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得手
时间是深夜。
比伦城西城区一间路边小吃店内，江言和曼德正坐在靠窗的桌旁，静静地享受着餐点，外表三十多岁的曼德和**岁江言搭配起来，就像是父亲在一天的工作忙碌中获得休息后，带着孩子出来吃一顿。
店内还有不少其他客人，但却几乎没有人去在意江言这边的组合，无他，两人此刻的形象都非常地不起眼。
曼德把他那身黑西装给换下了，转而穿着一身棕灰色的低领连袖外套，就跟店内其他的寻常市民一样。而江言此刻展现在公众眼中的，也不是他那个有些显眼的俊秀脸蛋，而换成了一张普普通通的棕发小男孩的面貌。
“任务的第一步，首先是确认情报，尤其是目标此刻的行程！”
曼德摆动着刀叉慢条斯理地切割着面前盘子里的肉排，嘴上则是以非常细微的声音说着。
“根据我事先的调查，目标基本上每个月的这个日子，都会抽出一晚上的时间来私会他的情妇，虽然依旧会带着护卫，但因为要行事隐秘的缘故护卫数量不会太多，比起他总是呆在守备森严的主宅里的时候，现在动手无疑机会更大。”
“不愧是前辈，已经事先做好了准备了吗？”江言淡笑着送上一句赞赏，想来，曼德大概早就已经瞄准这个目标了，所以才会这么巧合地刚好在今天碰到了目标防御较为松懈的时机。
“暗杀是一门技术活，事先的准备工作可是基本中的基本。”曼德摇摇头，看了几眼餐桌对面的样貌陌生的江言，眼色就有些怪异。
“说起来，你小子的契约精灵还真是古怪，明明灵力不高，小花招却非常多啊，这伪装样貌简直就是完全不同的人了，就算是我事先知道了真相，也依旧看不出来破绽……”
“不过是拟态能力的活用而已，不值得一提啦。”江言微笑着道。
是的，现在他这份迥异于原本样貌的平凡脸，其实是让小史莱姆用拟态能力在自己的头部镀了一层‘伪装膜’之后的成果，基本上就相当于是戴了一张活性易容面具就行了。并且，还是可以随意临时修改的高仿真的易容面具。
江言对于自己的这种易容伪装很有信心，就算是有人不信邪地直接用手去拉扯，体会到的也只会是正常的人体皮肤的触感，并且找不到任何佩戴了面具的破绽。
原本的小史莱姆是做不到这种程度的长时间精细伪装的，不过如今江言真灵复苏后，已经可以用异能自带的超精细掌控力和后台权限来辅助它的拟态，并且还能以自己的灵力支撑其消耗，所以也就没问题了。
“好吧，这样也好，干我们这一行的，外表越是不起眼，效果才最好。”见江言似乎不想多谈自身的契约精灵的事情，曼德耸耸肩便没有继续深究。
“海德?罗德林，罗德林家的赘婿兼商行的话事人，在本城里算是小有势力的人物了，本家有一名兵级的精灵使坐镇，如果正面强攻的话以我们的实力当然讨不得好。不过那位精灵使是为罗德林商行服务的，并非海德的私人保镖，所以今天这种日子并未跟随在海德身边。作为你的第一次任务，你这次应该只需要对付三五个凡级战力的精灵共契者就够了。”
精灵共契者，并非正式的精灵使，而是类似于江言遇到过的米特那样子的以共生血契跟精灵订立契约的外行人。这种人物的契约精灵基本上都是凡级杂鱼的等阶，虽然相对于普通人而言也有着不错的战斗力，但比起正规精灵使来说自然是差得远了。
大致上介绍了一下今次的目标的情报后，一直隔着店内的橱窗注视着街道的曼德眼神一亮，沉声道：“喏，人已经出现了。”
江言不着痕迹地微微转头，接着光滑橱窗的一点微弱反射，同样将街道上的景色捕捉在了眼里。
一辆马车从街道尽头驶了过来，停在了江言所在的这间小吃店斜对面约五十米的一座装修精致的住宅的大门前，然后，一个挺着大肚腩的胖男人从马车上跳下，谨慎地四面观望了一下后，才快步上前取出了钥匙打开大门走了进去。
两个穿着黑色风衣的高壮男子跟随在胖子背后，也走了进去。随后马车就在前座车夫的驱赶下迅速离开了那栋住宅。
“好了，确认无误，是海德那家伙。作为指导者，这一次的行动我已经提供了情报，接下来的工作就要交给你了，没问题吧，新人？”曼德对江言确认着说道。
两人的组队行动是临时的，目标只是让身为业内前辈的曼德引导江言这样的初出茅庐者而已。
如果任务的具体执行环节也让曼德代劳的话，这样的组队就没有意义了。
“没问题，任务完成后我会让小家伙给你信号，前辈你确认了之后也不用等我了，我会直接返回分部。”江言点点头，刚好也吃完了自己面前盘子里的那份肉排，取了桌面上的一截餐巾纸擦了擦嘴角后，他便起身离开了。
桌子上，只留下一枚银白色的指头大小的硬币，被江言随手放到了曼德面前。
“还真有自信啊……那我就拭目以待了，新人。”
江言走出了店门，直接拐入了一个阴暗的角落，下一秒，在无人注意的时候，他的身体就覆盖上了一层雪白色的镀层，然后颜色迅速淡化，最终整个人都无声无息地从空气中消失了。
却是利用小史莱姆的拟态能力做成外衣披在体表，让自己整个都隐形了。
这种规模的拟态同样是目前的小史莱姆无法单独做到的，不过在真灵苏醒、异能恢复后的江言的帮助下，如今也不是问题了。
当然，因为小史莱姆的灵力有限，江言自身目前的灵力修为也不算高，所以这种程度的拟态并不算是完美的，江言把拟态的侧重点都放在了色彩伪装上，而热能调节方面只是稍微压制了一下自己的体温散布。
至于气息？小史莱姆本身的本能敛息技巧就非常出色，而江言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力同样也不差，暂时封闭毛孔压制体味、放轻脚步、降低心跳声和呼吸节奏，对曾今是武道大师的他来说都是家常便饭了。
保持着隐形状态来到海德进入的住宅大门前，江言抬眼扫了一下，顿时就看到了在二楼的窗户那里，正有一个护卫正悄然探头，注视着宅子大门前的街道的动静。
“特意安排了盯梢的？还真是谨慎，看来，这海德在罗德林家的地位并不怎么样啊，不然也不必这么小心怕被捉奸了。”
直接推门进去？
虽然有着小史莱姆的变形能力，江言可以随意制作任何形状的钥匙，丝毫不担心打不开大门，但这样一来，他基本就等同于直接告诉房子里的人有入侵者进来了。
不过这难不倒江言。
他回忆了一下自己走过来时观察到的住宅的结构，很快就有了主意，直接从大门口离开，转而绕到了住宅的后方墙角之处。
看了看面前垂直矗立的石质墙壁，以及头顶那一面在三楼的窗户，江言抬起手，身上的史莱姆外衣就分出了一部分流到手掌上，还原成了小史莱姆那虽然圆滚滚的、却明显小了一圈的身体。
小史莱姆这个分裂出去的分身，体积只有江言的拳头合抱大。
“去吧。”江言轻声命令道。
“mi！”
史莱姆分身上下点动了一阵身体，随后就一个弹跳直接蹦起两米多高，在即将下落时如同八爪鱼一样探出了七八根触须，触须的底层则是模拟出了章鱼的吸盘结构附着到了墙壁上，直接就牢牢让分身攀附了上去。
这时候史莱姆分身同样已经隐去了色彩，没有引发任何声响地快速挥动触须往上攀爬，仅仅几秒后就来到的三楼的窗户处。
江言同样看不到隐形远去了的史莱姆分身，不过他却可以直接使用异能与其连接，并共享以对方的视角感知到的情报信息，所以可以随时进行指挥。
这紧紧封闭的窗户除非暴力破坏，不然或许可以挡住绝大多数的入侵者，可惜，它终究是存在着缝隙的，并且这缝隙还绝对不算小。
既然有缝隙，那就好办了。史莱姆分身用变形的能力直接化为一滩流质的清液，轻而易举地就从缝隙中钻了进去。
‘唔，房子那么大，不知道目标是在哪里……好吧，还是直接用异能扫描一遍更快。’
将部分心神附身在史莱姆分身体内的江言，直接意念一动，一圈无形的数据探测波就放射了出去，如同电子声呐般将这栋屋子详细扫描了一次后，化为数据信号再反馈回江言的意识中。
‘找到了，不过……’
江言指引着液态的史莱姆分身直接从门缝底下钻入了某个房间，然后保持着隐形状态恢复到了原状，并且在圆球般的身体表层模拟出了一双生物眼。
原本史莱姆这种生物因为没有正常生物的听觉视觉，所以它们是直接以灵力感知结合自身的表皮接触来观测环境情报的，不过那种视角对正常人来说会有些不适应。好在已经吞噬过了黑狼精灵的小史莱姆，模拟出正常生物的眼睛耳朵之类的器官完全没问题。
但现在以正常视觉观测着目标状态的江言，心情却有些糟糕，因为——
眼前的景象有些不堪入目。
试想一下，如果有一只浑身一丝不挂、个别部位的体毛却如大猩猩般非常浓厚的、肥头大耳浑身仿佛要滴出油脂般的胖猪型糙汉子，却穿着一双粉红色的丝袜跪在地上，被一个身穿皮衣的女人手持鞭子一下下抽打着，鞭子每次落下那肥汉都面色潮红地似疼又似爽地嚎叫，并且浑身颤抖汗液飞溅……
你看到了会作何感想？
‘啊呸！真是辣眼睛！’反正，江言看见后只有这个感想了。
尽管用异能扫描里看见过了，但跟实际用眼睛看的体验又是不同，这精神伤害的效果倍增啊！
‘麻蛋，回去后说不得该洗洗眼！’
如此在心中暗骂的江言，直接就对史莱姆分身下了行动的命令。
嗤……
一丝丝无色无味的液体被史莱姆分身分泌了出来，刚刚出现没几秒，直接就直接化为气态蒸发在了这个房间里。
噼啪！！“嗷嗷……宝贝……呜嗷！！对，就是这样，用力嗷嗷啊！”
房间里的两人显然丝毫都没有注意到异样，依旧全身心地沉浸在自己的特殊play活动中。
直到半分钟后，一股深深的晕眩感忽然袭上了心头，才让两人猛地警觉。
“唔呃……这是？！”
女人直接毫无抵抗地就昏倒在地，而江言这一次的目标海德还算是机警了一些，在眩晕感侵袭上大脑的前一刻猛地狠心一咬自己的舌尖，用剧痛强行刺激了自己的大脑一下。
短暂清醒了一些的海德，却发现这根本没多大用，那股眩晕感就仿佛三天三夜都没合眼之后再躺下睡觉一样，昏沉如海潮般不停地瓦解着他的意志。
“糟……了……！！”
心中本就有鬼的他瞬间就知道自己遭到了暗算，求生的信念让他在意识彻底沉睡下去之前，勉强抬手，把不远处的椅子推翻，顺便也让上边的一个装着助兴药水的瓶子砸倒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碎裂声。
分别守在一楼和二楼的两个护卫都听到了这个响动。
“啧啧，老板可真会玩！”守卫们还以为这只是海德和情妇两人在那特殊play中闹出来的动静，所以并未在意，这种动静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听见了，多半又是两人玩到兴起的成果吧。
‘呼……总算清净多了！’
三楼，让史莱姆分身用高级体液合成的能力，释放了带有麻痹效果和高挥发性的毒液将海德两人放倒后，江言终于松了口气。
他控制着史莱姆分身来到倒地的海德的脑袋旁边，探出一根拟态得堪比岩石的尖细刺针，猛地一下子扎到了对方的秃顶头皮上，瞬间没入了半寸！
望着海德无意识抽搐了一下的身体，江言一边让史莱姆分身注入腐蚀性的毒液，一边在心中默默地沟通了放置在外头街道对面的小吃店里的曼德面前的硬币。
就见在曼德的注视下，那枚硬币一下子从银白转为雪白色，并且迅速融化成了一个“○”的形状，随后又直接凭空消失在了曼德的面前。
“哦？原来如此，这就是‘信号’？看来是成功了……”
曼德抬眼看了一下对面依旧毫无异样的住宅，不禁笑了一下：“干得不错嘛，新人。”
再谨慎地观察了一阵子后，他才站起身来结账离开。
第334章 夜鸦
通过留在小吃店里的一个史莱姆小分身，江言同步得知了曼德已经接到信号后离开了的信息。
不过这并不是太重要的事，眼前，他还有另一件更加在意的事要做。
海德情妇的住宅里留守的两个护卫虽然在一开始的时候以为之前的异样声响是老板和他女人特殊play太激烈而搞出来的动静，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个护卫也渐渐意识到了不对劲了。
因为，现在三楼实在太安静了！特别是海德所在的房间，从刚才的异响出现后就不再传出其他的声音，连海德那兴奋的叫声都没有了。
尽管也有可能是因为玩累了想要休息，但这累得也实在太快了点，都还没过去十分钟呢！
海德很讨厌玩到兴奋时被外人打扰，所以护卫们才没有一开始就过去查探，不过现在意识到很可能出事了的护卫们，却不得不去了。
一楼的护卫走上了楼梯，刚好与从二楼某个房间里走出来的另一个护卫汇合到一起，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是面色有些严肃地点点头。
灵光浮现，一只浑身漆黑爪牙如铁钩的黑鸦和一只体格壮硕的大狼犬被两人各自召唤了出来。
黑鸦扑闪了一下翅翼，随后就在契主的指示下先一步飞了出去，另外两人和一兽则是谨慎地落后了几步的距离快步跟上。
‘来了吗？’
江言利用异能的感知探测能力将楼下的动静都看在了眼里，他马上操控留在三楼房间里的史莱姆分身退到房门口，顺着墙壁爬到了房门顶上默默隐形了起来。
其实在护卫们察觉到不对劲而冲上来之前，江言就可以无声无息地让史莱姆分身撤退的，不过，他却选择了留下来。
刚才海德打碎药瓶的举动也是，江言其实有机会阻止的，不过他同样没有那么做。
因为江言的目的正是要将这两个护卫给一起吸引过来。
‘反正，小白想要成长，最快捷的方式就是吞噬其他的精灵，那么这两个实力不怎么高的护卫的契约精灵就很合适了，况且，制造好的陷阱不利用一下的话也有点浪费。’
果然没等多久，那两个护卫就在各自的黑鸦和狼犬精灵的陪同下来到了海德的房门前。
叩叩……！
“老板，老板？”保险起见，一个护卫还是先出手敲响了房门试探里边的情况，另一个护卫则是将耳朵贴到了墙壁上认真倾听着房间内的动静。
同时，会飞的黑鸦被其契主打开三楼走廊尽头的窗户后派到了房屋外面，暗中指示它绕个圈子后从房间内另一头的窗户外面观察里面的状况。
他们这样子，已经可谓是非常谨慎的行动了。
可惜，江言的陷阱并不是区区一只凡级黑鸦精灵隔着一层窗户就能看出来的，所以其契主收到的讯息便是屋内并无其他外人，只有一男一女两个人类昏迷着倒在了地板上。
接受过训练的黑鸦当然认得海德，所以房门外的两名护卫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家老板果然出事了。
“老板出事了，门内没有敌人，快进去救人！”
黑鸦的契主对同伴解释了一句，然后立刻就打算打开房门。可惜，他发现房门已经被从内部锁住了。
这也是自然，毕竟海德在跟情妇玩的时候肯定不希望被半途打扰。
呯！！
毫不犹豫地，护卫们抬脚就狠狠将房门踢开冲了进去，然后一下子就看到了极其显眼地光着身子倒在地板上的海德。
两人齐齐变色，连忙冲上去查探海德的情况，几秒后，俱都是脸色难看了起来。
毋庸置疑，海德已经死了。
同时也意味着，他们这些跟随出来的护卫，有巨大的麻烦临头了。
罗德林家虽然在比伦城里算不上什么霸主，但要收拾他们这种毫无权势的小民还是很容易的，作为护主失职的过错，两名护卫可以肯定自己回去后绝对别想好过了。
两人赶紧对着海德的尸体和房间内的环境翻找起来，企图查找出线索，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用来补救的。
江言透过史莱姆分身的视角控制着它悄无声息地变形成了一张透明的幕布，在未引起他们注意的前提下将被打开的房门给密封住，然后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两人在房间内忙碌着。
翻看海德尸体的那名护卫很快就有了发现：“尸体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只有头皮上发现了一个疑似针刺的小孔，这大概就是老板的死因了吧，他身上也几乎没有什么挣扎搏斗的痕迹，明显是在毫无反抗力的情况下被偷袭杀死的……”
“这边的这个女人还活着！”另一个护卫这时候惊喜地叫道。
“还活着？根据黑鸦的探查，在我们进来之前，这个房间完全是从内部封锁着的，而在我们发现之前，这房间内就只有这个女人一直跟老板在一起，她身上有不少的嫌疑！”
“哪怕跟她无关，或许她也能提供一些线索，叫醒来问问看！”
“如果没线索呢？”
两个男人同时沉默了几秒，然后最开始驱使黑鸦的男人一咬牙：
“真的找不到线索的话，干脆我们就咬定是这个女人杀了老板，把她交给罗德林家发泄怒火好了！”
‘诶呀呀，找替罪羊吗？’江言悠闲在一旁看着两人三言两语就敲定了推卸责任的方法，不由摇头。
‘可惜，你们没那个机会了。算算时间，也该差不多了，……三、二、一——倒！！’
在江言心中的默数倒计时结束的一瞬间，仿佛按下了某种开关，房内的两个人瞬间都是腿脚一软，瘫倒在了地板上。
“呃呃……！！怎么……回事……？！”
“这……糟了、竟然是毒……”两人一下子明白了什么，不由得惊恐万分。
凶手很可能还藏在房间里没离开，而他们这下子就中了对方的偷袭了！
尽管理解了危机，但这毫无卵用，两人的意识昏昏沉沉地不禁快速陷入了黑暗之中，在临界昏睡之前，求生的执念让他们勉强做出了反应，各自给契约精灵下达了不惜代价全力保护自己的命令。
可惜，江言布置的陷阱可不只是针对他们而已。
“嗷呜……”
跟随在两人身边一起进入了房间里的狼犬精灵，这时候仅仅是比两人要稍微慢了一几秒，随后也呜咽了一声，泛着白眼无力地瘫倒到了地板上。
“嘎——？！”只有留在屋子外头的黑鸦免于了一同昏睡的结局，看到所有的同伴都倒下了，在窗外焦急地直叫唤。
之所以会这样，仅仅是因为江言的陷阱并未囊括到屋子外头而已。
江言让史莱姆分身封住门窗，制作出密封的室内环境，只是为了让史莱姆分身先前放出的麻痹型液化气不要被流通的空气给稀释了。
海德的两个护卫毫无防备地踏入了这个早已经遍布着麻痹液化气的房间内，自然步上了海德的后尘。
因为担心契主，且契主在临昏睡之前下达了不惜代价保护对方的命令，黑鸦当然不会待在窗外干看着。
咔呯！！
黑鸦那铁钩般的鸦嘴和爪子对着窗户挥舞了几番，就如同利刃切过似的将玻璃全部切碎
精灵们都是拥有智慧的，虽然不知道契主他们到底是遭到了什么偷袭，但黑鸦至少明白‘房间里边可能有问题’。所以黑鸦并未随意踏入房内，而是谨慎地拍动了翅翼连连掀起一阵阵强风，将其吹入了房内，漆黑的双瞳则是紧紧地盯着房间内的每一个角落，力求找出敌人的蛛丝马迹。
以黑鸦的实力，其翅膀掀起的强风并未达到形成风刃伤人的程度，甚至都无法吹倒一个成年人，但却可以凭借风的强烈流动来试探房间内是否有什么古怪。
尤其是针对隐形的敌人或者飘散的毒气来说！
‘明明是一只乌鸦，却还挺精明的啊。’
江言在心中点了点头，暗赞了一声，同时控制着史莱姆分身摊开身体贴墙而行，丝毫未漏破绽地就逼近了黑鸦所在的窗口。
然后，猛地聚合起来，以皮球弹射的方式扑了上去！
这一举动，自然引起了风的流动异常，让正仔细地观察着的黑鸦将史莱姆分身破风而行的形态完全捕捉在了眼里。
“嘎——！！”
刺耳的鸣叫声中，黑鸦猛地一震双翅扇出一片强风的同时，身形也往后暴退了出去。
江言的目光稍微亮了一瞬：‘哦？还真的可以通过无形的风之流动来感知敌人的位置？看来这只精灵在风系上有一点特殊天赋啊，可惜，也就仅仅只是一点天赋而已。’
双方就这么一前一后地冲出了窗口，来到了屋子外面的半空中。
退出了足够距离的黑鸦，腹部猛地鼓了起来，然后一张口就喷出了一团淡白色的压缩气弹，卷动着螺旋形的旋风朝着它感应到的史莱姆分身的位置砸了过去。
按理说，身在半空中的史莱姆分身无处借力，是躲不开这样的攻击的，不过江言丝毫没有担心。
他异能一扫就明白了黑鸦那气弹攻击的本质：‘单纯的冲击型压缩空气炮？这威力已经不比一个成年大汉全力挥舞的铁锤的撞击要差了吧。’
但很遗憾，对于史莱姆来说，只是冲击型的攻击是基本没有效果的。
就见史莱姆分身躲都没躲，将身体垂直于空气弹的角度扁平伸展开来，然后直接就被空气弹砸了个正着。
啪溜——
顺着被冲撞的力道，史莱姆分身直接以空气弹的落点被分界线，在半空中分裂成了另外明显四个小了几圈的分裂体。
完全地毫发无伤。
江言当然不会任由史莱姆分裂体挨打，立刻就开始了反击。
就见一只史莱姆分身顺着反弹的力道落回了窗口处，然后直接变形成了一座小小的只有十多厘米高的炮台，炮口对准了半空中的黑鸦开始突突突地如同冲锋枪一样开始喷射出一颗颗色泽透明的小水弹。
为了事后不留下痕迹，这些水弹都是特意合成出来的具有高挥发性的类型，打出去后只要经过几十秒的时间就会化为气态散于空气中。不过，这些由江言的异能辅助操控而被大力压缩过之后才打出去的水弹，其杀伤力却不比任何高强力的弹弓打出的石弹要差。
黑鸦从其击打出来时掠起的一道道破风声就能知道其威力了，自然不敢小视，连忙躲闪。
可在这时，另外的三只分裂体史莱姆却是又围堵了上来。
嗯？你问明明是史莱姆，是怎么在半空中围堵黑鸦的？
很简单，用拟态的能力变形出蝠翼类型的小翅膀就可以了。
知道一种名为超音蝠的某个神奇宝贝吗？江言便是以那个形象为原形让三只史莱姆分裂体拟态，并且放弃了多余的耳朵嘴巴等部分，专门强化了蝠翼和尾翼的结构，让拟态出来的蝠翼史莱姆们的飞行能力发挥到了最大。
当然，因为并未实际吞噬过类似的生灵，没有相关的信息模板，所以史莱姆的这种拟态是必须要江言的异能辅助才能做出来的，灵力的消耗也不轻。
但足够追的黑鸦在半空中上蹿下跳的了。
蝠翼史莱姆们只需要全力往黑鸦身上冲过去将其抓住，就能宣告胜利了——不论是发挥出史莱姆种族原本的特性变形成拘束外壳，封住对方的呼吸和翅膀的活动能力，还是近距离分泌出高效麻痹体液给其注射，都没问题。
远处有水弹‘机枪’在不停地突突突，近处又有三个蝠翼分裂体一只在围追堵截，而且更关键的是，这些敌人全部都是隐形的！
就算如此，黑鸦居然还是纠缠了好几个回合后，才终于一个失误被一枚水弹击中了翅膀，然后平衡丧失，被蝠翼史莱姆们一拥而上‘抱’住注入麻痹液制服。
这表现让江言都忍不住有些惊讶，好奇的他，直接对黑鸦使用了异能的深度ip扫描。
————
名称：夜鸦
种族：幻兽种精灵
等级：一级（凡级）
程序软件：气流感知、初级大气操控，黑夜亲和、野性直觉、夜天鸦血脉（稀薄，未激活）
————
江言恍然：‘原来如此，一只流传了几分军级精灵夜天鸦的微薄血脉的异种夜鸦吗？’
夜天鸦，幻兽种，成年体是军级等阶的精灵，具备了黑暗与风系两重属性的军级精灵，能掀起龙卷风级别的强烈暴风，并且在夜晚时可以获得能力大幅度上升的黑暗之力状态加持。
‘眼前的这只夜鸦，在凡级精灵里也算是精英种了吧，倒是正好便宜我了！异能恢复后，能在凡级精灵中这么快碰见拥有特殊软件的目标，倒也幸运。’
稍微等等，小白！
心中如此想着，江言先是制止了小史莱姆想要立刻吞噬猎物的举动，然后毫不犹豫地使用异能，对这只夜鸦所拥有的软件进行了复制。
复制完成后，江言这才对频频传出迫不及待的情绪波动的小史莱姆传念道：‘可以了，吃掉它吧。’
“咪！！”小史莱姆重新聚合了所有分裂体，兴奋地化形成大茧子，一口就将已经被麻痹得动弹不得的夜鸦吞了进去。
望着渐渐将夜鸦一点不剩地消化掉的小史莱姆，江言在心中默默期待起来：‘原本吞噬了猎物后，小白可以有一定概率继承其能力，但就算继承下来了，能力也会出现大幅度的劣化……但如果，小白吞噬后再配合我的异能操作安装上猎物的软件能力，又能达到怎样的效果呢？’
第335章 杀人放火
江言直接将想法付诸了实践，给吞噬完了夜鸦的小史莱姆安装上了本属于夜鸦的那些软件。
野性直觉这个软件是提升对危险的警觉性，比较玄乎，效果不太好试验，不过气流感知、初级气流操控和黑夜亲和倒是可以直接试出来。
前两个先不提，黑夜亲和的效果江言一眼就看出来了，因为此刻的时间就是正值夜晚。
获得了黑夜亲和能力的小史莱姆，在这个环境下明显就比之前更加精神了几分，连体内的灵力的活性和恢复速度都提升了几分。
然后是气流操控，小史莱姆在江言的指挥下，直接发动能力，在头顶汇聚起了一团拳头大的半透明的高速旋转着的气团，略微刺耳的空气摩擦声从气团中传了出来，就仿佛有许多的刀片在木板上来回剐蹭一样。
通过异能的探测，不需要实际攻击，江言就轻易地摸清了这个空气团的威力，毕竟也不是什么太高级的招式。
与之前的那只夜鸦使用的空气弹所展现的威力相互比较了一下后，江言发现两者几乎没有多少差别。
也即是说，没有出现能力上的劣化！
得出了这个结论的江言，总算是放下了心。
如果没有他的异能帮助，小史莱姆通过吞噬者与拟态者的能力，可以将众多的精灵身上的长处全部收归于一体，存在着大量的可能性。但因为‘劣化’的影响，它所吸收过来的本属于其他精灵的能力全都会出现大幅度的削弱，最终的结果，便是成长为一只‘虽然能施展出来众多的能力，但却都杂而不精，每一个能力都不强’的特殊史莱姆罢了。
样样粗通不如一样专精，因为如此才更有希望走到更高的境界，这是几乎每一个超凡修炼者都懂得的道理。同理，能力多样化却每一样都只能使出劣化版的小史莱姆，或许可以变得挺强大，但相对于其他的高位精灵来说却依旧不算什么了，潜力终究有限。
而如今既然江言的异能可以让小史莱姆避免吸收来的能力出现劣化现象，那就不用烦恼这个问题了。
人们常说的杂学不如专精，其主旨在于告诫修炼者不要将有限的精力花在不必要的地方浪费掉。但对于江言的异能来说，不存在这种烦恼——因为他是直接将他人努力得来的成果复制到自己身上，除了一些施展异能时的消耗之外，并不需要付出其他什么，也就不存在‘分散精力’一说了。
试验完了小史莱姆的新能力的江言，便开始处理这一趟任务的收尾工作。
首先，海德的护卫带着的另一只契约精灵狼犬，也步上了夜鸦的后尘，在昏迷中被小史莱姆吞噬掉了。
这只狼犬精灵身上只有一个名为嗅觉强化的软件，贡献给小史莱姆的好处比夜鸦差多了，不过也聊胜于无了，至少也让小史莱姆的灵力又增长了不少。
然后，剩下的三个还活着的人类，江言倒是没有丧病地直接让小史莱姆也将其吞噬，不过也没打算留下他们。
三支毒针下去，这三人便直接步上了海德的后尘，在昏睡中毫无知觉地毙命了。
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江言的内心完全没有浮现出不忍之色。
或许在世人看来，这三个跟海德亲近的人虽然不能说是善类但也罪不至死，不过那跟江言没关系，他自己也从来不以善人自称。
如果是在无关紧要的时候，江言倒是不介意发发善心，但如果涉及到了自身的话，他却绝对能狠得下心来。沧澜域的那几个大战役里，直接或者间接因为江言而死的人类可绝对已经超过了上万之数了，那时候他都不会有不忍之心，更没有后悔过，何况是这时候。
俗话说，慈不掌兵，作为一手创建了红玉楼这么一个统领了沧澜域世界的大势力的主人，江言如今的心态早就已经不是初次穿越时那样纯良了。
这心态的变化，有身居高位执掌庞大权势、以及掌握了超凡之力后自然而然养成的，也有自身异能的特性在不知不觉间的影响。
属于昆虫的、野兽的、异兽的、又或者人类的……当初江言滥用异能数据入侵强行地收服其他生灵，让千千万万的各式各样的生灵在变成他的子机的同时，它们的思维、情感、信念、人生价值观等方方面面都在不知不觉间反向地将江言自身的心灵也侵染了。
这是数据入侵的必要步骤灵魂解析所伴随的必然结果，在江言尚未察觉到这一点时，他的心灵因为这种异能的副作用而发生的蜕变就已经化为了既定式，不可逆了。
索性发现得还早，除了变得冷血了一点之外，江言自身的心性并无其他负面变化，就算是冷血这一点，以他现在的身份来说也不算什么缺点，反而可以成为良好的变化。
因此，面前这三个陌生人的死亡，丝毫不能引起江言心灵的波澜，他仅仅是出于任务的隐蔽性而选择了将他们灭口而已。
须知，就算普通人类身上的灵力比不得精灵，但其天生具备的‘生命灵力’多多少少也是能让小史莱姆获得一点强化的……江言没丧心病狂地让自家契约精灵做出吃人这种事，就已经表明了他还难得留有一点基本的人类良知的底线了。
灭完口后，下一步就得消除作案痕迹了，虽说江言自信自己并未留下什么手尾，但保险起见，他还是直接放了把火，将这栋住宅连同里面的尸体一起点燃了。
嗯，顺道还将屋子里的钱财也给搜刮一空了，伪装成了有盗贼入室抢劫之后又杀人放火的样子。
不得不说，海德作为罗德林家的入赘者，身上的油水还是很多的，江言直接在其衣服口袋里摸出了几十枚的金币，然后又很轻松地将他这个情妇悄悄藏起来的保险箱找了出来，暴力拆解后搜刮走了里头的又十几枚金币。
在找被隐藏起来的东西这种事情上，江言的异能实在是非常好用，将数据探测波调整为高渗透频率放射出去，不论是你是将保险箱藏在非常隐秘的暗格里，还是数米深的地下，他都能够轻松扫描到。
拆解保险箱就更轻松了，小史莱姆几团腐蚀液喷下去，普通的锁头哪怕是纯钢打造的也根本挡不住。至于用上了灵导机关技术的高级锁？以海德情妇的身价可用不起那种高级货啊。
这一下子，江言的身价就直接丰富了起来，总计收获了五十多枚金币和银币若干，相当于五千银币的价值了。需知，一个帝国底层平民之家的月收入大概也就十枚银币左右，就算是一个中产阶级的家庭一个月的收入最多也才一枚金币而已啊。
足见江言这一次的收获之丰厚！
其实除了钱币这种硬货之外，江言还搜刮出了一些帝国银行的金卡，作用就相当于他前世的银行磁卡，不过这玩意江言就没碰了。
跟江言前世的地球一样，这种金卡基本上都是绑定了持卡人，有登记资料的，他就算拿到手了也没法使用，反而会暴露了自己，索性就放弃了。
站在海德情妇的住宅外的大街巷角，江言默默看着远处那渐渐升腾起火光并冒出浓烟的房屋，用异能扫描确认了结果之后，毫不犹豫地转身就离开了。
被这边的动静吸引而出来围观的市民们聚集了过来，正指着熊熊燃烧的房屋议论纷纷，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有一个不起眼的小孩子悄然从身边走了过去。
江言瘦小的身形融入了街道两旁建筑物投射下来的阴影内，整个身影都在空气中渐渐淡去，了无踪迹。
……
半个小时后，夜莺酒吧。
深夜里，酒吧前厅已经开业迎客，稀稀拉拉的七八个男女正坐在席间品着廉价的酒水。
江言看了一眼后，没有走正门，而是绕了个圈子从酒吧的一个隐秘后门走了进去，来到了一间会客室中。
“欢迎回来，新人！”沙发上，曼德对着他举起了手里的酒杯，笑着恭贺道：“要来喝一杯庆祝一下吗？”
“大叔，你怂恿一个不满十岁的小孩子喝酒真的好吗？”江言直接翻了个白眼，走到一旁的饮料橱柜里，不客气地拿出一瓶果汁后也坐到了桌子上，拧开瓶口就享受了起来。
“咪——”小史莱姆在一阵灵光中冒了出来，落在江言的肩头，拟态出两只黑珍珠一样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江言的动作。
曼德不满地抗议：“啧，大叔……？我还没到四十岁啊混小子！”
“比我大了快三十岁，不叫大叔叫什么？”
“……”曼德看了看江言那实在过于年幼的外貌，说不出话来了。
江言哼笑着，直接转移了话题：“看样子，你已经确认了我这次的任务成果了？效率还真快。”
“当然，做我们这种工作的，情报是重中之重。话又说回来，看不出来啊，新人，小小年纪就下手这么狠，杀人不算还放火，啧啧……”曼德调侃了一句后，见江言完全不为所动，只是眯着眼小口小口地喝着果汁，便耸耸肩，然后正色道：“新人，你是不是还赚了外快？”
江言将手里喝到一半的果汁移开，凑到小史莱姆面前，后者立刻开心地咬住瓶口，变出两只小手抓起瓶子，也学着江言的样子喝了起来，黑溜的大眼睛都乐得眯成了月牙，看上去很享受的样子。
“是吧？这一款的口味还不错！小白，记住这个味道，下次你试试帮我做一些出来吧。”
捏了捏小史莱姆后，江言才看向海德，淡笑着问道：“哦，队里难道还管这个？”
“不，那是你的自由，按照规矩，只要能保证别节外生枝就没事，我这边只是确认一下而已。”曼德耸耸肩，问道：“你除了实体现金之外，没再碰其他的了吧？比如金卡之类的？”
“放心，我还没贪心到犯蠢的地步。”
“那就好。我就不问你收获了多少了，反正看你小子的样子也是不打算交出来的。”曼德点点头，有些遗憾地说道，然后取出两枚金币放到桌上：“喏，这是队里发放的这次的任务奖金。”
……还真少。
刚刚收获了几十倍于这个奖金量的横财江言心中只有这么个感想，不过他还是毫不客气地将桌上的金币收入了口袋里。
听着江言身上那隐约响起的金币碰撞声，海德脸上的遗憾之色更重了。仅凭经验他就知道那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可惜了，既然是江言独力获取到的，按照他们这一行既定的规则，他也是不能多说什么的。
如果换了别的新人，曼德完全可以拿出前辈的架势来搜刮一层，不过除此见面就跟江言交锋了一次的他已经清楚意识到了这个小鬼的难缠，完全不能将其当做是正常的小孩子来看待。
按照探查得到的情报信息来看，这一次任务，这小鬼可以说完成得相当完美，一击必杀又未曾留下任何痕迹，并且从他看到江言离开到收到任务完成的信号为止，中间的时间才仅仅不到十分钟！这样的效率，哪怕是他亲自出手都可能做不到啊！
不说这小鬼自己，就是那只白色史莱姆都同样不可小看，这一队组合未来的成就绝对不小，他曼德还不至于为了一点小横财就跟这种人才交恶。
心中正感慨着这次的新人厉害的曼德，就听到江言出声说道：“既然没问题，那来说说正事吧。大叔，我想要脱离新手期，今后独立接取任务。”
“呃……你认真的？”曼德惊讶地问道。
“当然。”江言坚定点头：“能力的话，我认为自己已经足够胜任了。据我所知，新人的培养期，搭档的前辈是有权限提前结束的吧？”
“说是这么说，但这也太快了……”曼德沉吟了片刻，道：“小鬼啊，要是我同意后，你之后却又不能胜任独立任务的话，我这边可是会很为难的。”
在他们这一行里，虽然不是没有特殊情况，但一般而言，新人就算是最快的培养时间，也得在十个任务之后才‘毕业’的。
“大叔，我觉得那不是问题，不是吗？”江言笑着说道，同时手上却摸出了二十枚金币，放到桌面上送到了曼德的面前。
这意思就很明显了。
“……好吧。”曼德为难的脸色顿时挂上了笑容，不着痕迹地收起了金币：“接下来我会为你挑选合适的四个任务，任务的实际过程包括前期的情报收集我都不会再过多插手，如此，如果你都能像这次这样完美完成，那么我就同意了，如何？”
江言回以同样的笑容：“成交。”
第336章 试探
一般来说，江言这样的特殊暗杀队成员，像暗杀海德这样的任务的级别他需要每个月都完成三次才算是达成了任务量。而如果接取的任务等级更高些，价值也更高，那么任务量就可以减免下去。
帝国不养废物，在特殊暗杀部队中施行的是一套功勋制度，每一个任务都价值对应量的积分，而每一个月，江言他们这样的义务身份的暗杀者都需要交付出相应的功勋用来‘交差’。
功勋如果满足了当前的基本需求的话，盈余出来的部分甚至可以拿来兑换些实质性的奖励品，不论是某种天材地宝、还是帝国最新研发出来的高新武器装备、又或者高等精灵的精灵蛋、甚至是自己想要的晋升职位，几乎都可以兑换得到。
不过如果是组队完成的任务的话，奖金和功勋都会被队员分摊掉，因此江言当然希望可以尽快独立。
另外如果可以独自执行任务的话，他的很多事情就不必因为身边跟着其他人而不好放手施展了，明显会方便很多。
“大叔，我希望尽快开始下一个任务。”
“可以，明天你再来酒吧找我吧。”曼德承诺了下来。
接下来两人再随意聊了聊，便结束了这一次的对话，江言告辞。
江言打算离开酒吧到大街上找了个旅馆渡过这个夜晚，不过江言可不想一直都住旅馆。
“现在手里也有些闲钱，还是找找看市里有什么合适的房子出售吧。”
有需要的话，分部会免费帮他这样的初来乍到的新人安排住处，不过那样基本都会是些公寓房，江言对此直接放弃了，那种房子在他看来实在是没有多少私人空间，他不喜欢跟陌生人住在一块。
所以江言打算直接委托夜莺酒吧分部的工作人员帮忙找新房子，与曼德交易了二十枚金币后江言口袋里还剩下三十多金币，换算成他前世的软妹币的话也有三十万了，在比伦城内完全足够买下一座中档的独院。
如果不是江言现在的外貌实在太过年幼的话，他都想要自己去寻找了。
回到前厅，江言发现夜莺酒吧刚刚关门停业，屋内已经没有其他客人了。
“能打搅一下吗？迪维斯先生。”江言很是礼貌地上前开口对酒保问道。
听曼德的介绍，这位酒保名叫迪维斯，是夜莺酒吧分部的代理负责人，他们这个分部的部长年纪有些大了，平时基本都不管事，部里的事务都是由这位迪维斯处理的。
所以江言直接找上了他，说明了意图后，掏了十枚金币作为委托的定金。
“没问题，明天你再来找我吧，小家伙。”
“好的。”
一夜无话，第二天伴随着日出而同时醒来的江言，早早就洗漱完毕后离开了临时落脚的旅馆后跑到了酒吧。
酒吧白天是不营业的，所以前厅里没什么客人，正在整理柜台的酒保迪维斯看到江言进来，直接拿出一张写着地址的纸条和一串钥匙递给了他。
“给，小家伙，这是你要求的私人住处的地址和大门钥匙。”
这效率还真是惊人，江言从这一点就可见夜莺酒吧这座特殊暗杀分部在这个城市中的能量了。
“谢了，迪维斯先生。”江言爽快地交过去十枚金币，这是剩下的另一半费用，加上昨晚支付的定金，这一下子江言第一次任务得到的外快就直接花掉了九成了。
“哟，新人，这么快就来了吗？”旁边不远处的桌子上，曼德抬手跟江言打了个招呼，然后对迪维斯说道：“伙计，把我选中的那些任务书交给他吧。”
江言接过迪维斯送过来的四张任务书，粗略看了一眼，发现这些任务的目标种类还真是涵盖了各个方面。
马琪：比伦城红灯区‘百合桂冠’里的高级服务员。
浩克：本地珠宝商人，同住的还有其妻子与女儿，要求将一家全部清除。
肖恩：本城的一名退休富商，收藏家。
帕金斯：比伦城小帮派‘雄鹰社’的首领。
这四个任务目标，前三个在江言看来都没什么，但最后一个就真的有点棘手了。
雄鹰社虽然在任务书的评价里只是小帮派，但怎么也有个四五十人的规模了，这样规模的组织，统领他的帕金斯直接就是正式精灵使，而且还是契约了拥有兵级实力精灵的狠角色，虽然只是最下阶的普通兵级，但也不是江言至今遇到过的那些连正式精灵使都算不上的共契者可以比的。更别说，帕金斯的手下还有多达十多个的精灵共契者追随了。
另外尤其棘手的是，这个人的性格很警觉，平日里多是在自家的别墅里深居浅出，就算出门办事或者找乐子也会带上自己的一大票手下，并且基本不会落单独处，并不像是海德?罗德林那样有着明显的弱点可以瞄准，想杀他，如果没有绝强的实力的话，那就只能耐着心蹲守个数月看看有没有机会，或者想办法绕过其众多的手下直接对本人发起突袭了。
显然，曼德这一回帮江言选取的任务，前三个都不算什么，只有这最后的帕金斯才是主菜。
“怎么，有问题吗？”曼德观察着江言的表情，忽然出声问道。
“大叔，你确定这最后一个任务不是搞错了？”江言放下任务书，不满得问道。
这个任务的难度显然不是新手可以随便触碰的，但对于江言来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他只要异能全开，配合小史莱姆的能力，想要将其完成是并不算有多难，但也也得看是是谁出手啊。
“我想，这种任务，怕是前辈你都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单独完成吧？”
曼德有多少实力，江言虽然没有跟他真刀真枪地厮杀过，但用异能一扫就可以探测个大概了。
这个男人的契约精灵只是个凡级的夜蜥，跟夜鸦一样都具备了黑夜亲和的能力，并且能够小幅度操控暗元素做到暗夜迷彩这种程度的隐藏效果，在夜晚环境中的情报探查和潜行方面有不小优势，尽管比不上江言的小史莱姆的拟态但也胜过绝大多数的凡级精灵了。
夜蜥不擅长正面作战，不过曼德本人却精通基于精灵术加持的格斗暗杀术，以及配合夜蜥本身的毒液所调和的毒药制剂技巧，在暗杀这一方面算是有些能力。
但就算是他，江言也可以断言面对帕金斯这种角色也不轻松。
所以江言立刻就抗议了，再怎么说，他就算先前第一次任务表现得不错，本质上也只是个拥有凡级契约精灵的不到十岁的小男孩而已啊。
“啊，原来如此。不要误会，其实你只要能独立顺利完成前三个，就算是合格了，最后一个关于雄鹰社的任务算是额外的，你不需要独立完成，是可以申请支援的。”曼德连忙摆手解释道。
“顺便一提，就算你不接这个任务也是不影响你的这次成绩的。但如果能将其完成了，你会提前获得精英队员的资格，地位大幅度提升并且能享受比我这样的一般成员更好的权限哦。”
曼德列举了一系列的晋升为精英队员的权限好处，像是可以定期休假、功勋兑换的价格优惠、以及，开放更多也更高级的功勋兑换清单。
曼德脸上带着一抹向往地说着：“甚至，还有关于解除刻印，获取帝国自由民地位的功勋兑换选项！”
“原来如此，确实是令人向往……”江言脸上同样浮现出了一抹向往，然后话锋一转，面露遗憾之色：“那我放弃这个任务。”
“哦，很好，果然不愧是我看好的……呃？！”曼德话到一半忽然止住了，有些不确信地问道：“你刚刚说……放弃？”
“当然，虽然报酬听着挺诱人的，但我可没自信去不自量力地挑战这种强敌，不放弃难道去送死吗？”江言翻了个白眼，不再去看雄鹰社的任务书，而是专心地拿起前三张任务书仔细将其记在了脑子里后，转身就离开了夜莺酒吧。
“……他拒绝了呢，大人。”看着江言消失在门外的身影，良久之后，曼德耸耸肩道。
“没关系。这一次的试探只不过是应了某个老家伙的委托罢了。”一个苍老的身影不知何时从前厅的阴影处浮现了出来。
那是一个满头银白短发的看起来约莫有六七十岁的老人，身上穿着修裁得体的贵族服饰，一丝不苟的头发被整齐地梳理着向脑后偏曲，露出了刻着两道皱纹的光洁额头，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个寻常宫廷宴会里常见的贵族绅士。
“安格斯部长，需要我派夜蜥去监视那小家伙吗？”曼德起身对着老人恭敬地行礼问道。
安格斯摇摇头，昏暗的眼里闪过一抹精芒：“不必了，这孩子是那个老家伙当初最完美的作品，警觉性很高，就算是你的夜蜥，恐怕也可能会被发现哦，我们还是不要随便撩拨这么有潜力的新人了。”
曼德一脸的恭维：“是，您的睿智一直都是无比正确的！”
“呵呵……”没有多在意这个手下拍的马屁，安格斯目光看了一眼酒吧的大门，似乎追寻到了某个男孩早已远去的背影。
‘诶呀呀，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感了，总觉得刚才这小鬼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窥视呢……卢克斯，你还真是培养出了一个有趣的小家伙啊。’
……
‘让一个还不到十岁、并且仅有凡级精灵可以驱使的新手精灵使去面对兵级精灵使以及一大票的凡级精灵共契者？嘿，这种任务明显不对劲吧！’
走在大街上的江言，心中回想起曼德在述说好处的时候，暗中的一股被他感知到的窥视而来的视线，内心就不禁冷笑。
当时的他，如果在曼德讲述晋升精英队员的好处，尤其是说到‘解除刻印’这个信息的时候，有表现出心动的迹象，并且还敢接下雄鹰社的任务的话，下场就说不准会如何了。
因为那样一来，那就表明江言他既有想要摆脱帝国控制的想法，其自身在暗地里也隐藏了实力！
关键还是后者！按照江言在资料上论述的实力和精灵情报，目前仅靠他自己是几乎不可能完成得了雄鹰社任务的，如果江言敢接下，就意味着他有自信将其完成，那么自然也就暴露了他的隐藏，并且还不只是隐藏了一点半点。
这对于帝国上层来说，可就不是什么好兆头了。
江言敢肯定，如果自己真的独自去执行雄鹰社的任务，上层们绝对会派人在他的任务过程中暗地里进行监视，收集他的底细。
要是让帝国判断就算有着刻印加身，他也存在着无法控制的倾向的话，江言绝对会被帝国出手抹杀以绝后患。
因此，在没有确实的把握能够自主解除掉身上的刻印之前，江言还是有必要稍安勿躁的。
‘我的感知不会出错，并且异能的扫描也证实了，刚才在酒吧里，确实有一个强者在暗中隐藏着窥探我！’江言调出了在离开酒吧之前的一次扫描的结果。
————
名称：未知
等级：二级
程序软件：？？？
————
除了一个等级之外，什么都扫描不出来，这说明，对方的实力远比此刻真灵处于虚弱状态的江言要强了很多。而二级的实力评价，那已经是军级精灵使的级别了，具备着以一人之力匹敌千兵万马的威能。
如果是被这种级别的强者盯梢的话，现在的江言还真没自信在其眼皮底下搞小动作而不被发现。
‘现在我这个身体才不到十岁，帝国目前的战事也还没吃紧到影响后方的程度，我有充分的时间慢慢来，反正只要累积功勋到一定地步，同样可以提升权限，没必要冒险。’
将雄鹰社任务的事情暂且抛开，江言直接先去自己的新家看了一遍。
那是一个坐落于跟夜莺酒吧相隔了两个街道的独栋小院，两层高，占地约有两百平米，位处于中档以上收入的家庭聚集的高级住宅区，小区内的杂货铺、饭馆、茶楼酒馆等设施都很齐全。
各户住宅都以院墙隔开，彼此间隔出了一段充足的距离，留出了足够的**空间，并且定时还有安保人员巡查。
江言实际观察过后，对此还是挺满意的，其他的他需求不高，只要能提供给他足够僻静的**空间就行了。
之后江言又跑了一趟比伦城的商业区，采购了床被、换洗衣服和洗漱工具等一批必备的生活设备，同时还买了两条黑毛看门犬、两只黑猫和一窝大黄蜂回来。
“最低级的凡级精灵蛋，市面上的售价大概也需要在五枚金币左右，主要看种族品质而会让价格有所浮动，但最高浮动也不会超过十枚金币的差距了。而被驯化过的已经培养完成的成年精灵就更贵了，哪怕是凡级的，没有几十金币也别想买到。”
幸好，江言买的这些猫狗都只是普通动物，并非精灵，所以价格很便宜，他总计只花了一个金币就搞定了。
“这么大的房子只有我自己一个人住，而我平时也会经常出任务，如果不弄点看门的守卫的话可实在令人不放心呢。”
江言将目光放到了工作人员运送过来的关着猫狗的笼子上。
“当然，这个世界上的飞贼们大多都具备了超凡之力，普通的小动物可奈何不得，换成精灵化之后的幻兽种还差不多。”
生存在这个富含灵子的世界里的所有生灵体内都已经具备了或多或少的灵力，但却依旧有着普通的动物与精灵的区别，关键就在于体内的灵力的浓厚程度以及是否能有效运用灵力，且尤其以后者为重点。
一只普通的野犬，跟一只凡级的精灵犬，就算二者体内的灵力的量相同，但精灵犬也能吊打野犬。因为它可以做到主动用灵力强化自己，从而发挥出远超野犬的实力。
“但就算是普通的野兽，如果是被我用异能子机化并且将灵魂数据化改造了的动物型‘智脑’，那就不同了……虽说只是几个动物灵，改造一番后多多少少也能凑合着用一下了。”
第337章 迟来的跨界‘包裹’
对这几只猫狗的改造，并未耗费江言太多的心力就完成了。
相比于人类这样的高等智慧生灵，普通动物的灵智就显得低级了很多，其心灵的构成也远比人类要简单，因此江言的异能对其不论是解析还是改造，难度都不算高。
虽然这么一来，相对的用动物灵改造而成的子机智脑的能力也会有不小的局限，但以江言目前的真灵力量，也只能这么先凑合一下了。
顺手买回来的大黄蜂也是，江言直接收服了蜂巢里唯一的蜂王后，为其安装上了名为蜂王意志的一份能力软件，这个能力出自于沧澜域里的异种蜂群‘红玉血蜂’，可以让红玉血蜂王以精神链接直接指挥麾下的蜂群行动，如今就被江言安装到这个世界的大黄蜂身上。
正常的蜂群里的蜂王本身就有着支配麾下蜂群的能力，蜂王意志只不过是将这份能力进一步强化、细化了而已，所以尽管这个世界的大黄蜂与沧澜域里的红玉血蜂在种族上有不小的差异，但软件依旧被顺利被安装了上去。
获得了蜂王意志能力的大黄蜂王可以如臂指使地对自己麾下的蜂群们进行指挥，江言便将这一窝黄蜂的蜂巢给挂到了小院的角落里，让已经转为子机并智脑化的蜂王命令蜂群们扩散到整个宅院中担负警戒的职责。
有着这些小家伙散布在四周暗中盯梢，江言至少就不用再过多劳费心神在警备上了。
监视有黄蜂群负责，而当江言外出时宅院里真的遇到了入侵者的话，蜂群顶多也就只能做做驱赶威吓的工作，对付普通人还行，但如果是具备了超凡之力的入侵者的话，真正负责迎击的还是江言特意买下的那四只黑猫黑犬。
江言发现，在他将这几只猫犬给改造成了子机智脑后，它们凭借着灵魂被智脑化改造后获得的种种跟江言的异能天赋相似的能力，当场就无师自通地领悟到了操控体内的灵力的窍门！
由此产生的变化，就是这四只黑猫黑犬全都开始有了转化为精灵的迹象。
调动体内的灵力加持自身后，这些猫犬的速度、力量、爆发力、体魄强度都直接获得了爆发式的增长！四只联合起来的话，江言估计甚至可以跟米特的那只被他用血契饲养了多年的小黑狼相媲美了。
并且，江言还将他的那一套麾下的智脑们标配的神元秘术软件给四只新宠物安装了上去，那‘**术’、‘震神术’等手段施展出来，因为本身的实力太低的缘故可能对付不了正规精灵使，但用来偷袭一些共契者却是完全足够了。
更妙的是，它们还被江言安装上了《灵子冥想术》，可以通过修炼自主地吸纳大气中的游离灵子，逐渐变得更强，未来基本上可以蜕变成真正的精灵，虽然就算蜕变了也只是最低等的凡级精灵，属于在精灵界一抓一大把的杂鱼，但那也远比之前的普通小动物的层次要好多了。
唯一可惜的是，这些黑猫黑犬因为是被江言改造了灵魂做成了数据化智脑，未来自主发展的潜力也受到了影响，终生可能都无法靠自主修炼突破凡级的界限晋升到兵级。
“虽然看似有些遗憾，不过反正也就只是才用了一个金币买回来的，这样的成果已经大大回本了……”
江言看着排成一排乖巧地蹲在自己面前的四只猫犬，感知放开，可以‘看’到空气中正有零零星星的一颗颗游离灵子随着它们的一呼一吸被其吸纳进体内，令得它们自身的灵力在缓慢但坚定不移地持续增强着。
“嗯，平日里你们就自主修炼冥想术，并且负责宅院的日常警备，现在，都散去吧。”
“喵！！”“汪！！”
四兽得令，人性化地低伏下脑袋低吼一声后，便各自分散到了宅院的各个角落里潜伏了起来。
目送着它们离开，江言摸了摸下巴，凝思了起来：‘好像无意中发现了一个不错的生财门路？’
江言所处的这个世界，人类都生存在正常的现实世界里，而精灵们则是生存在现实世界的同时，也存在于名为‘精灵界’的奇特位面之中。
精灵界姑且先不论，现实世界里的生灵们，除去人类这一个天地的主角之外，其他的生灵圈子里则是普通动物与精灵混杂的状态，不过精灵们基本上都生存在远离人烟的地方，越是靠近人类聚居地，精灵出没的概率就越少，并且越是高级的野生精灵就越难见到。
像是在这个比伦城和周边的几十里方圆的范围里，除非被人工捕捉进来或者专门饲养的，否则普通人基本上是见不到野生精灵的，看到的大多也都是已经与人签下了契约的有主精灵。
动物体内蕴含的灵力越多，以其为肉食所获得的好处也是越大，不说强身健体，长久食用下去甚至能够改善自身的血脉，增加后代的灵力天赋，从而增加诞生出具备优秀精灵使资质的孩子的几率。
因此捕捉或者牧养低等精灵作为高级肉食出售的话，哪怕等阶很低，其肉质和食用时带来的好处也远高于普通动物，因此销量是大有需求。
就算不作为肉食，直接当成战宠也是很不错的选择，培养一个正规精灵使所需的成本不小，但只是共契者的程度的话却又不算什么了，就算是小有闲钱的普通富商人家，有余力的话也会为自己的保镖们配置上至少凡级的精灵来增强战力。
因此做精灵买卖的，完全不愁市场销路。
不过因为精灵的战斗力，不论是捕捉还是牧养的难度都比普通动物高了很多，普通人根本没有能力去做，是唯有同样具备的超凡之力的人才能胜任这样的工作。
这跟江言在沧澜域时的异兽买卖是基本一样的。
所以他就琢磨开了，对江言来说，凭借异能不论是直接驯服野生精灵，还是像他现在刚刚改造出来的四只黑猫黑犬那样将普通动物培育成新晋精灵，都是非常轻松的事情。
可惜，因为目前的身份处境，这个想法他暂时还不能去实践。
“先把这个方案记下，等以后时机合适就试试。”
摇摇头，江言取出之前在购物时顺手买回来的麦面、冻肉、蔬菜等食材，跑到了住宅自配的厨房里开始了对自己晚餐的料理。
天大地大，胃口最大！
以江言集合了众多厨艺软件后形成的料理技艺，就算世界不同了，想要处理这些似曾相识的食材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有着灵力临时强化身体素质，就算他这个肉身尚且年幼，也丝毫不会影响到厨艺的发挥。
很快，吃饱喝足之后的江言就躺到了床铺里合上了眼。
夜深人静，万物沉寂，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滋滋……
只有江言能听得到的某种信号音在他的内心深处响了起来。
叮——！！接收到远程通讯请求，开始建立跨界网络链接……
一片黑暗之中的江言，猛地坐直了身体并睁开了双眼，其双眼中流转着银色的光华。
坐标确立，链接状态平稳，ip认证通过！……确认到远程数据化传送请求，开始接收！
“终于，来了吗？”江言的内心中不禁浮现出了一抹激动之色。
距离那一次真灵刚刚复苏之时，跟沧澜域的红玉楼分身进行远程同步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了。为了治愈自己的真灵伤势，江言早就下令让沧澜域那边的红玉楼用异能数据化传送的方式给自己寄来一份世界原力结晶。
而这一刻，正是江言一直期待的援助送达的时候。虚空的阻隔加上两边世界的时间流速的差异，让这份援助送达得有些延迟，但总算还在江言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超凡者们的境界越高，受到的伤势越重，想要恢复的难度与所需的消耗也会越大，这是一个等价交换的原则。
仅靠江言自己的休养的话，他的真灵痊愈效率实在是太慢了，但以世界原力的神奇，虽然江言不敢打包票说一下子就能完全治好，但大幅度改善他目前虚弱的状况是绝对没问题的。
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一次送达的世界原力能有多少了。
沧澜域与这个世界之间相隔实在太远了，跨越的虚空彼岸，中间所需要经受的考验实在太多，无处不在的混沌乱流和偶尔浮现的时空风暴的肆虐，足以压垮绝大多数的旅行者！就算是江言的异能数据化传送的方式，同样也得付出不小的代价才能跨越这段路途。
通过同步链接，江言可以直接感应到这一次传送过来的‘跨界包裹’的状况，感应着那原力结晶化成的数据体在传送过程中一点一点地被虚空缓缓消磨而使得份量正持续减少着，江言的内心就忍不住一阵阵肉疼。
但没办法，目前就算以江言的异能的神异，也是无法免疫虚空环境的消磨的，这些半途的‘旅费’是必须的消耗。
最终，江言真灵深处的那片数据空间内，一串数据代码链穿透了虚空凭空‘流’了进来，在这片数据空间内化为了一大片的虹色能量。
传送完毕后，江言就果断切断了这种目前负担还比较重的链接状态，然后才开始检视自己这一次的传送收获。
稍微计算了一下，江言立刻就得出了结论：‘总共获得了8000点原力吗……’
然后他立刻就更加心疼了。
因为这一次跨界数据化传送，红玉楼送过来的原力结晶一开始总共是有足足一万两千点的份量的啊！
麻蛋，整整有四千点的世界原力被虚空‘私吞’了！
这么大量的耗费，又怎么能叫江言不心疼呢。
只是纠结于已经失去的原力也没用，心疼了片刻后江言就收拾好了心情，然后果断驱使着这些虹色的能量灌注到了灵魂数据空间内代表自己的真灵本源的星环光球上。
如同海绵吸水一样，星环光球银华大放，如饥似渴地将这些原力全部吞下并迅速消化，自身原本显得黯淡无力的光辉也随之越来越盛，开始恢复往昔的光彩，体积逐渐开始膨胀。
整片灵魂数据空间也都跟着轰鸣了起来，伤重后坍缩为仅有七八米直径的空间大小，在这一刻也开始了重新扩张。
十米、十五米、二十米……一直到了三十米的直径后，这片银色的灵魂数据空间才缓缓停止了扩张的趋势。
感同身受的江言，只觉得灵魂升起了一阵阵的舒畅感，多日持续盘踞在心头的虚弱感一下子就消去了大半。
他意念一动，用异能对自身进行了一次扫描。
————
本机名称：江言
版本级别：三级（虚弱状态，真灵二级）
境界：
【武道】——（不可用）
【道术师】——（不可用）
【精灵使】一级（99%+）
程序软件：精灵术（一级），灵导系单兵武器精通，暗杀术基础，其余略
内网：小白（史莱姆）……
外网：无
虚空跨界网络：——（不可用）
————
‘……还是虚弱的状态吗？凭借8000的原力，居然还无法彻底恢复我的真灵伤势，这次伤得可真是有够重的了。’看着属性板上显示出来的数据，江言略微遗憾地叹息着。
不过倒也不是特别的失望，毕竟他原本的真灵修为已经达到了三级的阶段，并且本身还有很大的特异性。
这8000点的原力用来治愈其他三级强者的伤势，应该是已经绰绰有余了，但对于江言来说却有点不够。
换在其他人身上能呈现百分百的效果，放到他这个特异的身上却需要先打个折扣什么的，这种现象江言已经习惯了。
再度感应了一下自身的状态，江言洒然一笑：‘虚弱就虚弱吧，好歹真灵的修为已经恢复到了二级的程度，我的异能的发挥不必过于顾忌真灵的负担而受到太多的掣肘，至少，我惯用的神元秘术也已经恢复到足够实战应用的地步了。’
“咪？”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家主人忽然之间的变化，小史莱姆自动从江言的体内钻了出来，两眼好奇地打量着江言。
“没什么，安静地睡你的觉吧。”江言揉了揉它的身子，然后直接将它当成抱枕抱在怀中，自身也重新躺回了被窝里。
暗中，他的真灵恢复后，自动挂机的《灵子冥想术》运转得也跟着更快了几分，伴随而来的便是空气中大量的游离灵子正源源不断涌入了江言的体内。
其中一部分被江言炼化后，直接输送进了小史莱姆的体内。
“咪！”享受着被江言炼化过的纯净灵力灌输而来的舒适感，小史莱姆蠢萌地哼叫了一声后也不再多想那些以自己的智商所难以理解的事情，听话地安静下来充当江言的抱枕了。
这一夜，便这么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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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章 信号基站
次日，一直到中午时分，江言才幽幽醒来。
刚清醒的他就发现自己身上有些异样，原本昨日刚采购回来的棉绒被单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张宽大而又比原本的床被更加柔软舒适的雪白色柔软物质。
凭借独特的契约联系，江言一下子就明白了这盖在自己身上的是什么东西。
“小白？”他呼唤了一声。
然后江言身上盖着的那块雪白物质就抖了抖，接着就蠕动起来，变形汇聚成了一个能让坐在床铺上的江言仰视的大雪球，两只黑溜溜的大眼睛在雪白圆球的表面浮现了出来。
“咪……？”
江言略微吃惊：“嘶……才一个晚上过去，你就长得这么大了？”
原先的小史莱姆的体型仅仅跟江言的脑袋差不多大，而现在却直接增大了好几圈，放到地上的话都能够跟江言的肚脐眼同等高度了。
心中有了猜测的江言用异能扫描了一下小史莱姆目前的属性。
名称：小白（史莱姆）
种族：幻兽种精灵
等级：一级（兵级）
程序软件：杂食者、吞噬者、拟态者、高速适应、高级体液合成、灵子冥想术、野性直觉、黑夜亲和、气流感知、初级气流操控……
总体上，小史莱姆的等级大境界并未变化，但一级后缀的（凡级）却换成了（兵级）。
这个世界里的超凡者，在江言的异能扫描分级里，凡级精灵与兵级精灵都是位于一级的层次，但二者的实力却又是差距显著的。
凡级，意指就算是普通凡人，只要懂得一点战斗技巧，或者拿上刀剑铠甲等武器，就可以与之匹敌。
而兵级，则意味着该存在已经不是普通人可以单独对抗的了，每一个兵级的精灵，都是一个合格的战争兵器，战力至少也是堪比一台装甲战车的级别。
成长为兵级的小史莱姆可不单单是体型增大了，体内的灵力也获得了大幅度的成长，连带着自身的各项技能都能发挥出更强悍的效果。
“来，小白，试试看，变形。”有心测试一下自家这契约精灵进阶后的实力，江言伸出一只手按到了小史莱姆身上，同时将自己的想法传念了过去。
“咪！！”
雪白色的软团一下子化开，附着到了江言的手臂上快速拟态塑形，很快，就化成了江言刚才给小史莱姆传念过去的那个形象。
那是一把通体银白色的雪亮长刀，刀锋长三尺，基本上跟江言的身高等同，却没有刀柄，因为这把长刀是直接缠绕着从江言的手臂上‘生长’出来的，自然不需要提供手掌握持的刀柄构造了。
江言倒转刀锋，然后抬手拔下了自己的一根头发往刀上一丢，就见到那落下的发丝在触碰到刀锋的下一瞬间，就直接断裂成了两截。
吹毛断发！
仅看这一幕，这一把由小白拟态变形而成的长刀的杀伤力就已经毋庸置疑了。
然后江言又伸手，运转灵力，令得手臂上弥漫起了一层灵力的光华，充分强化了臂力后，抬起长刀横放，然后握拳就全力轰击了上去。
铛！！
沉重的金铁轰鸣之声传了出来。
“嘶……”江言散去了手臂上的灵力强化，甩甩已经变得有些发红的在灵力防护下依旧还是被反震得隐隐作痛的拳头，点了点头：“拟态而成的硬度也不错，已经不输给真正的钢铁多少了。”
接着，江言又传了一个意念给小白，随后就见他手上的银色长刀忽然软化，渐渐塑形成了两根往旁边延伸出去的弯臂，并且其中一头的尖端部位伸出了一根银色的绳条黏到了另一头尖端上，然后绷得笔直。
如此一番变形后，最终呈现在江言手臂上的，是一把直立起来能比他肩头还高一点的银色大铁弓。
江言看了看这个明显跟自己身高不符的大弓，不禁摇了摇头，灌注了灵力到自己的右腿上，然后抬脚直接就用力蹬在了弓弦上，同时配合手臂的力量往反方向外推，全力之下，才终于勉强将这把大弓扯出了一个满月之形。
“呼韧性和爆发力也不错。”
一番测试后，江言才面带满意地让小白解除拟态恢复了原形。
如今的小白，拟态变形的能力明显比起之前凡级阶段的时候要强了太多了，如果说之前的它还需要用些技巧才能战胜那些同属凡级的精灵，那么现在的它却可以对其正面碾压。
江言对此倒是并不特别惊喜，因为他很清楚小白一夜之间获得如此大的进步的理由精灵使与契约精灵之间是相辅相成的关系，作为主人的江言实力在昨夜暴增，那么对应的身为契约精灵的小白自然就会收到影响。
更何况，他那几乎持续了整夜的灵力灌注喂养，可不是白费的。
给自己洗漱了一番，又做了顿午餐喂养五脏庙后，江言就直接出门了。
顺道一提，小白现在的体型比起以前可要‘胖’多了，江言自然不能再将其随身携带，只好让它将大部分的身体都灵体化然后收回了江言的体内，只留下一团拳头大的史莱姆分身带在了身上。
反正小白可以随意自我分裂和重组，并且分体之间的感官共享，倒也跟原先没多大区别，有需要的话江言再召唤本体出来就行了。
整个下午，江言都在比伦城的市区走来走去，大街小巷都会走进去看一看，表面上他看似是在随意地闲逛，但暗地里其实是在脑海中绘制这份城市的立体全息地图。
接下来的好长一段时间，江言都打算在这座城市里活动，执行一个个任务，很多时候地形情报都会起到非常大的作用，趁着有时间多掌握一下总是好的。
一边借着异能将脑海里的城市地图逐步绘制完整，江言心中还一边思索着其他的事情。
‘沧澜域红玉楼那边的后续增援行动，已经提上了计划，但短时间里是等不到的了，在这个世界，我更多的还是得依靠自己才行。’
原本在未联系上沧澜域的红玉楼之前，江言还想着是不是只要重建网络链接与麾下取得联系，自己就可以摆脱独在异乡挣扎求生的窘境了？但现实却与他的想法相违。
江言在这边待了足足**年的时间，沧澜域那边的时间只会过去更久，以红玉楼的效率，没意外的话只会发展得更加强盛，并且麾下的转生系统也会更加完善。
那么，红玉楼这些年下来就真的仅仅只获取到了共计一万两千点的世界原力吗？
当然不是！
实际上，跟那边的分身进行同步之后，江言也获得了这些年来红玉楼的所有情报信息，只是粗略算一算他就知道，红玉楼的转生系统运转多年所累积获取到的世界原力绝对已经超过了五万之数！
然而，现在的红玉楼能够自由调用的，却非常有限，原因很简单，因为有一项不得不支出的开销大户在占用着红玉楼的世界原力库存。
还记得星罗门吗？
当初江言离开沧澜域之前，建立了势力范围几乎遍及沧澜域全境的红玉大联盟，借助联盟所以成员们联合起来的庞大实力，将沧澜域世界内部的星罗门残党给清除得差不多干净了。
甚至，还集合大联盟之力建立了天罗禁绝虚空大阵，设下封锁网将沧澜域与天外虚空隔绝了起来，将星罗门之类的入侵者挡在了世界之外。
然而，投入了好大一笔人力物力在沧澜域谋划却因为江言的搅局而失败的星罗门，又怎么可能甘心接受这种结果？
当然是要报复和继续入侵啊！
当时星罗尊主亲自出马狙击跨界而行的江言，仅仅是其报复的一点边角罢了。
如今的沧澜域，基本上每时每刻都在承受着星罗门的入侵。
天罗禁绝虚空大阵虽然可以封锁晶壁隔绝内外，但却绝非是万无一失的，以星罗尊主的四级顶尖大能的实力，只要肯下苦心也并非没有暴力突破的可能，更何况对方麾下还有一个老牌的转生者组织在全力支持，也不怕跟红玉楼这样的新秀势力拼消耗。
为此，就有必要加固和强化天罗禁绝虚空大阵的效果了。红玉楼的世界原力库存，便有很大一部分被投入到了这里面。
不过也算是有失也有得吧，因为对世界持续做出的大量贡献，如今的红玉楼已经得到了沧澜域天意的全力支持，甚至江言的那具留在红玉楼负责统筹管理的分神都已经在天意的加持下，修为暴涨到了三级八阶，比起当初破界离开的这个江言还要高了很多。
并且，那边的江言还获得了可以称之为天命代行者的一种世界格位，顾名思义，这是在某种程度上真的可以代天行事的一种世界权限。
比方说，代天审判，那边的江言可以直接对某个他认定的敌人施展这个技能，若是确认了对方的身上有着量大到可以触及底线的天地罪业的话，那边的江言甚至可以直接调来天谴砸到该罪业者的身上！
显然这比起当初的燕益鸣、烈苍之流的只是受到些许的天意无形眷顾的天命之子还要高级太多了。
看这趋势，继续下去的话，身处于沧澜域的江言很可能在那边的天意的不断投资下，渐渐成长到能够正面对抗星罗尊主的地步……虽然那需要的时间肯定也不会短。
尽管这样有种被天意抓壮丁的嫌疑，但获得的好处确实是实打实的。
听起来似乎挺不错的？看样子某种程度上江言或许还要感谢星罗门，不是他们的逼迫的话，另一边的他或许还无法成长得这么快并获得如此大的好处？
怎么可能感谢啊！！！
江言至今只要想起来那差点死在星罗尊主手上的经历，就不禁恨得牙痒痒！他现在这具重伤初愈的分神当初那无助的漂泊在虚空中差点连本我意识都被磨灭的绝望感，以及整整八年多的重伤频死导致的沉睡休养，所积累下来的怨恨，可是绝对不会被江言放下的。
所以这笔账江言牢牢地记在了心中。
‘以我方现在的实力，想要反击回去还是不太够，起码也得晋升到同样的四级境界才有可能，沧澜域那边的我进度已经快了，这边的我可也不能太落后啊！’
‘以这个世界现在被我窥得一角的超凡体系来推算，其底蕴要支撑一个四级大能者的成长应该是足够的，就看具体怎么操作了……’
念及此处，江言就想到了自己的那个具有吞噬者能力的契约精灵。吞噬者的能力可以让其走捷径般地快速成长，而契约精灵成长的话江言同样能够获得反哺。
或许，自己在此世的晋升希望还就刚巧落在这个小家伙身上了？
一边想着心事，江言一边花了一整个下午，才将比伦城的大街小巷给逛了个大半。
这还是江言花钱雇佣了一辆马车代步所达成的效率，否则仅靠双脚徒步行走的话，要绕遍全城显然还得更久。
‘唉，如果这时候身边有大量的哨机和高级智脑供我驱策的话，这种勘察地形的杂事就可以省下很多功夫了。’将雇来的马车送还后，江言一边返回住宅，一边在心里抱怨着。
如果可以的话，江言也不想一直孤军作战，可惜还是那句话，虚空那遥远的距离注定的沧澜域的红玉楼手下们对于这边的江言是暂时鞭长莫及了。
嗯，暂时的。
说到底，江言现在无法利用异能网络直接获得红玉楼的援助，不说直接支援人力物力，就算是传送点能量包裹过来治疗伤势都要大费周折，是因为什么？
形象点说，就是‘超出了服务区’，从而导致的‘信号衰弱’啊。
那么该怎么办？
简单啊，建立‘分段基站’进行续接，把‘信号’强化上来不就行了。
红玉楼这些年来，可不是龟缩在沧澜域里什么都没做啊，只不过因为老巢正被人虎视眈眈，而将重心都放在了沧澜域的防御建设和与星罗门的对抗上而已。
诸天万界很大，有着不知道数量多少的大大小小的世界存在于这片无尽的混沌虚空中，红玉楼的转生者们在通过自家的转生系统前往其他世界的时候，他们可是每一次都不忘记顺手就在当地建一个或大或小的分部出来的。
当然，分部的名字甚至存在形式都会改一改，肯定不能明目张胆地直接挂出红玉楼的招牌了，因为那等于将自家分部这个的位置直接告诉给有可能同样降临在该世界的星罗门之类的敌人。
红玉楼总部不求这些随手撒出去的分部发展到能够像沧澜域里的总部这样君临天下，但至少也得具备搜集情报和当地本土世界的特产、并提供其他降临到这个世界的转生者们后援的作用。
这么多年过去了，发展出去的分部连红玉楼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了。
这样的分部，每一个都能够充当江言的异能网络的‘信号基站’，从而将原本距离过远的两个世界间的跨界联系，通过中间的基站的续接而正常运转并省下很多消耗。
可惜，以沧澜域为初始基点而分散出去的红玉楼分部所在的世界，大多都是靠近沧澜域所在虚空的那片区域的，而江言目前所处的这个世界与沧澜域那边的实在太远了，附近根本没有任何一个分部可用啊。
既然没有，那自然就只能从现在开始，像是搭桥铺路一样，慢慢建过来了！
第339章 再建的子机网络
自从沧澜域那边的红玉楼总部在重新与这边的江言取得了联系、确认了江言这边的坐标位置后，已经开始有意地利用转生系统跨越世界的便利性，往着江言这边的方位派遣转生者逐步在沿途的一个个世界里建设分部据点。
具体的做法，就是先通过已经建设完备的转生系统来搜寻虚空坐标并加以计算，从诸多的世界中筛选出更加靠近江言这边方位的世界，派遣转生者过去建立分部据点，然后从沧澜域的红玉楼总部利用江言异能的数据化传送的能力输送物资过去，在当地以最快的速度建立一个小型转生设施，然后在以那里为新的基点再度捕捉虚空坐标进行有选择的指向性跨界转生，从而分段式地把自家的异能网络的有效辐射范围地一点点往江言这边铺设过来。
虚空的距离是非常遥远的，虽然不知道这个工程彻底完成时具体要花费多久的时间，但江言估计那得是以年为单位来计算的吧。
但至少这么一来，只要顺利将‘基站’全部建设好，就能够大幅度地降低跨界传送的消耗，并且这些‘基站’也绝对不会只是一次性的，建好之后每一个分部哪怕再小，都可以作为红玉楼对世界外的发展的跳板，好处多多。
“就算是最保险的做法，只要我静静地蛰伏等待下去，等到红玉楼那边的异能网络铺设过来后，就随时都可以调动那边的千军万马过来了。”
当然，这么保守的做法并非江言所喜欢的，他当然不可能啥都不做地直接怂起来等待援军，浪费掉这中途的等待时光！在援军抵达之前，他打算自己也得在这边的世界发展一下力量，到时候里应外合才是最好的效果。
内心中如此决定着的江言，此刻正坐在一个公共长椅上，手上则是拿着一个纸质袋子，正将内部装着的麦碎一点点往着前方汇聚而来的鸟群洒过去。
“咕咕……”“嗄……”
鸽子、麻雀、燕子、甚至乌鸦……各种栖息在城里的、江言或认识或叫不出名字来的野鸟此刻却都一起聚集在江言面前，彼此就算种类不同也没有发生任何争斗，全都乖巧地啄食着江言洒下去的麦碎饲料。
“来来，不用着急，不够的话我还会再去买。”江言嘴角含笑地看着这一幕，就像个普通的小孩子一样低头逗弄着几只距离自己较近的鸽子，但如果有人这时候跟他正面对视的话，或许就能够发现他的双眼中此刻正有一层若隐若现的银色光华弥漫在那漆黑的眸子底下。
花费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在比伦城到处游逛的江言，可不单单只是为了绘制这个城市的地形图而已，他还利用了自己的异能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暗中发展出了一大批的异能子机。
“灵子这种能量体系，对于精神乃至灵魂的增益，相对于其他的能量来说还真是有些独道的优势啊，在这个世界里，就算只是普普通通的小型禽鸟，只论精神强度的话，甚至都快赶上沧澜域的那些一级飞禽异兽了。”
江言一边暗中发动异能将一只只栖息在这座城市里的野鸟转化为自己的子机，并对其中灵魂强度较高的个体使用数据化改造的能力将其灵魂改造成智脑，一边在心中感慨着上述的结论。
也正是因为如此，江言在刚刚真灵复苏的时候，哪怕异能已经恢复了，也暂时安耐了下来，没有立刻利用异能去大规模地在这个世界里发展子机势力。
因为就算对象只是普通的家禽野兽，江言想要大规模发展的话，那对于当时真灵还很虚弱的他来说负担也有些太大了。
因此，一直到昨夜江言收到了那份来自于红玉楼寄送过来的世界原力，将自身的真灵伤势修复到了二级的境界后，他才真正开始了行动。
不过换种角度来说，这个世界的野生小动物的精神强度较高，对江言也是一件好事，因为这意味着他将其转化成子机后，改造而成的数据化智脑的性能也会跟着提升上去。
“呼……这一部分也完成了，那么，接下来就是等待任务情报的收集了。”
挥手将面前这最后一波野鸟给遣散后，江言就转身直接返回了自己在城里的住宅，表面上进入了潜修状态，实际则是分出了一部分心神到刚刚收服的大量野鸟们组成的异能网络中，高速分析着通过它们的视角收集回来的情报。
与此同时，那些新子机中被江言特意挑出来改造过的智脑也在江言的指示下，自发地在各自分配到的区域内搜寻其他未被江言亲自转为子机的野生鸟类，甚至还有野猫老鼠等陆生小动物，并利用江言赋予的神元之术‘**术’等技能搭配江言赋予其网络协议代码的制作能力，代替江言把许许多多的野生小动物都转化成了他的新子机。
遇到符合要求的新同伴，智脑们还会通过网络联系通知江言，让他分出一部分心神亲自降临过去，将其数据化改造成新的智脑。
比伦城是一个常驻人口接近十万的城市，规模在帝国中也不算小了，里面栖息着的猫狗鸟鼠等无主小动物的数量初步估计也有数万之多了，如此庞大的数量，每一个都要江言亲自动手去收服的话，单单是来来回回地路途上的花费时间就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做完的，更别说这么做所需消耗的精力究竟得多大了。
所以改造出一批智脑让其代劳发展新的子机是非常有必要的事，这种做法，江言早在沧澜域的时候就已经很熟练了。
**术之类的神元秘术，由一级的‘动物灵’程度的智脑施展出来，想要诱导人类放弃抵抗从而自愿转为江言的子机，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但用来对付那些灵智不高的猫狗鸟鼠之类的小动物却是很容易。
被江言挑选为智脑进行改造的那些小动物本身就是精神强度就高于同类的平均水平的精英个体，再经受了他的亲自改造化身成智脑后，精神强度还会进一步提升并且获得食灵这个能从其他普通子机身上获取供养从而弥补神元秘术技能造成的消耗的软件。
如此综合下来，其他普通的小动物面对江言的智脑型子机们，又哪里能抵抗得住呢。
作为栖息在这个城市里已经多年的、每天都要四处游荡寻求生存所需的食物的各路小动物们，这些新加入的小型子机远比江言要更熟悉这个城市。
因此，尽管江言只逛了一个下午，亲手绘制的城市地图还有很多的不完善之处，但他已经不需要再亲力亲为了，把半成品的地图交给这些小型子机们去后续补完就行。
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就算是‘下水道’这种江言不怎么愿意进去探察的隐秘地形，也可以交给老鼠之类的小型子机去代劳了。
这个时代的下水道，那环境可是很令人反感的，地上的人类日常活动产生的一切脏污之物都会被排放到里头，生活垃圾、腐烂的食物或动物死尸、人畜的排泄物等，这些玩意儿一起被排放到下水道里混合起来，那环境，啧啧……
反正江言如果没有必要的话是绝对不想亲身下去的，就算有时得借用老鼠之类的子机的视角探索里边，他也一定会将嗅觉之类的可能感受到内部糟糕环境的感官信息链接给屏蔽掉。
另外江言还发现，这些动物型子机的精神力似乎因为被灵子环境滋养的关系令得质量也提升了，他使用‘食灵’将子机们日常盈余的部分精神力吞噬虽然对自身的真灵伤势没多少作用，但用来当做补充异能消耗的食粮，多多少少也勉强够用了。
并且江言给智脑们安装上修炼灵力的软件让它们跟安置在家里的那四只一样修行后，这些子机同样也在逐渐蜕变，慢慢往着精灵的方向进化着。
就算现在还不是精灵，它们也能凭借智脑化的天赋调用体内的灵力，还能借由江言赋予的权限直接用食灵去吞噬其他下级子机体内的灵力加速修行！
以小型动物为原形的子机们单个的灵力虽然不多，但架不住如今子机的整体数量庞大且还在不断增加啊，而这些灵力，同样也是可以通过网络的链接供应给江言的，一点也不输于正常人与精灵之间的契约联系。
这就让江言又有了一份后备资源，可以在战斗时不用太过顾忌作战消耗的问题了。
有了一批‘手下’（虽然都不是人……）可以代替代劳的江言，就这么窝在了自己的住宅里，默默渡过了四天的时间。
然后，在第五天的刚刚入夜时分，他又再度出门了，为的是执行任务。
江言与曼德的约定所领取到的三个任务，每一个都有规定的完成时限，原本前期的情报搜集他是打算亲自来的，不过现在有了子机们代劳显然更好。
那三个任务目标，在这些天里每个人都被江言安排了手下盯着，不论他们是吃喝拉撒还是会客工作，一举一动都被暗中潜伏着的某几个非常不起眼的子机全天候看在了眼里，并经由智脑的初步甄别后将更有价值的情报送到江言脑中。
尽管一开始只是动物灵，但被改造成智脑后，按照江言预先设立的一套规则对情报进行初步的鉴别筛选，它们还是做得到的。
由此，江言也算是对这三个任务目标有了了解。
江言整理了一下手里的情报，片刻后玩味地笑了笑：“原来如此，特殊暗杀部队的人要处理的，大多都是一些会威胁到帝国利益的家伙，大致上就是敌国间谍、叛军组织的干部、以及有叛国大罪之人这些类的……嗯？应该偶尔还会做一些贵族或王室的打手，处理一些他们不方便做的见不得光的工作？”
江言的三个任务目标，表面上是红灯区女性的马琪、珠宝商浩克、退休收藏家的肖恩，暗地里的真实身份基本上就是这样见不得光的家伙。
“嘛，不论任务的理由是如何，那跟我目前的小兵身份都没什么关系就是了……不过，曼德给我挑选的这三个任务目标，似乎还有些深意啊？”
江言回忆了一下几人表面上的形象。
马琪漂亮的女人。
浩克和他的家人积极工作的商人，家里的妻子和才两岁大的儿子也被列为了任务目标。
肖恩慈祥的老爷爷。
“嘿，女人、婴孩和老人？”江言很快就知道了对方的想法：“这该不会是在测试我是否能狠下心对这样的目标也下杀手？也对，心性冷酷才是一个合格暗杀者的必备素质。”
如果是刚刚从前世的红旗教育下穿越到沧澜域那会儿的江言，还真可能会下不去手，不过现在嘛，就不用多言了。
夜晚时分，江言召出小白的一部分身体让其拟态成夜行衣穿在身上，直接在背后拟态出了一双宽大的黑色蝠翼，然后运转灵力强化了脚力后跳上高空，随后整个人都如同一只大雁般开始地在夜空下的城市高楼顶部之间快速跳跃滑翔着。
进阶到兵级的史莱姆，如今做起这种拟态来并不是难事，并且还有一大堆的子机在供养，它也不需过于顾忌灵力的消耗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江言就跨越了小半个比伦城，来到了红灯区。
‘虽然这几个目标都不算什么强者，我可以直接待在自己家里派出小史莱姆的分身通过异能网络进行超远程遥控，很轻松就能暗杀掉对方，但想来暗杀分部那边一定有人在监视着我的任务状况，记录这次测试任务的经过并且以防我万一失误的话进行后续补刀。这种情况下我还待在家里做出千里杀敌的事情就太夸张了，因此动手时还是稍微藏一下拙比较好。’
因此，江言这才亲自出手，并且还故意展露踪迹给了暗中的监视者看。
进入红灯区后，江言调出经由大量子机的努力、仅仅几个小时过去就已经基本完善了的地图的导航，很快就锁定了第一个目标目前的位置。
站在一栋装潢得花花绿绿显得有些招摇的大楼顶部，江言将夜行衣调整成隐形模式，站到楼顶的边缘，手中一抓，就有一团史莱姆分身出现并拟态变形，最终化成了一根长达两米的大型手弩的形状。
将手臂上相对自身的体型有些过大的手弩底部特意变形出来的支架钉入了大楼地板中，江言深吸口气，调整手弩的箭头对准了大楼对面的一个窗户。
“精灵术身体强化！”
哔哩……！电排线一样的银白色纹路瞬间在江言的全身闪过，又一下子全部隐去。
“呼……第一个。女士，不好意思了，请上路吧！”
口中如此轻喃着，江言毫不犹豫地就扣动了手弩的扳机。
嘣！！咻
紧绷的弓弦炸裂之音随之响起，一根通体银白色的史莱姆分裂拟态出来的螺旋形金属弩箭就脱弦而出，带着微不可察的破风声飞了出去！
江言这边与目标所在的房间相隔了足有七八十米的距离，但对于激射的特制弩箭而言这点距离完全不影响杀伤力。
对面房间的窗台玻璃，就跟纸糊的一样被特制的螺旋形钻破，然后直接将一个脸色大变的美艳**女子的肩头贯穿。
‘哦？不愧是做间谍的，身手和反应还行，但可惜……’
别忘了，江言打出去的这根弩箭，本质上还是由小白的一团分身拟态而成的！
因此，刚刚庆幸自己劫后余生的那个女人，下一秒就被肩头上的弩箭来自背后的忽然拐弯并延伸而出的箭头给扎穿了脑袋。
确认到了目标死亡的江言，毫不留恋地转身就离开了这个已经暴露了的狙击地点，直接让小白再度拟态出翅膀带着自己飞离了大楼，前往了下一个任务目标的位置。
至于留在现场的弩箭？当然也不用担心，本质上是史莱姆分身的它会自动处理好所有的作案痕迹然后悄然脱离的。
第340章 安格斯
解决第一个任务目标马琪后，江言直接又依次找到了第二个任务目标浩克和最后一个任务目标肖恩，同样使用远距离狙杀的方式就能搞定了他们。
小白拟态出来的弓弩的威力已经不比军用品的等级差了，而以江言的异能掌控力，也基本上不会存在准头不够的状况，就算目标机敏一些，能够凭借着强悍的身手和敏锐的危险预感而在关键时刻躲开要害，江言也可以远程遥控弩箭做出后续的补刀。
比起马琪来说，浩克和肖恩都是有一定身份的人士，因此自然也会给自己合理配备上一些防卫手段，不仅前者有雇佣了几个精灵共契者作为保镖，后者的收藏家肖恩自身更是一个使役精灵的老手，虽然还不是兵级精灵使，但按照江言的观察，对方所饲养的精灵的实力在凡级阶位中也算是顶尖的了。
不过，对于如今的江言来说，只要不是军级精灵，那就基本没什么威胁了，远程起手一个不需要太高功率的神元炸弹砸过去控场制造出敌人的破绽，再配合小白的现场袭杀，那只凡级精灵就毫无反抗余力地直接化作了小白成长的养料。
“该说不愧是珠宝商和收藏家的职业吗？私房钱不少啊，当然，现在全都归我了。”
惯例地，江言在解决了目标的同时，还对其私人财产进行了一番搜刮。
就算因为行业里的规矩，一些比较麻烦的像是金卡、古董收藏品、玉石珠宝之类的需要些额外手续才能换成现金的财物，因为可能留下不必要的痕迹，江言就不能随便去动，但单单是搜刮到的金币银币，就足足是之前海德那次任务收获的两倍，达到了上百枚金币的数量。
“啧，上百枚金币，完全够用一段时间了。”江言把搜刮到手的钱币全都仔细检查了一遍，连异能的扫描都用上了，确认了没有被埋下什么奇怪的追踪手段后，才将其直接数据化传送回了自己的住宅里。
亲手搬运？怎么可能，那可是足足上百枚金币和若干银币呢，不说负重，单单是那体积就不是可以随意携带的，好在江言因为有着方便的异能，倒并不需要为此发愁。
说起来，江言又不得不心痛了，当初被星罗尊主分灵自爆的那一下，可不只是将他的真灵重伤了，连带着储藏在灵魂数据空间里的所有物资都也一起炸没了。
储物黑戒、符文机兵、红玉血晶和灵晶、雷阵磁轨枪、丹药道符、以及诸多世界都通用的硬通货的黄金和宝石、还有一批以备不时之需而准备的炼器布阵所用的珍惜器材，全都就那么没了！
其他的东西，因为世界规则的不同有可能在新的世界里失效，比如说道符和符文机兵还有雷阵磁轨枪就可能在目前的这个世界里失效，所以江言还不算太心疼，但是，黑戒这个难得的储物道具的损失就真的让江言很是遗憾了。
那枚戒指的主要炼制素材是一种自带了空间属性力量的奇异矿石，素材本身就自带了维持功效所必须的少量空间之力，而并非以人造炼器手法构造出来的空间，所以，哪怕是到了规则不同的世界里也不会像其他符文法器那样失效，可以说是件难得的宝物了。
结果却白白损失了，如何不让江言心疼？
也多亏了江言自身拥有了异能的数据化储存和传送的能力，已经不需要太依赖这种外部储物器具，他此刻的心情才不至于太抓狂。
除了一点横财的收获之外，江言的契约精灵史莱姆也获得了一些成长，接连几个目标的契约精灵都被它当成食物吞噬掉了，尽管没有一个抵达了兵级的等阶，但带来的灵力增长加起来也堪比江言几天前实力暴涨后回馈给它的那次灵力灌输了。
轻松搞定了任务并顺手抹除痕迹后，江言就直接趁着夜色返回了自己的宅院里。
然后他在第二天一早前往了夜莺酒吧，跟曼德确认了任务结算成果后，终于正式从新人的身份毕业，获得了今后独自执行任务的许可。
“算起来总共才五天的时间，就将测试任务全部完成，并且基本没有失误，干得很不错嘛，小子。想当年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可还只会玩泥巴呢……”
跟酒保确认与江言解除了组队关系的曼德，看着身边的这个身高才只到自己腰腹的小男孩，语气不禁唏嘘感慨。
“过奖了。”江言摇摇头，转身就打算离开，虽然是测试阶段的任务，但也已经算是完成了这个月规定的任务量的他，打算接下来一段日子都不出任务了。
当前他更加关心一件事：‘根据我的探查，我这具身体内被种下的刻印似乎还有着被追踪标记的功能，得先把这个解除掉，不然今后的行动实在是无法瞒过帝国的耳目！真灵恢复到二级程度后，我如今就可以抽出更多的心力来构建演算模型，加快破解刻印解除手法的进程！’
为此，江言打算过上好一阵子的深居浅出的生活了。
‘另外还得增加对这个世界的术法体系的研究，这样不仅能为破解刻印的工程提供思路，还能够推进我的精灵术层次，目前真灵已经恢复到二级，精灵术却还停留在一级（99%+）这样的层次，也有些不合适了！’
脑海里想着这些的江言，才刚刚要跨出酒吧大门，就又被曼德给叫住了。
“诶！小鬼，别那么急走啊！我们分部的部长想要见你一面！”
“分部长？”江言脚步一顿，不得不回过身来看向曼德。
“是的，大人物哦，分部里出了你这么一个颇有潜力的新人，作为管理者，那位大人自然打算亲自看看。”曼德转身招了招手：“快跟上了，可别让大人就等了。”
既然是顶头上司要召见，江言也只好顺从了，在跟上曼德步伐的同时，他的内心已经隐约有了猜想。
果然，在酒吧的二楼一处办公桌面前，江言单独见到了这一次自己要见的人物。
“初次见面吧？小家伙，我是安格斯思林特。”面目看似慈祥的白发老人双手在桌上交叉，正笑着对江言道。
“您好，安格斯部长。”
江言得体地微微躬身行礼，然而他的身体却暗中在这一刻绷紧了起来。
因为异能扫描反馈回来的数据。
名称：安古斯思林特
种族：人类
等级：二级
程序软件：军用精灵术（二级）、灵导系单兵武器精通、刻印咒术（残缺版）……
名称：未知（金刚飞虎）
种族：幻兽种精灵
等级：二级（军级精灵）
程序软件：金刚加护、虎神灵铠、兽王咆哮波……
论境界虽然此刻双方同为二级，不过江言的真实真灵境界却是三级，又有异能之便，想要扫描探查对方的体系还是没什么难度的。
也因此，这时候就由不得江言不紧张甚至戒备了，这一位安格斯虽然表面上不显山露水的，看似一个平常的老人家，但此人的底细早就通过江言异能的扫描呈现在他面前的。
如果这时候双方大打出手的话，江言虽然有自信自保，但却也只能选择逃跑了，一个成年的军级精灵和配合能施展二级精灵术的老牌精灵使，还不是现在麾下羽翼才刚刚发展出雏形的他可以正面硬抗的。
另外更麻烦的是，如果起了冲突的话，对方的身份会给这时候的江言带来非常大的麻烦……
‘居然是这个人？啧，暗杀部队的分部长难道都是这种人担当的吗？’
“呵呵，小家伙，不用太紧张，老头子我只是想要跟你随口聊两句罢了。”安格斯自然不知道江言心中所想，这时候笑眯眯地和蔼道：“来，先坐吧。”
江言依言坐下，就听得安格斯说道：“说起来，我跟卢克斯那老鬼也算是老相识了，虽然是第一次实际见面，但过去我可是听过你的名字哦，从那老鬼的口中。”
顿了顿，安格斯观察着江言表面上浮现出来的恰到好处的有些拘谨的表情，微微摇头继续道：“说起来，当初卢克斯那家伙可是对你期望很大呢，可惜了，没想到居然会在最后的仪式上出了差错，最终导致原本被整个研究所寄予厚望的小天才沦落成一个仅仅跟史莱姆这样的低等精灵为伴的精灵使……”
江言静静地听着，他知道安格斯的这些话都只是前奏罢了。
果然，下一刻重点就来了。
只见安格斯目光认真地审视着江言，沉声问道：“虽然很遗憾，但你也知道的吧？帝国一贯的作风就是强者生存，弱者淘汰，因此你就被发配到了这里！对此，小家伙，你有没有后悔或者不满呢？或者说，有没有对于研究所、对于帝国的不满呢？”
问着这话的时候，安格斯的目光直视着江言的双眼，丝毫不放过他的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并且，江言还凭借异能敏锐的感知力，感觉到了对方身上有一股灵力的细微波动，在极其隐晦地来回扫过自己的身体乃至精神！
要不是江言的异能让他天生感知就异常地高，并且还可以使用非常方便的扫描探知技巧的话，说不定还发现不了。
‘老家伙，这一手灵力隐秘运用的技巧倒是很高明啊，不愧是能坐到一个暗杀者分部长位置的强者……另外，这种灵力波动似乎是……二级的精灵术谎言侦测？’
谎言侦测，一种在审问犯人时被经常用到的精灵术，可以同时侦测被审问的犯人的心跳脉搏、血液流动、体温变化、呼吸频率等身体上的数据变化的同时，还能大概地侦测犯人的精神波动。以科学术语来说的话，这种侦测术法就是连脑波也给一起监视了，理论上甚至连人类的情绪都可以分辨出来！
正常来说，几乎没有什么犯人可以在这个术法面前说谎！
不过那是对其他人来说的。
江言脸上适当地浮现出了一抹失落和小小的不甘之色，并且很小幅度地握住了拳头，语气则是恭敬地说道：“部长误会了，这是大人们的安排，我自然会服从。”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江言以精准入微的掌控力，对自己的身体反应和精神波动都做出了主动控制，失落、不甘这样的情绪，他当然是表现出了几分，不然就太不自然了，但唯独没有不满甚至怨恨的情绪！
‘呵，谎言侦测？除非你能直接看透我的灵魂进行读心，不然屁用都没有啊！’
仔细看着江言的反应，半响后都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安格斯，不着痕迹地收起了谎言侦测的法术，又恢复了和蔼的笑容。
“孩子，没关系，你的任务资料我已经亲自看过了，换个角度来说吧，这么多年了，我可从未有见过像你这么有潜力的新人，相信我，你的卢克斯当初对你的评价绝对没有出错，帝国正需要你们这样的天才新血……”
听着安格斯开始给自己灌输鸡汤，江言暗地里翻了个白眼。
‘老头，你这些话拿去忽悠其他从研究所里出来的小孩子还行，对我就真的不必了啊，简直浪费大家的时间……呃？’
刚不耐烦呢，随后江言就忽然惊讶地发现，一股比起刚才的谎言侦测法术还要隐秘了许多的奇异灵力波动从安格斯的身上散播了过来。
精神上被这股波动扫过后，江言发现自己居然有些心情平和了下来，
‘我擦？这是……心灵洗礼？或者说该叫暗示术？！’
心灵洗礼，表面上说得好听，但其实就是一种类似于催眠、洗脑效果的法术，不过技巧更加高明。
最具代表性、也最常用这种手段的，正是那些宗教组织的传教士，基本上都喜欢用这个法术来忽悠凡人们奉献上信仰。当然，底层传教士因为能力有限，使用这一招的时候还必须配合施与恩惠，才能达到最佳的忽悠效果。
不过由拥有军级精灵使实力的安格斯亲手施展这一招出来，就算对象是凡级精灵使，但只要不是内心中本就存有高度警惕的话，也是会中招的。
更绝的是，这老头在施展心灵洗礼之后，紧接着又释放了谎言侦测！
被心灵洗礼的目标如果抵抗了法术效果，就意味着需要继续警惕，如果没有抵抗住，那么自然就会变成帝国忠诚的战士。而看目标是否抵抗住了？用谎言侦测去鉴别其精神波动就可以了。
这两个法术配合下来，安格斯有自信只要对象的实力还止步于凡级精灵的境界，就一定会中招。而不中招也没关系，只要不到跟他同级的实力，那么就算是伪装他也能看出破绽！
不得不说，这一套组合技，安格斯用来对付其他新人基本上都没问题，可惜的是，他这次遇到了江言。
第341章 反制、突破
法师在对其他人施术的时候，通常最怕的有两种情况：第一，施法失败，法术反噬；第二，遇到了能够将法术反制回自己身上的人！
安格斯自信自己能够稳赢江言，全都是因为江言的外表太具备欺骗性了，一个从出生那一刻起就一直都处于研究所监视下的八岁多的小孩子，试问他就算觉得对方有些特别的潜力，又哪里会想得到对方其实是一个深懂隐藏之道的异世界三级高手的转世呢？
因此，安格斯就这么没太多防备地对江言使用了心灵洗礼这样的精神类法术。
要问施法者们最怕被敌人反制回来的法术是什么？那当然就是那种带有控心、魅惑、或者奴役这一类效果的法术的反制，最是令人惊惧。
很不巧的是，这回，安格斯这两点全占了。
心灵洗礼这种法术，哪怕江言完全不抵抗，以他那天生迥异于常人的灵魂性质所附带的超高精神系抗性，也是丝毫不怕这个法术的。
而论在精神法术层面上技巧，就算江言还没有学过属于这个世界的精神系精灵术，也能够直接以纯粹的神元技法进行反击，更别说，面前的安格斯身上的法术知识，在他的异能扫描之下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针对其软件能力的扫描加复制，江言早就在刚见面没多久就暗中开始了，而经过差不多好几分钟的接触下来，对方的软件江言已经全部复制完毕，并偷偷将二级精灵术这个软件安装到了自己身上，其中，就有安格斯正在施展的这一招心灵洗礼！
江言从他人身上复制下来的软件，跟其原主人所掌握的能力是没有什么区别的，因此安格斯的法术知识对他已经完全没有了隐秘，既然法术的资料已经全部获得并且还掌握好了，那么破解起来自然也就不需要多费什么功夫了。
最后一点，也是安格斯最失算的一点，便是江言此刻的真灵修为已经恢复到了二级的境界，完全不输给他这个老牌军级精灵使了，甚至论底蕴的话江言还要远超于他。
更过分的是，江言在这次的法术反制的同时，还用上了自己得自沧澜域的一位非常擅长心灵幻惑之道的三级天阶兽王‘幻灵彩鸢’幻姬的拿手绝活梦幻**的能力，给反制回去的心灵洗礼效果里暗暗加了一点特别的佐料。早在当初还留在沧澜域的时候，江言就将这个跟自己相性不错的软件复制到手，并借此跟幻姬合力创造出了梦幻竞技场这一类的红玉楼特色产业。
虽然因为江言这时候的真灵修为因为虚弱状态的缘故差了全盛时期的幻姬不少而使得这项能力的效果打了折扣，但对付一个同为二级的人类也足够了。
如此综合下来，他又如何能够抵抗得住精神修为比自己还要高的江言的法术反制呢？
“是的，安格斯大人，您说得太正确了。”江言神态激昂语气热血地回应着，用超绝的自我掌控力模拟出了一切符合表面神态的身体反应和精神波动，同时又一边顺着对方法术的释放轨迹，于暗中发动了反击。
连安格斯自己都未曾察觉到分毫异样的情况下，江言与他对视着的目光里闪过了一丝极其隐晦的银色光华，随后他便意识有了短短一瞬间的恍惚，待得恢复正常时，却又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过，两人之间有些地方确实是不一样了。
“很好，小家伙，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收到谎言侦测法术的反馈信息后，安格斯看向江言的目光比起刚才的几分钟前来说，这时候眼里的和蔼就基本不再掺假了，如同一个真正的慈祥老爷爷一样，他甚至站起身来抬手拍了拍江言瘦小的肩头，轻笑着说道：“小家伙，好好努力吧，我很期待你未来的表现哦。”
“那是我的荣幸，安格斯大人。”看着安格斯那从原本的怀疑转为了渐渐认可的态度，江言心中暗笑，面色上则是恭敬而激动地回应。
被反制回去的法术心灵洗礼，本质上就是一种引导目标情感的法术，它并非强制性的控心之术，因此效果大多都比较隐晦，表现得更加潜移默化。
江言并未利用这个法术强行让安格斯对自己献上忠诚，因为那样就太过于生硬了，就算他做得再隐蔽，这么不自然的转变也可能会令这位老牌军级精灵使警觉到异常。
因此，他选择的是利用这次的法术反制，消除掉安格斯对自身的怀疑心理，并尽量自然地暗暗引导着增幅对方对自己的信任心。
因为安格斯原本就在暗中使用法术测试江言，而这方面江言回馈给他的伪装反应自然是毫无破绽，因此在安格斯自己的固有心理和法术反制的双重影响下，他会自然而然地认为是自己通过法术的手段确定了江言的忠诚心，从而消除掉怀疑心理，由此将对江言的态度从怀疑转变为信任。
因势利导，永远比强行逆反要轻松和显得自然得多了。
当然，能做到这么顺利，跟江言暗中施加的梦幻**之力也有不可分割的关系就是了。
江言现在身为比伦城特殊暗杀分部的一员，如果能够获得这个分部长的信任，接下来的行事无疑会轻松了太多，原先他还在想着该怎么过这一关，不过却没想到这一次的安格斯的召见居然会主动将机会送到他的面前，自然是毫无顾忌地直接出手了。
接下来，两人再没什么营养地闲聊了几句后，江言便识趣地主动起身告辞了。
江言走后没多久，安格斯就意念一动，一道传念法术发送了出去，不一会儿，他办公室的房门就再度被敲响了。
“安格斯大人。”走进来的曼德躬身行礼问道：“请问有什么吩咐？”
“曼德，你传一下我的指令，对那个名叫‘江言’的新人小子的监视，已经可以撤除了。”安格斯直奔主题地下令道。
既然他已经‘确认’了那个新人小子的忠诚心，那么就不需要再继续浪费人手去做那种既没必要、也可能反而引起对方不满的监视行为了。暗杀部队里的很多任务都需要情报人员去探索确认，可没太多的空余用在已经无意义的地方。
“好的。”虽然有些好奇为什么仅仅一次会面后这位的态度就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但曼德没有去问理由。身为一名合格的下属，既然上司这么说了，那么他只要照办就是，做这一行的，好奇心太重可是会害了自己的。
……
离开了夜莺酒吧的江言直接返回了自己的宅院里，然后不到十分钟，他就通过布置在宅院四周的哨机型子机们，发现了自从入住这座宅院后就被他发现的那种一直存在的那种来自于左邻右舍的监视，这会儿一下子全都撤掉了。
江言很清楚这份监视是来自于哪里的，所以他对此一点都不意外。
在当初一开始委托分部帮自己找房子的时候，江言就已经做好了会被暗中监视的心理准备了，毕竟自己在研究所里的那些表现如何，他自然是心中有数，哪怕离开了研究所，在编辑他的履历资料上，卢克斯那个谨慎的家伙也绝对不会放松。
相处了**年，卢克斯对尚未真灵复苏前的他可谓是了若指掌了，哪怕江言那时候的表层分灵人格在真灵的暗手影响下，很多地方都潜意识地进行了隐藏，但终究记忆有着缺失，伪装得不够完善，面对在研究所里一手遮天并且从小看着他成长起来的卢克斯来说，还是难免可以被看出来一点痕迹的。
好在，现在已经离开了研究所，自己如今也已经摆脱了当初那种记忆缺失的状况，异能也恢复了，也就不会再犯下同样的错误了。
当然，江言之前在宅院里做出的异能实验，都是有注意避开了宅子外头的监视者才进行的，而且就算万一真的被看到了，也并不需要担心会被看出来什么。
养几个猫猫狗狗当看宅的宠物而已，又哪有什么不对？
“这一次的见面，收获还真是不小……”江言回想了一下刚才在夜莺酒吧二楼的会面。
安格斯思林特，对于其他城市的人来说，可能会不知道这是谁，但如果是生活在比伦城的本地人的话，那就大多都不会对这个名字陌生。
因为，比伦城的城主，由帝国皇帝亲自分封的思林特世袭侯爵，便是叫安格斯！
也就说，江言的这位上司不仅仅是这座城市的暗杀部队分部的掌控者，甚至还是这座城市的实际领主，在比伦城这个地方，对方的权势不可谓不大！
“不过，想想也对，特殊暗杀部队做的大多都是些不好见光的工作，如果没有一个明面上的官方势力进行掩护的话，整天暗杀来暗杀去的，还不闹得满城市民们的恐慌？既是城主又是暗杀者头头的这个设定，倒也就不算太奇怪了。”
这对江言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因为获得了身为城主的安格斯的信任的话，那么他就比伦城的官方管理者那边也就留下了良好的印象，明里暗里都可以减少很多的麻烦了。
“只是，心灵洗礼的效果因为不能强来，目前的这点程度，影响力还是有些弱了点，安格斯对于我的信任幅度并不算太高，指不定未来又因为什么事而再度升起了对我的怀疑啊，毕竟，看他的说法，似乎跟卢克斯那家伙关系挺熟的！”
想到这个，江言又是微皱眉头。
卢克斯那家伙，总感觉留着都是个隐患啊，江言可不信每一个加入了暗杀部队的新人都会受到部长的亲自召见和测试，这种事顶多让某个高级队员代劳就可以，哪怕江言的暗杀潜力表现不错，也必须要劳动安格斯这样的人物亲自出马。
所以必然有其他的原因促使了安格斯做出了这件事，想来想去，江言直接就怀疑到卢克斯博士的身上。
既然是旧识，那么卢克斯给安格斯提一些‘忠告’，并且通过安格斯的眼线来关注他离开了研究所后的表现，就完全说得通了。
“嗯……保险起见，实力差不多了就找个机会去做掉那个老家伙，安格斯那边，就时常多刷几个梦幻**的buff吧！虽然一次性不能做的太过以免被警觉了，但只要以目前的信任度为钥匙渐渐加深影响，花费多一些时间，几个月甚至几年持续影响下去，我就不信区区一个二级的人类还能抵抗多久！”
就这样，江言敲定了对安格斯的处理方案，从今天起，他直接让麾下已经渐渐铺设到了整个城市所有角落的子机网络找到了安格斯平日里的办公位置和休息居所，然后每隔一段时间，就用数据化传送的能力将史莱姆小白的一部分分身传送过去隐形潜入到安格斯的附近，特别是在对方身处于自己的卧室里夜深人静地睡眠这种最无防备的时刻，远程降临过去分神以梦幻**之术对其悄然是施加影响。
梦幻**这种能力，顾名思义，也是可以对梦境施加影响的，如果被施术的对象是处于睡眠的可以造梦的状态的话，施术效果还会显著提升！
如果将一个人对某人的友善度量化成0~100的数据的话，江言这种做法就是在已经具备了十几点数值的基础上，潜移默化地每隔段时间就给对方刷一个+0.1~+0.3的好感buff，短时间内看不出来，但时间一长，这可就不得了了。
说实话，如果施术的对象是一个能让江言也心动的超级美女的话，他做这种刷好感的事儿还能更有些积极动力，但一个老男人……啧！为了今后的发展，江言也只能硬着头皮坚持下去了。
不再去想稍微有些郁闷的事情，江言注意力又转到了另外几样从安格斯身上获取的收获上。
“二级精灵术，里面甚至还有着思林特家秘传的灵力修炼法，比起我从研究所里被教授的低级版本的《灵子冥想术》显然要好多了，正好省去了我费心收集资料优化的功夫！并且，我晋升自己精灵使修为等级的钥匙，也就这么直接拿到手了！”
本机名称：江言
版本级别：三级（虚弱状态，真灵二级）
境界：
【武道】（不可用）
【道术师】（不可用）
【精灵使】一级（99%+）
程序软件：精灵术（二级），灵导系单兵武器精通，暗杀术基础，其余略
内网：小白（史莱姆）、比伦城网络……
外网：无
虚空跨界网络：（不可用）
江言回到自己的卧房盘膝坐下，意念一动，运转起了得自安格斯的更加高明精灵术修炼法门，顿时，大气中无数游离灵子就被他牵引了过来，甚至令得室内卷起了一阵小规模的灵子漩涡，肉眼可见的一丝丝迷离的光尘凝聚出来缠绕在了江言的身上，并缓缓渗入了他的体内。
源源不断的灵子涌入被江言以自身强悍的真灵之力掌控住，并高效炼化成精纯的灵力流淌到四肢百骸中，在壮大灵力修为的同时，又不断滋养着他现在这具有些羸弱的年幼身躯，潜移默化地一点点强化着身体各方面的素质。
如此，大概半个小时后，江言就停下了这一次的修行，他呼出一口带着淡薄白雾灵光的气流，浑身缠绕着的淡淡灵光也逐渐收敛回了体内。
江言调动异能，看了一下自己属性栏上那代表精灵使修为境界的那一栏，此刻的精灵使（一级99%+）果然已经变成了精灵使（二级1%），又感受了一下体内增加了不少的灵力，笑了笑。
‘嗯，可以暂停了。这一下突破，更多的是将这具身体卡在一级境界瓶颈上多时的积累下来的底蕴给挖掘了出来，短期内想要再大幅度突破，目前这种修炼环境可不够，换个灵子浓度十倍以上的高能灵地还差不多！’
第342章 实验
突破之后，江言又将注意力放到另外一项从安格斯身上复制得到的软件上面。
刻印咒术（残缺版）。
已经将这个软件复制到了资料库里，并且初步解析了一番的江言，知道这正是自己自从真灵复苏后，早就想要弄到手的一样东西。
他身上被研究所的人种下的用来预防实验体背叛的刻印，跟这个名为刻印咒术（残缺版）的软件里所说的‘刻印’，说的正是同一个！
可惜……这个软件里，明确地标注着（残缺版）这样的后缀，因为这只是一个仅有‘刻印’的激发和压制之法的软件能力，其内并不包含有‘如何种下刻印’和‘如何解除刻印’的信息！
这让原本看到这个刻印软件后很是惊喜了一番的江言，在后来又免不了同样失望了一番。
不过，江言也没有太大的不甘，毕竟本来就是意外之喜，并且，这个残缺版的刻印软件也不是说就对他没用了。
早在异能恢复之后，江言就一直有抽出一小部分心神对身体里的刻印进行解析研究，在真灵恢复到二级的实力后更是在脑海中建立了一个专门的全天候自动演算模型，对这个刻印进行模拟破解。
虽然通过研究这份刻印，可以加深江言对于这个世界的本土精灵术体系的规则理解，有助于解封他的沧澜域体系的武道和道法能力，但如果能够尽早将其破解的自然更好。
而现在送上门来的这个残缺版的刻印软件，尽管不能直接让江言获得现成的刻印解除法，但却可以通过里面蕴含的知识大幅度地加快江言自身对刻印的研究进度，大大缩短他未来自主开发出刻印解除法所需的时间。
并且，残缺版刻印软件里包含的对刻印的压制法门，也对江言很有用，有了这个，当某个掌握了江言身上的刻印控制法门的人打算操控江言身上的刻印发作的时候，他就可以使用这个压制的法门进行抵抗了，就算无法彻底压制下去，也可以对其进行干扰，不至于只能任人宰割！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江言便进入了深居浅出的生活节奏中。
他白天大多数时候都是窝在自己的宅院里，默默修炼的同时，钻研精灵术的应用和对史莱姆‘小白’的作战能力训练，以及对沧澜域体系的道法之术的改良。
然后偶尔还会出门去接个任务，专门挑那些凡级或兵级等阶的目标动手，轻松完成暗杀分部指定的任务量的同时顺道赚一点外快，也顺道给史莱姆‘小白’加餐从而加速它的成长速度，并丰富小白的拟态模板库和能力软件库。
夜深人静的时候，江言还会时不时地利用已经遍布全程的子机网络进行隐秘的监视和定位，每当时看到机合适时就用异能分出一份心神远程降临到安格斯思林特的身边，趁其熟睡无防备的时候通过之前的法术反制时埋下的种子、使用梦幻**之术悄然施加着影响，逐步地加深这位分部长兼比伦城城主对自己的信任。
可以说，这日程过得既惬意又非常充实。
而武道解封方面，江言已经有了实际突破，结合从安格斯那里获得的修炼知识，他对自己原本所修炼的武道功法《大周天诀》进行了改版，改成了《大周天灵诀》……
好吧，请别吐槽这个明显偷懒了的名字，这不重要！重点是，江言又可以修炼武道了。
新出炉的《大周天灵诀》走的依旧是吸纳天地间的游离能量从而淬炼自我肉身，壮大肉身之‘气元’的方式，这方面，本土世界里的灵子体系修炼法本来就有现成的用灵力强化肉身的修行方法，江言只不过是利用自己从沧澜域累积过来的丰富知识库与其结合，取长补短后改成了更加适合自己的罢了。
《灵子冥想术》修炼偏向于精神侧的灵力，《大周天灵诀》则修炼体魄，双管齐下，江言这一世也依旧走上了法武兼修的路子。
并且，江言还为自己现在的这个身体也安装了一分白银龙血脉，更进一步强化了自己肉身上的优势。
“这个世界并不太重视精灵使之外的其他超凡者体系，就算有一部分同样喜欢额外锻炼自己肉身战力的，也是以精灵的力量为主，自修为辅，毕竟，只要好好培养精灵的力量，待其提升后，精灵使本人自然就能享受到契约精灵的反哺从而令得自身也跟着变强，正统的自修式武道不怎么兴盛也就不奇怪了。”
江言调出了自己的属性数据检视了一下。
本机名称：江言
版本级别：三级（虚弱状态，真灵二级）
境界：
【精灵使】二级（3%）
【灵武者】一级（5%）
程序软件：精灵术（二级），《大周天灵诀》，灵导系单兵武器精通，暗杀术基础，其余略
内网：小白（史莱姆）、比伦城网络……
外网：无
虚空跨界网络：（不可用）
灵武者，便是江言为自己现在所修炼的灵子武道体系所定下的名字。
之所以进度只有一级并且进度条还只到5%，如此之慢，除了江言顾虑到目前的肉身还只是一个**岁大的小屁孩，尚处于发育期，从而不想过犹不及之外，还因为江言的谨慎心理。
毕竟是一篇新创的功法，哪怕这并非凭空的原创而是基于现有功法的改良，江言对自己的能力也有自信，但他也不会无脑地直接就在自己身上无所顾忌地修炼起来，肯定是要一点点尝试以保证这功法的安全性的。
如果还在沧澜域的话，江言那时候有了想要尝试的新功法，倒可以直接找自己麾下的那群忠诚度max的禁卫死士来实验了，可惜现在他明显身边没有那种手下可以效力。
将功法传回沧澜域的红玉楼总部，让那边找人实验？这是做得到，但没有意义，因为两边的修炼环境的不同，或许两界人类的体质也有些细微差异，这便会让沧澜域那边的功法实验结果无法照搬到这边的世界。
“所以，我得在这边找个实验人选！”
江言摸着自己光滑的下巴思索着：“不过正规的精灵使就算了，这种自主修炼的方式多半只有那些还没有契约精灵、也没有修炼精灵术的与超凡体系传承没有多大干系的人才会有需求。”
因此，人选就可以锁定了平民，甚至如果是没有什么地位又渴望力量的奴隶的话更好！
意念至此，江言就将心神沉入了比伦城的子机网络中，给智脑们下达了一份按照他的要求去物色合适人选的指令。
……
杰诺是一名奴隶，隶属于黑荆棘商会旗下的地下角斗场的一名奴隶角斗士。
再度经历了一场血腥角斗的杰诺，带着一身的伤势在身穿钢铠手持利刃的看守者的监视下，回到了自己的地牢房间里默默地仿佛一只重伤后的野兽般舔舐自己的伤口。
作为一名已经在地下角斗场里混迹了两年的现年只有二十五岁的年轻角斗士，杰诺的心态已经快麻木了。
最初不幸得罪了某个贵族后，被其利用权势搞得家破人亡还被贬为奴隶时的愤慨，早已经被这两年里无数次险死还生的角斗士生涯给磨得几乎消去，唯有在深夜的高级角斗士地牢中独自一人时，杰诺才会展露出那份不再轻易示人的愤恨与不甘。
‘我还不能死，我要报仇！’无数个夜晚里，杰诺都在心中对自己重复着这样的话，如今已经仿佛变成了一种自我暗示一样的执念。
在这股执念的支撑下，原本只是一介普通平民的杰诺，从当初的一个身体消瘦的小青年，逐渐成长到了如今肌肉硬朗、满身都是凶悍之气的合格角斗士，并以天生敏锐而坚强的意志力和还算灵活的头脑，加上一点小运气，艰难地击败了一个个对手活到了今天。
可是，在今天晚上，他的运气似乎终于用尽了，其内心也终于开始浮现出了绝望。
‘右臂严重骨折，手腕处的骨头似乎还被咬碎了，至少三个月内不能用，或许就算能痊愈了，将来也还无法恢复到原来的水平……胸口深处还在隐隐作痛，应该也留下了内伤……肋骨好像断了两根、还是三根？’
杰诺凭借自己这两年里摸索出来的一点经验，大概地对自己的状况有了些把握。
这一次，他伤得实在是太重了，已经严重到了影响之后的战斗的地步，恐怕，下一场角斗赛，就是他的死期了吧？
杰诺看了看仅有自己一个人的地牢房间，和面前破旧的木桌上仿佛施舍敷衍似的摆在那里的一瓶创伤药，又看了看自己被粗糙处理过后用两片木板夹住并用一根布绳吊在胸前的受伤的右臂，就不禁在苦涩绝望之余，又浮现起了浓浓的不甘。
‘该死的，连医生都不打算安排一下，看来，角斗场是真的打算放弃我了！’
回想起半个多小时前的那场角斗赛，杰诺就忍不住愤恨之余又心有余悸。
他至今都还依稀记得自己拼死用牙咬断了那头雄狮的喉管后，忍着剧痛从对方口中拔出被咬碎了骨头的手臂的场景，只差一点点，如果当时被扑倒的时候他的反应再稍微慢上半拍的话，他被咬碎的就不会只是手腕，而会换成了跟那头被他临机应变咬死的雄狮一样的喉管要害了。
到时候，死的毫无疑问会是他杰诺！
两年来，他凭借着毅力和狠劲击败无数对手后，终于艰难爬到了角斗场普通组的顶层位置，成为了普通人角斗士里最强的那一级别。
本以为之后应该能够稍微安稳一些了，却没想到角斗场居然紧接着就给他安排了超出普通人界限的对手。
一头有着相当于凡级精灵实力的雄狮！
为了从对方的狮口中活下来，杰诺这次付出的代价太过惨重了。
木桌上的创伤药只是低级伤药，虽然并不能对杰诺的伤势起到多大的作用，但好歹还是可以缓解一下他的疼痛，让其有个安稳些的睡眠质量的，所以他还是用尚且还能活动的左臂给自己敷上了药。
‘下一场，我的对手又会是谁呢？另一头凡级精灵？又或者换回人类？不论是哪个，我现在的状况都很难再坚持下去啊……’
躺在冷硬的仅仅垫了一层草料的木板床上，给自己披上脏兮兮的草席勉强抵御一下地牢里的湿寒之气，在隐隐发作的伤痛和激斗过后带来的深深的疲惫感的侵袭下，杰诺的意识渐渐陷入了迷离之中。
不论未来如何，现在的他都实在太累了，必须要好好休息一下。
睡得迷迷糊糊之间，杰诺忽然听到了一个声音。
你，想要活下去吗？
那个声音听起来没有任何的特色，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煽动感，让杰诺的意识瞬间就沉沦了进去，并且不由自主地跟着对方的话语思考了起来。
‘活下去？当然想啊！’
那么，你是否愿意支付代价？哪怕为此献上你的一切？
‘一切，代价……？’声音里诉说的内容，让杰诺本能地有些犹豫，但很快，早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莽撞天真的平凡青年的他很快就坚定了信念：‘我、我还不可以死……没错，我还要复仇！为此我必须活下去！’
那个声音继续以独特的无机质感询问着：复仇吗？不错的回答，那么，你想要力量吗？
‘力量……当然想要，那你能给我力量吗？’
可以，只要你签下这份‘契约’，就可以获得你需要的复仇的力量，不过相应的代价，则是你的一切！
早已经被逼到了绝境的杰诺，毫无意外地做出了选择。
他签下了那份凭空出现在自己脑海中的、由无数的神秘难辨的未知文字符号书写的契约书！
很神奇地，明明杰诺并不认识这契约书上的文字，却能够直接读懂其上所书写的契约内容。
在签下的那瞬间，契约书就化为了无数银色的光辉在他的意识中消散，杰诺那时候就有了一份明悟，这份契约，已经彻底融入了他的灵魂之中，再也无法违背了。
“……唔？”
从昏睡中幽幽转醒的杰诺，意识还有些涣散，但很快地，他就一个激灵，猛地从床板上弹了起来。
“呃呃呃……”这么剧烈的动作自然牵动了伤势，疼得他一阵龇牙咧嘴，不过也多亏了疼痛的刺激，杰诺的睡意完全消退了。
“呼……呼……”平复了一下痛楚后，杰诺翻看着脑海里莫名多出来的那股信息，以及那几样闻所未闻的奇异能力，嘴角一扯。
“这到底是……”
第343章 契约
杰诺将意识集中起来，就可以感知到自己的脑海里确确实实多出一些睡眠之前所没有的东西。
多出来的，总计有三样。
第一样，名为《周天灵诀》一份利用特殊的呼吸法对大气中的游离灵子进行吐纳吸收、炼入体内强化自身的身体素质的修炼之法。虽然形式有着不同，但从小就在这个世界里长大而耳目渲染之下的杰诺，对于所谓的灵子修炼之道也并不是没有听说过，只不过因为他自身的身份地位，而一直无缘于这种超凡知识。
毕竟力量，总是掌握在权势者的手中的，能够以无权无势的身份踏入超凡领域的人每一个都有着不俗的运气，显然几乎前半生都非常平凡的杰诺似乎并无那种运气。
多出来的第二样东西，则是一份仿佛与生俱来的徒手搏击格斗技巧和刀剑类兵器的使用技巧，只是粗略地回忆了一遍，杰诺就惊讶地发现，这些技巧看起来都非常地简单而且基础，但招式之间却透着一种朴实无华而又高深莫测的感觉，以杰诺在地下角斗场这两年里自我摸索出来的战技眼光来看待，也完全挑不出什么任何毛病。
这样的战技，明显比他自己摸索出来的那些野路子战斗技巧要高明了无数倍，如果早个半天获得这份战斗技巧的话，他杰诺甚至有自信无伤战胜那头令得现在的自己重伤致残的雄狮！
最后还有一样多出来的东西，则是一份只要他用心感应的话，就能够隐隐察觉到的一份已经与自身完全融为一体的契约联系，以及这一份契约条款的内容。
杰诺回忆起了自己还未被贬为奴隶角斗士的时候，曾今听说过的一些传闻。
‘契约？根据曾今听说过的圣光教会的传教士所描绘的，邪恶的恶魔种就非常喜欢用这种手段来蛊惑人类，以种种带有诱惑的陷阱来骗取无知者签下付出代价的契约，从而夺走他的生命甚至灵魂，一些极其邪恶的恶魔甚至会以折磨人类的灵魂为乐，将他们囚禁在地狱之中永世不得超生……’
想到传闻中的恶魔种的种种可怕之处，杰诺的心头一紧，随后，又忽然放松了下来，眼里浮现出凶狠和疯狂。
‘呵呵……恶魔又如何？我如今的处境，又跟身处于地狱有多大的差别呢？如果能够给予我可以复仇的力量的话，等到报完了仇，就算是把灵魂卖出去又有什么关系！更何况，对方已经提前给了报酬了……’
已经几乎陷入了绝境里的杰诺，这时候就仿佛在沙漠中即将渴死的遇难者，这时候忽然呈现在他面前的泉水，哪怕是混进了剧毒的毒泉，他也无法抵抗这份诱惑了。
杰诺收拾了一下心情，他给自己选择了一个较为舒适的姿势，为了排除多余的杂念而闭上了双眼，然后开始忐忑地尝试起了脑海中忽然出现了那份名为《周天灵诀》的修炼之法，根据契约传递的信息，这份修炼之法就是他获取到的力量，或者说力量的种子。
很神奇地，哪怕他之前从未接触过，这时候却仿佛早就已经尝试过无数遍一样，非常轻易地就按照《周天灵诀》所描述的呼吸吐纳法的特有节奏，进入了修炼状态。
这种神奇的现象，让杰诺自己也忍不住再次惊讶了起来，要知道，《周天灵诀》入门的呼吸吐纳法，是非常特殊的，每一次的呼吸节奏都有着特定的节奏，时间间隔、动作长短、力度、甚至胸肺的起伏都有着严格的讲究，仿佛带着某种独特的莫名韵律，其间出现一点细微的差错都不行。
原本只是一个平民之身而从未接触过这种修炼之法的杰诺，甚至一开始还以为自己要花费不小的时间才能掌握好窍门，但实际尝试起来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呼、吸、吸！呼吸、呼！……
杰诺只有在一开始的时候稍微生疏了一些，导致入门的呼吸法出现一点错误，之后就感觉像是早就练习过很久了一样，修行得越来越得心应手。
伴随着这种独特的呼吸吐纳的节奏，杰诺渐渐发现自己的精神越发地平和了下来，对于超凡修炼之法这种新事物的好奇和敬畏、对于未来的忐忑担忧、对于那份时刻萦绕在心头的因为仇恨而生的焦躁，随着修炼时间的推长而都渐渐平息了下去。
‘这份修炼之法，似乎还有着调节心境的作用啊？’已经渐渐进入修炼状态的杰诺脑海中闪过这个杂念，然后又迅速被越来越趋于平静的心态给压制了下去。
沉浸在这种新奇体验里的杰诺，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直到他发现有一股奇异的清流伴随着自己的呼吸涌入了胸肺之中，化为一缕缕暖洋洋的舒适感往着全身扩散后，才猛地醒来，惊喜的情绪抑制不住地浮上了心头。
一睁眼，就看到又一层非常淡的几乎只要稍微不注意就会忽略过去的点点微光从周围的空气中浮现出来，纷纷盘绕在自己面前，似乎在缓缓被自己吸入体内。
被这种微光笼罩着的身体，也有一份虽然微弱但却仿佛泡在温水中的舒畅感，就连地牢中那特有的阴冷都消去了不少。
可惜因为杰诺的忽然惊醒，而使得原本节奏富有韵律的呼吸吐纳之法一下子失控，导致这种状态似乎也跟着被打断了，鼻息间已经没有了那种微光的汇聚，就连眼前已经聚集过来的微光也在快速消散，几下眨眼就彻底消失不见了。
地牢里，又恢复那种森冷潮湿的氛围。
杰诺怅然若失了一小会后，眼里又爆发出了一阵狂喜之色。
因为，尽管只有短短的片刻，但他已经察觉到了自己与之前的截然不同，一缕微不可察的淡淡暖流如今正盘绕在他的小腹处，仔细感应的话，杰诺甚至发现自己的意念还可以对这一缕暖流进行操控，就仿佛指挥自己的手指一样控制着其在身体内部游走起来。
体内的那缕暖流每到一处，杰诺就发现那个相应的部位能感受到一股仿佛正在被按摩一样的舒适感，生死战斗后带来的疲惫和隐痛都随之减轻了一分。
就仿佛是被体内的那缕暖流治愈了一样。
可惜，这种感觉仅仅维持几秒钟而已，因为这份治愈并非没有代价了，仅仅几秒下来，杰诺就发现那缕暖流在快速地衰弱着，最终彻底消散，再也感应不到了。
回忆了一下脑海中多出来的那些信息，杰诺总算是对于这种状况并未太过疑惑。
‘这就是用那《周天灵诀》修炼出来的，所谓的灵力吗？按照信息所言，灵力是可以用于全面加强身体素质，甚至还可以用来治疗伤势的一种超凡能量……’
回想了一下刚才的体验，杰诺的眼中渐渐升起了一份越烧越旺的火热，尽管有一种莫名的直觉在提示着他那份契约的真实不虚，但亲身体会过修炼带来的变化的实感后，他这才完全确信了，这脑海中信息的真实。
‘这就是力量，我亲手修炼出来的超凡力量……还不够，我还必须更多！《周天灵诀》的灵力确实是有强化身体和治愈伤势的效果的话，这无疑便是我现在最大的希望了！’
尝到了甜头的杰诺，赶紧抑制激动、兴奋和狂喜的心绪，尽全力排除掉了心中浮现出来的种种杂念，重新进入了《周天灵诀》的修炼状态。
杰诺的脑子还是很灵光的，耐心、决心、恒心等促进修炼的这些良好要素他也全都不缺，不如此的话他也无法在这残酷的地下角斗场挣扎两年之久。
所以，他自然也很清楚目前自己可没有多少时间浪费。
《周天灵诀》带来的力量，显然需要他花费时间去积累起来，但他身处于这地下角斗场中，朝不保夕，他不知道自己的下一场角斗赛会不会忽然到来，如果不能在那之前积累出足够的力量的话，那也照样是一条死路。
因此现在这份角斗场给出的不知道可以持续多久的休养时间，对他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弥足珍贵的。
另外，那脑海中感应到的契约条款，告诉了杰诺几件事。
其一，关于这契约还有其相关的一切，他都会强制性地自动进行保密，不论是将契约的情报还是附带的《周天灵诀》的情报，都无法告知他人！契约与他的灵魂相融，带有强制的保密性，不论有意还是无意，如果泄露情报的话杰诺就会遭受契约反噬。比方说，如果有强者抓住了杰诺并且不顾他的意愿强行对他用读心、搜魂之法想要拷问情报的话，契约的力量会为了保密而自动销毁杰诺的灵魂！
其二，签下这份契约的现在，就得代表着他已经将一切都卖给了契主，无法反抗契主的命令。并且当杰诺死亡的时候，他的灵魂将会被契主收走，作为另外一种形式的仆从继续为契主服务！
其三，除了命令要求的任务事项之外，契主在平时不会过多地干涉杰诺的私人生活和个人恩怨，只要不违背契主的意志，在这个前提下他就可以随意行动。
总的来说，契约信息的前两条虽然让杰诺很担忧，看起来卖身契一样的条款像极了被教会的传教士所宣传的那些邪恶的恶魔种的作风。
心思机灵的他，对这份契约的效力进行了试探，方法很简单，既然契约信息第一条里说了其保密性是自动强制执行的，那么杰诺就尝试看看能否主动泄露这神秘契约的情报他试着在地牢房间里的地板上用文字写下相关的信息，或者大声在地牢里喊叫宣扬。
后果很明显，杰诺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根本无法写出任何信息，只要他有着想要泄密的打算，行动立刻就会受到限制，写不出字，说不出口，就仿佛那一刻的身体不再是自己的一样。
但只要不是涉及到泄密的行为，他就又可以自由行动了。
这种诡异至极的体验，彻底地消去了杰诺的所有侥幸心理，让他再也不敢轻视这份神秘契约的效力。
顺道一提，杰诺这种主观性地打算违背契约的后果，就是他被契约反噬了，好在一开始的反噬力度并不强，仅仅是让杰诺产生轻微头痛的略施小惩的程度而已。不过似乎是在警告杰诺似的，这份反噬的力度直接随着他尝试的次数增加而在大幅度地上升，这让杰诺仅仅两三次后就察觉到了不妙，立刻停下了这种明显是在作死的试探。
而契约信息的第二条，就算是死后灵魂也还要被继续奴役什么的，更是让杰诺心中不由恐惧，这种说法，实在越来越像传闻中恶魔种玩弄灵魂的作风了啊。
好在契约信息的第三条，又让杰诺的心中勉强有了些安慰。至少这么看来，这位神秘的契主除了要求他的臣服外，似乎作风也不是太过地苛刻。
‘就算这真的是什么恶魔，情况似乎也不是太糟糕的……吧？’已经签下了卖身契的杰诺，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昏暗阴冷的地下牢房里，除了一些奴隶偶尔包含痛苦和疲惫的呻吟之外，也就只有看守者偶尔在牢房走道间巡视而过所引起的动静了，地牢中就再无其他异状。
就在这样的环境中，杰诺悄然地修行着《周天灵诀》，一缕缕灵力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不断被他积蓄起来，按照《周天灵诀》教导的法门默默修复着自己的伤势，并在这个过程中顺便一点点增强着自己的身体强度，让体内的灵力缓缓壮大了起来。
“……啊！”
正沉浸在这种修炼状态中不知时间流逝的杰诺，忽然被一阵发自灵魂的剧痛惊醒，并在某种莫名的束缚下强制地终止了《周天灵诀》的修炼，就连下意识不禁出口的痛苦惨叫，也莫名地被压制住了，变成了一声微弱的闷哼。
被惊醒过来的杰诺一睁眼，还没喘几口气缓缓那股疼痛感呢，就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然后就见一名地牢看守的身影在牢门外浮现，一边走过一边用带着冷漠的神色扫了他一眼。
一直到看守者消失在视线中，过了一阵子后，杰诺才松了口气，习惯性地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眉心，内心中欲哭无泪地做着不知道管不管用的祈祷：‘伟大的吾主啊，我并非不知轻重，但不再这时候抓紧所有时间修炼的话，以我的处境，很可能活不过多久啊！’
理所当然地，杰诺这本身也不带多少期望的祈祷没有获得任何的回应。
他也只能苦逼地忍受着这种偶尔有地牢看守者巡逻路过的时候，这样的被契约的反噬警告自动从修炼状态中粗暴惊醒顺道还得承受一波惩罚的体验，并尽量习惯了。
一个原本毫无背景和超凡传承的底层奴隶，居然不知道以什么途径获得了奇特的灵力修炼法，这显然很不正常，被人发现的话，杰诺身上的《周天灵诀》这份秘密就很难瞒住角斗场的人了。
因此，杰诺的这种在地牢巡守的眼皮底下还修炼的行为，似乎就被契约判定成了泄密，直接就给予反噬发作的警告了。
但不知道是不是杰诺的错觉，总觉得这契约似乎也是知道自己的无奈处境，虽然时不时地反噬发作，但力度却不算严重，并未真正让杰诺受到伤害，反噬的痛苦虽有，但稍微休息一小会，等到地牢巡守人离开后痛苦就差不多平息了。
这货也是果断，察觉到这种状况后，居然直接把这份契约警告性质的反噬当做了提醒他有巡守到来的警铃，从而继续在地牢里修炼了起来……
第344章 险胜
“噢噢噢噢，上啊，幸运小子，别怂，拿出你一周前的那股拼命气势来！！”
“撕碎他吧，猛虎鬼，老子可是在你身上押了一大笔，绝对不准失败啊！！”
“杀了他，杀了他！”
宽敞的地下角斗场圆形场地周围，观众席上此刻坐满了情绪激动的人群，他们不论男女，不论身份高低，这一刻全都狂热的呼喊着，为自己所支持的场下的角斗士嘶声欢呼加油，显得非常热闹。
或许在外界，这些观众里有的身份高贵，或者是矜持的贵族上流人士，或者是市侩的富商大翁，或许是斯文的办公室职员，但此刻，他们全都脱下了在外界的那层伪装化身为狂暴的角斗赛观众，那一声声加油里，透出来的全都是狂野甚至血腥的意味。
“哦哦~亲爱的女士们先生们，又到了我们的盛宴之时，想必你们已经等不及了吧，那么虽然可能不怎么必要了，但首先还是请允许我为新来的客人们介绍一下场上的两位选手吧！”
方圆二十多米的场地边缘，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三十多岁的男性主持人正手里握着一把酷似麦克风外形但表层刻画着一圈奇异纹路的灵导扩音器，借助这个扩音器将自己自己的声音放大了数倍在角斗场上空回响，盖住了其他观众嘈杂的吵闹声。
“首先，在我左手边的这一位，是我们角斗场的明星选手，佣兵出身，有着‘猛虎鬼’称号的狂野大力士，出道三年共经历四十二场死斗而无一败绩，还曾今创下了徒手撕碎一只凡级虎形精灵战绩的我们的凡级组无冕之王巴鲁德！！”
“呜嗷嗷嗷！！”
顺着主持人的左手指示的方向，可以看到一个头皮光洁、身高足有两米三、浑身皮肤黝黑肌肉扎结、裸着遍布伤疤的上身并穿着一条虎纹皮裤的、脸上横肉丛生丑陋如同恶鬼的肌肉男，在主持人话音刚落的时候便配合地仰天大吼咆哮起来，声音隆隆作响丝毫不比有着扩音器增幅的主持人低，仿佛山林中的虎啸一样一下子就将满场观众的吵闹声压制了下去。
特别是一些第一次来观看角斗赛的新观众，不禁被其凶猛的气势吓到了些许，安静了两秒后，满场的观众们立刻又爆发出了更大的热情。
“噢噢，就是这个气势！”
“猛虎鬼，加油啊，展现出你的威势来！”
“很好很好，看来我们的巴鲁德选手非常地精神，状态不错，那么相对的，我们来看看他的对手，我右手边的这位”主持人适时地压过吵闹声，右手指向了场地的另一侧：
“平民出身，出道两年，战绩十八胜三败两平，一周前刚刚完成了徒手击毙雄狮的英武战绩的灵敏派选手，一路厮杀至今都不曾倒下，被好事者冠以‘幸运星’称号的杰诺！！”
相对于巴鲁德那壮硕如人形猛虎的恐怖体型，杰诺无疑要消瘦太多了，他仅仅才一米八的标准身高和大腿才跟巴鲁德手腕齐平的身材，显然论正面力量是不能跟巴鲁德相提并论的，特别是，杰诺此刻的状态比起身上气息雄厚精神奕奕的巴鲁德来说，要差了太多了。
同样赤着的上身，胸腹之间绑着一圈泛黄的绷带，惯用的右臂更是被包裹在了厚厚的纱布之中，仿佛一个茧子一样无力地用纱布挂在脖子上，整个人的脸色也显得有些憔悴，泛着一种不健康的苍白色。
唯一值得称道的，大概只有他那相对于面貌似鬼的‘猛虎鬼’巴鲁德来说，要好看了很多的容貌水准了吧，杰诺本身的容貌就有些帅气，两年的角斗场生涯更是磨去了他的所有软弱，整个人都蜕变了一般透着一股子草原孤狼一样的气质，眼神更是如鹰隼一样锐利而冷酷。
对于角斗场来说，很多的角斗士虽然是奴隶，但同时也是角斗场里的用来吸引观众们眼球的‘明星’，因此如果有那份底子的话，在上场厮杀的时候是能够提前享受到一些小福利的，比如说，他们可以趁着机会好好把长时间窝在地牢里从而邋遢下去的形象整理一番，至少以体面一些的形象上场。
而杰诺就有着这样的形象底子。
“嘘嘘……”
“两边看起来差距好大啊，而且他还肢体残缺了吧？这样还能打？”
“听说这个杰诺的运气很好，明明看起来不怎么强，偏偏却能够在一场场死斗中活下来，倒也吸引了一小批的粉丝呢！”
“哼，我倒是觉得他那个卖相才是吸引那些粉丝的重点！”
“呀呀呀杰诺，看这边！”
“加油啊，帅气的小伙子！”
男性观众们对此并不怎么买账，相对的，支持杰诺的大多都是些女性观众，毕竟巴鲁德的容貌实在不符合正常人的审美观。可惜这部分支持者人数很少，完全没法跟满场占据了大多数的男性观众相比。
“好了，看来各位观众们已经等不及了，究竟是我们的无冕之王巴鲁德一如既往地蹂躏对手呢？还是幸运星小子能够再度延续他的运气呢？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伴随着主持人的话音落下，角斗场上空响起了一声撞钟的声音，也代表着这场角斗赛已经宣布开始。
场中，巴鲁德听到开赛信号，脸上顿时浮现出了狰狞的冷笑。
“嘿，小白脸，看来你还有点人气啊？不好意思，这偏偏让本大爷很不爽，所以本大爷决定了，要捏碎了你的脸骨、再把你的牙齿全部敲碎！让你再也没法顶着那副可恨的脸出现在我眼里！！”
如此残酷地宣告着，巴鲁德低吼一声，整个人就仿佛猛虎扑击一样猛冲了上来。
明显较之常人来说过于庞大的体格，伴随着他的冲锋，带来的压迫感自然是非常强烈的，对比感之下，让站在他前方的杰诺的身影都仿佛在无形中变小了一些。
“要是一周前的我面对你，毫无疑问会被秒杀了吧？”杰诺目光冷静地看着猛冲过来的巴鲁德，以他人无法听到的低微音量自语了一句。
“呜嗷！！”
二者靠近到了彼此间隔只有五米的时候，巴鲁德忽然咆哮一声，整个人重重地一踏地面腾空跳了起来，双臂合抱上举，在半空中轮了个小半圆后，仿若重锤一样狠狠对着下方的杰诺砸了下来。
重若千钧，势如虎吼，那刚猛无比的攻势看得全场观众都是心中不禁一跳。
险之又险地，杰诺在如锤的重拳落下之前，早就微微压低了重心的身体忽然全力一踏地面，身形飞速暴退，让那记合抱的重拳擦着他的面门后，再狠狠砸入了大地中。
轰！！明明只是**凡胎所造成的攻击，却仿佛地下埋了炸药一样发出的爆裂声，被击中的地面直接凹陷下去，并由此裂开了扩散出半径一米多的道道龟裂的缝隙。
往后跳出了数米的杰诺看着前方正施施然从裂坑中站起来巴鲁德，目光也不禁透出了凝重。
“嘿，小白脸，你的反应不错，速度也还可以！”拍了拍手上沾染了一点泥土，巴鲁德并未在意自己的第一招被躲开，反而踏前几步然后低伏下了身体重心，最终整个人都四肢着地仿佛一只野兽一样伏在了地面上。
其恶鬼一般的脸庞抬起，同样如同野兽般的眼神里透出了一股子即将捕食一样的气息盯住了不远处的杰诺，继续狞声冷笑：“不过别误会了，刚才只是稍微打个招呼，接下来才是正戏啊！下面，你又还能躲开几次呢？”
看着巴鲁德摆出的这个架势，全场观众的喧嚣声稍微沉寂了半秒后，忽然又高昂了起来。
“噢噢噢，出现了，我们的‘猛虎鬼’的招牌式，狩猎形态！！只要使用了这样的形态，就说明我们巴鲁德选手打算认真起来了，那么杰诺选手会如何应对呢？”
杰诺无视了场外的所有动静，眼神专注地凝望着巴鲁德的身姿，同样大幅度压低了自己的身体重心，两脚肌肉开始紧绷了起来，显然是做好了随时爆发速度闪避的准备。
看着这样的杰诺，巴鲁德狞笑的表情更深了一分，双脚一个施力踩碎了脚下的地面，同时前方的双手也是五指一抓，深深地扣进了地面中，脊椎如大弓般隆起，整个身体上下都如同绷紧了的弹簧一样，一股凶狠至极的气势无形中扩散了出来。
观众们，都似乎受此气势影响，纷纷不由屏息静待。
“呜……嗷！！！”
嘭！！！那一瞬间，角斗场的地面轰然炸裂，观众们只听到了一声爆响，眼中就见到一道暗色的巨影在视觉中一掠而过，那过快的速度，甚至都让他们无法看清其形貌！
‘好快？！这家伙……？！’
在巴鲁德爆发的那一瞬间，杰诺那不断险死还生间逐渐锻炼出来敏锐直觉就强烈地发出了警报，他毫不犹豫地动用了自己本来打算隐藏的底牌。
‘灵武技鹰眼！！超反应！！’
伴随着杰诺这仿佛自我暗示一样的在心中默念出来的武技招式名，他的双目瞳孔骤缩了好几圈，瞳孔的深处在一刹那间就蒙上了一层隐晦的银色微光，同时思维的速度也急速飙升，一下子感觉到外界的时间流逝似乎都放慢了几分似的。
靠着接连两个默发的灵武技，杰诺总算是捕捉到了急速向着自己飞扑过来巴鲁德的轨迹。
望着以极快的速度如同猛虎下山一样奔行而来、仅仅是飞扑而过的破风声便卷动了角斗场地面上的泥尘、带着一大片冲击波般的气浪朝着自己逼近的巴鲁德，就算是心境坚韧的杰诺也忍不住有些动容了。
照这个势头，如果不能及时反应过来，被其这下冲锋给正面击中的话，恐怕都不下于被列车头撞击了，自己绝对要落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心念电转间，他又再次在内心中爆喝一声：‘还不够！限制解除！！’
一股过电一样的奇异触感瞬息间流遍了全身的每一块筋骨、肌腱和神经部位！杰诺仿佛能听到一声细微的咔擦声，伴随着这种错觉，他只感觉体内有什么无形的东西被解开了。
此时的他意念所至之处，身体中每一寸的肌腱、骨骼、神经都清晰无比地呈现在他的感知和掌控之中，在这份掌控力的驱使下，他操控着自己的身体偏移重心，双腿上的所有肌肉都齐齐联动，爆发出了远超平时的百分之两百的力量，如同之前的巴鲁德那样将地面都踩碎出大片的龟裂痕的同时，终于险险地将自己的身体从巴鲁德冲锋的路线上移开了。
然后，在两人身形交错的瞬间，抬起完好的左臂，手肘如同铁桩一样狠狠对准了眼中闪过一分惊愕之色的巴鲁德的侧脑太阳穴的位置轰了下去。
看得出来，巴鲁德显然是打算抵抗，但可惜他的冲势实在太猛了，爆发力也太过，已经达到了自己都无法半途停止的程度，因此就算想要反抗也根本来不及。
‘肌力强化！灵武技暗鸣！！’
超反应加速了思维运转的杰诺，这时在心中又是一声怒喝，伴随着手臂肌肉的一阵奇异震荡，一股隐晦的暗劲顺着杰诺的肘击被其轰入了巴鲁德的侧脑，透过了骨膜的防护，然后这股暗劲就失去了掌控，仿佛一声闷雷般直接在其脑袋内炸了开来。
“你……？！！”
来不及反应的巴鲁德被这一肘子击中，双目暴突了一下，身体却依旧在那狂猛的冲势带动下往前方冲了过去，然后，本能地一拳轰击在了前方的大地上。
这一切都只在瞬息间发生，等到观众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场中又一次发生了爆炸，无数的尘土都在四散飞溅着，暂时遮蔽了众人的视线。
“噢噢噢，看啊，这便是我们的‘猛虎鬼’的拿手绝技，以绝强的爆发力冲锋带起的‘战虎捕食’！往日巴鲁德选手的敌人中，哪怕是凡级的精灵，除非是本就擅长速度的灵敏类型，否则也几乎无法躲开这一招！而一旦命中，就没有人可以安然存活下来！以杰诺选手的体格防御力，经历这一招，不知道结果会如何呢？”
主持人尽责地解说着，尽管用的是悬念的说法，但看他的表情，显然完全不认为杰诺可以安然无恙。
不只是他，场中的观众们基本也是这么认为的。
因此，当角斗场里的烟尘渐渐散去后，人们看着场中那仿佛被某种大型猛兽践踏出来的冲锋痕迹以及那场中心埋在一个三米多宽的深坑趴着不动的壮汉背影，还有位于那道冲锋痕迹数米开外的消瘦青年那依旧站立着的身影时，全都沉默了。
半响后，还是经验比较丰富的主持人率先反应了过来，大声喊道：“难以置信，巴鲁德选手居然倒下了，至今都还未动弹，而杰诺选手却依旧站着，这、这……结果很明显，是我们的杰诺赢得了胜利啊！！”
“巴鲁德……输了？”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等下，这么说……啊啊啊啊！！老子的赌金啊！！！”
外人是什么反应，杰诺已经顾不得了，他感受着浑身上下渐渐泛起的一阵阵强烈的肌肉酸痛感，以及大脑中传来的一阵仿佛不眠不休熬夜奋战了两天两夜后的精神疲惫感，不禁苦笑，同时看着倒下已经丧失了意识的巴鲁德，心中又是一阵庆幸。
现在的他，虽然还能站着，但也是非常的勉强了，这时候全身肌肉都有过度爆发力量后产生的轻微撕裂迹象，精神更是疲惫不堪，哪怕下一秒就倒下都丝毫不奇怪。
‘果然啊，乱用爆发性的灵武技，那副作用根本不是我现在可以控制好的，如果不能一击毙敌，之后死的就肯定是我了……还是修炼得不够啊，得继续加倍努力了！’
第345章 发展
在角斗场里努力挣扎的杰诺并不知道，他这段时间以来的所有表现，都几乎被暗中的某人给看在了眼里。
江言在自家住宅的前院里摆了一张小桌，自己则躺到了摇椅上，嘴角叼着一根吸管正悠闲地享受着午后的时光，如今的季节已经临近盛夏，午后火辣辣的日光垂落下来，却正好被江言特意移栽在院子里的一颗枝繁叶茂的大树挡住，只有点点碎光落到院中的草皮上，并未让江言感到难受。
看似只是眯着眼睛静静躺着享受的他，暗地里其实是在登录子机网络系统，翻阅着一段智脑刚刚上传回来的视频记录。并未依靠任何的外部播放设备，江言本身的大脑就是一个完美的信号接收和解析的装置，视频的画面和声音直接就在他的脑海中播放了出来，其中显示的，正是杰诺在角斗场里战斗的经过。
“哦呀？”当看到杰诺在巴鲁德的狂猛冲锋之下，接连用出了好几个灵武技从而一下子扭转了局面一击毙敌的时候，江言不禁嘴角弯了起来。
他倒是没有想到，当初改良功法的时候，一些基于灵子体系而随意构思的几个半成品的灵武技，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居然还真有人将其完善并成功施展出来了。
“尽管那些半成品的灵武技都已经有了推演完善的思路，但没有实际尝试过，谁也不能保证就一定没有什么潜在的缺陷和副作用呢，杰诺这小子，挺有潜力的嘛，不愧是被智脑特意推荐的重点观察对象！”
那么要进一步接触，将他正式收归入我等的网络系统麾下吗？江言的脑海中，一个冰冷的毫无情感波动的无机质声音如此问道。
“可以了。”江言直接同意了智脑的提议：“看这小子的表现，显然不是那种没脑子的傻蛋，派一个1级智脑过去辅助他的成长吧，毕竟这货还只是个半途出家的野路子，哪怕我用软件的便利暗中带他入门了，一些修炼之道上的疑惑和注意事项也得有导师指点一下，纯粹靠个人摸索的话太浪费大家的时间了。”
了解，即刻派遣1-227号智脑执行这项任务。
……
与巴鲁德的角斗赛结束后，身体超负荷爆发得已经暂时丧失了大半行动力的杰诺，是被角斗场派人抬回去的。
似乎是通过这一次的角斗赛，角斗场主办方从他的身上看到了继续培养的价值，于是又给杰诺换了一个新的居所，虽然依旧是牢房，不过环境却好了很多，铺上了棉被的床板和干净整洁的房间，以及房间角落里附带的简易个人厕所，都比起之前那个阴冷潮湿的地牢要舒适了太多了。
当然，在此期间，杰诺还被角斗场派了专门的医师做了一个检查，这让他明白了，角斗场主办方果然对于他在刚才战斗中的忽然爆发的惊艳表现给引起了好奇心。
不过，好在杰诺从契约中接收而来的《周天灵诀》这套修炼之法里有包含着应对这种情况的自我掩藏之法，将他修炼了一周以来积攒下来的灵力的痕迹给牢牢掩盖住了，并没有让医师察觉到不对劲。
“没有异常，不过浑身的肌肉都有过度用力后引起的拉伤、撕裂的迹象，看来，似乎是生死之间的恐怖刺激，让他偶然突破了极限，令得身体中的潜能暂时爆发了出来。”最终，医师只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当然，实际上杰诺的异常并非这么简单就可以蒙混过去的，灵力的掩盖还好，但他的身体素质已经明显被这段时日来修炼的《周天灵诀》潜移默化地滋养并强化过了，跟正常人的体质难免会存在一点点细微差异，特别是在自我恢复力上就比常人好了不少，这种差异对于经常给凡级组的角斗士和少数几个共契者级别的高级角斗士检查并治疗的医师来说，是很不容易瞒过去的。
好在，杰诺这时候暗中有着帮手来替他打掩护。
“唔……，你的体质似乎对于灵子的亲和度不错？干脆来试试看吧！”医师尽责地替杰诺做完初步检查后，不知怎么想的，居然拿出了小半瓶的灵能恢复剂给杰诺喂了下去。
杰诺这时候自然是不能反抗的，只能乖乖将这闪烁着异样的莹莹灵光的试剂给吞进肚子里。
功效很快就呈现出来了，医师发现杰诺的身体对于药剂的效果吸收速度明显高于常人不少，这让他有些惊喜。
“果然，看来你小子似乎有修炼精灵术的潜质啊！不愧是号称幸运星的小子，确认了有这份资质的话，你今后的角斗场生涯会比以前好过很多哦……”
医师给了个‘需要休养几天才能恢复行动力’的检查结果后就离开去向主办方报告了，杰诺还能够依稀听到这个医师一边远去一边自顾自嘀咕的几句话：
“奇怪，按理说每一个被卖进角斗场里的新奴隶都应该接受过灵子亲和度的测试啊，当初这小子难道是被漏下了吗？”
房间里陷入了沉寂，片刻后，杰诺才在心中默默呼唤道：【谢了，277号！】
回想着刚才那个医师眼中隐隐浮现的一抹恍惚的神色，杰诺就庆幸不已：【要不是你的催眠术及时发挥，我这次可没那么简单蒙混过关……】
一段无机质的声音直接在杰诺的脑海中响起：不必，杰诺，你对伟大的吾主还有价值，我只是遵照吾主的意志行动而已。
【不管怎么说，还是得谢谢你了。】杰诺诚恳地道谢，心中对于那个跟自己签订了契约并掌控了自己一切的‘主人’，这会儿也逐渐升起了一些忠诚心。
杰诺，遵照吾主的意志，今后将由我来辅助你的修炼，有什么疑问你都可以问我，记得不要懈怠了，伟大的吾主很期待你未来的成就，可不要让吾主失望！
【当然，我明白！】杰诺在心中坚定地应道。
这位直接在他的脑海中跟他对话的‘277号’，是在与巴鲁德的角斗赛刚刚结束，他被抬回休息室里的时候忽然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的。
当时忽然在脑海中响起的声音，好悬没把正心中忐忑地等待着角斗场主办方派人来试探的杰诺给吓得尖叫，不过在那瞬间他的身体忽然又一次不受自己的支配，强行压制住了所有外在的惊讶反应，这才没有在角斗场的工作人员面前暴露出什么不对劲。
以对方这种可以任意支配自身的权限，配合对方的解释，脑袋可以称得上灵活的杰诺很快就理清了状况。
简单来说就是他杰诺的表现被伟大的‘主人’所赏识了，那位‘大人’认为他有不错的潜力，有着更深入培养的价值，所以决定派遣麾下的一个仆从作为助手来辅助他的成长，并帮他解决一些微不足道的小麻烦。
277号拥有着契约授权的令杰诺毫无反抗能力的‘上级支配权限’，所以杰诺除了最初的惊讶之外，理智的他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结果。
之后的发展就简单了，由277号暗中出手使用神元秘术，直接给那个角斗场派来为杰诺做检查的医师下达了精神暗示，就让医师稀里糊涂地忽略了杰诺身上的异常痕迹，并且还继续暗示令这个医师把杰诺当作一个可以重点培养的潜力角斗士，汇报给了角斗场高层。
有了这个医师的推荐，顺利的话杰诺今后就能够获得角斗场的关照，一日三餐和居所环境这些条件都会获得提升，更顺利的话还能够获得借助角斗场的资源进行训练强化的机会。
甚至，杰诺表现出所谓的‘灵子亲和’的体质后，还有可能被角斗场派人教导最基础的灵力修炼法，当做一个招牌的高级角斗士来重点培养！
当然要做到那种程度并不容易，不过1-277号智脑告诉了杰诺一个好消息，这一次除了它这个1级‘智脑’仆从被派来亲自辅助他之外，还有一批0级的仆从也同样已经在这个角斗场里扎下了根，花点时间，就可以在角斗场里神不知鬼不觉地发展出一批帮手，到时候他们的行事就会轻松很多了。
好好加油吧，杰诺，因为有潜力的表现而被吾主赏识的人，可不仅仅只有你一个而已，他们之中，有些人坚持住了，正在我的同胞们的辅助下努力地快速地变强，也有些人自己作死，结果自然是死了，只留下了灵魂侥幸被仁慈的吾主收为了仆从才得以继续存活……
在杰诺听到277号这么说的时候，他灵机一动，忽然问道：【277号先生，请问……您难道也是那其中之一吗？】
刚问出来，杰诺就后悔了，因为如果他的猜想属实的话，那么他问的这种话几乎就等于是在揭露别人的伤疤了，毫无疑问是在作死。
让杰诺心安的是，277号似乎对此并未介意，虽然语气依旧冰冷，但也跟之前一样丝毫不带情感起伏地回答道：你很聪明。
然后就没有下文了，但这样的回答，却也足够杰诺自己验证猜想了。
这位277号，恐怕曾今也是像他这样的签下了契约的人，然后失败身死后才被那位主人给转化成了如今的这幅模样的吧。
数据化灵魂以杰诺目前的知识量，他并不理解这种‘仆从’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不过想来既然是失败身死的契约者才会被接受转化，那么肯定不是太好的选择。
如此明悟了的杰诺，更加坚定了自己变强的决心。
或许，这才是277号智脑为何要跟杰诺说这么多话的理由吧。
……
杰诺与智脑之间的对话，原封不动地反馈回了江言这边，他看过之后，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之后就将其无视了。
先不说实力，至少这杰诺的心智确实挺优秀的，不过既然已经成为了他的子机，那就不存在背叛的可能，因此杰诺越是优秀，江言只会越高兴。
“嗯，智脑，再报告一下目前的网络系统各地的子机发展状况，以及散播出去的契约系统实验体宿主们的现状！”
是！目前，通过各种途径的扩散，子机网络已经铺设到了遍及杜拉冈帝国的各大城镇村落，无一遗漏，并且正顺着边境线初步蔓延到了邻国，预计再过几个月，就可以遍及西大陆的所有角落，进程顺利。
智脑将一张地图呈现在了江言的脑海中，比起最初只有比伦城一地的城市地图，现在的这张地图已经扩展了无数倍，将杜拉冈帝国、莱茵斯王国以及周边的十几个国家都给囊括了进去。
其中描绘最详细的毫无疑问就是作为发源地的杜拉冈帝国，大到比伦城这样的十万人口级别的大城，小到偏远乡下之地里仅有几十户人口的小村庄，以及各种山川溪流、平原谷地，道路交通，所有的信息都非常清晰地呈现在地图上。
这是江言麾下已经发展壮大起来的无数子机们在智脑的统筹管理下亲自进行现场勘测，共同努力了数个月所积累的成果，江言可以肯定，就算是帝国官方绘制并限定发行的军用地图，也没有自己手里的这份这么精细准确。
尤其是，江言的这份地图上，就连杜拉冈帝国的各大军事基地和隐秘技术研究所这一类极度机密的位置，都照样给标注了出来，如果公布出去的话，绝对会引起轰动的吧！
相比于杜拉冈帝国的详细，周边邻国的信息就粗糙很多了，大多都还停留在市民之间流通的民用版本的那种程度，只有商用交通路线和各大重点城市的分布图，涉及到机密设施的地点信息则很少，越是远离杜拉冈帝国，有价值的情报就越少。
这一点倒是不奇怪，毕竟江言的情报网是以杜拉冈帝国为源头逐渐铺展过去的，想要获得更详细的情报，还需要时间来慢慢经营。
为了不太引人瞩目，以及考虑到子机网络的铺设效率，江言的子机目前还是以普通野生小动物这种收服难度小的目标为主要发展对象，以猫狗、鸟鼠、蛇虫等此类为主体，因此才发展效率飞快，几个月下来就跟滚雪球一样，不需要江言怎么费心就自动铺设到了如此大的范围。
契约系统的实验体宿主，目前已经发展了共计222名契约者，其中0级契约者137人，1级契约者22人，暂无2级契约者。失败者63人，已全部妥当回收以待您的数据化改造。
智脑所汇报的所谓‘实验体宿主’，便是像杰诺那样的，被江言派出去的智脑们搜寻到符合条件的人类目标后，以‘入梦’这种形式诱使对方签订契约，所发展出来的人类子机了。
这些人类在签订下必要的契约后，全都被江言以试验的性质赋予了他创造和改良出来的那些修炼功法，以及一些闲暇之余灵感突发而创出的半成品设想，直接就放到了他们身上让他们代为实践检测和完善。
所选取的试验对象，基本都是类似于杰诺这种内心有着深刻的执念或者渴求的人，然后对症下药，大多都能顺利让其资源签下契约条款。而能够挡住诱惑的，江言也不打算对其怎么样，直接让智脑们将其相关记忆消除后就放过了。
没必要的话，他也不打算强迫他人，契约者也都是基于你情我愿的原则来发展的。
好吧，其实是强迫也没用……因为除非江言亲自出手使用数据入侵的异能，否则智脑们也没法不经过目标的同意就强行将其转化成江言的新子机。
虽然知道有着网络协议契约的限制，但江言还是问了句：“确认没留下破绽吧？”
智脑平静而毫无含糊地回应：是的，可能遗留的所有痕迹都已经清除干净。
“有63个失败者吗……”江言翻出智脑提供的记录，看了看这六十多个失败者的情报。
半响后，他撇了撇嘴：“原来如此，都是一群很会作死的白痴啊。”
第346章 反响
被江言派出去的智脑选定为契约者的，除了杰诺之外，还有两百多人，而目前却只有一百多人还幸存，剩下的，已经全都死了。
其中的死因，有一些是不可抗力，比如像是杰诺这种身处于生死不由命的地下角斗场的斗争中，拿到江言赋予的超凡之力的钥匙后还没来得及强化自己的实力就直接死在外部因素下的。
以这种原因死掉的这些契约者，大多都是被智脑判断为潜能不足，虽然被智脑选选中，但却基本上就采取了‘放养式’的培养方式，最多也就放个0级智脑默默进行监视记录，并未像是杰诺这样专门派个1级智脑进行随身指导。
毕竟，江言如今在这个世界里的麾下子机中，0级智脑很多，但1级智脑却依旧数量有限，全部派出去给那些契约者当导师的话还是有些人手紧缺的。
江言目前在这个世界发展出来的数据化智脑型的子机，0级智脑其实就是用那些灵智不高的野生动物灵改造而来的，因此数量是最多的，不过这种级别的智脑虽然在江言改造后智商提升了，但碍于其原本的灵魂强度，它们的能力都很有限。
而1级的智脑，就是由人类灵魂改造而来的了，基于人类那远高于其他野兽的智慧水平和灵魂等级，这样改造而来的1级智脑的能力就明显比起0级智脑要强了很多，不论是计算力还是神元秘术等软件技能的实力都要远超0级的智脑。
那么，江言如今麾下的1级智脑是从哪儿弄来的？答案很明显，正是由那些身死的契约者所留下的灵魂改造而成。
所以江言对于那些潜力不够半途死亡的契约者并不感觉太可惜的理由也很明显了，对他来说，就算订下契约的那些人类子机死掉了，只要他们的灵魂没有被灭掉，那么就依旧还是有用处的。
被江言的异能数据化改造后的子机灵魂，可以直接舍弃原本的肉身寄宿到子机网络里，然后借助网络的链接在江言麾下所有权限允许范围内的子机身上进行附身，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以另一种形式继续存活下来了。
传说中的‘鬼仙、巫妖’之流，不也都是类似的舍弃了肉身仅剩下神魂的生物嘛。
当然，被改造成数据化的灵魂后，智脑们原本的七情六欲基本都会丧失掉并且再无自主进阶的潜力，思考模式也会更加趋于冷酷理性，这样的副作用多半是不会被正常人喜欢的就是了。
那些因为不可抗力而死的契约者，江言还能理解，但除此之外，他还发现有不少契约者是自己主动作死而死的。
这部分作死的契约者，很多原本的身份都是社会底层的小民或奴隶，他们在被智脑选上由江言赋予了超凡力量的种子后才踏入了超凡的圈子，实力变强了，但他们的心态却没有跟着转变。
有奴隶身份的契约者妄想用新掌握的力量逃跑，然后就被奴隶主手下的那些实力更强的打手们镇压了。
有贫民身份的契约者不自量力地使用武力想要通过犯罪的手段来获取财富，结果被官方警卫人士镇压了。
就算是平民身份的契约者，也有出于各自的目的而使用新获得的力量的，然后因为不知道好好收敛而被别有用心的人盯上，最终的下场也都好不到哪里去。
这些作死的契约者，要么死在了其他人手里，要么触犯了与他们灵魂融为一体的契约里的保密条款，而被契约反噬灭口。
江言对此并不会觉得愧疚，因为他自认为自己还是挺宽容的了，他不仅以‘你情我愿’的原则来发展子机契约者，跟他们订下的契约条款也是非常完备的，更是每一个人暗中都让智脑进行全天候的跟随监视，而且江言还赋予了那些负责监视的智脑根据状况来控制契约效力的权限，就算真的有条款误判的情况出现了，智脑们也能够及时修正，堪称是万无一失。
杰诺的情况就是最好的例子，他好几次触犯了江言定下的契约反噬机制却都没有出什么大事，而仅仅只被施于小惩警告，便是因为有暗中监控的智脑干涉了的结果。
“才总共一百多人吗，而且一个二级实力的都没有……智脑，今后的契约目标选取，开始扩大范围吧！”翻看了一下智脑整理好的那些契约者的资料后，江言想了想，如此下令道。
“既然我们的子机网络已经铺设出了杜拉冈帝国，开始辐射周边邻国，做起事来就不用太过于躲躲藏藏了，契约者的选取尽量以大范围随机抓取的原则，别让有心人通过地域筛选看出什么线索来。”
江言很清楚自己的异能有多神奇和珍贵，所以他在没有确定自己面对这个世界的顶尖强者也能够自保之前，一切有关异能的行事都会采取尽量安全稳妥的原则。
就连通过入梦契约来招收人类发展成新子机的这种计划，江言也是在麾下的子机网络铺设到大半个帝国后才下令执行的，为的就是混淆视听，避免有心人将幕后黑手直接锁定怀疑到比伦城从而增大他自己暴露的风险。
是，即刻起扩大选取范围。智脑受令回应，然后又问道：那么请问是否将二级超凡者也列入选取目标？
“……不！这个世界的二级超凡者，都是有着单人破军的实力等阶，比起沧澜域的先天武者还要稍胜一筹，贸然接触的话要是契约失败了反而是惹麻烦！”江言摇摇头，犹豫了一下，又道：“除非是那种可以确定就算失败了也不会有后患的目标，比如说人已经陷入了重伤垂死的绝境的，那倒是可以考虑。如果发现了这种人，你们直接先通知我再行动，明白吗？”
是。
处理完了例行的审查工作后，江言便将心神从网络里抽了回来，真正放松下来开始享受下午茶的悠闲时光。
……
与悠哉度日的江言不同，外界的很多势力，都因为他这段时间以来的各种动作而忙碌着。
杜拉冈帝国，第十一号技术研究所，某处高级实验室内。
明亮的手术灯照射下，面容阴沉的卢克斯博士与几个研究助手正围着一座试验台，手持各种工具对一具尸体做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解刨研究。
卢克斯博士拿着一根冒着丝丝黄绿色诡异荧光的试管，一边将里面色泽诡异的试剂倾倒在被解刨的尸体上，一边仔细观察着试剂的反应。
黄绿色的试剂落在那些血肉上，化为光雾一下子扩散开来，直接就将整个尸体都包裹了进去，让尸体散发着诡异的绿色荧光。
过了一小会后，绿色的荧光才散去，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任何异常出现。
卢克斯的眼中闪过一抹疑惑：“嗯唔这个同样也没有反应吗？添加了冥骨粉的显灵药剂也不管用的话，意味着果然这个也是没有丝毫的灵魂残留了……”
他放下空掉的试管，让助手们留下善后，自己则是将那身沾染了不少血迹的白大褂换掉后，直接离开了实验室。
卢克斯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见到一位身穿军服的中年男子从沙发上站起，微微鞠了个躬后面色有些期待地问道：“请问博士，结果如何？”
“还是老样子。”卢克斯随意坐下，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边喝边摇摇头回道：“你们带回来的这些尸体，每一个都没有了丝毫的灵魂反应，全都是一些空壳子了啊。”
“这样的话事情就棘手了啊。”中年军官拧起了眉，目光中浮现出一抹凝重。
也不怪他露出这个表情，最近几个月以来，帝国的各地都有情报人员反馈，有一些原本的普通人突然之间获得了超凡之力。如果只是少数几个例子的话也就算了，毕竟也可能是运气好获得了什么奇遇，但同样的事情发生了太多次，这就不能用巧合来解释了，这自然就引起了情报员的注意，派人调查了一下这些异常人士的信息。
结果却发现，这些出现异常的人相似之处还不少：原本都是普通人、身份都平凡低微、面临困境而对力量有着强烈的渴求心。
官方原本决定先暂时观望一下，不过在抓住了几个仗着忽然获得的力量闹事犯罪的家伙后，更大的异常就出现了。
被抓住的这帮人，全都死活都不愿意透露任何与事件相关的情报，强行拷问的话哪怕折磨致死都不行，读心术之类的手段甚至会令得对方直接自杀！
要知道，这些被抓捕的人，很多都是平民，他们不可能有那份能够扛住酷刑致死都不肯投降的残酷意志力！那么唯一的解释，便是这些人不是不愿意投降招供，而是他们做不到！
感觉到其中诡异的帝国官方做了更深入的调查，然后就惊讶地发现，这帮人死后，尸体中的灵魂似乎也跟着离奇不见了。
在这个修炼灵力为主导力量体系的世界里，灵魂这种存在就算在大众之中都不是什么秘密了。其他世界先不论，在这个世界里按理说，人体死后灵魂就算要跟着消散返还于天地，也应该多多少少暂时残留在尸体中一段时间的。
可那些尸体却明显不一样，卢克斯刚才做的试验就证明了一个结论：那些尸体，哪怕是刚死不久的，内部的灵魂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残留！
这种现象，一下子就引起了帝国的重视，因为
“满足渴求力量的人的愿望，再收取他们的灵魂……这种手段，好眼熟啊！”卢克斯眯起了眼，沉声问道：“暗黑教会的那帮疯狂的恶魔崇拜者，居然已经把触角伸到帝国来了吗？”
“博士，关于这一点，我们军部也是有同样的猜测，不过目前还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军官也是皱眉：“另外，根据境外情报员传回来的信息表示，这种异常事件，并不仅限于我们帝国境内，周边的很多邻国也都有同样的事件出现！”
听到这个消息，卢克斯不悦地皱起了眉：“哦？如此大的范围？这可真是个坏消息！”
能够在这么大的范围里搞事还不露马脚，不仅意味着幕后之人的实力很强，同时也意味着，这件事是很难瞒住某些家伙的了。
“是的，确实是个坏消息！”军官苦笑着道：“外交部刚刚传来了消息，圣光教会发来了入境调查的通知，并且已经有一队牧师和护教骑士，在一名红衣主教的带领下往我国进发了，大概明天就会抵达位于帝都的教堂。”
卢克斯眼带嘲讽地道：“呵，都还没完全确定是否是恶魔种的所为呢，这帮家伙就恨不得像个嗅到了腥味的野狗一样跑过来了？”
军官无奈地道：“博士，虽然我也觉得你这话没错，但可不要在外头说出去了，毕竟，我国目前还不宜跟圣安吉尔教国起冲突。”
目前的杜拉冈帝国还处于外敌环视的状况里，尤其是与莱茵斯王国的争端，简直是卡在帝国咽喉里的一根刺，想拔也拔不掉，又不可能放着不管。如果这时候再得罪了实力比帝国和王国加起来都强的圣安吉尔教国，那无疑是非常糟糕的。
“这方面，当然用不着你提醒。”卢克斯笑了笑。
“唉……如果帝国实力恢复以往，又何必像现在这样顾虑这些哪些的……说起来，博士，我听说，您的那项计划已经取得了成功？”军官忽然好奇地问道。
卢克斯博士眼皮微动，看了面露好奇和期盼的军官一眼。
“你也在意吗？没错，只要再过阵子，‘计划’步入了后期，等实验成果成型了，莱茵斯什么的自然就不足为虑了。”
军官闻言略微激动地问道：“这么说，那些量产实验体，难道已经可以投入实战了吗？”
“不要太着急，少校。”卢克斯摆摆手，淡笑道：“你知道的，那毕竟是人工造物，有些先天上的缺陷还是需要时间来修补的，按照我的估算，再等个六七年，最新的那一批就应该可以正式投入战场了。”
“还得忍耐七年吗……”军官面色不禁遗憾，不过他也清楚这种实验的难度，卢克斯能够做到目前的地步，已经很难得了，倒也不再强求。
“那么，我也差不多该告辞了。”
目送这位军官离开后，卢克斯原本悠然的眼神忽然阴沉了下来，抬手就从办公桌的抽屉下拿起一个通讯器，启动后轻声说道：“去查查看，格利尔少校最近是否有什么异常。”
【是。】
卢克斯放下通讯器，目光看着刚才的军官离开的方向，眼神玩味。
‘但愿是我多疑了，不过，年轻人，以一个少校的军衔身份，你问得未免有点多了啊……’
第347章 教会与信仰
虽然江言没有特意去关注帝国官方的动向，但以他如今铺设完善的万千子机构建起来的网络系统，只要在网络的辐射范围内，就很少有事情能够瞒得住他了。
没人有会特意去警戒一只不论是表面上看还是实际探测都毫无异常的小动物，毕竟，麻雀、乌鸦、飞燕、老鼠、蟑螂、甚至一只小小的飞蛾、蚊蝇……世界上这些小玩意儿实在太多也太不起眼了，就算是防守再严密的军事基地，除非布下了全方位无死角地隔绝内外的、连一只小苍蝇也飞不进去的那种级别的严密结界或阵法的防线，否则就很难将其杜绝。
而如此高防护力度的防护，除非是万分危急的情况下，否则不会有谁会想着在平时也这么干。毕竟，不论是阵法还是结界，防护效果的级别越高，维持效力所需的消耗也就越大，时间一长，再怎么家大业大也会撑不下去的。
当然，太过于机密的地方，江言的子机们也是探查不到的，比如说卢克斯的私人实验室、帝国皇帝的办公书房、宝物库这之类的地方，通常不仅定期都有专门的人员进行清洁，而且往往还会有感知敏锐的强者镇守，这样的地方如果还有野生的小动物小虫子什么跑进去的话就明显会非常不自然了。因此，这些位置便会成为江言的子机们少数不能探查到的区域。
但那些发生在特定机密区域之外的事情，就不可能瞒得过江言的子机网络情报系统了，小到今天帝都的皇宫正殿的侍卫长跟谁说了什么话、大到帝**部的行军调动路线和时机，事无巨细，全都会被江言的子机们监察到。
圣光教会的行动，当然也包括在内。
“教会啊……说起来，我至今都还没看到过除了幻兽种之外的其他类型的精灵呢，当初研究所仪式上碰见的那头赤龙似乎还给了我忠告，让我小心点‘圣灵种’和‘恶魔种’的那帮家伙来着？”
虽然还没有亲眼见过，但江言在研究所里也是看过相关的资料了，因此对它们也有个基本印象。
按照这个世界的分类，所谓的‘圣灵种’的精灵，就是能够使用名为‘圣光’的力量的、外在形象近似于人类、背后却长着白天鹅般的圣洁羽翼的高等精灵。
其实，也就是在江言的印象中那所谓的‘天使’这么个东西啦。
‘圣灵种’的精灵与‘幻兽种’的精灵有非常明显的区别，不同于幻兽种圈内那千奇百怪、几乎数之不尽的族群数量，圣灵种的精灵至始至终都只有天使族这一个种族，其内部唯一的区分，便是实力等阶的不同和代表天使阶位的羽翼数量的不同了。
另外，圣灵种也是圣安吉尔教国的官方宗教‘圣光教会’所独有的精灵，基本上只有教会内的成员才能够召唤并使役圣灵种。
按照圣光教会自己的宣传，圣灵种是侍奉于‘伟大的主’的仆从，只有身心圣洁的人类才能获得们的认可、或者愿意加入教会接受‘主’的洗礼，为‘伟大的主’献上虔诚的信仰的话，也是有机会获得‘主’赐予的仆从庇护的。
历史上倒也不是没有出现过教会之外的人获得圣灵种契约的现象，不过这种人只要出现了，基本上很快就会被教会当做圣徒、圣女之类的人物给吸收进去，
基本上，圣灵种的天使型精灵便是圣光教会的专属了，外人是很难获得并与之契约的。
契约了圣灵种的精灵使，可以施展出名为‘圣光’的特殊灵力，在增益祝福、驱邪净化与疗伤治愈等几个方面上有着非常突出的优势。高阶的‘大天使’所施展的增益与治疗之术，一点也不输于幻兽种里的‘战争独角兽’，前者在单兵战斗力方面可能还要稍微超出了后者一些。
另外，圣灵种精灵的灵智水平，也普遍地高于幻兽种的精灵，最低级的相当于兵级阶位的‘小天使’，也有着不弱于人类孩童的智慧，并且可以施展多个圣灵法术。
们甚至将原本专属于天使族的法术传授给了人类，让教会的牧师们修行，从而使得教会在破邪净化、祛病疗伤这方面天然就有着比其他势力更强的优势，再大规模地将这种法术用在传教上，自然就让其更受民众们的青睐了。
毕竟，升斗小民们最怕的就是生病和受伤了，俗语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普通人一旦受伤，医药费用先不说，家庭里的劳动生计就得被迫耽搁了，而圣光教会的治愈术在见效方面，往往是非常显著而高效的，这就比起其他的草药类的手段明显要多了份优势。
再加上某些历史留下的影响力，圣光教会在这个世界里拥有着非常庞大的影响力，将其尊为国教施行****体质的圣安吉尔教国，其实力便是犹在还未分裂之前的杜拉冈帝国之上的，国土占据的也是整片世界里最为富饶的地域。
圣光教会尊崇的理念是其信奉的主至高无上，其神圣是任何凡人哪怕是一国的皇帝都不能逾越的，就算是那位教国官方地位最高的圣光教的教皇，也是以着主的奴仆来自称。
显然，这种神权高于君权的理念是其他君主制国家所不能接受的，西大陆这边，就尤其以杜拉冈帝国最为抗拒。
教国的势力很大，但在帝国这边却发展得一直不理想，这不仅仅是因为杜拉冈帝国是标准的君主制国家，也因为它的起源。
有着‘龙之国’这个从历史上传承下来的别称的这个国家，其起源自然也跟龙有关，甚至连帝国的王室也自称是传承了龙之血脉的后裔。
不论是在哪个世界里，龙这种生物都基本上会位于食物链的顶点，在这个以精灵为特色的世界里也不例外。此世的龙只要是成年的纯血种，就基本是立于幻兽种的顶点的最高等的精灵，甚至其中的顶尖存在若要定义的话，都已经是超出了一般精灵的范畴，可以称之为‘神兽’了。
排除龙种里的那些近神的存在不提，每一个成年的纯血龙种，也都是至少有着城级的实力，仅仅单体的力量就足以毁灭比伦城这样的城市。
有着这样背景的杜拉冈帝国，又如何会自甘贬低，去做所谓的‘主的奴仆’并为其献上信仰呢？
尽管不像圣光教与圣安吉尔教国这样的建立了****式的宗教治国的体制，但杜拉冈帝国在皇室的引导下也是普遍以龙作为崇拜信仰的，自然不会鸟圣光教的那所谓的主。
甚至不只是杜拉冈帝国，西大陆这边的国家，尤其是杜拉冈帝国周边区域的，都各自有各自的最高位阶的幻兽种精灵作为起源信仰的。
因此，圣光教会在这一边的发展一直受到了各国暗地里的抵制，尤其是以帝国为最，就算是帝国的帝都，也只有孤零零的一座教堂，而且当初主要还是处于外交的目的才建立起来的。
谈完了此世的圣光教，那么另一个势力也就必须得提一下了。论‘天使’的死敌是什么？毫无疑问正是‘恶魔’啊！
精灵中，有圣灵种，同样的也有着与之相对的恶魔种。
这两者，跟江言印象中的天使与恶魔，几乎可以说除了披着一层精灵的皮之外就没什么区别了。
圣灵种有对应的圣光教会，恶魔种同样也有着崇拜他们的暗黑教会在世俗中发展。
只不过相对于圣光教会的风光无限，暗黑教会就明显要落于下风了。这也是难免的，毕竟对方在一般民众里的名声实在不太好。
如果说，圣灵种是在汲取人类的信仰，通过传教发展信徒的方式在这个世界立足，这种方式还比较能被世人接受的话，那么恶魔种的行事就确实显得‘邪恶’多了。
恶魔种也会发展精灵使，但们的使役者往往在契约天平中的地位是处于下位的，们除了要求契约者支付灵力之外，还会额外要求支付一些更珍贵的东西作为祭品。
财富、寿命、躯体血肉、罪恶的祭品，甚至更加极端的灵魂！这些，尤其是后几者，是恶魔种最爱的事物。
不过，恶魔种们也有一个特点是鲜为人知的，那就是只要你能够不被们的契约中暗藏的陷阱所迷惑，那么，你就可以从恶魔种那里获得与祭品等价的回报，这种交换没有任何上限！
这意味着，只要能够奉上足够的祭品的话，那么就算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也同样可以获得一步登天的力量！
世界上总是不缺乏因为种种原因而想要铤而走险的投机者，因此，尽管恶魔种和暗黑教会的名声不好，但却总会有人因为自身的欲求而寻求恶魔种赐予的契约来实现种种愿望。
这就使得其虽然在明面上处于被圣光教会打压的状态，但在暗地里的势力却依旧在顽强地发展着。
“用契约满足有所欲求者的力量，并收取像是‘灵魂’之类的祭品作为报酬……这么一想，还真的跟我的做法很像啊？”江言回味了一下关于恶魔种的情报后，不由得摇摇头。
这也就难怪，他麾下的子机们闹出来的动静，会被各方势力联想到恶魔种的头上了。
恐怕，不仅是圣光教会的人马被吸引过来了，就连暗黑教会的人也会处于自身的利益同样来参一脚吧。
毕竟恶魔种不像圣灵种那样，们内部的阵营相对混乱了很多，暗黑教会或许也不敢肯定在杜拉冈帝国这一带闹出来的事件会不会是某些野生的恶魔种或恶魔契约者做出来的。
与恶魔种订下了契约的人类，在获取到力量实现了自己的愿望时，只要他的契约恶魔允许的话，那就是可以寻找其他祭品来替代自己的比如说，最常见的杀戮血祭！以及，为自己的契约恶魔效忠，发展更多的其他契约者！
因此这些事件就算不是某些恶魔种亲自所为，也可能是们的契约者干的，反正，恶魔种的嫌疑非常大就是了。
“说来，恶魔种的这种行事方式，是否也是某种另类的信仰崇拜的获取手段呢？毕竟，暗黑教会的存在形式，实在是不能不让人联想过去啊。”
信仰这玩意，对于有着超凡体系的世界来说，可不是所谓的封建迷信，而是确实存在的。其本质，就是一种基于信仰情绪而生可以用来吸收的精神愿力，虽然这种能量在级别上比起‘世界原力’要低级了很多，堪称是劣化中的劣化，但在很多方面二者却有着类似的极大的泛用性。
对于诸天万界的神体系来说，信仰之力可以用来增强神灵自身的神力，可以用来发展们的神国，也可以用来反馈给信徒用于增强信徒的实力或者一定程度上实现信徒的愿望，造就所谓的‘奇迹’，总之，妙用多多。
有着已经踏足诸天的众多手下的江言，对于信仰之力的情报自然也不会太陌生了，因此，结合那两个教会的现状，他就不禁怀疑了起来。
信仰之力的诞生品质与数量，与信徒的数量、信仰情绪的虔诚程度、还有信徒本身的实力级别息息相关。而这个世界，不巧就有着名为‘灵子’的奇异能量，对于生灵的灵魂强度有着显著的增幅效应。
‘这种从被灵子环境滋养过的生灵的灵魂中所诞生出来的信仰之力，品质似乎就比起正常世界的信徒所产出的信仰要优质了不少啊。’
这可不是江言凭空的猜测，因为他自身就有着亲身的体验。
江言通过子机网络的链接，可以用食灵之类的手段从麾下的无数子机身上汲取精神力，原先是能够慢慢滋养灵魂增强修为的，在升级到三级真灵之境后，虽然增强修为的效果弱了太多，但至少也还能用来补充异能运转的消耗。
还在沧澜域的时候，江言就没少去汲取子机的精神力，而来到这个世界后，江言再次汲取这个世界本土生灵所发展而来的新子机所供养的精神力，就明显感觉到了两者的微妙差异。
因此，江言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想绝对不是没有根据的。
再联想到之前就他曾今想过的，关于‘精灵这种存在，真的是这个世界的本土生灵吗’这个猜想……
江言好像，隐约把握住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