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美女总裁的贴身高手TXT下载美女总裁的贴身高手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美女总裁的贴身高手全文阅读

作者:风中的阳光(凯)     美女总裁的贴身高手txt下载     美女总裁的贴身高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正文_第1341章 狠下心来的唯一办法!

    高飞回到189号别墅里时,那儿已经乱成了一团。

    晚上守夜半小时报一次平安的后方巡逻没动静后,马祥立即带人去了后院围墙外,这才发现他两个手下已经被人打昏在那儿人事不省了。

    马祥大惊,连忙吹起了哨子发出了报警,又带两个人冲进了客厅,看到沈总安然无恙后,这才松了口气。

    只要沈银冰安全得以保证,其它的都不是问题。

    听完马祥的汇报后,沈银冰倒没有太大的惊慌,款款走上二楼卧室,发现高飞已经不见了后,就让韩家骏他们各就各位,千万别被敌人的偷袭弄乱了手脚,安心等待高飞回来就行了。

    韩家骏等人也知道,高飞可是马祥等人没法比的,既然他不声不响的不见了,就说明已经外出处理意外了,就让大家尊崇沈总的命令,原地加强防守,等天亮后再说。

    天刚蒙蒙亮时,高飞回来了。

    沈银冰合上笔记本电脑,脸上带着疲倦的问道:“怎么回事,是不是苏樱在捣鬼?”

    高飞拍打了一下裤子上的草屑:“嗯,应该是她的人。他们放翻后面的警卫后,刚翻上围墙就被我发现了,一直追他们到山坡那边的树林中才不见了,四处搜索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他们。不过他们既然已经暴露了,估计不会再来了。”

    沈银冰看着他:“你确定是苏樱的人?”

    “不确定。”

    高飞干脆的回答,接着反问道:“那你以为会是谁要试图对你不利?”

    “我要是知道的话,会问你?”

    “你既然问了我,我也回答了,那么你就不该对我的回答质疑。”

    看到高飞俩人好像有斗嘴的趋势后,韩家骏连忙给马祥等人使了个眼色,悄悄的退了出去。

    “我累了整整一个晚上,现在心浮气躁的还担心你安全,你就不能让着我的点,非得守着人跟我反驳,来彰显你对我来说是那样的与众不同,这样有意思吗?还用刻意的彰显吗,你已经是我枕边人了,为什么就不能像别的男人那样,让着自己女人呢?”

    沈银冰砰的一声,在案几上狠狠拍了一巴掌,接着双手抱着膀子扭过了头,好像正跟丈夫生气的小媳妇那样。

    高飞一脸奇怪的看着她,真猜不出她是怎么有脸说出这番话的,有心想反唇相讥,却又闭上了嘴巴,慢悠悠的走上了楼梯。

    和这种女人斗嘴,跟你被狗咬了一口后非得要回来没啥两样,最好的办法就是别搭理她,说什么都没意思,还不如回房间睡觉。

    高飞躺下没多久,房门就开了,沈银冰走了进来。

    他还是没理她,没必要,也不愿意。

    沈银冰甩掉鞋子,光着脚丫来到窗前,吐出一口气后慢慢伏在了他身上,耳朵听着他心跳,喃喃的说:“对不起啊,刚才是我有些不理智,我只想在手下面前维护我的绝对权威,却忘记了你的感受。”

    高飞还是没理她,闭上了眼睛。

    沈银冰的手开始在他身上游走,梦呓般的说:“你是男人对吧?男人哪有跟女人一般见识的?好了好了,我好好伺候你一下还不行?”

    “我现在没心情,只想睡觉。”

    高飞捉住了沈银冰那只要给他解腰带的手,语气木然的说:“你也没必要用这种方式来弥补我,你本来就不欠我什么,是我自愿来到你身边的。”

    “可我觉得,我欠你的呀。”

    沈银冰嘴角轻轻抽了下,去固执的挣开他的手,向里伸了进去。

    ——

    天亮了时,贺明珠终于在一条河旁停住了脚步,倚在一棵柳树上沿河看去。

    河岸两旁的垂柳早就发芽了,纤细的柳枝随风飘扬,好像搅动了河水,荡起一圈圈的涟漪。

    廖无肆慢慢走到了她身边,折下一根柳枝随意晃动着:“走吧,我陪你去医院包扎一下,这个样子走在大街上怪吓人的。”

    贺明珠在树林里发疯时,被高飞采住头发狠狠撞在了树上,直接撞昏过去时,额头都被撞破了,血流到了廉价上,现在都凝固了。

    对这种小伤,贺明珠根本不在意,随手擦了把脸,正要拒绝时,手腕却被廖无肆拿住了。

    触电般的一抖,贺明珠颤声问:“你、你要做什么?”

    廖无肆看着她眼睛,轻笑一声说:“你觉得,高飞那家伙说的对不对?”

    “什么,什么对不对,他说什么了?”

    贺明珠眼角跳着,用力挣开廖无肆,向前走了几步,贴在了栏杆上向河面上看去。

    廖无肆跟了过来,她下意识的向外走了一步时,却听他说:“人不狠,站不稳,这句话在我很小的时侯就,就被我牢记在心了,我把它当做了我的座右铭,所有在我长大成人后的做事行为,从来都不会因为一些微末小结,来改变我的人生观。”

    贺明珠不知道廖无肆为什么会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只是听着。

    点上一颗烟,廖无肆继续说:“长大后,我变得异常沉稳,心如钢铁般的硬,一旦确定某个目标后,就会不择手段的去完成。同样,我也是这样看待感情问题的。”

    “我已经忘记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爱上了谢小雯,她也爱上了我。”

    廖无肆自嘲的笑了笑,说:“那时候,我以为我的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老天爷给了我不俗的家世,过人的本事和刺激的职业,还有那么优秀的女友,我肯定能在自己喜欢的工作上,取得更大的成绩,按照我自己的方式。”

    “那些年,我始终这样认为,也始终这样做的,为了完成任务,我可以利用女人对我的爱慕,成功后连那个女人也一并干掉。”

    廖无肆吐出一口气,目光黯淡了下来:“那次任务完成后,让我的名声大噪,可谁又知道,我在杀掉那个怀了我孩子的女人后,连续几个月都会梦到她,站在血泊了里抱着个死去的胎儿,咯咯的对我笑?那段时间,是我最害怕的时侯。”

    贺明珠忍不住的问道:“那,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还能怎么样?”

    廖无肆看似轻松的笑了笑:“既然她敢在死后吓唬我,那我就干脆更狠,更恶毒一些好了,连鬼都会怕我的。所以我就去了南非,在那儿见不到光的地方大肆杀戮。”

    贺明珠微微歪头,说:“杀人杀的越多了,就不再害怕了?”

    廖无肆点了点头:“嗯,为了彻底打败心中的恐惧,有好几次我在杀人后,会抱着血肉模糊的死尸睡一觉——嘿嘿,慢慢的,我就再也不害怕了,也更加不在乎别人的生死。”

    贺明珠感兴趣了:“可你现在所表现的,好像不是以前那样残忍。”

    “那是因为谢小雯变了。”

    廖无肆淡淡的回答。

    如果谢小雯没有变,廖无肆还会是以前的廖无肆,为完成任务不择手段。

    但谢小雯却变了,背叛了国家的同时,也背叛了廖无肆,给他造成了沉重的打击,让他觉得他以前所骄傲的人生,好像一点都不完美。

    事业,和爱情,是廖无肆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东西,后者要远比前者更加让他在乎,所以在发现谢小雯并没有他所想象的那样美好后,他此前所坚持的信念,就轰然倒塌了。

    他这才发现,人活着并不是为了站得稳,而是要快乐,很干净很纯正的快乐。

    等了好久没有等到廖无肆再说话后,贺明珠才问:“你,为什么要忽然和我说这些?”

    廖无肆笑了,看着她:“我很欣赏你,在第四基地集训时,我就很欣赏你。要不然的话,在你失败时,我也不会委托大姐去帮你。”

    “你、你欣赏我,你干嘛要欣赏我?”

    贺明珠忽然心慌了起来:“你是不是觉得,我处世的作风跟你很相似?”

    “应该是这样吧。”

    廖无肆点了点头,又说:“不过,经过我这半年来的观察,我才发现咱们只是形似而不是神似。你表面上看起来冷酷无情,其实你内心还是恨脆弱的,只是被你包的太紧……”

    “放屁,你才内心脆弱!”

    贺明珠有些生气,骂了句转身就走。

    廖无肆抬手拽住了她的衣襟。

    贺明珠霍然回头,看着他语气阴森的说:“廖无肆,别逼我翻脸。”

    廖无肆不在乎的笑了笑:“你知道在你昏迷时,高飞是怎么评价你的吗?”

    “他怎么……哼,他狗嘴里还能吐出象牙来?”

    贺明珠冷哼一声,心中却想知道高飞是怎么看她的。

    廖无肆很快给了她答案:“他说你这种女人,最怕男人缠。如果他想追你的话,只要拉下脸来缠你,最多用半年功就能把你泡上窗。所以呢,他提议我可以用这个方式来……哎哟!”

    廖无肆还没有说完,贺明珠就猛地抓主他肩膀往下一按,右膝狠狠撞在了他胃部。

    马上,他就最虾那样躺在了地上,好像翻了羊癫疯那样,口吐白沫的打哆嗦。

    “卑鄙,无耻!”

    贺明珠狠狠骂了一句,转身顺着河岸快步走去。

    走出五六十米后,她有些不放心的回头看了眼,却发现廖无肆还躺在那儿,动也不动。

    “装的吧?不要脸,现在男人怎么都这样不要脸呢?”

    贺明珠攥了下双拳,低声咒骂了几句,却又不放心快步走了回去,抬脚在他肩膀上踢了一脚:“喂,眼珠子叽里咕噜的,想什么喔龊事呢?”

    “我在倒计时,打赌你会在我数到十之前就回来,不错,现在刚数到七。”

    廖无肆看着天空,嘴里随便说着,脑子里却回想着高飞曾经说过的话:你要想狠下心来亲手杀掉谢小雯唯,唯一的办法就是彻底的忘记她,要不然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

    忘记一个女人的最好办法,就是去试着爱上别的女人。

    贺明珠,就是高飞提议让他去爱上的女人。

正文_第1342章 放过他跟孩子,杀我!

    因为这个女人太强大,也足够没脑子,所以就算爱上她,干掉谢小雯后再抛弃她,也不会有啥心理负担的。

    高飞是这样说的,廖无肆却知道他是说屁话。

    经过这半年多的接触,廖无肆发现在贺明珠那张坚强的外表下,却藏着一颗脆弱的心,假如利用完了再把她抛掉,结果只能有一个:她再也活不下去了。

    不知道廖无肆想什么的贺明珠,听他说还没有数到十个数,自己就屁颠屁颠的回来关心他,觉得更加没面子,再次抬脚在他肩膀上踢了下。

    右脚还没有缩回去,却被廖无肆伸手抱住了。

    “放开我!”

    贺明珠心里一跳,挣扎时就看到廖无肆认真的对她说:“贺明珠,当我女朋友吧?”

    贺明珠全身的力气立即消失,近乎申银的声音:“你、你说什么?”

    廖无肆弹身从地上跳起来,双手扳着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做我女朋友。”

    “你,疯了?”

    “我没疯。”

    “发烧?”

    “体温正常。”

    “那,就在开玩笑?”

    贺明珠的眼神,慢慢凌厉了起来。

    廖无肆叹了口气,忽然单膝跪倒在了地上,牵起她的手在嘴上吻了下,问:“你觉得,我这是在开玩笑吗?”

    贺明珠凌厉的眼神猛地消散,哑声说:“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是廖家的大少爷,我只是你姐姐身边的一个保镖,除了精通打架之外,就再也一无是处了!”

    廖无肆没有解释什么,只是说:“你就告诉我,你答应,还是不答应,我不会勉强你。”

    “这肯定是高飞给你出的鬼主意,肯定是!”

    贺明珠手足无措,就连呼吸也艰难了起来。

    过往的行人,看到廖无肆跪在她面前后,都好奇的停住了脚步,虽然没有谁鼓着掌的说答应他之类的屁话,但所有人都觉得今天肯定是美好的一天。

    能够见证别人的爱情,总能让人感到温馨的。

    廖无肆就跪在那儿,昂头看着她不说话。

    一阵恐慌过后,贺明珠终于慢慢冷静了下来,看着他眼睛一字一顿的说:“别,后悔。”

    “我后悔爱错了一个女人,这次决不会后悔的。”

    廖无肆站起来挽住她胳膊时,路边那些围观者终于想到他们是什么角色了,啪嗒啪嗒的开始鼓掌,有个小伙子还吹起了口哨。

    贺明珠从没有经历过这种事,刚要瞪那些人,却又觉得不妥,赶紧讪笑了声垂下眼帘:“你不是说,要送我去医院包扎下吗?”

    “那是自然。”

    廖无肆笑着,从口袋中拿出一盒烟,扔给了吹口哨的小伙子:“哥们,帮我撒一下,喜烟!”

    ——

    蝶儿被送到医院后,很快就动了手术,取出了弹头,在挂上含有镇定剂、安眠药的吊瓶后,沉沉睡了过去。

    俩孩子早就睡着了,正躺在另外一张病窗上呼呼大睡。

    王军和另外一个警卫,就坐在病房前的简易椅子上,闭目养神。

    天亮了后,韩震走出病房来到了住院部门前的小花坛前,随意做着舒展运动,开始考虑把那栋别墅卖掉后,接下来该去哪个地方。

    虽说韩震在警方、沈银冰和高飞面前,都没有暴露他的身份,不过他却觉得那边不适合再住下去了,别的不说,单单那个叫苏樱的小女孩,就给他留下了很大的阴影。

    谁知道她以后还会不会来找蝶儿?

    走,必须得走。

    要不去南方?

    韩震微微皱着眉头,围着花坛随意走动了几圈,走上了住院部的台阶。

    想着心事的韩震,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已经被人在无意中盯上了,犹自漫不经心的乘坐电梯,来到了6楼。

    看到他回来后,王军俩人都站了起来:“韩先生。”

    “嗯,你们去买点早餐吧。”

    韩震随口吩咐了一句时,听到背后有急促的脚步声穿来,本能的回头看去——脸色就猛地大变。

    老板脸色大变后,王军立即意识到了不对劲,迅速跨前一步,挡在了他面前,冷眼看着走过来的那对男女。

    这对男女都是年轻人,女的额头上还缠着绷带,衣服也很凌乱有些脏,看起来很狼狈的样子,可那双眼睛却带着森寒的寒意。

    男人倒没有露出任何敌意,还笑着主动打招呼:“呵呵。姐夫,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你,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

    姐夫?

    他是老板的小舅子吗?

    王军有些纳闷的看了眼韩震时,忽然想到廖无肆是谁了:他是老板正牌老婆的兄弟,华夏九龙王中的蓝龙廖无肆!

    王军是从华夏最高警卫局退役的,属于绝对心高气傲的主,可在认出廖无肆是谁时,他就有了种不知所措。

    身为被韩家委负重托的保镖,王军当然知道韩震那些事,现在人家正牌老婆的兄弟出现了,他这个保镖该咋办?

    王军为难,自然没有韩震更惊惶。

    不过这也是见过世面的主,脸色稍微一变后,就恢复了正常,笑呵呵的问道:“无肆,你怎么会来这儿?”

    廖无肆一脸似笑非笑的,走到病房门前推开门往里看了眼,问韩震:“我女朋友不小心撞伤了头,我是来陪她包扎一下的。”

    “她——是你女朋友了?”

    韩震看向贺明珠,嘴角不住的抽啊抽的。

    贺明珠和廖水粉情同姐妹,整天在一起,韩震当然认识她,也了解她是什么人了。

    如果是放在以前,他肯定会大感兴趣,想不通骄傲的小舅子,怎么会跟贺明珠这个木头谈恋爱。

    现在他可没那心思了。

    廖无肆也没打算给他解释什么,坐在椅子上笑道:“姐夫,里面那位女士就是你外室吧?那俩孩子,是你们的私生子。这要是放在古代的话,她就是妾侍了。行,姐夫,看你很老实的样子,原来只是表面上的,呵呵。看不出,真看不出。”

    韩震很了解廖无肆,知道他笑的越人畜无害,就越可怕,而且现在他也没有再辩解的必要了,只能给王军俩人使了个眼色,低声说:“无肆,我们去那边谈?”

    廖无肆抬头看了眼走廊窗户:“行,就去那边。”

    事已至此,韩震除了坦诚相告之外,也没别的办法,一个处理不好,蝶儿母子三人都会有危险:一个连怀了自己骨肉的女人都敢杀的人,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他只希望,廖无肆把所有怒气都撒在他身上,千万别牵扯蝶儿母子三人就好。

    至于韩家和廖家的同盟关系,这时候就更得放一边了。

    廖无肆来到走廊窗口,停步转身看着韩震,依旧在笑着。

    韩震叹了口气,低头说:“无肆,我什么都不想解释了,无论你对我怎么样,我都受着,我只希望你别伤害那母子三人,他们是无辜的。”

    “我没想把你怎么样,我就想问你个问题。”

    廖无肆吸了下鼻子,伸手:“有烟吗?”

    “你说,什么问题?”

    韩震拿出烟,递给廖无肆时,心中更加忐忑:这个小舅子说的越轻松,事情就越难办。

    廖无肆吸了口烟,眯着眼问韩震:“你还想不想跟我姐姐过下去?”

    韩震沉默了片刻,才低声说:“想。因为韩家,廖家需要我们的婚姻。”

    廖无肆点头,说:“再问个问题,你就想一辈子这样,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了?”

    韩震缓缓摇头:“不想。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碰水粉一下。”

    廖无肆呵呵笑道:“为什么不碰?”

    韩震低声回答:“因为,因为我已经脏了,再也没资格碰她了。”

    “嚯嚯。”

    廖无肆耸耸肩,怪笑道:“那依着你的意思,就是让我姐给你受一辈子活寡了?”

    “不是这意思。”

    韩震抬起头说:“只要能维持两家的婚姻,水粉可以像我这样,去交好她喜欢的男——”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觉得腮帮子一疼,身子飞了出去,重重摔在了走廊墙壁上,又砸在了地上。

    “你这个混帐东西,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

    廖无肆再也不笑了,咆哮着冲上去,抬脚猛踢!

    “住手!”

    病房门前的王军,看到老板被人揍,哪怕是被他小舅子揍,也不能无动于衷啊,只能大喝一声就要冲过来,却被贺明珠一把采住肩膀,抬脚就踢在了左跨上。

    贺明珠刚一出现,王军倒是注意到她了,只是却没料到她的武力值这样高,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踢在病房门上,重重摔进了屋子里。

    正在屋子里沉睡的蝶儿母子三人,同时被惊醒,俩孩子尖叫着哭喊了起来。

    听到孩子的哭叫声后,韩震疯了似的抱住廖无肆的腿,嘶声吼道:“无肆,无肆,不可以伤害孩子,不可以!有什么怨气,冲我来!”

    “你可知道你有多混帐?你可知道得知你在外养小的的消息后,我姐她多痛苦?她嫁给你五年了,依着她的身份,她是怎么对你的?如果不是知道你在外面养小的,她怎么会喝醉酒,怎么会——那两个孽种和女人,有什么理由不去死!”

    廖无肆脸色铁青,双眼通红,采着韩震的头发拖着向病房那边走去。

    他已经决意要把蝶儿母子三人都杀掉,就当着韩震的面杀,给廖水粉出口气。

    看到有人在病房内打仗后,值班的几个医护人员都跑了过来,想要阻止,廖无肆却亮出了手枪,冷声喝道:“都给我滚开!”

    “啊,救命啊!”

    几个值班的医护人员,立即尖叫着抱着头,贴着走廊蹲了下去。

    王军俩人很想过来救韩震,却被贺明珠挡住了。

    贺明珠一个人,足够挡住他们俩个,而且他们也不敢擅自动枪,怕激怒廖无肆导致韩震被杀,只能被逼到了另外走廊窗口处。

    “放过他跟孩子,杀我!”

    廖无肆拖着韩震刚来到病房门口,蝶儿就冲了出来,跪在门口,伸出胳膊挡住了路。

正文_第1343章 抢劫小饭馆!

    蝶儿总是一副长不大的样子,可在孩子和所爱的男人遇到生命危险时,却义无反顾的站了出来,跪在那儿看着廖无肆,眼神惶恐,骇怕,可也带着坚毅。

    “你们三个都得死。”

    廖无肆才不会为蝶儿的勇气所感动,冷笑一声抬手把枪口抵在了她额头上。

    蝶儿身子猛地一颤,看向了韩震,低声说:“哥,别忘了我们以前的约定。”

    “蝶儿——廖无肆,我和你拼了!”

    韩震嘶吼着,猛地抱住廖无肆的手,张嘴就狠狠咬向了他手腕。

    廖无肆胳膊肘一拐,枪柄猛地砸在了他后脑勺上。

    韩震立即翻着白眼瘫倒在了地上,却倔犟的没有让自己昏过去。

    “奸夫淫妇的感情深厚到这种地步,也算有一定水平了。可惜,你们爱错了,真的爱错了对方。”

    廖无肆幽幽的叹了口气,枪口对准了蝶儿,正要扣下扳机时,却听贺明珠叫道:“慢着!”

    廖无肆眉头皱起,看向贺明珠:“怎么,你还要为他们讲情?”

    贺明珠不再理睬王军俩人,快步走过来说:“你刚才好像说,他们爱错了对方?”

    “是,我是说过,那又怎么样?”

    廖无肆冷笑着说出这句话,脸色忽然白了一下。

    蝶儿爱错了人,他何尝不是也爱错了人?

    蝶儿爱错了韩震,却心甘情愿陪着他一起去死,那么谢小雯呢?

    廖无肆会陪着她去死吗?

    贺明珠伸手拿过廖无肆的手枪,低声说:“无肆,在来时的路上你还告诉过我,爱错了……”

    廖无肆嘶声打断了她的话:“贺明珠,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婆婆妈妈了!?”

    “就在今天早上,有个男人跪在我面前求我给他当女朋友时,我就变得婆婆妈妈了。”

    贺明珠眼神明亮的看着廖无肆,柔声说:“粉姐,也肯定不想看到你要做的这一切,信不信?”

    “我……”

    廖无肆很想说不信,但一想到善良的姐姐决不会任由他伤害蝶儿三人,就垂下了眼帘:如果廖水粉要想让蝶儿母子三人去死,贺明珠肯定早就行动了。

    “走吧,这件事我们都无权处理,还是交给粉姐吧。”

    贺明珠牵起廖无肆的手,转身向电梯那边走去。

    廖无肆没有挣扎,很乖的样子。

    等他们进了电梯后,蝶儿才扑倒在韩震面前,不顾自己肩伤已经崩裂,抱起他痛哭失声:“哥,我好怕!”

    “不怕,都过去了。”

    韩震抬手抚着蝶儿的脸颊,费力的扭头看向了电梯那边,喃喃的说:“没想到,就这么轻易闯过去了。”

    韩震庆幸不已时,高飞已经在返回铜岭的路上了。

    一晚上没休息的沈银冰,蜷缩着躺在后面座椅上,身上盖着风衣,长长的眼睫毛覆盖在了双眼上,显得格外文静。

    从后视镜内看了她一眼后,高飞无声的冷笑了一声,不过他的笑容还没有消失,就听沈银冰低声说:“你现在是不是特别讨厌我,或者说讨厌这个词都无法让你形容?”

    “看来我们两个的确有心灵感应,我心里刚这样想,你就已经感觉到了。”

    高飞也没隐瞒。

    现在俩人也没必要隐瞒什么,因为半年多时间相处下来,双方已经够坦诚相见了。

    这半年中,除了每个月的那一天假期,高飞就从没有离开过她,甚至每天晚上都得把她搂在怀中,经受她的挑斗,给他用各种方式来解决生理上的问题。

    这样说吧,除了她还没有被高飞捅破那层膜,他们就和正常夫妻完全一样了,每次都是沈银冰主动,用从小电影中学到的各种手段来伺候他。

    但她越是这样,高飞对她就越反感。

    男人就这样,一旦彻底熟悉一个女人后,不管女人多么的貌美如花,也会生厌的,尤其这张美丽的皮囊下,还包裹着一个恶魔的躯体。

    沈银冰慢慢的坐起来,看着窗外缓缓的说:“我知道,你不能要了我,所以我才想方设法的要取悦你,放弃一个女孩子的矜持……但为什么,效果却适得其反呢?高飞,我能感觉出,你对我是越来越厌恶了,尤其是在我采取主动时,你只是生理上的迎合,可我去感受不到你的爱意,只觉得你好像在享受一个低级寄女的服务。”

    高飞目视前方,淡淡的说:“男女在一起,要的就是一个两情相悦。包括做那种事,没有谁喜欢被用强。你以为你在补偿我,其实我每次都感觉被羞辱,觉得就是你一个玩物。”

    沈银冰没有再说话,只是愣愣的看着车窗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问:“有烟吗?自从你来到我身边后,我已经很久没有吸烟了,有些想。”

    高飞没吭声,把烟和打火机递了过来。

    沈银冰动作娴熟的点上了一颗,深吸了一口接着咳嗽了起来。

    高飞适时的落下了车窗,沈银冰马上就把烟卷扔了出去,闭眼对着窗外的冷风,深吸了一口气。

    接下来,两个人都没说话,只有车子马达发出的均匀响声。

    当车子来到铜岭高速的下路口,等待交费时沈银冰才说:“以前曾经看过泰戈尔的一段诗,是这样说的,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

    等前面的车子缴纳过路费后,高飞跟着启动了车子:“沈银冰,你知道吗,其实‘爱’这个字眼真的很伟大。在我看来,爱就代表着付出。你的爱呢?好像只是占有。你刚才跟我拽文,那我也还你一句,就算你占有了我的……”

    沈银冰接口道:“就算我拥有了你的人,我也得不到你的心,是不是这意思?”

    “差不多吧,反正我就是这样认为的。”

    高飞一脸的无所谓。

    “高飞,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知道,我是多么的在乎你,不能没有你?”

    车子下了收费站路口后,沈银冰低声呢喃着。

    高飞晒笑一声:“沈总,麻烦你一下,今天的早餐还不错,我真不想把它们吐出来。”

    “不要紧的,吐出来,再吃别的就可以了。”

    沈银冰忽然指着路边:“去那边停下。”

    高飞减缓了油门,向那边看去。

    那边是个小饭店,门口上方的牌子上写着‘孙记炒面’的字样。

    “怎么,你要吃炒面?”

    “是啊,我请你吃,就咱们两个人。”

    沈银冰笑了笑,落下车窗对走过来询问的韩家骏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韩家骏愣了下,随即点头,带着马祥几个人快步走进了炒面馆。

    还有十几分钟就中午十二点了,此时正是炒面馆内生意最为繁忙的时侯。

    五块钱一大碗炒面,很适合那些开大卡的司机,每人来上一碗筷,再多花三块钱放上个鸡蛋,或者火腿肠,连吃带喝的很实惠。

    炒面馆里面空间不小,足足摆放了十几张桌子,每张桌子面前都有人,操着天南海北的方言吆喝着,有的还在喝酒,两个穿着朴素的妹子正在穿花蝴蝶般的端饭。

    看到戴着墨镜的韩家骏等人进来后,一个妹子就热情的迎上去:“老板,要吃饭呀?我们孙记炒面可是铜岭最出名的、的……”

    妹子说到这儿后说不下去了,因为她看到这几个戴墨镜的男人,忽然亮出了家伙。

    那是在电影中才能看到的制式微冲,黝黑铮亮的一看就知道不是玩具。

    妹子当即吓瘫了:哎哟妈呀,现在劫匪的档次也太低了吧,竟然打劫到小饭馆来了,俺们辛苦一个中午,好像也卖不了几个钱,至于拿这玩意来吓唬人啊?

    砰!

    看到自己亮出枪来了,那些吃饭的家伙还在那儿吆喝,没几个人注意到这边,韩家骏眉头皱起,朝天放了一枪。

    哗啦——这一枪把天花板上的灯棍打下来一根,恰好砸在马祥脑袋上,玻璃碴子登时就插破了他脑袋,鲜血沿着额头淌了下来。

    马祥却像没感觉似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上的血。

    这一下,所有人都看到韩家骏等人了,几十号人再也没有谁敢说一句话,都屏住呼吸,眼里带着恐惧的望着他们,胆小点的差点就昏过去了,稍微有点姿色的妇女们,也开始后悔今天出门时,为啥没有往包包里放个套子,要是不幸怀孕了咋办?

    歉意的看了马祥一眼,韩家骏端着枪淡淡说道:“一分钟内,吃饱的,没吃饱的,都给我出去,速度点——做饭的老板留下。”

    马祥等人配合的闪开了房门。

    嘁哩哗啦——一阵推开桌子拉椅子的声音响起,所有客人都用最快的速度向门外跑,有得都忘记拿东西了。

    别说是一分钟了,连三十秒都没有,几十号人竟然都跑出去了,这速度让那些起了大火,佷多人相互拥挤踩踏造成重大伤亡的商场、酒店而汗颜,看来是得考虑让人端着枪站在门口维持秩序了。

    一个粗脖子大脑袋的中年男人,哆哆嗦嗦的最后走了过来:“大、大哥,咱有话好好说,您哥几个想要什么,只要兄弟我能拿出来,我决不含糊!”

    韩家骏冷笑一声:“不要你什么东西,就给下两碗面,要快,卫生。”

    老板咋办了下眼睛,有些不明所以:“大、大哥,就、就要两碗面?”

    那么摆出这么大阵势,又是戴墨镜又是拿微冲的冲进来,就要两碗面?

    “怎么,耳朵不好用?”

    韩家骏皱了下眉头。

    老板赶紧用力点头:“听到了,大哥您稍等,几碗面?”

    “两碗。”

    韩家骏问:“多少钱一碗?”

    老板说:“光要面,五块。”

    韩家骏拿出十块钱,拍在了他手上:“不占你便宜,免得让人笑话。快点,别啰嗦!”

    “哎,”

    老板苦着脸的答应着,慌忙转身跑向厨房,心想:以后是不是把质量搞差一点啊,这名声太大了也不好,啥人都来。

正文_第1344章 回家饺子,送行的面!

    神经病就是神经病,请我吃个炒面还这么兴师动众的,一看就是没治了。

    看到数十个食客都匆忙跑出小饭馆后,高飞心中叹了口气,开门下了车,对沈银冰的厌恶又多了一分。

    沈银冰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下场前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发丝,戴上好看的茶色墨镜下了车,在很多远距离围观者的注视下,款款走进了孙记炒面馆。

    等他们进来后,韩家骏等人就退了出来,带着十五个保镖端着枪,排开一溜的站在小饭馆前,满身萧杀的如同金刚。

    哇靠,是谁这么牛比,吃个五块钱的破面,还排出这么大的阵仗,欺负哥们没见过世面吗?有本事把枪扔了,再绑住两根腿,咱哥俩单挑试试!

    被轰出来的那些食客,这时候也没急着跑人,都站在远处对这边指指点点的,一派气愤填膺的样子。

    外面很热闹,里面却很安静。

    韩家骏在出来时,已经给沈总俩人收拾了一张桌子,就用也不知道是谁落下的上衣,把桌子椅子嚓的铮亮,还又铺上了一张报纸。

    沈银冰和高飞面对面的坐在那儿,俩人谁也没看谁,都在看手机,好像大多数第一次相亲的青年男女那样,直到老板端着两碗面出来。

    老板发誓,这两碗面绝对是这辈子做的最出色的两碗,面是晶莹剔透,汤是混白如牛奶,上面的香菜、蒜苗啥的看上去是青翠欲滴,清香扑鼻,看一眼都会食欲大增。

    “两位先生、女士,面来了,请慢用。”

    老板哆哆嗦嗦的把托盘放在桌子上,小声的问高飞:“请问,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高飞笑了笑,指着沈银冰:“今天她请客,你问她。”

    老板看向沈银冰,接着转身就跑出了饭馆——沈总好像葱白一般的右手食指,对着外面点了一下。

    “来,吃面,囚了(面时间长了就会黏糊,冀南方言念作囚了)就不好了。”

    沈银冰放下手机,拿起筷子在碗里搅拌了一下,夹起一根面递到了嘴边。

    虽然搞不懂沈银冰为什么派出这么大排场,来请自己吃面,高飞也没问,反正也的确有些饿了,拿起筷子埋头大吃了起来。

    还别说,老板的炒面做的很不错,筋斗嫩滑,又酸又辣,美味可口,吃起来比那些山珍海味可要好吃多了。

    当然了,如果别人拿着炒面来换自己的山珍海味,高飞是万万不会同意的。

    稀里哗啦,好像喂猪那样,高飞也不怕烫着嘴,连二分钟都没有用掉,就连汤带水的都吃没了,完事后还吧嗒了下嘴巴,表示很满意。

    沈银冰才吃了几根,每挑起一根都像相面那样看会儿,才递到嘴上。

    “味道不错,如果可以该把老板叫进来,再下两碗。”

    高飞吸了下鼻子,拿出烟来正准备点上时,却看到有水珠从沈银冰脸颊上滴落,滴在了碗里。

    “哭了?哭什么呀哭,好好的吃饭还哭。你在这儿慢慢哭,我去外面等你,免得让人误以为我欺负你了。”

    高飞眉头皱了下,站起身就要走时,就听她低声说:“你等等,等我吃完,我有话要跟你说。”

    “那你快点,我最烦的就是等人了。”

    高飞没好气的说着,只好又坐了下来。

    “很快的。”

    沈银冰出乎意料的没有生气,低声说了句,才开始吃面。

    又过了足有五分钟,沈银冰才吃下了小半碗,其间一直在默默的流泪。

    看着她如丧考妣的样子,高飞终于觉出不对劲了,问道:“今天是你母亲,还是你父亲的祭日?”

    对他这种明显欠揍的问话,沈银冰没有理睬,把碗筷一推,从包里拿出纸巾擦了擦脸,又拿出小镜子和化妆盒,开始仔细的补妆。

    高飞这次没有嘴欠,一声不吭的看着她。

    其实沈银冰平时不怎么化妆,不过刚才哭了很久后,眼睛有些红,抹了点粉子遮住了。

    收起化妆盒,沈银冰抬头看着高飞,低声说:“我小时候经常去姥姥家小住,每当走的时侯,她都会给我下面吃,那边有句俗话是这样说的。回家的饺子,送行的面。”

    高飞点了点头:“嗯,我也听说过这句话——你这是要给谁送行?”

    “给你。”

    沈银冰轻轻回答。

    “给,给我?”

    高飞有些发愣。

    沈银冰轻轻吸了口气,垂下眼帘说:“是的,就是给你送行。”

    看出沈银冰不是在开玩笑后,高飞终于认真了起来:“你要派我去哪儿?”

    “不是我派你。”

    沈银冰摇了摇头,轻声说:“是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高飞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眼神慢慢亮了起来:“你是说,从现在开始,我自由了?”

    “是的,你自由了,从现在开始。”

    沈银冰看着高飞的眼睛,很认真的样子:“以后,你再也不用每天早上睁开眼就会因为看到我而心烦,也不用整天跟在我身边无所事事。你现在就是一只翱翔在天空下的雄鹰,想飞多高,飞多远,就飞多高,飞多远,再也不用有任何顾忌。”

    高飞和王晨离婚来沈银冰身边,是做为一种‘稳定因素’存在的,老人家希望他能感化她,最不济也要稳定住她。

    于是肩挑重担的高飞来了,任劳任怨出卖自己的灵魂和身体……

    双方经过半年多的相处后,因为先入为主的某些因素,高飞越看沈银冰,就越不顺眼,最大的希望就是有一天能够离开她,一辈子都不要再看到她。

    但这种愿望对他来说是很奢侈的,因为沈银冰始终死死抓着他,滑向越来越黑的深渊。

    忽然间,沈银冰要放开他了,这么突兀,连点精神准备都没有。

    “高飞,在别人眼中你也许不是完美的,但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那个最出色的男人,能屈能伸,能大能小。我祝福你,以后会更加幸福,安康。”

    沈银冰站起身,拿着小包走到高飞身边,俯身搂住他的脖子,轻轻吻在了他额头上。

    高飞木头般的坐在那儿,心思电转间在考虑沈银冰又要玩什么花样时,却觉得脸颊一凉,有泪水滴落到了上面。

    那是沈银冰的泪水,沈银冰的吻。

    “从现在起,就让我们忘掉彼此,永远都不要再相间。你也不要来找我,因为我会告诉手下的人,一旦看到你什么话都不要说,就地——格杀勿论。”

    沈银冰慢慢抬起头,轻轻抚摩了下他的头发,转身走向外面:“记住,从现在起。”

    沈银冰走到门口时,高飞终于有所反应了,扭头说道:“沈银冰,站住。”

    沈银冰站住了,却没有回头。

    高飞嘴角紧紧抿了下,问:“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厌恶我,无论我对你怎么样,哪怕是抛却女人的矜持和尊严,用尽所有的手段来取悦你,都没有任何效果,反而让你更加不屑与。”

    沈银冰顿了顿,才继续说道:“你只知道你讨厌我,却不知道我这样也很累。既然这样,那我们又何必在一起?你去做你的高大少,我做我的女魔头,无论你有多幸福,无论我有多悲惨,你我之间再也没有牵扯。高飞,我这样说你该明白了吧?”

    沈银冰在说出这番话之前,高飞从没有仔细想过俩人之间的关系。

    潜意识中,他始终因为沈银冰利用阴谋诡计,迫使他跟王晨离婚来到她身边,把身体和灵魂卖给了她,所以无论她怎么取悦他,他对她只有越来越多的厌恶。

    可当沈银冰提出要还他自由后,高飞却在浑身轻松的同时,有了种无言的失落。

    这种莫名其妙的失落,让他很不舒服,就想大多数骄傲的女孩子,在跟男朋友分手时,必须是得她先提出分手的才行,要是相反,就会有种被抛弃的愤怒。

    沈银冰背对着高飞,陪着他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问道:“还有话要说吗?”

    高飞摇了摇头。

    其实他有很多话要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我走了,以后——不要再见了。”

    沈银冰好像看到高飞在摇头那样,快步走出了孙记炒面馆。

    马上,就听到马祥吆喝众手下上车的命令声。

    一阵纷沓的脚步、关车、汽车马达声响过后,外面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高飞站在桌子旁边,透过窗口目送黑色奔驰车队驶出视线后,仍旧一动不动。

    过了足有十五分钟后,炒面馆的老板,才战战兢兢的走了进来,问道:“先生,您……”

    高飞从口袋里拿出一叠钞票,啪的一声砸在了桌子上,淡淡的说:“老板,给我炒上两个菜,我要好好的喝一杯。”

    很多年后,已经成为五星级‘孙记酒店’老总的孙老板,在和朋友们吹牛打屁时,总会提到这样一件事:那年的春天,我饭馆内来了个大人物,足有五十个手持制式微冲的保镖,把所有的顾客都轰了出去。哎哟妈呀,当时我就震惊了,我做的面得有多好吃,才能让她如此兴师动众的赶来,就为了吃一碗孙记炒面。

正文_第1345章 女人去哪儿了?

    从去年最后一场秋雨之前开始,如果举办一个评选最担惊受怕人物,铜陵市的韩市长,肯定会榜上有名并奋勇夺魁的。

    就是从那一天开始,他的噩梦随着一个女人的出现,就那么突兀的降临了。

    首先,他费了老鼻子劲才邀请来的南韩诸明星,在铜岭高速路口附近,被那个女人狠狠收拾了一顿,就连他的秘书小庞,在被砸破脑袋后也被迫轰出了市政府。

    谁都知道,秘书就是领导的代言人,砸庞秘书的脑袋,就相当于抽韩市长的脸。

    韩市长忍了——他不忍不行,南韩明星遭遇不公正羞辱后,包括南韩双星电子等国际大企业在内的很多财团,都气势汹汹的问罪铜岭,要求一个公道:公道却是他们被狠狠咬了一口,就像被砸了几棍子的狗那样,呜咽着落荒而逃,慢说是讨回公道了,连个屁都不敢多放一个。

    其次,那个女人去了三仙山,三仙山就发生了恐怖性的爆炸,当场有十几人死亡,失踪。

    更是在去年第一场雪来临的那个晚上,从铜岭离开的十几位岛国友人,在高速路上遭到了劫杀,除一个妙龄少女外,其他人全部殒命,是那种血淋淋的死亡方式,让人看了触目惊心,一辈子都忘不了。

    随后,在国际上都有着相当知名度的德国某机械集团,他们的员工在光天化日之下,被那个女人狠狠痛扁了一顿,马特乌斯先生左腿骨折。

    再随后……总之,在这几个月中,韩市长每天都生活在胆颤心惊中,只要电话铃声一响,他首先想到的就是那个女人又有所动作了。

    韩市长的神经总是绷到最紧,他觉得自己就要崩溃了,不止一次的给老领导打电话,要求调动工作,哪怕是去档案局这种地方也行啊,总比有可能被吓得心脏病发作而死要好得多。

    可惜的是,老领导却用严厉的语气告诉他,必须坚守岗位,不许胡思乱想,上级组织相信他有出色的工作能力,一定能像扎在山崖上的青松那样,任尔东西南北风,他自巍然不动……

    听完老领导的训话后,韩市长当场就哭了,随后拍着桌子吼叫秘书,拿去了两瓶高度白酒,在办公室内喝了个酩酊大醉,随后昏睡了十几个小时,醒来后立即精神奕奕,斗志昂扬,以从没有过的积极工作态度,投进了工作中。

    也许韩市长破釜沉舟的决心,终于感动了上天,在清明节这天后,那个随时都可能把他从市长宝座上拉下来的女人,竟然销声匿迹了。

    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天,她都没有露面,谁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以往最让交管部门头疼的五辆黑色奔驰车队,也好像蒸发了那样,再也没有在路上出现过。

    有人说,沈银冰回到冀南了。

    也有人说,她去国外发展了,好像要收购某家老牌企业。

    还有人说,她因为感情问题受到打击,去某个寺庙出家当尼姑去了。

    不管何种说法,哪怕传言她是去了火星,韩市长也不会在意,只会在心中念佛:这个不安分的杀星,终于离开铜岭了,佛祖保佑!

    谁也不知道沈银冰到底去了哪儿,不过她名下的大型炼油厂,却始终如火如荼的建设着,估计会在八月份左右就能全部建设、安装完毕,九月份就能投入试生产。

    一个高达几十亿美金的大型重工企业,能够在大半年中建成,并开始生产,这绝对值得人们惊讶。

    因为炼油厂的创建,需要太多的辅助因素,为铜岭提供了大批就业岗位,带动了当地经济发展,根据不完全统计,与去年同期相比,铜岭市的就业率上翻80%左右,GDP增长36%,预计在炼油厂正式投产后,还会持续带来更大的经济效益。

    每当看到这一组组的数字后,韩市长对某个女人的抵触,就会稍稍放松,心中感慨:如果她始终这样低调,那该多好?

    放下手中的文件,韩市长摘下眼镜擦了擦眼睛,幸福的叹了口气:“唉,明天就是五一劳动节了,希望这是个开心的节日。

    五一劳动节,对于大多数在土地里刨事的农民伯伯来说,算不上什么节日,因为他们照样该干嘛就干嘛,没有谁给他们发什么过节费,加班费之类的。

    不过对那些上班族来说,却希望每天都是过节——单位不但会给过节费,还能外出旅游放松一下。

    所以每到五一、十一这样的节日,各大旅游城市就会迎来大批外地游客,一些景点上更是人挨人,人看人。

    高飞没有去外地游玩,五一节对他来说也没啥特殊意义,更不会盼着有人给他加班费,他只盼着一件事,或者说一个人:苏樱。

    他希望苏樱能在五一节这天出现在他面前。

    清明节那天,高飞回到了冀南。

    这二十多天内,他没有住在市区,而是住在了乡下的方家老宅中。

    沈银冰给他送行后,高飞自由了,却没有去找王晨,甚至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她,因为他觉得,事情不会这样简单。

    沈银冰越是没有消息,他心里就越忐忑不安,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更何况,根据他前天得到的消息,莫邪征东最近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以前还只是砸桌子摔东西的,现在——却开始杀人了:一个伺候她的老太监,不小心摔碎了一个杯子,结果就被她掐住脖子,从二楼寝宫内扔了出去。

    那可是宫殿,而不是咱们常见的居民楼,二楼窗口得高十几米。

    可怜的老太监被扔出来后,脑袋重重撞在了下面的黑石地面上,当场就是万朵桃花开。

    虽说莫邪征东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后悔的要死,可包括拓拔千钧在内的所有人,却从她不住闪烁的双眸中,看出她随时都有可能再次疯狂。

    拓拔千钧无奈,只好命人火速通知高飞,请他速速赶去安抚一下女王。

    也许,也只有高飞能让她安静一下了。

    得到这个消息后,高飞沉默了很久,最后对前来送信的老刘说,先回复那边,等适当的时侯到来,他就会立即赶去那边。

    适当的时侯,自然是拿到被苏樱偷走的几本《安归经》。

    而根据高飞和苏樱的约定,她会在五一节这天约见高飞的。

    只是,通过关城市那次事件,受惊逃亡的苏樱,还会在五一节露面吗?

    高飞不敢确定,只是每天都会在微信上留言,告诉她自己回到了冀南。

    苏樱始终没有回复,好像一下子从人世间消失了那样。

    倒是那个花盛开,这段日子经常陪伴高飞,俩人现在可以说是无话不谈了。

    花盛开几次告诉高飞:既然你也回到冀南了,那我们见面的机率就更大了,五一节那天等我给你打电话。

    高飞表面上答应的很痛快,却没有当回事。

    在网上娶了花盛开当老婆,那是他在沈银冰身边无聊时的游戏,现在他已经自由了,正在为莫邪征东的事儿犯愁,哪儿还有心思去见什么网友?

    如果不是因为得苏樱的消息,他肯定连微信都不上的。

    这些天内,高先生就像个隐居于世外的高人,每天除了休息吃饭外,就是在院子里整理那些花花草草,再不就是跟村里的老人孩子,坐在院子里胡吹海磅。

    沉寂那么多年的方家老宅有人住进来,这在方家村绝对是一个大新闻,尤其是大家得知此人是方小艇的孩子,村里那些老人们,没事时就来找他聊天。

    除了老人们,更多的是不上学的几岁小屁孩——因为他们每次来这儿,都会有美味的糖果,和各种小吃。

    在孩子们眼里,高飞绝对是世界上最仁慈的人,他家好像就是卖小吃的,怎么吃都吃不没,还不要钱。

    当然了,每天都会来送东西的李德才、陈大彪等人,就被他们有意识的忘记了。

    阳历四月的最后一天,又是一个万里无云的好日子,清新的春风从南边吹来,吹动白色的梨花,摇曳的好像仙子那样。

    几个穿着开裆裤的小屁孩,牵着小狗带着小猫,在院子里花木上爬上爬下,对老人们的喝斥丝毫不以为意。

    “小飞啊,我家这小崽就是调皮了些,你可千万别在意啊,回头我让狗剩再给你从后山挖几棵竹子来。”

    今年高寿八十八岁的方大爷,看到四岁的重孙子掰断一根竹子后,一脸的愧疚。

    高飞嘿嘿一笑,毫不在意的说:“大爷,按辈分我得喊你一声老爷爷了,也幸亏我小时候没有在这儿长大,要不然肯定比这小子更作(冀南方言,顽皮的意思),说不定会连夜去偷你家的草梅。”

    方大爷家就是种植大棚草梅的,每次来方家老宅玩,都会提溜着半袋子新鲜草梅,高飞每次也都欣然笑纳。

    “呵呵,带把的小孩子吗,哪有不作的?”

    提到草梅,方大爷就笑的眼睛也看不到了,正要第十八次讲述他家是怎么靠草梅致富的发家史时,一辆白色越野车,缓缓停在了方家老宅院门前。

    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位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子。

正文_第1346章 高飞的幸福生活!

    每天都会有高档汽车来到方家村,停在方家老宅门前。

    每次这些车停留的时间都不会超过半小时,就会放下一些东西后离开。

    每次来送东西的,都是一个或者几个年轻人,穿着西装戴着墨镜很欠抽的样子,一点也不懂的低调。

    每次看到这些人来了,方大爷等人只会跟他们笑笑,继续做自己的事,或聊天,或下棋,或拿着把二胡闭着眼轻晃着脑袋来一曲《二泉映月》。

    沉寂了三十来年的方家老宅,现在已经成了村里老人,学龄前儿童的活动中心,高飞这个院长又大方,脾气又好,无论孩子们怎么闹,多么糟蹋那些价格不菲的糖果,他都始终笑呵呵的。

    这么好的孩子,孤苦伶仃的住在这儿--方大爷等人于心不忍啊,早就琢磨着给他说个媳妇,这样晚上也有个给他暖被窝的不是?

    今天,方大爷等几个老人来找高飞,就是为这事来的。

    村里王奶奶的孙女,就是叫小慧的那个孩子,高中毕业后就在市区卖衣服,不但长的漂亮,而且嘴巴特甜,做生意更是一把手,听说现在自己都买小王八盖子(轿车)了,要好几万呢。

    这么优秀的女孩儿,自然得找个心肠好,又有能力的男人。

    高飞有没有能力,方大爷等人不知道,只知道他心肠很好,要不然人家年轻轻的,会整天陪着他这群行将就木的老人?

    每次说话,拿出据说是大红袍的茶叶给大家喝时,那态度比自家那只懂得跟老子要钱花的孙子都让人心里舒服。

    这么好的孩子,自然能配得上小慧了。

    不过,就在方大爷要把话题向这方面引时,每天上午十一点都会准时来这儿的汽车,又停在了门口。

    方大爷暂时闭上了嘴,准备等那些欠揍的小青年走了后再说。

    可是,这次最先下车的不是戴着墨镜的小青年,而是个女孩子。

    方大爷等人,那都是村里的高寿长者,年轻时就走南闯北的,阅人无数,啥漂亮女孩子没见过啊,要不然怎么想把方家村最优秀的小慧姑娘,说给高飞当对象呢?

    担当这个女孩子下车后,方大爷等人才知道--让他们自豪的阅人无数,其实就是个笑话,这个女孩子彻底打破了他们对女性美的观念,以前觉得最优秀的小慧,跟人家相比起来,无论是长相还是身材,或者是气质,都不是一个档次。

    方大爷不知道该拿什么词汇,来描述这个白皮肤,淡金长发,高鼻子,眼睛还有些微蓝的女孩子有多漂亮,却能肯定如果自己再年轻六十岁,绝对会拼了命去追求她,就像当年追求早就去了那个世界的老太婆。

    过于美貌的女孩子,对男人的杀伤力是相当强大的,能让八十多岁的老翁瞬间回想起他曾经的青春岁月,也能让兔子哈喇子流出来都不知道,李德才走路不得劲,陈大彪脸色通红还没有忘记抬手抽了兔子一巴掌,提醒他能不能别这么丢人,难道就不怕飞哥发火把他满嘴牙齿扇光了?

    “呀,妞妞,快来看,这女的这么好看来,比画上的还好看,比你也好看!”

    一个在门口爬门槛的小屁孩,看到穿着一身白裙好像仙子那样的陈果果后,小小年纪就双眼放光好像看到了最大的蚂蚱那样,咋呼妞妞快来看。

    孩子的赞美获许没有任何文艺性,不过却是世间最真诚的,陈果果很明白这个道理,心里特别得意,咯咯轻笑一声,从陈大彪怀里拿过纸箱子,从里面拿出几个高档玩具,蹲下来放在孩子面前:“告诉姑姑,你叫什么名字?”

    小屁孩眼睛放光的夺过玩具,紧紧抱在怀里大声说:“她就叫妞妞,那个叫小猪哥!”

    陈果果看了妞妞和小猪哥一眼,又问道:“那你呢,叫什么名字?”

    “忘了。”

    小屁孩很诚实的回答。

    陈果果一楞,随即扑哧一笑。

    陈大彪等人赶紧挪开了目光,心中叹息:唉,妖孽啊,笑的这么好看做什么呀,这不是故意招人犯罪啊?

    方大爷倒是没这心思,只是跟王奶奶相互对望了一眼,眼神黯淡的摇了摇头:小慧那件事,黄了。

    依着方大爷等人的老道眼光,自然能看出这个天仙般的混血美女,能够来到方家老宅,肯定是和高飞关系不一般了,说不定就是人家女朋友。

    方家老人的外甥,有这样极品的女朋友,又怎么会对小慧有意思呢?

    方大爷等人都是老于世故的,在看到有漂亮女孩子登门后,马上就知道是该撤退的时侯了,纷纷站了起来:“小飞啊,先回家吃饭去了啊,等大爷下午养足了精神,再跟你鏖战一场(下象棋),这次我可不给你留情了。”

    “好,那我就在家把刀子磨的快快的,等下午好好和您厮杀一场。”

    高飞笑呵呵的站起身,搀扶住了方大爷,又对王奶奶几个人说:“王奶奶,回家告诉栓住(王奶奶的大孙子)哥,再下套抓了野兔来找我,我们哥几个好好喝一杯!”

    王奶奶自然是满口答应,接过高飞递过来的一袋香酥果子,笑眯眯的去了。

    等那群抱着玩具,嚼着糖果,还不断嘟囔不到十二点就得回家的人走远后,陈果果才转身看着被几个小屁孩搞的一片狼藉的院子,对高飞无奈的耸耸肩:“高大少,你啥时候这么有耐心,整天跟一帮老头老太小屁孩呆在一起,并其乐融融,连你该管的正事都不管了。”

    “你不觉得和他们在一起,听他们回忆从前的快乐,听孩子们无忌的童言,才是最让人放松,最真实的享受吗?”

    高飞上下打量着她,微微皱起眉头说:“下次来能不能别穿的这么好看,出落的这样出尘,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般的,这样会让村里人生出自卑感,连带对我也排斥的,我可是打算以后把这儿当做养老的地方了。”

    陈果果瞪大眼睛,一脸委屈的抬手转了个圈:“我这叫穿的好看吗?不就是一件几百块钱的裙子,一双板鞋嘛,又没搓胭脂抹粉的,多么清纯善良人见人爱的少妇啊,咋就被你说的那么不堪了呢?”

    “行了,行了,别在这儿显摆你的臭美了,下次来给我变丑一些,你看连兔子这几个混蛋都总偷看你了。”

    高飞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关上了大门。

    大门一关上,刚才在方大爷面前还一副孝子贤孙模样的高飞,对陈大彪三人马上就露出了资本家的嘴脸,瞪眼骂道:“都特么的木头桩子似的傻站在那儿看西洋景呢?没看到满地的瓜子皮,被拔出来的月季花?这还要飞哥我亲自去收拾?”

    有些人,在某些人面前时总喜欢犯贱,李德才等人就是这样的。

    如果高飞很客气的请他们上座,上好茶,把他们当老爷供奉着,估计他们晚上会失眠,直到第二天中午也会瞪着熊猫眼想,到底是哪儿做的不够好,才让飞哥那样生气。

    可是现在呢,被高飞一顿臭骂后,这三个贱人立马就像吃了摇头丸那样,生龙活虎的挽起袖子,满脸感恩戴德的模样大干快干了起来。

    最不要脸的兔子,还专门从高飞跟前转悠,直到屁股上被踹了一脚后,才心满意足的哼哼着闪开。

    坐在方大爷坐过的那张躺椅上,望着不住忙活的陈大彪等人,陈果果幸福的叹了口气:“唉,开始我还真搞不懂,你对他们又踹又骂的,他们为什么没一点怨言,还好像得了多大便宜似的。现在我才知道,他们潜意识内其实把你当老子看了。老子再喝斥儿子,还是最疼爱他们的。”

    “胡说,我从没有把自己当做老子看,我只是把他们当兄弟。”

    高飞端起茶壶,替陈果果倒了杯水,指着屋后的小山包说:“前天晚上我跟村长大立柱谈过了,这座山包反正也不能种庄稼,种植的果树也给村里带不来多大的利益,就打算常年承包下来,实在不行一次性购买也行,反正也用不了多少钱。”

    陈果果也站起身,看着后面问:“你买下来做什么?”

    “你跟我来。”

    高飞很自然的牵起陈果果的手,向门口走去。

    等他们出去后,兔子才碰了碰李德才的胳膊,小声说:“哎,如果我要是能有机会牵牵陈姨太的小手,就算把手给我剁掉,我也愿意。”

    李德才呸了一声,骂道:“就你这没出息的,有本事去找飞哥说,再不济去跟陈姨太说啊。”

    陈大彪在旁边狞笑道:“哼哼,兔子,你要真敢牵陈姨太的小手术,不用飞哥做什么,我就废了你,把你兄弟也一块剁掉!”

    “草,阿爷我也就是随便说说,刚才不知道谁总是盯着陈姨太的小蛮腰看,进门差点被门槛绊倒在地上--哎哟沃曹,老陈你敢偷袭我!”

    就在被陈大彪被按在地上狂扁,考虑是不是拿出刀子来自卫时,高飞已经牵着陈果果爬上了老宅后的小山包。

    站在最高处,向北望去能看到几百米外的小清河,好像一条玉带那样,蜿蜒向东流去,旁边果树上的小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着,让人自然会生出一股子活着真好的幸福。

    “我打算把这个小山包买下来后,在上面盖上一片房子,不是那种别墅,都是老宅那样的平房,整座山包上都栽满了竹子,各种花木,最下面却是宽敞明亮的现代化建筑,也是一层的,做为老年人活动中心,还有图书室等等。”

    高飞畅想着未来,侧脸看着陈果果:“到时候,我们就在这儿住,春观百花,秋望月,夏有凉风,冬赏雪--果果,你觉得怎么样?”

    陈果果轻轻抿了下嘴角,轻声反问道:“你觉得我会拒绝吗?”

正文_第1347章 你打算要多少房姨太?

    岭南之战后,陈果果就彻底放下了她的雄心壮志,只要能跟高飞生活在一起,她宁可付出任何代价,自然也不会计较任何名份了。

    很多次,她都幻想有那么一天,与高飞过普通市民的小日子,每天早九晚五的上下班,为一些琐事拌嘴,斗气,甚至哭泣。

    总之,陈果果现在最想过的就是普通人的生活,身边有个男人,每天早上被闹钟惊醒后不会抱怨什么,因为那证明自己还活着。

    她所想象的,只是市区一般市民的生活。

    今天高飞却为她讲述了他的想法:住在乡下,用满身铜臭味的金钱,把这边打造成村里的活动娱乐中心,免费的。

    如果喜欢,她可以养上几只小羊羔,一群咯咯叫的小鸡,甚至还可以养几头小猪,为羊儿长大了,小鸡下蛋了,小猪出栏了这些此前从来都不屑想过的琐事而开心。

    这,才是幸福的生活。

    当然了,前提是高飞的正牌老婆,得有足够的大度来接受她的存在。

    现在无疑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侯,她只是贪婪享受着依偎在高飞怀中,在温暖的阳光照射下极目远眺的幸福,直到欠揍的兔子,扯着他那嘹亮的嗓子,在山包下唱起了山歌提醒他们吃午饭:“哎--天上的云彩哟,树上的鸟儿哟,你去那边告诉美丽的姑娘呀,阿哥已经摘了最美的花儿,做了最香的竹筒饭……哎哟,谁拿大脚踹我!”

    “么的,你要是敢再鬼哭狼嚎的打搅飞哥、陈姨太的甜蜜二人世界,我跟李德才就刮了你。”

    陈大彪好像破锣一样的声音随风飘来,分贝一点也不次起兔子的山歌。

    高飞笑了,扭头向下面看了眼,问道:“他们都叫你陈姨太?”

    陈果果依旧依偎在高飞怀中,一副慵懒的知足神色:“也不知道是哪个嘴欠的,最先从背后叫我。当时为了树立起我宽宏大量的形象,我忍住没理睬,现在好了,你的人都叫我陈姨太了。唉,姨太就姨太吧,反正我这辈子就是当姨太的命。”

    “你可是凶名昭著的安归王,杀人不眨眼,啥时候这么好脾气了?”

    “被你改变了呗。”

    “看来我个人魅力还是相当牛比的。”

    “小子,小表姨问你个事儿。你打算要多少房姨太?”

    “多少房?”

    高飞有些不明所以:“除了你之外,好像就没谁了吧?”

    陈果果抬手,轻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说:“别逗了,现在谁不知道你除了有王晨这个正牌老婆外,还有皇朝会所的白姨太,师范学院的秦姨太,北山集团的沈姨太,远在美国的乔治姨太,如果他们知道的够多,就会加上地下楼兰的水姨太,莫邪姨太,还有九局的郝连姨太,张家的张姨太--自个儿算算,你有多少姨太了?”

    “这么夸张,你把我认识的女人都算上了吧?”

    高飞苦笑:“这里面可有我惹不起,也不能招惹的。”

    “嘿嘿。”

    陈果果笑了笑,从他怀里坐了起来:“沈银冰呢,最近很安分呢,她去哪儿了?”

    高飞望着小清河,摇了摇头:“不知道,郝连偃月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估计现在没在国内。”

    “她在给你自由后,真会安分守己吗?”

    “谁知道。”

    高飞舔了舔嘴唇,眯着眼说:“其实她越是这样平静了,我就越有种不好的预感。而且,我也觉得愧对老人家交给我的重担,大哥(高云华)得知我被人‘辞退’了后,倒是打电话问过,说一切都顺其自然吧,反正我也努力过了。”

    “嗯,我觉得他说的没错,你已经做过了,为此付出了很多,没必要再愧疚什么的。”

    陈果果摘下一根草叶,咬在嘴里晃悠着:“华夏这么多人,没理由只要你一个人去承担什么。哦,对了,莫邪征东现在怎么样了?”

    “情况不怎么样,前天我收到消息,她开始杀人了。”

    高飞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我最怕的就是她失去理智,却想不到安抚她的办法,只能希望能尽快找到苏樱。”

    “找不到她。”

    陈果果摇了摇头,眼里闪过明显的戾气:“在辽省时,我就派出了大批人手,但现在仍旧音讯全无。哼哼,可千万别让我找到她。”

    “好了,不说这些烦心事了,总之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先吃饭。”

    高飞长身而起,伸手把陈果果拽了起来:“吃饭后你得赶紧回德城那边坐镇,这可是试生产的关键时刻了,估计水粉集团这些天始终在全国各地的找寻,可千万不能出乱子,这关系到咱们以后能不能过上我刚才描述的好日子呢。”

    陈果果不在乎的说:“有陈姨太在的地方,自然是大杀四方,鬼神相忌,谁敢惹?就几百里的路程,两个小时稳到。”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从山包上回到了方家老宅时,李德才三人已经把午餐摆好了。

    就像兔子在山歌里唱的那样,还真有岭南那边的正宗竹筒饭,看来他今天早就做好准备,要在陈姨太面前露一手了。

    小马扎,小方桌,就摆在院子里,上面七八个罐头,速食小菜之类的,旁边放着一箱趵突泉啤酒,五个人围着团团而坐。

    “来,飞哥,陈姨、那个啥,我代表十三亿全国人民,祝你们年年像今天这样幸福开心!”

    兔子举起啤酒杯,说出的话带着不正经,担眼神里去是浓浓的诚挚祝福,和感激。

    如果不是高飞,他现在还在岭南饥一顿,饱一顿的让人看不起。

    同样,要不是高飞,李德才现在还是个送货的,陈大彪还是个包工头。

    就因为他们遇到了高飞,命运才发生了质的变化,现在个个都混得人模狗样的,不是陈处长,就是李总或者郝副处。

    陈果果翻了下眼皮,和高飞举起了杯子。

    高飞感受到了他们的感激,也没说什么,一口气把啤酒喝干,擦了把嘴说:“德才,下午回去后去找老王,让他给联系一个靠谱的工程队,我准备在后面那山坡上大兴土木。”

    高飞简单把自己的设想说了一遍,末了说:“你们要是喜欢在这儿住呢,提前说一声,老子就吃亏白送你们每人一套。谁要是觉得住在市区好,不愿意来这儿呢,我也不会让他吃亏,按照相同的造价……”

    高飞还没说完,兔子就忍不住的说:“飞哥,我要定了,这儿有家的感觉!”

    “我也要。”

    “傻瓜才不愿意跟飞哥你住在一起呢,每天看美景美人的,至少得多活十年!”

    喝了几杯后,李德才说话就没大没小了,被拿起一个鸡爪子砸在了额头上,不等他反应过来,又端起啤酒被按在了他嘴上。

    兔子和陈大彪一起,帮着陈果果连续灌了李德才好几杯,呛的直咳嗽翻白眼。

    看着跟李德才他们打骂的陈果果,高飞忽然很有些成就感,觉得这才是适合于她的生活,也是在这种时侯,她开心的笑容才不会有一点杂质。

    一顿午餐,吃了一个多小时,喝多了的李德才最后出溜到了地上,被陈果果一顿臭骂,理由怀疑这小子借机偷窥陈姨太的裙下风光。

    可怜的李德才,被陈大彪接连抽了几个嘴巴都睁不开眼了,还怎么偷窥?

    陈果果臭骂他,只是一种变本加厉要享受此前不曾享受过的幸福人生罢了。

    陈果果小媳妇似的打扫卫生时,高飞帮陈大彪把睡过去的李德才,现在走路都翻着白眼的兔子送出了门外。

    陈大彪酒量比较不错,最起码还知道自己能打开车门,却习惯的打开后备箱,要把李德才当包裹放进去。

    “行了,还是打电话让城阳来接你们吧,免得被交警逮住。”

    看这三人都这样了,高飞也不放心他们走,就蹲在大门口说话:“最近集团里有什么动静?”

    陈大彪使劲晃了晃脑袋,喘着气的说:“没、没啥动静,还是像往常那样死气沉沉的,大家该来上班就上班,该下班就下班,工资一分钱也不少拿,就是没奖金。”

    重重吐出一口气后,陈大彪终于明白高飞要问什么了:“他这些天不怎么在集团里,大部分工作都交给了陈副总几个。”

    高飞知道陈大彪说的那个他是谁,沉默片刻才说:“不要管他了,只要防备有些人会在羞恼成怒下破坏生产设备就行。”

    陈大彪冷笑:“哼哼,谁敢?我早就跟小池、大老刘(生产车间的主任)说好了,谁要是敢破坏飞哥留下的家底子,大家伙就跟他拼了!出什么事,我扛着!”

    高飞相信,陈大彪既然这样说,就是这样做的,笑了笑转移了话题:“这么多天都过去了,那个廖水粉去过厂里几次?”

    陈大彪想了想,伸出一根手指头:“好像就一次吧,就是产品出现问题那次,不过她去时是穿着竖领黑风衣,头上戴着黑色毛线帽子,还戴着口罩的,没有谁能看清她长的啥模样,身材却是不错,跟陈姨太有的一拼--哎哟!”

    “又说我什么坏话呢,你小子还真以为我好脾气,不敢收拾你?”

    高飞回头,就看到陈果果倚在门框上,翻着眼睛在那儿吃话梅。

    陈大彪嘿嘿一笑,拿起捂在后脑勺的话梅填进嘴里,没皮没脸的说:“多谢陈姨太赏。”

    “稀罕呢。”

    陈果果走出来,指着靠在车轮胎上睡觉的李德才,和兔子俩人:“把这俩废物给我弄一边去,别耽误我开车回去。”

    陈果果驾车走了一个小时后,城阳才开车来到了方家村。

    等把这些人都打发走了,方大爷等人又悠哉悠哉的来了,老远就说:“小飞啊,那件事我给问过大立柱了,他说只要你给点钱,村里就把山包卖给你的。”

正文_第1348章 如果有一天我成为别人的青人!

    方家村后面那个山包,这么多年来为村里产生的利润,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最多也就是方便了村里的小孩子们吃苹果不拿钱。

    现在有人要买下这个山包,而且这个人又是高飞,村长大立柱自然是一口答应了。

    买个山包这种事放在别人身上很麻烦,仅仅一个国土局就得让你把腿跑细了,还不一定办得到,但只要是高飞想办,估计也就是几个电话的事儿.

    更何况人家高飞也说了,买下山包后,还会帮村里修路,至少三十米的公路得通到郊区主干道上,这得至少需要几千万吧?

    一个小山包,换来一条大公路,还为村里赚个老年人活动中心,傻瓜才不会换呢。

    当天下午,大立柱率领村里的几个委员,在与高飞详细协商过后,很痛快的签订了协议,还说让他先干着,村里负责外出跑手续。

    就在方家村整个班子与高飞在酒桌上畅想未来时,南部山区16号的别墅内,睡了一个下午的廖水粉,懒洋洋的从窗上爬了起来,掀起窗帘向下面看去。

    这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时节了,阳光斜斜洒满了整个世界,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黄,让远处的青山看起来有些如梦如幻。

    没有闹市区才有的乌烟瘴气,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噪音,只有日落之前的宁静,远处的路上有一个老者,牵着自己刚会跑的小孙女,迎着夕阳慢慢走着,为这幅唯美的画中更是平添了一抹诗意。

    院子里,廖无肆正站在那儿连说带比划的说着什么,坐在藤椅上的贺明珠,不时的掩着嘴发出咯咯的笑声,有时候还会抬脚去踢他。

    无肆什么时候学会哄女孩子开心了?

    又是什么时候,明珠不再那样冷漠,恢复了她女孩子本有的活力了?

    看着这对明显在恋爱的男女,廖水粉忽然觉得自己老了,尽管她的相貌,身材和皮肤,都和‘老’这个可怕的字眼不沾边,只有岁月赐予她迷人的成熟。

    可她却知道,她的心老了。

    同时,她也无比的羡慕廖无肆他们,因为在她这个年龄段跟韩震谈恋爱时,就从没有这样相互动手动脚过。

    他们都拥有最正宗的贵族气质,每做一个动作,每说一句话都带着豪门世家的风范,哪怕是夫妻再恩爱,在人前最多也就是相互牵牵手罢了。

    像现在,贺明珠竟然猫儿一样从椅子上窜起来,一下扑在转身要逃走的廖无肆身上,两条腿缠在他腰间,左手掰住他下巴,右拳冲他肩膀上狠砸的欢快,无肆的样子在廖水粉和韩震身上,是再过一百年也看不到的。

    “其实,这才是真正的恋爱。”

    看着那俩人,廖水粉嘴角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她从没品尝过这些幸福,但能跟看到他们这样,也很满意了。

    一个是她的亲兄弟,一个是情同姐妹的心腹。

    看着看着,廖水粉嘴角的那丝欣慰慢慢凝固:韩震和那个蝶儿,恐怕也会这样吧?嗯,肯定会更欢快,明珠告诉我说,那个蝶儿称呼他哥呢。

    “呵呵,哥,多么浪漫的字眼啊,可惜却不是属于我的。”

    廖无肆慢慢放下了窗帘,双手抱起双膝,盯着墙上的一副油画发愣。

    贺明珠去辽省找高飞算帐,却意外在医院内碰到韩震,廖无肆差点要杀掉蝶儿母子三人的全过程,廖水粉都已经听他们说起过了。

    明显改变了的贺明珠,说完这些后,还愧疚的请廖水粉原谅她,因为是她坚持让廖无肆放个蝶儿母子三人的。

    廖水粉倒没觉得贺明珠这样做有什么不对。

    既然韩震已经不再爱她,把满腔的爱意都放在了别人身上,无论蝶儿母子三人怎么样,那又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是个善良的女人,不忍心蝶儿母子这三个无辜者成为他们夫妻情变的牺牲者。

    事情到了这一步,就算是完全透明化了,相信廖家和韩家的老人,都已经得到了消息,也默许了韩震提出的意见:廖水粉和韩震俩人,仍旧是名义上的夫妻,是廖韩两家联盟的纽扣和扣眼,担他们却可以拥有自己的私生活,无论是在外面养外室,还是给人做外室,谁都不会有丝毫干涉。

    韩震身为男人,可以在外面养外室,那么廖水粉呢?

    依着她的性格和脾性,又怎么可能做到韩震那样?

    “如果这是一场梦,那又该多好。”

    廖水粉盯着那幅油画,也不知道想了多久,才低低的叹了口气:“唉,或者说,像那些可笑的网络爱情一样--网络?呵呵,我都忘记我还有个网络老公了。”

    廖水粉自嘲的笑着,拿起手机打开了微信,找到了‘亲亲’先生。

    亲亲先生的头像是个猪,很可爱的那种。

    廖水粉却知道他在男女那种事上,要比猪勇猛很多倍的,那个野外的晚上,就算是酒醉后,她依旧被他的勇猛所征服。

    想到这儿后,廖水粉觉得自己脸颊有些发烫,本能的抬手捂住了脸,喃喃说道:“亲亲老公,明天你真会带我去酒店吗?如果你要知道我就是廖水粉,那你会不会大吃一惊呢?大吃一惊后,你会不会放我一马,看在我是你老婆的份上。”

    廖无肆曾经请高飞,放廖水粉一马,却被他一口拒绝的事儿,她也知道了。

    水粉集团的高层,自然也知道了,现在距离高飞给出的一个月期限,还有不到一周,可高层还没有明确的答复,大家仍然在为放弃,和毁掉而争执。

    事情到了这一步,争执的已经不再是利益了,而是颜面:水粉集团,怎么可能就这样灰溜溜的缩回染指天涯集团的手?

    廖水粉本人则觉得无所谓,不管是放弃天涯集团,还是毁掉天涯品牌,都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在接手天涯集团后,失去了很多东西。

    当然了,也得到了什么,比方心儿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安分守己了。

    可无论是得到,还是失去,她都不再是以前那个廖水粉了,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下去,她自己也不知道,就像从她担任集团副总后,就从没有整整睡过一个下午。

    当最后一抹晚霞还倔犟的挂在西边时,洗浴过后的廖水粉走出了别墅客厅。

    她没有再穿职业套装,而是换上了一身白色的春季运动服,脚上穿着黑色轻便网球鞋,有些湿的如丝秀发被一根手帕随意系在脑后,整个人黑白分明,出尘脱俗中还带着一股子迷人的慵懒。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跟廖无肆挤坐在一张藤椅上的贺明珠,偶尔抬头时才发现粉姐就站在门口,抱着膀子冲他们温柔的笑着,顿时发出一声低低的呼声,一把将坐在她大腿上的廖无肆推了出去,兔子般的蹦了起来。

    廖无肆正千方百计的哄着贺明珠,跟他亲个嘴儿呢,猝不及防下被她推出去后,一屁股就蹲坐在了地上,疼的怪叫声中弹身而起,正要抬手作势要给贺明珠一个暴栗时,才发现姐姐就在那边看着他。

    “粉姐。”

    “姐--”

    和贺明珠一起讪笑着跟廖水粉打了个招呼,廖无肆缩回伸出去的手讪笑道:“麻烦你下次再出来时,能不能先发出点动静?我倒是不害怕,可会吓坏别人的。”

    廖水粉笑着,故意问道:“别人是谁?”

    廖无肆干咳了一声:“别人,就是那个……咳,我去洗澡,晒了一个下午浑身发黏。”

    贺明珠冲他狠狠翻了个白眼,快步走到廖水粉跟前:“粉姐,是要去外面走走吗?”

    “嗯,冀南的傍晚很美,出去走走心情也会变美吧。”

    廖水粉笑着说道:“你不用跟着我的,我就是随便走走,也不会走远。”

    贺明珠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只是跟在她身边。

    廖水粉也没再劝她,双手抄在裤子口袋中,信步走出了别墅,沿着水泥路向西走去。

    就像韩震在辽省关城市为蝶儿购置的江山如画别墅区那样,这边的地势也是西边高,东边低,不过别墅区的数量规模,远远不如辽省那边,只有几十栋别墅,向西走了六七百米,就来到了山坡的最高处。

    廖水粉踏上山坡高处时,晚霞的最后一丝余晖也黯淡了下来,却仿佛全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使她在暮色中也闪现出了一层神圣光晕。

    夜风吹来,吹起她的秀发,衣角,让贺明珠忽然想到了一句话:高处不胜寒。

    “明珠,你是不是觉得我其实很可怜?”

    就在贺明珠为廖水粉这种融合在自然中的美而有些痴迷时,她突然问道:“表面上看起来风光异常,但却是个失去一切的可怜者。爱情遭遇背叛,事业陷入绝境,唯一留下的就只有这具还算美丽的皮囊,用来做为自怜自艾的寄托了。”

    听她这样说后,贺明珠心中颤了一下,连忙说:“粉姐,你可不要这样想,你从来都是我,是佷多人崇拜的偶像,美丽、端庄、大方还又有着出色的能力,就算偶尔遇到一些挫折,但只要你能坚持一下,很快就能渡过,迎来更加美好的明天。”

    “哈。”

    廖水粉轻笑一声,转身看着贺明珠:“明珠,没想到你也会背书啊,这可是我从来不知道的。”

    贺明珠有些发窘,垂下眼帘喃喃的说:“我没什么文化,这些话都是、是……”

    “是无肆告诉你,你又拿来劝我的吧?”

    廖水粉无所谓的笑了笑,忽然话锋一转:“明珠,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我成了别的男人的青人,你会怎么看?”

    “什么?”

    贺明珠愣住了。

    廖水粉没有再问,只是无声的笑笑,转过头看向了西边。

    贺明珠站在她背后,发了老大会儿楞,终于醒悟她为什么要说这句话了,低声问道:“粉姐,你是说高飞吗?”

正文_第1349章 廖水粉的计划!

    正如贺明珠刚才背书所说的那样,廖水粉端庄美丽,善良大方,气质优雅又精明能干,对爱情从一而终,绝对是最完美女性的化身。

    哪怕她在酒醉时,不幸被一个男人像无情摘花般的糟蹋了,却不是她改变了,而是命运跟她开了个玩笑,这丝毫不影响她在贺明珠心目中的完美形象。

    但现在她却问,如果有一天她成为了别的男人的青人,贺明珠会怎么看她?

    问世间,哪个男人有资格让粉姐给他去做青人?

    粉姐又会去给谁当青人?

    贺明珠冷了很久,才想起了高飞。

    高飞无疑是很优秀的,出道之后凭借他出色的能力,和整天踩狗屎的好运,历经枪林弹雨而不死,着实做了几件大事,人长的也还算英俊,算是华夏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了。

    只是这家伙的私生活也太糜烂了些,暂且不提在国外有多少女人,有几个私生子,单说在国内吧,根据贺明珠所掌握的情报,他就和好几个女人纠缠不清。

    爱情无法唯一的男人,就算再优秀也配不上粉姐的。

    可是粉姐说那句话的意思,却是要给他去当青人了。

    这怎么可能呢,就算粉姐要报复韩震,或者说重新开始自己的新生活,那也不能去给那家伙去做青人呀,难道他害得粉姐还不够?粉姐如果真需要青人,大可以养一帮小白脸,或魁梧爷们,想要啥样的就要啥样的!

    而且最主要的是,粉姐一旦给高飞做了青人,那么她就只能是高飞的女人,和其他女人为博得男人而争充。

    想到粉姐这么优秀的女人,竟然有可能会为获得高飞充爱,而和其他女人明争暗斗,贺明珠就觉得浑身难受。

    廖水粉好像轻笑了一声,没有回头反问道:“那,你觉得会是谁?”

    贺明珠再次沉默很久,才说:“如果可以,只能是高飞。”

    廖水粉转身看着她,很淡定的样子:“为什么非得是他呢?”

    因为你被他糟蹋过啊,哪怕你是被迫的,可怎么说他也算是熟人了吧--贺明珠刚要说出这句话,却又想到了什么,低声说:“粉姐是希望,用这种屈辱的方式,来为水粉集团争取一下最后的机会。”

    廖水粉长长松了一口气,语气欣慰的说:“明珠,你不愧在我身边呆了那么久,总算能看出我的心思了。”

    贺明珠说的不错,廖水粉今天下午醒来后,经过长时间的沉思,最终决定明天用花盛开的身份约出高飞后,和他发生那种关系--关系发生后,她才会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就算是用脚丫子去想,俩人恩爱过后,高先生如果知道这位花盛开女士,原来就是大名鼎鼎的廖水粉后,肯定会震惊的无以为继,然后就是后悔。

    廖水粉可不是一般的女人。

    她没有陈果果那么恐怖的武力值,但却有着陈果果无法比及的身份:韩家的儿媳妇,廖家的大千金小姐。

    虽说俩人的恩爱是两个人的问题,高飞身为男人,铁定要承担大部分责任,要不然就会引发廖、韩两家为了颜面而发起的狂风暴雨般的打击。

    拿什么来弥补这个美丽的过失呢?

    思来想去的,唯有高先生在天涯集团问题上高抬贵手了。

    当然了,廖水粉可没天真的以为,就因为高飞占有了她,就会甘心把天涯集团双手奉献给她,她要的只是一个让水粉集团体体面面撤出去的方式。

    或者说,因为他们的关系,而促成天涯集团和水粉集团的合作。

    那样一来,水粉集团就不算输了,而且还会在日后获取更大的利益。

    皮上面上的面子全包住,水粉集团所付出的代价,只是一个廖水粉,这笔帐怎么算,都怎么合适。

    不过前提是高飞能被廖水粉‘迷住’。

    对这一点,廖水粉倒是很有把握,因为她心中早就有了个笼统的计划。

    要想这个计划实现,非得贺明珠帮忙。

    贺明珠是唯一能代替她安排计划的人。

    当然廖无肆也是她完全信任的,可天底下,哪有为姐姐找青人而心甘情愿去忙活的兄弟?

    贺明珠只是生性冷酷,却不傻,在廖水粉坦然承认后稍微一琢磨,就猜到她要做什么了,不由得有些心急:“粉姐,为了区区一些浮财(水粉集团投资天涯集团推广上的诺大资金),和水粉集团的面子,有必要牺牲你自己的清白和名节来换取吗?”

    “明珠,你不懂得。”

    廖水粉微微摇头,悠悠的说:“像我们这种豪门大家,各人的清白,和金钱的多少,都算不了什么。最看重的则是颜面,宁可打掉牙齿和血吞,也不能丢了颜面。我相信,只要高飞能高抬贵手,放水粉集团一马,上面的人就会心满意足,才不会在意我付出了什么。”

    贺明珠大声说:“可这对你来说太不公平了!”

    “没什么不公平,生长在豪门世家,任何时候都得以大局为重,就像廖家、韩家明知道韩震在外养了女人,但大家还是装做看不见,没听说,而衷心祝福我们两个恩爱到白头偕老那样。”

    廖水粉抬手,轻轻拍了拍贺明珠的肩膀,语气中带有了羡慕:“明珠,你永远都不理解豪门大家中那些规则的,也希望你和无肆婚后,永远保持你当前的纯洁,千万不要被那些肮脏而污染。”

    “可,可……”

    听廖水粉很赞成自己跟廖无肆交往后,贺明珠有些羞涩,却更加关心廖水粉:“可就算你付出这么多,甘心降低身份去给高飞当青人,但能保证他会放你一马?”

    廖水粉幽幽的说:“没去试过,又怎么能知道呢?”

    “如果试过也不行呢?”

    贺明珠心直口快:“那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呵呵,这个兵啊,早就折了,无非是再折一次罢了,也没什么无法接受的。”

    廖水粉轻笑一声,下巴微微昂起有些傲然道:“而且我也有很大的把握,能让高飞拜伏在我的石榴裙下--明珠,跟你说个秘密。其实在大家族中成长起来的女子,从小不但要接受那种很无味的贵族教育,还要从第一次初潮来临后,学习一些讨好男人的闺房秘术。”

    “以前,我从没有跟韩震用过,因为我觉得我们是相濡以沫的,不需要那些秘术来栓住他。现在,我才后悔我当场为什么不用。”

    再次笑了笑,她才说:“倒是便宜了高飞,看来这真是缘分。”

    听廖水粉这样说后,贺明珠睁大眼看着她,好像不认识她的样子。

    在贺明珠心中,粉姐那是多么端庄--却没想到她从小就学会了吸引男人的闺房秘术,还要用这门功夫去折服高飞,就为了给廖家韩家换取一个颜面。

    “好了,我知道你暂时无法接受我说的这些,其实我说服自己也是用了很长时间。”

    廖水粉无声的苦笑:“如果还有一点点别的办法,我也不会用这种手段的。但马上就要到高飞给的一个月期限了,我必须得奋力一搏才行。明珠,你得帮我。”

    “粉姐,你说,让我去做什么?”

    贺明珠紧紧攥了下拳头,声音有些沙哑。

    现在廖水粉要吩咐的,明明是跟邪恶、见不得光有关,但贺明珠却有了种烈士赴刑场的悲壮。

    “你去找韩泽楷,就是冀南的统战部一把手。”

    廖水粉说:“他是韩家的人,不过却是韩家外围势力,以前我从没有动用过他。今晚,你就找他,我会给你一份资料,让他在今晚必须按照我所说的,去做好全部的安排,他是不会推辞的。”

    贺明珠轻轻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

    廖水粉转身望着黑压压的群山,深吸了一口气后张开了双臂,好像要拥抱整个黑夜。

    忘情的相拥了一下无边无垠的黑夜后,高飞惬意的收起了双臂,站在小山包山远眺着西北方向:那个方向的地下,有几个跟他有着不同关系的女人。

    其中一个女人,最让他放心不下。

    可他当前除了默默祈祷莫邪征东能看开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也不是没有办法能安抚莫邪征东,那就是得找到苏樱,拿到那几本《安归经》。

    可是苏樱在哪儿呢?

    想到在辽省关城市曾经距离苏樱那么近,结果还是被她狡猾逃走后,高飞就有些后悔,也抱怨沈银冰自作聪明派一些愚蠢手下去打草惊蛇。

    如果苏樱没有被贪狼部的人惊扰,那么说不定她真会在五一节,也就是明天约高飞见面了。

    只要能见到苏樱,哪怕她有三头六臂的本事,高飞也自信让她逃不了。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现在已经是4月30号的晚上九点了,苏樱就没有来过任何消息。

    “苏樱,你在哪儿?如果莫邪征东真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你就别怪我到时候会用最狠辣的手段对付你。”

    高飞走到一块石头前坐了下来,拿出香烟正要点上一颗时,手里的手机滴滴的传来了信息。

    “吓,不会是苏樱经不起我念叨,终于来信息了吧?”

    听到来了微信消息的提示声后,高飞连忙把香烟抛在一旁,打开了手机。

    马上,被荧屏映照的有些惨白的脸上,就浮上了失望的神色。

    不是苏樱来的信息,是花盛开的一段语音:“亲亲老公,明天就是五一节了,我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这一天。明天晚上这个时侯,我要给你一个惊喜,随时等候我的电话哦。拜拜,亲亲你,啊波!老婆去洗澡了哇,洗的白白的,咯咯。”

    如果是放在平时,花盛开来这样的语音,高飞1肯定会卷着他那三寸不烂之舌,说上一大通的花言巧语。

    可现在他没兴趣,只是笑了笑,就关掉了屏幕。

    手机刚被随手放在地上,又传来了滴滴声。

正文_第1350章 苏樱终于出现了!

    “我现在哪有心情跟你玩浪漫啊,扫瑞啊。”

    听到微信提示声再次响起后,高飞懒洋洋的拿起了手机,以为又是花盛开来的信息,打开一看--就蹦了起来。

    苏樱。

    微信网名为小丸子的苏樱,终于在高飞等的花儿都谢了时,姗姗而来了,也是一段语音:“哦,卖糕得,这些天来有没有想我呢?”

    高飞姓高,小丸子每次称呼他时,不是叫他大叔,就是叫他‘卖糕得’,因为后一个称呼,和英语中的‘上帝’发音很相似,就被她拿来用了。

    “想,想,时时刻刻分分秒秒的都在想!”

    高飞用最快的速度回了语音。

    他这样说倒是没有撒谎,因为这些天他的确很想苏樱,如饥似渴般的

    “哈,有多想?”

    苏樱的语气很轻快,也很高兴,还带着小小的邪恶。

    “打个比方,就像拉肚子时想茅坑。”

    “滚,你敢把我比作茅坑,是不是想死啊?”

    “我就是开玩笑,开玩笑而已。嘿嘿,你现在哪儿?”

    高飞讪笑了几声,希望能从手机上看看苏樱,现在距离自己有多远。

    苏樱反问道:“你现在哪儿?”

    “我在冀南。”

    “那么我也在冀南咯。”

    “你也在冀南?”

    “是啊,当初我们不是约好了,要在五一节这天见面吗?”

    苏樱回答说:“当初既然已经约好了,那么我就不能失信。”

    “守信用的人,真好!”

    高飞由衷的赞了一个,问道:“明天具体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明天再通知你好了,告诉你可别关手机啊,要不然找不到你可别怪我。好了,我得去睡觉觉了,晚安,大叔。”

    苏樱在那边打了个哈欠后,就再也不说话了。

    高飞查出了苏樱距离自己的位置,是四十公里以内,看来她的确是市区某个地方。

    苏樱的如约出现,让高飞大大松了口气,仰面看着漫天的繁星,喃喃道:“明天,肯定是个好天气。”

    明天是不是个好天气,贺明珠才不关心这些,在晚上十点半时,她从韩泽楷在西郊的别墅中走了出来。

    韩泽楷并没有因为她只是廖水粉的保镖,就小看了她,很客气的把她送出了家门,还一再说贺助理以后有空的话,可以随时来他家做客。

    韩泽楷给贺明珠留下的印象很不错,沉稳,儒雅,又有个非常了不起的老婆(郝连偃月),虽然看人时的眼神略微有些阴柔,不过这也算不了什么。

    “如果有机会,我会来韩部长家做客的。韩部长,请留步。”

    贺明珠面无表情的说了几句客气话,转身上了车子,调头后轻轻点了下喇叭,算是对韩泽楷摆手的回应。

    目送车子离去后,韩泽楷脸上的笑容这才慢慢收敛,转身走进了别墅中。

    前面就已经说过了,因为某些客观因素,韩泽楷并没有住在单位大院,反正他家里有钱,也不用藏着掖着的,来冀南赴任后,就从远离市区的西郊买了一套别墅。

    西郊距离市区得七八十公里,不过这边正面临冀南的西城大开发,所以有眼光的人都趁着这边房价低廉时购买了房产,韩泽楷来这儿居住也是很正常的。

    关上客厅房门后,韩泽楷来到吧台前倒了杯红酒,打开了贺明珠送来的那份文件。

    所谓的文件,其实是几张信纸,廖水粉亲笔所写,上面罗列了她要求韩泽楷要做的一些事情。

    身为韩震的族弟,韩泽楷这个级别的,现在勉强也算能参与韩家高层的‘家庭会议’了,尽管没有任何发言权,不过也知道韩震和廖水粉的感情变化。

    对于韩震养外室的事儿,韩泽楷表示很不理解:一个人得有多脑残,才会做出这种事?

    在韩泽楷心中,廖水粉无疑是世间最完美的女子,只要能获得她的真爱,别说是三十五岁之后才能要孩子了,就算这辈子都不生,他也不会因此而偷着养外室,从而会失去廖水粉的。

    韩泽楷身为韩震的族弟,当然见过廖水粉,从见她第一面时,就被这个女子而倾倒--可惜,他却不敢有丝毫的爱慕之意,因为她是韩家嫡孙的老婆。

    他所做的只能把这份妒忌紧紧压在心底,在听说俩人情变后,没有遗憾反而有了窃喜。

    不过韩泽楷也知道,不论廖水粉和韩震分,还是合,都和他没啥关系的。

    那种优秀的女子,无论在任何时候都不是他所能染指的,就像这么多年来,他始终没有被郝连偃月所接受。

    他的女人--注定只是蔵在地下室里的那些。

    韩泽楷逐字逐句的看着信纸,眉头慢慢皱了起来,想不通廖水粉为什么要给他这个任务,但很快就松开了:管他呢,既然她这样吩咐了,我就照办就是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仔细领会了廖水粉在信纸上所说的那些后,韩泽楷拿起手机找到了一个号码,慢慢走到窗前:“呵呵,老孟啊,我是韩泽楷啊,哈,什么领导啊,是人民公仆,哪有什么伟大指示?就是想请你帮个忙……”

    要说韩泽楷的表达能力还是很不错的,几分钟时间就让老孟明白了他意思。

    对于韩部长的请帮忙,老孟是深感荣幸,一口答应下来,绝对照办。

    俩人又寒暄了片刻后,韩泽楷才扣掉了电话,回到案几前,按照廖水粉所说的,用火机把那几张信纸点燃放在了烟灰缸内。

    望着闪烁的火焰,韩泽楷眼前仿佛浮现出了廖水粉的倩影,本能的咽了口吐沫,喃喃的说:“为什么,我这样努力,却连一个真正优秀的女人都得不到,哪怕有主动送上门的也不敢要,只配跟那些为了金钱权势而献身的俗世女人在一起?”

    喃喃自语到这儿时,韩泽楷开始有些心烦意乱,解开衬衣随手扔在沙发上,光着膀子拿起一个遥控,轻轻按了一下。

    楼梯后马上就出现了一个暗门,有灯光从里面透了出来。

    韩泽楷顺着台阶走了下去,又来到了一扇门前,伸手推开--眼前豁然开朗,劲爆的舞曲音乐声也随即传了出来。

    舞曲声音很高,可在这扇门没有被开启时,在外面却听不到任何声音,由此可见这边的隔音设施相当不错。

    足有三百平米的空间内,有吧台,有舞台,有小型泳池,还有半圈真皮沙发,四五个近乎全果的美丽女郎,正随着劲爆的舞曲,在那儿疯狂的摇摆着。

    泳池旁边的沙发上,还坐着个女子。

    这个女子比起那些起舞的女子来说,年龄好像要大了些,不过无论是皮肤,身材,还是相貌,气质,却是那些女子加起来也不如的。

    尤其是她微微侧卧在沙发上时,用眼睛也能看出十足弹性的美豚上,还刺着两扇朱红色的大门--如果没有中间那根黑带子隔开,那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美景?

    韩泽楷望着那具窈窕,成熟的躯体,咕咚一声咽了口吐沫,随即手忙脚乱的把全身衣服都脱掉,大吼一声扑向了那些乱舞的女子。

    “啊--咯咯!”

    在一片娇媚的尖叫声中,一个女郎被他狠狠扑在了厚厚的地毯上,然后就没有半点前奏的长驱直入。

    劲爆的舞曲扔在继续,其他几个女郎还在那儿疯狂的摇摆,韩泽楷却像个野兽那样,撕咬鞭达着下面的女郎,女郎发出受不了的尖叫声,好像与周围环境很融洽,还偷眼看向泳池那边,用示威的眼神去看那个女子。

    这个身体最迷人部位刺着两扇朱红大门的女人,已经来了好几个月了。

    她刚来时,就受到众女郎的一致排斥,因为瞎子也能看出,这个女人要比她们几个加起来还要有魅力,韩泽楷肯定会青睐她一个人,而冷落大家的。

    忽然来了个砸自己饭碗的人,众女郎当然会敌视她了。

    幸好,无论这个叫红颜的女人有多么迷人,韩泽楷却始终不敢碰她一根指头,甚至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完全把她当做了空气,尽管每次看她时,眼里都带有火辣的逾望。

    女郎们不知道韩泽楷为什么不敢动她,其实也没必要知道,反正只要能陪韩大少一年,等出去后就会有个让人羡慕的职务,和不菲的报酬了。

    在这儿呆的这一年,只是一个粉色的梦罢了,又何必去在乎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呢?

    解红颜全身上下就穿着不到50克的布片,把她优美的身躯,肆无忌惮的暴露在韩泽楷视线中--韩泽楷视她为无物,她又何尝不是没把韩泽楷看在眼里?

    她知道,就算再给韩泽楷两个胆子,他也不敢冒犯她的。

    因为她是郝连偃月亲自送来的。

    郝连偃月送她来时,只对韩泽楷说了一句话:“你要是动她一指头,你就死了。”

    韩泽楷不想死,所以到现在也没动解红颜一根指头,最多只是当着她的面,去动别的女人,没有丝毫保留的。

    看着眼前那堆叠在一起的身体,解红颜淡淡的笑了下,端起酒杯从沙发上走下来,下了泳池。

    水很清,温度始终,把身子泡在里面只会感觉很舒服。

    右手举着酒杯,左手轻抚着自己不被岁月侵蚀的身子,解红颜心中幽幽叹了口气: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儿。郝连偃月,能保护我多久?希望少爷现在已经撤回了搜寻我的人。

    但那又怎么样呢?

    少爷不死,我就不能露面,难道常年生活在这种环境下?

    女儿呢,她现在香港那边过得还好吧?

    嗯,肯定会很好的,有秦紫阳他们保护着,就算少爷本事再大,也不能把她怎么样的。

    高飞呢?

    他现在恐怕早就忘记我了吧?

    如果时光能够再重来一次该多好?

    那样我肯定会像雯雯所希望的那样,成为他的女人,像他保护沈银冰那样被他所保护了。

正文_第1351章 纯朴的乡下人!

    一大早,老王就驾车来到了方家村。

    今天是五一劳动节,学校也都放假了,王小壮和德才姐都来了,还有连雪,张涛,七八个人两辆车。

    昨天下午时,方家村七百多村民都知道高飞要买下村后小山包,要为村里修建老年人(儿童)活动中心,还会修一条大公路的事儿了。

    没有谁觉得高飞是在占村里的便宜,连村里最怨天尤人恨不得明天就是世界末日的老光棍二狗,也在天不亮时拿着铁锨跟大家伙来到了小山包上,清扫那些乱草、乱石头啥的。

    村里终于要有变化了,这对方家村每一个村民来说,都是个大好事,因为大立柱村长说了,高飞不但要为村里修路,还会在这边建厂,据说初步投资就有上亿呢。

    沃曹,上亿是多少?

    二狗昨晚躺在狗窝般的炕上,掰着脚丫子数算了一个晚上,也没算出上亿的钞票得有多少,幸亏他那个瘸老娘告诉他说:你管是多是少干啥?你只要知道村里有了企业,你以后就会成为一个工人,好好混几年,争取在45岁本命年之前找个婆娘来暖被窝,老娘我就是死了也甘心啊。

    对于老娘的话,二狗向来都是俯首听命的,从来都不会反驳。

    二狗穷,是被老娘拖累了:下肢神经委缩的怪病,把他家给拖穷了。

    可就这样,二狗也没对老娘有半句怨言,因为他觉得无论怎么样,娘就是娘,生他养他的恩情,他就是当牛做马而已报答不完的,尽管他老娘也是他找不上媳妇的主要原因。

    连二狗这样的人都出工了,别人又怎么会甘心落后?

    所以老王等人以为他们的到来会惊扰平静的村庄早晨时,才蓦然发现他们是来的最晚的:数百口子男女老少,用拖拉机,平板车,甚至扁担挑,好像蚂蚁那样从村后向村前运乱石。

    其中,也包括许多身穿时髦衣服的小媳妇,大姑娘,更不缺还在上学的孩子,就连才四岁的小猪哥和妞妞几个小屁孩,怀里也抱着一堆乱草。

    “哇噻,爸,妈,大家这是在做什么呢?”

    趴在车窗上向外看的王小壮,很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现在她喊德才姐妈妈,那可是发自内心的,就像李德才每次给她买礼物,都把她当做亲外甥女那样看一样。

    老王吸了下鼻子,喃喃的回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大家肯定在帮你高叔叔清理山包上的垃圾。”

    “我也去!”

    王小壮等车子停在方家老宅门前后,推门就跳下了车子。

    慌得德才姐赶紧喊:“哎,小壮,你小心些……”

    老王呵呵一笑:“不用管她了,她早就想给她高叔叔做点什么,现在别人都在帮忙,她是肯定不会看着的。”

    “唉,她最起码换身衣服啊,穿着白裙子呢。”

    德才姐埋怨说。

    老王下巴点了点,说:“喏,连经理(连雪),张经理(张涛)她们,不也是穿着套裙小皮鞋的嘛?”

    德才姐向外看去,这才发现连雪等人也都向王小壮那样,不顾穿着有多淑女,纷纷拎着裙裾向山上跑去,难为情的笑了笑说:“哎呀,我还没有过几天好日子呢,就把自己当做城里人了,觉悟还不如这些姑娘们高。老王,咱也下去。”

    “你先下去,我得给德才他们打电话,今天人家合村的人都来帮忙了,他们怎么能不来?”

    “德才啊?谁知道现在醒酒了没有,昨天让高飞灌的可不轻。”

    “他醒了也得来,醒不了也得来!”

    老王拿出姐夫哥的派头,很蛮横的说:“这事没得商量!”

    “哎哟,闺女,你是谁家的孩子?我怎么没有见过呢?”

    张涛刚跟着王小壮跑到山包下,站在一棵树下负责给大家供水的王奶奶,就俩眼放光的看到了她们几个:“吓,好几个呢,看这穿着打扮的,跟俺孙女小慧差不多,都是城里来的吧?”

    张涛点头,笑道:“啊,老奶奶,我们是从市区来的。”

    “我就说嘛。”

    王奶奶絮叨着:“闺女啊,叫啥名字,今年多大了?”

    张涛很想去追上连雪等人,可却又不好不回答王奶奶的问话:“我呀,我叫张涛,您就叫我小涛吧,我爸妈就这样叫我的。我今年二十二岁了。”

    “嗯,和俺孙女小慧一般大,都是属狗的吧?”

    王奶奶继续絮叨着,忽然用警惕性的眼神看着张涛。

    张涛很奇怪,笑问:“老奶奶,怎么了?”

    王奶奶用怀疑的语气,小声问道:“小涛,你来这儿帮忙,是不是因为小飞?哦,就是高飞,我们都叫他小飞。”

    张涛点头:“是啊,就是因为他才来的呢。”

    王奶奶立马紧张了起来:“啊,你、你也喜欢他啊?”

    “我喜欢他,还也?”

    张涛一愣,随即脸色红了,垂下了眼帘。

    老奶奶说的没错,她是喜欢高飞,不过现在她已经把这份喜欢深深压在心底了,因为她知道,她和高飞是不可能的。

    高飞就是一只翱翔在蓝空的雄鹰,唯有沈总那样的女孩子才能与他比翼双飞,而她呢,则只=是一只躲在屋檐下的小燕子而已。

    王奶奶可不知道张涛心里怎么想,只是叹了口气:“唉,连你这么俊俏的闺女都喜欢小飞,俺家小慧是更不中了。也亏了那孩子昨晚就跑来了,今早更是起了个大早出工……”

    张涛这才明白过来,感情这老奶奶想把她孙女小慧介绍给高飞。

    在看到连她这么俊俏的闺女都在追高飞后,才意识到自己孙女竞争不过张涛了。

    老奶奶,你也太高看我了--张涛心中苦笑了下,恰好看到德才姐过来,就跟着她一起上山包上爬去。

    高飞就在山包最高处,和村长大立柱等人站在一起,正在费力的把一块大石头往山包那边推。

    其实,他一点也不愿意参加这样的劳动,反正动工后会有建筑队来负责,到时候挖掘机、铲车等大型机械一上来,干一个小时就比这么多人干一天还要多。

    可没办法,天还没亮方大爷就来砸门了。

    他起来后,才发现几乎全村的人都来了,拿着各式各样的家伙站在门前空地上,好像要出征的队伍那样。

    村民想早点动工,想通过出义务工的方式,来感谢他为方家村即将带来的变化。

    村民们是纯朴的,他们担心高飞会变卦,所以才用这种看起来很幼稚,却又很淳朴的方式,来‘胁迫’他必须得做点什么。

    高飞没觉得村民们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只是在看到上到八十八岁的方大爷,下到四岁的小猪哥都拿着工具后,眼睛就觉得发热,鼻子发酸。

    “高飞啊,那是来找你的?”

    把大石头推下后山坡后,村长大立柱抬手擦了擦汗,问高飞。

    “谁?”

    高飞转身看去,就笑了:“嘿嘿,来来来,立柱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冀南落日餐厅的老王总经理,也是我请来勘察现场,负责联系施工队伍的--其他几位嘛,是秘书,嘿嘿,都是王老板的秘书。”

    听高飞这样介绍后,大立柱连忙在身上擦了擦,走过去热情的伸出手:“王老板,欢迎驾临我们方家村啊,我是村长方立柱,你就叫我小方好了!”

    正所谓环境能改变人,以前老王在北山集团当司机时,浑身都冒着股子汽油味儿,一看就是马夫级别的小人物,但才过了短短两年,现在老王举手投足间,都带着股子成功大老板的气概。

    不过他可不敢在高飞老家村长面前摆什么大老板架子,连忙伸手和方立柱握著,用力摇晃了一下:“方村长,你这么说可就太客气了啊,我可不是什么老板,我是高总招呼来做事的……”

    “小壮,你怎么也来了,不去上学?”

    高飞也没去打搅大立柱等人围着老王在那儿奉承连连,走到王小壮面前,很自然的在她脑门上搓了一把:“吆喝,长高了嘛,再过两年,看来我得踮起脚尖来了啊。”

    “哪有叔叔你说的那样夸张。”

    王小壮吐了下舌头,说:“今天不是五一节吗?学校放假,听我爸说你这儿很好玩,就跟着来了。嘿,叔叔,你说我干点什么好呢?”

    “你什么也不用干,就在这儿歇着。”

    “那哪成?人家小屁孩都干,我咋能闲着?我可是听我爸说了,这地方是咱们未来的家呢,我说啥也得为建设自己家园而努力。”

    王小壮嘿嘿笑着,不等高飞再说什么,就跑到一个女孩面前:“姐姐,我来帮你抬木头!”

    “好啊,妹子。”

    穿着很干净时髦的女孩子,偷眼看了高飞一眼:“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方小慧,你呢?”

    “哦,咱们一个辈分,都是正道小字辈的,哈,我叫王小壮!”

    “我可不是小字辈,要是论起来,我可和高飞妈妈一个辈分呢。不过也仅仅是同辈,上追三百年前才算一家的。”

    “嚯,那我岂不是得喊你姑奶奶了?”

    “别,我倒是希望你能喊我婶婶。”

    “啥婶婶?这称呼是怎么来的?”

    王小壮一脸的莫名其妙,跟着方小慧慢慢下了山坡。

    随着太阳的升起,别的村里也有人跑来帮忙了,这都是大立柱宣传的结果:高飞修路,可是从你们村也过的,你们出点义务工没问题吧?

    十点多时,一串足有三十辆车的车队,也来到了方家村,李德才,陈大彪他们来了,个个穿着西装革履,一脸咬牙切齿的狰狞样子,扛着铁锨等家伙,迈着轻飘飘的步伐上了车,后面跟着一百多号青年男女。

    人越来越多,最后足有小两千人,乌压乌压的排成一大串,延伸到了远处。

    看着这些人,高飞开始后悔:“以前,我就怎么没想起做点慈善事业呢?”

正文_第1352章 你是个滥好人!

    为了加快清扫进度,大立柱等几个村的村长,特意把人分为了三拨,轮流吃饭,歇人不歇马(工具)。

    高飞没有劝阻,因为他知道,他要是客气的话,会让村民们心里感到不安。

    人们担心他只是吹吹牛皮,所以才用这种‘要挟’的方式来逼他,尽可能的实现诺言。

    中午吃饭时,也是在山包上吃的,连雪、城阳等人做饭,幸好众村民都是各自回家吃饭的,要不然大家伙要是聚餐的话,就算把她们几个累死,也做不出那么多饭菜来。

    “来,立柱哥,陈村长,王村长,牛村长,还有--嗨,干脆就喊各位为大哥算了,这村长的职务实在很一般。”

    高飞举起酒瓶子,说道:“各位大哥,兄弟客气话也不说了,一切尽在酒中,干了!”

    “干!”

    现在总算还了阳的李德才等几个,率先响应高老板的号召,十几个人举起酒瓶子碰了一下,喝酒不喝酒的,都吹了几口。

    擦了擦嘴巴,高飞才说:“哥几个……等等,我先接个电话。”

    “你随意。”

    “随意,呵呵。”

    大立柱等人笑着,举着酒瓶子对准了老王,谁让他最像老板了?

    高飞拿出手机,走下被阳的一面山坡,打开看了一眼,从早上就绷着的神经这才松懈了下来,飞快的回了几个字。

    “来,高老板,我代表我们陈家村敬你一杯,多谢你能为我们修路!”

    看到高飞走过来后,陈大彪他丈人村的村长,冲他举起了酒瓶子,其他几个村的头头,也都吆喝着要敬他。

    “陈村长,各位大哥,我不能再喝了。”

    高飞拿着手机晃了晃,抱歉的说:“昨晚我联系了省设计院的教授,为这边工程设计图纸,现在人家让我现在就去那边商量一下。”

    一听高飞这样说,大立柱等人连忙说:“那你去忙,那是正事!高飞啊,要不要带点土特产去啊,咱们村的草梅可是远近闻名的。”

    不等高飞拒绝什么,大立柱就扯着嗓子:“小慧,快去告诉你嫂子,让她去摘几箱草梅,要个头最大的,成色最好的!速度,赶紧,马上,别耽误高飞走!”

    高飞刚要拒绝,小慧已经脆生生的答应了声,扭头向山包下跑去了:“立柱哥,俺家也有呢,我这就去摘!”

    既然乡亲们这样热情,高飞也不好再拒绝什么,只好嘱咐老王等人几句,这才快步走下了山包。

    下午四点,庆春路百花公园见,过时不候!

    这是苏樱给高飞发来的微信消息。

    高飞以前在赴约时,可从没有这样紧张过,明明还有三个小时才四点,就算他吃饱喝足再洗个澡,也耽误不了四点钟前赶到百花公园。

    但他在收到信息后却没有丁点的怠慢,连衣服都没有换,要不是小慧非得拽着他去拿草梅,肯定会早就赶来了。

    “难道那个小慧家里人说过要把她介绍给我的事?要不然她咋用那眼光看我呢?唉,这事整得,方大爷有些鲁莽了啊,等完事后得好好解释一下,避免发生什么误会。”

    把车子停在百花公园门口后,高飞看了眼时间,现在才两点半,距离苏樱约定的时间还早。

    扭头看了眼车子后座的几箱子草梅,高飞拿过来一箱打开,里面草梅颗颗都是大个头,红彤彤的好像鲜果那样。

    说是箱子,倒不如是盒,每盒大约在500克左右,也就是几十个颗草梅的事儿。

    随手拿起一颗放进嘴里,很甜,如饮甘露。

    高飞有一颗没一颗的吃着,四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庆春路在冀南的东城区最边缘,这边到处都是正在建设的高楼大厦,距离落日餐厅那边至少得十几公里,附近居民区很少,大部分都是写字楼之类的,听说以后这边就会成为冀南的高科技园区。

    不知不觉间,高飞把一盒草梅都吃光了,拿起手机看时间时,才过了半小时。

    等人时,总是会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高飞也是这样,但又急不得。

    百花公园的对过,是一个小学校园,因为今天是五一节的缘故,校园里冷冷清清的,只有几个孩子在操场上踢球玩耍。

    看着那块写有‘百花中心小学’字样的校牌,高飞猛地醒悟了过来:“哦,原来苏樱就在这里面上学。说不定,她现在就蔵在教学楼上望着我呢。”

    别人家的孩子要是转学,可不是容易事,但对苏樱来说好像没啥难度。

    她有钱,也有那个让学校接纳她的能力。

    望着小学教学楼发了会呆,高飞下了车。

    刚关上车门后,又想到了什么,再次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盒草梅。

    今天是假期,公园内人很多,大部分都是附近上班的,也有一些是乡下来的。

    高飞拎着一盒草梅在里面随便转着,最后来到了公园的东南角,这儿是片小树林,因为现在天气不是很热,再加上比较偏僻,所以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看到这片小树林后,高飞基本就确定,这儿就是苏樱约他见面的地方了。

    小树林里有几个石桌石凳,高飞选择了最靠里的那个坐了下来。

    石桌上刻着象棋棋盘,楚河汉界泾渭分明,看来夏季时,经常会有人在这儿下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高飞勉强自己没有看时间,随便捡了几颗石子放在棋盘上,来回的拨动着。

    沙沙的脚步声从树林外传来时,高飞没有抬头,微微皱眉看着自己摆出的残局,很用功的样子。

    “独自下棋是不是有些寂寞?”

    一个很脆生的声音,慢悠悠的响了起来。

    “呵呵,是很寂寞,这不是你来了吗?”

    高飞呵呵一笑抬头看去,就看到穿着一身校服的苏樱,从外面走了过来,肩膀上还背着个书包。

    和刚认识苏樱那会儿相比,现在她有了很大的转变,个头高了一头不止,无论是气色还是精神面貌,都有了很大的改变,那双闪烁不定的眼睛,给人一种古灵精怪的聪慧。

    就像看到王小壮那样,高飞亲切的笑着:“是不是快要升学了?”

    “昂,今年9月1号,我就是初中生了。”

    苏樱走过来,很自然的坐在了高飞对面,把书包放在石桌上,叹了口气:“唉,可惜我学习成绩一直不怎么样,就怕考不上重点中学。”

    如果有人看到这一切,也许会以为他们是叔侄关系--当然了,当叔叔的是不会来这种地方跟侄女见面的,太不健康。

    “想去哪儿,不管世上任何一家学校,只要你说,我就会送你进去。”

    高飞看着苏樱,语气很肯定。

    他知道,苏樱表面上是说她上学的事情,实际上却是在暗示高飞,她现在很危险,需要他的保护。

    苏樱玩着背包的带子,垂着眼皮说:“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可关键问题是,我去了学校后,你会不会一直管我?”

    高飞轻轻点头:“管。”

    苏樱抬眼看着他,笑了:“你现在有求于我,自然是我说什么你都答应。可谁知道你拿到东西后,会不会反悔?”

    高飞沉殷了片刻,才看着她眼睛认真的说:“我知道,你这种人并不相信别人的承诺,所以我也不会发誓作保证。我只想告诉你,在我心里你只是个孩子,无论你此前犯过什么错,你都有改过自新的机会。”

    顿了顿,高飞一字一顿的说:“我给你这次机会。”

    “呵呵。”

    苏樱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问:“你脚下是什么呢?”

    “草梅。”

    高飞把草梅拿上来,放在了桌子上:“专门为你带来的草梅,刚摘得。”

    “是吗?那我可得好好尝尝。”

    苏樱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颗草梅放进嘴里:“嗯,很甜。”

    接连吃了几颗草梅后,苏樱擦了擦嘴巴:“高飞,你怎么确信我会相信你?”

    高飞回答说:“因为你现在走投无路了,也意识到这是我们大人玩的游戏,你一个小孩子人单力薄,玩不起。”

    苏樱眼皮一翻:“哼哼,你怎么知道我走投无路了?”

    高飞淡淡的说:“要不然你就不会找我了。别说是你了,就是换做任何一个人,在楼兰王、安归王和很多强势力的追杀下,也会最终走到你这一步。”

    “你--说对了,我是无路可走了。”

    苏樱还想再反驳什么,最终却沮丧的说:“那时候我所考虑的,只是来自你和安归王的压力,却没想到楼兰王也会掺合了进来。还有,是你故意撒出去的风,让别人知道我手里有几本经书。然后利用他们的贪婪四处搜寻我吧?”

    不等高飞回答,苏樱就冷笑:“你这手段虽然卑鄙了些,可却很有效。这半年来多来,要不是我足够机警,恐怕早就被人干掉了。”

    对此高飞倒是坦白承认:“不错,也唯有这样,才能尽快的找到你--不过我很纳闷,这些天来你都蔵在什么地方了?”

    听高飞问出这个问题后,苏樱得意了起来:“开始是蔵在孤儿院!”

    “孤儿院?”

    “对,就是孤儿院,你此前呆过的希望孤儿院。”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找不到你。”

    高飞苦笑了下,问道:“那你为什么又去了辽省?”

    苏樱淡淡的回答:“因为你在哪儿呀。”

    高飞愣了下:“因为我在哪儿?这话怎么说?”

    苏樱慢悠悠的说:“没什么说法,就是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高飞又纳闷的问:“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

    “因为。”

    苏樱一字一顿的说:“跟着你,有安全感。”

    “偷了我的东西跟着我,却有安全感?”

    对苏樱的回答,高飞有些啼笑皆非。

    “想不明白了吧?那我来告诉你。”

    苏樱慢悠悠的说:“你虽然有时候笨的像个猪,也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可我却知道你实际上是个滥好人。”

正文_第1353章 你以后别再杀人了!

    苏樱说高飞是个滥好人,就是因为她有种预感:一旦她走投无路了去找高飞,承认错误献出经书,高飞肯定会帮她渡过难关。

    高飞是个好人,不会狠心对付她一个小孩子的。

    苏樱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她只是很相信这种预感,所以才在这半年中,始终潜伏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我是个滥好人?”

    高飞呆了下,随即勃然大怒,蹭地一声站起来,抬手就采住了苏樱的衣领子,满脸杀气腾腾的样子:“你敢侮辱我?”

    “行了,行了,别摆出一副偷了三个男人却说自己是冰清玉洁小寡夫的委屈样,恶心不?”

    对高飞凶神恶煞的样子,苏樱有些不耐烦。

    “其实,我真的很想杀了你。”

    高飞嘴角剧烈抽了几下,悻悻的放开了手:“说吧,这些天你都收获了什么。”

    “收获了什么?哼,除了几本破经书外,就是提心吊胆了。”

    苏樱冷笑一声,拿起一颗草梅开始说她半年来不堪回首的经历。

    苏樱成功从眼镜那儿偷到经书后,马上连夜赶来了冀南,拿着一份早就准备好的介绍信,去了希望孤儿院。

    对苏樱来说,孤儿院绝对是最佳的藏身之所,因为她很清楚,那些心中充满怨恨、戾气和暴躁的人,是决不会踏足那种地方的。

    能够去孤儿院的人,基本都是心地善良的人。

    善良的人,又怎么会特意去注意一个小孩子呢?

    包括高飞在内,人人都以为苏樱偷走经书后,肯定会远走他乡了,却不知道她就蔵在眼皮子下面。

    在孤儿院中的那些天,苏樱始终在偷偷研究那几本经书,希望能从中找到某些秘密,为此她还专门学会了看小篆。

    苏樱以为,依着她的聪明,只要给她足够的时间,她就能从中找到蔵在里面的秘密。

    可她太想当然了,依着陈果果、莫邪征东等人的智商和才能,都没有看出经书里的秘密,她又怎么可能找得到?

    为了搞清楚那些篆文的真正意思,她多次去图书馆查资料--最后一次去省图书馆时,苏樱敏锐的察觉到她被人跟踪了,幸亏她够聪明,最终侥幸摆脱了追踪。

    从那次后,她就不敢再随便外出了,也有了种强烈的危机感,觉得人家肯定能通过借书证查到希望孤儿院,她必须得再次转移地点。

    恰在此时,高飞跟沈银冰去了辽省。

    苏樱当机立断,也跟着去了辽省。

    在辽省的这些日子里,苏樱先后换了七八个藏身之所,最终还是被沈银冰的贪狼部发现了,这才有了江山如画别墅区的一场枪击事件。

    “在你跟沈银冰赶去关城市之前,我就意识到我必须得放弃那几本破书了,要不然会把我的小命也搭上,所以才通过微信给你发了信息。”

    苏樱边说,边吃草梅:“从江山如画别墅区侥幸逃走后,我就蔵在了边境的深山中,惶恐不安的藏了几天,出来后才知道你已经回到了冀南。”

    高飞点了点头:“于是,你也马上又来到了冀南。”

    “是啊,我说过你在哪儿,我也会在哪儿的嘛。”

    苏樱说完这些时,已经把几十颗草梅都吃掉了,空箱子随手扔在一旁:“来了几天,我就成了百花中心小学的学生。原本想提前约你出来的呢,结果却又不甘心,决定最后努力一次。”

    高飞把话接了过去:“结果,半个多月过去了,你还是没有找到经书内的秘密。”

    “唉,看来我和经书无缘。更何况,里面有两本都是白色封皮的,我也不知道哪一本才是真的。”

    苏樱叹了口气,说:“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总之,我对这玩意真是失去信心了。经书,还有那个黑色雕像,我都会还给你的。至于你会不会保护我,我也任命了,反正我就一没爹没妈的孤儿,就算被人偷偷做掉,也不会有人心疼的。”

    苏樱的话音未落,忽然有娇笑声从背后传来:“咯咯,苏樱,你可说错了,别人也许不会心疼,可我会心疼你的。”

    “啊,太、太太!”

    听到这个声音后,苏樱脸色刷的雪白,一把就抓主了高飞的胳膊,看都不敢向回看,只是全身瑟瑟发抖。

    高飞也有些奇怪,抬头看去,就看到一个戴着黄袖章的环卫老太太,扛着一把扫帚从树林外面走了进来。

    老太太穿着环卫工的黄马甲,头上还戴着个黄帽子,帽子下露出花白的头发,满脸都是岁月的沟堑--高飞进来公园时,好像也曾经看到过她,不过却没注意,毕竟没有谁喜欢注意一个环卫老太。

    老太太看年龄至少也得六十五岁了,可刚才那声笑,却和十七八小姑娘差不多,如果外人听到她的笑声,肯定会觉得她是个老妖怪。

    高飞苦笑:“果果,你什么时候跟着我来了?”

    这个老太太,自然是陈果果了。

    陈果果走过来,也在一棵树上双手拄着扫帚,望着苏樱笑的很和蔼:“我呀?听说你开始大兴土木了,就想过去看看,刚到陈家村那边,恰好看到你开车迎面驶来,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给你按喇叭打招呼也没听到,急吼吼的就过去了。”

    “我就觉得奇怪,本想打电话给你的,后来觉得反正没事,就跟着过来看看吧。”

    陈果果笑眯眯的说:“高飞,我可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么有耐心等人,在你坐在车里盯着那所小学看时,我终于明白你要等的人是谁了,就去公园环卫处‘借了’身衣服,来这儿做义务工了。唉,果然不出我所料,我看到了我最疼爱的小弟子。”

    苏樱一直没说话,只是握着高飞的手腕发抖。

    陈果果笑容一收,淡淡的说:“好了,苏樱,你是我从小养大的,你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何必装出这么一副可怜样子来呢?会被别人以为我此前对你多狠似的。”

    “太太果然是太太,无论我演技再好,也瞒不过你。”

    苏樱松开了高飞,脸色恢复了正常,也不发抖了,站起身很恭敬的说:“太太,请坐。”

    “我站着就行。”

    陈果果淡淡的说:“你继续跟高飞谈,谈完后咱们再说咱们的事。”

    “我--已经说完了,我这次约高飞出来,就是想把东西还给他的。”

    苏樱脸色虽然恢复了正常,可眼底深处却带着浓浓的恐惧。

    “哦,既然谈完了,那我们就走吧,找个僻静的地方单独谈。”

    陈果果冲高飞笑了笑,拿起扫帚转身向外走去,脚步还颤巍巍的。

    “好,好的。”

    苏樱紧紧咬了下嘴唇,拿起石桌上的书包,看也没看高飞就走。

    高飞今天见苏樱,就是为了拿回被她偷走的东西。

    东西还没有见到,陈果果却要把她叫走,高飞当然得问问了:“果果,等等,我还有话要说。”

    陈果果停步转身,看着高飞叹了口气:“唉,不用说了,你想要的东西,就在你坐着的石凳下。”

    “你怎么知道?”

    高飞说着站起身,抬脚稍微用力把圆形石凳蹬倒在了地上。

    果然,在石凳下面有一个被压进草地的油布包。

    高飞弯腰那油布包从泥土中拿了出来,打开一看,正是被苏樱偷走的那四本经书,还有那个奎莫拉雕像。

    这时候陈果果说话了:“她是我一手教出来的,对她藏东西的手法当然会清楚。她早就会算到你来到公园后,会找到小树林,会选择最靠里的这个石桌,会坐在面朝外的石凳上。”

    “她已经提前把东西蔵在石凳下了,自己却背着个书包掩人耳目。如果让她发觉你不足以给她提供安全保护,就算你杀了她,你也别想得到这些东西了。幸好,你给取得了她的相信。”

    陈果果说着看向了苏樱,语气变冷:“苏樱,你现在是越来越聪明了,看到我出现后,先用可怜样子打动高飞,希望她能给你说情。在被我拆穿是假装的后,又干脆的跟我走,看都不敢看他一眼,那是因为你笃定高飞不会让我带走你的。”

    苏樱低着头,一声不吭,就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高飞不明所以的看看她,又看向了陈果果:“她为什么不敢看我?”

    陈果果冷声道:“因为她知道,被我拆穿后再敢请你帮她,哪怕是用眼神来祈求你,我也会立即让她死。”

    不等高飞再问什么,陈果果冲苏樱冷笑道:“苏樱,我必须得再重复一次,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苏樱双膝一屈,跪倒在了陈果果面前,依旧不发一言。

    她很清楚陈果果的脾气,假如她现在反抗,哀求,或者说请高飞救她,陈果果都会以高飞无法阻挡的方式,把她立即格杀。

    她要想活下来,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发一言,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高飞身上。

    对于陈果果和苏樱之间这种深刻的相互了解,高飞还真有些看不懂,不过现在已经拿回了东西,心情大好下就说:“果果,算了,她还是个孩子。”

    “你果然是个滥好人,怪不得她总是跟着你。你可知道,今天要是放过了她,以后要是再想杀她,可就没有这样好的机会了。是,她现在还小,在我手里翻不出什么浪花,可等她长大了,到时候恐怕我也……”

    陈果果冷笑了一声,握着扫帚的右手手背上,有青筋慢慢突了起来。

    她已经决定,不管高飞给苏樱求不求情,今天都必须得痛下杀手。

    就在她说到这儿,准备即刻出手一记手刀砍断苏樱的脖子时,却忽然听到高飞说:“果果,你以后别再杀人了,就当是给我们未来的孩子积德了。”

    唰的一声,跪在地上闭目等死的苏樱,忽然感觉笼罩在身边的杀气,就像被春风吹走了的浓雾那样,悠忽散去了。

正文_第1354章 你终于肯相信我了!

    一个女人不管她有多强大,脾气多不好,一旦爱上一个男人后,尤其是经历了那么多的挫折,跟这个男人生个孩子,绝对是她最大的梦想。

    陈果果盼高飞说这句话,已经盼了很久。

    在高飞没有主动说出这句话之前,她不会让自己怀孕的。

    现在她终于等来了这句话,立马就像做梦般的整个人都飘了起来,缓缓扭头看向高飞,声音发涩的问道:“你、你刚才说什么?”

    “以后都不要杀人了,给我们未来的孩子积德。”

    高飞走过来,牵起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

    如果有苏樱除外的第二个人看到这一幕,肯定会被震的眼珠子掉在地上:啊,这哥们有没有搞错,款款深情的跟一个老妪说,要一起生个孩子?

    陈果果的‘老眼’中,慢慢浮上了水雾,嘎声说:“你终于--肯无条件相信我了吗?”

    “我早就相信你了啊。”

    高飞愣了下,刚要再问什么时,忽然明白了过来,重重点头:“是的,我现在是无条件相信你了。”

    陈果果从泰国复出去岛国争夺那本假经书后,跟随高飞回到了冀南,假扮苏青的样子潜伏在沈银冰身边,一明一暗的制约沈银冰。

    那时候,陈果果就曾经提议,干脆把沈银冰干掉,或者软禁起来,由她自己来假扮沈银冰,那样岂不是事半功倍?

    按说,陈果果的这个提议是很有道理,也是最有效的一种办法,但却被高飞拒绝了。

    高飞拒绝,是因为他心中担忧:依着陈果果的心机和能力,肯定会比半路出家到邪教的沈银冰要高明许多,如果让她来假扮沈银冰掌控贪狼部,相信用不了太久,就能把另外两部都吞并了。

    可高飞却不敢保证,陈果果在彻底掌控杀破狼三部后,她那个光复楼兰的伟大宏愿,会不会死灰复燃?

    毕竟现在实力强劲的杀破狼三部,可不是支离破碎的安归教所能相比的。

    在超级实力,和天大的利益之前,高飞真不敢确定陈果果能不能放下这一切。

    假如陈果果一旦心生邪念,到时候对整个华夏来说,都将是一场大灾难。

    高飞不敢冒这个险,所以才在陈果果提出要假扮沈银冰的计划后,找理由拒绝了。

    陈果果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在被婉拒后很快就猜出高飞心中的顾忌了,当时也没说什么,以后也没有再说过这件事。

    可高飞对她的不完全信任,却成了她心中最深处的一根刺,每当想起后就会心疼,这也是她不要孩子的主要原因。

    现在高飞为了阻止她杀苏樱,说出了让她为未来孩子积德的话。

    这句话,就像一把钳子,把陈果果心中最深的那根刺拔了下来,使她被聚大的幸福所包围了。

    “为什么,等到机会完全失去时,你才终于相信了我?”

    陈果果那张苍老的脸,慢慢改变,恢复了她原先白里透红的妩媚样子,却有泪水淌了下来,抬手在高飞肩膀上重重砸了一拳。

    高飞总算无条件相信陈果果了,可这时候她要想再假扮沈银冰,却已经没有了机会,所以她在幸福之余也很愤怒。

    高飞没有再说那些没用的话,只是轻轻把她拥进怀中,低声说:“记住我刚才说过的话,以后不要再杀人。如果有必要,让我去做,明白吗?”

    陈果果紧紧咬了下嘴唇,用力点了点头时,就听苏樱在旁边说:“恭贺太太,终于修成正果。”

    她这才想起,地上还跪着个苏樱,连忙从高飞怀中挣了出来,擦了擦眼角,语气阴森的说:“哼,苏樱,少在这儿拍马溜须,你别以为我答应高飞以后不再杀人,你就算是得脱生天,能为所欲为了。其实你该明白,最大的痛苦不是死,而是求死不能!”

    苏樱仍旧跪在地上,浑身打了个寒颤:“太太,苏樱决没有拍马溜须的意思,是对您真诚的祝福。”

    “好了,先起来吧,跪在地上像什么样子?”

    高飞拉着陈果果走回到石桌前,坐了下来:“苏樱,既然你能把东西还我,那我也答应会保护你。很快,我就会你还给我经书的消息散播出去,相信围绕着你的那些麻烦就会消失。”

    停顿了一下,高飞又说:“你现在要是无处可去的话,可以去方家村,相信你也该知道我打算在那儿长住下去。当然了,你也可以不去那边……”

    “我去,我就去方家村。”

    苏樱一口答应下来:“今天就去。我知道你身边有个叫王小壮的女孩子,我能跟她一起上学吗?”

    高飞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的眼睛。

    苏樱被看的不自然,垂下眼帘捏着衣角低声问:“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

    “没有说错什么,你既然喜欢跟王小壮一起上学,我也会答应你的。”

    高飞淡淡的说:“不过我得警告你,你要是敢打小壮他们任何人的主意,不用果果出面,我也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是,我承认我也许是个滥好人,可滥好人一旦发怒,后果也很严重的。”

    高飞经历那么多事,从不把老王、李德才等人掺和进来。

    因为这些人都是普通人,他们不该被卷进这种级别的争斗中,这对他们来说不公平。

    他担心苏樱‘贼心不死’,休养生息后会打这些人的主意,那他会后悔不迭的。

    老王等人,不但是高飞最中心的下属,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他的家人了。

    苏樱惨笑一声,看着陈果果:“我已经经历过太多的挫折,尤其是这次让我深刻认识到你说的不错,无论我有多么狡猾,但我终究是个孩子,还远远没有参与你们成年人游戏中的资格--有很多次,在暗中看到你很亲切抚摩王小壮时,我都会幻想我是她,这也是我为什么在你身边能感受到安全的主要原因。”

    用力咬了下嘴唇,苏樱低声说:“高飞,其实我也想有人像家人那样关心我的。”

    高飞这才放心:“嗯,你能说出这番话,我也就放心了。这样吧,你先跟着果果,等我回来后再给你安排。”

    陈果果微微皱眉:“你要去哪儿?”

    高飞看了眼手中的经书,反问道:“你说呢?”

    “哦,我知道了,你要去那边。”

    陈果果明白了:“什么时候走?”

    高飞说:“明天凌晨两点半。”

    “那行,我先回基地那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再给我说一句。”

    陈果果也没问高飞晚上要做什么事,站起身对苏樱说:“你是跟着我,还是自己去方家村?”

    苏樱乖巧的说:“跟着太太是最安全的。”

    “别叫太太了,听着别扭,你还是喊姑姑吧。”

    高飞提议道。

    不等陈果果说什么,苏樱马上就甜甜的喊了声:“姑姑。”

    “哼,有你这样一个侄女,肯定是我上辈子造孽了。”

    陈果果冷哼一声,反手扒了身上的黄马甲:“走了,还要我牵着你的手?”

    “高、高叔叔,再见。”

    苏樱偷偷吐了下舌头,冲高飞摇了摇手,快步跟着陈果果走出了树林。

    “希望这孩子会变好。”

    望着走远的陈果果俩人,高飞喃喃说了句后,接着就自嘲的笑笑:“我的心肠真是越来越软了,看来我的确是个滥好人。”

    现在莫邪征东那边的情况很不对劲,高飞必须得尽快把这几本经书送过去。

    为了能尽快抵达西北,高飞在这些天内,每天都在查阅前往西北的航班时间,所以才能肯定什么时候出发。

    既然是明天凌晨两点半的航班,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了,高飞也就没必要再返回方家村了,倒不如在市区找个酒店休息下,等半夜时让酒店专车送他去机场。

    把经书,还有那个奎莫拉雕像重新包了下,高飞才走出了树林。

    出了公园,高飞驾车去了附近超市买了个很普通的帆布包,用来装那些东西。

    随后又打了个电话。

    是打给高云华的,意思很明确:经书已经找到了,可以收回追查经书的人手了,还委托他放出风声去。

    高飞相信,等那些人确定经书已经到了他手里时,经书已经在地下楼兰了。

    对高飞的委托,高云华自然是满口答应。

    其实他很想说,能不能先把经书交给他,然后再--只是不等他说出这层意思,高飞就扣掉了电话:现在无论谁想要经书,他都不会答应。

    高飞忙完这一切时,天已经黑了下来,正要去找个酒店,用餐后好好休息一下时,手机响了,看来电显示是个公用电话。

    高飞接通了电话:“喂,哪位?”

    一个柔柔的女人声音,从电话中清晰的传了过来:“你猜我是谁?”

    “你到底是谁直接说,我没闲工夫去猜你是谁。”

    高飞不耐烦的说:“不说我就挂了!”

    高飞最烦的就是猜,各种猜,有屁直接放不好吗,本来活的就够累了,再费脑子去猜,那不是找罪受?

    “唉,你个没良心的。”

    电话那边的女人,幽幽叹了口气:“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还整天对人家说有多么想我。”

    高飞猛地醒悟了,哈哈笑道:“啊,知道了,你是老婆!”

    花盛开在那边冷哼一声:“哼,难道我打电话的声音,跟微信语音的声音不一样?”

    高飞和花盛开认识那么久,从来都没有通过电话,每次不是打字就是语音。

    其实,就算电话和微信语音的声音稍微有些不同,他也该听出来的。

    没听出花盛开的声音,那是因为他现在早就忘了这个网络老婆了。

    自然,也忘记曾经和人家约会的事了,嘿嘿讪笑几声后问:“那个啥,老婆,怎么忽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花盛开的声音中,带有了明显的恼怒:“老公,你不会忘记我们今天的约会了吧?”

正文_第1355章 花盛开的约会!

    “我们今天的约会?”

    高飞愣了下,随即打了个哈哈:“哈哈,我怎么会忘记呢?那可是昨晚我们约定好的,刚才我只是逗你玩儿的。说吧,去哪儿见面!”

    就算是傻瓜,这时候也该听出他忘记了和花盛开的约会。

    花盛开却没有生气,只是再次幽幽叹了口气,才说:“去大桥路的星天酒吧吧,八点半之前到,希望你别让我空等。”

    “大桥路的星天酒吧?好,好,我马上赶过去,绝对不会让你空等的,嘿嘿。”

    高飞很干脆的答应了下来,又说了几句恶心话后,才扣掉了电话。

    抬头看了看蜿蜒游向远方的街灯,高飞笑了笑自言自语:“还真要会网友了,真有些做梦的感觉。可惜,明天凌晨我得去赶飞机,要不然今晚--嘿嘿。”

    大桥路距离百花公园这边不是太远,当然也不是太近,一个在东南方向,一个却是在东北方向,距离国际机场倒是近了很多,这让高飞很满意,觉得花盛开还很体贴人意的。

    就高先生兴致勃勃驶向大桥路时,贺明珠在做最后的努力,劝说廖水粉:“粉姐,必须要这样做吗?”

    看来眼车窗外的公话亭,廖水粉淡淡的笑了笑:“明珠,不要再劝我了,我好不容易才狠下心来放纵一次,我真怕会被你说动心了。呵呵,当然了,如果你觉得粉姐就适合扮演别人名义妻子的角色生活,可以继续说。”

    听廖水粉这样说后,贺明珠登时就觉得心里特别堵,垂下眼帘喃喃的说:“粉姐,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知道你作出牺牲,只是为了水粉集团,你是赌气--可是,我觉得就算你想放纵,也没必要非得找他。我担心,他会……”

    “你担心,他会吃饱喝足后拍拍屁股就走,根本不搭理我的要求?”

    廖水粉替贺明珠说出了她的担心。

    贺明珠轻轻点了点头:“那个家伙,不是干不上来。”

    廖水粉无所谓的样子:“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我去找别的男人,那我廖水粉成什么了?武则天那样的?为了权势四处找男充来报复韩震?错了,我不想做那种女人。我已经被两个男人羞辱过,就决不会再找第三个。”

    廖水粉所说的两个男人,一个是高飞,另外一个自然是韩震了。

    相比起野蛮占有过她的高飞,廖水粉觉得韩震才是那个给她最大羞辱的:高飞只是玷污了她的清白,可韩震却玷污了她的灵魂。

    廖水粉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贺明珠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只是低低叹了口气。

    “好了,你下去吧,天也不早了,我该去赴约了。”

    廖水粉看了眼腕表,很轻松的笑了下,启动了车子。

    贺明珠下车后刚关上车门,车子就立即加速向前驶去了。

    望着远去的车子,贺明珠忽然很想哭。

    她从来不为自己的不公、不幸而伤心,只会愤怒,却为最受敬重的廖水粉走向火坑、自己却无力阻拦而心酸。

    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了她身边。

    廖无肆从上面走了下来,把望着那边发呆的贺明珠揽进怀中,低声说:“就让她按照她自己的想法疯一次吧,要不然她会崩溃的。人在受到最亲之人的伤害时,要想从痛苦中走出来,除非去做一些让自己愧疚的事。”

    人唯有做了愧疚的事,才会减轻别人赐予的痛苦。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

    贺明珠从廖无肆怀中挣了出来,低声说:“我得跟着去看看,你呢?”

    廖无肆抬头看着天,缓缓的说:“你觉得呢?”

    “你留下,我自己去。”

    贺明珠吸了下鼻子,开门上了车。

    在她关上车门前,廖无肆说:“明珠,记住不要让姐姐看到你,要不然她会难受的!”

    “我明白。”

    贺明珠咣当一声关上车门,车子立即像箭一般的蹿了出去。

    “唉,这都是什么事啊。”

    廖无肆叹了口气时,忽然猛地扭头向公路对面看去。

    公路对面,一切都很正常,一辆公交车停了下来,等在那儿的乘客排队上车,一辆出租车载了一位客人后,正在起步。

    看着这很正常的一幕,廖无肆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精神有些过于紧张了,要不然也不会感觉到有一双满是怨毒的眼睛看着自己。

    --

    高飞驾车赶到大桥路的星天酒吧时,刚好是花盛开约好的时间,晚上八点半。

    从外面看上去,这家酒吧的档次不是很高,这可能与位置处于市区边缘有关,停车场内停着的车子,也不怎么高档。

    也不知道怎么搞的,酒吧冲着公路的两个窗口,都被卷帘门封着,门口也的玻璃门上也挂着厚厚的皮帘子,要不是门口站着两个身穿大红旗袍的小妹,高飞肯定以为这儿没有营业。

    “这地方不怎么样啊,我还以为有多好呢。”

    高飞下车后前后左右的看了一圈,除了那礼仪小姐外,也没看到第三个女人,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找到花盛开发了个信息:“我已经到了,你现在哪儿?”

    等了好几分钟,也没看到她回信,这下高飞有些心烦了:“不会是故意耍我玩儿的吧,把我约来这地方却放我鸽子。”

    就在这时候,走过来一个礼仪小姐:“请问这位先生,您是不是姓高?”

    高飞上下打量了一眼,笑着反问:“如果我不姓高呢,你会不会很失望?”

    小姐有些尴尬,低声说:“对不起,先生,如果您是高飞高先生的话,那您请随我来。”

    看人家孩子有些不好意思,高飞也不好再玩笑:“不错,我就是高飞,是谁让你来找我的?”

    “是一位姓花的女士,刚委托我们经理给我打了电话,说她正在酒吧内等您。”

    “哦,我知道了,请带路。”

    高飞点了点头,跟着礼仪小姐来到了酒吧门前。

    “高先生,请。”

    礼仪小姐掀起了门帘,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高飞迈步走了进去,小姐放下了门帘,却没有跟进来。

    门帘一放下,高飞就停住了脚步,微微皱眉向前看去。

    门帘后面的世界黑压压的,什么都看不到,就像掉进了一个黑咕隆咚的地洞中那样,四周都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本能的,高飞就后退了一步,伸手去掀皮帘--就在这时候,他眼前忽然出现了一点光芒,很微弱,也很遥远。

    同时,也有轻缓的舞曲声,从黑夜中慢慢响了起来。

    随着舞曲的响起,高飞眼前出现在了更多的亮点,就像黑夜野外的萤火虫那样,飘忽不定,要不是有舞曲的声响,估计会被人联想到鬼火。

    “搞什么东东呢?有意思。”

    高飞刚绷起的神经又松缓了下来,缩回了掀起皮帘的手。

    现在他多少有些明白了,这可能是花盛开特意安排的节目,或者说这本身就是这所酒吧的经营风格。

    只是,这么黑咕隆咚的,去哪儿找花盛开?

    站在原地,高飞慢慢抬头向上看去,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头发丝正在上飘,看来上方有那种大功率的换气扇。

    一个微弱的光点慢慢飘了过来,走近后高飞才看出,原来这是一个瓦数很低的小夜灯,被人提在手里,晃晃悠悠的。

    接着,高飞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应该是酒吧的服务生:“先生,请问您在本店订桌了吗?”

    高飞摇了摇头:“没有,但我是应邀前来的。邀我进来的是一位姓花的女士。”

    “哦,请您稍等,我查看一下。”

    女服务生拿出手机,在上面翻阅了一下:“先生,花女士就在26号桌,请。”

    高飞有些为难:“这么黑,我怎么找得到26号桌?”

    他的话音未落,眼前忽然一亮,就看到地板上出现了一条极细,发着微弱光芒却能看清楚的线,向更黑的地方蜿蜒伸去。

    女服务生低声说道:“先生,请您沿着这条线前行,就会找到26号桌的。”

    “谢了。”

    高飞道了声谢,沿着那根发出微光的亮线,慢慢向前走去。

    他每走出一步,后面地板上的亮线就会消失,重新变黑,四周轻柔的舞曲声,也时断时续好像供电不足那样。

    高飞走到亮线一半的时侯,舞曲声忽然变了。

    确切的说是掺杂了其它的声音,仔细听上去好像女人的轻殷声--就是那种女人的老公在窗上睡觉,她却和别的男人在窗下乱来,极度刺激下发出的那种压抑声音。

    很惹人,更让人忽然升起一股子邪火。

    如果再仔细听的话,就能听到周围不远处,真有女人正在进行那种事时,才会发出的轻微叫声,和男人急促的喘气声。

    “真有人在这儿办事?”

    高飞脚下微微一停,侧耳细听四周,就听到至少七八处发出了这种声音,有的还传来狗舔水的啪声,但却没有该同时存在的84消毒液味道。

    哧--一阵淡青色的雾气,从高飞脚下的亮线一边腾起,带着茉莉花的清香。

    高飞明白了:就算有那种不好闻的气味,也会被上方的透气扇,和轻雾中的清香给遮掩了。

    “有意思,真有意思,这酒吧老板能想出这种经营方式,的确是个天才,充分利用了人们骨子深处的邪性,借着这种躲躲闪闪的气氛来增加情调。冀南啥时候出现这种酒吧了,以后得多带果果来两趟。”

    高飞无声的笑了下,沿着亮线继续前行,来到了尽头。

    他刚走到这儿,亮线灭了,前面却有一圈很淡的荧光亮起。

    这圈荧光,看来是镶嵌在桌子边上的,因为是平面的,所以微弱的光芒只能照到方圆几十厘米,让高飞勉强看到一个人影坐在那儿。

    “亲亲老公,你来了?”

    那个人影说话了,听声音正是花盛开。

    接着,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伸了过来,牵住了高飞的胳膊:“亲亲老公,这边坐。”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620/ 第一时间欣赏美女总裁的贴身高手最新章节! 作者:风中的阳光(凯)所写的《美女总裁的贴身高手》为转载作品,美女总裁的贴身高手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美女总裁的贴身高手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美女总裁的贴身高手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美女总裁的贴身高手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美女总裁的贴身高手介绍:
高飞身为法国外籍军团最出色的佣兵,情场屡受挫折后回到故乡,消沉两年后却在偶然机会被美女总裁聘为临时男友,从此获得幸运女神的青睐,让所有男人都羡慕的女人缘,伴随着一个惊天阴谋砸到了他的头上。从此之后,高飞身边美女和危险同在,敌人和兄弟共存——看他如何用双手,打造一个属于他的时代!
美女总裁的贴身高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美女总裁的贴身高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美女总裁的贴身高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