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白皮人(番外)
“好,我马上就去!”放下电话,我拍了拍搭档架在桌子上的腿,“走,有活干了!”
“什么活?”他漫不精心的站起身,跟着我走了出去。
“一个动物饲养员非正常死亡!”我皱着眉头,异常严肃地说到。
“什么!”他刹那间像是有了精神,两眼放出异样的光芒。
我回过头瞪了他一眼,拉开车门坐了上去,他也跟着上了车。
“快说说怎么回事?”他兴奋地笑着问道。
我一边系安全带,一边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死了人你还那么开心,有没有一点同情心?!”
“嘿嘿……我这不是太无聊了嘛,你说自从我们来到这个破社区,成天没事,偶尔出个警,也是处理一些芝麻绿豆大点的屁事!”他死皮赖脸的凑了过来。
我下意识的往边上挪了挪,拉开两人脸的距离,“你快系好安全带,我要开车了!”严肃的对他说到。
“系什么安全带,我们就是这里的执法者,谁敢管我们!”他嗤笑一声说到。
我又瞪了他一眼,也懒得再搭理他,开车前往案发现场。
“你给我说说呗……”他毫不放弃的继续软磨硬泡。
“动物员的饲养员死得很惨,发现尸体的人说尸体被咬了很多口,死无全尸,到处都是血!”
“切……”他不屑的说道:“我还以为是凶杀案呢,原来是被动物咬死的!”
“先去现场看看再说,如果真是出了什么**烦事,还得报警,交给警方处理!”我皱着眉头认真的说着。
“报什么警,我们不就是警察嘛!”他扯起一边嘴角,似笑非笑的说到。
“我们现在是社区保安了,你搞清楚好不好!”我有些激动,能感觉到自己的分贝比平时说话高。
“说是说保安,但在这我们是唯一的执法者,这不是和以前在警局里干的一样嘛!”他没好气的轻轻说到。
“你……”我怒目的看了一眼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出。
“看路,你看路,你可是在开车!”他再次扯起一边嘴角,右手指着前方,睁大了眼睛看着手指的方向,完全无视于我。
我再次把注意力放到开车上,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感受着他在我边上一脸得意的样子,仿佛在用他的胜利姿态说着“赢了!”
跟这家伙搭档很多年了,他总是一副吊儿郞当、不求上进的样子,但是他独特的想法,时刻冷静的思维却总能在关键时给我们提供重要的线索,所以我们俩在警局的破案率却是相当高的。
大约三年前,一个大富豪找到我们,希望我们能来他的社区当保安,说是保安,其实是这里的执法者,而这个社区事实上却有一个小城镇般大。
这个大富豪不但没有某些有钱人仗势欺人的气势,反而慈眉善目,他告诉我们他对这个社区的理想,是一个和谐自然的社区,社区人口不多,却配套齐全,社区的住房都是以出租的方式,租住给喜欢简单自然的慢生活人家,而所有的设施都是由他本人提供,所有场所的工作人员也都是聘请本社区的人员,他对此处不以营利为目的,基本上是自行运作收支平衡,甚至他在社区外的金融收入也会投入一定的资本到社区内,来提升整个社区的生活水平。
他给我们开出的收入水平远高于我们在警局的收入,而真正打动我的却是他的社区理想,于是我来了,而我那搭档活着也就是为了混吃等死,他会答应来我并不奇怪。
到这里三年,我很享受这种和谐的慢生活,而我发现我的搭档是看上去吊儿郞当,内心还是有着一颗燥动的心,这种过于平静的生活似乎并不适合他,我有时真想不通他怎么会接受这个工作,而我每次问他,他只是笑着看着我,却没有做任何回答。
我有时候会觉得我们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三观都不同,而他也非常能激起我的“斗志”,让我对于他哭笑不得,而他似乎总是很享受最后那种“赢了”的感受,也享受着我无耐的表情。
我们仔细的观查着案发现场,虽然死者是死在动物圆,但并不是在饲养笼内,而且动物圆并没有丢失任何动物,死者身上大部分的肉被咬掉了,骨头基本上完整,破碎的衣服也洒的周围到处都是,范围倒不广。
我忍着想呕吐的**,虽然见过很多死尸,但是这种的还真不多见,他走上前仔细观察尸体,一只手对着我举起,示意我不要靠近。
“死者身上的牙印看来,像是人类的……”他皱起眉毛说完,又站起身来看了一圈四周,“这里没有任何人经过的痕迹,凶手就像是……”他抬起头看了看,继续说:“从天而降,又从天而去……”
“……”我一时无语,并不是对他无力吐槽,而是我完全信赖他的观察能力,他的判断从来没有失误过。
“ you fell……”就在我们四目相对时,我的手机铃声再次想起。
“什么!好,我现在就过去!”我把手机放进口袋,抬头看着他。
“这次是哪?”他皱起眉头看着我的眼,异常认真的问道,而他如此认真的表情,我却是第一次见。
“医院!”我一边回答,一边向车跑去,他也跟着跑了过来。
五分钟后,我们到了医院,死者是一名医生,发现他尸体的是一名护士,那个护士正由另一个年长的护士陪伴着,从她的哭泣声和瑟瑟发抖的身体上,感觉得到她吓的不轻。
我们迅速跑到案发现场的办公室,一推开门,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我马上捂住鼻子,他一只手捂住鼻子,把我拉到身后,示意我不要进去,然后独自进去了,我稍等了会,有些不安,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呕……”我这次终于没忍住,吐了出来。
这个尸体与上一个比起来,基本只剩骨架,而且新鲜许多,最大的区别在于他还被从腰部拉开成两段,分离的不太远,能看到脊髓还断断续续的连接着。
他走过来,扶着我离开了那间办公室。
等我稍微缓和了些,他一只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则托着这个手的手肘,若有所思的说:“如果动物圆那里是从天上来去,这里在室内,凶手从哪里进出的呢?!
他紧紧皱着双眉,那种苦思的表情也是我从未见过的,在他眼里,似乎在看过案发现场之后,基本就是一种有了答案的似笑非笑表情,然后总是给我们重点的线索,而今天他却像是越看越看不明白似的。
“你是怎么看出没有任何人经过的痕迹?”我忍不住好奇的问他,平时我并不会有这种疑问,因为已经习惯他给出答案,而今天他的疑惑却很好的激发出我的好奇心。
“你看过了现场,现场到处都是血迹,犯人身上一定沾染上了血迹,而且只要在地面走过,脚底一定会踩到血迹,但是案发现场连半点血脚印都没有,不管是人类还是动物的,而且办公室门窗全是关着的,也没有任何被接触过的血迹。”
我点点头,惊异于他的观察能力,虽然一直都知道他有着超强的观察力,今天是第一次提出问题,也是第一次听他描述,还是让我觉得很吃惊,同时有种“沾了他的光”的感觉,我的办案能力也不算弱,但怎么回想起来,每次破案都是依赖于他给出的线索,果然是我太依赖他了嘛?想到这,我不禁抬起头看向他,却正好对上他看着我的眼。
还来不急羞怯的移开目光,我们被一声惊叫打断了所有思绪,两人迅速向叫声的方向跑去,好在传出叫声的房间离这不远,两三步我们便跑到房间推开门,一个护士抱着一个婴儿跳上了一张办公桌,后面追着她的是一个白色皮肤的人。
我们立刻拔出枪对着他开起枪来,子弹进了他的皮肤,然后又被吐了出来,他的皮肤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完好如初,他回头看了我们一眼,然后钻入地下,不见了。
“快,还有几个孩子!”她对着我们说到,我们对着外面喊了几个护士,然后让她们带着孩子离开房间。
“你看见了嘛?”我皱着眉问他。
他蹲在地上点点头,一边看着刚刚那个白皮人钻入地下的地方,一边用手按着地面。
“什么都没有!”他站起身皱着眉看着我,继续说:“他们就像是完全融化在地上一样,没有洞,连个小坑都没有!”
我走过去,看了一眼,然后抬起头看着他,我完全能明白他在说什么,但是如果他都想不明白,我就更想不明白了。
而且我的震惊绝对是超乎于他的,我脑子里还不自觉的出现白皮人的影子:全身的皮肤向雪一样的白,**没有任何衣物掩身,全身没有一根毛发,其他从外体特征上与人类没什么差异,身体体型像男人,但是没有男性生殖器。而且子弹对他没有什么杀伤力,虽然打进了他的身体,却又原封不动的被皮肤吐了出来,然后伤口马上愈合,甚至我不知道那能不能叫伤口,因为没有任何类似于血液的液体流出。
“啊……”又是一声惊叫,我们寻着叫声跑去,与另一个方向跑过来的一个医生撞了一下,那医生对我们说了一句“快去救他”,然后指了指他身后不远处的一个房间,接着继续跑开了。
我们把枪拿到手上,跑到那医生说的房间门口,他示意我安静,然后轻轻推开一条门缝,一个医生趟在地上已经没有了动静,一个白皮人正蹲在边上大口的啃食着尸体,然后突然停了下来,身体向左右两边撕裂开来,撕裂的地方又慢慢的长成完整的形状,一个白皮人变成了两个,然后两个又继续的啃食尸体,我不禁惊呼出细小的声音,他们立马停下,转过头来看着我们,搭档不加思索的开起枪来,我也跟着开枪,但他们像是知道这对他们无效一般,站起来向我们跑来。
他拉起还在发愣的我,向后跑了起来,我们一边跑一边喊着“快跑”,医院的医生、护士、病人们远远看着我们向他们的方向跑去,后面还有两个白皮人在追赶着,都惊呼着也跑了起来,离门近的先跑了出去,离门远的也都向大门跑去。
我们回头看着,白皮人似乎跑的并不快,与我们的距离渐渐拉远了。
白皮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钻回地里,我们转身继续跑着。
“啊……”我大叫一声摔倒到在,我的脚踝正被一只雪白的手紧紧捉住。
搭档一脚踩在那只手臂上,然后对着刚从土是冒出的脑袋又是一脚狠踢,白皮人被他踢的向后一倒,手也放开了,他拉起我正准备向前跑,却听见前面传来惊叫声,大门处钻出一个白皮人,正捉住一个护士大口啃食起来。
“快上楼!”他对着不知所措,只会大叫的众人大喊一声,然后拉着我向最近一个楼梯跑去,我们跑到楼上后,看到其他三个楼梯口陆续有人跑上来,而楼下依然有惨叫声传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惨叫声停止了,却传来啃食生肉的声音,女人们都抱成团瑟瑟发抖,他则组织男人们找到所有能找到的东西当武器,保护我们,也保护他们自己。
找齐了武器后,他安排每两个人守一个楼梯口,主要是观察有没有白皮上来,女人病人和孩子们在中间,男人们拿着武器在外一圈守着。
“万一他们从中间的地面上转出来呢?”我有些担心的问他。
“应该不会,他们到了地面,就和我们一样,而且行动比我们迟缓,这是二楼,我们的地面对于一楼来说是悬空的,他们只能从楼梯上来。”他分析的头头是道,但我从他的眉宇间看出了一分不确定,必竟这种长的像人类的生物我们也是第一次看到。
“来了来了!”其中一个楼梯口的人握紧了手里的武器喊到,手里有武器的男人们也向那个楼梯口跑去,做好决一死战的准备。
“别都过去,去几个人,特别是另外三个楼梯口的观察员,要注意他们会从你们那边上来……”他嘱咐着。
“这里也来了!”还没等他说完,另一个楼梯的观察员喊到。
“这边也是!”
“这里也有!“
大家立刻分成四组,守齐四个楼梯口。
“怎么这么多?!”一个年青一点的少年声音有些颤抖的问到。
“他们会分裂繁殖,当他们吃到一定数量的人肉,就会有足够的能量进行分裂,以达到自我繁殖的目的。”
他的解释让大家更加的惊恐,我能感觉到,几乎所有人都是在屏住呼吸等待对战的时刻。
第四百一十章 白皮人(番外)
“呀!”其中一个楼梯口传来一声大叫,然后就听到棍棒敲打东西的声音,以及东西摔倒在地的声音。
接着这声音从一个楼梯口传到另一个楼梯口,再接下去,所有的楼梯口都是这种声音。
果然如他所说,在这里,他们无法再钻入地下,从这一点上对我们而言是有利的,但是他们不会受伤的身体,却也给我们带来很大难度,只见他们一次次的被打倒下去,又一次次的爬起来继续向楼上走来。
他们的身体就像橡皮一样,虽然会在力的作用下被打倒,但是却不会有任何伤口,被刺穿的**在穿透物离开身体后,就会自己愈合,就连内伤都不会有,不管被打是凹进去多少,一会就又像充气的气球一样恢复原状。
他们不但不会受伤,也不会累,一直不停的进攻着,而我们却是有血有肉的人,看着男人们一点点的消耗着体力,已经有点招架不住的感觉。
一声惨叫,一个楼梯上的男人被拉了下去,那里的白皮人们立刻停止了攻击,分食这个男人,这个楼梯的其他人想去救他,却没有一个敢真正上前,只得借这个机会喘息,而这种状态也陆续出现在其他三个楼梯。
一个护士再也承受不了这种惊吓,她一边哭着一边按停了唯一的电梯,然后冲了进去,其他人跟着也向电梯跑去。
“别走电梯……”他一边喊着,一边向电梯跑去,一路上拉住一个个也向那跑的人,把他们拉了回来。
当他跑到电梯边时,电梯门已经关上了,他在电梯门上重重的垂了一拳,接着在显示电梯到达一楼时,里面传来一片惨叫。
楼梯口不断有人死去,加上刚刚电梯下去的十几个人,白皮人的数量越来越多,而我们的人数越来越少,很快四个楼梯失守,男人们依然努力的保护着大家,但依然不时有人被抓出去吃掉,而每当他们分食一人,我们才得以片刻的小息。
“哇……”一个孩子哭着打翻了手中的水瓶,水溅到了一个白皮人,白皮人发出一声惨烈的尖叫,松开了抓住孩子的手,那被水溅到的地方溶化出一个小坑,还冒着一丝白烟,虽然那个坑在慢慢的愈合,但是愈合的速度却非常的缓慢。
搭档一把抱住孩子,大叫一声:“快进厕所找东西装水。”
很多人自觉的响应着他的声音,冲到男女厕所,找到所有能装水的东西装水,还有人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装水,然后递出来给外圈的男人,他们接过水向白皮人泼去,白皮人连连发出惊叫,向后退去。
他一把抓住一个白皮人,从后面是抱住白皮人,让男人们向他泼水,一桶水下去,那个白皮人完全融化,无法再生。
他打破消火栓箱,取出消防水带,其他人很自觉的接到消防栓上打开,他对着四周扫去,在一片惨烈的尖叫声中,白皮人都从楼梯退了下去。
大家一片欢呼,而他却又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我问他。
“我们要想办法离开!”他抬起头看着我,却依然双眉紧锁的继续说:“这个医院只有这两层楼,而唯一的食物都在一楼的食堂,我们即使有办法撑过今天、明天,后天呢?如果我们没有食物,没有体力,最后也只能成为他们的食物!”
所有人立刻停止了欢呼声,有人问道:“那怎么办?”别人也分分跟着和声。
“我们必需离开这里,但是这根水管只有这么二十米长……”他停下想了想,继续说:“我们只能先用它来保护我们自己,到楼下接好楼下的消防水带,再利用楼下的消防水带,离开医院,但是离开了医院我们并没有安全,他们会继续追着我们,我们尽量到停车场,开车过医院四周那一圈河。一但离开了消防水带的范围,我们都是危险的,在地面上,他们都会钻进地下,随时随地可能冒出来抓住人吃掉,那时我们速度必需快,他们在地面上的速度虽然慢,但地下的速度却快异常快,再加上他们现在的数量很多……”
他又停了一会,像是给大家打气:“只要过了河,我们就是安全的,他们无法穿过河水,如果他们想过河,就必需从路面上,那时他们速度很慢,我们完全有机会逃出去,逃出去之后,就要赶紧联系**来收拾他们了!”
“联系**!”我惊叫了一声,“呵……,我们是逃跑逃傻了,有手机不知道用!”一边说着我一边掏出手机,而他却像看热闹似的,看着我以及其他响应我的人,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刚刚我们都命玄一线,大家都只想着怎么逃命……这是很正常的,你们有谁的手机放在办公室或者病房之类的地方没带到身上嘛?”
大家面面相觑,都没说话,“看来都是低头族……”他有些无耐的摇摇头。
“等一下,一楼的护士站和大厅都有坐机!”一个护士说到。
“好,就这样决定了,先去一楼接消防水带,然后去护士站或者大厅打电话求救,再决定是等救援还是逃出去。”
说着,他让我们所有人都淋湿身体,有着水在身体外,多少像是有层护身符,安全一点,然后把能装水的都装上水,他拿着水带走在最前面为我们开路,其他装上水的都由走在最后的男人们拿着,以防万一,其他人都走在中间。
他一路走,一路先用水把路面打湿,这样确实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偶尔有几个白皮人想从中间偷袭,却在接触到地面水的时候,尖叫着退回了地下。
我们按计划,接好了一楼的水带,然后由他和另一个男人分别拿着水带,先到离楼梯口近的护士站找坐机电话,却发现电话线已经被白皮人破坏,接着我们来到大厅,而这里二楼的消防水带已经不够长,只能开着放到地上,对着我们离开的方向,大厅里找到的坐机电话线依然被破坏了。
“我们只有按照原定计划离开了,大家记住,一但离开了水带的保护范围,就要迅速离开,刚才接的水都带上,能找到其他容器的,都装上水带着走。”
大家在一楼都找到了些容器,每个人都装上了自己能拿去的最多的水量,然后集中在了医院门口,这里是也几乎到了水带的尽头。
门被打开,有几个白皮人从地面探出了头,虎视眈眈的看着我们,他拿着水带对他们冲了过去,那几个白皮人迅速的缩回地下,他拿着水带,尽可能的把最大范围的地面打湿,然后又把每个人再打湿了一遍,又一次把水管对着我们即将离开的位置摆放好。
“跑!”他大喊一句,拉着我向停车场的方向跑去,而其他的人也跟着跑着出去。
一路上,不时有惊叫与尖叫混杂,虽然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带着水,但到停车场里所乘的人已经不到三分之一,大家纷纷上了自己的车,或者别人的车。
我和他拿着护士给的车钥匙,开着一辆救护车,等着所有其他车都坐不下的人上车。
车一辆辆发动起来,就在我们都以为可以逃出去的时候,最前面的一辆小轿车被几个从车底钻出的白皮人掀翻了,接着又有两辆车撞了上去,刚刚我们停下等人时,和他们稍稍空出了些距离,他一个急转变,终于绕开了前面的车辆,我庆幸于此时我是坐在副驾驶室里。
然而危险并没有结束,我们能感觉到车底传来的振动,他踩紧油门,左右来回的晃动着车子,终于摆脱了车底的白皮人,安全上桥,我从车窗向后看去,除了我们之外,最后一辆车在快要上桥的时候翻到在桥上,车门被打开,有人想爬出来,却最终被地底下钻出的白皮人拖了回去。
我们开过桥,停了下来,看着河对面,一堆堆的白皮人分食着人类,然后快速的分裂,再分裂……
“不行!”他自言自语说了一声。
“怎么了?”我问道。
“他们繁殖的太快了,而且……他们虽然慢,却也能在地面行走,一但他们吃完了那些人,他们就会走过桥,而过了桥,他们就会钻入地下,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从哪里出来,那时就太晚了,就算交给**也不一定能很好的处理,我必需想办法阻止他们过桥!”
说完,他让车上所有的人自行离开,坐回了驾驶室,调转车头向桥上开去。
我张开双手挡在他面前,他一个急刹车,从车窗探出头来,皱着眉头大声怒吼:“你不想活了!”
我急红了眼,皱着眉大声问道:“你想干什么?”
他坐在那只是看着我,不说话。
我跑到车门边,拉开了门,坐上副驾驶室。
“你干嘛,下去!”他对着我大声叫道。
“你才是想干嘛呢!我就不下去!”我气的紧皱双眉,嘟起嘴也不看他。
“你……”他一时气的语塞,“听话,快下去!”
“我们是搭档,你不是我领导,我干嘛要听你的话!”我依旧不看他。
远处,那些尸体已经被啃食的差不多了,白皮人陆陆续续的站起来,缓缓向桥的方向走来。
“唔……”他一把抱住我,深深的吻住我的唇……,我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却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相信我吗?”他放开我,很认真的看着我问到。
我只是点点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那就下车,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说完,他伸过来一只手,打开我边上的车门。
我迟疑的看了他一眼,问道:“为什么来这做保安?”
他看了我一眼笑着说:“回来告诉你!”
“一定要回来!”我看着他,眼红红的说到,我能感觉我的声音有点颤抖。
“嗯,一定,答应过你的,我都会做到!”他笑的很自信。
我下了车,目送他关上车门,踩紧油门,向桥的那头撞了过去。
就在他的车快要撞上倒在桥上的小轿车时,他打开车门,跳进了河里,一声巨响,桥也随着车炸断了,随着他一起掉进河里的,除了车和桥的残渣,还有一些上了桥的白皮人,而在他们接触到河水的瞬间,也随着他们的惨烈尖叫化成一股白烟。
我跑到河边焦急的寻找着他。
“喂,看什么呢?”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我的眼泪也随着我回头的动作,流了下来。
我一把抱住他,恨不得把他嵌进我的身体。
“放开……放开……,我快断气了!”他嬉笑着说到。
我放开手,揉了揉自己的泪眼,笑着问他:“你为什么来这做保安?”
“哎……”他长叹了口气,说:“你只要不在我视线范围内,我就担心你开车不专心看路,发生紧急状态只知道发呆,遇到危险也不知道跑……”
“哪有?!”我大声反驳,“再怎么说我也当了那么多年的警察,破了那么多案子,哪有那么傻?!”
“嗯嗯,你破的案子多了,谁给的线索?”他扯起一边嘴角看着我。
“……你……”
“你差点被子弹打中的时候,谁把你推开的?”他的嘴角扯的更高了。
“……你……”
“你遇到危险的时候,谁拉着你跑的?”他索性两边的嘴角都扬了起来。
“……你……”
“你……”
“停,别再说了!”我大声叫停,这才发现,原来我这么多年的警察真的是白干的,如果不是他一直在身边,我已经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他看着我,笑着摇摇头,转身向河相反的方向走去,“走了,还有正事要办!”
“嗯!”我一把搂住他的手臂,和他一起向前走去。
我们的身后,隔着河,一片白茫茫的人影,正盯着我们离开的背影……
(那个,如果有人看到这里来了的话,可以去qq阅《无敌要从出生开始》,是我在qq阅读内签的新书,谢谢)
第四百一十一章 一梦三年(番外)
“我只有十五岁……只有十五岁……十五岁呀……”我泣不成声,随着声音一声一声小下去,身体也渐渐瘫软了下来。
“是我的错……”琉云一把抱住我,仿佛轻声耳语:“都是我的错,我知道了……我真的知道了……”他的声音像在安慰孩子。
对他来说,我真的只是个孩子,尽管我已经十八了,可三百年的时间差,足以毀灭我们那若有似无却又刻骨铭心的爱,那段才只有“三岁”婴孩般的爱情……
“我虽然生活了这么多年,但对我来说,下了聘帖就表明我们家族是认同你,并认真看待就份姻亲,于我而言,你可以接受或拒绝,但你当时所为,对我来说就是一种侮辱,只因为我忘了你是生活在与我的世界观截然不同的这个时代,你只有十五岁,而不是我记忆中那个十三岁就能嫁人的年月,更不是那些五岁外表便有了几百岁心智的鬼魂……”他一边紧紧抱着我,一边轻抚着我的发,声音依然那样轻柔,“是我不好,不肯好好听你说,不肯相信你,都是我的错……”
那一年,我刚上高一,我愉快的高中生活就像其他孩子般,有些懵懂,有些调皮,还有我那特别的爱好--捉捉鬼魂,如果没有遇到琉云,也许我就这样一辈子吧!
这个学校的鬼魂特别多,每个教室都至少有一个,走廊、校园也随处可见,他们都认识我,因为那些害人捣乱的都被我逮起来了,但只是乖乖的,我也从来不去伤害他们。
那天,我正在逗着一个五岁的小鬼娃玩,好吧,也许只是看起来5岁,其实已经在世界上游荡几百年了,远远的,我感受到一种强大到压迫的煞气,我抬头向那方望去,许多鬼魂从那向四方逃散。
“快跑快跑!”我一边让小鬼娃向相反的逃走,一边用身体挡在那煞气与鬼娃之间,直到鬼娃消失不见,这时背后坚起的汗毛告诉我,那煞气的主人近在咫尺。
“我看见了。”一转头,一张只是俊美的脸正对着我,声音轻轻柔柔的,轻的仿佛不在人间。
还不待我对吃惊做出反应,他便转身离开,而我记起要有反应的时候,他却消失的仿佛从未来过。
我已经记不起后来的几个月,我们之间那点点滴滴的交集,只是每次,都与鬼魂有关。
如果捉鬼是我的兴趣,那他就是专业的,我是天生能见着,长大竟不知不觉能逮着它们玩了,而他的整个家族是管理这个世界残留的鬼魂的,我们做法倒差不多,于世无害的放任,害人捣蛋的捉起来关着,伤天害理的毀灭,而我只做过逮起来的。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的父亲,看起来不过四十上下,他给了我两张卡片,一张是淡金底暗花的,写有“家族聚会邀请涵”,而另一张深红底暗花的,则写着“聘帖”,内容大概是他们家族认同我成为琉云的妻,一时之间,我慌乱了,十五岁的我不知道要如何应对。
我用了一个馊的不能再馊的方式--把那聘帖偷偷夹在了我最好朋友的书中,那个与无数少女一样对琉云芳心暗许的女孩,在她翻开书的时候,我分明看到她绯红的脸和明媚的笑……
家宴那日我去了,看她一身红妆站在琉云身边,拿着那张有些耀眼的聘帖,面对琉云家人们的反正,一脸愕然却又坚决,这时琉云转目望向我,却不顾家人的反对,应下这场婚礼,与她此时的幸福相对的是我心口那一抹闷,淡淡的仿佛我不曾察觉……
“我不懂……我真的不懂……”我也不知道我是如何哽咽出这一句不完整的话,身体越发无力的向下沉。
“我知道了……你不懂……你真的不懂……”琉云只是紧紧抱住我,随我的身体一起沉坐到地上。
当我终于明白那抹闷意味着什么的时候,已经是一年多以后了,而那是在她无数次描述着琉云多爱惜她之后,那是无数次被琉云无视而过之后。
那日,我终于压抑不住那決堤之后的情愫,在琉云又一次无视而过时,我拉住他的手,与泪一同克制不住的还有那句“我再也受不了了,我喜欢你!”,说完,我定定看着他回眸之后眼中的不屑,等来的回应只是淡淡一句“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嘛,我还要谢谢你送给我一个这么温柔的好妻子!”,声音依然轻柔,却冰冷的坚硬,仿佛瞬间撞碎了我,心碎而不死,说罢,他甩手而去。
“为什么不让我死……为什么……”说到这,我一口气有点喘不上,琉云急忙掐了一下我的人中,又帮我顺了顺背,待这口气缓过来,我接着用泣不成声的调说着,“我好痛苦……我真的好痛苦……”
“对不起……对不起……”琉云手上依旧在顺着我的背,“我知道了……是我不好……我保证再也不会让你痛苦了……”说完这句,他的声音也有些哽咽,“好好活下去,我会陪着你活好多年……”
依旧是无数次的描述你侬我侬,依旧是无数次的被无视,慢慢的,我终于学会了以无知无觉面对,痛多了,总会麻木的,而当我麻木之后,琉云却又不肯放过我。
那是高中的最近一个学期,在没有人的教室,琉云把我按在课桌上霸道的夺去我的初吻,他迸发出的感情比我强烈的多,他想要的并不止是我的初吻,而我完全无力抗拒,无奈之下,我拉起左手衣袖,露出手腕处一直有心遮挡的三条疤痕,几乎是吼出来的“你是不是真的要我死了才肯罢休?!”,是的,明明是你无视我,这会儿又来招惹我。
琉云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神情看着我,眼神里有深深的伤痛,却也有着许多我读不懂的情绪,许久,什么也没说,只是转身走开。
我绻起身体,抱着自己不知道哭了多久,明明麻木了,明明该不会伤痛了,那这撕心裂肺的感觉是什么?而沉浸在这感受其中的我,完会没注意到门外那散发出的嫉意。
第二天,她带着别样的妩媚,轻声耳语告诉我,她终于是琉云的女人了……
那一刻,我已来不急思考,手中的钢笔便插进了胸膛,我从上空看着琉云冲了进来,扶住我的肉身,又一把捉过我的灵魂,把我扔进了身体,这时我才感受到巨大的疼痛从胸口曼延开来,琉云一把抱起我,丟下他一脸晦暗不明的妻子,我的意识慢慢淹灭在无法忍受的疼痛之下。
待我回复意识说后,我已经躺在病床上,而琉云正一脸憔悴的看着我,我别过脸去,然后听到他离去的脚步,“别信她,她一直在骗我们,我已经惩罚她了。”说完,便是开门与关门的声音。
待出院回校之后,她果然不在了,有个鬼魂告话我,她被琉云罚去了“百鬼冢”,那是关押着所有祸患人间的鬼魂,即便她并没有感知鬼魂的能力,也会被那么多亡灵强烈的能量影响,身心也都会备受精神的折磨。
我决定去见她一面,而她也一直在等我,她把这几年她如何欺骗挑拨我与琉云之间的一切如数告之,然后大笑着流出眼泪,指着我说道:“都是你,如果不是你当年把聘帖偷偷藏在我书中,我又怎么会沦落至今天这样?!”
“对不起,当初是我错了……”我平静的说着,经厉生死后很多事都淡然了,“但之后这么多事,都不是别人逼你去做的,这是你咎由自取。”说罢,我便转身离开,只听闻身后意味不明的癲狂痴笑渐行渐远……
“我为什么要想起来……如果我什么都想不起来该多好……”说到这,我的情绪也经平复了些,我悠悠的抬起头,望着琉云的眼,不再言语。
他亦是皱着眉,静静的望着我,手上顺背的动作停了下来,只是不曾离开我的背,就像那次一样支撑着我……
那是就大一那年,我终是带着身心的伤痛与疲惫离开了这个痛苦之地,我以为这一去成永别,却不想暑假之着,从一个鬼魂口中得知“百鬼冢”出了状况,恶鬼出逃并集结做恶,琉云的整个家族出动苦战,我带着一些行礼提前开始放假。
我赶到的时候,已经混战一片,恶鬼们溃不成军,而琉云他们也元气大伤,双方却都没而止戈之意,我的加入对于琉云家族助力很大,于是我成为恶鬼们的众矢之的,琉云为护我屡受其伤,而我也在恶鬼们对他拼死一击时,奋不顾身的挡了上去,护住他时脑部却受重创,倒下去时他一手支撑起我的背,一手予以反击,终是战胜了它们。
当我醒来时,已在琉云的家宅中住下,我脑子里什么也寻不见,只是一时半刻也离不开睁眼那瞬间映入脑海的琉云,从此我便与他寸步不离,同食同寝,而他家人仿佛默认般无视,琉云也从不曾阻抗,仿佛我本该这样跟随他,只是他并不曾有半分亲热,就连话也很少。
是夜,我轻轻推开琉云的房门,他正背着我看着电脑笔记本,我蹑手蹑腳的走过去,突然贴着他的耳朵说了声:“大叔,在看啥呢?”
他不易察觉的轻颤了下,立刻平复下来,答道:“我在找些我要用的资料”,眼神却躲闪着什么。
“要不要我帮你找呀!”说完我便伸手拿过鼠标,熟练的在各个盘中点击的,但并没有找到琉云所需要的资料。
琉云起身走开,我依然坐在电脑笔记本前,凭着直觉打开了一个隐藏的加密文件,原本只是心疼着日记主人的遭遇,后来便悲从中来,心中无比疼痛,再后来,记忆向潮水般涌入脑海,我哭着跑了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琉云追了出来,他的眼眶微红,看我的眼神也不似从前的冰冷,他上前一步想抱住我,我甩开他向后退了一步。
“我只有十五岁……只有十五岁……十五岁呀……”我泣不成声,随着声音一声一声小下去,身体也渐渐瘫软了下来。
“是我的错……”琉云一把抱住我,仿佛轻声耳语:“都是我的错,我知道了……我真的知道了……”他的声音像在安慰孩子。
对他来说,我真的只是个孩子,尽管我已经十八了,可三百年的时间差,足以毀灭我们那若有似无却又刻骨铭心的爱,那段才只有“三岁”婴孩般的爱情……
“我虽然生活了这么多年,但对我来说,下了聘帖就表明我们家族是认同你,并认真看待就份姻亲,于我而言,你可以接受或拒绝,但你当时所为,对我来说就是一种侮辱,只因为我忘了你是生活在与我的世界观截然不同的这个时代,你只有十五岁,而不是我记忆中那个十三岁就能嫁人的年月,更不是那些五岁外表便有了几百岁心智的鬼魂……”他一边紧紧抱着我,一边轻抚着我的发,声音依然那样轻柔,“是我不好,不肯好好听你说,不肯相信你,都是我的错……”
“我不懂……我真的不懂……”我也不知道我是如何哽咽出这一句不完整的话,身体越发无力的向下沉。
“我知道了……你不懂……你真的不懂……”琉云只是紧紧抱住我,随我的身体一起沉坐到地上。
“为什么不让我死……为什么……”说到这,我一口气有点喘不上,琉云急忙掐了一下我的人中,又帮我顺了顺背,待这口气缓过来,我接着用泣不成声的调说着,“我好痛苦……我真的好痛苦……”
“对不起……对不起……”琉云手上依旧在顺着我的背,“我知道了……是我不好……我保证再也不会让你痛苦了……”说完这句,他的声音也有些哽咽,“好好活下去,我会陪着你活好多年……”
“我为什么要想起来……如果我什么都想不起来该多好……”说到这,我的情绪也经平复了些,我悠悠的抬起头,望着琉云的眼,不再言语。
他亦是皱着眉,静静的望着我,手上顺背的动作停了下来,只是不曾离开我的背,就像那次一样支撑着我……
许久,终是回了一句“我会用永恒的时间去弥补你记忆里的伤痛!”
那夜,又是一场家宴,而我终是在琉云全家的祝福下,成为他的妻子,也成为永恒家族的一员,用永恒的时间去验证那句誓言……
第四百一十二章 特别案件行动组(番外)
马瑞娅接到电话,有点无可置信的从弹坐了起来,睡意全无,虽然才凌晨三点多,但她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赶到现场。
看着阿冬和柴哥的尸体,瑞娅微微皱眉,内心虽然有很多情绪,却没有办法更多的表达在外表上,周围的同事们都没有过多的话语,却在认真的勘察现场,然而他们却能更多的表现情绪,男同事们都愤怒不已,时而有几个爆粗口,而女同事们则更多的表现为悲伤,时而掉几滴眼泪。
“阿冬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死呢?”同组的薇娜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他的工资不低,却每天吃的那么差,菜不够就自己做些腌菜带来吃,衣服也是缝了又补,快四十的人也不考虑恋爱结婚要攒些钱,一半收入捐组贫困地区的儿童读书,剩下的只留下一点吃伙食,其余都寄给乡下父母和一双弟妹……”说到这,她已经哭的无法再出声,只是不时的摇摇头。
其他的同事情绪也激动起来,特别是同组的其他人员,南青接着说:“柴哥也就四十出头,孩子才十岁,嫂子也还年青,怎么就……他平时对我们这么照顾,我们哪个刚进组不是他带出来的……”说着也摇了摇头禁了声,虽然不至于像女人般掉眼泪,却也是红了眼框,跟着男组员们有转身偷偷揉着眼的,有对着暗处低着头低声轻咒的,南青则抬起头让几乎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又流了回去。
瑞娅皱皱眉,冷场说道:“好了,我知道你们很气愤也很难过,现在不是发泄情绪的时候,尽量收集线索早点破案才是我们现在要做的事!”
组员们也不再掩饰自己刚才的情绪,男人都大动作的用手擦了把脸,女人则用纸巾把眼泪擦干,齐声的“是”响荡在现场,所有组员都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继续投入勘察工作,而其他的同事们也像是受到那一声音的鼓舞,也更有干劲了。
瑞娅是他们组的组长,虽然是组长,却是全组年龄最小的,带着这个组已经有三年了,前组长离开后不久,柴哥做为负组长代理组长之职,所有人都以为柴哥全转为组长,没想到不到三个月,才二十岁的瑞娅便上任了组长之职,组员们都不解且不服,完全不把瑞娅放在眼里,然而柴哥还是全心全意的辅助着她旅顺了组长的工作,并且安抚其他组员的情绪,让大家尽可能的接纳瑞娅并服从她的安排。
然而三年来,瑞娅超强的直觉力以及任何情况下都能保持冷静的头脑折服了所有人,她的话不多却句句点到重点,她总是能有别人想不到或不敢想的见解,她的情绪似乎很淡然却异常心细。因此,她总是能在看似死局的情势下给大家指引正确的方向,从她接任组长,他们组的破案率为100%,破案时间也大大缩短。如果现在问任何一个组员服不服,大家都会这样回答“心服口服”!
等到大家回到会议室整理资料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收集到的线索有:1.阿冬的尸体旁是他的手机,被切成两半,切口整齐;2.柴哥的尸体旁有些粘液,那粘液的形状有点像兔子;3.没有任何打斗迹象,两人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并且都是自然死亡;4.没有任何其他线索。
所有的重点都集中在第四点,没有任何线索上,这看似没有线索其实就是最大的线索,做为特别案件行动组,是专门处理没有线索的案件,而且每次瑞娅的超人直觉都帮了大忙,而这个组就从以前的无法结案到100%破案,同时他们从想不到到不敢想再到完全的转变方向,犯“人”目标也从人类转变为“非人类”。
瑞娅皱皱眉,安排大家的工作,就开车去了案发现场,一路上她的脑中不停闪过和阿冬一起工作的片断,阿冬也不是个多话的人,却很有责任心,有爱心,是属于默默照顾别人的那种类型,自从完全上手了组长的工作,她便选择了阿冬做为自己的搭档,而她选择阿冬最主要的原因是他话少,并且非常服从安排也从不多问。阿冬的拳脚功夫算是组里最好的,他也一直很保护瑞娅,而当瑞娅感觉到内心一丝丝伤感之时,她皱皱眉,很快的平静了下来,然后长长的舒了口气。
当瑞娅达到现场的时候,吉人坐在离现场不远的一块石头上,拿着酒瓶喝着酒,一言不发的看着案发现场,她走到吉人身边,也不说话,只是和吉人一起看着柴哥和阿冬尸体的方向。
“本来陪着柴哥去的应该是我……”一阵沉默之后,吉人把空的酒瓶随手一抛,开了腔,“我一直没接柴哥电话……我醉了,没听到……”吉人有些哽咽,“我没听到……”他又嘟囔一声,红红的脸上五官紧紧的皱在一块,然后睁开眼红红的眼望着瑞娅,那眼里的红看不出是喝多了酒还是因为悲痛。
“你怎么不骂,你怎么不骂我?”吉人看着没有反应的瑞娅,大叫了起来:“你还是不是组长,我昨天晚上没接你电话,收到短信后也没来现场勘察,你怎么不骂?”吉人越来越激动,他站了起来,直直的盯着瑞娅,原本就红的双眼更红的纠缠在一起,他几乎是吼了出来:“如果不是我没接到柴哥电话,他就不会找阿冬,死的就不会是阿冬了……”
瑞娅只觉得一股浓浓的酒气直熏得她快要流泪眼,她只是皱皱眉,一动不动的看着吉人,吉人的原本扭在一起的眼眉慢慢舒展开来,眼角和眉角及嘴角慢慢的敛了下来,无力的耷拉在脸上,眼泪涌了出来,嘴里发出轻轻的咽唔声,还夹杂着“原本死的该是我……”
吉人自从几年前车祸中死了妻儿,就一直酗酒,也经常迟到误班,组员们先是同情,到后来便很不待见了,觉得他一直在拖组里后腿,很希望把他调离或干脆开除,柴哥却一直很照顾他,也相信他一定会振作起来,于是一直留他下来,还让他成为自己的搭档,如果他误班,就一人干两人的活,也从来不报怨,偶尔有些必须两个人完成的,就看看组里谁有空,而一般他的首选都会是阿冬。
约莫半个多小时以后,吉人的悲伤情绪发泄的差不多了,只是偶有几声抽泣,瑞娅转身扫视了一下周围,淡淡的说道:“如果你想弥补,就听我安排,我要拿下罪犯!”
吉人擦了把眼泪,打起了精神点头应到,瑞娅让吉人守在原地,如果有任何东西过来都不要放过,然后自己捡了根粗大的树枝向现场附近一块长着高高的草,很杂乱的地方走了过去。她想着,吉人会不会有危险,心里多少有顾虑,直觉告诉她,这是个相当危险的敌人,她好容易安置好其他的组员,就是担心他们会有危险,才独身前来,可吉人的状态,或许让他参与这次抓捕行动才是正确的决定,想到这她不禁皱皱眉。
已经来到目标地,瑞娅拿着树枝在地上不停的探着,像是探着了什么,那东西下面有个十来厘米的缝隙,她把树枝伸到那缝隙里不停着捅着,大约十来分钟后,她感觉前面有点暗,抬头一看,透过草丛,看到一个长得像老鼠,头上有两个曲卷的像羊角,黑黑的茸毛怪,那怪物也看到她,然后转身跑了起来,瑞娅在后面追赶着它。
吉人看到那怪物不由分说的扑了上去,却还没感触到它,就被弹开晕死了过去,这时瑞娅已经追了上来,在瑞娅靠近它时,它越变越小,最近变居一只兔子大小,头上的角也不见,身体肥肥的,脸看上去有点像老鼠却没有老鼠那么长,更确切的说,像只兔子大小的黑色仓鼠。
瑞娅抓住它的脖子把它拎了起来,它挥动着短小的四肢挣扎着,却怎么也逃不开,瑞娅拎着它往车的方向走去,看着它的萌样,瑞娅怎么也无法把它和阿冬与柴哥的死联系上,她像教训孩子般的对着它摇摇着说:“你别挣扎了,就算你抓伤我或咬伤我,我也不会被魔化的,我的体质天生就是如此,永远不会被魔化!”
小东西听的很明白,但也只是那么一瞬安静了,接着又挣扎起来,瑞娅把它拎到附近一个破房子里,直直的看着它,然后想了想,接着对它说:“和我定下契约吧,做我在魔界的卧底,我便放了你,以后魔界有任何动向都要向我汇报。”见小东西没有反应,她接着说:“不然我就把你放进恶魔监狱,然后根据你的罪行对你执行审判,你手上有两条人命,死刑是躲不掉了,别以为你是恶魔就杀不死,也许对于别人不行,对我来说,要杀死恶魔易如反掌!”
小东西静了一会,做了个点头的动作,瑞娅放开了它。这些看上去像怪物的家伙们其实是恶魔,这只是他们在世界上的一种伪装形态而已。它在落地的一瞬间,幻化成人形,算是个俊朗的小伙,瑞娅歪着脑袋看了看他,他也正看着瑞娅,然后他们伸出手,完全了契约的仪式。
仪式结束后,恶魔深深的看着瑞娅,眼底的情绪变化着,透过眼,内心的情感也变化着,瑞娅虽然不解,却也觉得无法移开双眼,直到外面的呼救声打破了这种状态。
两个女孩子大声呼救并逃跑着,四个男人大笑着追逐,从声音听来离这有些距离,“快去救她们!”瑞娅说完转身向声音跑去,而恶魔已经瞬移到了声源处,他正要动手,那些女孩子和男人突然消失了,周围一切越来越模糊,他感到自己正被一块大冰块包围着,越来越安静,越来越明亮,越来越无法动弹,他内心呼唤着“馨冉……救我……”然后渐渐失去意识。
瑞娅心中莫名一惊,没有了声音,更没有任何人,她只觉得有种紧张感,然后一种强烈的求救声在她内心响起,那声音在一无所有的草地上为她指引了方向,当她赶到时,只看到一块正慢慢消失的“大冰块”,她伸出一只手,按在“大冰块”的外壁,那里变的越来越薄,越来越软,她一直用力向里按着。
恶魔的意识慢慢恢复意识,一只小小的手掌隔着一层薄薄如纱般的壁伸向他,他用尽全力隔着那层纱壁抓住那里手,两只手就这样紧紧的握着,像是怕稍稍一松开,另一只手就像消失一般,接着瑞娅一用力,把他整个从“大冰块”里拉了出去,那层纱壁也随着“大冰块”消失了,他把瑞娅揉进怀中,两个紧紧抱在一起。
“子幽……”瑞娅小声唤道。
“你想起来了?!”子幽轻轻放开她,有些欣喜的看着她。
“嗯,刚刚抓住你手的时候,想起来了,你也想起来了吗?”瑞娅轻声问。
子幽再次把她拥入怀中,“是的,刚刚和你立下契约的时候想起来的,馨冉……”
前世一切仿佛就在眼前……
这是一个看似平静,实则动荡的世界,魔族一直在暗处作乱,它们以人畜为食,可以通过抓伤或咬伤他人把他人魔化,但一般他们为了隐藏自己的秘密,就算杀人也不会随便魔化人类,上层的魔族也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把低等恶魔再魔化,来强化他们的魔力,同时也能控制被他们魔化的恶魔。魔族本身也分为两种,一种生来就是恶魔,一种就是被魔化的人类,魔族总的来说也算是有秩序的,以保持在这个世界上生存。
然而魔族却一直是觊觎人类在地球上的统制地位,同时最爱的也依然是人类本身这种美味,所以对人类来说是隐形的侵害,所以人类中也一直存在着猎杀魔族的猎魔人,他们和魔族一样隐密,只是在暗地里消灭着危害人类的恶魔。但由于人魔力量的悬殊,以及猎魔人的零散存在以及其不规范,所以魔族倒也不忌惮,而且由于他们已经知道魔族的存在,不需要隐密,所以魔族反而经常把他们魔化,来充实自己的队伍。
一直到馨冉的出现,她是个孤儿,被一个猎魔人收养并传授借魔技巧,然而她对魔族特殊的感应直觉,对魔族力量天生的防御,以及对魔族强大的杀伤力量,都让魔族被一个小小的孤女而震惊,她最特别之处却是在无法被魔化的特殊体质,如果说她其他的能力让魔族震惊,这种力量就绝对是让魔族恐怕的,她就像一个天生的猎魔人,为猎杀恶魔而生!
遇到子幽时,他们都年少,子幽是个天生的魔族,有着强大的魔族能力,却也有着魔族没有的“人性”,他从不伤人,甚至以人类所食的素食为生,动物不是他的食物而是他的宠物,对于魔族来说,他是个不受待见的“异类”,没有魔在意他或愿意管理他,于是只要不会暴露他们的存在,魔族完全不管他,任由他在外自生自灭,与他的宠物们生活,就连他的父母都不愿面对这个特异的儿子。
他们第一次想遇,子幽正在山坡上,手里抱着一只小兔子,追着另一只兔子,而那只兔子蹦到了正感应到子幽的恶魔气息,手持着借魔剑的馨冉脚下。馨冉放下剑,抱起兔子,歪着头诧异的看着面前这个,正对着她傻笑的恶魔,如果不是天生的感应力,她完全看不出面前这个漂亮的小男生是个魔族。
她一次相信,恶魔也不是全是杀人的坏蛋,并且她的第一个朋友是个漂亮的恶魔,而他第一次感觉猎魔人竟然这样可爱,虽然猎魔人都察觉不到他是恶魔,就算知道了也伤不了他,但他的第一个朋友竟然是猎魔人!
每当她有空,就去找他,每当他想她,就会等着她,十年之后,少年长成青年,女孩长成少女,友情也变成爱情了!
而当他们觉察到这爱情,他们十年来隐密的交往终于被恶魔们发现了,一场阴谋诞生了……
那一天,她开心的去找到他,决定向他告白,她终觉察到了自己的那种心动,她也明了他的悸动,然而在路上她没有注意到他的兔子们都不见了,也没有感应到他那与以往不一样的就魔性,那种杀戮的戾气……
直到她的心脏被他的指尖刺穿,他的双眼里流出血泪而不自知,他完全忘记了她,只记得把他高级魔化的魔族首领,把她杀了的命令!
她冰冷地躺在他怀里,他抱着她流着血泪仰天长啸,却并不明白这种快要窒息的悲痛从何而来……
“馨冉,你以后打算做什么?”子幽问怀中温暧的瑞娅。
“我是警察,一直在处理着特殊案件,而现在我又多了一个身份,我永远都无法摆脱的身份,我是——猎——魔——人!”瑞娅重重的说着。
子幽有些悲伤的看着瑞娅,瑞娅笑笑说:“放心吧,我只杀本性恶劣,对人类有危害的恶魔,把兔子当宠物着的不算!”
子幽笑笑:“好,我陪你,你做什么我都陪你,以后我就是猎魔魔了……”说着他自己也禁不住笑出声来。
子幽庆幸自己已经和馨冉签定了契约,这就意味着,以后除了馨冉,再也没有人可以控制他,即使想通过魔化的方式也不可能了,契约是最高的约定,有着最强大的关系力量,这样他也再不会做出任何伤害馨冉的事了。
他们手牵着手,向瑞娅的车走去,他们要回到警局,现在是时候给害人的魔族反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