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711章 街头警匪大战!
在看到红灯忽然变绿,自己好端端的并没有出车祸后,宗夏利惊喜异常,在看到路口边上有警察后,他感到了温暖——总算是遇到救星了啊。
宗夏利以为,只要有打击邪恶、代表正义的警察在场,后面那些枪手肯定会吓得捧头鼠窜,下意识的刚要踩下刹车,却忽然看到几个警察全部趴倒在了地上,其中一个肩膀上还窜出了血花。
宗夏利从小学习不咋样,但脑子却特别灵活,反应也很快,要不然也不会在机场内发现大势不妙后就立即驾车闪人了。
看到有警察也受伤后,宗夏利就猛地明白,那些枪手连警察都不在乎,敢对他们开枪,这只能证明警方暂时无法对他提供保护,他所做的只能是继续向前狂奔。
嘴里嘶吼一声,宗夏利再次加大油门,飞速前冲。
眨眼间的工夫,几辆车就风驰电掣般冲过路口,向市区方向而去。
紧跟在蓝色商务车后面的詹姆斯,几次都想超车,把枪手车子拦截下来,可开车的歹徒车技也很过硬,每逢他接近时就会猛地摆尾,然后趴在车窗门口的枪手就会趁机对他疯狂扫射。
连续几次都这样,詹姆斯也没办法,只能愤怒的大吼大叫,也不知道在骂谁。
京华做为华夏的心脏,可以说是经济、文化和政治的中心,其防卫工作更是重中之重,当前发生当街追车杀人事件后,相关部门领导在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反应:特意为箱货司机开辟一条绿色通道,他的车子驶向哪条路上,这条路上就会一路绿灯。
同时,迅速调遣大批武警特警,以最快的速度,从地面、空中向事发区域集结,力争在郊区击毙追杀箱货的歹徒分子。
一时间,京华小半个西北郊区,登时响起了连绵不绝的警笛声,无数防暴、特警等力量,呼啸着驶过街头。
其实在看到警察出现后,枪手们就知道他们除了投降、或者被击毙外,就已经无路可走了,只能希望赶在被消灭之前,杀掉孩子。
商务车内的三个歹徒,眼睛已经发红,频频抬枪对孩子射击的歹徒,几次把枪口对准了路边行人,至少有六名以上的无辜路人被殃及。
不得不说,这伙枪手在行动之前,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车上准备了足够的弹夹,所以他们才敢这样肆无忌惮的开枪。
也许小凯撒有漫天神佛保佑,也许宗夏利的车技过硬,总能在最危险的时刻让车身摇摆,也许枪手们的运气实在不咋样——总之,在十几分钟、不到五十米的距离内,不管两个枪手多么疯狂射击,购物车里的孩子愣是毫发无伤。
这不能不让枪手感到愤怒,也失去了所有的理智:无论如何,也要干掉那小家伙!
可惜的是,他们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只要宗夏利驶过前面那个路口,已经就位的四名特警狙击手,就趴在路口两侧的屋顶上,他们的手指就扣在扳机上,目标不是枪手的脑袋,而是商务车的车轮。
正在向前疾驰的车子,如果前轮忽然爆胎的话,这是一种非常危险的现象。
被追杀了十几分钟,自身却仍然无恙后,宗夏利的恐慌渐渐散去,反而兴奋了起来,扭头看了眼外面的道路指示牌,现在他已经来到了京山恐龙博物馆附近,向前再跑七公里左右,车子就会正式进入市区了。
想到只要自己熬过这次劫难后,就会被记者采访,成为名人——宗夏利的小心肝,就激动的砰砰跳。
前面又是一个路口,仍然是绿灯,所有必须经过路口的车子,都已经提前被警方指挥到了路边,道路是从没有过的空旷。
几个呼吸间,箱货已经冲上了路口。
可就在此时,意外忽然发生!
一辆专门载运垃圾的环卫车,忽然从北边的路口呼啸着窜出,直直横在了宗夏利的前面。
“啊,不好!”
眼看车子就要狠狠撞在那辆环卫车上,宗夏利眼睛猛地瞪大,嘶声吼了一声,下意识的猛踩刹车,全力向右一打方向盘——车速超过一百迈的厢式货车,正在向前疾驰猛地急刹车转向后,随着一声刺耳的轮胎擦地声,车子左边两个轮子攸地悬空,整个车子忽地向右倾斜,眼看着就要侧翻倒地。
埋伏在路口的特警们,见状后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车子一旦侧翻,商务车肯定会直接撞向后面的购物车,伤害孩子。
突然意外发生后,负责本次狙击行动的中队长,被迫提前下达了开枪命令:“开枪!”
四颗愤怒的狙击子弹呼啸着射向蓝色商务车时,向外倾斜、眼看就要侧翻的厢式货车,却有如神助那样,两个左轮愣是在车子转向后,重新落到了地面上。
仿佛灵魂都飞出去的宗夏利,感觉到车轮落地时传来的震动后,瞬间泪流满面,狂笑出声,迅速调整方向盘,直直向前冲了出去。
搞不懂自己为啥遭到追杀的宗夏利,也不知道他的车子刚才在即将侧翻时,挂在车尾的购物车,也脱离了车子——就像被摘开钩子的火车车厢那样,载着小凯撒的购物车,在强大的惯性下,呼呼的冲向了京山恐龙博物馆门前。
砰!
一声大响,三颗子弹命中了商务车前面右边的车胎,发出一声响彻数里的爆响。
正在右拐弯的蓝色商务车,就像急速向前奔跑、却忽然断了一根前腿的野马那样,不甘的重重摔倒在了地上,四轮朝天,擦着露面向右滑行了足有十几米,才撞到了一根街灯杆子上,停了下来。
哗啦——一声玻璃碎了的声音响起,驾驶着一辆环卫车挡在路口的司机,刚掏出枪推开车门准备下车,一颗狙击子弹就射穿玻璃,击在了他左边太阳穴上,噗嗤一声跌落在了路上。
吱嘎,随后赶到的詹姆斯,猛地踩住了刹车。
这时候他不能轻举妄动,要不然会被精神高度集中的狙击手,误以为是枪手的同伙,那样可就惨了。
环卫车司机刚跌落在地上,埋伏在路口的数十个全副武装的特警,端着冲锋枪就冲向了两辆车。
四轮朝天的蓝色商务车内,一个枪手挣扎着抬起了枪,还没有做出扣扳机动作,子弹就像暴雨那样横扫了过来……
警方该怎么处理那些枪手,詹姆斯不管,他最关心的是孩子,连忙打开车门刚要跳下去,却被几个特警用枪指住了:“别动!”
——
今天是周末,方小艇起了个大早。
事实上,在最后一次见过高飞后,方小艇每天都起的很早,天还不亮就已经吃过了早餐。
这段时间内,方小艇沉默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
所有人都知道她为什么沉默,憔悴,可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因为大家曾经换位思考过,觉得如果把自己换成是她的话,面对两个亲生儿子的反目,也会失去方寸的。
也许,方小艇需要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独自思考,冷静一下。
回京后,方小艇喜欢上了去图书馆、博物馆。
她觉得在这种安静,还有透着别样魅力的气氛中,她那颗不甘、烦躁的心才会平静下来,算是找到了一个寄托精神的地方。
回京的这段时间内,方小艇没有去广电总局上班,每天都穿梭在各大图书馆、博物馆内,今天她来到了京山恐龙博物馆。
这是她第三次来这个处于西北郊区的博物馆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方小艇站在高大的恐龙化石面前时,总会有种莫名的亲近感,仿佛她前生就是一只凶悍的霸王龙那样——一般来说,特别强势的人,潜意识内总把自己想像成是一只猛虎,或者是一头恐龙。
其实,不管是博物馆,还是图书馆,早上开门的时间都不是太早,一般都是八点半之后,但不到六点就起来的方小艇,实在不想一个人呆在空荡荡的别墅中,所以天敢擦亮就出门踏上了公交车。
唯有在人挤人的公交车内,方小艇才会找到一种莫名的安全感,觉得没有被世界所遗弃——在一个母亲心中,孩子就是她的世界。
方小艇来到京山恐龙博物馆前时,才刚刚七点半多一点,还有一个多小时,博物馆才开门。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长宽羽绒服,头上戴着白色绒线帽子,蓝色的羊毛围巾掩住了大半个脸庞,双手抄在口袋中,站在博物馆的台阶上,安静的望着前面路口,看上去就像一朵白色雪莲花那样,出尘不染。
如果仅仅看方小艇的身材,她那双水灵灵的眼眸,别人肯定想不到她已经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了,恐怕还以为她是个双十年华的女孩子。
方小艇也不在意天气多么寒冷,就这样静静的站在台阶上,看着穿梭于路口的车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她想活动一下有些僵冷的双脚时,数辆鸣着警笛的警车呼啸而至。
车门打开,无数全副武装的特警迅速控制了路口,指挥过往车辆全部靠边站。
发生什么事了?
方小艇有些呆滞的眼神,终于有了点变化,好奇。
刚才还很忙碌的路口,随着特警的出现,很快变得空荡荡起来。
那些特警,也迅速藏匿在了四周。
博物馆前面距离路口足有上百米,所以那些特警并没有注意到她。
就在方小艇感到好奇时,忽然西北左侧后方的路面上,传来了清脆的枪声。
下意识的,方小艇赶紧贴在博物馆大厅的立柱后,向那边看去,就看到一辆厢式货车从那边飞奔而来,一辆深蓝商务车在后面紧紧追赶,还有人探出车窗不停的向前面射击。
“街头警匪大战?”
这个念头从方小艇脑海中腾起时,她忽然发现厢式货车的后面,竟然还挂着个购物车。
正文_第712章 这是我方小艇的孙子!
厢式货车后面挂着个超市购物车在公路上狂奔,这算得上一件很好笑的事儿,如果没有那些如临大敌的特警,后面没有枪手紧追不舍的话。
看到很奇怪的这一幕后,方小艇还没有反应过来,忽然惊讶的看到,那辆被特警命令停在路口最前面的环卫车,猛地窜上了公路,时间拿捏的正好,挡在厢式货车的前面。
“啊哟,不好!”
下意识的,方小艇惊呼一声,以为那辆厢式货车肯定会狠狠撞在环卫车上了。
仿佛听到方小艇的担心惊呼那样,向前疾奔的厢式货车在千钧一发之际,猛地右转,左边两个车轮悬空,整个车子向右倾斜,险之又险的擦着环卫车来了个急转弯,最终竟然奇迹般的没有翻车,算是躲过了这一劫。
可厢式货车后面挂着的那个购物车,却脱钩了,就像被火车头甩掉的车厢那样,直直冲进了博物馆的停车场,向她站立的台阶下冲来。
接着,砰的一声大响,深蓝色商务车前轮车胎爆炸,车子四轮朝天的摔倒在了公路上,然后埋伏在路口四周的特警,猛虎般跃出,举着枪迅速围了上去。
哒、哒哒,清脆的冲锋枪怒吼声中,那辆被甩出的超市购物车,也以时速超过五十的速度,冲到了博物馆的台阶下,砰的一声撞到了台阶上,侧翻,里面的东西散了一地。
再接着,方小艇就听到了婴幼儿的嘹亮哭声。
孩子的哭声已经嘶哑,肯定是哭很久了。
“购物车内,竟然有个孩子,这怎么可能!”
听到孩子哭声后,方小艇一愣赶紧看向地上,就看到一个小孩子就躺在那儿,正哭着要爬起来。
“这是谁家的孩子啊,怎么会在购物车内。”
听着孩子的嘶哑哭声,方小艇心中一疼,也顾不得那边有特警向这边追来了,赶紧跑下台阶,蹲下一把将孩子抱在了怀里,轻轻抚着他的头发,眼睛一亮赞叹道:“呀,这孩子长的好可爱啊,是个混血儿吧。”
啥事也不懂的小凯撒,被方小艇抱在怀里安抚后,登时找到了安全感,紧紧钻在她怀中,哭声小了很多,当特警奔跑过来时,他只是哽咽了。
孩子是世间最为纯洁的生灵了,他在感到开心时就会咯咯大笑,在感到不爽或者摔疼了时会大哭,受到安抚没多久,就能停住眼泪。
随心所欲,为所欲为。
“别动,放下孩子!”
迅速冲过来的特警,担心方小艇也是那些枪手的一伙,隔着七八米就把枪口对准了她,喝令她把孩子放下。
如果是普通的家庭妇女,在遇到这种情况后肯定会被吓傻了,有几个人见过真枪啊?
但方小艇可不是普通的家庭妇女,人家是实权在握的高级官员,不管遇到任何事都能保持应有的冷静。
“别误会,我只是一个路人,包里有我的身份证,工作证。”
方小艇左手抱着孩子,右手把手包扔到了前面地上。
她可不敢在精神高度紧张的持枪特警面前,擅自打开手包拿证件,那样会被误会要拿枪——会被一枪把脑袋打爆的,正确的办法就是把手包扔出去,让特警自己查看。
果然,随着她这个正确的做法,几个特警松了口气,其中一个捡起手包,放在耳边倾听片刻(担心里面会有定时炸弹啥的),这才打开,从里面找到了她的身份证和工作证。
“孩子,别怕,没事了啊。”
感觉到小凯撒身子在瑟瑟发抖,好像一只受惊吓的小猫那样,方小艇的母爱登时泛滥成灾,赶紧把他放在膝头,搂在怀里,轻轻拍打着他后背安慰他。
方小艇回京后,还没有来得及办理新的工作证,上面还是她在冀南的职务,冀南市纪委书记。
要是在冀南的话,执勤警察看到工作证后,肯定得啪的一个立正,对她抬手敬礼。
不过在厅级干部多如牛毛的京华,特警可不会这样看重一个地方高官,最多也就是对她的态度缓和一下罢了:“方书记,你好,请你把孩子交给我们。”
孩子在购物车内,被一辆厢式货车拖着疾奔,后面还有枪手在追杀——就算是傻瓜,也知道这事不同寻常,再加上方小艇压根不认识这孩子(但她在把孩子抱在怀中时,却有了种很奇怪的亲近感),她对特警的要求自然不会有任何意义了。
“不,不,我不要!”
方小艇抱着小凯撒站起身,正要把他交给特警时,他却死死抓主了她围巾,哭着喊着不被别人抱。
看到孩子反应这样激烈后,伸出双手要接他过来的特警有些尴尬,扭头去看队长。
方小艇忍不住说:“同志,这孩子被吓坏了。你们看这样好不好,我暂且抱着他哄他,跟你们走,等他家人来了后再说。”
“那就谢谢方书记了,不会耽误你工作吧?好,小王,立即……”
中队长一脸的感激,向方小艇道谢后,正要吩咐什么时,詹姆斯在几个特警的陪同下,飞快的冲了过来:“等,等等!”
看到这位黑哥们是被同伴陪着过来的,特警们倒没有对他有什么敌意,中队长只是下意识的挡在了孩子面前。
“报告中队长,这位詹姆斯先生说,他认识这个孩子,也一直为救下孩子而努力追赶!”
陪同詹姆斯跑过来的一个特警,赶紧大声向中队长汇报。
中队长还没有说什么,一辆拉着警笛的警车,呼啸着冲了过来。
看到这辆车好像来意不善后,现场所有特警马上就抬枪对准了车子,厉声喝道:“什么人,站住!”
警车距离众人还有十几米时,吱嘎一声的停下,一个身材修长的女孩子从车上跳了下来。
詹姆斯一看,是秦紫阳,笑了下刚要说什么,却听抱着孩子的方小艇说:“咦,紫阳,秦紫阳?”
这个随后赶到的女孩子,正是从机场追过来的秦紫阳。
方小艇对秦紫阳的印象,现在可谓是不好不坏,一度以为她会成为自己的大儿媳妇,可结果人家现在整天陪着另外一个男人——不明白咋回事的方小艇,再见到她后,多少的有些尴尬。
秦紫阳正要和特警解释自己和孩子的关系时,也看到了方小艇,呆了一下随即欣喜的叫道:“方阿姨,你怎么会在这儿?你知道你抱着的孩子是谁吗?”
方小艇一楞,低头看了看孩子,诧异的问道:“紫阳,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他是……你问问这个孩子,他叫什么名字!”
秦紫阳要过来时,却被特警下意识的拦住。
詹姆斯这时好像也明白了什么,对那个特警低声说了句什么。
特警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让秦紫阳走到了方小艇面前。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为什么要问这孩子叫什么名字呢?”
听秦紫阳这样说后,方小艇更加丈二和尚莫不着头脑了,低头看向了小凯撒。
秦紫阳接到去机场保护孩子的电话后,就猜到孩子能够被送来华夏,也该早就被妮儿灌输了某些信息,所以也不再解释什么,轻轻握住小凯撒的手,柔声说:“孩子,告诉阿姨,你叫什么名字?你父母是谁?”
马诺克夫妻带小凯撒登机后,就把妮儿告诉他们的那些,告诉了孩子,并一再嘱咐他,必须得牢牢记住这些话,因为这对孩子很重要。
本来,孩子的记忆力是相当强悍的,更何况马诺克夫妻一路上反复叮嘱?
所以,小凯撒在秦紫阳问起这个问题后,本能的就高声回答:“我的英文名字叫凯撒,我的汉语名字叫高凯,我的妈妈是妮儿·乔治,我的爸爸叫高飞,我的爷爷叫高健城,我的奶奶的叫方小艇……”
孩子的声音稚嫩,还因为哭泣太多而嘶哑,但说起话来时仍然是那样的清晰,就像一道道惊雷,狠狠击打着方小艇的耳膜:我的爸爸叫高飞,我的爷爷叫高健城,我的奶奶叫方小艇!
天底下叫高飞的,没有三百恐怕也得有二百五——但所有叫高飞的家伙,老子不一定都叫高健城,哪怕老子非得叫高健城,可又有几个高飞的老妈,会叫,叫方小艇?
在小凯撒说出妮儿的名字时,方小艇还只是茫然,在孩子说出高飞的名字时,她蓦然一楞,在孩子说出高健城时,她的脸色刷的雪白,在孩子喊出她的名字时,方小艇就像被雷击那样,身子猛地一颤,呆立当场。
这一刻,方小艇所有的思绪都停止了转动,双膝一软,幸亏秦紫阳及时搀扶住了她,她才没有瘫倒在地上。
“这是高飞的孩子?我儿子高飞的孩子,我的孙子?”
方小艇脸色惨白靠在秦紫阳身上,耳边轰响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慢慢清醒了过来,感觉到泪水顺着脸颊慢慢淌下,滴落在孩子仰起的小脸上。
小凯撒很奇怪这个漂亮的奶奶为什么会哭,懂事的抬手替她轻轻擦着脸颊,奶声奶气的问:“奶奶,你为什么要哭呢,你也被坏人欺负了吗?”
“孩,孩子,你再、再告诉奶奶,你的汉文名字叫什么,爸爸是谁,你爷爷是谁,你奶奶又是谁?”
方小艇泪如雨下,把孩子紧紧抱在怀中,脸颊紧紧贴在小凯撒的小脸上。
小凯撒再次说道:“奶奶,这次你要听清楚了哦,我妈妈说过事不过三的——我叫高凯,我爸是高飞,我爷爷是高健城,我奶奶的叫方小艇。”
“果然是我孙子,我的孙子,我的——呜呜!”
方小艇再也忍不住,把脸伏在孩子身上,痛哭失声,蹲在了地上。
围在旁边的特警们面面相觑片刻,随着中队长的一个手势,大家悄悄后退了十几步,为这对从未谋面的祖孙组成了一道围墙。
秦紫阳反身擦了擦泪水,抬手吐出一口气,拿出了手机。
正文_第713章 替你照顾好孩子?
无意中查到妮儿下落的眼镜,在给高飞打电话时,高先生正准备在欺负人,欺负杰拉德家族的海伦女士。
听到远在地球那边的儿子被人追杀,很有可能会小命呜呼后,高飞彻底被激怒了,邪性大发,不顾眼镜的阻拦冲进教堂后,对那些保镖痛下杀手。
趁着黑暗,他在教堂内足足干掉了十几个人,其中既有尼科夫重金聘请来的保镖,也有前来参加婚礼的乔治、杰拉德家族中人。
最后,他成功捉到了本次婚礼上最重要的人物,海伦。
扛着海伦翻出教堂后,高飞迅速隐入了黑暗中。
依着他的身手,要想躲过那些保镖的搜寻,简直是太简单了。
更何况,现在正大雪飘飘的,很快就能把足迹掩埋,就算出动再多的人,也别想找到他。
拉斯维加斯号称不夜城,晚上的灯光把整座城市映照的比白天还要亮。
有光明的地方就会有黑暗,这是一条真理。
当被吓昏过去的海伦被冻醒时,她才发现自己正在一处密林中,四周都是树木,从这儿能看到远处的灯光,但灯光却照不到这个地方来。
这是一个公园,树林不大,也就是几百平方米,但这足够能隐藏一两个人,为某件肮脏事提供必要的黑暗了。
她是被冻醒的,嘴里塞着丝袜,双手被另外一条丝袜反绑在树上——身上除了最关键的两个部位被布片包裹着外,衣服去全部被扔到了地上。
那个把她从教堂内捉来的恶魔,在她睁开眼时,正狠狠的瞪着她,一双眼睛在黑暗中发着幽幽的荧光,既像恶魔,又像一匹恶狼。
树林内很黑,不过借着雪地的反光,海伦仍然能看清恶狼的相貌,一个长着小胡子的亚洲男人。
放开我!
你要干什么!
你到底想要什么,我都满足你,只要你能放了我!
海伦很想喊出这三句话,可她嘴里塞着丝袜,根本喊不出来,只能徒劳的挣扎着,鼻子里发出绝望的呜咽声。
高飞好像知道海伦要问他什么,向后退了半步,解开了腰带,淡淡的说:“我是不会放开你的,我要做什么相信你很清楚,就算不清楚也很快就会知道了。我最想要的,就是要你,要整个杰拉德家族的人都死去,今晚,你是第一个。”
因为尼科夫和老乔治联手杀害儿子,高飞被彻底激怒了,被深深压在骨子的邪性和残暴,今晚蓦然爆发出来。
一个即将失去理智的暴徒,要干掉一个美丽姓感的女人之前,往往会先采用另外一种方式,比方强女干……然后再结束她的生命。
当前高飞就要这样做,也正在做。
“你到底是谁!?”
海伦用鼻音问出了她最想知道的问题。
“我叫高飞,来自华夏。”
高飞伸手勾下了海伦身上最后两片遮体的布片,贴在了她身上。
对于一个注定要死的女人,高飞觉得没必要再隐瞒什么。
本来,两个人是风马牛不相及的关系,如果没有尼科夫这条中间‘纽带’的话,高飞和海伦也许一辈子都不会见面。
可就是因为尼科夫,抢走了高飞的女人还要干掉他的儿子,而海伦又好死不死的来参加尼科夫的婚礼,这才很可怜的成为了一个牺牲品。
当双眼发红的高飞以粗暴方式侵犯了海伦时,他终于解开了这个可怜女人的疑惑:“我和妮儿在几年前就已经私定终身了。知道什么叫私定终身不?好,既然知道,那我就没必要再给你解释这个词汇了。我们有了个儿子,叫凯撒——”
在高飞边欺负无辜的海伦,边给她解释她为什么这样可怜时,口袋中的手机响了。
稍微停了一下动作,高飞拿出手机看了眼,接着就放进了口袋,继续做他当前正在做的事情。
愤怒总是能赐予人力量,无论他在做什么。
足足半个小时,高飞才断断续续说完了他要说的话,也做完了他要做的事。
也许是恐惧,也许是生理反应产生了热量,寸缕没有的海伦,不但不感到冷,反而双颊通红,浑身挂满了晶莹的汗珠,眼神中的绝望却更加浓郁了。
她知道,高飞在提上裤子后,她就要被真正的干掉了。
这次,可不是用那根东西,而是刀子,或者子弹,这两样东西除了会让她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外,根本不会带给她任何的感觉。
果然,高飞拿出了手枪,又从地上捡起一件衣服,团了团压在了她心口,枪管抵在了上面,说:“这样杀你,可以不用溅我一身血,走好,可怜的女人。”
高飞双眼微微眯起,右手手指开始扣下扳机。
“放过我,放过我,求求你,求求你!”
海伦拼命的摇头,眼里全是苦苦的哀求。
她真的不想死,因为她年轻漂亮,又富有。
最最重要的是,她凭什么要给尼科夫那个混帐买单?
高飞丝毫不为海伦的哀求目光所动,无声的狞笑一声就要扣下扳机时,口袋中的手机又响了。
清脆的铃声,听在海伦耳朵里是从没有过的愉悦。
当然了,眼前这个恶魔不一定会因为受到手机铃声干扰,就会放过她。
但不管怎么说,这家伙暂时收回了枪,拿出了手机。
只有即将被杀死的人,才会更加珍惜活着的每一秒钟,就像现在的海伦,再也顾不得恐惧,大脑迅速转动了起来,希望能趁恶魔看电话的这点时间,找到能保命的办法。
海伦不愧是杰拉德家族有史以来最出色的女人,在‘生命垂危’时,仍然能保持着可怕的冷静。
早一秒杀人,和晚一秒杀人没太大区别,高飞可信这时候谁能把海伦救走,所以不妨先看看是谁打来的电话,也许是——秦紫阳呢?
如果还是眼镜的话,那就不用接了,他讨厌听到那个家伙唧唧歪歪。
高先生刚才牲口般的行为,感动了上帝。
看来上帝也很欣赏牲口和美女的狗血桥段,所以才在海伦最危险的时侯,派遣秦紫阳给高飞打来了电话。
看到是秦紫阳的手机号后,高飞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他知道,这时候秦紫阳打电话来告诉她,只能有两个结果:孩子得救了,或者是孩子——出事了。
看着闪耀的手机屏幕,高飞竟然不敢接。
他真的很怕会听到孩子遇难的噩耗,他怕自己承受不了这个打击……可怜天下父母心,父爱如山,轰然倒塌后的大山,会是一种多么悲壮的场面?
叮咚,叮咚,铃声仍然在固执的叫着,仿佛高飞不接,它就会响一辈子那样。
终于,就在最后一遍铃声即将结束,手机要自动扣掉来电显示时,高飞按下了接听键,把手机放在了耳边,声音苦涩的说道:“我,高飞……”
“孩子得救了,安然无恙!”
那边的秦紫阳,不等高飞说完,就兴奋的说出了这句话。
你有过那种左手活动几分钟后,身子猛地一僵,如狂风暴雨般的爽感袭击你所有神经末梢的快乐晕眩吗?
高飞现在就是这种感觉,尽管他刚才已经有过一次了。
而且这次比刚才那次来的,还要更猛烈,让他几乎站不住,身子踉跄着蹬蹬后退两步,差点一皮股蹲坐在地上,身体虚弱的要命,可眼神却亮的吓人,嘎声问道:“你、你说什么!?”
仿佛很清楚高飞在听到这个声音后的感受,秦紫阳深吸了一口气,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孩子,得救了,安然无恙!”
“孩子得救了,安然无恙!”
确定自己刚才没有听错后,高飞只觉得全身的力气瞬间消散,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额头触在冰凉的雪面上,右手却紧紧抓主手机,竟然像个孩子似的呜咽了起来。
这一刻,高飞不再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鬼舞’,也不是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大丈夫,他只是一个关心儿子生死的父亲,就像世间所有为了儿子的安全可以做任何事的父亲那样,只是一个单纯的父亲,无论他此时表现的有多懦弱,这只能证明他是一个父亲。
“高飞,具体的等你回来后再说吧,这边满是警察,我和詹姆斯要和他们解释。”
秦紫阳很聪明,没有把方小艇在场的消息告诉他。
她以为,小凯撒刚脱险就巧遇方小艇,肯定是老天爷在冥冥之中安排的,就是希望用这件事来做为缓解他们母子关系的机会,所以她有必要善意隐瞒方小艇,把不可思议的惊喜留给这对母子。
只要儿子安然无恙,高飞就别无强求,赶紧抬起头来,反身擦了擦泪水,连声说:“好,好,你先忙,一定要替我照顾好孩子,一定!”
替你照顾好孩子?
我肚子里的这个,算不算?
秦紫阳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眼还看不出啥的小腹,所有因为小凯撒得救的喜悦,全部消散,继而变得矛盾、茫然起来,扣掉了电话。
高飞慢慢放下手机,抬脚站了起来,展开双臂仰天深深的吸了口气,闭上眼用心感受雪花飘在脸上的舒服感。
如果没有海伦那讨厌的鼻音,高飞觉得他能维持这个动作最少半小时。
爷们太高兴了,在大雪纷飞的树林内,摆个酷酷的‘剖视’来抒发一下对生活、对生命的热爱,这本该是一件多浪费的事啊,干嘛要打搅我?
高飞放下双手,眼神不善的看向了海伦。
海伦因为刚才被迫剧烈活动而淌出的汗水,这时候被寒风一吹有了结冰的现象,冷的要命,可她却感觉不到,只感觉生机来到了,所以拼命的挣扎,唔唔出声,希望高飞能还给她说话的权力。
刚才高飞还因为海伦是尼科夫的亲姐姐,把她恨的不行不行的,现在却又觉得她很可怜,也不知道是哪个混帐,在这么大冷的天气里,让一个美女光着皮股在这儿挨冻。
真没人性。
正文_第714章 海伦的代价!
高先生在开心时,绝对是一个标准的绅士。
绅士是最看不得美女受罪的,尤其是他举手之劳间就能把美女从冰天雪地中解救出来时。
高飞拿起衣服,披在了海伦身上,揪出了她嘴里的丝袜。
“我——”
海伦嘴巴一获得自由,正要说什么时,却被高飞拿枪抵在了眉心上:“你要敢大吼大叫的话,就死定了。”
“我、我不会喊叫的,我发誓,绝不会。”
海伦用力摇头,眼里带着哀求:“我只求您能放掉我,不要杀我。”
“我可不是那种滥杀无辜的男人。”
高飞辩驳了一句,转到树后,解开了捆着海伦双手的丝袜,关心的说:“快点穿上衣服吧,这么大冷的天,小心着凉感冒。”
海伦被感动的再次流下泪水,连声说着谢谢,动作迅速的开始穿衣服。
幸好,高先生给女人脱衣服的手法很熟练,在把她脱光时,并没有撕毁她的衣服,最多也就是劳驾她重新穿一次罢了,除了她身体最深处被捣鼓一番外,她几乎没受到任何伤害,连一根汗毛都没有损伤。
海伦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后,穿着丝袜站在雪地上,转身看向高飞时,发现他正倚在树上,悠哉悠哉的吸烟。
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树林中,一个男人倚在树上,目光温柔的看着一个女人穿衣服,没有谁来打搅——这算不上是充满了诗意,浪漫的一塌糊涂?
海伦双手抱着膀子,左脚踩在右脚脚面上,颤声道谢:“谢、谢谢你不杀我——你、你说吧,需要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你才肯放我安全离开?”
吐了个烟圈,高飞慢悠悠的反问:“你能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海伦知道,她能不能安全离开这儿,就看能不能达到某绅士的满意了,艰难的咽了口吐沫,喃喃的说:“我知道,你对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尼科夫,所以我不、不怪你——你想要钱的话,我最多可以给你、给你三百万英镑,再多,我就不好筹措了。”
英国第一老牌家族族长的有力竞争者,为了‘赎罪回’自己,说是只能拿出三五百万英镑,这纯粹是骗鬼,或者说海伦生怕高飞漫天要价,提前封死了他的嘴。
她只希望这家伙不要太贪了,讨价还价的数目能在她所承受的范围内。
高飞上下打量着海伦,无声的一笑:“你别担心我会讹你,我不要钱,三五百万的英镑,我还没有放在眼里。”
高先生可没有撒谎,他现在是亿万富翁了,三五百万的英镑,也就是三五千万的华夏币,对他还真造不成什么震撼。
感受到高飞盯着自己身体看,海伦嘴唇哆嗦了一下,低声说:“我、我也可以做你的情妇,我发誓,我绝不会反悔或者找机会暗算你的。因为、因为你比我丈夫要强大很多,我很,很喜欢和你做的那种充实感。”
被一个刚被自己强女干的美女夸赞说很强壮,高先生感到无比的荣幸:“真的?”
海伦眼睛一亮:“真的,我向上帝发誓!”
高飞走到海伦面前,伸出一根手指头挑起了她的下巴。
海伦乖乖的动也不动,眼里带着被征服的柔顺。
想想也是,眼前这个男人不但那方面很厉害,能带给她丈夫从没有带给她的感觉,打架的本事牛比的一塌糊涂,为了儿子安全后就感动的嚎啕大哭——有能力,还重情重义,这绝对是优秀女人梦寐以求得到的男人。
高先生在美女面前,心情好时总能尽最大可能的满足人家,这次也不例外,所以没拒绝,只是说:“但我还有个条件。”
海伦轻启朱唇,柔声说:“你说。”
高飞的眼神慢慢变冷:“我要知道尼科夫和妮儿的下落。”
海伦摇头苦笑:“我不敢,也不想骗你,可我真的不知道。”
右手拇指、食指捏住了海伦的下巴,稍微用力,高飞寒声问道:“你不知道?”
“我、我真的不知道。”
海伦打了个冷颤,忽然张手抱住了高飞,喊道:“我没有骗你,我也是在今晚婚礼上,发现尼科夫俩人原来都是假的。为了争夺族长一位,我们相互间都保持着敌意,尽可能的疏远对方。我除了奉命来参加婚礼外,真不知道他在这边都做了些什么!”
杰拉德家族第二代的兄妹四人,为了争夺未来的族长位子而明争暗斗,高飞曾经听眼镜说起过。
所以在海伦发誓她什么也不知道时,高飞信了。
“哦,看来你真的不知道。”
高飞板着海伦的肩膀,盯着她眼睛看了片刻,忽然问道:“那我问你,你想不想坐上族长的位置,想不想尼科夫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为了成为族长,我已经付出了太多的努力。”
海伦实话实说:“可是,我还不想尼科夫去死,因为他毕竟是我亲兄弟。”
高飞冷笑一声,说:“他要是把你当做亲姐姐的话,就不会让你去教堂参加婚礼了,因为他早就猜到我会出现在婚礼上了。”
海伦痛苦的摇了摇头,说:“他害我被你绑架是一回事,可我能不能狠下心来让他死,却又是一回事。其实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不顾亲情而争权夺利之外,还有很多事情值得留恋的,比方能在无意中认识你。”
“看来你还真是个重情义的人。”
高飞眼神中闪过一抹黯然,他想到了高雅。
海伦兄妹为了争夺族长一位明争暗斗,高雅还不是也把他当做了眼中钉?
虽说他对高雅这个兄弟已经失望到了极点,可要是让他亲手干掉高雅,他仍然没有那份狠心,就像现在的海伦那样。
叹了口气,高飞说:“尼科夫敢派人暗算我儿子,抢走我女人,他就已经死定了,所以他必须得死。如果他死了,你还不想坐上族长的位子,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海伦沉默,没有回答,但闪烁的眼神,却把她内心想法都暴露了:为了族长的位子,她诚然狠不下心来干掉尼科夫,但却不反对在尼科夫被别人杀掉后,她绝对会全力争夺族长宝座。
读懂了海伦眼中的含义后,高飞就知道该怎么做了:“你只管尽你最大的力量却争取族长,其他事情我来帮你做。”
海伦忽然问道:“我成为杰拉德族长后,你会不会仗着我们之间的这层关系,强求我做一些我不愿意做的事情?”
高飞笑了:“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除了在窗上外,从不去强迫女人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
海伦深吸了一口气,重重点头:“好,那我尽力而为。如果我真能成为族长,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忽视你的帮助,你一定要相信我。”
“ok。”
高飞低头看了眼海伦的双脚:“还需要我把你送到酒店吗?”
“你忍心看一个美女赤脚从雪地中走回酒店?”
“不忍心,我一点也不喜欢脚丫子被冻坏了的美女,脚,对于女人来说,可是第二张脸。”
高飞说着,弯腰把海伦抄在怀中,大踏步的走出了树林。
海伦横躺在他怀中,双手紧紧搂着他脖子,仰着下巴看着他的双眸中,闪着炙热的情谊,就是瞎子也能看得出。
看来,她是真被这个本来想把她先奸后杀的男人给征服了,由此可以看出,海伦小姐平时的感情生活是多么枯燥,尽管她只喜欢他某方面的强壮,和爱情无关。
想到刚才在惊恐中享受到的感觉,海伦下意识的抬手,轻轻抚着高飞的小胡子。
高飞这才想到自己嘴唇上还贴着胡子,皱了下鼻子说:“麻烦你把这撇胡子给我揪下来,贴着很不舒服。”
“啊,哦。”
海伦愣了下随即明白了过来,捏住胡子慢慢揪了下来,随手扔在了地上。
“是不是大变样了?”
“变化不大,但看上去要年轻了许多。”
海伦说:“也顺眼了很多。”
“一般来说,女人总是喜欢年轻的男人。”
高飞抱着海伦在路上走了不到一百米,一辆从他们身边驶过的车子忽然停住,车门打开,几个黑西装男人从车上跳了下来,手里拿着枪厉声喝道:“站住,放下海伦小姐!”
这些人,正是四处搜寻海伦下落的那些保镖。
高飞听话的停住了脚步,低头看着怀中的海伦。
海伦笑了笑,松开他脖子跳到地上说道:“别误会,是这位先生救了我。”
在教堂内制造混乱残杀数人,有掳走海伦小姐的歹徒,是个小胡子,这已经是所有保镖在搜寻凶手时最为重要的讯息了,所以这些人在看到此时的高飞后,没有谁怀疑他就是凶手,反而因为他救了海伦小姐,对她感谢不已。
“高先生,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我随时等你的电话哦。”
海伦上车后,和保镖要了纸笔,给高飞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
“期待下次再见到你,美丽的女士。”
高飞一脸的温文尔雅,微微弯腰抬手,请海伦小姐先走着。
找到被掳走的海伦小姐,那些保镖算是松了口气,生怕再呆在外面会发生别的意外,按了按喇叭后就启动了车子。
很快,车子就隐入了茫茫的雪夜中。
雪,越下越大了,这绝对是拉斯维加斯近年来最大的一场雪。
抬头看了眼漫天的飞雪,高飞拿出手机准备把海伦的手机号存下来。
他虽然不相信海伦会死心塌地的给他做情妇,可他也不好拒绝和美丽的杰拉德族长成为单纯的炮友——话说,英国贵妇还是很奔放的。
打开手机后,高飞才发现手机后台还有一条未读短信。
下意识的点开一看,高飞的眼神马上就变了,懊悔的在头上拍了一巴掌:听到儿子脱险后,心情愉悦下只顾着和海伦放松了,却忘记妮儿还在苦苦的盼着他。
正文_第715章 这是一个死人!
拉斯维加斯向北一百五十公里左右,就是一望无垠的戈壁滩,从戈壁滩继续向北,就是闻名世界的美国死亡谷。
大自然无疑是奇妙的,仅仅几个小时车程的距离,拉斯维加斯还在大雪纷飞时,死亡谷内却干燥的让人嘴唇起泡,别说是穿棉衣了,就算穿着体恤还稍微嫌热。
据说,大约在20多万年前地下火山剧烈活动,拉距地表下沉形成曼利湖,在湖西面有三座大山,阻隔了太平洋充足的雨水,地势低,气温高的自然环境最后导致湖水蒸发干涸,形成了现在的模样。
这儿被称为死亡谷,有着各种各样的传说。
若以科学的角度来看,死亡谷之所以叫死亡谷,就是因为这儿的气候环境,实在不适合人类居住,夏季时气温最高时,能达到恐怖的58゜左右。
但根据当地土著的民间传说,这片沙漠中曾经存在过一个恐怖的食人部落,外面的人一旦误入死亡谷,结果只能是被野人给吃掉,只留下一具白骨……据说,在十九世纪中期,有一队大约上百人的探险队进入了死亡谷,结果只有一个人在八十天后才活着走了出来。
这个人叫马切斯特,探险队的头领。
马切斯特先生原本是个身高超过一米九,体重重达一百公斤的北美大汉,可出来身材倒是没变小,但体重只有不到四十公斤,缩水将近三分之二……
马切斯特先生活着走出死亡谷后,也只活了不到三个月。
在这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内,他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只是眼神痴呆的瞪着上方——直到临死前的那一刻,他才告诉亲人说,死亡谷内不但有夜晚会自己移动的巨石,还生存着有一群吃人的魔鬼,他们信奉黑色的蒙古骑士雕像,称那尊雕像为奎莫拉。
死亡谷内寸草不生,甚至连老鼠都没有一只,怎么可能会有食人族的存在?
更何况,传说中的食人族都是半进化的野蛮人,他们或许会有自己的信仰,比方崇拜太阳神啥的,但他们怎么能雕刻出蒙古骑士雕像?
别忘了蒙古骑士在欧亚大陆那边,距离这儿有着数万里之遥,这些不开化的野蛮人,又怎么知道蒙古人的?
也许死亡谷内真有自己会移动的石头,可绝对不会有信奉蒙古骑士的人类存在。
看在马切斯特先生即将去见上帝的份上,他的亲朋好友并没有揭穿他在撒谎,并把他说的这些,称为‘马切斯特谎言’。
马切斯特也知道他的话不会被人信,但他却毫不在意,微笑着闭上了他那双充满了睿智的双眸。
因为他很清楚,人们总有一天会知道,死亡谷内真有自己会移动的巨石,真有奎莫拉的存在!
接近大半个世纪过去了,随着人类科技的飞跃发展,美国的繁荣富强稳定,终于在上世纪六十年代末时,一队由十数个人组成的探险队,证明了马切斯特谎言,不是谎言:死亡谷内不但有自己会移动的巨石,还真有一尊黑色的蒙古骑士雕像,但他们却没有找到传说中的食人族。
既然有雕像‘奎莫拉’的存在,那么就证明食人族的确在这片死地中生存过,至于消失的食人族,也许因为生态环境更加恶劣的变化而绝种了。
死亡谷内,白骨累累,千里无人烟,唯有一尊黑色的蒙古骑士雕像,就像从洪荒时代就屹立在太阳下那样,跃马扬刀直指苍穹——死亡谷在被开发后,这一幕成了宣传画的主要内容。
从那之后,每年大约有数十万人进入死亡谷,寻找曾经的食人族,希望能看看那尊黑色奎莫拉。
黑色的,高达数十米的奎莫拉,就矗立在死亡谷的公路边上,在远处灯光的照耀下,雕像浑身散发出一种诡异的气氛,仿佛在下一刻,奎莫拉就会活转过来,纵马驰向遥远的东方。
这是奎莫拉雕像给眼镜的感觉。
当然了,这尊雕像根本不是当年马切斯特见到的那尊奎莫拉,而是当地政府为了发展旅游业,用钢筋水泥浇灌而成的,外表涂了黑漆而已。
相传,真正的奎莫拉雕像,在当地政府准备大幅度开发死亡谷的旅游资源时,在一个大风黄沙遮天蔽日的深夜,奇异的消失了,变成了一个曾经存在过的传说。
真正的奎莫拉雕像去哪儿了,眼镜不关心。
他只关心能不能找到妮儿。
一条宽阔笔直的公路,贯穿了死亡谷。
现在已经是凌晨时分,眼镜还没有发现任何能找到妮儿的蜘丝马迹。
他把车子听在路边,跃上车顶极目向四下看去:四周一片暗色的阴沉,偶尔会有灯光闪现,那却不是他想寻找的地方,因为那是一些专供游客在此夜宿的旅店。
站在车顶呆立大半个小时后,眼镜有些失望的盘腿坐了下来,望着不远处的奎莫拉雕像发呆:那些人说过奎莫拉,应该就是这座雕像了,可这儿除了西边那座旅店外,还有什么能藏住人的地方?
奎莫拉雕像西边那座旅店,眼镜在几年前时就曾经在那儿下榻过,一家很平常的旅店,建在一个大大的缓坡上,长达数公里的缓坡下面,就是死亡谷的最低海拔处,除了一些被风化的乱石外,实在没什么可看的了。
咕噜噜——肚子提醒眼镜,得吃点宵夜了。
叹了口气,眼镜从车子上一跃而下,启动车子驶向了那座旅店。
这座旅店的名字很好记,就叫奎莫拉旅店,门口也竖着两尊被缩小了的奎莫拉雕像,看起来好像华夏古代衙门口的石狮子那样。
旅店还是那座旅店,甚至连胖胖的老板都没有改变,还是眼镜几年前来的那个老板。
随便要了个房间,眼镜在饱餐一顿后,站在窗口拉开窗帘向外面看去。
旅店的后面,就是大缓坡,从这儿下去就是死亡谷的谷底,谷底地势平坦,铺满金色沙砾的谷底有几座半风化的小丘陵,从哪儿就可以看到自己会移动的石头。
舔了下略微油乎乎的嘴唇,眼镜正要拉下窗帘时,却看到几个黑影从窗下闪过,就像荒郊野外的鬼魂那样,飘啊飘的向缓坡下面冲去。
眼镜双眼一眯,打开窗户正要跳下去时,却又摘下眼镜放在了窗台上,这才一闪消失了夜色中。
眼镜曾经是全欧洲最出色的杀手,跟踪是一个杀手必须擅长的本领,所以那些人根本不知道他在后面跟着。
眼镜追出几百米后,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要飘啊飘的了,他自己也再飘啊飘的——脚下太多的乱石,不飘不行,要不然就会被绊倒。
天很黑,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就像倒扣过来的锅底那样,却偏偏能让人看清地上的乱石,处处透着莫名的诡异。
跟着那几个人跑了十几分钟后,眼镜摘下了领带,系在了一快乱石上。
又过了十分钟左右,他把蓝色衬衣也脱了下来。
他知道,高飞在看到短信后,肯定能找到奎莫拉雕像,找到那家旅店,从老板嘴里问出他的房间,看到窗台上的眼镜,知道他去了妮儿。
天杀的死亡谷内,绝对有强大磁场存在,因为普通的手机来到这儿后,就一点信号也没有了,只能当做怀表用。
当眼镜琢磨着是不是把袜子也脱下来当路引时,前面那几个人忽然站住了,看样子在回头向这边看,连忙藏在了一块乱石后面。
过了半分钟后,眼镜慢慢探出脑袋向下面看去……那些人,竟然不见了。
从这儿向下看去,不说是一目了然的话,但只要能站起身就能看到谷底,哪怕那些人藏在乱石后面,也逃不过眼镜的搜索。
他虽然名字叫眼镜,也带着眼镜,他却不是近视眼,也不散光。
他叫眼镜,就像很多奸商都叫李老实那样。
“这附近肯定有地道什么的。”
眼镜稍微一琢磨,就猜到了那些人消失的奥秘。
特意饶了个不小的圈子,眼镜一步步的来到了那些人消失的地方,蹲在地上开始仔细检查那些乱石。
地上的乱石有大有小,看起来都差不多的样子。
不过当眼镜拿出手机,打开上面的手电逐个检查这些乱石时,却发现其中一块石头看起来很光滑,这应该像岛国爱情明星的孩子干粮那么大,就是被经常抚摩造成的。
眼镜笑了,抬头向四周看了一眼,伸手按住了那块石头——他还没有来得及试着摁一下,或者左右转动一下时,石头却自己动了。
下意识的,眼镜飞快的缩回手,然后看到在乱石中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约有房门大小的地洞。
地洞深处隐隐有灯光传来,照在一个人的身上。
这个人是个女人,一头秀发盘在脑后,身穿带有明显华夏风格的金色无袖旗袍,左手搭在右臂弯处,右手掌心向上,五指微微并拢做出‘请进’的手势站在洞口,却动也不动,好像一尊雕像那样。
“原来人家早就知道我要来了,有意思。”
眼镜喃喃的说了一具,随时把手机扔在地上,站起身走下了铺着红地毯的台阶。
“请问尊敬的女士,你这是在欢迎我的到来吗?”
来到那个背对着光的女人面前时,眼镜很绅士的微微弯腰,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向人问好。
女人却像是没看到眼镜,也没听到他说话那样,仍然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眼镜有些奇怪的抬起头看向女人的脸,然后——双眼瞳孔就骤然收缩。
借着下面传来的微弱灯光,眼镜可以看到这个女人很漂亮,不但漂亮,而且眉梢眼角还带着一种让男人见了后,心儿就会止不住一跳的荡漾。
但是她的脸色,包括她果露在衣服外面的手臂,却是诡异的金色,一双本该含情脉脉的双眸,透着没有生命的木然。
这是一个死人。
正文_第716章 又见解红颜!
眼镜可以肯定这个很漂亮的女人是个死人,而不是用石头、塑料制成的雕像,因为雕像的胳膊、脸上,是没有细细汗毛的。
手艺再高超的雕刻家,也不能把眼睫毛,汗毛雕刻的如此精致,所以她只能是个真正的女人,死了的女人。
神秘的死亡谷,大缓坡下神秘开启的洞穴,一个身穿金色旗袍的美女脸上带着可以迷惑男人的荡漾,伸手做出请的姿势,让人总能轻易想到某种香艳的场景。
可惜的是,这个美女却是个死人。
如果眼镜是个普通人的话,肯定会被吓个半死。
幸好他不是普通人,额头蓦地浮出一层细汗后就冷静了下来,试着伸手碰了下女人的脸颊。
女人的脸颊光滑,有弹性,那是人类该有的弹性,绝不是硅胶之类,看起来她好像还活着,可她真没有鼻息,雄口更没有该起伏的现象。
眼镜慢慢缩回手,艰难的咽了口吐沫,一把锋利的刀子出现在了掌心,扭头向洞口外面看去。
外面仍然静悄悄的,有夜风吹过,刮起的沙砾吹进洞里,打在脸上有些生疼。
眼镜慢慢后退,一直退出了洞口。
那个女人仍然站在那儿,动也不动,洞穴深处仍然有灯光隐隐闪现,看不出有多深,要通到哪儿。
洞口四周,除了乱石外,什么都没有改变,仿佛这个洞口只是无意中开启,眼镜愿意进去就进去,不愿意进去随时都可以离开,欢迎下次再来。
“这算什么?”
眼镜看着洞口内的那个女人,皱眉摇了摇头,弯腰捡起手机后再次慢慢的向来路退去。
眼镜做为全欧洲最出色的杀手,能够活到今天绝不仅仅依赖他的第三只手,或者他超凡的本事,特别的谨慎小心,才是他能活到这么大的主要原因。
绝不擅自进入自己不熟悉的环境内,尤其是当前这种环境,充斥着神秘的诡异,所以眼镜选择了暂时退避,等高飞过来后,大家再一起商量办法。
无疑,眼镜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但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却让他额头的冷汗再次淌了下来——他,竟然找不到来时的路了,无论怎么走,向上向下,向左向右,跳着蹦着,趴着站着,都走不出洞口方圆三十米之外。
他明明可以看到上方几公里处那座旅店门口的灯光,也确定自己的确向那边走,可走来走去,最后还是会走到洞口。
洞口内,有个漂亮的不像话的死美女,仍旧静静的站在那儿等着他,右手做出请的手势。
他闭眼后用力摇头,强迫自己默算着来时的方向一步步的向后退,同时凝神细听周围的动静。
周围除了风声,被刮起的沙砾落在地上的声音外,什么都没有。
向一个方向闭眼退了大约五分钟后,眼镜才再次睁开了眼,然后木立当场——他再向前走一步,就会走进洞口,和那个死女人面对面了。
眼镜眼中,终于流露出了极度恐惧之色,霍然回头再看向缓坡上方时,却再也看不到旅店门前那盏灯了,只觉四处昏黑如晦,阴气森森,雾气沉沉,再也没有任何方向感,也不知道来自哪个方向了。
痛苦的再次闭了下眼后,眼镜终于想到了一个和华夏有关的名词:八卦阵。
八卦阵,又叫九宫八卦阵,九为数之极,取六爻三三衍生之数,易有云: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又有所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相,四相生八卦,八卦而变六十四爻,从此周而复始变化无穷。
八卦阵是由太极图像衍生出来的一个更精妙的阵法。
关于八卦,最早的说法是伏羲为天下王,他向外探求大自然的奥秘,向内省视自己的内心,终于推演出了太极八卦图。
提到八卦阵,就不能不提到三国时期的武侯诸葛亮,相传他老人家御敌时以乱石堆成石阵,按遁甲分成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变化万端,可当十万精兵。
还有一个人,也将九宫八卦阵研究到了一个新的高点。
七百多年前,华夏蜀中唐门掌门的三师弟柳清河,曾经用一堆碎石依九宫八卦方位排列,变化繁多,人被困阵内,只觉四处昏黑如晦,阴气森森,雾气沉沉,不得其门而出。
诸葛亮和柳清河,可能是继伏羲以来把八卦阵演化到最高点的两个人了,在网上只要打上‘八卦阵’三个字,就能搜出这条信息,做为必须研究各种杀人方式的职业杀手,基本都知道这些。
眼镜也知道,只是从不相信一堆堆乱石就能把人困住。
现在他信了,任他有天大本事,他也走不出这八卦阵,只能盯着洞穴门口那个死美女发了半晌的楞,最终依然走了进去。
好好的忽然遇到八卦阵,这绝对是别人给他设好的圈套。
事到如今,他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是死是活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经无路可走。
站在洞口的死美女,在眼镜背影逐渐消失在台阶深处后,嘴角忽然微微翘了起来,诡异,神秘。
但很快,她就收起了这丝笑容,重新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好像知道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再次出现在洞口,来用惊讶、恐惧的眼神来欣赏她。
高飞如约而来。
正如眼镜所希望的那样,高飞来到奎莫拉雕像面前后,很快就去了旅店,到了他的房间,找到了他遗留在他放在窗台的眼镜,然后跃下窗户,根据他一路扔下的衣物,飘啊飘的来到了洞穴前。
相比起眼镜,在看到这个金色死美女时,高飞除了该有的惊讶外,却没有恐惧,只有心头被狠狠砸了一锤子的、的郁闷。
不是疼,就是郁闷。
眼镜不认识这个死美女是谁,可高飞却认识。
解红颜。
这个站在洞口穿着金色无袖旗袍做出迎客的死美女,正是失踪小半年之久的解红颜。
解红颜是在华夏冀南段黄河边失踪的,可现在她却出现在了万里之遥的美国死亡谷,一个神秘的洞穴门口,而且全身都是金色,死的那叫一个栩栩如生。
说实在的,高飞在看到解红颜第一眼时,就发誓要把这娘们搞上窗,尤其是在看到她皮股上刺着的朱红色大门后,这种感觉越发的强烈了。
不过随着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高飞对解红颜的这种感觉越来越淡了,最终几乎忘记了她,只是按照当初答应她的那些,好生照顾她女儿张雯雯。
尤其是后来从燕魔姬嘴里知道,颜红、秦城城等人的相继失踪都和解红颜有关系后,高飞对她的印象坏到了极点。
现在他再次看到了解红颜,全身都变成金色的解红颜,皮肤仍然是那样的娇柔,眉梢眼角依旧带着迷死人不偿命的荡漾,可却再也没有了让高先生脱裤子的冲动。
除了某些心理极度不正常的人之外,没有哪个男人喜欢和死尸发生什么关系。
高飞也一样。
看着解红颜,高飞肯定会纳闷她的尸体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同时也想到了燕魔姬曾经告诉他的一个名词:七仙迎客。
解红颜是七仙女中的花魁,将会有六个女人被制成非常好看的尸体,每隔一定距离就摆上一具,来迎接某个尊贵的客人。
燕魔姬还说,花魁是最后一个出现的,她会和主人一起在门口恭迎贵客。
燕魔姬还曾经断言,说解红颜会和高飞发生那种男女关系后,才会被制成仙女——但现在,她却提前被制成了仙女,木桩子似的竖在门口,恭候高先生大驾光临。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燕魔姬骗我?还有,七仙迎客是专为他们组织最尊贵的客人所制造,干嘛要用来迎接我呢?”
高飞有一肚子的疑问要问,可没有谁给他答案。
看了眼好像深不见底的台阶,高飞没有后退,自然没有领略到眼镜遇到的八卦阵。
高飞来这儿就是要救出妮儿,更何况眼镜貌似也下去了,他没有理由退却,哪怕明知道地下深处攀着一条会吐火的恶龙,他也必须得下去。
高飞和铁屠一样,在经历了地下楼兰古城、蒙戈尔地下成吉思汗陵后,开始特别讨厌钻到地下,这段时间甚至连地下餐厅、超市之类的场合都不愿意去。
但是现在他却没有办法,必须得去,因为有人需要他,就像鱼儿需要大海那样……迫切,所以他面对着变成死美女的解红颜发了会楞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下了台阶。
高飞的脚步声很快就消失在地下,死美女的眼睫毛忽然忽闪了一下,高耸的雄部开始有了轻微的起伏,抬起的右手也慢慢的落了下来,眼中缓缓移动了几下,慢慢的转身看向了高飞消失的方向。
“唉,原来你真已经把我忘记了。”
死美女看着此时忽然弥漫起一阵白色雾气的地下通道,愣了很久后才低低的叹了口气。
叹气声未落,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她背后响起:“我要是他的话,我也没理由会记住你的。”
“谁!?”
死美女蓦然一惊,霍然转身,还没有看清和她说话的人啥样子,就觉得眼前白光一闪,左边脖子一疼,眼前发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
高飞以为,他走不了多久,也许就会看到别的死美女,可能还有六个,颜红可能就是其中之一。
但让他失望、或者说庆幸的是,在顺着台阶往下走了很久,在拐了一个弯眼前豁然开朗后,也没有看到颜红。
不但没看到颜红,连其它六个也许该出现的‘死美女’也没看到。
这一路上,高飞只看到了解红颜。
眼前还不曾豁然开朗前,高飞就听到了有无数人的欢声笑语声、酒杯相碰声传来,其中还夹杂着轻柔的钢琴曲。
正文_第717章 香气有毒!
这是一个天然形成的溶洞,高约十几米,内里空间足有数百平米。
经过认为的整修后,被装饰成了一间超豪华的大厅,要不是上方垂下来的那些石笋,很难让人想到这会是一个溶洞。
溶洞的四周墙壁上,安装着无数射灯,只有一小半打开,可足够把大厅内照的亮如白昼,内里摆设着长长的吧台,沙发,案几,酒柜,就像一个大酒吧。
家用电器一应俱全,只要外面酒吧内有的,在这儿也能看到。
四周墙壁下面,每隔十米就是一个房门,看来这是人工开凿的,如果把这儿改装成一个酒店,最少可以同时接纳上百个客人。
任谁也想不到,在这片不毛之地的戈壁滩下,会有这样一个超豪华的存在,就像溶洞不该出现在这种地质下一样,由此可以证明大自然才是建筑业的能工巧匠。
当然了,这个溶洞虽说堪称奇迹,足可以震倒相当一部分人,但和塔克拉玛干沙漠下的楼兰古城、外蒙蒙戈尔下面的成吉思汗陵相比起来——最多,就是一个兔子窝罢了。
所以高飞在看到眼前这一切时,并没有感到有些稀奇,就像住惯了别墅的富翁来到乡下穷亲戚家做客那样,实在没必要为他那三间青砖大瓦房发出由衷的赞叹。
大厅内人不多,看上去也就二三十个人左右,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聚集在入口的左边,个个都是盛装打扮,有得端着酒杯倚在吧台上,和别人小声谈论着,有得则坐在沙发上,看着一角那个弹钢琴的女孩子。
眼镜也在里面,高飞看向他时,他正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酒杯,微微闭着眼,翘起的右脚随着钢琴曲的节奏,轻轻摇晃着,一副很陶醉的样子。
高飞看到的这一切很现实,但气氛却很诡异。
说是诡异,是因为高飞走进来后,包括眼镜在内的所有人,都像没看到他那样,该干嘛的还是继续干嘛,拿他当不存在的空气。
高飞嗅到了一股子淡淡的香气,若有若无,很好闻,像是茶香,又像是夹杂了麝香,檀香等其它气味,嗅了后会让人感觉精神一阵,接着绷紧的神经就会彻底放松下来,只想找个地方坐下,端着一杯酒慢慢品尝,人生。
就在高飞升起这个想法时,一个身穿黑色燕尾服,白衬衣,脖子里系着黑色领结的女孩子,从他旁边的房门内走了过来。
是的,就是一个女孩子,姣美的脸庞,高耸的雄部,多情婉转的眼神,眉梢眼角、一举一动无不证明了她就是个女孩子,却偏偏穿着一身男士燕尾服,看上去有一种另类的美。
年约十七八岁的女孩子走到高飞面前,微微弯腰柔声问道:“先生,请问您是一个人吗?”
高飞深吸了一口气,回答说:“是的,我一个人来的。”
女孩子笑了笑,露出一口整齐的洁白牙齿:“先生请随便坐,想喝点什么?我们这儿可以为您提供包括华夏茅台、五粮液在内的世界各地名酒。”
“来杯XO吧。”
高飞想了想,走到眼镜旁边的沙发前坐了下来。
看到高飞径自走到眼镜面前坐下后,女孩子眼里闪过一抹惊讶的目光,点了点头走向了吧台那边。
坐下后,高飞并没有和眼镜打招呼,开始观察周围那些人。
他发现,他在观察这些人时,人家也在用眼角余光观察他,不等他捕捉到对方的视线,人家却已经漫不经心挪开了。
高飞一脸坦然,翘起了二郎腿,也看向了那个弹钢琴的女孩子,微微眯着眼,看上去和眼镜差不多,安心享受的样子。
高飞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这地方看起来像个小型酒会现场,就是一个酒会了,女服务生对他客气,他就会放松心中的警惕,他只是想以不变应万变。
他并没有忘记在洞口遇到的金色解红颜,更没有忘记暗中观察眼镜。
眼镜还是那个眼镜,没有少了个眼睛,更没有多了个鼻子,只是没戴眼睛而已,看上去年轻了好几岁——可他眼神中那份空洞的呆滞,却是不该存在的。
抬头随意观察了一圈后,高飞发现除了眼镜的眼神看起来很痴呆外,其他人都很正常,有的在被迫和他对上目光时,还会露出明显的敌意。
嗅着空气中的淡淡清香,高飞的心慢慢沉了下来:眼镜变成这幅样子,很可能和这香气有关。自己目前尚能保持该有的清醒,很可能和自身百毒不侵有关。
想到自身竟然‘修炼’成百毒不侵后,高飞真心感激莫邪征东了,要不是人家,他真有可能在皇朝会所时,就像穆天涯那样死去了。
就像那些传说中隐藏不露的高人那样,高飞不想让别人看出他现在很清醒,尤其是在捕捉到女服务生看他时的那一抹惊诧后。
装傻卖呆,静观其变总能被人小视,从而收获一些意外惊喜的。
所以,当身穿燕尾服的女孩子端着一杯XO过来后,高飞就变得和眼镜一模一样了,或者说就是他的翻版,眼神呆滞的接过酒杯,微微晃着脚尖,看着钢琴女孩一脸的陶醉样。
女孩子眼中这次浮上了嘲讽神色,尽管她还是那样有礼貌。
当高飞陶醉在钢琴曲中时,其他人仍旧没有搭理他,只是说话的声音大了很多:“瓦诺卡,你估计新的一年中,总部会分配你多少货的份额?”
那个瓦诺卡苦笑了下,抿了口酒后才说:“应该不会很好吧,毕竟今年我那边有两个客户考核不及格,无论我怎么给他们讲情,总部还是断了他们的货,害的他们没活到这个圣诞节,说起来怪可惜的。”
问话的人也叹了口气:“唉,谁说不是啊,你比我还要好些,我那边废了三个,看到他们吸粉后迅速憔悴下去的样子,我就有种失败感——总之,我们美洲分部这边的货太少了,远远不如亚洲那边。”
“亚洲那边是发展根本,总部当然会看重那边。不过我觉得吧,现在应该把重心外移了,其实除了非洲没多大意思外,不管是欧洲还是美洲,都可以——”
瓦诺卡说到这儿时,忽然闭嘴举起酒杯开始喝酒。
和他说话的那个人,也垂下了眼帘。
高飞眼珠微微一动,就看到一个身材高大,蓄着花白胡须的老人从一个房门中走了出来。
这个老人长着一张粗狂的中亚面孔,没有穿西装扎领带,而是穿着一身酱紫色的唐装,花白的头发向后竖着,很整齐,和香港著名武打演员洪金宝有几分相似。
招待高飞的女孩子,快步走过去低声说了句什么。
‘洪金宝’向高飞看了过来,眼睛张合间闪过一抹凌厉的光芒,嘴角微微一撇,露出了一丝冷笑。
‘洪金宝’出现后,弹钢琴的女孩子不再弹奏,合上钢琴对他微微弯腰施礼,低声问好:“柳叔,好。”
“柳叔,好。”
其他人也都随声附和,除了高飞和眼镜。
酷似洪金宝的柳叔,脸上露出了和蔼的笑容,点点头说:“大家好,随便坐。”
不等大家客气几句,或者坐下,柳叔接着又说:“今天,是美洲分部一年一度的年会,大家除了要向何经理汇报一年的工作,接受新一年的任务外,还有一件事,那就是要见证一队新人的婚礼。”
就像很多企业的老总那样,柳叔挥舞着有力的手臂,神情激昂的训了一番话后,才双手鼓掌:“下面,有请美洲分部的何经理,和尊贵的客人尼科夫先生等人。”
用热烈的掌声来欢迎某些大人物的出现,好像已经成了约定成俗的习惯,在这个充满诡异色彩的溶洞内也不例外。
众人鼓掌,除了高飞和眼镜。
这位柳叔摆出的谱这样大,原来只是一个管家,由此也能看出那个何经理,又是一个怎么装比的人了,肯定比刘小龙更装比吧?
想到刘小龙后,高飞眼里闪过一抹笑意。
随着热烈而含蓄的掌声,两个人并肩从柳叔身后的房门内走了出来,他们身后还跟着几个人。
左边的是个身材修长的年轻人,相貌倒是很英俊,不过脸色有些苍白,带有一丝阴柔气息,哪怕是在笑着,也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响尾蛇。
事实上,瓦诺卡等人看他时,眼神里也的确带着这样的意思。
无疑,这位就是何经理了。
何经理旁边个外国人,长相也很英俊,甚至还可以说是风度翩翩,最重要的是,他在笑时,会给人一种如沐春风感,一看就知道是为素质修养很好的绅士。
没有谁给高飞介绍这个年轻人,他自己就能猜出来:这就是尼科夫先生了。
高飞猜出这就是尼科夫先生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的相貌中,有三分和海伦非常相似。
高飞偷眼在看着尼科夫时,眼角忽然猛地抽了一下。
他在尼科夫身后看到了个人,熟人,很熟,熟到他们都是被一个女人生出来的——高雅,高飞的一奶同胞兄弟高雅。
高飞在看到高雅时,高雅也看到了他。
看到高飞后,高雅本能的闪到了尼科夫身后,脸上闪过明显的惊慌之色。
高雅从来都没有放弃要暗算高飞,但他表面上却很尊重这个哥哥……这不能不说高雅很聪明,直到现在都没能让高飞察觉出,他曾经下过几次狠手,充其量也就是以为高飞死了时,打压过梁明罢了。
只是他说什么也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下看到高飞。
慌乱过后,高雅又想到了什么,随即重新恢复了镇定,大刺刺的站了出来。
高雅怎么会和尼科夫呆在一起?
高飞想到这个问题时,再次看到了一个熟人。
焦恩佐。
看到焦恩佐后,高飞终于明白了什么,心中重重叹了口气,再也没心思去考虑最后那个人是谁了。
正文_第718章 我不愿意!
高飞收到秦紫阳的求救电话赶去外蒙后,受到焦恩佐蛊惑的高雅,和他谋取沈银冰的北山集团,并对梁明,落日餐厅进行了各种手段的打压。
得知此事的妮儿大怒,不顾离子基金董事局反对,悍然出手打压春树集团、和大合集团,逼得高雅最终不得不亲自来到了美国处理此事。
幸亏高飞帮忙说话,妮儿才拿走了勒在高雅脖子里的那根绳子。
高飞本以为,高雅在躲过这一劫后,就会回到华夏,谁知道却在这儿看到了他,看到他和焦恩佐、尼科夫在一起了。
根本不用去费脑筋,高飞也能猜出高雅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了,肯定是又受到了焦恩佐的蛊惑。
比方焦恩佐劝他和尼科夫合作,一起对付妮儿,把春树集团遭到打压后所受的损失,再从离子基金身上找回来。
还有一个可能,高飞不愿意去想,也不想看到那样的结果,那就是高雅为了对付他,不惜和焦恩佐联手对付他。
“我早就已经说过绝不会和你争夺财产的,为此我都离开高家了,你为什么还不放心我,非得这样做?”
在看到高雅出现在这儿后,高飞心里有种愤怒的疼。
高飞始终认为,不管高雅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但大家终究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可以为了财产、家族地位明争暗斗,就像尼科夫和海伦兄妹那样。
可他根本不知道,高雅绝不只想和他争夺某些东西,而是想要他的命。
他更不知道,高雅已经在暗中暗算他几次了,但都没有成功,也没有露出马脚。
人所难以承受的打击中,亲情和爱情这两样是威力最大的,你最爱的人背叛了你,你一奶同胞的兄弟总是在背后暗算你。
心灰意冷。
这四个字最能形象说明高飞此时的心情了,连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连焦恩佐都懒得看了。
跟在何经理身后的第三个人,当然是田中秀则了。
和焦恩佐、高雅俩人不同,田中秀则也没有见过高雅,所以神色算是三人中最正常的了。
也不能说是正常,多少有些忐忑,还夹杂着一丝后悔。
到现在为止,岛国人终于意识到他卷入了一波他根本玩不起的游戏中,他后悔没有听从妹妹的话,眼下却再也没机会推出了,只能咬着牙装出一副淡定的样子。
等手下鼓掌超过一分钟后,何经理才满意的抬手往下压了压,掌声停住,柳叔又适时说话了:“各位,下面有请何经理为大家致新年致辞。”
不用提醒,大家再次鼓掌,也许是为了掩饰心中的不安,高雅和田中秀则也敷衍性的拍了几下巴掌。
领导向属下致新年贺词的演讲,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内容基本都差不多,无非是在过去的一年中,大家都取得了可喜的成绩,当然还有很多地方不足,需要三思,并力争在来年通过努力,来弥补这些不足,大家伙要齐心协力,共创美好的未来等等。
何经理的口才很不错,笑容也适当的真诚了许多,随便摆动一下右手,总能引发一阵热烈的掌声,很有领导范的样子。
新年致贺完毕后,开始发红包——这一点和国内私企很相似,只是红包的数量让高飞有些吃惊,最少的都一百万美元。
刚才那个苦着脸说成绩不咋样的瓦诺卡,红包最厚,竟然是别人的十倍,一张脸笑的和菊花死的,那么光彩耀人。
“下面,我要为大家介绍几位尊贵的客人。”
把自己事都办完后,何经理一摆手,女服务生打扮的女孩子端着个银盘走了过去,上面盛着五杯红酒。
何经理端起一杯红酒,递给了尼科夫,向大家介绍道:“这位是来自英国的尼科夫先生,也是英国第一大家族杰拉德未来的族长,大家欢迎尼科夫先生!”
掌声响起。
尼科夫举着酒杯向大家含笑致意。
介绍完尼科夫后,何经理又开始介绍第二个贵宾:“这位,是我们的好朋友,来自华夏的高雅先生。”
一向好面子的高雅,被何经理放在第二位介绍有些不满,所以笑容有些勉强,装做高飞没有在场的样子,举着酒杯晃了一圈。
何经理开始介绍焦恩佐:“这位焦恩佐焦先生,是从英国剑桥大学毕业的博士生,为人风趣幽默,待人热忱掏心,能力出众……”
在焦恩佐谦虚的笑容中,何经理先把他狠狠夸了一番,最后才话锋一转:“经过我的热情邀请,现在焦先生已经同意加入我们美洲分部,职务暂时为美洲分部的副经理。”
听何经理说出这番话后,瓦诺卡等人脸上都露出了吃惊,羡慕嫉妒恨的神色,他们比谁都明白副经理这个职务的重要性,但也不明白:就算他学位高,能力出众,可毕竟是才加入公司的新人,却被任命为副经理,真是气死了。
“在以后的日子里,恩佐还希望大家能多多支持。”
焦恩佐绅士般的对大家微微躬身施礼后,很低调的躲在了何经理的后面。
何经理在介绍田中秀则时,就简短了很多:“这位是来自岛国大合集团的田中秀则先生。”
田中秀则踏前一步,面对大家来了个标准的深鞠躬:“请大家多多关照!”
一直冷眼旁观的高飞,现在才知道这个就是田中秀则,田中秀雅的哥哥,那个当初致使梁明受伤的罪魁祸首。
隆重介绍完四位嘉宾后,何经理看向了高飞和眼镜,嘴角带着不屑的讥讽:“当然了,这儿还有两位不请自到的神秘嘉宾,具体他们是什么身份,来此何干,我想大家都已经心知肚明,不用我介绍了吧?”
哄的一声,瓦诺卡等人哄堂大笑,看向高飞俩人的眼神向是看傻瓜。
高飞现在已经基本确定,眼镜能找到这儿,绝对是人家给他设好的套,这就叫请君入瓮。
等眼镜来到地下大厅后,不等他做出什么反应,就在不知不觉间着了人道儿,变成傻呆呆了,假如今晚高飞没能找到这个地方,相信他老人家肯定会变成一具尸体。
或者一具标本——人类,为什么能长出三只手的。
何经理抬手往下压了压,等轰笑声落下后,才说:“本年度的年会,我想肯定是美洲分部创建以来,意义最为重大的年会了,因为我们大家要见证一次婚礼。”
向旁边闪了一步,何经理看着尼科夫笑道:“今晚,是尼科夫先生,和离子基金执行总裁妮儿小姐的婚礼。尼科夫先生是我们的好朋友,我们以后会和他在各方位全面合作……音乐!”
随着何经理的话音落下,大厅四周的音箱内,传出了庄重浪漫的婚礼进行曲。
随着音乐声响起,入口右边的一扇房门打开,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女人,搀着一个身穿白色婚纱的女孩子,从里面缓缓走了出来。
高飞一脸茫然的向那边看去,从挡在沙发前的人缝中看去,就看到了妮儿。
高飞确定大厅内那股子淡淡香气,就是让眼镜变成痴呆的原因,高雅等人之所以神色正常,肯定是提前服用了解药。
妮儿也是这样的,尽管她脸色很不好看,双眸也黯淡无光,但却没有痴呆的现象。
高飞从人缝中能看到妮儿,她却看不到他。
或者说,妮儿没打算看任何人,就这样垂着眼帘,在黑衣侍女的搀扶下,缓步走到了大厅中央,这时候尼科夫已经适时的迎了上去,笑着冲黑衣侍女点头致谢后,挽住了她的胳膊。
妮儿没有拒绝,更没有反应,仿佛尼科夫根本不存在那样。
柳叔既能在众手下面前摆出威严样子,也能对何经理露出谄媚笑脸,这足以说明他的表演功底相当深厚,暂时客串一下婚礼司仪是没问题的。
当另外一个侍女用银盘端着两个半开露出白金钻戒的盒子过来后,柳叔一脸喜气的问尼科夫:“这位先生,请问你愿意娶这位漂亮的小姐为妻,并发誓一生一世爱她,呵护她,保护她吗?”
婚礼虽然简单太多,柳叔这个临时客串司仪也不怎么专业,但尼科夫却郑重点头说:“我愿意。”
柳叔又问妮儿,问她愿不愿意和这位英俊儒雅的先生结为秦晋之好,一辈子爱他时,妮儿沉默了很久,才漠然点头:“我愿……”
她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却听到有人沉声说:“我不愿意。”
呼啦一声,正真诚祝福尼科夫先生的瓦诺卡等人,转身看向了身后。
听到这个声音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妮儿,眼眸猛地亮起,霍然抬头时,眼中已经浮上了水雾,颤声说道:“高、高飞?”
尼科夫的嘴角,则狠狠抽了几下,腾然转身,眼神凶狠的看向了高飞。
高飞本来打算借着装傻卖呆的伪装,搞清楚这些人的来历——但在看到妮儿要说出‘我愿意’这三个字时,再也装不下去了,从沙发上缓缓站了起来。
高飞可以看出,妮儿说出她愿意嫁给尼科夫,绝对是受到了威胁,并不是她的真心话。
可他还是不想让妮儿说出这三个字。
如果她非得说出这三个字的话,高飞希望她只能是对自己说。
现场所有人,都以为高飞已经中了香气的毒,就像眼镜那样变成傻瓜等着被收拾,可以完全忽略他,但谁也没想到他竟然会没事。
中了迷香的人,是不会在此时说出这句话的。
何经理脸色也蓦地一变,狠狠瞪了一眼柳叔,质问的意思再也明显不过了:你怎么搞得,他怎么会没事!
柳叔额头上马上就冒出了细汗,反手就要去掏枪时,却又改为拿出了一把短刀,就要冲过去,却被何经理拦住了:“等等再说。”
何经理惊讶于高飞竟然会没事,却没怎么慌张。
正文_第719章 上天有好生之德!
就在刚才,何经理看高飞的眼神,还像看一个任他宰割的羔羊那样,因为他对大厅内弥漫着的淡淡香气很有信心。
谁知道人家压根没事,只是在那儿装傻卖呆冷眼旁观他们的精彩表演,这让他恼羞成怒——可却没怎么慌张。
这儿是他的地盘,不管高飞有多么厉害,何经理也有把握掌控局面。
高飞向妮儿走了过去,挡在他面前的瓦诺卡等人,在没有接到何经理的命令之前,只能给他让开了道路。
“高飞!”
妮儿双手提着婚纱裙裾,擦着尼科夫的肩膀向他跑来,却被尼科夫一把抓主了手腕。
“放开我!”
妮儿挣扎着。
“臭表子,你是我的女人!”
嫉恨相交下,尼科夫先生再也保持不了他绅士般的风度,用力把妮儿向跟前一拽,抬起右手对她左脸狠狠抽了过去。
为了娶到妮儿为妻,达到自己的目的,尼科夫不惜听从焦恩佐的意见,找替身替他去教堂结婚,欺骗了所有参加婚礼的嘉宾,来到这地方。
焦恩佐告诉尼科夫,只要在这儿和妮儿举办婚礼后,第二天美国各大报纸、新闻媒体上都会出现这则消息,再加上乔治家族的克鲁斯配合,到时候就算妮儿一万个不愿意,可为了却乔治家族、离子基金的利益,她也只能打掉牙齿和血吞了。
焦恩佐还信誓旦旦的说,他已经做了最为谨慎、全面的安排,到时候高飞肯定会来婚礼现场——但他只是来参加婚礼的,除此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能够守着情敌的面,和向往已久的女人结婚,这无疑是尼科夫最愿意见到的,他也相信焦恩佐能做到,因为眼镜进来后就变傻的事实,给了他很大的信心。
可是现在,本该屈辱的眼睁睁看着妮儿嫁给他的高飞,却没事人一样。
妮儿看到高飞后,更是表现出了让他几乎要恨死的爱意,于是尼科夫先生怒了,彻底的怒了,来不及质问焦恩佐这是怎么回事,就抬手抽向了妮儿,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有些人,天生就长了一副英俊的面孔,生在荣耀不尽的大家族中,呼风唤雨被很多普通人羡慕着。
尼科夫就是这样一个人,甚至被杰拉德家族族长视为家族几百年来最优秀的族长继承人:有野心,有手段,有气魄,有、有一切优秀继承人所有的条件。
但有些人,不管他多么优秀,却命中注定他没有机会施展他的雄心抱负,比方尼科夫先生,他在挥手狠狠抽向妮儿时,面目狰狞,双眼通红,大杀四方的威严气势散发全场。
可在他的手掌即将抽到妮儿脸颊时,身子却猛地一僵,右手停住,眼里的愤怒等激动表情攸然消失,被巨大的不信所覆盖,慢慢低下了头。
尼科夫先生看到,在他左肋第三根肋骨下面,一把淡金色的蛇形冷兵器,向上四十五度角刺进他的体内。
他的心脏就像漏拍那样,咚的停顿足有三秒钟后,再次咚的一声大震,然后所有的意识猝然消失,一阵夹杂着剧痛的无边黑暗,咻咻厉啸着扑了过来,使他的瞳孔瞬间放大,双膝一软,身子瘫倒。
尼科夫的右手,缓缓擦过妮儿洁白的脸颊,缓缓倒在了地上,身子剧烈抽了几下,双腿一蹬,再无动静了。
尼科夫死了,在大庭广众之下,被高飞一剑刺穿了心脏。
被杰拉德族长寄予厚望的尼科夫,就这样死了,慢慢变灰的脸上带着不信,不信他竟然会死,他的人生才刚刚踏入最为精彩的快车道,怎么会死了呢?
高飞杀人无数,本身却不是个嗜杀的人,如果他能做到像大猩猩那样,死在他手里的人,最起码得翻两番以上。
上天有好生之德。
高飞一直很信奉这句话,也因为这句话放过很多本该被他人杀掉的人。
可惜,尼科夫不在被他放掉的人之内。
在得知他幕后要刺杀小凯撒后,高飞就把他当成了一个死人。
更何况,高飞还曾经答应过海伦,要干掉尼科夫,替她扫平障碍坐上族长宝座呢?
所以尼科夫必须得死,他临死前要狠狠抽妮儿一巴掌的举动,更加快了他死亡的脚步。
大厅内一片死寂,在尼科夫被杀倒地后,音箱内传出来的婚礼进行曲,也嘎然而止,包括妮儿在内的所有人,都傻愣愣的看着尼科夫,眼里全是不信。
高飞伸手,把妮儿揽进了怀中,转身看向了焦恩佐,眼神中杀意凛然。
这个地盘的负责人何经理,直接被他无视掉了。
高飞不管何经理是什么来历,只要不招惹他,他可以睁只眼闭只眼的装做看不见。
但焦恩佐不行,他得死。
冷汗从焦恩佐额头淌下,慢慢后退,退到了何经理身后。
他能感受到高飞此时心里是怎么想的。
何经理终于从不信中清醒了过来,抬头看向高飞,喃喃的问道:“你、你杀了尼科夫?”
高飞冷冷的说:“你眼睛不瞎的话,应该能看到是我杀了他。”
拉拢尼科夫,是何经理新年最大的任务之一,而且刚才之前事情也朝他的愿望进行,但谁能想到,还没有等他明白过怎么回事,尼科夫就被干掉了。
“你敢杀他,你敢杀他!”
何经理英俊的面孔狰狞起来,咬牙切齿的喝道:“还愣着做什么,上!”
高飞很奇怪,何经理在下命令时,为什么不说‘给我杀了他’,而是说上。
上的意思,在这种情况下就是仅仅活捉他,并没有打算当场干掉他。
“呀!”
可能是受到刚才的重金悬赏,瓦诺卡第一个怪叫着扑了过来。
身材不高但却很胖好像个球形体的瓦诺卡,动起手来时却是异常的敏捷,真像个肉球似的在地上弹了一下,就飞到空中,弯曲的右膝突前,双手手肘上翻,就像一个人体三角形,怪叫着扑向高飞。
泰拳。
高飞还真没想到,好像猪一样肥的瓦诺卡,竟然是个泰拳高手。
不过瓦诺卡距离真正的泰拳高手,好像还差点火候,要不然他也不会在扑到高飞面前,右膝准备狠狠撞向敌人雄口时,被高飞撩起一脚就踹在裆部了。
“啊!”
惨嚎声中,瓦诺卡腾空的身子直直后飞,狠狠撞在了沙发上,接着就抱住裆部,痛苦的滚落在地板上,来回翻滚了几下后就昏了过去。
估计,他以后在内去泰国混了。
看到势如猛虎的瓦诺卡被高飞一脚废掉后,其他人都下意识的捂住了裆部,相互对视了一眼,亮出了刀子缓缓逼近了过来。
高飞一点也不在意被人群殴,可他担心妮儿的安全,轻轻叹了口气说:“唉,妮儿,自己去门口,先逃出去,别管我。”
妮儿知道高飞的本事,更知道她要是留在这儿的话,只能成为他的累赘,低声说了句‘你要小心’,毫不犹豫的转身就向入口那边跑去。
不等何经理下令,几个人都追向妮儿,却被高飞拦住。
没有了牵挂后,高飞出手再不客气,就如拦住一群恶狼的猛虎那样,虎吼一声横着金蛇怪剑冲了过来。
“嗨!”
暴怒的柳叔大喝声中,一刀劈向高飞。
高飞横剑一扫,刀剑相撞发出一声让人牙酸的‘刺啦’声,短刀被削成两半。
刀断的同一瞬间,金蛇怪剑已经刺进柳叔左腿,顺势向上一撩——柳叔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足筋被挑断。
高飞本可以顺势补上一剑,结束柳叔痛苦的,却没有这样做。
杀掉柳叔很容易,但他活着时发出的凄厉惨叫声,相比起他被干掉,对敌人明显更具有震慑力。
果然,那些围攻高飞的人,在柳叔接连发出嘶声惨叫后,都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有的人眼里带有了恐惧之色。
“别逼我再杀人了,我想给儿子积点德。”
高飞垂下金蛇怪剑,鲜血顺着剑尖慢慢滴落在地上,一片无言的萧杀气势,呈扇面向四周辐射而去。
高飞说的没错,在得知小凯撒已经安全得救后,他就想给儿子积德了。
只是,尼科夫得死。
还有一个必须死的人,那就是焦恩佐。
手下开始围上高飞时,何经理捏着耳朵低声说了几句什么,然后挥了挥手,吩咐两个手下把柳叔抬进房间。
房门关上后,惨叫声马上就听不到了,但眼镜也不见了,看来是被人带走了。
何经理此时变得极为坦然,到背着双手向前走了一步,淡淡的说:“高飞,你知道我们是做什么的吗?”
高飞冷冷的说:“在这儿能看到解红颜,你们除了杀破狼的人,还能是谁?”
何经理笑了:“你说的没错,我们就是杀破狼的人——说起来,你现在也是我们中的一员了。大家现在算是战友了,所以实在没必要拼个你死我活。”
高飞无声的笑了笑,却没说什么。
何经理到背着双手来回走了几步,抬头说道:“我知道你对我刚才那番话不屑,因为你根本没有服食我们的好东西,对吗?”
高飞眼睛微微眯起,反问道:“你既然知道,那你为什么还说我们是战友?”
何经理声音森然:“因为你必须得是我们的战友,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晃了晃手中的金蛇怪剑,高飞淡淡的说:“我想做什么,我自己说了算,谁都无法强迫我。”
何经理又笑了,胜券在握的样子:“你也许不会在意你那个同伴的生死,那你以为妮儿小姐能逃出去吗?”
高飞还没有说什么,就看到左边一扇门打开,双手被抓着的妮儿,被一个黑衣侍女推了出来。
妮儿刚才明明跑出入口的,结果却被人拿刀子挟持着从房间里出来了。
妮儿泪水横流,叫道:“高飞,我找不到出去的路。”
高飞也许真不在乎眼镜的死活,但却不能不在意妮儿。
正文_第720章 李代桃僵之计!
何经理又笑了,很得意的样子:“只有我们愿意,你才能进来,但没有我们的同意,谁都无法出去。所以就算我放你们几个离开,你们累死也出不去的。”
高飞相信何经理所说的话,因为妮儿从入口进去,却从房间里被人推出来,这就充分说明了什么。
看到高飞沉默不语后,何经理眼里带着惋惜的说:“本来,我们可以好说好商量,实在没有动刀兵的——你可知道,为了拉拢尼科夫先生,我们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可一番苦心却都被你破坏了,唉。”
也不等高飞什么反应,何经理继续说:“不过,尼科夫先生既然已经死了,这已经是个不争的事实,所以我们要想按照原计划来控制杰拉德、乔治两大家族的话,唯有改变计划了。”
高飞有反应看了,没事人似的笑了笑,走到吧台前拿起一杯红酒,细细品尝了起来,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他知道,当妮儿和眼镜都落在人家手里时,他只能被迫采取配合,伺机耐心寻找应对的办法,不妨先听听这个何经理怎么改变计划。
胸有成竹的何经理走到高飞面前,也端起一杯酒,看上去就像多年朋友那样,和高飞轻轻碰了一下说:“高先生,问你个问题。”
“你说。”
“我们此前是不是从不认识,也从没有正面发生过冲突?”
“没有。”
“那现在为什么会有发生流血事件了呢?”
何经理接着就回答了自己的问题:“那是因为要伤害你儿子的尼科夫先生,在我们这儿做客,他还要和你的女人妮儿小姐结婚,所以你才在恼怒之下做出这些的,对不对?”
高飞眉梢间闪过一丝不耐烦:“何经理,你究竟想说什么,最好是直接说,人都死了,还有必要再绕圈子吗?”
对高飞的不耐烦,何经理宽仁大度的一笑:“好,那我就直接说了。很简单,我们不会追究你跑来刺杀尼科夫先生的不礼貌行为,而且也愿意帮你隐瞒这件事,不让你被杰拉德家族仇视。同时,我们还会成为你和妮儿小姐的证婚人。甚至……”
何经理有意无意的瞥了眼焦恩佐那边,压低声音说:“我们还会帮你把看不惯的人除掉,只要你肯答应我们一件事。”
高飞不动声色:“什么事?”
何经理脸色一正,严肃的说:“只要你变成为尼科夫先生就可以了。”
“我变成为尼科夫?”
“是的,我们的易容水平,绝对是世间最神奇的了。”
高飞眉头皱了一下,慢慢明白过来了。
何经理等人费了很多心血,才搭上了尼科夫这条线,目的就是想通过他这个未来的杰拉德族族长,来掌控杰拉德、乔治两大家族。
而且他肯定也答应了何经理某些条件,要不然也不会出现在这儿了。
可惜,不等尼科夫先生和妮儿小姐拜堂成亲,结果却死在了高飞手中。
这样一来,通过尼科夫来掌控两大家族的计划就失败了。
不过,何经理等人马上就想到了一个补救办法,那就是把变成尼科夫,让他和妮儿结婚,以尼科夫的身份返回英国,日后登上族长宝座后,一样可以履行答应何经理的那些条件。
而且他们断定妮儿不会反抗,毕竟此尼科夫是她儿子的父亲,就算让乔治家族受点损失,但只要一家三口能快快乐乐的幸福在一起,她肯定会答应的。
“你成为族长后,在英国和美国时,你就是杰拉德的族长,在华夏时呢,你随时可以变回你原来的身份,拥有两幅面孔,两个国籍,可以掌控世间最显赫的两大家族,到时候你想利用这两大家族的力量,在华夏做反一番事业,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
说出自己的计划后,何经理举着酒杯笑眯眯的说:“高先生,你可以仔细想想,你不但保护了你的女人,掌控两大家族呼风唤雨,还能扶持你在华夏的企业,呵呵,这对你来说,绝对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高飞一脸若有所思的看着何经理,明显在考虑仔细盘算其中的利害关系。
何经理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慢慢的品酒,耐心的等待。
“能不能吸烟?”
“随意。”
“谢谢。”
高飞点上一颗烟,看向了妮儿说:“我仔细考虑过了,你说的很对,我扮成尼科夫的话,对我只有好处,没有半点坏处。你们之所以对我这样宽容,无非是想通过我,变成一只依附在杰拉德、乔治两大家族身上的吸血鬼,来逐步把他们吸干。”
被比喻成吸血鬼,何经理没有生气,只有不同的见解:“高先生,你说的也不全对。我们是对杰拉德、乔治两大家族有所求,但我们并不是那种杀鸡取卵的目光短浅之人。如果仅仅是你说的这样简单,我们实在没必要费这么大心血来接触尼科夫,直接给他服食忘忧粉,让他听命于我们多简单?”
何经理吸了口气,继续说:“可我们没有那样做,因为那样只能得一时的利益,一旦尼科夫为了家族利益豁出命来反抗,我们势必会引起国家相关部门的注意,再也无法长久下去。我们所需要的,是双方精诚的合作,我们索取的同时,也会为他们提供便利。”
高飞喷出一口烟雾,笑道:“听起来很简单,恨合理的样子,只是我不明白,你们既然精通易容术,为什么派手下不冒充尼科夫和妮儿,非得找我呢?”
何经理苦笑:“我们也这样想过,可却失败了。”
“为什么?”
“因为妮儿小姐。”
“因为妮儿?”
“是的。”
何经理说:“妮儿是老乔治的唯一继承人,她手中握有离子基金未来十年的发展计划,现在整个离子基金都是按照这个计划进行的。无疑,妮儿小姐是聪明的,她死活都不会拿出这份计划,所以我们的人无法替代她。”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高飞掐灭没吸完的香烟,忽然问道:“你们是杀破狼的哪个部门?”
何经理没想到高飞会问这个问题,明显愣了一下才回答:“我能不说吗?”
高飞很宽容的说:“当然可以。”
何经理盯着高飞,笑了:“我要是不说的话,你就会拒绝合作。呵呵,其实告诉你也无妨,我们是破军。”
“七杀,贪狼,破军。”
高飞舔了下嘴角,又问道:“燕魔姬呢,她是哪个部门?”
何经理这次没有配合,摇了摇头说:“我们有规矩,不该说的,就是死,也不能泄露。”
就像一个孜孜不倦的好奇宝宝,高飞又换了个话题:“你是破军部门的老大?”
何经理再次摇头:“我只是一个经理人。”
“谁是老大?”
“以后你也许会有机会见到他的。”
“好,那就换个问题,你们真属于安归教吗?”
“这个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不管是七杀,还是贪狼,破军,都属于安归教。”
何经理实话实说:“但我们在七百多年前,就已经不再接受安归教的统治了……关于我们的历史,相信燕魔姬已经告诉过你了。七百多年前,我们的祖先帮当时的安归王,也就是蒙古帝国皇帝夺得天下后,他见识到了安归教的强大,担心新的安归王会影响到他的子孙,所以不等龙庭坐稳,就对我们的祖先开始了血腥残杀。”
高飞接着说:“然后你们祖先被蒙古人追上了珠穆朗玛峰,这才引发了雪崩,把所有追兵都淹埋了,而你们的祖先却侥幸活了下来,并发现了忘忧粉,从此脱离了安归教,创建了杀破狼三个部门。经过数百年的努力后,你们发展到了世界各地,比方这个美洲分部。”
何经理幽幽的叹了口气,说:“唉,你说的很正确。”
高飞又问:“那你们杀破狼存在的最终目的,又是什么呢?”
何经理似笑非笑的看着高飞:“你应该知道啊。”
“我应该知道?”
高飞皱眉沉吟片刻,不确定的语气:“遵照第一代安归王的旨意,重新创建楼兰古国?”
何经理表情严肃了起来,抬头说道:“不错,这就是我们的最终目的。我们相信,随着我们力量的强大,和数代人的不懈努力,最终我们会像创建以色列的犹太人那样,拥有我们自己的国家。”
高飞不解的摇了摇头:“唉,我觉得你们绝对是世界上最固执的一群人。楼兰古国消失一两千年,早就被世人所遗忘了,你们却幻想重新建国。现在你们很幸福的生活着,干啥非得为了一个信仰,就分列国土完整呢?再说了,安归王都没这个想法了,你们又是何必呢?”
何经理眼睛一睁,语气森然道:“从我们祖先被蒙古人追杀时,我们早就不再承认以后的任何一代安归王了,他们有没有这个信仰,我们从来不管。古人曾说过,大丈夫在世,有所为而有所不为。不管我们选择的路途再艰险,可我们只要有信仰,就会一直走下去,宁死不屈!”
“很感动,也很钦佩。”
高飞佩服了一下后,又问:“可你们知不知道,其实楼兰并没有亡国,只是沉入了沙漠下边?”
何经理脸上闪过一抹惊诧,脱口问道:“楼兰古国真的存在——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亲自去过那儿。”
高飞抬头看着溶洞的上方,淡淡的说:“在那儿大约有十数万人民,他们的文明仍然滞留在汉唐时代,人们勤劳善良,安居乐业。那儿的天上,有七颗太阳,有美丽的女王,有……”
“等等,你先看个东西。”
高飞还没说完,何经理就打断了他,抬手打了个响指,一个黑衣侍女快步走了过来,把一个笔记本摆在了吧台上。
何经理打开,指着电脑桌面说:“这,和你所说的一样吗?”
(卡文,严重卡文,头昏脑胀,这几张写了足有两天,仍然找不到感觉,就像失去了灵魂,还请大家原谅!)
正文_第721章 奇妙的血型!
一座黑色威武雄壮的城池,许多身穿黑色盔甲的军士,手里拿着斧钺等兵器,雕像般的站在女墙内,城池内外的官道上,骑着马儿牵着老牛的行人络绎不绝。
正冲着城门的,是一座同样黑色的巍峨宫殿,宫殿上方有块竖匾,上书几个小篆,斜斜的远方上空中,缀着几颗太阳……
这是一副电脑桌面壁纸。
看到这张壁纸后,高飞有些惊讶:“咦,你也去过那儿?”
这张壁纸上所描述的,正是高飞亲眼见过的楼兰古城。
何经理没有说什么,手指一动,电脑桌面再次改变。
这次桌面上出现了一个美女,脸上带着青铜面具,明明很狰狞的样子,可从她随意摆出的动作中,却能深刻体会到她该是一个多么绝美的女人。
壁纸再次变幻,美女脸上的青铜面具已经不见了,莫邪征东那张美的让人窒息的脸,出现在了高飞的视线中。
高飞的脸色,随着壁纸不停变幻而变幻,一直看了十几张后,壁纸又重新回到第一张。
何经理这才松了口气,声音有些发颤的问道:“你说的,是不是这些?”
高飞缓缓点了点头:“没错,你们既然连楼兰王都看到了,也该相信楼兰并没有灭国吧。”
何经理苦涩的笑着摇了摇头:“我们没有见过这些东西。”
“没见过?”
高飞稍稍愕然,随即明白了:“哦,你们这是通过海市蜃楼拍下来的。”
“是,就是海市蜃楼。我们祖先世代相传,在华夏西北的塔克拉玛干沙漠下,有座古城,那儿生活着我们的祖先——数百年来,每年的春分、秋分季节,我们的人去过无数次,希望能找到古城的路口。但可惜的是,我们在那片号称鬼沙的区域,损失惨重,却从没有进入过。”
何经理一脸的遗憾,看着高飞的眼神里带着羡慕:“我们这些楼兰王的正统子民后代没能入内,你却误打误撞的……唉,这是怎么说呢?”
高飞想了想说:“可能是缘分吧?其实,我也不愿意去那种鬼地方,差点回不来。哦,扯远了,咱们还是回到原先的话题上吧。也许,我可以带你们的老大去那个地方,去拜见你们的祖先,那你们还有必要再闹着复国吗?”
何经理脸色不停的变幻着,沉吟很久后才低声说:“你觉得,当我们拥有强大的力量后,还会甘心屈居在那个小国内吗?”
不等高飞说什么,何经理忽然提高声音说:“不会!就因为我们的祖先被迫迁去了中原,所以才立誓要把楼兰建在那地大物博的万里江山上。凭什么,我们只能配在沙漠上那片不毛之地中立国?也正是这份不甘,所以才有了七百多年前,强悍的蒙古帝国!”
看着慷慨激昂的何经理,高飞真不忍心给他泼冷水。
但琢磨了片刻,还是说出了要说的话:“也正是有了强大的蒙古帝国,所以你们的祖先才被蒙古人过河拆桥,差点被全歼在珠穆朗玛峰上。”
“你!”
何经理面色忽然狰狞,眼神凶狠的看着高飞,嘴角不住的抽抽。
高飞一脸的淡然:“我只是实话实说,如果事实不是这样的话,那就当我是在胡说好了。”
就像被针刺了一下的气球那样,何经理的狰狞面孔消失,被苦涩所代替:“你没有说错。有句话说的很不错,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安归教在七百多年前,发展了许多蒙古信徒,后来又协助蒙古人夺得了天下,可整个安归教的精锐却差点被杀戮干净,只剩下一些低级教众,靠着三本《安归经》学到了一点皮毛,再也不负安归教当年搅动天下的风采。”
“真是一部让人凄然泪下的血泪史啊。”
高飞说这句话时,语气中明显带有了调侃之意,却抢在何经理发怒之前问道:“我已经无数次听到《安归经》这本经书了,也有幸见过其中的三本,可我看不出它有什么神奇的地方,我也问过很多人,包括楼兰王,和现任安归王,但她们的回答却都无法让我满意,你能有别的说法吗?”
何经理的眼睛猛地瞪大,抬手就要去抓高飞的衣襟。
高飞反手抓主他的手腕,稍微用力森然道:“干什么,要动手?”
“不、不是,我只是心情太激动了点。”
何经理挣扎了几下,喘着粗气问:“你刚才说,你见过了三本《安归经》?”
高飞松开他的手,皱眉说道:“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吗?”
“经书呢?”
何经理又急急的问。
高飞想了想:“送人了。”
何经理面孔扭曲:“送人了?你、你竟然把经书送人了!”
高飞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句话我还是知道的,既然很多人都想要这本书,而它对我来说却没有丝毫用处,你要是我的话,也许也会送人的,或者干脆烧掉,免得惹祸上身。”
“我要是你的话,我就绝不会送人,打死我,都不会!”
“可惜你不是我,贪心太重,这在佛家来说就是动了贪念,会遭到报应的,哦,对了,你能告诉那几本经书到底有什么用处吗?”
其实高飞曾经听彭云木、莫邪征东等人说起过《安归经》的作用,不过每个人说的都不一样,他希望能从何经理这儿听到新的不同版本。
当然了,纯粹是好奇,哪怕拿到圈套的《安归经》后,就能变成无所不能的超人,高飞也没兴趣把内裤反穿的,仅仅是好奇而已。
看出高飞不像是在撒谎后,何经理才平息了一下去气息,缩回手说:“我只是组织内一个级别普通的经理,我可以保证我所知道的,绝没有你知道的多。但在组织内,却有个说法。”
“什么说法?”
高飞关心的问道。
何经理看着大厅入口,语气低沉的说:“四本经书分开时,谁都无法从中看出它有什么作用。但当四本经书集全放在一起时,就会从中发现一个大秘密。或者说,这四本经书会发生一件科学无法解释的神秘现象。”
高飞眼睛一亮,脱口说道:“集全四本经书后,就会有一把魔法扫帚飞出来,让你骑着飞遍天下?或者会跑出一条金龙,从此后什么工作也不用做,只需收门票就能让你三代衣食无忧?”
“你——”
何经理被高飞这些话气的脸色一变,刚要发脾气却又冷静下来,重重哼了一声说:“哼,我已经说过了,具体是什么神秘现象我也不知道,可我保证有一天你会因为把经书送出去而后悔。”
高飞眼神黯然,心想:我才不后悔,因为经书是被抢走的,真不是我心甘情愿送出去的。
看到高飞好像后悔后,何经理心情好了许多,改变了话题:“我很奇怪,你怎么会没有受到我们迷香的干扰。”
高飞淡淡的说:“我是苗疆五毒圣人第十九代传人,区区迷香,能奈我何?”
何经理终于被高飞的胡说八道给气坏了,嘴角抽抽的说:“扯淡!”
“既然知道我是在扯淡,那你还问什么?”
“好,我不问了。”
何经理摘下眼镜,在上面哈了口气,从口袋中拿出一块柔软的鹿皮擦了擦,说:“我们刚才还算愉快的交谈就此结束吧,现在该聊正事了。你答不答应我说的那件事?”
就像得了健忘症那样,高飞问道:“什么事情?”
见高飞装傻卖呆,何经理强忍着张嘴咬他一口的冲动:“变成尼科夫,帮我们控制杰拉德,和乔治两大家族。”
高飞这次可不是装傻了,而是真的疑问:“我很纳闷,既然你们有能让人无法解脱,还能延年益寿的忘忧粉,为什么还要费这么大周折来控制他们?直接给他们服食忘忧粉,不比什么都强吗?”
“你的问题真多,幸好你的运气不错,没被这些好奇而连累丧命。”
何经理冷冷的解释道:“忘忧粉能控制人,让人延年益寿不假,但任何事物都有它好的一面,也有不好的一面。忘忧粉对绝大多数人都管用,这是好的一面。不好的一面呢,则是它对AB血型无效。很遗憾,尼科夫先生和妮儿小姐,都是这种血型。”
众所周知,人类最主要的血型总共有四种,分别是O,A,B,AB型。
以华夏十三亿人口为例,其中O型血是人类学上最为古老的血型,也叫做狩猎血型,主要分布在中原地区,血缘来源是黄帝集团和东夷集团。
其次是A型血,有这种血型的祖先,古时候几本是从事农耕作物的,也叫做农耕血型。
与前面两种血型相比,B型血却是人类学上较晚出现的血型,这类人是最早习惯于气候和其他变迁的游牧民族,也叫做游牧血型。
AB型为最晚出现、最稀少的血型,占总人口不到5%。这类人拥有部分A型血和部分B型血的特征,历史上是B型血人南下跟A型血人繁杂而成的。
以上所说的是以华夏十三亿人口为例,至于尼科夫和妮儿俩人,为什么会是AB血型,他们祖先是不是农耕血型和游牧血型人繁杂而成,这一点无法考证,也没必要考证,反正高飞只需知道AB型血对忘忧粉免疫就可以了。
事实上,在当前吸毒者、吸烟酗酒的群体中,AB型血的人不管是戒毒,还是戒烟戒酒,都比其它血型的人要简单很多,同时具有这种血型的人,一般都很聪明。
至于AB型血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优点,这有得扯出基因学等问了,那是科学家的色,我们不管,只顾眼前……
“哦,原来是这样。”
高飞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行,我答应你。”
何经理笑了:“我就知道高先生你会答应的,毕竟这件事对你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
高飞也笑了:“不过,你们得答应我三个条件。”
正文_第722章 解红颜是活着的!
高飞答应何经理会变成尼科夫,却提出了三个条件。
何经理眼中闪过一抹寒光,表面依旧儒雅的笑着:“说来听听。”
“很简单的三个条件。”
高飞伸出一根手指,看向了那边的焦恩佐。
焦恩佐仿佛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安的后退了一步,握起双拳垂下了头。
何经理很聪明,替高飞说出了他的第一个条件:“你要焦副经理死。”
高飞淡淡的说:“他必须死,不管我答应还是不答应你们,我从来没有这样讨厌一个人。”
何经理也看向了焦恩佐,沉默很久后才说:“能不能先说你其它的两个条件?”
高飞摇头:“如果这个条件你们不能答应的话,那接下来我们就没洽谈的必要了,哪怕今天血染当场,我也要干掉他。”
何经理脸色变化莫测:“他的生死,我们南美分部说了不算。原因很简单,他不属于我们破军系统的。他出现在这儿,只是别的兄弟部门派来协助我们工作的。”
高飞懒洋洋的说:“我不管,如果他不死,我是不会答应你们的。”
何经理死死盯着高飞的眼睛,又沉默很久后才说:“你等我,我得向上面请示一下才行。”
高飞摆摆手,端起一杯红酒看向了妮儿:“随意,希望别让我等太久。”
——
一座与真人、真马比例大小完全相同的黑色雕像,蹲坐在屋子中央。
质地特殊的黑色花岗石雕成的蒙古骑士,左手拢缰,右手扬刀,刀尖四十五度角指向天空,环睁的双眼中散发着凛然扫平宇内的杀气。
蒙古骑士胯下的黑色骏马,四蹄翻扬,仿佛正在踏浪疾奔,神骏异常。
这尊雕像,正是‘马切斯特’谎言中的奎莫拉。
真正的奎莫拉,矗立在地表上那座庞大的奎莫拉雕像,正是仿制它的样子塑成。
至于这尊传说被美国政府保护起来的奎莫拉雕像,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除了一个年轻人外,就连何经理都不知道。
年轻人身材魁梧,刀削斧刻般的脸庞略显生硬,却给人一种酷酷的阳刚美。
此时他正环抱着双臂站在一个大屏幕前,看着里面的画面,高飞和何经理谈话的声音,从一旁的音箱内传出来,几乎没有丝毫的失真,就像待在现场那样。
一根用红绳系着的黑色独角兽头玉坠,垂在年轻人的心口正中,在荧屏的映照下,偶尔会闪过一丝奇异的色彩,仿佛在下一刻,这个面目狰狞的独角兽,就会从玉坠中腾身飞出那样。
在屏幕中刚看到高飞时,年轻人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恢复了正常。
当他听到高飞提出第一个条件时,眉头皱了起来。
他身后站着一个身穿唐装的老者。
可以看出,老者所穿的这件唐装,无论是款式还是衣服材质,和被高飞挑断足筋的柳叔完全一样,甚至俩人的相貌都有着七分相似,只是柳叔身材比较胖,而他却像一根麻杆那样罢了。
事实上,这个叫柳崇山的瘦老头,与柳叔是亲兄弟,他是兄弟,但他的地位要比柳叔高很多,整个地下溶洞中,只要年轻人不在,就连何经理都得听从他的安排。
现在柳崇山却站在年轻人身后,一脸的恭敬样子,像极了柳叔在何经理面前那样,只是脸上没有一点谄媚之色,反而紧闭着嘴巴一脸的漠然。
“崇山叔,你是怎么看待高飞提出的这个条件?”
就在屏幕中的何经理沉默时,年轻人转身看向了柳崇山。
看得出,他对很尊重他的柳崇山,也很尊重。
柳崇山微微抬头,让他那张仿佛苦大仇深的脸被年轻人看的更清楚了,沙哑的声音道:“无论是高飞,还是焦恩佐,他们和我们的关系基本都是差不多的。如果让我选择的话,我宁肯选择没有诚意的高飞。”
年轻人嘴角一翘,饶有兴趣的样子:“哦,为什么要这样说?”
“高飞暂时答应和我们合作,无非就是想在救走妮儿的同时,顺便铲除焦恩佐,其实就算我们不答应,只需让他带走妮儿,他不一定非得逼着我们抛弃焦恩佐,因为他觉得他有把握,早晚有一天会达成他的心愿。”
柳崇山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但焦恩佐就不一样了,他这次被贪狼派来美洲协助我们工作,暂且不提贪狼这样做有多少合作的诚意,单论焦恩佐来到美国后的所作所为,就能看出他是一个擅使阴谋的人。我们破军向来主张做事大开大合,几百年来的行事作风也有了一个固定的模式。”
顿了顿,柳崇山才说:“如果非得找个名词来形容我们,我最喜欢用‘正气’这个词。虽说何经理性格阴柔,行事略嫌歹毒,可他终究受我们影响太深,遇事就会以‘阳谋’的角度去考虑问题。但焦恩佐的出现——少爷,恕我直言,他就像一条混入狮群内的毒蛇。”
“混入狮群内的毒蛇?”
被称为少爷的年轻人喃喃重复了一遍这句话,说:“毒蛇可以帮狮群狩猎,出谋划策,可能会以无所不及的手段为狮群得到更多猎物。但当毒蛇的存在被狮群全面接受时,也就习惯了它的做事方式,再也不能没有它了。更严重的是,毒蛇是不甘心总是处在帮闲的位置上,它时刻窥探着狮王的位置。”
柳崇山垂下头:“所以,我才说我宁可选择没有诚意的高飞,而不是为了眼前些许微末利润,去接受一条毒蛇。焦恩佐此前是教内三大宫的西宫西光院掌教,是东土分子的新一代灵魂人物。在西光院原掌院买买提被捕后,他脱颖而出。假如东土分子没有固执的奢望要救出买买提,我相信依着他的心智,早晚有一天会让西光院壮大。”
年轻人没有说话,甚至都没有理睬何经理在蓝牙通讯器中的请示,只是静静的看着柳崇山。
柳崇山继续分析焦恩佐:“不可否认,焦恩佐是安归教近年来最出色的人才。可惜心术不正,行事过于阴险,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他利用沈银冰的亲情来谋夺北山集团,在中东为了逃命不惜牺牲阿斯朵丽,走投无路下毅然投奔贪狼,短时间内就获得贪狼信任,被作为三大部门尝试合作交流人员派来美洲等事中可以看出,他是一个枭雄,不安于现状的枭雄。”
如果焦恩佐在场的话,听到柳崇山对他的分析,肯定会竖起大拇指赞叹: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柳崇山也!
柳崇山说完这些话后,就闭嘴不语了。
他知道,他说的已经够清楚,接下来该怎么做,雄才大略的少爷,肯定能拿出正确的方案。
年轻人沉吟半晌,才点了点头:“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崇山叔,斯蒂芬议员丢失的那把钥匙找到了没有?”
柳崇山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摇了摇头。
年轻人又问:“下一枚天堂导弹,需要多久时间才能制出?”
“最少得有一个月,因为上次那些科学家,包括密码专家不幸染毒死亡后,要想重新制造一枚天堂导弹,重新招募的这些科学家只能重新走一遍试验步骤。”
“最少一个月?”
年轻人叹了口气,喃喃的说:“来不及了,俄罗斯那边催着要货——看来,只能边制造,边全力寻找那把钥匙了。”
——
等了足有十分钟,何经理还没有给答复。
高飞也没不耐烦,只是看着焦恩佐,好像他是一个让人看一眼就无法挪开眼神的超级大美女那样,哪怕人家额头都有冷汗流下来了,他就像瞎子似的看不到。
也许是看到了,当焦恩佐第四次抬手擦汗时,高飞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很阴险的那种,就像一只公猫把一只老鼠堵在盒子里,没有着急吃它,而是翻来覆去检查它的性别,眼里还露出恶心人的暧昧神色。
至于脸色越来越苍白的高雅,却被高飞当成了空气。
也许这对一奶同胞的兄弟,都希望看不到对方。
田中秀则比焦恩佐好不了哪儿去,从高飞和何经理开始谈话后,他就没有再抬起头来过,被极度恐惧和后悔给压得。
终于,何经理说话了:“好,我们答应你的第一个条件。”
“我就知道这才是聪明人所选择的。”
高飞放下酒杯,拿起放在吧台上的金蛇怪剑就向焦恩佐走去。
何经理赶紧拦住了他。
高飞不满的问道:“怎么,想出尔反尔?”
何经理摇头:“不是……我们可以答应你的这个条件,但我希望你能说出其它两个条件,看看我们能否接受后再处理这件事。如果我们不能接受你接下来的两个条件,他岂不是白死了?”
“呵呵,你说的很有道理。好吧,那我们先商讨接下来的条件。”
高飞笑了笑,把金蛇怪剑重新放在吧台上:“第二个条件更简单一些。我不管解红颜是不是什么花魁,但我不喜欢她做我的花魁。换句话说就是,我不想你们来迫害我身边的女人。”
何经理面露难色:“这个条件……我们还真没把握擅自答应你。”
高飞眉头一扬:“为什么?”
何经理舔了下嘴唇说:“因为七仙迎客不是我们破军部门搞出来的。”
高飞冷冷的问:“那么被制成金人的解红颜,为什么会出现在洞穴门口?”
何经理解释道:“她是和焦恩佐一起来的,都算是协助我们的工作。”
“你的意思是说,制造七仙迎客,是贪狼一个部门在做?”
“也不是,是三个部门同时做,但制作工艺,和所选人员,却是以贪狼为主。”
“哦,原来是这样。”
高飞点了点头:“我很奇怪,焦恩佐是怎么把一具尸体带来美国的。”
何经理笑道:“洞口那位美女,并不是尸体,她是活着的人。”
正文_第723章 他今天必须得死!
高飞愣住,失声说道:“什么,解红颜是活着的?”
刚才在洞口看到解红颜时,凭着高飞的经验,已经确定她是死的不能再死了,甚至他都能嗅到明显的尸味,可何经理现在却告诉他说,解红颜是活着的!
何经理很快就解开了高飞的疑惑:“能够让活人变成一个没有生命迹象的死人,这是贪狼那边的拿手绝技,如果不用高科技医疗设备来检查,仅从外表看来,她就是一个死人。”
高飞的眼神冷了下来:“你的意思是说,我在进来时,解红颜完全可以和我说话,并提醒我下面危险?”
何经理点头:“理论上是这样的。”
高飞脸色也开始变得铁青,没有说什么。
虽说他对解红颜没什么感觉,可仍然能遵守当初她失踪时答应她的承诺,替她好好照顾张雯雯。
高飞做到了,待张雯雯就像亲生女儿那样,管吃管住还管给她出头打架,可谓是关怀备至。
但他这样关心张雯雯,却没有换来解红颜的一句示警,尽管就算她示警,高飞为了眼镜也得进来瞧瞧——这就证明解红颜根本不管他的死活,哪怕她是被逼的。
“解红颜是被逼的,她要是露了马脚,等待她的将是很残酷的惩罚。”
何经理所说的,和高飞所想的差不多:“当然了,也许她对你很有信心,知道你会安然无恙的。”
高飞脸色阴沉,淡淡的问:“她来美国的主要目的,不是就为了在门口迎接我吧?”
何经理很干脆的说:“当然不是,她来美国,是因为你也来美国了。相信燕魔姬曾经告诉过你,解红颜会成为你的女人,这就是她来美国的目的。”
高飞紧紧抿了抿嘴角,森然道:“你们搞出这个七仙迎客来,究竟想迎接谁?”
“我不知道。”
何经理摇头:“就算是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的。你还是提出第三个条件吧,天快亮了,我们得需要时间向各大媒体发布尼科夫和妮儿结婚的照片。”
高飞也很干脆:“好,我要忘忧粉的解药。”
何经理再次摇头,摇头的样子让高飞恨不得一拳把他脑袋打成烂西瓜:“除了死,忘忧粉没有所谓的解药。很遗憾。”
“很遗憾,是啊,很遗憾。”
高飞慢慢拿起了金蛇怪剑,看向了焦恩佐。
何经理抬手拦住他,看着他也不说话。
高飞轻轻推开他的手,缓缓的说:“虽然你们只答应了我一个条件,但我还是答应按照你所说的去做。毕竟能够掌控两个超级家族,也是很有成就感的事。”
何经理笑着放下了手,真难为他这种面相阴柔的人,是怎么笑的这样灿烂的。
高飞明显不想研究这个无聊的问题,也在笑,盯着焦恩佐缓步走了过去。
焦恩佐脸色大变,一步一步的后退。
高飞和何经理在那儿唧唧歪歪说了这么大一通,他一字不漏的都听到了耳朵里,也确定破军老大要牺牲他这个‘交流干部’,来换取大利益了。
如果现在是野外,或者身后有条河,他早就转身跳河水遁了。
但可惜的是,这儿是地下洞穴,他就像一只被堵在洞里的老鼠,根本无处可逃。
而且最重要的是,随着何经理答应高飞的条件,本来那些嫉妒他忽然成为副经理的人,脸上都浮现出兴奋的神色,早就在无意中封住了他的逃跑路线。
他只能向后退。
大家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死人: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靠满肚子坏水吃饭的斯文败类,就算是看着你逃,你能逃到哪儿去?
就像被逼上绝路的疯狗那样,焦恩佐右手一翻,手里多了把刀子,对走过来的高飞乱晃着,嘶声叫道:“不许过来!何落日,你不能让他杀我,我要见柳崇山!”
何经理名义上是美洲分部的头目,其实柳崇山才是真正的掌权人。
何落日?
听到这个名字后,高飞下意识的扭头看了眼何经理,他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好像在哪儿听过,刚想到这儿,思维就被一阵哄堂大笑而打断了:“嚯嚯哈,焦副经理,虽然我们看你不顺眼,但我们终究算是战友了,拜托你别给大家丢人好吧?拿把刀子吓唬人也就算了,可你也别把刀刃对着自己呀。”
一脸惊骇慌乱的焦恩佐,清秀斯文的脸庞好像红了一下,赶紧把刀子放在左手,这次刀刃朝外,继续嘶声喊叫,无非是要见柳崇山。
高飞很欣赏焦恩佐的惊恐,他等待这一刻很久了。
为了能干掉焦恩佐,他不惜冒着信誉受损的危险去欺骗何经理何落日。
至于杀掉焦恩佐后,再挟持何落日,带着妮儿和眼镜逃出去后,会不会被人骂为无耻之徒——他不在意。
真男儿,不一定对谁说话都算话,就像当初他欺骗买买提和孙天扬那样。
好像受到了众人的感染,就连通过焦恩佐关系才来到这儿的高雅、田中秀则俩人,也不齿他的懦弱,脸上带着轻蔑的躲在了一旁。
尤其是高雅,在发现焦恩佐有靠向他的迹象后,他更想有多远就躲多远。
虽说焦恩佐一看就是个脓包,就算他真打算利用高雅来威胁高飞,也肯定会被会几手跆拳道的高二少放倒在地上,可高雅还是不想被人利用,并打定主意:焦恩佐敢这样做,他会抢先把他放倒在地上。
高雅知道高飞很憎恨他,却相信他不敢把自己怎么样,再怎么说,大家也是一奶同胞的兄弟,对吧?
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嚯嚯。
“焦恩佐,临死前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高飞走到距离焦恩佐不足两米的地方,停住了脚步。
满头都是冷汗的焦恩佐,背后就是吧台,已经退无可退,下意识的晃动着刀子,结结巴巴的说:“你别过来,别、别过来!”
“如果这就算你临死前的最后交代,那么很抱歉,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高飞冷笑声中,右手霍然抬起,金蛇怪剑在灯光的照耀下,犹如一道出水蛟龙那样,电闪般刺向焦恩佐的咽喉。
高飞真是讨厌死了恩佐哥,今天他非死不可!
——
虚虚的白雾,笼罩在一头淡金色发丝上端,一滴晶莹的汗水,从狰狞的青铜面具下淌了下来,滴落在了黑色袍服上。
莫邪征东缓缓收回了抵在孩子后心的双掌,如果刚才这一幕被人看过武侠小说的人看到,肯定会惊讶莫名:这就是传说中的内功疗伤吗?
现在绝大多数思想成熟的人都以为,武侠小说中那种以内功疗伤的事,就像当代人一纵十几米那样虚拟,不可能存在。
其实这也不一定,只是大家没有见过真正的古武高手罢了。
(兄弟上小学一年级,那时候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出,我们学校的小学校长,一个白胡子老头,叫刘柏龄,干巴巴的像个瘦猴,不过他把手掌按在实木桌子上,也看不出怎么拿腔作势,等他拿起手时,我们就发现桌子上下陷了一个清晰的手掌印。
这算不算是内功?
不过老头在八五年时,忽然就不知所踪了,也不知是位列仙班了,还是跳出三界五行之外了,总之那是一个很神奇的角色,村里老一辈的人都知道,却没有谁能说出他的来历。)
被老乔治当做诱饵的孩子,身子缓缓瘫倒在了莫邪征东怀中,然后有被她平放在了窗上,盖上了一条毛毯。
孩子的气色要好多了,多了几分红的颜色,长长的眼睫毛仍然覆着眼睛,鼻息沉稳,嘴角翘起一丝恬静的笑容,看来正在做一个美梦。
这是莫邪征东第三次给他运功疗伤了,每一次,她都会累出一身汗,脸色苍白。
孩子太小了,心脉又特别的脆弱,莫邪征东必须得万分小心才能把生机注入他体内,假如他是个大人的话,反倒不会这样累。
双手捏着奇怪的决,莫邪征东盘腿静心调整内心。
以往遇到这种事时,她很快就能进入心态空明的境界,可现在却很难——她心有杂念,她不知道为什么非得救这个孩子,难道就因为他是高飞的儿子?
别忘了,高飞可是她钦定的驸马,就算他有儿子,也该是他们两个的才对。
看着熟睡中的孩子,莫邪征东没来由的叹了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强迫自己尽快入定:天亮后还有事,她已经查到了一点线索,查出是谁泄露了天堂病毒。
喀刺的一声轻响,从卧室外面的客房中响起。
莫邪征东双眼蓦然睁开,也没见她有所动作,身子从地上平平的飞起来,袍袖一挥圈住门把向回一拉,不等房门半开,身子已经青烟般的闪了出去。
“快拦住这个恶婆娘!”
一个身材瘦小的女孩子,飞快的打开客房房门,嘴里大叫着泥鳅般的钻了出去。
这个女孩子,正是被莫邪征东带回来的苏樱。
把苏樱带回来后,莫邪征东就点了她的睡穴。
每当到了饭点时,才会解开她的穴道,让她吃点食物,然后接着被点倒,继续睡。
莫邪征东对自己的点穴功夫,就像对自己的容颜一样自信,天下无人可解。
可是这次——莫邪征东在给孩子疗伤时,明明点了她的睡穴,预计她得在天亮早餐时才能醒来,怎么可能会提前这么久醒来了?
最让莫邪征东感到愤怒的是,苏樱在逃走时,怀里还抱着一个青色包裹。
那是她从刘小龙和萨拉娜手里抢来的青色封皮《安归经》。
得到这本经书后,莫邪征东还没有来得及返回地下古城,就得到‘天堂’病毒泄露的消息,这才滞留在外界追查叛逆,所以才随身携带这本经书的。
莫邪征东带回苏樱,就是为了要追查病毒的事。
现在她忽然发觉自己上当了:苏樱可能是故意被她带来,就是伺机偷走她的安归经。
正文_第724章 你还是我兄弟吗?
苏樱为什么要会那把钥匙,这就是莫邪征东把她带回来的目的。
她要搞清楚苏樱的来历,和为什么要偷这把钥匙。
莫邪征东相信,在她的手段下,只要她想知道什么,就算是铁人也得把说出来,更何况一个区区小女孩?
但事实却让伟大的楼兰王感到有些没面子,因为把苏樱带回来后,她竟然没问出任何有价值的问题。
这倒不是说苏樱就像宁死不屈服的烈士那样牙硬,实在是因为只要莫邪征东稍微对她来点小手段,她就会及时昏死过去,任由别人怎么摧残她,都没有反应。
这是一种神奇的自我催眠法,特别适合于危险性极高的地下党,哪怕是莫邪征东对此也无可奈何,只能暂时囚禁她,等把她带回地下古城后,再慢慢来。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就在莫邪征东心系孩子而忽略苏樱时,那个小丫头片子不知道怎么搞的竟然解开了穴道,还偷走了她的经书。
莫邪征东从没有这么没面子,从没有这样愤怒过,青铜面具下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杀意,就像一股黑烟那样飘向门口。
不管苏樱跑多么快,哪怕快的像逝去的时间,莫邪征东也有把握在一个呼吸间把她抓回来。
“快拦住这恶婆娘!”
苏樱在抢先闪出房间时喊出的这句话,更激怒了莫邪征东誓把她毙与掌下的决心。
你可以骂一个女孩子是疯子,是弱智甚至可以骂她是不要脸,但怎么可以骂她是恶婆娘呢?
恶婆娘是有对和男人有过那种关系的妇女昵称……人家现在还是完璧之身好不好?
悔人清誉者,杀无赦!
莫邪征东电闪般飘到房门口时,就已经断定刚才苏樱这句话虚张声势了,因为依着她的本领,完全可以听出外面走廊中除了苏樱外,就连蚂蚁都没有一只。
莫邪征东已经飘出了房门口,向楼梯仓皇跑去的苏樱已经被她视线锁定,就像一只可怕的大蝙蝠那样,她正要脚尖不点地的飞过去,一掌把这小丫头劈死在地时,忽然就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孩子的哭声:“哇!”
房间内有人,要伤害孩子!
听到孩子的哭声后,莫邪征东双眸瞳孔骤然一缩起,猛地明白苏樱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苏樱早就算定世间没有谁能挡住莫邪征东,所以根本没有打算让人在走廊中阻拦她,而是趁着她扑出房间时,让人去伤害孩子。
莫邪征东可以去追杀苏樱,那死丫头跑的虽然快,也有把握在最短的时间内追上她,但那样的话,孩子就有可能会被伤害。
她的脚步再快,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首尾相顾的。
她也可以放弃追赶苏樱,先回去救孩子——可那样,苏樱就会趁机逃之夭夭。
莫邪征东忽然面临一个选择:失去安归经,或者失去孩子。
这也是苏樱在赌,赌她会把孩子放在重要的位置上。
苏樱赌赢了,莫邪征东在孩子哭声刚传来,身形微微凝滞一下后,就如同一只大蝙蝠那样,脚尖在地上轻蹭了一下,迅速盘旋着冲进了客房内。
苏樱赶紧趁机蹿下了楼梯,用最快的速度,只感觉心跳的快要蹦出来。
经书失去了还能再找回来,但孩子如果一旦出事,那就悔之晚矣了。
莫邪征东不敢想象她在告诉高飞,说他儿子出事后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反应。
他肯定以为我是故意的,因为没有谁能在我手里伤害到孩子——莫邪征东心里这样想着,用最快的速度飞进客房,扑进了卧室,身形猛地顿住。
孩子仍然在窗上熟睡,小脸浮上一抹红色,恬静的就像一个苹果,卧室前面的阳台窗户打开了一扇,一个玩具芭比娃娃就在窗下的地板上。
孩子没事,刚才那声哭,是芭比娃娃发出来的,是敌人故意用来引诱她放弃追赶苏樱的手段。
“唉。”
意识到自己上当后,莫邪征东轻轻的叹了口气,缓步走进了窗口向外看去。
这是酒店的三楼,外面路边的梧桐树就在窗外随风摇曳,下面车水马龙,人行道上行人如织——凌晨时分,正是拉斯维加斯最为活跃的时间段,根本无法看出刚才是谁打开了窗户。
莫邪征东站在窗前静静的望着这一切,许久后嘴角翘起了一丝冷笑,挥手关上了窗户。
——
高飞讨厌死了恩佐哥,挥起金蛇怪剑刺向他咽喉时没有丝毫留情,甚至都懒得让这个败类在绝望中慢慢死去,只想让他尽快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别再给人填堵。
高飞挥剑刺向焦恩佐时,何经理眼里闪过一丝不忍。
虽说他对焦恩佐没啥好感,可却很佩服恩佐哥的智商,觉得一个阴谋诡计层出不穷、冷血果断不要脸的人就这样死去,的确有些可惜了。
没有谁来救焦恩佐,包括高飞在内的人都以为他死定了,就在剑尖突射到他咽喉之前,焦恩佐忽然动了,脑袋猛地一偏的同时,右手中的刀子及时拍在金蛇怪剑的剑刃上,脚下就像踩着滑车那样,一下就滑倒了高雅身边。
高飞一剑刺空,剑尖叮的一声刺在了墙壁上,直接刺穿了墙纸。
在焦恩佐抬刀拍开剑身时,高飞的心突地往下一沉:他竟然是个高手。
也唯有高手,才能在间不容发间,用一把普通的短刀格开了金蛇怪剑。
如果换做一般人来做的话,拿刀格开怪剑的角度稍微不对,削铁如泥的金蛇怪剑也能削断短刀,直接刺进他的咽喉。
焦恩佐做到了,刚才看似很普通的那一格,实际上蕴含了武技中的拖字决,还能在同一瞬间闪到了一旁。
谁都没有想到,刚才看起来好像随时都会被虐死的焦恩佐,竟然是深藏不露的武学高手,平时他那幅斯文样子,只是一张虚伪的面具,在遭遇生命危险时,才露出真正的嘴脸,抬手就把高雅脖子勒住,反握着短刀横在了他咽喉下。
焦恩佐忽然变了。
是精神状态变了,无论是眼神还是气质,都散发出一种凌厉的精明,嘴角带着似笑非笑的神色,望着仍旧保持着击剑动作的高飞,缓声道:“高飞,我相信你要杀我应该费不了多大的力气,可我不相信你真不顾你亲兄弟的死活。”
焦恩佐说完这句话时,像个傻瓜那样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的高雅,此时才清醒了过来,下意识的挣扎着嘶声骂道:“焦恩佐,你这个混帐东西,你敢——呃!”
焦恩佐懒得和高雅废话,也任由他挣扎,只是用刀子割破了他的皮肤。
高雅身子猛地一顿,嘎声问道:“焦恩佐,你真敢对我动手!?”
焦恩佐笑的很温柔,或者干脆说很阴险,右手微微用力,让刀刃再次深入一丝:“呵呵,高二少,你觉得呢?”
“我草泥马,你这个表子养的!”
高雅嘶声骂出这句话时,脖子上的鲜血已经淌在了白衬衣上,在灯光下显得分外刺眼。
他呆了一下,忽然感觉到焦恩佐散发出的戾气,终于明白人家不是在和他开玩笑了。
发现高雅在这儿出现后,高飞就断定他也参与了对自己的阴谋,碍于大家是一奶同胞的份上,只能选择无视他,当他不存在。
现在却不能这样了,高飞必须正视高雅,要不然他就得死。
说实话,对这个虚伪、阴毒的亲兄弟,高飞没有一点好感,甚至都觉得有一天,如果有人当着他的面干掉高雅,也许他都不会伸手。
可是这样想归这样想,当这一幕真的来临后,高飞却不能这样做。
眼前仿佛出现了方小艇抚尸大哭的一幕,和看着他的那充满怨恨的眼神,以及泣血的嘶声大叫:高飞,就算高雅错的太多,但他终究是你亲兄弟啊,亲兄弟啊!
眼角猛地抽了几下,高飞慢慢收回刺进墙纸的怪剑,正面看向了高雅。
正所谓小人是经常以自己的心去度君子之腹的,如果把高雅兄弟俩调换一下位置,他肯定会非常愉快的说:请,请动手,我保证不会阻拦你,因为我想他死已经很久了。
高雅脸色死人般的苍白,手脚冰冷,看着高飞的眼神里,慢慢浮上极度的哀求之色,哑声道:“哥、哥,快救救我,救救我!我、我还不想死!”
“我是你哥?”
高飞沉默片刻后才开始说话,就觉得自己声音忽然那样的陌生,好像不是他本人说话那样,还嘿嘿冷笑了两下,眼睛发红的向前逼进一步,缓缓说道:“你还记得我是你哥?咯咯,很不错,你还记得我是你哥……是你参与了要谋杀我儿子、把我引到这儿来要除去的一系列阴谋吧?”
“不、不——是,我承认!”
高雅全身颤抖,汗如雨下,嘶声道:“是我混帐,是我一时脑子进水了!哥,请原谅我,我错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做了,救我!”
高飞以前还以为,高雅对付他只是拒绝他争夺高家的一切,却从没有意识到,他这个亲兄弟竟然想要他的命。
他问出刚才的那两个问题,只能说是‘灵机一动’试探高雅而已,却没想到高二少承认了。
心灰意冷。
这次高飞真正心灰意冷了,随即就浮上无法压抑的怒气,霍地抬起怪剑,声音有些发抖的喝道:“高雅,为了保住你当前在高家的地位,你至于要对我,对我的儿子也置于死地吗?”
高雅泪如雨下:“哥,我错了,我再也不了,求求你救救我,杀了这个疯子!”
“你暗算我,我不怪你,可你断断不该打孩子的主意,你放心的去吧,我会替你报仇的!”
高飞一咬牙,怪剑横扫攸地刺向焦恩佐。
焦恩佐左肘一托高雅左肋,用他的脑袋及时封住了剑尖,歇斯底里的阴声笑着:“高飞,有本事你就刺过来。”
正文_第725章 无毒不丈夫!
高飞眼中的杀意连瞎子都能看得出。
焦恩佐的心猛地沉到了谷底,他能看出高飞为了干掉他,连亲兄弟高雅的生死都不顾了。
其实在内心深处,焦恩佐早就对高飞耻笑不已了,如果把他换做是高飞的话早就动手了,绝不会这样婆婆妈妈。
是,高雅是高飞的亲兄弟,可这个亲兄弟对高飞没有半点兄弟之情,三番两次的在暗中暗算他,这样的人不干掉,趁着这个大好机会,难道留着做为日后的心腹大患吗?
“来吧,临死前我也要拉个垫背的!”
高飞剑尖毒蛇般的舔过来时,焦恩佐目眦欲裂,脸色扭曲绝望的嘶吼着,右手正要猛地割断高雅的气嗓——剑尖却停在了他面前。
就像焦恩佐看出高飞要不顾一切的干掉他那样,高飞也看出他要在临死前拉着高雅垫背了,只要一剑刺穿他的咽喉,他也会割断高雅的脖子了。
如果高飞能像焦恩佐那样心狠毒辣,这一剑绝对会刺出去。
可他终究不是焦恩佐,哪怕高雅再怎么歹毒,但终究是他的亲兄弟。
高雅真死在这儿的话,方小艇该会有多么痛苦?
高飞不想认方小艇这个妈,只是有些事情就算你拼命躲避,都逃不掉的,比方血脉亲情。
双眼血红准备等死的焦恩佐,就在狠心要与高雅同归于尽时,却发现高飞停住了手,散着凛然杀意的剑尖就在他面前,却再也不动。
焦恩佐先是呆了一下,随即狂喜,是那种歇斯底里的狂喜。
他知道他赌赢了,赌高飞绝不会不顾高雅生死就干掉他,笑容更加狰狞,语气更加阴森,咯咯嘶声笑道:“动手啊,高飞,你不是早就想找机会干掉高雅了吗?这可是个绝好的机会啊,你怎么不动手了呢?”
高飞喉结快速动着,剑尖再次前进一寸,阴声问道:“焦恩佐,你别激我。”
“激你?哈,哈哈。”
焦恩佐狂笑,笑声中充满了不屑:“我激你又怎么样了?你敢杀我吗?高飞,不是我小看你,你绝对不敢!哈,哈哈,高飞,以前我就看不起你,因为你有着太好的条件,可你却有个最大的缺点,那就是多情!真正做大事的人,绝不会被任何感情因素所拖累,正所谓无毒不丈夫,你做不到这一点,所以你这辈子只能注定小打小闹,根本不配做我焦恩佐的对手。”
焦恩佐此时状若疯癫,好像一心找死那样,他以为他已经看穿了高飞的心思,他把高飞分析的越是透彻,高飞就越不会下毒手。
可惜的是,焦恩佐好像忘记了在男人的骨子深处,都或多或少的有种疯狂,疯狂一旦被激发出来,就会失去理智,无论做什么都不计后果。
现在他这幅贱到家的嘴脸,彻底激发了高飞骨子里隐藏着的疯狂,可谓是弄巧成拙。
“那你就去死吧!”
嘴角不断抽抽的高飞暴喝声中,剑尖猛地向后一缩,正待电闪般反弹出去时,高雅终于从极度恐慌中清醒了过来,嘶声叫道:“哥,救我!”
高雅的声音就像一只看不到的手,使劲攥住了怪剑,让他再也无法动弹分毫。
焦恩佐终于意识到他弄巧成拙了,疯狂的得意表情凝滞在脸上,眼里浮上了浓浓的恐惧,双膝开始打软。
“哥,救我,救我。”
看到高飞再次停止刺杀动作后,高雅狂喜,泪水却扑簌扑簌往下滴落,嘶声说道:“哥,我还不想死,我还年轻,我、我以后再也不会做任何坏事了,从此之后我会做一个好人,好好孝顺爸妈……哥,求求你,救我,救我。”
高雅一连串的哀求,彻底把高飞心中最后一丝杀意击溃,猝然放下怪剑,后退两步看着焦恩佐,面无表情的说:“焦恩佐,你滚,快点滚,免得等我改变主意。”
“我会走的,我当然会走,不过……”
焦恩佐眼睛重新开始发亮,自信使他的腰板再次挺直,淡淡的看了眼何经理。
何经理明白他要说什么,有些无奈的挥了挥手。
一个手下马上跑进了某个房间内。
依着何经理的意思,高飞最好是干掉焦恩佐,反正为了拉拢高飞,已经把他当做牺牲品了,他死后,只要严守秘密,谁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现在却不一样了,高飞要放焦恩佐离开。
何经理相信,只要焦恩佐活着离开这儿,那么就代表得罪了兄弟部门。
想想也是,兄弟部门派了个优秀人才来破军分部帮忙,结果却被当做牺牲品给干掉了,换谁谁也不高兴的。
可是,何经理如果不放焦恩佐离开,最先反对的就是顾忌高雅生死的高飞了。
得到高飞,和放焦恩佐离开这两条路,何经理选择了前者。
不过何经理给手下下令让他开启通道时,悄悄使了个眼色:别让焦恩佐活着离开死亡谷!
焦恩佐又笑了,这次却是对何经理笑的:“何经理,你不会等我出了这儿后,再派人埋伏在出死亡谷的路上刺杀我把?”
被看破心思的何经理,苦笑着蹭了蹭鼻子说:“焦先生,难道你就这样不信任我?”
焦恩佐笑容一收,冷厉的问道:“让我相信你?为了拉拢高飞,你不惜来牺牲我,让我怎么相信你?亏我这些天我一直尽心尽力的帮破军部门效力,结果却是这样!嘿嘿,我相信,你们会为这个愚蠢的决定付出代价的。”
何经理不再反驳什么,只是抬手做了个请滚蛋的手势。
焦恩佐押着高雅,几乎是把他拖到了入口处站住,忽然阴声笑道:“高飞,临走前,我免费送你一句话。”
高飞神色淡然:“你说,我听着。”
焦恩佐看着怀中的高雅,声音中带有了惋惜:“唉,今天你以为你救了高雅,其实不然,我敢用我的生命来作保证,他绝不会感激你,反而会更加恨你,因为你刚才真想牺牲他来着。嘿嘿,我搞不懂,你救下这样一个随时找机会害你的人,又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亲情?”
高雅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发疯似的喊道:“放屁,放屁,你这是在挑拨离间!”
“哈,哈哈。”
长笑声中,焦恩佐猛地把高雅狠狠推向了大厅中央的同时,忽然右手猛地一甩,随即转身飞快的冲向了通道中。
一道雪白的寒芒带着唏嘘厉啸飞向何经理,速度奇快。
何经理大惊,下意识的猛地一缩脖子,那道寒芒擦着他的头皮激射而过,一声惨叫声响起:“啊!”
何经理扭头一看,藏在他身后的田中秀则,双手捂着脖子,脸孔扭曲的吓人,一双眼睛几乎瞪出眼眶,鲜血顺着他双手指缝哗哗的淌出。
“呃——呃!”
田中秀则全身猛地抽抽了几下,仰面栽倒在了地上,双手摊开,一把短刀几乎大半都刺进了他的咽喉中。
焦恩佐杀何经理是假,真要干掉的却是田中秀则。
真搞不懂,他干嘛要干掉这个无辜的岛国人?
就在田中秀则捂着脖子摔倒在地上时,被焦恩佐狠狠推出去的高雅,也脸朝下的摔在地上,身子翻了个,双眼一翻,昏了过去。
“快关上通道口,绝不能让他活着离开!”
被焦恩佐吓出一身冷汗的何经理,暴跳如雷,歇斯底里的吼叫着让手下关上通道大门,来个瓮中捉鳖。
他的吼声未落,焦恩佐逃走的通道口那边,忽然传来咯咯一声阴笑,一个金色的影子猛地扑了出来——还没有等大家看清这个人是谁,眼前忽然一黑,什么也看不到了。
何经理不愧是美洲分部名义上的经理,打架的本领怎么样暂且放在一旁,但反应却是极为迅速,在金色影子扑向他来时,已经抢先翻到了吧台后面,顺势躺在了地上。
砰!
一声大响,好像有什么重物砸在了吧台上,接着就有惨叫声响起来,期间还夹杂着兵器入肉的噗噗声。
眼前灯灭的瞬间,高飞已经蹿到了被妮儿身边,抬起手肘就把那个拿枪抵着她后心的人撞翻在地,把她揽进怀中,飞速后撤,撞开门板冲了进去。
当前伸手不见五指,大厅内二三十号人在受到突然袭击后,认人本能的会做出防御、反击等动作,那么四下乱跑的人,不可避免的会成为牺牲目标。
聪明人,就该像昏过去的高雅那样趴在地上,也许反倒是能躲过这次劫难。
“啊——啊!”
叮当——砰砰!
惨叫声,兵器相撞声,子弹呼啸声,在黑暗中骤然响起,大厅内乱成一团,人人都在为自己的安全,而盲目的向周围拼命挥动武器,开枪。
“高飞,是你吗?”
妮儿全身发抖,明明看到在灯灭之前高飞已经向她扑来,可还是忍不住的低声问出了这句话。
高飞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我,妮儿,别怕,有我在这儿,没有谁能伤害你的。”
“高飞,高飞。”
妮儿紧紧抱着高飞,低声呜咽:“孩子,我们的孩子!”
她在被迫答应要嫁给尼科夫之前,老乔治就曾经告诉她说,哪怕小凯撒逃到华夏,也躲不过刺杀的,早就心灰意冷把自己当做是一具行尸走肉了。
但高飞的出现,却让她重新看到了希望,开始记挂儿子了。
高飞在她耳边柔声说:“妮儿,别担心,小凯撒没事的,他已经被我在华夏的朋友保护起来了。他安全了后,我才来找你的。”
“真的?”
妮儿狂喜,双眸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高飞抬手抚着她的脸颊,低声道:“我怎么可能会骗你呢?等我把你救出去后,马上就带你去见儿子。”
“好,好,你一定要带我去,一定!”
妮儿用力点头时,却听高飞说:“你别动,在这儿等我。”
妮儿紧张的问道:“你要去干什么——哦,是要去救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