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刘敬信听到奖励正在发放的提示，本能的掏出手机等待来电，却没想到他的手机还没有任何反应，张逊那部正在进行直播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张逊走过去拿起手机一看，发现来电是个陌生号码。
“谁这么晚给我打电话啊？推销房产和股票的应该已经下班了才对啊。”张逊低声嘀咕着，抬手在屏幕上一划，接通了来电。
“喂……嗯嗯，我是，你是哪位……啊？哦哦……真的假的……好的，好的好的……”
一开始张逊还非常戒备，并且是一副随时要挂断通话的样子，可不知手机那头的人说了什么，张逊竟是双眼越来越亮，同时说话的语气也越来越客气，看得其他人四头雾水，纷纷围了过来。
“好消息！好消息！”结束通话之后，张逊激动的大声说道。
江励接道：“厂家清仓，全场货品只要两元？”
张逊白了江励一眼，没有和往常那样跟着胡扯，而是抑制不住兴奋的大声道：“刚才是直播平台的运营打给我的，说是从明晚开始，会连续给咱们直播间一周首页推荐，每次推荐时间从晚上十点到零点。”
包亦面露警惕的道：“该不会是骗子吧？”
张逊摇头道：“我感觉不像，如果是骗子，他不可能对我的注册信息这么清楚，也不可能只交代推荐的事不说别的啊。不管了，反正到底是真是假，明天晚上就能见分晓了！”
刘敬信站在一旁沉默不语，他没有被忽然出现的好消息冲昏头脑，而是在努力理顺思路。
他跟直播平台只签了最平常的分成协议，并没有签驻站合同，按照正常情况来看，直播平台根本就不可能给他们任何的推荐资源。
可人家这一次不仅给了推荐位，还是为期一周的首页推荐。
推荐位能够给直播间带来更高的曝光度，带来的可是真金白银，直播平台是盈利机构，不是慈善机构，没理由这么做才对。
而且，就算是通知有推荐，也没理由这么晚打电话通知啊。
由此可以推断出，这直播平台为期一周的推荐位，应该就是系统发给刘敬信的任务四奖励！
可是，这个奖励跟前面几个奖励相比，是不是差太多了？系统在这一阶段发给他这样的奖励，究竟意味着什么？
事实上，刘敬信有些低估了这个直播间的首页推荐。
次日晚上，刘敬信刚到排练房，就发现张逊他们四个人围着一部手机叽里呱啦的不知道在聊着什么。
“干嘛呢？不是还没到上推荐的时间吗？”刘敬信问道。
江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道：“这不是忍不住就想看看嘛。”
张逊起身道：“行了，都别看了，信哥到了，开始排练吧。”
大杨问道：“今天排什么？”
这个问题一抛出来，全场哑然。
对啊，高强度的百首摇滚乐已经排练结束，接下来该如何继续，大家都还没商量过。
刘敬信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发现马上就要到十点了，于是道：“今天不是直播第一天，咱们反正现在会的东西不少，随便玩玩就是了。”
当下众人开始忙活，在将设备全连好，音准全调好时，已经过了十点。
眼看着江励和张逊又要跑去看直播间，刘敬信轻咳一声道：“别看了，先排一首歌再看。”
“排哪首？”包亦问道。
刘敬信想了想，道：“先来个大众接受度高的，你们有什么建议没？”
张逊道：“这还用问吗？beyond啊！”
刘敬信点头道：“行！《不再犹豫》，主音，走起。”
话音落时，张逊弹响《不再犹豫》的前奏，同时刘敬信发现系统中的认可度数值，正在快速攀升着。
“无聊望见了犹豫，达到理想不太易，即使有信心，斗志却抑止；
谁人定我去或留，定我心中的宇宙，只想靠两手，向理想挥手……”
一首歌唱完，刘敬信收获了上百认可度，而他们的直播间之前最多时才只有十几个观众在线而已。
五个人放下乐器，都忍不住跑过去围着张逊的手机看，惊讶的发现直播间人数已经破了一千大关，并且还在不断增加着。
不仅如此，屏幕上除了密密麻麻的弹幕，还有很多人在刷礼物。
刘敬信五人都惊喜得张大了嘴巴，抑制不住激动的击掌庆祝起来。
然而，他们还没来得及高兴多久，就发现了新的问题：直播间里出现了很多喷他们的弹幕。
有人说：“现在怎么是个玩乐队的就只知道beyond啊？欧美那么经典，没听过吗？一看就都是刚入门的。”
有人说：“这歌早就听烂了，我学吉他时的入门歌曲就这歌……”
刘敬信他们研究了一会，觉得可能来看他们直播间的，可能有很多资深摇滚爱好者，既然如此，那便选一个能引起这些人心里共鸣的歌吧。
枪花乐队翻唱版本的《knockingheaven’s door（敲响天堂之门）》走起！
可是，这一次喷他们的人更多了。
有人说：“唱得鬼哭狼嚎的什么破玩意？”
有人说：“艾薇儿的经典都被你们改成翔了。”（艾薇儿也曾翻唱过这首歌）
还有人说：“这五个傻缺唱了老半天，老子一句没听懂……”
刘敬信他们都有些恼火，他们都已经意识到，无论他们唱什么，都避免不了会被人喷。
这才只是一个一千多观众的小小直播间而已，如果以后真的在这条路上走长远了，他们必然要站到更大的舞台上，面对更多的人，享受更多称赞的同时，也要面对更多的批评、指责，甚至是毫无根据的谩骂。
赚这份钱，就要站到人前。站在人前，哪怕一个很小的动作都会被无限放大，就难免不被骂。
既然选择站出来，那便坦然接受这一切，如果接受不了，真不如赶紧关了直播间回家睡大觉，那样多舒服、多自在？
“现在怎么办？”江励有些慌了。
刘敬信很快调整好了心态，他淡淡一笑，道：“随便他们怎么说吧，咱们继续玩咱们的。”
张逊道：“你就说下面来哪首吧？”
刘敬信道：“王宝与正午阳光的《我开始摇滚了》，走起！”
“……我开始摇滚了，我先留头发再剃个秃子；
我开始摇滚了，谁借我两钱我买把吉它；
我开始摇滚了，我喝点小酒再找点想法；
我开始摇滚了，我摇不摇滚？我要你滚！
我要你滚！
我要你滚！
我要你滚！
呸！”
他们不是在向那些喷子发起反击，他们只是单纯的，在唱歌。
第91章 有唱片公司想签
本来刘敬信以为解锁任务五所需达到的三千认可度是个短时间内很难实现的数字，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在他们的直播进行到第四天的时候，他获得认可度的总量便已经超过了三千，并顺利解锁了任务五，进入到了下一阶段。
任务五的内容很明显是任务四那“百首摇滚乐”的延续，要求刘敬信及其所在的乐队，在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内，对五十首传唱度较高的流行歌曲进行摇滚乐式改编。在任务五完成后，想要解锁任务六，则需要认可度达到五千点。
对传唱度较高的流行歌曲按任务要求进行改编，说难其实不难，无非就是将音乐伴奏使用电吉他、电贝司、架子鼓及键盘（或电子琴）等乐器来完成；但说简单吧，其实并不简单，因为那些歌传唱度太高，所以在很多人的心目中已经有了固定的印象，对其进行摇滚乐式的改编，对大部分歌来说都相当于是颠覆，很容易就会把歌改得不伦不类。
重生与毁灭之间，往往只是差之毫厘而已。
其实，这个任务的难度并不在于将流行歌曲改编出摇滚乐的味道。如果换做以前，或许刘敬信他们还会对此感到没有头绪，但在练过“百首摇滚乐”之后，他们每个人都在技术水平和创作水平上实现了质的提升，对流行歌曲进行改编，虽然不至于信手拈来，但绝对不会感到多么艰难。
这个任务真正的难点在于，一个月的时间完成五十首歌的改编，几乎相当于一天改编完成两首，而他们除了周六和周日之外，每天的排练时间非常有限。如此大的工作量，和他们非常有限的排练时间，终于产生了严重的冲突。
当然，这只是刘敬信个人的压力，乐队内其他人可不知道“任务五”，暂时还不知道乐队的后续排练安排。
正当刘敬信琢磨着该怎么分配时间，该怎么跟大家商量下一阶段的“训练任务”时，江励和包亦竟然主动提出说要辞掉当前的工作，如以前那样一门心思的“做音乐”。
现在他们已经不再说“玩音乐”，而是说“做音乐”了。
直播间经过连续一周的推荐，现在已经有了一批固定的粉丝，还有不少人打赏，算下来一个月的收入非常可观。
这些收入虽然远远不至于让刘敬信他们活得多么滋润，但至少勉强可以拿来糊口。
刘敬信对此感到纠结，他忽然感觉到，一切按照系统任务走，他们乐队好像又不知不觉的回归到了解散前的状态，每个人好像又是奔着专职方向在走。可他们现在对未来还没有一个完整的规划，在这个时间段进入到这样的状态，真的合适吗？
但不管刘敬信怎么想，包亦和江励还是先后辞去了当前的工作，并且为了减少日常生活的开支，他俩和大杨合租了一个地下室，过上了艰苦但不失快乐和满足的生活。
这样一来，friday乐队便不需要再受排练时间的限制，每天除了刘敬信上班那几个小时外，其余时间都可以拿来进行乐队的排练。
至于五十首流行音乐的改编，刘敬信在提出来这个“挑战”之后，得到了全队成员的响应。毕竟“百首摇滚乐”都拿下来了，他们其实也都想试试自己现在的编曲水平究竟如何。
选歌方面，因为大家都不好确定自己的喜好是否符合当前流行标准，所以他们选择直接顺着排行榜往下扒，不管什么曲风，只要不是摇滚乐，全都可以拿来改。
陈雪凝的《绿色》，原版是女声，听起来是略带忧郁的小清新风格。
换成friday版本，那就来个循序渐进，先刻画男生失去爱情时那种借酒消愁的画面，然后是男生喝多了酒后撕心裂肺的那种感觉。
前面键盘模拟钢琴音引入，第一遍主歌和副歌结束之后，经过全新设计的电吉他solo弹起，其余乐器全部跟进，然后就是在不断的副歌重复中进行转调等变化，把情绪一层层推向高点……
这歌太压抑了？不喜欢？没关系，那下面就选个high一些的。
最近被广大网友玩坏的《触电》搞起！
“……爱的魔力转圈圈，想你想到心花怒放黑夜白天，可是我害怕爱情只是一瞬间，转眼会不见，我要慢慢冒险……一起来……”
怎么？这又嫌吵了？
没关系，中国风加朋克版的《大碗宽面》了解一下，电吉他完全模拟琵琶，琴声悠扬，歌声婉转……
“咚咚咚咚……”
哈哈哈！中计了吧？这个也很吵！
……
这样的生活虽然平淡，但刘敬信他们却过得很享受，因为已经有那么多的人每天守候在直播间等着他们，甚至用真金白银对他们表示支持和喜爱。
当然，有条件打赏的粉丝是少数，大多数粉丝乐此不疲的刷着弹幕，陪他们喜，陪他们笑，陪他们一起摇摆，有什么比这还重要的呢？
这天晚上，刘敬信他们排练结束正要下播，张逊却发现有人发私信给他，说是自己是一家音乐公司的星探，想要找个机会当面跟他们谈谈，看看有没有机会达成合作。
“有唱片公司要签咱们了？”江励激动得双眼放光。
“givefive（击掌）。”包亦抬手跟江励击掌庆祝。
张逊虽然也很高兴，但依然理智的心存怀疑：“现在这个时代，还有星探这玩意？”
刘敬信相对冷静一些，他沉思片刻后道：“先跟他试着接触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如果是真的，自然最好，如果是假的，只要咱们足够警惕，应该不至于造成什么损失。”
唉！说起来，这种事其实交给有经验的经纪人去处理比较好。现在没有办法，只能他们自己去尝试着接触和谈判了。
为了保险起见，双方第一次见面的地点选在一条商业街，刘敬信和张逊二人作为乐队的代表赴约。所有的合作细节、对方公司的详细情况、以及friday乐队未来的发展规划，需要待双方见面后再行沟通。
第92章 咖啡厅门口碰面
约定见面这天，刘敬信和张逊一大早就便聚到了一起，作为乐队的代表，赶到了约定的见面地点。
约定的地点离西单不远，约定的时间是早上九点，可刘敬信和张逊到达地点的时候对方却没到，发信息对方也不回，打电话始终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
“该不会是被骗了吧？”张逊恼火的点上一根烟。
刘敬信道：“可能是在堵车吧？没事，反正也没什么损失，再等等看。”
五分钟、十分钟……最后两人竟是等了近二十分钟，都没能跟对方联系上。
“差不多了，回去吧。”刘敬信无奈苦笑着摇了摇头，忽然感觉自己挺傻的，怎么会相信这种被星探挖掘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两人正要离开，张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张逊忙拉住刘敬信，满脸惊喜的指了指手机屏幕，然后快速接通了来电。
“嗯嗯，到了……没事没事，你在哪里……哦，好的，我们去找你吧……”
待张逊挂断通话，刘敬信焦急的问道：“是那个人吗？怎么说的？”
张逊道：“他说他们刚刚一直在找停车位，现在才找到。他们现在刚走到莱茵河咖啡厅门口，我让他们在那里等咱们，避免走两岔。”
看样子，对方来的不是一个人。
刘敬信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你知道莱茵河咖啡厅在哪吗？”
张逊眨了眨眼睛反问道：“你不知道吗？”
刘敬信：“……”
现代是通讯信息高度发达的时代，如果有什么地方找不到，都不需要找人打听，直接打开手机内的地图app软件，输入想要到达的地址，然后就只需要跟着导航的指引一路找过去就可以了，轻松又便利，还不用走冤枉路。
不过，张逊这家伙竟然忘记调成“步行”模式，沿着机动车道绕了一个大圈，直到导航提醒“前方请调头”，他才发现走错了路。
两边都因为非正常原因耽误了时间，导致他们最后见面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
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直接找地方吃饭吧，边吃边聊。
对方来人一共有两个，一男一女。男的名叫陈康音，大概四十多岁，看起来不是很胖，但肚子很大，估计是个喝啤酒的悍将。女的名叫杜小芸，二十多岁，性格显得有点羞涩，话不多，握个手都会脸红。
四人见面后彼此做了自我介绍，然后就近选择了莱茵河咖啡厅，要了个包厢，各自按照自己的口味点好了餐品，然后便开始聊了起来。
陈康音笑呵呵的问道：“你们这个乐队组建多久了？”
刘敬信答道：“两年多。”
陈康音点头道：“以现在国内摇滚乐队的生存环境来看，你们在一起的时间确实不算短了，难怪看你们直播的时候，感觉你们的默契度非常高。”
刘敬信问道：“你对摇滚圈有了解？”
陈康音摆手笑道：“不能说了解吧，毕竟都属于音乐圈的，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现在摇滚乐队都不太好混，熬出头的就那几个，两只手都能数得过来，大部分乐队都还处于地下乐队的状态……”
听着陈康音的话，刘敬信和张逊都连连点头，他俩发现这人是真的懂现在摇滚乐队的辛酸苦辣，并不是装出来的，因此都对陈康音生出了一些亲近感。
人嘛，就是这样。如果有人说出你的优秀，你可能会生出警惕，担心对方对你是有所图；可如果有人说出你的难处，你会感觉这人真的懂你，很自然就降低了警惕，并生出亲近感。
“对了，你们乐队有自己的原创吗？”陈康音忽然问道。
如果换做以前，刘敬信和张逊还真不好回答，但现在嘛……
刘敬信放下手中的刀叉，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和手，然后取出手机打开qq音乐，找到friday乐队的主页，并将手机递给了陈康音。
陈康音接过手机，先听了一下热度排名相对靠前的《折翼之下》，然后又看了《一定到永远》的mv，后面他又听了一下friday乐队早期的那几首原创，但每首都没听完不说，眉头也越皱越紧。
“你们已经出道了？还是说已经签约别的公司了？”陈康音将手机还给刘敬信，很敏感的问道。
在他看来，这支乐队早期的作品根本就没有商业价值，而《折翼之下》和《一定到永远》这两首歌从各方面看都非常成熟，并且封面和mv都做得非常专业，这怎们看都不像是一支乐队完全靠自己能够做到的改变。
刘敬信连连摆手道：“没有没有，这都是我们自己花钱做的。”
陈康音虽然心中还多多少少有些怀疑，但还是暗暗松出一口气，他微笑解释道：“你别怪我这么敏感，我是担心你们签了我们这边，会再蹦出来其他公司或者团体，出现一些扯不清的事，到时候太麻烦了。这样的事，我们公司遇到过几次了。”
说到这里，陈康音把话题引回那两首原创音乐上，点着头道：“这两首歌都非常不错，封面和mv也都非常专业。我想冒昧的问一下，咱们不谈编曲，这两首歌的词和曲是谁做的？”
张逊在旁边抬手向刘敬信比划了一下，道：“这两首都是他做的。”
陈康音冲刘敬信微笑着点了点头，似乎是对这两首歌非常认可。
刘敬信不喜欢超出乐队独自出风头，连忙补充道：“词和曲虽然是我做的，但两首歌的编曲是我们整个乐队一起完成的。”
陈康音对此只是淡淡一笑，似乎并不关心。他看着刘敬信，放下刀叉做聆听状问道：“能给我讲讲这两首歌的创作背景吗？”
谈到创作背景，刘敬信可是有太多话要说了，一个对应的是田政的心愿，一个对应的是彭柯南的心愿，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其他故事参在其中，让这两首歌的创作背景显得非常丰富，听起来一点都不单薄。
谈到这两首歌的创作过程和创作背景，张逊一句话都插不上，只能安安静静的坐在旁边。
张逊自己也说不出来为什么，他感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但到底是哪里不对又说不清楚。
算了，管它呢！反正有唱片公司要签他们，这是好事啊！懒得想了！
第93章 另辟蹊径
席间，双方交流得非常融洽，准确的说，是刘敬信和陈康音之间的交流非常融洽，杜小芸是不说话，张逊则是插不上话。
陈康音在直播间看到过乐队演出，刚刚也听到了来自刘敬信的原创，再加上他得知了刘敬信现在为了保护嗓子而自律性非常强的烟酒不进，于是对刘敬信的业务能力表示了充分的肯定。
刘敬信在这期间，持续不断的将自己乐队的其他人介绍出来，甚至不惜夸大其他人的优点。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陈康音在听到刘敬信聊乐队其他人时，表现得非常敷衍，只在跟刘敬信进行专业问题交流的时候，显得足够认真。
张逊本来是话挺多的一个人，可全程都插不上嘴，对方也没有跟他说什么话，让他感觉特别的尴尬。但没有关系，乐队是一个整体，刘敬信能够代表乐队跟对方把一切都谈好，也是可以的。
一顿饭吃完，陈康音问道：“对了，不知道方便不方便去你们排练房看看？我挺好奇你们平时的排练状态，是不是和直播间里看到的一样。”
刘敬信点头道：“可以啊！什么时候？”
陈康音看了眼手腕上的时间，微笑着问道：“不知道现在方便吗？”
刘敬信冲张逊使了个眼色，然后点头道：“没有问题。”
张逊读懂了刘敬信的意思，他走到一旁掏出手机在乐队的群里发了个信息，大概讲了一下这边的沟通进展，并通知江励等人到排练房等待。
刘敬信本想着他来请这顿饭，虽然要不少钱，但给人家留下一个好的初始印象非常重要。反正就目前掌握的信息可以看出，对方应该不是骗子。就算是骗子，也就是一顿饭的钱而已，亏得起。
不过，在刘敬信跑去结账的时候，却被前台告知，杜小芸已经提前结了账，这让刘敬信对陈康音的信任又增加了几分。
离开莱茵河咖啡厅，四人一路边走边聊，穿过马路，来到对面的一家大型商场，坐电梯到达地下停车场。
陈康音他们开的是一辆奥迪a6l，由杜小芸开车，张逊被安排到了副驾驶，陈康音则拉着刘敬信坐在后排，继续有说有笑的聊着。
他们虽然才第一次见面，但却有很多话题可以聊。
除了摇滚乐在国内的现状，摇滚圈的生活百态，他们还聊了对现在娱乐圈和直播圈的一些看法，探讨了未来艺人出道的几个途径，讨论了是舆论重要还是作品重要等诸多问题。
刘敬信不得不承认，这个陈康音真的很有想法，并且对娱乐圈很懂，至少远远比他懂。
陈康音提到一个现象，就是音乐主播的出道已经成了常态。
现在不管是唱片公司还是娱乐公司，甚至是电视台和视频网站，他们存在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逐利。
对于他们这些公司或者部门来说，什么能够带来利润？毫无疑问，那就是流量。
所以，一个在网络上拥有极大人气的主播，只要别犯什么大禁忌，别犯傻发表什么没脑子的言论，说白了，就是时刻懂得谦逊和礼貌，树立良好形象，就会受到很多电视节目或者网络节目的邀约，并以此为跳板，有极大机会正式进入娱乐圈。
陈康音提出，刘敬信他们乐队以后最好也走这样一条路，到时候公司无论在资源还是资金上，都会给予他们足够的支持。
至于原创音乐，暂时还不着急去做，尽量多选择那些脍炙人口的流行音乐，进行乐队特有风格式的改编，这样最能吸引到现在的观众，相比原创，没那么费力，并且还非常讨喜。
刘敬信对于陈康音提出的这一点，感到有些不适，但他表面依然笑着，没有反驳。
现在，整个friday乐队需要一个途径可以走出去，他们都需要有一个可以期待的未来，都需要能够靠音乐吃上饭。
至于要不要被主流“招安”？是主打翻唱还是坚持原创？这都是可以商榷的。
他们经历太多了，他们只想能够把这条路走下去，只有走下去了，才有机会去争取，未来才有可能坚持。如果连走都走不下去，那他们所有的坚持都只能作为空话和回忆，还有什么意义？
坐在副驾驶的张逊听着刘敬信和陈康音的对话，紧紧皱着眉头，心情越来越不好。
其实张逊的内心此时也是非常纠结的，按照他的想法，他自然希望可以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做自己喜欢的音乐，可事实已经证明过，做他们喜欢的音乐，很难吃得上饭。
可就因为这样，就要缴械投降，就要放弃最开始的理想，甚至连原创都不做了，只去跟着大众的口味走吗？
如果这是条出路，为什么不这样走呢？
无论是刘敬信，还是张逊，这一路其实内心都特别纠结。
但不管本心愿意不愿意，至少这是一次突破现状困境的机会，能抓住肯定还是要抓住的！反正只要坚守住底线，时刻提醒自己别忘了初心，未来一定可以争取到他们梦想的舞台。
四人一行来到了排练房，江励三人已经等待在了那里。
江励三人看到陈康音和杜小芸这两个陌生面孔，猜到这两人一定就是唱片公司代表，于是非常热情的打招呼、搬凳子。
“你们接下来应该要做直播了吧？你们先忙，我们先随便看看，等你们闲下来了再聊。”陈康音笑呵呵的说道。
刘敬信一下子就听出来对方这是要考察乐队的实际排练状态，于是冲其他人使了个眼色，开始忙碌了起来。
按照乐队的正常排练计划，今天还是对传唱度较高的歌曲进行改编，今天已经改到了李荣浩的《年少有为》。
原歌给人营造出的画面是：一个在社会上历练了很久的人，静静坐在酒吧的角落，看着越扩越大的烟圈，喝着桌上的啤酒，回忆着年少过往。
既然是改编，肯定要进行一定的颠覆，但对原曲再怎么颠覆，有几点是不能偏的。
首先是创作背景，把送给长辈的歌唱给恋人的情况已经成了常态，比如《真的爱你》、《我是不是你最疼爱的人》等；其次，歌曲想要传达的主旨不能偏，一首传达快乐的歌，你非要往忧郁了改，就像是看谐星演偶像剧一样，无论技术水平多高，都依然注定了失败……
把几个要点注意好了之后，刘敬信他们打开直播间开始进行直播，并着手对《年少有为》这首歌进行电声乐队式的改编，让整首歌的力量感更强，沧桑感更浓，除了保持原歌中的忧郁和不甘，更多融入的是酒醉嘶吼后的释然……
陈康音和杜小芸在旁边认真看着，认真听着，时不时会点头，杜小芸还会按照陈康音的要求记录一些东西。
从两人目前的表现来看，他俩应该是对乐队还算满意，就看接下来的一些细节怎么谈了。
第94章 不能忘的承诺
刘敬信他们在排练的时候，陈康音和杜小芸就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看着，全程没有进行过一次打扰，甚至说话的声音都非常小，如果不特别注意，甚至容易让人忽略掉他们两个人的存在。
就这样，几个小时的排练时间过去了，刘敬信他们完成了《年少有为》的电声乐队版改编，并现场演出了一次完整版，获得直播间粉丝们的一致好评，并且还有很多铁粉用打赏的方式来表达自己对friday乐队的支持。
对于这些支持，刘敬信自然是感动且感激，不过他并没有必要口头上一再的去表示感谢，他很清楚大家支持自己的原因是什么，他能够做的，就是更加的勤奋，用更多的努力，创作出或者改编出更多的大家喜欢的作品。
当然，弹幕里也会有批评、质疑，甚至是谩骂，但如果有用的，刘敬信会虚心接受，没用的则直接选择性无视。凭这段时间的经验来看，大多是没用的，很多人就是图个嘴上痛快。你让他痛快了就完事了，只要别太过分，没必要太计较，怪累的。
刘敬信收起吉他，暂时要离开排练房去咖啡厅工作了。
张逊代表乐队，跟直播间的粉丝们挥手告别，然后退出直播软件，张罗着做东请陈康音和杜小芸吃饭。
陈康音说是晚上还有其他应酬，很礼貌的拒绝了。至于关于合作的事，他没有再说太多，只说后面会继续跟进，具体安排还要跟公司商量。不过他也透露了，他对friday乐队非常看好，这让张逊等人都非常高兴。
走出排练房，陈康音问刘敬信：“你去哪上班？我顺路带你吧。”
刘敬信道：“这怎么好意思？你要是送我，会赶上下班晚高峰的，到时候很麻烦。”
陈康音再次问道：“你还没说你在哪上班呢。”
刘敬信道：“西单金融街……”
不待刘敬信把话说完，陈康音便打断道：“正好顺路，你跟我走吧。”
“那就麻烦了。”刘敬信礼貌的客套一番，然后与兄弟们告别，登上了陈康音的那辆奥迪a6l，依然与陈康音坐在后排。
“我看你们每天晚上都还有直播的啊？”陈康音问道。
刘敬信坦诚答道：“是啊，我上班的时间是晚六点到九点，然后会再赶过来，跟他们一起排练到零点。”
“每天都这样？”陈康音对此感到有些惊讶。
这样强度的排练，如果是一天两天，或许每个人都可以承受，甚至会感到意犹未尽，但如果天天如此，这可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排练和演出不同，排练的过程是非常枯燥乏味的，很多时候一首歌一练就是几十遍，练到最后不仅仅是想吐，甚至会感觉自己唱的或者弹的每一个音都在跑调，虽然明明没有跑调。
刘敬信淡淡一笑，道：“差不多每天都这样吧，有时候也可能更晚。我们都年纪不小了，再不努力，就真的彻底废了。”
陈康音抬手拍了拍刘敬信的肩膀，鼓励道：“你们这么努力，一定会成功的。”
刘敬信道：“嗯，我也这么觉得。”
陈康音这时把话题猛的一转，忽然问道：“我这么问可能比较唐突，我只是打个比方啊，你不要多想。如果以后你们乐队怎么努力都火不起来，但你却有一个契机，可以依靠单飞完成出道，并且会非常火。到了那天，你会怎么选择？”
这个问题问得很偏，把刘敬信一下子就问住了。
如果没有“怎么努力都火不起来”这个先决条件，刘敬信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给出答案，说自己无论怎样都不会选择脱离乐队。
可是，如果大家在一起是相互拖累，与其那么一直耗下去，还真不如有一个人可以先站出来，让自己变得更强，然后再把乐队的其他人带起来。
这样的情况在圈子里曾出现过太多次了，只可惜最后的结果是，火的人更火，没火的人越发颓废。
不过话虽这样说，刘敬信却并不觉得自己会那么做。他曾用“命”对张逊做出过保证，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做出背叛兄弟们的事，这个保证，他会一直记得。
陈康音见刘敬信好一会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很有深意的笑了笑。他没有打断刘敬信的思考，扭头看向车窗外倒掠而过的街景，久久没有再说话。
在快到西单金融街的时候，刘敬信远远看到了自己打工所在的那家咖啡厅，他抬手向着那个方向一指，对开着车的杜小芸道：“前面就到了，麻烦等下靠边停车。”
杜小芸顺着刘敬信所指看去，然后开始减速，最后缓缓将车停在路边。
刘敬信表达了几句感谢，小心的确认前后没人没车，这才打开车门下了车，一路跑进了那家咖啡厅。
“咱们接下来什么安排？”杜小芸问道。
陈康音目送刘敬信进入到咖啡厅里，面无表情的问道：“你晚上有事吗？如果没事的话，我请你喝杯咖啡怎么样？”
杜小芸似乎知道陈康音的想法，她没有推辞，很痛快的说了声“好”，找地方将车停下，然后与陈康音一同赶去刘敬信所在的那家咖啡厅。
当他们二人进入咖啡厅的时候，刘敬信正在小舞台上弹唱着齐秦的《原来的我》。
轻柔且带有一丝忧郁的歌声中，陈康音和杜小芸找了个刘敬信背对着的角落位置坐下，随便点了两杯咖啡，然后默不作声的静静听刘敬信唱歌。
“……曾经爱过却要分手，为何相爱不能相守到底为什么？
早知如此何必开始，欢笑以后代价就是冷漠；
既然说过深深爱我为何又要离我远走，海誓山盟抛在脑后；
早知如此何必开始，我还是原来的我……”
待刘敬信将这首歌唱完，陈康音小声问杜小芸：“你感觉他怎么样？”
杜小芸思考片刻后，一改那羞涩的模样，竟侃侃而谈：“有点点呆板，性格上，那个叫张逊的要更好一些。至于唱功，虽然还不错，但依然有进步空间。不过，他的感情很足，唱得哪怕会存在一些小瑕疵，但不妨碍他能打动人。”
“所以，你的建议是？”陈康音问道。
杜小芸莞尔一笑，道：“可以！”
第95章?一生何求
陈康音和杜小芸没有打扰刘敬信，喝完一杯咖啡，又听刘敬信弹唱了两首歌之后，便结账离开了。
刘敬信并没有注意到陈康音和杜小芸，他在整个咖啡厅一楼大厅的最中心，在光线相对较强的小舞台上，除非他特别的看某个方向，一般情况下很难注意到来得都是哪些客人。
刘敬信今天的心情不差，因为陈康音的出现，意味着乐队有可能将签约到唱片公司，那样他们就能够靠音乐赚钱，真正让音乐成为他们的职业，不用再饱受冷眼还是其次，最关键的是，他们不用再饿着肚子了。
不过，刘敬信的心情也谈不上多好，因为在车上陈康音对他说的那些话，让他隐隐感觉到这件事的进展不一定会像他期待的那般顺利，不到最后签订合同，便算是没有定数。甚至连合同签了，都有可能生效不了，最后不了了之。这类情况，真的是再常见不过了。
这年头，所有生意人最爱玩的，就是文字游戏。虽然就今天的初步接触，刘敬信对陈康音的印象还算不错，但这并不意味着这个人就是善类。
诸多事实证明，无论什么商人，只要跟牵扯到利益，都必然不会是善类。
反正不管以后怎么样吧，friday一定是一个整体，谁都不能将他们分开，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
因为心情比较复杂，所以刘敬信今天选的音乐都是舒缓中带有一些犹豫的情绪在里面。
在这里工作有一点好处，每天唱什么歌，都有极大的随意性，只要别引起顾客的不适就可以。
此时刘敬信弹唱的是一首老歌陈百强的《一生何求》。
刘敬信非常喜欢这首歌的歌词，他觉得这首歌的歌词中藏有大智慧，每次他听到这首歌，都有新的感悟。
“……一生何求？常判决放弃与拥有！
耗尽我这一生，触不到已跑开。
一生何求？迷惘里永远看不透！
没料到我所失的，竟已是我的所有！”
刘敬信其实也不是很清楚，人这一辈子都在渴求着什么，很多时候的坚持不知道重要不重要，他只希望所有的渴求都能依靠自己的努力变得圆满，而不要逐渐演变成苛求。
而在这过程中，他必须要坚持自我，固守自心，明白自己真正在意的是什么，绝不能让自己最珍视的东西一去不返，成为交换的筹码。
尤其是那些他已经失去过一次，他为此心痛到无法呼吸，拼尽全力再争取到，并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允许自己失去的宝贝。
比如……friday！
让刘敬信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天的接触之后，陈康音在接下来的几天都没有再联系过他们。
江励有些沉不住气，不停的催着张逊打电话问问陈康音，让对方无论行还是不行都给个痛快话，别这么一直吊着他们，怪难受的。
张逊怎么可能主动给陈康音打电话问这种事，他可开不了这个口。
他们都有他们不自觉就想坚守的自尊，如果对方对他们没意思，他们怎么可能上赶着往上送呢？不会有任何意义的，只会让自己被别人看扁。
经过两三天的烦躁期，众人的情绪终于渐渐平复了下来，生活和排练又恢复到正常的轨迹之中，那一个月改编五十首歌曲的任务，仍然在有序的进行中。
因为几乎是整个乐队都在全职做这件事，再加上有“百首摇滚乐”作为技术支撑，所以任务五的进展速度比刘敬信预想要快得多，只用了半个月就完成了近三分之二，预计再有一周就可以全部完成了。
在这期间，刘敬信还在继续坚持着他的健身加练嗓的计划。
功夫不负有心人，后浪也必然要推前浪。刘敬信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锻炼，终于可以不输给那个跨栏背心老头了，状态最好的时候，还能超过那老头半圈，相当的扬眉吐气。
这天跑完步，刘敬信绕着湖边用慢走的方式进行过渡，避免身体受到损伤。
他正缓步走着，忽然感觉身边多出来一个人。
他扭头一看，顿时就乐了。
“呦呵，刘大哥，追上来了啊？”刘敬信笑呵呵的问道。
走在他旁边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跨栏背心大爷。
其实这么长时间天天在一起晨跑，刘敬信和这位大爷已经不算多么陌生了，见面会打招呼，有时还会说上几句玩笑话。
跨栏背心大爷姓刘，在附近那所大学当老师。其实以他的年龄，应该是可以退休了的，但他耐不住寂寞，又被那所大学返聘了回去。
工资和劳动保障什么的还是次要的，刘大爷就是喜欢跟年轻人接触，他的心态非常年轻，他到现在还不认为自己是老人，坚持着要跟刘敬信称兄道弟呢。
刘大爷白了刘敬信一眼，没好气道：“小老弟，你忘记了当初被我远远甩在后面的时候了吗？”
“行行行，你老当益壮，志在千里！”刘敬信像哄小孩一样哄道。
刘大爷此时已经变慢跑为慢走，并排走在刘敬信的旁边，他问道：“我天天听你在上面哇哇呀呀的唱，你是个半吊子武生吧？”
“不是不是，哇哇呀呀的是另外两位大爷，我其实是个歌手。”刘敬信连忙解释道。
刘大爷不屑的撇了撇嘴道：“你可算了吧，你咋不说你其实是个演员？”
“你还看过《喜剧之王》？”刘敬信问道。
“看过啊。”刘大爷答道。
刘敬信想到电影里那个特别经典的桥段，于是笑呵呵的道：“我养你啊？”
“滚蛋！”刘大爷立刻脸黑了，他这么大岁数人可受不了这种玩笑。
两人绕着湖边走了半圈，刘大爷指着不远处草坪边的长椅道：“小老弟，咱俩去那边坐坐，我问你点事。”
刘敬信没想太多，跟着刘大爷走过去坐在长椅上，看着那一圈圈还在跑步的人，以及被晨风拂起涟漪的湖面，微微一笑问道：“刘大哥，你要问我什么事啊？”
“你真是个歌手？”刘大爷问道。
刘敬信挑眉道：“当然，如假包换，假一赔三！”
第96章?刘茂生的心愿
听到刘敬信这么说，刘大爷顿时双眼一亮，忙问道：“你是唱什么歌的？”
刘敬信皱眉道：“你这个问题还真把我问住了……”
“我问的是类型。你唱的是什么类型的歌？”刘大爷连忙补充道。
刘敬信“哦”了一声，点了点头，然后如实答道：“我是个摇滚乐队的主唱。”
刘大爷闻言，双眼猛的一亮，但随后他又用质疑的目光重新上下打量刘敬信，看得刘敬信浑身发毛。
“怎么了？”刘敬信忙问道。
刘大爷扁着嘴摇头道：“我看你不像玩乐队的，倒像是个音乐老师。”
“为什么这么说？”刘敬信没想到自己给对方会留下这样的印象。
刘大爷指着刘敬信的保温杯道：“我还真没见过哪个玩摇滚乐的人，会成天抱着一瓶枸杞的。”
刘敬信郁闷的拧开瓶盖，指着里面已经被泡得臃肿的胖大海解释道：“这是胖大海，不是枸杞。”
“有区别吗？”刘大爷挑眉问道。
刘敬信无奈笑道：“刘大哥，不是我说你，你看看你身边的同龄人，现在成天都在研究养生。你可倒好，连枸杞和胖大海都分不清楚。我跟你说，泡枸杞是为了养生，泡胖大海是为了养嗓，这是两个概念。”
说到这里，刘敬信想起对方刚刚说的那句话中还想隐藏了某个信息，于是好奇的问道：“你见过很多摇滚乐队吗？”
刘大爷摇头道：“就见过我们学校的那几个乐队，我还比较喜欢听崔健，窦唯，还有郑钧……”
刘敬信打断了正摆着手指头数人名的刘大爷，忍不住提醒道：“等下，咱们好像聊得有些偏了。你不是说有事要问我吗？什么事啊？”
“对了！”刘大爷拍了一下大腿，紧接着问道：“你是唱摇滚乐的，那你肯定会乐器吧？下周五晚上有时间没，帮老哥个忙。”
“什么忙？”刘敬信问道。
刘大爷道：“我们学校下周有一场晚会，他们让我出个节目，我琢磨了一下，我好像就能唱唱歌，但我又不想一个人站在台上傻唱，就想到找个人帮我伴奏，感觉这样效果能挺好。”
“不对啊，刘大哥，你们学校卧虎藏龙的，会乐器的人应该不少吧？而且，据我所知，你们学校有几个大学生乐队还不错，你可以找他们啊。”刘敬信建议道。
“不不不……”刘大爷连连摆手道：“不能找他们，一个老师跑去找学生帮忙，这算怎么回事啊？你说他们到时候上我课天天逃课，我是给他们过，还是让他们挂科啊？”
“你想得太多了吧？”刘敬信对此感到哭笑不得。
刘大爷直勾勾的瞅着刘敬信问道：“你就说吧，你帮不帮老哥这个忙？”
刘敬信有些为难的道：“可是我每天晚上都要上班啊。”
“请个假呗，误工费我给你。怎么样，帮个忙嘛！”
“呃……看情况吧。”
其实刘敬信说这么句话，相当于是委婉的拒绝了。
可让刘敬信没想到的是，那久违的系统提示音竟然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叮！检测到宿主获得心愿请求，触发限时任务（10天0时0分0秒）】
【限时任务：刘茂生的心愿（9天23时59分50秒）。
注：完成限时任务可解锁主题原创任务，主题原创任务可帮助宿主赚取大量认可度；限时任务会根据宿主完成进度随机提供提示；限时结束若任务没有完成，则判定为任务失败。】
刘敬信：“？？？”
话说，这个限时任务的忽然出现，让刘敬信感到心情特别复杂，他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郁闷。
现在他手中的任务已经不多了，任务五正在进行中，距离完成估计也就只剩下一周左右的时间。除了这个主线任务之外，就还有一个“童文暄的心愿2”限时任务，不过这个任务的限定时间非常长，并且需要拿出时间陪童文暄去蓉城，没有合适的契机，还真不适合主动提出来。
这也就意味着，当刘敬信完成任务五之后，除了想办法获得更加大量的认可度之外，真的就没有什么事了。
可是，就因为这个限时任务，就答应刘茂生的请求吗？
不是刘敬信不愿意帮忙，只是刘敬信感觉刘茂生没有跟他说实话，他不喜欢这种帮别人还被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
思来想去，刘敬信还是决定答应下来。
没错，就是因为那个限时任务，就是这么现实，就是这么市侩！
只是帮忙伴奏一首歌而已，完成起来难度不大，和之前那些限时任务相比，这个任务实在是太简单了。
刘大爷这时有些急了，他忙道：“别看着办啊，到底是行还是不行啊？”
“行吧，我帮你。”刘敬信答道。
刘大爷听到肯定的答复，顿时就乐了，他笑呵呵的道：“小老弟，我果然没看错你，你真的挺不错的。我看你啊，未来的成就肯定不可限量……”
“你别跟我来这套。”刘敬信没好气的笑道：“说正事吧，你想要唱那首歌，我看看我会不会，如果不会的话，我回去还要练练。”
刘大爷似乎早就想好了答案，毫不犹豫的立刻答道：“《苦行僧》你听过没？”
“听过啊，这歌太经典了。”刘敬信没想到刘大爷之前说听过摇滚乐并不是敷衍，原来他是真的会。
“就这首歌了！”刘大爷当下一脸陶醉的用手打着拍子唱了起来：“我要从南走到北，我还要从白走到黑；我要人们都看到我，但不知道我是谁。假如你看我有点累，就请你给我倒碗水；假如你已经爱上我，就请你吻我的嘴……”
刘敬信连忙打断道：“行了行了，别唱了，咱们找个机会一起合一下吧。这歌难度不大，我觉得随便排排应该就可以了。”
刘大爷挑眉道：“可不能随便，必须要重视啊！”
“好好好，重视，一定重视。你看什么时候有时间咱们合一下呢？”刘敬信拿出哄小孩的语气问道。
刘大爷想了想，反问道：“你今天什么时候有时间呢？”
第97章?好你个老顽童
刘敬信被刘茂生这么一缠，想去练声也没有办法了，但他还是跑去小凉亭里面，跟于大爷和高大爷打了声招呼。
说来也巧，刘茂生今天上午没有课，再加上他的年龄和资历摆在那里，所以他过得还算挺自在，没课的时候基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刘茂生今天最想做的事，就是跟着刘敬信，为了即将到来的演出排练节目。
毕竟是有求于人，刘茂生相当的大方，拉着刘敬信跑“都一处”去吃的早点。
“都一处”是一家主营烧麦之类面食的店铺，位于京都的核心地段，据说这牌匾的名字是当年乾隆赐的，这里还有非常多的名人光顾过，名气相当的大，这也就意味着里面的餐点价格要比外面高很多。
不过这里虽然餐点价格偏高，但东西确实不错，皮薄馅美，顾客络绎不绝。
点好了两屉招牌烧麦，刘敬信拿着蘸料小碟，往里面倒了点老陈醋，又加了点辣椒油，然后开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因为要保养嗓子，所以刘敬信虽然比较喜欢辣椒的味道，但他不敢多加辣椒油，加一点点只是借个味儿。
两人相对而坐，不一会就把两屉烧麦和几碟小菜吃了个干干净净，然后结账闪人，赶奔刘敬信的住所。
刚刚在吃饭的时候，刘敬信越琢磨越觉得这个任务恐怕没有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于是在回去的路上，他忍不住向刘茂生求证：“刘老哥，你真的只是想让我帮你伴奏？”
刘茂生反问道：“要不你以为我图你什么？”
这话问的，还真是让刘敬信无言以对啊！
两人一路回到刘敬信的住处，刘敬信先打开空调，安排刘茂生随便坐下，自己跑去卫生间先大致洗了洗，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这才出来拿起他的那把箱琴，坐在了刘茂生的对面，认真的低头调音。
刘茂生看到刘敬信拿出的是箱琴，眼中流露出一丝失望，但那情绪一闪而逝，并没有被刘敬信注意到。
“原歌里面用的是古筝，我不会古筝，只能用吉他伴奏，你看要是觉得行，咱们就这么来，要是不行，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你就只能选择换歌，或者考虑上网搜伴奏了。”刘敬信这是把丑话说在前面，免得等下尴尬。
刘茂生点头道：“行。”
“那就开始吧。”刘敬信说着，指弹琴弦开始弹出前奏。
原版《假行僧》的伴奏乐器中，那个听起来西北风很浓的乐器并不是胡琴，而是古筝。
这首歌的古筝伴奏，绝对算得上是民乐器和电声乐器的经典结合，相当的完美，把这首歌所需的沧桑感描绘得淋漓尽致，闭上眼睛听这首歌，甚至会让人感觉自己仿若置身在茫茫大戈壁上，会感觉到来自地面的炙烤，眼前的一切仿佛都被高温烤得扭曲，自己则化身为背着荆棘的苦行僧，嘴唇干裂的踩着一双破烂草鞋，通往空寂无人的远方。
在一些演出场合，崔健虽然没有使用原版的古筝进行伴奏，但为了渲染歌曲所需的沧桑感，曾加入过陶勋等乐器，效果也是相当不错的。
不过，只使用一把木吉他伴奏，这首歌怎么听都少了些味道，少了沧桑和顿悟，多了孤独的漂泊。
刘敬信二人一遍都没合完，刘茂生就不干了。
“不行不行，唱起来怪怪的。”刘茂生拍着大腿打断道。
刘敬信手扶琴弦切掉琴音，没好气的看着眼前这位“老顽童”，无奈笑道：“还不是你唱得太难听了。”
“小老弟，你这么说老哥，可是很不厚道啊。”刘茂生不乐意了。
刘敬信想了想，建议道：“说真的，你换首歌吧。”
“这我就得教育教育你了，怎么能遇到点问题就退缩呢？咱们要想办法克服！”刘茂生一本正经的说道。
刘敬信无奈摇头道：“随便你吧，反正我是配合你，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
【叮！获得限时任务（刘茂生的心愿）提示：刘茂生在看过friday乐队的演出之后，便对乐队伴奏心生向往，建议宿主带刘茂生去排练房与乐队一同排练。】
刘敬信看到忽然冒出来的这条任务提示，紧紧皱起了眉头。
这是什么意思？之前这老家伙还装作不知道刘敬信是做什么的，还装模作用的套刘敬信的话，搞了半天，他已经看到过friday乐队的演出了。
至于刘茂生是什么时候看到的，这个问题的答案不难猜，一定是向日葵乐队办音乐专场那次……
等下，怎么感觉这里面满是阴谋的味道？
刘敬信是那种直来直去的性格，可不喜欢拐外抹角，他有些生气的瞪眼看着刘茂生问道：“老哥，你跟我说实话，你早就看过我们乐队演出，是吧？”
“怎么可能……”刘茂生干笑两声，本想着蒙混过关，但看到刘敬信那咄咄逼人的目光，他收敛起笑容，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点头道：“没错，是看过，在我们学校的大学生活动中心。我那时候还以为你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后来才知道不是。再后来我发现，有个非常不错的小伙子，每天早上晨练的时候都会跟我较劲，这才认出你就是那个乐队的主唱。”
“少来这套，别以为你夸我，我就能原谅你骗我。”刘敬信摆了摆手，又问道：“这么说，其实你一开始打的主意，就是让我们乐队帮你伴奏，而不是我一个人？”
“没错。”刘茂生看他俩已经聊到这一步了，便不再隐瞒，干脆利落的承认了。
承认完，刘茂生又有些后悔了，急道：“你都已经答应我了，可不能反悔。”
刘敬信心中暗想：果然这个限时任务没表面那么简单，看来还是需要费一番力的。
不过如果只是带着乐队去帮忙伴奏一下，就能够完成这个限时任务，似乎也没什么难处……
刚想到这里，刘敬信猛然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之前的那几个限时任务，都对应上了不同的主题。
田政的心愿对应的是爱情，彭柯南的心愿对应的是梦想，童文暄的心愿对应的是亲情，于常顺的心愿对应的是传承。
刘茂生的这个心愿不可能没有对应的主题，他的心愿绝对不仅仅只是完成那场演出那么简单。
不过刘敬信也知道，当前这阶段，刘茂生很可能还不会说实话，那他便懒得多问。
系统提示已经给出来了，那就先按照系统提示的往下走就是了。走一步算一步，车到山前必有路嘛。
这样想着，刘敬信起身将吉他塞进了琴包。
刘茂生见状急道：“哎呀呀，你咋还翻脸了？”
刘敬信头也不抬的道：“什么翻脸了，我收拾一下，你反正上午没事，跟我去我们排练房看看吧，我们乐队的人都在那里。”
第98章 依然没结果
听到刘敬信要带他去排练房，刘茂生很高兴，他抑制不住激动的拍着刘敬信的肩膀夸赞道：“小刘同学的觉悟，还是蛮高的嘛！”
刘敬信是真的拿这个小老头没有办法，并且他是真的对刘茂生没法感到厌恶，他自己也说不出来这到底是为什么。
如果有人问刘敬信对刘茂生是什么印象，刘敬信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回答，说刘茂生就是老顽童周伯通那样的人，看起来总是一副为老不尊的模样，但就是让人感觉亲切，就是觉得跟这样的老人接触感觉很舒服。
其实如果刘茂生真的有什么心愿，需要刘敬信的帮忙，只要直说，刘敬信还真的不一定会拒绝。可这老头偏偏喜欢糊弄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胡扯，好像骗了刘敬信，他会多有成就感一样。
唉！无奈啊！
穿戴整齐之后，刘敬信泡上一瓶胖大海，然后背上他的“大g”，带着刘茂生出了房门，乘坐地铁赶奔排练房。
刘茂生似乎第一次来到这样的街区，刚走到路口就忍不住抬手捂住了口鼻，一个劲儿的说这里太臭。
没办法，这里是酒吧一条街，很多人都是玩到凌晨才散，人喝多了就容易控制不住的到处找地方放水或者呕吐。一般白天会有环卫工人郁闷的过来清理，但在那之前，这片区域的空气还真是闻起来就让人浑身不舒服。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那栋小楼，钻进地下一层，进入到排练房中。
此时，排练房里只有张逊一个人，大杨三人都还没到。
张逊不知遇到了什么事，心情显得不是很好，他看到刘敬信后，起身正要说话，却见刘敬信身后跟进来了一个穿着跨栏背心和大裤衩的小老头。
“这是？”张逊疑惑的问道。
刘敬信介绍道：“这是刘茂生，这是张逊。”
张逊看了看刘茂生，又看了看刘敬信，挤出笑容点头哈腰的拉过凳子请刘茂生坐下，一口一个伯父，叫得那叫一个亲切。
刘敬信越听越不对劲，连忙将张逊拉到一旁小声的重新介绍了一遍刘茂生的身份，并大致讲述了一遍他和刘茂生认识的过程，以及刘茂生这一次来排练房的目的。
“搞了半天，他不是你爹啊？”张逊嘴角抽了抽，感到有些意外和尴尬。
刘敬信点头道：“对，他是你爹，还是老来得子。”
其实张逊这次还真不是开刘敬信玩笑，他刚刚也在纳闷，刘敬信的爹怎么这么大岁数？他是真没想到这是一个误会。
也不怪他误会，俩人都姓刘，而且能在这个时间被刘敬信领到排练房来的，应该不是什么外人才对。
好家伙，谁知还真是个外人！
张逊白了刘敬信一眼，没再斗嘴，错开话题道：“今天早上，陈康音发信息给我了。”
刘敬信愣了愣，忙问道：“怎么说？”
张逊取出手机，找出那条信息后，将手机递给刘敬信道：“你自己看吧。”
信息上的内容不多，说是公司还处于内部讨论阶段，估计还要几天才能出来结果，让张逊及friday的兄弟们不要着急。
“感觉要凉啊，他们好像不是很有兴趣的样子。”张逊显得有点失落。
如果对方公司对friday乐队真的非常感兴趣，应该是迫不及待跟他们谈合作、谈合同、谈发展才对。可人家就是过来考察了一下，回去之后就没消息了，好不容易来了消息，却依然没有结果。
刘敬信安慰道：“没事，不管这件事成不成，都没关系。就凭咱们现在这种强度的训练，我相信终有一天可以出头。如果这样还不能出头，这一行也差不多真的到头了。”
friday乐队五个人的天赋都还算可以，现在又如此刻苦、努力，最关键的一点，也是刘敬信没有说的一点，就是他们还有一个支持着他们稳定前进的系统。
如果做这一行的人一定会有成功的，凭什么不是他们？
刘敬信有信心，也有决心带着兄弟们越走越远。
俩人正说着话，忽然一声镲响把他俩都吓了一跳，惊得他俩齐齐扭头看向架子鼓那边。
刘茂生不知什么时候跑架子鼓那边去了，手里拎着个鼓棒，正一脸歉意的冲刘敬信和张逊尬笑，他旁边的一个镲片仍在剧烈颤抖着，发出越来越弱的碎音。
这老小子，多动症吗？
刘敬信心中暗暗嘀咕了一句，嘴唇张开还没等说话，却听刘茂生先抢着开口提出了问题：“你们这么多鼓棒，怎么都长得不一样啊？”
张逊看着刘敬信那郁闷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暂时懒得再去想签约唱片公司的事，热情的跑过去给刘茂生讲解。
架子鼓的鼓棒和吉他的拨片一样，是存在很多种型号的，不同型号的鼓棒手感不同，打出来的音色也有些许差别，适用的场合也完全不同。
不过大多数电声乐队的鼓手对鼓棒的挑选，更多是遵从自己的手感和习惯，这点跟吉他手选拨片很像。
大杨的架子鼓旁边之所以摆了很多型号的鼓棒，不是因为他都用得上，那完全是满足他个人的收集癖而已。他常用的鼓棒其实就那几对，并且都是tama（乐器品牌）的5b（鼓棒型号）。
“这东西还有人搜集？”刘茂生对此感到不可思议。
张逊笑着拿起一根根鼓棒做起了介绍：“你看啊，这是炫彩闪光的，这是荧光的，这是铝的，这是带浮雕的……”
“诶？这还有个袖珍的！”刘茂生一眼看到压在一堆鼓棒下的一个小金属圆头棒，拿起来看了一眼，又很嫌弃的丢了回去。
张逊低头一看，顿时就乐了。那根本不是什么袖珍鼓棒，分明是个纯铜的老式长柄扣耳勺。大杨也真是的，把根扣耳勺丢这堆鼓棒里干嘛，当卧底啊？
就在这时，大杨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翻我鼓棒干嘛？”
张逊忙小心将鼓棒放回原位，刘敬信则上前向大杨、江励以及包亦介绍刘茂生的身份，以及来这里的目的。
现在人员已经来齐，那么在短暂的彼此介绍之后，刘敬信便带着兄弟们开始尝试着为刘茂生伴奏，一同排练《假行僧》。
至于陈康音所在的唱片公司未来到底要不要签他们乐队？顺其自然，随它吧！
第99章?被针对了
乐队人员凑齐，排练便可以正式开始了。
《假行僧》这首歌非常经典，虽然当初并没有被刘敬信他们列进“百首摇滚乐”的名单里面，但他们排练过这首歌，并不需要重新扒谱子。
只不过，他们练的版本中，古筝部分的乐谱，是由两把吉他共同完成的，旋律虽然一样，但感觉却不太一样，给人感觉那本该享受磨难的“苦行僧”，一下子多出了些桀骜不驯的气质。
刘茂生应该是第一次跟整个乐队一起排练，并且相当于是整个乐队都在为他服务，他也不知自己是兴奋还是紧张，竟是发出的声音抖得厉害，能绕湖跑好几圈不费事的他，气息竟然也变得非常不稳了。不仅如此，明明他对这首歌非常熟悉，但这一次跑调跑得特别厉害……不不不，是已经完全不在调上了。
真是让人难以理解，他都已经跑调跑到南极洲去了，听得人都感觉冷了，刘茂生却闭着双眼一脸的享受。
没合多一会，刘敬信他们就都受不了了，纷纷停了下来，都用哭笑不得的表情看向刘茂生。
刘茂生唱得红光满面，他看一首歌还没唱完，伴奏就停了下来，顿时睁开双眼，急得直跺脚：“你们这是怎么了？后面的不会了吗？”
刘敬信苦笑道：“本来是会的，现在不会了。老哥啊，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听到这话，刘茂生自然知道刘敬信接下来不可能说出什么好听的话，于是眉毛一挑，道：“那你就别讲。”
刘敬信：“……”
这老家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不是应该说“讲来听听”的吗？
张逊在一旁表情复杂的道：“话说，你没觉得自己的节奏错乱，并且跑调严重吗？”
之前在刘敬信家里的时候，刘茂生唱了一段，虽然也跑调，但并没有这么严重。
不过有很多人是这样的，唱得跑调越严重，表现得就越陶醉，也让听的人越崩溃。
刘敬信深知，如果刘茂生就以这样的水平上台演出，到最后恐怕不仅仅他自己会成为笑话，连带整个friday乐队都要跟着丢脸。
“老哥，要不这样吧，接下来的几天，咱们每天早上晨练结束，你跟我一起练嗓，我顺便帮你纠正一下音准和节奏。”刘敬信建议道。
刘茂生想了想，觉得人家提得这个建议非常合理，并没有拒绝的理由，于是痛快的答应了下来：“就这么定了。”
当前这首《假行僧》肯定是合不下去了，刘敬信他们于是打开直播间，开始直播排练，继续对传唱度高的歌曲进行改编。
这世界瞬息万变，但“任务”是恒久不变的。
刘茂生搬着小板凳在旁边坐了一会，似乎觉得有些吵，也可能觉得有些无聊，于是起身告辞，离开了排练房。
friday乐队今天的排练，除了有刘茂生这一段小插曲之外，理论上应该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
谁都没想到，今天对他们来说，竟然非常的不平静。
先是不知哪里冒出来一大群水军，在直播间用尖酸刻薄的话对刘敬信他们品头论足，虽然说话都不带脏字，但每句话都在针对刘敬信他们，甚至还跑去别的主播那里尝试带节奏。
紧接着，不知怎么回事，直播间竟然莫名其妙被举报，然后就被封了。
这一系列事件发生得非常突然，打得刘敬信他们措手不及，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招架。
“咱们今天没做什么事啊！”江励感觉特别的委屈。
张逊恼火的道：“我感觉不是咱们的事，应该是有人在针对咱们。”
虽然他们上过一周的首页推荐，现在直播间的人气已经有了很大提升，但他们的人气真的和大多数主播还有很远的差距，更不存在利益冲突。
动用这么多的水军，肯定是要不少钱的，这得是多大仇多大怨才让人这么针对friday啊？
“你们最近谁惹到什么人没有？”刘敬信皱眉问道。
包亦道：“咱们天天在一起排练，怎么可能会惹到人？就算惹到了，也不至于被找到直播间来吧？”
张逊阴沉着脸道：“我联系一下超管，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直播间会被封。”
超管很忙，张逊联系了很长时间，才等到回复。
原来，他们排练的过程中，张逊因为兜里的烟盒卡在电吉他后面，导致他很不舒服，所以他把兜里那盒烟拿出来随手丢到了一旁。
正是因为那盒烟出现在了直播画面里，并且被人举报，所以直播间才被封。
讲道理，那盒烟在整个直播画面中占比微乎其微，几乎可以忽略，如果不是特别盯着看，根本就不可能注意到。
正规的直播行业，在直播的内容上是非常谨慎的，很多平时不容易被注意到的内容，都可能会造成直播间被封停。
张逊提交解封申请，恼火的将那盒烟丢到一旁生闷气，感觉今天这半个上午过得实在是太窝囊。
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针对他们？目的又是什么？
现在这个直播间为他们带来的收入非常重要，直播间被封，相当于断了他们的口粮，这可就难受了。虽然可以申请解封，但人气肯定会受影响，收入也必然会跟着受影响。
刘敬信见每个人都愁容满面，故作轻松的笑了笑道：“趁着这个机会，大家休息一天吧。最近这段时间确实都太辛苦了，也该出去见见太阳了。张逊，你别想太多了，咱们该怎么做就继续怎么做，不用管那么多。不管针对咱们的人目的是什么，咱们只要不被牵着鼻子走，只要继续保持自己的生存方式，什么问题终究不会是问题的。”
确实，闹了这么一出事，大家都没心情排练了。当下众人收拾好各自的设备，离开了排练房，除刘敬信回住所想趁着这个空出来的时间思考两首原创的编曲外，其余四人都跑去看电影、打电动去了。他们不是贪玩，只是想找个发泄愤懑心情的途径。
刘敬信回到住所后，很快便将所有的负面情绪抛到脑后，开始全身心的研究那两首还没完成的原创。
而在这天晚上上班前，刘敬信接到了陈康音的来电，说是想要单独跟刘敬信聊聊，就在刘敬信上班的这家咖啡厅附近见面。
第100章?我们的命
刘敬信对于陈康音直接联系自己这件事，感到有些意外，并隐隐察觉到情况可能会有些不太对。
要知道，陈康音在今早之前一直都是跟张逊联系的。
这一次陈康音撇开张逊，直接联系刘敬信，不知道这其中是不是暗藏了对方的一些态度和想法。
刘敬信没有拒绝的理由，很痛快的答应了下来，并在五点半左右，提前吃了点东西，来到了咖啡厅，并在咖啡厅门口看到了早已等候在那里的陈康音。
“稍等，我把东西放一下。”刘敬信礼貌的向陈康音打过招呼之后，先进入到咖啡厅，将吉他放到乐器区，并让罗思蕙帮他看着点吉他别被别人碰了，然后双手插着口袋走出门。
“咱们边走边聊吧，在这边可能会对你的工作有影响。”陈康音很善解人意的建议道。
“没事的。”刘敬信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同陈康音沿着街道向着远处走去。
“今天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啊？那个女孩子呢？”刘敬信问道。
陈康音淡淡一笑道：“你是问杜小芸吗？她今天有事，而且这边停车不太方便，我自己打车过来的。最关键的是，在场的人越少，沟通会越顺畅，难道不是吗？”
见对方切入正题，刘敬信顺势问道：“对了，你找我要谈什么事？是签约乐队的事吗？”
陈康音摇了摇头，道：“确实是找你谈签约的事，但不是签乐队，而是签你个人。”
刘敬信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听到陈康音提到这件事，并没有感到意外，也没有惊喜，更没有愤怒，他的内心非常平静，就好像早就已经猜到了一样。
“如果是这样，那么恐怕咱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刘敬信微微一笑，语气平淡的给出了答复。
陈康音似乎刘敬信的这个回答有点意外，或许在他看来，前几天在车上刘敬信对他提出的问题选择沉默，已经说明了某种不言而喻的态度。
他轻轻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个人是蛮喜欢你们乐队的，我也跟老板建议过，但现在就是这样一个结果，希望你能体谅。”
刘敬信点头道：“没事，可以理解。”
或许是刘敬信如此淡定的态度，让陈康音感觉到还有争取的机会。
陈康音苦口婆心的劝道：“其实我真的建议你不要这么着急给出答复，你应该回去好好考虑考虑。现在内地任何一家专业的公司，都不可能签乐队，你们继续这样下去，不会有结果的。你的潜质不错，未来的发展也一定会非常好，为什么不考虑先让自己强大起来，再去把那些兄弟们带起来呢？”
其实刘敬信也知道，陈康音说的是实话，内地比较专业的唱片公司，根本就不会签乐队的，相对比较，那些公司宁可签男团，至少男团后期可以发展成多个有前途的个体，而乐队如果走到解散那一天，除了主唱之外，其他人何去何从谁会在乎？
别说乐队内谁的技术多么多么好，多么多么不可舍弃。
在当前这个时代，只要钱到位，请国际级别的大师来助阵演出都可以，真的没有谁是不能被取代的。
也别说一支乐队要怎么养默契，每个人都有魅力什么的。
在所有的粉丝中，外行一定占七成以上，甚至更高，他们只可能对主唱“忠诚”，对其他乐手充其量只可能是有好感。
这样的大环境中，如果刘敬信真的死守着friday乐队，最后可能要一次次拒绝掉送上门的机会，直到乐队再一次走到绝境，直至掉进深渊。
可是，真的要妥协吗？想要出头，真的就只能当“叛徒”吗？
他离开了，兄弟们怎么办，friday怎么办？
刘敬信忽然驻足停了下来，陈康音也跟着停了下来。
周围路人行色匆匆，所有人都在为了生存奔忙，没有人会在乎路边这两个相对而站的男人，更不会关心这两人之间的谈话内容，将关乎一个男人在梦想和承诺之间做出的抉择。
“我承认你说得对。”刘敬信面色平静，目深似水，他微微扬起嘴角，扭头看向天边落日，躲开陈康音的目光，继续道：“可是，我真的做不到啊。其实我挺弱的，真的。我失去过他们，那段日子，我感觉自己已经死掉了，每天就像是一具尸体在漫无目的地到处瞎逛。”
说到这里，刘敬信如释重负地长长呼出一口气，微微一笑道：“好在有个朋友告诉我，有些东西失去久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好在我及时回头，我把他们都找回来了。”
刘敬信回过头，看着陈康音的眼睛，表情郑重地问道：“你说，你会让对你非常重要的宝贝，连续失去……”他竖起两根手指继续道：“两次吗？”
陈康音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他眼角抽了抽，眉头皱起，好一会都没有说话。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互视沉默了许久。
“好吧，我尊重你的决定。不过，如果你什么时候改变了想法，还可以来找我，我会尽我所能的帮助你。”陈康音说着，走到刘敬信旁边，抬手轻拍刘敬信肩膀，面无表情的道：“但尊重，不代表认可。”
说完，陈康音大踏步离去，没有再回头看刘敬信一眼。
刘敬信在原地又站了一会，转身走进一家便利店，买了一包烟，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点燃一支烟，也不抽，就那样看着缭绕在指尖的烟雾发呆。
我，真是个傻子啊！
刘敬信笑了笑，待一支烟燃尽，将烟头在垃圾桶上碾灭，又将那包烟揉成团丢进垃圾桶，双手插在口袋，往咖啡厅方向走去。
人这一辈子，怎么可能什么事都那么精明？有时当个傻子，并没什么不好的啊！
兄弟们，咱们选择的这条路太艰难，没有你们，我怎敢继续往前走？
如果这条路真的走不通，那咱们就试试换一条路吧！
如果没有路，那就走出一条路吧！
反正我们本就一无所有，还怕会失去吗？
正因为一无所有，所以才可以无所畏惧啊！
我可是不是刘敬信，但我们一定不可以不是friday！
这是我的命！我们的命！
第101章 又错了
其实几天前陈康音在车上向刘敬信问出那个问题的时候，刘敬信就已经猜到可能某一天会遇到类似的抉择。
刘敬信只是没有想到，这个抉择会来得这么早。
这对刘敬信来说算得上是一个机会，但这样的机会，他并不想“珍惜”。
大环境摆在这里，人家说得也没有错，这根本就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更谈不上是刘敬信的牺牲。
如果非要给这件事下个定义，那就是“救赎”。
算了，不想了！
只遗憾，不埋怨！
人呐，总得往前看不是？
刘敬信回到咖啡厅，时间也差不多到了六点。他拿起吉他登上小舞台，开始了他今天的工作。
受心情影响，刘敬信今天没有选择弹奏曲开场，而是选择了许巍的《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
你赤手空拳来到人世间，为找到那片海不顾一切……”
下班之后，刘敬信给张逊去了个电话，询问直播间有没有解封，晚上还要不要排练。
提到直播间，张逊就是一肚子的火：“别让我知道是谁干，要让我抓住他，我打他个生活不能自理！”
刘敬信劝道：“行了，管他谁干的呢。直播间到底好了没，晚上要不要排练？”
张逊道：“解封是解封了，但我们中午都喝了酒，现在都不在排练房。不是说今天休息吗？那干脆就休息个痛快，养精蓄锐，明天睡醒了撸起袖子接着干！”
刘敬信道：“你说得有道理，那就这么定了。对了，你在哪里，我有些事想当面跟你说一下。”
“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啊？怎么电话里还不能说了？”
“别废话了，你现在在哪？地址给我。”
张逊此时没在家，竟然就在马路边走着，他虽然中午喝了酒，但心情很不爽，正想要去枪花酒吧再喝点呢。
“行了，别去酒吧了，你就在原地等我吧。地址微信发我，我现在打车过去。”刘敬信不待张逊反驳便直接挂断了通话，然后一路打车去找张逊。
其实陈康音找刘敬信这件事，在手机里三两句话就能说完。
可刘敬信想到张逊的性格比较激烈，他担心张逊会作出什么冲动的事，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去当面跟张逊说比较好。说完了，也就算是给这件事画上一个句号，就当是一段无关重轻的小插曲，不用再惦记了。
当刘敬信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时候，张逊已经不知道抽几根烟了，脚下满地的烟头，一身呛人的烟味儿。
“知道你不爽，但也不至于抽这么多吧？小命不要了？”刘敬信捂着鼻子道。
“烟酒不分家，酒喝多了，烟能少吗？你以为谁都像你，提前进入老龄化啊？”张逊将手中的烟头摔在地上，抬脚将之碾灭，直入正题的问道：“啥事非要当面过来跟我说啊？”
刘敬信当下简短的将陈康音找他这件事讲了一遍，为了避免张逊的心情更糟糕，刘敬信只说了对方想跟他一个人签约但被他拒绝，并没有复述两人的详细对话。
果然如刘敬信担心的那样，张逊听完之后便黑着脸掏出了手机，并且看样子好像是要打电话。
刘敬信立刻警觉起来，忙问道：“你要打给谁？”
张逊咬牙道：“打个那个姓陈的，我要骂他一顿！妈的，我拿他当朋友，他竟然想绿我。”
刘敬信上前一步抢下张逊的手机，好气又好笑的道：“行了，别扯这些没用的了。他们这边不签，不代表没人签，咱们以后肯定有机会的。还有，你要是不会用词，就别乱用。”
张逊郁闷道：“信哥，我就不懂了，咱们今天咋这么背，直播间先被骂后被封，唱片公司那边又只想签你一个，一大早的你还弄了个小老头到排练房恶心人。你说吧，到底是咱俩谁方的谁？”
刘敬信看张逊的情绪恢复了下来，知道张逊不会乱来，这才还了手机，道：“别想这些了，找个地方玩玩。难得咱们舍得拿出时间休息，不玩尽兴了怎么能行？”
“去哪？枪花酒吧？”张逊皱眉问道。
刘敬信道：“少喝点吧你！我领你去个很舒适的地方，保证你去了就能忘记烦恼……”
然后，两人去吃了夜宵，洗了汗蒸，还捏了个脚，并直接在浴池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刘敬信醒来，他推了推旁边呼噜震天响的张逊，看这小子睡得跟头死猪一样，于是懒得再叫，直接下楼洗了个澡，然后换上衣服，给张逊在微信上留言后，乘车直奔他每天锻炼身体的公园。
虽然刘敬信起得够早了，但因为碰上了早高峰，所以当他赶到公园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升了起来，大多数锻炼身体的老年人都已经回去给儿孙们做饭了。
在湖边，刘敬信看到了等候在那里的刘茂生。
“小老弟啊，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刘茂生看到刘敬信后立刻迎了上来。
刘敬信解释道：“不好意思啊，我昨晚在一个朋友那里睡的，早上正好碰到堵车了。”
刘茂生道：“没事没事。我今天是上午三四节有课，现在不急着回学校。你看看你是先跑一会，还是咱们直接开始？”
“我还是先活动活动吧，你稍等我一下。”刘敬信说着，开始绕湖慢跑，而刘茂生则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下，很有耐心的慢慢等待。
待刘敬信跑步结束后，两人登上湖畔的人工丘陵，进入到顶上的那个小凉亭里。
高大爷和于大爷都不在，估计老哥俩应该是已经回去了。
不在正好，免得相互打扰。
刘敬信道：“老哥，我是这么计划的啊。咱们时间有限，肯定没时间让你很系统的去练，那咱们就只针对这一首歌。你现在就直接唱，大声唱，放开一点，把口型做满，我来帮你纠正音准和节奏。”
“行！”刘茂生当下并不废话，将太空杯放石桌上一方，立刻扯着嗓子唱了起来：“我要从南走到北……”
“等下！”刘敬信打断道：“‘走’这个字唱得不对，这个地方有个前倚音，应该这样唱……我要从南走~到北。你再试试？”
“我要从南走到北？”
“继续啊，你看着我干嘛？”
“……我还要从白走到黑……”
“等下，你这个‘到’又唱错了……”
“……”
“咋不唱了？”
“我……我好像忘词了……”
第102章 超级火箭
无论多么令人感兴趣的事，一旦重复的次数多了，都会让人感觉厌倦，如果旁边再加上一个“监管”，那可就相当的煎熬了。
刘茂生以前一直以为唱歌是件很快乐的事，他这几十年，走到哪都喜欢哼上个小曲。
可今天在刘敬信的“帮助”下，刘茂生忽然发现自己不会唱歌了，感觉自己好像怎么唱都是错的，练得他脑壳疼。
刘敬信习惯对自己严格，所以也会不自觉的对刘茂生严格。
人家可是个大学老师，此时在刘敬信面前，就跟个小学生一样，挨训、认错、反复练，一样都不差。
没办法，闻道有早晚，术业有专攻。
在音乐这个领域内，刘敬信虽然年纪比刘茂生小很多，但就是可以当刘茂生的老师。
不得不说的是，刘茂生的态度非常端正，他知道刘敬信这是在帮他，不仅一丁点怨气都没有，还对刘敬信非常感激，全程非常配合，哪怕刘敬信因为太着急而把话说得重了一点点，他都一点不介意。
两人非亲非故，人家拿出时间来帮他，累得满头大汗、口干舌燥的，还对他无所求，这是情，也是恩。
练了一个多小时，刘茂生感觉自己练得嗓子都快抽筋了，终于算是把整首歌顺了下来。
虽然他有个别细节的处理还不够好，但至少整首歌唱下来，已经很像是那么回事了。原来真正学会一首歌，这么的辛苦。差点要了他的老命啊！
“行了，今天差不多了，咱明天再来吧。老哥，今天对不住了，来得有点晚，明天我赶早啊。”
刘茂生抬手抹了一把满脑门的汗，勉强挤出笑容：“没事没事，你要是有事忙，我自己练也行。对了，我还有个想法，你看怎么样。”
“你说。”刘敬信点了点头。
刘茂生道：“我昨天回去研究了下，觉得我也可以弄个乐器加进来，效果肯定会很不错。”
“你想加什么乐器？”刘敬信皱眉问道。
现在刘茂生连自己唱的部分都没法很好拿下呢，竟然想要加乐器，这小老头不知道贪多嚼不烂的道理吗？
刘茂生道：“箫，你知道吗？”
刘敬信想起来了，昨天他曾跟刘茂生提到过，崔健在音乐会上曾在《假行僧》中加入箫的伴奏，效果非常好。估计刘茂生把这件事记下来了，回去找到了视频。
“你会吹箫？”刘敬信对此感到怀疑。
刘茂生昂着下巴挺着脸道：“你别瞧不起人啊，我何止是会，我吹得相当好咧。”
“你会乐器，怎么唱歌还跑调？”
“……”
加入新的乐器，就意味着增加了更多的不可控，想要保证演出不翻车，就必须要拿出更多的时间排练。
虽然刘茂生满眼期待，但刘敬信还是不太认同这个建议。
刘敬信道：“时间有限，你还是先把歌练好再说吧。你后面那一串‘嘞’还没练好呢，听起来跟大舌头一样。”
刘茂生：“……”
告别了刘茂生之后，刘敬信回到住所洗漱更衣，然后给张逊去了个电话。
张逊已经睡醒，此时正在去往排练房的路上。
昨天大家休息了一天，今天一切都要重回正轨，该直播直播，该排练排练，什么都不能耽误。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烦恼，因烦恼驻足是最傻的事，更加快速度往前冲，把烦恼抛到脑后，才是解决烦恼的最佳办法。
刘敬信赶到排练房的时候，众人都已经到齐。
受到昨天直播间被封以及停播一天的影响，今天直播间的人气受损严重，不知道下午和晚上能不能涨回来。
刘敬信他们现在的主要任务，依然是改编传唱度较高的五十首歌曲。
其实改编歌曲比重新创作一首歌曲还要费劲，改编就意味着颠覆，颠覆就意味着要把原来版本中的很多元素撇掉，让歌曲以另外一个样子重生，这真的很难。
不过刘敬信他们现在已经总结出来了自己的一些经验，在歌曲的改编和编曲上有了很多自己的想法，效率比最开始时提高了不少。
在排练休息的间隙，张逊将陈康音昨天找刘敬信这件事跟江励三人讲了一遍，把这三人紧张够呛，还以为乐队又要解散了。在听到刘敬信拒绝了陈康音的好意，选择继续留在乐队的时候，三人都特别感动。
真好！他还记得自己的承诺！
五人排练加直播忙活了半个上午，却发现直播间的人气被伤得很重，始终上不来。
“晚上才是高峰，现在人少点正常。”刘敬信劝道。
张逊苦笑着耸了耸肩：“这不是什么时间是高峰的问题，咱们就算和平时的同时段比，也很惨啊。”
“别想那么多了，走吧，吃饭去，下午回来继续。”刘敬信拿起手机退出直播间，拉着兄弟们离开排练房外出觅食。
估计是因为心里实在太不痛快，张逊他们都以天太热为由，一人干掉了两三瓶啤酒。
“嗝~信哥，我问你啊，咱们现在每天又是练歌，又是改歌的，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啊？”张逊醉红着脸问道。
刘敬信正色道：“如果我告诉你，咱们这么坚持下去，未来一定能成功，你信不信？”
“我信你个鬼呦。”张逊撇嘴笑了笑，抓起酒瓶仰脖灌了一大口。
“你们先喝着，我上个厕所。”刘敬信起身去了趟卫生间，用凉水搓了两把脸。
虽然有系统在身，但刘敬信也不确定未来到底是不是光明，至少他现在还没看到一丁点的光亮。他可以表面装作轻松，但他其实一直顶着很大的压力。
那些压力喜欢在每个夜深人静的夜晚袭来，也喜欢偶尔不打招呼的跑出来，每每出现，都压得人胸口发闷、喘不过气。
吃过午饭后，众人回到排练房继续排练和直播。没过多久，童文暄背着吉他过来了。
这几个月来，变化最大的其实是童文暄。
她有了工作，不能像以前那样天天跟着刘敬信他们玩耍，但她每周还是会抽出一个下午到排练房练琴。
“你们怎么都喝酒了？”童文暄嗅了嗅，闻到很呛人的酒味儿，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刘敬信瞥了一眼张逊，用半开玩笑的语气道：“他们心里不痛快呗。”
张逊急道：“什么不痛快？就是天太热了，喝两瓶啤酒解解渴而已。”
童文暄察觉到异样，忙追问：“到底怎么回事？”
江励当下愤愤不平的将昨天直播间发生的事讲了一遍，讲到气极，真是恨得咬牙切齿。
童文暄问道：“现在直播间好了吗？”
刘敬信道：“好了，但人气受损严重，不知道要养多久才能养回来。”
童文暄道：“打开我看看。”
张逊掏出手机进入直播间开始直播，果然人气又变得少得可怜。
童文暄放下吉他，取出手机，一边低头摆弄手机一边道：“不就是少了点人气吗，我还以为怎么了呢？”
话音落时，张逊几人震惊的看到直播间上冒出一支超级火箭冲天飞起，全平台直播间同步出现横幅提示，紧接着直播间的人数开始爆炸式上涨。
童文暄收起手机，笑吟吟的看着已经惊呆的众人问道：“现在你们心里痛快点没？”
第103章 围城
刘敬信知道童文暄的家境很好，但他真的没想到，童文暄竟然会在这种时候出手就是一发超级火箭。
超级火箭是直播间里最贵的礼物，一发两千块，如果有人赠送，会在全平台每个直播间顶端出现大横幅，并提醒所有人几分钟后将开启火箭宝箱，凡是想要领取宝箱礼物的，都必须要进入到刘敬信他们的直播间里。
这样的人气爆炸并不完全是虚假繁荣，毕竟人家进到直播间里，虽然目的是抢宝箱，但依然会无法避免的看到主播表演。
也就是说，接下来这几分钟，对刘敬信他们非常重要，直接关乎到火箭宝箱热潮之后的粉丝留存率。
“快点操家伙！”刘敬信最先反应过来，忙拉着众人快速接好设备，开始了他们的表演。
因为想要留下直播间的观众老爷们，所以刘敬信他们必须要拿出自认为最精彩的表演，不可能再像平时那么随意的研究歌曲改编。
“搞哪首歌？”江励显得有点慌。
刘敬信道：“把改编的歌曲按照顺序走一遍。三、二、一，走起……喂，都发什么呆呢？”
“第一首歌是什么？‘转圈圈’那个吗？”
“大碗宽面吧？”
“别闹，是《绿色》，快点快点！”
“……”
看着刘敬信他们重新燃烧斗志的忙活了起来，童文暄很开心的露出笑容。她独自取出琴包中的吉他，拉过一张小板凳坐在门口位置，然后一边看刘敬信他们的演出，一边练吉他。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练习，童文暄的吉他水平和乐理知识都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除非遇到某些不太会的技巧或者不太好掌握的节奏时要请教刘敬信，其余大部分时间都可以独立完成训练，已经算是入了门，终于算得上是一个初级的吉他爱好者了。
童文暄一边随手撩动着琴弦，一边看着努力演出的刘敬信，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
真的好羡慕这些有梦想的男孩子啊！他们为了梦想，可以不顾一切的往前冲，可以拼了命的努力，过无怨无悔的一生。
真想成为像他们那样的人啊！
刘敬信此时正唱着陈雪凝的那首《绿色》，看起来好像情绪是沉浸在乐曲中，但他却有意无意的总忍不住看向童文暄。
真的好羡慕这些衣食无忧的女孩子啊！我们为了生存而努力去赚钱，赚来赚去，还不及人家的零花钱。
真不想每天为了钱烦恼，如果可以衣食无忧，一定可以更肆无忌惮的往前冲了吧？
两人心中同时响起一声叹息。
唉！只可惜做不了他（她）那样的人，那就只能庆幸我们是朋友了！
超级火箭的宝箱热潮，不待刘敬信他们唱多久便开始渐渐褪去。
留存率果然不高，但至少是达到了历史最高点，这对刘敬信他们是极大的鼓励。
只是，这样的生活真的不是刘敬信他们想要的，他们都渴望能够有一天脱离这么小的演出环境，可以登上更大的舞台，渴望能够把自己的歌唱给更多人听。
一下午的时间，在不知不觉间过去了，终于该下播了。
与直播间的粉丝们告别之后，刘敬信收拾好东西，与童文暄离开了排练房。
“今天真的谢谢你，让你破费了。”刘敬信真诚的向童文暄感谢道。
童文暄抬手将秀发捋到耳后，开心笑道：“你这话说得太见外了，你还一直教我弹吉他呢，但又不收我的学费了，我正愁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呢，而且我总免费看你们现场版的演出，多不好意思啊。今天能有个给我表现的机会，蛮好的。”
“对了，这周末我们在一所学校有个演出，是帮一个朋友伴奏，你如果有时间，可以去看看。”刘敬信向童文暄发出邀请。
“好啊！”童文暄开心的答应了下来。
刘茂生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已经可以把《假行僧》这首歌很完整的唱下来了，虽然难以避免的还会存在一些瑕疵，但至少节奏是对的，并且也不跑调了。
只可惜时间实在有限，刘茂生在舞台上吹箫的想法是没机会实现了。
正式演出的当天下午，刘敬信他们来到了那所大学的大学生活动中心配合刘茂生进行演出前的彩排，并在这里遇到了周顺涛等向日葵乐队的人。
“信哥，你们怎么也来了？”周顺涛看到刘敬信后，惊喜无比的走过来打招呼。
刘敬信冲不远处的刘茂生努了努嘴道：“给一个朋友伴奏。”
此时正好刘茂生扭头看过来，惊得周顺涛忙低头假装没看到。
看到这一幕，刘敬信顿时就乐了：“至于这么紧张吗？”
旁边的闫解释道：“信哥，你的这位朋友，是我们线性代数老师，人送外号‘糟老头子’，他的课挂科率全校最高。”
刘敬信愣了愣，没想到那如老顽童一样的刘茂生竟然会如此严格，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现在刘敬信算是能够理解刘茂生最初找他时说的那些话了，就以他这口碑和行事风格，还真不好意思找学生们给他伴奏。
刘茂生今天的穿着打扮和平时相比，有了非常大的变化，破洞牛仔裤加带有骷髅图案的黑色短袖t恤，花白的头发梳成了大背头，还戴了副墨镜，那形象相当狂野，只是怎么看都不像是对世俗的叛逆，更像是个为老不尊的老流氓。
此时刘茂生正和几位老师有说有笑的聊着天，只远远的冲刘敬信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走过来。
“你们晚上也有演出？”刘敬信收回目光，扭头向周顺涛问道。
周顺涛点头道：“对啊，基本上我们学校大多数的演出我们都会参加，今天我们在开场舞之后暖场，有一首歌。”
刘敬信：“还是《向阳花》吗？”
周顺涛神秘一笑道：“等下你就知道了。这不马上教师节了吗，今天来的老师和学校领导又特别多，我们选了个特别应景的，哈哈……”
刚聊到这里，台上已经有人在喊了：“各演职人员注意，开始第一遍彩排，大家节约时间，快速走一遍啊！”
“信哥，我们去准备了啊。”周顺涛说完，带着兄弟们去了后台。
刘茂生这时也走了过来，他今天容光焕发，显得很亢奋：“走吧，咱们去后台准备一下，要开始彩排了。”
第104章?你弄这出有意思吗
彩排的时候，刘敬信并没有特别去注意向日葵乐队演出的是什么曲目，他在抓紧时间给刘茂生讲一些上台后的注意事项。
话筒该怎么拿，在台上应该大致在哪些区域活动才不至于偏台，该怎么跟乐手互动……
舞台表现是有技巧的，每一个细节都必须要注意，否则一点点问题都会在舞台上被无限放大，直接影响整体演出效果。
刘茂生原想的是拿起话筒直接开整，他没想到登台之后还要注意那么多事，真是听得一个脑袋两个大。
看到这小老头已经快要晕了，刘敬信知道再讲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意义，于是轻轻叹了口气，转移话题问道：“对了，老哥，你费这么大力气准备今天的演出，究竟为的是什么啊？”
虽说刘茂生的心态很年轻，但岁数摆在那里，人生阅历也必然很多，他已经过了渴望在人前表现特长的年龄，他应该不是很在意外界的看法才对。否则，他也不至于成为令全校学生闻风丧胆的“糟老头子”，没必要那么较真的让他的课成为全校“挂科率第一”。
刘敬信知道这场演出的成功与否，很有可能关乎到刘茂生的心愿能否达成，可现在的关键问题在于，他竟然还不知道刘茂生的心愿到底是什么。
先不说这会不会影响限时心愿任务的完成，如果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完成了，刘敬信恐怕都不知道该怎么完成后续的主题原创任务。
听到刘敬信问他演出的目的，刘茂生的眼神出现一丝迟疑，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实话，但很快那份迟疑便消失无踪。他呵呵笑道：“不为什么啊。按照现在很流行的话，该怎么说来着……对了！我要做全校最靓的仔。”
刘敬信道：“估计最靓的仔你当不了，但可以成为最糟的老头子。”
“你连我的绰号都知道了？”刘茂生挑了挑眉毛：“是刚才那几个玩乐队的小家伙跟你说的？”
刘敬信问道：“你不会因为这件事，就让他们期末挂科吧？”
“当然不会，我很有原则的。”刘茂生一改老顽童模样，无论语气和表情都显得很认真，但刘敬信却总感觉下一秒这家伙就会露出原形，让他这为人师表的形象瞬间垮掉。
刘茂生顾左右而言它，不愿吐露心扉，刘敬信对此没有一点办法。
或许，等到演出结束之后，就能知道刘茂生的心愿究竟是什么了吧？
下午的彩排，其实就是走个过场，主要是为了看过场的效果，避免正式演出的时候出现混乱。
轮到刘茂生的节目时，一群人帮忙将架子鼓搬上舞台，快速摆放好，刘敬信等人登台后干脆利索地连接好乐器，在得到提示之后便开始演出，只大概完成了一小段前奏便匆匆结束，随后幕布拉下。
工作人员紧接着登台帮忙搬下架子鼓，刘敬信等人拔线从舞台右侧退场，下个节目的演员从舞台左侧登场。
相比上一次向日葵乐队的音乐专场，这一次的晚会明显要正规得多，每个演员在台上都不允许说无关紧要的话，主持人报幕结束，幕布拉开，演出开始。待演出结束时，幕布合拢，主持人登场念串场词，引出下一个节目。同时，负责后台的一名女学生会拿着节目单过来询问，看演员们有没有什么建议，需不需要等下完整的来一次节目彩排……
“咱们要完整来一遍吗？”刘茂生问道。
刘敬信道：“随你啊，我们都行。”
今天为了给刘茂生伴奏这一首歌，friday全队暂停了直播，刘敬信请了一天假，每个人都做出了牺牲。他们也不指望回报，只希望能顺利完成这一次的演出，千万不要出任何差错，否则就实在太亏了。
刘茂生沉思片刻后道：“我觉得还是不要彩排了，等下咱俩找个地方，你单独指导一下我在台上的注意事项就可以了。”
“你就不怕晚上真正上台的时候会紧张？”刘敬信有些担忧的问道。
刘茂生露出世外高人般的微笑：“我连公开课都讲过多少场了，电视台还采访过我，我什么场面没见过？无非就是小讲台变成大舞台而已，我怎么可能会紧张？台下的那些学生看到我今天的新形象，才应该紧张。”
刘敬信：“行吧，既然你这么说，那就这样定了，咱们出去找个地方吧。”
既然是单独指导，也就没有张逊他们什么事了。张逊哥们儿四个凑在一起开始满校园闲逛，说是去寻找一去不复返的青春美妙气息，其实就是去看女孩子们的大白腿去了，瞅他们一个个说话时口水横流的没出息样子就能猜到。
他们自知自己是什么条件，当然不会妄想找个女大学生当女朋友，耽误人家的青春就是犯罪。既然底线已经有了，那么在这底线之上过过眼瘾，过过嘴瘾，也是可以的。
这！就是单身狗的自我养成！
刘敬信被刘茂生带着离开了大学生活动中心，走旁边一条小路，来到了教职工宿舍区，在这边找到了一个面积不算大的小广场。
因为是白天，所以这边一个人都没有，如此空旷的场地正好适合拿来模拟小舞台。
“咱们开始吧。”刘敬信说着，走到小广场中央的位置，指着脚下道：“我这里相当于是舞台的中心，在咱们登场的时候，你不要走出幕布那条线，来到这个中心点站好后，眼睛不要东张西望，直接盯着台下第一排最中间的那个人，表情也不要太僵硬……”
或许是因为没有外人在场，刘茂生放开了许多，学得也非常快。
刘敬信见刘茂生很快就掌握了几个要点，于是更进一步，开始安排演出过程中的一些细节，比如在唱到哪里时该跟哪位乐手用什么样的方式互动；单手持麦唱歌时，另一只手避免放在哪里；身体的律动幅度和方式……
折腾了半个下午，刘茂生终于记下了刘敬信安排的每个细节，同时也到了该吃饭的时间了。
考虑到晚会开始前需要演员在后台签到候场，刘敬信他们没有出去吃，直接把张逊为首的四条单身狗喊到了食堂，品味一番大学食堂的“美味”。
刘敬信正吃着饭，忽然接到童文暄的来电。
童文暄已经到了学校，需要刘敬信去接一下。
刘敬信三两口将饭扒进嘴里，正要起身跑出去接童文暄，却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穿着职场正装的长发女子踩着高跟鞋来到桌边，表情不善的环视刘敬信等人一圈，最终将目光落在了刘茂生的脸上。
与刘敬信等人的困惑不解不同，刘茂生只淡淡瞥了那女子一眼，然后继续低头吃饭，完全将那女子当成了空气。
长发女子满面怒容的红着脸道：“爸，你能别跟个小孩子一样吗？你非要弄这么一出给我看，有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