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666章 骄傲的战地玫瑰!
在听到丘荷露这个名字时,高飞忽然想到这个人是干啥的了。
丘荷露,是香港火鸡卫视的记者,出生在华夏东方明珠,毕业于大陆一流学府,今年四十多岁,003年美伊战争爆发时,她成为首位进入巴格达的华人女记者,也是全球唯一三进阿富汗采访的华人女记者,被誉为‘战地玫瑰’。
一个女记者,能够有胆子跑去战场上做现场报道,这份胆量的确值得被人尊敬。
不过这位出生在大陆,又在大陆一流高等学府接受高等教育的佼佼者,却很为成为华夏人而自惭形秽——并孜孜不倦的希望提高自己的素质,努力的向发达国家的高素质学习,并依靠她的影响力,在博客等平台上晒出了一系列有关素质的言论。
在很早的博客中,丘荷露提到同行在美国采访时踩在警方警戒线上,结果被警察驱赶的经历。
她称赞美国警察的行为,体现了他们‘执勤的专业’,被酒店赶出去是因为酒店是私人的领地,就要听从这里主人定下的规矩,不能拍就是不能。
某一年的六月,丘荷露在国内某报刊上发表文章《纽约式过马路》。
文章中说,在纽约过马路,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会被简单地评论为‘华夏式过马路’,但只要仔细看就会发现,行人闯红灯一定是在确保没有车辆,或不影响驾车者车速的时候才过马路,而当行人绿灯亮时,车辆一定是会让走斑马线的行人优先。
她这番华夏式和纽约市过马路的对比,引起了网民几乎一面倒的质疑和吐槽,网络上纷纷出现在了一些‘高素质’造句:
造句一:在巴黎看人偷情,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会被简单评论为‘华夏式包二乃’,但仔细看就会发现,他们对爱是全身心的投入,而且都是在不影响各自家庭和睦的情况下。
造句二:在英国看到出租车乱抢道,乱按喇叭,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会被简单评论为‘华夏式出租车’,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们是严谨认真高效的驾驶员,在不撞到行人和被开发单的情况下,增加了都市效率。
当然了,这女人后来名声大噪,源自她那篇《内地幼童香港街头小便》的视频微薄。
微博中说:这条视频只是事件后半部分。孩子当街便溺,有路人拍照,遭孩子父亲抢走相机和记忆卡,孩子母亲打了路人一耳光。片中白衣青年看不过眼报警,并且阻止夫妻离开,双方争执,青年遭人用婴儿车推撞。警察到场调查后,父亲无条件释放,母亲涉嫌袭击被捕,准保释,五月中需到警局报到。”
很快,丘荷露的这篇微薄在大陆引起了强烈反响,招致一片谩骂声,网友几乎一边倒的指责她隐瞒事实,忽略了父母主动带小孩去厕所排队、并且在小孩小便时母亲专门用纸尿布接住的细节,但是对于港人拉扯斥喝、且拍了小女孩私处的画面并未提及。
更有网友指出丘荷露没有考虑保护未成年人,转发清晰图片,不顾视频中被吓得哇哇大哭的孩子,误导舆论,缺乏基本的爱心,纷纷要求她出面道歉。
更有甚者,有人提议在大陆厕所门口挂个牌子,上面写上‘狗和丘荷露不得入内’的字样……
对此,高先生很震撼,同时也很羞愧:这就是华夏高登学府培养出来的佼佼者,崇洋媚外外加可劲儿的糟蹋国人,还特么的不如老子这个初中生素质高。
本来在男人出面护住小女孩后,高飞不想出面的,可看到这个女人跳出来,站在道德的高台上那样逼迫一个孩子后,他就觉得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被人用刀子狠狠割了一刀,好疼——
遭到男人骂,却又不敢撒泼的丘荷露,恼羞成怒下转身看向了高飞,就像一条乱咬人的狗那样,把矛头对准了他:“先生,这是一个讲究证据的法治社会,请你出示有力的证据,证明这个孩子的钱是拣来的,千万不要因为可怜她年纪幼小,就心生不忍替她遮掩,这对她的成长来说是没好处的。我们老祖宗曾经说过,小了偷针,大了就有可能去偷金。所以,为了孩子的健康成长,请你不要替她作伪证,这是在害她。”
如果不是不想抢了男人的风头,高飞真想在这张嘴唇上下翻飞的脸上来一记耳光:这么好的嘴上功夫不去给取悦男人,却在这儿向外喷粪,真是一种资源浪费。
耐心听丘荷露说完后,高飞才很有素质的笑着说:“丘记者,事情是这样。”
随着高飞的娓娓道来,围观者明白了怎么回事。
原来,高飞在大厅内闲逛时,无意中发现小女孩总是盯着别的孩子手里的熊宝宝发呆,很羡慕的样子,就知道她也很想拥有那样一个熊宝宝,看这孩子可怜,就想送她一个,却不知道哪儿又卖的,就准备给她一百块钱,让她自己去买。
不过为了不伤害孩子的自尊心,高飞没有把钱送给孩子,而是装做不小心的样子,把钱丢在了她面前。
“当时,她在捡到钱后,曾经高举着问这是谁的钱,我当然不会承认,别人也不会在意这点小钱。她接连问了几个人,都没人理睬她后,这才去那边玩具店买了玩具。”
高飞说完,指向了田中秀雅:“我朋友可以作证,我说的都是真的。”
田中秀雅当然不会傻到说她不知道,用力点了点头:“是的,请相信我朋友说的这些,他只是想带给女孩一个简单的快乐,却没想到会惹出这宗麻烦。”
有了高飞俩人站出来作证后,围观者才恍然大悟。
丘荷露的脸,也略微红了下:“哦,原来是这样,看来是我错怪了小姑娘。”
替女孩子出头的男人看了眼高飞,眼里闪过一抹赞赏的神色。
高飞却没有发觉,只是看着丘荷露淡淡的说:“错怪别人不是你的错,但在搞不清什么情况就站在道德的高度上教训他人,误导旁人的行为,却是可耻的——丘女士,请你以后收起你‘道德先锋’的嘴脸,不要再被数亿网民指着鼻子骂你为了出名,连脸也不要。”
“你!”
丘荷露脸涨的通红,却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恨恨的一咬牙,转身灰溜溜的钻进了人群。
高飞走到被抽了一耳光的年轻人面前,拍了拍他脸颊,轻蔑的笑容:“兄弟,回家问问你老母,问问她上三代是不是来自大陆。如果不是的话,当我没说。”
高飞的话音未落,周围很多围观大陆乘客,纷纷嚷了起来:“太过分了,自以为是的港人,凭什么看不起我们大陆人?”
“要不是我们支持,上世纪九七年那会儿,他们就该拖着棍子四处要饭了,哪儿还有机会在这儿欺负人!”
“麻了隔壁的,有这样一群恶心的人,老子以后再也不来香港了!”
看到好像犯了众怒后,那个商店服务生眼里露出恐惧的神色,赶紧躲在了保安后面。
眼看数十个大陆乘客摩拳擦掌的要围上来,张经理也有些晃,连忙摆手高喊,说这一切都是误会,请大家安静,他一定会按照相关规定严惩服务生,给祖国大陆人民一个交代。
好不容易才安抚下激动的大陆游客,张经理自然不敢再追究男人打人一事,给年轻人和胖女人使了个人色,带着保安急匆匆的离开了。
恰好此时,大厅内的广播声响起,说天气有所好感,请各位旅客准备登机。
众旅客这才被转移了注意力,纷纷走向了登机口那边。
高飞站出来后,替小女孩出头的男人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我替那个孩子谢谢你。”
高飞和他伸手握住,觉得男人的手很有力,下意识的晃了晃说:“我也替那个孩子谢谢你。”
男人外套敞开着,高飞看到他脖子里系着一根红绳,下面吊着一块玉佩,上面刻着的不是菩萨或者生肖(大部分男人戴玉佩,基本都是遵照‘男戴观音女戴佛’的风俗习惯,或者自己的生肖),好像是个兽头,看起来很是狰狞,也不知道是什么神兽。
“希望能后会有期。”
男人率先松手,笑了笑转身就走了。
俩人都没有问对方姓名,就这样率性握手,潇洒分离。
“我们也走吧。”
田中秀雅在旁边低声说。
“嗯,我们走。”
高飞四下看了一圈,问道:“咦,刚才那个孩子呢?”
“去登机口那边了,喏,就在那边排队呢,原来是和我们一趟航班。”
田中秀雅指着夹杂在队伍中间的女孩子,笑着说:“刚才听她说是乘客时,我还以为她是撒谎呢,没想到还真是呢,看来是乘坐的经济舱。”
“你觉得我们华夏人很喜欢撒谎吗?”
高飞不快的皱眉,走向了登机口。
“我、我就是这样一说,没别的意思,你别误会啊。”
田中秀雅一呆,跟了上去。
机场帮女孩子这件事,高飞压根没放在心里,飞机顺利起飞后不久,他就忘记了。
不过经过这件事后,他的睡意全无,再加上田中秀雅总是没话找话,他也只好端着一杯奶茶,听她在那儿叨叨。
田中秀雅很聪明,她没有直白的请高飞帮他哥哥,而是从她兄妹俩人的小时候开始谈起:“我五岁那年吧,哥哥是十一岁,母亲去世,爸爸为了让我们过的更好,就在外面没日没夜的工作,经常几夜不回家,家里全指望哥哥操劳,我又特别胆小,为了能让我睡个好觉,哥哥就给我讲故事,有时候,讲着讲着,他就累得先睡着了。”
“他真是一个称职的哥哥。”
高飞表面一脸的动情,却总觉得有人在暗中不时的盯他一眼,那目光让他很不舒服。
正文_第667章 美国,我来了!
“后来,我们慢慢长大了,爸爸的事业也逐渐发展壮大,就在我们一家人以为终于可以过上好日子时,上帝却在我十五岁那年,又带走了爸爸。”
田中秀雅说到这儿时,眼圈已经开始发红,有水雾浮现。
高飞递过一张纸巾:“你这个故事,很让我感动。”
借着给田中秀雅递上纸巾的机会,高飞飞快的向那道目光看去——随即心中恍然:哦,我说怎么总是感觉不舒服呢,原来这娘们也在飞机上。
被他在机场大厅狠狠讽刺了一顿的丘荷露,就坐在高飞后面不远的地方。
“偷偷用怨毒的目光盯老子不要紧,但不要给我制造抽你的机会,我是不会错过的。”
高飞咧嘴露出一口白牙,冲丘荷露森然一笑,后者赶紧低下了脑袋,开始玩手机。
田中秀雅没注意到丘荷露就在后面,着急的说:“高君,我所讲的这些都是真实的,并不是故事!”
高飞扭头:“哦,可我觉得你说的这些,和电视里演的那些狗血桥段差不多。呵呵,你别着急,我信你说的这些还不行吗?我是真被感动了——田中小姐,你究竟想表达个什么意思呢,最好还是直接说出来吧,别这么转来转去的,头晕。”
被高飞识破自己的所图后,田中秀雅俏脸一红,垂下眼帘喃喃的说:“我、我想请你告诉离子基金那边,能不能让大合集团的损失少一些?高君,请你不要否认,我知道你能做到的。”
“我能做到?你怎么比我自己都有信心?哈。”
高飞晒笑一声,问道:“是,也许我真能做到,不过我有什么义务再帮助你呢?你帮我找到了秦城城,我帮你避免了大合集团的破产,我们之间已经两清了,谁也不欠谁的了,我们又不是真正的朋友,我有必要再为你的事情操心吗?”
“高君,我们难道还算不上朋友吗?”
田中秀雅脸色一变,正要说什么时,高飞却打了个哈欠:“别说了,下了飞机后我们就是路人了,拒绝你对我来说,没有半点心理负担的。”
田中秀雅紧咬着嘴唇,看着闭眼休息的高飞愣了很久,才低低的叹了口气。
因为天气原因,飞机比原定的时间要晚了一个半小时,等飞机降落在纽约机场时,已经是当地时间上午十一点了。
(从冀南到纽约的飞机,在空中大约飞行20个小时左右,高飞登机时是华夏晚上十一点半,20多个小时后又是晚上,美国却是白天。)
从香港那边起飞后,田中秀雅就再也没和高飞说过一句话,除了睡觉,就是独自发呆。
高飞才不会管她做什么,就算她表现的再楚楚可怜,可也无法让他忘记梁明所受到的伤害:田中秀则为了照顾妹妹,晚上给她讲故事,讲着讲着就睡着了,的确很可怜,但相比起梁明背着高飞跑半夜求医的经历来说,他觉得田中兄妹还是很幸福的,最起码这兄妹俩有父亲,而他们都是孤儿。
飞机舷梯落下后,乘客开始排队下飞机。
坐飞机就像坐公交车那样,既然到了终点站,没必要着急先下去。
高飞倚在舷窗上,左手揉着下巴望着外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田中秀雅也没有急着下去,等所有乘客都走到机舱口那边后,才站起来,给高飞深深的鞠了一躬,嗓音有些沙哑:“高君,拜托了!”
高飞头也没回的说道:“我也拜托你,别再缠着我好不好?”
田中秀雅愣住,愣了好大一会儿,才在空姐的柔声提示声中,默默走向了机舱口。
“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能够在美色面前无动于衷了。”
高先生很自豪的夸了自己一句,这才站了起来。
“美国,我来了,我看到,我征服这片肥沃的土地。”
站在机舱口,高飞展开双臂,深深的吸了口气时,空姐说话了:“先生,请您下机,我们要检修飞机了。”
“扫瑞。”
高飞打了个响指,从口袋中拿出个大墨镜戴在脸上,左手扶着楼梯,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下了舷梯。
“土鳖,第一次坐飞机吧?看把你给骄傲的。”
那个空姐低声说了句,转身走进了机舱内。
走在舷梯中间时,高飞看到了一个瘦小的身影,快步走向候机大厅那边的人群中闪动了一下,接着就传来一阵微微的骚扰,马上就平息了。
一个小女孩走路撞到别人身上,这是很正常的事。
孩子吗,浑身充满活力,走路蹦蹦跳跳的,难免会碰到别人。
不过,如果这个孩子撞在丘荷露身上时,右手却飞快的伸进她口袋又缩回的话,那么就有些蹊跷了。
高飞摘下墨镜,饶有兴趣的向那边看去:“嘿嘿,没想到这小丫头原来是个小扒手,有意思,看来在香港机场时那幅惨样也是装出来的。”
那个女孩子仿佛听到了高飞的笑声,猛地回头看来,冲他吐出舌头做了个鬼脸,随即钻进了人群中不见了。
假如女孩子偷的是别人东西,高飞也许会感到不高兴,没有谁喜欢帮一个小偷的,但如果被偷的这个人是丘荷露嘛,关高先生什么事?
来到行李处拿了自己的背包,高飞快步走进了候机大厅。
大厅门口前面,很多人都围在那儿,有的手上举着牌子,上面写着某人、或者某单位的名字,不过也有个肤色黝黑的家伙,手里举着的牌子上,却画了两根黄瓜,一根大,一根小,很是显眼。
高飞走过去,一把夺过那个硬纸做的牌子,在黑哥们的光头上砸了一下,痛心疾首的说:“老詹,我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发骚,你以为美国女人就喜欢吃大黄瓜吗?”
“我只是想告诉你,在美国混得好不好,这玩意的大小是个关键。”
詹姆斯哈哈大笑着,和高飞来了个热烈的拥抱,拍打着他后背说:“欢迎你时隔两年后再次来到美国,希望你能玩的开心。”
高飞叹了口气,把他推了出去:“唉,你觉得我会玩的开心?”
詹姆斯神秘的一笑,接过高飞扔过来的背包:“我以上帝的名义发誓,你会有惊喜的。”
“除非你那玩意变成毛毛虫。”
高飞不以为然:“走吧,大猩猩他们呢?敢不来接哥们,问问他们以后还想不想混下去?”
“你很快就会看到他们了,我想你会吃惊,然后感动。”
“屁,你们总是会让我吃惊,却很少让我感动。”
高飞一脸的警惕:“说,那些家伙要玩什么花样?”
詹姆斯笑而不答,把背包搭在肩膀上,率先走出了候机大厅。
从本次航班上下来的旅客,一部分出了大厅后直接坐上车走了,还有一部分站在台阶下面,等人或者找出租车,丘荷露也属于此列,正在那边打电话。
“人呢?”
高飞站在台阶上两旁看看,却没有看到熟悉的人影。
詹姆斯右手食指放在嘴边,呼的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随着口哨声响起,人们就看到从候机大厅的东边拐角处,缓缓驶来一列车队。
车队不大,也就是六辆车,却是清一色的黑色奔驰防弹房车,首尾相连,看上去就像一列列车那样。
在这列列车的首位,还各有一辆警车。
黑色奔驰防弹房车,在美国街头并不少见,少见的六辆车会凑到一块,这就有些隆重、奢侈的味道了。
马上,人群中就响起了惊讶声:“哇噻,这是要迎接什么大人物啊,外国元首吗?”
在众人的惊讶,詹姆斯的得意目光中,车队停在了台阶前,第一辆车车门打开,一个身高差不多有两米,体重足有一百三十公斤,好像一座黑塔更像一个大猩猩,偏偏穿着一身雪白的西装,打着红色领带,鼻子上架着个大大蛤蟆镜的家伙,从上面走了下来。
猴子,老头,包括明天就要成为新郎新娘的白板和芭芭拉,从后面车子上走了下来,都穿着笔挺的白色西装站在车门前,好像标杆一样。
“次奥,不就是来接机吗,搞得这样骚包做什么,弄得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高飞抬手在詹姆斯的肩膀上砸了一拳,快步走下台阶看着大猩猩认真的说:“以后你就当我在美国的专职司机了。”
“能够成为你的专职司机,是我的荣幸。我尊贵的客人,请。”
大猩猩微微一弯腰,拉开了车门。
高飞微微一笑,抬脚正要上车时,忽然就听到背后有个女人的尖叫声响起:“哎哟,我的钱包呢?我的钱包哪儿去了?”
高飞扭头看去,就看到丘荷露正在那儿手忙脚乱的找钱包。
“可怜的孩子,但愿美国人民看在你可劲儿替他们鼓吹的份上,能够为你免费提供出租车等服务。”
高飞很欧式化的耸耸肩,抬脚上了车。
大猩猩随后上车,刚关上车门,前后两列警车的警笛声就响了起来。
车子一启动,和高飞并排坐在后面的詹姆斯就嘿嘿笑道:“怎么样,有没有让你觉得自己是外国元首的感觉?”
“非常有。”
高飞满脸的警惕:“雇佣这么多车子来接机,不会是让我掏出租费用吧?”
詹姆斯还没有回答,开车的大猩猩就爆笑起来,向后伸出手:“老詹,你输了,三千美元,快快拿来!”
詹姆斯一脸的沮丧,低声咒骂了句,很不情愿的拿出一叠钞票,狠狠拍在了大猩猩手中。
大猩猩用力亲了钞票一口,狂笑道:“我这可是第一次打赌赢你,上帝终于开始青睐我了!”
“打赌?”
高飞满脑袋的雾水:“你们打什么赌?”
詹姆斯翻了个白眼,说:“我们赌你在上车后,会不会关心车队的租金情况。我赌你不会关心这个问题,结果你却害我输了三千美元。”
正文_第668章 拉斯维加斯!
这列车队,是詹姆斯等人从纽约当地一家婚庆公司租用的。
至于首位那两辆警车——美国是个经济社会,只要能价格合适,警局也会开展第二业务,当然前提是不会影响交通,更不能骚扰市民,所以在出了机场后,警笛就偃旗息鼓了,只是充作门面而已。
一辆停在停车场内的雪佛兰越野车内,田中秀雅望着远去的车队,轻声说:“那个就是高飞,没想到他在美国也有这么深厚的人脉。”
短短一个半月就消瘦了很多的田中秀则,眼里闪过一片黯然,不甘心的说:“他真的不肯原谅我们吗?”
不等妹妹回答,他又说:“他对你——也没有好感?”
田中秀雅扭头,看着哥哥的眼睛,就这样愣愣的看着,默不作声。
田中秀则被她看的心里发虚,讪笑一声转过了头:“秀雅,我、我就是这样一说的。”
“我知道。哥哥,他不是对我没什么好感,是对所有的岛国人都没有好感,如果不是我运气特别好,帮了他一个大忙,他也不会帮我们的。”
田中秀雅后脑后仰,枕在靠背上一脸疲惫的说:“哥哥,父亲在世时,经常和我们说起一句话,那就是要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绝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他人手中。要想解决这件事,也许还得依靠你在华夏的关系。”
“依靠华夏那边的关系?”
田中秀则冷笑一声:“我不是没努力过,可那些人一听到要和高飞打交道,个个都像是听到瘟神那样,马上就扯开话题——这些卑鄙的华夏人,当初拍得雄膛啪啪响,其实却都是些欺软怕硬的小人。”
田中秀雅没有说什么,嘴角勾勒出一个无奈的笑。
“唉,你也累了,先回酒店去休息,希望后天能够听到好消息。”
田中秀雅不说话,田中先生也失去了谈话的兴致,启动了车子。
高飞在纽约的酒店休息一下午后,将在晚上与白板等人一起再次乘坐飞机,飞往拉斯维加斯,参加白板在明天的婚礼。
詹姆斯等人知道高飞坐了二十多个小时的飞机后,再加上时差等因素肯定很累,所以把他带到酒店内房间内后,就很识趣的告辞了。
洗了个热水澡后,高飞连头发都没有擦干净,就趴在窗上睡了过去。
一直到下午四点半左右,高飞才被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惊醒。
叫门的是詹姆斯。
他告诉高飞说,大猩猩、老头和猴子三人,已经陪着白发和芭芭拉先走了。
明天就是白板的大喜之日了,他当然得去婚礼现场那边忙活。
白板这么忙还从那边赶来接机,这让高先生很感动——不过这只是一会儿的时间,洗漱完毕后就拽着詹姆斯去了酒吧。
距离飞机起飞还有一个小时,俩人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那家有脱衣舞可看的地下酒吧。
拉斯维加斯是美国内华达州的最大城市,以赌博业为中心的庞大的旅游、购物、度假产业而著名,世界上十家最大的度假旅馆就有九家是在这里,是世界知名的度假圣地之一,因地处沙漠中,所以被称为荒凉沙漠中的不夜城。
提起拉斯维加斯,一般人首先想到的就是赌城,其次是这边近乎于合法的色青业,以及拳击、飙车等刺激的活动——这儿就是娱乐的天堂,也是世界顶级销金窟,只要有钱,就有在别处享受不到的享受。
同时,拉斯维加斯还有另外一个别称:结婚之都。
据说每年来这儿结婚渡假的新人,将达到恐怖的数十万对左右,而白板和芭芭拉,妮儿和她那位绅士未婚夫,只是这些人中的一份而已。
狙杀小组成员中,最有钱的要数白板了。
别看詹姆斯娶了卡特里娜后,名义上拥有数十亿的美金,可实际上能供他分配的权力并不大,也就是几千万的事儿。
白板其貌不扬,行事低调,常年穿着一身半旧的牛仔装,好像一失业青年那样,任谁也看不出,这厮在美国竟然拥有两家物流公司,更是得克萨斯州约克集团(一家军火制造公司)的大股东。
据詹姆斯说,如果白板愿意把他所有财产都曝光的话,绝对能排进了美国富豪榜的前一百名内。
就这样一个年轻有为的单身富豪,竟然会娶一个黑不溜秋的南越女孩子当老婆,这让他的亲朋好友们都感到很不解。
高飞也不解。
他倒不是觉得芭芭拉配不上白板,他只是纳闷,这对狗男女才认识不到半年的时间,怎么就擦出爱情的火花,开始认真对待终身大事了。
白板说,这是缘分,芭芭拉就是他始终等待的那个女孩子。
高飞相信白板这番话是发自肺腑的,因为他能从白板牵着芭芭拉的手走进教堂中时,眼里流露出的浓浓爱意看出,这厮绝对是认真的。
也许,他们能走到一起是因为都非常热衷于新式武器,这才产生了共同语言。
婚礼隆重,宾客如云,在轻缓的结婚进行曲,在牧师那抑扬顿挫的祝福声中,婚礼缓缓落下了帷幕。
接下来,自然是要去酒店大吃大喝一番。
养足精神的高飞,和詹姆斯等人在一个包厢内,好像酒水不要钱似的狂灌着,直到大猩猩最后拿着一瓶酒直接灌进鼻孔,呛了个半死后,一直慢条斯理品着香茶的老头,才笑眯眯的提议酒宴结束,大家去白板的私人会所内泡个舒服的温泉解乏。
本来醉的好像死狗一样的詹姆斯,听老头说出这句话后,立即就蹦了起来,嚷着抓紧走,因为他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没去白板的私人会所了,也不知道那两个大雄翘皮股的东欧美女还在不在。
白板的私人会所,给高飞等人留下的印象,绝对是美好的——因为唯有在这儿,他们才会彻底放松下来,赌钱,喝酒,玩女人。
之所以彻底的放松,那是因为无论他们消费多少,都会有白板买单,最后还有可能会抱着赢来的钱,哈哈狂笑着扬长而去,把白板那心疼的骂声直接当成了屁。
温泉中,高飞等人懒洋洋的趴在舢板上,每个人身边都有两个全身赤果着的欧美女郎伺候着,用她们弹性十足的身体为他们按摩。
那个总是自称‘我老人家老了,鼻涕多了雄少了,再也提不起枪翻不上马’的老头,这时终于暴露出了他的龌龊本色,竟然一个人占了三个体态丰盈的女郎,这让高飞很鄙视他,也很担心他能不能活着离开会所。
最让高飞鄙视的人,无疑是大猩猩——这个牲口当着众兄弟的面,就把一个女郎压在了水中……
最让高飞觉得无语的,绝对是猴子:自从下了温泉后,就一直在认真的研究女人身体,一会儿测量人家的雄围,一会儿抱着称测人家的体重,就是不来真格的。
可能是觉得背着卡特里娜做这种事心中有愧,詹姆斯在泡了半小时的温泉后,就带着那俩女郎进了包间,总算是有点正常人的觉悟了。
在别人看来,这帮人就是变态,可高飞却很清楚这是很正常的:这些人见惯了血腥,生死,唯有在彻底放松,在美酒和美女面前时,才会用这种方式把深藏在骨子里的恐惧、戾气释放出来。
“先生,我们是在这儿,还是去房间?”
就在高飞看着丈量女人身体的猴子,看的津津有味时,替他按摩的那俩女人中的一个,俯身轻轻趴在了他身上,腻腻的声音带着诱惑。
高飞知道,这些女郎能拿到多少美金,和客人对她们的满意程度直接挂钩。
把客人伺候的像上帝那样,是她们的职业,没什么可丢人的。
高飞抬头,笑着摇了摇头:“算了,现在我不想做那种事。”
两个女郎眼神一凝,脸上浮现出失望之色,但却又不甘就这样放过一个生意,正要充分释放自身魅力,把高飞迷住时,却听他说:“去,把那边的表格拿来。”
温泉边的一张案几上,放着几个表格,消费者可以根据在这边享受的高低程度,给服务对象打分,十分是最高分,意味着能够拿到最高的奖金,最低分则是六分,只能保证她们今天的基本工资。
看到高飞实在没兴趣后,一个女郎只好强笑着走出温泉,扭着妖娆的身子迈着猫步,取来了计分表。
高飞看了眼她们贴在豚部的粘贴号码,找到表格上她们的序列号,在后面直接勾打了两个十分,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先生!”
那俩女郎看到高飞直接勾下了十分后,惊喜的眼神发亮。
“如果你们再帮我把衣服拿过来,那我对你们的服务就更加满意了。”
高飞的话音未落,两个女郎就急吼吼的跳上了温泉往挂衣间跑去,也不走猫步了。
正在那儿使劲的大猩猩,看到高飞穿好衣服要走后,有些纳闷的喊道:“嗨,小子,是不是觉得没脸和哥们一起‘同台竞技’,这才逃走?”
“我只是不想泡在这带着臊味的水里而已。”
高飞走到门口,转身伸出了一个中指,在猴子等人的哈哈大笑声中,出了包厢。
拉斯维加斯被荒凉的沙漠和半沙漠地带包围的山谷地区,雨量很少,夏季炎热,冬季寒冷多风沙,但市区人口密度为每平方公里1630人,出了市区向西半天的车程,就是世界第一大死亡谷。
高飞从没有去过那片死亡谷,也没心思去。
他已经见识过太多的死亡,再加上他的几个女人都面临着死亡的威胁,所以现在他特别讨厌死亡。
高飞走出会所,街上的街灯已经亮起,顺着公路向远处看去,那连绵不断的车灯、大楼轮廓灯等发光体,给人一种如梦如幻的不真实感。
“抓小偷!”
就在高飞望着公路出神时,一个女人的叫声惊醒了他。
正文_第669章 街头追杀!
拉斯维加斯鱼龙混杂,这儿既有挥金如土的大亨,倚门卖笑的女郎,赌红了眼的赌徒,幸福的新婚夫妻,破产后跳楼的老板,也不缺少靠手艺吃饭的小偷。
在拉斯维加斯听到有人大喊抓小偷,就像你走到集市上听到卖鸡蛋的老大娘夸她的鸡蛋有多大那样正常,所以高飞没感到多稀奇,别说去管了,甚至都懒得去看。
他只想站在路边,对这如梦如幻的人间,想他那些烦心事。
不过,他不想管这种事,却不代表着事情不找他——随着一阵急促的奔跑声,一个瘦小的人影撞向他身上。
高飞下意识的躲闪,依着他的身法,当然能躲开这个人。
但那个人却在他让开逃跑的路后,偏偏撞进他怀里,随着咯的一声轻笑,手里多了个鳄鱼皮包。
接着,那个瘦小的人,就像游鱼那样滑了出去,边跑还边喊:“跑呀,愣着干啥,快跑!”
高飞还真愣住了,因为这个被人追的小偷不是别人,正是在他在香港机场帮助过的那个小女孩。
没想到她也来到了拉斯维加斯。
高飞刚想到这儿,一个身材魁梧的黑哥们就扑了过来,挥拳冲着他脑袋砸了过来,嘴里还骂着:“法科有,敢偷斯密特夫人的东西,找死!”
“我法科有你们全家!”
人家拳头都砸过来了,高飞根本没时间解释什么,只好向后飞快的退了一步,左手隔开黑哥们拳头的同时,右脚已经重重撂在他胯间。
黑哥们长声惨叫着,双手抱住裤裆紧闭着腿子瘫倒在了地上。
高飞一脚撂倒这个黑哥们后,正想解释自己不知道咋回事时,却惊讶的看到又追来俩黑人兄弟,其中一个竟然拿出了手枪,对着他就扣下了扳机:砰!
“沃曹,不给老子解释一下?”
高飞连忙闪身藏在了路边一棵树后。
路边的行人听到枪声后,顿时就被吓得尖叫了起来,那些有经验的都躲进了路边商店中,或者双手抱着脑袋蹲在了墙边,深恐会被殃及。
“快跑呀,笨蛋,还等什么呢?”
藏在垃圾箱后面的女孩子,扯着嗓子嚷了一声后,跳起来再次向前狂奔。
“么的,这算什么事?”
高飞嘴里骂着,正琢磨着要不要放倒这俩黑哥们,再解释一下时,已经有两辆车冲了过来,车子还没停下,落下的车窗内就伸出了枪管。
这时候再举着双手说自己是无辜的,屁事也不知道,明显已经晚了,最正确的反应就是转身跑路,用最快的速度,借着街边的街灯杆子和绿化树来躲避子弹。
要想成为一个合格的佣兵或者杀手,除了精通各种杀人方式外,跑路才是能成活下来的基本条件,所以每一个杀手都在跑路上下过更多的功夫。
就像高飞,抢在几把枪冲他开火之前,左脚在书上用力一蹬,身子就箭一般的蹿了出去,呈‘S’形追向了女孩子。
子弹在身边呼啸,高飞总能在子弹要钻进他身体之前,差之毫厘的躲开,子弹打在路边商店的窗户玻璃上,和路人的惊叫声响成了一片。
高飞在转身就跑时,看到女孩子冲上一家酒店的台阶,从门口服务生肋下钻了过去。
高飞很想跟着她冲进去——不过却来不及了,一辆汽车已经冲上了人行道,风驰电掣般的撞了过来。
无奈之下,高飞只好转身冲向车来车往的公路上。
吱嘎——随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高飞抬脚跨上一辆急刹车横在路边的车子上,一个翻滚就从那边滚了下去。
呜,呜!
连续两辆来不及刹车的车子,擦着高飞的脑袋疾驰而过。
砰,砰砰!
追兵并没有去酒店追那个偷东西的女孩子,而是对高飞紧追不舍,连连开枪,丝毫不顾忌会误伤到路人。
高飞心中大骂,在躲开几辆车后连续几个翻滚,滚到了公路中间的护栏边。
追兵也停下了车子,跳下四五个彪形大汉挥舞着枪支,跑下了公路。
向西行驶的那些车辆,接连匆忙刹车,不可避免的造成了追尾事故,一时间这段路上事故频发,交通堵塞。
砰的一声,子弹狠狠撞击在护栏上,火花四溅,高飞却已经纵身踏上了护栏,一个鱼跃,跳在了一辆皮卡车的后厢内。
仰面躺在车厢内后,高飞才松了口气,飞快的抬头一看,两个黑人已经腾身跃过了护栏,挥枪拦住了一辆轿车。
看到追兵跨过护栏后,高飞眉头皱了起来:这些人肯定是那个什么斯密特夫人的手下,不过他们却比那些一般的保镖要厉害很多,从他们随手开枪的精准度,跨越护栏的矫健身姿中,高飞就基本确定这些人很可能从精锐特种部队退役的。
美国虽然号称富人的天堂,但很少有人能雇得起这种身手的保镖。
而且他们敢在大街上肆无忌惮的开枪,劫车,这就证明他们背后有相当大的实力。
开皮卡的那个司机哥们,这时候才从后视镜内看到车厢内多了个人,下意识的就打开转向灯,准备在路边停车,问问车厢里那个家伙干嘛要上他车子。
不过一颗子弹打消了他这个念头——砰的一声,左边后视镜被打碎,这哥们脑袋一缩,再也顾不上管高飞了,自然也不敢随便停车,只能加大油门没命的向前跑。
傍晚的拉斯维加斯街头上,车辆相当多,幸好这座城市的交通却很流畅,很少有堵车的时侯,所以我们才能在电视中,经常看到精彩的飙车场面。
担心会遭到无妄之灾的皮卡司机,也幸亏他的车技还算不错,在危险的胁迫下施展出了十二分的本事,竟然玩出了几次漂亮的漂移,躲开了子弹。
只是前面一架桥前的红绿灯,阻止了皮卡司机的发挥,他只能无奈的紧急刹车,然后推开车门就跳了出来,抱着脑袋躲进了路边。
他相信那些追兵不会追杀他的,哥们又没做过对不起人不是?
果然,司机跑到路边垃圾箱后面藏好后,就看到后面车子上跳下来的人,挥舞着枪械追向了高飞。
车子还没有停下时,高飞已经抢先跳了下来,几步就翻阅了护栏,在刹车、笛声等刺耳的尖叫声中,冲到了对面河边,左手一按栏杆,飘身跃下了那条河。
高飞的脑袋刚被水淹没,几个男人就冲到了护栏前,对着漆黑的河面开始盲目射击。
枪声停止时,高飞已经顺流快速游出了老远,探出脑袋深吸了口气,左右观察了一下后,游向了小河左岸。
小河左岸是一片森林公园,虽然现在是冬季,大多数植物都落了叶子,但那些长青树木在夜色的配合下,仍然是最佳的藏身之所。
拎着包走进树林中上百米后,高飞才倚在书上坐了下来,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水珠,拿出手机直接扣下电池,用力甩了几下放在了一边。
在这场莫名其妙的追杀过程中,高飞始终拿着那个手包。
从看到追兵放弃那个小女孩,却全力以赴追杀他之后,高飞就意识到都是这只手包惹得祸了:这里面,肯定藏有重要的东西,要不然那些人不会这样玩了命的追他。
高飞没有急着打开那个手包,而是静心开始思考了起来:那个看起来很落魄的小女孩绝对不简单,独自坐飞机来美国,又来到了拉斯维加斯,并在最恰当的时间,再次出现在了高飞面前,把一个手包塞给了他。
这一切,好像是个阴谋,针对他的阴谋。
不过高飞又仔细一想,却觉得这样推断有些可笑,毕竟小女孩是不可能算到他会在那个时间段,走出白板的私人会所,并恰到好处的把包塞到他手里。
这只是个巧合,很莫名也很草蛋的巧合,高飞在无意中被卷了进来而已。
想到自己曾经帮助过的小女孩,竟然不顾自己生死的利用自己后,高飞就开始后悔,后悔当初帮她,真该让丘荷露为难她的。
想通了这些事后,高飞才打开了手包。
这的确是个女人的手包,里面有化妆盒之类的东西,再就是一个钱包了。
借着远处透进来的公园街灯,高飞打开了钱包。
里面有十几张现金,和银行卡,几张幸亏没有被水泡了的发票,别的就再也没什么了。
“就为了这点东西,那些人就玩了命的追杀我?”
高飞满脸的不信,把那个小包翻来覆去的找,希望能找到一个夹层什么的,也没找到。
银行卡里也许会存有天文数字的美元,可这玩意不知道密码,就是擦皮股也嫌硬的,傻瓜才会把它当宝贝看。
至于剩下的那十几张现金,就更不是让那些凶悍追兵紧追不舍的理由了。
那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不会是这个包特别重要吧?
高飞满脸疑惑的拿过那个包,正要再仔细检查一遍时,却忽然抬手拍了拍脑袋:“我怎么忘记这东西了。”
高飞只顾着在那个皮包,和钱包上动脑筋,却忽略了那个化妆盒。
化妆盒很精致,看上去像是手工制作,不用问也知道是名牌。
打开后里面有小镜子,唇膏和一些粉子啥的,高飞这次搜索的更加仔细,终于在拧开那支唇膏时,找到了不一样的地方:唇膏的里面,竟然包裹着一把看起来好像是钥匙,但却又不像钥匙的不锈钢制品。
暂且称之为钥匙吧,这把钥匙长约五厘米左右,与平时所看到的汽车钥匙很相似,却又厚重了许多,尾部有个小洞,小洞周遭刻着三个阿拉伯数字:1、3、6。
“1、3、6?这算什么?”
高飞捻着这把钥匙看了片刻,忽然听到一阵莎莎的轻微声,从树林外面传来。
这是脚步踏在枯叶上的声音,很小心,走走停停。
高飞把那把钥匙装进口袋中,把其它东西都装进小包内,贴着树身慢慢站了起来。
正文_第670章 孩子杀手!
一个瘦小的身影,走走停停的走了过来,不时的弯腰查看一下地上的枯叶。
在来到高飞曾经坐过的那棵树下时,瘦小的身影脚步一顿,就像兔子似的,猛地跳到了另外一棵树后,贴在树身上等了片刻,才慢慢的探出头向前看去。
树林里仍然像刚才那样寂静,没有一丝异样的动静。
“咦,难道他先走远了?”
瘦小人影刚自言自语的说出这句话,身子就僵住——一只大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把她提留起来按在了书上。
“放、放开我!”
瘦小的身影就像被老鹰抓主的小鸡那样,拼命的挣扎着。
高飞左手撩起遮住她小半个脸的头发,借着树林外面的灯光一看,阴森森的笑了:“嘿,果然是你。”
这个只有一米三左右的瘦小身影不是别人,正是高飞认识的那个女孩子。
最多也就是十一二岁的女孩子,被高飞掐住脖子按在书上后,虽然不停的挣扎着,眼里却没有一点恐惧神色,只是艰难的说:“放、放开我!”
“你是谁?”
高飞右手稍微松了一下,女孩子擦着树身落在了地上。
对一个十一二的女孩子,高飞实在没必要搞得太紧张了。
“我叫苏、苏樱,咳,咳!”
女孩子咳嗽着,左手去掰高飞的手腕:“你一个大男人家家的,这样对待一个小孩子,不脸红吗?”
高飞很奇怪:“为什么要脸红?”
他最后一个字还在舌尖打转呢,眼角却瞥见寒光一闪,赶紧松手抬头迅速后退——一个锋利的刀片擦着他的下巴,攸地横扫而过。
如果高飞闪避的动作稍微慢上那么零点几秒钟,他的喉结就有可能会被刀片划成两半,被人切喉然后喷血死了个鸟的了。
高飞在制住这个自称叫苏樱的女孩子时,还只是存着要问几个问题(比方她究竟是做什么的,为什么来美国,为什么要偷那个东西等等)的心思,只要确定她不是针对他来的,摆出一副叔叔样子的教训她几句,就会立马让她滚蛋的。
可他真没想到,女孩子竟然趁他不备,对他就痛下杀手了,要不是他反应的快,他死都不知道为什么死的。
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
高飞大怒,抬手就抓主了苏樱的右手,在树身上猛地一撞,不等她呼疼出声,左手咣的就是一记耳光,直接把她抽出老远,额头重重撞在了一棵树上。
苏樱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就仰面摔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了。
“真是莫名其妙,小小年纪就这样心狠歹毒,这要是长大了那还了得?”
高飞一耳光抽昏了苏樱后,余怒未消,屈膝蹲下,一把揪住她衣襟从地上拉了起来,手指在她人中上用力掐了几下,反手又是一记耳光。
额头撞在树上被撞昏过去的苏樱,幽幽的睁开了眼,目光呆滞的望着高飞发了几秒钟的楞,张嘴哭着骂了起来:“小留氓,你爹妈平时是怎么教育你的?用这种不要脸的粗鲁方式来伤害女孩子!”
高飞被人骂做小留氓可不是一次了,尤其是和沈总在一起时,每天不听她骂几遍这几个字,就会浑身痒痒不得劲——可那是两个成熟异性之间的打情骂俏啊,就眼下这个不一定知道‘大姨妈’是啥东西的女孩子,也会骂他小留氓?
真是岂有此理。
高飞被气的差点笑了,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这是苏樱玩的把戏了,因为他从她的泪眼中发现了一抹一闪即逝的得意,和歹毒神色。
“小丫头,少和我玩这些鬼把戏!”
高飞右手一用力,把苏樱身子向上提了下,语气森然的说:“你以为我不会,还是不敢杀小孩子?”
苏樱急促的喘着粗气,可能是太恐惧了,嗓音也沙哑的厉害:“别、别杀我,我只是和你开玩笑的,我……”
“去尼玛的开玩笑!”
高飞抬手又是一记耳光,把她的脑袋提到自己下巴下,恶狠狠的说:“说,你究竟是做什么的?是不是针对我来的!”
“哇,你太不要脸了,怎么好意思总是打我耳光?我和你拼、拼了!”
苏樱哭着,双手掰住高飞手腕,张嘴就咬。
高飞手腕一翻,冷笑着正要说什么时,苏樱却忽然用力对他‘噗’的一声!
一根比绣花针还要细小的钢针,从她舌下喷了出来,电闪般的速度,对着高飞的左眼就刺了过来,在微光的照映下,钢针竟然闪着蓝汪汪的光泽。
毒针!
高飞大惊,做梦也没想到苏樱嘴里会向外喷毒针,哪怕他对剧毒免疫,可钢针却能刺破他眼球——
一旦命中,那他就是个独眼龙了,到时候只能戴上个黑色眼罩,跑加勒比海去当海盗了,再也没脸呆在朋友们面前了,被一个小女孩搞成瞎子啊。
电光火石之间,高飞猛地偏头。
因为偏头的速度过快,力度过急,他脖子发出‘咔吧’一声响,仿佛脖子被晃断了那样。
但不管再怎么狼狈,也总算是把这根毒针避过去了。
“呵,呵呵,没想到你这么大本事啊,连我的嘴里针绝技都能闪过,你太厉害了。大哥哥,你做我师父好不好?我跟你学艺,我太崇拜你了。”
高飞大吃一惊,苏樱在看到他在千钧一发间躲过毒针,更是惊得不行不行的,愣了片刻就拍手笑道,一副同龄女孩子应有的天真,娇憨。
高飞阴阴一笑:“崇拜我?要跟我学功夫?呵呵,太好了。”
“你答应了?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苏樱脸上满是惊喜,翻身跪在地上,双手供起就要给高飞叩头,左手食指却按在了右手手腕上,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下一个动作,就被高飞狠狠一脚踢在了心口。
“啊!”
苏樱惨呼一声,张嘴喷出一口鲜血时,身子直直飞了出去。
高飞本想一脚把她给踢死的——对这样一个表里不一,阴狠毒辣的女孩子,没必要存什么仁慈之心。
不过在抬脚的瞬间,他还是留了几分力气。
有些事情,死人是不会说出来的。
——
“高飞,你跑哪儿去了?”
高飞一走进白板私人会所大厅的门,坐在沙发上端着酒杯和老头聊天的詹姆斯,放下翘起的左脚:“我听说刚才街上发生过枪战,没你什么事——咦,这个女孩子是谁?”
高飞把昏过去的苏樱从背后放下来,就像扔垃圾那样直接扔在了老头旁边。
老头蹭地就蹦了起来,单手掐腰的怒道:“高飞,你越来越让我老人家鄙视你了,放着好好的美女不享受,却喜欢这种没开个的小丫头,真是岂有此理!”
“闭上你的臭嘴。”
高飞没好气的骂了一句说:“幸亏是我遇到她,如果是你的话,恐怕这会儿早就变成一具死尸了。”
“怎么回事?”
詹姆斯这时候才发现,高飞身上都湿漉漉的,刚换上的名牌西装上还粘着树叶,脸色一下凝重了起来,看了眼吧台那边的服务生,用沙发上的枕巾卷起苏樱,夹在肋下:“走,去房间内说。”
大猩猩还在温泉那边的包厢内胡天胡地。
猴子可能还在那儿研究女人身体的奥秘——高飞阻止了去喊他们的老头,跟着詹姆斯走上了三楼的一个房间内。
把苏樱放下来后,詹姆斯注意到她脸色蜡黄,嘴角还带有血丝,一看就是遭到强有力的外力打击,伸手探了下她的鼻息,倒是没什么大碍。
老头有些疑惑的看着苏樱,问脱下外套的高飞:“这个女孩子是谁,被谁打伤的?”
高飞从口袋中拿出手机,放在台灯下面烤着:“是我打伤的。”
詹姆斯俩人登时一楞:“你好意思的去欺负一个小女孩?”
“我要是不欺负的话,明天你们得给我收尸了。”
高飞冷笑一声,走进了洗澡间:“仔细搜一下她身上,看看都是有什么歹毒暗器,搜的仔细一些,千万别把她当女孩子看待。”
见高飞说的这样郑重,詹姆斯俩人对望了一眼,脸色凝重了起来。
高飞急匆匆洗了个热水澡,腰间围着一条浴巾走出洗澡间时,就看到老头俩人瞪着案几上一些细碎的零件在发愣,满脸的不可思议。
那堆东西里有藏在头发中的细钢针,有安装在鞋底的薄刀片,有装在小臂上的微型弩箭……
这样说吧,除了曾经对高飞使用过的刀片和毒针外,苏樱身上至少还隐藏着十三种可以致人死地的暗器,件件都微小,很容易被人忽视,却又能要人命,幸亏老头是人体这方面的专家,才能把她身上这些零零碎碎搜了出来。
高飞走到酒柜前到了一杯白酒,一饮而尽后才问:“现在你们还觉得,我该不该欺负女孩子?”
“我还是认为不该。”
老头摇了摇脑袋,说:“该直接杀掉她,如果她存心要你小命的话。”
“她是我见过的最歹毒的一个小孩子。”
高飞从湿漉漉的衣服中拿出那个类似于钥匙一样的东西,扔在案几上问:“你们谁认识这东西?”
“这是什么?”
詹姆斯拿起来打量了半天,也没看出是个什么玩意:“应该是个钥匙吧?”
老头接过去,皱眉说:“不是应该,就是一把钥匙,类似于银行金库上的那种钥匙。要想搞清楚这玩意,得白板来认定,他是这方面的专家。”
詹姆斯问:“这东西是哪儿来的?这孩子为什么要杀你?”
“她想从我手里拿走这个东西。”
高飞又倒了一杯酒,端着坐在了沙发上,就把他出了会所后所经历的一切,详细说了一遍,末了再次重复道:“现在我基本肯定,那些人对我紧追不舍,这丫头猝然对我下手,都是因为要夺回这个玩意。只是我想不到,既然这东西这样重要,为什么会被这丫头轻易抢到了手?”
正文_第671章 暗室中的黑衣人!
走廊中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几个人的谈话。
接着敲门声响起,詹姆斯马上抄起毯子盖住了苏樱,老头走过去开了房门。
这家会所是白板的私人会所,规模不是很大,今天是他的大婚好日子,会所只对他几个过命的朋友开放,会所服务人员也看出老板很看重高飞几个人,所以对他们很客气。
门外站着会所经理,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看到老头开门后,微微躬身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老头眉头微微皱起,淡淡的说:“你让他们进来好了。”
会所经理答应了一声,转身快步走后,老头关上房门说:“下面来了几个CIA,要求进入会所搜查涉嫌谍报外籍人员。”
詹姆斯马上看向了苏樱,举起手中那个钥匙,若有所思的说:“厉害,竟然牵涉到了cia,看来这件事越来越不简单了。”
有着华夏大明帝国东厂之称的美国cia,职能是组织和策划暗杀活动,主要针对与美国为敌的国家的领导人,若非大案、要案,基本不会露面的,现在却光明正大的要求进入会所搜查嫌疑人员,这本身就证明了什么。
高飞笑了笑:“他们看来只是怀疑我从这儿出去的,所以才来调查。詹姆斯,你把这丫头片子藏好,我去换身衣服。”
七八分钟后,手拿工作证挨个房间搜查的三个探员,在会所经理的陪同下,敲开了包间的房门。
包间内,詹姆斯三人正在喝酒,高飞嘴唇上已经多了一撇小胡子,正冲着门口,看到有人进来后,脸上浮现出了不悦神色,放下酒杯问道:“卡尔森,怎么回事?”
卡尔森连忙躬身解释道:“高先生,这几位是特殊部门,他们……”
不等卡尔森说完,为首一个cia拿出证件晃了下,说:“cia,苏拉西克,我们正在执行特别任务,还请几位先生支持。”
詹姆斯双脚放在案几上,看也没看苏拉西克,一脸高傲的说:“卡尔森,你们这儿不是私人会所吗,怎么可以随便让人进来?”
卡尔森连忙陪着笑的走过去,低声道歉,并请各位尊敬的客人配合一下。
正盯着高飞看的苏拉西,扭头看向站在他左边身后的同伴。
那个人微微摇了摇头。
“打搅了。”
苏拉西克抱歉的笑了笑,带人转身走出了房间。
他们来会所之前,已经调看了街头录像,却因为高飞当时奔跑的速度过快,再加上天色已黑,街头监控器只能捕捉到他的模糊样子,看出他的大致身材,除此之外就再也无法证明高飞就是遭到追杀的人了。
这次搜寻,例行公事的意义多些,却让高飞更加看重苏樱和那个钥匙了,要不然cia的人也不会出面,干这种普通警察才干的事。
“怎么办?”
詹姆斯放下脚,坐直了身子:“那些人不一定能认出高飞,却很有可能记住那个女孩子。”
老头淡淡的说:“把那个孩子杀了,尸体分解后焚烧了就可以。”
说到要把一个女孩子干掉并毁尸灭迹时,老头的神情就像拍死一只苍蝇那样简单,这让人很怀疑他这一脸和蔼的样子是怎么生出来的。
杀人后再焚尸灭迹,这对高飞三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再加上苏樱小小年纪本身就歹毒的厉害,就该早点铲除为妙。
不过高飞琢磨了会才说:“不行,现在还不能杀她。”
詹姆斯也说:“她小小年纪就有这么多的杀人手段,来历肯定是非同凡响,再说了,我们要想知道那把钥匙的秘密,让她说出来要比找cia的人更加简单。”
“那就暂且留着她,等高飞忙完妮儿的婚礼后,咱们再仔细追查好了。”
老头站起身,右手轻捶着后背叹了口气说:“唉,老了,真老了,好好的坐着都腰疼,真羡慕你们年轻人啊。”
高飞撇了撇嘴说:“草,一个多小时的工夫伺候三个女人,如果不腰疼才奇怪。”
“哈,哈哈。”
老头得意的大笑起来:“我敢说,你们到了我这个年龄,能够对付两个女人就很不错了——”
他刚大笑着说到这儿,忽然听到背后墙壁那边传来‘喀嚓’一声轻响,笑声嘎然而止,转身看去时,距离墙壁最近的詹姆斯,已经从沙发上跳了起来,飞身扑向了那边。
那边表面上看起来是一堵墙,贴着淡蓝色的高级壁纸,上面还挂着一副油画,墙下有一个三米左右的酒柜,但高飞等人却知道,在墙壁后面还有一间暗室,苏樱在里面。
刚才那声轻微的‘喀嚓’声,应该是窗户玻璃碎了时才会发出的声音。
詹姆斯飞身扑到酒柜前,伸手拿住最上面一瓶红酒反向一扭:表面看上去是一体的酒柜、壁画和墙壁,攸地向两旁裂了开来,出现了一个窄窄的门。
詹姆斯纵身冲进了暗室中,随即低喝一声:“是谁——呃!”
高飞紧随其后,正要冲进去时,却惊觉劲风扑面,下意识的迅速后退闪到了一旁,然后就看到一个庞大的身躯从里面飞了出来,重重砸在了沙发上。
从暗室中飞出来的人,竟然是刚扑进去的詹姆斯,穿着的白色衬衣上,有一个明显的泥水脚印,看来他是被人一脚踢在雄膛上踢出来的。
詹姆斯在狙杀小组中,贴身格斗的本事仅次于高飞,就是大猩猩也占不到他的便宜,可以算得上一个格斗高手了。
可就是这样一个应该很牛比的格斗高手,刚扑进暗室内就被人一脚踢出来,就连高飞都做不到,这就证明里面的人相当可怕了。
近身格斗不是老头的长项,在詹姆斯被踢出来后,他很聪明的就滚落到沙发后面,从怀里拿出了一把手枪,喝道:“詹姆斯,谁在里面?”
詹姆斯左手捂着雄口,挣扎着动地上坐起来:“不、不知道,没看清。”
依着詹姆斯的本事,连对方是谁都没有看清,就被人家一脚踹了出来,老头顿时觉得头皮发麻,再次缩了下脖子,看向了暗室门口,希望扑进去的高飞能有所建树。
高飞也被詹姆斯吓了一跳,只是根本来不及多想,还没有等詹姆斯砸到沙发上,就贴着酒柜扑了进去。
暗室其实并不是黑咕隆咚的,只是没有门,却有窗户,窗户外面安装了菱形防盗网,房间内只有一张小窗,昏过去的苏樱就躺在上面。
高飞扑到门口,就看到有个黑影站在窗前,正弯腰抄起苏樱,当即低喝一声:“是谁?”
那个人从窗口钻进来的人,当然不会傻到回答高飞的问题,甚至连头都没有回,抄起苏樱向后飞快的撩起一脚,脚跟恰好对准扑过去的高飞雄口,角度刁钻,快如鬼魅,仿佛那只脚早就等在那儿,等高飞主动撞上去那样。
高飞大惊,但却已经收不住前扑的身形,只能尽量拧身——砰的一声闷响,那只脚踢在了高飞右边雄口,一股大力传来,就像遭到电击那样,高飞的身子本能要向后飞去之前,却突地伸出左手,一把抓主了那只脚。
“咦?”
那人发出了一声轻咦声,看来很为高飞没有被踢出反而被抓主脚有些意外。
高飞左手抓主那只脚后,向后疾飞的身子猛地一顿,就像被一根皮筋猛力回拽那样,借势向高处飞了起来,人在半空,双脚已经连续踹向那人的后脑,快似闪电。
“咯!”
那人嘴里发出一声轻笑,抱着苏樱迅速向前小窗上一扑,躲开高飞连续两脚的同时,已经转身正面面对着他,飞快抬起的右脚对准了要扑下来的高飞。
高飞两脚连续踢空后,并没有冒然继续进攻,而是左手一撑天花板,身子轻飘飘的落在了门后,啪的一声打开了照明。
黑暗中亮起刺眼的灯光后,高飞和那人都下意识的闭了下眼。
等他们再睁开眼时,暗室门口已经多了两把手枪。
詹姆斯和老头,一左一右守在门口,枪口对准了站在小窗前的那个人,齐声喝道:“别动!”
那个人很听话,真没有动,詹姆斯却吸了口冷气:“吓!”
那个人穿着一身黑色运动衣,身材高挑,长发披肩,一看就是个女人。
只是她脸上却戴着一个面具——面目狰狞的青铜面具,在灯光下闪着妖异的光泽,让人看上去就会不寒而栗。
高飞一呆,失声叫道:“是你?”
“是我。”
戴着青铜面具的女人,咯咯一声轻笑:“没想到会是我的吧?”
看到这幅青铜面具后,高飞立马就想到了一个人:楼兰王,莫邪征东。
这个人,也果然是莫邪征东。
詹姆斯有些奇怪:“高飞,你认识她?”
既然这个人是莫邪征东,高飞就没必要再动手了。
再说了,就算是三人联手,再加上詹姆斯俩人手里的枪,也绝不是莫邪征东的对手。
面对强大如楼兰王,高飞很是有些沮丧,摆了摆手说:“昂,我认识她,她是我、我的一个朋友。詹姆斯,老头,你们先出去一下,我和她谈谈。”
詹姆斯俩人对望了一眼,收回枪械返身退走,顺便关上了暗室的门。
伸手揉了揉有些生疼的右雄,高飞看向了窗户。
菱形铁制防盗网,已经被拧的歪七扭八,出现在了一个大口子,看来是莫邪征东用手拧开了焊,再敲碎了玻璃进来的。
“你那儿很疼吗?不好意思啊,刚才我没看到是你扑进来。”
莫邪征东看着高飞不停揉着的右雄的眼神里,带着不做假的关心。
“还好,没有被你踢死。”
高飞随口回了一句,指着她怀里的苏樱:“你认识这个孩子?”
不等她回答,高飞就自嘲的笑了笑:“呵呵,我真傻了。你要是不认识她的话,又怎么会来救她。”
莫邪征东却说:“我不认识她。”
正文_第672章 天堂病毒!
高飞前脚刚把苏樱带回会所,藏在暗室内,莫邪征东后脚就从窗户里爬进来要带走她,就算傻瓜也知道俩人的关系不一般。
可她现在却告诉高飞,说她根本不认识苏樱。
高飞一愣,晒笑道:“你不认识她?切,你骗鬼呢?哦,我知道了,你是看不过我欺负小孩子,所以才出手相救的。”
莫邪征东放下苏樱,摇了摇头说:“我不是来救她的,我只是要带她走。”
高飞追问:“为什么要带她走?”
“我能不能不说?”
“行,那就算我没问,也没看到过你。”
高飞干脆的说了句,转身就要打开暗室门,莫邪征东却说:“等等。”
高飞缓缓放下手,扭头问道:“我都同意你把人带走了,你还想怎么样?”
莫邪征东咯的一声轻笑,伸出了右手。
她的右手手指现场,玉般洁白中带有云雾般的红润,非常的美。
高飞犹豫了下,从口袋中拿出一个东西,走过去放在了手里。
那是一张面值五百的美钞。
莫邪征东的眼神一凝,淡淡的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高飞一脸奇怪的回答:“什么意思?你这个动作不是在乞讨吗?我在大街上经常遇到对我伸出手的乞丐,我在心情好时,就会施舍一点小钱给他们。给你这么大一张钞票,就是看在咱们认识的份上了。唉,只是我说什么也没想到,堂堂楼兰王竟然落魄到了乞讨的地步,看来这个世界真不属于你,你还是快点回到地下去吧。”
莫邪征东手掌一翻,那张美钞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声音开始变冷:“你这人废话越来越多了,我不喜欢。”
高飞双眼一翻,看着天花板:“我用得着让你喜欢?”
莫邪征东向前走了一步:“拿来。”
“拿什么?”
“钥匙。”
“什么钥匙?”
高飞眼珠一转,心想:那果然是把钥匙。
楼兰王缓缓的说:“高飞,别以为你是我的驸马,就可以在我面前持宠而骄。”
驸马——绝对是高先生当前最忌讳的一个单词,眼睛一瞪,有些恼羞成怒:“莫邪征东,别激我骂人!”
莫邪征东走到高飞面前:“我不喜欢你骂人,尤其是不喜欢你骂我,我只要你把钥匙给我。别逼我用强,免得伤了夫妻感情。”
“狗屁的夫妻感情,我和你算什么夫妻!”
高飞急了,一梗脖子骂道:“老子就是不给你,怎么样,有本事你来硬的试试!”
骂完后,高飞就做好了搏斗的准备。
他自认不是莫邪征东的对手,可就算被她虐个体无完肤,也绝不会服软的。
身为一个骄傲的男人,打不过一个女人就够丢人的了,如果再丧失了拼命的勇气,那他还活着有什么意思?
出乎高飞意料的是,莫邪征东却没有用强,垂下了右手,轻轻叹了口气:“高飞,那个东西对你来说没有半点用处,只能给你惹来数不尽的麻烦,我这样做就是为了替你解决麻烦,懂不懂?”
“草,你说的这样冠冕堂皇……”
高飞刚说到这儿,就被莫邪征东打断了话:“那是一把可以启动生化炸弹的钥匙,那枚生化炸弹总共有两把这样的钥匙,每一把钥匙上都有三个数字,总共是六个数字,就是开启密码。”
高飞一愣:“生化炸弹?就是生化武器吗?”
莫邪征东回答说:“应该就是了。”
生化武器(旧称:细菌武器),它包括生物武器和化学武器,是指以细菌、病毒、毒素等使人、动物、植物致病或死亡的物质材料制成的武器,作为一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对人类构成重大威胁。
当前世界生化武器攻防技术发展严重失衡,对很多新型的生化武器,都没有研制出防御手段。
而即便研制出新型病毒的国家,在短期内也研制不出防御这种病毒攻击的疫苗。
随着各国生化技术的差距增大,美英等国的生化武器,特别是基因武器技术已遥遥领先,使其它国家面临严重的潜在安全危机。
网络上曾经说过,个别国家甚至开始专门研究所谓的《华夏人的基因组》问题,这对华夏来说无疑是个坏消息。
高飞上下打量着莫邪征东:“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能不能不说?”
“你可以不说,这是你的权力。”
高飞说完再次去开门。
“等等。”
莫邪征东叹了口气:“好吧,那我就告诉你。这枚生化炸弹是颗细菌炸弹,弹头中有可怕的细菌病毒,如果弹头一旦爆炸,将会波及方圆几十公里的任何生物体,在十二个时辰内就会造成生物发高烧,三十六个时辰内死亡,且有强大的传染性。”
顿了顿,她接着说:“这枚炸弹会在圣诞节前夕流落到世界上,至于是谁持有这枚炸弹,又要用这枚炸弹来对付那座城市,我不知道。”
高飞微微歪着下巴,说:“你是地下楼兰的王者,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关心世间俗世了?这真让我感到惊讶。”
莫邪征东微微垂首,低声说:“制造炸弹的病毒母体,来自地下楼兰。”
高飞愣住:“是你的人制造了这枚炸弹?”
莫邪征东辩解道:“只是参与。”
“参与?”
高飞笑了:“哈,我还以为你们远离现代文明,喜欢过你们那种地下桃源的日子呢,没想到你们也人耐不住寂寞要插手俗世了。”
莫邪征东叹了口气:“唉,人都是有私念的。你也知道,古城在外面有一个专门刺探外界发展的组织。有些人没有抵住来自外界的诱惑,所以为某些利益集团提供了那种病毒……”
高飞打断楼兰王的话:“慢点,那是什么病毒?你们怎么可能会培育出那种细菌?”
莫邪征东抬头看着窗外,沉银很久才说:“那个病毒来自两千多年前,名字叫‘天堂’。你们汉人历史上最厉害的大将军霍去病,就是死在天堂手中。不过,那个时代的‘天堂’传染力还不是很强,只能传播三代,就会失去效果。可我相信,经过现代生化专家的研究培植后,天堂绝对会突破十代之后。”
莫邪征东所说的几代,和病毒的存活率有关,比方一个人中了天堂病毒后,这个人会传染第二、第三个人,第三个人死亡后,病毒就会跟着死亡,被感染的这两个人,却不会再去感染别人。
所谓的十代,就是被首先被传染的人,只能感染十个人。
这种奇异的传染方式,恰恰是天堂病毒的最大特点,既能害人,还不会无限制的传染下去,相比那些满世界无限制的感染病毒,明显要更让人‘喜欢’。
给高飞简单介绍了一下‘天堂’后,莫邪征东说:“你现在应该明白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并要拿走那把钥匙了吧?”
高飞点头:“明白了。你要为天堂病毒泄露到外界负责,要追回这枚弹头,毁掉外界残存的天堂病毒,以及技术,甚至还要杀掉那些研制病毒的生物学家。”
“是。”
莫邪征东森然道:“为一己之私泄露天堂的那三个人,都已经遭到古城最残酷的惩罚,已经葬身圣潭蛇窟内。我不想外人去打搅古城,但也不想别人拿着古城的东西来外界害人,所以我必须得做这些事。所以,你必须得把那把钥匙交出来!”
莫邪征东说到最后时,语气相当的严厉。
这让高飞感到了威胁,自尊也受到了伤害,冷笑道:“我要是不给交出来呢?你就杀了我?”
高飞发誓,如果莫邪征东用好说好商量的语气来和他说话,反正他对那个炸弹也没啥兴趣,完全可以交给她。
可这女人偏偏摆出一副了不起的嘴脸,很让高飞看不惯。
莫邪征东眼眸一凝:“你不给我?”
高飞右手一抄,把金蛇怪剑亮了出来,警惕的看着她:“有本事你就用强好了。”
就在高飞以为这女人会勃然大怒,扑上来把他狠狠虐一番时——她却咯咯一笑:“你是我的驸马,我命中注定唯一的男人,我才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就伤害你。你不愿意给我就算了,那你能不能让我把这个孩子带走?我对她很感兴趣。”
莫邪征东对苏樱感兴趣,那是因为她要从苏樱身上查出有关天堂炸弹更多的信息,比方她是怎么知道那把钥匙的,又是谁指使她这样做的等等。
对苏樱,高飞可没什么好感,只是对莫邪征东的反复无常有些头疼:“你爱把她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不管——你真不会勉强我把钥匙交出来?”
“咯咯,驸马,你这个问题让我产生一种错觉,觉得你好像很喜欢和我作对,希望被我虐那样。”
“狗屁。”
高飞老脸一红,心儿猛地跳了起来:她说的好像很不错……老子真有那么下贱,希望被她虐?草,怎么可能!
“走了,以后有机会我会找你的。”
莫邪征东咯咯笑着,弯腰抄起苏樱走向了窗口。
高飞忽然问道:“等等,问你个事,你有没有听说过忘忧粉这个东西?”
“忘忧粉?”
莫邪征东回头,想了想问:“是毒品吗?”
“不是毒品。”
高飞说:“比毒品更厉害。”
“没听说过。”
“哦,那你可以走了。你真……”
高飞正要问她,是不是真不要那把钥匙时,莫邪征东已经把苏樱从防盗网的裂口中扔了出去,接着他眼前一花,窗前已经失去了她的影子。
高飞快步抢到窗前向下看去,只看到下面不远处的路上车辆川流不息,楼下拐角处的街灯散着昏黄的灯光,却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这女人真可怕,好像鬼魅一样。”
高飞盯着下面发了会楞,刚缩回脑袋,就隐隐听到隔壁房间传来一声惊叫,好像是詹姆斯发出来的。
正文_第673章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不好!”
听到詹姆斯发出的惊叫声后,高飞转身冲到暗室门前,来不及开门,直接大脚踹了上去。
暗室和那边包厢隔开的墙壁,是用三合板制成的,根本经不起高飞的大力猛踹。
随着喀嚓,哗啦两声大响,墙壁直接被踹开了一个大口子,摆放在外面墙下的酒柜也被踹倒在地上,
不等歪倒的酒柜自地上弹起,高飞已经冲进了包间内。
包间内,詹姆斯和老头俩人都在,却躺在了地上,他们的手枪就在不远处,可他们却动也不能动一下,甚至不能说话,只是眨巴的眼睛证明他们还活着。
高飞大惊,慌忙跑到詹姆斯面前,抓主他衣襟提了起来:“老詹,你没事吧!”
詹姆斯眼珠子斜斜的看向了门外。
包厢的门是敞开着的,高飞松手冲出门外,外面走廊中空荡荡的哪有一个人。
高飞却知道打倒詹姆斯俩人的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不可能跑远,更不可能乘坐电梯,肯定顺着楼梯下去了,当即不再犹豫,飞身跑向了楼梯口那边。
他们的包间在三楼,高飞来不及走楼梯,直接翻阅栏杆逐层的跳了下去,来到了会所一层的大厅内。
大厅内,几个服务生正对着门口发呆——他们刚才怀疑自己是不是看到鬼了,那么一团黑乎乎的影子,就从他们眼前掠过,等他们回过神来时,却什么也看不到了。
高飞才没时间去问这些人,直接冲出了大厅,却又接着顿住了脚步:外面道路上车水马龙,人行道上游人如织,上哪儿去找人?
他有些茫然的迈下一个台阶时,耳边却忽然传来熟悉的话音:“驸马,别担心你那两个朋友,他们只是被我暂时点了穴道而已,用不了一个小时就会自动解穴对付。咯咯,不劳驸马远送了,希望你能在美国玩的开心。”
最后这个‘心’字传来时,好像已经在几百米之外了。
高飞猛地扭头向东边看去,可除了看到满人行道的游人,与五光十色的灯光外,又能看到什么?
莫邪征东表面上没有为难高飞,却在钻出窗户后,又从包厢窗口钻了进去,点了詹姆斯俩人的穴道,抢走了那把钥匙,抱着苏樱抢在高飞冲出来之前,从容的离开了房间。
想到自以为很牛比的狙杀小组成员,在莫邪征东这种古武高手眼里就像羔羊一样任人宰割,高飞再次有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沮丧万分。
正如莫邪征东说的那样,一个小时后,詹姆斯和老头才能恢复了体力,从地上爬了起来。
这俩人的眼珠里,全是满满的恐惧之色:“高飞,刚才那个人是不是鬼?”
端着酒杯的高飞,抬头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后,才用力点了点头:“嗯,是鬼。”
“上帝保佑。”
老头赶紧在雄前划了个十字:“高飞你可千万别拿鬼神来骗人,要不然上帝会惩罚你的。”
“我又不信上帝,他一个外国死人凭什么要惩罚我?”
高飞没好气的骂了一句时,房门开了,喝大了白板从外面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草、草——有什么大不了的屁事,非得麻烦我跑来解决?”
詹姆斯抬手推开歪在他身上的白板:“已经没事了,你现在可以回去和芭芭拉继续你们的洞房花烛夜了。”
“什么?”
白板用力甩了下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你好像给我打电话说,让我用最快的速度赶来,说要给我看一枚奇怪钥匙的吧?”
老头冷冷的说:“你有用最快的速度赶来了吗?”
白板这时候才看出高飞三个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好像死了老婆那样,有些心虚的缩了缩脖子,解释道:“我在接到电话后,本想马上赶来的,可马尔克斯州议员去了,我只能在那儿陪着——说说,怎么回事?”
“高飞无意中带回来个好东西,这才打电话给你的,结果却又被人抢走了,这就是经过。”
詹姆斯耸耸肩,摊开双手表示说完了。
“什么?有人能从你们手中把东西抢走?”
白板怪叫一声,从沙发上蹦起来,这才发现室内一片狼藉,指着暗室那边吃吃的问怎么回事。
“老詹说的没错,是有人抢走了我们手中的东西,而且人家还是一个人,怀里还抱着个小女孩。”
老头有些哀伤的拍了拍白板,转身从地上捡起一瓶没摔碎的红酒,喃喃的说:“老了,老了,根本是时代进步了,看来是到了退休的时侯了。”
白板慢慢清醒了过来,终于意识到詹姆斯没有撒谎骗他了,因为他很清楚这三个鸟人,都是那种从不认输的狂妄之辈,唯有信心在遭到重大打击后,才会有当前这种状态。
举杯和老头碰了一下后,高飞笑了笑说:“算了,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其实除了坏掉一堵墙外,我们也没受什么损失,所以根本没必要放在心里。”
白板强笑了一声,问:“大猩猩和猴子呢?”
詹姆斯回答:“还在温柔乡里缠绵呢。”
“哦,那我就不去打搅他们了。”
白板吸了下鼻子,抬起头看着高飞三人说:“我要向你们宣布一条有关我和芭芭拉的重大决策。”
“有屁就放。”
高飞三人异口同声的说。
对三人伸出中指比划了一圈后,白板认真的说:“我和芭芭拉在圣母玛利亚面前发誓,从今天开始,我们将、将金盆洗手,专心经营公司。”
高飞三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白板有些纳闷:“怎么,你们不相信我的话,还是觉得我退出江湖有些可惜?”
詹姆斯笑呵呵的说:“我们不是不相信,更不是为你可惜,我们是在为你高兴。”
老头举着酒杯,温和的说道:“我要是你的话,我早就提前两年退休了。杀人,不是一件太好玩的事,所以我从来都是在你们后方扫尾。”
高飞走过来,在他肩膀上轻轻砸了一拳:“恭喜你,终于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
“高飞,你也恭喜我吧。”
老头从沙发上拿起他的外套,转身看着窗外,一脸幸福的迷茫:“我希望在我还活着的时侯,你们能去墨西哥在咖啡园中看我,我会为你们奉上最好的咖啡。”
詹姆斯忍不住的问:“老头,你真决定要退休了?”
“决定了,就在今晚,其实孩子们早就想让我回去了,我在外面漂泊的时间太久了,已经记不起故乡的样子,现在我真的迫不及待,希望能一步走回家。”
老头替自己满了一杯红酒,端起来一饮而尽后,把外套搭在肩膀上,慢吞吞的走出了包厢。
高飞三人就这样看着,谁也没有去送他。
过了很久,詹姆斯才说:“他走了。这个老银棍,就这样走了。”
“希望我有机会能去墨西哥,坐在他家门口的台阶上,品尝他亲自磨出来的咖啡。”
高飞拿起酒瓶子,对着嘴大大的喝了一口,又递给了詹姆斯。
詹姆斯接过去也喝了一口,又递给了白板。
白板赌气那样,梗着脖子把小半瓶白酒都灌进了嘴里,刚放下酒瓶子,就张嘴喷了出来,然后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脸的哭了起来。
“告别曾经辉煌的岁月,总是会让人伤心的。”
詹姆斯拍了拍他的肩膀,大踏步的走出了包厢。
高飞走过来,用轻松的语气说:“以后要是想请人要债,可以找我,我会给你最优惠的折扣。”
白板站起身,猛地抱住高飞,呜咽出声。
“今天,注定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高飞抱着他脑袋问了他额头一下,轻轻推开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高飞,詹姆斯,你们要记住,我们是兄弟,永远是兄弟!以后遇到什么困难别忘了告诉我,要不然我杀你们全家!”
高飞走到楼梯口时,白板歇斯底里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
和詹姆斯一起转身,对今天的新郎亮了个很直立的中指后,俩人哈哈大笑,勾肩搭背,脚步踉跄的走下了楼梯。
是的,白板说的没错,大家一天是兄弟,那么一辈子就是兄弟,不管是身在何方,又是做什么事——有些感情,是永远不会褪色的。
站在会所的台阶前,詹姆斯问道:“你猜,大猩猩和猴子知道老头和白板退出后,会不会很生气?因为没有了老头的接应,没有了白板的武器,他们以后再执行任务时,就会有太多的顾忌。”
高飞弹出手中的烟头,淡淡的说:“地球不管少了谁,都不会停止它的转动。”
詹姆斯低声骂道:“我发现你现在说话越来越装比了,不过你说的很有道理,就像大猩猩和猴子,不管白板他们在不在,他们都会在这条路上走下去,因为他们唯有在杀戮中才能找到生存的价值。”
“大猩猩曾经告诉我说,他去泰国游玩时,一个老和尚曾经告诉他,说他最终会死在枪林弹雨中,还说那是他的宿命。”
詹姆斯认真的说:“我问大猩猩有没有生气,把那个老和尚脑袋拧下来,他说为什么要那样做?因为他很喜欢那样的宿命,他活着就是为了杀戮——好了,不说了,我忽然很想家。后天就是圣诞夜了,我要回家陪卡特里娜去妆扮圣诞树了,再见。”
詹姆斯和高飞拥抱了一下,急匆匆的走下了台阶,像个顾家的好男人。
高飞没有拦他,更没有问他为什么不参加完妮儿的婚礼后再走,只觉得他能在圣诞夜呆在老婆身边,就是一个好男人,任何事情都不该成为他回家的羁绊。
詹姆斯挥手拦住一辆出租车,在拉开车门时忽然转身喊道:“高飞,我们还年轻,应该向白板学习的!”
高飞笑着抬起手,目送出租车离去后,笑容慢慢的收敛,喃喃的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正文_第674章 泰国饭店的炒饭!
连续两天了,工作繁忙的沈银冰,总是过了午饭后很久才想到没吃饭。
没办法,随着北山集团的内部稳定,股票在市场上的稳步走高,整个集团就像一台高速运转的发动机,而表面上是董事长秘书,实则是掌舵人的沈银冰,就是这台发动机的内核装置,任何重大的决策,都离不开她。
“沈总,午饭你又没吃吗?”
小宋进来给沈银冰倒水时,就发现中午替她打来的饭菜仍然放在案几上,早就凉透了。
“哦?现在几点了?”
沈银冰这才摘下脸上的防辐射眼镜,揉了揉眼睛。
“已经两点半多了。”
抬手看了下腕表后,小宋说:“我去外面给你买份午餐吧。”
沈银冰摇头:“不用了,凑合着吃吧,你也忙。”
“昨天中午你就是凑合着的,偶尔一次还可以,总这样不好,我去去就来,很快的。”
小宋不由分说,拿起那盒冷了的饭菜走了出去。
沈银冰笑了笑,也没什么,戴上眼镜后继续工作。
小宋走出总部大楼,左右看了看,想到左边不远处有一家泰国饭庄,曾经和沈总去光顾过,当时沈总对他们的炒饭赞不绝口的。
“嗯,就去那边吧。”
小宋自言自语的说着,走下了台阶。
随着北山集团在股市上的强势逆袭,吸引了更多的合作伙伴,每天上班后都会很多其它公司集团的业务人员来往。
这不,她刚走下台阶,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就笑呵呵的和她打招呼了:“哟,宋处长,你这是要去哪儿呀?”
小宋抬头一看,是临市一家外贸公司的总经理,姓王来着,连忙停步笑着回答:“王总您好,我去那边的泰国饭庄买份蛋炒饭。”
“呵呵,宋处长还没有吃午饭吗?”
王总笑道:“要不赏个脸,我请你去你们冀南最有名的落日餐厅小坐片刻?”
放在以前,来自国企的王总,根本不会对小宋一个私企秘书这样客气。
但现在不一样了,听说他很希望能和北山集团合作,为此来了好几趟了。
小宋笑着摇头道谢:“谢谢王总,我已经吃过了,我是替我们沈总买的。好了,不打搅王总了,我得快点去了,要不然沈总会饿肚子的,再见。”
和王总挥手告别后,小宋又和至少三四个外来业务人员客气打过招呼后,才走出了停车场,来到了过马路的斑马线上。
这种受人尊敬的感觉,让小宋很自豪,扭头看了眼集团总部大楼,惬意的吸了口气时,忽然听到一个苍老的女人声音说:“小姐,可怜可怜老太婆,给点钱买口吃的吧。”
小宋转身,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在她面前,站着个大约六十多岁的女性老乞丐,花白的头发,一脸的沧桑,左手里端着个铝制饭盒。
以前小宋下班时,也曾经见过这个老乞丐,好像最近两个月才出现的,就站在路口,借着人们等待绿灯亮起时和人要钱。
小宋是个很有同情心的好孩子,并没有因为老乞丐浑身肮脏就厌恶她,每次都会给她个一块两块的。
今天也是这样,小宋从包里拿出一个硬币,放在老乞丐的铝制饭盒中,笑了笑也没说什么,等着红灯变绿。
只是她没想到,那个老乞丐再次站在了她面前,依旧捧着饭盒,说请可怜可怜老太婆。
施舍,就像是捐款一样,那都是自愿的,没有谁有权利去强迫别人施舍和捐赠,这样只会让人不高兴。
小宋现在就很不高兴。
她倒不是心疼几块钱,她只是讨厌这种被反复无理索要的做法,于是就皱眉说:“老婆婆,我刚才已经给过你一块钱了。”
老乞丐微微眯起的眼里闪过一抹异样,干瘪的嘴巴张合着说:“姑娘,看你穿着很有档次的样子,你给我一块钱好像也太小气了吧?”
“什么?”
小宋一愣:“哟,你要饭还嫌少啊?我一块钱也不给你,好像也没什么吧?”
老乞丐用力摇了摇饭盒,里面几个硬币发出了响亮的哗啦声,把等待绿灯亮起的路人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大声说:“姑娘,你可以看不起我这个要饭的老太婆,可你不该为了我向你乞讨,你就骂我老不死的,要我滚呀?”
“啥?”
小宋再次愣住:“我、我什么时候骂你老、老不死的了?”
“各位好心的市民都来评评理呀,就因为老太婆和这姑娘要饭,她就骂我呀……”
老乞丐就像脑子被门夹了那样,伸出脏兮兮的手一把扯出小宋的衣袖,张嘴干嚎了起来。
国民从来都富有看热闹的心态,看到一个老乞丐缠住一个都市白领女郎后,绿灯亮了也顾不得过马路了,都围了上来,抱着膀子看热闹。
“真是太岂有此理了,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乞丐?”
看出围观众人眼里带着的不理解,讽刺等神色,小宋羞得满脸通红,再也顾不上和这个老乞丐争执什么了,只好伸手推开老乞丐,低着头的跑向了公路对面。
她都跑过公路了,还能听到那个老乞丐正哭着和路人诉苦,说她的尊严受到了伤害……
“以后我再也不会施舍乞丐了,气死了!”
小宋根本不敢回头去看,只能加快脚步逃一般的去了,直到来到泰国饭庄后,才长长吐出一口郁闷之气,走上了台阶。
遇到这样一个没道德的老乞丐,诚然很让人倒胃口,但不管怎么说,这只是小事一桩,还不足影响小宋为沈总买饭。
小宋找了个位子坐下,和迎上来的服务生要了一份蛋炒饭,说要打包带走。
几分钟后,服务生把装着盒饭的纸包放在了她面前。
付帐后,小宋在服务生的殷切‘欢迎您下次再来’中,拎着纸包走向门口。
不巧的是,她刚经过一张桌子,恰好一个女人也拎着纸包站起来向门口走,俩人猝不及防下碰在了一起,手里的纸包都掉在了地上。
幸好,盒饭没有从纸包内摔出来。
“啊,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是我鲁莽了,请原谅。”
那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嘴里连声道歉,抢先把地上的纸包捡起来,放在桌子上打开看了一眼,就把其中一个推给了小宋,还抱歉的说:“姑娘,实在不好意思啊,这是你的盒饭,你看看有没有——不行我再给你重新要一份。”
仓促之下俩人撞到一起,这本身就是很正常的事,再加上这个女人很是通情达理的,小宋也不好再说什么,打开纸包看了看,里面的盒饭安然无恙,呵呵笑了笑说:“不要紧的,炒饭也没有摔出来,不用重新再要了,以后注意点就好了。”
在女人的连声道谢中,小宋拿着纸包快步走出了餐厅,根本没有看到女人嘴角翘起的那丝得意笑容。
回去的路上,小宋还担心会在路口再次碰到那个老乞丐。
等她过了路口后,却没有发现那个老乞丐,看来她已经‘转移阵地’了。
“真是莫名其妙。”
小宋松了口气,心里放轻松了很多。
她回到总裁办公室时,沈银冰还在那儿埋头工作。
“沈总,先吃饭吧,凉了就不好了。”
“哦,谢谢啊,先吃饭。”
沈银冰笑着摘下眼镜,站起来去洗手间洗了把手,再出来时,小宋已经把盒饭打开放在了案几上,又很体贴的替她到来了一杯热水。
“等等,小宋,你和我说说凤山那边建厂的事。”
看到小宋忙完了要出去后,沈银冰叫住了她,拿起筷子端起饭盒:“我吃,你说。”
凤山那边建厂一事,现在由刘小龙全面负责,不过高飞在临走之前曾经嘱咐沈银冰,让她适当关注一下,毕竟刘小龙热情有余,商业经验不足,所以上午就让小宋专门跑了一趟开发区那边。
“那个刘总对工作很上心,人除了年轻,来头大,说话有些冲之外,别的倒没什么缺点,我去的时侯,他正拿捏出大老板的样子,在那儿给建筑公司的人开现场会。”
在小宋的工作汇报中,沈总不知不觉把那一盒饭蛋炒饭都吃光了,最后还兴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嗯,今天炒饭的味道很不错呀,我觉得我还能再吃一碗。”
老板夸赞自己买来的炒饭味道好,这让小宋很高兴:“就是在那边的泰国饭店买的,沈总,要不我再去给你买一个?”
沈银冰笑着摇头:“呵呵,我就是说说而已,如果再吃一个,肯定会变胖了的。嗯,明天吧,等明天中午,我们一起去那个饭店吃饭。”
——
要饭的老乞丐,拐进了一条小街道上后,本来有些佝偻的身子就直了起来,蹒跚的脚步也加快了,来到了一家仓库的门口,倚在了墙上。
来来往往的人,没有谁来注意一个老乞丐,唯有一个女人走过来拿出一枚硬币,放在了她饭盒中。
如果小宋在场的话,会认出这个女人,正是她在泰国饭庄遇到的那个女人。
老乞丐微微眯着的双眼睁开:“事情都办妥了?”
“办好了。”
女人轻笑一声,说:“今天这事办的特顺利,先是四号从小丫头和王总寒暄时听到要给目标去泰国饭店那边买盒饭,随后你又缠住她,给我创造抢先去饭店那边的时间……呵呵,相信她已经把炒饭吃下去了,而且肯定会意犹未尽。”
老乞丐也笑了笑,笑容得意。
女人下意识的做了个吞咽动作,语气中带着可惜:“目标不是早就入套了吗,怎么还要重新走一遍程序?唉,这不是浪费好东西么?”
“这不是你该问的。”
老乞丐笑容一收,目光犀利了起来,女人连忙点头:“是。”
“这是赏你的。”
老乞丐拿出一个小瓶子,扔在了女人怀中,随即转身贴着墙根走了。
“谢谢,谢谢!”
女人紧紧抓主瓶子,低声道谢。
正文_第675章 欢迎光临寒舍!
白天的拉斯维加斯看上去和别的都市没什么两样,脚步匆匆的上班族,路边商店叫卖大减价的声音——都给人一种千篇一律的感觉。
但当夜晚来临,霓虹灯亮起后,这座被沙漠环绕的城市,就仿佛是一个从睡梦中苏醒的美女那样,抬手打着哈欠,缓缓扭着她柔软的腰肢,轻轻一甩长发,充分释放出了她独特的魅力。
整个城市,在街灯亮起后,彻底的复活了。
拉斯维加斯的不夜城称号,可不是吹出来的,不管天气怎么样,路边的行人要比白天多了几倍,路上到处都是巡逻的警察。
被冠有众多这城那城称号的拉斯维加斯,还有另外一个称号:犯罪之都。
所以像昨天晚上在街头发生的那起枪击案件,在这儿可以说是很平常,就算亲眼目睹过那一幕的人们,也早就忘记了。
别人已经忘记,做为不该忘记的当事人高飞,也忘记了。
他在想另外一些烦心的事:后天就是妮儿的婚礼了,他还需要去参加吗?
高飞在飞来美国之前,就已经打算好先参加白板和芭芭拉的婚礼,然后再和詹姆斯一起去参加妮儿的婚礼。
可是现在,詹姆斯这没人性的却把他一个人撇下,连夜乘坐飞机赶回德国去和卡特里娜亲热去了,只剩下他一个人在大街上晃悠。
当然了,大猩猩和猴子还在白板的私人会所内。
高飞却不想回去,只想找个地方静静的待一晚上,仔细考虑一番,是不是去参加妮儿的婚礼。
开始想去参加妮儿的婚礼,是想带着虚伪的面具去祝福她,毕竟人家为了他,做了很多事,不顾离子基金其他高层的反对,恶意打击了春树、大和这两家集团。
更何况在此之前,高飞在外蒙遇险时,人家妮儿也亲自飞到了外蒙,全力以赴的寻找他下落——正所谓最难消受美人恩,妮儿帮了高飞这么多(尽管他固执的以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应该做的),现在人家要结婚了,高飞怎么好意思的不来参加婚礼?
只是当老头和詹姆斯先后离开后,高飞豪迈过后,心情低落到了低谷。
尤其是一个人走在陌生城市的街头,这种孤独加大了对故乡的思念。
顺着路边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高飞把搭在肩膀上的背包提了一下,抬头看向了前面大楼上那面庞大的显示器。
上面正在播放着一台模特秀,有着傲人身材的模特们,穿着稀奇古怪的衣服,扭着腰肢迈着猫步,在T型台上走来走去,每一个转身回头,发丝飘起间媚眼横生。
“法科有!”
就在高飞直愣愣的盯着那边模特走秀时,左边路口拐角传来男人的骂声,和女人的苦苦哀求:“求求你们通融一下吧,等我卖了烟后,肯定会把这两晚的管理费都交给你们。”
高飞扭头看去,就看到三个身高体重的年轻人,正在推搡一个老年妇人。
老妇人更在和其中一个争抢着什么,那是一个不大的木头箱子,随着俩人的争抢,里面有东西掉在了地上,是香烟。
这是一个晚上出来在街头卖烟的老妇人,这几个所谓收管理费的,应该就是这个片区收保护费的小混混。
在夜市上收保护费,这是全世界每个城市都存在的现象,尤其是在犯罪率最高的拉斯维加斯,就是警察看到也不会多看一眼的。
那边就停着一辆警车,两个警车倚在车头上,吸烟看着这边,不时的还笑着指点一下。
任何一个城市,都有两个管理层,一个是官方的,一个是地下的,这是自古以来就约定成俗的,就像既然有白天,那么就得有黑夜那样。
两者之间的关系,就像华夏的八卦图,阴阳相符,互有默契,谁也离不了谁——这种关系说起来很诡异,其实是真实存在的。
更何况,这下在街头收保护费的小混混,会定期孝顺这片区域的警方,所以就算警察就在不远处,这些小混混也不用忌惮。
“滚开,没钱就拿烟来抵数!”
年轻人抬脚,一下把老妇人蹬了出去,骂骂咧咧的把箱子里的香烟都拿出来,塞进了他带来的口袋中。
他两个同伙叼着烟站在一旁,笑呵呵的看着。
年轻人把木箱子狠狠砸在了地上,又用脚跺了几下,这才指着瘫倒在地上的老妇人骂道:“老东西,以后不许你来这儿卖东西,除非交上管理费,要不然见你一次就抢一次!走,我们走。”
在年轻人欺负老妇人时,最少有几十个行人经过他们身边,不过却没有谁多管闲事,也没有谁停步围观,反而加快了脚步。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适合这个城市。
高飞也没管,仍然站在原处冷眼旁观,他现在没心情也没兴趣管别人的事。
几个人年轻人经过他身边时,其中一个横了他一眼,挑衅神色十足。
高飞微微一笑,再次看向了远处那个大屏幕。
“黄皮猴子。”
那个有着一身骄傲白皮肤的小混混,嗤笑着把嘴里的烟头吐在了他脚下:在他们欺负老妇人时,别人都有多远就躲多远,倒是这个亚洲男人没事人似的站在原地,这让他感到很不爽。
上帝可以作证,白人小混混在骂出这句话时,仅仅是出于一种白人对有色人种的固有偏见,并没有打算教训一个不懂事的亚裔青年,哥几个只是收保护费而已,可不是那种诛杀异族的种族歧视者。
高飞低头看向了他,淡淡的问:“你刚才说什么?”
高飞身在异国他乡,心情一般时不屑多管闲事,并不代表他喜欢外国人辱骂他。
正要追上同伴的白人小混混,闻言一愣,停住了脚步,上下打量了高飞一眼,呵呵笑道:“我说,你是个黄皮猴子。”
黄皮猴子,是西方白人对黄皮肤人种的一种羞辱称呼。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把烟还给我吧。”
这时候,那个被推了个跟头的老妇人,踉跄着追了上来。
白人小混混另外两个同伴,看到他好像要和高飞发生争执后,都走了回来,围在了高飞身边,其中一个看也没看老妇人一眼,抬手就把她推倒在了地上,怪笑一声问道:“麦克,怎么了?”
叫麦克的小混混,耸耸肩抬起右手,食指点着高飞的雄膛上:“我说他是个黄皮猴子,他说没听清楚,让我再说一遍。哈,哈哈,黄皮猴子,这次你可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
高飞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听清楚了那就滚——啊!”
麦克笑容一收,刚说到这儿,高飞猛地抓主了他伸着的食指,猛地向上一掰!
随着喀嚓一声轻响,麦克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呼,右手食指被高飞硬生生的掰断,贴在了手背上。
不等麦克惨呼声落下,高飞右脚狠狠踢在了他膝弯处,直接把他踢得跪倒在了地上。
“啊,啊,啊!”
麦克左手捂着右手,大声惨嚎着,身子筛糠似的哆嗦。
麦克两个同伴大惊,一愣后其中一个大吼着挥拳砸向高飞的面目。
对付这种不入流的小混混,高飞都懒的正眼看一下,抬手抓主这人的手腕,向斜刺里一带,右脚已然抬起,重重踢在了他后背上——年轻人斗牛一般的向前撞去,砰的一声,脑袋撞在了不锈钢垃圾箱上,双眼一翻竟然昏了过去。
最后那个脸色的变,蹭地就从腰间拿出一把刀,嘴里吼叫着扑了过来。
“嗨!”
高飞轻喝声中身子腾空而去,左脚踢在了他手腕上,右脚踹在了他额头上,直接把他踢了个跟头。
要说这人的反应速度也还可以,被踢了个跟头后,还没有爬起来,又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手枪,对着高飞就打开了保险,刚要扣下扳机,高飞已经抢先一步,右脚脚尖踢在了从半空中落下的刀子把上。
咻的一声厉啸,那把刀子就像长了眼睛那样,笃的一声刺在了小混混的手腕上。
啪哒一声,手枪落在了地上,小混混捧着几乎被贯穿的右腕,恐惧的嘶声喊叫起来。
也就是几秒钟的事儿,高飞就把三个小混混全部放倒在了地上。
刚才三个小混混在欺负卖烟老妇人时,不远处有两个警察没有多管闲事,倚在警车上吸着烟的看热闹,现在看到他们被高飞放倒在地上后,却吹起了哨子,拿着警棍向这边跑了过来。
官方之所以放任麦克等人的存在,就是借用他们来管辖老妇人这种官方不好管的人(官方一旦收老妇人的税,老妇人就会动用法律武器来和官方讨要个说法),从中提取额外收入。
所以在某种意义上来说,麦克等人既是他们的‘编外’管理人员,又是额外收入的来源——现在编外人员被袭,他们当然不会再置之不理了。
高飞可以用强硬手段来教训麦克等人,却不能对付警察。
最起码,不能在明面上对付警察,要不然就会遭到国家机器的制裁。
高飞很清楚这个道理,就在他转身准备快快闪人时,从地上捡起装着香烟袋子的老妇人,却忽然拉住他的手,向一条小巷内跑去:“快,年轻人,跟我来!”
高飞也没多想,跟着老妇人就跑进了小巷内。
别看老妇人的年龄不小了,跑路却很矫健,对附近地形又很熟悉,扯着高飞在小巷被七转八拐,很快就甩开了那俩警察。
任何一座城市,哪怕它是号称不夜城、遍地黄金的拉斯维加斯,也有它黑暗的一面:在高楼林立的后面,总是会有一片专供穷人落脚的贫民窟。
老妇人就住在贫民窟中,一整片地上满是污水,看起来好像废弃手工作坊的地方。
弯弯绕绕的在贫民窟内走了老大一段路后,老妇人才打开了一扇铁门:“年轻人,欢迎光临寒舍。”
正文_第676章 他是我的儿子!
对老妇人自谦‘寒舍’的说法,高飞并没有反对:这地方如果不能称为‘寒舍’的话,那么世上就没有寒舍这一说了。
整个寒舍也就是十个平米左右,屋里的家具倒是一应俱全,一看就是从垃圾里拣来的,冰箱彩电空调沙发啥的,除了沙发勉强能坐外,至于彩电能不能看,高飞就不知道了。
在东南角落上摆放着一张小窗,窗头两面黑漆漆的墙上,贴了十几张照片,因为灯光昏暗,也看不出上面是什么人。
“年轻人,想喝点什么?”
老妇人放下手中的袋子,走到冰箱前打开。
出乎高飞意料的是,冰箱竟然能用。
“哦,算了,我不怎么渴。”
高飞摇了摇头,就要提出告辞。
他惩罚那三个小混混,并不是为了帮助老妇人,只是因为那个麦克骂他是黄皮猴子,所以没必要把自己当做是人家的恩人。
反而他是靠着老妇人的帮助,才躲过了警察的‘追捕’。
“呵呵,喝点咖啡吧,放心,还有十几个小时才过期。”
老妇人笑呵呵的拿出两个杯子,指着沙发说:“你先坐,别客气,把这儿当做自己家好了。”
我家里可没有这样寒酸——最起码离开水泥厂宿舍后,就没有再这样寒酸过了。
高飞看到老妇人很热情的样子,笑了笑坐了下来。
“我叫德福拉,你可以叫我德福拉夫人。”
老妇人一边忙着冲咖啡,一边说:“以前我丈夫活着时,我们也曾经住在别墅中,有自己的花园……那段时光,真是让人怀念。”
高飞没有说什么,从口袋中拿出烟来打开一看,只是一个空烟盒了。
德福拉夫人把咖啡放在破旧的茶几上,笑道:“没有烟了?”
“嗯。”
高飞点了点头,德福拉夫人拿过撞烟的袋子,从里面掏出一盒烟:“这盒烟送给你,算是报答你的援手。请原谅,这是我拿出的最高酬谢了,剩余的烟,是我借钱贩来的,得卖掉还账。”
高飞拿过烟,撕开叼上一颗点燃后,才拿出了一张钞票递了过去:“再拿一盒吧,我从来都不沾老人的便宜。”
“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德福拉夫人拿过钞票,看了眼面额说:“呵呵,五百美元,我没那么多的零钱找。”
“我叫高飞。”
高飞摆了摆手说:“找不开就算了,多余的算是小费吧。”
其实高飞身上有零钱,他拿出最大面额的钞票,只是想帮一下德福拉夫人。
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一个孀居的老妇人,这是积德。
出乎高飞意料的是,德福拉夫人却把钞票推了回来,淡蓝色的眼睛在灯光下闪着亮泽:“年轻人,谢谢你的好心。但我想告诉你的是,如果我要接受别人的帮助,就不会住在这种地方,完全可以靠我丈夫帮过的那些人的帮助,过上好生活的。”
高飞看着她,没说什么。
“年轻人,跟我过来。”
德福拉夫人拍了拍破旧的沙发帮,走向了小窗前。
高飞站起来,跟着走了过去。
德福拉夫人从窗上拿起一个手电筒,打开照向了墙壁上:“我丈夫麦克斯先生,生前是本城最优秀的妇产科医生,他曾经为很多大人物服务过,既有官方要员,也有亿万富翁——你看到这些照片了吗?”
高飞顺着德福拉夫人的手电光看去,才发现墙壁上那些照片,都是一些母子照。
德福拉夫人的声音,低沉含有幸福的磁力:“我的丈夫麦克斯,是个优秀的男人……”
通过德福拉夫人的叙述,高飞了解了麦克斯先生:他是本城的妇产科权威专家,平时只负责指导工作,唯有学生或者别的医生遇到难题时,才会亲自上阵。
被救过来的那些人,为了感谢麦克斯医生,肯定会通过金钱来表示一下谢意,但都被拒绝了:麦克斯夫妇都是印第安某个神秘宗教的教徒,他们从来都不会接受别人的谢意,只按照付出收取必要的回报。
麦克斯先生既然不接受好意,那些被他救过的难产孕妇,只能用另外一种方式来表示感谢:把自己的母子照献给他,以表示最为崇高的敬意,有特别感谢他的母子,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给他邮寄母子的近照。
对这样的赠送,麦克斯先生欣然接受,并把那些照片保存了下来,做为珍贵的纪念,来纪念拯救生命的喜悦。
麦克斯先生当医生的23年内,只出现过一例失败手术。
在三个月前的那次手术时,他正在发高烧——意外这才发生了,手术台山上的难产孕妇,再也没有走下手术台。
也正是这唯一的一次失败手术,让麦克斯医生赔上了性命:难产而死的孕妇,是当地黑老大的妻子,麦克斯医生被告上了法庭,法庭最终判决他要向死者家属赔付巨额赔偿金。
麦克斯先生在倾家荡产赔付巨额赔偿金后,第二天回家的路上,被人一枪打爆了脑袋——人财两失的德福拉夫人,搬出了她的别墅,来到了这个贫民窟。
“我是虔诚的‘普兰德萨’教徒,死后就会去天堂,我相信麦克斯就在天堂等我,看着我,所以日子无论过的多艰难,我的精神却是最富有的。”
讲完了丈夫的故事后,德福拉夫人轻轻抚摩着一副母子照,喃喃的说:“每天睡前看看这些照片,我就会感受到麦克斯的存在,他在等我。”
耐心听完德福拉夫人讲完这些,高飞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正要说什么时,目光却猛地一凝,伸手夺过了她的手电。
德福拉夫人吓了一跳,还没有说什么,高飞就指着一副照片,颤声问道:“这、这个女人是谁?”
“她?哦,她叫黛伊斯,很漂亮的姑娘。”
德福拉夫人凑到照片前,仔细看了看照片上的女人,满脸疑惑的问:“年轻人,你认识她吗?”
“黛伊斯?她说她叫黛伊斯?”
高飞死死盯着照片,眼角不住跳动:这是妮儿,绝对是妮儿!而且她的脖子里,还戴着高飞送给她的那条白金项链。
那条白金项链下面,有一个同心结,是高飞专门请唐人街金店中的老师傅特意打造的,这条项链是独一无二的。
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看到妮儿照片,还不足以让高飞这样失态。
让他无法控制自己情绪的是——满脸幸福,甜甜笑着的妮儿怀中,还抱着个婴儿,那是初为人母的笑,伟大而纯洁。
高飞抬手用力擦了擦眼睛,看向了照片右下角,上面有照片的时间,是一年半之前。
一年半之前,是高飞离开妮儿回到华夏九个月的时间。
“我离开她九个月,她生了孩子,九个月,她生了孩子!”
高飞喃喃的说着,眼角跳动的更加厉害,一股庞大的无形压力,使他几乎喘不过气来:“那孩子,难道是、是我的?”
高飞清清楚楚的记得,在回国之前的那半年中,他和妮儿就在老乔治的庄园中,形影不离,恩恩爱爱,如果妮儿怀孕的话,只能是他的孩子。
看到高飞魔症似的盯着照片,不住的喃喃自语,德福拉夫人有些害怕,赶紧后退了一步,把窗头柜上的一个杯子碰了下去。
当啷一声,玻璃鼻子摔碎的声音,惊醒了高飞,霍然回头。
德福拉夫人下意识的一缩脖子,强笑道:“年轻人,你、你认识黛伊斯?”
高飞艰难的咽了口口水,指着照片哑声问道:“这个孩子,是她生的?”
德福拉夫人用力点头:“是啊,我刚才就说了,这些照片是母子照。”
她真的有了孩子!
她既然有了我的孩子,为什么从不告诉我?
为什么还要和别的男人结婚!
为什么?
高飞只觉得一阵晕眩,身子一个踉跄坐到在了窗上。
“年轻人,你怎么了?”
德福拉夫人想过来,却又不敢过来。
“我、我没事,抱歉,夫人,我只是有些激动,太激动了。”
高飞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用力抓了抓头发,抬起头来问道:“夫人,你还有妮、还有这个黛伊斯的其它消息吗?”
“其它的消息?”
德福拉夫人楞了下,随即打开抽屉,拿出一个相册:“你等等,我给你看看——哦,有些被麦克斯先生救过的母亲们,为了表达对他的感激之情,每隔几个月都会寄一张照片来,请他一起分享孩子健康成长的喜悦,我记得这里面有黛伊斯的母子照呢。”
高飞连忙凑了过去,就看到那个厚厚的相册里,全是母子照。
德福拉夫人翻了老半天,才惊喜的喊道:“找到了,这就是黛伊斯……”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高飞就把相册抢了过去。
相册里妮儿母子照的照片,总共有七张,根据上面最近的一张日期显示,最近的一张照片是在今年的八月份,也就是麦克斯医生被刺杀之前。
看来,在他死后,就没有再收到妮儿的照片了。
七张照片就像是一个放慢镜头的录像机,可以让高飞看到妮儿怀中那个婴儿,从襁褓中一直长到会跑,从一个看起来不起眼的小丑东西,长成了一个可爱的洋娃娃。
最后这张照片,好像是在托儿所照的,妮儿屈膝蹲在地上,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扶着滑梯,后面是如茵的草地,草地上有很多玩具,还有一些小孩在玩耍。
妮儿怀中是个小男孩,明显的混血儿,黑色的头发,挺直的鼻梁,略微内秀的眼神,有着几分高飞熟悉的影子。
盯着最近的这张照片,高飞看了足有十分钟,把那小孩的样子,深深印在脑海中,心底腾起的那种句大激动,使他恨不得要忘情高呼他有儿子了,他竟然有儿子了!
高飞的久久不语,只是全身发抖的样子,让德福拉夫人很担心他:“年轻人,你没事吧?”
高飞指着照片,抬起头,语无伦次的说:“知道他是谁吗?他、他是我儿子,我的儿子!”
正文_第677章 初为人父的喜悦!
“什么?他是你儿子?”
德福拉夫人愣住,吃吃的说:“这个、这个黛伊斯小姐,是你女朋友?”
“是的,我肯定,只是后来因为一些客观原因,我提前离开了她。”
高飞重重点头,结结巴巴的解释道:“不怕你笑话,我、我是不愿意离开她的,我们深深相爱着。可是,她家里长辈却不同意,因为她出身豪富之家——她很爱我,极力反抗家里。她家长辈无奈,就提出一个条件,说只要我能做到,他就会允许我们在一起。那就是在两年内,让我靠自己的力量,成为百亿富翁,你明白吗?”
“欧野,买嘎的,让你在短短两年内成为百亿富翁,哦,买嘎的,这也太疯狂了吧?”
德福拉夫人左拳放在嘴边,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样子,随即恍然:“我知道了,他们这是用这种方式来拆散你们,你在无奈之下,只好答应这个条件,离开了黛伊斯小姐。不过,你在离开她时,你根本不知道她已经怀孕了。”
穷小子和富家女相爱的狗血故事,虽说早就被言情电视剧给演烂了。
但德福拉夫人还是无法抗拒这种故事的魅力,为今天能够有幸遇到故事里的男主角而兴奋:“我还记得麦克斯医生和我提起过,说黛伊斯小姐是一个人去医院生产的,并没有男朋友陪同,看她在手术之前那样痛苦,心里还骂她男朋友太薄情呢,原来是因为这样啊。”
“只是我没想到,黛伊斯小姐会一直瞒着你,看来她生气了。”
德福拉夫人的声音里,带有了指责的味道:“年轻人,不是我说你,就算你被迫离开黛伊斯小姐,那你也该在暗中关照她,不要让她一个人面对如此大的压力。也许,她是瞒着家里人把孩子生下来的呢?”
“是,您说得对,是我不好。”
高飞此时完全沉浸在有了儿子的兴奋中,很诚恳的向德福拉夫人承认错误。
德福拉夫人说:“年轻人,你该去找到黛伊斯小姐,告诉她,你会承担一个男人该承担的责任!”
“对,我的确该承担男人的责任,我这就去找她。”
高飞忽地一声从窗上站了起来,转身就要走,却又接着回头:“夫人,我能不能拿走这些照片?”
德福拉夫人很坚决的摇头:“不可以的,这是麦克斯医生最为宝贵的财富,我不能把它送给别人,请你原谅。”
“哦,抱歉,我没想到这儿。”
高飞眼神一黯,脸上浮现出了失望之色。
他很理解这些照片对德福拉夫人的意义,自然不会再强求。
德福拉夫人却说:“不过,我可以把最近的这张照片送给你,看在你是个父亲的份上。”
高飞大喜,连忙鞠躬道谢,双手有些颤抖的接过照片,又说了很多感谢的话后,才离开了德福拉夫人的寒舍。
在临出门时,高飞悄悄在她门后扔下了一叠钞票。
虽说德福拉夫人因为信奉某个宗教,在做好时候不图报,但肯定也不会在他走后,会把他留下的钞票扔到大街上去。
目送高飞走出很远后,德福拉夫人看着地上那些钞票,才幽幽的叹了口气。
“我有儿子了,真没想到,我会有儿子了。”
高飞走出贫民区来到主干道上后,站在街灯下面,深吸了一口气,展开双臂做出了要拥抱这个城市状。
他现在一门心思要找到妮儿,看到他儿子,又有一种打电话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所有朋友的冲动——不过,随着一阵冷风吹来,高飞慢慢冷静了下来。
最起码今晚是见不到妮儿的,他只知道妮儿举行婚礼的酒店,和教堂,却不知道她住在哪儿,拉斯维加斯是一座都市,不是一个村落。
其次就是,他不能满大街的咋呼他和妮儿有了儿子,因为他不敢确定妮儿是不是瞒着老乔治生下了孩子,如果老乔治不知道的话,他这样做就弄巧成拙了。
最后,这个孩子真是他和妮儿的吗?
如果是的话,到现在为止,她为什么一直没告诉他,还要和别人结婚。
双手用力搓了搓脸颊,高飞左右看了一眼,向最近处的一个酒店走了过去。
他得好好休息一下,养好精神后再来思考这些问题。
本来,在漫步街头时,高飞还曾经打算天亮后就离开拉斯维加斯,但现在就算有人拿枪指着他的脑袋让他走,他也不会走了。
这个晚上,高飞睡得很沉,起来的很晚,一直到了当地时间上午十点,才睁开了眼。
睁眼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詹姆斯打电话。
“提前祝你圣诞快乐。”
詹姆斯欢快的声音从那边传来,看来这家伙已经回到了欧洲:“打电话找我有什么事?”
高飞从窗上翻身坐了起来:“詹姆斯,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要不然我们以后再也不要做兄弟了。”
詹姆斯有些纳闷高飞的语气为什么这样认真,骂道:“嚓,你受到什么刺激了?说,什么事?”
高飞一字一顿的说:“妮儿,是不是在一年多之前,就生了个孩子?”
电话那边,沉默,只传来詹姆斯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看来这是真的了。詹姆斯,那个孩子是谁的?”
高飞低声说道:“你千万不要告诉我说,你根本不知道这些。”
手机里传来詹姆斯的苦笑声:“是妮儿不要我说的。”
高飞急急的追问:“那个孩子,是不是——我的!?”
詹姆斯反问:“不是你的?那你觉得会是谁的?”
高飞提高声音,几乎是在吼:“詹姆斯,我让你认真回答我,那个孩子,究竟是谁的!”
詹姆斯好像被高飞给吓着了,连忙回答:“草,当然是你的!”
咚的一声,高飞只觉心里悬着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到了地上:他虽然确定那个孩子是他的,可在得到詹姆斯的确定后,还是有种狂喜的心安。
紧紧攥着手机,高飞问:“是妮儿不让你告诉我的?”
詹姆斯抱怨道:“我知道她竟然给你生儿子的时间,也不长。我倒是很想偷偷告诉你,可我不能拿着科特万家族的利益冒险,妮儿当时找我时警告过我……”
詹姆斯在电话中说,妮儿带着她儿子找到他后,直言相告这是她和高飞生的孩子,但不许他把这件事告诉高飞,要不然俩人之间的朋友就没得做了。
更何况,妮儿还‘赤果果’的威胁他,说假如詹姆斯不在意和她的朋友关系,非得告诉高飞的话,那么她就会在商场上打击卡特里娜。
詹姆斯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了妮儿的这个条件,瞒着高飞,并帮她偷偷抚养他们的儿子。
“哼哼,你这个为了自己老婆的利益,就忽视哥们情谊的败类,我饶不了你!”
高飞听完冷哼两声后,又问:“我儿子呢,他现在哪儿?”
“妮儿带走了,一个多月之前。”
詹姆斯苦笑一声说:“米斯特高,你别问再问我,你儿子被带到哪儿去了,因为我不知道,妮儿把孩子带走时我问过,她却没告诉我。哦,你儿子的名字叫凯斯,很牛比吧?汉语名字叫高凯——行了,我就说这么多了,其它的你去问妮儿,拜拜了。”
不等高飞说什么,那边的詹姆斯喀嚓一声扣掉了电话。
“靠,你敢扣我电话?”
高飞骂了一声,把手机扔到了窗尾,忽然在窗上翻起了跟头。
他太高兴了。
他真有儿子了,汉语名字叫高凯,姓高啊——英文名字叫凯斯,凯撒大帝的凯斯!
就像傻瓜一样在窗上翻了几个跟头后,高飞一把抓过背包,从里面拿出了请柬。
这是妮儿的请柬,上面是她结婚的酒店,婚礼的时间。
时间就在明天,圣诞节的上午九点,地点是在拉斯维加斯最高级的‘帝国大酒店’。
又拿出从德福拉夫人那儿拿来的照片,高飞对上面那个小孩子傻笑了半晌后,才想到该给从没有见面的儿子买个礼物。
“该给他买什么礼物呢?芭比娃娃,还是玩具枪?”
高飞抓耳挠腮的想了半天,竟然不知道该给儿子买什么样的礼物,于是又拿过手机,开始呼叫詹姆斯。
不过不等拨通那边的电话,他又挂掉了:“问那个家伙给小孩子买什么礼物,纯粹是问道于盲。还是问问,问问……”
高飞想到了方小艇。
方小艇是高飞的亲妈,是凯斯的奶奶,相信她在得到这个消息后,肯定会欣喜若狂——不过高飞不想告诉她,因为他已经决定要和她,和高家一刀两断了。
接着又想到了张妍。
看看时间,高飞又否定了:她目前在医院陪着梁明,肯定很累。
再接着,高飞又想到了白瓷,想到了颜红,想到了秦城城,最后想到了沈银冰。
“对,告诉沈银冰吧,恰好试试她的反应,看看她是不是会吃醋,嘿嘿。”
高飞想了一圈,最终决定把这个消息告诉沈银冰:不管他和沈银冰最终会是一种什么关系,他都该如实告诉她,他和妮儿有了孩子。
至于沈银冰听到这个消息后,是由衷的恭喜他,还是会伤心欲绝和他一刀两断,从此找个好人儿嫁了——高飞都不在乎。
知道自己有个儿子后,高先生就不在乎别的事了。
——
沈银冰很奇怪,今天一整天她都无精打采的,总是打哈欠流泪的,好像生病了那样。
看出沈总精神不济后,小宋不等她下班,就强烈建议陪她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
这次沈银冰倒是没有拒绝,她也很讨厌自己这幅精神状态,下午四点去了一趟医院,找了个熟人做了一次系统的检查。
那个熟人医仔细看完检查结果后,笑着告诉沈银冰说她的身体很健康,一点生病的意思也没有,感到精神不济,很可能是太累了。
正文_第678章 毒瘾发作!
医生建议沈总,说她以后要注意休息,别太这样劳累了。
小宋也觉得最近沈总压力太大了,工作起来总是忘记了吃饭,是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确定自己身体并没什么症状后,沈银冰才放下心来,笑着和小宋保证说,她以后会好好休息的。
回到家里后,沈银冰遵从医生的嘱咐,吃过饭后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天还没完全黑下来,就去了卧室窗上开始睡觉。
她明明感到很累,哪怕是端着饭碗也想睡觉,可爬上窗后却怎么睡都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好像缺少什么东西。
在窗上辗转反侧的闹腾了几个小时后,沈银冰实在睡不着了,索性裹着被子坐了起来,烦躁的用手搓了搓脸,拉开了抽屉。
她想找点什么东西吃,但绝不是食物,想吃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抽屉里面放着一个烟盒,里面还有几颗烟,那是高飞放在桌子上,被她收进抽屉里的,劲道很大的那种烟。
看到烟后,沈银冰的眼睛亮了一下,一把抄起,迫不及待的拿出一颗叼在嘴上,点燃后狠狠吸了一口。
在以前某段难过的时间内,沈总也曾经吸过几次烟,算得上一个初级烟民了,所以并没有像那些第一次吸烟的人那样,被呛的咳嗽连连。
辛辣的烟雾顺着气管卷进了肺里后,沈银冰只觉得精神一振,仿佛整个人都被烟雾给填充了起来,那种空落落的感觉一下消失了,赶紧用力再次吸了几口,才片刻的工夫,整颗烟就吸完了。
“唉,这下舒服多了。”
用力吸了下鼻子后,沈银冰惬意的伸了个懒腰,正准备拿起手机给某人打个电话,问问他什么时候回国时,刚提起的精神却像薄雪遇到艳阳那样,瞬间就融化,那种无力的疲倦感,重新占据了她的所有灵魂,使她觉得比没吸烟之前,还要难受万分。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沈银冰赶紧又点上了一颗烟,狠狠吸了几口后,才把这种感觉压了下去。
才十几分钟的时间,她就吸了四颗烟。
她从没有觉得,吸烟原来会这样舒服,提神。
当她再去拿烟时,却发现里面没烟了。
“烟呢?烟呢?”
沈银冰拉开抽屉,翻着里面的东西,希望能找到烟。
里面没有烟,只有一个小瓶子。
那个小瓶子里面装着一点白色粉末,是昨天中午何叔叔送来的。
本来,她想直接扔掉的,但想到高飞好像说过这玩意有用就留了下来,回家后就随便放在抽屉内了。
沈银冰以前受到打击吸烟时,都是在外面吸烟,却从没有买烟回家,除了高飞遗落的这几颗,当然找不到了。
烟龄很长的烟民们几乎都遇到过这样的事:烟瘾上来后却没烟,就会四处寻找,哪怕找个烟蒂,也有可能会点上美美的吸一口。
想吸烟时没有烟,这也许还不是最难受的。
最难受的是有烟,却没有火(兄弟一次半夜码字来了烟瘾,却找不到火机了,家里没有煤气炉,最后没办法,只好把炒勺放在电磁炉上,里面放了一张纸,等锅子被烧红了,把纸点燃)。
沈银冰当前就是这种感觉,仿佛吸烟才是当前最大的问题,抓过手机看了下时间,现在是晚上十点,小区外面的超市应该还没有关门。
急急的穿好衣服,沈银冰拿起手包正准备外出买烟时,放在窗上的手机响了。
犹豫了一下,沈银冰走回来拿起手机一看,是高飞的号码。
电话一接通,高飞带着兴奋的声音就从手机那边传了过来:“喂,还没有睡觉吗?”
吸了下鼻子,沈银冰带着鼻音的回答:“正要睡——怎么,有事?”
“哦,也不是什么大事。”
高飞听到她又吸了下鼻子后,关心的问:“怎么,你感冒了?”
伸手揉了揉有些发红的小鼻子,沈银冰迟疑着点了点头:“嗯,可能是午睡时着凉了。哈欠,有事快点说事,我得去、去洗个澡。”
她当然不会告诉高飞,说她急着要去外面买烟。
她答应过高飞以后不会再吸烟了,那家伙不想女人变成个烟鬼。
“哦,是这样的。”
高飞顿了顿才说:“我就是想问问你,给两岁小孩子买什么礼物好?”
沈银冰一愣:“什么?”
高飞重复道:“我想给一个两岁的小孩子买个礼物——嗯,沈银冰,我有个消息要告诉你,我、我可能有儿子了。”
沈银冰再次愣住:“什么,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呢。”
说出最后一句话后,高飞心里轻松了许多,沉声说道:“我可能有儿子了。”
嗡的一声,沈银冰身子晃了一下,好像被闪电劈到那样:“你、你有儿子了?”
“是的。”
高飞吐出一口浊气。
沈银冰狠狠咬了下嘴唇,喃喃的问道:“你、你和谁生的儿子?”
在沈银冰的潜意识内,哪怕得知他和梁娇娇结婚,方小艇威胁她要死心,被焦恩佐狂追时,她也固执的以为,她会嫁给高飞,像完全普通女青年那样,和他生儿育女。
她以为,唯有高飞,才能配得上她。
高飞,也只能迎娶她,和她组建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正是这种莫名的信心,让沈总对高飞无限信任,尽管他们表面上总是矛盾不断。
但是现在,高飞却明明白白的告诉她说,他和别的女人生了个儿子。
这怎么可能?
他怎么可以这样!
沈银冰身子再次晃了晃,坐到在了窗上。
高先生是很通情达理的,知道沈银冰需要一段时间来消化这个消息,所以在接下来的几分钟内,都没有说话。
一种极度的失落外加空荡荡,让失魂落魄的沈银冰清醒了过来,重重吸了一下鼻子,声音苦涩的说:“哦,那可真得恭喜你了,恭喜你有了儿子。”
最后那两个字,是沈银冰从牙缝内挤出来的,连她自己都觉得好像是毒蛇在吐信。
高飞好像叹了口气,低声说:“对不起。”
“对不起?”
沈银冰晒笑一声,拿着火机冷冷的说:“呵呵,干嘛要和我说对不起?人之所以活在世上,除了努力的要活下来,活的好一些之外,其次就是要担负传宗接代的使命。你现在有了儿子,这证明你已经完成了你活着的二分之一任务,这也是你的使命,干嘛要和我说对不起?”
她说到后来时,几乎是在吼,自己却没有发觉,冰凉的泪水已经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高飞沉默片刻后,才解释道:“沈银冰,你听我说。其实在我们两个还没有认识之前,我就已经和离子基金……”
他刚说到这儿,就被沈银冰粗暴的打断:“你和谁生孩子,又是什么时候生的,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干嘛要和我解释呀!你是我什么人呀你?我管你那么多!”
吼完这句话,沈银冰连手机也没扣,抬手就砸向了对面墙上。
随着砰的一声响,手机变成了好几瓣,那个可恶的声音消失了。
望着地上的手机,沈银冰傻楞片刻后猛地捂住了脸,顺着窗沿缓缓瘫倒在了地板上,低声呜咽道:“你怎么可以和别人生孩子了呢?那你让我以后怎么办?你可知道,当我知道你就是神探佐罗,我就已经把你当做最最亲近的人,这辈子都无法离开你了……可你现在和别人生了孩子,那你让我以后怎么办?站在一旁祝福你?高飞,你好混蛋,你真的好混蛋。”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她大大打了个哈欠时,才慢慢的停止,然后就是长时间的发呆,什么也不想,脑子里一片空白,希望就这样坐下去,一直到死。
不过,身体或者说精神上那种极度渴望的感觉,使她不得不回归现实,眸子活动了一下,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我这个样子,怎么好像是毒瘾发作?
沈银冰不是瘾君子,所以她从没感受过毒瘾发作时的滋味,只是她在受到高飞给他的那个信息打击后,脑子里一片空白,任何的杂念都被清除除了脑海,所以身体的需要才变得特别敏感,使她一下意识到这很像是毒瘾发作。
难道,那些人已经看出我前几天是在演戏?
沈银冰抬手轻轻擦了擦泪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回想高飞走后这几天的所有生活细节,希望能从中分析出有用的信息:“我是从前天晚上才开始有这种感觉的,前天、前天……”
沈银冰用力回想前天的一点一滴时,脑海中就像划过一道闪电那样,终于想到不对劲的地方了:“泰国蛋炒饭,小宋给我从外面买的蛋炒饭!”
她忽然想到,那天小宋给她买来的蛋炒饭,味道格外鲜美,让她兴犹未尽。
而且那天下班后,小宋还曾经告诉她说,在买饭的路上,遇到了个没素质的乞丐,在泰国餐厅内,还和一个女人撞了一下,幸好饭没有洒出来……
依着沈银冰的智商,很快就从小宋遇到的这两点小事中,想到了已经发生的事:有人一直在盯着她,无意中听到她要去给沈银冰买蛋炒饭后,马上就有个乞丐站出来缠住了她,给那些人提供抢先去泰国饭店‘订制’蛋炒饭的时间,然后再用不巧撞在一起,在看似随意中换走了她手里的炒饭,给她留下了加了‘料’的炒饭。
“原来是这样,呵呵。”
沈银冰忽然傻笑了起来,抓着窗沿站起来,右手颤抖着拿起了那个小瓶子。
如果是放在高飞打电话来之前,沈银冰参透了这些后,就算知道自己被迫服食了毒品,也会努力抗争一下,说不定还得痛恨小宋太笨了。
现在她却觉得无所谓了,不会埋怨小宋,甚至不痛恨那些人,竟然有了种愉悦感:也许这样最好!
正文_第679章 愤怒的尼科夫!
如果此时有人问沈银冰,当前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说:去死,带着那个负心汉一起去死!
沈银冰现在彻底冷静了下来,觉得活着实在是没啥意思了:父母、海伯死了,最呵护她的红姐现在下落不明,生死未卜,‘青梅竹马’的焦恩佐背叛了她,父亲留下的北山集团老大位子,也落在了别人手中,唯一能给她安全感,被她依为靠山的高飞,和别人有了儿子……
这一连串的打击,让沈银冰萌生了死志,觉得活着实在没啥意思,倒不如一死了之。
人死了,就不会再有这些烦恼了,管他北山集团会怎么样,管他谁和谁生孩子!
可如果有人再问她:你真想去死?给你三分钟的考虑时间。
三分钟过后,沈银冰不愿意去死了:我凭什么要死?我已经遭受了这么多的磨难,被绑架到南越芒蓝草甸没有死,被人吊在稻花香大酒店也没有死,好不容易熬过来了,干嘛要去死?
我得好好的活着,最好是、是以悲惨的方式活着,唯有这样才能让那个负心汉感到愧疚,一辈子都不安宁!
沈银冰双眼开始发红,精神已经升华到了一个不怕死的英勇境界——她必须得活下去,活的越悲惨,越好!
而染上毒瘾,就像一具行尸走肉那样让人心疼,无疑是最为悲惨的活着方式了。
“呵呵,我希望有一天,能死在你手中,那样你就是死了也不会心安的。”
沙哑的笑了笑后,沈银冰面容平静,把小瓶子里的粉末倒在了掌心。
看着那撮暗白色的粉末,沈银冰闭眼轻轻吐出一口气,然后放在嘴边,伸出舌尖,就像蜥蜴捕食的慢动作镜头那样,在粉末上沾了一下,慢慢缩回了舌头,闭上了嘴巴。
拿着小瓶子的右手五指,无力的松开。
小瓶子滚落到了地板上,轻轻弹跳了几下,骨碌碌的滚到了门口。
一种渴了三天终于喝道一滴甘露的滋味,雪莲花般的从沈银冰舌尖绽放,瞬间就传到了身体所有神经的末梢,一种从没有过的爽感,让她身子情不自禁的颤栗了起来,所有的疲倦,不适,都哀鸣着消散的无影无踪。
世间毒品要想让人产生这种飘飘欲仙感,大部分都是通过气管,或者静脉注射的方式,可忘忧粉却以非常优雅自如的服食方式,就能让身体达到如此的仙境.
“忘忧粉,真是个好东西。”
沈银冰感到了从没有过的宁静,轻轻抿了下嘴唇后,拿过了小镜子。
小镜子中的那个女子,双颊散着迷人的红晕,一双眸子微微转动时犹如清水欢快的流淌,微微启齿一笑,风情万种——沈银冰陶醉了。
——
沈银冰的反应,早就在高飞的预料之中,也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早就料到沈银冰会生气,是因为他能看得出,沈总已经把他当做了一生中唯一的依赖,他和别人生了孩子后,她肯定会有种珍贵东西被人抢走的愤怒。
如果沈银冰在得到这个消息后不生气,那才不正常。
只是沈银冰竟然会如此的生气,这可是高飞没想到的。
“在她感觉被抛弃后,会不会想不开做什么傻事,比方去自杀啥的?”
胡思乱想到这儿时,高飞拍了自己腮帮子一巴掌,失声笑道:“草,你也太自恋了点吧?不管她有多么的愤怒,她都没必要去自杀的。以前我和梁娇娇结婚后,她还不是照样活的很潇洒?如果不是哥们帮她,现在她早就和恩佐哥哥出双入对了吧。”
确定自身并没有让沈银冰痛不欲生的魅力后,高先生心里轻松了许多:大不了回去后,再把北山集团完全交给她,算作是她对哥们一往情深的补偿。
下了这个决定后,高飞彻底放下心来了,又开始琢磨给他儿子买礼物的事。
没有从沈银冰那儿得到想要的结果,高飞也没觉得有啥失望,穿戴整齐后走出了房间,挥手拦住了一辆出租车,说是要去附近的大超市。
大超市中肯定不缺少儿童玩具,而那些有专业知识的服务员,肯定知道两岁的男孩子,最喜欢什么样的玩具了。
——
在人们的印象中,英国是个绅士之国,国家很富庶,民众有教养,生活无忧,日子过得自在而红火。
然而,现实中的英国,贫富悬殊却令人震惊。
不久前,英国非政府组织乐施会发布了一份名为《两类英国人》的研究报告,其中以称英国五大最富家族为例,称他们的总资产要比1260万普通民众的总资产,还要多一个多亿的英镑。
英国五大家族中,首富是列代英皇室的密友,杰拉德家族。
杰拉德家族的现任掌门人今年五十九岁,膝下有两个儿子,俩个女儿,他们在全球五大洲拥有大量土地,资产净值数百亿英镑。
其家族企业马萨卡集团总部,就在伦敦梅费尔区中心的格罗夫纳街上,紧靠着白金汉宫,总部占地大概有190英亩土地,那是伦敦地价最昂贵的区域之一。
另外,杰拉德家族还在苏格兰拥有9.6万英亩土地,在西班牙拥有3.2万英亩土地,在非洲拥有一座十数平方公里的橡胶园,在中东地区有七口大型油井等等。
富可敌国,杰拉德家族绝对是富可敌国。
杰拉德能够如此富有,并在前几个战争频发的世纪中屹立不倒,这和他们列代族长与英皇室拥有‘亲密’关系有关。
杰拉德列代族长,都拥有维切斯特公爵头衔,他大女儿结婚时,英国女王都来参加婚礼。
现任族长老杰拉德曾经在公众场合,谈起过家族和皇室的交往,他说:“我们有一种非常强烈的生存本能。我们受到历届英国政府的纠缠。在此之前,(英国资产阶级革命时期的)克伦威尔护国公也曾想整我们。我们还能保住脑袋是一大幸事。”
根据杰拉德家族的规矩,现任族长必须在六十岁生日那天退休,并在生日宴会上当众宣布新一任的族长。
杰拉德家的每一个孩子,包括嫁出去的女儿,都有希望能成为信任族长。
为了从四个孩子中找到称职的族长,老杰拉德在一年多之前,就启动了‘族长候选计划’。
计划启动后,他四个孩子都全力以赴拼命的表现自己,希望自己能脱颖而出,成为杰拉德家族的新一任族长。
经过一年多的竞争,杰拉德的小女儿海伦·杰拉德,凭借其优秀的外交手段,和在商场上独特的经营理念,暂时位列四兄妹之首。
最为惨淡的则是小儿子尼科夫·杰拉德。
尼科夫排名最末,倒不是说他不够聪明,没有手段。
相反,不管是家族的外加手段,还是商业经营才能,尼科夫都要比他三个哥哥姐姐要强一些——如果没有去年冬天那次嫖.妓(真男人,谁特么的没干过这事?关键是不能被曝光!)丑闻的话,他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成为杰拉德家族新一任族长。
其实尼科夫知道,曝光他这桩丑闻的人,就是他的哥哥。
为了能得到公爵头衔,成为杰拉德家族的新一任族长,哪怕是兄弟,也得该出手时就出手,尽可能的打压对方。
虽说处于劣势,但尼科夫却不怎么担心。
因为他还有一个争取最终胜利的大杀器:明天过后,他就会成为乔治家族的女婿,离子基金传奇人物老乔治的孙女妮儿,会在圣诞节这天成为他的新娘。
英国最富有的家族的最出色的小儿子,和离子基金的天才少女妮儿相结合,这绝对是天作之合,他们婚后只要能同心协力,带动杰拉德家族和离子基金的合作,尼科夫要想成为族长,绝不是个梦。
明天,就是圣诞节了,尼科夫最为辉煌的一段生命旅程,已经徐徐拉开了帷幕。
帝国大酒店,是拉斯维加斯最豪华的大酒店,这儿是杰拉德和妮儿结婚后的酒宴现场,也是他当前的居住地。
当初妮儿选择来拉斯维加斯结婚时,尼科夫是拍着双手赞成的:也唯有拉斯维加斯,才有资格见证英国最有前途俊才,和美国商场天才少女的婚礼。
为此,他提前半个月就赶来了拉斯维加斯,亲自和婚礼策划人布置婚礼现场等诸事。
在拉斯维加斯的这些日子里,尼科夫借着待人接物的机会,让‘一夜暴富’的美国土鳖,见识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绅士。
如果没有那个消息的话——尼科夫绝对会认为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妮儿并没有因为他爆出的那桩丑闻,就对他横加指责什么,反而通过别人的嘴来表示:真正的男人就该是风流不羁的,一辈子守着一个女人,多没趣?
刚听到妮儿对自己的印象后,尼科夫激动的当场差点泪流满面,摔杯子明志,以后绝不会沾花惹草,要做全英国的模范丈夫。
可惜的是,尼科夫在听到那个消息后,所有的骄傲和自豪,瞬间崩塌瓦解:她竟然和别人有了个两岁的儿子!
在确定这个消息的准确性后,尼科夫翻来覆去的骂了一大通诸如‘贱人、不要脸’之类的话——唉,可惜他不是我华夏人,要不然肯定能通过人类语言,来形象的表达出他的愤怒:我华夏骂人骂三天三夜不带重复的博大精深文化,又岂是简单英语能表达出来的?
“这个贱人,不要脸的母猪!”
尼科夫坐在意大利真皮沙发上,脸色铁青,手里拿着一杯酒,喝一口,就骂一句。
这也不能怪尼科夫生气。
如果妮儿只是私养情人,哪怕是一个加强排的人数,他也没什么异议,毕竟西方人对于这方面看的比较淡泊,情人越多,证明本身魅力越大。
可妮儿万万不该和别人生孩子啊,这让杰拉德家族的脸面往哪儿搁!
正文_第680章 杀那个孩子!
尼科夫和妮儿能够走到一起,是美国乔治家族和英国杰拉德家族早在几年前就商订好了的,类似于华夏古代的‘和亲’,为了共同的发展利益,和亲的确是一条不错的路。
也正是从那时候起,尼科夫知道了妮儿。
不过,因为老乔治这个犹太人的思想有些保守,严禁他们在婚礼之前搞出某些风雨,所以两个年轻人在过去几年中,几乎没见过几次面,甚至别人都不知道两大家族已经通过和亲成为了商业盟友。
尼科夫的丑闻曝光后,就开始对这次婚礼万分期盼。
他盼啊盼啊,终于盼到了今年的圣诞节,也在几天前‘盼来’了一个姓焦的华夏人。
正是这个叫焦恩佐的人,告诉了他妮儿有个两岁私生子的事,并提供了照片等证据。
上帝可以保证,尼科夫在看到妮儿和小凯撒的照片时,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男人的尊严受到了最大可能的伤害!
找个带小孩的女人结婚,和自己早就定下的未婚妻带个小孩来结婚,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概念。
找个带小孩的女人结婚,可以说是为了爱情,能接受她的所有。
但和自己那个和别的男人生了个孩子的未婚妻结婚呢,这就是一种耻辱了,任何男人都无法接受,可为了利益却必须接受的耻辱。
“我会杀掉你那个男人,和你那个孽种,我发誓!”
帮帮帮,几下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尼科夫的低声咒骂。
放下酒杯,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怒气从脸上彻底消失后,才淡淡的说:“进来。”
开门进来的是尼科夫的心腹,从小就陪伴他长大的管家老哈曼。
“少爷,来自华夏的焦先生、高先生、以及岛国的田中先生要见您。”
老哈曼知道少爷心情不好,所以说话时的语气很轻,眼睛也盯着自己脚尖。
“请他们进来。”
尼科夫的眼角轻轻跳动了一下,低声说到。
不大的工夫,三个男人走了进来。
这时尼科夫的脸上,已经重新恢复了自信的绅士笑容,站起来摆了摆手:“几位,请坐。”
“呵呵,高先生,您先请。”
焦恩佐笑呵呵的抬手,对身后的高雅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高雅冷着脸的轻哼一声,走到他对面坐了下来。
如果不是为了一个共同的利益,高雅在焦恩佐主动出现时,早就一拳打掉他满嘴的牙齿:麻了隔壁的,你敢耍老子玩儿!
虽说焦恩佐凭借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高雅暂时合作,并替他引荐了尼科夫先生,可高雅还是不会给他任何好脸色看:他不喜欢被人背叛,更不喜欢被人当傻瓜耍。
至于这个尼科夫,高雅也没觉得英国第一家族未来族长的嚎头,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就是一个商人而已,怎么可能比得上他这个华夏高家嫡系子孙?
被高雅当众给了个难看后,焦恩佐也没介意,只是大度的笑了笑,又请田中秀则坐下。
相比起傲气的高雅来说,田中秀则却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能够参与这种场合,那完全是沾了认识高雅的光,更希望能通过尼科夫,来影响妮儿,让大合集团的损失减少到最低。
“谢谢焦君,谢谢!”
虽然不知道焦恩佐的真是来历,田中秀则也把自己放在了‘小弟’位置,鞠躬致谢后,又给尼科夫深深来了一躬,才坐在了沙发上,正襟危坐。
礼让俩人坐下后,焦恩佐才款款坐了下来。
尼科夫替三人端上三杯红酒,倒退着走出了房间。
说实话,对高雅的傲慢无礼,尼科夫并没有多少反感,因为他知道高雅有这个资格,现在的华夏,再也不是任由西方国家欺负的时侯了,杰拉德家族的很多新兴产业,都已经进入了华夏市场,如果得罪了高雅,后果那是大大不妙的。
等大家端着酒杯轻抿了一口酒后,尼科夫才微笑着问焦恩佐:“焦先生,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得知这件事,并拿到那些照片的,为什么以前没有告诉我,却在我即将和妮儿举办婚礼时才忽然出现?”
焦恩佐微笑着摇了摇头:“对不起,尼科夫先生,现在还不是时侯。”
尼科夫微微皱眉:“哦?还不是时侯,那你什么时候才能告诉我?”
焦恩佐微微转动着酒杯,呵呵一笑:“尼科夫先生,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不重要?”
尼科夫冷笑,看着自己晃动的脚尖,淡淡的说:“这关系到一个绅士的颜面,你竟然说不重要,这让我很不理解。”
焦恩佐反问道:“尼科夫先生,就算我告诉你这些,你会取消和妮儿小姐的婚礼吗?”
尼科夫脱口回答:“当然不会!”
“那就是了,既然这样,我从哪儿得到这个消息,拿到这些图片,就不怎么重要了。”
焦恩佐身子微微后仰,一脸的轻松表情:“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就是想知道尼科夫先生,想不想做点什么。”
尼科夫双眼微微眯起:“做什么?”
焦恩佐看着手中的酒杯,悠悠的说:“在我们华夏,把这种现象称之为夺妻之恨,与杀父之仇是并列的……你不觉得,知道那个夺走妮儿小姐的男人是谁,该怎么处理他们两个的私生子,才是你最需要面对的吗?”
不等尼科夫说什么,焦恩佐又呵呵笑道:“当然了,如果尼科夫先生能原谅那个男人,宽仁大度的接受这个混血儿,就当我没说这些好了。”
尼科夫嘴角猛烈抽了几下,声音有些沙哑:“我是个绅士,但没有你说的那样宽容。那个让我蒙羞的男人,和那个孽、那个孩子,都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焦恩佐微微点头:“好,既然尼科夫先生能这样认为,那我们就可以合作了。”
他的话音刚落,尼科夫就追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焦恩佐淡淡的说:“自然是为了得到好处,要不然我也没必要找你。”
尼科夫接着追问道:“什么好处?”
焦恩佐就像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大将军,慢悠悠的说:“我听说,尼科夫负责杰拉德家族在中东的油井……”
尼科夫脸色一变,打断了焦恩佐:“你要打油井的主意?”
“只是参股,绝不是白口红牙的索要。”
焦恩佐伸出两根手指头:“我希望,我能在三号、五号油井中,最少占据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为期三年,三年后,股份主动奉还。”
杰拉德家族在中东地区总共有七口油井,其中三号和五号,是最大的两口,每年产生的利润高达上亿美金,焦恩佐张嘴要两口油井的30%股份,就证明着杰拉德家族要拿出几千万美金。
尼科夫摇头:“不可能,我虽然负责那边的业务,但没权利允许外资参股的,毕竟这得通过家族会议。”
焦恩佐好像笑了笑,眼睛发亮的说:“尼科夫先生,大家都是聪明人,你不会以为我们没有做过详细的调查,就提出这个条件吧?别担心,我们对你没有怀心思,只想捞点好处。呵呵,三年最多一个亿的利润,对于你来说应该不是问题。”
尼科夫腮帮子鼓了鼓。沉声说:“三年,20%的股份!”
焦恩佐没有丝毫的犹豫,举起酒杯说:“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尼科夫脸上重新露出笑脸,举着酒杯和焦恩佐遥遥碰了一下:“焦先生,请你说出相等价值的信息。”
焦恩佐放下酒杯,从口袋中拿出了一个信奉,放在了案几上。
尼科夫拿过信奉,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亚洲男人,看起来好像没睡醒似的,正倚在车前闭着眼的吸烟。
还有一张纸,上面有他详细的资料:高飞,男,华夏人,今年26,孤儿院长大,目前单身,现任华夏冀南北山集团董事长……18岁参军入伍,两年后退役,加入了法国外籍军团,为A军团核心小组成员,后承接各种私人业务,四年前参与了枪杀离子基金总裁乔治·索拉斯的行动,那次行动中挟持了老乔治的孙女妮儿·乔治……
在这份资料中,详细说明了高飞的身份,来历,以及他26岁之前成长经过,尤其提到他和妮儿的关系,以及他们俩人私生子小凯撒等等。
尼科夫看的很认真,几乎每个字都得读好几遍,足足有了大半个小时,才把薄薄的两页纸看完。
看完后,尼科夫长长松了口气,望着焦恩佐:“这上面没有说明老乔治知不知道妮儿有个私生子。”
焦恩佐笑了笑,淡淡的说:“据我们所知,他在一个多月前就已经知道了。”
“那他是什么态度?”
“不管那个孩子的父亲是谁,都注定是他的外孙。”
焦恩佐又端起酒杯,悠悠的说:“我们可以肯定,他非常痛恨高飞,但却会尽可能的疼爱、保护孩子。”
抿了口酒水,焦恩佐又说:“当然了,如果尼科夫先生你不喜欢那个孩子,那么他就死定了。”
尼科夫沉银很久,才沉声说:“我要那个孩子,和那个男人,一起从这个世界消失。”
焦恩佐却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们做不到。”
尼科夫脸色一变:“你们收取那么多好处,却做不到这点小事?”
焦恩佐眼里闪过一抹愤恨的神色:“如果能杀掉高飞的话,我们早就得逞了。迄今为止,我们已经有一百多人受他连累而死去,也有很多计划被他破坏,可他仍然活的好好的。”
“哦?他这样厉害?”
尼科夫满脸的不信,看出焦恩佐没有骗他后,才说:“那个孩子呢?”
焦恩佐脸色轻松了下来:“杀他,易如反掌,老乔治绝对想不到,我们早就掌控了那个孩子的行踪。现在,他就在拉斯维加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