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火,火,火!
秦城城用力摇头,声音中已然带有了呜咽:“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记得了!是,我早上我刚醒来时,我觉得自己做了个很恐怖的梦,可我现在却不记得这个梦了。”
泪水顺着脸颊秦城城的脸颊滑落,让她更加痛苦:“沈总,请你相信我,我现在不但记不起这些天发生了什么,就连9月20号之前发生的事情,我也不记得了。”
秦城城这一掉泪,反而把沈银冰搞得不知所措了,赶紧拿出一叠纸巾递了过去,柔声说:“秦老师,你别着急。你试着再想一想,看看能不能会想到什么呢。”
接过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秦城城用力摇头:“我想不到,什么都想不到!沈总,我没有骗你,我真不记得曾经和高飞外出过,我、我我到底是怎么了嘛!”
“唉,要不,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沈银冰愣了很久,才轻轻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小包,走向了门口。
在打开包厢门时,沈银冰又扭头看去,秦城城依然在坐在那儿,肩膀一耸一耸的。
“沈总,中午不在这儿用餐了?”
看到沈银冰独自一人走下楼梯后,正在打电话的老王,赶紧扣下电话迎了过来。
当初老王被沈银冰开除后,差点失去生存下去的信心,但他现在可不敢对沈总有半点怨言,指不定哪天就得改口叫老板娘了。
“不了老王,你找人照顾下秦老师,她的情绪不怎么稳定。”
沈银冰笑了笑,也没等老王说什么,就走出了餐厅。
上了车子,她正要发动车子。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拿出手机给张雯雯编辑了一条短信:什么时候下课了,麻烦你给我回个电话。
高飞在出门远行之前,曾经去师范学院找过秦城城的事儿。秦城城昨晚入住酒店这两件事。都是张雯雯特意打电话告诉沈银冰的。
张雯雯暗恨高飞去师范学院不是为了找她,而是找秦老师所以在郁闷了好几天后。就决然的向沈银冰告密了:她要利用沈银冰,来狠狠打击一下秦城城和高飞那对狗男女!
沈银冰发完信息,驾车刚驶出停车场,手机就响了起来:张雯雯回电话了。
她刚接通手机。张雯雯就兴奋的问道:“沈总,昨晚有没有去子豪酒店捉奸?”
听这孩子说出‘捉奸’这个词后,沈银冰眉头就下意识的皱了下,也没理睬,淡淡的说道:“就在刚才,我和秦老师谈过了。”
张雯雯马上就问:“那个为师不尊的秦老师,是怎么和你解释的?”
“她说。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想不起高飞曾经去找过她,更想不到从那天开始到现在,她究竟做了些什么。”
“什么?”
听沈银冰这样说后。张雯雯怪叫一声:“她说她想不起来了?靠,这理由也太特么蹩脚了吧?你信吗?”
“不信可也没别的办法。好了,雯雯,我有电话打进来了,先挂掉,等有空再聊。”
掐断和张雯雯的电话后,沈银冰接通了来电:是焦恩佐的电话。
焦恩佐在电话中告诉她:跑马场开业的准备工作,已经全部准备完毕,完全可以在本月16号准时向外营业。不过,随着跑马场开业时间临近,却又出现了一些客观的小问题,得请她抽空亲自去一趟。
现在即将正式开业的跑马场,可是沈银冰工作中的重中之重,哪怕是一点客观的小原因,她也是亲历而为。
所以,在接道焦恩佐的电话后,沈银冰就回复说马上就赶往跑马场。
就在沈银冰扣掉电话准备从前面路口左拐,前往南部山区跑马场时,却没有发现在远处一辆黑色别克轿车内,却有一双厌恶的眼睛正在盯着她,带着狠戾。
已经是深秋了,白天越来越短,不到七点,星星就在天上眨起了眼睛。
凌晨时分时,路边的荒草上,已经有了轻微的霜白。
夜风也拥有了刺骨的冷意秋高气爽,正是好风时节。
凌晨的风,不是很大,大概有五级风的样子,吹过树林,催下一片片发黄的树叶,仿佛连街灯发出的昏黄光芒都开始摇荡起来。
南部山区仍然葱郁茂密,宽阔的道路上,很长时间都没有一辆车驶过。
和夏日的白天相比,此时的南部山区多少显得有些荒凉。
呼呼越来越大的风势,卷着几片树叶飘过北山集团跑马场的围墙,落在了看守马廊的老李脸上。
老李是跑马场的一个安保小队长,在北山集团已经工作四年了,算得上是被沈总信任的人,所以才被抽调到了这边工作。
今晚,老李值班。
包括他在内,今晚总共有八个保安,分为四拨,分别巡视跑马场的四个方向。
“麻痹的,这才啥时候,风就这样冷了。”
穿着大衣的老李,抬手打开飞到眼前的树叶,转身对跟在身后半眯着眼的小王说:“小子,有烟没有?我的吸完了。”
“李队,这儿是草料场啊,你老人家要吸烟,还是去南边吧。”
小王打了个哈欠,从口袋中拿出一盒将军,扔了过去。
“切,这点最起码的常识,还用你来告诉我?”
老李接过香烟,撇了撇拿出一颗叼在嘴上,却没有点燃:小王说的不错,这是草料场。如果在这儿发生火灾的话,凭着今晚这场东北风,肯定能把火种刮到西南那边的马廊。
那边马廊中,可养着三十二匹纯种英国赛马。
老李听焦副总(焦恩佐)说过,千万别小看了这几十匹赛马,它们可是价值几千万,比人都金贵呢。
小王笑了笑,无意中扭头时,瞳孔就猛地睁大,全身冰凉。
“小王啊,我听大老刘说。你昨天回家相亲了?你那妞儿怎么样,比得上咱们马廊中那匹大洋马不?哈,哈哈。”
老李猥琐的笑着,转身问小王:“喂。你小子在看什么啊。啊!”
老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一簇明晃晃的火苗。从草料场东北方向,忽地蹿了起来,就像一条张牙舞爪的毒蛇那样!
这时候,小王才从极大的震撼中清醒过来。尖声叫道:“火!失火了,失火了!!”
与此同时,老李拿起挂在脖子上的哨子,用力吹了起来。
哨声凄厉,刺人耳膜……
凌晨一点半左右,千佛山医院的特护病房内,一阵急促的铃声。惊醒了陪护床上的沈银冰。
就像有什么预感那样,在手机刚响起时,沈银冰就腾地翻身坐起,抓起了手机。
正在另外一张陪护床上休息的城阳。霍地睁开了眼睛。
沈银冰飞快的接通了电话,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那边传来了人喊马嘶的慌乱声,一个几乎是哭泣的声音,绝望的嘶吼着:“沈总,沈总,跑马场失火了赛马、马廊那边被大火围住了!”
啪的一声,手机从沈银冰手中滑落,重重摔在了地板上,变成了好几瓣。
城阳马上从床上一跃而下:“沈总,怎么了?”
沈银冰脸色惨白,全身都在剧烈颤抖着,望着城阳闪亮的眸子,喃喃的说:“火,火,火!!”
火光冲天。
无数的年轻男女,穿着宽大的胡服,手挽手的在广场上纵情欢舞,围着篝火。
数十堆篝火上面,都架着牛腿、羊腿甚至整只羊。
在篝火的熏烤下,羊腿向外淌着金黄的油脂,每被转动一下,油脂就会滴落在火中,让火焰猛地一高,接着就有洁白的盐巴洒在上面,诱人的香味,随着歌声在广场上空飘扬。
在大殿台阶不远的地方,横向摆放着十几张舒适的藤椅。
每一张藤椅两侧,都站着两个女孩子:一人手中托着一个银盘,上面放着瓜果。另外一个却拿着酒壶,醇香的酒气和肉香混合在一起,给人一种幸福的浑浑欲醉。
藤椅上坐着的不全是王室成员,还有拓拔千钧、和受伤的户和善于等几个武将。
在正冲着大殿门口的一张藤椅上,懒洋洋的坐着个年轻人,他身上盖着一床雪白的羊毛毯,双脚踏在前面一张矮榻上,只要他嘴巴一张,旁边的侍女不是给他一颗葡萄,就是会给他端过酒杯。
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本次抵抗外敌最大的功臣:楼兰王国的驸马,高飞。
而这次已经连续举办两天的篝火晚会,就是为他所举办的。
楼兰王要让驸马见识一下,楼兰人民的热情。
看着欢快的人群,高驸马幸福的叹了口气:眼前这些青年男女的舞蹈,虽说没有现代舞那样热情奔放,吸引人的眼球,但却胜在纯朴自然。
他幸福,也不只是为了能够欣赏到原汁原味的沙漠舞蹈,最重要的是,秦城城、铁屠和叶心伤三人,还有那个摸金校尉老刘,都已经在昨晚安然离开了楼兰。
高驸马再也不用为兄弟、女人的安危操心,可以尽情的享受楼兰人民的热情,当然会感到幸福了。
坐在高飞左侧的那张藤椅上的,是楼兰王。
她脸上依然带着一张模样狰狞的青铜面具,不过那双隐藏在后面的明眸,却不时的看高飞一眼。
楼兰王的左边,坐着的则是小王子莫哥。
现在小王子可根本不敢对高驸马有半点成见,他虽然跋扈,可他却更怕他姐姐:楼兰王的看上的男人,可不是他能招惹的起的。
“生我的长生天啊,养我的祁连山,我愿用鲜花”
在欢快的歌声中,两个楼兰勇士抬着一头烤好的羊羔,来到了楼兰王面前,单膝跪地唱起了歌:“我尊敬的女王殿下啊,请你享受子民供奉的最美味的羔羊,按照长生天的旨意,带领我们过上更加红火的日子。”
第382章 曾经拥有过,就是幸福!
楼兰王缓缓从藤椅上站起来,接过侍女递过来的一把尖刀,割下了羊羔的耳朵,然后高高举了起来。
根据楼兰习俗,第一头烤好的羊羔,必须得献给楼兰王。
楼兰王则要割下羊羔身上最美味的左耳自用,然后再把羔羊分给最为看重的人,象征着王者的恩赐。
马上,纵情欢呼的青年男女们,就像疯了那样齐声呼喊:“女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楼兰王高举着羊耳,缓缓向她的子民做了个下压的动作。
马上,聚集了至少上万人的广场上,声音就嘎然而止,只剩下烤肉被烤的吱吱声响,所有人都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他们的王,聆听圣音。
楼兰王说话了,声音不高,但却能现场所有人听得到:“我勤劳纯朴的子民们,今天我要问你们一个问题。”
顿了顿,楼兰王高声问道:“在外敌入侵时,除了我悍不畏死的楼兰勇士外,还有谁参与了这场战争,用他的勇气和鲜血,挡住了敌人?”
嚯嚯,这是要当众表扬本驸马么?这也太矫情,让人觉得不好意思了吧听楼兰王这样说后,躺在椅子上的高驸马,连忙正襟危坐,准备用最正面的形象,接受楼兰人民的欢呼。
不过让他有些失望的是,楼兰王的余音已经散去,可现场还是一片寂静,这让他感到很不爽:靠,不会吧,你们竟然敢无视我做出的贡献?
就在这时,他就听到楼兰王再次提高声音,娇声喝道:“告诉我,他是谁!?”
就像一瓢冷水,忽然倒进沸腾的油锅中那样,雷鸣般的声音整齐的喝道:“是驸马。驸马,驸马,驸马!!”
看着满脸激动的楼兰人民高呼驸马的样子,高驸马的眼睛有些湿润了我何德何能。让人民这样拥戴?
楼兰王双手再次向下一压。等现场欢呼声停止后,才缓缓的说:“不错。就是驸马。为了感谢驸马做出的巨大贡献,今晚我要把这只羊耳,赐给你们勇敢的驸马!我雄鹰般的勇士,花儿般的姑娘们。还不尽情的欢呼,更待何时!?”
“哦,哦,哦!”
楼兰王的话音未落,现场上万人,再次跳起了欢快的舞蹈,更有数十个长相俊美的姑娘。手持着飘舞的彩带,好像小鹿那样,边舞边唱着来到了高飞面前,把他团团围了起来。看着他的每一个人眼里,都带着似水般的柔情。
高驸马,马上就陶醉在了花儿的海洋中,除了嘿嘿的傻笑之外,根本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欢快的时间总是过的特别快,就在高飞越来越享受众多娇滴滴小娘子围绕时,篝火晚会很扫兴的结束了,他被两个身材魁梧的侍卫,连人带椅子抬进了楼兰王的寝宫内。
被美酒、美色给熏得有些醉的高驸马,进入王宫大殿门口的瞬间,总感觉有双哀怨的眼睛在盯着他看,下意识的扭头看去,就看到一个女孩子的身影迅速一闪,掩藏在了人群中。
虽说没有看清那个女孩子,可高飞却知道她是水儿。
水儿从昨晚就来广场参加篝火晚会了,不过她始终在暗中默默关注着那个男人。
她知道,凭着她自身的条件,是根本配不上如此优秀的男人,能够和他春风一度,珠胎暗结,这对她来说,就已经是个天大的福气了。
而她也没奢望以后能经常的陪伴在他身边,她只需在以后的日子里,偶尔能像今晚这样远远的看他一次,那就心满意足了。
有些东西有些人,也许只能有幸拥有过一次,但这对平凡的人生来说,却已足够。
欢呼声已经沉寂,火光已经熄灭,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不管是幸福的,还是悲痛的,在这一刻和将来,都已经成为永远无法复制的过去。
高飞仍然坐在藤椅上,抬头看着天上那七颗皎洁的月亮,任由凉风吹在他的脸上,许久都没有动一下,直到身后传来薄荷的清香。
“天,快要亮了。”
高飞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楼兰王也说出了相同的几个字。
然后,俩人相视一笑,有了种‘知心’的默契。
从昨晚开始,楼兰王和高飞独处时,就已经不再戴着那张恐怖的面具了。
就像有的人习惯事后一颗烟那样,楼兰王除了吃饭时都会戴上面具的行为,也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高飞却希望俩人独处时,她最好不要戴面具:任何人在面对绝世美人时,心情都会好的,而一个良好的心情,会有助于伤势的恢复。
对于高驸马的这通歪理,楼兰王沉吟片刻后就答应了他。
望着楼兰王那张绝美的容颜,高飞抬手在上面轻轻摸了一下。
楼兰王黛眉一皱,正要用委婉的话语,来提醒高飞以后别做出类似的轻浮动作时,他却及时缩了回去,淡淡的说:“别反感,我以后不会再摸你了。”
楼兰王眼神一凝,随即吃吃娇笑了起来,看着窗外的月亮:“咯咯,你是我的驸马,就像你是我的那样,我整个人也是你的,你又何出此言?”
高飞没有再和她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道:“我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儿?”
楼兰王的眼神,再次凝了一下,笑容从嘴角消失,低声说:“你想家了?”
高飞坦然道:“嗯,想家了。以前从没有过的感觉。”
楼兰王又问:“就算我整日陪伴在你身边,你也想外面那个世界?或者外面那个人?”
高飞侧脸,看着这张无暇的脸庞:“对于很多人来说,你是一个神一样的存在。而我只是个普通人,我无法融入你的生活,就像你无法走进我的世界。”
楼兰王沉默,很久后才淡淡的说:“你没试过,你怎么不知道我无法走进你的世界?”
“有些事,是根本不用去尝试的。”
高飞笑了笑,很快就转移了话题:“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楼兰王抬手,捻着一缕湿漉漉的秀发:“我祖先叫莫邪宁荣,我叫莫邪征东,年号紫薇。现在是紫薇三年。”
高飞一呆:“莫邪征东?嚯嚯。好霸气的名字!”
“名字没什么,只是一个代号。母亲怀我几个月后,就给起好的,那时候她以为我是一个男孩子的。”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弟弟呢。我听别人叫他莫哥。”
“莫哥是他的乳名,他大名不说也罢,反正他很快就会被所有人忘记的。”
“扫瑞啊,就是抱歉的意思。”
看到楼兰王有些伤感后,高飞抱歉的笑了笑:“那,你希望我怎么称呼你?”
楼兰王笑笑:“你叫我什么都可以,楼兰王。女王殿下,莫邪征东,征东,东东。东儿,妹子,小娘子,甚至亲爱的,都可以。”
“亲爱的?”
高飞失笑出声:“没想到你还知道这个,那我就叫你宝贝吧。”
“我以为你要叫我亲爱的呢。”
楼兰王嫣然一笑,右手一翻,多了把金黄的兵器。
这是那个白衣人刺入高飞肚子里的金蛇怪剑。
高飞拿过那把剑,在手里掂量着,若有所思的说:“我在被你困在山洞里时,好像梦到过这把剑对了,这把剑是什么质料制成的,为什么会这么冷。”
楼兰王摇头:“我也不知道,应该是一种特殊的陨石吧?不但锋利无比,削铁如泥,而且不管在烈火中冶炼多久,它都不会变形,几乎是在被拿出来的瞬间重新变为冰冷。这是个宝贝,很适合你用。”
高飞摇了摇头:“算了,还是你留着吧。这玩意再厉害,可也是冷兵器,在外面起不到太大的作用……我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楼兰王的眼角跳动了一下,缓缓的说:“最多再过十天,你的伤势就恢复的差不多了。”
高飞又问:“这十天内,我能做些什么?”
“你想做什么?”
“我想……”
盯着楼兰王那窈窕的身子,高飞咽了口口水,嘻嘻一笑:“你懂得哦。”
楼兰王翻了个白眼,吃吃笑道:“随时,随地。”
高飞眼睛一亮:“今晚行不行?”
“不行。”
楼兰王说着,却缓缓站起身,抬手解开了腰间的丝带。
黑色的轻纱,缓缓的滑落,露出了一具仿佛是透着荧光的美丽娇躯。
轻纱龙袍下,竟然是真空的。
高飞的眼神,猛地凝住,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起来:这仿佛是世间手艺最高的雕刻大师,用白玉雕塑成的一具雕像,就算用世间所有的形容词,都无法来形容这具身躯的万一!
绝对的完美!
让高驸马觉得唯有用色狼的眼光,才能略微描述一二:乃子够大,腰肢够细,屁股够圆,腿子够长如果推倒在窗口上,把那双修长的腿架在肩膀上纵身而入,哪怕是事后遭雷劈,也会心甘情愿的!
高飞心跳如鼓,情不自禁的伸手,正要去感受一下这具美丽身体时,胸口却咚的一声大响,气血瞬间翻涌,张嘴就要把一口发甜的东西喷出来时,楼兰王却飞快的挥手,在他胸口迅疾的点了几下。
随着楼兰王电闪般的挥手,高飞翻涌的气息瞬间平息了下来,眼前一黑,瘫倒在了椅子上。
在瘫倒的瞬间,高飞注意到楼兰王的右肋下,有个铜钱大小的红色胎记。
那个红色胎记,不仅仅是个胎记,而是一张女人的脸,看上去很诡异,很真实。
“怎么会这样呢?我只是看了一眼而已。”
等喘息也逐渐恢复了平静,高飞再看向楼兰王时,那具绝美的身躯,已经被黑色轻纱所覆盖。
系好腰间的丝带,楼兰王解释说:“那是因为我的身体,本身就是一种能迷惑人神智的功夫。”
第383章 楼兰王室传奇!
“身体本身也是一种功夫,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高飞一愣,随即明白了:“啊,我知道了,你的身体,就像那边山洞洞壁上的雕画那样,通过视觉来干扰人的思维神经。可是,我看山洞中那些雕画时,是在看了很久后才产生这种情况的,刚才可只是惊鸿一瞥。”
“你应该知道什么叫‘活色生香’吧?”
楼兰王悠悠的回答:“山洞中的雕画是死的,而我的身体是活的,两者所起到的效果能相比吗?”
“活色生香,果然是这样。”
高飞盯着楼兰王,喃喃的问:“要不,再让我看一次?”
“你不怕会吐血?”
“古人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吐血算什么。”
“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我的驸马这么早就死。”
楼兰王咯咯一笑,蹲在藤椅前,双手扶着椅子,仰起下巴看着高飞,轻声说:“驸马,以后有的是机会看到我身子。我告诉你,其实我的身子被破了后,这种功夫也就消失了。第一次时只要熄灯,那你就不会有这种感受了。”
想到以后有机会可以把这具完美的身子压在身下,高驸马就觉得口干舌燥,却满脸遗憾的说:“唉,都说第一次是最好的,可我却不能看到,还真是让人、让人心疼啊哦,对了,刚才我看到你右肋下,好像有个圆形红色胎记吧?”
很多人身上都有一辈子也磨灭不了的胎记,颜色有黑色、青色和红色等颜色,这些高飞都很清楚,但他却从没有听说过,有的胎记竟然很像一张女人脸。
听高飞提起自己身上的胎记后,楼兰王长长的眼睫毛忽闪了一下。轻声说:“是的,那是个红色胎记。胎记的形状是一张美女脸,这是遗传的,每一个莫邪家族的成员。右肋下都会有这样一个胎记。”
顿了顿。楼兰王才说:“关于莫邪家族的这个胎记,还有个来自古老的传说。”
高飞饶有兴趣的问道:“什么传说?”
“你知道所谓的三界六道吗?”
楼兰王望着外面开始逐渐发白的天空。不等高飞说什么,就解释道:“所谓的三界六道,是佛家的一种说法,三界是指欲界、色界、无色界。六道是指:天道、人道、阿修罗道、畜生道、饿鬼道、地狱道。其实。三界和六道所指的范围是相同的,三界是按照境界的不同区分的,六道是按照众生种类,或者说叫业力,或者叫果报的不同区分的。”
楼兰王的声音很空灵,仿佛是从远古的洪荒漠野外传来:“六道中,最为尊贵的就是天道。次之是人道,随后就是阿修罗道,以此类推,地狱道为最次。顾名思义,天道就是传说中的神仙。”
说到这儿后,楼兰王笑了笑才说:“传说,我的先祖莫邪宁荣,前身就是天道中的一个神仙,只是犯了错误被天帝贬到了人间,也就是来到了人道中,遭受各种磨练和挫折,希望她能在大彻大悟后,重返天道。唉,可惜的是”
高飞连忙问:“可惜什么?”
“神仙是不能有那种男女之间的感情,尤其先祖这种犯错后遭受磨练的。”
楼兰王淡淡的说:“可我的先祖,却在重建楼兰时认识了一个叫阿莫洛熙的年轻人,并和他一见钟情。”
高飞忍不住插嘴道:“就像我们内地所传说的牛郎织女?他们相亲相爱,最终却被王母娘娘给分开了。”
楼兰王点头:“尽管不完全相同,但意思却差不多的。先祖和阿莫洛熙相爱后,生下了孩子,天帝大怒,严令先祖永世不得重返天道……传说,世间所有生灵,都有前世因果,先祖和凡人结合所生的后代,根本不属于人道之中,所以只能死后进入修罗道。”
微微叹了口气,楼兰王说:“佛家所说的修罗道,是介于半神半人之间的一种境界,或者空间。传说,阿修罗道中的女人极美,男人却很丑,他们可以活很多年,但死后却不会在此道转世,而是沦为饿鬼道、地狱道。”
就像在听神话故事的高飞,忍不住的插嘴问道:“那你就是修罗道中人了?”
“呵呵,应该算是吧。”
“那你们莫邪王室的成员,寿命为什么这样短?难道就因为当初做镜子时,汞中毒吗?”
“传说和这个有关,但也不全是。”
楼兰王沉吟了一下才说:“其实,我也不确定我们短寿是因为祖先的汞中毒。因为在那位祖先之前的祖先,是否像正常人那样可以活到六十岁以上,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在王室中,始终流传着这样一个说法,那就是我们根本不属于人道,不该享受人所享受的寿限。我们只有死后进入修罗道,才能活很多年。”
高飞皱眉沉吟了一下,才问道:“你所讲的这些,和你右肋下这个红色胎记,究竟有什么关系呢?”
楼兰王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高飞,淡淡的说:“这个红色美女脸的胎记,就是修罗道中人最大的特征。故老相传,莫邪家族根本不属于人道,能在凡间存在这些年,则要通过吸取凡人的阳气生存。而这个红色胎记,就是吸取凡人阳气的导入口。”
“吸取人的阳气?”
高飞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脖子,问:“你、你在吸取我的阳气吗?”
楼兰王笑了,笑容明媚,但却很诡异,声音空灵:“是的,只要我们面对面的说话,我就能吸取你的阳气。”
高飞呆住,喃喃的说:“你吸取了我的阳气,那我最后会怎么样?”
楼兰王的笑容,阴森了起来:“你最后会变成人干!”
浑身打了个机灵,高飞问:“真的?”
楼兰王慢慢抬起双手,半张着红唇,露出玉石一般白森森的牙齿,就像马上扑过来咬住高飞脖子的吸血鬼那样森然道:“你觉得呢?”
高飞眼里闪过一丝恐惧,再次缩脖子。
“来吧。驸马,让我把你吸成人干吧。”
楼兰王纤纤十指前伸,身子慢慢俯了下来,那双灵动的眸子里。也浮上了诡异的残忍。咯咯怪笑着,嘴巴渐渐张大:“驸马。你逃不了的,你逃不了的!”
高飞脸色开始变得愈加苍白,后缩的身子已经探出藤椅半截,眼看再也无法后退。楼兰王的双手就要掐在他咽喉上,那张闪着森白利齿的嘴巴越来越近时,他忽然抬手,一把抓住了楼兰王胸前的一个高耸,狠狠的捏着骂道:“草,你以为真能把哥们给吓住啊!”
“哦你、你松手,疼。疼死了!”
刚才还厉鬼一般的楼兰王,立即疼的尖叫出声,因为身体最为敏感的地方被狠狠抓住,全身的力气仿佛瞬间消失。再也站立不住,娇呼声中瘫倒在了高飞的怀里。
狠狠揉捏着那弹性十足的饱满,高飞狞笑:“哼哼,如果下次再敢和我装神弄鬼,我就算被你吸成人干,也会把你就地正法!”
趴在高飞的怀中,莫邪征东刚才还满是戾气的眼眸中,此时全是滚动的春水,娇柔不堪的喘息道:“驸、驸马,快、快松手呢。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呢!”
当一个被十数万子民膜拜、凛然威风的女王,忽然化作一个娇滴滴的小女人后,给男人所造成的巨大成就感,笔墨难以形容,而且还把他骨子里的征服玉望彻底激发出来。
就像当前的高驸马这样,他已经完全忘记了身上有伤,腰身变成一只双眼通红的野兽,喘着粗气一把就撕开了楼兰王的黑纱龙袍,大半个雪白的身子露了出来。
“驸马,你、你闭眼。”
在衣服被扯开时,楼兰王下意识的做了个要反抗的动作,但最终却抬手捂住了高飞的眼睛。
幸好,有些事根本不用睁眼也能做于是,高飞就闭上了眼睛,正要做出更进一步的动作时,却觉得怀里的女人忽然变成了一条蛇,一下子就从怀中溜走了。
高飞一愣,睁开眼时,楼兰王已经把衣服穿好,迅速取过挂在旁边的青铜面具,戴在了脸上,负手而立淡淡的问道:“什么事?”
明显是太监的声音,从寝宫外面传来:“启禀女王殿下,飞龙部的人在外求见。”
“飞龙部?哦,知道了,告诉他们稍后,我马上就会出去。”
楼兰王再次整理了一下衣服,快步走向门口,走到半途中才转身低声说:“飞龙部,就是专门在外界打探消息的部门驸马,好好养伤,不要再胡思乱想,该是你的东西,是不会飞走的。”
不等高飞说什么,楼兰王掀起面具冲他妩媚一笑后,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在外面那个太监的引领下,楼兰王很快就来到了一楼大殿中的矮几后面,盘膝坐定。
一个身材魁梧,早就等在大殿中的男人,快步走到黑色小桥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大声道:“哈罗赤参见女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楼兰王左手袍袖微微仰了一下,淡淡的说:“免礼平身。”
“谢女王殿下!”
哈罗赤站起身,垂首说道:“外界飞龙刚刚传来的消息,昨夜辰时,冀南北山集团在南部山区的跑马场,突发大火灾,从英国引进的32匹纯种赛马,全部葬身火海,整个跑马场,都被烧成了一片废墟!”
此前,冀南北山集团根本不会被楼兰飞龙部所注意。
在决定要把高先生收为驸马、听拓拔千钧提起二十多年前抛弃王位嫁给苏北山的沈若萱后,楼兰王很快就命令在外界活动的飞龙部,开始密切关注北山集团(或者说是沈银冰)的动向了。
楼兰王眼眸一凝:“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吗?”
哈罗赤回答:“不知道!”
楼兰王沉默,很久后才挥手:“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第384章 神秘的纵火现场!
京华,西北郊的长城脚下,有几栋从远处看去被绿树几乎完全掩盖住的三层小楼。
很多路过此地的人,都以为这是一个度假村之类的所在。
其实这根本不是一个度假村,而是华夏军方设立的一个秘密部门所在地。
正中央的那栋小楼的三楼会议室内的长条桌前,围坐着七八个年龄不一的男人,坐在会议桌最中央的那位,年龄最大,大约在五十七八岁左右。
他的年龄虽说不是很大,但却已经是满头银发。
这满头的银发,不但没有让人觉得他过早的衰老,反而给人一种刚猛,再加上他红润的脸庞,和冷厉的眼神,更是平添了几分不怒自威。
尤其是他那身笔挺的军装肩膀上,赫然带着三颗金星!
一颗金星是少将,两颗是中将,三颗就是上将!
全华夏只有一百多位上将,平时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但今天却有一位上将,出现在这个看起来很普通的小会议室内。
如果高飞能来到这个小会议室,他最少得认识三个人:坐在上将右手边的那个年轻人曾经为解救马航456航班人质,而去过南越芒蓝草甸的高云华,此时他已经佩戴大校军衔。
其他两个高飞所认识的人,则是他的好兄弟,华夏九龙王中的青龙铁屠,和紫龙叶心伤。
他们两个是最年轻的,军衔也是最低的,只是上尉而已。
但在上将和一群大校、上校面前,这俩人除了像别人那样都正襟危坐外,脸上却没有丝毫自卑、或者谄媚,神色坦然的望着上将同志:杨凯华。
杨凯华上将左手夹着的香烟,已经燃烧到了尽头。长长的雪白烟灰微微下垂,已经没有了温度,但他却像没发现似的,雪白的眉毛微微拧着。一动不动。
杨凯华。与比他年轻几岁的少将秦六甲,号称华夏军方对外态度最为强硬的两大鹰派人物。以胆大心细,作风狠辣,治军严厉而出名,一直都被西方某些资本主义国家所关注。
小会议室内很静。几乎都能听到手表秒针的蹦蹦声响,所有人都平心静气的看着杨凯华,默不作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皱眉沉思的杨凯华左手才动了一下,雪白的烟灰掉在桌面时,看着坐在靠近房门位置的铁屠俩人说话了:“在塔克拉玛干沙漠的中心区域鬼沙下面,真有那样一个神秘古城的存在?”
铁屠和叶心伤相互对望了一眼。齐声回答:“是的,亲身经历!”
却像不信任铁屠俩人那样,杨凯华依旧沉声问道:“下面,有十数万人居住?”
“是的。亲眼所见!”
“还有一个脸上戴着青铜面具的楼兰王?”
“是的!”
“你们确定那不是幻觉?”
“我们敢用生命作担保,那一切都是货真价实!”
铁屠和叶心伤的回答,铿锵有力。
“不可能呀。”
就像刚听完一个神话故事那样,高云华微微皱眉分析道:“就算那下面有十数万人民,有城池、有森林湖泊,有巍峨的宫殿,有根据光反射原理制造出来的七颗太阳,和我们从没有见过的巨大银镜可我想说的是,暂且不管别的,那七面巨大的银镜,是怎么镶嵌到古城上方天空的?”
不等铁屠俩人回答,高云华继续分析道:“别忘了,这座古城是在松软的沙子下面数十、甚至上百米,那七面银镜是怎么可能吊在上面,这完全不合理嘛。”
铁屠和叶心伤对望了一眼,后者解释道:“高大校,具体是怎么回事,楼兰王并没有和我们解释。我们私下里猜测,这个古城很可能在一个中空的大山中。而这座大山,可能是在塔克拉玛干沙漠形成之前,就已经存在了,只是随着地壳的运动,逐渐沉入了地下。”
杨凯华右边的一个大校,这时候插嘴道:“如果真是在中空的大山内,那么两千年的楼兰,为什么会是在地上呢?”
这个大校的话音未落,他旁边的一个戴着眼镜的文职大校说话了:“李大校,他们说古城在地下数十米下,也有这种可能。因为根据上世纪六十年代在西域三十六国之一的乌孙国古城,出土的《乌孙国志》中,曾经简单记载过,在公元111年,塔克拉玛干沙漠中曾经发生过一次超大地震。”
抬手扶了一下脸上的眼镜,文职大校说:“从理论上推断,超强地震过后,地壳表面就会发生某些变化,比方有新的山势崛起,有的大山却下沉我们可以设想一下,真正的楼兰古城本来是在地上的,是建立在一片坚实的山脉之上,但经过那次大地震后,搭载着古城的那一面山脉沉入了地下,另外一座山脉倾倒,压在了它的上面,这样,就会形成一个中空。”
笑了笑,文职大校才说:“当然了,可能发生这样的机率,也就是亿万分之一。但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出,在地下数十米深处,为什么要有一座雄壮的城池了。”
李大校沉吟了片刻,才喃喃说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是说,在鬼沙区域下面不深的地方,就是坚硬的山体,就像我们用石板蓬住废弃的水井那样,下面有个独立的空间。”
文职大校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看向了杨凯华上将。
杨凯华上将看着铁屠俩人,目光闪动:“你们还能找到那个进入古城的入口吗?”
“能。”
铁屠毫不犹豫的说:“可我觉得最好不要打搅那里面的人。”
杨凯华白眉一挑:“为什么?”
叶心伤接过了话题,声音很轻:“我们在离开哪儿时,他们的大祭司曾经委婉的告诉我们,以后都不要擅自进入古城,更不要奢望带领大批人员进入。因为他们会在入口通道布置一些瘟疫病毒,那些瘟疫病毒,是我们外界技术解不开的。现在的楼兰古城。就是一个潘多拉魔盒,里面的确有着让全世界震惊的文化、财富,和生活在古代的人群,但却有着可以在最短时间内。就能蔓延整个世界的致命瘟疫。”
铁屠随后说道:“他们的大祭司还说。在我们出来后,整个鬼沙方圆几十公里的沙漠中。将到处隐藏着一种可以钻进人体内的黑色怪蛇。我亲眼见过这种怪蛇,一刀把它们劈成两半后,他们仍然能攻击人类。”
杨凯华再次点上一颗烟,沉默很久后。才缓缓的说道:“既然这个地下古城,与我们所关注的‘安归教’是敌非友,那就不要再去打搅人家的太平了这件事,就这样封档吧。”
高云华赞同的点了点头,合上笔记本时,眼角却无意中看到旁边的同伴,嘴角闪过一丝讥诮之色。
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高云华若无其事的看了同伴一眼:这是个和他年龄差不多的年轻人,是上校,叫韩泽楷,京华四大政治豪门中韩家第三代领军人物。
与高云华刚调进这个秘密部门不同。韩泽楷早就参与《零零一档案计划》了,不过他属于幕后指挥人员,平时根本不显山露水的。
他为什么要那样笑呢就在高云华琢磨这个问题时,就听会议室的房门被人敲响,杨凯华沉声道:“进来。”
推门进来的,是杨凯华的机要秘书小周,一个上尉军官。
小周快步走到杨凯华面前,弯腰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在小周向领导汇报工作时,大家都装做没看到的样子,实则眼角余光都在注意着那边。
大家看到,杨凯华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挥手,让小周退下。
小周把手中的一份资料放在杨凯华面前,转身快步走出了会议室。
杨凯华拿起那份资料,看了足有十几分钟后,才抬起头缓缓的说:“备受《零零一档案计划》所关注的女主沈若萱之女沈银冰,她在冀南南部山区所创建的跑马场,在今天凌晨时失火暂时还没有人员伤亡报道,但跑马场的32匹价值数千万的英国纯种赛马,以及整个跑马场,都被大火焚烧殆尽。”
放下资料后,杨凯华继续说:“众所周知,北山集团费时费力创建的这座跑马场,防火系统那是绝对先进的。可这场大火在如此先进的灭火设备前,不但没有被扑灭,而且在极短的时间内,那马廊的钢条都融化这让我想到了四年前,发生在岛国北海道的那场大火。”
四年前的某个深夜,华夏新闻社在北海道的分部失火。
因为分部所在地就在北海道市中心最为繁华的地方,所以消防车赶去的很及时。
但那场大火,在十数辆消防车十几条高压水龙的压制下,仍然倔犟的,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整座报社分部烧成了废墟事后,岛国相关部门经过慎密的调查,终于在火场下的下水道中,发现了一些漂浮在水面上的黑色液体。
这种黑色液体,燃点比石油要低好几倍,和白磷差不多。
提纯后,见风既然,水对它来说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反而能造成‘火上浇油’的境界。
不过在事后,不管是岛国方面,还是华夏方面,都没有搞清楚这种液体是怎么冶炼出来的,因为那些被放在真空瓶内的液体,在运往实验室的途中,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消失了,没有一丝残存。
随着这种神秘液体的神秘发挥,那次火灾案也就成了一桩无头案,只能被华夏某个秘密部门纪录在顶级机密档案中。
对于四年前的那桩奇怪的火灾案,高云华等人都曾经在资料上见过,所以在杨凯华提到这件事后,他马上就问道:“上将,您怀疑跑马场火灾案,与北海道那次火灾有牵连?”
杨凯华没有回答高云华的问题,而是盯着他说:“高大校,我想让你去一趟冀南。”
第385章 谁是纵火者!
虽说现在已经是深秋季节,但正午的阳光还是像火一样烘烤着大地,把吹过来的微风都变得热滚滚的。
可沈银冰却感觉不到丝毫温度,心里甚至身体,一片冰凉。
从凌晨接到那个电话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沈银冰就在她的车前地上,坐了多少个小时,一动不动就像是尊雕像那样。
平时对沈总从不奴颜婢膝的城阳,这时候看着沈银冰的目光中,怜悯已经代替了以往的生硬,就这样静静的陪在她身边,默不作声。
北山集团那群平时在人前颇有风度的高层,全都像叫花子那样,席地而坐在路边,男的闷头吸烟,女的则不时的抹一下眼泪。
在他们前方几十米的地方,是在昨晚还充满现代化气息、朝气蓬勃的跑马场,可现在却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
真正的废墟!
诺大的跑马场内,除了水泥、红砖等土性制品外,就连马廊门上的锁头,都已经变成了一滩凝固了的铁水。
至于那32匹价值数千万的英国纯种赛马,则是连骨头都不剩下一根了。
这是怎么样的一次火灾啊,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跑马场化作了灰烬,就像神话故事中的三味真火,等消防车用最快的速度赶来后,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沈银冰为了筹建这座跑马场,暂且不提所动用的关系,和操了多大的心,单说投进去的资金吧,加上后期运作就几近三个亿。
跑马场工程,几乎把整个北山集团的资金占尽可是,这些却在一场奇异的大火中消失的干干净净。
就是最底层的公司职员,也在得知跑马场变为灰烬后。猜出北山集团的走向:破产。
诚然,除了南部山区跑马场之外,北山集团还有几家子公司。
但关键问题是,那些子公司之所以生存。也都得建立在有充足的资金链上面。
如今。一场大火,把北山集团从搜刮到的所有资金。全部烧了个干干净净,别说是维护其它子公司正常运转了,相信银行马上就会扣押、封闭那些子公司来偿还债务……
不管怎么说,北山集团破产。是唯一的出入了。
当然了,不幸中之大幸的是,跑马场值夜班的三十九名职员,全部在这场奇异的大火中毫发无伤的生还,这绝对是沈银冰唯一的幸运。
做为接替红姐来负责跑马场全面工作的焦恩佐,此时也坐在路边,望着废墟的脸上一片茫然:他搞不懂。这场大火是怎么烧起来的!
根据他和阿斯朵丽的计划,要好好经营跑马场,把这边建设成一棵摇钱树,等时机成熟时。再精心运作来个雀占鸠巢,让这边成为东土基地活动资金的来源。
可以说,焦恩佐对跑马场付出的心血,一点也不比颜红少。
但现在,这一切都成了过眼烟云,沈银冰对于他来说,已经没有丝毫利用价值了,他心中现在没有半点同情,有的只是不甘:怎么能会这样呢!?
仿佛知道北山集团众高层此时的痛苦感受,市局的警员,把赶来热闹闹的附近村民,都远远的拦在了警戒线外面,从各分局抽调的十数名刑侦高手,正脸上戴着口罩,在火灾现场仔细搜索任何一个疑点。
慢慢的,太阳已经开始逐渐西斜,沈银冰仍然一动不动,但身子却已经佝偻了下去,脸色惨白的犹如一张银纸。
接过小宋递过来的一罐纯奶,城阳缓缓蹲下低声说:“沈总,你在这儿枯坐了十几个小时了,水米未进,再这样靠下去,身体会垮掉的。”
就像根本没有看到城阳在做什么,听到她说什么那样,沈银冰仍旧眼神呆滞的望着废墟现场,动也不动。
低低的叹了口气,城阳站起身把牛奶还给了小宋时,市局的刘昌明局长,带着梁娇娇等几个分局局长走了过来。
价值数亿的跑马场,忽然遭到这样一场奇异的大火,冀南、甚至齐鲁各级主管政府,自然都很关心,而做为市局的局长,刘昌明更是在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
“刘、刘叔叔……”
看到刘昌明过来后,沈银冰的眼珠在活动了一下,用手扶着车子轮胎,正要站起来时,却没有成功:她的双腿早就酸麻的毫无知觉了。
“小冰,你别起来了,坐着就成!”
在火场现场忙碌了20多个小时的刘昌明,这时候也熬的嘴唇干裂了,可在看到沈银冰如此状态后,还是赶紧按住她的肩膀,接着慢慢的蹲了下来,吩咐梁娇娇:“梁局,快去拿瓶水来!”
梁娇娇还没有答应,旁边的小宋就递过来了两罐牛奶。
刘昌明拿起一罐牛奶,放在沈银冰手中,轻声道:“小冰,我能感觉你此时心中的感受,但不管怎么说,不幸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得以身体为重。别忘了你现在可是集团的带头人,如果你再累到了,那北山集团,你父亲的心血,可就彻底完了。”
刘昌明刚说到这儿,就听梁娇娇低声说:“刘局,彭市长来了。”
火灾一发生后,市、区,甚至省内的主管领导都来过,毕竟北山集团是冀南地区最大的民营实体企业,为社会提供了上千个工作岗位,如果北山集团挺不过这次灾难的话,那么这些失业人数,就有可能会政府增加负担。
而冀南市长彭云木,则在外地开会,下午才回到冀南,马上就赶来了现场。
刘昌明站了起来,对被几个人簇拥着过来的彭云木挥手敬礼:“彭市长!”
彭云木点了点头,也没和刘昌明说什么,站在那儿望着火灾现场愣了片刻,才低低的叹了口气,对被城阳搀扶起来的沈银冰说:“小冰啊,具体的,基本我都知道了。我也知道,有些话也没必要再说了。只能对你说,你还年轻,要好好保重身体,争取早日东山再起!”
“彭、彭市长。我知道”
沈银冰笑了笑刚说到这儿。眼前就是一黑,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10月4号。星期四,天气晴转多云,西北风三道四级,最高气温33゜。
方小艇坐在舒适的真皮座椅中。办公桌上放着一份《冀南时报》。
今天时报报纸的头版头条,赫然是一行粗大的黑字,尤其是后面那三个感叹号,看上去是那么的触目惊心:价值数亿的冀南北山集团南部跑马场,一夜之间为废墟!!!
报道中,记者以他自己的视角,计算了一下这场火灾带给北山集团。甚至对市、区两级政府,已经上千员工的巨大恶劣影像。
报道中说,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火,不但击倒了号称华东地区第一美女总裁的沈银冰。而且还直接造成上千员工的失业,减少了冀南市区两级政府的税收,毕竟北山集团是冀南民企纳税的王者。这场火灾所造成的损失,是无法估计的……
报道中最后说,到现在为止,冀南警方仍然没有找到火灾的起源原因,据悉,省厅已经插手此事但最终能否查出失火原因,还未可知。
报道下面,就是火灾现场的大幅插图,已经沈银冰茫然蹲坐在车前呆若木鸡的样子。
望着这两幅插图,方小艇看了很久,才面无表情的把报纸合上,随手放在了一边,抓起水杯轻轻的抿了一口。
别看方小艇表面很镇定,但她此时心中却犹如惊涛拍岸。
因为没有谁比她更清楚,本次火灾的始作俑者是谁了:就是她,曾经很欣赏沈银冰的方小艇!
在确定沈银冰和儿子没希望走到一起去后,方小艇曾经试想着好好和她聊聊,希望她能有自知之明,离开高飞,借助高家对她的愧疚,把企业做的更大,寻找属于她自己的幸福。
只是方小艇没想到,沈银冰竟然会是那样倔犟,死活的不愿意离开高飞,而且还搬出早就死去的母亲,来对她冷嘲热讽。
这让方小艇感觉很不爽。
不过,那时候方小艇并没有想到要把沈银冰打到万劫不复之地。
促使她决定要用极端手段对沈银冰下手的主要原因,当然是因为那位得道高僧的一番话,那句‘修罗带冰,飞不能升’的八字揭语,以及沈银冰右肋下那个带有美女脸图案的红色胎记。
当然了,虽说老实和尚那些话彻底打动了方小艇,使她怀疑沈银冰真是修罗道中人,可她终究是党的高级干部,绝不会因为一个老秃驴的几句话,就确定一个外表清纯的女孩子,是个妖孽。
在确定沈银冰右肋下的确有个诡异的红色胎记后,第二天方小艇就飞回了京华,去了白云观,以高家小儿媳妇的身份,见到了白云观的闲云道长。
闲云道长,是白云观第二十八代观主杜道长的嫡系传人,今年已经九十高龄。
对于白云观的杜道长的传说,最为出名的则是他曾经给本朝开国太祖算过一次。
相传,1948年,太祖还未进京执掌天下,应邀去了白云观,和杜道长促膝长谈了一番,兴犹未尽离开之前,杜道长送给了太祖一个四数字真言:8341.
当时太祖不清楚这个所谓的8341是什么意思,而杜道长也笑而不答,只说天机不可泄露。
后来太祖进京后,组建了一支警卫部队,番号就是8341。
不过,当时人们都搞不懂这个数字代表着什么,直到太祖大行仙去后,才终于搞明白这组数字所代表的含义:所谓的8341,就是暗指太祖寿长83年,执政41年。
从那之后,白云观一举名闻天下。
当然了,像白云观观主这种神仙般存在的人物,可不是随便给人泄露天机的,那得因人而异。
而方小艇这个高家的小儿媳妇,就够观主亲自接见的资格了。
在白云观,方小艇得到了她想得到的答案。
第386章 你必须得远离高飞!
方小艇可以不信老实和尚那番话,却不能不信白云观观主。
人家老师曾经给太祖算的那样准,更何况沈银冰这样的小人物?
其实,方小艇也没有直截了当的请观主算沈银冰,而是委婉的向他请教:何所谓修罗道?当今社会中,是否真有修罗道的存在?如果真存在的话,那么此道中人最大的特征是什么?又会对所亲近的人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对于方小艇这几个问题,观主回答的很清楚:修罗道为六道之一,根据三界五行的自然规律,当今社会应该有修罗道人存在,他们最大的特点,就是女性极美,男性特丑,而且右肋下会有一个美女脸的红色胎记,相传能克亲近之人。
在解释道最后一个问题时,观主用隐晦的词语打了个比喻:修罗道中人之所以克亲近之人,那是因为他们的男人是青龙,女人是下面不长毛的白虎……
自古以来,华夏就有青龙伤妻,白虎克夫的说法,方小艇当然知道这些。
至于道士为什么懂得佛家文化,这个却好解释:自古以来,佛道一家。
从白云观归来后,方小艇终于痛下决心,要把沈银冰打倒万劫不复之地:你不是死活不肯离开我儿子吗?那好,我只能让你消失了!
开始的时候,方小艇还打算找人秘密处置了沈银冰,反正依着她的身份,幕后主使人干掉沈银冰,也是轻而易举的。
可是真等到她这样布置时,却又不想做的这样决绝了:不管怎么样,沈银冰的母亲沈若萱,当年终究对高家有恩,如果为了儿子就把她干掉方小艇还真担心会遭到报应。
正是因为这层顾忌。所以方小艇才退而求其次:她要把沈银冰击垮,再施展一系列的手段,让她远离高飞。
虽说这样做要比找人干掉沈银冰麻烦的多,而且也带有很多不确定因素。可方小艇看在沈若萱的面子上。最终决定采取了这种比较‘温和’的计划。
计划的第一步,就是毁掉沈银冰的跑马场!
方小艇精心计算过。只要毁掉沈银冰的跑马场,把全部资金都砸在这上面的北山集团,势必会造成资金链断裂,最终走向破产。当初的亿万小富婆,一夜之间就会变成穷光蛋。
事情到了这一步,如果沈银冰还不知进退,死缠着高飞不放的话那,就暗牧扫瑞了,她的小命也别要了,这就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
3号凌晨的那场大火,代表着方小艇的第一步计划顺利实施成功。
只是有些出乎她意料的是,她真没想到这场大火会这样凶猛,短短一个多小时内。就把跑马场变为了废墟。
看来,这一百万的酬金,花的物有所值啊,到底是杀人放火的专家。
想到报纸上的沈银冰那绝望的眼神,方小艇嘴角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冷笑,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手机号码。
马上,手机那边就传来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方阿姨吗?”
“呵呵,我就是。”
方小艇笑了笑,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小六子,你找的那些人做事很利索,方阿姨对你说声谢谢了。今天下午三点之前,剩下的六十万将会打到你的户头。另外,看你做事干净利索的份上,我准备额外付出二十万,算是对你”
方小艇刚说到这儿,就听到门外传来秘书王晨的急声劝阻声:“喂,喂,你不能乱闯方书记的办公室!”
“好了,我这儿来人了,稍后再打给你。”
方小艇眉头一皱,对手机低声说了一句,也不等小六子说什么,就扣掉了电话。
她刚扣掉电话,办公室房门就被推开了,一个身穿白色套裙,面色憔悴的女孩子冲了进来,秘书王晨在后面拉着她的胳膊:“喂,你站住方书记,我拦不住她!”
这个胆敢私闯纪委方书记办公室的女孩子不是别人,正是北山集团总裁沈银冰。
说实话,沈银冰刚闯进来时,方小艇愣是没有把她认出来。
虽说方书记对沈总现在抱有很大的成见,但客观的说,她还是很欣赏这妞儿的:脸蛋够漂亮,条子够正,皮肤够白皙,真是该平坦的地方就平坦,该鼓起来的部位就可劲儿的挺拔,说话思路清晰有致,再加上长时间担任总裁,早就养成了一股子‘颐指气使’的威严,绝对是一个出得厅堂,上的大床的现代优秀女性。
可这才过了短短的一天多时间,沈银冰就憔悴成了这幅模样:发丝凌乱,脸色苍白,一双明眸深深的陷了下去,昔日红嘟嘟的唇儿也干裂了要不是她看着方小艇的双眸中带有歇斯底里的仇恨,相信方书记绝不会敢认她。
“你松开我!”
沈银冰抬手猛地把王晨甩开,高耸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就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饿了十几天的母豹,死死盯着肥美的猎物方小艇,声音嘶哑。
面对沈银冰此时爆发出的巨大仇恨,方小艇脸色只是稍微变了一下,就淡淡的说:“王晨,你先出去吧。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许进来。”
“好的。”
王晨担心的看了眼沈银冰,真怕这妞儿身上揣着家伙,会给方书记来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同时也很纳闷这是为什么。
等王晨悄悄的关上门后,方小艇从办公桌后面站起来,抬手指着沙发:“小冰,坐”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沈银冰就声音嘶哑的打断了她:“别叫我小冰!”
“好,沈总,请坐。”
方小艇也没在意,绕过桌子接了一杯白开水,端到了沈银冰面前的案几上,率先坐在了沙发上。
沈银冰咬了咬嘴唇,慢慢坐在了她对面。
“喝水。”
方小艇翘起右脚,双手十指交叉放在小腹前,一副从容淡定的样子:“我已经看过报纸了,知道你的跑马场遭到了火灾。对此,我深表遗憾。不过,我不清楚的是,沈总不在集团处理跑马场后事。为什么要来找我?”
沈银冰端起水杯。仰起下巴一口喝干后,激动的情绪多少稳定了些。声音也不是那么嘶哑了:“方小艇,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问你,昨天凌晨那场大火,是不是和你有关?”
方小艇秀眉微微皱起。淡淡的说:“沈总,别以为你和我儿子正在处朋友,但我一样会告你诽谤。”
沈银冰冷笑,眼神凶狠的盯着方小艇,却没有说什么。
对沈银冰释放出的巨大恨意,方小艇视而不见:“沈总,我承认在你和我儿子交朋友这件事上。对你的表现很不满。可你觉得,就算我再不满你死皮赖脸的行为,我一个受过高等教育,国家的正厅级高官。会以这种影响恶劣的刑事手段,来对付你一个小商人?”
不等沈银冰说什么,方小艇放下右脚,左脚又优雅的搁在了膝盖上:“说实话,依着我的能力,我想拆散你和高飞,最少得有三百六十五种手段。可我绝不会采取放火这种极端的做法,毕竟你是沈若萱的女儿,高飞喜欢的女孩子,而且你和高飞在一起,也是真心相爱的,我这个做母亲的,会为了儿女感情小事,对你下这种毒手?”
从昏迷中醒来后,沈银冰脑海中只回荡着一个声音:到底是谁烧了我的跑马场!?
沈银冰自认在商场上,为了生意也得罪过许多同行。
但不管怎么说,做生意的都讲究和气生财,根本没有谁会为一时的受挫折,就采取如此极端的手段来对付她。
想来想去,沈银冰就想到了方小艇。
当方小艇这个名字蹦到了沈银冰的脑海中后,就像是恶魔那样挥之不去,使她再也无法冷静的思考,从床上蹦起来后,就拿了一把水果刀:既然方小艇毁了她的全部心血,她就和这个忘恩负义的恶毒女人同归于尽!
可是,当方小艇神色从容的和她说出这些话后,沈银冰却像哑了的大炮那样,尽管心中有着滔天的恨意和讨伐之词,却只是死死盯着她半张着嘴巴,说不出一句话来。
想和我斗,你还嫩了点,你以为老娘在官场上的这些年是白混的么?
看到沈银冰呆若木鸡的样子,方小艇就知道她方寸大乱了,眼神中浮上一丝冷笑,语气中却带着假惺惺的关心:“小冰,我对你遭到如此不幸深感遗憾,在你来之前,我也曾经仔细考虑过。我想过了,虽说我无法再送你一个跑马场,可我却能帮你东山再起。”
艰难的咽了口吐沫,沈银冰下意识的问道:“你、你帮我?你怎么帮我?”
方小艇傲然道:“你别忘了我是谁,我背后又是谁!”
方小艇是京华四大名门高家的小儿媳妇,她大伯哥就是当今一号首长,虽说限于身份她不能经商,也不可能明里甩出几千万来支援‘灾区’,但她却拥有着滔天的资源!
依着高家的个方面资源,别说是让一家小民企东山再起了,只要他们愿意,完全可以让那些员工上万、市值几百亿的大企业,在最短的时间内飞黄腾达的。
沈银冰当然很清楚这个道理,所以在方小艇说要帮她时,黯淡的眼神陡然亮起,张嘴正要说什么时,方小艇却抢先说道:“我可以帮你做这些,但是我有个条件。”
沈银冰一愣,问道:“什么条件?”
方小艇放下翘起的左脚,腰板挺直缓缓的说:“那就是你必须得离开高飞,永远不许再纠缠他!”
正所谓图穷匕现,让沈银冰远离高飞,永远不许再缠着他,这才是方小艇不惜一把火烧掉跑马场的最终目的。
第387章 我要和你同归于尽!
只要你离开高飞,我就会用高家所掌控的资源,来帮你东山再起!
方小艇的这句话,就像是一道惊雷那样,把沈银冰震撼当场。
如果苏北山还在世的话,沈银冰现在的痛苦也许还能轻一些。
但现在老苏已经不在了,北山集团是他,或者说是和沈若萱的心血所在,那么沈银冰就绝不会让集团倒闭:为了让父母的心血延续下去,她宁愿付出任何的代价!
哪怕是离开高飞。
沈银冰愣愣的看着方小艇,过了很久才哑声问道:“你、你说的是真的?”
方小艇笑了,那是一种胜利者的姿态:“沈总你要是信不过我的话,咱们可以签订合约。实话告诉你,区区市值几个亿的北山集团,还没有被我放在眼力,我小儿子高雅的皮包公司,就抵得上十几个北山集团了。”
沈银冰双手用力的攥着,嘴唇哆嗦着过了片刻,才低声说:“好,我、我答应你。”
“识时务者为俊杰,沈总你不愧是被高飞所看重的女孩子。”
方小艇身子微微后仰,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沈总,你先回去吧,好好休息一下。最多三天,我就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争取在半年内,让北山集团重现昨日的辉煌。”
沈银冰没有动,只是说:“我需要一份按着你手印的保证书。”
方小艇回答的很干脆:“我能做到。”
“行,那多谢方书记。”
沈银冰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看着走向门口的沈银冰,方小艇忍不住的又说:“沈总,我劝你以后做人最好不要这样固执,要圆滑些。这是一个大集团总裁必须拥有的宽大胸怀。”
沈银冰的脚步顿住,扭头声音平静的道谢:“多谢方书记教诲既然咱们已经达成了协议,我还有个问题想请教方书记。我的跑马场失火,是不是你一手策划的?”
方小艇就算是再傻。再嚣张。也不会坦然承认是她找人放火的,那样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不过她却想沈银冰明白一个道理:千万不要和我顶着干,要不然你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在沈银冰那求知欲很大的眼神注视下,方小艇沉默了片刻才淡淡的笑道:“沈总,人这一辈子偶尔遭遇点挫折。其实根本算不了什么。最重要的就是,要从中吸取教训,免得犯同样的错误。”
方小艇这样说,算是隐晦的承认了某件事,但却不会被人抓住把柄。
沈银冰眼眸中陡然闪过一道寒光,随即笑了,笑得是那样开心。妩媚。
她双手到背在身后,缓缓走向了方小艇,轻声说:“方小艇,方书记。方阿姨,您的教诲我一定会铭记在心,永世不忘!”
方小艇呵呵一笑:“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子。佛家常说做人要懂得舍得,只有大度的舍得,才能得到更多,其实我……”
方小艇刚说到这儿,沈银冰忽然猛地扑了过来,藏在背后的右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寒光四射的水果刀,一下就把方小艇扑倒在沙发上,雪亮的刀尖对准了她的咽喉!
方小艇大骇,张嘴刚要大喊,沈银冰右手却猛地一顿,冷声说道:“别嚷,要不然我割断你咽喉,我不是在开玩笑,相信方书记您能看得出。”
此时的沈银冰,已经没有了才来时的颓废,更没有了昔日的温文尔雅,有的只是让人不寒而栗的疯狂。
在尖刀的威胁下,方小艇再也没有了那份‘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淡定,面如土色,全身哆嗦着,颤声道:“你、你别乱来,这、这是要违法的!”
“违法?咯咯,方书记原来你也知道这是违法的啊,那你放火烧掉我跑马场时,算不算是违法?”
沈银冰肯定是受了刁民高飞的影响,要不然接下来的话语也不会这样无礼,低级:“说你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是好听了些,其实你就本身就是一个表子,可你还偏偏让人给你立个贞节牌坊。”
方小艇俏媚的脸蛋,攸地变成了猪肝色:“你、你”
“我说的很正确,对不对?”
沈银冰悠悠一笑,不等笑容完全绽放,脸上就浮出了狠毒之色,嘶声道:“方小艇,你太过分了!我宁可让我爸妈在九泉之下心伤,我也要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我,要和你,同归于尽!”
说出‘同归于尽’这四个字后,沈银冰的眼神中浮上一股子凌厉杀意,左手掐住方小艇的脖子,高高举起了右手中的水果刀,猛地向她心脏部位刺了下去!
“你自己也说过,外面世界上最挣钱的生意,除了抢银行之外,就是挣女人的钱了。”
一袭黑纱的楼兰王坐在蒲团上,看着躺在矮榻上,把一串葡萄放在嘴巴前,一颗一颗往下吃的高飞:“所以我专门为你挑选了几种针对女人美容的药物配方,分别是祛皱纹的,美白的,还有减肥的。这些,都是用楼兰国内森林中的特殊草药为原料的,所以你根本不比怕被人模仿。”
看着慢条斯理吃葡萄的高飞,楼兰王轻轻叹了口气:“唉,我和你说话呢,你有没有再听呢?”
高飞囫囵着咽下一颗葡萄,含糊不清的说:“有没有丰胸、提臀的?我需要的是一系列的美容药膏。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以后怎么获取生产这些药膏的原料。总不能每次都来你这儿采摘吧,那也太费劲了。”
楼兰王抬手拢了下垂下来的发丝,笑道:“这点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准备了一些所需草药的种子。这些种子在外界环境下,很容易就能成活,而且都是一年两熟的草本植物,只要你大面积种植,好好管理就行。”
高飞吧嗒了一下嘴巴:“还得种草?这么麻烦。好吧,看在你一心一意帮我发财的份上,我就勉强接受了吧。哦,对了,你这儿有适合男人的药物没有?就是那种不举、举而不坚,坚而不久,久而不出、出而不活……”
楼兰王娇面一红,赶紧打断高飞的话:“行了,别说了,我知道你想要什么,这个也很简单你们男人啊,总是最关心这方面的事儿。”
高飞更正道:“错,其实你们女人比我们男人更加关心这个,因为这直接影响到你们的享受质量。”
“小淫贼,不和你说了!”
楼兰王娇嗔的白了高飞一眼,就在这家伙再次胡说八道之前,改变了话题:“有件事,我考虑了很久,决定还是提前告诉你。”
高飞放下葡萄,侧脸看着楼兰王,淡淡问道:“什么事?”
楼兰王缓缓的说:“沈银冰的跑马场,在昨天凌晨,被人一把火烧干净了,血本无归。”
高飞一呆,抬腿从矮榻上坐了起来,眼中寒芒一闪:“你怎么知道的?”
楼兰王回答:“我们有个专门搜集外界情报的部门,叫飞龙部。我注意沈银冰,是因为你的缘故,听说她是在外面的女朋友。”
几十匹骏马,和数亿外面的资金,对于拥有骏马上千匹、随便拿出一件王室宝贝就能在外面拍出天价的楼兰王来说,绝对是小菜一碟,所以在提到这个消息时,语气依旧平淡从容。
可高飞却很清楚,那个跑马场对于沈银冰来说,却是北山集团强大的根本所在,他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沈银冰肯定会精神崩溃了。
看出高飞心里在想什么的楼兰王,眼中浮上一丝黯淡,随即笑道:“不过我却不知道这是谁下的手。而且据我的手下说,这场大火和普通大火不同,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把整个跑马场烧成废墟,钢条都炼成了铁水。”
高飞没有再说什么,重新拿起一串葡萄,吃了几颗后淡淡的说道:“我想提前出去。”
高飞的反应,也在楼兰王的意料之中,她从蒲团上站起来,戴上面具,走到寝室门口双手拍了一下,一个太监马上就出现在了门口:“女王殿下。”
楼兰王缓缓的说:“吩咐下去,驸马要去森林神殿。”
“是,老奴这就去办。”
那个太监弯腰低声答应着,倒退着走了出去。
楼兰王为什么要带自己去森林神殿,高飞知道她有这样做的理由,所以也没多问什么,任由两个侍卫把他小心的搀扶着走出了王宫大殿门口。
外面台阶的广场中,已经多了一台四人小轿,数十米手持斧钺、回避牌的红衣棉甲侍卫,还有一匹神骏的白马。
“女王殿下起驾!”
随着太监的一声高喊,被搀进轿子里的高飞,就看到楼兰王轻飘飘的飞上了那匹白色的骏马,黑色袍袖微微一甩,那匹马儿稀溜溜的一声低嘶,迈开四蹄哒哒的向前跑去。
看着前后簇拥的数十米侍卫,纷纷驻足在接道两旁行礼的百姓,骑着白马的楼兰王,想到她那非人的极美容颜,高驸马有些痴了:如果能在外面摆出这排场,肯定会震死一批人吧?
在高驸马的幻想中,队伍很快就出了城池,来到了森林边缘。
早就得到消息的拓拔千钧,已经带着几个身穿黑衣的人,亲自在森林边恭候楼兰王王架了。
坐在轿子中的高飞看的很清楚,跟随在拓拔千钧身边的那些黑衣人,与他刚进入沙漠时看到的灵蜥差不多,下意识的想到:抽空得问问拓拔千钧,他这些手下为什么不怕子弹,在白衣人入侵那天,这些所谓的灵蜥,又去哪儿了。
进了森林后,高飞在两旁看到了很多外界没有的奇花异草,看来这就是那些神秘药膏的原料了。
第388章 是高飞要害你!
森林神殿位于森林正中央位置,从外面看去,气派上一点也不输给楼兰王的王宫,同样是黑色石头建成,风格有些类似于希腊的雅典神殿。
神殿的正殿大门早就打开了,几个和尚,以及神殿中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已经分列两旁,恭迎楼兰王的王驾。
高飞在两个侍卫的搀扶下,下了轿子,与楼兰王缓步走进了森林神殿中。
就像刚来到神殿中的铁屠那样,当高飞看到那个高达几十米的蛇身人头美女后,第一反应也是震撼,仿佛觉得她那双红幽幽的眼睛是活的那样,无论他从什么角度看去,就感觉她在俯视着自己。
“这就是协助先祖莫邪宁荣建设楼兰的蛇神,她是整个楼兰的唯一信仰。”
低声和高飞解释了一句,楼兰王挽起了他胳膊:“跟我去给蛇神上一炷香吧。”
其实高飞很想告诉楼兰王,说他根本不信什么蛇神不蛇神的,他的信仰就是钞票不过,看在她一副郑重其事的份上,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委委屈屈的跟着楼兰王,跪倒在了神像前的蒲团上,手里像模像样的捧着一炷香,虚点了几下脑袋。
他听到楼兰王正在低声祈祷着什么,不过却没听懂,因为她用的是古楼兰语。
但最后一句是汉语,高飞听懂了:“愿蛇神保佑我们莫邪家族,能够永远繁盛昌隆。”
切,世上哪有永远的繁盛昌隆?所有事物都像昼有暮色,花有谢时那样没有永恒的高飞心中嗤之以鼻时,就觉得眼前一黑,大殿内的所有火把,全部熄灭了。整个神殿内瞬间就变得漆黑了起来,唯有高达几十米处,有两点红幽幽的光点。
高飞知道,那是神像的两颗眼睛。
一阵红色的雾气。忽然从神像底座上方腾起。显得这漆黑多了几分诡异的色彩。
接着,一阵轻微的嘎嘎声响起。潮湿、混合着淡淡腥气的冷空气,从高飞正前方飘了过来,他正要仔细看时,楼兰王却右手抓住了他的右臂。左手搂住了他的腰。
“你要干啥?”
高飞刚问出这句话,就觉得身子忽地飞了起来,就像蝴蝶那样,轻飘飘的向前飞去,飞进了那个潮湿阴冷的所在。
这是一个黑不见物的洞,那些潮湿阴冷带有腥气的空气,就是从洞中传来的。
高飞左右看去。却什么也看不到,只能感觉出正被楼兰王半搂半抱的向下疾走。
嘶,嘶嘶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就在高飞实在受不了这种黑暗和沉默。要说话时,就听到了一阵轻微的嘶嘶声,从前面传来。
这种嘶嘶声响,就像有数百人在远处倒吸冷气那样,期间还夹杂着沙沙声,仿佛春蚕正在啃树叶那样。
“这是什么声音?”
高飞有些纳闷的刚问出这句话,然后就看到了一片光点。
蓝汪汪、红幽幽的光点,比花生米大不了多少,足有万千计,就像传说中地狱中的鬼火那样,忽明忽暗,摇摆不定。
楼兰王没有回答高飞话,行走的速度更加的快了,很快就来到了那些活动着的光点前。
然后,借着那些光点所发出的亮光,高飞就看到了他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一幕:无数条昂着脑袋,吐着信子的毒蛇,层层重叠着,不停的缠绕着,来回扭动着,嘴里发出了嘶嘶声,鳞片摩擦发出了沙沙声,偶尔还会露出一些白色的东西。
高飞敢发誓,他绝对没有看错,那些白色的东西都是白骨!
这些白骨,也许是动物,但肯定有人的,因为一个骷髅头,随着群蛇的不停的环绕,被挤了出来,然后又被群蛇淹没。
身为一个很牛的大老爷们儿,高飞不怕蛇,甚至在非洲热带雨林执行任务时,还经常拿这玩意来果腹。
但当蛇的数量多到一个让人恐怖的数量,而且这些蛇都是他见过一次的黑色怪蛇时高驸马的心跳声,差点砰然停止:这不是当初从苏北山肚子里钻出来的那玩意吗!?
当初一条黑色的毒蛇,就已经让高先生大吃一惊了,更何况现在有数以万千计?
别的不说,单说这些毒蛇张嘴时喷出的那些腥气吧,就让高飞头昏欲呕,第一反应就是:靠,莫邪征东带我来这儿,不会是看出我急着要走,恼羞成怒下准备把我喂蛇吧?
心中飞快的转上这个念头后,高飞也顾不上有伤在身了,奋力挣开她的手,大喝道:“喂,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咯咯,当然是要把你喂蛇了!”
楼兰王咯咯一声嗲嗲的娇笑,袍袖一挥,卷住了高飞的腰身,猛地一甩,就像丢沙包那样的把他抛向了群蛇!
“我草泥马的”
高飞大惊,只来得及骂出这几个字,就重重砸在了群蛇堆上。
瞬间,不等他挣扎着跳起来,就被黑色的毒蛇淹没。
方小艇说什么也没想到,平时那样温文尔雅的沈银冰,在猜出她就是跑马场纵火案的幕后主使人后,竟然把她扑倒在沙发上,挥刀扎了下来。
方小艇魂飞魄散,极度恐惧下反应也超级迅速,竟然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尖声叫道:“别是高飞放火的!”
要说人家方小艇不愧是在官场上历练那么久,挺过无数次大风大浪,反应能力超快的智慧猛人,在阻止沈银冰刺杀她的瞬间,没有求饶,也没有辩解,而是直接抛出了杀手锏:高飞!
方小艇在危机时刻使出的这一招,立马收到了奇效:沈银冰听她喊出高飞的名字后,试图挣开她的右手骤然僵住,浑身一颤。
方小艇即刻趁机说道:“沈银冰,不是我想放火烧你的跑马场,是高飞干的!”
“高飞,高飞?”
沈银冰闪烁的眼神中,迅速浮上一丝迷茫的痛苦:“你、你说,放火烧掉我跑马场的人。是高、高飞!?”
方小艇用力点头:“是,就是他,就是他!”
“呵,呵呵。我不信。”
沈银冰愣了片刻。忽然笑了,笑容中全是讥讽:“任何人都有可能放火烧掉我的跑马场。但唯独高飞不会!因为我知道,他喜欢我!不管他身边有多少女人围绕,可他绝不会害我,绝不会!方小艇。你撒谎,你撒谎!”
“我没有撒谎,我真的没有!沈银冰,你能不能冷静一下,听我和你仔细说说!?”
方小艇眼珠飞快的转动着,努力试图让沈银冰冷静下来,同时她心里也在后悔:早知道她这样危险的话。我说什么也不会让王晨出去,并嘱咐她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许进来的。相信她现在应该刻意离开了秘书办公室,要不然早就进来看看了。
方小艇猜的不错。在她说出那些话后,王晨就聪明的意识到:老板和沈总有机密要事要谈,她最好躲得远一些,免得听到不该听到的,让方书记不满。
高飞这个名字,就像是灭火器那样,逐渐把沈银冰冲动的怒火扑灭,尽管她依然压在方小艇身上,手里攥着刀子,可眼神中却没有了那种疯狂:“你说,我在听。”
方小艇根本不敢要求沈银冰先放掉她,她生怕沈银冰能从她的要求,中看出什么破绽,那样可就弄巧成拙了,于是连忙说:“事情是这样的!你现在也知道高飞是我失踪多年的亲儿子了。”
沈银冰冷静的点头:“这不是什么秘密,在高飞不知道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
“对,你也知道,高飞好像很反感我这个妈妈,和高家。”
方小艇脑海里飞快的组织着语言,眼里却浮上了很自然的黯然之色:“我很理解他此时的感受,所以和他单独聊过……”
沈银冰打断方小艇的话:“什么?你和他单独聊过几次了,我怎么不知道?”
方小艇苦笑:“我觉得,这件事我和他单独谈最好。”
沈银冰点了点头:“嗯,也是,你继续说。”
方小艇此时已经彻底冷静了下来,脸上的表情也更加丰富:“开始时,他非常的反感,反感我这个母亲,反感高家,反感高家给他介绍的秦紫阳。不过,你也知道,他身上毕竟流淌着高家的血脉,总有一天他终究会接受他是高家嫡系第三代的事实。”
听方小艇说到这儿后,沈银冰的脸上,露出了明显的痛苦之色:是啊,她坚信高飞很在乎她,为了他也能拒绝秦紫阳。可关键问题是,他是高家的嫡系子孙,不管他有多么憎恨抛弃他的高家,血浓于水的事实却改变不了,终究就回归高家的。
毕竟高家是华夏顶尖的家族,高飞重回高家后,那就成了在全华夏横着走都没人敢管的太子党。
太子党最不缺的,好像就是女人了,比金钱还要不缺。
她沈银冰在冀南被人称为第一美女总裁,可放眼天下呢?
肯定会有比沈银冰还要更加优秀的女孩子!
别人不说,单说那个秦紫阳,比起她沈银冰来说,好像也逊色不了多少,但人家背后却有着强大的背景。
综上所述,高飞最终回归高家后,离开沈银冰是早晚的事儿。
所谓的爱情,在某些东西面前,其实是不堪一击的。
察觉出沈银冰内心的痛苦后,方小艇暗喜,连忙趁热打铁:“经过我的再三劝说后,高飞终于动心了,但他却有最后一个顾忌,那就是怕放不下你。因为你和他在一起的态度,是那样的坚决,让他左右为难!”
沈银冰身子轻轻颤抖着,嘶声说道:“就因为我想和他在一起的决心,让他左右为难,所以你就出主意,要尽可能的伤害我,迫使我自己离开,那样他心里就不会有愧疚了,对不对!?”
方小艇轻轻点了点头:“对,大体就是这样的。”
第389章 背黑锅的方小艇!
沈银冰闭了下眼睛,痛苦的说:“不可能,高飞绝不会这样做,我知道他不会这样做,你这是在骗我,骗我!”
方小艇马上回答:“他当然不会这样做,可却默许了我这样做!”
沈银冰手中的刀子,终于无力的垂落在了地板上:方小艇说的没错,高飞肯定不会对她这样做,但却能默许方小艇这样做!
只要跑马场被烧,高飞和沈银冰就再也没有了在一起的可能,他们俩人之间就有了深深的裂痕,也有了放下对方的理由。
只是,这种分手的方式,却是建立在沈银冰的痛苦之上,让她从亿万小富婆,一夜之间就有可能变成穷光蛋。
沈银冰脑子里乱哄哄的,她搞不懂高飞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抛弃她,难道俩人就不能坐在一起,平静的谈一下再分手吗?
反正俩人还没有到了那种生死不相离的地步,有必要采取这种残忍的方式?
就在沈银冰脑子里昏沉沉的不知所措时,方小艇慢慢的坐了起来。
现在,方小艇确定已经掌控了沈银冰,接下来所做的,就是让她憎恨高飞,彻底杜绝死灰复燃的希望,于是就低声问道:“沈总,事情就是这样子的,要不然高飞离开冀南这么多天,也不会不告诉你去了哪儿,为什么还不回来。”
听方小艇这样说后,沈银冰马上想到了秦城城:是啊,他外出宁可带着秦城城,都不告诉我这个正牌女友去了哪儿,这摆明是要借机离开冀南,让方小艇来对付我。
呵,呵呵。高飞,你有必要用这种手段吗?
暗中冷笑几声后,沈银冰内心那扇感情的大门,咣当一声的关闭。只留下了吓人的冷静。或者说冷漠:“方书记,你不用再说了。我也不想再听了。现在我最关心的就是,你该怎么弥补我的损失!”
沈银冰的迅速冷静,也让方小艇心中暗暗佩服,马上正色道:“有两个解决方案。”
沈银冰淡淡的问:“第一呢?”
方小艇回答:“第一。是高家为你提供各方面的资源,让你的北山集团,在短短几年内成为大集团,跨省、甚至跨国”
不等方小艇说完,沈银冰就打断她的话:“说第二个,我没有那么久的时间。”
“好,第二个呢。是一次性的。”
方小艇点了点头:“我会让高雅所代表的公司,来找你谈判。以高出跑马场原先市值两个百分点的代价,收购那片废墟。我相信,凭借这笔钱。沈总完全可以大展宏图。”
她的话音刚落,沈银冰就决然说到:“我选择第二个。方书记,我实话告诉你,到目前为止,跑马场已经投入了全资金大约三个亿,但其中包括地皮,和一些远在英国、土耳其的不可退货,所以你只需给我两个亿,跑马场地盘却还是我的,咱们之间就算钱债两清了。”
方小艇沉吟片刻:“好吧,明天上午八点,高雅就会准时出现在你面前。”
“希望别让我失望。”
沈银冰抬手拢了下发丝,整理了一下套裙,站起来向门口走去。
望着地上那把水果刀,方小艇长长松了口气时,却看到沈银冰转身问道:“方书记,我很纳闷,为了让我离开高飞,你有必要下这么大的本钱?”
“如果当初你听劝,就算是要二十亿,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我也会答应你的。”
方小艇淡然一笑时,已经恢复了她高官的风采。
“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不想我和高飞在一起,唉。”
沈银冰愣了片刻,重重叹了口气时,从口袋中拿出手机,露出了一个戚戚的笑:“呵呵,方书记,希望你能遵守你的承诺,千万不要反悔,要不然刚才我们所说的那些话,都会成为我告你坐牢的呈堂证供。”
方小艇嘴角抽动了几下,缓缓的说:“沈总请放心,两个亿,还不至于让我方小艇为难的。”
“我也希望永远不要用到这份证据。”
沈银冰轻轻的说了一句,快步走到门口开门,扬长而去。
方小艇的脸,马上就沉了下来。
她当然能听出沈银冰临走前所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算你赔偿我两个亿,但以后要是再敢给我穿小鞋,我一样会告你的!
被人捏住软肋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尤其是方小艇这种心机深沉的女人。
“哼哼,沈银冰,你真该感谢你母亲的!”
方小艇冷哼一声,抚着被掐的生疼的手腕站起身时,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方小艇眉头微微皱着,快步走了过去,抓起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随即接通,语气平静的说:“小六子,有什么事吗?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很快就会给你把款子打过去的。”
小六子在那边苦笑一声,道:“方阿姨,我给你打电话也是为了那件事,但却不是和你要钱的,而是要告诉你一个真相。”
方小艇坐在椅子上,淡淡的问:“什么真相?”
小六子在那边沉声说道:“方阿姨,其实3号凌晨那场大火,根本不是我找的那些人放的!”
“不是你找的那些人什么!?”
方小艇怵然一惊,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急声道:“小六子,你刚才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小六子重复道:“北山集团那场大火,根本不是我找的人放的。放火的,另有其人。”
方小艇促声问道:“是谁!?”
小六子回答:“不知道是谁,只知道他们绝对是放火的专家。2号深夜,我带人赶到了跑马场那边,等到凌晨一点左右时,正准备悄悄潜伏过去动手时,却意外的发现跑马场内大伙冲天了!”
顿了顿,小六子继续说:“我现在想起那场大火,仍然心有余悸,因为我从没有想到。火势会那样凶猛,说句形象的话,那就是火势好像煤气炉上的火,蓝汪汪的。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把整个跑马场烧为灰烬了。”
方小艇的心,彻底乱了。用手压着话筒,厉声问道:“既然不是你们干的,那你为什么没有马上告诉我呢!?”
小六子在那边苦笑:“没有来得及啊方阿姨,你也该知道做贼心虚吧?虽说那场大火不是我们放的。可我们却有这样的动机,也到了火场现场我们担心会引起警方注意,所以在仓皇之间,就逃进了南部山区内,不敢开手机,直到今天……”
听小六子详细解释了一下后,方小艇很久之后才叹了口气:“唉。我知道了。小六子,钱,我会给你正点打过去的。但你得保证,你的嘴巴必须要严实。要不然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后果。你自己清楚。”
方小艇的声音虽然不高,可带着股子让小六子心寒的压力,赶紧保证:“方阿姨,您多想了!我跟着小雅哥(高雅)混了那么久,早就把他当做亲大哥对待了,怎么可能会胡说对您、对他不利的话呢?”
“你知道就好,就这样吧。”
扣下电话后,方小艇猛地一挥手,把水杯狠狠扫在了地上。
她做梦也没想到,放火烧掉沈银冰的跑马场的,原来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
可是,她却要为那些人买单!
而且,刚才还差点被沈银冰给递了刀子方小艇越想,越生气。
这也不能怪她:精明如斯的方书记,竟然主动替别人别黑锅。
其实,方小艇要是冷静一下,也会主动背黑锅的,因为唯有这样,才能让沈银冰离开高飞,对他产生敌意。
假如让沈银冰知道,烧毁她跑马场是别人后,她当然不会恨高飞,而高飞也势必会千方百计的帮她,这种结果,却不是方小艇所希望看到的。
所以她必须得背这口黑锅,而且还得心甘情愿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想让方书记背黑锅,又岂是这样好背的?她怎么着也得督促警方,把真凶找出来,然后绳之以法才行!
方小艇抓起话筒,迅速拨号:“我是市纪委的方小艇,我找刘昌明局长!”
在从空中落到万千张大嘴巴的黑色怪蛇堆上时,高驸马的悲苦是直冲九霄云外:就算是再给他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他也没想到楼兰王会把他喂蛇!
自从舍命帮了那个女人后,在俩人单独相处的时间内,楼兰王完全放下了她女王的架子,让高驸马品尝到了异族少女的柔情。
可就在高先生以为他魅力鬼神都挡不住时,却被人家亲手丢进了毒蛇堆中。
神啊,鬼啊,各所中小学的校长、爱炫富的美眉们啊,你们给评评理,高驸马冤不冤!?
可是高先生已经来不及听到众神给出的答案了,他已经重重落在了蛇堆上。
“吱吱!”
那些没事就缠绕在一起造小孩的黑色怪蛇们,被高飞砸的吱吱尖叫着,出于本能的要张嘴啃了这个敢打搅众蛇性生活的家伙时,却都触电般的闪到了一旁,露出了一个黑色的水池。
于是,高驸马就擦着众蛇的身子,重重落在了水池中。
黑色、冰凉、带着毒蛇腥味的水,水花四溅!
正在池子里遨游的那些蛇儿,也在一愣神后,纷纷逃命般的蹿上了池子。
这个池子呈不规则的长方形状,长五六米,宽约三米左右,看起来好像是自然形成的。
池子不大,但水却很深。
高飞摔入池子里后,本能的要挥舞双臂凫水上来,可让他异常恐惧的是:他的双手,双脚,根本不能动!
原来,在楼兰王把他甩出时,就已经点了他的穴道。
“我草泥马!”
就像一根木桩那样,高驸马只能无奈的下沉,下沉,就像沉下了地狱。
四周漆黑,水冰凉,饶是高飞水性惊人,肺活量超级大,可在几分钟后,还是被迫张开了嘴巴:咕噔……
第390章 有损男人尊严的玩笑!
高飞搞不懂楼兰王为什么要害他,也搞不懂群蛇下面怎么会有这么深的一个水池,但他却知道,如果四肢还无法活动的话,他就得被淹死在水中。
至于这池水一直在泡着群蛇,里面掺杂了群蛇的毒液,甚至爱爱时的精华这种让人反胃的小事,在他强烈的求生欲望下,已经顾不得了。
当前,他必须得离开这深不见底的水潭,要不然等他溺水而亡后,就会成为群蛇的美餐。
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个被群蛇滚在一起的骷髅头,高飞觉得那就是他的下场:这么俊俏的一个小郎君,变成一具白骨后,那该有多可惜?
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所以他必须得努力,在溺水而亡之前。
只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那平时没事就抽筋似乱动的四肢,却像别人的手脚那样,根本不听他的使唤,他只能被动的下沉,下沉。
越往下沉,水就越冷,几乎把血液都冻僵了。
超低的温度,导致大脑的缺氧,就算高飞再怎么坚持,可还是忍不住的张开了嘴,咕噔喝了一口水。
水是那样的冰凉彻骨,可却带着股子腥味。
这里面肯定有蛇儿的屎尿和那个啥,我草特么的楼兰王!
张嘴喝了一口不纯洁的水后,高驸马想到这水中所含的某些物质,真是悲痛欲绝,赶紧抬手去捂嘴巴他刚一捂住嘴巴,猛地意识到了一个现实:咦,我不是不能动吗,怎么能捂住嘴巴呢?
心念至此,高飞猛地挥动双手。
天可怜见,就在高飞即将沉入无底深潭最深处时,手脚终于能活动了。他用上了全身的力气,以最快的速度,剑鱼般的向水面冲去!
就在他几乎窒息而死,再也无法坚持只能张大嘴巴的瞬间。终于箭一般的蹿出了水面:“呼哈!”
带着腥味的空气。顺着高飞的气管迅速滑下,把他的肺子充满。使他在获得新生的刹那间觉得,世上最清新的空气莫过于此了。
接连狠狠吸了几口气后,高飞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睁开了眼睛:刚才还黑漆漆的洞内。已经点燃了一支火把,熊熊的火光下,万千黑色怪蛇围在水池四周,对他嘶嘶的吐着信子,眼神凶狠的盯着他,好像很不满打搅了他们的家伙。
身穿一身黑色龙袍的楼兰王,静静的站在火影下。几乎和黑色洞壁融为一体,那双眸子却显得愈发晶亮,好像两颗夏日夜空中最亮的晨星。
看着动也不动的楼兰王,高飞几乎连灵魂都被燃烧了起来。当下也顾不得周围有那么多黑色怪蛇对他虎视眈眈了,左手伸出在池边岩石上一搭,身子犹如出水蛟龙那样,就从水池中激射而出,对着楼兰王扑了过去!
高飞的双眼在喷火,他要把这个恶毒的女人掐死尽管他不是她的对手,但就算是死,他也得掐死她。
脸色狰狞的高飞箭一般的扑向了楼兰王,在距离她还有一米左右时,楼兰王的黑袍迎面卷了过来,带着她的吃吃娇笑:“驸马,先别冲动好不好?”
一把扯住黑色袍袖,高飞猛地向怀中一拉,暴喝道:“滚尼玛的!”
高飞抓住楼兰王的袍袖往怀里拉,这只是一种下意识的动作,其实他很清楚,依着楼兰王的本事,他根本不可能把这个女人拉过来。
可事实却偏偏出乎了他的意料,那个堪称天下第一高手的楼兰王,竟然被他一把扯到了怀中,几乎没啥反抗的力道。
高飞压根就没有来得及想这是咋回事,左手电闪般的掐住了她的脖子,五指猛地一缩,钢爪般的扣下:他要把这个女人的咽喉捏碎。
捏碎一个人的咽喉,对于高飞来说,那比解开腰带撒尿还要简单,只要能让他扣住被杀之人的咽喉而现在,他就扣住了楼兰王的咽喉。
楼兰王咽喉上的肌肤,润滑如脂,给人一种软玉的舒服感,可这却不是高飞舍不得下手的原因:她既然要淹死他,那他就实在没必要再必要再顾夫妻情分了……
可是当高飞右手猛地缩紧时,楼兰王的喉结部位,却仿佛化成了蛇身,只是轻轻一扭,就从他五指中滑了开去,接着咯咯娇笑道:“驸马,你不会是想和我来真的吧?”
“废话,你以为我在和你开玩笑呢!?”
高驸马双目尽赤,右手如影随形继续向她咽喉抓去,却被楼兰王用袍袖缠住:“驸马,暂息雷霆之怒,先听我解释喂,喂,都说要你息怒了,怎么还不依不饶的?”
接连挣了几下都没成功后,高飞有些沮丧的停止了动作,沉着脸说:“你说!”
楼兰王松开袍袖,淡淡的说:“驸马,你仔细想想,我要是想杀你的话,你觉得我有必要费这么大周折?你觉得你能从‘圣潭’中上来吗?”
楼兰王的这番话,就像水池中的冷水那样,一下子就把高飞心中的万丈怒火浇灭,使他恢复了冷静,可依然冷冰冰的说:“是,我承认你想杀我,比捏死一只蚂蚁难不了多少,但我”
楼兰王根本没有注意到高飞眼神中的厌恶,噗哧一笑娇嗲嗲的说:“我的个傻驸马哟,我把你推进圣潭内,就是为了让你身上的伤势尽早的恢复。”
圣潭,是森林神殿内最为神圣的地方。
这儿生活的万千条黑色怪蛇,被看做是蛇神的子孙后代,它们用来洗澡、喝水的水池,被称为圣潭。
经过上千年的时间,圣潭中的水有黑色怪蛇的尸体、毒素甚至精耶就像世人用毒蛇泡酒那样,酒水会变成补药。
早在二千多年前的《神农本草经》中就有记载:蛇肉有活血驱风、滋阴补阳、除痰祛湿、补中益气等作用。
而在现代社会,蛇毒价格比黄金还贵十倍,是国际市场上十分紧缺的药源,故有‘天赐良药’之美称,蛇酒更被誉为‘酒中之珍品。
但没有哪一种酒水,能够像圣潭的水这样,上千年来泡过那么多的毒蛇,所以这潭池水对人体的好处,要比世间任何蛇酒都强大无数倍。
正是因为这些原因,这个为万千毒蛇提供上千年安乐场所的潭子,才被视为圣潭,仅供王室成员,和森林神殿‘工作人员’自用,如果不是楼兰王亲自带高飞来这儿,就算他求爷爷,告奶奶,也别想在这儿泡一下,喝一口‘琼浆玉液’。
简单的把圣潭水的功效说了一遍后,楼兰王抬手在高飞脑门上点了一下,得意的吃吃娇笑道:“我的个傻驸马,这下你总该明白本王的一片苦心了吧?你可知道,为了让你来这儿泡一下,我可是和拓拔千钧费了老大口舌的。”
高飞愣愣的看着这个女人,始终都没有说话。
渐渐的,楼兰王终于察觉出了不对劲,收起了笑声问道:“怎么了,你有没有听懂我说的这些?”
“听懂了,你这是一番好意。”
高飞点了点头,抬腿就向原路走去,淡淡的说:“我要回家,就是现在。”
楼兰王眼神一凝,声音变冷:“高飞,你这是什么意思?”
高飞头也不回的说:“没什么意思,就是要回家。”
楼兰王缓步跟上,冷冷的说:“你生气了?就因为我和你开了个玩笑,就生气了。”
高飞停步,坦然道:“对,我就是生气了。”
“你生气?哈!”
楼兰王冷笑一声:“我话说的都这样明白了,你还生气?”
“我是一个男人,一个有点小尊严的男人,我不喜欢像傻瓜一样的被女人耍,哪怕你是为了我好。”
高飞的语气很平静:“我还能感觉出,你在和我解释完为什么要把我推下圣潭后,心中还期待着我对你说谢谢。”
楼兰王双眸微微眯起:“是又怎么样?难道你不该那样做?”
“你虽然也感激我在危机时刻帮了你,可你内心中,你始终都是高高在上的女王,我只是你的一个附属品。说实话,我一点也不习惯你这幅骄傲的嘴脸。”
高飞没有答复该不该那样做,而是说出了他自己的亲身感受:“你是他们的女王,却不是我的好了,我说完了,我要回家了,至于你会怎么办,那是你自己的事。”
说完这些,高飞抬手扶着右边的洞壁,大踏步的向上走去。
楼兰王没有马上跟上来,而是站在当地漠然不动,很快就被群蛇包围在了中间,但却没有一条蛇敢冒犯她。
在黑暗中走了足有十分钟后,高飞才从那尊巨大的蛇神美女像下面走了出来。
在看到神殿火把后,高飞长长的松了口气。
带领手下在旁边恭候多时的拓拔千钧,赶紧迎了上来:“驸马,女王殿下呢?”
高飞笑着摇了摇头,说:“我不是你们的驸马,也不希望以后有人再这样称呼我。”
拓拔千钧愣住:“驸马,你”
高飞打断他的话:“我说过了,我不是什么狗屁驸马!拓拔大祭司,我要回家,就是现在,你能送我离开这儿吗?”
拓拔千钧对高飞尊敬,除了他在危机时刻拯救了楼兰外,最大的原因还是他是莫邪征东的驸马。
但现在,高飞却说出了这样的话,马上就猜出他和楼兰王可能翻脸了,语气也冷了下来:“对不起,没有楼兰王的命令,任何人不许擅自离开这儿。”
拓拔千钧的话音未落,蛇神底座的洞中,就传来了楼兰王清冷的声音:“让他走,就是现在!”
“是。”
拓拔千钧冲洞口那边微微弯腰,用请示的语气问道:“还要他喝孟婆汤吗?”
第391章 一个时辰内让他离开!
孟婆汤,传说是一种喝了可以忘记所有烦恼、所有爱恨情仇的东西,当人离开这个世界去到另一个地方的时候,它被端在孟婆手里,奈何桥前。人生在世,多苦多难,这一碗下去,是种释然,彻彻底底地与前世做个了断……
拓拔千钧所说的孟婆汤,却是一种能导致选择性失忆的草药,秦城城就是喝了孟婆汤,才想不起在这些天内经历了什么。
还没有等走出洞口的楼兰王说什么,高飞就抢先说:“我喝!”
这两个字,就像一把大锤那样,狠狠砸在楼兰王的心口!
高飞抢着要喝孟婆汤,就是要忘记来楼兰的这一切,忘记她!
她说什么也没想到,就因为她和高飞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却深深伤害了这个男人的自尊心,使他要不顾一切的忘记这些天所经历的那一切。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就因为我比他强大,给了他很大的压力,使他觉得在我面前抬不起腰么?
可你为什么不想想,在你受伤的这些天内,我是怎么放下女王的尊贵,像侍女那样服侍你的?
你却这样对我,就因为我和你开了个玩笑,让你感觉到了你自己的渺小,可你不知道,我有多么享受逗你玩时的开心楼兰王心中滴血,歇斯底里的狂笑,但表面却异常的镇定:“那就给他喝。一个时辰内,把他送出楼兰!”
说完,楼兰王再也不看高飞一眼,快步走出了神殿,飞身上了白马,猛地一挥袍袖,那匹骏马就稀溜溜的一声长嘶。人立而起,猛地向前一蹿,化为一道白色的闪电,眨眼间就消失在了森林中。
冀南。北山集团的会议室内。数十个公司中高层主管正襟危坐在会议桌两盘,腰板挺直。很多人脸上都带着深深的忧虑。
3号凌晨的那场大火,对于北山集团上千员工来说,绝对是一场改变命运的大火。
正是这场大火,在把北山集团烧的轰然倒塌的同时。也让他们不得不面临失业。
傻瓜也能看出,做为承担着北山集团脊梁骨的跑马场被大火焚烧殆尽后,集团的资金链已经断裂,集团破产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了,这也代表着大家从此之后就再也没必要来这儿工作了。
相对于别的企业来说,北山集团的薪水、福利待遇那可是很优厚的,大多数公司高管都舍不得离开。可不离开又不行。
就在大多数高层为自己的明天而愁眉不展时,也有人是云淡风轻的模样:负责销售的副总康子卯。
康子卯今年四十一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最佳年龄段。
按说,北山集团即将面临破产。他这个副总应该比别人更加难受才对,毕竟他的薪水可是排在集团前三高的。
可他却没有一点沮丧,因为在昨晚,他已经找到了出路:将要去一家刚进驻冀南的外企担任销售副总,待遇要比在北山集团还要好。
不过,那家外企给康子卯开出这样丰厚的待遇,可是有条件的,那就是他必须带着在北山集团的整个销售团队。
如果北山集团现在仍然好好的,康子卯可没把握带走苏北山、沈银冰父女悉心培养的销售团队,但现在不一样了,眼看北山集团就要轰然倒塌了,还会有谁留下来等死?
挨着康子卯的是销售科的科长李光明。
以前,李光明最大的心愿,就是把主管销售的康子卯给顶下去,取而代之,俩人之间的矛盾在集团内也不是秘密,平时这俩人见面后,也就是皮笑肉不笑的打个招呼而已,
但现在,李光明看向康子卯的眼神中,却带着看向小情人的温柔:昨晚深夜,他接到了康子卯的电话,问他愿不愿帮着康子卯带领整个销售团队,一起去那家外企大展手脚。
康子卯的电话,就像是妈妈那温柔的手,让因为即将失业的李光明那颗焦躁的心,瞬间;平静了下来,当即就在电话中大表忠心。
有奶就是娘,这句话在任何时候,都有着它一定的市场。
用眼角扫了下李光明,康子卯嘴角翘起一个得意的微笑,从口袋中拿出了一颗烟,叼在了嘴上。
不等他掏出打火机,一个精致的火机就凑了过来,啪的一声的点燃。
李光明的火机,还有他那张满是谄媚笑容的脸。
北山集团有个明文规定,在开会时任何人都不许吸烟,身为销售副总的康子卯,当然知道这条规定,在此之前也始终遵守这个规定。
现在他却旁若无人的吸烟了。
清脆的打火机声音,打破了会议室内死一般的沉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康子卯身上。
康子卯旁若无人,神色自若的吐出了个烟圈,幸福的叹了口气:“唉,现在才知道,在会议室内吸烟,原来是这种感觉。”
他的话音刚落,坐在他对过的苏小梅,就皱眉说道:“康副总,根据公司规定,任何人都不许在会议室内吸烟的!”
康子卯点了点头:“我知道。但那是以前。”
苏小梅一呆,问道:“康副总,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康子卯还没有说话,李光明就抢先说道:“嘿嘿,康副总的意思,相信苏处长你该明白呀。哦,还不明白呀,那我就给你解释、哦,错了,给大家隆重介绍一下。”
李光明站起来,左手下摆昂首说道:“各位,这位就是‘新阳’集团的销售副总康副总!日后大家有什么需要和新阳集团打交道的地方,可以找康副总。当然了,也可以找我。我保证,看在大家同事一场的份上,肯定会尽可能的帮助大家。”
苏小梅蹭地就站了起来:“什么,新阳集团的副总康副总,你要辞职,去新阳集团做销售副总了?”
李光明得意的笑笑:“呵呵,不但康副总要辞职,而且我。和我的团队,也要一起过去了。”
康子卯还是没有说话,但那一脸的从容笑意,却证明李光明没有说错。
“什么。你、你们不但自己辞职。而且还要把整个销售团队带走!?”
苏小梅脸上的惊讶,逐渐转变成了愤怒:“康副总。李科长,你们这样做也太不厚道了吧?虽说集团现在遇到了困难,可当前正是沈总需要我们大家齐心协力,一起渡过难关的关键时刻。你们怎么能辞职,而且还要带着整个销售团队离开,这、这不是忘恩负义吗!?”
面对苏小梅的指责,康子卯的脸沉了下来,淡淡的说:“苏处长,你这样说好像有些过份了吧?我承认,集团一直待我不薄。可我在集团的这些年内,也立下了汗马功劳。说起来。也就是两不相欠罢了。现在,集团眼看就要破产了,我们这些打工仔为自己提前谋个出路。有什么不对吗?”
李光明马上附和道:“就是,就是,常言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现在集团已经没有了希望,我们凭什么要和它一起沦陷?嘿嘿,苏处长,麻烦你醒醒吧,别再用这种义正辞严的来指责我们了,其实你和我们一样,都是集团的打工仔而已,你还真把集团当做自己的家,以为集团能东山再起了啊?”
如果是放在平时,敢有人在会议室内大放厥词,众高层早就站起来对其围攻指责了。
可现在,除了苏小梅之外,却没有谁站出来,大家都保持着尴尬的沉默。
虽说大家在心中很是鄙视康子卯俩人的做法,但不管怎么说,人家说的好像也没错:大家毕竟是北山集团的打工仔,而不是股东,在这儿打拼就是为了养家糊口而已,没有和集团一起沦陷的义务。
可话又说回来了,就算不陪着集团沦陷,但也得等开完这次紧急会议后,再另谋出路啊,没必要当下露出这幅嘴脸来吧?
几个和苏小梅关系不错的中高层人员,嘴巴张了张,却没有说什么。
“你们、你们简直是忘恩负义,亏沈总凭什么那么看重你们!”
苏小梅俏脸涨红,着急下双眼中竟然有水花浮上。
“我们忘恩负义?苏处长,饭可以乱吃,但话可别乱说哦。”
康子卯冷哼一声,正要再说什么时,就听会议室门口有人淡淡的说:“苏处长,不要再说了,康副总这样做也没什么错。”
听到这个声音后,康子卯的第一反应就是要掐灭烟卷,但手指刚动了一下,随即收回了这个动作:呵呵,我怕个鸟啊,反正以后也不在这儿干了,有必要再遵守她那些规定?
会议室内所有人,都看向了门口,就看到身穿一身黑色套装的集团总裁沈银冰,踩着细高跟镶钻银色皮凉鞋,哒哒的走了进来。
在她身后,是抱着一个文件夹的秘书科科长小宋。
小宋身边是焦恩佐,他们的后面,还跟着一个年轻人。
焦恩佐,那个年轻人和小宋,都被众高层主动忽视了,大家的目光都对准了沈银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李光明也跟着站了起来,但在看到康子卯仍然稳坐钓鱼台后,赶紧又坐下了。
沈银冰快步走到会议桌的正中央位置坐定,小宋则引着那个年轻人坐在了她的左手位置。
年轻人年约二十出头,长相倒是很俊秀,只是眼窝深陷,围着沈银冰脸蛋、胸脯乱转的眼睛透着精明,嘴角带着不置可否的淡笑,白衬衣也没有扎领带,从敞开着的衣领里望进去,可以看到嶙峋的胸骨一看,就是酒色过度所致。
看到这个年轻人后,苏小梅愣了:他怎么来了?
沈银冰也没有介绍这个年轻人是谁,示意大家坐下后,就看向了康子卯,声音平静的说:“康副总,你刚才说的那番话我都听到了。”
第392章 春树集团的高董!
虽说已经决定了要离开集团,可康子卯在面对在北山集团有着极大威信的沈银冰时,还是被她看的心里有些发慌,挪开了和她对视的眼神。
沈银冰继续淡淡的说:“康副总,其实你说的不错,你在北山集团只是打工一族,有和企业同甘的权利,却没有共苦的义务。在此,我同意你,和李科长的辞职。”
康子卯讪笑了一声,说道:“沈总,其实我”
沈银冰抬手,挡住了康子卯接下来的话,淡淡说道:“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康副总,我不管你和李科长为什么要辞职,也不管你要去哪儿担任副总。但有一点我必须得和你们说清楚。你们走可以,却不能带走我北山集团这么多年来苦心培养的销售团队!”
靠,我不带走集团的销售团队,新阳集团那边怎么可能会让我做销售副总,又怎么能会给我开那么丰厚的薪水?再说了,你不让我带走那些人,我就不能带走了啊?这些工作我昨晚就做好了呢!
康子卯心中冷笑一声,表面却无所谓的说:“沈总,您放心,我绝不会做这种对不起北山集团的事。不过,如果销售科的弟兄们自己主动辞职,那可就不是我的责任了。”
“这个我明白。”
沈银冰嘴角泛起一丝讥讽,缓缓扫视着众高层:“还有谁要提出主动辞职?我绝不会为难的。”
众人沉默,很久后一个头顶秃了半截的中年男人站了起来,低着头说:“沈、沈总,我老家的妹夫开了一家小公司,邀请我去帮忙。”
这个人,是广告部的一个副部长。平时和康子卯的关系很不错。
沈银冰点头:“哦,连部长,我知道了小宋,你记一下。”
等小宋点了点头后。沈银冰抬起手腕看了下腕表:“我再给大家五分钟的考虑时间。五分钟后,谁在提出辞职。会得不到集团的补偿工资。”
五分钟的时间很长,也很短。
在这五分钟内,先后又有四个高层主管站了起来。
这几个人,昨晚都和康子卯联系过。
“好。时间到。”
沈银冰等五分钟过后,问小宋:“小宋,你来向大家汇报一下,都是有谁提出辞职。”
“主动提出辞职的,总共是七人,有销售部门的康子卯副总,李光明科长”
小宋站起来。口齿清晰的说出了这七个人的名字,和在集团内的职务。
“嗯,我知道了,你可以去人事处做备案了。”
沈银冰淡淡的吩咐了一句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手按着桌子,微微俯视着大家沉声道:“虽说康副总在这一刻已经不再是我北山集团的员工,但看在他们为集团辛苦工作那么久的份上,我想他们有权利最后一次参加集团中高层会议。”
沈银冰在说话时,很多人都注意到,现在的沈总和以前相比起来,好像多了股子说不出的气势。
以前沈银冰在集团内的威信也很高,但大家内心只是把她当做老板的女儿来看待。
可是现在,大家却敏锐的察觉到她变了,她不再是以前那个外表酷酷实则内心善良的沈总了,而是骨子里都透着冷漠的女强人!
是的,就是女强人。
经过一场毁灭性的大火后,那些能让沈总变成水一般女人的某些东西,都已经被她狠狠压在了心底深处,只留下一副冷漠的躯体。
顿了一下,沈银冰才抬起头,左手指着那个一脸玩世不恭的年轻人:“现在,请允许我为大家介绍一位尊贵的客人,京华春树集团的董事长高雅先生!”
今天聚集在会议室内的,都是北山集团的精英人士,大家可以不知道岛国的首相是谁,可却没有谁不知道春树集团的。
打个比喻来说,北山集团如果是一间一百平米的两室两厅,那么春树集团就是一片小区两者之间根本不存在任何的可比性,春树集团就是商场上的一艘航母,只需轻轻一撞,北山集团这艘小船就能倾覆了。
听沈银冰介绍这个年轻人竟然是春树集团的大老板后,会议室内,立即想起了一片倒吸冷气声,随即开始热烈的鼓掌。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人们总是能自发的献出自己的尊敬。
从懂事开始,高雅就知道他是什么人,他什么东西也不缺,尤其是恭维和掌声:这些东西都是不用花钱的,但却有可能是冲着你口袋中的钱来的。
所以,在数十个高管鼓掌后,高雅仍然表现出一副和他年龄很不相符的镇定,懒洋洋的站起来,抬起双手对大家挥了挥手,一个字也没说就坐下了。
掌声停止,但在做诸人的疑心却升了起来:他怎么会来我们集团了,难道
就在聪明人想到什么时,沈银冰又说话了:“在这儿,我要宣布一件对集团,对各位都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春树集团的高董,已经决定和我们北山集团合作,出资两个亿共同开发某个大有前途的项目!”
沈银冰说完后,会议室内是鸦雀无声。
她也没有说什么,她知道,得留点时间给众高层消化。
片刻后,开始有人喃喃的说:“什么,春树集团要和我们合作,出资两个亿?”
“天呀,那、那就代表着我们集团有了充足的资金来源了?”
“有了这两个亿的资金,我们完全再重建跑马场啊!”
听着越来越高,越来越兴奋的议论声,高雅不耐烦的打了个哈欠,抬手敲了敲桌子。
马上,所有的议论声都消失了,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高雅。
高雅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后,才懒洋洋的说:“各位,你们沈总太谦虚了,还是让我来告诉你们吧。我们春树集团这次投资两个亿来北山集团,并不占有任何的股份说白了,就是可怜你们北山集团遭此大难。随便送两个亿的流动资金,帮你们度过眼前的难关。”
就像一块石头扔到湖面上那样,会议室内马上就沸腾了起来:“啥?白送我们集团两个亿的流动资金?”
“哦,老天爷。他不是在骗我们吧?”
“他不是在骗我们。就是说瞎话逗我们玩”
某个高层刚说到这儿,高雅就心烦的拍了拍桌子。站起来看着沈银冰说:“沈总,我中午还有事要做,咱们先签约吧。”
沈银冰冷冷的看着高雅,轻声说:“小宋。”
小宋会意。马上就把怀里抱着的资料放在桌子上,一份摆在沈银冰面前,一份摆在了高雅那儿。
对于这份‘捐款’协议,高雅早就看过了,所以也懒得再看什么,直接拿起签字笔,在下面蹭蹭的写上了大名。
在所有包含着惊讶目光的注视下。沈银冰和高雅相互在某份协议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随后,高雅从口袋中拿出几张支票,甩在了沈银冰面前:“沈总。麻烦你看一下,这是四大国有银行的现金支票,金额为两个亿,随时可以提现。”
沈银冰抬手,把支票按住,却没有看,只是说:“我相信高董。”
“嘿嘿,其实我自己也相信我自己的。”
高雅嘿嘿笑了笑,拉开椅子:“事情既然办完了,那我也该走了。哦,对了,沈总,我得嘱咐你一件事。在你接到这两个亿的支票后,你要遵守你的诺言,千万不要再缠着我哥了,明白?”
沈银冰的瞳孔,猛地一缩,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请高夫人放心,沈银冰说到做到,言出必行。高董,我也提醒你一句,千万别忘记一周后,邀请我们北山集团去京华参加那个商业合作酒会,这样是高夫人在电话中承诺的。”
高雅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咦,你不是拒绝了吗?”
“我现在又想去了,毕竟那个酒会对我们集团来说,可是更上一层楼的台阶。”
沈银冰坐下,淡淡的说:“小宋,替我送送高董。”
“嘿嘿,我不会忘记的,不用送。沈总,咱们京华再见。”
高雅嘴角抽了一下,拉开椅子旁若无人的走了出去。
虽说高雅说不用送,可小宋还是客气的把他送出了集团总部大厅。
说实话,小宋对高雅可没有半点好感,到现在都没忘记在京华的那一幕。
不过现在高雅是来雪中送炭的,正是人家间接保住了她的工作,她怎么着也得客气一下。
至于高雅,早就忘了小宋是何许人了,对她随意挥了挥手后,快步走下了台阶。
马上,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静悄悄的滑了过来,一个身穿黑色背心的年轻人下车,替他打开了车门。
“去冀南市委大院那边。”
等车子启动后,高雅随口吩咐了一句,就拿出了手机,找到一个号码拨了过去,等那边电话一接通后,就淡淡问道:“怎么样了,有没有查到他去哪儿了?”
“只知道去了西北?西北哪个地方?草,你们是做什么吃的!”
高雅声音猛地拔高,也不知道那边的人说了几句什么,脸色才好看了一些,随即语气阴森的说:“嗯,我再次和你说一遍,我不想那个人回来,我希望他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不等那边说什么,高雅就扣掉了电话,看着车窗外喃喃的说:“你还没有回到高家,就已经让我损失了两个亿,如果呵呵,其实说起来,这两个亿对于我来说也算不了什么,就算是心疼,可看在咱们关系的份上,就当是给你买烧纸用了吧。你放心去吧,你的女人,我会替你照顾的,嘿,嘿嘿!”
看了眼前面开车的年轻人,高雅忽然问道:“欧阳,你说如果有个人忽然威胁到了你的地位,你会怎么办呢?”
开车的欧阳,头也不回的冷声说道:“很简单,那就让他消失!”
第393章 猫儿眼,美人泪!
对欧阳的回答,高雅很满意,又问:“如果,那个人是你失散多年的兄弟呢?”
欧阳大墨镜下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诧,但随即消失:“李世民能登基当皇帝,那是因为他发动了玄武门之变。”
“玄武门之变,呵呵,这比喻有意思,呵呵。”
高雅双眼微微眯起,呵呵轻笑了几声,不再说话了。
很快,车子就来到了市委大院。
奔驰车径自离去,高雅一个人来到了市委大院的九号别墅。
他刚一进门,专门在家等他的方小艇就站了起来,关心的问道:“小雅,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此时的高雅,已经没有了在欧阳面前时的阴森,就像个孩子似的,搂住方小艇的肩膀,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妈,你这是怎么说呢?高家大、哦,不,是高家二少都亲自出马了,还有办不好的事?”
方小艇抬手,在儿子脑袋上轻轻拍了一下:“都这么大个人了,还和孩子似的偎着妈妈,不怕别人看到笑话呀?去去去,给我坐好。”
今天方小艇没有去上班,就是为了在家等消息。
因为是在自己家里,所以方小艇穿非常随意,一件蓝色的碎花束腰无袖连衣裙,果露着半截光滑细腻的小腿,雪白的脚丫下趿拉着一双拖鞋,染着红色指甲油的脚趾,就像卧蚕那样可爱一句话,她虽然早就过了不惑之年,却依然保持着华信少妇的魅力。
高雅搂着母亲那结实、有弹性的腰肢,眼角下意识的盯着她的小脚,心中猛地一荡,赶紧松开了手,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下心里骂道:畜生。这可是你亲妈呢!
根本没有注意到儿子异样的方小艇,给他从茶几果盘上拿过一个橘子:“来,和妈说说当时的情况。”
带着清凉的橘汁,彻底把高雅内心深处的那头怪兽压了下去。含糊不清的说:“嗨。还能有什么情况啊?不过说起来我这次可帮沈银冰长脸了……”
高雅把所看到的那些,仔细的说了一遍。
方小艇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嗯。那个什么康副总这样做,也是人之常情的,毕竟他们得为养家糊口所考虑。”
“还有啊,妈。我在临走前,沈银冰又说别让我忘记,下周邀请她去京华参加那个酒会。”
高雅说:“昨晚她明明在电话中拒绝了你的,可今天又主动去了,这女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方小艇松了口气:“看来她是彻底想开,要放弃你哥了。要不然也不会提出这个要求。”
高雅不置可否点了点头,说:“不过,我觉得沈银冰长得还不错,又有经商的天赋。如果她能来我的春树集团”
高雅刚说到这儿,方小艇忽然厉声道:“小雅,我警告你,你绝不能打沈银冰的主意!”
高雅愕然:“妈,你是怕我哥的脸上不好看?”
高雅以为,方小艇不让他打沈银冰的主意,就是因为她曾经是高飞的女朋友。
他哪儿知道,方小艇是因为沈银冰是修罗道中人。
她既然死活都要拆散沈银冰和高飞了,自然不会允许沈银冰再去祸害小儿子。
“不嗯,你说的不错,毕竟她是你哥曾经的女朋友,她母亲又是你哥当年的恩人,就算我拆散他们,可我和你哥每次见到她,心里肯定会有所愧疚的。唉,要不然的话,我也不会把两个亿白扔给她了,这也算是报恩了吧。”
方小艇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抚着儿子的头发,柔声说:“小雅,你一定要记住妈妈的话,千万不要去招惹沈银冰,知道了吗?”
“知道了,不就是一个女人么,也不是多么大不了的事。”
高雅耸耸肩,把半截橘子都塞进嘴里去时,心里却在想:哼哼,就因为她是他的女朋友,所以我才必须得到她!
想到沈银冰那窈窕的身躯,那憔悴都挡不住的魅力容颜,高雅心中重新腾起一团烈焰,借着扔橘子皮的机会,重新搂住了方小艇的腰,某个方面的渴望,前所未有的大:沈银冰,你跑不了的!
高雅已经离开老大一会儿了,可会议室内还是没有人说话,出奇的静,但大家的目光却都看着坐在会议桌中央的那个女孩子,大部分是震撼,有狂喜,还有不可思议的沮丧。
包括焦恩佐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就在北山集团这艘船要在一把大火后沉没时,沈银冰这个船长却凭空变出了两个亿!
两个亿是什么概念?
如果换算成崭新的百元钞票,那也得重达2.4吨左右,得用小型箱货才能运走。
如果用来开公司,除了飞机大炮不能造之外,相信很少有玩不转的项目。
就是傻瓜也能看出,本来就有着深厚底蕴的北山集团,在有了这两个亿的流动资金后,前途将是一片光明!
大家都愣愣的看着神色淡然的沈银冰,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想起了低低的抽泣声苏小梅喜极而泣。
接着,就是一片欢呼,那些这几天都在为命运而担心的中高层们,用力的拍起了巴掌,唯有康子卯、李光明等提出辞职的七个人,脸色尴尬、沮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早知今日,悔不当初!
在场的都是商场经营,当然能看出,随着这笔庞大资金的投入,北山集团重新焕发勃勃生机后,那些苦心培养多年的销售人员等人,自然不会再追随康子卯离开了。
而没有整套销售班底做后盾的康子卯,还会受到新阳集团的重视吗?
答案无疑是肯定的:不会。
康子卯七人在北山集团中,本来有着让人羡慕的职务和薪水,可就是因为他们只能同甘而不能共苦,在遭到人们鄙夷的同时,也失去了辛苦多年才打拼来的一切。
沈银冰没有看他们,只是随着大家轻轻的拍着巴掌。
没有谁注意他们。他们就像一群得了瘟疫的鸭子那样,灰溜溜的走出了会议室:身后热烈的掌声,绝不是在欢送他们,而是在讽刺。
沈银冰看着奋力鼓掌的下属们。嘴角慢慢翘起一丝冷漠的笑。
她很清楚。现在大家都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但她却不会说出来,因为这两个亿。是她的爱情价格。
深吸了一口气,沈银冰双眸微微眯起,心中狂喊:高飞,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懂得什么是后悔!
“我会后悔?嚓,我这人可以不要脸,可以脑袋一热用屁股决定事情,但无论做什么,都不会后悔的!”
这句铿锵有力的话,是高飞在端着拓拔千钧递过来的‘孟婆汤’时。回答大祭司的,脸色决然,目光坚定不屈。
他以为,他在喝下那碗孟婆汤昏睡过去再醒来后。会彻底的忘记这句话,忘记沙漠下面那个古城,忘记巍峨宫殿中的那个极美的女人甚至,忘记塔克拉玛干沙漠!
可是,等他醒来后,却依旧记得这句话,记得那座古城,记得宫殿中那个娇嗲嗲喊他驸马的女子,记得塔克拉玛干沙漠记得所有发生过的一切!
高飞醒来很久了,始终静静的躺在床上,直愣愣的望着灰不啦唧的天花板,和墙上那副已经变黄了的‘大漠孤烟直’的画。
眼前这一切很熟悉,因为在十几天之前,他曾经和秦城城在这儿凑合过一晚。
这儿,是华夏西北巴音自治区机场附近的‘梦回楼兰’旅馆。
这家旅馆的老板是个大胡子,老板娘有比水桶还要粗壮的腰肢,这儿有单价三千块一把的工兵铲,这儿是梦回楼兰旅社,是高飞十几天前进入塔克拉玛干沙漠的首站。
十几天的时间眨眼既过,就像做了一场梦那样,高飞又回到了起点。
他不想考虑为什么醒来后会出现在这儿,在他昏睡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是纳闷:为什么在喝了孟婆汤后,仍然能清晰的记得这一切。
也不知道呆了多久,高飞才从床上翻身坐起。
现在他依旧穿着那身进入沙漠时的迷彩服,衣服干净中透着一股子淡淡的香气,他的大兵靴就在床前,鞋尖朝里。
淡淡的看了眼鞋子,高飞的目光又落在了床头柜上的背包上。
这个鼓鼓的背包,是铁屠为他准备的,里面有05式微声冲锋枪,有军用三棱军刺,有强光手电、饮食等探险所用的必需品。
高飞拿过背包,鼓囊囊的背包依然那样沉重,好像那些必需品仍然在里面。
不过,凭着手感,高飞就确定这里面装的绝不是原来那些东西。
高飞拉开了拉链,最上面的是本书,下面是个用黑色油纸包着东西的小包。
拿起那本书,高飞随意翻了几页:书是用毛笔字写的,字迹娟秀,一看就是女人所写,字体是他所熟悉的简体字,上面全是‘补天草,在恒温33゜情况下,成熟期为四十天’的字样,就像一个账本。
盯着那些娟秀的毛笔字,高飞愣了片刻,才打开了那个油纸包。
油纸包内,又有七八个小的油纸包,每个包内都装着大约三斤左右的种子,散发着浓郁的药香味道。
就像个老人那样,高飞动作缓慢的把包重新包好,放在了一边,又拿出了一个鹿皮缝制的百宝囊。
这个百宝囊很是坠手,稍微一动就传来玻璃球互相碰撞的哗啦声。
高飞打开系着口的细麻绳,从里面拿出了一串东西:十二颗鹌鹑蛋大小、乳白颜色的石头,每一颗石头都圆润光滑,散发着柔和的荧光。
高飞再次伸手,这次拿出的是颗好像鸡蛋大小的玉石,沉甸甸的,颜色血红,外型就像一颗放大了无数倍的泪滴。
猫儿眼,美人泪。
第394章 金风玉露一相逢!
鹿皮缝制的百宝囊内,装着大大小小的数十颗宝石。
高飞敢肯定,每一颗宝石要是放在拍卖会上,都会拍出天价。
因为这些宝石久远的年代,可不是现代加工的那些宝石所能比拟的,单说那颗美人泪似的猫儿眼吧,要是拿到苏黎世拍卖会上,肯定能震惊世界的。
这些宝石仿佛有千斤重,重的让高飞再也拿不住,只好放在了床上。
接下来,高飞从背包内拿出一把剑:金蛇怪剑。
这把剑,是高飞当初在替楼兰王阻挡白衣人时,从她那儿‘夺来’的,淡金色的剑身,在灯光下闪着虚幻的光芒,微微一抖动,仿佛有一条蛇在剑身上不停的流动。
金蛇怪剑是装在一个豹纹皮制作的软鞘内,很方便贴身携带,尤其是绑在小腿处。
始终默不作声的高飞,放下金蛇怪剑,又从背包内拿出了一个精巧的面具:狰狞的青铜面具,外表看起来厚重,可实际上没有多少斤两。
望着这个面色狰狞的青铜面具,高飞脑海中立马浮现上了一个身穿黑色龙袍的女子,负手静静的站在不远处,既像个鬼魅,又像个仙子。
“唉。”
高飞轻轻叹了口气,第六次把手伸进了背包内。
这次他拿出的也是一块玉石,比古人佩戴的玉佩大一点,上面拴着一根红色丝线,看来能挂在脖子上。
这虽然是块玉石,却不是发光的、圆形玉石,而是一面由黑色玉石刻成的牌牌,应该是块令牌。
令牌的正面,刻着三个小篆,高飞不认识。
等他翻过令牌后。就知道是什么了:令牌反面,刻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黑龙。
同时,他回想起了楼兰王曾经说过的话:喏,看到这面黑玉令牌没有?这就是楼兰设在外面世界的部门。飞龙部的信物。它能调动外界三千四百一十二名飞龙部成员。
当时,高飞还开玩笑说。让楼兰王把这面令牌送给他。
楼兰王很果断的拒绝了,并说这相当于女王在外面世界的兵权令符,是绝不会轻易给任何人的……
高飞没想到,在他翻脸后。楼兰王却把令牌放进了他的背包内。
背包内,有黑色的玉石令牌,有狰狞的青铜面具,有金蛇怪剑,有鹿皮宝石囊,有二十多斤草药种子,和一本书。
除了这六样东西外。还有一样东西,就在背包的最底层。
这是一副卷轴画像,是用上好宣纸做成。
高飞缓缓打开,一个面容极美、身穿黑色轻纱的女子。徐徐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楼兰王,莫邪征东。
楼兰王的绣像旁边,写有一行娟秀的小楷,高飞差不多能顺着念下来: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高飞看着卷轴上的女子,卷轴上的女子也仿佛在看着他,两个人四目相对很久,直到房门被轻轻敲响,也没有谁说话。
“谁?”
高飞淡淡的问了一句,把卷轴收好,拉过床单盖住了那些东西,抬腿下床穿上靴子,走到了门口。
门外,站在梦回楼兰的大胡子老板,在高飞打开房门后,那张粗糙的脸笑得好像狗尾巴花那样:“老板,天已经亮了。昨晚你喝醉后送你来的朋友曾经嘱咐我说,今天早点喊你起床,别耽误了回内地的航班。”
“哦。”
高飞抬手打了个哈欠,慢吞吞的问道:“我那个朋友什么样子?”
大胡子老板嘿嘿笑道:“嘿嘿,老板看来你真喝多了啊,都不记得是你哪个朋友来送你的了,咳,他呀,大约三十来岁吧,好像从来都不会笑那样。不过出手很大方,嘿嘿。”
看着大胡子那谄媚的笑脸,高飞就知道他肯定得了不少好处,更知道再问他什么,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就点了点头:“嗯,今天最早回内地的航班是几点?”
大胡子恭敬的回答:“是上午十一点的。老板,至于代购机票的事儿,您就不用操心了,我会给您办妥的,这也是您朋友嘱咐的,至于费用,嘿嘿,他已经提前付了。我现在叫您起床,就是请您吃饭,再顺便溜达溜达散散心。”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这么细心。我很快就会下去用餐的。”
对大胡子老板点了点头,高飞关上了房门。
在关上门的瞬间,高飞已经明白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楼兰王根本没有给他喝下孟婆汤。
这绝对是楼兰王的意思,要不然的话,别人根本不可能会送给高飞那些东西,更不可能把那副卷轴也送给他。
楼兰王为什么要送给高飞这些东西,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绣像也给他就算是个白痴,也能明白她这样做的含义: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她和他相逢的时间虽然短暂,却胜过人间无数的抵死缠绵。
高飞那样厌恶她,她却用实际行动来表示,她是那么在意他。
这种被一个神奇女人所牵挂的感觉很奇妙,让高飞有种虚幻的不真实感,可那些东西却真实的存在着。
“也许,这只是一个梦,随着时间的流失就能逐渐忘记的。”
在窗前呆立半晌后,高飞才故作轻松的耸耸肩,晒然一笑走到床前,拿起令牌戴在了脖子上,又把那把金蛇怪剑绑在了小腿上,把那些东西装进包里,用被单盖住后,这才走出了房间。
老板娘看到高飞下来后,连忙扭着水桶粗细的腰肢,眉开眼笑的迎了上去:“哎哟,老板呀,你怎么才下来呢,我一大早就给你准备早点了唉哟!”
老板娘迈着猫步走过来时,不小心踩到了一个不知道谁扔在地上的香蕉皮上,惊呼声中庞大的身子猛地后仰,却在高飞以为她要摔个狠的时,悬空的右脚却攸地向后跨了一步,身子踉跄了一下就站稳了。
老板娘拍着自己硕大的胸脯,一脸的受惊样子:“他捏捏的。谁没事乱扔果皮呀,差点把老娘摔倒嘿嘿,老板啊,让你见笑了。我可不是骂你。”
“呵呵。我知道的。”
高飞笑了笑,扶着扶手走下了木制楼梯。神色自然的坐在了一张椅子上。
马上,旁老板娘就端上了她精心准备的早点,又絮絮叨叨的说了市区一些风景,劝高飞在飞机起飞前外出溜达溜达。再次体验一下西北的大好河山云云。
老板娘怎么说的,高飞就怎么做的,吃饱喝足后一抹嘴,走出了旅店,根本不担心房间中那些价值连城的东西会遭窃,因为他已经隐隐猜出这家旅店,肯定和楼兰有关系了。
这儿。也许就是楼兰王设在外面的一个点,只要拿出飞龙令,相信他们会遵照高飞任何吩咐去办事的。
不过,高飞却没有这样做:他不反对楼兰王送给他这么多好处。可的确不想和那个骄傲的女子再发生任何的牵扯。
站在旅店门口两旁看了看,高飞信步向东走去。
距离梦回楼兰不远的地方,是条小河,小河边上是个公园,公园内树木葱郁,鲜花盛开,小桥流水,竟然有几分江南园林的味道,只是游客太少了,再加上是清晨,显得格外幽静,这倒是个考虑问题的好地方。
高飞下意识的伸进了口袋中掏烟,还真拿出了一盒烟,一个打火机。
看来,替楼兰王做事的那些人彻底了解了高飞,不但给他放上了香烟,就连他寄放在机场的手机也放了进去,不过却是没电。
高飞信步走进了公园深处,坐在了一张长椅上,望着碧绿色的河水出神。
这儿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书上的小鸟,在唧唧的叫着,仿佛很纳闷:这家伙大清早的来这儿发呆,莫非是个半吊吗?
“既然已经决定忘记那个人了,也许就该把她送的那些东西都放下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那些玩意可是值老鼻子钱了,如果为了面子就扔下的话,好像太可惜了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高飞把早就熄灭了的烟头弹出,笑着摇了摇头正要站起来时,却又猛地侧躺在了长椅上!
咻一颗子弹,从高飞脑袋刚才停留的地方呼啸而过,击正中小河对面的一棵花树,随着笃的一声闷响,树身颤动,落下三两片花瓣。
高飞侧身躺在长椅上后,根本没有丝毫的停顿,直接摔落在了草地上。
啪!
第二发子弹,准确击中了长椅,溅起数片碎木屑。
在木屑溅起时,高飞已经飞快的滚进了草丛中。
“麻痹的,这小子倒是很狡猾!”
看到高飞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竟然连续躲开俩人的子弹,一个瘦高条男人低声骂了一句,拎着手枪从不远处的树林中冲了出来。
与此同时,一个身材矮胖的胖子,也从一棵花树上跳了下来。
别看他胖的好像球那样,可行动却非常的敏捷,几乎和瘦高条在同一时间抢到了草丛前,双手攥着手枪,和同伴背靠着背,仔细搜索河边的的草丛。
经过当地政府的大力治理后,河边现在可以说是芳草萋萋,青草足有半米高,藏个人是没问题的。
“怎么办?”
胖子在原地迅速转了几个圈后,低声问同伴。
瘦高条语气阴森的说道:“必须得干掉他,要不然以后就没机会了,他跑不远的,分头寻找,要小心些,点子有些扎手。”
点子扎手这四个字,在某些时候就是‘敌人很厉害’的意思。
其实不用瘦高条提醒,胖子也能看出点子扎手,要不然的话,目标绝对躲不开他们刚才的偷袭。
瘦高条说完后,迈开细长的腿,顺着河边向南走去。
胖子深吸了一口气,瞪大眼睛向被走去。
他走的很小心,仿佛一个下面没穿衣服的美女,走在可能会有蛇儿出没的河边。
第395章 一条淡金色的蛇!
滴滴一声清脆的汽车喇叭声,从公园外面的公路上传来,胖子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时,就听到背后不远处传来一声熟悉的闷哼。
双手握着手枪的胖子,霍然转身看去:同伴,那个瘦高条,已经不见了。
胖子和瘦高条已经愉快合作很多年了,当然很熟悉他:心够狠,手够快,杀人不眨眼,斩草除根是他的行事准则,绝对是他们这伙人中的佼佼者,要不然也不会被指派来执行这件很重要的任务了。
可是现在,过去出马三十六次都没有出现纰漏的瘦高条,却在发出一声闷哼就不见了,就像被隐藏在荒草中的巨蟒,一口吞了下去。
胖子之所以能被派来和瘦高条一起执行这个重要任务,当然也是某个组织中的佼佼者,有着丰富的临场作战经验,在察觉不好后,根本没有片刻的犹豫,当即一个箭步向那边扑去。
胖子人在空中,但手指却在压着扳机,枪口始终锁定了瘦高条消失的那片草丛。
他有绝对的把握:就算是一只蚊子从那片草丛中飞出来,他也能在第一时间,把这支可怜的蚊子打个对穿。
胖子几个箭步,就兔子般的蹿了过去。
就在他第四个箭步落下,右脚脚尖还没有碰到草地时,前面不远处的草丛中,真扑出了一条蛇!
一条在阳光下泛着淡金色的蛇,昂首箭一般的对他蹿了过来。
果然有蛇!
胖子脑海中电闪般浮上这个念头的同时,右手食指已经扣下了扳机!
不得不说胖子的枪法绝对够好,一枪就打在了那条金蛇的蛇头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撞击声,眼前金光一闪,金蛇变向落入草丛。
这蛇真特么的奇怪。子弹打上去后竟然发出了金属撞击声胖子脑海中刚出现这个疑问,就看到前方草丛中忽然伸出一只手。
那只手上握着一把带有消音器的手枪,一颗子弹从黑洞洞的枪口中呼啸而出,高速旋转!
“啊!”
胖子啊的一声惊呼。手腕猛地一疼。紧握着的手枪落向了草丛。
我手腕中弹了!
胖子意识到自己手腕中枪后,第一反应就是迅疾的向草丛中扑去:他也要利用荒草。来躲过敌人的下一次猎杀。
可惜的是,他的右肩刚重重撞在草地上,左右两根腿子,却像被大号牛虻盯了一下那样。麻酥酥的一疼,就有鲜血溅了起来。
再接着,那只可恶的牛虻,又在他的左手肩膀上狠狠咬了两下,使他再也无法做出翻滚动作,唯有张大嘴巴大喘着气,眼神恐惧的望着从草丛中站起来的目标。
高飞一脸的平静。掂了几下手枪后,随手一甩,就把那把带有他指纹的手枪扔到了河中,弯腰捡起了落在草丛中的金蛇怪剑。
被高速运转的子弹打了一记的剑身。上面的那稀奇古怪的花纹依旧完整,丝毫看不出有任何被抨击的样子。
“真是一把好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冶炼的。”
高飞赞了一个后,闲庭信步般的走到了胖子面前,缓缓的蹲了下来,剑尖抵在他心脏部位,淡淡的说:“我数一二三,你选择说或者不说。”
不等胖子说什么,高飞就开始报数:“一,二”
他的‘三’字还没有出口,胖子就抢先说道:“我说!”
高飞没吭声,就这样看着他。
胖子毫无惧色的和高飞对视着,嘴角翘起一丝诡异的笑:“我会在黄泉路上等你,我相信你、你用不了多久就会去找、找我的”
说到最后一个字时,胖子的嘴角淌出了一缕黑色的小蛇:黑色的血迹,他嘴里藏有咬碎就能致命的毒药。
瞳孔,随着他身子猛地抽动一下后,骤然扩散,定格在了天空的某个深处。
死士,这就是传说中的死士,在任务失败后,宁可服毒自杀,也不会泄露半个字。
一个活生生的人在眼前服毒自杀后,高飞脸上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只是用剑尖挑开了他的上衣,查看了一下他的左右臂膀。
胖子的左胳膊上,刺着一个海绵宝宝却不是高飞以为的狻猊刺青。
高飞昨晚才出来塔克拉玛干沙漠,今天一早就有人蓄意刺杀他,这证明有人等他多时了。
高飞现在可以肯定,这俩人不是秦紫阳的人,更不可能是楼兰王派来的,那么他们会是谁的人呢?
高飞看着胖子那双睁大的眼睛,提起了金蛇怪剑:随着现代侦察科技的发展,警方能从死者的瞳孔中提出临死前所看到的那一幕镜像。
高飞不想被警方麻烦,所以只能把死了的胖子眼睛刺瞎。
做完该做的事情后,高飞笑了笑,站起身点了一颗烟,双手抄在口袋中,慢悠悠的走向了公园门口。
十一点整,一架银色的客机呼啸着飞上了天空。
“城阳,你怎么回来了?高总不是让你照顾沈总的吗,是沈总放你假了?”
看到身穿黑色套裙,内穿白衬衣,带着瓦蓝色领带,黑丝长腿高跟鞋的城阳走进餐厅后,李德才赶紧屁颠屁颠的迎了上去,老脸笑成了包子。
对李德才的殷勤,城阳就像没看到那样,淡淡反问道:“你有权利管我做什么?”
对城阳的冷淡,李德才毫不介意,搓着双手嘿嘿笑道:“瞧你说的,看来你忘记俺是安保科长这事儿了吧?”
当初城阳等人效忠高飞时,高总把她们编入了李德才手下,成了一名光荣的安保人员,所以李德才拿这句话来回答她,她还真无话可说,只好说:“沈总已经不需要我伺候了,就连在医院的小四和小九,也被打发回来了。”
李德才一呆:“什么?这、这是为啥?”
“我怎么知道这是为啥,有本事你自己去问,反正我早就把她的手机号告诉你了。”
城阳冷冷回了一句,抬腿走向了吧台那边。
“沈总这是怎么了?”
李德才不解的挠了挠后脑勺,拿出手机开始拨打高飞的手机:身为高飞的‘第一心腹手下’。城阳等人被沈银冰赶走这种大事,他必须得第一时间向高总汇报,尽管在这十几天内,他从没有拨通过高总的手机。
这次像往常那样。手机内仍然传来嘟嘟的忙音。
扭头看了眼正在和连雪说什么的城阳。李德才快步走出了餐厅。
外面,已经花灯初上。前来用餐的客人三三两两,低声说笑着走上了台阶,有个熟客和李德才打了个招呼:“李总,晚上好啊。”
“张总。晚上好,嘿嘿,您先进去,我打个电话。”
和那个张总笑了笑后,李德才走到停车场内,上了他那辆帕萨特专车,犹豫了一下后。才拨通了一个从没有拨通过的手机号码。
这个手机没有关机,传来了悦耳的嘟嘟声。
听着这嘟嘟声,李德才忽然有些紧张起来,开始觉得自己好像没资格。和那个傲气的女子直接通话,又担心她会质问自己,为什么会知道她的手机号。
要不还是算了吧,等飞哥回来再说李德才想到这儿,正要把手机从耳边拿开时,那把却传来一个不带有丝毫感情的女声:“喂,您好,我是北山集团的沈银冰。”
李德才下意识的赶紧回答:“啊,沈、沈总啊,俺、俺是李德才啊!”
“李德才?请问,我认识你吗?”
虽然隔着电话,但李德才仍然能听出那份据人千里之外的冷漠,赶紧咽了口吐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沉稳,带有磁性:“俺是落日餐厅的李德才啊,以前你和高总来时,俺还给您端过盘子的。”
沈银冰这才想到李德才是何许人,淡淡的说:“哦,原来是李科长。请问,李科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俺冒昧给沈总打电话,可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沈总,飞哥给您派去的”
李德才小心翼翼说到这儿时,就听到一个很嚣张跋扈的声音说:“草,千佛山医院门口连个像样的吃饭地点都没有,王大少,我看我们还是……”
听到这儿时,沈银冰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李科长,我知道你想和我说什么。对不起,这件事我不想和你解释什么,就这样吧。”
沈银冰的冷淡,早就在李德才意料之中,所以他也没觉得有多难堪,笑了笑正要说什么时,就听到电话那边的那个嚣张声音惊讶的喊道:“哟,沃曹,没想到这破地方有这么靓丽的妞儿,看来哥们本次的冀南之行不虚啊!”
接着,李德才就听沈银冰怒声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当然是想干你了,嘿嘿,妹子。”
“你、你们走开,我报警了!”
“随便了啦,别说你报警了,就是直接给省厅打电话,相信也没人敢管咱们哥们的闲事,嘿,嘿嘿!”
“你、你们拿开手,闪开啊!”
这是李德才从手机内听到沈银冰说出的最后一句话,然后就是嘟嘟的忙音。
“沃曹,有人在欺负沈总!”
李德才大吃一惊,也顾不得回餐厅叫人了,当即启动车子,呼啸着冲出了停车场。
就在李德才以最快的速度赶来千佛山医院这边时,沈银冰正一脸愤怒的怒视着几个年轻人:“你们这是在犯罪!”
她的手机,已经被那个叫嚣的年轻人打在了地上。
面对沈银冰的质问,盯着她胸膛看的年轻人嘿嘿一笑,满脸都是轻蔑的神色:“狗屁,哥们平时在首都玩妞儿,都没人敢说哥们是犯罪,怎么来到冀南这种破地方,就成了犯罪了呢?”
“哥几个,哥几个,看在兄弟面子上,别为难这位小姐了。”
大排档的小老板,看到几个年轻人逼住沈银冰后,连忙陪着笑的走过来劝解:“哥几个高抬贵手,今晚在兄弟这儿的单就免哎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