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精灵使培养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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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闹腾一番后，天色也已经不早了，两个女仆随后收拾了一下复杂的心情处理好了宅邸里的杂务后，整个宅邸就安静了下来。
坐在二楼的主卧房的高档床铺里的江言，也无良地用逗弄小女仆的方式调节了一下心情后，开始处理手头的事务。
首先，就是针对于预言抵抗效果的秘术的开发。
意识分出一部分降临到某处地下基地之中，江言探查了一下位于基地的某个实验室里的巴恩的灵魂状况。
在装着玻璃的培养槽里，某个婴孩正悬浮在一片营养液之中，通过子机的感应，江言知道巴恩的灵魂就沉睡在这个婴孩的体内。
江言原先对巴恩说过，以现有的克隆培养技术，想要制作一个没有太大缺陷的新肉身，需要半个月左右的时间，不过那只是说肉身彻底完成的时候。
而为了提高出现灵魂与新肉身的契合度，在胚胎刚成形的时候，江言就把巴恩的灵魂从封印中拿出来，通过异能塞进了胚胎里，让他伴随着这个胚胎的发育一同休养。
这样，在培养完成时，便可以最大限度地保证巴恩可以快速适应这具新的肉身了。
“看样子还顺利？”
是的，预计距离培育完成还需要大概十天的时间。
“就这样继续保持观察吧，智脑，等到巴恩醒来后记得通知我一声。”
已记录此项命令。
短期内，暂时是没法指望这个目前他麾下应该最有法术研发天赋的人了，江言摇摇头，用异能开始在自己的脑海中建立起演算工程，将过去所学的符文道法相关于预言抵抗方面的知识载入进去，进入了尝试解析改良的状态。
分出一部分意识投入到这个演算工程里之后，江言的主意识就没再多注意了，反正这份工作会由分体意识像挂机一样自动持续下去。
他链接网络，开始一份份地快速处理起了身为子机网络最高级决策者的日常工作。比方说，各个地下基地里的管理层的人事调动任命、各处实验室的研究课题的方向调整、灵导兵器的生产序列与数量配额……
“先补充一下灵子高爆弹吧，将之列入优先生产任务，前阵子对圣光教会的行动中这玩意的库存可是花出去了一大笔，等到库存恢复原有比例后，再调整回来。”
了解，已调整生产任务。
随着江言的一道指令下去，他麾下的数十个大大小小的地下基地里的军用工厂车间里，灵导兵器的生产任务就开始按照他的意志进行偏移。
江言点了点头，又问起了另一件事：“智脑，我们的精灵使部队培养计划如何了？”
排除特殊人员后，目前已有凡级精灵共契者1641人，兵级精灵使……46人。
“共契者还好说，但兵级精灵使怎么这么少？”江言看到这个数据后，直接皱了下眉。
虽然一开始，江言麾下的子机们都只是由猫狗鸟虫这一类最普通的小动物小昆虫起步的，但在死去的人类子机契约者转化而来的高级灵魂智脑的数量不断增多之后，就如同滚雪球一般，子机数量开始以非常高的发展效率日渐壮大。
时至今日，江言的子机序列里已经不再仅限于普通动物，就算是野生精灵也已经渐渐开始自动填充到他的子机网络里来了，这方面，那些灵魂数据化智脑的功劳很大。
就算是最低等的凡级精灵也比起普通动物强了很多，但在由人类灵魂转化而来的至少也是1级等阶的智脑面前，也是撑不住的。特别还是，这些智脑很多时候都是采用最高效率的捕获方式对野生精灵出手，往往会先用大量的下属单位充当炮灰去消耗猎物的体力和灵力，待其分心加疲惫后，就会由好几个至少也是1级的智脑一起联合偷袭，连续几发甚至十几发的神元攻击术砸上去，很少有哪个野生精灵能够撑得住的。
凡级野生精灵由1级智脑伙同大量的普通动物子机进行捕捉，兵级精灵，则是由2级智脑带着十多个1级智脑、再加一堆的凡级精灵子机进行捕捉。
不用江言去操心，这些捕捉行动，每一次都是由智脑们自己商量、计划好的并执行的，他这个主人只需要坐享其成，悠闲地窝在家里就能看着麾下的子机军团数量和战力一起增多。
而如果遇到了难以对付的硬茬子，像是一些兵级精灵里也处于精英级别的猎物，智脑们在判断自身搞不定、或者需要付出得不偿失的代价才能搞定的时候，才会向江言求助，让他暗中用异能帮忙搞定。
链接ip→神元炸弹击晕→打包带走→关到地下基地的特质监牢里，让智脑们用类似沧澜域的那些天阶兽王时的那一套手法慢慢泡制一番，灵智已经不低的大多数野生精灵都不会一直倔强地自讨苦吃。
至于个别真的冥顽不灵、脑子很铁的家伙……由江言复制下来它们身上有价值的特长软件后，要么继续关押着抽取灵力充作**能源电池、要么就被搜刮血肉骨鳞等充作各种精灵术的素材媒介以及灵导兵器的材料，要么就被送上了实验台充当小白鼠实验品，甚至，偶尔还会送到江言这边充当他餐桌上的一盘菜或者小白的口粮……
反正被江言的子机军团捕捉到的野生精灵们，只要宁死不从的，下场都不会多好就是了，顺便还会被拿来给其他捕捉回来的性子比较顽固的野生精灵们充当杀鸡儆猴的震慑。
在这种情况下，先不管数量庞大的炮灰级普通动物和凡级精灵，就算是足以充当精锐战力的兵级精灵，也已经有超过五百只表示臣服，签下了网络协议契约转化成江言的子机了。
而坐拥这么多的精灵，江言肯定不会浪费着，在这个世界里最大发挥它们价值的方式就是拿来培养精灵使了，让人类与精灵互相订下契约，将二者的潜能结合到一起共同互补成长，达成1+1大于2的成果。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灵力这种能量体系与精灵这个物种的特殊性，有着精灵使的支持获得了其灵力供养的精灵的战斗力，比起同等个体水平下的独行精灵和修行了精灵术的独行术式师的组合，前者发挥的力量要远超后者。
并不是基于精灵使与契约精灵之间的默契配合使得战力发挥更优化之类的理由，而是纯粹的力量总和上的超越，就好像某种奇妙的化学反应一样。
这就好像某些修仙小说里描述的，在同等的外部条件下，一男一女两个修仙者各自单独修炼后加起来的收获，还比不过两人双修一样（笑）。
江言也不求给自己麾下的人类子机们每一个都配上兵级精灵，那在现阶段并不现实，但至少，每个人都配一个凡级精灵还是没问题的。
然而最终成型的精灵使，哪怕是低等共契者的数量，都有些太少了。
“人数这么少……智脑，我们的子机里可供配置的精灵难道还数量不足吗？我记得兵级精灵明明数量有好几百的吧？”
并非如此，兵级精灵的数量不是问题，但有资质担当它们契约者的人员，数量太少了。
“资质？”江言闻言，就明白兵级精灵们拒绝的理由了。
地下基地里的人类子机们，原本身份大多都是从社会下层拐来的奴隶，都普遍地素质不高，放到外头就算举行随机召唤仪式，也基本没什么希望获得精灵的主动回应。
毕竟如果契主的素质太差的话，精灵那边订下契约后反而会受到拖累，得不偿失，特别是对于还需要发育的幼年精灵来说更是如此，遇到一个不合格的契主的话，连它们正常成长所需的供养可能都凑不齐，最终可能就落得个发育不良的下场。
但江言这边，因为大家都同是子机网络里的同伴的缘故，如果有上级命令下来，哪怕以兵级精灵的骄傲，还是会乖乖服从上级安排的。
“它们那么矫情？直接命令难道不……呃，等一下！”
江言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自己止住了，随后想了一下，面色忽然变得有些尴尬了起来。
论灵智，凡级精灵还好忽悠，但以兵级精灵的灵智和灵魂强度，它们可没那么容易甘心加入到江言的子机团体中，哪怕用上威逼利诱的手段也难度不小，毕竟，那可是相当于卖身了。
因此，为了加快效率，减小收服的难度，江言让智脑们对这些兵级精灵开出的网络协议条款上的条件里，相对于其他低等子机来说是有一定的宽待的。
契约条款里倒也没有特意给出太多的福利，毕竟只是兵级精灵而已，又不是军级、传奇级的那种大佬。但至少，江言答应了不能太坑它们，会保障最基础的下属待遇。
像是指派个明显会不利于它们未来发展的劣质契主给它们的这种事，对于这帮兵级精灵来说就属于是个大坑了。
看看别的精灵家的契主，不求资质如何优秀，但至少也要在平均及格线上的吧？然而老大您看，您指派给我们的这些契主候选人，一个个资质就不说了，但体质也是经常存在缺憾的啊！甚至有些人的寿命都只剩下不超过二十年了……跟他们缔结契约，咱不说能得到多少供养，到时候怕是还得倒贴一大堆生命灵力过去帮他们补身子哦？必须抗议啊，这跟当初说好的不一样啊！
以上的，就是那些兵级精灵们的感想。或许想法没这么具体，但在智脑的统计分析后大致上也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了。
得知这么个情况后，江言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之前的想法有些欠缺考虑了。
身处于地下基地里的人类子机们，基本都是三四十岁甚至更往上的年龄了，又因为之前奴隶生涯里的大量摧残，身体状况比起真实年龄来可能还要衰老个十岁甚至二十岁左右的程度，哪怕加入江言的麾下接受了治疗，他们已经缺失掉的那些也不是那么容易补回来的。
强行要求兵级精灵们跟这样的人订立契约结成使役关系的话，确实是有些不厚道了。
不论是人类子机，还是精灵子机，都是江言的麾下成员，江言不会因为自己身为人类就特意偏袒人类这边，如果真那么干，人类物种之外的子机们肯定会失望的，背叛或许不至于，但积极性必然受到打击。
“好吧，我就不强迫它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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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的，就是那些兵级精灵们的感想。或许想法没这么具体，但在智脑的统计分析后大致上也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了。
得知这么个情况后，江言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之前的想法有些欠缺考虑了。
身处于地下基地里的人类子机们，基本都是三四十岁甚至更往上的年龄了，又因为之前奴隶生涯里的大量摧残，身体状况比起真实年龄来可能还要衰老个十岁甚至二十岁左右的程度，哪怕加入江言的麾下接受了治疗，他们已经缺失掉的那些也不是那么容易补回来的。
强行要求兵级精灵们跟这样的人订立契约结成使役关系的话，确实是有些不厚道了。
不论是人类子机，还是精灵子机，都是江言的麾下成员，江言不会因为自己身为人类就特意偏袒人类这边，如果真那么干，人类物种之外的子机们肯定会失望的，背叛或许不至于，但积极性必然受到打击。
“好吧，我就不强迫它们了。”
干，人类物种之外的子机们肯定会失望的，背叛或许不至于，但积极性必然受到打击。
“好吧，我就不强迫它们了。”
第394章 集合！准备开干
定下了大致思路的江言，又开始考虑起了实际操作的问题。
明面上的培养设施，直接就用孤儿院的形式就可以了，只是关于初期的创办方式就有些要求了。
江言如今不缺钱财，但在明面上，他并没有合适出面办理这种事的人，如果只是很普通的那种孤儿院的话那倒是不需要太在意，但江言要建立的可是披着孤儿院外皮的精灵使候补培养设施。单单是对搜集而来的有天赋的孩童们平日里的课程教育就不可能是普通的，必然会涉及到精灵术的修行指导和战斗训练等方面，这样的话就很有可能引来有心人的注意。
帝国这类的势力，肯定不可能忽略自家地盘上出现这种可能造成隐患的私人组织，你要是安分地做个普通孤儿院造福社会的话他们不会管，反而会举手欢迎。但如果是拿来培养私人武装力量的话，那官方的态度就不好说了。
为此，明面上的执行者就必须有相应的身份才行，还必须是能够获得官方一定程度的认可的身份。
“如果有个贵族身份的话就好了，不论是帝国还是王国，都允许贵族培养属于自己的私有武装部队，地位越是高，允许组建的私有部队的规模就可以越大……可惜，我现在就只是个普通小民。”
或许还不如普通小民呢，毕竟谁家的平民的心脏处会戴着一个随着可能被威胁的、如同奴隶烙印一样的刻印啊。
江言现在日子，明面上看起来过得很潇洒的，平时只要定期做一做暗杀部分派的任务，完成了任务需求量之后就有大把的自由假期可以挥霍了，任务之外的休息时间里也没有谁命令他做这做那的。
但这种相对轻松的日子，都是建立在了他老老实实执行暗杀任务，并且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的前提下。
如果现在江言敢做出什么可能引起帝国官方警觉、猜疑的举动，他立刻就会被盯上，严重点的话引来杀身之祸也是可能的。
就算是现在这种相对很多同期的暗杀部成员来说很是轻松的生活，江言也是用自己堪称完美的任务执行效率、以及身为他直属上司的比伦城暗杀分部长安格斯那个老头的关照才获得的。
“没有个好身份还真是麻烦，不只是精灵使培养计划，以后有其他想法的话想要施行起来同样也会受阻……我或许该想办法多赚点功勋，混个贵族或者官位来当一当了。”江言苦恼地想着。
江言的子机势力如果一直都只是潜伏在地下里默默种田发展，总会有很多不便，发展效率也不高，物力、财力什么的还好说，但人力资源就相当于被限制住了。一直由江言用异能偷偷拐带不引人瞩目的奴隶的话不仅需要他亲历亲劳、效率低下、搜集到的人才资质也实在说不上好。
刚受过圣光教会一次教训的江言，现在更加不敢小看这个世界的本土势力了，既然圣光教会那边能够动用四级领域级强者那种程度的力量，那么能够在某种程度上让教会也忌惮的帝国这边，同样应该就差不到哪里去了。
要是行事太过肆无忌惮，早晚就得翻车，江言现在又没有实力挑战帝国的权威，那就只能乖乖按照对方的游戏规矩来玩。
“好在这个西大陆的几个强国都推崇实力至上主义，对于立下功勋的人才一般都不会吝啬于奖赏和拉拢……要论功勋来源的效率，果然还是军功最快吧？另外，卢克斯那种可以为国家创造出巨大价值的高端人才，只要依靠各种新式技术的开发，要赚取功勋多半也不比军功来得慢了！”
江言目前想到的最佳功勋赚取方式，就这以上的两条了。
加入军队、跑到危机遍地的前线战场去当炮灰？江言只是稍微想一想，就首先排除了这个方案。
理由无他，危险系数太高，特别还是这种已经将科技发展到了枪炮洗地、流弹满天飞的程度的战争！超凡个人勇武的作用虽然还有，但已经被大幅度削弱，哪怕是军级精灵使也不敢说就能够百分百在战场上保命了，被大量灵导兵器集火了一样有可能挂掉。
相比起上战场冒着危险赚取军功，江言更加倾向于效仿卢克斯那样当个后勤型研发类的人才。技术研发的话，虽然他并非专业的，但有着异能的帮助，江言在那方面的优势也是很大。
重点是，当个躲在位于大本营里、防备森严研究所里搞科技的研究员，显然要比前线的炮灰们更安全。
“那么就这么决定了，我要跳槽！”于是乎，江言决心给自己换个职位。
当然，想搞技术开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没有足够实力做担保的话，你就算混进研究所里，手头开发出了高价值的新式技术，也可能被其他人截胡，甚至反而引来麻烦。
要是在帝国官方有个靠山支持的话，那自然就不用担心这个了。
想到就做，江言链接上网络，问道：“喂？史密森在线吧？给我接话。”
原身名为‘史密森格林’，现在则是仅剩下灵魂、作为江言麾下的一个2级智脑而存在的某人立刻就回应道：吾主，请问您有何吩咐？
江言问道：“我交给你的那个定期通过梦幻**对安格斯那老头加深心灵洗礼的后续影响的任务，没忘记吧？”
这是江言把史密森格林改造成自己麾下的首个2级智脑后，交给他的第一个差事。
安格斯思林特，帝国世袭侯爵，比伦城的领主，也是江言所在的这个比伦城暗杀分部的最高负责人，是江言目前的直属上司。同时，这老头似乎也跟卢克斯这个帝国最顶尖的技术研究所的所长有点交情，算得上地位尊贵、人脉广阔了。
当初江言与这老头的第一次见面，对方托大地贸然用精神系法术心灵洗礼+谎言侦测试探江言的底细，结果却被江言凭借真灵的力量和异能特性、不仅骗过了谎言侦测，还悄然将心灵洗礼反制了回去，反而让江言暗中在这老头的心灵里种下了一颗种子。
之后，凭借这颗种子作为后门，江言一直在定期加深对安格斯心灵洗礼的影响，目的是潜移默化地加深这位侯爵大人对江言的认可、信任，乃至最终将其蜕变成‘忠诚’，甚至是‘信仰’。
不过作为一个审美和性取向正常的男性，如果不是为了利益，江言其实真不想一直去刷这种老头子的好感。
好在史密森格林这个2级智脑诞生后，江言索性就把这份工作又甩给他了。
在那之后已经过去了超过一年了，期间江言也找机会让子机网络选择目标，搜集到了战场上一些实力在1级高阶的人的频死灵魂，以及一些具备了不错的资质潜能但却半途夭折的子机契约者的灵魂，用异能改造成了新的2级智脑，填补了网络里的高级智脑的空缺，让史密森格林有了更多的空闲，可以专注到对付安格斯的任务上。
江言也不知道他现在进展如何了，不过看最近几个月那老头每次见到他的时候和颜悦色的态度，应该还算顺利吧。
智脑（史密森格林）立刻就回答道：当然不曾忘记，按照您的吩咐，已经持续干涉了一年以上。
“确认没暴露吧？毕竟好歹也是一个老牌的军级精灵使。”
为了避免引起对方的警觉，我每一次做出的干涉力度都很轻微，并且全都以入梦的形式，每一次行动之间也会保持一定的时间间隔，尽量将变化控制得潜移默化，所以应该是没有问题。持续观察的结果也并未出现异常。
“那就好，进度如何了？”江言问道。
当初江言一开始就做了估算，在不打草惊蛇的前提下如果要彻底搞定那个老头的话，保守也要一年左右的时间，也就是说现在这个时候应该可以了。
基本上已经将心灵洗礼时埋下的种子效果催发到最大化了，如今对安格斯思林特来说，您的地位在他的心中应该是最值得信任的对象。
这算是一个好消息，但江言还是感觉不太满意：“哦，只是信任？还不到忠诚的地步？”
抱歉吾主，对方的心灵耐性较高，只是‘信任’的程度还好，因为已有基础情感存在，变化还在对方的心灵接受范围内，但植入新的‘忠诚’情感的话跨度就有些过大了，再加大力度或许就可能引起反效果，令得对方警觉，我判断暂时目前进展已经达到了瓶颈，最近也正准备向您请示是否要进一步行动。
也就是就算江言现在不问，再过几天智脑（史密森格林）也会主动向江言汇报这件事寻求新的决策了。
“是吗，这倒挺巧的。”江言闻言点了点头，然后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思索。
以江言现在的身份，身为安格斯的部下，被他所‘信任’是很合理的，哪怕信任的程度有些过高了，对受到了心灵洗礼长久影响的安格斯本人来说也不会有违和感。
但身为上司却反过来对一个下属‘效忠’的话，再怎么样也确实会出现或多或少的违和了，关键还是，这老头本身就忠于帝国那边的，‘忠诚’这种情感要素，一般在已有‘旧主’的情况下就比较难添加另一个立场不同的‘新主’了。
也就是说，对安格斯身上的心灵洗礼干涉，江言不想冒险的话，现在做到这种程度就是极限了。
要不要冒险呢？
“嗯……既然这样，那干脆就动手了吧，正好，我现在有需要用到这个老头的地方，要是能获得他在帝国的官面上的助力，自然会省事很多。”
犹犹豫豫地可不是江言的作风，他没考虑多久，就决定，干了！
收回心绪，江言伸了个懒腰，在宽敞的卧室里活动了一下身体，然后来到了采光良好的窗台前，抬头望着抬头已经彻底陷入了漆黑的夜空。
嗯，月黑宁静之夜，正是个暗中搞事的好时机，不是吗？
他心神一动，在子机网络里发了一条命令：
【通告全体2级智脑！只要是手头上没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忙的，那就全部给我待命，有活要干了！行动时间就选在凌晨三点，到时候记得给我腾出手来！】
是。
遵从您的意志。
了解。
看着网络中那接连冒泡的回应语，江言满意地点点头，一年多以来，他的麾下也已经积累了好些个2级智脑效力了，再也不是当初刚刚转世这个世界时的形影单只的处境。
【很好，这一次是精神作战，目标是一个二级高阶……不，很可能是两个二级高阶！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你们都给我做好准备！状态全都给我调整到最佳，精神力不满状态的都给我用食灵快点恢复！】
是！xn。
【那么，六小时后集合。】
留下这么一句指令后，江言便退出了网络里，然后一个传讯发了出去。
大概十多分钟后，卧室的房门就传来的敲响的声音。
“少、少爷，您的点心已经准备好了……”门板另一边传来了莉娜有些忐忑的声音。
“进来吧，门没锁。”
“是，打搅了。”
棕发的小女仆推开房门，小心翼翼地端着一个银质的餐盘走了进来，将其放到了卧室里的一个小圆桌上，揭开盖子后，站到了一旁俏生生地候立着。
江言坐到桌前，嗅了嗅瓷碗里散发的源于高品质草药的清香之气，以及那溢散出来的丝丝纯净的富含生机的灵力波动。
这是江言让小女仆做的用来滋补精神、调节身体状态的营养套餐，用上了不少的淬取过的药草、还添加进了取自兵级精灵身上的含有高灵力的血肉材料，再以特制的手法熬制出来，去除了腥味、苦味的同时又保证了功效。
基本上，每天晚上，江言都会点上一顿，用以更好地调养自己的体质。
江言吃了一口，两眼一亮，不由得夸奖道：“不错，莉娜你的手艺越来越纯熟了呢。”
“不，这都是少爷的功劳啦……”小女仆有些害羞地答道。
第395章 想不出标题
※3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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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之后，当晚的凌晨三点，江言准时被自己设定好的异能闹钟从冥想状态中叫醒了过来，登入了子机网络之中，早有通知的2级智脑们已经全部就绪。
江言清点了一下人数，发现算上史密森格林在内，当前总共有九个空闲的2级智脑处于最佳待命状态。
【9个啊……也差不多足够了，那么，行动！】
开始进行灵魂ip链接……灵魂通道生成完毕，作战开始！
随着江言的一声令下，足足九个在灵魂强度上拥有二级实力的智脑跟着他一起，顺着被他异能开辟出来的通道对某个老爷子的灵魂直接发起了进攻。
比伦城，思林特大宅主卧，身为家主兼城主的安格斯侯爵猛地一个激灵猛地从睡梦中惊醒，眼里满是惊怒之色，但却连开口说话的余地都没有，就再度意识一个恍惚，随后又直挺挺地倒回了床铺里。
是的，江言这一次选择的目标，就是安格斯思林特，他所属的暗杀分部的那位一把手。
既然心灵洗礼埋下的种子效果已经催化到了最大，无法再继续稳妥地增加成效了，江言也不会过于犹豫，该出手就出手。
为了增加成功率，江言特意叫上了麾下的众多高级智脑一起合力对付这老头，因为他的异能的缘故，这一次的战斗被拖入了最直接的灵魂交战，他这边算上自己就足足有十个二级了，数量上远远占优，不信还搞不定一个老头子？
果然在双方真正位于灵魂空间里展开交锋的时候，老头子只是一个照面的功夫，就被江言伙同一堆小弟给按到了地板上尽情摩擦了，将其灵魂意识牢牢镇压后，江言毫不迟疑地就用异能对其灵魂开始了数据入侵的工程。
具体过程倒是没什么意外，唯一的并不是很出乎意料的一点小波澜，便是安格斯的契约精灵，在契主的灵魂遭受到了攻击之后立刻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凭借着二者之间的契约联系，那头同样具有二级的军级精灵实力的金刚飞虎的灵魂马上就加入到了这场灵魂争夺战之中想要支援契主。
【嗷呜！】
很有气势的虎啸声传来，哪怕只是灵体，也震得灵魂空间里掀起了一阵强烈的冲击朝着江言这边袭了过来。
对此，江言这边却是早有准备，他带来的战力直接就分成了两批，一批三个智脑继续帮助江言施行对安格斯灵魂意识的镇压，另一批的六个智脑顶上去牢牢牵制住了金刚飞虎的攻击，并且很快就凭借着己方的数量优势将对方跟它的契主一起压制了下去，任凭它如何挣扎都是徒劳。
对于金刚飞虎的乱入是在事先就有所考虑到了的，毕竟安格斯是一个精灵使这种事江言不可能会忘记，因此这回特意叫上了麾下的大部分高级智脑助阵，只求一击得手。
【嗷吼吼吼……】气急败坏的金刚飞虎连连怒吼，却始终无法扭转战局。
没有理会那边的金刚飞虎的动静，江言将全部心神都放在了对付安格斯这个主菜上，他一边施展着异能入侵、破解着对方的灵魂意识，一边又发动今晚冥想的时候安装回来的梦幻**之术，引动了那颗借心灵洗礼埋下的种子消减着安格斯的反抗意志。
梦幻**+心灵洗礼叠加的效果直接就让本就长期受到影响的安格斯的反抗意志消去了大半，旁边又有一堆小弟帮忙负责镇压的工作，江言这一回数据入侵的对象虽然是个二级强者，难度却基本上不比一级的敌人高到哪里去，很快，破解进度就达到了百分之百。
灵魂防御解析并破解完成，已掌控最高权限，开始植入子机数据代码……完毕。
【嗯，比预想的还要轻松一点，持续了一年多的暗手的效果果然没让我失望。】数据代码顺利植入后没一会儿，江言就感应到了他跟安格斯之间生成了一股奇异的联系，对方的生死大权此刻全都被自己握在了手中，一如其他的子机那样。
【可以了，放开你们的同胞吧。】既然已经达成了目标，江言自然不会再为难这个新的下属，一边解开异能压制的同时也命令其他三个智脑解除镇压。
随后，江言好奇地对陷入了沉默状态的他问道：【老头子，你现在感觉如何？】
……很新奇的体验。正在体会自身变化的安格斯思林特闻言沉默了几秒后，苦笑着回答道：明明我还清楚地记得以前的所有事情，其他的情感记忆也都好像没出现什么异样，但唯独对您，我已经无法升起任何敌视和反抗意志了……大人，说实话，您这手段让活了大半辈子的我也忍不住感到不可思议。
【是吗？我倒是已经习惯了，你也尽早习惯新的身份吧，反正相关的资料已经对你开放，看过后，你不认为加入我的麾下对你来说也不算一件坏事吗？】
已经粗略地浏览了一下江言对他开放的关于子机势力的资料的安格斯，继续苦笑道：好吧，这一点我确实无法否认。
身为一城之主和一家之主，见识并不差的安格斯思林特在了解了江言的身份与能力还有目前麾下的势力力量后，真的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位新主在某种程度上，特别是未来发展的潜能方面，真的是比帝国还要可怕的存在。
【好了，比起感想之类，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江言耸耸肩，然后忽然抬手指了指灵魂空间的不远处对安格斯说道：【你养的那只‘大猫’现在看起来很暴躁呢，身为饲主的你还不赶紧安抚好它？】
【吼嗷嗷嗷！！】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江言对它的评价，灵魂空间中，那边被六个智脑团团围住镇压着的金刚飞虎发出了满是愤怒之意的咆哮声。
抱歉，大人，我这老伙计只是在担心我而已，请给我一点时间。
【去吧去吧。】江言摆摆手，随意地说道：【不过你们之间的契约我看是‘平等共生’型，你没有强制命令这只大猫的能力吧？我给你五分钟的时间劝降它，如果到时它顽固不从，那我这边就只请它好好吃点苦头了哦！放心，好歹也是一个成年军级精灵，对于现在的我的势力来说也是个珍贵的战力，不会被轻易放弃的。】
安格斯对此只能苦笑和无奈地回答道：我明白了，多谢大人的体谅。
以灵体之身向江言行了一礼后，安格斯就飘到了金刚飞虎的身边，开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劝说这位陪伴了自己数十年的最亲近的战友。
江言没心思去在意，反正那大猫也翻不起什么浪花了，契主都已经完全投入了他的麾下，身为契约精灵的它难道还能跑了不成。
果然，才三分多钟后，江言就感觉到了金刚飞虎接受了安格斯的劝说，主动签下了一分网络协议契约成为了他麾下难得的一位军级精灵的战力。
至此，江言今晚的目标便全部达成了。
让参与了作战行动的智脑们各自散去后，江言也退出了安格斯的灵魂空间回归到了外界，开始跟这位新的手下探讨接下来要他来办的任务。
“首先，是要用来作为我们私有的精灵使候补培养设施的孤儿院的建设计划，就交给你来出面，没有问题吧？”
大人，如果范围只是在比伦城和附近一些下属乡镇的区域里的话，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因为这些地方都是属于受我管辖的领土。但如果要涉及到我领土之外的区域那就不容易办了，随意插手其他贵族的地盘容易引来麻烦。因为哪怕是没有依靠的孤儿、平民甚至奴隶，那也是属于当地领主的领民。
“还有这种事？”江言闻言皱眉，问道：“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这个，其实只要多走一遍流程就可以了。安格斯似乎松了口气，然后连忙说道：我可以发动手头的能量，像是以金钱的形式向那些领主‘买人’，毕竟您的目标主要是身份无关紧要的下层平民孩童，只要有利益可得，相信那些领主也不会有什么意见了。之后再将人运回到我的领土里集中培养就可以了。只是这样会多花一些时间，另外，人数也不可能一下子太多，不然也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这样啊……那行，能只用钱解决的话也不错。”江言眉头松开，点点头说道：“我记得你的家族也有不少的产业，还有为数不少的领土税收，资金应该不缺吧？”
是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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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以下是暂时无意义的凑数内容，大概一小时后会修正，届时请刷新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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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比起感想之类，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江言耸耸肩，然后忽然抬手指了指灵魂空间的不远处对安格斯说道：【你养的那只‘大猫’现在看起来很暴躁呢，身为饲主的你还不赶紧安抚好它？】
【吼嗷嗷嗷！！】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江言对它的评价，灵魂空间中，那边被六个智脑团团围住镇压着的金刚飞虎发出了满是愤怒之意的咆哮声。
抱歉，大人，我这老伙计只是在担心我而已，请给我一点时间。
【去吧去吧。】江言摆摆手，随意地说道：【不过你们之间的契约我看是‘平等共生’型，你没有强制命令这只大猫的能力吧？我给你五分钟的时间劝降它，如果到时它顽固不从，那我这边就只请它好好吃点苦头了哦！放心，好歹也是一个成年军级精灵，对于现在的我的势力来说也是个珍贵的战力，不会被轻易放弃的。】
安格斯对此只能苦笑和无奈地回答道：我明白了，多谢大人的体谅。
以灵体之身向江言行了一礼后，安格斯就飘到了金刚飞虎的身边，开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劝说这位陪伴了自己数十年的最亲近的战友。
江言没心思去在意，反正那大猫也翻不起什么浪花了，契主都已经完全投入了他的麾下，身为契约精灵的它难道还能跑了不成。
果然，才三分多钟后，江言就感觉到了金刚飞虎接受了安格斯的劝说，主动签下了一分网络协议契约成为了他麾下难得的一位军级精灵的战力。
至此，江言今晚的目标便全部达成了。
让参与了作战行动的智脑们各自散去后，江言也退出了安格斯的灵魂空间回归到了外界，开始跟这位新的手下探讨接下来要他来办的任务。
“首先，是要用来作为我们私有的精灵使候补培养设施的孤儿院的建设计划，就交给你来出面，没有问题吧？”
大人，如果范围只是在比伦城和附近一些下属乡镇的区域里的话，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因为这些地方都是属于受我管辖的领土。但如果要涉及到我领土之外的区域那就不容易办了，随意插手其他贵族的地盘容易引来麻烦。因为哪怕是没有依靠的孤儿、平民甚至奴隶，那也是属于当地领主的领民。
“还有这种事？”江言闻言皱眉，问道：“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这个，其实只要多走一遍流程就可以了。安格斯似乎松了口气，然后连忙说道：我可以发动手头的能量，像是以金钱的形式向那些领主‘买人’，毕竟您的目标主要是身份无关紧要的下层平民孩童，只要有利益可得，相信那些领主也不会有什么意见了。之后再将人运回到我的领土里集中培养就可以了。
第396章 龙裔秘闻
大人，您的意思是……
“……不，还是算了。”原本打算舍弃现在身份的江言，脑海里忽然想起了家里的那两个丫头，以及小白那个蠢萌家伙，他思索片刻后，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想彻底换个新身份的话，不论是目前身边的仆从、还是小白这样的特征非常明显并且稀有的契约精灵，都不能随便再带着了。
大人，其实……虽然江言欲言又止，但安格斯回想了一下江言之前的话之后，便猜出了这位新主的想法，他迟疑了片刻后，忽然说道：如果您是想要通过合法手段解除刻印的话，是还有一个方法的，只是这个方法……
“怎么了吗？”江言好奇地问道。
安格斯答非所问地提起了另一个话题：大人，您知道，量产型军用精灵使计划，其实最初是某个原始计划的副产物吗？
“副产物……？”江言回想了一下子机网络里搜集而来的情报，几秒后，便想起了一个可能性：“你是说……那个‘纯血龙裔’再现计划？”
果然，不愧是大人，连这个都瞒不过您！安格斯苦笑道，心中不知道该为这位新主的情报能力惊叹，还是该为身为他旧主的帝国担忧。
整理了一下情绪后，安格斯继续说道：是的，所谓的量产型军用人造精灵使，其实最初原形是为了完成帝国的骄傲、与皇室和血亲贵族们的先祖的传承起源关于‘纯血龙裔’的再现。
相传，杜拉冈帝国的开国先祖，是与立于幻兽种的顶点、纯血之上位龙种精灵订下了契约的强大的精灵使、其自身也身具着从龙种那里传承下来的超凡血脉之力，被称之为‘龙裔’。
然而，血脉这种东西，很多时候都会伴随着时间的流逝和一代又一代的传承繁衍，而渐渐被稀释掉的。
这种血脉的稀释，杜拉冈帝国也没能幸免。
遥想多年以前，在杜拉冈帝国刚刚建立不久的那个时期，当时的皇室成员都是‘龙裔’，血脉浓厚而纯净，往往第一次的初始精灵召唤仪式就能百分百获得龙种精灵的青睐，吸引它们降临与之契约，甚至有非常大的几率召唤来纯血上位龙种！而纯血的上位龙种精灵的资质当然对得起它们的名号，只要顺利成长到成年期，妥妥就是一只具有摧城级力量的传奇阶位的战力（即三级、天阶），在沧澜域那边就是一个足以镇压国运的底牌了。
当时的杜拉冈帝国，凭借着这一点，可以说是威慑八方，是哪怕圣光教会也必须礼让三分的大陆霸主之一。
可惜，随着时间的流逝，帝国皇室繁衍生息、通婚联姻、不断地开枝散叶后，血脉就难免不如当初了。
如今的这一代的帝国皇室，据传龙裔的纯净血脉已经是稀薄到快要不存在了，虽然皇室成员依旧保有一定程度的召唤并契约龙种精灵的能力，但却已经连续好几代都不曾再出现过纯血上位龙种，基本上都是以亚龙种契约精灵为主了。
之所以说是快要不存在，是因为杜拉冈帝国的龙裔传承还有个特性，那就是如果前代精灵使的契约龙在其使役者死后，如果契约龙能够通过特殊秘法转让给与使役者流着同样血脉的后代的话，便可以让该后代在与长辈留下的龙种精灵的契约中获得反哺，从而在一定程度上提纯自身的龙裔血脉。
不过，这个转让契约的传承方法会让那位契约龙损耗掉不小的自身力量，因为提纯龙裔血脉的本质原理，其实是一种血脉力量的分享，并且使用了这种方式后，新一代的契约者是基本不能再召唤出其他新的纯血龙种精灵的。
看在先辈死后留下来的契约之龙或许会看在前代的契约者的面子上，照看一下其后裔的一代或者两代子孙，却不可能一直自损力量照看下去。
时至如今，杜拉冈如今明面上的最后一位可以值得上纯血的龙裔，便是当今还在帝位上的那位威尔陛下，他的契约精灵便是纯血上位龙种，其他的皇室成员并未有听说过谁还有着纯血上位龙作为契约对象的。或许暗地里还有，但就算有也肯定不会太多。
帝国皇室关于‘龙裔’血脉的传承，确实地在衰弱着。
不只是皇室，那些传承悠远的贵族们，当初或多或少地也都是跟皇室先祖有着亲缘关系的存在，在早期同样也是龙裔的一员，虽然不是纯血，但也具备着召唤并契约龙种的资格，然而如今，这份血脉同样衰弱了，甚至比起皇室还要更严重。
数百年以前，杜拉冈帝国还无愧于‘龙之帝国’的名号，皇室和各大贵族都使役着或纯血或亚种的许许多多的龙种精灵作为帝国的象征性标志。然而但现在，除了皇室之外的贵族们的使役精灵已经差不多快跟其他人没有多少区别了。
在幻兽种精灵的这一大类里，龙种的精灵比起其他的兽种来说，哪怕是亚龙，也往往会有着非常明显的优势，可谓是杜拉冈帝国的立身之本。
如今既然明知道这份优势正在慢慢失去，杜拉冈帝国的高层们又怎么能不着急？
现今的时代，各种各样的新式技术正在萌发，其中关于细胞、基因、等方面的技术也被那些研究员鼓捣了出来，而杜拉冈帝国作为典型的新式技术的推崇者，甚至已经鼓捣出了‘人工培植生命’相关的技术《‘纯血龙裔’再现计划》，便是基于该技术之上的、针对于帝国龙裔血脉衰弱的问题而诞生的。
哪怕在江言看来，这个计划也是有点疯狂的了挖出帝国皇室某位纯血龙裔先辈的遗体，提取出其基因样本，再利用培植技术进行克隆培植，从细胞到胚胎再到人体成形，最终达成‘纯血龙裔’的人工再现！
完全是触犯了生命禁忌的做法！
计划预期顺利的话，就能够得到人造出来的纯血龙裔，之后再将这些龙裔的血脉以配偶的方式与帝国皇室和贵族高层们的子女配对，有目的性进行优化生育，从而令得龙裔的血脉力量再度回归到帝国手里。
想法确实是可行，不过血脉传承这种东西，当然不是那么好复制的，理所当然地，这项计划的研究进度非常不顺利，最关键的地方就卡在了人造龙裔的培植这一关上。
一直到数十年前，杜拉冈帝国的上层经历了一场血腥变革之后，威尔大帝掌权，计划得到了某个帮助，这才取得了突破性进展，最终在几十年后，在江言这一代获得了已经可以说看到了希望的成果。
是的，江言这具肉身的来历，当初的第十一号研究所的那么多实验体，之所以全都是从培养装置里诞生、之所以同期实验体彼此之间的容貌那么相似，便是因为他们全都是出自于该项计划的产物。
当然距离真正地人工再造出纯血龙裔还差了不少，但至少，对于非纯血的龙之血裔使役者的制造，研究所却是已经取得成功了。江言还记得当初他们那一期的实验体中，就有两个人是在初始召唤仪式上，成功召唤并契约到了亚龙种精灵的。
而现在，安格斯忽然提到了这个计划做什么？
“计划我是知道的了，那么，这跟你说的办法有什么关系呢？”江言问道。
咳……安格斯忽然语气有些尴尬地连连咳嗽了好几声后，才有些小心地继续说道：大人，您知道的，那项计划的最初目的是为了给帝国高层重新添加龙裔血脉的力量，用以提升帝国的高端战力，余下的‘军用量产型人造精灵使’只不过是副产品……因此，血脉表现优秀的实验体，最终就会被吸收到帝国高层的手中以互相结合繁衍、生育后代的方式。而通常的话，被看中的实验体会被权贵们赐予家族一员的身份吸收进去，而如果诞生了优秀的后代，自然会作为家族核心来培养，那么该核心后代的父母双方就不能有污点。所以通常他们会获得‘养子’之类的身份，甚至可能是‘婚约者’……
“嚯……所以呢？”江言两眼一眯，对于安格斯的话里意思也已经隐约明白了。
当初江言就猜测过，他的那帮同期的‘胞弟胞妹’们，以后或许会被拉去‘配种’，这下子还真的是应验了。
咳……既然是作为贵族的一员，自然就不会再以实验体的身份而活，刻印什么的，也就顺理成章地可以解除了。安格斯的语气有些忐忑地继续说道。
“哈……果然是这样吗？”江言不出所料地叹了口气。
安格斯的话已经很明显了，如果江言愿意的话，他可以做主让江言加入他的家族，也就是有着世袭侯爵传承的思林特一家，具体身份的话当然是要看江言自己的意愿，但如果真的这么做的话，他会变成安格斯名义上的后辈这一点上就是无误的了。
方法确实可行，但这让实际上才刚刚加入了江言的麾下、尚且还摸不清这位新主性格想法的安格斯，难免会感到忐忑不安，生怕会惹得江言感到不满。
啧啧，老板看你不爽了，作为员工，还是彻底卖身了的员工，难道以后的日子还想好过？
所幸，安格斯的担忧并未成真。
“可以啊。”这位新主只是思考了片刻后，就无所谓地说道：“就按你说的吧，身份……你看着安排就行。”
江言天性就比较偏向于洒脱随意，他是真的对此感到无所谓的。成为安格斯的便宜后辈什么的，也不过只是个用来给外人看的名头罢了，身为他的子机成员，这老头子难道还真敢对他摆长辈的架子不成？
甚至，论起真实年龄的话，前世今生加起来，安格斯这个老头子的年龄也至少是江言的两倍以上越是修为强大的精灵使，寿命可越是长久。作为老牌的军级精灵使的安格斯，实际年龄可远不止他外表看起来的六七十岁那么点。
况且这个方法也能让他直接获得贵族的身份地位，跻身到帝国上层，比他自己去赚取功勋要轻松多了，反正江言的性子又不会太在意无关者的眼光，活好自己的就够了。
于是事情就这么敲定了，安格斯长舒了口气，恭敬地问道：那么大人，就决定为您安排一个我的养孙的身份，以此加入我的家族，至于其他的就等以后再说，您看如何？
在其他帝国高层看来，安格斯这么做应该是看中了江言的血脉资质，因此做戏做全套，到时候他应该给再这位‘养孙’在族内挑一个婚配者便合理了。不过反正江言肉身年龄还小，这种事完全可以暂时放着不管。
“哦，随你吧。”江言对此没有意见。
那么，还请您耐心稍等几天。我身为思林特家族的族长兼比伦城领主，这种事还是有必要对帝国高层圈子里宣布一番的，到时候应该会举办一场家族宴会，您如果可以出席就更好了，当然，如果您认为不喜欢的话，就算了。
“宴会？好吧，我会出席的。”江言知道这是自己在帝国上层圈子里确立、稳固身份的一个好方法，虽然并非真的非参加不可，但反正也不算多么麻烦。
但江言想了想，又对安格斯吩咐道：“对了，我不喜欢太繁琐的礼节，知道吗？”
要是到时候在宴会上需要他做很多礼节和仪式的话，那还是算了吧，太麻烦了。
明白了。安格斯了然地回答道，看来这位新主对于贵族流行的礼仪并不太喜欢？
“孤儿院的事情你也别忘了。那么，就这样。”
再互相商量了一下几个细节后，江言便结束了这次的与安格斯的网络交谈。
“宴会啊……”他眯了眯眼睛
第397章 再见面
十天后。
比伦城，一座占地差不多有足球场大的豪华大宅里，人声鼎沸，各色穿着面料讲究的礼服男女汇聚在院中，彼此交头接耳，聊着一些社交话题。
“这一次来了不少人啊。”
“毕竟是思林特侯爵大人的邀请。”
“你们知道聚会的目的吗？”
趁着距离宴会正式开始的时间还有一点，庭院里的几个贵妇绅士交流着。
“比伦城的社会名流大半都出席了，想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各位有听到什么风声吗？”
“没有！”
“再等等看吧，反正时间也快到了。”
忽然间，一个绅士扫过庭院大门处，似乎望见了什么，脸上浮现出了吃惊的神色：“诶你们看，那一位难道是……”
闻声的众人齐齐转头，就看到一个穿着苍白色长下摆的学者服的、双眼狭长看起来有些阴沉、蓄着一把灰色胡须的看上去约有五十岁的男人在几个漆黑西服的面色冷峻的护卫的簇拥下走了进来，越过庭院，直接就往着屋内走了进去。
旁边，思林特家的老管家正礼仪得体地走在灰胡老者的前方引路。
“那个是思林特侯爵家的大管家吧，能让他亲自接待的，是谁呢？我们比伦城里有这号人物？”一个贵妇疑惑地看着走过去的灰胡子老者问道。
“你不认识并不奇怪，因为他不是比伦城这边上流圈子里的人啊。”最开始发现了动静的那个绅士回答道，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敬佩之色：“那位是深得当今威尔陛下器重的人才、帝国研究所的博士之一，也可以说是这个国家头脑最聪明的人之一了。名字我记得似乎是叫……卢克斯？”
“帝国研究所？”
“博士？”
周围的人听到绅士的话后，脸色全都微微变了，目光闪烁了起来。
身为这个国家上层的一份子，他们如今都很清楚，‘帝国研究所’这个机构在这个国家里的份量，以及，就职于那些研究所里的拥有‘博士’名号的人的地位。
那是真正的依靠才学就能立于这个国度顶点的人，每一名取得了‘博士’名号的人，都是仅凭其技术所立下的功勋就获得了皇帝陛下的赏赐而拥有了伯爵头衔的大人物，虽然并非世袭的，但也绝对算得上地位尊贵了。
论实际权势，或许这种博士还比不上帝都里的传承悠久的那些顶尖大贵族，但地位也比起如今聚集在这个庭院里的绝大多数的所谓‘社会名流’要高了。
“那样的人物，也会来参加这一次的宴会吗，我记得帝国总共也没有几名‘博士’，并且基本都很少在公共场合抛头露面的吧？”一个男子好奇地看向了最初认出卢克斯身份的那个绅士。
“我也不知道，但听说，思林特家族的侯爵大人似乎跟这位卢克斯博士有点私交，当初这位卢克斯博士之所以能够获得皇帝陛下的赏识，传闻中似乎也有着侯爵大人的引荐……以前还觉得只是个传闻，但现在看来，这或许并非虚假的呢。”
不只是他们这几人，整个庭院里比较有眼光的人，或多或少地都注意到了那位卢克斯博士的到来，在一边好奇对方出现在这一次的宴会上的理由、以及好奇对方跟思林特侯爵家的关系的同时，也在寻思着是不是该找个机会去结交一下。
想一想，那可是平日里基本没有多少机会能够亲自见到的人物，这些顶尖研究型人才的手里掌握的技术还是连皇帝都为之赏识的，万一如果能够打好关系的话，说不定他们就可以获得些许利益呢？
接到了旧友的通知，而从研究所的忙碌里抽出了一点空闲前来参加这次宴会的卢克斯博士，丝毫没有在意其他人的眼光，在几名贴身护卫的陪同下径直步入了别墅内部。
“是卢克斯先生，他也来了吗？”
“看来是收到了家主大人的邀请？”
“连这一位都出现了，看来家主大人真的很重视这一次的宴会！”
“是的，父亲大人还命令我们务必不能搞砸了，连庄园里的防卫力量都提升到了最高级别。”
没有理会一楼大厅里那几个正在接待宾客的旧友的子孙们望过来的惊喜和想要过来攀谈的目光，卢克斯一点停留都没有的在管家的引领下直接走上了别墅的二楼。
上到三楼后，楼下喧嚣就远离了很多，卢克斯顺着管家的指引，最终来到了他印象中的那个老友的书房门前。
“大人，老爷就在里面等候您多时了。”老管家欠身行了一礼，然后转身抬手很有节奏感地敲了敲房门。
“进来吧。”门板后方，安格斯苍老的声音传了出来。
卢克斯点点头，然后他身边的冷面黑衣护卫便有一人主动上前了一步拧开了门把，并警惕地率先走入了房间内。
进入房间后，这名护卫眼神凌厉地以最快的速度扫视了一圈房间内的环境，双眼中甚至蒙上了一层微光，显然是居然还用上了探知系的法术。
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只有一个老者和一个黑发小男孩围坐在茶桌旁边，正各自悠然地品着红茶，时不时还会吃一小口桌上的甜点。
在护卫进来的时候，一老一小的两人都同时转头望了过来，察觉到了他正在施展的探知法术后，老人并未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小男孩则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言，不好意思，他们这只是职业病，并非有着恶意。”老人看到小男孩的反应，便低声开口解释了一下。
小男孩对此只是哦了一声，随后就不感兴趣地转回头继续品味着面前的红茶和点心。
护卫认识老者，明白对方就是自己所要保护的博士的那位故交，思林特家族的侯爵大人，他面前的小男孩倒是完全陌生，或许是侯爵大人家里的孩子？
以上的想法只是随便在这个护卫的脑海里过了一下后就被压了下去，身为护卫的他并不需要在意这些贵族的事情，在例行检查了一遍房间内部确认了没有异常之后，护卫就走到了门的旁边，将背后的被他的身体隐隐护着的卢克斯博士让了出来。
安格斯抬手笑着跟走过来的卢克斯打了个招呼：“嘿，老伙计，好久不见了，你的这些跟班还是一如既往地谨慎呢。”
“你也知道的，这就是他们的工作。”卢克斯走了过来，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到了茶桌旁边的似乎早就空出来的一个位子上，拿起茶壶就给自己倒上了一杯。
抬手摆了摆示意跟在背后的那名护卫不用多管后，卢克斯饮了一口红茶，眯起了他本就狭长的眼睛，任由那醇厚而芬芳的气息在唇齿间扩散。
数秒后，他才睁开眼，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有些僵硬的微笑。
“老不死，你的日子倒是悠闲得很，我这边可不像你这样，研究所里还有很多实验等着我完成呢。”
安格斯乐呵呵地说道：“偶尔也该放松一下嘛，怎么样，我收藏的这些红茶合你的口味？”
“是不错，没猜错的话，是用了特制的灵能肥料浇灌出来的吧？倒是真会享受！”卢克斯又喝了两口后，放下了茶杯，两眼一眯：“好了，老不死，你平时可是很少会打扰我的研究的。说吧，这一次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情……虽然你就算不说，我其实也有了猜测了在看到他之后。”
说着，卢克斯转头看向了距离两人不远处的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静静品茶的黑发小男孩。
卢克斯嘴角弯起了弧度，那张一贯都显得阴沉沉的脸上，笑的有些莫名渗人的意味：“已经有一年多没见了吧……看来，就算离开了研究所，你也成长得很不错呢，213号？”
如同蛇一般的目光，紧紧地盯住了这个小男孩，然而他却依旧神色没有异样，就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似的。
“咪！！”
反倒是一个拳头大小的、雪白色果冻状一般的球体生物从小男孩坐着的大腿边跳了出来，蹦到了小男孩的面前，拟态出了一张发怒的小猫般的脸蛋对着卢克斯貌似凶狠地叫唤着，仿佛是在威吓一样。
只可惜以这雪白小球现在的形象，完全没有威吓的感觉，反而有种莫名的萌态。
“这是……哦，原来是当初的那个变种史莱姆吗？”卢克斯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雪白小球状生物，丝毫没有在意对方的动作。
“咪……！！”
很显然，小家伙貌似察觉到了这个面目阴沉的人类的不怀好意，以及似乎感受到了对方眼里暗藏的想要将它解刨研究的意味，这让小家伙一下子出现了猫咪被激怒般的炸毛反应，整个球体都变成了刺球的形状，一股十分纯净而又带着丝丝威慑意味的灵力波动就升腾了出来。
感受到这股灵力波动，卢克斯背后候立着的那名黑衣护卫眼神猛地一凝，身上同样开始波动这灵力的威压，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小男孩和雪白生物，大有一言不合就出手的意味。
卢克斯对此毫不阻止，只是淡笑着看着面前的生物气势升腾，眼里闪烁着探究的感兴趣的眼神。
气氛不知不觉间开始凝重了起来。
一直到一只小手忽然按到了雪白生物的头上，一下子就将它升腾起来的厚重气势给拍散得一干二净，再度恢复到了看似人畜无害的卖萌小宠物的形象。
“咪……？”
“现在可不能闹事啊，小白。”
江言一只手拍了拍史莱姆小白的身子把它抱到了自己的肩头，以契约传信将它的情绪安抚了下去后，另一只手将喝完的红茶杯放回了桌上，然后才转过头看向了正用如蛇盯着猎物般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卢克斯。
目光平静地与之对视了两秒后，江言淡淡开口道：“确实是好久不见了，卢克斯博士。还有，别再用那个编号叫我了，您知道的，我有自己的名字。”
“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了，对于我来说，每一期要培养、观察、记录的实验体的数量可不少，我可记不住那么多的名字，还是用编号更好记一些。”卢克斯耸了耸肩膀，然后话锋一转，笑着打量了一眼江言后，说道：
“不过你是特别的，我几十年的研究生涯里，还是第一次出现像你这样的有趣的实验体呢，所以我倒是还真的对你的名字还有些印象……记得，那还是你自己取的，叫‘江言’对吧？”
“您还记得就好。”
卢克斯看着江言这平淡的神态，目光很感兴趣地观察了一下他的气色，又将视线落到了他肩头的史莱姆小白身上，回想了一下这个小家伙之前发怒时透出来的灵力反应，不由得就笑了起来：“有趣……看来，你这一年来不只是外表，其他方面也有了不小的成长呢。或许，我该收回当初对你的‘废弃’处理的决定？”
‘身为实验体，在离开了研究所的培养和后续调整后，这个213号的身体看起来反而好像比同期留在研究所里的实验体还要健康了一些？另外，实力也变化不小！刚才的灵力波动，那只变种史莱姆应该已经晋级到兵级了，并且似乎还是兵级至少中阶的实力！记得一开始还只是凡级的杂鱼吧，这才过去了一年多的时间啊……真是，有趣！！’
就算是目前研究所里与这个213号实验体同期里的资质最优秀的另外那两个，有着研究所的后续培养支持下，获得的进步似乎也比不上面前这个小男孩这么大呢。
想到这有趣之处，卢克斯就有了一种把江言召回研究所好好研究一番的冲动，他笑着问道：“21……嗯，江言，现在有兴趣回来吗？如果你愿意的话，我的研究所十分欢迎你回来！”
江言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不必了，多谢博士您的‘欣赏’，但我认为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嚯……”被这么干脆地拒绝，让卢克斯不由又眯起了眼睛，目光看起来隐隐又有点蛇捕捉猎物的韵味了。
气氛一时间又变得有点冰冷而凝滞。
“哈哈哈……”这时，安格斯爽朗的大笑声忽然打断了两人之间的诡异氛围。
“看起来，老鬼你对于我这位新收的‘养孙’，也是很满意吧？不过抱歉啦，他从今天起就是我的族人了，可不能再回你的研究所哦！”
第398章 当面解印
“看起来，老鬼你对于我这位新收的‘养孙’，也是很满意吧？不过抱歉啦，他从今天起就是我的族人了，可不能再回你的研究所哦！”
伴随着安格斯乐呵呵的声音，江言和卢克斯之间的气氛也顿时缓和了下来。
“养孙？”卢克斯咀嚼着这个词语，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惊异的神色，他转头对安格斯问道：“老不死，本来我这一次过来看到你俩的样子的时候就有了些猜测了，不过没想到，居然是养孙吗？你很看好他？”
龙裔再现计划所诞生的实验体，其中的资质优秀者会被帝国皇室和大贵族们吸收，这是一开始就已经决定好了的事情，因此安格斯这个老友会想要招揽江言这种表现很不错的小家伙这种事，卢克斯并不感到奇怪。
换作是他的话，相同的立场上也会这么做的。
但问题是现在，卢克斯自己也看到了江言的价值，他还打算着将这小子重新带回研究所继续参与实验，最好是能够找出这小子为何会比起其他同期的实验体进步还要快的理由。
虽然江言拒绝了他的再次邀请，但只要没有安格斯这么横插一手的话，卢克斯凭借自己手头的权力，是完全可以无视江言自己的意愿强行将其带回研究所的。
可惜，安格斯还是插手了，并且因为当初已经把江言调派到了比伦城的暗杀部，在权限上这小子已经是归属到了安格斯的管辖之下，卢克斯想要强行抢人都不行了。
想到这个点上，卢克斯就暗暗有些后悔，虽然当初看走眼的也是他自己……
对于卢克斯的问题，安格斯直接得意地笑着回答道：“那是自然，这小子的表现很让我满意，说起来我还得谢谢老鬼你那时候把这小子送到我的部下啊，哈哈哈哈……”
卢克斯皱起了眉头：“没得商量？”
“喂喂，老鬼，你趁早打消了这主意！”安格斯一看卢克斯似乎不想放弃的样子，立刻一吹胡子：“我要收养这小子的这件事，虽然并没有到广为人知的地步，但一些上层显贵可是已经收到消息了，今晚的宴会就是为此而准备的。难得我请你过来分享一下‘喜悦’，你可别想让我闹个乌龙！”
“好吧好吧！”卢克斯有些失望地摇摇头，不再多提刚才的抢人打算，他知道像思林特这种侯爵级的权贵世家是不可能同意中断宴会的，那样不只是失去一个帮家族增添人才的机会，更是可能对侯爵家的威信造成影响。
“虽然原本就有猜测，但老实说我也没想到你会直接以‘养孙’的名义招揽他，这样一来，这小子岂不是直接就进入了侯爵家的核心地位了，你就不怕你那几个亲生子孙嫉恨？”
尽管只是养孙，但只要有这个名头，就等于在侯爵家占了个不小的位置，享受着不比其他核心成员差多少的待遇，这或许就会引得家族里的某些人心生不满。
“嘿，怕什么，我是家主，估摸着也还能再活好几十年呢，其他人有意见也得给我憋着，反正收养也是挂在我的名下，而且，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会让其他人不会有意见的！”安格斯毫不在意地笑着说道，话语里很是不屑，说道最后，又带着一抹自信。
“你倒是真有自信。”卢克斯闻言，失笑地轻扯了一下嘴角，又转头看向了江言：“真是好运啊，小家伙，我认识这个老不死多年了，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欣赏一个年轻人！”
“多谢博士的赞扬。”江言嘴角一咧，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语气里带着自信地回应道：“其实我也认为，侯爵大人的眼光不会出错。”
“嚯？很有自信嘛？”卢克斯见到这个阔别许久的男孩此刻沉稳而自信的样子，双眼里精芒微闪：“是因为你如今的实力？”
江言对此笑而不语。
这时候安格斯接过了话头，笑着道：“这不是自信，而是事实。才10岁就已经达到兵级中阶实力的精灵使，老鬼，据我所知，这比起你研究所里的那几个都是不逞多让了吧？”
闻言，卢克斯不禁嘴角的胡须微微抖了一下。
这岂止是不逞多让，都已经超越了好吧！天知道这小鬼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进步了如此多！
“好吧，你个老不死就别得意了。”
可惜啊可惜，如果是其他贵族的话，哪怕是公爵出面，卢克斯也不会轻易放弃强行带回江言进行研究实验的想法，但既然是安格斯这个交情匪浅的老友，那他多少也该卖个面子。
“承蒙夸奖！哈哈……”安格斯地笑着，知道这位老友算是妥协了，不然如果对方继续坚持下去的话，他也会感到有些难办了。
就算如今他已经转化成了江言的子机效忠于江言，但他以前的情感、记忆可都不会发生扭曲改变，不论是对于帝国的忠诚还是对于家族、亲友的认知态度都是如此。
安格斯的灵魂变成子机后，仅仅是在这一切的前提上，再植入了一个以效忠于江言的意志为最高优先级的指令罢了，只要不会跟江言的利益发生冲突，那么他的一切就依然还是原样。
因此，就算是跟他已经有了几十年交情的卢克斯，也丝毫没有发现他的变化。
笑过之后，安格斯面色稍整地对卢克斯说道：“老鬼，其实我这一次邀请你过来，目的并非仅仅是告知你这么一件事。”
“还有什么事？”卢克斯白眉一挑，有些好奇。
“让这小子加入你的研究所吧。”安格斯看了看又端起了红茶的江言一眼，转头看见安格斯有些微楞的样子，又立刻补充道：“听我说完！不是以实验体的身份加入，而是以技术研究员的身份入职！”
“技术研究员？”卢克斯目光里带上了惊讶之色：“你说是，这小子还有那天赋？”
这个从培养槽里诞生的小家伙，今年才刚10岁吧？不仅实力进步得明显超出寻常，难道就连技术研发也擅长吗？
卢克斯微皱着眉头说道：“老不死，你要知道，我的研究所里可不会收闲人和废物！除非你是打算让他当个看守？”
潜台词就是江言如果只是想进研究所里混日子，而没有相应的能力的话，他可不会答应。
“让我来吧，侯爵大人。”不等安格斯解释，江言主动接过了话头，淡笑着说道。
“嚯……？看起来，你是真的有自信了吗？”
见到卢克斯用略微感兴趣的目光看过来，眼神里透着一股审视之意，江言笑着抬起右手放在了自己的左胸口上：“请看看这个，博士您应该就会明白了。”
说着，一股银白色的灵力的光辉自他的右手掌浮现了出来，紧接着，江言的左胸口的位置忽然自衣服底下亮起了一层猩红色的暗光，如同毒蛇一样自心口的位置迅速往外蔓延着，一下子爬满了江言近乎整个躯干，就好似一道道猩红色的荧光刺青一样。
那一道道猩红色的暗光哪怕隔着衣服也无法阻隔，映照在近在咫尺的江言的面庞上，莫名的让他的脸蛋带上了一股不祥的邪意。
卢克斯摆摆手制止了身后有些紧张的护卫，随后目光盯着江言心口显露出来的如同蛛网般的猩红刺青，有些讶然：“刻印吗？”
“是的，能够制约我们这种‘实验体’的刻印术式。”江言语气平淡地说着：“似乎，我的这枚还是您当初亲手给我种入的呢。”
刻印这种控制型术式也分级别，越是高级的功能就越完善，江言身上的这一枚是带着被感应、被定位追踪的功能的，而在刻印术式被他主动激活显化的现在，江言可以很清楚地感应到，自己心口的这个刻印的完整权限控制者，就是对面的卢克斯。
“你猜的没错。”
卢克斯笑着点点头，观察着江言那平淡的表情，语气玩味地问道：“主动激发刻印令其显化，会伴随着不小的痛楚，但看样你的样子似乎完全不在意？”
看着江言平静的样子，再看看他身上那些显化出来的猩红刺青，要不是能很明确地感应到对方身上的刻印术式并未失效，也确实是自己那时候种入的那一枚，卢克斯都要怀疑那到底是不是真的刻印了。
既然不是失效，那么就是江言本身的原因了。
不论是被硬生生面不改色地忍耐下来了，还是用某种手法屏蔽了刻印带来的痛苦，这都让卢克斯心中对江言的评价上升了不少。
“所以，特意把刻印给我看是为了什么？”目光微凝，卢克斯嘴角微翘着问道：“哦，对了，是想要我动手帮你解除吗？”
确实，既然江言如今即将加入思林特侯爵家，还是以当代侯爵的养孙的身份，那么怎么也算是贵族的一员了，解除刻印也算是合情合理。
‘安格斯邀请我过来的理由就是这个？’
就在卢克斯心中得出答案的时候，谁知道江言却淡笑着摇了摇头。
“不，我并不是想要请求您解除术式，而是想请您见证一下。”
这出乎意料的回答让卢克斯也不禁一愣。
随后，他就看到江言按在自己心口的右手掌上稍微往外挪开了一些距离，随后银色的灵力光华更增了几分，灵光汇聚、凝形，一道道能量线条、符咒被勾勒了出来并且重重衔接、叠加在一起，开始以复杂的结构进行组合。
望着这一幕，卢克斯眼中惊异之色闪过，他看得出来，这小子是在构建某个术式，并且，术式的构成他似乎还有点熟悉，很像某个东西，但构造有不完全一致。
不过其大致上的作用，知识丰富的卢克斯却是已经可以确认出来了，这应该是一个带有‘无效化’功能的术式。
越来越好奇的他继续看下去，就见江言手掌上的流动着银色光华的术式阵图越来越完善，最终在半分多钟后，终于成形，化为了一片散发着银色灵光的纹章悬浮在他的掌间。
“有意思！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完成了一个完整术式构成，并且术式中的灵力运行非常稳定，看得出来并未有分毫的误差，你这方面的能力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赞叹呢！”卢克斯毫不吝啬地赞扬了一句，随后继续问道：“这是什么？”
虽然他自己就已经大致上看出来了，毕竟这个纹章里的构成有一部分跟某个术式几乎是一模一样，不过那结论实在让他有些吃惊，所以还需要这小子进一步的确认。
江言对此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以实际行动回应，他直接就将手掌间的银色纹章往着自己的心口一按，
下一刻，银色纹章直接印入了江言的心口，盖在了原本的猩红色刻印之上，一道道银色的咒文顺着原本的猩红刺青延伸了出去，几个呼吸间，就将刻印显化出来的所有部分都覆盖住了，猩红的光华全都染上了一层亮银色。
‘这是……！难道说真的……？’卢克斯看着这一幕，心中的那个结论的可信度更增添了几分，同时双手不自觉地握紧，眼中隐隐泛起了一抹期待之色。
把卢克斯的反应尽收眼底的江言嘴角微弯，也并未让他久等，口中轻喝道：“印式解！”
同时，右手像是转动门把般地轻轻一扭。就听到非常细微的地一声轻响从江言的心口处传出。
下一秒，‘咔咔咔’的如同玻璃碎裂般的细微脆响声接连响起。
在卢克斯不自觉瞪大了的双眼的注视下，江言身上的刺青以心口为起始，稀里哗啦地快速崩碎成了无数光屑，随后很干脆地被江言自身的灵力一挤，就化为缕缕令人本能地感到不舒服的驳杂灵子光尘散出了江言的体外，最终消失在了房间的空气中。
卢克斯沉默了半响后，用自己的双眼再度确认了一遍江言身上再无那些刺青的痕迹，甚至他的眼底还蒙上了一层探知法术的微光，结果都是毫无发现。
就在刚才，明明应该只有他和皇帝陛下才知晓解除手法的那枚刻印术式，被这个小鬼当着他的面自己动手解除了。
第399章 助手
“如何，博士？”江言放下手，面带微笑地看着眼前有些呆住的卢克斯。
心中，则是为了肉身终于摆脱了纠缠了自己快两年的刻印束缚而感到一阵畅快。
“呼……”被江言的话提醒的卢克斯回过神来，以诡异的目光望着面前这个笑吟吟的黑发男孩。
他沉声问道：“刚才那个，是钥匙？”
江言很干脆地点了点头：“没错。”
“果然吗……但是，似乎跟原本的钥匙并非同一种？”卢克斯眼神闪烁了一下，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虽然是疑问的句子，但卢克斯的话里却完全没有疑惑之意。原本的刻印的解除术式是什么样的，没有人比施加刻印的卢克斯更加清楚了。
“确实不一样，但钥匙依旧是有效的，不是吗？”江言笑着反问道。
“确实如此，我也实在没想到，可以开锁的钥匙居然会有两把。”卢克斯承认地点点头，随后目光一凝，紧紧地盯着江言的双眼追问道：“那么，小子，说说看吧，你是从哪里得到这把‘钥匙’的？”
刻印术式是卢克斯用来保障作战用的实验体不脱离掌控的一张非常重要的手牌，而现在摆明了有着连他也不知道的解除手段出现了，卢克斯是绝对不可能视而不见的。
甚至如果有必要的话，卢克斯不介意动用极端手段从江言口中问出情报，那时候哪怕是安格斯这老朋友的面子也不顶用！
不知不觉间，卢克斯看向江言的目光里已经隐晦地带上了一抹凌厉，而这种目光，完全被江言的感知捕捉住了。
“别紧张啊，博士。”江言的脸上依旧是平淡的笑容，丝毫没有在意无形中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危险气息，他将肩头再度出现了炸毛反应的小白搂进怀里安抚住，随后才悠然地说道：“我既然敢把钥匙当着你的面展示出来，自然也就没有想过要隐瞒！”
“那么，你是从哪里得到这‘钥匙’的呢？”卢克斯见此，稍稍放松了释放的气势，“或者说，谁教给你的？”
“为什么要说是别人教的呢？”江言耸耸肩，一脸奇怪地看着卢克斯。
“……哼？”卢克斯眯了眯眼睛，问道：“这么说，没有别人教？这是你自己学会的？”
“答对了！”江言拍了拍手掌：“不过博士，我更希望您能将这称之为‘发明’。”
也就是说，并非是依靠别人，这是江言自己钻研出来的刻印解除法。
……开什么玩笑！一个才十岁的小男孩，居然自主破解了自己花费了大量心血开发出来的刻印术式？
“你是认真的？”卢克斯沉声问道，目光逼视地丝丝盯着江言的眼睛，意图在他的眼里找出心虚之色。
同时，卢克斯还当着江言的在自己的双目中汇聚灵力，双眼直接蒙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华，目光落到江言的身上，让他有种仿佛自己所有的伪装都在被揭开、所有的**都彻底暴露在对方的视线之下的错觉。
法术：真实之瞳！
一股特殊的灵力波动，也隐隐从卢克斯的目光中扩散而出，笼罩在了江言的身上。
法术：谎言侦测！
卢克斯的行为完全不像当初试探江言的安格斯那样隐晦，反而肆无忌惮，也因此，法术的效果被发挥得淋漓尽致！这时候哪怕是传奇境界的强者过来，也无法在卢克斯的面前不露破绽地撒谎了。
直面这种探查的江言，感触最是深刻，他可以肯定，就算是自己动用了异能，也无法做到当初像是在安格斯面前那样伪装了。
不过不要紧，反正这次也不需要伪装就是了。
“当然，我可以保证，这是我自己独立破解的，目前除了我之外，没有其他任何人掌握了这种‘钥匙’。”对于卢克斯的目光丝毫没有回避，江言毫无迟疑地说道。
“……”卢克斯沉默着，紧紧地盯着江言，灵力的波动时隐时现。
安格斯在旁边看着这一幕，也有些紧张，但却同样沉默着一言不发，因为他知道这种时候自己不参合才是最好的。
据安格斯得到的消息，如今的‘量产型军用人造精灵使计划’这个‘纯血龙裔再现计划’的副产物，因为帝国越来越吃紧的对外战争的军事需求，已经被当做了帝国最优先开发完善的项目了，优先级丝毫不比它原本的主体计划要低。
而为了保障大量的人造精灵使实验体的可控性，刻印这一类的术式便是其中的一道保险。
因此，身为原本实验体之一的江言居然未经帝国允许就擅自解除了刻印，这已经事关到刻印术式的保密性，由不得卢克斯博士不重视。
毫无疑问，军用人造精灵使被制作出来的目的是用来充当战争工具的，简称高级炮灰，要是出现失控问题的话，后果会不堪设想。
“可以相信我的话了吧，博士？”
在被卢克斯维持着侦测法术观察了足足十秒后，江言一扭头，耸了耸肩，有些不满地说道：“老实说，被您这样一直盯着，我实在有些不自在啊。”
“……那还真是抱歉了。”灵力收敛，卢克斯这才收回了目光里的审视意味，随后，眼神中带着惊奇和探究地看着江言：“啧啧，小子，你还真是给了我一个惊喜啊！要知道刻印术式可不只是我一个人钻研出来的成果，里头还借鉴了帝国皇室传承下来的一些隐秘知识，哪怕是让数位宫廷术师来联合破解也是有不小的难度！如今，居然被一个小鬼头独自做到了？要不是亲眼所见，我可不会轻易相信。”
“你这可就过赞了，我其实也是花了近两年的时间苦心研究才达成的成果。”江言摇摇头说道：“我想如果换成您的话，或许不到半年就能做到了吧？”
其实并非真的有两年，实际上江言其实只研究了一个多月而已，并且这一个月也不是用来从无到有地发明新的解除法，而是用来将从卢克斯身上复制得到的刻印知识融会贯通后再在原有的刻印解法的基础上另外推导出一种新解法时所花费掉的时间。
毕竟，虽然拿到了刻印的解法，但江言如果直接就当着卢克斯的面用那个旧的解法来解除刻印的话，很大概率会被卢克斯怀疑解法的来历。
像是刚才卢克斯在询问时还动用的高强度侦测法术那样，如果被问起旧解法的来历的话，难道还能当着对方的面说那是他自己独自破解出来的谎话？
这就是江言为何还要费力创造出新式解法的先见之明了。
“两年吗……呵呵，”卢克斯咀嚼了一下这句话，随后忽而一笑：“其实现在想想，以你当初在研究所里的表现，我居然并不怎么感到惊讶了。”
江言当初在研究所里，在还未曾暴露出真灵伤势所附带的缺陷的时候，他乃是当初那些实验体中表现最优异的，这一点卢克斯最是清楚了。灵子操控、灵力感应、术式构建、野外求生、格斗技、枪炮操作……不论是什么样的课程、知识，这小子都能够以远超其他实验体的效率学会并熟练掌握到完美的程度。
现在再想想，这样的家伙如果真的具备了非凡的研究才能，卢克斯发现自己居然也不怎么意外啊。
“所以，你小子现在对我展示这个刻印的新式解法，就是为了表明自己的才能吗？”结合之前安格斯的提议，卢克斯这一刻已经明白了江言刚才为何要当着自己的面动手解除刻印的目的。
江言笑着道：“就如同博士您之前所说的，您不收废物，那么我现在的表现，您认为如何呢？”
看着小男孩脸上符合他这个年纪的那自信而不失稳重的笑容，不得不说，卢克斯确实是心动了。
作为第十一号研究所的所长兼研究所里的最高级研究者，从研究所的编号里就可以看出来，卢克斯其实是排在比较后来的位置上的。
帝国内部的竞争非常激烈，越是靠近上层就越是如此，而当代的威尔大帝的执政理念更是乐于促成这种相对比较良性的竞争，从上到下地宣扬着弱肉强食的法则。卢克斯身为一个研究人员，虽然取得了头衔最高的‘博士’之位，但在帝国内部也不是就只有他一个博士了。
最初只是一介平民的他，如果不是靠着自己过硬的知识技术，以及身为侯爵贵族的老友的支持，可无法坐稳堂堂一座研究所所长的职位这么多年。
更充足的研究经费、更优良的器材设备、更多的研究素材、资源……就算是身为一个不太参与政事的后勤型科研者，也同样有着太多的要争取的东西！这一切，都需要作出更多的实绩才能争取到手。
为此，需要更多的优秀的人才。
江言，如今就很符合他的要求。
‘才能’这方面，已经不需要多说了，对于江言了解不浅（表面上）的卢克斯，很清楚这小子几乎就是个全才。对方在记忆、计算、精细操作等方面更是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天赋，这作为一个研究者来说完全是最好的基础。而独自破解了刻印，更是已经证明对方的创新能力也不差。
身份上，从自家研究所的培养槽中的一团胚胎成长起来的江言也是绝对的‘身家清白’，就算出了研究所后也是调遣到了自己老友的部下，人际来往也没有问题，现在更是被老友收为养孙，在信任上大概是没问题。
卢克斯思来想去，也没发现自己有什么好拒绝的。
于是，他看了安格斯一眼后再看向江言，淡笑着点了点头：“很好，我答应了。”
调职手续什么的不用担心，往自己的研究所里塞一个新人对于在研究所里权限最高的卢克斯来说完全没什么难度，只要江言本人同意，而当前依旧还是江言上司的暗杀部分部长安格斯也同意，那就没问题了。
随后，确认了江言将会到自己的研究所里任职的卢克斯就开始考究江言目前的知识基本功，他得对这个新部下的能力有个详细了解才行。
虽然卢克斯也不是没暗中搜集过这个小子离开研究所后的经历资料，但纸面上的浅薄资料终究可能会有缺漏，还不如当面考究。
先是一番问答，小到从灵子残渣的淬取与分离手法，大到不同量值的灵能压缩率的极限比例，又或者新式装甲合金的特性、成分构成……从易到难，各种各样的问题都有。
江言大多数都是对答如流，只有一些涉及比较偏僻、或者知识难度较高的问题，他没有解答出来。
其实，真想要答的话江言也不是解答不出来，但他还是收敛了因为，那并不是他呈现在包括卢克斯在内的有心人的情报数据中所‘应该接触到’的知识。
异能的事情，子机网络的事情，这些都是外人不知道的属于江言的隐秘。而明面上的江言，就只是个在研究所里接受了几年的速成型基础教育课程后、就被踢出来派到帝国暗杀部之中作为一个新人暗杀者执行任务的年轻天才。
这样的江言，如果展现出了按理说以他目前的身份经历所不应该知晓的知识，那就很容易被看出来是有问题了。
所以，什么时候应该表现，什么时候应该藏拙，江言必须把握好这里头的度。
纸面上的知识量考察完毕后，卢克斯很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基础功很扎实，看来你就算离开研究所里了，也没有荒废自己的才能啊。”
明知故问的老狐狸！
“是的，利用任务之外的空闲时间，我平日里经常有看市民图书馆里的资料书。”江言暗中翻了一个白眼，嘴上则是谦逊地回答道。虽然，那些书本他往往只是用异能扫描一下就全部记住了，表面上的翻看纯粹只是做做样子给暗中的监视者看的而已。
纸面知识考察过后，卢克斯又开始考验江言的动手能力，方式非常简单，直接用灵力构建出一座座相当于‘锁’的立体术式模型，然后让江言在限定时间内构建出对应的‘钥匙’型术式来解锁。
这方面当然难不倒江言，在藏拙的状态下，他也表现得很让卢克斯满意。
“可以了。”大概十分钟后，卢克斯停下了考察，满意地点头说道：“明天等我回去处理一下手续，你尽快过来吧，职位嘛……先暂时充当我的助手看看。”
第400章 练武
事情谈妥之后，卢克斯继续陪着自己的老友喝了两口红茶，聊了一会儿后，就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地离开了。
身为研究所的所长、帝国最高级博士之一，卢克斯平日里可是很忙的，有一大堆的技术课题需要研究解决。能够在百忙中抽出一段时间来参加老友的宴会已经算是难得了，如今事情谈完了，他自然不打算再继续浪费时间在所谓的宴会上。
这让那些有心想要跟帝国博士攀一攀交情的贵族名流们郁闷不已。
之后安格斯作为宴会的主人，亲自领着江言下楼去出席了大厅里的宴会，并当众介绍了江言即刻起以家主养孙的身份加入到思林特侯爵家的事实。
同样不喜欢这种主要用来给上流人士之间攀谈交情、扩展人脉的宴会的江言，按照预先定好的计划，当着众人的面为宾客们随手施展了一次具有滋养体质、振奋精神效果的洗礼系的大范围增益精灵术，展现了一下自己的实力后，就跟安格斯一起离开了大厅。
“抱歉，大人，刚才我等真是失礼了。”一回到书房，没有外人在场后，安格斯连忙对着江言恭敬地赔礼说道。
老头子这时候心中确实是有些忐忑的，虽说是在外人面前的伪装做派，但让自己的新主以晚辈的身份屈尊在自己位下抛头露面，他难免有些担心会不会引得新主的不满。
“没事，人之常情而已，反正这也是计划好的。”江言毫不在意地摆摆手，他扫视了一眼安格斯的书房后，轻车熟练地拉开了书柜的抽屉，从里头翻出了两袋红茶茶叶。
单单是闻着上边飘出的一缕缕茶叶的香气，江言就感觉到有着心旷神怡的舒畅感，他不由笑着问道：“你这茶滋味倒是还不错，不介意分我一点吧？”
这可是难得的好东西，喝过几杯的江言表示这东西完全不负‘灵茶’的美称，不仅口感上佳，饮用后更有着堪比高级灵能药剂的增益效果，并且药性非常平和，正适合江言现在这具需要滋养的肉身。
“呃……当然没问题，您开心就好！”安格斯眼角微抽了一下，内心有些肉疼，但脸上却完全一副您请便、荣幸之至的模样。
“那么，告辞了。”
挥挥手以作道别后，江言走到安格斯的书房窗台前直接一跃而出，同时怀里的史莱姆小白也跳了出去，瞬间拟态成了一只足有牛犊大的飞鸟型精灵，张开大翼稳稳当当地载住了他飞上了夜空，渐渐飞远，不一会儿就隐没在了夜幕中。
“您慢走。”
直到完全看不到江言的踪迹后，安格斯才长舒了口气，身体放松了下来。
……
一周后，杜拉冈帝国的帝都。
清晨时分，一座前后都有庭院、院中修有喷水池，还以卵石路、以鲜花和绿树围拢起来的西欧式复合型的三层高的精致别墅之中，露水莹莹的后院草坪上，江言正龙行虎步地演练着一套拳法。
其纤瘦的拳脚挥舞之间，带起呼呼的破风之音，仿佛自带一个无形的气场似的，劲风卷得地上的草坪如同麦浪般起起伏伏，露珠溅起，却没有任何一颗水珠和草屑可以沾染到江言的身上，全都在触碰到他皮肤和衣服表面的瞬间就被弹飞了出去。
江言心无旁骛地不停习练着拳法，任由时间悄然地流逝着，不知不觉间体表的皮肤已经泛起了一抹血红的色泽，那是体内的气血在急速流动的表象，寸劲勃发之间，那筋骨联动的脆鸣之音如暗雷般不时地响起。
拳脚挥洒时伴随而生的劲气越发地厚重而内敛，起初还能可以看到有一道道肉眼可视的气浪盘绕着江言的身躯、随着他的动作而高速流转着，但到后来，江言的拳脚招式掀起的动静却反而越来越小了，最终完全消退，再无劲气的余波出现。
然而这绝对不是说江言的拳脚招式弱了，恰恰相反，只要仔细观察，就能够发现他的每一次动作的轨迹，都隐约令得沿途的空气出现了细微的涟漪状扭曲，长久视之的话甚至会有种光线都在他的手里发生了扭曲的奇异错觉。
若是有精通武道的武者来看必定会大吃一惊，因为那其实是武道技法抵达高深境界后，将劲力高度地内敛收束到攻击中的体现。
也不知道具体演练了多久，日光从原本的地平线上投射出一抹微芒到已经普照到整个大地之上，晨间的露水也渐渐蒸腾干净的时候，江言才终于缓缓停下了动作。
“呼”
张口往着前方吐出一道如同剑锋一样凌厉而又悠长、蔓延出了足足数米之外的白烟般的气柱后，江言彻底将体内的气血流动平息了下来。
随后他用异能扫描了一下自身，翻出了自己当前的属性数据面板。
本机名称：江言
版本级别：三级（虚弱状态，真灵二级）
境界：
【精灵使】二级（10%）
【灵武者】一级（90%）
程序软件：略
内网：小白（史莱姆）、子机网络
外网：无
虚空跨界网络：（不可用）
看着武者职业的进度条那暴涨的数据，又握了握拳头，感受着这具外表看似年幼的肉身之中蕴含的远超表象的强大力量，江言不由得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更重要的，是他感觉到自己自从离开沧澜域后就再也没有变化过的武道意境，这一刻似乎也有了些新的感悟。
内心中，则是不由得感慨道：‘果然，我就算是有着异能软件的帮助能够速成武道，但总有些东西，是必须自己亲自体会一遍的啊。’
江言回想起了自己在数周以前，因为‘自我格式化’之后被清零的诸多武道武技软件，主要是当他用异能重装武道软件的时候，所察觉到了某个巨大的问题。
他在发现自己能够使用异能的软件安装能力帮自身速成武技、轻而易举地学会各种各样的招式技法后，究竟有多久没有在战斗之外的场合温习过武道了呢？
答案是，寥寥无几。
那时候的江言，并不觉得这会有什么问题，反正他通过异能复制得来的武道能力，使用起来跟原版并不会有什么差别。
然而，实际上问题可大了！
武道如逆流而行，不进则退。武者之所以勤练武技，不仅是加深武技的熟练度，同时也是在加深对于那门武技所蕴含的武道意境的感悟！
那是基于心灵意境上的一种独特的体悟，就仿佛人生漫长的经历所累积下来的阅历感悟一般，那种东西并非具体的‘软件’，并不是江言的异能可以复制得来的。
往常，江言并没有察觉到这个问题，他在武道上的意境感悟，在搜罗了海量的武道软件后，自然而然地就凭借这份‘阅历’给堆砌到了三级天阶武者的水平。
然而其实如果继续这么下去的话，江言是绝对无法将自己的武道推进到四级的领域者境界的！
其中的理由就在于，江言其实并未将这些海量武道软件集成而来的境界感悟，彻底消化成自身的底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那些依旧还是处于‘外物’的范畴。
江言醒悟到这个问题的关键，是在‘自我格式化’之后，那时他惊讶地发现自己不仅仅是因为大量武道软件被清零而遗忘了那些招数、武技，甚至就连原本的意境感悟也同样消失了！
当时各种武技被当做‘外装软件’给一同格式化从而消失后，江言骇然地发现，自己居然不懂该怎么施展拳脚功夫、不懂得怎么驾驭刀剑兵器了！
除了当初接触武道的初期时刻，出于锤炼体魄的目的而有认真修炼过一段时间的一些基础拳脚功夫和基础剑法、身法之外，剩下的很大一部分的近战搏击和使用冷兵器方面的能力水平，都退化到了近乎是‘花架子’的程度。
这一部分的武道技法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它们只是江言用异能复制成软件安装到自己身上，之后很少实际应用过。软件还在的时候还没什么，但软件失去后，立刻就变得非常手生。
按理说，身为一个武道大师，只要有着那份武道累积下来的境界存在，那么不论什么样的武技，万法殊途同归之下，都应该能做到触类旁通才对。
可惜，江言这货，是靠‘作弊’得到的武道境界。
‘武技’这玩意忘不忘其实并不重要，但是如果连那份‘意境感悟’都能遗忘了的话，那问题可就非常严重了。
直到这一刻，通过一次‘自我格式化’的经历，江言才深刻地意识到了，会被格式化清除的‘外装软件’类能力，和不会被清除的‘系统自带’类能力之间所存在的巨大差异。
因此，现在江言在给自己重装软件的同时，也将武道修炼列入到了自己的日常功课之中，只要条件允许的话，他每一天都会抽出一段时间来进行武道的修炼，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比起术法的钻研还要用功。
像今天早晨的这种练习，早就已经是常态了。
相比于武道，在术法之道上，江言并没有出现类似的隐患，因为沧澜域符文道法的修为进阶程度，本就需要有关于符文规则的意境体悟来支持，江言在当初在沧澜域的时候甚至将这种感悟的过程当做是提升自己神元修为的日常方式了。
哪怕他脑海中具体的法术知识被暂时格式化清除掉，他的眼界、术法境界也不会因此而出现动摇！也因此，在转世到这个新世界后，‘精灵术’这种跟符文道法迥然不同的超凡术法体系，江言也能凭借原本就铸造好的深厚底蕴，很快就上手。
‘诸天万界里，有很多不同的世界规则，据传闻那些修为出神入化的顶尖大能，自身持有的力量已经达至圆满，到了不论在何种世界何种环境中都能够正常发挥的地步，根本不会出现小像我这样换了一个异世界后就失效的情况……’
想到了那样的大能境界，江言就不由地有些心神驰往了，目前的他，还差得太远啊。
‘术法之道，主要基于世界之理；而武道，则主要基于个人之身！除了运用的能量有些细微差异之外，在诸天万界里，武道基本上是泛用性排在最前列的一种体系了，哪怕是在毫无超凡之力存在的世界，单纯的武道基础技法，也能够大幅度提升个体战力水平！可以说不论在哪个世界都能起到很大的功用……’
基于这样的想法，江言才一改往日的作风，再度重拾起了武道这门功课，将往日不怎么在意的各种拳脚掌指之术、身法腾挪之技、刀剑兵器之法都重新拿出来习练了。
他的目标，是至少要将这些东西都练到融入本能、达到无招胜有招的圆满境界，也就是跟术法之道的境界一样，从‘外装软件’练到‘系统自带’的程度！
嗯，今早已经将拳法练得差不多了，从明天开始就改为练习腿法！
“少爷……少爷？”
一声轻柔的女声从旁边传来，叫醒了自从练武时间结束后，就陷入了沉思中的江言。
江言顺着声音抬眼望去，就看到了吉娜手上披着一条干净的汗巾，正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俏脸上有些踌躇之色。似乎是不知道该不该靠近。
倒不是说她不敢接近江言，只是江言最近在练武的时候，常常会有练到忘我的时候，这时候正是他武道收获最大的时刻，不宜被打扰。而且那种状态下的他，外人随便靠近的话，说不定反而会被练到忘我状态的江言的本能潜意识判定为敌人，从而引起他下意识的攻击。
因此家里的这两个小女仆早早就被江言叮嘱过，在他练武的时候如果没必要的话就不要随便打扰自己。
“是吉娜啊，不好意思，稍微有点走神了。”
江言对着吉娜温和地笑了笑，走过去接过她递上来的汗巾擦了擦自己练武时产生的汗水。
“少爷，早餐已经准备好了，还请您快点就餐。”吉娜体贴地把江言擦过的汗巾收好，同时提醒道：“另外，今天是您第一天到卢克斯博士的研究所上班的日子，距离预订好的时间也已经不多了。”
江言闻言一愣，看了看异能网络里的‘系统时钟’，然后脸色微变：“……卧槽！这不是都快迟到了吗？！”
第401章 大概是因为我是天才？
匆匆忙忙洗漱了一下，换了一身宽松的整洁白净的制服，并且将莉娜精心准备好的早餐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掉之后，江言就坐上了吉娜驾驶的灵导车。
因为赶着时间，吉娜将车子开得非常快。幸好因为目前的灵导车还属于贵族上流人士才能消费得起的贵重玩具，并未过于普及，所以这个世界里暂时还未出现‘红绿灯’这种东西，再加上吉娜的驾驶技巧非常娴熟，以及并非处于城中心人流密集的繁华地带，这才把车子在没有开出事故的前提下开到了近乎极限速度。
坐在车厢后排的江言一边往着嘴里塞着从家里带出来的点心，一边朝着前方驾驶位的吉娜搭话。
“明明才搬过来五六天而已，吉娜你这么快就熟悉了帝都的街道了吗？”
就算有着详细的地图指引，但如果不是对路况熟悉的话，可没法开得这么又快又稳。
“身为女仆，掌握好住宅周遭的环境是应该的。”吉娜语气清冷地回应道，目光不含一丝懈怠地通过车窗直视着前方的道路。
在那一次思林特侯爵家的晚宴过后，卢克斯当晚就返回了自己的研究所，然后办事效率非常麻利地在第二天就办好了江言的转职手续，将他从安格斯麾下的暗杀部调职到了自己的研究所里，以他的助手的身份。
卢克斯的第十一号研究所的地址，在帝国的帝都城郊，距离比伦城的路程可不近，为了方便上班，江言干脆花钱在帝都里买了个新家，并带着两个小女仆一起搬了过来。
作为一个大国的首都，哪怕是位置相对比较偏僻的城郊，那地价也是称得上寸金寸土了，就像江言新买的带着庭院的大宅，不算建筑成本，单单是地皮就价值好几千金币了，算上建筑价值的话绝对超过了万金。
但江言买下来的时候，却是连眼皮都不眨一下的。
不说如今他麾下多了一个具有侯爵之位、还兼任一城领主的安格斯投效，就算地下基地里熔炼好的黄金库存，随便取出一点儿拿来让工匠铸造一下，就是好几万枚的完全跟帝国钱币别无两样的标准金币了。
“帝都这边的消费水平应该比较高吧？吉娜你负责宅子里的日常采购，如果开支不足的话随时可以提出来。”
“多谢您的慷慨。”
“……”
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时间就在江言主动找话题，再由吉娜以她特有的平静态度时不时应和一声的这种平淡无奇的氛围中悄然流逝。
十分钟后，彻底离开了市区的灵导车，缓缓停在了某个高三层、占地足有两个国际体育馆合并那大的构造规整的建筑前。
从外表看去，这个建筑外层以高墙严密地围住，四四方方地毫无任何多余的装饰物，高墙的外壁被打磨得非常平滑，哪怕有窗户也是紧贴着墙壁修建的没有丝毫起伏的样式，很明显在设计建造的时候就是冲着‘不易攀爬’、‘利于安排值岗和监守’这些理念来修建的。
江言探头出车窗外头，仰望着前方的高墙，其双眼中不知何时已经蒙上了一层银色的微光。
‘果然，研究所围墙的上空也有着结界防护，按照灵力的痕迹来分析……是阻碍外部视线、隔绝外来探知、以及暗示性驱逐闲杂生命体之类的多重复合型结界吗？我记得当初离开的时候好像还没有这么多的，看样子是在那之后又被升级强化过了啊。’
用灵眼视界观察的话，还能在墙壁上捕捉到一丝丝灵力流转的痕迹，显然这面高墙可不仅仅是依靠本身建筑的材质来实现防护功能的。
整个研究所都被这一圈高墙包围着，配合各式的结界而与外界隔绝，仅有一个大门作为与外界的常规进出口，大门处又被设立了非常严密的岗哨体系。
江言的灵导车还未靠近大门十米就被他们拦截了下来，几个荷枪实弹的卫兵走上前来要求进行检查。
不只是大门口的明面上的卫兵们，江言敏锐的感知还让他发现了很多隐藏在暗处数个不同方位的隐秘视线，以及一种被隐隐瞄准着的威胁感。
想来暗处不仅有高手盯着，甚至应该还安置有高杀伤性的灵导武器随时待命吧。
早就知道了进出研究所时的必经流程的江言没有露出任何异样的举动，主动下车，拿出了卢克斯事先交给自己的身份晶卡交给卫兵们用随身佩戴的机器进行验证登记，并且配合这些卫兵的例行检查。
吉娜在把江言送到这里后就算是完成任务了，随后她就在江言示意下直接启动车子返回了市内。
研究所不可能允许江言带着私人女仆进去，毕竟这地方又不是来让人享受的，顺利的话，江言会在研究所里连续待上好几天，等到了休息日再通知吉娜过来接自己就行了。
沿途承受过一道道精灵术的检测后，江言才顺利通过了最外层大门处的岗哨。由一名卫兵领路前行，随后每隔一段路，他们就又会面对数层功能各有不同的防护结界，每一层都需要老老实实接受检测、确认没有异常后才被允许通行。
‘这防卫还真是严密啊，难怪堪称是无孔不入的哨机也无法轻易潜入进来……’
江言麾下的子机网络们最底层的哨机便是存在于大自然之中的各种各样不起眼的小动物，比如猫狗虫鸟之类的，然而面对研究所的这种严密防御，别说猫狗了，就算是一只苍蝇都不容易飞进来。
包围住整个研究所的结界，虽然面对真正的强者的时候这层防御就跟纸糊的一样，但用来监察外敌、驱逐某些小东西却是非常有效。
得益于这个世界里发达的精灵术和精灵使体系，人们对于如何使役其他生灵有着非常丰富的经验，甚至还开发出了一些将普通小动物制作成可供使役的契约兽的精灵术，往往还被用来在孩童们成为正式精灵使之间的练习项目。
因此，对于真正防守严密的地方来说，这种用于驱逐闲杂野生小动物的结界基本上都是必备的，正常的小动物不会随便靠近，而被制作成为契约兽的小动物的体内会有契主的灵力痕迹，靠近了也很容易就能够被结界检测出来。
江言的子机网络麾下的小型哨机们，虽然并非是使用精灵术制作的契约兽，具备了极强的伪装能力，但面对着这种不管三七二十一都直接驱逐的防护结界，也就只能抓瞎了。
这种对帝国各大研究所内部一直抓瞎的情况，持续到了他从研究所外出的职员之中挑选了几个意志不坚定的人使用异能强行收服了以后，才算是将研究所内部也给纳入了子机网络的监视区域。
而就算这样，所能收集到的情报也很有限，因为江言后来发现，这些研究所的内部居然也设立了一层又一层的隔绝防线，防护力度几乎都不比最外层的大门处弱了！尤其是核心区域的防护力度之强，就算是以江言的异能的数据探测波，也无法在不惊动警报的情况下不露破绽地渗透进去。
研究所里的每一个工作人员都有着相应的权限等级，从最上级的博士、到中层的研究员、再到下层的警卫、清洁工、服务生……每一个人都持有着各自的权限，并且被规定了权限范围内所能触及的区域和禁止接触的区域。
显然的，那几个会被江言定义为意志不坚定的家伙，往往实力也不怎样，他们在研究所内能够触及的区域都非常有限，很多蕴含着真正机密的地方都被禁止前行，比如说像是卢克斯的专属实验室、高级技术成品的储藏室、核心资料室之类的地方。
幸好的是，就算身处于底层，但研究所内的众人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偶尔底层人员也会有着与高层人员‘擦肩而过’那种程度的接触，这种时候江言就可以悄无声息地借助这些暗哨人员为跳板直接穿透重重防护潜进来，然后用异能动些手脚，比方说复制一下高层人员身上的软件、脑海里的知识之类的。
旧版的刻印解除法，就是通过这种方式被江言得到的。
……
研究所最外层以高墙统一包围，内部则好像一个集镇似的，一座座造形规整而简约的实验大楼、一块块被坚固的金属隔离壁圈出来的室外实验场，这两类建筑占据了此地绝大多数的风貌。
看起来，就好像某个封闭式管理的高等院校一样，只不过气氛要严肃地多，没有院校的那种轻松感。
江言紧跟着前方的卫兵行走在宽敞得容许两三台灵导车并行的走道上，耳中听着那个卫兵给自己介绍沿途建筑、路线，内心则是有些分神。
因为除了时不时抱着文件袋的白大褂研究员路过的时候投注到身上的偶尔好奇一瞥之外，他还感觉到了有不少隐藏在暗处的能够给自己带来一丝丝威胁感的隐晦视线。
虽然不止一次地通过之前安插进来的几个人类子机的视角来观察和搜集情报，但实际的亲身体验，终究还是会有些不同的。
‘到处都是暗哨啊……嗯？连监视器都有了吗？’
除了人类的视线之外，江言居然还在一些隐秘的角落里发现了很多类似于监控摄像头的装置，这玩意，可是连帝都的街道上都没有的。
以这个世界的灵导科技的水平，影像的记录和传输、存储技术虽然也已经开发出来了，但还无法满足城市级的大规模普及需求，理由是建设成本实在太高了。
通过子机网络的情报搜集，江言早就已经将这套技术掌握了，但却在吃透技术原理后就对其没了兴趣。
光敏型灵性聚光晶片、灵子波频数据转换器、数据传导线路、数据显像器……灵导科技体系下的这套新式监视器装置，要比电力科技体系复杂了很多。或许以后再过个几十年的话，会随着灵导科技的进一步发展而简化下去，但现在，它的建设工程和成本无疑都很高，因此暂时无法大规模普及。
不过用来给一座研究所内部完善监控体系，倒是完全足够。
江言因为穿越前的所处的那个现代化科技世界的记忆，对于这种景象颇有些怀念，不过却完全没有对这类监控装置有任何的想法。
比起他们这种技术不成熟的、建设成本也颇高的监视器系统，江言麾下的基于子机网络所建立的监控体系，优势能甩它无数条街。
片刻后，江言在卫兵的带领下，见到了久候多时的卢克斯。
“小子，你迟到了！”对方很是不满地瞪着江言，冷声警告道：“我可不管你是不是那老不死的义孙，既然已经打算在我手下做事，你这散漫的态度就给我收敛点，明白了吗？”
江言很干脆地微低下头，语气诚恳地道：“抱歉，博士，下次我会注意的。”
“哼。”卢克斯本想着借机小小地敲打了一下江言，免得这小子因为当了思林特家的侯爵义孙后就开始得意忘形。然而见到江言这么识相的表现，他也就不好继续怪罪了，毕竟江言其实也没迟到得太严重。
“好了，跟我来吧，首先给你做个身体检查，让我看看你离开研究所后这一年多的变化。”
“好的。”
半个多小时后。
卢克斯反复看了好几遍手头刚刚出炉的基因分析报告，随后用诡异的眼神看着面色平淡地往着自己手臂上贴止血片的江言。
“怎么了？博士？”
卢克斯扬了扬手里的分析报告，好奇地问道：“你小子……到底是怎么成长的，才时隔一年多，基因的稳定性居然都已经不比常人差多少了？”
像是江言这种基因技术培育出来的人造实验体，体质在先天上就比起常人要差了很多，寿命的短缺、以及基因的稳定性就是最为重要的几点。
卢克斯虽然之前就有预料了，但实际检查过后，还是不得不惊叹一下，这货明明离开了研究所，但身体的完善程度怎么比起接受着研究所后续精心栽培的其他实验体还要好了？
江言耸耸肩，给出一个自己也不懂的表情：“大概是我现在的实力比以前强了很多吧？研究所以前教育我们的时候不是也说过吗？我们身为精灵使的实力越强，身体状况自然就会越来越好。”
好吧，这个理由很有说服力。精灵使随着实力的提升，长期受到灵力的滋养和来自契约精灵的生命力反哺，确实体质也会变得越来越完善。
卢克斯呵呵一笑，转而又问道：“那么言小子，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能进步得这么快吗？”
“emmmm……”江言咧了咧嘴，微笑道：“大概是因为，我是天才？”
卢克斯：“……”
第402章 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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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天才？
卢克斯闻言就是翻了一个白眼。
他承认这小子确实可以说得上是个天才，但就算是再天才，能够取得如此大的成长也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句天才就可以解释得了的，或是天材地宝，或是神功秘法，又或是确实有着特殊的天赋……总会有着什么理由存在。
以卢克斯的情报权限，江言离开研究所后的经历并非是什么隐秘，很轻易地就能查到，小到一天的伙食清单，大到每一次暗杀部的任务的经过，至少明面上的东西都瞒不过他。
所以卢克斯也很清楚，这小子应该并没有得到过什么特殊的外部机遇，那么快速成长的理由只会是出现在他自己身上。
只是，看江言现在这个样子，显然就算问也是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如果是以前，卢克斯还能强行用拷问系的精灵术来获取信息，或者干脆点直接把这小子拉上实验台研究，但现在，对方顶着个侯爵义孙的身份，特别还是自己那个老友的义孙，那么很多过分的方法就不能用到对方身上了。
“算了。”没再继续多做纠缠，卢克斯摇摇头，拿出一个针筒朝着江言走了过来。“再把手臂伸出来一下。”
“呃，博士，您刚才不是抽取过一次了吗？”江言一看那尖锐的针头就不由得眉头微抖，有些不情愿地问道。
“才那么一点，只能刚好用来做一次基因状态的检测而已。既然你小子不肯老实交代，那么给我一管血研究研究总可以吧？”卢克斯呵呵冷笑着说道。“别怕，只要两百毫升就可以了。”
江言还是不情愿地问道：“我能拒绝吗？”
“当然”卢克斯面无表情地说道：“不行！小子应该明白，我已经很尊重你的个人感受了。你的成长作为实验样本很有研究意义，我只是取点血液样本而已，只要是有利于‘计划’的进展，这种程度的事情，你有义务配合！”
卢克斯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了，他这种程度的实验行为又不会对江言造成什么危害性的损伤，因此哪怕是思林特侯爵在此，也不好阻拦。
“好吧……我配合。”江言面色苦恼地皱着眉头，随后忽然说道：“但是，博士，您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你先说说看。”卢克斯没有一口气全答应下来，而是谨慎地问道。
“首先，类似于血样抽取的这种事，我希望仅此一次！”江言面色严肃地说道：“我不希望以后三天两头就要被抽几次血。”
“这……可以。”卢克斯思考了一会儿后，缓缓点点头应道。
“其次，我希望我的血样不要被随意泄露，最好仅限于您个人的单独研究，并且保证不会把我的血样拿去用作克隆复制之类的事情！”江言继续提出自己的第二个条件，用坚定的神态注视着卢克斯：“因为我不想今后的哪天看到自己的一大堆人造复制体出现！”
卢克斯视线与江言交错了一小会儿，见他满眼的都是认真之色后，才终于点了点头：“……好吧，这一条我也可以答应。”
见此，江言脸上随即浮现出了放松的笑容。
“现在可以把手伸出来了吧？”
“好的……好痛！！博士，您下手能不能轻一点啊！”
针头扎入了血管中，殷红的血液一下子涌入了针筒内，血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飙升着。
“……诶，等等！您这抽取的份量好像不太对吧？！这明显已经不止两百毫升了吧？！”
“你有意见？”卢克斯毫不客气地用力拉了一下针筒活塞，不顾江言脸上略微抽搐的表情，再度抽取了一大截的鲜血后，才拔出了针头。
顾不得这老家伙粗暴的举动造成的疼痛，江言眼看自己的手臂上开始飚出了一滴滴的血珠，连忙拿过一个止血片按到了伤口上。
“嘶！”大量的失血，让江言的脸色有些发青，他看着卢克斯手中那满满的一筒血液，很是不满地抱怨道：“博士，这跟说好的不太一样啊，您这怕是抽走了我八百毫升的血量了喂！”
他现在的身体可还是个小孩子啊，亏这老家伙下手还这么不留情！
“既然只能抽一次，那么自然要多抽些以备研究所需。”卢克斯对江言不满的神态是看都不看，自顾自地转身开始将手头的鲜血进行专门的封存处理，口中则是淡淡地说道：“或者说，你嫌弃失血太多的话，撤回第一个条件，那么我也不介意重新给你注射回去？”
“免了！”看着卢克斯开始往着自己被抽出去的鲜血里添加一些不知名的试剂，江言顿时脸色一黑，他可不想让将已经在卢克斯手里过了一遍的那些明显加了料的血液再吸收回体内，谁知道会出现什么问题？
“那就行了，我手头还有事要忙，你自己先下去熟悉自己的宿舍还有个人实验室吧，位置都录在你的身份晶卡上边了，具体的自己去查。如果有任务，我到时会再叫你。”
卢克斯随意地摆摆手，示意江言现在可以离开了，别待在这里打扰他的研究。
当然，这话并非是叫江言离开研究所，而是让他接下来去熟悉一下自己的住宿环境和工作环境。
江言这样的助手级的研究员，在进了研究所任职后，没有事先申请手续的情况下是不能随便外出的。在接下来的至少五六天的时间里，他都得待在研究所里面才行，一般只有周末、月末这一类的休息日可以申请外出。
鉴于研究所的保密防护，不论是进来还是出去，都需要提前申请，职位越是低，相关的手续就越是要求严格。
自然地，这期间江言的吃喝洗睡等所有的活动都必须待在研究所里了。当然如果他能够将自己的职位提升上去、获得更高的权限的话，像卢克斯那样随意进出研究所也是没问题的。
看着已经取出一点血样放到仪器上、一脸专注地开始研究的卢克斯，江言扯了扯嘴角，留下一句“那么我就告辞了”之后，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出来后，江言随便在附近找到了一个很像是刷卡机样式的灵导装置，把自己的晶卡放上去查询了一下晶卡内部蕴含的讯息，很快就明白了自己的宿舍和个人实验室在哪。
他发现这老家伙还算厚道，给他安排的是单人规格的宿舍，位置也是在高级研究员专用的舍区，至少不用跟那些清洁工、警卫、小白鼠实验体混在一起。
凭借着约两年前待在这研究所时的记忆，以及子机们搜集到的情报，江言对于研究所内的环境也并不太陌生，很快就先到后勤室领取了自己的洗漱、睡眠等生活所需的家具，然后带着这些东西找到了自己的宿舍住了进去。
“诶？这小孩……黑发黑眼的，很少见啊，我们研究所里的实验体好像没有这个样子的吧？”
“不对！仔细看他的制服，好像是新来的研究助手。”
“新人？！你确定吗？这么小的孩子……？”
“应该没错吧……我之前好像看到过有卫兵给他带路。”
“等等，你有没有觉得他看起来好像有点眼熟啊？”
“听你这么一说，还真的是。”
“等等！黑发黑眼……我似乎想起来了！”
“嗯，这个样貌特征，我也有点印象这小家伙好像就是两年前的……”
“不对吧！他那时候不是被上头作废弃处理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好像看到他刚才从所长办公室里出来……”
“嘘！都别议论了，这不是我们该管的事情！”
“也对！”
一路上，偶尔会有几个穿着白大褂与江言擦肩而过的研究员注意到他，然后回忆起了他这个两年前被‘废弃’的实验体，纷纷投以异样的视线，不过这些人的反应江言直接给无视了。
一直到江言走进了自己的单人宿舍后，关上房门，这些异样的视线才消失不见。
将各样家具摆好后，江言打量了一眼面前的这个明显被提前打扫过的、显得干净整洁而又宽敞的单人房，露出了还算是满意的神色。
最近他已经住惯了舒适的别墅型住宅，虽然不说是衣来伸手，但也是饭来张口的地主级待遇，虽然不是不能忍受环境的由奢入俭的变化，但能够避免跟别的糙汉子同挤一室的结果的话，显然让江言心情好了很多。
连带着，对于刚才被卢克斯威胁着抽血的不爽心情也消退了一些。
当然，江言初步整理好房间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异能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整个屋子，不论是床板内层、还是枕头被单内部、甚至是墙壁的内部，全都细致地检查了一次，确认了没有多余的像是‘监视器’之类的玩意儿后，他才算是真正放松了下来。
想起离开前卢克斯迫不及待投入到对他的血样的研究中的模样，江言就不由地暗暗冷笑：“呵……”
‘老家伙，随便你研究吧，你要是真能研究出什么成果出来，我反而要佩服了！’
早在被卢克斯抽血之前，江言就首先用异能先对自身做了伪装处理，尤其是白银龙血脉这种本来不该有的软件，他直接事先就卸载掉了，用以避免暴露出自身的异常。
虽说他的这具肉身也是‘龙裔计划’的产物，具有龙系血脉并不算奇怪，但江言可不确定自己的白银龙血脉软件跟当初研究所用来培植的那份素体基因是否能够吻合，以防万一，他觉得还是别冒险了。
所以，卢克斯抽走的那些血样，除了因为江言的实力增长而相较于同期实验体来说显得更加完善而稳定的基因数据之外，其实完全没有其他任何的异常可以供他研究。
在超凡者是世界里，血液这种玩意如果落到有心人的手中的话，可是有着被当做特殊用途的施法媒介的风险！像是血脉诅咒、气息追踪之类的，都是最常见的手段。
要不是江言的这具肉身本就是出自于研究所的培养槽，原始版本的血样基因在帝国有关机构里早就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并且卢克斯还搬出了‘义务协助’的名义的话，江言甚至都不可能同意对方的抽取研究的要求。
其实关于之前提出的那两个条件，后一条，他心中并没有对卢克斯的保证有多大的期待，只要有利可图，这类科学家的节操底线真心不能信任。
幸好的是，江言的身体会受到由真灵而发的来自于异能的影响，就算不安装软件，也会慢慢带上异能的特性，比方说像是数据态精神力那样的外人几乎无法破解的‘异质’特性。而这份异质的特性，自带了‘加密’的效果。
这种影响是潜移默化的，时间越长影响就越深，等到过几年，
………………
…………
……
抱歉，稍微等半小时，后续马上就会修正好
……
…………
在超凡者是世界里，血液这种玩意如果落到有心人的手中的话，可是有着被当做特殊用途的施法媒介的风险！像是血脉诅咒、气息追踪之类的，都是最常见的手段。
要不是江言的这具肉身本就是出自于研究所的培养槽，原始版本的血样基因在帝国有关机构里早就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并且卢克斯还搬出了‘义务协助’的名义的话，江言甚至都不可能同意对方的抽取研究的要求。
其实关于之前提出的那两个条件，后一条，他心中并没有对卢克斯的保证有多大的期待，只要有利可图，这类科学家的节操底线真心不能信任。
幸好的是，江言的身体会受到由真灵而发的来自于异能的影响，就算不安装软件，也会慢慢带上异能的特性，比方说像是数据态精神力那样的外人几乎无法破解的‘异质’特性。而这份异质的特性，自带了‘加密’的效果。
第403章 闲话
想到就做，江言直接链接上异能网络，找到安格斯询问起了关于龙裔计划的内情。
良久之后，他断开通讯，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惊叹。
“原来如此，难怪人们会称呼那位威尔陛下为‘铁血大帝’，真是……够狠！”
江言已经明白了当初的帝国是如何推进受阻的龙裔血脉研究计划了，总结起来就一句话：血脉之锁，以同源之血破之。
这里所说的‘同源之血’，既是指帝国的皇室子孙，也是指帝国当初的几脉具有皇室血亲渊源的顶尖大贵族。
具体的方法可不怎么温和，而是充斥着血淋淋气息的某种血脉祭炼秘术，并且因为当代后裔们传承的血脉相较于过去已经太过稀薄了，所以就导致了质量不足，最终就以数量弥补。
江言从安格斯的话里得知，当年的杜拉冈帝国的那场血腥变革，可不仅仅是上层权势阶级的一次大洗牌，也是一次特殊的血祭素材的搜集，暗中以秘术搜集了大量的先代帝国皇室和几大旧贵族的血脉因子后，被投入到了龙裔计划之中，最终才让那项计划渡过了最初也是最艰难的龙裔先辈的血脉的解析阶段。
就算如此，龙裔血脉的奥秘也并不是被彻底地解开，‘锁’依旧存在着，只不过帝国的顶尖研究员们将当年用秘术搜集而来的那些血祭素材制作成了一份份‘钥匙’，用这些‘钥匙’为激发生命的燃料，对从先辈遗体上提取到的基因样本进行了激活、使其重获了活性，最终才培植成了一个个胎体。
每一期的实验体，其实都需要消耗不少的‘钥匙’库存，就算是这样，在‘龙裔计划’取得了足以让人接受的成效后，帝国上层就下令加大了投入，让研究所培育出了一期又一期的人造龙裔出来从中就可以看出来，当年究竟有多少人被卷进了那场血腥变革中，最终成为了这项计划的牺牲品。
类似于江言这样的一批批成功的龙裔计划出产的人造精灵使的成果，幕后可都是由血淋淋的尸骨铸就起来的。
当然，这里头的秘辛跟此刻的江言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他也不太在意，纯粹只是因为好奇才打算稍微探究一下。
另外江言对于那种祭炼‘血脉钥匙’的秘术，也有点兴趣。
不过想想的话，好像对他也没什么大用啊这玩意也就是用来研究高等血脉的基因奥秘的时候比较有用，但江言的异能如果是用来复制血脉的话，却远远比这种透着浓浓血腥气息的方式好用多了。
呃，不对！再仔细一想，江言发现还是有些用的他的异能暂时还无法对早已经化为尸骸的死物进行软件复制，而这个方法，却可以对已经将作古的先辈的高等血脉再现出来。
虽然，牺牲的代价会有些大。不过，只要有江言的异能配合的话，就可以批量地制造出可以充作秘术祭品的素材，将牺牲的代价消减到最小的程度！
“诶？这么一想的话，这个秘术其实刚好很适合我？而且就算我用不到，拿来充作底蕴拓展见识也是可以的……找个机会搜集看看吧，想来卢克斯那个家伙身为龙裔计划的负责人之一，应该是知道这种秘术的。”
给自己又定下一个小目标后，江言将这事儿暂且放下，动手整理了一遍自己今后要长时间生活的宿舍，将各种生活用具都摆放到位。
基本就是铺床被之类的小事，因为房间里已经被提前打扫过的原因，这并没有花去江言太多的时间。
五分钟后，变得无所事事的江言就打算出门逛逛。
正好这个时间点，研究所已经到了饭点，江言就想着试试看这里的伙食。
研究所内的格局看起来有点像大型高等院校的样子，充斥着各种实验大楼和演习场，但里边也不全是实验场地，像是江言居住的宿舍、以及职员们聚餐的食堂这一类生活设施也是有的，甚至还有健身馆、藏书馆、售货屋之类的地方。
毕竟研究所不允许随意出入，人员进出的审查都很严格，职员们的生活作息大多都直接就限定在了研究所内，那么各项设施也就应需而生了。
当然主体上还是以实验场地为主，除此之外的其他类型设施所占的比例都是最低限度的。
江言凭借着已经记录下来的地图导航来到了食堂，拿出自己的晶卡划账，直接就点了一份营养、口味都属上乘的高级套餐。
厨师们在验证他给出的晶卡后，俱都以惊异加好奇的目光看了这个黑发小男孩几眼，然后略显恭敬地将晶卡还给了江言。
江言对此没有太在意，知道这些人是看到了他晶卡的权限等级和里头记录的大笔消费额度后的正常反应。
研究所里工作的人基本上手里头都有一张特制的晶卡，用于在研究所里的各项设施上验证身份权限，高级区域的通行以及使用某些高级设备时，都需要对应权限验证才行。
并且为了更方便内部的管理，这种晶卡还有着相当于外界富商、贵族们惯用的‘银行金卡’的作用，职员们在饭堂点餐、售货屋购物之类的消费，以及薪资的发放，都需要用到它。
虽然身为员工福利，研究所会提供各种免费服务，不过众所周知的，免费供应的套餐往往就不怎么美味了，特别是在这种讲究效率的研究机构里，上头如果有多余的经费的话基本都会第一时间用在实验活动上了，其他不是太必要的花销便是能减就减。
所以，个人想享受的话，那就花钱吧，拿自己的工资出来买。
也因此，那些厨师们在看到江言的晶卡后，才会感到惊讶他的晶卡是由卢克斯亲自发的，虽然职位只是助手，但那可是研究所所长的助手啊，权限等级自然非常高。再加上江言自身也不缺钱，记录在晶卡里的消费额度，都足以让一般的研究员们羡慕得恨不得抢了他晶卡的程度。
没再多管他人目光，江言随意地端着自己的餐盘找个了偏僻的角落坐了上去。
他刚坐下，双耳就捕捉到了不远处的餐桌上几个年轻研究员的交谈声。
“你听说了吗，圣光教会的帝都圣乔尔大教堂，在昨晚又发生爆炸了！”
“诶？又来了啊，难怪我昨天隐约听到了一些动静，看来爆炸的威力还不小……那，这次具体怎么样？大教堂又废了？”
“不，大教堂没事，似乎是开启了高强度的防御结界，不过里头的人似乎很生气的样子。”
“切，真可惜，怎么不炸平了！”
“咳，你也收敛点吧，在外头就别随便表现出来了，免得被那些信仰疯狂的家伙盯上了。”
“哼，我明白。”
“说起来，虽然帝都这边的教堂没事的，但听说其他乡镇里这两天又有几个教堂被摧毁了。”
“哈哈，活该，那帮神棍一向就看不惯我们帝国人，这下遭报应了吧……”
听着这些，江言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莫名的笑意，似乎心情有些好的样子。
摇摇头不再关注旁人的闲话，江言拿起刀叉刚想要开吃，却忽然动作一顿，只感觉浑身都是一个激灵。
莫名而生的强烈威胁感，就如心血来潮般地猛地袭上了他的心头。
别误会，这股危机感并非来自于这个食堂之中，也不是来自于这座研究所，而是在更加遥远、缥缈的冥冥之中的无法详细感应之处。
对此，江言脸上的神色却并未有太多的慌张，因为类似的感觉，他最近的半个月里的已经体会过了好几次了。
他原本的好心情一下子消失掉了，很是不爽地低声暗骂道：“又来了啊……阴魂不散的家伙，你们就算不烦，我也早已经烦了！”
江言可以肯定，这会儿圣光教会那边，八成又在使用某种命运预言系的秘术试图窥探自己了。
那次被迫‘自我格式化’之后，江言虽然恢复了过来，但内心自然是非常地不爽，当时他化身千万的时候，可是被敌人那追踪型灭杀了不少的真灵分身，让真灵伤势恢复的进度又被拖延了不少。
不爽了，自然就是要报复！于是，西大陆这边的圣光教会各大据点就遭殃了，不论是重建的教堂，还是修道院，全都遭到了频繁的神秘袭击。
各种灵子高爆弹、灵子爆雷、火灵燃烧弹之类的自家基地出产的灵导兵器被江言用在了教会的据点上，让他们狠狠体会了一下‘三天一小炸，五天一大爆’这样的、被‘阿拉胡阿可巴！！！’所支配的恐惧滋味（笑）。
有时候，是半夜三更的时分忽然从天而降一颗已经即将爆发的‘大菠萝’；有时候，是凌晨破晓之前被一伙绑着自爆弹的发疯的动物冲进来；还有的时候，教会的教士们走在外头就会莫名其妙地踩到一颗地雷，然后被送上天……
被袭击的范围遍布了整个西大陆，地点随机、时间随机、风格也多种多样，让不论是驻守的、还是外出办事的教会人士都苦不堪言，万分恼火之下，却偏偏又找不到凶手。
教堂这样的地标式建筑，更是被江言重点针对，炸了一次又一次后，很多地方的中小型的教堂已经承受不起损失，甚至都干脆不打算重建了，只能任由它们残留下来的废墟荒废在那里，无声地代表着圣光教会的威信被打脸了一次又一次。
据消息称，身为分部负责人之一的修拉尔黑衣主教已经不止一次在被重建后重点防守起来的圣乔尔大教堂里发出怒吼声了，让手下的教士们各个都受了一肚子气的同时，也憋足了对发起袭击的凶手的怒火，在其他势力的暗中嘲笑下疯狂地搜寻着凶手。
然而这没有卵用，半个月下来，他们依旧连凶手的毛都没抓住一根，各地的其他教会据点依旧是不断传来噩耗。
已经吃过一次亏的江言虽然并不知道当初的自己是怎么暴露的，但他至少明白了，既然对方能够直接以某种手段追踪到自己，那么问题肯定是出在了自己的身上，因此，江言这一轮的报复行为越发地小心，哪怕是使用异能也绝对不再亲自出手，全都采取了用一次性灵导兵器代替攻击的方式。
并且，这些灵导兵器的出产地全都限定在了某个位处于远离杜拉冈帝国的小国的某个地下基地里，就算圣光教会厉害到了能够预言出灵导兵器的产地也没关系，江言大不了放弃那一处基地就好了，反正他麾下建成的地下后勤基地如今已经有好几十个了，堪称狡兔三窟的典范。
事实上圣光教会并未找到那处已经被江言当做预备弃子的地下基地，而是直接又将预言目标锁定在了江言的身上，借助圣图的力量，还是让当时的江言险些好几次暴露。
不过每一次都被江言及时察觉到了被窥探的危机，用真灵化身千万的方式躲过去了。
因为江言的小心行事，教会这回并未再抓住他的破绽，最多也就凭借星之圣图的力量对他进行模糊预言，而无法再精准追踪和使用远程定位打击，面对江言的化身千万从而藏身于整片西大陆的近乎赖皮的做法，也只能干瞪眼了。
但江言这边，虽然凭借机警而至今都是有惊无险，但他也被教会的锲而不舍搞得有些烦心。
就跟江言这边的袭击搞得教会那边的高层暴躁如雷一样，教会这边在搜查无果的情况下，也采取了似乎是‘尽人事听天命’骚扰战术，每隔一段时间就发动圣图企图预言凶手，搞得江言有时候甚至在半夜三更的深度冥想时都被惊醒，怀着满腹的怒气却不得不发动异能躲藏。
不止是睡觉的时候，好巧不巧的，甚至偶尔在江言处理个人的某些生理代谢需求的时候，对方也会突然发动圣图预言！
然后气得江言当天就选定了教会的某些据点狠狠报复，予以回敬。
可能就是江言的这种报复反应，让教会那边察觉到了圣图预言某种程度上其实是对他还是有效的，才会锲而不舍地不断发动预言吧。
麻蛋，简直不让人安宁了！这是教会和江言两边共同的心声。
目前来看，江言这边是占据着上风，都是教会在不断承受着损失，江言这边顶多就是损失掉一些可以迅速批量生产的灵导兵器而已，但江言可不会就此放松警惕，反而感觉到莫名地不安。
吃过一次亏后，他可不敢再小瞧教会这个庞然大物了，谁知道对方会不会还有什么神奇的手段没使出来？
真灵分化千万、藏身大陆的这种手段，恐怕不能一直让江言高枕无忧啊。
所以，江言答应以义孙的身份加入安格斯的家族，甚至加入卢克斯的帝国研究所里任职，其实也有着为了解决这件事的目的在里头。
第404章 身份转变后的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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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距离江言第一次被圣光教会预言追踪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多天，而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江言还未能开发出能够在这个世界里使用的防备来自于敌人的预言侦测的秘法。
为此，他的处境就很被动了，每一次遭到教会的预言侦测的时候，都只能无奈地借用异能的特殊性进行躲藏。
但一直这么躲下去，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失算；但防备手段又不是短时间里就能研究出来的。
所以，江言想来想去，最终就想到了寻求外部的助力。
面对预言侦测这类的手段，身具强大实力的个人可以凭借自身的力量与之对抗，而如果个人实力不够的话也不要紧，只要可以借助集体的力量就可以了。
圣光教会那件可以用于预言侦测的星之圣图秘宝，可是很早以前就已经存在了的，几乎不比教会本身的历史要短。那么，持有着这份圣图伟力的教会，自然也不会将其一直束之高阁，该用的时候他们完全不介意动用。
然而，就算有圣图的力量，历史悠久、跟圣光教会的立场隐隐敌对的杜拉冈帝国也依旧传承到了今天，这已经说明了这种看似很方便的预言侦测之术并非是万能的。
不然的话，圣光教会只要用圣图的预言，让帝国的重要情报无法对教会设防的话，圣光教会又何愁不能将这个龙之帝国纳入到他们的信仰麾下呢？
就跟个人实力只要强横到一定地步就可以做到对抗预言侦测一样，国家的整体实力，也同样可以做到这一点。
具体来说，那是名为‘国运’的庇护。一国集合而成的气运，足以镇压住这个国家的命数，让外敌无法轻易窥视。
不论是何种国家、势力，只要别是太过于辣鸡的那种本就处于亡国状态的，那么其国运就都足以达到庇护的效果，甚至都不需要刻意操作，冥冥之中的国之气运会自动守护自身的命数，让诸般宵小退避。
自古望气士观测气象天数，能够推算天机、窥探他人命数，但哪怕望气之道再精深的修士，只要其修为没有登临真正的仙神之境从而超凡脱俗，那么就往往连凡俗世界的帝皇之辈的气数不敢随意窥探，理由除了这些帝皇之辈本身的气数就远超他人、过于强盛之外，其身上的国运庇护也是更关键的因素！
要是敢随意窥探的话，遭到国运的反噬也是很有可能的。
而来自于国运的庇护也是有分主次的，在国家里的地位越高、越重要，身上获得的庇护自然也就越深厚，一般来说便是以帝皇宗室为最，而公卿贵族高官之辈次之，最后才是身处于最底层的小市民们。
因此，当江言想要借助外部的助力来防备圣光教会的预言侦测，并且将目光瞄准到他身处的杜拉冈帝国这个此世数一数二的强盛帝国身上的时候，自然就得加入到这个国家的体系里去并且想办法跻身到高位，从而才能借到帝国足够的国运庇护自身。
而以他之前的区区一个相当于高级炮灰工具的‘龙裔实验体’的身份，或者‘暗杀部基层杀手’的身份，显然不论哪一个都只是无足轻重的小人物的级别，都还不够份量。
也因此，他才会同意加入思林特侯爵家，成为一名侯爵义孙，随后又加入了对帝国来说非常重要的技术研究所之一，并在其中借助安格斯与卢克斯的人脉直接混到了一个不低的职位。
这样一来，他哪怕还不算核心高层，那也算是中层干部的级别了。
利用这双重身份，江言估计能够借到的国运庇护应该是勉强足够份量了。
表面上已是如此，再加上因为安格斯已经成为了自家的子机，利用其身为帝国侯爵级上级贵族的家主的身份，江言又可以再额外借到一份冥冥之中的本属于安格斯的国运庇护，这就更保险了。
而他特意利用安格斯的人脉达成的成果，如今，也已经得到了‘可行’的验证。
一开始安格斯彻底臣服后，获其帝国贵族的命格加护，江言的压力被减轻了一半，让他得以在圣光教会时不时的近乎是偷袭般的预言侦测之中获得反应的时机发动异能躲开；随后以义孙的名义加入侯爵家，又让这份压力再度减小了几成，但终究还是不足以完全安心；一直到现在，江言再度正式获得一份来自于帝国研究所的体系庇护后，才算是勉强满足了他的需求。
身处于研究所食堂中的江言摈弃了外界的杂音，闭上眼沉静心神，感受着那份冥冥之中感应到的缥缈无踪的危机感，良久之后，他睁开眼睛，目光里闪过一股欣然之色。
他将灵力灌注到双眼之中，以这一阵子解析出来的部分对此世命数之道的领悟，发动了‘灵眼望气’的秘法审视自身。
随后，在灵眼的视角中，江言‘看’到了，自己的头顶有一团氤氲盘绕的彩霞龙气在盘旋着，龙气之首正抬起怒目着虚空，与某个不知何方而来的遥远之处投射下来的金色的星辰之瞳针锋相对，龙气之躯散布而下，把江言的身影牢牢护住不露分毫，让那金星之瞳无论怎么看也无法看得真切。
双方对峙片刻后，彩霞龙气的怒目越发暴涨，似是被纠缠不清的金星之瞳激怒了，昂首就是一股无声的咆哮喷吐而出，其威势震得虚空气象都是一阵颤动。
那金星之瞳似是不想与其硬碰硬，见得这边的龙气已经有被激怒而要发起反噬的趋势，最终只好略有不甘地散去。
到此，江言心头的危机感也跟着消退，灵眼望气得来的景象也随之全都归于平静。
‘很好，果然有效了，按照如今的这份气象来估算，差不多可以确定对方的预言侦测已经对我造不成威胁了……’
念及此处，江言不禁长长地舒了口气，久违的让自己的精神彻底放松了下来，舒缓着最近十多天以来一直不分昼夜地持续绷紧的警惕意识。
鬼知道江言最近为了警惕圣光教会那边忽然袭来的预言术以免出现反应不及的下场，而连日常的冥想和练武都不敢过度投入太多的心神时，他到底积累了多少的不满！
放松下来的江言，注意力终于回归到了面前餐桌上刚点的套餐上，挥动刀叉开始享受了起来。而在外人看来，他刚才只是稍微发了一会儿呆而已，丝毫没有察觉到其中有什么异样。
‘啧，这食堂的餐点……哪怕是选了最高级的规格，营养上倒是还算及格，但口味，依旧比不上莉娜日渐精湛的手艺啊。’
江言一边动手叉起一块取自不知名精灵兽的蕴含着高纯度灵子的肉排塞入口中嚼着，一边在心里有些不满地暗想着。
其实讲道理，江言现在吃的这些食物，已经算是这所食堂里难得的美味了，毕竟怎么说也是花了大钱消费而来的。但可惜，谁让江言的口味早已经被自家的某位小女仆兼厨娘给养叼了呢？只要环境条件允许的话，江言基本可都是奉行享乐派主义的。
尽管食堂掌厨的厨师们手艺比得上外界的很多高级料理店的主厨了，但跟有着江言开挂帮忙安装了集成多个世界顶尖厨艺的软件的小女仆莉娜相比，也依旧还是差了很大一截的水准。
更别说，江言家的小女仆在做饭的时候，通常为了追求给予自家少爷最高程度的享受，她们可是常常会让智脑来帮忙辅助，将火候、调料、水分、温度之类的各种因素都给精确计算到了堪称是苛刻的地步，力求完美。如此做出来的饭菜，哪是凡俗厨师可比？
‘唉，忽然好想念莉娜她们了……下次，要不就干脆试试看用异能偷偷让莉娜做好料理后传送过来给我吧？’
秉承着不良费粮食的原则，江言以远超常人的效率将餐盘里的食物快速消灭，脑子里则是开始转悠着一些较为冒险的念头。
在这个研究所里，可是到处都遍布着多重功效的防护术式和侦测结界的，外人哪怕是使用空间系的手段基本上别想轻易地不露破绽地潜入进来，也不知道江言的异能数据化传送会如何。
嗯，他出于谨慎行事的心理，至今还真没尝试过来着。要不，改天真的试试看？
“啪嗒……”脚步声由远及近。
思绪渐渐乱飞的江言，其敏锐的感知忽然对走神的他传达了警示，让他一下子回神，察觉到了有他人靠近了自己，并且应该还是目的明确地瞄准了自己而来的，而非只是无意的路过。
这从对方那透着明显情绪的目光里就可以感知出来了。
江言淡定地转过头，便对上了一双在轻纱般的金发刘海下的碧青色的如同翡翠玉晶般的美丽眸子。
江言发现，来者恰好还勉强算是个他的‘熟人’。
虽然这个‘熟人’，他已经足足快两年没有见过了。算算时间，对方应该也正好12岁了，那当初一片平板的小丫头，如今倒是变得稍微有点起伏了呢。
“……言？”
“好久不见了啊，177号。”
……
少女望着面前的黑发男孩那似曾相识的、从稚气尚存的俊秀脸蛋上浮现出来的温和微笑，以及那一双宛若黑夜般黝黑而又比以往记忆中明亮了一份的双眼，心神不由得有些恍惚。
有多少时间，没再看到这份能够触动自己内心的笑容了呢？
失神间，少女听到了男孩口中的称呼，她恍然惊醒，立刻摇了摇脑袋，犹如光纱般的及肩金发随之摆动了起来。
明明嗓音柔和如酥，却略显沉闷而似乎没有多少生气话语从小口中吐出。
“……不对！叫我、莉莉！这是你以前，帮我取的。”
诶？我以前帮你取的？
江言与这个少女对视，看到了她原本沉寂如清潭的眸子里忽然透出了一股执着之色，不由得楞了一下。随后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记忆，才发现，在自己的真灵还处于深度沉睡、并未苏醒之前的掌管肉身的那个表层‘残灵’人格，似乎还真的做过这样的事情。
只是真灵复苏后，那残灵人格的记忆虽然被苏醒的江言原本人格给整理过一遍，但并不算太重要的记忆信息，江言并未太过重视，直接就丢到角落里去了，这时候才回想起来。
当时的江言，自作主张帮几个熟识的同期小伙伴都给取了名字，只是大家那时候好像并不怎么认可。
倒是没想到这个许久不见的、在他印象中应该一向都情绪波动很少、话也很少的同为龙裔实验体之一的女孩，现在会将当时江言随口取的名字给记在了心里。
“呃，抱歉，莉莉，我刚才有些走神，没想起来。”随口道了一声歉后，江言看着少女空空如也的双手，便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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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 撸猫？不，这其实是撸妹子啊
“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回来了吧。”江言想了想自己现在的身份，语气有些微妙地回应了莉莉的问题，随后不等对方细问，又问道：“久别重逢，你还没吃饭吧？要不作为见面礼，我请你一顿？”
“可以吗？”莉莉微微歪了一下小脑袋，问道。
“当然，不用跟我客气，现在哪怕是最高级别的套餐，我也请得起哦。”江言对着她竖了一个大拇指。
然后他站起身来：“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去帮你买吧，顺道问一下，你喜欢吃什么？”
“都可以。”
“那好，稍等片刻。”
让少女坐下等候，江言转身又跑了一趟柜台，拿出晶卡随意地挑了一份最贵的套餐，想了想，又点了一份餐后甜点。
不一会儿，江言就端着食物回到了莉莉面前，将手上的餐盘放到餐桌上：“请用吧。”
莉莉看了一眼餐盘里隐隐透出丝丝让人感觉舒适的灵力气息的、那一块块明显出自精灵兽的优质肉丁，还有同样应该是用特质灵液浇灌出来的散发着沁入肺腑的香甜气息的蔬果拼盘，眼里闪过了一抹惊异。
虽然没有吃过，但她完全可以从卖相上就判断出来，江言请她的这一顿的花费绝对不会小，甚至可能很多研究员都不一定能随意消费。
但望着对面江言笑吟吟地看着自己的样子，莉莉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拿起刀叉就吃了起来。
少女的嘴巴小口小口地嚼动着，宛若一只小松鼠似的。动作不轻不慢，比起江言的吃法显然要有气质得多了，配合那可爱得如同精致的人偶般的容颜，又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观感。
比较可惜的是，这个‘人偶少女’的肌肤有些透着不健康的苍白之色，却也因此而更加让人不由得升起了一股怜惜之情。
江言微笑着，就这么看着她缓缓进食，内心里莫名地有种在给自家的宠物喂食的新奇体验。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江言的手伸了过去，落到了莉莉的脑袋上，轻抚着那柔滑如纱巾般的淡金色秀发，就好似在给宠物顺毛一样。
“！”
莉莉自然感受到了江言的行为，她进食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转头呆呆地看了江言一眼后，却没说什么，回过头又继续吃了起来。
‘啊嘞？’
反倒是江言自己，有些被自己下意识的举动惊到了。不过醒悟过来后，他却没有停止，反而继续揉弄着女孩的头发。
‘不知不觉就出手了呢……看来残灵人格的某些习惯也继承了下来？不过，不得不说，这女孩的反应还真让人有种像对待宠物似的逗弄她的冲动，也难怪残灵人格小时候会把她当做研究所里为数不多的可以舒心相处的朋友。’
江言回想起了残灵人格留下的记忆里，那个‘他’经常像是逗弄猫咪一样给女孩‘投食’和‘顺毛’的行为。
随后有些不确定地想着：‘……嗯，这应该算是朋友吧？’
时间就这样静静地流逝着，在这个偏僻的角落位置里，人偶般的少女默默进食，旁边的黑发男孩则是像个体贴的大哥哥一样用手放到少女的头发上，温柔地缓缓梳理着她的发丝。
尽管从年纪上来看，女孩似乎比起男孩还要年长一些，但二者身上的气质却使得这种场景完全不显得违和。偶尔有注意到这边动静的大人们，见此也都是会心一笑，将其当做了枯燥的研究生活里的一抹心灵的调剂。
一会儿后，莉莉把江言帮她买的所有食物、包括那块甜点都吃了个干净，桌上只留下叠得高高的的杯子盘子，这食量算起来已经比普通的成年人还要多了，但江言却丝毫不奇怪。身为超凡者，因为修炼所需而导致饭量增大的事非常常见，他自己的食量如果放开了吃的话，会比这还要夸张很多。
不只是江言，身为龙裔实验体的她们差不多都是每一个都是大吃货，因为先天上的身体缺陷，为了改善体质，龙裔实验体们会本能地渴求能量的补充，特别是富含着高能灵力的食物尤其让她们喜欢。
“莉莉，吃饱了吗？还要不要再来一份？”
“不了。”
放下了刀叉的莉莉，转头就开始呆愣地注视着江言。
“呃，莉莉，稍微注意一下啊……”江言看了看她的脸，随后略显无奈地抬起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唇角。
“……？”少女歪了歪脑袋。
“……算了，你别乱动。”江言扶了扶额，然后伸手从餐桌上的餐巾盒里抽出了一张纸巾，折叠了一下，动作轻柔地放到少女的脸蛋上擦拭了起来，将她不小心沾上的一些甜点的残渣给擦干净。
整个过程中，莉莉都是一动不动地任由江言施为，反而是微微眯起了双眼，似乎对此已经完全习惯了。
不过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她那双清澈如湖泊般的碧青色眸子里，隐约浮现出了一抹怀念和欣喜之色。尽管这份情绪波动很小，但确确实实存在着，让少女身上如‘人偶’般的气质褪去了一些，多出了一些属于‘人’的气息。
“好了。”
擦完后，江言把纸巾捏成一团捂得紧实了，随手往旁边一丢，然后看也不看顺着一道完美的弧线落入墙角垃圾桶里的纸巾球，转而对上了莉莉已经恢复了平静的双眸。
“莉莉，你说你们这一次回来是为了身体检查吧？只有你一个？”
“不。”莉莉微微摇头，轻声道：“大家，也都回来了。”
“这么说来……”江言闻言，两眼一眯，想到了记忆中的某个使役着地龙精灵的金发男孩的身影。
虽然那段时光是属于残灵人格的人生经历，但那也同样是江言的一部分，相当于分身般的存在，那么，不论是残灵人格的快乐还是愤怒，都跟他没有什么两样。
江言不会忘记两年前自己的真灵刚苏醒的时候，身体内那残留下来的大量伤痛所带来的糟糕感觉。
‘也回来了吗？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那个时候的仇给报了吧。’
“……言？”
暗中做着决定的江言，被少女的声音拉回了注意力。
“啊？嗯咳，怎么了？”
莉莉没有在意江言的走神，而是问道：“这一次，你还会离开吗？”
少女的语气里，罕见地透出了一丝紧张之意。
江言一愣，对上莉莉的目光，发现这个在他的‘记忆’里一向情绪波动非常稀少、仿佛对外界的一切都漠不关心的女孩，此刻的眼神里居然明显透出了一抹忐忑。
随后，他忽然笑了，点了点头说道：“不会了，现在的话，我应该会经常留在研究所里。”
“……那，就好。”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的少女，唇角微弯，浮现出了一抹很浅、却莫名地能够触动人心的微笑，眼里浮现出了雀跃的神色。
“下次，不要突然离开。”随后，她收敛了笑容，一脸平静而又带着丝丝认真地对着江言，同时探出手，将白葱般的小拇指弯起举到江言面前：“约定好？”
“呃？”江言微楞了一下，看着这个令他怀念的动作，“你还记得这个小‘仪式’啊……”
在这个世界里，是没有流行用手指头拉勾定下约定的行为的，之所以莉莉会有这个动作，自然是出自于以前江言的那份残灵人格的功劳。
当时，偶然从真灵封印中漏出去的一些本能记忆，让那份残灵人格从小就具备了与其他的同期实验体不同的意志和性格，鹤立鸡群。孩童之间互相勾指立约的行为，便是其中之一。
“言……约定好！”少女见江言没有立刻回应，便加重了语气催促道，小指头更进一步递到江言面前。
“行行！莉莉，如果下次我要离开，至少我会先告诉你，就这样约定可以了吧？”江言无奈，只好承诺道，同时乖乖伸手勾住了她的指头轻轻地摇了摇。
“嗯！”完成了约定的少女，脸上没有异样，不过眼中又浮现出了高兴之色。
江言见此，略微好奇地问道：“莉莉，你比起两年前，似乎更像是‘人’了？”
“人？”少女不解地看着他，眼里透出疑问。
“我是说，你比起以前来说，感情丰富了很多嘛。”
在研究所里培养出来的人造龙裔实验体们，初期基本上都是被当做战场兵器的定义来接受教育的，哪怕是江言也不例外，因为身为兵器，不需要太过丰富的个人感情，反而感情过多的话还不利于控制。
除了必备的战斗技巧、知识之外，以及对帝国的忠诚心之外，研究所不会教给这些人造龙裔实验体们任何的多余情感。
在上头的人看来，他们最好是变成除了战斗和执行任务之外，其他什么都不在乎的人形杀戮兵器。
只有在某些特别的龙裔实验体，展现出了优秀到一定水平的资质潜能后，才会被研究所进行进一步的心灵思想上的补完教育，比方说每期竞赛中总是名列前茅的那几个。
因此，基本上所有的实验体小时候都没有太丰富的个人情感。唯有213号的江言，是那时候最特殊的一个异类，哪怕没有任何人教导，他也能够凭借生来的本能就无师自通地领悟到身为‘人’所该有的喜怒哀乐，形成鲜明的个性。
而正是受到他的影响，那一期的几个优秀生，比如说81号，都提前或多或少地逐渐有了自己的个性。
不过相比于其他优秀生，莉莉却是比较特殊的，似乎是天性就如此，她的外在情感表达一向都很淡薄，常常像个人偶一样任人摆布，或许，这也是江言的残灵人格在那时候经常找她的原因吧。
但一直到江言两年前离开研究所为止，这个女孩都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
现在看来，在他离开后的两年里，这个女孩反倒是开始脱离那种‘提线人偶’般的状态，变得更像正常人了，也不知道期间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不懂。”莉莉还是表示疑惑，眼神显得有些呆滞，似乎是在内心里思考着江言刚才的话里的意思。
“行了，别太在意。”江言抬手拍了拍她的头将其发呆的状态打断，笑着道：“暂时不理解也没关系，反正那是好事。”
“……好事？”
“懂得高兴，当然就是一件好事啊。”江言对着她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你看，就像我这样，如果能多笑一笑就更好了。”
莉莉仍旧是不解地歪了歪脑袋，盯着江言的笑脸上看下看了一阵子，一直到江言笑得都有些僵硬的时候，她忽然露出了一副恍然之色，然后抬起自己的双手放到脸蛋上，食指分别按住了自己的两边唇角，往上一推。
“笑……这样？”少女呆呆地问道，被手动摆弄出来的笑容显得有些不伦不类，就像是小孩子在做恶作剧时的摆弄的鬼脸一样，却有显得很是可爱。
“……噗！”
被这么一逗，江言摆出来笑容不由得变得真切了很多，“哈哈哈……虽然不太对，不过这确实就是‘笑’了，不过……算了，什么时候你如果可以像我这样不用手，自然而然地笑出来就更好了。”
“哦。”莉莉放下手指，让略微搞怪的脸蛋表情恢复了平静，随后地点了点头，眸子里流露出一抹坚定：“我会做到的。”
‘不错，虽然看起来面部表情还是不多，似乎是不太习惯的样子，但眼神的变化却比较明显呢。’
“呐，莉莉，你们这一次回来研究所里，除了身体检查，还有什么事吗？”江言想着今天刚入职，卢克斯那家伙也没给自己安排什么工作，干脆去随处逛逛，便对莉莉邀请道。
难得两年没见了，虽说是残灵人格留下的记忆，但这个女孩给他的感觉便是依旧是有些亲切，或许是两人之间的相性吧嗯，有点像是‘饲主’和‘宠物’那样的关系。
“如果没事的话，下午要不要一起去逛逛？”不知道是不是残灵人格留下的影响，江言总感觉对面这个女孩的话，会有种撸猫一样的冲动和亲近感。
第406章 针锋相对
“下午？”莉莉想了一会儿后，略微失落地道：“博士说，要做考核。”
“考核？哪方面的？”
“实战测试。”
“这样啊……那就算了。”
莉莉她们这些龙裔实验体的实战测试考核，就是相当于学生的考试那样的东西，是研究所用来检验实验体们的详细成长状况的手段。
表现优异的，自然会获得更多的资源培养；而表现差的，就如同当初的江言那样，会被排除到培养名单之外。
这种考核，没可能像是普通院校学生的考试那样可以请假推辞。
“说起来，考核的话，全员都要是吧？”江言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嗯。”莉莉点了点头。
江言闻言，眼中厉芒一闪即逝。
很好，这么一来就可以确定某个家伙基本会到场了，那么……
就在江言内心里念叨着某人的时候，好巧不巧地，被他惦记着的某人也正好出现了。
一个有些冷漠的少年的声音远远传了过来：“莉莉露卡？你不是早就完成了检查先走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闻言，江言和莉莉一同转过头循声望去，就见到不远处的一名大约十二三岁的、金发碧眼如同西欧幻想小说里的绝世贵公子一般、但一张本来近乎完美的俊脸上却稍显瑕疵地多出了几块带着凶悍意味的暗红色疤痕的少年，正朝着他们这一桌走过来。
“哈尔？”莉莉认出了来人，脸色没有太多的变化，只不过眼神里的温度却下降了很多，再也不复之前跟江言相处的时候那种虽然无言却柔和娴静的氛围。
“其他人都已经过去演习场待命了，却还不见你的人影，我们就在想你是不是又跑到这里来吃东西了，结果还真猜中了……”完全没有注意到少女身上的变化，金发少年自顾自地走过来，扫了一眼餐桌上的食物后，有些恍然，然后就以命令般的傲然口气说道：“好了，看你的样子也应该吃够了，那就快点过来集合！你可是我的考核对手啊，别给我添麻烦！”
“那，你可以找别人。”莉莉冷淡地回答道。
“找别人？哼，同期生里，除了你还有谁够资格做我的考核对手？”少年不满地说道：“博士他们也是这么认为的，不然以往的内部排名测试又怎么会每一次都让我们分配到最后一刻才遇上？作为唯一的跟我一样拥有亚龙精灵的人，你是我勉强能够认可的对手，不到场的话，我这边的考核也没法顺利进行进行下去了！所以，快点跟我走吧！”
莉莉没有在意少年焦躁的催促，而是不慌不忙地回过身，转过头看向了江言。
“言，回来了。那么，一起？”
“莉莉，我跟你们不一样，已经不需要参加这种考核了。”虽然话语有些过于简略了，让人有些感觉不明意义，但江言知道这就是莉莉的风格，稍微思考了不到半秒后他就明白了对方问的是什么意思。
“不过，如果是旁观的话，倒也没什么问题，正好我现在也闲着。”
“那就，一起。”莉莉点了点脑袋，忽然伸出白皙如玉的纤手握住了江言的手腕，然后拉着他一起站了起来就打算绕过金发少年往外走去。
“……给我站住！！”
然而，金发少年却忽然怒喝了一声，闪身挡在了两人的前进方向上。
“哈尔，让开。”莉莉眼神冷冽了下来，不满地盯着金发少年。
但回应她的，却是对方压抑着怒气的声音：“莉莉露卡，该让开的是你！”
随后，被莉莉成为‘哈尔’的少年目光越过了她，落到了身处于莉莉侧后方的江言身上，眼里带着愤恨之色：“从刚才开始我就感觉有些奇怪了！究竟是谁，居然能让莉莉露卡这个家伙主动亲近，没想到居然是你啊二、一、三、号！！！”
先前被莉莉挡着的时候，哈尔还没认出来，只觉得坐在那里的人似乎有点熟悉的感觉，但现在，他终于认出了这个两年前在自己的脸上留下了饱含着痛楚的伤痕的家伙。
“哟，81号，两年不见了，你居然到现在才认出我来吗？该不会是视力出了什么问题吧？”江言看着这个有点熟悉也有点陌生的少年，虽然容貌有了一些变化，但还是能看出来与残灵人格留下的记忆中的形象对上。
他笑眯眯地说道：“另外，81号，你可不要再用那个编号叫我了，现在的我叫江言，或者你不喜欢这种风格的话的话，也可以叫我言思林特。”
“混蛋！”看着黑发男孩这个笑眯眯的模样，哈尔的脸上似乎又隐隐感受到了某种火辣的隐痛在发作，这让他本来就翻涌着的愤恨更上一层楼，语气很是不善地道：“这句话回敬给你！你给我记住了，现在的我，已经有着‘哈尔’这个名字了！2……江言！明明被废弃处理的你，为什么现在又会出现在这里？”
“我出现在这里，难道很奇怪吗？”江言淡笑着道，摸了摸下巴打量着哈尔：“倒是你，就算过去了两年，似乎也没什么长进啊……呃不对，你这脸上的伤痕，倒是有种男子汉成长的证明的样子了，挺配的，是哪个好人帮你刻上去的？我很好奇呢，不介意说说看吧？”
虽然这么说着，但江言的眼神却有些戏谑，并且有一份了然之色闪过，显然是内心里已经有了些猜测。
“伤痕……？呵呵……呵呵呵……！”哈尔抬手摸着自己的脸庞，感受着指尖传来的那一道道粗糙的触觉回馈，脸色都有些扭曲了：“你这家伙，居然、还敢提这个？！”
他的身上因为沸腾的怒气和隐隐升腾起来的狂暴气势，而有丝丝透着凶意的灵力浮现了出来，仿佛一头已经被激怒的恶兽。
“言，不记得了？”这时，莉莉无视了前方哈尔的情绪爆发，转头奇怪地看着江言，“那个，是两年前你做的。”
“哎呀？两年前的我做的吗？”江言这才一副恍然的样子，一边说一边点着头：“原来如此，这么有男子汉个性的痕迹是我的杰作啊？那么我是不是该像他收取报酬？莉莉你看，他现在的样子，是不是比以前显得更有男子汉气质了？”
“你……！”看着那个明明身为罪魁祸首却还对着自己品头论足的家伙，哈尔的怒气更增了几分，连额角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不过，也不知道莉莉是不是真的没理解江言那明显的玩笑话，她居然顺着江言的话去仔细打量了一眼哈尔脸上的那几道醒目的暗红伤痕，然后点了点头；“好像是的。”
随后，莉莉一脸认真地对哈尔说道：“哈尔，这样子……更有男性气质了。”
想了想，她又补充道：“只是……看起来又有些凶。”
“……你们两个家伙！！”就算早就知道莉莉的性格就是这样，哈尔也还是怒发冲冠，气得脸上的伤痕都显得一抖一抖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忽然压下了怒气，恢复了一脸冷漠的表情，只是眼里酝酿着的却满是森寒的锋芒。
“莉莉露卡，我有笔账要跟那家伙好好清算一下，这跟你无关，给我让开！”
在两年前，哈尔还没有取得现在的这个名字，仍旧背负着‘81号’这个实验体编号的时候，当时的那一期龙裔实验体在进行了初始精灵召唤仪式后又在研究所的安排下进行了一次内部实战竞赛，目的是测试各自的初始精灵的战斗力。
当时被分配到同一组的，正是81号跟江言。
结果，则是使役着契约精灵为兵级实力的‘地龙’的81号以几乎碾压般的优势战胜了刚刚召唤出来的只有杂鱼实力的史莱姆‘小白’、还未获得任何成长的江言，将那时候的江言直接打成了重伤。
不过那个时候，虽然81号是胜利了，但也并非是没有付出代价。那时候的江言使用了孤注一掷的战术，利用小白的拟态隐形优势绕过了地龙的防御直接抓住了身为契主的81号，以小白天生就有的极具破坏力的强腐蚀分泌液给了81号的头部一次严重的打击！
结果就是，81号差点毁容了。而要不是救治及时，他当时甚至不止是毁容那么简单，还会有生命危险！
被腐蚀液重创的头部虽然后来在研究所的技术下获得了救治，但还是在皮肤上留下了好几道难以消去的伤痕，特别是脸部，直接就将81号那原本基于基因而显得非常俊美的容貌而半毁了。
甚至不止是伤痕那么简单，小白的腐蚀液是有着连灵力都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腐蚀掉的，这使得治疗系的精灵术效果很不理想，无法达到快速治愈的效果，让那时候的81号忍受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由皮肉溃烂引起的痛苦。
看看面前这个笑眯眯的罪魁祸首那似乎完好无损、完全一点都不见当时被自己打成重伤的样子，再回想起自己这边当时承受的痛苦和脸上残留至今的那些伤痕，如今的哈尔就恨不得让江言也加倍尝试一下他那时候的滋味，如此他才能将心头的愤恨发泄出去。
‘算账？正好啊，我这边也跟你有一笔账要好好算一算呢！’江言闻言，内心冷笑了起来。
别说江言不知道那时候哈尔的经历了，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有任何的同情麻蛋！这货只是脸蛋稍微疼一阵子而已，但自己那时候呢？全身骨头都差不多被打断了一次，要不是研究所的治疗给力，当时的自己恐怕就伤重而死了，哪里还撑得到真灵复苏？
尽管那时候的经历是由残灵人格承受的，但融合了那份残灵人格的江言，跟自己本人的经历也没有太大的区别了。
除非条件不够，不然有仇必报！江言，在这方面可是一向都很记仇的呢。
至于怎么报复？当然是打回去最简单，也最解气了。反正这种事，他现在的实力哪怕是表面上展现给卢克斯等人看的那种程度，应付哈尔这样的也已经足够了。
‘看他这样子，也是恨不得跟我直接动手了，倒也省的我再多作挑衅。’
念及此处，江言眼神微微一变，一抹冷芒闪现，就打算要开口主动‘约架’。
却没想到在他前方的莉莉却是在这时忽然横移了一步，又站到了江言的面前挡住了哈尔的视线。
“哈尔，不准伤害言！”
“呵……”哈尔一愣，随后语气里压抑着愤怒地警告道：“莉莉露卡，我不想再说第三次了，你给我让开！！”
“不让！”莉莉完全对他的警告无动于衷，语气平静而坚决地道。
看着坚决地挡在自己前方的少女，江言的脸色变得有些微妙了起来。
“那个……莉莉，其实我……”
“言，你放心。”但莉莉却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很是认真地说道：“我很强。所以……这次我会保护言！”
“呃……”
第一次被女孩子当面这么认真地说要保护的江言，这一刻的感觉不由得稍微有些复杂。
他的心中有些好笑，也有些感动。不论实际如何，少女的这份不带任何虚假的关心至少还是让他挺受用的。
“这样吗？”直视着少女的眼神看了一会儿后，从中感受到她的坚定的哈尔，沉默了一下，随后笑了，笑的很冷：“那正好，莉莉露卡，反正等一下的考核也会遇上，不如就直接先做个了断吧！等解决了你，我再去收拾你背后的那个混蛋！”
话音刚落……
吼吼！！浑厚如闷雷的吼声，伴随着一片赤色的灵光从哈尔的身上涌现了出来，隐隐在其背后形成了一个浑身裹着黄铜色的厚重鳞甲的巨兽的虚影。
还未凝聚成实体，如同山岳般的重压便已经朝着莉莉和江言这边扑了过来。
毫不示弱地，莉莉眼神一凝，身上也跟着升腾起了白色的灵子光尘。
哔！！
白色的灵光之中，一只体态优美的似龙似鸟的巨大虚影同样浮现了出来，在莉莉的背后散发着锋锐的气息，毫不退弱地将哈尔那边的压力顶了回去。
第407章 让我看看你现在最强的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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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在各自契主的意志影响下，两只亚龙种的精灵在场中毫不示弱地释放着各自的气势，互相冲突的灵力引得面前的大气灵子都开始波动了起来，凭空掀起了一阵混乱的气流。
距离最近的江言身旁的餐桌上的杯盘餐具等东西全都被吹飞到了地上，几人的衣摆和头发也是摇动了起来。
这边如此明显的动静，自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灵力反应……怎么回事？”
“是那边的两个……我记起来了，好像是研究所第六期‘计划’的之中最优秀的两个实验体！”
“情况不对劲啊，他们看起来好像要打起来了？”
“喂，那边的两个！你们在做什么？食堂这里可是属于非战斗区域！还不快住手！！”
听着周围传来声音，以及几个穿着警卫制服的人大声的警告，江言不由得捂住了脸。
‘好吧，果然是引起骚动了。’
他刚才其实是打算跟哈尔约个合适的演习场，再各自‘算账’的，谁知道莉莉会忽然横插一手，闹得现在对方都下不了台了，居然隐隐有着直接在食堂这种公共场合打起来的趋势。
为了不让事态变得更严重，江言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前方的少女的肩头：“莉莉！”
“言，放心，我保护你。”少女头也不会地说道，身上开始涌现出了更多的灵力，让背后的契约精灵身影越发地凝实。
“……”
江言嘴角抽了抽，目光往旁边一瞄，就看到不远处的警卫发现这边的动静丝毫没有平息、反而有着加剧的趋势后，对方脸上的神色明显有些不好看了，甚至开始抬步往着这边走了过来。
江言再瞄了一眼对面的哈尔，就发现这小子似乎已经意识到了场合不对，眼里虽然充斥着愤怒，但已经渐渐浮现出了一抹迟疑和纠结之色，却碍于这边的莉莉释放的越来越强势的灵力压迫，不愿意就此示弱而同样没有收回灵力和契约精灵的半显现。
他陷入了骑虎难下的境地。
偏偏某位少女似乎还没有意识到问题，她看着哈尔似乎仍旧不愿意放弃的样子，也就完全没有收手的打算，体内的灵力波动还越来越强。
直到被背后的江言伸手一拽，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边，然后直接一记手刀敲到了她的头顶上为止。
“呜噫！”突然受此一击，少女不由得悲鸣了一声，身上的气势也一下子全都如同漏气的皮球一样迅速散去了。
少女双手捂住脑袋，一双晶亮的眸子微微泛着水雾地蹬着江言，脸颊微鼓地控诉道：“过分！就算是言……也不许打我头！”
“好了，莉莉！”江言无奈地伸手揉了几下她刚才被敲击的地方，“快让你的精灵收敛一下，别忘了，研究所是禁止在演习场以外的区域动武的！”
“哦……对哦。”莉莉一愣，歪着脑袋仔细想了想后，才点了点头。
“可是，哈尔……”
“放心，我想他也不会想要承受研究所的处罚的吧？”江言转头看向了不知何时怒气已经收敛，转而眉头微微皱着地盯着这边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的哈尔，对其问道：“你说是吗？”
“……哼！”被问道的哈尔直接冷哼了一声，看了不远处的警卫一眼后，很干脆地收起了外放的灵力。
江言再转头看向莉莉。
“哦，我听言的。”少女很听话地也散去了契约精灵的显现。
这时候，一个警卫终于走到了三人身边，神色不善地扫视了众人一圈。
“未经许可，严禁私自动用武力，这是研究所明令禁止的规则！你们几个，难道刚才没有听到我的警告吗？”
哈尔的脸色不爽了起来，看着准备问责的警卫，其眼里闪过几分不耐和忌惮之色。
只是他到底还是记得自己的身份，只能开口解释道：“先生，我们没有动手。”
警卫不苟言笑地质问道：“没动手？那刚才你们的灵力和精灵显相的对抗是什么？”
莉莉直接抬手一指哈尔，耿直地开口道：“是哈……噫呀！！”
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中途忽然变调了，换成了一声不由自主的惊呼，身子也哆嗦了一下。
“咳咳！”
没等哈尔和警卫探究莉莉的异样，江言重重地咳嗽了一声，不动声色地将探手以指尖点击莉莉后腰某处的动作收回，一本正经地对警卫说道：“不好意思，警卫先生，这是个误会。”
“误会？”警卫皱眉，指了指被刚才的灵力对抗波及的周围，那杯盘狼藉的场面。“看看周围，你倒是告诉说说看，是什么样的误会？”
警卫敢肯定，刚才他要是不过来制止的话，看这伙人的架势，当场使役各自的精灵打起来都毫不奇怪。
看刚才的那两只精灵的灵力反应，恐怕都已经有兵级的水准了，真要是在这种地方打起来，恐怕不出几钟就能将这座食堂所在的大楼给拆了！
“是的，我们只是久别重逢，打了个招呼而已。因为太激动了，稍微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所以才闹出了刚才的动静。”江言笑着说道。
接着，他不等警卫反驳，就抬从口袋中将自己的权限晶卡取出，递了过去：“请放心，造成的损失我们会承担的。”
警卫扫了晶卡一眼，略微皱眉，又看了看江言的职员制服后，已经认出了这个黑发小男孩手头的晶卡所代表的权限地位。
那是相当于研究所里的中层干部的权限级别，地位比起他这个普通的警卫还要高了。
“……好吧。但以后可要注意点，知道吗？”警卫略微诧异地打量了江言一会儿后，摇摇头说道，后边那句是则是转头对哈尔和莉莉告诫的。
“当然。”
打发走了警卫后，江言三人看到周围那些还时不时地围观一下自己，也没了继续逗留在现场的打算。
按照高层的安排，哈尔和莉莉接下来要前往演习场进行实战考核，江言跟莉莉约好了旁观，因此三人倒是没有分开，而是分作前后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一同往着演习场走去。
“江言！”
沉默了一小段时间后，独自走在前方的哈尔忽然停了下来，转过身死死地盯住了跟莉莉并肩而行的江言，语气不善地说道：“看来，这两年来你有了些变化！但我不管你现在是什么情况，既然让我再度遇到了你，那么正好，等一下到了演习场，敢不敢跟我再来一次对决？”
“不行！”不等江言回应，莉莉跨前了一步，“哈尔，不许欺负言！”
“……”江言满脸的无语。
虽然知道这是莉莉关心他的体现，但这丫头，怎么就对他这么没信心呢？
“哼。无所谓，莉莉露卡，既然你想帮他，那我不介意先解决了你！”看着又一次出头的莉莉，哈尔神色冰冷地哼了一声，随后又深深地看了江言一眼：“你们，可别临阵脱逃了。”
放下一句激将的话语后，哈尔就干脆地转身先行快步离开了，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到演习场里动手。
“两年不见了，这家伙还是这么争强好胜的性子啊。”江言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感慨道。
“嗯，哈尔，很要强。”莉莉赞同地点着脑袋，然后又看着江言，“哈尔比两年前，强了很多。言，要小心！”
“哦？那么你们俩，谁更强一些？”江言有些好奇地问道。
按照他的感应，那小子确实是比起两年前要进步了很多，今年才12岁左右吧，就已经有了兵级精灵使的实力，那头地龙也不差，相比起两年前的幼年期，如今应该已经进入了少年期阶段，实力提升了两个小阶位，大概有兵级上阶的水平了。
身为只要成年就可以自然晋级到军级实力的高位亚龙种精灵，对方只要再进一步培育到青年期，就能自然而然地渡过那兵级到军级的实力跨度，这是绝大多数的精灵都羡慕不来的种族优势。
莉莉也是同样的情况，以江言的眼光来看两人是半斤八两，他是真的好奇两人之间的胜负如何。
“唔姆……”少女沉思了片刻后，居然是摇了摇头：“不知道。”
“诶？”江言疑惑了：“怎么会不知道？我听你们的交谈，似乎也并非是没有交过手的样子啊？”
“考核成绩，输赢都有……全力、生死决斗，没试过。”
“原来如此。”江言瞬间就理解了。
哈尔和莉莉身为第六期龙裔实验里最优秀的两个实验体，研究所虽然会鼓励两人互相竞争，但本着不浪费资源的考虑，自然是不可能让两人分出个生死的。
就算是考核对决时遇上了，研究所也根本不可能像是其他的实验体那样以战场兵器的标准来要求两人。毕竟不论两人之中死了哪一个，对于研究所来说都是巨大的损失。
而水平相近的两人如果不以生死为结果战斗的话，是很难分出真正的胜负的。
“看来是旗鼓相当喽？”
“不对！”莉莉拍了拍自己的那还没有多少起伏的小胸脯，对着江言昂首挺胸，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自信些。“是我更强，所以……言，这次由我来保护。你不要上场。”
江言有些哭笑不得，不由得出手捏了捏她昂着的脸蛋：“真是的……莉莉，从刚才开始我其实就很想说了，你啊好歹对我有点信心吧？”
“可是，两年前……言输给了哈尔。”结果莉莉毫不留情地揭开了他的败绩。
并且还火上浇油地补充了一句：“还是，完败。”
“……”
少女，能别提那事吗？现在回想起来我就是一肚子的不爽啊！
麻蛋，要是当时我的真灵苏醒了，或者异能能够使用，哪里还会让那个小屁孩嚣张？
江言深吸了口气，道：“莉莉，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就像你们现在的变化一样，我可不会原地踏步啊。”
莉莉想了想，觉得江言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她只要回想起两年前这个黑发男孩被哈尔的地龙单方面毫无反抗地打成重伤的画面，就怎么也无法安心。
特别是她还记得，江言的契约精灵可是一只‘史莱姆’，就算那个史莱姆有点特别之处，也还是公认的杂鱼种族这才是莉莉自见面以来一直对江言没什么信心的理由。
因为那种契约精灵实在是叫人难以放心啊，就算经历了两年的时间，它在精灵使的培养下有了进步，但‘史莱姆’种族的成长值能够跟‘地龙’相提并论吗？
精灵种族学的课程成绩不差的莉莉，对此实在不敢报以信心啊。
“那……让我看一下，言现在最强的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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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言深吸了口气，道：“莉莉，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就像你们现在的变化一样，我可不会原地踏步啊。”
莉莉想了想，觉得江言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她只要回想起两年前这个黑发男孩被哈尔的地龙单方面毫无反抗地打成重伤的画面，就怎么也无法安心。
特别是她还记得，江言的契约精灵可是一只‘史莱姆’，就算那个史莱姆有点特别之处，也还是公认的杂鱼种族这才是莉莉自见面以来一直对江言没什么信心的理由。
因为那种契约精灵实在是叫人难以放心啊，就算经历了两年的时间，它在精灵使的培养下有了进步，但‘史莱姆’种族的成长值能够跟‘地龙’相提并论吗？
精灵种族学的课程成绩不差的莉莉，对此实在不敢报以信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