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016章 想要的东西!
就像所有的养殖场那样,晨阳养鸭场也有自己的饲料加工车间,还有盛放着饲料的仓库。
总共三个仓库,三号仓库就在养鸭场最后面,背靠着山崖,从门口看占地面积大不了多少,这让跟着沈银冰来这儿的赫拉天后有些疑惑:这地方这么小,怎么能是铜叶草的培植基地?
“一个女人,却办了个养鸭场,听起来有些怪怪的。”
就在高大拿出一串钥匙,要打开那扇很普通的铁门时,雅典娜轻声说了一句。
她的语气中,带有明显的某种意思。
看来,她也很了解华夏文化,知道鸭子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好像很受歧视(鸭子们很愤怒,你们吃我们的肉,吃我们的蛋还不说,还偏偏说我们是专门伺候女人的,特么的,我们哪一个有过这样的艳福),而沈银冰表面上冰清玉洁的,让别人知道她办了这个养鸭场后,会联想到鸭子们的感受。
正在拿钥匙开锁的高大,听出雅典娜对沈银冰话中有不敬的语气后,动作停住回头看了眼雅典娜,目光很冰冷。
当初的奥林匹斯山的诸神殿中时,雅典娜可是第一个向沈银冰发难的,不过却没讨到什么好处,所以她对沈银冰的印象很差,这时候出言讽刺也是一时忍不住。
赫拉天后眉头皱了一下,对雅典娜的表现很不满,当着别人的面,她没好意思的说什么。
沈银冰才没有在意,就像没听出雅典娜话中的意思那样,只是对高大说:“开门。”
高大取下锁头,把铁门慢慢的推开。
随着一阵吱呀呀的刺耳声响,铁门被推开,一股子饲料特有的气息扑面而来,让雅典娜情不自禁的抬手捂住鼻子,又嘟囔了句什么。
高大从门后墙壁上,打开了仓库里面的灯。
仓库果然不大,最多也就是一百平米的样子,西墙边叠放着数十个个袋子,看来是养鸭用的饲料,东边则摆放着一些食槽、铁笼子等东西。
灯光惨淡,却是一目了然。
“这袋子里,装的就是铜叶草?”
雅典娜进来后,目光就落在了西墙边。
仓库内就这些东西,也难怪她会这样认为的,赫拉天后还有那个斯文男人,也都看向了那边。
沈银冰看向雅典娜,笑了下,问道:“你觉得,铜叶草会是从袋子里培育出来的?”
“我也不……”
雅典娜脱口说出这三个字时,赫拉天后忽然猛地咳嗽了声,冷声说道:“雅典娜,我有些后悔带你一起来华夏了,因为你的话,太多了。”
雅典娜本能的看向赫拉天后,正要说什么时,却看到她眼眸中闪过一抹寒光,这才猛地意识到了什么,赶紧低下眼帘不再说什么了。
“高夫人,对不起。即将迎回圣草,雅典娜很激动,说话有些失水准,还请高夫人谅解。”
赫拉天后温文尔雅的左手放在心口部位,微微弯腰向沈银冰躬身,以表示歉意。
“没事的,如果换成我的话,我也会这样。”
沈银冰倒是很大度,摇了摇头又看向了高大。
高大这才走到迎面后墙前,伸手按向了一块微微突起的石头。
养鸭场三号仓库的后墙,就是山体,不过被人工开辟的非常整齐,上面跟东西两面墙一样,都挂满了蜘蛛网,所以很难让人想到这是山体。
吱嘎嘎的一阵轻响,随着高大缩回手,一个好像神龛大小的墙洞慢慢出现在了大家视线中,里面安装的却是一部最先进的电子锁,就是在电影中经常出现过的那种。
沈银冰走过去,伸手在键盘上噼里啪啦的按了几个号码,吱的一声轻响过后,她又把头凑近电子锁,一道绿茵茵的光就从里面射、出来,照在她的双眸上,就像扫描那样扫了一下,随后就消失了。
咔,咔--很快就有沉重物体滑开时发出的声音穿来,就在沈银冰左手侧的山体,缓缓出现了一扇门。
看到强上出现先进的视网膜扫描密码锁后,赫拉天后的眼神就开始发亮,看似无意的望了那个斯文男人一眼。
长相斯文的男人就像没看到赫拉天后在看他,脸上依旧挂着的温和笑容,很容易让人把他给忽视掉。
出现的那扇门,从它闪着的冷森森光芒上,就能看出这是一扇防爆门,右侧还有一排键盘。
沈银冰走过去,再次点了数下后,某处才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门开了。
这次,沈银冰亲自推开了房门。
雅典娜马上就看向了里面,里面黑洞洞的,啥都看不到,不过却能感觉有股子温暖的潮湿气息从里面涌出来。
门被沈银冰完全打开后,大家的眼前忽然一亮,看到了一条长长的甬道,蜿蜒向下,两侧每隔几米,就是一盏防水灯。
“这儿,本来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当地市民挖的防空洞,不过因为规模不大,很快就废弃了,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它的存在。”
沈银冰转身,看着赫拉天后,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天后,请。”
赫拉天后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盯着甬道两侧的墙壁上。
跟好多人想象中的防空洞不一样,这条甬道除了下面是用水泥铺就的路之外,两侧还有上方,都没有用砖石砌起,抹上水泥,露着山体的本色。
甬道两侧的灯光昏黄,不过却能看出石壁上都长满了古铜色的青苔(青苔呈现出古铜色,那是因为灯光的缘故)。
“铜、铜叶草,铜叶草!”
赫拉天后快步走进甬道,伸出的手跟声音一样都在发颤,慢慢放在了石壁上,那些湿乎乎的青苔上。
这些青苔,跟常人平时看到的青苔不一样,最起码长度不一样:青苔实际上是一种菌,一般都在三到五毫米的长度,湿漉漉的很滑溜。
可这儿的青苔,真的就像草那样,比一般青苔要长十几倍,好像松针那样的叶子垂下,用两根手指稍稍一捏,就会出现一些白色的浓汁。
这些青苔,竟然像橡胶树那样,拿刀子割开表皮后,就会有白色汁液淌出。
毫无疑问,这些白色浓汁,就是贪狼拿来制造忘忧粉的主要原料。
这些青苔,就是对杀破狼三部有着特殊意义的忘忧草,是奥林匹斯山苦苦寻找一万五千年之久的铜叶草。
“我终于找到你们了,终于找到你们了!”
赫拉天后整个人这时候都颤抖了起来,喃喃的声音中,带有了明显的哭腔,就像面对世间最脆弱的稀世珍宝那样,双手竟然不敢碰那些青苔,双膝慢慢弯曲,跪在了地上,捂着脸,泪水从指缝中淌出。
跟赫拉天后不一样,雅典娜只是双眸中满是狂喜,快步走进来,伸手揪住一根‘草叶’,然后放在嘴里闭上眼,慢慢嚼了起来。
她在用自己的味蕾,来判断铜叶草的真假。
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的那个斯文男人,这时候却走到沈银冰身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等她点了点头后,才从随手携带的包内,拿出一些东西。
这是一些化验药物成份的简单仪器,有显微镜,试管等乱七八糟的。
刚才他低声请求,能允许他在这儿化验一下这些铜叶草,沈银冰没有拒绝。
她能看得出,这个叫罗伯逊的博士,应该是个神仆,擅长生物学,这次被赫拉天后带在身边,就是为了能用先进技术,来检验铜叶草的真伪。
赫拉天后一看到这些青苔,立马就知道它们是铜叶草了。
雅典娜接着就亲自尝试。
最后才是罗伯逊博士用仪器来化验,确保铜叶草的成份有无变化。
由此可以看出,奥林匹斯山是无比重视铜叶草。
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神山的枯荣与否,都寄托在这些铜叶草身上了。
接下来的几分钟内,谁也没有说话,大家都静静的看着罗伯逊博士。
又过了几分钟后,罗伯逊博士才抬起头,先对沈银冰抱歉的笑了下后,才冲赫拉天后点了点头,意思是说已经鉴定完毕:是真品。
赫拉天后这才松了口气,走到沈银冰面前,微微弯腰说道:“高夫人,对不起,我们真有一万五千年没有看到铜叶草了,甚至已经忘记了它的样子,所以我们才……”
沈银冰摇头,打断了她的话:“天后阁下,你不用这样客气的,如果换成我的话,我也会这样做的,而且做的比你还要小心。”
“多谢高夫人的谅解。”
赫拉天后稍稍客气了几句后,马上就说道:“高夫人,我受宙斯王的委托,必须尽快把铜叶草请回奥林匹斯山,所以就不打搅你了。”
“我知道。”
沈银冰想了想,才指着甬道说:“在那边时我曾经说过,就算忘忧草对奥林匹斯山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但鉴于它对我的重要性,我是不可能让你们全带走的。所以,你最多只能带走三分之一。”
“用不了这么多的,夫人。”
赫拉天后还没有说话,罗伯逊博士却抢先说道:“其实我们只需两个平米那么大小,就已经足够了。有奥林匹斯山的神水浇灌,我相信这些离开神山一万五千年之久的圣草,会迅速茁壮成长的!”
“好,那就随你们吧。”
沈银冰当然也希望他们拿走的越少越好,毕竟异地成功培养这些忘忧草,可是费了她太多的心血。
“谢谢。”
罗伯逊博士道谢后,又从背包内拿出一个绿色的塑料袋,还有一把小铲子。
在获得沈银冰的同意后,罗伯逊博士找了一块青苔生长最茂密的地方,就像菜农移植秧苗那样,小心翼翼的连同石壁表层那些湿土也铲了下来,有序的装在了塑料袋中。
两个平米的青苔,罗伯逊博士竟然用了两个多小时,才把它们铲下来。
“多谢高夫人的慷慨,以后还请常去奥林匹斯山作客。”
等罗伯逊博士收拾完后,赫拉天后第三次向沈银冰道谢。
沈银冰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天后阁下,接下来就该是你兑现承诺了。”
正文_第2017章 男人最好别找老婆!
让赫拉恢复她以前在尘世间的记忆,这是赫拉天后答应沈银冰,拿到铜叶草后的承诺。
对此,赫拉天后当然不会拒绝,转身缓步走出了甬道外面。
外面的仓库中,赫拉一动不动的站在那边,高大、高二俩人都站在她身边,右手抄在裤子口袋中,面无表情的盯着甬道内。
随着沈银冰最后一个走出来,那扇密码门缓缓关闭,墙壁再次合上,山头上的墙洞也消失了,一切都恢复了进来时的样子,敞开着的仓库门口外面,却有曙光洒了进来。
晨曦。
天马上就凉了,气温却更加的低了。
赫拉天后走到赫拉面前,低声说了句什么。
赫拉马上单膝跪在了地上。
赫拉天后右掌放在了她发丝上,左右来回的转动着,垂下的左手在她脸前虚晃了几下,嘴里念念有词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接下来,大家就看到赫拉慢慢瘫倒在了地上,动作很自然,就像睡过去了那样。
赫拉天后收回手,转身看向沈银冰:“高夫人,等她醒来后,她在亚特兰蒂斯的这些日子,就只能是她的一个残缺不全的梦了,她会完全回到红尘世俗中。”
“好的,那就多谢天后阁下。”
沈银冰微微躬身道谢后,冲高大俩人点了点头。
俩人马上走过去,合力把赫拉从地上抬起来,快步走出了仓库。
“高夫人,能够认识你,我真的很高兴。如果有机会的话,还请你去亚特兰蒂斯作客,你的住所,包括侍奉你的那些佣人,我想他们也会很期盼你能够再次大驾光临的。”
几句客气话说完,赫拉天后就提出了告辞。
沈银冰却说:“天后阁下,请稍等。”
赫拉天后问道:“夫人,还有什么事吗?”
“也不是太大的事儿。”
沈银冰看向了仓库门外,慢悠悠的说:“在我受邀前往亚特兰蒂斯时,有几个我不成器的手下,因为关心我的安全,企图暗中保护我,结果到现在还没有他们的消息。如果天后阁下不介意的话,我想他们最好能在今天傍晚之前,能平安出现在我面前,那样我会感到非常高兴的。”
沈银冰说的倒是很客气,其实在她决定去亚特兰蒂斯时,就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安排:高大等四个人,在这儿严密看守忘忧粉的培植基地,高七等几个身手最好的人,却在暗中跟踪沈银冰。
当初沈银冰在地下楼兰风口前,面临那样的危险情况时,高七他们都没有露面,自然是因为要在暗中追踪她了。
不过直到沈银冰在亚特兰蒂斯生活一段时间后再回来,也没有听到他们的消息,马上就猜到他们被那边的人给控制住了,所以才提出了这个要求。
当然了,沈银冰安排手下暗中追踪自己的行为,其实是对亚特兰大的一种不尊敬,按说她不该这样理直气壮的要求才对,但高夫人才不管这些,她只要那些人安全回来,不想做任何解释。
对沈银冰的要求,赫拉天后没有一点的犹豫,马上就笑道:“呵呵,还请高夫人放心,傍晚之前,他们六个人,会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你面前的。”
“谢了。”
沈银冰这次道谢,却是发自真心的,末了才说:“如果我忘记提出这个请求的话,他们六个人,是不是也会成为亚特兰蒂斯的神仆?”
“能够成为亚特兰蒂斯的神仆,继而通过自己努力成为那边的永久住民,这是每一个人最大的希望。”
赫拉天后模棱两可的回答,证明沈银冰猜得非常正确。
冬天的日出,总是比夏天来的更快一些。
在沈银冰的陪伴下,赫拉天后走出三号仓库来到养鸭场大院内时,太阳已经露出了半边脸,红彤彤的很是新鲜,让人看着很舒服。
“这是一个美丽的清晨,今天,是一个让人留恋的日子。”
赫拉天后望着晨阳,感慨了一句后,提出了告辞。
沈银冰当然不会挽留,她知道赫拉天后等人现在是归心似箭。
赫拉天后一行三人,上了后面那辆黑色雪佛兰越野车,雅典娜开车。
“我其实真没想到,智慧女神还会开车。”
沈银冰也不知道是夸,还是在讽刺。
雅典娜冷冷的回答:“除了会开车外,我还会开飞机。”
沈银冰又说:“按说,你们该直接飞回奥林匹斯山去才对。”
“我也想,不过这儿是东方,我们要是那样做,就是对流波山的一种不尊重。高夫人,你不用在再拐弯抹角的套我的话了,索性有什么就问什么吧。”
雅典娜明明号称智慧女神,不过看她现在的表现,气量却不是很大。
心思被人家直接拆穿后,沈银冰也没觉得有什么难堪,只是笑着向后退了几步。
车子缓缓调头,在雅典娜准备踩油门向来路驶去时,赫拉天后从车窗内探出头,对沈银冰说:“哦,对了,你所要求的那个大猩猩,今天也会像赫拉那样,醒来后发现是一场梦的。不过我觉得,等他知道是你让他回归尘世间后,会埋怨你的。”
沈银冰在离开亚特兰蒂斯时,曾经提出要带两个人走的要求,一个是赫拉,一个就是带她去亚特兰蒂斯的大猩猩了。
赫拉是楚扬的女人之一,大猩猩却是高夫人老公曾经的战友,她有责任也有义务,打破他的神仆梦,顺道带他回来世间。
“等他埋怨我破坏了他的成仙梦时,我再送他去那儿就是了,反正以后我也许还会去奥林匹斯山作客的,不是吗?”
沈银冰笑着回答。
“当然,奥林匹斯山,随时恭候高夫人的到来,再见。”
赫拉天后笑着摆了摆手,车子启动,很快就消失在了沈银冰的视线中。
高大这时候才走过来,低声说:“沈总,那个罗伯逊博士,是个高手。”
沈银冰依旧看着车子驶去的方向,微微昂着下巴淡淡的道:“说。”
“如果换成是我的话,在两个多小时内用铲子不停的干活,我就会感觉累,最起码额头会出汗,毕竟甬道内的气候潮湿,温度很高。可是他却从始至终,都是神色如常,尤其是拿铲子的右手,没有一点点的颤动。”
高大说出了他观察到的东西。
沈银冰笑了下,转身走向养鸭场的办公室那边:“这没什么,人家是仙人,做这点小事要是再像你那样的出汗,那岂不是很没面子?”
养鸭场表面看上去破破烂烂的,尤其是这难闻的气味,让爱干净的人不愿意接近,不过它的办公室内环境,却是很干净,一点不像办公场所,到现在酒店的总统套房,地上都铺着价格不菲的波斯地毯。
沈银冰踢掉鞋子,走到沙发前坐下,在沙发帮上轻轻一拍,眼前的案几面马上就自动裂开,一个不锈钢托盘,就拖着一支红酒,一个高脚玻璃杯,还有一盒女士香烟,一个盛着白色粉末的玻璃瓶,从下面缓缓升了出来。
看来,她以前没少来这儿享受这些东西。
高大马上走过来,替她打开红酒,倒在了玻璃杯内,又拿起那个小玻璃瓶,倒了一些粉末在酒水中,这才递给了沈银冰。
“以后,就不要再准备香烟了。”
沈银冰端起酒杯,微微摇晃了片刻,轻抿了一口。
“好的,沈总。”
垂首而立的高大,低声答应。
很享受的把那杯加了料的红酒,慢条斯理的喝完后,沈银冰才说:“今天零点之前,三号仓库内的东西,就得转移到另外一个据点。”
亚特兰蒂斯的人,竟然知道了三号仓库的秘密,沈银冰为了确保忘忧粉的安全,不管赫拉天后以后还会不会再次驾临这边,她都得迅速转移那些忘忧草。
“明白,我这就去安排。”
对沈银冰的小心,高大没有一点意见,说完就向门口走去。
沈银冰却是黛眉一皱,淡淡的说:“高大,你好像还有一件事没有跟我汇报。”
高大一楞,随即猛地醒悟过来,额头竟然有细汗噌地冒出,垂首说道:“对不起,沈总,我以为转移忘忧草,才是最重……”
沈银冰打断了他的话:“你给我记住,任何事,都没有高飞的事重要。”
“是。”
高大用力点了点头,低声说:“在您走后的大约一周后,高先生才在京华出现。高翠曾经跟着他去过地下楼兰,确定陈果果母子平安--是个男孩。”
“是个男孩,又是个男孩。”
沈银冰双眸微微眯起,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小腹,轻轻叹了口气。
她可是高先生的正牌老婆,陈果果、美国的妮儿,只是高飞的姨太罢了,现在那些可恶的姨太,都生了孩子,是两个男孩,更有一个莫邪征东也在孕育当中,但她这个正牌老婆的肚子,却不怎么争气,到现在还是瘪瘪的,这也不能怪她心情一下子不好了。
“高先生回到京华后,就……”
高大稍等片刻后,正要把高飞做的那些事说出来时,沈总却摆了摆手,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向了套间那边:“我累了,先去休息。”
刚才,她还口口声声的教训高大,说天大的事儿,也比不上她知道她老公的消息,现在却又不愿意听了。
这就是女人,高大虽然没有媳妇,却能清楚理解沈总此时的心情。
所以他也没怎么纳闷啊惊讶的,马上就乖乖的点头,快步退出了办公室。
高大关上房门后,抬头看着东方升起的朝阳,心想:怪不得人们总是说,男人要想活的轻松,最好不要找老婆,果然是这样。
楚扬对此深有同感。
如果不是因为宙斯王、赫拉离家出走,他才不会好像沙比似的,大冬天趴在路边雪窝中,静候一辆雪佛兰越野车的到来。
前几天的那场大雪,冀南比京华下的还要大一些。
市区内现在看不到积雪了,南部郊区道路两侧的田地中,却依然是一片银白的世界。
这个冬天,是华夏北方数十年来,最冷的一个冬天了。
正文_第2018章 看到了一辆鬼车!
多一个女人,就多一份麻烦。
因为在很多时候,女人就是麻烦的代名词。
越漂亮越出色的女人,就越能招惹麻烦。
但全世界所有的正常男人,好像都很喜欢犯贱,总是希望自己能拥有更多的麻烦,为此不停的自找麻烦……但当真正的麻烦来临时,他们却又像楚扬这样,心里开始抱怨这,抱怨那了。
不过抱怨归抱怨,该做的事儿,楚先生还得来做。
他在等一辆黑色的雪佛兰越野车,准备问问上面的人:凭什么要让他某个娇滴滴的小老婆,去干伺候人的仆人工作,还搞得赫拉见了他都不认识他是谁了。
世界上,好像没有什么事,还要比自己女人忽然不认识自己是谁,让男人伤心的了。
竟然亚特兰蒂斯的人让楚先生伤心,那么他就得索取一定的伤心费,这对走路捡不到东西会腰疼的楚先生来说,是很正常的。
沈银冰在凌晨四五点中回到冀南,除了跟她同行的那些人之外,相信全世界没有几个人知道。
不过,楚扬绝对是其中的一个:昨晚十点多时,他就收到了沈银冰忽然出现在华夏的消息。
这个消息,来自地下楼兰的外界飞龙部。
当初沈银冰被大猩猩扛走后,就利用忘忧粉,提前留下了她去哪儿的踪迹,以供莫邪征东去追踪:这是她在宝岛时,决定受邀前往亚特兰蒂斯作客后,跟莫邪征东的秘密协定。
地下楼兰的风口之战结束后,莫邪征东从高翠那儿得知沈银冰被人扛走后,马上就下令启动了追踪计划,根据沈银冰留下的那些蛛丝马迹,一路追踪到了西亚某国国内,然后线索断掉,沈银冰神秘消失不见。
沈银冰到底是去了哪儿,莫邪征东不知道。
她只知道,假如沈银冰再出现的话,肯定还是会从她消失的地方出现,马上就安排了大批飞龙部的精锐,潜伏在那边,随时恭候沈总的出现。
正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当一起跟踪沈银冰的高七等高手,也很丢人的失踪后,外界飞龙部那些人,却是安然无恙:倒不是说他们比高七等人还要厉害,主要是有高七等人吸引了亚特兰蒂斯的反跟踪人员,所以才忽略了他们这些一般人。
就连高飞现在都不清楚,莫邪征东在外界的‘触角’有多长,消息又有多么灵通,而且外界飞龙部的那些人,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平凡。
唯有平凡的人,才不会被人注意,就像一只变色龙趴在树上一动不动,就绝不会发现它的存在那样。
不过,饶是莫邪征东的那些‘触角’神通广大,可他们依然没有发现沈银冰是从哪儿‘蹦出来’的,等发现她的踪迹时,她已经是在华夏境内了。
得知这个消息后,莫邪征东马上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楚扬:在她身怀六甲行动不便、高先生在京华忙的焦头烂额时,好像也唯有楚扬有能力做点什么了。
当沈银冰的车子驶向晨阳养鸭场时,楚扬就趴在了路边雪窝中,等候其中一辆车原路返回:他才不信那些狗屁的西方仙人,为此还跟埋伏在南边那边的宙斯王打了个赌。
打赌的内容很简单:如果亚特兰蒂斯的人,在返回时没有走公路,而是脚踩七彩祥云的直接空遁,他以后就听从宙斯王的吩咐,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同样,如果那些狗屁仙人在送下赫拉(楚扬已经知道赫拉跟沈银冰同行了,也根据莫邪征东的判断,猜出他们跟沈银冰来冀南是做什么的)后,还是回出现在公路上,那么宙斯王就得反过来听他的,让干啥就干啥。
一个娇滴滴的小娘们,随便你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哪怕她是你老婆,你也会感到很兴奋不是,肯定会联想许多的,反正现在某宝网上,有太多可选择的宝贝。
楚扬在等待来自西方的仙人返回时,藏在雪窝子里,这倒不是装比行为(仿佛这样打埋伏才专业),实在是因为他很清楚藏在雪窝子里,要比藏在很多地方暖和。
他在做出这个决定时,就发现跟他一起的商离歌几次想说什么,不过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乖乖跟着他藏在了雪窝中。
直等到心中埋怨女人真麻烦的楚先生,哈着冷气从望远镜内发现那辆该死的越野车,终于出现在视线内后,商离歌才小声说:“我觉得,我们躲在车里,也不会被他们看出破绽的。”
楚先生猛地回头,狠狠瞪了商离歌一眼,很想哭的样子:“姐姐,在我脑子秀逗了才做出如此的沙比行为时,你为什么不提醒我?”
“这样,能让我想到我们年轻时,一起去俄罗斯执行任务时的快乐时光。”
商离歌小声的回答,不敢看楚先生愤怒的眼神。
“我们还很年轻,以后你想去俄罗斯趴雪窝,无论趴多久,我都陪你。”
楚扬眼中的愤怒,慢慢化成了柔情,抬手在商离歌的银发上,轻轻摩梭了几下。
他没想到,去俄罗斯趴雪窝的那次任务,过去那么多年了,商离歌竟然牢记在心,毕竟他们一起趴雪窝好多次了,她之所以能牢牢记住那次,是因为他当时忍不住的亲了她。
那是他第一次亲她,就让她牢记终身,成为最快乐的事了。
商离歌就像被主人轻抚的小猫咪,用脸颊擦了擦他的手心。
“要不,现在再亲一个?”
楚扬小声问道。
商离歌双眸中有惊喜闪过,却垂下了眼帘:他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了,她却总是牢记那一刻的幸福,因为那时候,她觉得他应该是她一个人的男人。
不过接下来让商离歌很失望的却是,就在她等着被他亲时,楚先生却从雪窝中一跃而起:“还是算了吧,他们的车子快过来了,我们还是改变计划吧!”
雅典娜驾驶着黑色雪佛兰,拐过山角后,马上就加大了油门,用最快的速度向市区方向驶去。
大清晨的,路上车子很少。
不过很少却不代表没有,最起码就有一辆银色轿车从对面驶来,而且速度也很快。
路上碰到汽车,就像人渴了要喝水那样自然,雅典娜当然不会有半点惊讶的意思,虽然对方的车速也很快,但公路可是八车道的,足够八辆车同时行驶。
滴,滴滴!
就在两辆车还有几十米远时,那辆车的司机却忽然猛按喇叭,车头一拐,冲着雪佛兰就狠狠撞了过来!
两辆车的时速,现在都已经超过了一百迈,而且距离又是这样近,要是狠狠对撞到了一起,肯定会像火星撞地球那样,撞个粉身碎骨的。
不过楚扬才不怕。
因为他很清楚,当一辆正常行驶的车子,在发现迎面驶来的车辆忽然失控撞过来后,司机的第一反应就是猛打方向盘,躲避。
这么快的车速,司机的这种本能反应,绝对会造成车子失控冲向路边的田野中。
把对方逼到路边田野中去,就是楚扬的最终目的。
他才不会傻乎乎的跟对方硬碰硬,他还年轻,身边美女如云的,怎么可能舍得去死?
他有足够的把握,在对方本能的闪避时,会急打方向盘,在最短的瞬间让车子远离对方,并及时刹车。
楚先生的车技,就像他的女人缘那样让人羡慕,在有所准备之下去撞别人的车子,就跟小孩子撒尿玩泥巴那样简单,轻松。
要不然,坐在副驾驶上的商离歌,也不会在他驾车狠狠撞向雪佛兰时,连眉毛都没有眨一下了。
吱嘎嘎--正如楚扬所预料的那样,对方看到他狠狠撞过去后,马上就猛打方向盘,竟然还能及时踩刹车,看来开车的司机车技也很牛比。
雪佛兰在楚扬驾车撞过来后,并没有如他所愿的为躲避他而冲进路边田野中,而是斜斜的停在了路边。
对方司机的优秀表现,让楚先生多少有些失望。
不过这算不了什么,反正他也没奢望用一场车祸,就把人家给干掉,只要能把他们的车子逼停就行了。
夸的一声,楚扬猛地挂上空档,推开车门就要跳下去时,商离歌却伸手拽住了他,低声喝道:“看!”
看什么啊看?
不知道这时候的时间很宝贵,多浪费半秒钟,就能给对方反应过来的时间?
让敌人做个糊涂鬼,是楚先生的最爱了。
尽管对商离歌大惊小怪的行为很不满,不过楚扬还是看在她是自己老婆的份上,抬头看向了那辆黑色雪佛兰。
然后,他就呆住。
这么冷的天,那辆雪佛兰的车窗竟然都是落下来的,让楚扬一眼就看到了车子里是什么情况。
大冬天落下车窗开车的沙比行为,当然不是让楚先生发呆的真正原因,而是因为他看到车子里--竟然没有人。
一个人都没有。
人呢?
楚扬使劲眨巴了下眼睛,怀疑自己的眼珠子出了问题。
不过无论他怎么眨眼睛,也没有看到车子里有人。
这辆以时速超过一百的雪佛兰在公路上跑,竟然是无人驾驶,连乘客也没有一个,完全就是车子自己在跑,而且还能在楚扬恶意去撞它时,懂得及时躲避。
这不能不让见多识广的楚先生呆住,继而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碰到鬼了。
可现在晨阳已经高照,大白天的除了酒鬼、色鬼小气鬼敢出来外,真正的鬼,哪儿敢在大白天落着车窗的开车玩?
呜,呜呜!
最让楚扬感觉不可思议的是,就在他傻乎乎的盯着车子发呆时,那辆无人驾驶的车子,发动机却发出了低沉有力的轰鸣声。
接着,楚扬就亲眼看到,车轮自己调正,然后擦着他的车子,就呼啸着冲了出去。
“哇草,这是咋回事?”
楚扬使劲咽了口吐沫,用力擦了擦眼睛,目送那辆车急速跑远,空遗满腔的不可思议。
他不知道的是,还有很多市民,也亲眼看到这辆无人驾驶的车,招摇过市。
鬼车。
从此,冀南就多了这样一个传说。
正文_第2019章 认干亲!
高飞回家了。
这是他在被分出高家后,第一次回来,更是主动要求回来的。
如果郑腐没有死的话,高老头不会允许他回来。
没办法,家族利益大过一切,要不然在郑腐决意要对付高飞时,高老头也不会把对他最有帮助的高云华,远远打发到外地去了。
高飞对于高家来说,只是一个晚辈。
可当他从车上下来后,却发现胡同门口有一大群人。
为首的,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双手拄着拐杖,身上披着一件样式‘古朴’的军绿大衣,腰身明明已经佝偻,好像随时都会被大衣给压垮那样,可他还是尽可能的挺着腰板,就像一杆变形的标枪,拒绝旁边人的搀扶。
高老头。
相比起高飞最后一次看到他时的样子,高老头这一年多来,苍老的很快,仿佛小北风只要再吹的大一些,就能带走他的生命那样。
高飞下了车,定定的看着爷爷,很久没有动一下。
自从知道是这老头子的孙子后,高飞当然对高家家史很感兴趣,更知道自从爷爷离休后,除了刚退下来的第二年,曾经亲自在胡同外面恭候某位老人家之外,就再也没有在外面等过人。
今天,高老头却出现在了胡同口,迎接他的亲孙子。
承受不起。
不管高飞对高家有什么意见,他都承受不起爷爷的这份郑重。
“咳!”
对面人群中穿来的一声轻咳,惊醒了高飞。
他快步走了过来,在距离高老头还有一米的地方,双膝跪倒在了地上。
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能归天跪地跪祖宗。
当然了,偶尔给老婆下跪,也不是啥丢人的事儿,毕竟现在年代不同了,老婆的地位直线上升,有的更是到了比男人祖宗还要重要的地位。
高老头亲自来胡同口恭候自己的孙子,这是在委婉的表示歉意,跟补偿。
高飞当街给他下跪,是表示他承受不起,更代表着他从没有因为被高家而抛弃,就恨这个老不死的没人性。
他是他爷爷,他是他孙子,他们血脉相承,谁都无法改变,无论谁做错了什么,当孙子的永远是孙子,当爷爷的永远是爷爷。
无论一个人做了什么,当他还记得他是谁的孙子,谁的儿子,还能记得世间有‘孝’这个字时,那么他就是个人。
无论一个人混得有多牛比,有多少个理由,当他忘记养育之恩而对父母大骂时,他都是个畜生--其实,说他们是畜生,也是对畜生的羞辱。
对高先生没有成为畜生,高老头很欣慰,笑着缓缓道:“回来了。”
“回来了。”
“那就起来,回家。”
高老头抬头看了眼站在远处的眼镜父女,说道:“带着你的朋友。”
“好的。”
高飞从地上爬了起来,高云华就走过来,给了他一个有力的拥抱,在他耳边说:“对不起。”
高云华道歉,则是因为在高飞最需要人帮忙时,他不得不听从高老头的去南方。
而且,他在临走之前,更是高飞帮了他一个大忙。
“我们是兄弟,亲兄弟。”
高飞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笑问:“那个女孩子呢,现在怎么样了?”
高飞所说的那个女孩子,自然是高云华招惹的南韩美女了。
听兄弟提到那个女人后,高云华脸上有些扭捏,但还是轻声说道:“她给我生了个儿子。”
“吓,爷爷不知道吧?”
“知道了,这种事,瞒不过老爷子的。”
“那你的腿子咋没断?”
“因为我儿子是个三条腿的,所以我的腿子就保住了。”
高云华得意的说:“你也该知道,老头子的思想其实都很传统,最大的希望就是家里男丁越多越好。”
高飞很佩服:“真不敢想象,你是怎么有胆子回家的。”
“是老爷子让我回来的,郑腐死的第二天。”
“哦,嫂子知道那件事吗?”
“你说呢?”
“肯定不知道,要不然你的第三条腿早就被咔嚓了。”
“我以后要是不长胡子了,我就找你算帐。”
高云华幽幽的说道。
“你比以前,要开朗了许多,这是好事。”
高飞由衷的替大哥的改变而高兴,再次拍了拍他肩膀时,就听到姑父肖战波不满的问:“怎么,难道让大家都等着你们吗?”
高飞俩人这才发现,高老头等人都站在那儿等着他们说话。
不过高老头可没因为他兄弟俩在这儿忘情的说悄悄话而生气,相反他很欣慰,毕竟没有哪一个当爷爷的,不希望看到自己孙子们搞好关系。
可在想到高雅后,却又在心中轻轻叹了口气,混浊的老眼又黯淡了下来。
高雅虽然总是做些让人很伤心的事,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高家的嫡系第三代。
“小波(肖战波)、云华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
高老头冲一帮子家人发号施令了,反正今天让他们来,就是陪着他来恭候二孙子大驾的,现在排场已经结束,这些仪仗队也该解散了。
除了肖鱼儿撅着嘴的表示不高兴之外,就连高云华的老婆都不敢有丝毫意见,跟高飞笑着低声打了个招呼后,就走了。
眼镜父女,说起来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了,尤其是眼镜本人,特殊的职业让他在忽略各国律法的同时,也对政府高官不怎么在意。
但当他今天在跟高老头对望一眼后,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那双老眼却像两道霹雳那样,一下子看透了他内心最深处,让他躲五可躲,随即腾起一股子敬畏。
眼镜现在已经知道了,别看高老头一副随时都被大风刮走的弱不禁风样子,其实在数十年前,他可是大手一挥,就有万千虎贲之师冒死冲锋的统帅。
那才是谈笑间让万千人死,而不形于色的杀人魔王,像眼镜、高飞这种当世一流杀死的行为,在高老头眼里就是小孩子玩泥巴罢了,不值一提。
规规矩矩的给高老头见礼后,眼镜才牵着很激动的女儿克莱尔,跟着高飞走进了高家。
一走客厅内,高飞就看到一个穿着普通的彪形大汉,正坐在楼梯口,拿着一份报纸在学习:他明明穿的很寒酸,整个人跟周围古朴大气的环境不配,尤其是流浪汉那样的随便坐在楼梯口的样子,更该让人感到不顺眼才对。
可实际上,他的存在,竟然能让人全然无视于他,就好像他本来就是楼梯上的一个花纹那样,协调的让人忽视了他,却又让人惊讶。
这是个高手。
看到彪形大汉的第一眼,杀手出身的眼镜,第六感就有了一种强烈的威胁感。
彪形大汉当然是个高手,连郑腐在活着时,他都不得不正视这个人。
“铁锥!”
高飞看到彪形大汉后,眼睛一亮,随即快步走了过去。
“我不喜欢拥抱,更不喜欢被人砸肩膀,你把你对我的爱意,深深埋藏在心中就好了,不要轻易来打搅我的清修。更不要向别人说我是谁,因为我喜欢平凡的生活,这能让我领悟生命的存在意义。”
不等高飞走过去,大汗就从楼梯上站起来,抬手挡住了他,在说了一番很有哲理性的话后,不等高飞反应过来,就实施然的转到楼梯后面去了。
特么的,这小子越来越会装比了。
高飞心里骂了一句,接着笑了: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用这种态度来对高飞,才证明他始终把高飞当做兄弟的,就像以前那样。
去扮演如花都不用化妆的大汗,去思索人生去了,高云华只能扮演满茶倒水的角色,还不许高飞插手,搞得眼镜父女很是彷徨。
“你大伯工作忙,你父母又在外面云游未归,所以他们今天都来不了,只能由我跟老爷子陪你了。”
肖战波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后,看向了高飞。
“姑父,你可别这样说,我来也没什么大事,耽误你工作……”
高飞刚客气的说到这儿,就被肖战波打断:“我们家要有一个干孙女了,这还算不得大事?”
“啊?”
高飞愣住,眼镜父女也愣住了。
为了能够让克莱尔‘门当户对’的嫁给刘小龙,高飞听从了高喵喵三策中的上策,决定让克莱尔认高老头当老爷爷的事,他在打电话说要回家之前,可是没透过一丝消息的。
更何况,他也没说要带着眼镜父女过来的。
但肖战波还是一口就说出了他们的来意,高飞他们能不惊讶吗?
对高飞他们的惊讶表情,肖战波很满意。
高老头倒是不动声色的,不过嘴角也抽了下,很像偷到一只鸡的老狐狸。
猛地,高飞明白过来了:当高老头、肖战波看到他带着克莱尔来高家后,马上就猜到他是为什么来的了。
这才是人精。
还有那个高喵喵,怪不得今天早上安慰高飞,说只要他带着眼镜父女一出现在高家,老头子就会猜出他为什么去了。
想到高喵喵的眼光、心计,竟然跟姑父这样的大人物有的一拼,高先生在震惊之余,也有几分得意:看来,这个秘书算是选对了。那么,要不要牺牲色、相来哄住她?不行,绝不能那样,要不然她会上房揭瓦的。
就在高先生心中胡思乱想时,克莱尔却端着茶杯,走到高老头面前,双膝跪倒,把茶杯举过了头。
这叫敬茶,也是华夏传统文化中,认干亲时必须有的一种仪式。
在来时的路上,高飞就曾经跟克莱尔说过这些。
当然了,前提是高老头得同意,认下这个外国重孙女。
可现在还没有等高老头表态,克莱尔就擅自去敬茶,未免唐突了些,要是被婉拒咋办?
毕竟高先生再有把握,也无法掌控高老头意愿的。
不过,高老头接下来的表现,却让高飞跟眼镜提起的心,重重放了下来。
“呵呵,没想到临老(这儿等于死的意思)了,还能认个外国重孙女,我是老怀大慰啊!”
高老头笑着从克莱尔手中端过了茶杯,有些发抖的右手食指,在茶杯内蘸了一下,然后就点在了克莱尔的眉心。
正文_第2020章 高老头的警告!
看到高老头接过克莱尔的茶杯后,没有喝却伸出食指蘸了下,又点在克莱尔的眉心上后,高飞还是有些纳闷的,搞不懂老爷子这样做是啥意思。
相比起不学无术的高先生来说,眼镜这个很希望华夏传统文化的外国人,那双小眼睛里却猛地浮上一抹激动。
克莱尔也不明白,只是觉得额头一凉,很舒服,正要说什么时,就听到旁边的肖战波呵呵笑道:“孩子,你可以起来了。从这一刻开始,你就是高家的孙女了。”
“谢,谢谢老爷爷,谢谢姑爷爷!”
克莱尔大喜,赶紧乖巧的给高老头磕头。
高老头笑呵呵的,没有拒绝,坦然承受了克莱尔的跪拜。
高飞虽然不明白那个拿手指头蘸水点额头的仪式,到底是啥意思,却能听懂肖战波的话,知道此行的心愿已经算是完成了,转身看着眼镜,低声说:“恭喜你--你哭什么?”
在高先生看来,这次带着克莱尔来高家认亲,其实就是走个过场,只要高老头在表面能承认了克莱尔,那么不需要举办任何仪式,更不需要登报声明,燕家也会相信她是高家孙女的。
毕竟还没有谁这样大胆,冒认自己是高老头重孙女的,再加上有高飞亲口说出来,燕家必须得信。
今天呆克莱尔来这儿,纯粹就是走个过场罢了,眼镜有必要激动的流猫尿?
搞得好像克莱尔真会成为高家的干孙女那样。
眼镜摘下眼镜,用力擦着眼睛却不说话。
不学无术的高先生不知道眼睛为啥哭,眼睛心里却很明白。
早在隋唐时代,那时候儒术被抬到了一个至高无上的地位,孔老先生那套思想,可是被全天下人所承认的。
眼镜曾经在某本古文中看到过,说一个胡人女孩在嫁给一个当朝官员为妾后,生了个儿子,官员很喜欢这个拥有一半胡人血统的儿子,可同时也知道儿子的血脉,注定会成为日后发展的一个重要约束(那个时代的混血儿,一点都不吃香的)。
在那个年代,高鼻子蓝眼睛的胡人,在中原可是下等人,甚至算不上人,地位就跟牲口差不多,哪怕他靠着自己的真才实学成为官员,也会被同僚看不起(当初唐太宗那么牛比,想娶汉人某世家女儿当老婆,都被族长一口拒绝,就因为他的汉人血统不纯)。
这个官员为了别人能接受他小儿子,就求到了孔家族长门前,请他帮忙给儿子正名。
看在这位官员很是为老百姓做了些好事的份上,孔先生思考很久才终于同意了,就在官员小儿子的周岁宴上,用茶水在他眉心点了一下,说他从此就是汉家儿郎,纯正的杠杠的那种。
孔先生给那小儿子点了一下后,就在再也没有谁敢说他的血统不纯了,因为孔先生说出来的话,规定的礼节,在当时那个独尊儒术的年代,就是圣旨。
也正是从那之后,有血统不纯的人想被广大汉人哥们认可,就得找一个德高望重老家伙,拿茶水(女孩子是用朱砂)在眉心点一下,就能成为汉家儿郎的礼仪,就此传了开来。
毫无疑问,高老头在当今华夏,完全称得上是德高望重四个字。
尽管他用茶水点克莱尔眉心的意义,并不是让人承认她是我大汉子民,可这个简单的仪式,却是高老头接受克莱尔为重孙女的郑重表示。
眼镜,不管是放在华夏,还是国外,不管是他身体上特异,还是他的职业,他都是那种不被世人接受的怪物。
能够有个正常女儿,就已经是让眼镜欣喜若狂了,现在女儿又被高老头郑重其事的收为重孙女,他能不激动的不行不行的?
“你不知道人在最高兴时,也会哭泣吗?”
眼镜擦着鼻子,哽咽着回了高飞一句。
“哦。”
高先生哦了一声,心里却在想:只有傻瓜高兴了,才会哭。
克莱尔被高老头郑重收为重孙女后,眼镜就知道自己父女俩得退场了,因为接下来,高老头肯定有话要跟高飞说,所以就提出了告辞。
高老头也没挽留,嘱咐克莱尔以后没事就来找爷玩儿,就让高云华送他们父女出了高家。
高老头留下高飞,除了要委婉的表示某些歉意之外,主要是想问问他以后要做什么,还有没有希望在活着时,能去一趟地下楼兰,看看他那些孙姨太们生的高家第四代。
另外,就是让高飞有机会,把沈银冰带回家来。
肖战波能去冀南,给高飞当主婚人,就是高老头的主意。
这已经表明了高家,彻底承认了这个孙媳妇。
虽说沈总目前还是贪狼的大首领,属于邪恶人物的代表,不过她既然不是造成天云动车脱轨一案的刽子手,那么她最大的罪恶也就洗清了,高家完全可以跟她暗中眉来眼去的。
同时,高老头之所以希望沈银冰能来高家,主要是还想说服她,能否彻底解散贪狼组织--如果沈银冰能解散贪狼,那么当局完全可以只处理几个罪大恶极之人,其余那些小虾小鱼的,就放生了吧,反正上天有好生之德。
至于沈银冰这个昔日的大魔头,该怎么做才能把她洗清,高老头也早有计划,无非就是说:沈银冰之所以能成为贪狼的狼主,就是高家安排的最大卧底,主要责任就是把贪狼搞垮,现在贪狼解散了,她卧底的任务也已经完成,是该洗白白上岸的时候了。
对把沈总洗白白了,高老头还是很有把握的。
不过,高飞在沉默片刻后的回答,却很出乎高老头的意料:“爷爷,她还不能解散贪狼。最起码,当前还不能解散这个组织。”
“为什么?高飞,你可知道现在是最好的机会?”
高云华问出了高老头想问的话。
高飞却没有回答大哥的问题,只是看着默不作声的高老头,轻声问道:“爷爷,你有没有听说过流波山?”
刚才高飞拒绝自己的建议时,高老头心里还是有些不爽的,沉着个老脸耷拉着眼皮子。
不过,当高飞问出这个问题后,他花白的眉毛却猛地一挑,混浊的老眼中,闪过一抹寒芒,很受惊的样子。
旁边的肖战波,点烟的动作也是一顿,倒是高云华饶有兴趣的问:“流波山?好像是来自我们的古神话中吧?”
跟不学无术的高先生相比,大哥高云华的文化底蕴那是相当深厚的,马上就想到这个所谓的流波山,是奇书《山海经》内的一个地方了。
高飞知道世间还有个流波山时,高云华那时候正在南边海面上晒太阳,郑腐死后他才回来的,所以暂时不知道他走后,高飞又遇到了什么事。
流波山,亚特兰蒂斯,峭壁,飓风这些事--高飞相信高老头肯定知道,毕竟当初要是没有峭壁的话,他老人家是否能安坐在这儿当大爷,还未可知呢。
不过高老头听到‘流波山’后的反应,倒是有些出乎高飞的意料,继而马上就断定老爷子不但知道流波山,而且还应该很知道某些有关那地方的事。
就在高飞希望高老头,能跟他说一些他所需要的事时,高老头却端起茶杯,浅浅的喝了一口说:“我有些累了。高飞,以后有机会把那孩子(沈银冰)带回家来。好了,你去忙你的去吧。”
忌惮。
这个字眼猛地从高飞脑海中闪过。
是的,高老头在他提到流波山后的反应,就是忌惮:他不想谈有关流波山的话题。
依着高老头当前在华夏的地位,那绝对是超然,百无禁忌的才对。
可一个连龙云儿都敢说的流波山,为什么会让他这般忌惮呢?
高飞心中忽然一动:乖乖,老头子不会也是来自流波山的仙人吧?
他胡思乱想着,却不敢再问什么,只好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好的,爷爷,那我走了。”
“我送你。”
高云华也看出不对劲了,跟着站了起来。
高老头点了点头,又端起了茶杯。
“有空去看看你姑姑,鱼儿很喜欢跟你在一起。”
肖战波这个当姑父的,自然不会屈尊亲自送高先生出门的,最多也就是抬抬屁股,表示一下拉倒。
“高飞。”
在高云华的陪同下,高飞走到客厅门口时,高老头忽然叫住了他。
他转身看向爷爷。
高老头没有看他,只是盯着手里的茶杯,缓缓说道:“无论你知道了多少,以后最好别试图去了解那些东西……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的。有些事,也不是你能随便插手,轻易改变的。”
高飞没有马上回答,沉默了片刻才说:“那么,亚特兰蒂斯呢?”
在龙云儿所讲的那个传说中,亚特兰蒂斯可是跟流波山一样的存在。
高飞可以听从高老头的话,在流波山没有招惹他之前,无视流波山的存在。
不过亚特兰蒂斯,或许是高飞命中注定无法迈过的一道坎,毕竟他媳妇当前已经去那边了,而且那些人更是趁着陈果果难产时,去攻打地下楼兰的风口。
于情于理,高先生都会好好认识一下所谓的亚特兰蒂斯。
他不希望高老头,也委婉的警告他,对待亚特兰蒂斯就跟对待流波山一个态度。
“亚特兰蒂斯?”
更加出乎高飞意料的是,高老头听懂他的意思后,不但没有警告他少惹事,还很轻蔑的笑了笑,低声说道:“亚特兰蒂斯算是什么玩意儿,只不过是一些……”
亚特兰蒂斯在高老头心中,只是一些什么东西?
他说到后来时,说的声音很矮,高飞没有听到。
他很想再问,肖战波却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西方的亚特兰蒂斯,根本无法跟东方的流波山相比。
老头子在提到流波山时,眼神中有明显的忌惮。
可在提到亚特兰蒂斯时,却是轻蔑。
高飞可以断定,高老头对这两个地方截然不同的态度,决不是因为文化、思想等方面的差别,而是心态。
正文_第2021章 高老头的忌惮!
龙云儿曾经告诉高飞,亚特兰蒂斯跟流波山一样,都是个超然的存在。
可是高老头为什么对这两个地方的态度,一个是忌惮,一个却是轻蔑呢?
这决不是因为高老头是个东方人,看不起西方的愤青表现,而是发自内心的,就像老人家说美国是个纸老虎那样。
在高云华的陪同下,高飞走出胡同口时,还在思索这件事。
“怎么,要不要找个地方坐坐?”
高云华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
“你很想知道我为什么在提到流波山后,爷爷会是那样反应吧?”
高飞抬头看着高云华,笑了笑。
高云华也没否认:“昂,对此我的确很感兴趣。”
“大哥,听我一句话,我觉得你暂时最好不要知道这些事。”
高飞想了想,才抬手拍了拍高云华的肩膀,低声说:“请相信我。”
“好,那我就不问了,反正我早晚都会知道的。”
看出高飞很认真的样子后,高云华也没有再强求:“那就这样吧,你在路上注意安全,等你有空了,去我家看看你小侄子去。”
“行,没问题,就是不知道要看哪个侄子?嘿,嘿嘿。”
嘿嘿笑了几声后,高飞冲高云华挥了挥手,快步走向路边的那辆奔驰轿车。
早就出来的眼镜父女两个,就在车上等着,看到高飞走过来后,为了表示感谢,眼镜下车亲自为他打开了车门。
“别搞得跟真事似的,我不习惯。”
高飞是真不习惯眼镜这样献殷勤的,大家是哥们,有必要这样客气吗,如果非得客气,真要感谢一下的话,那就来点实惠的,比方让你老婆……
心中有着很龌龊想法的高先生,在眼镜的殷勤伺候下上了车后,克莱尔语气欢快的说:“叔叔,我还以为得等你很久呢,给你打电话想告诉你,我跟爸爸去那边吃饭的,可你电话关机了,打不通。”
“关机了?”
高飞好像这才想起他还带着手机似的,从口袋中拿出手机看了眼,扯过数据线连接电源,就地充电:“哦,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手机是没电了。”
坐在后排的克莱尔,在车子启动后提醒道:“叔叔,你现在可是大人物了,就算手机不能24小时带在身边,但也得有个专门的人,为你接打电话。嘿嘿,要不,我去给你当秘书呀?”
“哈,我算什么大人物啊,哪有那么多重要的事?行,只要你老爸跟刘小龙都愿意,那你就来给我当秘书吧,薪水好商量,随便要。不过有一点我得提前声明。给叔叔我当秘书,得懂得低调,免得让人觉得叔叔我是个狂妄的人。”
高飞哈的一声笑,嘴里胡说八道着,却觉得克莱尔说的很有道理,就打开了手机,心想:看来,以后得给高喵喵配个手机了,让她帮我接电话。秘书嘛,不就是干这些破事的?
女儿被高老头正式认为干孙女,眼镜此前心情好的没法说,撇了撇说:“我觉得吧,还是我给你去当秘书好了。我保证,我的要比克莱尔干的更出色。”
“算了,如果是你的话,我是绝不会考虑的。”
高飞毫不客气的拒绝后,把开了机的手机,随手放在了仪表盘上,手还没有缩回来,就穿来了叮当一声脆响。
是来短信的提示声。
高飞又拿起手机,打开短信只看了一眼,眼睛就猛地一亮:短信是昨晚发来的,发信人是经常跟他联系的老三,也就是地下楼兰外界飞龙部的负责人。
正要继续开玩笑的眼睛,马上问道:“有什么好事了?”
“沈银冰,回来了。”
高飞语气很淡,在说出这六个字后,就落下了车窗,迎着冷风点上了一颗烟。
刺骨的北风马上就扑在了高飞脸上,就像刀子那样凌厉,让坐在后排的克莱尔都觉得脸颊生疼,下意识的靠在了车窗上。
可高飞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寒冷,对着窗外用力喷出了一口烟雾。
如果不是担心会影响交通,高飞现在真想跳下车,站在马路中间对着来往的车辆,好像大猩猩那样的用力捶打着自己的心口,放声高歌一曲新长征路上的摇滚了。
沈银冰,回来了。
他老婆,回来了。
沈银冰离开时,可是他们新婚后的第二天,被窝还没有捂热,她就不告而别,先是去宝岛那边兴风作浪,后来又被某人蛊惑着去了神秘的亚特兰蒂斯。
尽管楚扬一再安慰他,说沈银冰不会出事的,更不会抱着跟别的男人的娃儿回家--可高先生还是很不放心,哪怕是在睡梦中,也在想着她。
以前时,哪怕是跟沈银冰正式结为夫妻后,高飞也始终认为他最爱的那个女人,应该是甘心做姨太的陈果果,而不是沈银冰。
他迎娶沈银冰,最多只是因为过去俩人间,有过很多美好的回忆,再加上他实在不想像沈总这么漂亮妩媚的人儿,嫁给别的男人,所以才不顾一切的跟她成亲了。
可当得知沈银冰被楚某人蛊惑着去了亚特兰蒂斯后,高飞才忽然发现,他对沈银冰的感情,决不是出自雄性动物的某种占有欲,而是一种心与心的相连。
他一点也不敢想象,如果就此失去沈银冰后,他的人生还有没有继续下去的意义。
现在好了,沈银冰回来了。
无论她在外面历经了什么事,哪怕真像楚扬那个乌鸦嘴所说的那样,高飞也肯定他绝不会在乎--他在乎的,只是沈银冰本人:只要她能回来,就好!
这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高飞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表达,他此时有多么的开心,浑身热的受不了,热血澎湃的让人难受,唯有迎着寒风大口吸烟,然后被呛的咳嗽个死去活来,才能稍稍缓解他的激动。
看着剧烈咳嗽,还有大口吸烟的高飞,眼镜没有阻止他的发神经,只是放慢了车速,眼神温柔的看着他。
克莱尔也慢慢理解了高飞此时的心情,清了清嗓子后,唱起了一首很著名的俄罗斯情歌。
她的声音悦耳动听,就像炎炎夏日间的清泉那样,让高飞忘记了咳嗽,也忘记了吸烟,就这样下巴搁在车窗上,眼神迷离的望着外面。
一辆红色跑车,呼啸着从右边冲了过去。
开车的是个潮流青年,就是那种大冬天不穿袜子穿单鞋的小伙子,落下车窗冲高飞竖起一根中指,扔下一句沙比后,才扬长而去。
高飞笑了。
他忽然觉得,他的思想还真是升华了哎,被人无端端的骂个沙比,竟然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要不是顾忌有个侄女在场,说不定他还会大声喊,他就是那个啥。
人在很高兴时,心境总是会很反常的。
不过眼镜才不愿意用自己哥们当那个啥,马上就猛踩油门,加速,在女儿清脆的歌声中,呼呼的追向了那辆跑车。
要是在高速公路上,要想追上那辆红色跑车,眼镜还得费点劲,毕竟现代年轻人个个开车都像是要急着投胎那样,有多快就有多快。
可是在闹市区,车速无法提到最快时,车技就很重要了。
很明显,那个潮年的车技相比起眼镜来说,要被拉下十七八条大街,很快就被追上了。
眼镜连犹豫都没有犹豫一下,开着奔驰就狠狠撞在了红色跑车的屁股上,反正这车子是皇朝会所的,也不是他的……
遭到撞击的潮年大骇,随即大怒,停车推门跳下车子时,手里已经多了个美国大砍刀,咆哮着就冲向奔驰驾驶座这边。
眼镜奸笑一声,猛地一轰油门,车子冲着潮年就撞了过去。
吓得潮年赶紧往旁边闪:哎哟喂,还有比爷们更不要命的沙比来!
开车的某沙比,当然不会真撞他,最多也就是驾车擦着他身子飞奔而过时,顺手把他左手手腕上的某名表摘走罢了。
穷玩车,富玩表,单看这块镶满钻石的手表,最少也得价值几十万,也算是给潮年个小小的教训了。
“哈,哈哈!”
举着手表,眼镜孩子似的哈哈大笑,扔给了高飞:“给你了,算是祝贺弟妹安全归来!”
“君子不饮盗泉之水。”
高先生很有风度的淡然一小,随手把手表扔了出去。
一辆厢式货车的左侧俩轮子,马上就从那块手表上碾压而过。
等潮年大声喊骂着吹过来时,除了一块被压成饼的金属块外,那辆比他更嚣张的奔驰,早就已经消失在了前方的车流中。
追尾后直接逃逸,这对普通人来说当然是大事,不过高先生才不在乎,正如他好像瞎子那样没看到眼镜把奔驰车头撞坏了那样,更不会在意后面隐隐有警笛声传来。
在克莱尔的指引下,眼镜驾车来到了西城郊外的一座河边别墅前。
这地方是富人集聚区,这栋别墅,就是燕家在京华的房产之一。
因为后天就是元旦,就是邢雅思跟刘小龙大婚的好日子了,所以燕家有头有脸的人,基本都来到了京华,准备参加婚礼。
燕家的大本营是江南,燕家的人,也大部分都适应不了北方冬天这种寒冷的气候,哪怕是太阳明晃晃的挂在天上,也没几个人愿意外出游玩,都在屋子里憋着。
早上时,刘小龙就打电话告诉克莱尔,燕家的几个重量级人物,今天都在别墅中,为他们的婚事瞎几把操心,能不能让他们主动退婚,就看克莱尔能否被高家接受了。
“你确定就是这儿?”
眼镜把车子停在别墅门前时,扭头问了女儿。
“是11号吧?”
克莱尔推门正要下车时,高飞说话了:“就是这儿。”
“你怎么这么确定,你来过?”
眼镜问道。
“没有来过。”
高飞摇了摇头,指向别墅那边:“可我认识她。”
顺着高飞手指的方向望去,眼镜就看到一个身穿黑色修身羽绒服的女孩子,恰好从别墅客厅内走出来,正向门口这边张望。
“她是谁?”
“刘小龙的那个未婚妻。”
正文_第2022章 哟,熟人啊!
官方消息,出身燕家的邢雅思,才是刘小龙的正牌未婚妻。
眼镜父女当然知道这个消息,也爱屋及乌的痛恨上了邢雅思,觉得她就是个破坏别人美好婚姻的小巫婆。
别看眼镜自身比正常人多长了一只手,因此而内心极度自卑,不过他却为能有克莱尔这样一个漂亮女儿而自豪。
在得知老刘家要变卦,逼着刘小龙要迎娶邢雅思时,眼镜的第一反应--当然是暴怒,随即才会想:那个邢雅思,能有我女儿漂亮?她能嫁给刘小龙那个混蛋,无非就是仗着家世好罢了!
但当高飞指着走向别墅门口的女孩儿,跟眼镜介绍说这就是刘小龙的官方未婚妻邢雅思后,眼镜才知道他此前,是戴着有色眼镜看人了。
邢雅思,个头没有克莱尔高,身材也比不上克莱尔那么前突后翘的让人心烦(其实刘爷就是被小克的身材给迷住了),但毫无疑问的是,除了这两点之外,无论是相貌,还是气质,克莱尔好像都无法跟邢雅思相比。
尤其是那双眸子,更有着西方女人拍马、拍屁股都赶不上的含蓄,就像一口深潭,让男人在不知不觉中就想跳下去,去搜寻生命从哪儿来的这个秘密。
一下子,为女儿自豪的眼镜,对邢雅思的敌意小了很多。
“其实,我觉得还是我侄女漂亮些,也更值得刘小龙那个家伙去追求。”
仿佛看出眼镜心里是怎么想的,高飞拍了拍他手背,推门下了车:“最重要的是,人家根本没有看上你女婿。”
“晒特个岛国人的,你这是在安慰我,还是在打击我?”
眼镜小声骂了句时,有些担心的看向了女儿。
他还真怕克莱尔在看到邢雅思后,会有些自惭形秽。
不过着迷华夏文明的眼镜却不知道,其实西方女孩子最大的优点,就是特别有自信了--嗯,就是脸皮比较厚。
邢雅思快步走到了门前,眼里带着某种感激的喜悦:“来了。”
高飞能出现在这儿,就证明他答应她的事儿,要实现了,当然会感激他,会高兴。
“昂,来了。”
高飞抬手搓了搓好像没啥知觉的腮蛋子,问道:“你家大人在不在?”
“都在客厅内喝茶,聊天呢。”
邢雅思说着,看向了走下车的克莱尔,由衷的赞了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啊。”
“谢谢,你也很漂亮。”
克莱尔一脸自信的微笑,下意识挺了下胸膛。
就像孔雀开屏那样,遇到情敌展示自己的本钱,也经常出现在女人中间的。
感受到来自克莱尔的挑战后,邢雅思只是笑了笑,就抬手做出了个请的手势:“高先生,请进。”
“雅思,是谁来了?”
这时候,一个中年妇女也出现在了客厅门口,大冬天的还穿着露腿的皮草群,看来也是个爱美不要命的。
“是我的几个朋友,来拜访伯父他们的。”
邢雅思高声回了一句,才低声说:“这是我二婶,为人有些强势。她若是有什么说不着的地方,还请高先生多多包涵。”
一个女人要是被人形容为强势,其实就是势力的意思。
高飞当然懂,并很快知道了二婶的强势。
二婶轻飘飘扫了高飞等人一眼,冲门外吐了口吐沫,就转身回屋了:“哪儿来的朋友,也不预约就乱上门。”
二婶在说这句话时,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实际上她也是故意说给高飞等人听的,同时也反映出,邢雅思在燕家的地位,还真是不咋样。
要不然的话,势力的二婶,就不会说出这番话了。
尤其是二婶重重关上门的动作,更是让邢雅思有些尴尬,看了眼旁边的眼镜父女,低声对高飞强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这个家里太老实了?”
“我听说过你的事。”
高飞倒是很理解邢雅思这句话的意思:“主要是因为你从小不是在燕家长大的,再加上你回家后,就逼着你的一个堂哥离家出走,他们对你有意见也是很正常的。不过,如果他们要是知道你的……”
“他们不会知道的,我也不想他们知道。”
邢雅思打断了高飞的话。
“我也不会说的。”
“那我就谢谢你了。”
邢雅思含笑道谢时,已经来到了客厅门口,伸手推开了门:“高先生,请。”
高飞也没客气,率先走进了客厅内。
客厅很大,沙发很多,装潢很豪华,大约十几个人,男女老少都有,围着沙发坐成一圈,正在那儿喝着大茶磕着瓜子的砸蛤蟆。
高飞等人走进来后,除了一个五旬出头的男人放下茶杯外,其他人包括二婶,就像没看到他们出现那样。
尤其是那个二婶,还满脸厌恶的低声嘟囔了句什么。
从燕家人的反应来看,再次证明了邢雅思在这个家里,有多么的不受喜欢。
“雅思,这几位是?”
五旬男人仍旧坐在沙发上,迫于某些礼节,他身为众人的老大,不得不出面跟邢雅思带来的客人打个招呼。
但也仅仅是打个招呼罢了,在他心中,高飞等人还远远没有资格,郑重其事的认识他。
“大伯,这位是高飞,高先生。这两位,是高先生的朋友。”
邢雅思很为家人的态度而感到不好意思,不过同时心中也有些小期盼:等你们知道他是谁后,会是一副什么表情呢?
呜啦,呜啦!
邢雅思她大伯正要礼节性的点点头,说几句客气话时,外面传来了刺耳的警笛声。
两辆警车,还有一辆红色跑车,就像赛车那样,吱嘎嘎的停在了别墅门口。
车子被撞,手背被抢的潮年,当先跳下车子,抬脚就冲着奔驰狠狠一下,嘶声吼叫:“表、张局,这就是肇事车辆!草,敢特么的撞我车子,抢我手表,我弄不死这些傻叉!”
潮年的嘶声吼叫中,四五个警察从车上跳了下来,向别墅中张望着。
“看,你惹的祸端来了。”
高飞冲眼镜呶了下嘴巴,这是埋怨他刚才有些太兴奋,真以为车技好,有个漂亮女儿,长了三只手,撞人家车子抢人家手表后,警察就不敢找你啊?
“这是怎么回事?雅思,你去问问!”
刚才大伯碍于燕家是书香门第,对高飞还能笑一个,当看到有警察快步走进别墅中后,笑容就收回去了,浓眉一皱,语气清淡但官威十足的吩咐邢雅思。
克莱尔连忙解释道:“啊,对不起啊,这些警察是来找我们的,在路上我们出了点小交通事故。”
“我就说怎么跑我们这儿来了,原来是闯祸后来避风了。”
二婶闻言,看着邢雅思冷哼了一声,说:“虽然我们马上就跟刘家是通家之好了,可在婚礼还没有举行之前,最好别给亲家那边惹麻烦!”
她这是在警告邢雅思,赶紧让你这几个朋友滚蛋,免得给我们惹麻烦。
高飞虽然对邢雅思很不感冒(主要是因为她真身的身份),可也实在看不惯燕家这些人,眉梢一挑正要说什么时,却听院子里有人说道:“咦,高、高飞?”
高飞回头一看,乐了:“哟,熟人啊,张大少,啥时候走上为人民服务的岗位了?”
带头前来缉拿肇事逃逸、当街抢劫嫌疑人的警官,竟然是高飞的老熟人,张幕涵她哥哥、高雅曾经的死党,张耀明张大少。
跟张耀明相比,燕家那些人在高先生心中可就更没啥档次了,索性走出客厅,多年不见老朋友那样,拉着张耀明的手寒暄起来:“你妹还好吧?”
张耀明腮帮子猛地一哆嗦,本能的正要发怒,却猛地意识到对方是谁了,尴尬的笑了下回答:“还行吧,出国深造去了。”
“哦,对不起啊,刚才那句话有些唐突了,出国好啊,出国好,外国的月亮比较圆。”
胡说八道了几句,高飞明知故问的:“张局,你这是来干嘛了?”
张耀明还没说话呢,潮年噌的一声就跳了过来,指着高飞鼻子就骂道:“你这个装傻卖呆的沙比,你说我们来找你干……”
啪的一声,张耀明用很干脆的一记耳光,把潮年的话给打进嘴里去了。
潮年呆住:“张局、表哥,你打我?”
张耀明没理他,转身看着高飞笑道:“你别介意,我一个元方表弟,人有些混。得了,我还有事,先去忙了。等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再坐下来喝一杯。”
“好,那就不打搅张局你工作了。”
高飞笑着点了点头,看着张耀明的背影,心中轻轻叹了口气:唉,张大少都知道做正事了,你为什么总是不能回头?
被狠狠抽了一耳光的潮年,走出别墅大门后,才慢慢清醒过来,哭丧着脸问:“表哥,你怎么打我?”
“打你?打你是为了救你!”
张耀明挥手,让几个手下上车后,才抓主潮年的衣领子,语气阴森的问:“你知道你骂的是谁吗?”
看到张耀明眼神这样吓人后,潮年再傻,也知道这次提铁板上了,瞠目结舌的问道:“是、是谁?”
“昨晚我去梅丽莎酒吧时,你们几个家伙不是在吹嘘,说什么认识敢跟整个国家对抗的高飞高二少吗?”
张耀明骂道:“草,当时我就知道你们在吹牛!”
“我是认识高飞啊!”
潮年很要面子的辩驳道:“可这跟--吓,他、他不会就是高飞吧?”
“哼,你没有被他给弄死,算你走运。”
张耀明懒得再教训表弟,推开他就跳上车子,警笛也没敢拉的就跑了。
潮年这时候哪敢再要公道,连滚带爬的上了跑车。
坐在副驾驶的一个美少女,正在对镜贴花黄,看到潮年上车后,就有些奇怪的问:“咦,你没有去找那个傻……”
啪的一声,潮年一耳光就抽在美少女脸上:“傻尼玛比啊,不想死的闭嘴!”
美少女心里有多委屈,燕家人当然不知道。
他们都在为邢雅思这几个狐朋狗友打搅他们喝茶砸蛤蟆而不满,竟然连警察都招来了,哪怕大伯素质再高,也忍不住一拍案几:“雅思,请你的朋友们离开,别打搅我们!”
正文_第2023章 高飞的威胁!
如果这儿不是京华,燕家的大门,尤其是邢雅思几个狐朋狗友随便来的?
大伯在拍桌子让邢雅思请高飞等人离开,就已经考虑到身在他乡,最好说话做事要文明些了。
当然了,他也亲眼看到,高飞好像也有些小能力,要不然也不会让那些气势汹汹的警员们闪人。
不过再有能力,还能厉害过燕家?
厉害过刘家?
大伯发怒后,邢雅思脸色一变,还没有说什么呢,高飞就抢先说道:“我们来这儿,可不是邢雅思让我们来的。”
一直没说话的她二叔,立即冷冷说道:“那是谁让你们来的?”
高飞没有马上回答,拿出一颗香烟叼在了嘴上,点燃后才说:“我想来,就来了。”
“你想来就来,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对男人抽烟很反感的二婶,这时候再也无法保持应有的豪门贵妇形象了,马上就破口大骂,指着门外:“给我滚出去!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啊,敢在我家里吸烟!”
“大伯,二叔,他是高飞!”
看到高先生扮猪吃老虎扮的差不多后,邢雅思才说:“你们大家,好像都该听说过京华高家,听说那个让一九七三都很头疼的高飞吧!”
邢雅思的话,就像一块看不见的透明胶带那样,一下子就把大伯二婶等人的嘴巴给粘住了,大家伙都傻傻的望着高先生,眼珠子瞪的老大了。
燕家人震惊的,并不是高先生的出身:京华高家诚然是一等一的豪门世家,当前更是如日中天,但燕家也不是困难户,而且又远在江南,对高家也没太大的忌惮。
真正让他们吃惊的,还是因为高飞就是独立对抗一九七三的那个人。
燕家的先辈,同样是参加过东亭会议的,也接到了郑腐的某些要求,不过因为高先生始终没有去江南那边发展,他们并没有太在意。
可他们却很清楚,能够逼得郑腐那样做的人,决不是他们能招惹得起的!
所以他们在得知此高飞,就是彼高飞后,吃惊发呆也是很正常的了。
看来本少的知名度还是可以的,以后要不要考虑接几个广告拍拍?
对燕家众人的吃惊态度,高先生很满意,不过也懂得最好别嚣张,毕竟今天来这儿是求人的,而燕家也不是那种随便人可以捏索的。
“啊,原来是高、高少啊,请,请坐!”
最先醒悟过来的是大伯,连忙站起来热情的打招呼,同时狠狠瞪了二婶一眼,觉得她刚才的行为,真是有辱燕家的书香门第身份:跟高少这种档次的人打交道,难道不该拿出该有的风度?
二婶虽然是个女人,可也非常热衷、关心国内时事,所以才能知道高先生的威名,醒悟过来后,俏脸马上就有些发白:她可是早就听说了,这个高飞可是个不走寻常路的家伙,动不动就拔刀子动粗。
今儿得罪他了,谁敢保证晚上他不会摸到她炕上,把她给狠狠玷污了?
“大伯,我跟邢雅思是朋友,你还是喊我高飞就好,什么高少不高少的,那样太见外了。”
高飞说出这番话时,觉得自己很是虚伪,不过也很得意自己脸皮又厚了一些,最起码说谎话时,没觉得脸有一点点的热。
虽说不知道高先生忽然大驾光临,到底是有何贵干,但燕家那些无关紧要的老婆孩子,还是都很知趣的上了二楼,只留下了燕家兄弟。
贵客临门,依着华夏传统礼节,自然得喝一杯。
不过,高飞可没空在这儿浪费时间,他现在是归心似箭,只想办完这边的事,赶紧回冀南,话说两个月没看到娇妻了,各方面都想得不行。
婉拒了好客的大伯热情后,高飞开门见山的说:“大伯,我今天来呢,主要是想跟你介绍一个人。”
“克莱尔。”
高飞指着克莱尔:“这是我侄女,我家老爷子的重孙女。”
“啊,克莱尔小姐,你好。”
大伯不知道高飞为什么要给他介绍克莱尔:卧槽,高老头还有个洋重孙女,今天跟着他孙子来找我们,是让我掏红包的吗?
克莱尔也很彬彬有礼的弯腰给大伯行礼,问好。
高飞马上又说:“克莱尔这次来呢,是要请大伯你们,在元旦这一天参加她的婚礼。”
克莱尔马上从挎包内拿出一张大红请柬,双手递了过去:“还请大伯赏光。”
哦,原来是她要结婚,请我去参加婚礼的啊。
嗯,看来高家还是很懂礼貌的嘛,知道我们燕家来到京华了,才想借这个机会跟我们搞好关系--大伯想到这儿后,心情愉悦的结果请柬,打开说道:“好,好,到时候我一定、一定--刘小龙?”
克莱尔淡定的回答:“是的,我的未婚夫就是刘小龙。”
“哪个刘小龙?”
大伯在问出这句话时,感觉到了明显的不好:不会是老刘家那个崽崽吧?
大伯希望,请柬上的刘小龙,并不是老燕家为邢雅思苦苦寻觅的乘龙快婿,但克莱尔的回答,却让他呆若木鸡。
要跟克莱尔结婚的那个刘小龙,正是他们所关心的刘小龙。
其实,早在决定把邢雅思嫁到老刘家去时,燕家就知道那个家伙有个外国女朋友,好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不过,就像老刘以前允许儿子跟克莱尔交往那样,燕家的人也以为那是年轻人的逢场作戏:最多也就是找个洋妞玩玩罢了,怎么可能会允许她真嫁给刘小龙?
所以呢,燕家压根就懒得去打听这件事。
但现在,完全被燕家、老刘家忽视了的克莱尔,却出现在了燕家别墅中,以高老头重孙女的身份,请他们去参加他们的婚礼。
大伯的素质虽然稍高了点,但政治觉悟却很高,在惊讶过后,马上就想到了更深的层次,也猜出高老头为什么要认克莱尔为重孙女了:高家,很支持克莱尔嫁给刘小龙!
眼看邢雅思后天就要结婚了,没想到却忽然出了这么一档子意外(燕家压根没想,他们的决定对于克莱尔来说,也是很意外的),今天克莱尔更以高家人的身份来撒请柬,这摆明了是要仗着高家,来跟燕家抢女婿。
大伯的第一反应:哈,哈,高家还真以为自己在华夏一掌遮天,连别人女婿都敢抢?这是完全没有把我们给放在眼里啊!
人在气到极点时,反而会笑。
就像现在的大伯,把请柬重重摔在案几上后,就冷笑着说话:“呵呵,高少,高家好像也太霸道了吧,凭什么破坏别人的美好姻缘?”
高飞没说话,只是双眼上翻看着天花板,阴阳怪气的,脸色很阴沉。
他不说话,是因为知道克莱尔会说:“不知道是什么人,明知道我跟刘小龙早在半年前就订下了完婚的日子,却又在月初横插一脚,仗着自己是豪门大族,不顾我的感受,跟刘家牵线。大伯,请问一下,这算不算是破坏别人的美好姻缘?”
“你……”
大伯被克莱尔堵的是哑口无言,毕竟理亏在先。
二叔说话了,狡辩道:“当时我们在提出雅思跟刘小龙的婚事时,刘家可没说他有什么未婚妻。”
“现在知道了吧?”
高飞伸手把烟卷从嘴上拿下来,冷冷的说:“既然知道了,那就赶紧去退婚。”
高飞方才还很客气、现在却很强硬的样子,当然会让大伯很不满,语气生硬的说:“高飞,你只是个晚辈,还没有资格用这口气跟我讲话!”
“刚才我是你晚辈。”
高飞淡淡的说:“现在,我只代表我自己,跟高家无关。”
大伯眼角猛地一跳,厉声问道:“高飞,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高飞冷笑:“没什么意思,就是想告诉别人,谁敢抢我侄女的老公,我就要谁难堪。呵呵,我连一九七三都敢惹,还会害怕燕家?”
大伯脸色更加难堪:“你、你这是在恐吓我?”
“不是恐吓,是来真的。”
高飞更正了一句,站起来转身就走:“反正我这人最喜欢用非常手段来解决问题了,希望你们能给我个机会。”
眼镜父女,马上就跟了出去。
邢雅思站在门口,没有动,只是垂着头盯着脚尖,默不作声。
不过她知道,她跟刘小龙的事,就此晃了。
燕家或许不会怕高家,毕竟这件事他们勉强站在道义的高度上。
可他们肯定会怵头高飞,毕竟高先生的恶名,现在算得上是名扬华夏了,燕家决策人除非脑子被门挤了,才会因为一桩整治婚姻,得罪他。
或许,燕家咬咬牙为了面子,会跟高先生死磕到底,但绝对不会忘记高夫人--又是个什么样的存在,那可是华夏顶级大魔头。
虽然沈大魔头最近偃旗息鼓了,不知道跑哪儿蛰伏起来了,可只要是稍微有些记性的人,就会想到宝岛那边的106大案。
沈大魔头,会在燕家跟高飞的战争中,袖手旁观吗?
答案无疑是否定的。
所以,燕家这次嫁女一事,肯定会搞得灰头土脸,狼狈回江南。
想到这儿后,邢雅思嘴角微微勾起:唐鹏,不知道你得知我退婚后,会是什么反应?
唐鹏在得知邢雅思退婚后,会是什么反应,刘小龙他爸当然不知道。
他只知道,在高飞带着克莱尔来刘家转了一圈后,前脚还没有走出客厅呢,他就一下子把案几给掀翻了,更是叫嚣着让高飞滚回来:我要跟你大战三百回合!
对于老刘的嚣张,高飞当然不敢用强了,只是及时关上了房门,倾听茶杯砸在门板上的悦耳。
没办法,看在刘小龙是自己兄弟、老刘是自己侄女未来公爹的份上,高先生就算是再强势,好像也得任由老刘大骂他是个挨千刀的兔崽子了。
“刘小龙,你特么的给我记住,除非老子暴毙身亡,要不然你别想娶个洋女人回家!”
当老刘的吼声再次从客厅内传来时,刘小龙已经兔子般的窜出了门外,带上房门后,一把抱住高飞,泪流满面:“哥们,从此后,你就是我最爱的人!”
正文_第2024章 她要赶走潘冬冬!
“喊叔叔。”
高飞一把推开刘小龙,郑重其事的说:“从今儿起,你就要管我喊叔叔了。”
“喊你个蛋!”
刘小龙吼了一嗓子后,才冷静下来,顿时有些傻眼。
以前他刚追求克莱尔时,就知道她喊高飞叔叔的,这是应该,谁让她老子跟高飞是兄弟之称了。
那时候,高飞也跟刘爷开玩笑,让他喊叔叔。
不过却被刘小龙当个屁给忽视了,高飞也没在意,毕竟他也没想到,这句话会真心追求克莱尔,要娶她为妻。
后来刘小龙跟克莱尔感情发展到一起滚被单的地步上,高飞也早就忘记了这回事,直到今天成功把克莱尔‘运作’为自己侄女后,他才猛地想起了这件事。
克莱尔现在是高老头的重孙女,就得正儿八经的喊高飞叔叔了,她的丈夫也跟着喊叔叔,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要是想让刘爷喊高飞叔叔,他可是一万个不愿意了:哥们变叔叔,请问世间还有比这更草淡的事儿吗?
“哼哼,不管你愿意不愿意,这都是事实,除非你放弃克莱尔。”
高飞双手抱着膀子,双眼朝天发出了一连声的冷笑。
“草,不就是一个称呼吗?刘爷我不在乎,以后我喊你一声叔叔,心里就会骂一句大沙比的。”
刘小龙愣了半晌,才猛地一跺脚:“好,我就喊你叔……”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背后房门开了,拉着一张大黑脸的老刘走了出来。
“爸。”
刘小龙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因为他看到老刘是一只脚光着的,那只鞋子就在手里攥着呢。
老刘没有搭理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只是用看阶级敌人那样的目光,凶狠的瞪着高飞,寒声问道:“你让这个混蛋喊你叔叔,那么以后你是不是就要喊我大哥了?”
天地可鉴,刘小龙是高飞侄女的女婿,他跟老刘就算是平辈了,以后跟老刘哥们相称也是很正常的。
不过他傻了才会那样做,赶紧陪笑道:“伯父,您就算给我两个胆子,我也不敢……”
“不敢?不敢你让我儿子喊你叔叔!”
老刘忽地咆哮起来,拿起皮鞋对着儿子就狠狠砸了下去,边砸边骂:“我打死你个混蛋!养你这么多年,到头来让你老子跟一个兔崽子称兄道弟,你真给你老子我争气啊!”
“爸,您息怒,听我说……爸!”
刘小龙被揍的鬼叫连连,抱头向院门口那边跑去。
高飞见事不妙,正要偷偷溜走,老刘却高举着皮鞋,冲着他扑了过来:“还有你这个小王八蛋,毛刚长齐,就敢跟我称兄道弟,我非得替你家老爷子好好教训一顿!”
高飞可不是刘了龙那样的,皮鞋还没有砸过来,就兔子一般连蹦带跳的跑向了门口,更是比刘小龙抢先逃了出去。
看着两个落荒而逃的家伙,老黑着一张脸的老刘,跳着脚的大骂了几句后,接着转身拎着鞋子,哼着《智取威虎山》的小调,慢悠悠的走回了客厅。
老刘是家里的绝对权威,他在发怒时,连他媳妇也不敢说半个字,刚才拿着皮鞋砸刘小龙时,她只会躲在门口心中念佛,祈祷儿子赶紧跑。
现在看到老刘竟然笑呵呵的走回来后,不但没有为儿子成功逃脱而高兴,反而有些怕的问道:“老、老刘,你不会是被那孩子给气傻了吧?”
“你看我像被气傻了的样子吗?”
老刘到背着双手,实施然的走过她面前。
刘夫人赶紧关上房门:“你没被气傻,那你怎么笑啊?”
“高兴了才笑啊。”
“你高兴什么呀,老高家那小子都成你兄弟了。”
“你老娘们懂个屁,赶紧的去泡茶,骂了半天,嗓子冒烟。”
老刘瞪了她一眼,拿出香烟点上一颗,倚在沙发上继续智取威虎山。
“还真傻了,傻的不轻。”
老刘媳妇小声嘀咕了句,却没敢罗嗦,赶紧去泡茶了。
她哪儿知道,老刘现在是又惊又喜。
他惊的是,高飞刚才在书房时,跟他说了邢雅思的真实身份:那个看上去冰清玉洁的女孩子,竟然是个邪教中人(老刘敢肯定,高飞是不会骗他的),这要是真嫁到刘家,这就相当于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能把他从宝座上轰下来。
老刘喜的是,高飞竟然破坏了邪教的阴谋,让克莱尔拜高老头为爷爷,更是逼着燕家退婚,让老刘不用得罪人,更不会担心儿媳妇是个外国妞,影响到他的事业了。
“唉,高家那小子这手玩的漂亮。说起来真得感激他,不过这些兔崽子是不能给他好颜色的,要不然他会翻天的,最好是还是占了便宜再生气,这才彰显老刘的过人之处啊。”
老刘喜滋滋的盘算着时,媳妇端上了一杯大红袍,他又说:“再去搞两个小菜,咱们老两口子喝一杯。”
就在他们老两口子喝酒时,刘小龙也在某大饭店宴请高飞,眼镜父女,还有黛雅。
眼镜虽说还是看自己女婿不顺眼,可不管怎么说,他也看出刘小龙是真心爱自己女儿了,而且家世又是杠杠的,女儿更成为了高老头的重孙女,这绝对算得上是因祸得福吧。
这样一盘算,眼镜心情大好,最多也就是摆摆老丈人的架子,拿着手术刀慢条斯理的警告某人,婚后要是敢辜负他女儿,哼哼,特么的走着瞧!
“行了,天也黑了,我这腿子贱的也跑一天了,还真累了,得回去休息了。”
酒过三巡后,喝的小脸红扑扑的高飞站起来告辞:“你们一家人继续--哦,对了,眼镜你把我车子撞坏了,这帐还没有跟你算。”
“开我的,我车子比你车子好。跑车,你就偷着笑吧你!”
刘小龙把车钥匙咣当一声扔在桌子上,双手抱拳:“慢走,不送!”
高飞没搭理他,自然也没拿车钥匙,只是对他竖了个中指,脚步有些轻浮的走出了包厢。
刘小龙说不送,可眼镜一家三口都出去送高飞了,他当然也不能坐在那儿等,只好抱怨着都是自己人,还来这些虚的干鸟用,不情不愿的跟了出来。
来年,肯定又是个丰收年,因为他们走出酒店时,天空中竟然又飘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花。
开着自己那辆前脸撞坏了的奔驰,高飞落下车窗,任由雪花打在自己脸上,希望能让自己喝多了的脑袋清醒一下。
在受到老三发来的短信,说沈银冰已经回到冀南后,高飞最大的愿望,就是立刻赶回去,把心爱的小老婆抱在怀中,看看缺少了什么零件没有。
不过等他完美处理完克莱尔的事后,才发现还不是回去的时候。
大后天就是刘小龙跟克莱尔的大婚之日了,同时也是眼镜跟黛雅的好日子,高先生身为他们翁婿俩人的铁哥们,没理由不参加婚礼。
还有就是,刚才喝酒时,刘小龙就提醒他,秦紫阳还在某酒店内等着他。
秦紫阳来京华,一来是为了找老公,二来就是给专为天涯化妆品一事,给那些二代们一个说法。
高飞才是天涯集团的大老板,于情于理,他都得亲自出面,去给那些二代们开会。
还有就是,邢雅思再也不用嫁给刘小龙了,好像这事得跟唐鹏说一句。
这样一想,高飞才发现还有很多事没办,有些头疼的抓了抓头发,来到一个路口后,直接右拐向云霄阁会所那边驶去。
雪花纷飞中,高飞驾车驶进了云霄阁会所的停车场,老远就看大厅台阶一侧站着个身穿黑色貂皮大衣的女人,就静静的站在那儿抬头望着漫天飞雪,一动不动的好像一尊雕像。
几十米的远处,还有一个女孩子,双手抄在口袋中,目光随着高飞的车子缓缓移动。
高飞认出了这个女孩子:小月。
把车子停在小月身边,高飞从车窗内探出脑袋:“赏雪呢?”
小月摇了摇头,淡淡的说:“我没那闲情逸致。”
小月对高飞的态度有些冷,是因为他把宋慧乔带来了云霄阁会所,结果才造成韩玄惨死。
高飞好像很清楚这一点,自然不会责怪小月对自己的冷淡态度了。
更何况,他可不是没见过红尘妖道了,不过见了两次,就把人家给办了两次--如果这也算是给韩玄报仇的话,那么高先生还真不好意思说。
好像也觉得自己对高飞态度有些冷,就在他尴尬时,小月又低声说:“你来的正好,去开解一下冬姐吧。”
“她怎么了?”
高飞这才认出,站在那边的黑衣女人,原来是唐鹏的老相好潘冬冬。
小月的回答,却让高飞听起来有些迷糊:“唐大少,要跟荆无艳结婚了。”
“哦,那还真得恭喜他。”
高飞哦了一声,心里有些奇怪小月为什么要说这件事。
高飞现在已经知道了,唐鹏心里其实有个邢雅思,不过那个叫荆无艳的正在追求他。
站在外人的角度上,高飞觉得唐鹏最好是能跟荆无艳走到一起:那女孩子虽然单纯的有些过份,却是清白的,嫁给唐鹏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而那个邢雅思呢,可是驱魔者之一,就算唐鹏对他有着不一般的感情,可也代表着太多的麻烦,跟不确定。
所以他才觉得,有必要恭喜唐鹏,能选择荆无艳。
至于潘冬冬为什么要站在那儿赏雪,肯定是因为心情不好了:无论哪一个女人,在得知自己所爱的男人要跟别的女人结婚后,心情肯定不爽的,傻站在这儿望着大雪反思人生,也是很正常的。
不过根据高飞的观察,潘冬冬好像没有要嫁给唐鹏的意思,只是甘心做他姨太。
既然这样,那她心情不好,好像也有些矫情了、
但小月接下来的话,就让高飞明白潘冬冬为什么要侨情了:“荆无艳,要赶冬姐离开。”
“什么?”
高飞一愣。
小月淡淡的说:“荆无艳说,她希望冬姐能离开,因为唐大少除了她之外,身边就不能再有别的女人了。”
正文_第2025章 如果真爱一个男人!
昨晚,唐鹏一个把持不住,把荆无艳给推倒了。
荆无艳是很单纯,可思想却又很传统:被唐鹏推倒后,就以为她从此后就是唐夫人了,该为以后的小日子操心劳神了。
至于婚后做什么,荆无艳才不会去考虑,反正就算她跟唐鹏啥事不干,也没什么。
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唐鹏只能有她一个女人,就像她只有唐鹏一个男人那样。
而潘冬冬呢,已经被小月、罗克降等人默认了的唐姨太,就得打起背包走出唐鹏以后的生活了:他们以前是啥关系,荆无艳不在乎,她只在乎以后,唐鹏只能有她自己。
说起来,荆无艳这样想好像也没啥错误,毕竟除了有些过于单纯外,无论是论家世、还是长相,包括爱在内等条件,她都能配得上唐鹏。
唐鹏也真该为能拥有她这样一个出色的媳妇,而自豪骄傲,不能再跟别的女人来往。
家里红旗不倒,家外彩旗飘飘,这是好多男人的心愿,可却不是能为荆无艳所接受的。
今天下午时,她就找到了潘冬冬,跟她坦白了:我跟唐鹏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我也跟家里人说了,我们很快就会选择一个吉日良辰,走进结婚殿堂了。那么冬姐你,是不是也该找属于你的幸福去了?
潘冬冬一下子傻掉。
自从真心接受唐鹏后,潘冬冬可谓是做出了太大的牺牲,把全部的心血,都放在了他身上,又主动把自己放在了唐鹏姨太的地位上。
冬姐觉得,一来她比唐鹏大好几岁,二来是离过婚的女人,配不上唐鹏,但靠着出色的工作能力,跟对他的满腔爱意,给他当个姨太还是很够资格的。
所以呢,以往潘冬冬就是把自己放在了姨太角度上,也获得了唐鹏、小月等人的认可。
只是她做梦也想不到,荆无艳才刚刚跟唐鹏有了那关系,就拿出主母的嘴脸,要求她走人了。
潘冬冬可以肯定,荆无艳是偷着来找自己谈这些的。
要不然的话,她也不会三番两次的说什么,别让唐鹏为难,因为像荆家这种豪门大家,是不可能允许女婿有姨太的。
如果唐鹏执意要为了潘冬冬而得罪荆家,那么势必会发生好多不愉快,对他以后的发展没有半点好处。
荆无艳说的很在理,哪怕是在威胁潘冬冬。
潘冬冬也很明白,她说的很有道理,毕竟依着荆家在华夏的身份地位,是绝不允许女婿在外面光明正大的养姨太的。
可要是让潘冬冬就这样离开唐鹏,她会心甘吗?
退一步说,潘冬冬离开唐鹏后,她能往哪儿去?
失去了唐鹏,就失去了一切。
这就是潘冬冬最真实的感受。
但她假如执意要留在唐鹏身边,那么荆家会是什么反应?
潘冬冬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要是不离开唐鹏的话,他就会有麻烦。
如果真爱一个男人,就甘心去为他做任何事。
我是真心爱唐鹏的,为了他,我甘心去做任何事!
不就是离开他,一辈子也不再出现在他面前么?
我能做到。
只要他能幸福。
他也有资格去享受这种幸福,我只是个不详的女人,再呆在他身边,会连累他的。
呵呵,我要走了。
唐鹏,要记得幸福哦。
不知道呆立多久的潘冬冬,当泪水把落在脸上的积雪冲开一道痕迹后,才轻笑了一声,缓缓转身,抬头看向了身后的云霄阁会所。
今晚虽然大雪纷飞,可出入的客人依旧络绎不绝。
可以毫不客气的说,云霄阁会所能有今天,包涵了潘冬冬太多的心血。
但这又怎么样呢?
人家荆无艳一番轻飘飘的话,潘冬冬就得走人。
尽管荆无艳曾经很诚恳的表示:只要她能离开唐鹏,无论她提出什么样的条件,荆无艳都会答应。
“我只要呆在唐鹏身边,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需要,也不稀罕。”
潘冬冬轻轻吸了下鼻子,抬手擦了把泪水,冲大厅门后喊道:“大力神。”
大力神,还有十几个从沈城来的小弟,马上就从大厅内走了出来。
走在前面的大力神,拉着个拉杆箱。
“冬姐。”
大力神走下台阶,低着头,声音多少的有些沙哑。
潘冬冬从他手里拿过拉杆箱,笑道:“怎么都出来了?这是给我送行呀?别搞得这样隆重了,没必要的。大力神,我走后,你要尽心尽力的帮着唐鹏,好好打理会所。还有啊,你们以后也得多学习。既然来到京华,并喜欢当前的生活,那就得努力去适应这个城市,明白吗?”
“冬姐。”
大力神抬起头,老大的一条汉子,眼里有泪花再闪烁:“冬姐,你要走,为什么不告诉鹏哥一声?他是不会让你走的,兄弟们,也舍不得你!”
“冬姐,留下吧,兄弟们舍不得你!”
大力神身后那些小弟,齐声说道:“跟鹏哥说一句吧,我们一起去求那个荆无艳,请她高抬贵手,能够让你留下!”
“谢谢大家的好意了,不要告诉唐鹏,我不想他为难。”
潘冬冬依旧笑着,泪水却在流:“还有就是,你们觉得,就算你们求荆无艳,她也答应我留下来,我会留下来么?你们的冬姐是,早在很久之前时,自尊就已经被前夫践踏的体无完肤了,是认识唐鹏,认识你们后,才好不容易重新培养出了自尊……你们舍得,让我的自尊,再次被人践踏?”
“冬姐,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大力神正要解释什么,潘冬冬摇了摇头,轻声说:“兄弟们,保重。”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拖着拉杆箱,缓步走向了停车场内。
“冬姐!”
大力神等人向前跟了几步,却又齐刷刷的停住了脚步:潘冬冬刚才那番话,已经说的很透彻了,他们就算是追上去,冬姐也不会留下来的。
可是,就让冬姐一个人,在大雪纷飞的夜晚离开?
他们是真的不放心。
“去告诉鹏哥!”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立马得到了其他人的相应。
“都给老子站住!”
大力神忽然吼了一嗓子,红着眼的问道:“如果能告诉鹏哥的话,冬姐不会去吗?”
众人沉默。
他们虽然只是一群小混混出身,可也很理解唐鹏以后所面临的局势,仔细分析过后才知道:要想唐鹏以后顺利发展,潘冬冬就必须得走。
没有第二路可选。
潘冬冬并没有发现高飞的到来,只是在经过他的车子前,冲小月笑着点了点头。
小月嘴角剧烈的抖动了几下,很想跟着她一起离开,但接着就低下了头:她不能走,最起码跟着唐鹏,能有机会找到杀害韩玄的凶手,为他报仇。
潘冬冬也不希望小月跟着她走。
她只希望,自己一个人走,在这大雪纷飞的夜晚。
心伤透了的人,现在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只想一个人走。
潘冬冬走的不快,可还是走出了停车场,消失在了夜色中。
拉杆箱在地上,滑出两道轮子的痕迹,看上去很清晰,却又是那样的孤独。
“唉,又是一个伤心人。”
高飞叹了口气,摁了下手机,随手放在口袋中,开门下了车子:“哇,雪又下大了啊,可敬的农民伯伯们,来年又得枕着馒头睡了。”
对高先生这番自以为很幽默的话,小月没有半点反应,转身走向大厅门口。
这让高先生多少有些扫兴,不过也没在意: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欣赏幽默的水平不是?
“我以为,你身为唐大少的好朋友,应该会拦住冬姐,劝她不要离开的。”
小月走到台阶前时,忽然停步转身,看向了高飞。
高飞一愣,双手摊开,满脸惊讶的问道:“我是你们唐大少的好朋友不假,可这是他的私事,我有什么权利插手?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我……”
“我很为死去的韩玄不值。”
小月用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打断了高飞,随即快步走上了台阶。
正因为唐鹏因为某些原因,选择跟高飞结为盟友,才把宋慧乔带回了云霄阁,结果间接导致了韩玄的惨死。
可该对韩玄之死有着一定责任的高飞,却对潘冬冬的离开,选择了袖手旁观,这说明他不想掺和唐鹏的事儿,让小月觉得他不够朋友,韩玄死的很冤。
“丫头,你懂个屁啊?要是论起解决男女矛盾,我可是宗师级别的了。”
看着小月的背影,高飞苦笑着摇了摇头。
虽然小月对高飞很是不满,不过大力神等人却依旧很尊重他,看他出现后,暂且抛开潘冬冬离开的伤感,殷勤带着他去找唐鹏。
高飞敲门时,前来开门的是荆无艳。
依着高先生毒辣的眼神,一眼就看出荆无艳有了很大的变化。
其实女孩子成为女人后,从面目上都会发生一些改变,就像你不小心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后,脸上会浮上痛苦的神色那样,荆无艳却是初为人妇的羞涩,跟喜悦。
当然了,也夹杂着一丝看不出的担心:到现在为止,她可没敢告诉唐鹏,说赶走了潘冬冬。
荆无艳其实很清楚,潘冬冬在唐鹏心中的地位很重,甚至都比她重。
正因为这样,她才始终忐忑不安,不敢轻易把这个事说出来。
“咦,你怎么来了?”
看到高飞出现在门口后,荆无艳下意识的说:“都这么晚了,难道你晚上从来都不休息?”
单纯的人说话,有时候总是会让人很尴尬,不过幸好高先生的脸皮比较厚,只是嘿嘿一笑:“嘿,刚黑天--才三个多小时,也不是太晚吗,我找唐鹏有事。”
高飞敲门时,唐鹏正坐在沙发上喝酒,看电视。
“进来,快进来,陪我喝一杯。”
看到高飞来了后,唐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热情的打招呼。
“看,你老公可是很盼着我来的。”
高飞对荆无艳说了句,走进房间后看似很随意的说:“唉,还是屋子里暖和啊。潘冬冬一个人走在空旷的黑夜中,肯定会很冷。”
正文_第2026章 恶心的混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正拿起一个酒杯,准备给高飞倒酒的唐鹏,听他这样说后,愣住了。
高飞眼角余光看向了荆无艳,就看到她脸色攸地一变。
却装做没看到似的,高飞随手把外套脱了下来,挂在挂衣架上才说:“什么什么意思啊?我就是说潘冬冬在这种鬼天气下,一个人出远门走在大街上,肯定会很冷啊。”
“冬姐一个人出远门,今晚?”
唐鹏还没有明白高飞到底在说什么,傻乎乎的问:“谁说的?”
“我说的,我亲眼看到她走的,小月他们送她走的,嗯,正确的来说呢,应该是目送她一个人,拉着拉杆箱离开,独身一人走进了漫无边际的黑暗中。”
明显有卖弄口才嫌疑的高飞,说到这儿时,才假装惊讶的问道:“啊,小唐,看你眼珠子瞪的跟球淡那样大,不会不知道潘冬冬已经走了吧?”
啪的一声,唐鹏手里的酒杯落在了案几上,摔了个粉碎,随即就腾身跳过案几,向门口冲了过来。
“站住!”
荆无艳却大声喝道。
“有事?”
唐鹏回头问,左手扶着门框。
“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谈了,关于潘冬冬为什么要走的事儿。”
荆无艳表面淡然的说到。
“冬姐的离开,原来是你的原因。”
唐鹏就算再傻,这时候也能察觉出怎么回事了。
荆无艳点了点头:“是,是我让她走的,她自己也答应--哎,你给我站住!”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唐鹏就消失在了门口,却有吼声从走廊中传来:“大力神,你在哪儿?”
荆无艳猛地咬了下嘴唇,正要追上去时,却看到了站在门后的高飞,一脸笑眯眯的神色。
她是单纯,却不傻。
马上,她就明白高飞刚才是故意说出潘冬冬离开的事儿了。
更知道就算她这时候追上唐鹏,也无法阻拦他去追赶潘冬冬了。
“呼!”
吐出一口浊气,荆无艳皱眉看着高飞,很不满的问道:“姓高的,这是我跟唐鹏的私事,你随便插什么手?你还真以为,你是拯救世界的救世主了,什么事都管。”
高飞一脸无辜的样子,反问道:“我插什么手了?我只是随口说了一件正在发生的事儿罢了。我也没打算管你们的私事,你好像误会我了。”
“哼哼,误会?”
荆无艳冷笑两声,坐回到了沙发上,双手抱着膀子,翘起了二郎腿,斜着眼看着高飞:“你真以为我傻啊?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让潘冬冬走人,很不对?”
“对不对的,我哪儿知道?再说了,就算我知道,我也没权利、更没兴趣去管的。”
高飞说着,走到唐鹏刚才坐着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重新拿了个杯子,给自己满上了酒,在手里轻轻摇晃着,喃喃的说:“外面大雪飘飘,室内温暖如春,小酒喝着,小电视看着,尤其是身边还有个大美人儿相伴,不用为养家糊口而操心,更不会关心明天猪肉有没有涨钱。啧啧,这种小日子,真是让所有男人都向往啊。”
“你对我有想法?”
荆无艳马上瞪眼,厉声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就像对你没兴趣一样。”
高飞依旧晃着酒杯,看也没看荆无艳,淡淡的说:“以前我也曾经听你说过这句话。不过以前听你说这句话时,我在觉得好笑之余,最多以为你不谙世事,很单纯,是那种让男人珍惜的女孩子。不过现在……”
说到这儿后,高飞闭嘴,开始喝酒。
“不过现在怎么了?”
荆无艳很生气的问对方:“姓高的,你说话能不能别像便秘这样,罗里罗嗦的吊人胃口?”
荆无艳这句话,一下子就破坏了高先生要品尝美酒的兴趣,放下杯子说道:“不过现在我才发现,你的单纯,原来已经转化为你达到某种目的的手段,就像屎壳郎吃屎,得找大便那样。”
“你真恶心,混蛋!”
荆无艳大怒,随便抓起一个东西,对着高飞就砸了过去。
高飞抬手,啪的一声接住了那个花瓶,放在鼻子下面嗅了一下,才说:“难道我说的不对?你如果真单纯的话,就不该赶走潘冬冬。其实你该明白,唐鹏已经是她唯一的支柱了,她把所有的心血,都倾注在了唐鹏身上。”
“我觉得吧,潘冬冬还是很乖巧的,最起码能摆正她自己的位置,甘心做唐鹏背后的女人,为他,为他的家庭付出她所能付出的。”
高飞继续说道:“说实在的,她这种女人很可怜,因为她自卑,自觉的配不上唐鹏,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呆在他身边就满足了。如果我是她的话,我才不会这样傻。”
荆无艳双眸微微眯起,冷冷的问道:“你会怎么样?”
“最起码,在她决定跟定唐鹏后,就不惜一切的为成为唐夫人而努力,哪怕是失败了,也比被唐鹏媳妇给赶走,要好得多。”
高飞放下酒杯,翘起二郎腿,就像在自己家那样,一点客人的觉悟也没有:“最让我看不起她的是,她在被赶走时,还不想告诉唐鹏,选择了悄悄的离开。唉,这么傻的女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荆无艳用力咬了下嘴唇,低声说:“你好像很清楚潘冬冬的事。怎么,你是不是早就关注她了?早知道这样的话,我真该提议让她去找你。我相信,你比唐鹏更能很好的照顾她。”
“呵呵,我知道这些,是因为今晚有人告诉了我。”
高飞没有理睬荆无艳这番话中的意思,用手拿起一根芹菜,填进了嘴里。
荆无艳没有再说话,只是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
足足半小时,俩人都没有说话。
高飞边看电视,边喝酒,不知不觉中大半瓶白酒都喝了下去。
拿起空酒瓶子晃了晃后,高飞才打了个酒隔,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荆无艳马上问道:“你要走?”
“夜深人静,我们孤男寡女的同处一室,未免会让多想。”
高飞抬手打了个哈欠,走向门口。
荆无艳又问:“你觉得,我做错了?”
高飞停步,想了想,才说:“严格的说起来,你没做错。”
“是的,我也觉得我没做错。”
荆无艳抿了抿嘴角,低声说道:“没有哪一个女人,愿意跟别的女人一起,分享她所爱的男人。更何况,我的家庭,也不允许这种事情出现在我身上。所以,潘冬冬必须得走。我不想伤害她,可却又不能不这样做。”
“这只是你自己的想法。”
“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我问你啊,你跟潘冬冬,谁最先爱上唐鹏的?”
“是她。但爱是没有先后之分的。”
“那好,我再问你,你觉得你在唐鹏心目中的地位重一些,还是潘冬冬在他心中地位重一些?”
“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她吧?”
荆无艳有些犹豫了。
“不是可能,是肯定。”
“为什么这样肯定?”
“因为唐鹏在听说潘冬冬离开后的表现,就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高飞说:“你或许会成为唐夫人,但你却不是他的最爱。这是你的劣势,你却没有想方设法的弥补你的短处,还又在刚得到唐鹏时,又愚蠢的表现出了你强势、自私的一面,除了让唐鹏更加反感之外,你什么也得不到,还有可能永远的失去他。”
荆无艳呆住,仔细品位高飞的话。
过了足有一分钟后,她才冷笑着说:“哼哼,你还真以为你是个情圣了?你又不是唐鹏,你怎么会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荆无艳的话音未落,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传来:“高飞说的,就是我心里想得。”
荆无艳的脸色,猛地苍白,回头看向了门口。
唐鹏从外面走了进来,孤身一人。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眼里还带着明显的愤怒,跟绝望。
在得知潘冬冬离开后,他马上就带着大力神等人,冲进了纷飞的大雪中,顺着她离开的方向去追。
潘冬冬拉着箱子,步行在晚上的街头,在段时间内能走多远?
但唐鹏带着十几个人,找了大半个小时,都没有找到她,却在会所西边几百米的一条小巷中,看到了潘冬冬的拉杆箱、
拉杆箱在,人却不见了。
这种情况下,往往就代表着她已经出事了。
大雪纷飞的夜晚,几分钟就能把脚印埋住的,京华又这样大,唐鹏就算撒出再多的人手,要想找到潘冬冬,也无异于大海捞针。
荆无艳脸色苍白,紧咬着嘴唇,大大的眼眸中有泪花在闪烁。
老天爷可以保证,她是真的爱唐鹏,为他甘心去做任何事,一点也不输给潘冬冬对他的感情。
只是,老天爷却不会保证,唐鹏能像她爱他那样,在乎她。
本来,唐鹏昨晚发疯,冲动之下要了荆无艳,就是因为邢雅思要嫁人了,现在她又赶走了潘冬冬,男人要是再对她有好感,才怪。
唐鹏在上来之前,本以为在见到荆无艳后,会很愤怒的抓主她衣领子,大声质问:你有什么权利,又有什么资格,赶走冬姐!
可在看到荆无艳泪花闪闪,满脸的痛苦跟绝望后,唐鹏又开始恨自己,为什么没有管住裤腰带。
想着,他抬手就给了自己一个狠狠的耳光。
啪!
耳光声很响亮,唐鹏不是在玩虚的,因为他嘴角都出了血。
“你还对自己真下得去手。”
高先生没心没肺的笑了。
唐鹏霍然抬头,狠狠瞪着他,咬牙。
“怎么,你不会要把潘冬冬的走,挂在我头上吧?”
高飞有些心虚,知道自己不该在人家难受时,再好整以暇的幸灾乐祸。
这是一种很不道德的表现,会遭雷劈的。
“这是我的事!”
唐鹏嘬了下腮帮子,闷声闷气说的问:“你找我做什么?”
“哦,我来就是要告诉你,邢雅思不会嫁给刘小龙了。”
看了眼荆无艳,高飞苦笑着说:“不过,这个消息对你们来说,好像没啥意义了。”
正文_第2027章 我根本不是人!
唐鹏昨晚发疯推倒荆无艳,就是因为邢雅思要嫁给刘小龙了,他却没理由去阻止。
不管唐鹏在那种情况下推倒荆无艳,是对还是错,但有一点是无可否认的,那就是如果邢雅思没有告诉他这个消息,潘冬冬就会被荆无艳赶走。
可是现在,高飞却又告诉唐鹏,说邢雅思不会嫁给刘小龙了。
唐先生觉得地在转,差点站不稳,赶紧抬手扶住门框,看着高飞喃喃的问:“你说什么?你、你怎么知道她不会嫁给刘小龙的?”
高飞实话实说:“因为是我劝她的,劝说燕家主动退婚的。”
“你劝她?你什么时候见过她了?为什么又要劝她?燕家,凭什么要听你的劝?”
唐鹏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必须镇定下来后,就一口气问出了这些问题。
同样,听高飞说出这个个消息后,荆无艳也是很吃惊。
当然了,她可没有怕,绝不会因为邢雅思退婚,很可能又得跟唐鹏纠结就气馁,她有足够的信心,跟能力,来赶走所有企图靠近唐鹏的女人。
不过,就算是有这种没理由的信心,可荆无艳还是很生高飞的气,觉得这恶心的混蛋真是太混蛋了,纯粹是吃饱了没事干,才来管唐鹏的事儿。
再说了,变为‘单身’的邢雅思,绝对是邢雅思的最有力竞争者。
荆无艳今天早上回家后,还得意洋洋的说她终于拿下了唐鹏,就让她老子等着喝喜酒了--到了晚上,就出现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儿。
貌似,这些事都跟高飞有关。
这让她更加讨厌这厮了,恨的牙都发痒。
更让荆无艳愤怒的是,高飞竟然又问她:“你能不能先出去?我有话要跟唐鹏单独谈。”
想都没想,荆无艳就噌地站起来,愤怒的嚷道:“姓高的,你有没有搞错,你凭什么让我出去,我是这儿的主人好不好?”
她的话音未落,唐鹏就冷冷的说:“我才是这儿的主人!”
“你--你!”
荆无艳猛地呆住,狠狠咬着的嘴唇有血淌下,嘎声道:“好,好,你是主人,潘冬冬是,邢雅思也是,唯独我……不是。”
说完,她抄起沙发上的小包,脚步踉跄的冲出了门外。
唐鹏本来可以抬手拦住她的,只是手刚抬起,又放了下来。
潘冬冬被赶走,失踪,邢雅思退婚这些事,让唐鹏真是六神无主了,尤其是他还对荆无艳有些愧疚,不知道该拦住她,还是该放她走。
这一犹豫的当口,荆无艳已经哭着跑到了走廊中。
“唉,你呀,终究还是年轻些。”
看到唐鹏这样后,见多识广的高先生叹了口气,只好快步走出去,冲站在走廊尽头的小月说道:“我能请你,去照顾一下那个大小姐吗?”
小月没吭声,却快步跟了上去。
大雪纷飞的夜晚,一个思想不成熟的女人赌气跑到大街上,发生意外的机会非常大,不过高飞相信小月能保护好邢雅思。
同样,屋子里的唐鹏,也总算松了口气,脚步沉重的走到酒柜前,拿出两瓶酒,对高飞晃了晃说:“来,今晚陪我一醉方休!”
“你不担心潘冬冬的安全?”
高飞问道。
“刚才担心,现在不了。”
唐鹏吸了下鼻子,慢慢的恢复理智。
“为什么?”
“你不是那种幸灾乐祸的人。”
“嚯嚯,这可说不定。不过,你这次说对了。她会很安全的。”
高飞得意的抬手,打了个响指,走过去坐了下来,拿过一瓶酒看着窗外,叹了口气说:“唉,雪,是越下越大了,就像我的麻烦,越解决越多。”
雪的确是越下越大,不过潘冬冬却不在乎,就像她不在乎被那个妖女,带到了这个僻静的公园中。
在距离云霄阁会所,只有数百米距离的小巷中,看到那个好像幽灵一样出现在眼前的女人时,潘冬冬就知道她今晚死定了。
潘冬冬从没有见过这个女人,不过从她故意摘下帽子,口罩,露出她特有的白发、白眉后,就知道她是残杀韩玄的凶手,好像叫什么红尘妖道的了。
在红尘妖道白幽灵般的出现在面前后,潘冬冬没有尖叫着转身就跑,而是镇定的松开了拉杆箱,淡淡的说道:“动手吧,最好是给个痛快。”
红尘眸光一闪,笑的很阴森:“怎么,你不怕死?”
“我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死。”
潘冬冬坦然说道。
“为什么?”
“我不想说,行不行?”
“不行,我这个人其实对你们人类的事,很感兴趣的。”
“就在这儿说?”
潘冬冬回头看了眼,说:“在临死前,能够把心事都说出来,其实也不错。不过,唐鹏很快就会找来的。”
“那好办,咱们去个僻静的地方好了,咯咯。”
红尘阴森森的一笑中,抬手就把潘冬冬扛在了肩膀上,幽灵般的钻进了小巷黑暗中。
潘冬冬身高一米七多,体重六十公斤左右,红尘抗着她,却像是个没事人那样,在雪地中急速向前滑行,接连穿过几条街,来到了附近一个公园内。
大雪纷飞时,路上的车辆很少,更没有几个行人,就算偶尔有人看到红尘两个人,也会觉得自己眼花了:特么的,看来晚上不能再任由那个娘们折腾了,搞得肾虚,眼睛都不管用了。
潘冬冬不知道,在她被红尘带走几分钟后,一辆车汽车就从小巷口驶过,霍天晴问向外察看的萧潇:“有没有人?”
“没有,继续向前。”
萧潇问道:“你认识那个叫潘冬冬的?”
“不认识,可高飞说她拉着个拉杆箱。”
霍天晴回答说:“这么大雪天,又是晚上,行人不多,只要注意拉着箱子的单身女人就好了。”
他们却不知道,在他们沿着大街搜寻拉着箱子的女人时,潘冬冬已经被红尘妖道放在了公园小亭子里的石凳上。
抗着个人,跑了这么远,红尘好像连大气都不带喘的,只是到背着双手,欣赏着纷飞的大雪,悠悠的说:“这个世界,看起来好干净。其实,是大雪把那些肮脏都掩埋了,就像雪化后,人们就会发现你的尸体。”
“你不用总是恐吓我,我现在真的不怕死,甚至很向往。”
潘冬冬从石凳上站起来,就像好朋友那样,走到红尘身边,跟她并肩而立:“我只是有些纳闷,你为什么要针对云霄阁,针对唐鹏呢,阴魂不散的。”
“其实在很久之前,我就已经把云霄阁当做了我们的产业。”
红尘刚说到这儿,潘冬冬就问:“你们究竟是谁?”
“这是秘密,不能告诉你。”
红尘笑了下,说:“不过我们没想到,唐鹏最后竟然把云霄阁从燕家手中夺走,这让我们很生气,决定要给他一个教训,这才启动了早就埋伏在会所的棋子。”
“是给唐叔叔下药的艾丽沙?”
“是的。”
红尘也没否认:“更何况,宋慧乔也好死不死的被你男人带到那儿了。”
“宋慧乔是你们的人。”
“这个问题真是白痴。她要不是我们的人,我会亲自去找她?为此还杀了那个韩玄,算是给你男人一个警告。”
红尘叹了口气:“唉,本来,我不想杀他的。可谁让你男人在皇朝会所,把我们埋在岛国的一颗棋子给废了?这,才是真让我生气杀人的原因。”
潘冬冬皱眉,问道:“那个山口十七,也是你们的人--啊,我知道了,你就是他身边那个女保镖!”
“知道就好,不过这也没什么。我是真的很生气,你说你男人怎么就那么不长脸呢,把我们辛辛苦苦培养那么多年的棋子给废掉,他除了惹恼我们,让我们报复之外,还能得到什么?”
红尘侧脸看向潘冬冬,语气很惋惜的说:“本来,你是不用死的。可是,谁让你是他最在乎的女人呢?你在他心里,可是比那个弱智(荆无艳)还要重要。你死了,他会很伤心,更后悔。”
“死人,是不知道活人,是怎么伤心,又是怎么后悔的。本来,我就很想去死,可为该怎么死拿不定主意,幸好你出现了。”
潘冬冬说着,转身走回石凳前坐下,背对着红尘,看着飘扬的大雪,缓缓的说:“好了,接下来该我跟你说说我的心里话了。”
“洗耳恭听。”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潘冬冬沉默了片刻,才低声说:“早在决定跟随他之前,我就想到会有今天,被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赶出来。毕竟,没有谁喜欢丈夫身边,还有我的存在。不过,那时候我还是有奢想的,就是希望他未来的妻子,能接受我,允许我的存在,哪怕是无视我,也好。”
“但很可惜的是,我的希望落空了。”
“你该去找他诉苦,不该离开。”
“我找他诉苦?”
潘冬冬笑了下,反问道:“我要是那样做的话,他会不会很为难?从来,男人就为该怎么处理好妻子,跟姨太之间的关系头疼。我不想他为我头疼,我只希望他以后能忘记我。最多,以后每年能在我死的这天,想起我,我就很满足了。”
“很感人啊。”
红尘讥笑了一声,走到了潘冬冬背后,右手轻轻一抖,从衣袖内亮了出来。
五指上戴着的指套,在雪光下闪着森寒的锋芒。
“没什么可感人的,你看不起我,不理解我为什么会这样为他着想,那是因为你没有机会去真正爱上一个男人。”
潘冬冬说着,扭头看着红尘,笑道:“说起来,你才是很可怜的。一个女人,像你长的很不错的女人,却没有一个男人真心去爱,甚至让男人都不敢碰一下--我真怀疑,你这样的人活着,有什么意义呢?”
红尘眼眸中,猛地闪过一抹厉色,咯咯笑道:“如果我是你所说的那样的女人,我活着当然没意义,可你不知道,我根本不是人。”
“你是鬼?”
潘冬冬闭上眼,喃喃说:“无论你是人还是鬼,这对我都没有任何意义了,动手吧,我等的已经太久了。”
“那我就成全你吧。”
红尘阴笑一声,右手陡然抬起,狠狠刺向了潘冬冬心口!
正文_第2028章 你背后有人!
红尘要想杀潘冬冬,易如反掌这个成语,好像都无法形容她有多轻松。
潘冬冬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在认出她就是红尘后,就压根没有再打算活着回去。
死亡,其实说起来并不是太可怕,就拿悲惨的韩玄来说吧,也就是在心口被利爪抓穿时疼一下子,甚至都不一定来得及感到疼痛,生命就结束了。
死亡之所以那样让人感觉可怕,那是因为人们在想到死了后,就再也享受这个世界了。
其实就是舍不得,所以才怕死,因为人一死了,那些蓝天白云,红花绿草,亲朋好友,荣华富贵,都将随着生命的结束而结束,再也享受不到了。
潘冬冬在荆无艳把她赶出云霄阁会所时,就已经失去了一切,所以她对这个世界没啥可留恋的,甚至还对死亡有了种迫不及待的期盼:唐鹏知道我死了后,会有多么的痛苦?
当他知道我是被荆无艳赶出来的,才被人杀死在这儿后,会怎么对待那个二代女?
会不会先把她一顿胖揍,然后再告诉她,就算是打光棍,也不会娶她为妻的,因为她气量太小,除了装白痴来显示她的纯真,拥有一定的深厚背景,长的还算漂亮之外,还有什么别的本事?
女人漂亮,身份非常,这两点都是让男人心动的本钱,但别忘了,男人可是世界上最最喜新厌旧的动物,他们所希望的女人,不但要漂亮,而且最好还有能力,能够替他分忧解难!
潘冬冬觉得,她就是这样的女人:要相貌有相貌,要能力有能力,还大度,对爱情忠诚,现在绝对是唐鹏离不开的女人。
她死了,就凭荆无艳那幅小痴呆的模样,能帮唐鹏把云霄阁业务打理的蒸蒸日上,能在他苦闷时陪他喝酒聊天,能在他想那事时给他跳那种热血澎湃的舞蹈么?
她好像不能。
毕竟有些本事,可不是因为女人长的漂亮,身份高贵就能拥有的。
所以潘冬冬确定,就算刨除她跟唐鹏之间的深厚爱情不说,单说她的工作能力,跟懂得他这两点来说,荆无艳就是拍马也赶不上的。
得知她惨死的消息后,唐鹏会痛苦,哪怕当时碍于荆无艳超凡的身份,不好对她怎么样,可以后势必也会对她越来越冷漠,更加越来越思念潘冬冬。
荆无艳,终有一天,会发觉她赶走潘冬冬,是多么的愚蠢!
就在红尘妖道魔爪闪电般刺来的瞬间,潘冬冬就想了这么多。
甚至都想到在以后的好多日子里,荆无艳都会在独守空房时,坐在窗口望着夜空发愣,流泪,后悔。
要想得到什么,就得付出什么。
荆无艳既然舍不得让潘冬冬跟她‘共享’唐鹏,这才导致冬姐惨死,那么她就会失去她。
当荆无艳痛苦的望着黑夜时,潘冬冬觉得,她肯定会躲在窗外黑漆漆的夜空中,望着她得意的笑。
那笑容,就像现在这样。
瞬间想到这么多后,潘冬冬越发的渴望死亡,竟然睁开了眼睛,要看看她的心脏,是怎么被红尘妖道给挖出来的!
疯狂,现在潘冬冬绝对是疯狂了。
潘冬冬忽然睁开眼,双眸中满是对死亡的渴望神情,自然瞒不过红尘妖道。
“咦,她竟然希望我赶紧杀掉她?”
红尘妖道稍稍一楞,已经碰到潘冬冬衣襟的利爪,也凝滞了一下。
同样是在这瞬间,潘冬冬眉梢忽然一挑,竟然说道:“吓,你背后怎么站着个人呢?”
如果没有敏锐捕捉到潘冬冬眼神中的求死渴望,红尘就刺出去的利爪就不会停顿,自然也没机会让她开口说话了。
“我背后有人?”
既然没能‘一鼓作气’的残杀潘冬冬,红尘反而不着急杀她了,利爪向后稍稍收回,咯咯娇声笑道:“潘冬冬,我还以为你真不怕死,正在考虑是不是就此放掉你呢。毕竟杀一个渴望求死的人,对于杀人者来说,一点兴趣也没有。可你实在不该故做聪明,用这种小儿科的手段来唬我。因为这样,才能暴露你有多么的怕死。”
对于红尘来说,随随便便杀个把人,压根算不了什么。
她觉得,之所以要杀人,就是享受人在即将被杀之前的恐惧,那样会让她看到人类贪生怕死的丑陋嘴脸。
可如果这个人类不怕死,甚至渴望去死的话,那么红尘杀人的乐趣,会大大的降低,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呢,看出潘冬冬渴望求死后,她有些意兴阑珊了。
但当潘冬冬提醒她,背后怎么会站着个人时,红尘马上就重新来精神了,咯咯笑着再次举起右爪。
她觉得,有必要拆穿潘冬冬不怕死的谎言,把她的恐惧全部激发出来后再下手,那样才能尽可能享受到人类被残杀的乐趣。
潘冬冬却说:“真的,我不骗你,你背后真的有人!”
“吓,你说的我好害怕啊,我竟然不知道能有人站在我背后。”
红尘嘴里说着害怕,却是咯咯的笑着。
她当然很清楚,她背后没有人:依着她的本事,别说有人会悄无声息的站在她背后了,哪怕是走进她周遭方圆十米之内,她也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
她笑,是因为潘冬冬说的很认真。
潘冬冬越说的认真,就越证明她怕死。
她越怕死,红尘就越高兴。
人在高兴时,心情当然会不错了,就会变得大度起来,就像现在的红尘,开心下觉得有必要配合一下潘冬冬,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回头去看看。
“呼!”
红尘正要回头,就听到了风声,感觉到脖子后面一凉。
大雪纷飞时,基本都不会缺少寒风的,吹的脖子发凉也是很正常的。
可红尘察觉到脖子后面有冷风吹来时,全身的神经,却猛地绷紧,心脏都停止了跳动,双眼瞳孔更是骤然一缩,整个人就像被扔进了零下两百七十五度(地球上目前所知的最低温度)的冰窟中那样,就连血液也在瞬间被冻住了。
潘冬冬没有撒谎。
红尘妖道的背后,真的有人!
那道冷风,决不是大自然的风,而是有人站在她背后,对着她脖子里吹冷气!
红尘是谁?
那可是早在四十多年前,就率领飓风来大陆兴风作浪的大首领,大陆各路豪杰,跟他们死拼三年,才把他们打退,红尘更是毫发无伤的轻飘飘闪人。
那么大的华夏,那么多的奇人异士,在长达三年的时间内,都没能把红尘怎么着,这就足以说明她是当时超一流的顶级高手了。
这个世间,又有谁能悄无声息的走到她背后,往她脖子里吹冷气?
这不是人,很可能是--鬼。
就在红尘脑海中浮上‘鬼’这个字眼时,一个声音就在她脑后的左耳旁响起:“她没有骗你,你背后的确有人。”
这是个男人的声音。
确切的来说,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低沉,温和还带有说不出的磁性,如果让他去主持某电台的深夜某话,估计仅仅凭借这声音,就能吸引很多花痴小姑娘给他打电话,说爱他。
磁性,有时候就是魅力的意思。
可这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声音,听在红尘的耳朵里,却比十万被诅咒的神魔一起怒吼、咆哮还要让她害怕!
真的害怕。
在男人说话时,红尘感觉到了他在说话时的热气。
鬼,在说话时是没有人类该有的热气的。
可如果这个人不是鬼,那他怎么可能会在悄无声息间,就能来到红尘的背后呢?
怎么可能!
红尘觉得,她当前该是在做梦,于是就咬了下舌头。
传说,人在做梦时咬舌头,是感觉不到疼痛的。
疼。
很疼。
红尘情不自禁下,咬破了自己的舌头。
甚至她能清晰品尝到了自己鲜血的鲜美味道,但当前的一切,却没有一点点的变化:周围还是一片雪白,潘冬冬依旧站在她面前,背后那个男人……也当然存在!
“去,死!”
猛地,红尘娇喝一声,僵立的身子,就像一台合上电闸的机器,在完全可以忽视的时间内,就迅速恢复了正常,运转了起来。
娇喝声中,红尘猛地旋身,高举着的右手,用比闪电还要快的速度,直直刺向背后的男人!
十三厘米。
压根不用回头去看,仅仅凭借男人说话时,声音造成的空气波动,红尘就能精确预测出,这个男人就站在她背后十三厘米处。
红尘觉得,天底下没有谁能在这么短的距离内,能躲过她这倾尽全力的反手一击。
没有谁!
没有谁?
红尘右手五爪,随着她旋身刺向背后男人时,竟然发出了轻微的呜呜破空声,这足以证明她的速度有多块,或许已经超过了子弹出膛的速度。
可是她倾力刺出的这一爪,却抓空了。
那个的确距离她只有十三厘米远的男人,竟然在她旋身向后刺出这一爪时,好像虚影那样抢在利爪碰到他衣服之前,向后退出了一米又二十厘米。
这个距离,恰好是红尘钢爪抓不到的距离。
他躲开了。
红尘伸出去的右爪,老树枯死的树枝那样,僵在了半空中。
她看到了这个男人。
大雪纷飞的夜里,公园内也有路灯的,虽然不是很亮,可再加上满地的白雪,这就足以让红尘看清楚这个男人的样子了。
这是个年龄大约在四旬左右的男人,个头不是太高,也就是一米七出头,身形不是太强壮,可能是因为穿的衣服不多,显得还有些单薄。
至于男人的气势,还有长相,看起来好像也很平常,最多也就是腰板笔直,好像一杆标枪那样。
很平常的男人,在建筑工地上,这样的男人一抓一大把。
只是他的眼睛很凉。
也很冷。
仿佛间,让红尘升起了一种在大雪纷飞的夜晚,竟然能看到天上还有两颗星。
最亮的寒星。
“你是谁?”
红尘看着这个鬼魅一般的男人,艰难的问道。
男人回答了红尘的问题,语气很清淡:“我是荆红命。”
正文_第2029章 嗨,好久不见!
他是荆红命。
荆红命?
荆红命是谁?
站在红尘背后的潘冬冬,在听到男人说出他的名字后,黛眉微微一皱,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好像从哪儿听到过,但一时间却想不起听谁说的了,自然更想不起荆红命是谁了。
红尘明显要比潘冬冬更加见多识广一些,眼角猛地跳动了一下,哑声叫道:“荆红命,你是荆红命!?”
男人没有说话,依旧倒背着双手站在纷飞的大雪中,显得很孤独,看起来也很有些装的嫌疑,但却偏偏让任何人都无法忽视他的存在,哪怕是混在万千人群中。
“她好像听说过荆红命的名字,从她吃惊的语气中,能听出这个荆红命应该很厉害。我也觉得,他该是个很厉害的人,可我怎么偏偏忘记谁跟我提过这个人,他又是做什么的了呢?”
潘冬冬很头疼,绞尽脑汁的去想荆红命是谁,已经全然忘记了就在刚才,她差点被红尘掏心而死了,更忘记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了。
有的人,就像一块大磁铁,一出现,就能吸引所有人的注意,跟思想。
荆红命,无疑就是这样一个人。
“龙腾十二月,十月冷血荆红命!”
红尘在经过最初的震惊后,迅速恢复了正常,这一点从她喃喃自语的说话声中,就能判断出来。
龙腾十二月,十月冷血荆红命!
猛地,就像有一道闪电,从潘冬冬脑海中划过那样。
她终于想起荆红命是谁了:荆红命,正是她最爱的男人的老师。
“唐鹏的老师来了,荆红命,原来他就是荆红命。”
潘冬冬充满死气、绝望那种对死亡渴望的不正常的双眸,也陡然亮了起来。
潘冬冬从来都不对江湖上那些打打杀杀感兴趣,只觉得那些胸口碎大石,咽喉折银枪的好汉们,纯粹就是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武夫罢了,再厉害,能挡住一颗子弹?
别忘了,当今可是个科技(这儿单指杀人武器)高度发达的社会,任何在冷兵器时代都呼风唤雨的大侠,统统都是渣。
有句话说得好,叫武功再高,一枪撂倒!
可能是碍于荆红命是心上人老师的缘故,所以向来就看不起武夫的潘冬冬,所以对他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尽管没见过面,也觉得他是那种很厉害的大侠,说不定还会真的刀枪不入,撒豆成兵……
当然了,潘冬冬对荆红命有这印象,纯粹是因为他是唐鹏的老师,其实心底还是看不起他的。
可是现在,潘冬冬才知道她错了。
大错特错。
她忽然发现,无论当今社会科技发达到任何高度,但有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却能给人带来无法形容的安全感。
还有就是,在得知荆红命就是唐鹏的老师后,潘冬冬还有了种要扑在他怀中,嚎啕大哭的冲动,让委屈的泪水尽情的流淌。
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种强烈的冲动,泪水止不住的哗哗淌下,被极力压制的委屈,也火山般的爆发出来,使她双手捂住脸,用力的抖着肩膀,沉浸在了自己悲痛欲绝的伤感世界中。
雪,还在下。
北风,还在吹。
鹅毛般的雪花,飘飘洒洒的落在潘冬冬身上,无声。
她已经全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被伤心的绝望,痛苦的折磨着,再也不管尘世间其它任何事情。
她只想哭,扑在最让她值得新任的胸怀中,肆无忌惮的放声大哭。
可是,那个怀抱,到底在哪儿?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潘冬冬捂着脸剧烈抖着肩膀时,荆红命温和的声音从她前面响起:“你很伤心,我知道。你想哭,就哭出来吧。”
潘冬冬颤抖着,慢慢放下捂着脸的双手,抬起了头。
荆红命站在她面前,神色依然那样从容,目光还是那样明亮,却不再寒冷。
他的左肩衣服,好像被诸如猫儿的利爪撕破了那样,露出了里面的肩膀,能看出三两到血痕,不过他却像没感觉似的,静静的站在那儿,微微低头看着潘冬冬。
荆红命的实际年龄,肯定要比潘冬冬大,但不会大太多。
不过他现在的样子,却让潘冬冬想到了父亲--六岁时,她在学校惹了祸,不敢回家,独自一人去了公园内,天黑下来后怕的不行,哭都不敢哭出太大声时,父亲就是这样出现在了她面前。
然后,潘冬冬就像扑进父亲的怀抱中那样,猛地扑进了荆红命的怀中,双手用力抱着他的腰,放声大哭!
当一个人悲伤、绝望、委屈到了极点时,要想精神不崩溃,唯有大哭一场。
泪水,跟嚎哭,才是缓解精神压力的最佳良药。
这一点不用置疑,这也是当最疼你的那个人在百岁仙逝后,你为什么会哭的肝肠寸断的原因。
荆红命就像一杆标枪,哪怕是在被潘冬冬抱着他嚎啕大哭时,他的腰身依旧笔直。
大雪,被北风夹裹着,吹进小亭子内,落在了俩人身上,也遮盖了地上一滩鲜血。
风,终于停了。
雪,还在下。
今晚喝了至少有三斤以上白酒的高飞,开着车子向皇朝会所赶。
现在几点了?
高飞才不管。
喝酒喝多了的人,有谁会在乎现在几点了,道路是否难行?
最多,也就是在车子撞在路边大树上后,会愤怒的跳下车,对着大树一顿猛踹,神经质般的大骂一通后,转身就走。
至于还开着车门的车子--喝多了的人,有几个能在对着一棵大树发泄一通后,还能记住自己是开车来的?
“嗨,兄弟,好久不见你还好吗?嗨,朋友,如果真的是你,轻打招呼!”
高飞狼一般的嚎叫着,歪歪斜斜的走在路上,惊醒了好多窗口,都亮起了灯。
自从宁财神的《武林外传》红透荧屏后,高飞就特别喜欢这首《好久不见》,更是喜欢在喝多了时,声嘶力竭的吼上几嗓子。
高先生平时,是个非常低调的人。
不过在喝多了时,却非常喜欢有人能听到他比鬼哭还要有魅力的歌声。
很可惜,今晚大雪纷飞,又是凌点以后了,大街上除了那些闪烁的霓虹灯,跟蜿蜒伸向远方的路灯之外,别说是人了,就是连个鬼影子也不见。
这让高先生有些扫兴,不过却无法打搅他放声高歌的兴趣。
歪歪斜斜的,也不知道摔了几个跟头,高先生在经过一条小巷口时,终于看到有两个人,从小巷内走了出来。
走在前面的是个男人,一个女人跟在他身后,俩人相隔大约两米左右,男的在大雪中昂着下巴,腰板笔直,到背着双手。
跟在他背后的女人,微微低着头,就像个跟人私奔又被丈夫抓回来的小媳妇那样。
看到终于出现观众后,尽管还没有看清这俩人长什么样子,也不确定人家是否有欣赏他高歌的兴趣,不过高飞还是很开心,张大嘴巴正要用更加嘹亮的嗓音歌唱时,一不小心喘岔了气,剧烈咳嗽了起来。
好不容易碰到两个大半夜来欣赏自己歌声的观众,自己却喘岔气咳嗽起来,这让高先生很郁闷,弯腰咳嗽了足有半分钟后,才勉强止咳,抬起了头。
他刚抬起头,就听有个女人的声音响起:“咦,高飞,你喝醉了?”
“没、没醉?我怎么可能会喝醉--你、你是谁,怎么知道我是高飞?”
高飞瞪眼看向走到面前的女人,却看不清她的样子:“你、你怎么会有两个脑袋?”
“高飞,是我啊,我是潘冬冬!”
女人看到高先生又要向地上出溜,赶紧伸手搀住了他。
“潘冬冬?冬姐?唐鹏那小子的冬姐?”
高先生虽然大醉了,幸好还没有完全喝傻了,终于想到潘冬冬是谁了。
“是我,就是我。”
潘冬冬用力点头,接着抱怨道:“你怎么喝这么多酒呐?多危险啊,为什么唐、他没有来送你?”
“嘿,嘿嘿,你说的是唐鹏那小子吧?”
高飞得意的笑了起来:“他送我?我走时,那小子都喝到沙发下面去了。唉,特么的,正所谓酒入愁肠愁更愁,那小子在你被赶走后,早就--嗯?冬姐,你怎么会在这儿?他,又是谁!”
说到这儿时,高飞总算是清醒了一些,想到潘冬冬被荆无艳赶走后,他就给霍天晴打电话,让人家来帮忙了。
这时候的潘冬冬,不该是在皇朝会所吗?
就算她出现在这儿,陪着她的男人,不该是霍天晴那小子吗?
怎么可能,是个高先生不认识的男人?
这家伙是谁?
看样子是个老男人了,就算长的有些小帅,但这也好像不是拐走潘冬冬跟他私奔的理由吧?
我擦,敢打我哥们女人的主意,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啊!
腾地一声,高飞伸手就抓主了荆红命的胳膊,厉声喝道:“你、你是哪个?”
“你喝多了。”
荆红命淡淡的说:“你肩负重担,却不懂得节制,让我有些失望。”
“你、你谁啊你?”
听荆红命这样说后,高飞气笑了:“嘎嘎,你还教训我了你,你、你知道我是谁不?嗯,这句话有些耳熟啊。”
“高飞,他是唐鹏老师,荆红命荆先生!”
看到荆红命眉头微微皱起后,潘冬冬连忙解释。
“唐鹏的老师,荆红命荆先--荆红命!?”
有些人,除了能给人相当大的安全感之外,还有着醒酒的功能。
荆红命就是这样的人。
高飞再狂妄,兴趣所起时,甚至能跑到耶稣像下解开裤子--可是,他绝不会想到荆红命是谁后,还能保持他的狂妄,哪怕是喝酒之后。
荆红命不是神,可他早在好多年前,就跟他那些战友们,为华夏军方留下了不败神话的传说。
神话。
军队中的神话。
每一个华夏现役、退役的军人,都知道这个神话,也懂得在看到神话中的人物时,该做出什么样的姿态。
高飞慌忙缩回手时,额头已经冒出了一层冷汗。
他当然不是被荆红命的威名给吓得出汗,而是因为--崇拜。
正文_第2030章 红尘妖道是个冒牌货?
荆红命竟然出现了,就在这大雪纷飞的夜晚。
高飞的酒,猛地散去了一大半。
他心里很忐忑,就像偷看年轻漂亮女老师洗澡的学生,被校长给抓了现行那样,很为自己对偶像的无礼而自责,甚至惶恐,看着荆红命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幸好,校长大人没有责怪高同学,因为大家都是天道中人,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才走到了一起。
“喝,找地方喝一杯?”
在荆红命那双发亮的眼睛注视下,高先生有些手足无措,说出这句话后,立马就抬手轻轻给了自己一嘴巴,懊悔的很。
今晚能够见到不败神话中的荆红命,高飞觉得他该无比的荣幸,怎么可能会用这么粗俗没素质的话,来跟自己在多年前就崇拜的偶像说话呢?
幸好,荆红命虽然对不自重的高先生有些不满,但也猜出他喝醉了,是因为陪着唐鹏的缘故,眼神稍稍温和了下,淡淡的说:“不了,以后有空再说吧。你暂且不要告诉唐鹏,说潘冬冬跟我走了。”
“哦,我--”
高飞连忙点头,正要表示什么时,荆红命却抬脚就走,依旧到背着双手,走的不急不徐,无论脚下的积雪有多厚,每一步都是标准的九十厘米,不多,不少,不快也不慢。
他把自己的意思告诉了高飞,却不管高飞能不能照做,更没有兴趣跟他闲聊什么。这对高先生来说,无疑是种、是种轻视吧。
但高飞却没觉得荆红命这样做,有什么错。
因为他在部队服役时,就知道荆红命是什么样的性格了。
好不容易看到崇拜中的偶像,可话还没说几句,荆红命就走了,高飞当然有些小失望,尤其是在回想到荆红命好像对他也有些失望后,他的失望就化成惭愧的汗水淌出来了。
“高飞,今晚我碰到了红尘妖道,是荆老师救了我。她抓破了荆老师的衣服,却被打的吐血逃跑了。荆老师说,他本来想追上去,趁此机会除掉那个杀人魔头时,可最终还是没去。因为他觉得,这个红尘妖道,虽然模样、杀人手段等都跟四十多年前的那个红尘妖道一样,但却一点也不像传说中的那样厉害。”
就在高先生望着荆红命的背影发呆时,潘冬冬低声说道:“荆老师怀疑,这个红尘妖道是个冒牌货,现在她活着还有某些利用价值。好了,我也得走了,你以后少喝酒。另外……算了,自己小心些。”
很明显,潘冬冬最后想跟高飞提唐鹏的事儿,不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急匆匆的追上了荆红命,踩着他的脚印,一前一后的很快就消失在了雪夜中。
“红尘妖道是个冒牌货?”
荆红命俩人走后很久了,高飞还傻愣愣的站在那儿,考虑着潘冬冬所说的那些话。
他很清楚,潘冬冬能够知道这些,并跟他说,是荆红命刻意默许,授意的。
要不然,荆红命是没必要跟潘冬冬说这些的。
至于荆红命不许高飞告诉唐鹏,潘冬冬跟他走了的事,这是为什么,也不难猜测。
荆红命很气愤弟子唐鹏,连把终身都托付给他的潘冬冬都保护不了的行为。
事实上也的确是这样。
今晚要不是荆红命及时出现,潘冬冬必定会惨死在红尘妖道手中,唐鹏会遗憾终生。
男人要想做一番事业,要么就别找这么多女人,要么就又把自己后院问题搞好的能力。
因为女人不一定能帮你的能力,但肯定有影响男人,让你分心,无法安心做事的本事。
唐鹏既然连一个荆无艳都摆不平,还谈什么安心去做大事?
带走潘冬冬,却不让唐鹏知道她去了哪儿,就是荆红命对他的惩罚。
高先生久在花丛中潇洒,当然能明白这么浅显的道理,在为唐鹏着急而幸灾乐祸的同时,也有些自责,后怕:他以为,只要能通知霍天晴,就能保证潘冬冬的安全,却没想到红尘妖道就像一条毒蛇那样,埋伏在周围,伺机杀人。
万幸,绝对是万幸。
高先生步行走回皇朝会所时,心里还在念叨着这句话。
他刚走上大厅台阶,就看到霍天晴带着一帮保安,足足有十数个人的样子,急匆匆从里面走出来。
接到高飞的电话后,霍天晴就立即赶往了云霄阁会所那边,却没有找到潘冬冬。
他跟萧潇找了两个多小时,也没有找到潘冬冬后,这才给高飞打电话--很遗憾,高先生的手机又没电了。
无奈之下,他只好送萧潇回来,正准备带人再次搜寻潘冬冬下落时,高飞却回来了。
霍天晴连忙迎上来:“高飞,你终于回来了,我没有找到潘冬冬,正准备……”
高飞抬手:“不用找了,我知道她去哪儿了。不过,等天亮后,你派人去告诉唐鹏那小子,就说一直没找到他,别的不用管,我自有安排。好了。天晴,时间不早了,也该休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从高飞身上,霍天晴肯定能嗅出浓烈的酒味,尤其是看到他站的不怎么稳后,就知道他喝多了,同时也放心了:他既然还有心情喝酒,那就说明潘冬冬真没事。
至于高飞为什么会那样安排,霍天晴不管,反正他跟唐鹏也不是很熟,没必要参与人家的私人问题中。
等霍天晴解散了那些保安,拒绝被人搀扶后,高先生自己进了电梯,来到了他的所住的楼层。
这时候,大概是凌晨一点左右了,高先生脚步踉跄的来到房门口,随手一推门。
门开了,是虚掩着的。
因为高喵喵在里面,包括霍天晴在内的人,没谁会来这个房间内。
“呃。”
打了个酒隔后,高先生也没关门,吐着酒气的开始脱衣服。
一走进会所大厅,就好像来到了春天,跟外面冰天雪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尤其是套间内,温度更是随时都保持在26度左右,实在没必要再穿那么多衣服的。
喝的头昏脑胀的高飞,全然忘记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高喵喵住在这儿,就站在门后,把碍事的衣服鞋子都脱了,浑身上下只穿着个短裤。
衣服随手扔在了地上,赤脚摇摇晃晃的走向了卫生间。
酒喝多了,尿就多。
憋着尿睡觉,是会影响身体健康的,哪怕高先生当前最大的希望,就是像扔麻袋那样的,把自己扔到在炕上,呼呼的沉睡过去,也得先撒泡尿再说。
高先生伸手去推洗手间的门,刚推开一点缝隙,就听到里面有声音传来。
声音很轻,就像刚出身的小猫咪在叫,也像女人蒙着杯子哭,更像女人做那种事时--从缝隙中,高飞看到了高喵喵。
高喵喵就在洗手间内,对着镜子。
她可不是在对镜贴花黄,而是半蹲在在镜子前的洗手盆上,一手撩着自己的睡裙,另外一只手却伸到了下面,轻咬着唇儿微眯着眼的,低声吟唱着,蛇儿般的腰身,轻轻的摆动着,还一上一下的。
只要是有经验的男人,都能看出高喵喵在做什么。
高先生当然也能看得出,只是没想到她的口味竟然这样独特,对着镜子胡捣鼓,难道不该像好多爷们那样,对着荧屏上那些岛国女主,嘿咻嘿咻的撸?
“姓高的,你来啊,你怎么不敢来?”
高喵喵喃喃说出这句话时,高先生还以为他发现了自己在偷看她,老脸忍不住的一红。
虽说高喵喵当前的行为,很让高先生这种正派君子所不齿,不过正人君子在看到人家独自找乐,哪怕是无意中的,也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应该赔礼道歉,或者干脆用实际行动来给点补偿的。
不过很快,就在高先生刚要关上门,暂且憋着尿时,就听高喵喵又说:“哼,我就知道你不敢来,你最多对我有贼心,没贼胆,怕要了我后,会对我负责。其实,姑奶奶不一定要你负责的。不过,我可不想让你这样轻易得到我,就像钓鱼那样的吊着你胃口,永远对你保持着得不到的诱惑,才是王道--尽管姑奶奶很想蹂躏、践踏你,可也得忍着。大不了,把这跟黄光想成是你罢了……嘶,啊!”
高先生这才知道,她没有发现他。
她只是在对着镜子,单纯的做那种事罢了。
通过也语言,来发泄一下她心中的某些不满,还有渴望。
“嘿嘿,其实我的要比黄瓜还要大。”
高飞嘿嘿怪笑一声,关上了房门。
“啊!”
他刚关上房门,就听到里面传来砰的一声响,接着响起了痛苦的惨叫声。
很明显,高先生让人家受惊了,从洗手盆上摔了下来。
至于那根黄瓜有没有被折断--这种没品位的龌龊事,值得高先生去关心吗?
最多,也就是琢磨一下那根黄瓜,会从哪个长度折断罢了。
要不是实在憋得没治,高先生绝不会强忍着等待高喵喵出来(他忘记,或者说是故意忘记,套间内也有洗手间的)。
高喵喵披头散发(肯定是故意的,因为她没脸去见高飞啊)的,耷拉着脑袋从洗手间内走了出来,很希望高先生回套间睡觉了,不过偷眼一看,就发现他坐在沙发上,正冷冷的看着她呢。
浑身打了个激灵,高喵喵赶紧又低了下头,双手使劲搅着衣角,低声说:“老、老板,您回来了?”
“你是不是盼着我永远都别回来?”
高飞冷笑着从沙发上站起,走了过来。
“我、我不敢,也没有这样想。”
高喵喵下意识的,向旁边退去。
才退了几步,就意识到她能退到哪儿去?
还是乖乖接受大老板的惩罚吧。
最多,也就是几个耳光,再加几脚,还有一顿臭骂了不起了,反正又不会杀她。
这样想后,高喵喵就不怎么害怕了,正准备抬起头,以方便老板抽她耳光时,却听高飞淡淡的说:“该做什么,你自己知道。”
做什么呀?
哦,去跪键盘,背《红楼梦》啊,小菜!
高喵喵眼睛一亮,连忙点头:“我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