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秘笈
尖耳也登时醒悟,却仍是气愤难消。
秋代望不理这几人,向张大胆一指,道:“你,快把秘籍给少爷交出来。”
张大胆咧嘴一笑,道:“秋少侠想要?那自己来取好了。”说着从怀中掏出秘笈扬了扬。
众人见这张大胆怀中果然有秘笈,虽不知是什么武功秘笈,但也都眼热起来。
“好,你既然要我来取,我来不客气了。”
秋代望话未落音,长剑已经拔出,向张大胆脖子挑去,这一剑竟是冲着要张大胆的命去的。张大胆早将秘笈又揣回怀中,横剑一拔,将秋代望这一剑拨开。
秋代望这一剑是秋家的家传剑法,非同小哥,岂知张大胆轻轻一拨竟然给拨开了。秋代望心想,这张大胆是横行绿林的大盗,自己浑没将他放在眼中,没想到竟然还有两下子。
秋代望一招无功,挺剑再上,接连出招,一剑快似一剑。秋家剑非同小可,张大胆武功虽强,又怎敌的过秋家剑?只七八招间,已给逼的连连后退。秋代望大占上风,心中得意,心想,你这小小强盗当真是不知死活。他有心戏弄张大胆,虽占上风,却不着急,剑分三路,刺向张大胆,将张大胆圈住,让其逃不掉,又不伤他。
转眼间,两人又接连又斗了五六招,张大胆被压在下风,始终伤不到秋代望,自己也逃不掉。张大胆急躁起来,忽然间,张大胆大吼一声,同时暴起,不顾秋代望的长剑,挺刀向秋代望胸前直刺。
这是你死我活的打法,秋代望的剑本无意要张大胆的命,这样一来,若是秋代望不避开,虽能伤到张大胆,甚至可能要了他的命,但也不免被伤。
秋代望连忙滚向一旁,这一招虽然避开了,却躲的很是狼狈。秋代望大怒,刚一从地上站起,便使上了秋家剑的绝技,一招一夜知秋,下一招便是秋月寒江,接着再是一招秋生春杀,这三招每一招皆是要命的绝招。
张大胆只是的绿林盗匪,又怎敌的过如此高明的剑招,接连接了这三招,几乎尽了平生之力,饶是如此,最后一剑仍是没能接下,肩头给秋代望刺了一剑。
“好。”
围观众人见秋代望连施妙招,虽说是杀招,稍嫌毒辣,但也都不由地叫起好来。再者,那张大胆是横行乡里的大盗,专门欺压百姓,就算下杀招也不为过。
“好,好剑法。”
众人都跟着叫好,秋代望是黄彩儿的心上人,又岂能落后?叫的格外响亮。
言无信在旁观看,见秋代望的剑法却也了得,以他的年纪,剑法练到如此地步,已然非常了得。言无信自思,以自己的剑法,比之就相差甚远。不过言无信并不练剑,只和不端和尚学过几招达摩剑法。
言无信又想,若是自己功力恢复,与这秋代望过招,自己当能胜他,但若是他和那个黄毛丫头联起手来,又难说了。
秋代望眼见已伤了张大胆,下手愈发狠辣,有心将这张大胆毙于剑下,既可为武林除一大害,又能扬名武林。
“好了,我不是秋少侠的对手,秘笈给你。”张大胆肩头中剑,又不敌秋代望的剑招,他是绿林大盗,却最懂得钱财是身外物,关键时刻,留命才是最重要的。张大胆见秋代望辣手,生怕他得了秘笈仍不肯放过自己,也不等秋代望答应住手,接了秋代望一招,左手入怀,将那秘笈从怀中取出,不抛给秋代望,却抛向河北三怪。
“这秘笈送予各位了,你们谁的武功最高,就归谁,”
秋代望原本确实是要取张大胆性命,就算张大胆有心交出秘笈,秋代望也无心放过张大胆。岂知这张大胆甚是狡猾,竟然将秘笈抛给了河北三怪。如此一来,秋代望只能先顾秘笈,而不理张大胆了。否则张大胆虽能杀,但秘笈只怕自己是得不到了。
眼见秘笈向河北三怪抛去,三怪中的独眼伸手来接,秋代望一招秋风萧萧,将本刺向张大胆的一剑一转,,向河北三怪划来。秋家剑的剑招,第一招都带个秋字,而这秋风萧萧,杀气并不重,但一招可以同时对付数人,秋风萧萧,人皆有感。
三怪给秋代望一剑相逼,都不由地退了一步,心中大骇,秋鸣鹤能位列中原四侠,果非幸事,连他的儿子年纪轻轻已如此了得。那秘笈是向三怪抛去,秋代望逼开了三怪,那秘笈的去向未止。岂知,秋代望一剑之下,那秘笈去向竟然停在了半空中。秋代望剑尖粘上了秘笈向回一拉,那秘笈回向秋代望飞来。
秋代望伸手去抓,眼见秘笈就要给秋代望抓到手中,只听“嗤”地一声响,一件黑物飞来,将秘笈打到一边,那秘籍飞向一边,岂知那黑物飞的更快,飞到前头竟转了个方向,向后盘旋飞来,又撞到了秘笈之上,竟将秘笈又撞了回来。
这暗器用的是巧,但能让其回头,仍有如此大力,非高强内力不可,再看那黑物所发所回的方向,赫然竟是刚才的江北怪客,江不平。
“无耻偷袭。”
黄彩儿见江不平偷袭秋代望,护心上人心切,见秘笈已向工不平飞去,突然飞身向那江不平一掌拍去,黄家的飞鸿落雁掌,飞若惊鸿,威可落雁。只是黄彩儿身形短小,虽然模样好看,但身姿却不如何美妙,这惊鸿是谈不上的,而黄彩儿这一掌火候也不到家,只能飞身进袭,这落雁也还差的远。
黄彩儿掌力已近,那江不平不得不接招,双掌齐出,硬接黄彩儿这一掌。黄彩儿掌力不足,近身江不平,突然发现,江不平四肢僵硬,脸上亦无表情,真像个僵尸一般,心中又是一惊,这一掌的掌力又弱了两分,被江不平一掌击飞。
“彩儿妹妹。”秋代望连忙跃起,手掌抵在黄彩儿背上,将江不平这一掌之力卸下,顺势将黄彩儿托住。
第77章 争夺
黄彩儿本以为自己要摔个大跟头,没想到代哥哥竟然来救自己,本来因为秋代望有相好的事还在生气,这时觉得代哥哥是真心对自己好,男人本就可以三妻四妾,有个情人也没什么大不了,心中竟原谅了他,向秋代望嫣然一笑。
秋代望当然更看中黄彩儿,毕竟与黄家连手,他秋家便可盖过诸家,成为武林第一世家。至于这武林秘籍,中原四侠的家传功夫,岂是别派可比?他们取这秘笈也只是出于一时好奇。秋代望将黄彩儿放下,不及看黄彩儿这醉人一笑,长剑一扬,又和身扑上。
这时,那秘笈已经到了江不平手上,秋代望长剑直取江不平咽喉,攻敌要害。江不平虽有江北怪客的名头,但人虽怪,却不是什么恶人,秋代望这一剑虽然凌厉,但只是想让江不平不得不救,自己以剑,江不平空着手,若他退避,秋代望可乘势回剑,斩他伸着秘笈的左手,这样秘笈便可到手。
岂知江不平并不后退,左手抓了秘笈,右手直抓秋代望长剑。秋代望心想,这怪客莫不是疯了,竟以自己的肉掌硬接自己的剑?这一剑不是要将他的手指切掉?岂知江不平一把抓住了秋代望的长剑,手并没有被伤到。
秋代望大惊,自己的剑也算是千锤百炼的利器,怎么这江不平竟然能以手抓而不伤,他的武功竟已经练到剑枪不入的地步了吗?正要回夺,岂知手上使劲,剑却仍在江不平手中,纹丝不动。江不平手上使劲,将剑向一头一折,那长剑剑尖应声而断。
秋代望脸如土色,自己使出家传绝学,这江不平竟是以手折剑,这一招算是输了。好在现在不是比武决胜,一招输赢也不打紧,退了一步,挑起长剑再行刺出。
此刻秋代望已知江不平是个劲敌,可不是张大胆这样的绿林大盗可比,使出家传剑法,不再留半点余力。
河北三怪被秋代望逼开,又失了秘笈,本来是要与秋代望动手。见江不平和秋代望动上了手,三人便罢了手,在一旁隔岸观火,有心让两人斗个两败俱伤,再来捡现成便宜。
秋代望秋家剑法使出,一招一式,皆是攻敌要害的绝剑,围观众人,虽不是什么名家高手,但也有不少习武之人,见秋代望剑法精妙,不禁都喝起彩来。
秋代望剑法很是精妙,江不一却不避不让,每一次都是直挺挺的以手臂挡剑,剑长与手臂击在一起,发出一声声闷响,如击在朽木之上,却又伤江不平不得。
秋代望心想,原以为这秋代望只是将手上练的刀枪不入,没想到竟然连手臂亦是如此,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怪功夫。秋代望不由地心焦起来,自己的剑法虽妙,且每一剑都斩在敌人身上,可伤不了敌人,剑法再妙又有何用?
秋代望剑法高明,临敌经验不足,既伤不得敌人,心是渐渐焦躁起来。心中一急,剑法便乱,一招临去秋波就使的不大对头。这时,江不平又是一把抓住剑身,向外一折,咔嚓一声,那长剑从中折断。
“怎么样?秋少侠,还要不要比了?”
秋代望退开三步,脸色苍白如纸。方才剑尖被折,就算输招,也能再打过。此刻长剑已从中折断,连兵器都没了,而这江不平周身似剑枪不入,又如何还能再打?将断剑投在地上。
“代哥哥,打他咽喉,眼睛,就算他周身都练的刀枪不入,这些地方也是练不到的。”
秋代望经黄彩儿这么一提醒,登时醒悟,是啊,一个人武功再高,横练功夫再强,也有练不到的练门,可此刻他手中已无剑。
“秋少侠接剑。”
正在秋代望踌躇之时,围观的众人中,有一人将佩剑抛向秋代望,秋代望接过,看向抛剑之人,但见并不认识,向那人抱了抱拳,道:“多谢。”
那围观之人并不识秋代望,他将剑借于秋代望,当然也不是什么好意,只是见这场热闹没完,还想看下去而已。更深一点的心思,是也不想江不平得了秘笈,他武功不高,心想这些人最好斗的两败俱伤,大家混战,自己这才有机会。
秋代望剑指江不平道:“江前辈,照理说,晚辈已输,实不该再打过。但前辈以怪法胜我,并非真实本事,晚辈不服,只好再领教领教。”
江不平尚未说话,人群这中,忽有一人尖声尖气地说道:“输就是输了,不服气就再打过,何必说人家不是真实本事?若横练功硬功不是真实本事,那也不用花心思去练了。”
秋代望方才的话,众人都觉有理,这江不平确实是以硬功取胜,论武功招试,远不如秋代望。可此言一出,众人倒也都觉得不错。你苦心练剑,人家的横练功夫也是辛苦练来,练到刀枪不入,不知多少个寒暑之功,如何不能算?
秋代望望听人讥讽,向说话的方向,却看不到谁说的。这话自然是言无信说的了,言无信与秋代望、黄彩儿说过话,生怕他们听出声音,是以捏着嗓子说的。说完又怕二人认出,又躲到人群之中去了。人群之中自有人看到中他说的,但众人都觉他所言有理,又有心看热闹,是以虽有人看到,却也不点破。
看到秋代望并没有看到自己,这才敢悄悄地探出头来,但却换了个地方,离的也远了。
秋代望不理出言讥讽之人,挺剑再上。每一剑都是刺向江不平的双眼,还有咽喉。果然,这么一来,江不平的顾及就多了。而江不平似不如秋代望身形灵活,身法也不如秋代望身法精妙,接连几招,江不平便给秋代望逼地连连后退。但江不平就只有一双眼睛,一条脖子,虽然是弱点,但却是遮挡容易,秋代望倒也一时拿不下江不平。
秋代望刺不伤江不平,这时江不平手又向秋代望的剑抓来,秋代望心想,岂能再给你抓住,长剑斜里一剑,从江不平的掌心滑出,自上而下,划了江不平半截衣袖。
第78章 妙法
秋代望向后退开,忽然灵机一动想出一个妙法,笑道:“江前辈,我已经想到了一个破你武功的办法了,你还不认输吗?”
江不平见秋代望忽然退开,还道他自认不是对手,没想到竟然让自己认输的,怪笑道:“是吗,你有本事快快使出来吧,我看看你怎么将我打败。”
“江前辈不信在下之言吗?”
江不平哪里肯信,道:“你若当真有这能耐,何必说与我知?尽可将我打败便是。”
秋代望哈哈一笑,说道:“那当然是我好心了,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这个胜江前辈的法子,稍稍有些不大好。虽能打败江前辈,但却会让江前辈在人前失尽面子,所以我想,还是先告诉前辈的好。”
“你若能打赢我,你这小小少年,经足够让我面子丢尽,我老人家还怕失什么面子?你若只是大言欺人骗我,那不如早点认输。”
“好,既然前辈不信,那就怪不得晚辈了。”
秋代望干脆利落,话刚落音,又是一剑刺出。这一剑来的好快,不是刺向江不平的眼睛,也不是刺向江不平的咽喉,却是刺向江不平的肚脐。江不平大惊,这眼睛固然是弱点,咽喉的功夫也没练到家,这肚脐才是真正的练门所在,轻轻一剑就能要了他的性命。只是江不平不知,这小子如何得知。
江不平惊慌之下,双手齐出,一齐抓向秋代望的长剑,秋代望长剑上划,迅捷无比,江不平抓了个空,秋代望的剑在江不平衣上划了一条长长在折口子。
秋代望当然并不知道江不平的练门所在,但这这一刺只是无意,但见江不平脸色大变,这才知道,原来这江不平的练门在那里。好在秋代望不欲要江不平的性命,但知他练门所在,也是好,下次若是再遇到他,与之动手,那是不怕了的。
秋代望一剑划破江不平衣衫,长剑回转,这次明知江不平的练门在肚脐,却也不刺向肚脐,而是向江不平的手臂划去,江不平不避不让,迎面抓来。众人都不明白,这秋代望这是什么意思,这江不平的手臂又伤不得,斩他手臂又有何用?可又想,秋家武功非同小可,说不定这秋代望另有妙法也说不定。
秋代望并没有让江不平抓到他的剑,秋代望家传剑法何等精妙。只是这一次与方才不同,这次再也不避开江不平伤不到的地方,也不尽攻他的弱点。秋代望一剑快似一剑,一剑妙过一剑,连使了二十余招,但江不平手臂竟坚逾钢铁,没一招伤的到江不平。秋代望长剑一封,退到一边。
这时江不平并未被伤到分毫,秋代望却不打了,众人心想,方才秋代望把话说的满了,现在却没能伤到江不平,不知这一回要如何收场。
“秋少侠,你说你要赢我,现在可是赢了吗?还是用剑给我挠痒痒?”
秋代望微微一笑道:“前辈你错了,晚辈已经赢了。”
“是吗?不知少侠如何赢法,老朽倒......”江不平下面“请教”两个字没说完,忽然脸色大变,因此此刻他更感到身上的衣衫轻轻的崩裂,风一吹,如片片飞蝶,翩翩飞落。
原来这二十余招,秋代望的剑全刺在江不平的衣衫之上,而这每一剑都划的恰到好处,让其伤而不崩,破而不碎,待得最后一剑,秋代望使上内力一震,才将其全数震碎。
江不平浑身上下的衣衫,除了鞋袜,档处完好外,其他尽裸露在外,当然,还有收在肚脐上的秘笈。这模样滑稽之极,围观众人,虽然意外,却无一不哈哈大笑。
江不平脸色铁青,他全身**,在众人之前,那是脸面丢到家了,果如方才秋代望所说。到了这种地步,他一个江湖怪客,武林中大大有名的人物,是没脸再打下去了,只恨恨地道:“好,好的很,这一次算是老子栽了,但你秋家剑难道是用来这么赢的吗。”
秋代望已然得胜,对江不平的讥讽丝毫不以不忤,道:“晚辈曾好心提醒前辈,是前辈不信,那也怪不得晚辈。”
“好,好一个已经提醒了老子,你秋少侠比老子样子好看百辈,你的身子想必更多人想看,你使此卑鄙手法,难道没想过有一天被旁人还施你身?”
秋代望很是得意,道:“若真有人可以做到,好晚辈也只好认栽,而且若是对手提醒,晚辈必然先行认输,免得受辱。”
“好,今天的事我记下了,秋少侠,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你我总是有再见的一天。”
秋代望心知今日让江不平当众出丑,这梁子已经结下了,不过他也并不在意。这江不平除了周身刀剑不伤的功夫之外,其他的武功并不如何厉害,这样的武功,防守容易,伤人却难,毕竟打不到人,就算是浑身都是钢铁铸打,打不到别人也是枉然。何况秋代望已经知道了这江不平的练门之处,就算真的打起来,也是不惧。
“好,秘笈在这,那就送给你吧。”江不平从肚脐之上取剑秘笈,在手中扬了扬,突然丢向河北三怪。
江不平本说过,只要秋代望只要赢了他,便将秘籍给他。但秋代望行此卑鄙手法,只是逼的他不能与之动手,算不得真正赢他,那他也不需遵守信约。
河北三怪也没想到江不平忽将秘笈抛向他们,还没准备好,但飞来的秘笈又岂能不要,一齐伸手来接。
秋代望了没想到江不平会将秘笈丢给了河北三怪,大惊之下,也欲去抢,可那秘笈已到了三怪之处,秋代望现在去抢,已经来不急了,急忙出剑,向河北三怪一齐削去。
河北三怪,亦是不凡,且三人联手,亦有独到之处。独眼仍是来接秘笈,尖耳的钝刀,半张嘴三刃剑齐出,将秋代望的剑封住。秋代望一招并未逼退河北三怪,人一落地,又重新跃起,接连施展精妙剑招,将河北三怪逼的连连后退。
第79章 三怪
河北三怪因为抢秘笈,一时顾不上还手,所以落了下风。这时,独眼已将秘笈收入怀中,手握半截枪加入了团战。尖耳、半张嘴得独眼相助,马上反守为攻,形势立时不同。
半截枪撩拨点刺,钝刀横劈竖斩,三刃剑上挑刺撩劈,尽皆是精妙的招数,这与方才江不平的功数大不相同。众人看的人头晕目眩,皆想,这河北三怪成名已久,果然武功惊人。
再看秋代望,被河北三怪抢攻数招,虽然后退了几步,但很快又站稳了脚跟。秋代望以一敌三,丝毫不落下风,秋家剑绝招使将出来,威力更是惊人。众人又想,这才是秋代望真正的实力,看他以一敌三,不仅不落下风,似乎还略占了上风,无怪乎刚才与江不平动手,他很不服气。如此妙招,只是败在毫无机巧的横练功夫上,换了谁也不会心服。
河北三怪三人配合,倒也精妙,但双方连斗了二十余招,秋代望便看出他们的招式中还有漏洞。一招秋风萧萧,一剑划向河北三怪三人。河北三怪三人心中都感寒意,这秋风萧萧威力甚大,而且用来以少胜多,就算伤不到敌人,那森寒的剑气亦能让人胆寒。
河北三怪连忙后退,秋代望又是一春生秋杀,这一招有两式,一式将人逼开,但还放条生路,而另一式则取人性命,不留余地。这一招对一人可以,对两人亦可。而这一招的第一式,秋代望是撩向独眼,第二式是刺向右边的半张嘴。
独眼独下了秋代望这一撩,却见兄弟再也挡不住,半截枪向秋代望掷出。这是攻敌不得不救,虽然秋代望这一剑能要了兄弟的命,但自己也必伤在这一枪之下。只是以秋代望的武功,未必能伤的他多少。而对于秋代望来说,以一轻伤换三怪中一人性命,对他来说也是划算之极。
秋代望这一剑几乎可以要了半张嘴的命,就算不要他的命,也能伤的他无力抵抗。没想独眼竟绝地反击,他是公子哥,秋家独子,心想,我的性命如此宝贵,当然不能和你们这些粗人一般,就算能杀你们,自己若受轻伤,也是不值得的。是以回剑拨下半截枪,人退了两步。
“怎么样?河北三怪,还要不要再打了?”
河北三怪脸色俱是惨白,若非刚才秋代望不愿受半点伤,只怕他们河北三怪现在只剩下两怪了。可秘笈已经到手了,又怎能再轻易吐出来。
独眼翻了惟一的一只眼睛,道:“论武功,我们知道不是秋公子的对手。”
“你们既然知道不是代哥哥的对手,还不将秘笈教出来,我教秋哥哥饶你们不死。”黄彩儿上前一步,站到秋代望身旁,帮腔道。接着转头向秋代望道:“秋哥哥,咱们不需要跟这帮人客气,他们三人都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人物,你一人虽能胜他,却不免费时,我来帮你。”
秋代望与江不平、河北三怪打了这许多时候,心想,再耽搁下去,只怕还有有赶来,这些人是武功皆不足道,但万一来几个高手,如此打下去也是麻烦,当下点了点头。
“好,彩儿妹妹,那咱们就联手。”
黄彩儿与秋代望一路行来,秋代望始终对他不冷不热。虽经历了情人风波,让她伤心,但之后秋代望对她的态度却好了很多,不仅刚刚救了她,这次更愿意与她并肩作战,黄彩儿心中那份高兴就别提了。
“河北三怪,你们三人打过代哥哥一人已然打不过,现在我和代哥哥联手,你们是更没指望了,识象的话,怪点投降吧。”
三怪对望一眼,心中都是同一个想法,这秋代望武功高强,但看这黄彩儿,虽说是黄家女儿,但小小模样,倒象个十三四岁的孩子,能有什么武功?若她与秋代望联手,只有碍手碍脚的份,只怕胜机更大。
“小娃娃,你的口气可不小啊,今年几岁了,十五了没有?还没有成年吧?”
黄彩儿见这独眼有取笑之意大怒,拔出短剑,一剑向独眼刺去,骂道:“竟然小看你姑奶奶,让你见识见识你姑奶奶的厉害。”
那独眼有半截枪在手,轻轻一架,便将黄彩儿这一剑架住,笑道:“小娃娃,江湖险恶,可不是小孩子能闯的,回家找你爹爹去吧。”
“怎么?看不起我?要不要咱们单打独斗?”
独眼一怔,没想到黄彩儿竟然敢索战,他心想,他们三兄弟联手也不是秋代望的对手,不如自己和这个小丫头比试试。看这小丫头刚才那一刺,哪有什么武功,与她对敌,那是十拿九稳。只是自己成名多年,要与她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动手,未免的些胜之不武,不过嘛,若能得到秘笈,那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好,就依你,你若打赢我,秘笈拱手相送。但只要我打赢了你,这本秘笈就是我们的,你和秋少侠都不可再起抢夺的念头了。
众人一听独眼竟然一口答应要和一个小姑娘比武,都心中暗骂他不要脸,一个成名多成的人物,竟然要对付一个十三四的小姑娘。言无信也在一旁看着,心中冷笑。心想,父亲说的没错,中原确实有些值得敬佩的英雄人物,却也有这么多不要脸的卑鄙小人,这独眼龙明明就是看一个小姑娘好欺负,这才答应与他动手。
言无信在一旁看了,暗暗摇头,心想这独眼龙当真蠢到了极点,只凭黄彩儿一刺就敢答应。他与这黄彩儿交过手,武功很是不错,这个独眼龙轻敌上了大当,十有**要输。
“当然,如果我败了,还要耍赖,那不是丢我黄家,还有中原四侠的脸面吗?”
“好。”独眼一竖拇指,但黄彩儿答应,秋代望却没答应,独眼终究不放心,又向秋代望问道:“秋少侠以为如何?”
秋代望微微点了点头。独眼没想到秋代望竟然也不反对,心中暗暗嘀咕起来,怎的这两人都如此托大?
第80章 过招
莫不是这小姑娘真是身怀绝技不成?想想中原四侠,武功绝世,这秋鸣鹤的公子果然了得,他们三兄弟加起来也不是对手。那么这个黄家小丫头要胜过他一人,也不是没可能。
“看剑!”正在独眼分神这当口,黄彩儿已经拔了短剑向独眼刺来,那短剑来的好快,只一瞬间已经到了独眼面前。独眼忙用枪架,黄彩儿一招尚未用老,短剑划了个弧线,避开这一挡,径直向独眼胸口刺去,这一招竟是要命的杀招。独眼大骇,他实没想到,这么一个娇小的小丫头,武功竟然如此高强,出手更是如此狠辣,这一刺竟似要取他性命一般。
独眼急向后退,调转枪头,撩拨黄彩儿短剑的剑尖,岂知还是晚了一步,胸口衣衫被黄彩儿划了个大口子,胸口也被划了一道划来长的伤口,幸尔这一划不深,要不然,独眼此刻已成了黄彩儿的剑下之鬼。
黄彩儿一招之下就伤了独眼,得意之极,笑道:“怎么样?独眼龙,觉得姑奶奶的剑法如何?”
独眼又惊又怕,自己刚才只要躲的稍慢一点,就有被开肠破肚的危险。但想他一个成名多年的江湖人物,如何可以在一个小姑娘面前露出胆怯之意。把心一横,道:“姑娘的短剑功夫确实了得,不过刚才那一招胜在偷袭,也没什么也不起。”
这一招黄彩儿是正面进攻,并不能算是偷袭,最多是突然出手,胜个出奇不意。黄彩儿也不和独眼争辩,哼了一声,道:“还嘴硬,看剑。”
黄彩儿短剑再一次刺到,这一次独眼有了防备,自不会像刚才一般。黄彩儿刺向独眼小腹,独眼使枪来挡,黄彩儿短剑一转,以剑柄去击独眼的手臂。这一变招极是奇妙,独眼一呆,一个不防,被黄彩儿点中了手臂曲池穴,手臂酸麻,半截枪差点脱手,幸好黄彩儿功力并不甚深,又以剑柄伤人,没将独眼半截枪打落。
“怎么样?这次如何?还是我胜在偷袭吗?”
黄彩儿第一招划破了独眼的肚皮,第二招险些打落独眼的半截枪,不禁得意洋洋。
“招式虽妙,但姑娘武力太浅,花拳绣腿无甚大用。”独眼知道黄彩儿这一招甚是精妙,自己却实难以抵敌,但嘴上仍不服输,毕竟输给一个小姑娘实在太丢人了。
黄彩儿大怒,短剑转动,再次近身。黄彩儿使的这套短剑的剑法是黄恨生亲传,他以小丫年幼,内力不足,行走江湖会吃亏。所以创了这身近剑法,传了她以防身之用。黄恨生曾说过,这套短剑的剑法,极是厉害,只要不是绝顶高手,以这套短剑剑法与人近身搏斗,自保有余。
这也是为什么秋代望放心黄彩儿与独眼单打独斗的原因。因为秋代望知道黄彩儿的武功,虽胜不得自己,但一对一与独眼打斗,胜算远大过自己以一敌三。而且他这一套短剑剑法,极是精妙,就是自己,也是一时难以得胜,所以才放心。
这一次黄彩儿再不容情,劈刺撩拨,每一招都是要人性命的绝招。独眼左支右挡,接了七八招,也接连退了七八步,竟然是险象环生。刷一剑,独眼的手臂中了一剑,立时鲜血淋漓。
“怎么样?认输了吗?可服了姑奶奶了吗?”
独眼与黄彩儿近身相接,只数招,就知道自己绝不是黄彩儿的对手,本来有心认输。但黄彩儿却是得理不饶人,赢了招式,嘴上却还自称是姑奶奶,独眼心下大怒,你这小丫头不可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是谁的姑奶奶了,心一横,心道,若是这样认输,那脸是丢到家了,以后这江湖也不用混了,大不了是个死嘛。
眼见黄彩儿一剑又向他肩头刺来,独眼不避不挡,也是回枪向黄彩儿胸口刺去。这正是两败俱伤的法子。黄彩儿武功高过独眼,剑法亦比独眼枪法妙的多了,这一剑本能伤的了独眼,再回剑自保。
但黄彩儿临敌经验不足,更是从没遇到过这种两败俱伤的打法,心下先自慌了。短剑一收,向后退了一步,短剑将半截枪挡下。脸上又是一红,呸了一声,骂道:“不要脸。”
独眼先是一呆,心想,我怎的不要脸了?反应过来才想起来,黄彩儿虽像个小女孩,但怎么也是姑娘家,自己一枪刺的是她的胸口。可又想,胸口又怎的?难道与人手还非得想想哪里能打,哪里不能打?何况他用的是枪,又不是用手。
独眼不理黄彩儿。又想,刚才虽是抱着和黄彩儿两败俱伤的心思去的,但也知黄彩儿可以伤的到他。没想到黄彩儿不仅没伤他,反而自先怯了,当下大喜,一枪一枪皆向黄彩儿要害处刺去,全然不顾自身破绽。
这时独眼破绽大露,黄彩儿要伤独眼其实很容易,但黄彩儿从没见过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心中慌乱,只想逃离。可眼见秘笈就在面前,要是真逃了,唾手可得的秘笈就要就此失了。这还不说,这一战是她离家第一战,关乎黄家声名,可不能丢了父亲的脸。
其实黄彩儿只是一个小丫头,就算输了,谁也不会笑她,但黄彩儿作为中原四侠之一的黄恨生之女,想法自不相同。
“彩儿妹子,不要怕,他只是拼命乱打,你留心他的招式。”秋代望眼见黄彩儿武功高过独眼,早已可以取胜,却畏首畏尾,不敢使尽全力,当下忍不住出声指点。
尖耳瞪了秋代望一眼,怒道:“怎么?两个打一个吗?”
秋代望一怔,道:“我又没动手,如何算是两个打一个?”
“你没动手,口中指点不是一样吗?若是小丫头能赢,你要何必出口相帮。”
秋代望心想,这尖耳真是蛮不讲理。可想了想,又觉得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出声指点也算是帮手了,当下默默不言。出不得声,秋代望心中暗暗焦急,再这样打下去,黄彩儿很有可能输。
第81章 伤人
黄彩儿此刻只想自保,连打连退。独眼见黄彩儿怕的厉害,心中好笑,心想,这小丫头武功虽强,但没经验,亦没见识,今天要胜她不难。纵前朝地一滚,一枪刺黄彩儿下盘。
黄彩儿大惊,连忙后退,独眼又纵身跃起,向黄彩儿扑来,半截枪刺向黄彩儿面门。就在这时,独眼怀中的秘笈突然掉落,独眼本将秘笈收在怀中,但胸前衣服被黄彩儿划了一个大长口子,刚才一跌一扑,秘笈竟然划了出来,独眼顾不得伤敌。其实这一招虽然夸张,但要伤黄彩儿却是不能,还是秘笈更重要些,连忙伸手将秘笈抄在手中。
就在这一眨间,黄彩儿看到了破绽。黄彩儿给独眼逼的急了,眼见有机会,哪里肯放过,返身向前,一剑上挑,斩在独眼抄起秘笈的手腕上,竟将独眼连秘笈带手一齐斩断。
这一下大出众人意料之外,独眼齐腕被斩,鲜血喷涌而出,所有人都惊的大叫出声。
手连带秘笈飞落人群,好巧不巧的跌到言无信面前,而那断手兀自抓着秘笈不放。言无信本无心争夺秘笈,但秘笈自已送到面前,言无信却也心生好奇。
他眼力既快,微一伸手,将秘笈抽出,放在怀中,而那断手飞来,鲜血四溅,众人忙着躲避,四下逃窜,竟无人看到,那没了秘笈的断手也落到了一边。
独眼手被斩掉,疼的脸色发白,黄彩儿在一旁也是害怕。她自离家一年有余,除了上一次和言无信“小打小闹”外,这还是第一次真正与人动手,没想到竟将人伤成这样。
尖耳,半张嘴一齐奔上前来,给兄长点穴,止血包扎。兄长伤成这样,武功只怕废了一半,这半截枪虽短,很多招式也是要两只手并用的。但他们是比武,独眼刚才招招不留情,现在给人伤成这样那也是无话可说,尖耳、半张嘴给兄弟包好手臂,尖耳去捡了独眼被斩落的手。
黄彩儿惊魂不定,见尖耳去捡手,这才想起,刚才与独眼手臂一齐掉落的武功秘笈。当下走过去寻找,黄彩儿过去,围观的人早就散开了,可众人散开之处,断手好端端在在地上,哪里还有秘笈的影子?
“秘笈呢?”黄彩儿一惊,看向四下的人,四下的围观的人见识过黄彩儿的厉害之后,谁也不敢来小觑这个娇滴滴的小丫头了,都被黄彩儿看的心里发毛。个个都连连摇头说自己没拿。
黄彩儿又在四下看了一圈,心想,说不定没和断手掉在一处呢。可众人让开,方围两丈内,哪里还有秘笈的影子。黄彩儿望向秋代望,没了主意。
“秘笈跑不了,一定在这周围谁的身上。”
秋代望见秘笈不翼而飞,立时下了判断,除了被在场的人拿了,再无其他可能。只是这四下观战的,有三四十人之多,一时也难以断定是谁拿了。当下秋代望向周围的观战的人抱拳道:“诸位谁捡了秘笈这便教出来吧?”
秋代望连叫三声,无人应答。言无信随手捡了秘籍,倒不是有心将其据为已有。但此刻秘笈入怀,倒也不好丢下,或者当众拿出,否则交出秘笈事小,给秋代望、黄彩儿认出,可就大大的不妙了。他是九幽教人,只有四秀知道,而且黄彩儿这小丫头这么恶,自己还羞辱过她,要是落到她的手里,定是生不如死。
言无信想乘别人不注意,悄悄逃走,可现在正是捉贼的时候,若是走动,极容易被人发现,却又不敢,言无信好生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各位谁也不动走,若是走了,秋某只能当他是偷东西的小贼,这可就不客气了。”围观的众人都没拿,走了还给秋代望误会,当下都不移步。
“江湖规矩,既然是比武得胜,那么谁想要这秘笈自然要胜过在下,这么取秘笈可不对。那既然无人承认,在下只好无礼,上各位身上搜一搜了。”
围观众人都是没拿,但平白无故被秋代望搜身,却也是不愿,有人忍不住道:“我们又不是窃贼,秋公子有什么权利搜我们的身?”
秋代望抱了抱拳,道:“在下也是不愿人,但秘笈被其中一人取了,又不承认,在下要找秘笈,不得不为。”
“这是你随便搜身理由吗?”
“是啊,又不是我拿的,凭什么给你搜?”
“你若不让我搜,我只能怀疑,那秘笈是你取了去。”
那看客中,一个性子颇为刚列,怒道:“你搜了我身,没关系,如果我身上有秘笈,当场以命相谢。只是若是我身上没有秘笈,秋公子当如何?”
秋代望一时语塞,这人以命相谢,自己自也得以命相抵。可就为一个不知如何的武林秘笈,哪有搭上性命的必要?秋代望心思转的也是极快,向那人微一揖,道:“得罪这位老哥,实不是在下信不过老哥,实是那窃贼在人群之中,我知道这里有人都是武林中响当当的好汉,绝不会做那无耻败类,偷拿秘笈,但人群中也确实有这么一人。我这么做,实是证明各位都是磊落汉子,否则传扬出用,各位的面上也不需好看,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秋代望的话,捧中带杀,软中带硬,众人听他这么说,既顾忌名声,又惧怕秋家力,心中便有愿妥协,有人便道:“好,既然如此,那也不需秋少侠搜,我解开衣服给秋少侠看便是。”
那人说完,就去解开自己的长袍,黄彩儿连忙转过去,躲到众人之后。那人解开衣衫,将两层衣衫甩了甩,里面果然什么都没有。
秋代望见这人身上果然没有秘笈,连连抱拳:“得罪、得罪。”
那人话也不再多,将衣服穿好,站到一边。本来这人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就想走的,可已经脱了衣服,证明了自己清白,又想看看究竟是谁拿了秘笈,所以就站到了一旁,并没有急着走。
第82章 被追上
众人心是本是不愿,可又都不被当成窃贼,何况已经有一个人自证清白了,如果他们不脱,反而会显得有些做贼心虚了,当下也不说话,一个一个的走上前来,宽衣解带。
言无信心中焦急起来,这样的搜法,自己一定要露馅了,这可怎么得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言无信悄悄地将秘笈塞进裤裆,生怕万一走不掉,被搜身,对方也未必会搜自己裤裆,这样还能避开。就算对方搜出来了,裤裆那么脏,他已经有几天没洗澡了,取了秘笈也得恶心恶心他们。
言无信放好秘笈,乘秋代望搜旁人的时候,悄悄地移到一旁,旁人都在宽衣解带,搜完过的人也都在看宽衣的人身上有没有秘笈,竟没有人注意到他。言无信悄悄到人群边,后面有一株大树,言无信悄悄躲到树后,悄悄退到树阴下的暗处,慢慢走远。
“你,要去哪?”
言无信刚退出十余丈,忽听到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直吓的魂飞天外,撒腿就跑。只听声音言无信就知道,这人不是旁人,正是武林四秀中的黄彩儿。原来黄彩儿在一旁,正是防着人逃走的。而言无信悄悄退走,走的是暗处,黄彩儿在人群之中,她人小,没没能留意到所有人,直到言无信离了十几丈才发觉。
“代哥哥,有人要逃,定是那人拿了秘笈。”
秋代望正一个一个搜身,闻言立即拔开人群,果然看到一个人正没命的逃走。
言无信可不是没命的逃走吗?他在秋代望和黄彩儿和自己都已经结啊梁子,尤其那个黄彩儿,别看人小模样也可爱,但是其人行事之毒辣,远过自己这个小魔头,自己又羞辱过她,落到她手里还有命在吗?
“追,”秋代望和黄彩儿从人群中挤出来,就这么耽搁一会儿,言无信已经到了七八十丈之外了。
言无信心中害怕,生怕给两人追上,可自己内力未复,轻功也使不大出来,这样跑可跑不掉。又跑了数丈,见前面有片树林,头一转就钻进了树林中,那树林树大叶长,浓密防暗,想来久无人来,到里面竟看不多远。言无信头也不回,在树林中左转一下,右转一下,想让两人追不上自己。
言无信不敢停步,一口气跑了好几里,回头不见秋代望和黄彩儿追来,这才稍稍放心,但这一通没命价的逃跑,早已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刚喘两口气,忽听林子里有人道,“代哥哥,找到了没有?”
“没有,继续再找找,这人内力不济,跑不了多远的,定然在附近。”
言无信大惊,这两人竟又追来了,当下顾不得喘气,又没命的向外逃去。言无信穿过这片树林,翻过一个小山,直逃了五六里,直到跑不动了,这才放慢脚步,心想,你们这对狗男女,现在爷爷我逃到这里来,你们追不上了吧。
言无信坐在地上直喘气,翻身向后,看再无人追来,终于安下心来。坐了一会儿,喘匀了口,将秘笈从裤裆里掏出秘笈来,想看看这秘笈如何古怪法,竟招来这么多人争夺。
“原来藏在这里,你还真是藏了个好地方。”
言无信刚取出秘笈,还没来的急看,忽听旁边不远,有人说话,言无信尚未转头,就已听出,说话之人正是秋代望。言无信寻声望去,果然见身后两丈的大石旁,一个身穿白衣的公子,正笑吟吟的望着他。而他旁边,大石之上,还站着一个娇俏的少女,却不是黄彩儿是谁。
言无信惊的连话都说不出,自己跑了这么久,没想到还是给两人追来,再更让他不可思议的是,这两人是何时追来,什么时候到这里的,如何到这么近的地方,自己竟然半点也没有发觉。
“我倒这窃书小贼是谁,原来是咱们前日遇到的痴情小乞丐啊。”
“嗯,看他的这身别致的打扮,还有这肮脏丑陋的样子,确是前日那个“魅”无疑,我说魅老兄,你怎么好好人不做,偏偏做起贼来了。”
“代哥哥,你这下说错了。”
“哦?哪里错了?彩儿妹妹。”
“就算他不做贼,那也不是人,他是魅,魑魅魍魉,那不正是鬼吗?”
“说的是,彩儿妹妹说的是。”
言无信本来还害怕之极,这会听这黄彩儿和秋代望一唱一喝的讽刺自己,惧怕渐渐变成了愤怒。
黄彩儿又戏道:“呦,我说,这魅老兄,这秘笈什么不好藏,非要藏在那里,也不嫌脏。”
言无信脸上一红,却道:“我裤裆里藏的还不光是秘笈,还有其他的,你要不要看看。”
“不要脸。”黄彩儿虽然只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却也知那是看不得的,脸上一红,骂道。
“你这么说,我倒是想看看了,看看你裤裆里还藏着什么,”秋代望突然接口道,接着又转向黄彩儿,道:“彩儿妹妹,可以借你的短剑一用吗?”
黄彩儿初闻秋代望要看这人裤裆,还正奇怪,一听秋代望这么说,知道秋代望要吓一吓他,连忙拍手道:“好,太好了,不管有什么,最好给割下来。”
说着黄彩儿真的取下腰间的短剑。
言无信刚才解开腰带,取出秘笈,腰带都没来的急系,当下连忙将腰带系好,连连道:“什么也没有了,里面再也没藏的东西了。”
秋代望和黄彩儿一齐哈哈大笑,秋代望又笑道:“当真什么都没有了。”
言无信知他出言讥讽,但知道这对狗男女心狠手辣,又有什么事干不出来,真怕他将自己的下面割掉,当下竟是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道:“真的什么没有了。”
“既然没有,那你为何要在九幽教做随从,何不到皇宫里做公公。”
言无信心中气恼,却又不敢得罪,只得做声不得。
秋代望作弄了言无信,言无信却不敢还口,得意之极,向言无信微一示意道:“现在将秘笈给我吧?”
言无信将秘笈拿在手中,道:“这个放在我裤裆里的,我又有十几天没洗澡了,现在秘笈脏的很,你确定还要吗?”
第83章 挑拨
秋代望皱了皱眉头,他极爱干净,看言无信乞儿模样,知道他所言不虚,那秘笈放在他裤裆里定是十分肮脏了,可好不容易抢来的秘笈,虽未必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难道就不看一看吗?
转头看向黄彩儿,黄彩儿也是一脸嫌弃,不愿去碰。
秋代望沉吟片刻,道:“这样吧,你拿着秘笈,到河边洗一洗。”
“书怎么洗?洗了字岂不是要模糊了,哪里还能看。”
秋代望怒道:“谁让你都洗了?让你洗洗外皮就可以了。”
言无信心中大怒,凭你这小子也敢命令我九幽少主?还敢冲我发火?但又怕惹怒了两人吃苦头,不敢还嘴。心下又忍不住想,自己得罪了两人,日前说好让四人放过自己一次,那次他们守了诺的。但这次已经算是再次相遇,只怕这回他们可放自己不得了。怎生想个法子脱身才好。
“我可以给你洗,可你得答应放我走,不能为难我。”
秋代望和黄彩儿对视一眼,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你想让我们放你走,理由呢?就因为你帮着洗秘笈?这秘笈本是你偷我们的。”
言无信心想,这好像是也这么一回事,这秘笈的的确确是这两人比武赢来的,自己顺手牵羊,这点倒无话可说。言无信忽然站起身来,两只手分握秘笈两边,道:“如果你们不放过我,我就将秘笈毁了。”
秋代望和黄彩儿先是一呆,接着又笑吟吟地看着言无信,一点也不着急。
“毁吧,我们就在这儿看着,你毁吧。”
言无信见两人竟是不怕自己毁秘笈,大是意外,可又怕两人是装出来的,心中实是很在乎这秘笈,又道:“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会将秘笈毁了的。”
“那你就动手啊,还犹豫什么?”
“你们费尽抢夺,还斩了人家的一只手,你们不在乎?”
黄彩儿嘻嘻一笑道:“天下武功,难道还有高过中原四侠的吗?我们是四侠之后,有一辈子都学不完的厉害武功,还要去学别人的武功?只所以抢这秘笈,只是出于好奇而已。”
言无信听黄彩儿这么一说,知她所言不虚。像自己,也不稀罕这什么狗屁秘笈,若非它自己飞到自己面前,自己说什么也不会捡。只是如此一来,自己最后一个筹码也没了,心不由地凉到了极点。
只听黄彩儿又道:“你若将书毁了,我们只是少了一个好玩的玩意儿罢了,不过,这边少了,我却可以从旁的地方找补回来。”
秋代望接口道:“秋儿妹妹,你要从哪找补回来。”
黄彩儿短剑在面前划了几划,忽向言无信一指道:“当然就是他了,你若敢毁了我们费力抢来的秘笈,我就将你的手指头一根一根的剁下来。如果还气不过,那就将你的脚指头也剁下来,一直剁到本姑娘开心为止。”
言无信吓的脸色苍白,他虽识得黄彩儿不过两日,但已深知这小丫头心狠手辣,说的出就做的到,自己如果真的给斩了手指脚趾,那真是生不如死了。而且,若真是如此,自己再习不成回天掌,如此,再不能回九幽教夺回教主之位,救父亲了。
秋代望察言观色,知道言无信吓的不轻,有心戏弄,接口道:“彩儿妹妹,若是你斩了他手指脚趾,气还没出够呢?”
黄彩儿偏着头,想了想,却一时想不出,看向秋代望道:“代哥哥,你说呢?”
秋代望笑道:“要我说,应该将他裤裆里的东西割下来,送到宫中做太监。”
黄彩儿脸上又是一红,他一个姑娘家,如何能和男子说这些疯话?但见言无信有害怕之意,却也觉得好玩。拍手道:“这也好,让他做太监,再挑断他的手脚筋,让他成为废人,一辈子服侍本大小姐。”
秋代望笑道:“那彩儿妹妹就是公主娘娘了。”
言无信心中本来怕的要死,斩手指脚趾谁不怕来?可越听黄彩儿说的越是恶狠,心中由惧转惊,由惊转怒,冷冷道:“是啊,你做了公主娘娘,这位秋公子可以做驸马了。”
黄彩儿听言无信这么说,虽不便接话,却是甚喜。但秋代望却是微显尴尬。
言无信知道秋代望并不愿娶黄彩儿,心想,这两人表面关系虽好,实有嫌隙,不如以此挑拨,说不定有生还之机,道:“你瞧,驸马爷还不乐意了,不想做这个驸马。”
黄彩儿本是心中甚喜,听了言无信此言,先是一呆,这才想起代哥哥就有一个情人,或许真的不愿取自己。看向秋代望,果然见秋代望脸有尴尬之色。
“我说公主娘娘,你的驸马听有心上人,不过,你也不需气恼,男人嘛,三妻四妾也是寻常之事。”
黄彩儿心想,倒也是,自己父亲便取了不止一个老婆,只是大老婆无所出,而自己还是小老婆生的。
言无信观察黄彩儿的神色,竟是愿意让秋代望多娶几个老婆,心想,这姑娘真是痴到家了,为了嫁心上人,竟然肯上心上人多娶几个,心思一转,接口道:“不过,你也要小心了。”
黄彩儿忙道:“小心什么?”
“你就算嫁了这秋公子,做了他的正房,若他心中不爱你,整日找那小老婆,你虽有正房名份,只怕也只有独守空闺,做那活寡妇的份。”
黄彩儿心中一惊,顿觉言无信言之有理。原来黄恨生娶了两个老婆,黄彩儿是小妾所出。黄恨生之所以娶正房,正是父母逼迫,小妾才是心中所爱,所以对小妾极是爱重。而黄彩儿所以刁蛮任性,全仗父亲宠爱。在家中,大娘虽是正房主母,但父亲爱极了她母亲,自己对正房主母也不如何尊重,父亲看在眼中,却也是并不责罚。而黄彩儿的母亲,对正房也不是很客气,父亲也是每每偏袒母亲。好在正房是大户人家之女,自己母女对她虽然不好,父亲对她还算客气。
第84章 洗秘笈
黄彩儿想,要是自己也真做了代哥哥的大房,像自己的大娘一样,代哥哥十有**也会和父亲一样爱小妾,回头小妾再生一个刁蛮任性的闺女,那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如果以后要过这种日子,不如去死好了。所以,若是代哥哥要娶她,必是真心才行,否则宁可不嫁,可是代哥哥会对自己真心吗?
秋代望当然是爱着自己的情人,对黄彩儿虽有好感,但好感也是有限。作为姑娘,黄彩儿也确实刁蛮任性了些,秋代望一向喜欢温顺的。可与黄家联姻,是关系到他秋家未来的声望,所以就算不喜黄彩儿,他也得娶。可听言无信这么说,秋代望只怕黄彩儿知道自己不喜欢她,便不愿嫁自己,心想,这两家联姻的大事,岂能就这么被人破坏?提起手掌朝言无信拍去,怒道:“你这小子胡说八道什么?”
言无信大惊,这秋代望一掌拍来,以自己现在的功力,绝对不是敌手,非得死在这小王八蛋手里不可。可这一掌他也接不下,当下也不抗拒,故作镇定地道:“我若说的不对,你何必心虚,急着要来杀我?”
秋代望并没杀言无信的意思,虽然言无信三番两次抖露自己的秘密,秋代望也早恨不得现在就杀了言无信。但秋代望已经改变主意,要将他带回家,交给父亲审问。中原与九幽教敌对三百年,却至今都摸不清九幽教的底,若是父亲能问出九幽教的秘密,那于中原可是大功一件,声望也会再上一层楼,超过诸燃古也不无可能。言无信这么一说,便收掌不发,道:“你若不胡说八道,我绝不动对你动手便是。”
“好,一言为定。”
秋代望又是一呆,看向言无信。情急之下,竟然又上了言无信的当,竟然答应了他不动他,如果他之后果然不胡说八道,自己话已经放出,那么自是不能再对其动手的了,这样岂不是连他逃走,都不能抓他回去了吗?
言无信果然不说,取了秘笈,拿在手上,闻了一闻。他那么多天没洗澡,身上早已污秽不堪,秘笈应该味道不小。但言无信脏了这些天了,早已习惯了,上面有没有味道却也闻不出来,递向秋代望和黄彩儿道:“这也没什么味,香的很。”
黄彩儿和秋代望见言无信将放在裤裆里的秘笈,竟然拿去闻,都很是嫌弃。
“拿开,拿一边去。”
言无信嘻嘻一笑,拿着秘笈就近找了一条小溪,将外皮洗了洗。
“这下可以了吧?”
“将就吧。”
言无信将秘笈抛向秋代望,秋代望虽不情愿接,但辛苦抢来的也不能不要。
言无信又向秋代望和黄彩儿一拱手,道:“秘笈给了你,在下就告辞了。”
秋代望没想要放言无信走,可方才话已经说出来了,也不好阻拦,急向黄彩儿看去。黄彩儿当然知道代哥哥的心意,是要将这个小乞丐留下,人影一晃,挡在了言无信身前,笑道:“代哥哥只说不对你动手,可没说放你走。”
“有什么区别吗,我看都一样?”
“怎么一样?”
“若是我执意要走,他又不能对我动手,除了放我走又有什么办法,所以,又有什么分别呢?”
黄彩儿一想,竟也言之直理,却仍是拦在言无信面前不让开。
“你还是不能走!”
“为什么?”
“代哥哥说不与你动手,我可没说过,你可是魔教中人,是我们的大对头。所以你得跟我们回去,将九幽教内部情形去与我父亲和秋伯伯说个明白。”
“咦,你这个小丫头真是的,人家都不想要你,还有情人,你还这么卖力的讨好人家干什么?”
“要你管?”黄朋儿心想,代哥哥不喜欢自己,一定是自己对他不够好,若是自己真心相待,助他完成所有他想完成的事,他定然会对自己另眼相看。
“为了讨好心上人,不惜要了他人的命,你这丫头真的是没救了,你想知道自己去打听好了,何必来问我?”
“这中原对你们魔教的人来说可是禁地,除了你之外,不会有其他人来,我找谁打听去。我们也不会去你们魔教......”
言无信打断黄彩儿的话,道:“是不敢吧。”
“有什么不敢的?我们中原侠士早晚攻入你们魔教,将你们魔教的大魔头,小魔头全都杀光。”
言无信不以为然地道:“厉害、厉害,我等着看。”
“所以,我就更不能放你走了,因为我们要带你回去,问出你们九幽教的总坛所在,打听打听你们九幽教的情况,这才能将你们九幽魔教一举歼灭,顺便让你做个见证。”
“口气不小,那你去问旁人去吧,我之前跟你说了,除了我之外,我教还有其他三位教主随从到了中原。”
“我不知道他们在哪,又不认识他们,去哪里寻去,现在撞到了你,自然不能放过你。”
“你要知道,你的代哥哥现在不能动手,只有你一个人,可不是我的对手。”
“是吗?连你一个小小的教主护卫我都打不过,我们武林四秀还闯什么江湖,若是我打不过你,就放你走路,且现在立刻回家,以后再不出来闯江湖。”
“小丫头,话别说的太满。”
言无信寻思,说到武功,这小丫头片子比自己相差的不少。说起来这武林四秀的武功倒也都不差,不过跟自己比,只有那个年纪最长的诸问或可与自己一战。那也不是他天资高,悟性强什么的,只是他年长了几年,胜在多吃几年干饭而已。
言无信试了试自己的内力,他自两界河过来,内力几乎耗尽,现在内力仍是半点没有恢复,他武功虽高过黄彩儿,但此刻动起手来,却是不敌的。言无信心想,好不容易从他们手里脱身,现在又落到他们手中,这是中原,若是真到了中原四侠面前,那诸燃古诸大侠被暗算,虽是常叔叔所为,但想来中原这帮没脑子的蠢货哪里清楚这些,又只捉了自己,到时定然要将这笔帐算到自己头上。
第85章 求饶
黄彩儿抽出腰间的短剑,拉开架式。
“且慢。”
“怎么?怕了?想认输了?”
言无信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应对,一边大摇其头,道:“怕你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吗?若我赢了怎么办?”
“那就放你走,我们绝不阻拦。”
“好,不过,我空着手,你使着兵器,这好像不大公平吧?”
黄彩儿一想,倒也有理,将短剑收到腰间,握起粉拳,道:“现在好了,动手吧。”
“等一下。”
“又怎么了?怕了?可惜现在已经晚了,就算你现在要跟我们走,我一样打的你满地找牙,除非你现在老老实实的给姑奶奶嗑几个响头,姑奶奶才饶了你。”
“哼,中原人的口气就是大,我叫了你就是想说,以你的武功,比我差的太远,但现在我内力未复,所以才打不过你,要不等我内力恢复了,咱们再比过。”
黄彩儿早知他内力未复,要不然自己还真不一定打的过他,当下嘻嘻一笑,道:“那可不管我的事了,两条路,一条是跪下磕头求饶跟我们走,一条是被我暴打一顿跟我们走。”
黄彩儿怕言无信嗦,再提出什么古怪的要求来,不等言无信多说,抬手一掌,向言无信肩头拍去。
言无信心凉了一半,怎么这小丫头横竖都是不肯放过自己。本来吗,要言无信跪下磕头也什么大不了的,花和尚不是常说吗?身处绝境时,只要能逃过性命,做什么都可以。可这小魔女现在说了,就算下跪磕头也不会放过自己,那还磕个屁?
黄彩儿一掌已经劈开,言无主身子微侧,避开这一掌。但他内力既未恢复,身子也不如之前灵活,这一让稍慢了些,虽然也避开了黄彩儿这一掌,却给掌风带到,肩头隐隐生疼。
黄彩儿见一掌不中,连连发招,言无信既无内力,打到人身上便无多大的用处,左避右让,偶尔还招,也只是攻向黄彩儿穴道,这样就算身上并无内力,也总算能伤到黄彩儿一两分。
言无信身无内力,动作迟缓,只数招,言无信胸口便中了一拳,黄彩儿这一拳竟然用尽了全力。虽然黄彩儿人小力弱,但这一拳仍是打的言无信胸口剧痛。接着,肩上,鼻子上,脑门,一拳两掌,一招比一招下手重,竟然不是要比武,更像是要取言无信性命一样,最后一掌打在言无信头上,打的言无信天旋地转,一个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言无信心中大怒,亦是大惊,这小三八年纪虽小,武功却也不弱,下手也是够辣。她如此毒手,难道是要趁机要自己的性命?言无信惊疑不定,自己多次羞辱黄彩儿,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言无信被打的坐倒在地,却不忙起身,心想,自己已然倒了,这黄毛丫头总不能再与乘机攻来了吧?总得让自己站起来。那正好自己坐一会儿歇一歇。
岂知言无信坐还没坐的稳,黄彩儿一脚踢来,将言无信踢了个筋斗。言无信心中怒极,九幽教内比武,只要对方被打倒,都不会再进攻,等对方站起,怎么中原人比武不讲规矩。其实九幽教和中原都没这规矩,而言无信是九幽少主,旁人教他武功,与他试招,又怎么真动手。
眼见黄彩儿又是一脚踢来,这一脚凌厉之极,只怕踢到自己身上,半条小命也没了。言无信只怕黄彩儿趁机要自己的命,这时候能不能逃走已经不重要了,留得性命才最重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被踢倒在地上还未起身,连忙大叫道:“女侠饶命,女侠饶命,投降了,投降了。”
黄彩儿没想言无信会求饶,一呆之下,还是踢到了言无信,却收了势踢的不那么重了,言无信被踢的身子后仰,身上却不如何疼痛,心中暗自庆幸,还好自己聪明。
黄彩儿出来一年有余,旁人震于其父威名,都口称姑娘,但女侠之名还是首次听闻。本来她恨极了言无信,可见言无信求饶,又口称女侠,心中大乐,对言无信也不那么恨了,道:“算你这乞丐有眼光,既然你投降,本女侠就饶你一命。”
言无信心中盘算,男子汉大丈夫,先忍一时之辱,韩信不还是有胯下之辱呢吗?我现在先忍着你,等我功力恢复,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这对狗男女,尤其是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屡次欺我,看我不把你给睡了,让你嫁不成你的代哥哥,但转念一想,这小丫头模样虽美,但太过短小,睡了怕是也没啥意思。
“那你还要不要走了?”
“我倒是想走,但我给你捉了,走也走不掉,。”
“算你识象。”黄彩儿又转头向秋代望,道:“代哥哥,你看现在怎么办?”
秋代望沉吟道:“他说九幽教内哄,这可是个很重要的信息,咱们将他带去给父亲,黄叔叔,还有诸伯伯,万伯伯看看,看能问出什么来,若是九幽教真如他说的那般生了内乱,咱们联合中原高手,齐攻入九幽教,一齐灭了九幽教,了结了这三百年来的中原大患可是大功一件。”
黄彩儿一听,连连拍手道:“代哥哥,好主意,到时候你我就是头功,立了这等大功,旁人见了你我,那定是要叫你秋大侠,叫我我黄女侠的了。”
言无信看在眼中,心想,就你这黄毛丫头,还女侠,真是笑掉大牙。还有这小白脸,武功不咋样,还不讲信用,屡次食言,又怎配的上大侠的称号?轻哼一声。
黄彩儿听到言无信哼声,又看到言无信一脸不以为意,怒道:“怎的?你在笑我是不是?”
言无信一惊,怎么给她看出来了?这小魔女辣手黑心,若是惹恼了她,那可有苦头吃了,连忙陪笑道:“怎么会?你立了这样的大功,到时定是名震中原,人人称颂。”
黄彩儿道:“就是名震中原,难道就震不到你九幽教吗?”
言无信尴尬地陪笑道:“当然,不过那九幽教到时定给你震倒了,到时也没了九幽教。”
第86章 吃饭
黄彩儿本是厌极了言无信,但此刻听他话说的竟然很称自己心意,也不觉得他有原来那么讨厌了,转头向秋代望道:“代哥哥,咱们现在就走吗,先去哪呢?”
“咱们带他去秋庄吧。”
秋家在苏州,秋庄正是秋代望的家。
黄彩儿虽然心仪秋代望,但从没去过秋家,能去秋家当然高兴,道:“咱们走哪条路?”
“本来咱们走两界河最近,由此东南,顺流而下。但这两界河上游分两界,下游有一段还在九幽教的手中,咱们不可走,只好向东走些路,再坐船去了。”
“好,就听代哥哥的。”又向言无信道:“小乞丐,咱们这就走吧。”
“彩儿妹妹,你点了这魅的穴道,这人武功不弱,只怕功力恢复,乘机逃走。
黄彩儿心想,这人武功虽然不差,但他们有两个人,对付他绰绰有余,又怕他何来?但代哥哥的吩咐他又岂能不从?望了望言无信,可言无信身上实在太脏,黄彩儿不愿碰他。但又想到代哥哥方才说过,不与这人动手,若是碰了他,就违了他的誓言,伸手点在言无信身上,将言无信周身大穴尽皆点了。
言无信心中暗暗叫苦,被他们点了穴道,别说自己内力恢复不了,就算自己的内力恢复,那也是逃不掉了的。
三人一起上了路,折腾了这许久,三人都饿了,黄彩儿和秋代望找了一家饭店吃饭。黄彩儿和秋代望开了一个雅间,言无信大喇喇的坐在上首。
黄彩儿见言无信坐首座,怒道:“谁让你也一起进来了。”
言无信也不与黄彩儿叫板,低头就朝外走,道:“不让我进来也好,那我出去吃好了。”
秋代望拦着言无信,向黄彩儿道:“彩儿妹妹,得防着这人逃走,只能让他和咱们一起吃饭了。”
黄彩儿极是不乐意,心想,自己本来的代哥哥一路同行,不知有多快活,现在却平白要带上一个臭乞丐,当真是既碍眼,又煞风景。但想想也是,万一这个魅逃走了,就功亏一篑了,也是没有办法。只是即便如此,言无信身上的味道实在太重,让人难以忍受,忍不住骂道:“你这肮脏的小乞丐,难道就不会把自己收拾的干净一点,洗洗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吗?”
言无信双手一摊,无奈地道:“你以为我不想吗?我一路逃亡的时候,身上的银子早就弄丢了,能捡回一条命就算不错了。要不,你借我一点,我去买身衣服,舒舒服服地洗个澡,如何?”
黄彩儿本要答应,他一想,这小乞丐如此可恶,我干嘛要对他这么好,就该让他洗不得澡,换不得衣服,痒也痒死了他。虽然自己和他一起吃饭,有点异味,但只要不挨着坐,那也没多大影响。念及于此,当下便道:“我为什么要借银子给你,借给你了你拿什么还我啊?”
“我总会还你就是了,难道我这一生都这么穷困潦倒吗?”
黄彩儿嘻嘻笑道:“你以为你这一生还能有多长?等到了苏州,见了秋伯伯,还有我父亲他们,你的命还会有吗?”
“你们要向我打听九幽教的情况,难道问完了就不放我了?过河就抽板?”
秋代望心想,本来他们就打算这样。可若是给这人早知了,只怕就问不出什么来了,当下不让黄彩儿再多说,打了个哈哈道:“魅兄多心了,只要魅兄能让九幽教的底细合盘托出,我们自当保魅兄平安。”
言无信自己就爱撒谎骗人,怎么可能信了秋代望的鬼话,何况秋代望本就食过言的,却也不说破。好在秋代望要自己去他家,一时也不致加害,又向黄彩儿道:“那既然我不会这么快死,黄女侠的银子借是不借?”
黄彩儿不知秋代望用意,不与秋代望作对,却不愿买言无信的帐,道:“就是不借你。”
“嗯,那也是没办法,我还不所谓,只好请您老人家忍忍了。”
当下菜上来了,黄彩儿和秋代望出各大名门,对吃极是考究,这菜色也很精致。言无信有意气一气黄彩儿,也不用筷子,还没等秋代望和黄彩儿动筷子,上手就抓菜吃。黄彩儿正要去盘子里夹菜,言无信的手伸上来,她哪里还胃口?
“你这样吃,不让旁人怎么吃?”
“这不样吃?又要怎么吃?”
“当然是用筷子了。”
“我们九幽教不比你们中原,那是粗野蛮荒之地,吃饭都是用手抓的。”
九幽教吃饭当然是用筷子了,但言无信有心气一气这位大小姐,所以才这么说。黄彩儿和秋代望却不知道言无信是骗人,瞪大了四只眼睛,互看几眼,还道言无信说的是真话。
“再说了,我的手也不脏,对不对?”
说着,言无信伸了伸满是菜油的手。言无信身上虽脏,手却不脏,这倒是事实,因为在之前,言无信洗书封的时候,也顺便洗了洗手。只是现在言无信一手的菜油,脏不脏已经看不出来了。
秋代望在一旁也是暗暗生气,但他有言在先,只要言无信不提他的事,不再胡说八道,他便不会对他动手,既然手不能动,这个魅能说会道,强词夺理,自己未必说他的过,那也不必动口了。
“彩儿妹妹,随他去吧,这盘彩菜吃,咱们吃别的菜。”
黄彩儿气的鼓着粉腮,想骂言无信,却又想着代哥哥难得温柔的和自己说话。而这个魅又曾说过,代哥哥不喜欢刁蛮任性的姑娘,想想也就忍了,瞪了言无信一眼。
言无信早就饿了,一路来,除了在卫火使那里吃了顿像样的饭之后,就没吃好过,当下伸伸到其他盘子里,将其他菜一并抓了吃。
黄彩儿刚要动筷子,却还是晚了一步,眼睁睁地看着言无信以手抓菜,满手油腻,哪里还有胃口?气地将筷子摔在地上。就连秋代望这个时候也是暗暗发怒,手握成拳,想给言无信两拳,或是踢他两脚。
第87章 古怪的秘笈
但转念一想,动手打了他就是破了自己誓言,而现在既然要将他带回家,那现在也不能杀他,只怕自己食言,这人会胡说八道说出去坏自己名声。那暂且只好忍耐,等到了家,见了父亲,将一切都逼问出来,再报今日之恨。
秋代望温言道:“彩儿妹妹不要生气,看这人这副乞丐模样,定是好多天没好好吃饭了,咱们就怜他是一条丧家之犬,让让他。这菜吗,全都给他吃,咱们就再原模原样的点一道好了。”
黄彩儿本是气极,忽听秋代望如此温柔的言语,心气登和,又听秋代望口中似为言无信说话,实则是骂他为自己出气,心中又喜,点了点头道:“恩,都听代哥哥的。
言无信对秋代望的暗骂,也不在意,毕竟自己已经这么过份了,换成了自己说不定已经忍不住动手了,这对狗男女竟忍的下来,已是十分难得,自己还有什么说的。
言无信一边吃着菜,一边冷眼旁观,见黄彩儿一味要讨好秋代望。心想,这小丫头真是没脑子,这小白脸不论怎么骗她,心里怎么没有她,只要说一两句好听的,她就信了他的鬼话,难道女子都这样吗?言无信忽又想起了曦儿,自己出外鬼混,或是从端木情那里回来,总是骗曦儿,但曦儿却不似这黄彩儿这般没脑子,总是看的通透。不过曦儿待自己也是真好,虽看破却不说话,心中难过,曦儿服侍他那么久,自己欺她骗她,没想到最后还为救他而死,早知道对她再好些,早知道只对她一个人好,不背着她和其他女人乱来了。
言无信想着曦儿离世,心是黯然,也不在再去气黄彩儿。
三人安安稳稳地吃完了饭,重新上路。秋代望雇了辆马车,黄彩儿本不欲与言无信同坐一车,但秋代望又怕言无信逃了,虽然不愿,却也只能同坐一车看着他。好在那车内空间甚大,曦儿和秋代望坐在靠前的地方,又有两边的车窗,言无信身上虽脏,他们却也闻不到什么味儿。
言无信则是大喇喇地躺在了车内后面,反正有味的是他的身上,又不需躲着旁人。言无信一边斜躺着,一边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的风景,心中则是想着脱身之计,总不能真的跟黄彩儿和秋代望去秋家。
言无信一路上,悄悄地试了试自己的内功,自己的穴道被封,真气不能在经脉运转。但最令言无信惊慌的是,竟然身上没有半点内力,从前内力耗尽之时,从没如今日这般,虽说总得十天半个月得恢复,却也不该如此,两日来竟没半点起色。
黄彩儿和秋代望坐在车上,黄彩儿心中念着秋代望,想与他说会儿悄悄话。但言无信在旁,她不论说什么,都会给言无信听去,说不定还会落得一番嘲讽。若是从前,谁敢惹她,黄彩儿定要让那人吃够苦头,但现在不同了,黄彩儿心中喜欢代哥哥,而代哥哥偏偏喜欢温柔体贴的姑娘,自己也不好在他面前撒泼,当下只能强自忍耐。
“代哥哥,咱们之前得的秘籍,取来看看,是什么。”
黄彩儿想与秋代望说话,却又不便说亲昵的悄悄话,沉默了半天,终于勉强找到了一个话题。
秋代望拿了言无信,又去吃饭,竟然将秘笈的事给忘了,经黄彩儿提起,这才想起,从怀中取了出来。黄彩儿立时凑了过去,近近的挨着,两人总算有亲近的机会了。
言无信看在眼中,肚子里暗暗好笑。一个姑娘家,想尽办法讨好,亲近,没这小丫头定是喜欢这小白脸喜欢的发痴了。只是,这小白脸心里可没她,只怕两人未必能有什么好结果,言无信心想,那样最好,这小丫头最好先和这小白脸好了,再给这小白脸始乱终弃,这才快意,也算报了他受欺辱之仇。
秋代望将那秘笈看了几页,忽道:“咦,这秘笈怎么如此奇怪?”
黄彩儿虽然依在秋代望身边,但一颗心都在秋代望身上,哪里去管秘笈了,听秋代望之言,连忙去看那秘笈,道:“怎么了?代哥哥。”
“这秘笈只是一本内功心法,并无武功。”说着翻给黄彩儿看,黄彩儿一看,果然每一页都是提到如何养气,如何修习内功的,但凡武功秘笈总是以内功基础,再加武功招式。单是内功心法的却不多。
“真还的没有。”
“而且不仅没有,这内功心法也有些古怪,”
“哪里古怪了?”
秋代望指着那书中的一页道:“你看这页,这书上所写,尽是修心养气之法,也不像是内功修习之法,倒像是道家的。”又翻了一页,说道:“看这里,这里虽说有习练内功的法门,却是与咱们中原武功大部分的内功之法大不相同,且是相反的,这等练法,难道不会走火入魔吗?”
秋代望边指点说,黄彩儿也是连连点头,秋代望所言半点也不错。这武功秘笈并没有武功招式,而这内功修习之法,也似是旁门左道。
“这书是旁门左道之法,代哥哥,咱们可不能学。”
“是啊,这书确实有问题,这内功若是这个练法,必然有害。”
秋代望说着又翻了几页,见那秘笈上也有极高明之处,,但见那内功修习之法太古怪了,与中原内功修习之法差的太多,又不住的暗暗摇头。
“这书好生古怪。”
“是啊,代哥哥,这书空有内功,没有武功,那倒也罢了,内力增长,武功自然高明。但这习练的方法如此颠倒,若是练了,岂非要走火入魔?变得跟九幽教那帮坏蛋一般了。”
秋代望得黄彩儿一一提醒,忽然想到一事,这本武功秘笈功法如此奇怪,他们不得要领,但九幽教自来都是邪魔外道,说不定和他们练功的法子一般呢。而这里刚好又有一个九幽教的小魔头在这里。
秋代望转向言无信道:“魅兄。”
第88章 假秘笈
言无信听了秋代望方才与黄彩儿的对话,再见秋代望这么客气,早知他要向自己求教。心道,就算我知道,为什么会告诉你吗?但心中也是好奇,想看那秘笈修习之法如何古怪了。
“秋兄有何指教。”
秋代望将秘籍合上,他自己看不懂,但也不想让言无信看到这秘笈。万一这秘笈真的与他们九幽教的武功路子暗合,跟这小魔门学去了可就便宜他了。
“我想问问你们九幽教的武功,是不是与我们中原武功习练之法不同?”
“当然不同,别说我们九幽教,就是你们中原门派,每一种武功,修练方法也都是不一样的,不是吗?”
秋代望心中一喜,心想,果然问对人了。却听言无信后面如此说,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各派武功自是不同,但修练的方法大致一样,虽说运行不同,但要运气丹田,总不会运气脚心吧?说到守心如恒,难道要心烦气燥?”
言无信皱了皱眉头,道:“这怎么可能?哪派的武功会运气脚心?”
秋代望忽翻开那本秘笈册子,递到言无信面前,道:“你看。”
言无信一看,果然有气运脚心的字样,秋代望又翻了一页,上面赫然就有心烦气燥的字样,那修习内功,无一不要专心。心烦气燥,不能抱元守一,岂不要走火入魔?这秘笈还当真古怪。
“你们九幽教的内功修习之法不是这样的吗?”
“怎么会?我们九幽教出自中原,虽是说自成一派,与你们中原大不相同,但也不可能如此古怪。”
秋代望和黄彩儿同时吃了一惊,他们一向只知九幽教是魔教,出处也不知道,难道竟是出自中原?两人都不相信。
“你们九幽教怎么会出自中原?”
“你们魔门教徒,个个都是阴险狡诈的邪魔恶鬼。我们中原的豪杰都是光明磊落,英雄仁义的好汉,你们九幽教怎么会出自中原,别胡说八道了。”
言无信知道两人不信,其实别说是他们,在父亲告诉自己之前,自己也从没想过。他们九幽教个个都是好汉,中原则尽是虚伪狡诈之辈,如何能相提并论?叹了口气道:“看来你们不知道,若是你们的父亲,定然会相信我的话的。”
秋代望和黄彩儿心中颇不以为然,但也想听听九幽教的来历,秋代望道:“那你倒说说看?”
言无信将九幽教的创教长老如何练得奇功,为中原人排挤,一气之下到了苗疆创了九幽教的事简略的说了,甚至将九幽教的创教教旨也说与秋代望和黄彩儿知道。
秋代望和黄彩儿本来不信,却只言无信说的有板有眼,不觉信了几分。而他们也知道,三百多年来九幽教与中原互相厮杀,而说到武功最高者,历年来都是九幽教的人武功为高,而中原之所以能抵受的了九幽教的进攻,全完是因为人数众多。而中原一方,也只在近几十年出了些高手,即是如何,有中原第一侠之称的诸燃古诸大侠三次与九幽教教主决战也没能胜的过他。
难道魔教的创教长老当真是受中原武林中人排挤?也不是没有可能,九幽教的武功尽是邪气,中原英雄容不得这等邪功也不是没有可能。但若真是如此,九幽教与中原就是大有渊源。而且,九幽教的四大创教长老创立九幽教就是为了歼灭中原豪杰,这份行事确实邪的可以,中原称九幽教为魔教,九幽教的人为魔头也不算冤枉。
言无信说完,长叹了口气说道:“我们教主常常说,中原豪杰,四大长老如此行事,有些偏颇了,而且,就算中原豪杰有人得罪他们,他们也不该迁怒所有人。”
在中原武林中人的眼中,九幽教的人都是大奸大恶之人,秋代望和黄彩儿对言无信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很是意外。
黄彩儿小嘴一扁,道:“看来九幽教内也不尽是没良心的混蛋。”
言无信心中大怒,随即一想,却也觉得不无道理,九幽教果然有不少混蛋,否则他们又怎么会反父亲来着?接着又道:“只可惜,教主虽有心讲和,没想到却因此糟了大难。”
“这个就先不说了,你看这秘籍你们九幽教的能练吗?”
言无信大摇其头:“这武功十有**是作弄人的,气自脚生?练武要心烦意乱?哪有这样的功法?练了不走火入魔才怪。”
秋代望和黄彩儿暗暗失望,他们费尽心力抢来的秘笈,竟然是假的,往车内一丢,就丢在了言无信身旁。
言无信也不愿多看,头倒像一边。
“代哥哥,这秘笈怎么办?”
“怎么办?又没有用,那就丢了呗。”
“不能丢。”
秋代望和黄彩儿一齐奇怪。“这是假的,不丢留着干什么?”
“这秘笈你们是从旁人手里抢来的,现在只怕已经在江湖上流传了,定有不少人眼红心热,很快就可能会有人找上你们。到时你们给丢了,只怕说出去也无人信,说不定还会给你们带来麻烦。”
秋代望和黄彩儿一听,都觉也不无道理。
“不丢咋办?”
“送给别人喽,不用带着个别人嫉妒的东西,也少一层危险,让别人拿了去,去习这害人的武功,一举两得。”
黄彩儿却怒道:“从前我们不知这是害人的东西,现在知道了,怎么能再让武林同道去学?去害其他人,你们魔教中人果然个个邪恶。”
言无信本想,既然谁都想要,那就将这害人的东西给别人,谁要习了受了害,那也是自作自受,怪不得旁人。却没想到此节,其实武林中人,哪一个得了武林秘笈,能忍的住不习?这种存心害人的想法果然不大好,言无信脸上微微一红。
“我们将其丢了,告诉江湖朋友就是了,就算有人不信,谁又敢动武林四秀呢。”
秋代望说的神气,言无信不以为然。大言不惭,旁人不敢动你,也不是因为你的武功有多高明,而是你的老子,那中原四侠的威名。不然以你的武功,难道中原人就没人打的过你,中原豪杰竟都是如此脓包?若如此,又怎能抵的住九幽教三百年的进攻?
第89章 真秘笈
言无信讨了个没趣,不理两人,将那秘笈捡起。秋、两二人已经看过那秘笈,实是害人的东西,给言无信看了也不在乎,自顾自的说话。言无信拿起那秘笈,之前看众人争抢秘笈时,曾听说这秘笈好像叫作“漫心录”,之前一直没机会看。这会才看清,这秘笈是纯灰色封面,却无漫心录字样,不知那人是不是骗人的。随手翻看了几页,见那秘笈所载确实是内功修习的方法。
言无信看了几页,正要随手试演,这才想起,自己的内力尚未恢复,周身大穴又给黄彩儿点了,这内功也是修习不了。只是随手翻看。那秘笈修习之法与现有的所有内功心法都是不同,竟真的是先从脚底练起。谁人的内力又会自脚底生出?
言无信照着秘笈之法练习,只试片刻,便觉得胸口烦恶难当,要吐出来一般。
黄彩儿一瞥之下,看到言无信拿着秘笈,脸上却极是苍白,知道他是在试秘笈的上武功,看样子是没能成,笑道:“怎么样?这内功心法是不是很奇妙?你若能学的会,就送你了。”
言无信作声不得,突然口中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言无信心中大骇,连忙停止,将书丢在车内。
秋代望和黄彩儿见言无信试演武功,都暗暗留意,但不打扰他,有心看他方才所说是不是骗人,这秘笈是不是真的不能练。但见一上来就试的吐血,心中失望,这秘笈果然是假的,修习了,大大的害。不过言无信却因此受伤更重,两人却也都感快意。
言无信将秘笈丢在一旁,靠在一旁休息。休息的时候,还记的刚才的那秘笈。言无信心之所思,气之所至,忽觉脚底生起一丝热气。言无信刚才用功,没有见效,这次无心,却又见功。心中一动,莫非这秘笈是真的?这种练功之法也可行?表面上不动声色,生怕二秀看出问题来。
当下悄悄照那秘笈上所载之法,气自脚生,可言无信每一次专用修习的时候,总是无功。试了几次,不得其法,言无信突然悟到,那心烦气燥,并不真的是心烦气燥,而是不专心的意思。
这内息本不该生自脚底,若要强行引导,反而会出乱子,所以练这门功夫不能强制。言无信靠在马车内,头歪向一边,眼看着窗外远处,漫不经心的想着秘笈上的内功修习之法,不一会儿,内息生自脚心,沿着诸脉缓缓而上,言无信上身大穴皆被封,内息不至,但内息却能在下半身游走。言无信心中惊异,自己内力已然耗尽,又被封了穴道,竟然还能聚集内力,这功法好生奇妙。
言无信靠在车内,假装睡觉,实在暗习内功,过了约摸一柱香的工夫,内息集聚,上身的穴道竟也被冲开了两个。言无信大喜,知道这秘笈确实是真的,这内功心法果然奇妙,只要自己照着修习,有没有功不知道,但天黑的时候穴道必然能被解开。如此,就可乘机逃走了。
言无信找到了练功的法门,悄悄地习练,行至晚间,身上的穴道已解了大半,言无信心中喜极,心道,自己若有内力,这会儿冲开穴道并不难,但现在功力耗尽,没想到还能冲开这穴道,这功法竟奇妙至厮,那当真是宝贝了,自己冲开穴道,恢复些功力,找个机会逃走,当然,也得将这秘笈一起带走。
当晚,三个在一家客店住下,黄彩儿睡一个房间,秋代望防着言无信逃走,和言无信住一间。
言无信随口道:“怎么?你们两个不住一个房间吗?”
黄彩儿和秋代望都是一怔,黄彩儿随即脸上通红。
“哦,你们还不成婚,所以不睡一起吗?那有什么,既然有了婚约,睡一睡也没关系。”
秋代望脸现鄙夷之色,道:“没有成婚就住一起,不顾礼法,不知廉耻,好不要脸。”
“这又有什么了?和自己爱的人同睡一张床又有什么关系了?你们中原人真是规矩多。我们九幽教人人如此,也不见得有什么?”
黄彩儿却心中奇怪,道:“当真吗?”
言无信点头道:“当然是真的。”
秋代望冷笑数声,道:“魔教中人果然是不知礼法的野人。”
“是啊,不过我们九幽教人还有一点好,就是只会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又有什么吗?婚前婚后,不过只是一个仪式又有什么关系?只要真心相爱,一心一意相待。不像你们中原,嘴上说的好听,什么礼法,名节,都套给女人,女人一心一意待男人,男人们却三妻四妾,逍遥快活,这算哪门子规矩?这才是大大的不要脸。”
自古以来,男人就是三妻四妾,秋代望从来没觉得有什么。可突然听言无信如此高论,虽然意外,却也一时反驳不得。
言无信其实只说了一半,还有一半没说,心想,你这个小白脸真是假正经。你自己也没成婚,怎么又跟你的小情人睡?这会儿说的这么好听,真是臭不要脸。不过,言无信之前说过,不能说秋代望和他小情人的事,所以话说的极有分寸。
黄彩儿本对秋代望有相好之事颇为不满,可想想,世上男人都是这样,自己父亲也是如此,原也没什么好说。再听言无信之言,觉得极有道理,她本也没见过几个一心一意相待的夫妻,此刻方知,不觉大为倾羡。
“你们九幽教都是这样吗?”
九幽教当然不是这样了,他们本就出自中原,和中原人一样,也是三妻四妾,一样逛窑子找女人,只是对女人名节什么的,不大看重。不过,言无信有心挑拨黄彩儿,当然不会据实相告。
“当然了,在我们九幽教,两个真心相爱的人,只要缔结婚约,就要一心一意地待对方,一生一世都不离弃。”言无信说着说着,又想起了曦儿,本来他也已经和曦儿相约,一生一世都不离不弃的,谁成想,曦儿竟先他而去。
第90章 起疑
言无信和秋代望睡在一个房间,秋代望因嫌言无信身上脏兮兮的,又不愿出钱让言无信洗澡换衣,就将他赶到房间角落去睡。言无信心中大骂,你们这对狗男女,如此待我,等我功力恢复,有你们好看。可转念又想,就算自己功力恢复,只怕也未必是这对狗男女的对手,而且自己九幽教少主的身份不能泄漏,还是逃走的好,待他日功成,再找两人报仇。
可一想,自己若练成九幽功,回天掌,怎么也得十几二十年,那时报仇却又太晚了些。言无信常听不端老和尚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这仇实在不算大,得个十年却嫌晚了,何况自己又不是君子。左想又想都不大对头,又想,想的再多,还得从眼下开始,眼下最实际的就是恢复自己的功力。
言无信白天练那秘笈还算有效,那秘笈秋代望和黄彩儿都当是无用,便在扔在了马车内,带都不带。言无信生怕二人多疑,也没拿,好在言无信记性甚好,白天看的时候背下了十几页,当下依法练习。练至半夜,身上穴道早已尽处冲开,连功力也恢复了小半,言无信大喜,心想这功法当真神奇。练了一半,也累了,言无信靠在墙角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忽觉脸上一凉,猛地惊醒,只觉满头满脸都是**的。睁开眼睛,看到黄彩儿端着茶杯,正对着自己,知道是黄彩儿用茶杯盛水泼了自己,言无信心中大怒,这黄毛丫头三番五次戏弄自己,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快点起来了,我们要赶路了。”
言无信心中怒极,但不是黄彩儿对手,只得忍耐,表面上是不动声色,哼哼唧唧的爬起来,道:“没吃饭就赶路吗。”
黄彩儿笑道:“你没吃,我们可吃过了。”
“你们吃饭为何不叫我?”
“我们吃饭为何要叫你?我们吃我们的,你吃你的。”
“我没钱啊。”
“你没钱是你自己不带,那怪的了谁去?不过嘛,你叫我三声姑奶奶,我就买吃的给你,好不好?”黄彩儿有心戏弄言无信。
言无信怒极,自己以九幽教少主之尊,怎么能受此屈辱?瞪着黄彩儿,几欲喷火。
“怎么?你还想动手不动?”黄彩儿半点也不怕言无信,嘻嘻笑着,手又按在了腰间短剑上。秋代望也站在黄彩儿一旁,戒备的盯着言无信。
言无信忍不无忍,可又不是对手,不得不忍。没办法,只好低着头默不作声,心道,不吃就不吃,只一顿饭,好稀罕吗?可心里又想,这对狗男女饿自己一顿,说不定就会有下一顿,若是三天不给自己吃的,可怎生得了?何况自己女侠都叫过了,受点屈辱也没什么关系,要不再开口求求她?可仍有些担心,黄彩儿这小魔女,心肠坏的很,自己就算求了,也未必求的来,到时候平白又是一顿羞辱。
三人继续赶路,言无信昨天吃了饭,一早不吃倒也没怎么觉得,当下依着秘笈之上的功法习练。
到了午时,三人在一家小饭馆停车打尖,言无信也要下来,黄彩儿却将言无信拦下。
“你不用下来了。”
言无信知道这黄彩儿是不许自己吃饭,心中不住咒骂,心想,你这疯丫头,死丫头,坏丫头,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对我的羞辱十倍还你,当下也不开口求人,默默地坐在车内。言无信半日都没朝那秘笈多看一眼,心想,你不给我饭吃,那我就看这秘笈,正好。
秋代望和黄彩儿只是在路边打尖,马车就停在左近,这下也不怕言无信逃走,言无信拿了秘笈,依照秘笈上的练功法门习练,练了一会,只有其中一段恢复功力的有效,其他的竟是无用,心想,这秘籍又有什么古怪?
这一日,他的内功恢复了小半,自知对付秋代望和黄彩儿相差甚远,二人联手自己更不是对手。心中本想,再过几日,内力一恢,就要逃走,可是这对狗男女竟然不肯给自己饭吃,到时候就算功力恢复,几天不吃饭,哪里还会有力气?没办法了,今日晚上就取了这秘笈偷偷走罢。反正这秘籍在马车之上,又无人看管,容易之极。
当天傍晚,秋代望和黄彩儿仍是到路边的小饭店打尖,黄彩儿笑嘻嘻地走来。
“怎么样?是不是很饿?”
言无信一天没吃东西当然饿了,却不答话。
“你要叫我三声姑奶奶,我就请你吃,你看怎么样?”
言无信饿的厉害,闻着饭店里的饭香,心想,叫她三声姑奶奶虽说失点面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总好过自己挨饿强。但转念一想,自己今晚就逃走,也不急于这一会儿,又何必在临走前平白多受一次羞辱?当下哼了一声,道:“小爷是大有身份的人,岂能如此低声下气,祈求他人?”
“你一个护卫随从,算什么有身份的人?”
“你懂什么?教主护卫只有四人,四人联手,纵是教主,也不易胜,所以,我们在教内,那是比五大长老身份还要高的人。”言无信信口胡吹,这四护卫身份的确不低,而且只听教主命令。但毕竟只是护卫,虽然不用听从旁人调遣,但也不能调遣他人,与教中掌有大权的长老们如何能比?更别说地位高于他们了。
黄彩儿听言无信如此说,心中更喜,心想,言无信在魔教内司职越高,越是能审问出更多的东西来,对他们中原武林越是有利。
“你当真不吃吗?”
“小爷说不吃就不吃,就是你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响头,叫我三声爷爷,我也不会吃的。”
黄彩儿戏弄了言无信,一天都没给言无信饭吃。但毕竟是姑娘家,虽然玩皮也不失心善,就想叫言无信来一起吃饭,方才说的话不过是为了气气这个小魔头。谁成想,言无信不仅不叫,还把话说的如此之绝,这样一来,黄彩儿倒不好说下去了,自己总不能真给他磕头,叫他三声爷爷吧,转身又回了坐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