩帐幔,走到外面,面朝外、背对着,当起门卫来了。
这是要干什么?希宁隐约感觉有猫腻。
声音磁性而深沉:“过来,查一下伤口。”
她走过去,将出诊箱放在一旁,一边打开一边说:“请将军脱衣。”
“你伺候吧。”将军懒洋洋地,并漫不经心地将打开的书,随意地搁到旁边。用发亮的眼睛,带着几分戏谑地看着她。
第96章 狠王虐妃18
什么状况,啥情况?
难道说将军知道是她治的伤,就将这份情转给她了?
这个嘛……说不定!上个任务,她把放黄金三叉戟的地方都炸平了,刺青男最后还是拿到了。
而拿到三叉戟的,立即战斗力飙升、人人俯首称臣。无论是阿猫阿狗,就是海王!
有可能情节是谁救了将军,将军就喜欢谁。
这个有点麻烦了,原本就是打算完成任务就行,可没想替身主谈一场恋爱,还抢了女主的备胎。
得不到的才是好的,如果萧洛熙觉得这几天撩得很爽,将军却移情别恋,认定只有跟将军在一起才幸福,那一场复杂的多角恋爱,能把人给整崩溃了。
所以,不能抢备胎!
希宁立即恢复,打定了主意,伸手开始帮将军脱衣。
将军名叫田毅,原本是个平民,少时因为机缘救了一个谋士,成为谋士的书童。谋士带来安国后当上了丞相的门客,也带着他一起过来了。
但田毅是习武的天才,身材高大、力气足,使得一手霸王枪。谋士病逝后去从军,战绩卓著,加上当过丞相门客的书童,朝中也有点人缘,一路高升。战争连年,朝中也乏人可用,短短七年时间,混成了将军。
这样的男人,绝对不是好糊弄的!
所以别指望他能象对女主一样,昏了头般的爱上。她只是一个女配,而且如果不是穿过来,早就死了。
田毅好似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的反应,但希宁对待将军就跟对待普通伤兵一样,虽然认真,但面无表情。
墨冥:“你能不能表现得稍微羞涩点,怎么硬邦邦象石头?”
希宁:为什么我要表现得象个花痴?
墨冥:你还是个女人吗?
希宁:不是!
墨冥……
身体透明成这样,还能是人吗?看上去象鬼还差不多。
田毅看着这个女人,为他去除衣服后,在结疤的伤口上,小心地擦去渗出的血水,再倒了点药粉上去。
药粉在伤口上后有点刺激,让结实的肌肉微微绷紧……英眉微拧,呼吸略微加重了,胸膛小腹随着呼吸上下起伏。胸肌和腹部的八块肌肉起伏,刺激着人的神经。
墨冥:蠢货,亲上去,舔上去,他就是你的了。
希宁:我不要,你要给你。
尼玛的,天知道怎么摊上这样一个又黄又暴的系统。以前任务千呼万唤不出来,这次起劲的不得了,不是鼓动她杀人,就是鼓动她收美男。
墨冥:胸口随便哪个点,用舌头和嘴唇含住,轻轻舔吸,保证让他欲罢-不能,欲仙-欲死。
希宁……
滚滚滚!
要不是田毅还在,她想骂人了!但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地骂脏话,将军不是认为在骂他,就是认为碰到精分了。
上次还申请让她穿成个男人,说要抵御帅哥美男的魅力,这次居然要她主动献身。怀疑墨冥是不是中病毒了!
田毅也在打量着跟前这个女人,她也是女扮男装。虽然没有萧洛的模样长得美,但也算是清秀。
萧洛是一逗就脸红,好象把她要怎么的一样。有时不逗,看着他,也会脸红心跳、呼吸加深。
而这个女人,看到他的身体丝毫没有任何反应,眸中没有一丝慌乱,有条不紊地处理伤口,
终于将伤口处理完,希宁帮着他穿上衣服,动作很轻柔,手指免不了有接触,弄得皮肤有点痒痒的。
田毅一把握住了希宁的手,直视着她的眼睛:“谢谢!”
希宁眼底里依旧是一片平静:“将军客气了,这是我分内之事。将军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田毅慢慢松开了手,靠了下来:“坐下,陪我聊聊天。”
语气温和,却感觉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希宁也只有坐下来:“将军请说。”
身主宫里出来的,一言一行都经过调教,妥帖稳当。
主子有点不谙世事的样子,时不时话语露出来的事,证明出身非凡。字迹秀丽,应该请过名家教导。
说是主仆关系,她坐行姿态,中规中矩,不象是普通人家的丫头。
田毅端详着,突然发问:“你真名叫什么?”
希宁没有奇怪,原本将军就认出萧洛熙和身主是女人。她想了想,如实回答了:“剪秋。”
“萧洛原名呢?”
不能说,万一知道萧洛熙是前朝公主,是慕容寞殇的心头肉,还不押着萧洛熙去城门口叫阵。
希宁用比较缓和的话语搪塞:“将军可以直接问她,我只是个奴婢,不能替主子回答。”
“如果本将军非要你回答呢?”田毅声音低沉了下来,顿时阴暗之气压迫得人喘不上气来。
平时将军不摆架子,今天是第一次称呼自己为“本将军”。
希宁想了想,却问的是:“将军,能不能不打了?”
何必要打仗呢?各回各的家,各抱各的娃,不是很好,天下和谐,四海升平。
田毅微微侧头:“这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能说了算的!”
希宁点了点头,“噢”了一声后,又静静地坐在那里。
田毅等了会儿,想必他不说话,这个女人也不会开口,于是问:“你希望谁能赢?”
无所谓,全死光吧,关她屁事,只要她和身主不死就行!
墨冥大乐:终于开窍了,赶紧地杀了田毅,拿着他的首级去找慕容寞殇邀功。等慕容寞殇铲平安**队,你杀了慕容寞殇后,宣称是前朝私生女,登上王位,成为女王!
滚滚滚!
又想黑化她,这次墨冥简直象是吃了药,兴奋得不要不要的。
哪里有关闭键,把这个黑暗系的系统给关了?
希宁稳了稳快要被墨冥弄得暴躁的心,平静地回答:“无论输赢,最倒霉的是百姓。”
田毅不经意地微微呼出一口气,好似自言自语着:“到哪里都躲不过。”
“这倒未必!”希宁也是有感而发:“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这个躲不掉,就躲那里。没有躲不掉,只有地方没找对。”
她就是能逃就逃,没办法,谁叫她弱呀!
希宁狠狠地:不准嘲笑,知道我弱,不是正在努力!
墨冥:哼~
第97章 狠王虐妃19
田毅好似略有所思,靠在那里,一言不发许久。
希宁不敢自己没事找事,就坐在那里,都快睡着了,田毅终于开口说话了。
“你先回去吧。”
“噢~”希宁一咕噜爬起来,往外走。
“明天再过来!”
“啊?”她一愣。
田毅微带慵懒地靠着,就跟一只吃饱喝足后午后晒太阳的猛虎,微眯着明亮似星的双眸:“怕麻烦的话,就住在这里。”
希宁扯了扯嘴角:“不麻烦,将军好好休息,明天我过来。”
一边走一边担心,千万不要剧情发生改变呀,如果发生了变化,那就麻烦了。
原本顺着剧情走就行了,过二天田毅伤好了,给慕容寞殇下套,慕容寞殇中计被包围追杀,慌乱中逃进了萧洛熙的帐篷里。
看到萧洛熙自然是惊讶后狂喜、狂喜后愤怒、愤怒后庆幸……那么短时间内,就经历大悲大喜,是要变成神经病。
也不管外面还有追兵,一把抱住萧洛熙就重重吻下去。
啧啧啧,真够刺激的!
吻得是萧洛熙双脚发软、小心脏狂跳、差点窒息。
此时追兵一个个帐篷找,到了萧洛熙这里。萧洛熙躺在床上,被子里还有一个慕容寞殇。因为萧洛熙是将军的红人,外加又是随军的大夫,自然没有多为难,将帐篷内翻了翻,就走了。
在女主的光环下,又一次选择性的玩忽职守。
慕容寞殇一个人逃回去……这情节又一次的哔了狗,如果是她,装扮一下带着萧洛熙一起走。别人还以为是将军叫人请萧洛熙,就算被发觉了,把萧洛熙当做人质好了。他一个人能逃回去,为什么就不能多带一个将军红人?
回去后,慕容寞殇整齐所有兵马,夜袭敌方军营。
田毅骑马带着萧洛熙突围,但未成功……废话,一匹马坐二个人,马负重跑得慢,能逃得了算你的马厉害。
重重包围下,慕容寞殇让田毅选择,是要人还是要命。
田毅才知道,原来自己怀里喜欢的女人是慕容寞殇的妃子。但他还是选择,要人!
废话,哪怕把人送回去,慕容寞殇也不会放过他。还不如留下人,不行的话还有个人垫背。
鬼才信,田毅这样做是不舍得萧洛熙。但萧洛熙这个二百五信了,趁着田毅不注意,跳下马,跑到慕容寞殇这里。
萧洛熙上了他的马后,配合虐,慕容寞殇将轻蔑羞辱的话说了个遍,萧洛熙痛哭流涕地把刀刺入了他的腹部。
真服了这情节,难道萧洛熙拿的是锋利无比、削铁如泥的鱼肠剑,能一刀扎进厚厚的金属护甲?
田毅趁机带人突破包围圈,回到了安国。
而慕容寞殇带人回宫,一路上借受伤需要有人伺候为名,将萧洛熙不要命地留在身边,又虐又爱地回到王宫。随后继续又虐又爱,每虐一次,就把萧洛熙的品级升一级,直到萧洛熙怀孕。
从头到尾,漏洞百出。可生活就是这样,脑残地继续着。
如果情节发生偏差,那就如同脱肛的野狗,谁都难以控制了。
一定要让田毅继续喜欢萧洛熙,哪怕这剧情拉低了男主男配的智商,跟着萧洛熙这个傻白甜一起虐虐虐。
回去后,希宁细细想着田毅后来怎么样了。
因为慕容寞殇被刺伤,也算是帮安王要回来一点脸面。田毅带着残兵回到安国。
原本以为就此可以偃旗息鼓,战乱可停息一段时间。没想到安王设宴中赏赐毒酒,明为旧伤发作暴毙,暗为赐死。
田毅出身低,没什么大背景,功高盖主,让安王忌惮。
怪不得安国武将缺乏,不是打仗战死,就是“暴毙”了。
田毅一死,消息传到萧洛熙那里。把萧洛熙哭得是死去活来,慕容寞殇又趁机冷言冷语,刺激得萧洛熙再活去死来,生病了。
一生病,慕容寞殇又急了,衣带不解地拖着自己伤也刚好的身体,在旁边陪伴着。
等萧洛熙病好了,慕容寞殇继续虐虐更健康。
希宁……
一对贱人。
还是成全他们两个吧,两个人挺配的。
田毅只是这对冤家生命中的小插曲,死后安国风光大葬,出殡时安王还亲自扶灵,听悼词时,挤出二滴眼泪。
他无儿无女,单独孤零零的一个坟,只有田丰有时会祭拜回忆一下。很快就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史书上也只有一二句话而已。
虽然希宁有点唏嘘,但也只是几秒的事情。人世间这种事情太多了,多得数不清。来不及一个个可怜!
当务之急,必须让田毅继续喜欢萧洛熙,就当他死前多留点激动人心的经历吧。
打定主意,希宁开始找机会。
干嘛?
坑!
第二天撩起袖子就坑,她真是一个劳动积极分子,不知道能不能发个红旗手奖章。
入夏了,天气越来越热,晚上擦擦身还能挺几天,可时间长了还是不行。
那些男人,可以脱了衣服跳河里洗。但她们两个女人,也只有想办法自己解决。
希宁将盆里倒上温水,旁边挂上一块粗布当幔帐遮挡,准备好后对萧洛熙轻声说:“小姐你快点洗,我到外面去看着。”
萧洛熙点了点头,开始脱衣。
希宁偷偷拿着出诊箱,出了帐篷就去大帐。
田丰见到她就笑:“希宁,来为将军治伤呀?”
“嗯!”希宁走了进去。
田毅靠在榻上,他毕竟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尽量避免刚愈合的伤口撕裂。
希宁走进去后,先作揖请安。坐下后打开出诊箱,故意装傻:“我怎么没带药粉?”
田毅微微皱眉:“叫田丰去拿。”
“不用!”希宁和眉悦色地:“要不将军和我一起去,将军躺了那么久了,也应该稍微走动一下,有利于伤口复原。”
田毅想了想,起身跟着一起出了大帐。
田丰看到田毅出来了,跟在后面。
站在这两个人身边,希宁就感觉自己只能用矮小来形容。
身主在宫里,原本底子也可以,外加宫里吃喝比外面好得多,所以身体挺壮实,也比普通女子高点。
可人家需要拿着重兵器打仗的,必须身体好、孔武有力才行。
走到帐篷前,希宁对田毅说:“将军请先进去,我去打盆水来。”
田毅走了进去,田丰要跟着,被她一把拉住。
第98章 狠王虐妃20
田丰一愣,随后对着她一个劲地傻笑。
希宁不知道这个家伙笑些什么,笑得简直是莫名其妙。又没抓着手,就抓着盔甲外的披风而已。
“啊~”就听到里面一声尖叫,那是萧洛熙惊慌失措的声音:“你别过来!”
希宁翻了翻眼,听听这宛如燕语莺声、银珠落盆、娓娓动听的声音,恨不得让人知道她是女人吧?
随后是水盆被打翻,以及各种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用得着那么大的动静吗?
田丰没冲进去,反而对着她瞪眼,有点不大自信的样子:“萧洛怎么声音变成了这样?”
希宁冲着他猛地一笑,张开就来:“可能受了风寒,嗓子有点变化。”
受了风寒也是嗓子变得沙哑,哪有变成个娘娘腔的?挺声音还那么好听,百雀羚鸟般婉转清脆,听得男人心痒痒的,而且还是身在军营的尚未娶亲、身强力壮的未婚军男!
田毅高大伟岸的身影,一闪就到了帐篷外。
这速度可真快呀!
带着几分狼狈,田毅瞪了希宁一眼,声音沉稳:“田丰,走。”
啊~,就这样走了?
那么好的机会,不进去调戏调戏,甚至直接睡了?这可是正在沐浴的大美女呀。
田丰有点云里雾里的,往里面看了一眼后,转身赶紧追上行色匆匆的将军。
希宁微微侧头,眨巴了下眼睛,走进帐篷。
萧洛熙慌忙中套上一件衣服,拿的时候拉扯到其他的东西,才有了刚才叮叮咣咣的各种声响。
“剪秋,怎么回事,将军怎么来了?”萧洛熙擦都没擦干,**的,干衣服被身上的水浸湿,贴在娇美的身躯上,让人无限遐想。
尼玛的,就这样还不上?田毅是不是傻了,还是那个不行?
之前不是还搂着抱着,挑逗挑逗,难道真刀真枪了就不行了?
可田毅不上有什么办法,但这次应该会给深刻的印象,指不定又有兴趣了……但味道总觉得不对呀。
希宁翻了翻眼,拿就拿之前穿的衣服好了,拿的是干净衣服,这下要洗二套衣服了。
希宁去衣柜又拿出一套干净衣服来,放在萧洛熙身边:“将军要进来,我又没办法。你赶紧收拾一下,我把衣服洗了。”
将衣服全部扔在盆里,希宁端着准备去洗,田丰过来了。
“要去洗衣服啊?将军叫你去!”那么快就回来,一定是田毅走到一半,让田丰过来叫她的。
“你回将军,我洗好衣服就过去。”田毅一定不开心,现在去就是撞枪口,等到他回过神,品味着湿-身单薄衣的出浴美人,会感谢她的。
“将军叫你去,你就去,废话什么!”
“我还要洗衣服呢!”不能去,千万不能去。
田丰一把抢过木盆:“我叫人帮你洗了好了。”
还抓起来闻了下:“又不臭,还可以穿,洗什么洗?哎,这味道还真好闻,就跟你身上的差不多。”
“算了,还是我自己洗吧。”希宁赶紧把木盆抢回来,塞进了帐篷。
田丰站在帐篷等着,看来不去不行呀!希宁叹气,背起了出诊箱:“走吧。”
走到一半,感觉田丰不大对劲,鼻子一个劲地往她身上凑。
“你属狗的?”
田丰嘿嘿笑着:“那个,你用什么做的皂角,味道很好闻,说好给我点的。”
那是女人身上的味道,男人闻到了自然感觉好闻。哪里是皂角的味道!
希宁翻了翻眼:“不给了,我用完也不做了。难道你想那些男人也整天的鼻子往你身上贴吗?”
田丰想想也是,也就没再要。
进入大帐,田毅又靠在了榻上。一张英姿勃发的俊脸,阴暗不明。
希宁依旧作揖请安后坐下,将出诊箱内的东西取出来。
这次没有忘带东西,田毅一言不发地静静配合着她脱衣、上药。
伤口愈合得很好,再过二日,这厚厚的痂就可以脱落了。就是缝针和伤疤会永远留下,等到老了,说不定天气有点变化时,还会隐约作痒。
但田毅不会再有老的时候,用不了半个月,他会被毒酒赐死,风光大葬。害死他的王,还会扶棺、挤眼泪。哀嚎几声“天妒英才,还本王将才”之类的话。
忍不住微微叹气。
“很失望?”田毅幽深带着磁性的声音传来。
“嗯?”希宁一愣。
田毅坐在那里,光着上身的样子,依旧象永不会倒的苍劲松柏。他明亮的双眸中,闪着寒冰:“我睡了慕容寞殇的妃子,对你有什么好处?”
呃,知道了呀!
这下完蛋,剧情偏离轨道了。
希宁继续不慌不忙地处理着:“萧洛叫萧洛熙,凤国嫡王女。我叫剪秋,是她的贴身宫女。”
说着话,心里却盘算着怎么办。
墨冥:身份暴露了吧,赶紧地拿起旁边的刀,捅死他,砍下首级、带着萧洛熙,去慕容寞殇那里邀功。
滚滚滚!
有事没事的就想办法黑化她。
旁边确实放着一把小刀,还放得挺趁手的,只需要拿起就能捅。
田毅声音带着极度的阴沉:“这些事我已经知道了,说说其他的。”
墨冥:杀了他,赶紧,他对你防范还是松懈的。
希宁:闭嘴!
要应付田毅,又被墨冥影响,当她是神啊?
怪不得对萧洛熙敬而远之了,田毅并不是一个要色不要命的,二军对垒中,来了个女扮男装的并且救了他命的美女,自然有兴趣。可这个美女并不是救他的人,外加上调查后发现,她是王妃,还是敌方的王妃,就会想法很多很多。
田毅没把萧洛熙绑了去城门口逼对方开城门,已经算是不错了。可这样更是弄不懂,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希宁不动声色地:“将军想听什么。”
田毅深深地看着她:“你说,我听着。”
应该问:“你们两个为什么过来的,有什么企图?”
这样的话,她可以回答:“是你的人把我们抓来的,正好碰到你受伤,一切都是巧合,一切都是误会。”
然后你一言我一语,拉扯上一段时间,最后达成共识。
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呀?
更弄不懂田毅想些什么了。
第99章 狠王虐妃21
既然他不问,那么自己问!
希宁试探着:“将军会让我们走吗?”
田毅嘴角微勾,目如繁星:“你说呢?”
当然不会!好不容易送上门来的上好人质,怎么可能说放就放了。没把你们五花大绑,关进笼子里,四周重兵把守已经很客气了。
剧情发生变化就难办,田毅过二天肯定会让慕容寞殇中套,慕容寞殇逃到萧洛熙这里,但很有可能田毅亲自来搜,将慕容寞殇给抓了。
见到慕容寞殇被抓,甚至挂了,萧洛熙还不肝肠寸断,死去活来。
无论是一起做掉,还是作为战利品运回安国,萧洛熙都不会幸福,这下任务就完不成了!
此路不通,只有另辟蹊径。
希宁想了想后,打算兵出险招,否则的话,指不定先绑起来,严刑逼供。现在人在他们手上,还能跑了吗?
看看旁边放着的小刀,也太明显了,她可不是萧洛熙那个傻子,会拿起刀反抗。面前可是武艺高强的将军,而她现在连普通女人都未必打得过。
好吧,她是弱鸡,承认了,怎么滴?
希宁帮田毅穿好衣服后,往外看了看。田丰正在门口看着,帐内无其他人,于是轻声说:“安王已对将军有嫌隙,此次将军无论输赢,回去后都恐遭不测。希望将军已想好后路!”
还是考虑怎么样保命吧,等回去一杯毒酒,让你彻底腰不酸、背不疼、腿不再抽筋了。
田毅一愣,过了会儿,嘴角微露讥讽:“投奔燕王吗?”
希宁摇了摇头:“不行!”
这下田毅又是一愣,脸上嘲讽消失,过了许久悠悠问:“目前群雄割据,你觉得哪里是好去处?”
五十多个诸侯国,实力大小不一,之间关系相互牵扯制约,能看清局势,找一个可以安全容身的地方不容易。
希宁如实回答:“我知不道,身为女子,难问政事,如果将军能给个建议,小女感激不尽。”
意思很明显,老娘也想逃,逃得越远越好。
田毅想了想:“滕国在邾国边上。属于南方,据说那里民风淳朴,远离战乱。滕国和邾国世代联姻,邾国又和楚国关系甚好,楚国为大国,能阻挡北方诸国入侵。”
希宁立即叩首:“谢将军。”
田毅好似试探地问:“你是否愿意和我一起去?”
能一起去吗?能一起那太好了,路上有个照应,有这个大将军当保镖,不怕路上碰到什么土匪强盗的。
希宁立即点头:“我愿随行!”
只是随口点了点,半真半假,没想到真的愿意去。这下田毅反而愣住了,心忍不住微起涟漪。
但表面依旧平静如常:“你先下去吧。”
“是!”希宁站了起来,拿起出诊箱离开了。
“希宁!”站在门口当守卫的田丰笑嘻嘻地喊她。
“没空!”她背着出诊箱头也不回地走。
田丰转而苦笑着:“只想要点龟苓膏吃,怎么那么大的脾气?”
回到了帐篷,萧洛熙拉着她问东问西,心中忐忑不安着。
希宁索性了解清楚:“刚才将军到底看到你了没有?”
萧洛熙的脸一下红了!
阿西吧,都是妃子了,还动不动脸红。真不知道是脸皮还薄,还是慕容寞殇虐得不到位。都已经虐3p抖m了,应该很到位了呀,怎么还如同未出阁的少女,比她还害羞。
“说呀,到底是看到你身体还是没有?”扭扭捏捏的,希宁耐心都快磨光了。
萧洛熙低着头,手绞着衣服:“嗯,嗯,我躲在帘布后面,他没进来就走了。”
就是没看到!那为什么还搞出那么大的动静,又是踢翻了水盆,又是扯衣服遮体时翻了桌椅的。
对了,衣服还没洗呢。
“我去洗衣服!”希宁气呼呼地去拿木盆,一撩门帘走出去。没走几步,就被带着兵的田丰给拦住了。
“将军有令,你和萧洛不能出帐,就在里面吧。”
跟在田丰身后的兵,一共十个,将不算大的帐篷,隔一段距离站一个,围了个圈。
那架势就跟囚禁差不多,希宁微微皱眉:“什么意思?”
田丰板着脸传达到命令后,又挂起了笑:“可能马上要开战了,大夫也就你们两个,所以要保护好,别又死了。”
上回死的大夫,是被吓着了噎死的好不,跟打仗没关系。
希宁翻了翻眼:“不会再去找二个?”
“找过了!”田丰很是无奈,双手一摊:“全都跑光了,就算是大夫,也不会承认。”
继续翻眼,也就萧洛熙这个蠢猪让人知道她们是大夫。
“你现在回去吧,不准出帐了。”田丰高高大大的身板拦在了前面。
希宁也只有转身:“那打点水给我,我把衣服洗了。”
“不就是洗衣服嘛!”田丰一把抢过木盆:“我叫人洗了,你赶紧进去吧。”
“不用,我洗!”希宁担心田丰的狗鼻子又往衣服上凑,去抢木盆。
“你就放心吧。”田丰抱着木盆一个转身,就让她的手离木盆更远了,并往前大步走去:“你就放心吧,一定洗得很干净。”
希宁想追,但一个手持长矛的小兵伸出了手臂拦着:“请先生入帐!”
她也只有转身回到帐篷内。
田丰抱着木盆走,去找一个合适的小兵洗衣服。这里的大老爷们洗东西,都是大大咧咧,厚布军装随便水里摔几下。也有用洗衣棍敲的,但噼里啪啦乱敲乱打,不要把好好的衣服给弄坏了。
看着盆里的衣服,他想到了希宁身上那股子好闻的味道。于是一手端着盆,一手拿起衣服来,放到鼻子上闻了闻。
“奇怪了!”他百思不得其解。
“奇怪什么?”身边有人问。
“怎么没有大老爷们的汗臭味?”田丰刚说完就回过神,扭头一看,将军站在旁边,俊脸冷峻、眼如寒星。
“谁的衣服?”田毅看到田丰手里拿着木盆,里面放着两件大夫穿的青色长袍还有白色贴身衣物。
“希宁的,我正在找人洗。”田丰如实回答。
田毅看了看,应该是萧洛熙的,刚才他看到在布帘后面的萧洛熙,惊慌失措地伸手去拿放在案板上的这件衣服,结果拉倒了案板、打翻了水盆。
第100章 狠王虐妃22
比起希宁或者剪秋的镇定,萧洛熙空有一张好脸。
刚才一番话,其实他早就心里有底。
安王虽然每每见到他,都笑脸相迎、赏赐不断。可热情得太过火了!安王登基做王之前,对他的兄弟、以及幕僚也是如此。
可一旦上了位,用了五年时间,各种理由斩杀罚贬了个遍。否则他也不会成为将军,因为实在是没人领兵了,全都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圈禁的圈禁。
现在被直接戳了出来,安王想杀他,就连深宫之中的他国宫女都知道,让他动了离开的决心!
田毅嘴角一抿:“你洗了,我看你挺空的。”
“啊?”田丰顿时叫了起来。
看着将军离开,应该不是闹着玩的,将军的话就是命令。也只有端着盆,到河边,穿着盔甲直接坐在河边石头上,开始吭哧吭哧洗衣服。
希宁在帐篷内,看看医书、切配草药、让自己忙一点。
萧洛熙却如同少女怀-春,手托着腮,眼睛长时间对着一个地方动都不动。
长吁短叹后,轻声地自言自语:“不知道他现在可好!”
希宁斜眼鄙视:“是在想宫里的那一位?”
萧洛熙脸颊立即微泛起桃花粉,显得脸庞越发的白皙。
都虐成了这样,还剥了自己亲妈的皮,逼着亲爹跳了城楼,一家老小全都端了,居然还牵挂着。是不是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了?
真搞不懂这些男女主,一张脸好看,就值得原谅?
好吧,是她的爹先对不起人家的,把人家全族给端了。人家还至少留了一条命给她,所以她爹的罪,由她来还。
不要战争,不要屠杀,用较为缓和的虐来还债。一起虐,虐到所有仇恨都烟消云散;一起睡,睡到世界充满爱!
希宁试探着问:“如果回到那一位的身边,小姐会幸福吗?”
“回去?”萧洛熙立即又变了张脸:“不,我不回去。”
切,刚才还脸上泛红,心里小鹿乱撞。女人就是口是心非!
既然这样,还非要她回去不可。等回去了,慕容寞殇越来越宠爱,后来又怀孕了,诞下王子,封为王后。成为人生大赢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能在一个人的身下,得到万人达不到的尊荣,而且慕容寞殇还那么帅,还有什么可以挑剔的?
虐?这毛病会好的。
非要她回去不可!
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
知道真相的众人……
晚上刚吃过饭,田丰来了,说将军请希宁过去。
也不用问为什么,小命现在捏在别人手里,帐篷一圈站着十个手拿长矛的兵,只要一声令下,冲进来用矛对着刺,能把她们两个刺成筛子。
希宁背起出诊箱,表面功夫还是要的,外人看来,是她为将军出诊。
看着萧洛熙不安的眼神,希宁安抚地说:“放心吧,将军需要我。”
就是嘛,慕容寞殇是你的,将军是我的,还要想办法让将军放了她们两个。
进了大帐,田毅让田丰在外面看着。
看到希宁伸手要解开他的衣服,田毅抓住了希宁的手腕:“你就那么想脱我的衣服?”
嘿,这个将军还真是有点情调,可惜,姐以后会走,没空陪你玩。
希宁缩回了手,坐了下来:“将军既然不是看伤,有话就请直说。”
田毅沉默了一会儿:“你有何良策?”
这话说半截的,什么良策?
想想田毅要么是试探她,要么就是真的来问办法。
在军中,最贴心信任的也就是田丰。可惜田丰的智商堪忧,比萧洛熙好不了多少。问其他人更是不行,附近都是安王的人。
也只有问问她,反正她目前是手中的俘虏,随时可以爆她一下身份,用刀砍了,杀人灭口。
希宁细细一想,一定是田毅犯难,现在他还是将军。打嘛,这是硬仗,慕容寞殇兵强马壮,半年前刚打下凤国,兵马都还没废、也休养得差不多。
“走为上策……”希宁一下又转了过来:“……的话,不战而走,实在有损英名。”
田毅嘴角微抿,显然也是这个想法。
不打又不行,使臣受辱,安王感觉没面子,不打你小子,叫安国脸面何存?
打了,死伤惨重,回去赐毒酒。
不打,回去赐毒酒。
打了,赢了,回去还是赐毒酒。
希宁也想了一天了,也只有这个办法试试了:“倒是有个办法,请将军定夺。将军可修书一封,给燕王。告知萧姬就在手中,待如上宾,如割让一个城池,黄金百两,愿意无恙奉还。并且加急军报,送至安王,说燕王难以征伐,一旦开战,损失惨重。但燕王想不久后攻打他国。至于哪个国,将军想一个,要和安国有仇的,接壤的。所以燕王不想此时劳师动众,正好其一姬在你手中,双方协商赔偿。明上也算是对安王赔罪!”
田毅想了想:“此计甚好,看来还是找你商量是找对了。”
“将军谬赞,小女也就看了几本史书之类的。也算是形势紧急,才想出这个法子!”希宁很是谦虚的说。
其实她也不怎么样,主要是这个世界很多事情,不是用常理可以解释得通的。男女主脑子进水,也会被认为聪慧睿智。
且装个逼试试,只要不开战就行。估计慕容寞殇愿意给钱给城池的,黄金百两对于燕国来说,九牛一毛,哪怕万两,也付得出。
为了赎回美人,让慕容寞殇砸锅卖铁,他都愿意。一百两黄金,切,太少了,是不是看不起人?
大约有了个可以商榷的办法,田毅站起来,亲自送她出了帐,叫两个兵护送回去。而田丰去请军师和谋士过来,看来要连夜商量了。
深夜,一匹马使出军营,四百里加急送往安王宫。
而一辆马车,载着一个能说会道的谋士,往燕国城门而去。
谋士天蒙蒙亮时,回来了。慕容寞殇答应了!
拿回了一张城池地图。不是什么好地方,用鸟不拉屎形容有点过,但破败、非要道的边角落、而且三天二头被几国打来打去的。
现在就等安王回复!
第101章 狠王虐妃23
等了二天,没等到安王消息,倒是把慕容寞殇给等来了。
“人呢,人呢?”
“你们去那里看看,你们去那里,给我仔仔细细地搜!”
外面乱哄哄的。
真不知道慕容寞殇怎么想的,五万兵马呀,而且已经对他有防备,他怎么就能找得到萧洛熙?
当慕容寞殇穿着一身地方小兵的衣服,出现在萧洛熙跟前时,希宁那感觉简直是天雷滚滚。
慕容寞殇,慕容寞殇看到了没有?人家长得是邪魅狂狷、帅得靓瞎人眼,美得惊天动地。无论穿什么衣服,穿没穿衣服,都是人中之龙。
五万兵马是瞎子吗?帐外十个看守是瞎子吗?一个个都他妈的智障了?
“你?”萧洛熙瞪大了眼睛。
身穿小兵衣服的慕容寞殇见到萧洛熙,就炸毛。无比霸气地,一把紧紧搂住了萧洛熙,捏着她的下颚,一个又深又狠的吻就印了下去。
少儿不宜!希宁转过身,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一个重重的长吻后,把萧洛熙的嘴唇都吻得红肿起来,慕容寞殇将萧洛熙死死按在宽阔的胸前,两人均喘息不已。
慕容寞殇余气未消地:“你怎么忍心离开孤!知道吗?孤以为你死了之后,不想活了,每天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
那快点驾崩吧,没事跑到这里来,不是找死吗?
“你放手,放开!”萧洛熙也开始作天作地挣扎起来:“你根本就不喜欢我,在你眼里,我萧洛熙不是你的妹妹,而是仇人的女儿。”
“不,洛熙,没了你,才发现孤爱你。没有你,孤宁可死!”慕容寞殇紧紧抱着流泪不已的萧洛熙,不肯松手,仿佛一松开,萧洛熙又会象上回一样乘风而落,坠入河水中消失不见。
慕容寞殇又吻了上去,这次温柔缠绵。
悠长的一吻后,萧洛熙又诧异又惊喜,几乎瘫软在慕容寞殇有力的怀抱中。
“洛熙!”以前那个“离哥哥”仿佛又回来了,慕容寞殇柔情万丈,深情地问:“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萧洛熙满脸桃花粉,微微喘息着,动容地点了点头:“嗯!”
两人沉静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
“陛下,小姐!”希宁无力地提醒:“外面全是敌军,陛下要不还是先回去吧。田将军要的不多,给了赎金就会能领回小姐了。”
汗都要下来了,他们还在这里卿卿我我,是不是越危险越刺激?
“将军!”
“搜到没有?”
“禀将军,尚无探子行踪。只有随行大夫帐篷没搜了!”
萧洛熙终于紧张起来,慕容寞殇猛地抽出腰部随身带的一肘长短剑来。
短剑剑身,光亮无比,寒气逼人。
看来前剧情,萧洛熙是抽出这把短剑捅了慕容寞殇吧。
田毅掀开帐篷门帘,一个人走了进来。
样貌虽不及慕容寞殇,但穿着便服,也是气势十足,大将风姿。
田毅直接了当:“燕王陛下不能带走她。”
慕容寞殇一个冷笑:“孤非要带走呢?”
希宁汗。
外面五万兵马,而他就一把短剑,哪里来的自信?真以为自己是七进七出的赵子龙?那赵子龙也是因为曹操爱才,下命不能取性命,才会让他有恃无恐。
否则不用五万,来个十几二十人,拿着长矛、弓弩一阵猛捅、猛射,保证捅成筛子,射成刺猬。
田毅嘴角微抿,双手背后:“一个破城池,一百两黄金,想必陛下不会舍不得。”
慕容寞殇将话咀嚼了一下,轻睨睥视:“就怕安王胃口没那么小。”
快报连夜送去,第二日中午就应该呈到安王手中,批复送出来,当天晚上前线大营就能收到。可过去二天了,还没有任何消息,证明安王还在考虑。
虽有燕国打算攻打郾国做晃子,可毕竟打仗是费钱的事情,五万个兵,每天每人吃一斤米,一天就是五万斤的粮草。还有军饷、各种武器、衣物、物资等等损耗。才一百两黄金,太少了!
那个城池,虽说是割让给安国的,可四国交界,隔三差五的就在那里打来打去。其他国说拿下就拿下,等其他国打下来后,燕国再打回去,不是城池又是燕国的?
赎金其实都是表面功夫。
田毅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燕王陛下稍安勿躁,且先回去,早则明日,最迟二日,安王必定同意!”
慕容寞殇看了看怀中的美人,一挑眉:“田将军此举有何意图?”
田毅平静而言:“需要一个理由!”
“理由?”
田毅缓缓而言:“一个班师回朝的理由。”
输了,赐毒酒!
赢了,还是赐毒酒!
打你个锤子,老子不替这个昏君打仗了,老子不干了!
说完田毅走了出去:“这里没有,再去其他地方搜一下。”
外面闹闹哄哄地搜了许久,最后以探子大约早就走了为由,停了下来,各回各的帐篷,睡觉去了。
慕容寞殇搂着萧洛熙坐在床铺上,免不了一时情起,亲亲摸摸的。
撒狗粮、辣眼睛呀,希宁其实恨不得离开,让这二人**地干一场。在敌营中嗨咻,一定别有滋味,很是刺激,让这二人感情升华,终身难忘。
外面声音渐渐平息,身穿牛皮甲的田毅走了进来:“燕王陛下现在就走,假冒我军探子回去。”
看来田毅真不想打仗,慕容寞殇低头亲吻了一下萧洛熙的头发:“等孤赎你回去。”
萧洛熙点了点头,眸中含泪,深情凝望,看着高大伟岸的慕容寞殇离开了视线。
希宁微微松了口气,慕容寞殇还是安全离开了。但回去后,应该不会集齐兵马,再杀了过来!
看看萧洛熙那副双眸闪光、嘴角含笑,手指还轻轻摸着被吻红的嘴唇模样,有点吐不出来、咽不下去的感觉。
送走慕容寞殇后,天快蒙亮,田毅让田丰叫希宁过去。
希宁依旧背着出诊箱,到了大帐。
看到田毅牛皮甲未脱,厚重贴身的牛皮软甲将他的虎背熊腰勾勒得异常雄壮,满满的荷尔蒙。
田毅正靠着,哪怕很是随意的姿势,也带着浓浓的杀气。如同寒星般的双眸,蕴着凉凉的寒意。
希宁走过去坐下,等田丰到门口守卫后,轻语:“安王可能不允,将军有何对策?”
第102章 狠王虐妃24
才一百两金子,太少了,打发叫花子呐。
难道安王的颜面就一百两金子?
但这个价格很得田毅的心,凭什么要多点钱,给要赐给自己毒酒的王?真是毒死自己,还要帮他数金子,田毅不是那么傻的人。
慕容寞殇在政治上也不是象对女人一样没脑子,给了一个破城池。不管是不是破,那也是城池,算是割地赔款了。
不就是打了一个出言不逊的使臣,现在割地赔款,给了你面子,还要怎么样?难不成真要打?
田毅嘴角微翘:“已有密报送到安王手里,弹劾我意图造反,希望安王将我召回,夺去兵权,严加看管。”
希宁一听,立即暗暗竖起大拇指。高呀,自己告自己的状!
一个重兵在握、意图造反的将军,一定会让安王召回。否则在外面看不到,还不让小心眼的安王寝食难安?
田毅长长吐出一口郁闷之气:“等到拿到赎金,萧洛熙回去,你打算如何?”
希宁想了想:“将军能放我走吗?我想去滕国。”
田毅微微点头:“我会安排好的,你先回去吧。”
“谢将军。”希宁叩首后退下。
回去的路上,墨冥又在蹦了:笨蛋,你就那么相信他?现在你什么价值都没有,留着就是麻烦。
希宁翻了翻眼:是不是我杀了他,拎着他的头,带着萧洛熙去慕容寞殇那里。然后杀了慕容寞殇,谎称自己是前朝私生女登基成女王?
墨冥:不是!
希宁一愣,难道说黑暗系统要变性改成光明系统了?
墨冥:这个世界男尊女卑,登基成女王可能不行。你女扮男装,前王后连生两儿子都死了,所以和萧洛熙调换身份,保全你性命。你才是正统嫡出,杀了慕容寞殇,娶了萧洛熙,登基成王。
希宁……
这脑洞大得填都填不满。是她智商有问题,还是墨冥简直是潜在的剧情操盘手?
咳咳,马上就要给赎金,女主马上要回到男主身边,身主就可以远走高飞自由了,还来神转折干嘛?阿西吧。
墨冥立即就知道了她的想法:偷懒。
没错,就偷懒了,怎么滴?有本事你来做任务呀,风凉话谁不会说。
我还说我其实是嫡出超级赛亚人,能变身成为凹凸曼,统一几十个诸侯国呢!
安王收到密报,立即和解书上盖上玉玺,同意和解。命田毅事情办完后,立即回朝。
使臣拿着黄金跟盖上慕容寞殇金印的和解书过来,带着安王盖印的和解书,请萧洛熙上了马车后,离开了军营。
希宁躲在一处帐篷内偷偷看,萧洛熙上车前,左右张望,问剪秋在什么地方。
在使臣催促下,还是上了车。
毕竟身主是奴婢,和解书外,并没说剪秋的生死。局势下,萧洛熙没有太多坚持,如果换做是慕容寞殇,或许会是另外一番模样。
希宁惆怅之余,也送了口气。萧洛熙这次回去,慕容寞殇一定会宠爱有加,得到幸福。
但任务还没完成,身主还要继续活下去。
或许身主想陪在萧洛熙身边,但想想,宫里如此险恶,萧洛熙有王的恩宠,而身主只有一个傻白甜的主子,这个主子是没办法保护好身主的。
还是先去外面安顿下来,等到任务结束,由身主自己决定,去找萧洛熙,还是从此后成为自由之身。
大军立即班师回朝,片刻不逗留。
军官骑着马,普通的兵只有靠双脚走。因为希宁的身份依旧是随军大夫,可以坐在运送药材物资的牛车上。
肚子饿了,就摸出一个硬邦邦的馍或者烙饼啃上几口,继续走。每隔一个半到二个时辰休息一炷香时间。
据说这样走,大约半个月,才能走到安国都城。想想长途跋涉的这样走,打仗确实太劳民伤财了。
到了黄昏,这才安营扎寨,挖坑起锅,烧点热水热汤的吃。
如天不下雨,就不会搭帐篷。所有人都直接露营,横七竖八地围着篝火躺下就睡。
希宁真是苦不堪言,白天方便还要找个地方偷偷摸摸的,这才一天,她就快要崩溃了。真不知道花木兰是怎么熬下来的,十年没让人看破女儿身,谁信?反正她是不信!
虽然是初夏,但晚上山里夜风还是挺冷的。希宁翻了一条棉衣出来,穿上后,钻进牛车底,正要睡,田丰过来了。
“哎,你躺下面干什么,将军找你!”田丰还是穿着盔甲,看来不到都城,他是不会脱了。
希宁只有爬了出来,背着出诊箱跟过去。
田毅正坐在树下,旁边是他的战马。
看似很有情景感,夜幕繁星之下,荒郊野岭之中,大军之内,将军一身戎装,坐在树下,前面燃着一堆篝火,战马在旁边悠闲地吃着草。
其实是……那一股股的臭味,都快让她捂鼻子了。
战马刚尿了一泡,还拉了不少的屎。
四周五万个大男人,在初夏的阳光下,赶了一天的路,累得谁都不想洗澡,浓重的汗味四面八方随着夜风袭来。
人和牲口的吃喝拉撒都在这里,熏得希宁都头晕眼花了。
田毅叫她过去:“今晚你就睡在这里吧。”
希宁一愣:“我还是睡在牛车下吧。”
“那里没火,晚上就不怕蛇虫爬到你身上?”田毅发亮的眼睛,在篝火的映衬下越发明亮。
还有这个说法,没等她回过神,田毅站了起来:“这地方让给你!”
田毅走到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躺了上去。用披风包裹住身体后,侧身背对着:“睡吧。”
那就睡吧,希宁把棉衣拉拉高,遮住脖子,双手相互交叉,插进棉衣袖子,把出诊箱当枕头,侧身躺下闭上眼睛。
也不管四周有多臭了,哪怕是在粪坑,在牛车上晃了一天,就已经很累,真不知道那些兵走了一天会是什么样的。
希宁很快就睡着了。
半夜时,突然听到武器相互摩擦碰撞的金鸣之声,希宁被惊醒,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具尸体滚到了跟前。尸体蒙着面,只有一双睁得老大的眼睛,在黑布上方,毫无生气地瞪着她。
她吓得猛地坐起,抬头看去,有五个同样黑布蒙着脸、穿着普通士兵衣服的人,正在围攻田毅和田丰。
第103章 狠王虐妃25
很显然,这些人的目标是田毅,而且武艺不差。
田毅和田丰拔出随身佩剑,站在石头上,利用地理优势,砍杀反击着这些来路不明的人。
希宁立即大声叫了起来:“有刺客!有刺客!”
想想这还不够刺激,于是转而大叫:“无论死活,抓住有赏!”
啥,有赏?或许刺客二个字在迷迷糊糊中听不真切,还没反应过来。
但有赏,无论死活,直接就灌进脑子里了。
四周可都是兵,反应快的,抄起武器就冲了过来。没几秒,就有十几个拿着武器的呼啦啦跑来了。
这些人看到不妙,这次行动肯定黄,于是虚晃了几招后,扔出石灰粉,在漫天的灰尘中,四散开来。
石灰粉撒得看都看不出,大家也只能袖子捂着鼻子,往空气干净的地方躲。
不一会儿,四周来报,没见到刺客踪影。
“该死!”田丰气得跺脚:“一定是拉下蒙脸的布,混进军营里了。”
田毅将佩剑插入剑鞘:“命所有人原地待命不准动,无论什么借口,只要离开就立即斩杀。”
田丰立即喊了下去,命令就一层层由内喊到了外面。
“查!”田毅没有丝毫慌张和异样地冷静下命:“凡是陌生人,以及百米之内,刚才不在队里的,全部押过来。”
军曹到尸体旁,拉下蒙脸的黑布看了眼:“这不是王二吗?”
转身对着田毅抱拳:“禀将军,此人从军已三个月,征兵入伍的。”
是登记在册的人,田毅微微皱眉。走过去蹲下,手细细翻看了一下,并且扒开衣襟。
田丰帮忙将这个家伙衣服索性扒了:“身上无标记。”
此时有三十来个人被带了过来,都是刚才没在位置上的。
问了问,结果不是跑去的大号、就是方便。
这里人太多了,五万个人,就算百米之内,也有快有上千了,总会有人内急的。
这就为难了,难道跑过去,指证这泡屎尿是他拉的,以证清白?
田毅慢慢地走过去,手指点到的可以退下,没点到的留下。
走掉的都是较为老弱者。
随后田毅让他们手全部抬起,展开……刺客武艺高强,全部使刀,手掌上有着厚厚握刀老茧……于是又去掉了几个人。
这下只剩下十来个了。
田毅看过来看过去,再没挑出可以走的。
田丰一看,个个都象,怎么区分呀:“索性全部拉下去严刑拷打!”
此话一出,十几个人都喊冤。
希宁走过去,细细看了二人,转身对田毅说:“将军,我可以再精减几个。”
田毅:“说!”
希宁淡淡地说:“刚才刺客撒石灰粉,身上必定有沾染,挑出身上有石灰粉末的就是。”
结果不少人低头去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田毅眼明心亮,立即手飞快地点着:“这个抓起来,还有这个,这个……”
其中一个不服:“小人身上没石灰粉,为什么要抓我?”
田丰都笑了,嘿嘿嘿地阴笑:“没石灰粉,你看什么看?抓起来,全都抓起来。”
一个双臂被扭住的兵,突然牙关一紧,闷哼了一声后,黑色的血从嘴角渗出,全身猛地抽搐后,倒地气绝!
“死士!”田丰大惊:“捏着他们的嘴。”
但已经晚了,被抓的九个人中,三个服毒自尽。还有六个,要么嘴里被塞了布,要么就是死死捏着脸颊,让他无法咬破毒药。
“那就更简单了!”希宁看着地上脸色乌黑,气绝身亡的尸体:“将有怀疑的人全查一下,嘴里是不是藏毒。”
“照办!”田毅看了她一眼,继续下命:“没死的连夜审问。”
被抓的六个里面,翻出二个嘴里藏毒的。而刚才放的,嘴里查过,没有藏毒。
死士拔了一粒牙齿,将毒药藏在空的牙槽内,关键时刻,将毒药从牙槽里舔出来,一咬就能咬破外面一层包裹,毒药立即见血封喉。
二个人于是拖到旁边,开始审问。
希宁坐在树下,田毅走了过来,坐在她身边。
“睡不着?”田毅问。
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声惨叫声,哪怕死士再硬,也挨不住了。
“怎么睡得着?”希宁侧头朝着惨叫发出的地方示意。
“害怕?”田毅声音低沉带着磁性。
“很吵。”希宁很是坦然:“就让他们叫吧,反正鞭子不是落在我身上就行。”
没心没肺,能活久点!这个世界不需要圣母女配。
田毅伸出手臂,不顾外人有什么目光,搂着她的肩膀,并用披风遮挡住两个人。
他微微呼出一口气:“其实不用审也知道是谁。”
希宁想了想:“现在还在燕国地界,那么急着动手,自然是想让燕王背黑锅。”
此时田丰兴冲冲跑过来:“将军,他们招了!”
一看到田毅搂着希宁,先是一愣,但也没多想:“将军,他们说是燕王指使的。”
鬼才信燕王指使的,这才审了一个时辰都不到,什么叫死士,那都是有把柄捏在手里,哪怕死也不会透露分毫。就算有那么一二个骨头软点的,也至少审个几天,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全面崩溃,这才会招供。
田毅想了想:“不用再审,人就地处理了吧。”
“噢~”田丰转身去“处理”那二个死士去了。
还没回去呢,安王就已经等不及了。看来安王想毒酒和鸿门宴都省了,直接让田毅马革裹尸。
田毅将披风再盖盖好,搂着希宁,往树干上一靠:“快睡吧,天快亮了!”
用得着那么暧昧嘛?是不是田毅被刺杀,感觉需要有人安慰?
随便吧,希宁头一侧,枕在了田毅胸前,闭上眼。
鸟鸣声响起,希宁渐渐醒来,坐了起来。
“睡得如何?”田毅低沉带着几许共鸣的声音响起。
希宁摸了摸脸上被铠甲上护心镜压出来的痕迹:“硌得慌。”
田毅一愣,看着她脸上压出来的花,猛地笑了出来。
火头军已经开炉烧好了早饭。也就一碗粟米粥加烙饼,而且粥没熬烂就装碗里了。这样的条件,能有口热汤已经不错了。
田丰端着一海碗,盛着满满当当的一大碗粟米粥,呼噜呼噜喝了两口,目光转向希宁手里的小碗。
希宁就知道这个家伙要出幺蛾子了!
第104章 狠王虐妃26
果然田丰很是奇怪地看着她的碗:“吃那么少,怎么象个小娘们。”
“田丰!”田毅也端着个海碗喝着:“昨天二个刺客呢?”
田丰立即被带了过去:“做掉了。”
“尸体呢?”田毅很是随意的问。
田丰眨巴着眼睛:“一起埋了呀。”
“挖出来!”
“啊?还要挖出来?”要知道不埋了,就应该管杀不管埋
“七个,全挖出来!”
“呃……”
田毅喝了一口粥,眼皮都没抬:“等会我修书一封,连同尸体一起送给燕王。”
“噢噢,我这就叫人去挖。”田丰站了起来,端着个碗去叫了二个人。
一边喝着粥,一边看着挖尸体:“小心点,别碰到尸体。”
其中一个人擦了把汗:“田校尉,为什么不能碰到尸体,难道还要我们清洗干净后入殓?”
哎?是呀……田丰想了想,立即找到理由:“老子正在吃饭,万一把手啊、腿啊、脑袋铲下来,是不是想让老子吃不安稳?”
“是是是!”那人翻了翻眼,继续挖。你至少还在吃饭,老子饭都还没吃完,一大清早的就来刨尸体。
把开药方的笔墨拿出来,希宁碾好墨,田毅在纸上写了起来。下笔犹如游龙,笔锋苍劲,到底是跟着谋士,读过书。文武皆行呀!
意思是这些死士受安王命令,诬陷燕王主使刺杀他,现将尸体送到,请燕王明断!
几句话写完后,装入竹筒,用蜡封好。腾出一辆牛车,装上七具尸体,直接送往燕王宫。
弄完后,田毅嘱咐田丰几句后,田丰带人骑马出去办事了,大军继续赶路。
坐在牛车上,希宁找了一块布遮在头上,这太阳越来越毒辣。这里是以白为美,如果不遮挡着点,等身主回来,看到晒得象黑炭一样,还不双脚跳。
赶了一天路后,又到了晚上。
田毅依旧叫希宁过去,搂着她肩膀,让她靠在身边。
这个家伙是不是想和她搂出感情来?希宁微微皱眉,将军夫人并不是那么好当的,而且这个将军那么能干,不是身主这样的小宫女能侯得住的。
田毅在她耳边轻语:“去整理一下,细软就行,其他不要。”
她一愣,侧头看着田毅,顿时明白了意思。田毅打算开溜了!
安王急着杀他,这一路上还不知道有什么事。五万个人里面,不知道还有没有安王的死士,所以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她不动声色地起身:“我先去拿点药过来。”
到了牛车,把出诊箱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从药材里翻出装着细软的包裹,一股脑地塞进出诊箱。
左右看了看,没人注意她。背着出诊箱过去了!
“将军,换药吗?”希宁问。
田毅站了起来:“嗯,就现在吧,跟本将军来。”
于是希宁跟着田毅,离开了驻地。在驻地旁的暗僻处,停着一匹马。
田毅上马后,一把将希宁拉到了身前,两人同骑一匹马往有水的河边疾驶。
他们两个抵达河边,一艘运货的商船正停在那里,田丰站在船上等候多时。
而驻地里发觉将军不见了,同时不见的还有随行大夫。
副将、参军、谋士,一大堆人打开放赎金的箱子,里面一百两黄金已经不翼而飞,只留下一封信,是将军的亲笔信。
信中,田毅控诉安王嫉能妒才,残害尽国之栋梁。昨晚死士乃安王所派,为求自保,从此和安王决裂云云……
商船驶向楚国,到时他们从楚国转船再去邾国,最后抵达滕国。
那里远离安国,远离北方,虽没有北方都城繁华,但多年无战事。
几十个诸侯国,打来打去、战乱连年,已是难得的一方净土。
船已开了二天,已经离开了燕国地域。
希宁站在船头,衣袂随风飞扬。遥看燕国王宫方向,萧洛熙应该已经和慕容寞殇在一起了,此次身主离开燕国,不知道要何年何月再能回去。
“希公子,要不要洗个澡?”船家问。
这天越发的炎热了,前二天赶路,汗都已经好几身了,希宁应了声:“好!”
找了单间,半人高的木桶里注上温水,希宁泡在里面感觉犹如到了天堂。
爽呀!但速度要快点,经验教训就是,女扮男装的人只要洗澡,往往就会有男人冲进来。
希宁刚坐下,门外就有人拍门了:“希宁,快出来看!”是田丰的声音。
这才坐下,就不能让她先洗一会儿?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呀?
希宁翻了翻眼:“你别进来,我在洗澡!”
田丰可不管,动手就开门。却发现门从里面被插上了门栓!
“切,一个男爷们洗澡有什么好看的!”他只一用力,就把门给卸下来了。拎着一条鱼走了大摇大摆地进去:“看,刚钓的,煮汤还是红烧?嗯……”
田丰瞪着眼睛,看着坐在浴盆里的希宁……
过了许久,喊道:“你洗澡穿着衣服干嘛?”
就知道会有套路,希宁穿着衣服,坐在浴盆里:“懒,正好衣服一起洗了。”
“呃……,好吧。这鱼是煮汤还是红烧?”
“随便,出去!麻烦顺带上门,我生怕风吹进来感冒。”希宁不温不火,平静地坐在木盆里。
“噢!”田丰拎着鱼走了出去,一只手抓起拆下的门板,往门框上一放。
就听到田毅在身边问:“你干什么?”
“将军呀!”田丰转身拎着鱼傻笑着:“刚钓上来的,肥吧?”
田毅看着拆下的门板:“我说的是门。”
田丰看了看门:“希宁在里面洗澡,我想让他看看鱼,没想到他拴住了。”完全没注意田毅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噢,对了,将军!”田丰故意神秘兮兮地说:“希宁这个家伙好有意思,洗个澡还穿着衣服。说正好连衣服一起洗了,太有意思了。是不是读书人都是这样奇怪的?”
“田丰!”田毅冷冷地看着他:“刚钓上的鱼,土腥味重,多放点葱姜料酒。”
“啊哈,好滴!”没脑子的田丰拎着鱼乐呵呵地去煮鱼了。
田毅在外面慢慢地将门给装好,厚实的门板在他手里,好似不是实木而是棉花般轻松。掩上门后,又站在外面一会儿,确定没人过来后,背着手离开了。
第105章 狠王虐妃27
鱼放在一个大锅里,鱼汤熬得雪白雪白的。三个人拿着碗筷围着锅大块朵颐!
田丰吃得是头都没抬起来:“鲜呀!”
“嗯,香。”希宁也好久没吃到过这样的美餐。在军营里,虽然一天三顿管饱,可都是大锅饭,不是馒头就是烙饼,要么熬得一点都不粘稠的粟米粥。想吃点米饭、面条什么的都没有。
一听到“香”字,田丰想起了什么,抬起头,鼻子凑近了希宁的脖颈处嗅了嗅。
希宁一脸的鄙夷:“属狗的?”
田丰叫了起来:“没见你用皂角呀,怎么你身上还是那么香?比鱼汤还香。”
什么呀!这个男配,就是个没脑的。把她比作鱼汤了,是不是还想吃干抹净?
希宁翻了翻眼:“食不言,寝不语,吃你的。”伸筷子去捞鱼肉。
突然船猛地一晃,就听到有人在大喊:“不好了,船漏水了!”
“嗖嗖嗖~”几条黑影从河水里窜了出来,跳上了商船,拿着刀,见人就砍。
“是水匪!”一时间船上大乱。
“不要乱!快舀水。”田毅拔出剑来,一个横劈,就将一个水匪的半边都几乎砍下来。
水匪“啪”地掉进河里,鲜血随着泡泡一起冒了出来,再也没冒头。
田丰也拔出佩剑,与田毅相互接应。水匪一个个不是被刺,就是被挑,死伤得厉害。
而希宁端着碗继续吃,这船已经底部凿了个大洞,再舀水都没用,不久就要沉了。趁着这个时候多吃点,当个饱死鬼也好!
一个水匪偷偷从水里爬上船,握着小刀,弯着身子,慢慢靠近正在杀敌的田毅和田丰。
当他要扑上去时,“哗啦~”香喷喷的鱼汤铺天盖地迎面而来,将他整个脸浇了个透,眼睛一时都睁不开。
希宁拿着空锅,对着这个水匪的头,狠狠地砸下去,叫你浪费我的鱼肉,叫你浪费我的鱼汤,叫你不好好做人!
“咣咣咣~”猛砸了几下,水匪晕过去。
“船撑不住啦~”船上的人纷纷弃船往河里跳。
船上水匪已经杀了个精光,希宁看着不远处水匪的船,船上有着十来个:“会游泳吗?”
“会!”田毅看了看她:“你呢?”
想起前一个任务送的技能,希宁猛地一笑:“我助你上船!”
水匪的船在河上静静地等,那条船上有高手,不敢再轻举妄动,所以凿穿了船底,等那条船沉了后,去捞货物。
“哗啦、哗啦~”二条高大健壮的身影,从水里上船。一船,拔出剑就开始砍。
在水里的希宁转过身,再去找落水的人,将他们一个个拉上了水匪的船。
没想到这个技能还真是不错,能在水里行动自由,犹如鱼一般可以呼吸。就跟说的一样,不怕被淹死了。
船员原本就熟悉水性,哪怕大河内,也能暂时无碍。被推上了船后,力气并未耗尽,拿起所有能打的东西,跟水匪拼了。
船头反而一边打一边喊了:“留几个,可以送官拿赏银。”
所有船员都上了水匪的贼船,希宁才从水里出来,全身都湿透了。
此时船上的水匪,不死的基本束手就擒。
田丰瞪大了眼睛:“希宁?!”
希宁低头一看,夏袍薄,一淋湿就贴在身上,身主这段时间来,已发育得差不多了,身段一看就知道是女人。
田毅扯下一块布,披在了她身上。
“谢谢!”希宁披着布走去内舱。
田丰瞪着眼睛,如同五雷轰顶,手指着:“她,她是女的?”
田毅都看不下去了,这人眼有多瞎呀!拍了拍田丰的肩膀:“知道也好,以后注意点!”
田丰猛地想到今天人家洗澡时,还闯了进去,顿时脸都红了。带着扭捏的喊:“将军,你怎么不告诉我,以后我怎么去见她呀?”
爱怎么见就怎么见,只要别在人家洗澡方便的时候闯进去就行。
田毅理都不理,开始和船主一起收拾水匪。
水匪五花大绑,跪成一排,都在求饶。
“这里来来往往商船那么多,为什么非要袭击我们的?”田毅看出了端倪。
“是有人要买你的命。我们顺便打个劫,捞点好处。”水匪头哀求着:“我上有七十岁的老母,下有三岁的娃娃,放过我吧。”
那么烂的套路,能不能不要说?来点创新也好呀。
田毅眉头紧拧:“知道何人?”
“不知道,没见过!哦哦,他有安国口音,虽然掩饰,但小的听出来了。只求饶命呀!”水匪头死到临头,自然什么话都说了。
安王!
真不知道安王是不是脑子也有问题,请这样三流的水匪干嘛?
可能时间比较紧,凑合着用了。
去船舱搜出那人给的二百两银子,底部的刻印都是安国国库的。证据落实了!
水匪的船靠在岸边,船主正请人捞货。而捞货所需的钱,就是将水匪送官的赏银。
水匪长期在此,已成一大患,赏银相当高,支付了捞货的劳务费,还剩下很多。
希宁下水,将自己的包裹,还有田毅的一百两黄金捞了起来。
“辛苦了!”田毅将她拉上船,并且体恤地披上一块干布。
一套干衣服递了过来,田丰拿着衣服有点扭捏:“那个,希宁姑娘,咳咳,只有男人衣服了。你暂且先穿着!”
“扮成男人方便。”希宁接过衣服,一把抓过自己的包裹,进内舱换衣服去。
等出来时,田毅以将黄金以及水匪的银子转到干的包裹内。
而田丰找到了另一艘去往邾国的商船。
“我不去了。”田毅将装着金银的包裹递给了田丰,只拿着装着五十两的银子包裹。
“将军这是为何?”抱着沉甸甸包裹的田丰愣住了。
田毅回应:“安王不会放过我,一路上难免再碰到危险。我们分开走,我独来独往,反而行踪难定。”
田毅转而看了看希宁,又对田丰嘱托:“希宁姑娘的安全就交给你了,我们滕国都城见。”
说完就跳下船,飞快地离开,喊都喊不住,追都追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