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男人都一样
孟信马上惭愧的拍了下自己的头,暗想要真的是娘老子有这样的意思也好,含辛茹苦了这么多年,找个老伴也是好事。
想想这些年来,中意娘老子的人多了去,可惜娘老子坚持孓然独身。
小的时候,孟信心里别提有多羡慕同学讲自己的爸爸如何如何,不管是挨打挨骂,会是何等的幸福。有段时间,孟信几乎明里暗里表示娘老子可以给自己找个后爹!
孟信真的很想感受到有爸爸的生活日常!
等孟小鲜发现儿子的思想不纯,用心不良后狠狠揍了两顿。
打完了告诉孟信,一顿是替自己打的,一顿是替他爹打的!
被揍惨了孟信才知道自己有爹,长大了后自己可以去找他!
为什么要自己找?
去哪里找?
总得有个线索吧?
这些孟小鲜只字不提,这让孟信的成长多少有些阴影。
虽然生活总是有些遗憾,孟信倒也没有成为问题少年,在孟小鲜的棍棒下规规矩矩长大成人。
孟信大学一毕业,孟小鲜就宣布孟信可以自主了,想干嘛就去干嘛。
孟信这个时候对找自己的亲爹已经失去了好奇和心情,反倒是多了一丝埋怨和漠然。
孟小鲜也做好了准备,如果儿子再提出要找自己的亲爹,她还是会和盘托出的。
没想到孟信对此事不再提起,反倒是她委婉了提示了两次,结果孟信却装傻起来。
二十几年来,孟信在梦里无数次叫过爸爸,梦里的亲爹他总是看不清楚样貌。但是那感觉是极其真实的,虽然醒来总是会有些伤感,这伤感随着次数的增多慢慢不再是迷茫和惶然,而是渐渐坚强起来。
坚强之后,那模糊的影子就不再入梦,而是藏到了内心深处,偶尔会不经意的还是被一些小事触动,但对他来说已经变成了一个心结,怎么去打开,他自己都有些茫然。
直到孟信遇到了老马。
那是孟信拿到驾照后第二天,借了毛毛家里的车想带着甘露试试感觉。
好在孟信有自知之明,没有去开毛毛他老爹的那台宝马750,而是开了看上去比较旧的丰田老版皇冠,在南湖游路右拐的时候,撞着了直行的老马。
这一撞,吓得孟信乱了方寸,慌手慌脚下来看情况的时候居然手刹都没拉,结果溜车又蹭了下老马的左侧大灯。
老马一看就知道是新手,赶紧下车将孟信的车停好,然后前后左右远近的拍照取证,为了不影响交通,他又从容的将两台车靠路边停好,才不急不躁的吩咐孟信打电话。
孟信赶紧打了电话给毛毛,毛毛一听只是车有损伤,问明情况后就让孟信将电话给老马,表达私了的意思。
老马只问了句为什么不走保险。
不知道毛毛怎么和老马说的,反正后来老马同意了私了,并带着孟信去了自己熟识的朋友那里修理,价格很是公道。
车修好后,孟信才知道,自己撞的老马的那台凯美瑞,是老马新买的车,还没跑一百公里,这要是别人,只怕是没这么好说话。
孟信听在了心里,对老马心存感激,于是诚心实意要请老马吃饭。
老马是真心不想吃这餐饭,于是随口问孟信喝不喝酒。
孟信说自己不喝酒。
老马就开玩笑着说不喝酒吃什么饭啊。
孟信就当了真,仰着脖子说自己可以陪着喝尽兴。
老马笑了笑,突然改变了初衷,于是两人去了南湖酒家喝酒。
结果孟信喝得烂醉,最后还是老马买了单。
要不是甘露打电话来,老马正发愁怎么送孟信回家的事情。
第二天下午,孟信才像死狗一样能动弹,被甘露一顿好骂。
到了晚上,孟信才想起好像不是自己买的单,再次大着胆子要回请老马吃饭。
就这样,孟信和老马就认识了。
毕业后的孟信,找了很多工作都不理想,而生活却越来越需要物质的基础去改变。
就在孟信有些颓丧的时候,老马邀请孟信一起到了他的公司。
老马像一个仁心宅厚的兄长一样指点和指引着孟信应该如何去应付和面对纷扰而烦躁的现实。
颇有长进的孟信几乎在很长一段时间,在老马这里体会和感受到了类似父亲的温情或者说是温暖。
叮铃铃手机铃声的响起,打断了孟信的回忆。
电话是老马打来:“怎么样?看来谈的相当不错啊,我看到那丫头在外面欢乐无比!只有被爱情笼罩了女孩子,才会有这样的阳光灿烂,明媚动人啊!”
孟信不理会老马的调侃,而是问道:“你和易坚谈了什么啊?”
老马道:“和他还有什么好谈的!我不过是再给他敲敲边鼓,省得他以为你后边没人,警告他要是再动什么歪心思,你会有他好看的!”
孟信一愣,随后才会意老马今天估计是早算计好了,难怪他会说与其图穷匕首见,不如直接拔刀相见这样的话。
他也不想以后有人惦记着,这样最好!
于是问另一件事情道:“你晚上约不约唐公子吃饭?我下午可以去我娘那里偷宣纸!”
老马笑道:“顺便带她去见见家长吗?”
孟信也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我娘不得空!今天奇了怪,我娘居然说要吃宵夜,还说要带一个人一起来,这会是什么情况?”
老马淡淡道:“就你想得多!对了,陆婉那里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她们谈?还有,她们满世界在找这丫头,你倒好,带着她同进同出!现在不怕跳进黄河了啊?”
孟信自认为问题不大,不免也轻松的玩笑道:“反正已经湿身,就是跳进黄河也还是这样!那陆婉今天让我受惊不小,我也要让她多担惊受怕的时间长一点。和她们谈协约的事情明天再说!倒是现在可以按你的计划和唐老再接触接触!”
老马静了静,慢慢道:“计划赶不上变化!陆婉这里你还是要先上心的!你走好了陆家这条线,很多事可以不必这样走弯路!就像你今天只借了下陆婉的名,明天佳途公司的朱老板肯定会对你另眼相看。”
孟信有些不乐意道:“我可不想看着陆婉的脸色做事!”
老马笑了笑,道:“你还只是看她脸色!很多人想挨她耳光还够不这呢!你可千万别矫情啊!这事处好了,你孟信的好日子真的要来了!”
孟信心里暗想,自己真不是矫情。
他叹了口气,道:“也许你是对的!那我现在就给她电话吗?”
老马道:“这么大的事情,你也确实要让你娘知道。这样好了,你等下就去她那里,带上这丫头去见见面。对你娘千万不要说实话,不然不要引起她的担心就成!晚上你就约陆婉见面,如有必要,你可以让我参见也成!”
孟信轻声答应,然后慢慢走了出去。
章若初在树林边娇笑连连的逗着小言玩,当她看到孟信出来,不由她快乐无比招手,然后带着小言风一般的跑了过来。
看到章若初的无忧无虑,孟信心里突然有些莫名的失落也淡了起来,笑容满面的迎了上去。
没想到电话又想起,是一个陌生号码。
孟信看了看,还是接通了,没想到居然是苗苗!
“是孟信吗?我是宋楚苗!”听她的声好像有些紧张的样子,语速有些快道:“你今天晚上有空吗?”
孟信一怔,脑子转得飞快,她怎么会打电话给自己?
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号码的?
她晚上约自己做什么?
孟信瞟了一眼章若初正轻快的朝自己走来,非常果断道:“我今天没在市区,要很晚才回来,你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有事,那只能约到明天下午才行!”
宋楚苗道:“没事!没事!我现在和瑶瑶在一起,她说昨天赢了你们的钱提前走了,有些不好意思!想,想约你,你们一起吃饭!”
孟信心里咯噔了下,果然是瑶瑶!
听这话的意思,瑶瑶就在旁边!
她这又是唱的哪出?
想摆自己一道?
昨天不是说和自己绝交了吗?
孟信很想要瑶瑶接电话问个清楚,可当他看了看章若初离自己的距离,笑了笑道:“怎么好意思让你们请!那这样吧,明天我们约你你们!好不好?那就这样说定了,我还有点事情,回来再联系!拜拜!”
听到对方淡淡的拜拜后,孟信马上挂了电话,快步朝章若初走去,笑容满面的道:“走啦!我们回!这里的事情搞定了!”
章若初显然有些意犹未尽道:“就回去?我才来一会就要走啊!”
孟信有些显摆的指这前方的茶园道:“这里有一半的地方现在是我们的,你喜欢这里啊,那就在岸边做栋房子,朝山面湖,你高兴呆多久都行!”
章若初一脸高兴道:“真的?!太好了!那你什么时候建房子啊?”
孟信一愣,随即笑了笑,有些狡猾道:“那还不看你表现啦!表现好马上就可以开始!”
章若初有些不高兴的哼了一声,嘀咕道:“我就知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靠不是吧,那欧阳庆以前也这样忽悠人不成?
看来男人都一样啊!
孟信有些不好意思,掩饰尴尬的在小言头上拍了拍,然后朝朝走过来老马做了ok的手势。
第18章 陆园
在回去的路上,孟信依照老马的意思,主动打了电话给陆婉,就想告诉她章若初的消息而已。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只开口说了一句“我找到章若初了!”
陆婉马上急切的让他告诉地方,知道方向后,她几乎一刻都不能等,说是会派车赶过来接他们。
然后他的手机就没停歇过,先是章若初的母亲电话来表示感谢,然后是让章若初拿着电话叽叽咕咕说了一通。
章若初和昨天判若两人,母女情深在电话里讲了不少体己话。
等她们母女体己话说完,陆婉派来的专车居然就赶到了。
两台大奔商务,呼啦下来了七八位,其中就包括陆婉和章若初的母亲。
她们看见章若初亲昵地挽着孟信的手,也已经熟视无睹。
但在安排上车的时候,出现了一点插曲。
陆婉很明显没打算让老马一起同行,看着小言也不识趣的跟在章若初的身后,厌恶得挥手让人驱赶。
小言呲牙低吼,丝毫不让。
孟信心里本来就对陆婉颇多不爽,看到她不待见老马,然后这样厌恶小言,索性赌气的不上他们的车,而是返回和老马坐在了出租车上。
章若初自然跟着孟信,这下就有点尴尬了。
富婆冷着脸,如果眼光能杀人,她几乎已经将不识抬举的孟信大卸八块了几次。
反倒是章若初的母亲大度,和陆婉轻语了几句,然后跟着上了老马坐的车,很客气的和老马招呼了几句,就请司机开车去陆园。
结果陆婉的车一个在前带路,一个在后跟着,俨然成了电影场景里元首出行的护卫格调,却显得不伦不类。
老马以长辈的姿态毫不客气的批评孟信不懂事,希望章若初的母亲多多见谅,然后以年轻人越来越有个性发出感慨,慢慢和章若初的母亲攀谈了起来。
章若初的母亲本来是来想和女儿说话的,偏偏女儿对孟信和一只土狗上心,母女间的谈话总是三言两语就结束了,往往老马很合时宜的接话攀谈。
老马显然是有目的有话说话,果然引起了章若初母亲的触动,一些话让这副院长感同身受,很快对老马颇有好感,自报了姓名后,两人的谈话就随意了很多。
孟信这才发现,老马很有一套,明明对章若初一家做了些调查,却是故意装作才认识的样子寒暄得体,知道翁晓旭是陶源市一医院的副院长后,马上说他有个同学也在陶源市一医院上班,外科,是外科一科室的主任。
翁晓旭嘴里说出了一个人名,孟信听得分明,还就是老马的那位同学,叫陈世雄。
老马则马上毫无心机的样子拨打了同学的电话,摁了免提,两人在电话亲热得很,不但无伤大雅的互损,也牵挂着问候彼此的现况,然后相邀什么时候有空见面喝酒。
在电话里,老马的同学一而再,再而三的问老马有什么事情,语气中好像承受了老马的天大恩情一样,除了不能以身相许,只要老马需要,捐个肾都是一句话的事情。
老马只说下个星期要来陶源市谈个业务,现在提前打电话,就是要到时候让他尽地主之谊,他这同学才颇为期盼的挂了电话。
孟信知道老马在陶源市没有业务,那他打这电话的目的就是让翁晓旭通过对方熟识的人侧面来了解和评判自己了。
这招老马经常用,这也是他经常教孟信去打听对手的伎俩,如果正面不行,那就迂回绕路,只要能接近目的,费些脚步没什么大不了的。
所以老马经常告诫孟信做生意不能只看表面文章,比方看一个人富有,光有多少财产只是其一,还得看他有多少知心朋友。
要从一粒砂里看一世界,就是要在意比尘埃还微小的细节,任何事情要么不做,做就要做得细致得无可挑剔。
果然,这一通电话后,翁晓旭和老马的谈话就开始自然多了,好像有了彼此共同认识的一个人,话题也就多了起来。
翁晓旭显然对自己下属还颇为欣赏,口中称道这陈世雄在单位不拘言笑,做事严谨,没想到在同学这里却是如此风趣,不免好奇的问了下过往。
老马于是讲了他的一些故事,他们是高中同学,大学同在一个城市,他这同学的经历就像路遥的小说里的《人生》,不同的是这同学坚守了爱情,放弃了大城市里的机遇和诱惑,咬着牙终于博出了现在的成就。
结果就在两年前,这陈世雄的妻子却在他们生活有了极大改观的时候撒手西去,留下他和一个女儿相依生活。
翁晓旭显然知道自己的下属中年丧偶,却不知道还有这样的爱情故事,听得她眼眶润红,感慨不已。
孟信却听得心里不是滋味,他记得这故事有另外的一个版本,却是陈世雄成了气候后,还是去找了自己的当年的“诱惑”,并得偿所愿。直到自己的妻子去世,都还不知道这样的奸情。
这故事老马是在孟信的婚姻出现状况后,恨铁不成钢的讲给他听,就是要让孟信知道,男人偷腥不但要胆量,更要智商。
孟信已经会意老马这是在铺垫,跟了老马这么多年,老马从来不做无的放矢的事情,很多事看上去是在漫不经心,其实早有了步骤。
只是孟信有些疑惑,难道老马真的打算去陶源市发展?
还是还是想和陆婉攀上交情?
龙山茶园的事情已经成了定局,赚上这一笔,孟信哪怕只占了其中的三成,也够他一辈子舒适惬意的花销了。
那老马还有计划?
可为什么却从来没有说起过呢?
就在孟信怔怔的出神的时候,章若初拉了下他的手道:“下车了,我们到了!”
就到了?!
孟信有些茫然的下车,眼前一座大院,朱墙瓷砖,琉璃黄瓦,大理石铺地,郁郁林荫,馥郁花香,沿着绿茵目之所至,是片竹海,风吹叶动,如涛翻涌。
高达气势的正门上书严正端丽两字“陆园”。
门口除了彪悍的几个着西装的保镖,还有三位大妈一样的人候着,眼睛只看着陆婉。
这就是陆园,传说颇为奢华的陆园?
小言显然对这陌生的地方有些怯意,缩在孟信的脚边很是小家子气。
不说小言,就连孟信也被这样的气势给镇住了,心里能想起来的一句话就是:难怪古人说侯门深似海,这哪是居家过日子的地方?怎么看都不自在,老马评价自己没错,自己还就是小家子气啊!
孟信跟在老马的身后,看他神态自若的和翁晓旭侃侃而谈,陆婉瞟了瞟老马两眼,笑眯眯的朝章若初走来,轻声道:“若若,你要不要去先换件衣服?”
章若初朝孟信看了看,摇头道:“我不换,我肚子饿了,想先吃东西。”
听章若初这么一说,孟信也感觉自己饿了,很不客气道:“我也饿了!”
陆婉看不都看孟信,微微笑道:“也行!”
说完朝翁晓旭道:“姨妈,您要不要先休息下啊?”
翁晓旭摇头道:“不用,你有事先去忙,这里我来安排也行的!”
陆婉笑道:“我今天没事了!那行,我就去安排下!”
说完剐了一眼孟信和他脚边的小言,飘然而去。
孟信被她这一眼看得莫名其妙,暗想老子又没怎么着,什么意思嘛?难道说肚子饿了也不行吗?
不欢迎明说啊,搞得好像谁乐意来这里一样。
章若初拽着孟信进去,说是要带他一个好玩的地方。
孟信走之前朝老马使眼色,老马装作没看见,装作颇有兴致的样子说要好好参观下陆园。
孟信没兴致参观陆园,他心里存着疑惑,不免有些心不在焉。
章若初看着孟信呆呆无趣的样子,不免像小孩子一样去刻意讨好,想逗孟信一下,结果差点掉进水池里去。
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大妈看不过眼似的,不阴不阳道:“来这里的人多了去,装这么深沉的人还是头一次啊!”
孟信本想反唇相讥,后来一想犯不着和大妈一般见识,他深知不能和大妈级别的人顶嘴,就算你占理,不管输赢到头来都是跌份的事情。
能这么说话的大妈,在陆园肯定不是一般的使唤大妈,孟信被大妈的话点醒,暗想反正来了,怎么着自己都不会吃亏,想那么多干嘛?
于是兴致盎然的指着眼前的水池问道:“这里面有鱼吗,我们就在这里钓鱼吧!我们比赛怎么样?”
章若初老实得像个小学生道:“我不知道啊!”
后面的大妈语气依旧不阴不阳道:“钓鱼可不是一个女孩子该玩的事情!再说了,这水池养的都是金贵的鱼种,没有大小姐的许可,是不能随便钓鱼的!”
孟信也就随口一说,但是看到这大妈可恶的嘴脸,心里很是不爽,突然就冒出了要恶作剧的念头,于是道:“听这么一说,我还真想看看都是什么金贵的鱼种!”
他学着陆婉的语气称呼道:“若若,赶紧的,去拿钓鱼的鱼竿来!我们比赛,谁输了谁学小狗叫!”
章若初和孟信相处了小半天,第一次听见自己的“庆哥”这么亲昵的叫自己,一双眼睛犹如有星星在闪亮,冲着大妈道:“阿姨,您能帮我们拿鱼竿来吗?要两个人的!”
大妈气得朝孟信翻白眼,然后看着章若初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恨恨地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没多久真的拿来了两个鱼竿,还有一些玉米粒做鱼饵。
第19章 没什么好担心的
可怜的章若初压根就没钓过鱼,自然不是孟信的对手。
半个小时不到,孟信钓了二十几条大大小小的锦鲤,这些池养的锦鲤,傻得孟信没了脾气,扔下去就咬,这简直没了钓鱼的半点乐趣。
章若初每次有鱼上钩就得哇哇大叫,结果不是鱼挣脱,就是不敢去取鱼,自然是没有钓上一条鱼。
后来还是大妈看不过眼,帮她取了两次才钓上来鱼。
就在章若初来了兴致的时候,大妈看了看手机道:“可以吃饭了!”
孟信笑吟吟的看着章若初,道:“我得看看一个小朋友要叫多少次啊!”
章若初捂着脸娇羞道:“可不可以不叫啊!”
大妈回头看了一眼章若初,淡淡道:“你们又没规定时间,比赛都没有结束!”
章若初一愣后随即明白过来,大笑道:“不错!比赛还没结果,吃完饭我们继续!”
孟信一听,也就一笑!
连使唤的大妈都这么精明,这陆园可真不简单啊。
大妈在前领路,经过了两个长廊,两个庭院,绕过了水榭和假山,进入了一个富丽堂皇的大厅后,小言居然呜呜发出声音,什么情况?
孟信回头,看见小言止步不前,好像有些畏畏缩缩的样子。
孟信慢慢走到小言跟前,蹲下拍着头道:“你不会是被这富贵给吓住了吧?”
小言又是呜咽了下,低头怂耳的低声汪了声。
小言的汪声下落下,突然传来一声低沉厚重的吼声,同样是狗叫,凭这声音就能感受到这狗一定非常威武雄壮。
小言听到这声吼叫,吓得低头扭身,夹着尾巴就朝外面溜去。
靠不会这么怂吧?
孟信有些无语,还是跟着跑了出来,在门外的一株树后看到小言不安的转来转去。
章若初跟着出来,看见小言的样子,不解道:“小d怎么了?”
孟信有些替小言害臊道:“它怕里面的狗!”
章若初一怔,随即伸手抚慰着小言的头,低声道:“不怕!不怕!”然后朝那大妈道:“你让人去牵走那恶狗!都吓着小d了!”
大妈露出微笑,轻声道:“小陈,将大卫带去西院晒太阳去,不要吓坏了胆小的狗!”
听见一声有人应了声,那低沉厚重的吼声渐行渐远。
章若初拍着小言良久,小言依旧没有胆量再进大厅。
大妈静静的候在门外,一言不发,好像很有修养的样子。
孟信从来没有想到小言会这样胆小,心底不禁有些来气,朝小言低喝道:“走!还能吃了你啊!”
章若初横了一眼孟信,低声细语像哄小孩子一般道:“小d,那恶狗已经走了,我们不怕!我保护你!”
小言低声呜咽了下,在章若初的鼓励下,夹着尾巴畏畏缩缩跟在脚后边。
进入大厅,孟信已经没了心情去欣赏豪宅的气派和奢华,心里受到的触动,什么是底气?这就是底气!
富人的狗一声吼,吓得穷人家的狗不敢进门!
他心底暗暗叹息了声,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心里开始的一点自信有些好笑,自己是存着占便宜的心思来的,看来这便宜也不一定是自己能占的。
随着大妈领着进入一间房里,里面的桌椅一看就不凡,造型古朴,典雅贵气,嫣红色的餐桌上摆着四样菜肴,看着就色香俱全。
“要喝酒吗?”大妈问道。
孟信大刺刺坐下,带着戏虐的口吻朝朝章若初道:“想喝什么酒?”
章若初低声道:“医生说我不能喝酒!”
“若小姐不能喝酒!”大妈面无表情道:“你想喝什么?”
看着大妈的样子,孟信忍在心里的火气有些憋不住,有些玩世不恭的样子道:“我这人不挑剔,你有什么就拿什么,有我喜欢喝的就喝!”
大妈看都不看孟信,朝门口淡淡道:“上酒!”
一个年轻丰满的女孩子端着托盘过来,静静的走到孟信的身边,轻声道:“先生想喝什么酒?”
孟信一看托盘上有茅台,有五粮液,有酒鬼,还有两瓶自己没见过的红酒!
看到这些酒,孟信马上想到了老马。
暗想要是老马在就好了,这酒应该都是真的!两人倒是可以干掉两瓶。
但他记得老马说过,好酒其实都不该在吃饭的时候用来佐菜,而是朋友间畅谈的时候清品。每次孟信喝酒都是牛饮之后大吐,老马都会无比讽刺的说是糟蹋了粮**华。
所以说,好酒在穷人眼里是牌子,在官场是位置,在商场是面子。喝什么酒就决定人与人之间的层次。
孟信记得老马曾挖苦自己是地地道道的市井中人,只适合喝啤酒。
想到这,孟信一笑,有些自嘲道:“这些酒我喝不惯,有没有啤酒?”
年轻丰满的女孩子轻声道:“有啤酒!您是要进口的还是国产的?进口的有......”
“不用介绍了,就本地的!岳阳楼牌!”孟信打断了她的话,有些不耐烦道。
年轻丰满的孩子轻声道:“请稍等!”
孟信点头,然后拿起筷子就近夹了一道菜就吃起来,硬是没吃出来是什么,只感觉舌头都差点就连着这美味一起被吞掉,马上又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朝章若初道:“这是什么?真好吃!”
章若初也拿着筷子尝了下,摇头道:“我不知道!”
大妈看到章若初没问自己,装作没听见的样子给章若初盛好饭。
章若初马上乖巧的将饭推给了孟信。
孟信肚子真饿了,恨不得要大碗大口才能止住被这美味勾得馋虫蠕动。
大妈眼瓷了下,不露声色的再给章若初盛饭。
年轻丰满的女孩子将啤酒打开倒进杯子,也静静候在一侧。
孟信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那女孩子赶紧上前添酒。
孟信朝她们看了看,觉得有些不自在,不禁朝大妈道:“不用这么隆重的招待我们,你们去忙吧!我们自己吃自己的!”
年轻丰满的女孩子朝大妈看了一眼,大妈置若罔闻,看都不看孟信,淡淡道:“我是在服侍若小姐。”
孟信皱眉,朝章若初道:“你让她走!”
章若初皱眉,慢慢朝大妈轻声道:“庆哥不喜欢这样,要不你们先出去吧!”
大妈恨恨剐了一眼孟信,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
孟信等她一走,马上做贼一样将饭菜拨了一下在地上,招呼小言也吃。
小言似乎真吓破了狗胆,蔫蔫的吃了几口又心事重重般趴在了章若初的脚边。
但没过多久,大妈端了一杯水进来,轻声朝章若初道:“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
章若初应该是吃不惯辣椒,连忙端起杯子就喝。
孟信可是无辣不欢的主,见状好心的端起菜碟,口中道:“别浪费!别浪费!”
一边将辣椒往自己碗里放,一边将不是辣椒的菜往章若初碗里放。大妈瞧见了不禁皱眉,看了看章若初毫不介意的样子,又剐了一眼孟信,面无表情的出去。
四个菜,孟信几乎吃了一大半,风卷残云般吃了干净。
章若初吃完了一碗后,几乎是一直看着孟信再吃。
起初还精神不错的样子,慢慢好像很困的样子,哈欠连连!
喝下杯中最后啤酒,孟信惬意的打了个嗝,朝章若初道:“这里的厨师真的不错!住在这里只怕半年就会变成一个胖子!”
章若初笑眯眯的看着他,道:“婉表姐从小就住在这里,也没见她长胖?”
孟信叹气道:“我怎么能和她比!”
章若初又打了一个哈欠,道:“我也不喜欢这里,没有家的感觉!”
说完居然慢慢趴在桌上,闭上眼睛睡着了一般!
孟信吓了一跳,轻轻推了推她,低声道:“喂!喂!你怎么了?”
见她没有反应,马上试着探了探她鼻息,感觉有气息才大松了口气。
难道是发病了?
孟信却不敢招呼,而是拿出手机给老马拨过去,老马居然拒接!
这什么情况?
孟信朝门口看了看,给老马发了一跳短信:你在哪里?为什么不接电话?
过大约两分钟的样子,老马短信回复道:在和陆谈事。
孟信傻眼。
同时也有点不解,这不像老马平日的风格,不管如何,他都会问自己有什么事情。
但是,刚刚他没问!
孟信看了看章若初,心里还是没底,又轻轻的推了推,感觉没什么大碍的样子,忍了忍,接着发了第二条短信道:接下来怎么办?
又过了大约两分钟的样子,老马回复道:稍安勿躁。
什么意思?难道他在替自己和陆婉在谈条件?
那好吧,孟信觉得这样也不错,反正老马是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就在这时,大妈突然走了进来,看见章若初趴在了桌上,马上变了脸色,厉色道:“怎么回事?你把她怎么了?”
孟信没做亏心事,语气很冲道:“你说话注意点!我能把她怎么样?”
大妈疾步如飞,搀起章若初看了看后尖声大喊道:“快来人啊!若小姐出事了!”
她这一喊,呼啦一下子进来三四个人,慌忙急火的样子抬着章若初就走。
孟信也想跟着出去,没想到门口猛然站出来两个西装壮汉,拦住了,其中一个领头的样子不客气道:“你不能走,大小姐等下会问你话。”
孟信皱眉,心转数念后点头道:“也行!”
他慢慢回到座位坐下,朝坐立不安的小言像是自言自语道:“咱们行的正坐得直,没什么好担心的!”
第20章 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先贤说“民以食为天”,可见吃的重要。
至于怎么吃,吃什么就更有讲究,讲究了就有层次,有铺垫,有熏染!有了如此铺排,饭就成了局,酒就变成了棋子,佳肴变成了利刃,点心变成了暗器!才有了二桃杀三士,杯酒释兵权,可见吃饭从来没简单过,幸福简单的日子如平常人家的锅碗瓢盆,可念想的却是肉林酒池。
差不多两个小时过去后,就在孟信有些不耐烦的时候,陆婉没有来问话,倒是来了四位身着警服的人。
小言似乎感到了危险,开始不停地呲牙低吼。
一个黑瘦的警察瞥了眼小言,冷声朝孟信道:“这是你的狗?你要是没办法让它安静,我不介意帮你!”说完一只手摸了摸腰间,似乎就要掏出枪来一样。
孟信心里咯噔了下,尼玛这是出了什么状况,来的居然是刑警!
他缓缓朝小言走进,慢慢按住了有些狂躁不安的小言,轻声道:“不要叫!我们没事!不要叫!我们没事!”
小言在孟信的安抚下,低声呜咽了几声,身子有些僵硬似的在抖动。
四位警察除了那黑瘦的警察看着孟信,其余三位各司其责,将餐桌上的碗盘杯具一一封存。包括在地上给小言吃的饭食都没放过。
这是在采集现场证据,孟信这才感觉到这餐饭出了问题。
他忍不住拿出手机,想要打给老马。
黑瘦的警察冷声喝止道:“放下手机,两手抱头蹲好!”
孟信迟疑了下,还是将电话拨通了,老马没有接
“我再警告一次!”那黑瘦警察缓缓掏出枪对准了孟信,语气不善道:“放下手机,两手抱头蹲好!”
看着黑瘦警察端枪瞄准自己,那肃杀的眼神让孟信心里突突直跳,老马没有接电话,这让他仅存的侥幸没了依靠。
他有些后悔,早知道应该打给阿文!
但是已经没机会了!如果自己再不配合,在这样的情况,孟信知道自己就是再有委屈,如不遵照对方的指示那就可以定下负隅顽抗的罪名。
“好!好!我照做!”孟信将手机放在地板上,缓缓抱头蹲好!
小言不忿有人对孟信的敌视,呲牙低吼,猛地一窜,就朝那黑瘦警察扑去!
哎哟
砰!砰!
汪!汪!呜
随着两声枪响,孟信感觉自己耳膜嗡嗡声响!
听到小言的惨叫,孟信心里一颤,感觉不妙,正要起身去看血泊中小言,那黑瘦警察跛着右脚厉声道:“蹲下!不要动!”
随着枪响,另外三个警察停止了手中的工作,全都严阵以待瞪着孟信。
外面听到想动的人都挤在了门外,那两个保镖将看热闹的人拦着不许靠近。
看到小言在血泊中抽搐,一双乌黑的眼里露出哀戚般痛苦,孟信知道小言是为自己出头的,悲从心中来,猛地起身指着黑瘦警察道:“尼玛敢开枪!老子犯了什么罪?”
“我最后一次警告!抱头蹲下!”
孟信突然感受有人从后背将自己紧紧箍住,接着粗暴的将自己的胳膊反背,手腕一阵寒凉,已经被上了手铐!
这时,门口进来一个文静的中年人,没有穿警服,却朝那四位警察厉声道:“谁开的枪?”
“你们暴力执法!侵犯人权!”
“闭嘴!”中年人朝孟信瞪了一眼,不客气道。
“靳队!那疯狗咬了我一口!”黑瘦警察连忙道。
“袁利军,赶紧收枪!”
孟信死死瞪着那黑瘦警察,记住了他的名字叫袁利军。
“你汪佐,你带他去另一个房间,等下我们来问讯!”
那叫汪佐的推了下孟信,道:“走!”
孟信瞪着眼朝不动,朝中年人嚷道:“小言不是疯狗!你们滥用职权!我要告你们!”
中年人淡淡道:“没问题!你有这个权利!”
那叫汪佐的见状,使劲推搡着道:“别自己找罪受!”
孟信感受到反背的手吃痛,皱了下眉,扭头瞪了他一眼,也记住了他叫汪佐。
然后像电影里的英雄就义一般,昂首抬头被推搡着朝另一个房间走去。
进入房间后,孟信正要坐下,那汪佐的不客气道:“靠墙站好!”
孟信瞪了他一眼,偏还就坐下了,用同样不客气的语气道:“我还不是罪犯!”
汪佐轻蔑的扫了孟信一眼,冷笑道:“我们没有确凿的证据,会平白无故找你么?”
孟信一怔,追问道:“你们有什么证据?我犯了什么罪?”
“哼!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汪佐朝孟信冷哼道:“我再警告你,靠墙站好!你犯了什么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
靠!
老子清楚个屁!
孟信见汪佐作势就要过来揪起自己,怕他再弄痛自己,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他赶紧站了起来,试探着问道:“是陆婉让你们来的吧?”
汪佐见孟信靠墙站好了后,指了指他,不理会他的问题。
孟信见他不理会自己,慢慢的也冷静了下来。
自己会是犯了什么事情呢?
思来想去,也就只有应在章若初身上了。
难道是刚才吃了什么东西,她病情出现了恶化?
那也不关自己事情啊,饭菜都是他们弄得,同样的饭菜,自己吃得更多不是没事?
陆婉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也不像!她就是再手眼通天,也犯不着弄这么大的动静啊。
这么大动静,老马怎么回事,也不见他来出面!
这里面难道有什么玄机不成?
孟信百思不得其解,但想起自己近来确实没有什么出格的事情,实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事情能挨上刑事案子。
“靳队!”汪佐远远看见朝那中年人走过来,马上招呼了声。
那中年人看到孟信站在那里,朝汪佐点了下头道:“你去那边协助袁利军他们!”然后朝自己身侧的下属道:“李钊,你来做笔录!开始录像!”
中年人走近孟信朝他亮了一下自己的证件后,道:“我叫靳兆文,楼区分局的。你是现在自己坦白呢,还是等证据出来后再坦白!但我负责任的告诉你,同样是坦白,这性质可不一样!”
孟信压根没看清楚他的证件,也有些不爽他问话的语气,他耸了下胳膊道:“你们就这样问话?”
靳兆文扭头朝下属李钊示意了下,李钊上前要去解开孟信的手铐,孟信往后一退,满是怨气道:“你们想拷就拷,现在想解就解?”
靳兆文看了看孟信,淡淡一笑道:“拷你有拷你的理由,解开也有解开的理由!你要是觉得这里不是问讯的地方,我们可以带你楼区分局问讯室开始!”
孟信表情一滞,心转数念,随后反问道:“我到底犯了什么罪?”
靳兆文缓缓道:“你比我清楚!这样,我们一步步来”
他点上烟后接着道:“姓名?年龄?身份证号码?住在哪里?在哪里上班?”
孟信虽然无语,但是也知道事已至此,再说什么都是废话,现在自己千张嘴说自己无罪,也要说出自己无罪的理由。想清楚这些,他也好奇自己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与其自己瞎猜,还不如等他们来问自己!
于是,他万般无奈的开始老实回答对方的问题来。
“你什么时候认识章若初的?”
孟信呆了呆,果然是和她有关系!
“昨天晚上!”孟信想了想,自己补充道:“大概是晚上十点多的样子,在兰竹路和林苑路交叉的路口!她的车差点蹭到我的车!”
“这是你们第一次见面?”
“是的!”孟信点头道:“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她!但是”
“你知不知道她是一个精神病患者!”
“我不知道!”孟信坦承道:“至少一开始我真的不知道!”
“那你是什么开始知道的?”
“应该是”孟信想了想,老老实实道:“应该是昨晚上就知道了!”
“你知道她精神状态不正常,所以才将其诱拐到了你家里?”
靠!什么叫诱拐到了家里?
孟信瞪眼道:“我没有诱拐她好不好!是她自己到我家里的!”
靳兆文朝孟信露出微笑道:“你承认她昨晚在你家里!并在你家里过了夜?”
孟信一愣,他明白这话不假,但是以他这样的问话就显得不正常。
他想了想后,慢慢道:“我昨晚喝醉了,和朋友在小蒙古烤全羊喝酒,醉得不省人事!我的朋友可以为我作证!”
“你意思是说,你昨晚喝醉了,就算自己做了什么,自己也不知道?”
孟信又是一愣,他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自己昨晚还做了什么不成?
没有,自己绝对没有做什么!自己衣服都没换,早上才洗澡的。
孟信良久才回道:“我昨晚什么都做?一觉睡到12点才起来!”
“那你的意思就是,你其实没有喝醉?”
“我喝醉了!”孟信提高了语气不满道:“你什么意思?”
“那你怎么解释章若初睡在了你床上!并穿着你的睡衣?”
靠!这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第21章 摊上事了
孟信瞪大了眼睛看着靳兆文,靳兆文也静静看着孟信,等着他的回答。
在章若初这件事情上,孟信自认为没有任何出格的地方,没想到这下真的是解释不清楚了!
她明明是自己找到自己的家,睡在了自己的床上,而当时自己确实醉得一塌糊涂!
孟信忍了忍心中的怨气,语气依旧有些不耐烦道:“我只能告诉你,我没有诱拐她!也不存在诱拐她!她是自己找到我家的!你也没有证据证明我诱拐了她!”
靳兆文冷笑了声,道:“她的手机一直在你家里!她的家人一直打电话联系,你接通后为什么否认她和你在一起?”
他说完扭头朝做记录的李钊使了一个眼色,李钊马上从一个文件袋里拿出两步手机,一部紫色的手机,正是章若初的!另一部好像是自己的!
靳兆文慢慢道:“这上面有不少通话记录,可以证明她的家里人打了电话联系你,而你却矢口否认和她在一起!还有”
靳兆文指了指另一部手机接着道:“她的家人也打了你的电话,并还和你见了面,在交谈中你一直隐瞒了和她已经在一起的事实!这你又怎么解释?”
孟信这才明白,自己把事情想简单了!
可以确定是陆婉报了警,然后警察找到了自己家里,发现了章若初的手机和家里的诸多痕迹,然后就怀疑自己
不是,自己不是主动联系了她们吗?
现在为什么是这样?她们到底怀疑什么呢?
如果自己要对章若初心怀不轨,那又何必自投罗网?
原本是怕跳进黄河洗不清自己,现在是真的百口莫辩!
等等,老马可以证明啊!
孟信抬头看着靳兆文道:“我有证人可以证明这件事是误会!”
靳兆文淡淡道:“你指马明成?他现在要解释清楚自己是不是同谋!”
靠!
老马也被他们怀疑了!
难怪!老马不回自己的电话!
孟信有些激动道:“我如果诱拐了章若初,那怎么会主动打电话联系陆婉呢?”
靳兆文盯着孟信道:“那就是你要交代的事情啊!你现在自己坦白,还是等证据出来后再交代?”
“我坦白什么?我交代什么?你们有证据就拿出来啊!”孟信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忍不住暴怒的抢白道:“我什么都没做!你们有证据,那就定罪好了!”
靳兆文看着孟信道:“你如果是这样的态度,那就是暂时没谈下去的必要了!”
说完朝做笔录的李钊点了下头,李钊起身过来,推着孟信就要走。
孟信呆住,这又是什么意思?
他挣扎着道:“我要见陆婉!”
靳兆文摆了下手,示意李钊停下,慢慢道:“你要想起什么要说,我还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你要是还心存侥幸,我劝你死了这条心!”
孟信看着靳兆文,想了想,道:“我可以打个电话吗?”
靳兆文冷冷看了他一眼,直接朝李钊挥手。
李钊粗暴地扭着孟信反背的手,使劲推着他就走。
走廊和客厅居然悄无一人,路过餐厅的时候,孟信想起小言还躺在那里,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不顾背后吃痛,扭着身子就要进去看看。
李钊暴喝了声:“老实点!”然后使劲抬起了反背的手臂,孟信吃痛,整个人浑身一炸,感觉手都要断了一样!
“小言!”孟信声音痛得变了样,探头朝餐厅看去,里面干干净净,哪有小言的影子?
孟信扭头,面部扭曲得变形了,嘶哑着吼道:“我的狗呢?你们把它弄哪里去了?你们你们……”
或者是伤心,也或者是吃痛,孟信说着说着眼里就流了下来,李钊冷声道:“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孟信被他这态度激怒了,突然摆头朝他狠狠地撞去!
嗡的一下,孟信只感觉眼前金星直冒,头痛欲裂!
扑通一声响,李钊捂着头直挺挺倒下了!
孟信一呆,他怎么回事?
这么不经撞?
跑!还不是不跑?
孟信朝靳兆文的房间看去,没有动静!
脑海刹那迟疑,孟信猛地蹲下身子,摸索着在李钊的口袋找到了手铐的钥匙,颤抖着插了几次才插进去,扭开手铐后,孟信看了看直挺挺躺在地上的李钊,犹豫了下,还是撒腿就跑!
“站住!”背后传来了靳兆文的喝声。
“站住!”靳兆再次出声警告道:“再跑我开枪了!”
孟信鬼迷了心窍一般,跑得更快了,就往外面奔去!
临到门口,猛然窜出一道黑影,呜呜低吼,朝孟信扑来!
孟信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只感受到胳膊刺痛难忍,才看清楚是头壮实的黑背,凶残地咬着自己的胳膊不放!
你大爷的!
孟信又急又怒,抬脚就朝它踢去,壮实的黑背呜呜出声,却没有松口!
这一拖延,靳兆文已经赶到了近前,愣了下,朝那狗喝道:“松开!”
那狗依旧不管不顾,死死咬着孟信的胳膊不松口!
孟信感觉自己的胳膊已经要断了!
抬头朝靳兆文道:“我手要断了,开枪啊!”
靳兆文再次朝狗喝道:“滚开!”
看到狗已经没不理会,举起手枪朝天开了一枪!
啊枪声引起了不少人女人的惊叫!
那黑背受惊,松口朝靳兆文汪了声,呲牙咧嘴的样子瞪着他们。
靳兆文脸色有些难看,指着狗喝道:“滚开!”
黑背又呲牙汪汪叫了几声,缓缓后退了两米远的样子,依旧是呲牙的对视着。
靳兆文飞快的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后道:“你们在哪?赶紧来大厅这里,李钊被袭了!”
挂了电话后,他冷冷看了看孟信,道:“你摊上事了!”
孟信脑中空白一片,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不多时,袁利军带着三个人飞奔而来,看了看场面,脸色顿时都沉了下来。
靳兆文指了指孟信道:“把他带走!赶紧叫救护车!要快!”
袁利军摸出手铐将孟信再次铐好,拖起来就往外推。
走过长廊的时候,孟信看到男男女女指指点点自己,仿佛自己成了十恶不赦的坏蛋一样。
第22章 摊上事了(2)
突然,眼前一黑,孟信头上被戴上了黑色的头罩,被推搡着走了一段路后,孟信听到了风吹竹叶的声响,知道是到了陆园的门口了。
这时,有手机响起,只听袁利军道:“喂!什么?可是好吧!我知道了!”
说完话后,推搡着孟信进了车里,重重关上门后凶狠狠道:“你敢袭警!你就等着去君山农场吧!”
孟信知道,君山农场都是关劳改犯的。
他现在眼前漆黑一片,心里反倒清明起来,开始后悔自己的冒失和冲动。
脑海开始回放电影一般,细细回想今天醒来后发生的事情。
章若初的出现,是导致整个事情的起因。
她为什么就单单找了自己?
难道一开始就是一个陷阱不成?
那为什么会是自己?
难道就因为那次拍卖会上的事情,这都是陆婉安排的?
孟信自己都觉得这样想有些牵强,但从刚才靳兆文问讯自己的话来看,又绕不开这一切都是陆婉在针对自己!
从章若初对自己的态度,哪怕是她精神状态有异样,但可以感受到她将自己当成了另外一个人。
她对自己是没有恶意的,那她刚才是发了什么病呢?
她要是真有事,不会是要怪罪在自己身上吧?
等等,她的母亲翁晓旭呢?她女儿是个什么状况,难道她也不清楚?
为什么她就没有再出现过?
难道是她恼火自己没及时将章若初的情况告知她吗?
从她和老马在车上的谈话来看,她应该是温婉贤良之人,不会做这些栽赃陷害的事情啊!
那到底是为什么啊?
孟信几乎仰头问苍天,老子他妈这是招谁惹谁了?
接着,孟信隐约又听到了袁利军接电话的声音,好像是什么路,什么大厦之类,因为隔着玻璃,加之袁利军的声音也不大,孟信压根接没听清楚。
突然,感觉车子启动了,孟信心里一紧,这会是带自己去哪里?
据他曾经在派出所拘押过的经验,这应该是先去临时拘押室去。
孟信不免懊恼自己应该给阿文打一个电话就好了,这样至少他能知道自己出事了,会通过关系找到自己关在了哪里。
现在倒好,谁都不知道自己去了哪里。
想想自己答应了娘老子去宵夜的,可是等她想起自己的时候,只怕也是晚上九十点了,他不由叹了口气,还能怎么办?
也只有等了!
车子大概行事了近一个小时,慢慢停了下来,孟信被粗暴的拉下车,行走了一段路后,关进了一个相对静谧的房间里。
不对,这不是拘押室!
孟信感觉这里太安静了,不像他呆过的嘈杂且乌烟瘴气的拘押室。
这会是哪里?
孟信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忍了忍后开口道:“有人吗?”
死寂无声,孟信慢慢摸索着走动,一直走到头差不多有六十七步,他背靠着墙摸索了下,墙壁粗糙不堪,甚至还有隐隐的潮湿,他心里咯噔了下!
情况不对啊!他心里焦虑,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改变了方向,又朝另一个方向摸索着前行,这次迈出的一百四十三步!
也没有不锈钢的栏杆,这里不是拘押室!
按他迈出一步五十厘米的距离,这地方起码有两千多平米。
靠!孟信心里一沉,大声喊道:“有人吗?我有话说!”
没人应声。
“有人吗?我交代!我有情况要交代!”
“喂!我要上厕所!”
......
不管孟信如何出声,都没有回应。
孟信感觉到了不正常,开始叫嚷,大骂,甚至想打东西来发泄。
但偌大的空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孟信像无头苍蝇一般乱转了通,心情越来越糟糕。
四周一片死寂,仿佛什么都存在了一样。
孟信叫嚷得舌干口燥,乱转乱动使得整个人也疲累起来。
等孟信摸到了门口,无论他怎么拍打和喊叫,都没有人回应,他
整个人无助的瘫软的坐在了地上,知道自己再怎么折腾现在都无济于事,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还不如保存点体力。
这一静下来,才发现时间是如此的多余,既感受不到它的开始,也感受不到它的结束,甚至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
偏偏脑海里涌出无数可怕的念头,折磨着自己清晰的意识到了自己无助和可怜。
就在孟信濒临崩溃的时候,突然,传来噗噗的脚步声。
这声音使得孟信心里一振,终于有人来了,自己还存在于人世间。
他支撑着起身,大声道:“谁?你们是谁?”
听到了咔咔的开门声,孟信闻到了淡淡的雪茄味道,还夹着着一丝丝彰显优雅的男士香水味道。
良久,在期待中,在煎熬中,在胡思乱想中的孟信终于被揭开了黑色的头套,孟信眯着眼睛慢慢适应久违的光明。
等他看得清楚出现在出现在人,是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帅气英俊,两指夹着雪茄慢慢吐了一个烟圈,静静的看着孟信,淡淡道:“你就是孟信?果然和他很像!”
“你是谁?”孟信看着贵气逼人的年轻男子,反问道:“这是哪里?”
“看来表姐说得不错!你还真是一个不怎么识抬举的人!”年轻男子微微笑了笑,道:“和不识抬举的人说话,可以不讲那么多虚伪的规矩,还是简单粗暴的好!”
说完扔了一片小钥匙在孟信的脚边。
他轻轻抬了抬手,示意了下手里拿着的文件袋,慢慢朝孟信递去。
孟信一看是手铐的钥匙,飞快的弯身捡起,麻利的打开后,有些不解的接过后,打开了文件袋,里面一叠各式各样的材料。
这些是孟信慢慢越看越心惊,这些都是关于他娘孟小鲜和他的调查资料。
这些比起陆婉给自己看到的,不知道要详实了多少倍,上面不但有孟小鲜小时候的照片,孟信还看到了自己从未见过面的外公外婆的照片。
孟小鲜从小学到大学的所有证件照片一应俱全,包括她年轻时候发表的各类诗歌,都裁剪得一丝不苟的,剪辑得相当专业和细致。
然后是自己的生出证明,百日照片,甚至是和甘露的离婚证复印件都有!
孟信呆呆看着年轻男子,瞪着他厉声道:“你想干什么?”
年轻男子微微皱眉,道:“看来你要学习的地方还太多了!可不可以把它们看完了再问问题呢?”
孟信一怔,才发现自己有些急躁和激动了,手里一叠材料,居然还只看了一半。
他看了看年轻男子,心中诸多疑问,想来对方说得不错,管他有什么,先把这些看完了再说!
这一看,看得他目瞪口呆!
剩下的是关于欧阳庆的资料,这些材料也是从小到大一应俱全,看着欧阳庆的照片,孟信越看越觉得自己和他长相酷似,当然也有很多差异,比方欧阳庆身上就有几处纹身,身上还有几处受伤留下的疤痕。
最后一张照片,是欧阳庆躺在病床上的照片,看着有些渗人。
他给自己看这些是什么意思?
还是按陆婉的建议辅助章若初治疗吗?
那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呢?
孟信心情极为复杂的看着年轻男子,缓缓道:“你什么意思?”
年轻男子颇具意味的看着孟信,缓缓吐了一圈烟后后微笑道:“正式认识下,我叫章若原!”
章若原?
孟信孟猛然想起了老马说过的话,这不是章若初的哥哥么?
这一切难道都是他安排的?
那他有什么目的?
孟信忍了忍,没说出自己的疑惑,而是冷冷道:“你有何贵干?”
“刚才你在陆园撞晕了人现在还昏迷不醒,如果有意外,你只怕就不是牢狱之灾,而是要以命抵命!”章若原淡淡接着道:“你不但让我吃惊,还让我非常意外”
“你为什么要陷害我?”孟信咆哮着嚷道。
“有么?”章若原皱眉道:“我妹妹失踪了24个小时,做哥哥不该关心下么?在你家里找到了我妹妹的生活痕迹,我不该怀疑你趁机侵犯了我妹妹么?”
“**!果然都是你做的!”孟信暴跳如雷地冲上前去,却被对方神速般抬脚侧踢倒地!
孟信重重摔倒在地,痛得半天没回过神来。
“忘了告诉你了,我是跆拳道黑带!章若原优雅的转过身,看着孟信接着道:“我只是想知道,你有没有趁机侵犯我那傻妹妹而已!结果证明你没有!可惜”
章若原笑了笑,接着道:“可惜你自己把自己给毁了!这就是我吃惊的地方,事实证明人在冲动的时候容易干傻事,有些傻事做了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可老天似乎很眷顾你啊,这又是我意外的地方”
“我在找你有没有侵犯我妹妹的证据的时候,居然得到了一个意外的结果,你和那欧阳庆,应该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这无心之举居然揭开了欧阳家里多年前的一桩风流韵事!哈哈哈!”
“你!你要是敢动我娘丝毫!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孟信猛然而起,瞪眼看着章若原,咬牙切齿道:“我就是做鬼,也会死死咬住你不放!”
章若原看了看孟信,微微皱眉后道:“一个人活着的时候没能力,做鬼又能怎么样?再说了,这世界有鬼么?那都是吓傻子的!”
孟信挣扎着站了起来,像条狗一样呲着牙巴不得咬对方一口才解恨,良久喘着粗气道:“说!你要我做什么?”
章若原轻轻拍了下手,用称赞的语气道:“这就对了!来来来,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
第23章 另有猫腻
孟信扭头哼了一声,心里却在暗想,老子这次就算答应,也要在原来的条件上狮子大开口,大不了不干!
不然这口气怎么咽的下!
章若原装作没有听到孟信的不满,淡淡道:“你现在有两条路可以走!第一条,运气好的话,至少也要在君山农场呆上十年!如果运气不好,那个叫李钊的人不幸死了,你很快就会被公诉后执行死刑!”
孟信心头一震,自己这冲动的惩罚也太尼玛不值了吧!
老子这么一撞,居然就把自己搭进去了!
等等他忍了忍,没有做声,心中极为好奇章若原第二条路会是什么?
章若原笑了笑,接着道:“第二条路,你和欧阳庆换个身份!他替你顶罪,继续做他的植物人,你以欧阳庆的身份光鲜亮丽的开始新的人生!”
“什么?!”孟信真的没明白章若原说的意思,他呆了良久缓缓道:“你刚才说的什么,我没明白你的意思?”
章若原定定看着孟信,缓缓道:“你来做他,做京城名门的庆少!他来做你,让那个不死不活的人顶你的罪!”
“这怎么可能?!”孟信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了,瞪大了眼睛吃惊道。
“你只要选择就可以了!”章若原淡淡道:“接下来的事情,有我来做!”
听他这意思,就是很有可能喽!
孟信心中突突狂跳,有个可怕的念头在脑海中翻腾,就像毒蛇一样昂起头后,就很难再低伏下去!
等等,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天下会掉这样的馅饼?
老马就说过,哪怕相信自己会中五百万的大奖,也不要相信别人会突然好心送你五百块钱!因为这世界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孟信死死盯着章若原,突然一笑,道:“你有什么条件?”
章若原打了一个响指,大笑后道:“第一,我为了我那可怜的傻妹妹能快乐一点!第二,你成为庆少之后,我和欧阳家的合作就会简单得多了!”
“当然,这件事远没你想的那样简单!”章若原缓缓道:“要么不做!要么就要做得天衣无缝!你一旦选择开始,就没有了退路!我也没有了退路!我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章若原一脸严肃的看着孟信,接着道:“你不要费神去猜我对你有什么企图!你的价值,是在你成为他之后的身份!这事情的最大得利者是你!当然,我也有自己的目的,但这目的和你得到的相比,简直可以不值一提!”
孟信呆了呆,这章若原不简单!
他会有什么目的?
他的话有多少可信度?
要不要答应?
靠!自己有得选择么?
一边是天堂,一边是地狱!
孟信想了想,有些疑虑道:“他的家人难道看不出来吗?”
章若原一笑,道:“天时、地利、人和。你都全占了,你自己没把握好,那就是你自己要作死!”
章若原看到孟信犹豫不定的样子,慢慢道:“根据很多植物人醒来的病例,他们或多或少都会忘记一些事情。而对于家属来说,失而复得的惊喜会让他们忽略很多的细节!同样都是重新做人,你要是连自己都做不好,那你还能做什么呢?”
对啊,就算发现有什么不妥,都可以推给后遗症不就完了!
不是自己这是什么心态?好像已经进入了角色一样啊!
孟信看了看自己所在的地方,好像是一个封闭的地下仓库,自己怎么没有去拘押室?
那就是说,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难道从章若初一出现,自己就进入了他设置的局中?
凭他这样的手段,自己以后要怎么样才能摆脱他?
不行!这是与虎谋皮,自己宁可坐牢也不能答应!
万一真要坐牢,自己如何和娘说清楚呢?
不行,这不能让娘知道!
等等,自己要是去做欧阳庆,娘怎么办?
她岂不是要承受自己儿子变成了植物人的打击和折磨?
这!这?
孟信摇摇头,语气有些无助道:“我娘这里你没考虑周到!”
章若原微笑道:“我还要怎么考虑周到?你是愿意看她承受丧子之痛呢,还是愿意让她看到父子相认?她比任何人都要爱你爹,当年离开的隐情,难道你就不想去知道!不想让你娘的爱情有个完满的结局?”
“你是说”孟信很不确定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娘知道我去找,找......”
章若原点头道:“你本来就是欧阳家的子嗣,这是事实!欧阳叔叔做梦都不会想到,他还有这么大的儿子!对了”
章若原指了指资料袋道:“这里面还有一份鉴定报告,就是你和欧阳叔叔的亲子鉴定。不是有这份鉴定,我才没工夫和你费这么多口舌呢!”
孟信一震,连忙翻找那份鉴定,呆呆看着上面的最终鉴定结果,久久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是这样?
孟信小的时候做梦都想找到父亲,即便是现在淡了心思,但绝不会想到却是这样的情形下知道父亲的确切消息。
他没有很遥远,也没有不真实!
只是自己差了迈出这一步的勇气和决心而已!
等等这事没有这么简单!
孟信抬头,沉声道:“你和这欧阳庆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
章若原大笑,良久才道:“这秘密不是在等着你揭开吗?”
看着他自信而优雅的笑容,绅士般的看着自己,孟信生出拒绝的念头越来越强烈,但是现在自己的处境如此不妙,不也正是拜他所赐?
由此可以证明一切都不是是他所说的临时起意,而是是蓄谋已久!
孟信打了一个寒颤,那会是从什么时候盯上了自己的呢?
想到自己陷入他布局中不能自主,如果自己拒绝呢?他会不会对自己的娘有什么手段?
看着孟信久久不语,章若原似乎轻叹了声,道:“如果你不乐意,今天就当我没来过!接下来你该去哪里就会去哪里。”
说完转身就要走。
“等等!”孟信看到他真的转身,连忙出声道:“我有几个要求,你能做到,我可以答应你!”
“哦?说来听听!”章若原回首,饶有兴致的看着孟信道:“不过,我可提醒你,你一旦提出了要求,我也会相应的有要求的!你做不到,那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孟信一怔,暗想你提出的要求越多,就越能暴露你的真实目的!就怕你心怀叵测,不怕你没有要求!
孟信点头,道:“不管是什么原因,想着这事情我就不爽!尤其让我难消怒火的是有人枪杀了我的狗!我的狗是无辜的,这口气我要先出!”
“你要怎么出?”章若原静静看着孟信,问道。
“这人叫袁利军!你把他带到这里来!”孟信咬牙切齿的接着道:“我要一拳一拳打废了他一只手!”
章若原皱眉,缓缓道:“你确定要这样做?”
孟信点头,一脸认真。
章若原淡淡一笑,道:“没问题!”
孟信呆住!
这样也能做到!
他只是试探一下而已,没承想对方会轻易的答应!
只见章若原后朝外面道:“史蒂夫,去把袁利军请来!”
外面的人应了一声,章若原朝孟信意味深长的笑道:“从现在开始,我就当你是庆少了!我不喜欢血腥的场面,在外面等你!”
说完转身朝门口走去,临到门口的时候,章若原回头淡淡道:“以庆少的个性,他要是想出气,可不止是废一只手这么简单!”
孟信愣愣看着他的身影消失,久久没从这话里回过神来。
十多分钟的样子,袁利军被一个高大威猛的外国人带了进来,估计就是章若原嘴里叫的史蒂夫。
袁利军看到孟信后冷笑了下,道:“听说你找我?”
孟信点头,然后一言不发慢慢走近,猛上前就是一个顶膝!
袁利军看到孟信的神情不善,早有防备,敏捷地闪身,连退数步后,十分惊愕地朝那高大威猛的史蒂夫望去。
史蒂夫耸肩做了一个无奈的样子,做了一个割脖子的动作!
袁利军脸色一变,缓缓摸向腰间,说时迟那时快,史蒂夫突然鬼魅一般身影一闪,按住了袁利军拔枪的手,用有些生硬的汉语道:“老板的意思,公平决斗!你的枪,暂时由我保管!”
说完一拉一带,瘦小的袁利军一个趔趄,腰间的枪变魔术般就到了史蒂夫的手里。
他有些嫌弃的表情看了看枪,摇摇头,转身朝外面走去,还将大门关住了!
袁利军朝孟信瞪眼,冷声道:“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
孟信无畏地迎视他,疾步上前,挥手一拳回答道:“已经这样了,大不了一死而已!”
袁利军本来身材瘦小,加之在气势上又弱了三分,躲避着后退道:“我们是执行任务,没有私人恩怨!”
“开始是没有!但是你杀了小言后就有了!”孟信冷声说完,欺身右脚虚踢,左手一击摆拳,袁利军果然中招,被孟信左手一拳重重击中!
这一拳到肉的感觉,让自己左手都吃痛,打在了袁利军的胸口应该也够他受的!
这是孟信的绝招,务必一击必中,一中必伤!深得打架的快、准、狠三昧。
第24章 另有猫腻(2)
袁利军脸色一变,慢慢涨得通红,捂着胸口大声咳嗽,踉踉跄跄缓缓倒地后大叫道:“住手!住手!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孟信快步上前,扯起袁利军,极为狰狞道:“现在有话好好说了?杀老子狗的时候为什么不有话好好说?是这只手开的枪吧”
孟信抬脚就朝袁利军的右手狠狠跺去,吃痛的袁利军马上认怂的惨叫起来,哀声求饶道:“我错了!我可以赔偿!我可以赔偿!”
“赔偿有用吗?”孟信一边凶残的使劲,一边冷声道:“我废了你这只手,我也赔偿你!你觉得怎么样?”
“不要!真的不要!”袁利军看到孟信疯了一样的架势,一边使劲挣扎,一边哀求着说道:“我知道你是冤枉的!我可以帮你作证!”
孟信一怔,缓缓停住,瞪眼看着袁利军,轻声道:“你知道我是冤枉的?”
看到孟信停住了,袁利军猛地一把推开孟信,扭身就朝门口跑去,嘴里嚷道:“开门!你们开门!我不要你们的钱了!我不要你们的钱了!”
果然另有猫腻!
孟信沉着脸慢慢朝袁利军靠近,用极为平静的声音道:“来来来,好好说,你收了多少钱,收了谁的钱?”
袁利军有些害怕的看了看孟信,继续用力捶门,看到没有反应,几乎瘫软在地哭丧着脸道:“我不知道!我是按靳队的指示做事!他们是谁我也不知道!”
靳兆文?
他果然有问题!
孟信顶住袁利军,寒声道:“靳兆文都和你说了什么?”
袁利军不敢看孟信,眼光闪闪躲躲道:“做实你诱拐强奸的罪名!”
孟信一怔,皱眉道:“说清楚点!”
袁利军看了看门,看了看孟信,压低声音道:“那女的神志不清,她的家人早在四十八小时前就已经报警。其实靳队早就通过手机地位掌握了她的行踪,却一直没有行动。然后,然后她就遇到了你!接下来的事情,连我们都看得莫名其妙.......”
袁利军又扭头朝门外看去,见没有人来救援自己,像是死了心一样,慢慢接着道:“那女孩子是陆家的人,我,我和汪佐哪敢大意,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看着!将她的情况随时反馈给靳队,直到那女的居然跟随着你们的车找到了你家里!”
“我们,我们本想跟着上去看看情况,却被你家里的狗差点咬到!所以,所以”袁利军迟疑了下接着讲到:“所以我们就没上去,而是守在了你家楼下。半夜我们又悄悄摸上去想看看情况,还是被你家里的狗给发现了!”
孟信暗暗吃惊,原来醉酒的那晚还发生了这么多事,你大爷的,以后喝酒千万不能过量!
“我们把情况报告给了靳队后,靳队居然让我们撤了!等到了第二天后,我们正要去看看情况,却看到了陆婉带着人找上门了,靳队知道情况后,就指示我们待命。看到你很快和陆婉下来,我就主动跟着你们去了茶楼。”
“我不知道你们谈了什么,看到你一个人出来,然后去了楼区政府三号楼,很快又上了车去了白玉边茶社!然后,然后就是汪佐也报告说那女的也出来,然后也到了白玉边茶社。到后来,就是靳队亲自带人去了你家里,至于做了什么,我真的不知道。”
袁利军看了看孟信,接着道:“接下来的事情,都是在陆园发生的!我,我知道枪杀你的狗确实冲动了点,但,但是”
他小心翼翼看了看孟信的脸色,见他并没有在听自己说话,而是在呆呆出神!
不由趁机猛然推开了孟信,几乎将疯了一样朝门撞去,咔嚓一声,门板被撞裂开,袁利军撒腿就朝外面跑去!
等孟信爬起来追,却见史蒂夫拎着袁利军如小鸡一般走了进来,章若原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庆少!你可真让我失望啊!”章若原淡淡道:“你不说要出气吗?这就完了!”
“求求你们,放过我!求求你们了,我上有老,下有小!”袁利军挣扎不脱,只得出声哀求。
孟信冷冷看着章若原,突然上前使出对付袁利军的那招,想要将他一击倒地!
章若原敏捷的闪身避过,轻笑了一声,道:“看出来了,还练过两下!”
看到对方轻而易举的避过,孟信知道不是他的对手,指着章若原森然道:“一切都是你策划的,对不对!”
章若原坦然点头道:“没错!”
“为什么?”孟信嚷道。
“因为你有利用价值!”章若原平静道:“这价值值得我去策划这一切!本来可以是另一种比较温和的方式合作的,偏偏你要提出什么条件!我提醒过你,提条件都是有代价的!这就是真实的代价!”
“我要是不就范呢?”孟信冷冷看着他道。
“你没得选择!”章若原慢慢拿出一把手枪,孟信看出来应该就是袁利军的手枪!
只见章若原顶着袁利军的后背道:“看来你是嫌一条人命不够!那我就再加一条!”
章若原看着孟信,眼睛眨都不眨,只听砰的一声枪响,袁利军啊了一声惨叫,被史蒂夫像扔一件衣服一样丢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在他匍匐的地方缓缓流出殷红一片!
孟信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孟信感到背后一阵发凉,腿有些打颤,整个人都有点发虚!
他!他?他敢杀人!
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他疯了!
他这是疯了!
章若原慢慢靠近孟信,微微一笑后道:“你虽然没有亲手杀他,但他却是因为你而死!我可以将所有的证据都转移到你身上,我做得到,你信不信?”
孟信有些害怕的后退,声音都有些沙哑道:“你疯了!你是疯子!”
章若原淡淡道:“很好!你有这样的认识,说明你可以接受我做事的方式了!”
他抬手将枪瞄准孟信,缓缓道:“你觉得我们用哪种方式合作好呢?”
孟信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自己,突然感到了一种解脱,反而没了害怕和担忧,他缓缓道:“你也杀了我吧!”
章若原摇头道:“杀你很容易!但你让我失望,我也会让你痛苦!我会有成千种方法来对付你身边的亲人和朋友!他们要忍受各式各样突如其来的意外,然后一个个…….”
“够了!”孟信暴喝一声后疯了一样朝章若原扑来,嘴里咆哮着道:“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章若原侧身一摆,回旋左腿一个顶膝,重重顶在了孟信的小腹上。
腹部的剧痛让孟信像虾子一样蜷缩倒地,抽搐着直吸冷气,良久之后是剧烈的咳嗽和干呕。
章若原淡淡道:“我们用温和的方式合作,你同意吗?”
孟信痛苦得不想说话。
章若原慢慢走近了,轻声道:“那我们就换血腥一点的方式,虽然我不喜欢,但是你好像喜欢啊!”
孟信挣扎着慢慢站了起来,喘了几口粗气后轻声道:“温和的方式!温和的方式!”
章若原轻轻拍了孟信的肩膀,露出微笑道:“欢迎你回来!庆少!”
孟信心有余悸的往后缩了缩,一脸惨淡的愁容。
章若原道:“庆少,接下来,就要请你去趟香港了!顺利的话,估计不超过一个月就会回来的!”
孟信有些木然的点点头,还是没有做声!
章若原淡淡道:“庆少,你放松点!你马上要开始新的人生,应该高兴才对啊?”
孟信看了看袁利军的尸体,迟疑了下,道:“我现在可以离开这里吧?”
“当然可以!”章若原朝史蒂夫道:“带我们庆少离开这里吧!先带去将纹身做好吧!”
史蒂夫点头,朝孟信道:“请!”
孟信缓缓吐了一口气,跟在了史蒂夫的身后,不紧不慢的朝外面走去。
等他们离开后,章若原叹了口气,道:“起来吧!演技不错!”
袁利军利落地从地上一弹而起,道:“这样就可以了?”
章若原点了点头,掏出一张支票递了过去,慢慢道:“记住十年之内,你们四个人不得出现在国内!”
袁利军恭敬地接过支票看了看,微笑道:“请放心,我们保证会做到!”
章若原挥了挥手,等他走了之后,慢慢拿出手机,拨通号码后道:“文哥,这边已经办妥了!那个马明成,你看他有多大的能量呢?如果他是个麻烦,你觉得要怎么做才好?哦?还有这样的意外!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情够他坐好几年的?那好!那就这样安排!”
“我这里你不要担心,会做到天衣无缝!对!晚上就飞香港,最迟明天晚上会交人给你安排处理车祸现场!我表姐那里?你不要担心,我会解释的。那就这样你们全家去多伦多的事情,会很快办下来的!”
打完电话,章若原看着地面一片狼藉的材料,缓缓低下身子一页页拾起来,慢慢叠好放成一堆,拿出打火机一页页点着了,看着缓缓燃烧起来的火焰,他像是在自言自语道:“欧阳庆,你害得我损失了这么多!我怎么能咽下这比糊涂账!该你就是你的,不该是你的,你就得吐出来!”
第25章 本色出演
同样的月亮,在不同的的环境下,看到的人都有不同的心情。
古人对月亮总有无尽的幽思,现在的人对月亮却有不同的怀古。大多数时候,赏月不过是一个幌子,那些情意也好,诗意也好大都是为了很多人能体面的打发无聊,因为幌子里有奸情,有色情,当然,也有阴谋。
孟信没心情感慨,但是在机场看到月亮后,感觉别样的圆,他仰头看了看,还是在临上飞机的时候发了会儿呆。
自己这一去,真有风萧萧易水寒的意味,好像回不了头的沉重。
他现在感觉浑身有些别扭,那欧阳庆身上的纹身经过专业纹身师的细致雕琢,已经完美复制在了孟信的身上。
被纹身的有三处,左胳膊一处,后背一处,屁股上有一处。
胳膊上是三个环状的纹饰,一层一层叠复,看上去像什么宗教的印记图案。
右侧后背上是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半个手掌大,纹在一个大男人身上看上去极为阴柔,但真的很好看。
屁股上的就更搞笑了,居然是一只半张开的眼睛,很写意,不经意间会看成一朵带露珠的花瓣。
这三个纹身应该都有故事,但是孟信现在压根就心情去想知道。
纹上这些玩意,孟信整整忍受了四个多小时的痛苦,现在都感觉火辣辣的不舒服。
“请吧!庆少!”说话的是章若原,他换了一套西服,看上去绅士风度十足,他笑眯眯的接着道:“为了你,我可是诚意十足啊,这架私人公务机可是花了一笔不菲的租金啊!”
孟信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缓缓登上了这架私人公务机。
要是在以前,孟信一定非常激动,因为他从来没坐过私人飞机。能坐上和体验这样私人飞机,够他到处去吹嘘了。
他现在只有一失足成千古恨的自责,什么好奇,什么奢华,都变成了狗屎。章若原越是手眼通天,越是让他心中的戒备之心越严重。
随同他们的还有两人,除了史蒂夫,还有一个美女,一身绛红色职业套装,身材紧致傲挺,肤白貌美不说,说话办事温柔体贴,听章若原叫她妮娜,看眼睛应该是一个混血!
她先行进了机舱后,和上面的空姐吩咐了些什么,然后就将章若原和孟信一一领到柔软舒适的座椅上。
舱门一闭,史蒂夫就坐在了靠门口的位置闭目养神。
章若原隔着一个座位轻声道:“到了香港后,你不要这么紧张。做完几个疤痕手术后,会给你打一针特殊的药剂,你的状态会和植物人一样!我会安排人搞出消防事故出来,趁着混乱就会将你和欧阳庆掉包!你到时候也许会受点伤,但绝不会有生命危险!借着这个契机,你在昏迷十几个小时之后慢慢醒来!”
“你要是想本色出演,那就不需要看剧本!但是我觉得你看看欧阳庆的过去也不是坏事,妮娜已经做了些不少功课当然,一切都在你愿意的前提下,这里飞香港大概要近五个小时,你在这飞机要是觉得无聊……”
章若原停顿了下,突然朝高挑俏丽的两个空姐指了指,用狎昵的语气接着道:“如果你觉得需要进入角色,那两个妞你自己去谈价格,庆少常常喜欢双飞!他可是兴趣广泛,爱好颇多!”
孟信听章若原说得随意,心里却是暗暗吃惊,这欧阳庆要是真的如此混蛋,那做哥哥的为什么还会看着自己的妹妹和这样的渣男在一起?
他这是故意试探,还是存心诱惑?
看到妮娜端着一个笔记电脑过来,孟信摆手道:“我想本色出演!”
章若原听孟信这样一说,笑了笑,朝妮娜摆了下手,慢慢道:“也好!你可以装作什么都不记得了,让他们来帮助恢复记忆也不错!”
孟信突然觉得,也许这才是他的真实意图,可是,万一有什么破绽呢?他就不担心自己会演砸了?
章若原好像知道孟信心里在想什么一眼,慢慢道:“起飞之前,给你讲个笑话吧:有一个女孩子失恋了,一时想不通就要自杀,她从二十几楼跳下,大概十几楼的时候,有个男的接住了她。这男的看她年轻漂亮,就说道,小妞你陪我喝酒,我就救你!那女孩子肯定想只是喝酒吗?还不是想占便宜,男人都这样德行,骂了声不要脸就推开了这男的。”
“女孩子继续往下掉,这时候又有个男的接住了她,这男的更直接说道,小妞你这么好看,陪我睡觉我就救你。这女孩子大骂,毫不客气的甩了一耳光,宁可继续往下掉。”
“大概到了五六楼时候,女孩子看到了水泥地面,突然想这要摔死了,岂不是丑死了?她不想这样丑着死掉,开始后悔了,恰巧一个男人在阳台上,这女孩子马上一把抱住求道,我陪你喝酒睡觉,你救救我吧!”
“这男被吓住了,这女的什么意思,有病吧!送上门的能有什么好货色?估计是艾滋才不想活了,他恶狠狠的骂了一声不要脸,于是很干脆就推开了女孩子。”
章若原话一停,妮娜就很配合的轻轻笑了笑。
孟信听过这样的笑话,老实说不好笑。
很多笑话都是经不起较真的,但却有笑话之外意思。
章若原懒洋洋的问道:“妮娜你笑什么?”
妮娜轻声道:“这是嘲笑那些不能当机立断的人哦!我从笑话里听出来了两个意思,一是,很多事情的关键问题是等自己想明白后往往就没了机会更改了。二是,拒绝的悲哀往往不是不给别人机会,而是明明自己没给自己机会。”
章若原不由大笑,缓缓道:“妮娜,女孩子不能这样深刻!深刻的女孩子都不招人喜欢的!”
孟信不由朝妮娜看了一眼,美貌与智慧,男人往往迷恋美貌,对于智慧,男人确实只有欣赏的心态。
原来这笑话的本身就是看听的人怎么理解这故事的态度。
孟信明白了章若原笑话里的意思,心底不由也轻轻叹息,自己此刻的处境不也正像那自杀的女孩子一样吗,不想死,那就要好好活着,你糟糕的样子,在别人看来都是一个笑话!
孟信抬头,朝妮娜招手道:“美女,你来一下!”
妮娜婷婷袅袅的走来,微笑的看着孟信。
孟信一本正经道:“你说个价吧,我想放松一下!”
妮娜的眼神有些乱,显然明白孟信所说的“放松”指的是什么,俏脸刷的变得苍白,身体微微颤抖了下,垂下眼帘轻声道:“对不起,在你提出这个要求前,我会辞职!”
这丫头被吓住了!看来她以前非常了解欧阳庆为人!
哪怕明明知道自己不是本人,却还是被吓住了!
可见不管是欧阳庆还是章若原在她心里都是说一不二的坏人。
孟信突然大笑,朝章若原充满戏谑的语气道:“如果是庆少,听到她这样的回答,会不会先奸后杀,然后从大海的上空扔下去喂鲨鱼?”
章若原一怔,指了指孟信大笑,道:“好!很好!你还真他妈有潜质!你还真把她吓住了!庆少,就是这样有前途!哈哈哈!”
接着他朝妮娜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就和笑话里的的女孩子一样傻!”
听到章若原这样说,妮娜俏脸突然通红,偷偷松了一口气后,朝孟信似怨非怨的扫了一眼,轻快地回身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久久没抬起头来。
就在这时,传来柔和清丽的播报声,原来是说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注意事项。
孟信暗暗嘘了一口气,望着窗外的夜色,朝着空气轻声道:“我休息下,到了香港后,我就是庆少!欧阳庆的故事,我不想重复!”
没人回答他,柔和清丽语音流淌在每个人耳畔,不厌其烦的播报着诸多的注意事项。
飞机缓缓开始移动,随着轻微的抖动,孟信缓缓戴上了眼罩。
第26章 本色出演(2)
孟信张开眼,眼前模糊一片。
他浑身有说不出的难受,虽然他事前有心理准备,但是万万没想到是如此非人的折磨!
痛像一座山一样压着他,他想动一下,整个人像失去了知觉一样无能为力。
靠章若原你个王八蛋!
孟信张了张嘴,发现只能发出呼哧呼哧的嘶哑声音,就像有痰在喉咙里吐又吐不出来一样。
自己不会中了章若原的奸计吧?
难道真把自己整成了植物人?
孟信屏息使出浑身的力气,想挪动一下身子,哪怕只动一下都可以。
让人悲哀的是好像轻只微动了下手指!
“咦!”
随着一声诧异声,孟信马上感觉有只手温软的手按在自己的额头!
紧接着是一直强光照向了自己的眼睛!
孟信条件反射想要避过这样的刺激,可怜却只能微微眨了下眼。
“快!”说话的人飞快地看了看孟信手腕上标识,大声道:“欧阳庆有复苏的迹象!赶紧做进一步观察和诊断!”
孟信感受到有人开始在自己身上折腾,然后被推着进入了一个极为刺眼的房间里。
不断的有东西在自己身上拿上取下,有的冰凉,有点炙热,反反复复了几分钟后,还是那个人的声音道:“奇迹!简直是不可思议!赶紧通知家属!”
“欧阳庆!欧阳庆!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那人凑近孟信的耳边,声音有些大,耳朵不知道被什么轻轻拂过,微微有些痒!
然后是淡淡的幽香,不是香水的味道,微微有点甜的那种感觉。
孟信对这气息很熟悉,干净,纯洁,甘露身上就有,这是让孟信十分痴迷的味道。
不会吧?
“甘露?!”孟信有些激动起来?嘴里发了怪异的声音,没人能听清楚是什么。
那医生缓缓握住了孟信的手,像是对着一个小孩子一样道:“欧阳庆,你能听见吗?如果听见了我的说话,你就眨下眼!”
孟信很想看出清楚对方的脸,想知道她是不是甘露!偏偏对方站在他身侧,恰好是他看不的角度,不由想扭动脖子,可怜还是无能为力,急得他嘴里发出了呼哧的声音,有些急促的样子。
那人好像很能理解病人出现的症状,微微起身,语气极为温柔到:“不要着急,你应该很快就能恢复!”
说完自顾自开始检查各项仪器显示出来的数据,朝旁边的护士叮嘱道:“留人观察,出现任何情况都要及时报告!我去看看其他地方的情况!”
说完转身就走了,等孟信能看到的背影,却是灰蒙蒙的一片。
孟信又急又气,却又无可奈何。
虽然身体不能动弹,但意识却很清楚。
孟信现在很肯定这一切都是章若原筹谋已久的安排,不管是在机场有香港的警察开着警车接他们,还是在一家私人诊所做疤痕处理,以及现在在养和医院发生的一切。
这些匪夷所思的情况,不是几个电话,一点关系就能办妥的。
如此费劲周转的要将自己变成欧阳庆,这其中一定有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的手段,他的狠辣,他的财力,他的关系几乎可以让他无所不能!
自己和这样可怕的人在一起,将来会有怎样的结局?
不过,现在自己应该是安全的,因为不管章若原有什么目的,他总是要借欧阳庆来完成的。
这欧阳庆到底做了什么?可惜自己对欧阳家的情况知之甚少,如果自己真的和这欧阳庆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他不禁又有些替自己从未谋面的亲生父亲担心起来。
难道章若原惦记的是他们家的财产?
还是有什么几辈子的恩怨,非得搞出像什么身败名裂,家破人亡的结局痛快?
孟信不由有些后悔起来,早知道就应该多了解一下欧阳庆的才对!
随后孟信又释然,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和机会,这个谜底,最后还是会让自己揭开。
好吧,现在着急也没有用,只能是安心等待!
不知道是还有药效的缘故,还是整个人放松的原因,孟信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多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在握着自己的手,热切而期盼的喊着什么。
“庆儿!醒醒!”
“庆儿!睁开眼看看妈妈啊!”
“庆儿!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医生,这么回事?不说他可以醒过来吗?”
……
孟信微微一怔,最后马上明白过来,应该是欧阳庆的爹娘过来了!
好了!不管是好是坏,是对是错,该来的已经来了!
孟信心里还是微微有些紧张,缓缓张开了眼睛
“天啊!真的!这是真的!庆儿!我的儿啊”
随着喜极而泣的声音,孟信还没看清楚是谁,就被人紧紧拥抱,又是哭又是笑的。
呼哧呼哧……
孟信嘴里不停地发出声音,其实是抱住他的人碰到了他伤口,他很想对方能松开。
“医生!医生!快来人啊!”
“文清,你不要激动!不要激动!”
“欧阳夫人,请您先控制下情绪,让我们做进一步诊断好吗?”
……
孟信有感觉到了有人在自己身上不停地折腾着什么,力道有轻有重,有缓有急,偶尔也会碰到他的伤口痛处。
他很想喊疼,真他妈的疼!
可他嘴里发出的呼哧声没人听懂,他只要咬着牙使劲想让自己的身体躲过去这样的折腾!
咦!!!
随着异口同声的惊叹,孟信发现自己终于可以挪动自己的脚了!
这是好事!
“疼!”孟信终于清晰吐出了这个词!
然后是手缓缓一动,马上就下意识的要去推开正握住自己痛处的那只手!
“恭喜欧阳先生和欧阳夫人!”孟信看清楚说话的人是一位戴眼镜医生,口罩遮住了大半个脸,但她身上的淡淡漾出来的气味让孟信知道,她就是那个及时发现自己有异常的医生。
不是甘露!
孟信呆呆看着她,有些失望,也有些失落!
“庆儿!你醒了!”
“太好了!庆儿!”
随着一左一右两个人同时拥住孟信,孟信呲牙咧嘴又喊了声疼,很不客气道:“你们轻点不行啊!”
拥住孟信的两人马上松开,不住的道歉,然后满是欢喜道:“庆儿,你让妈担心死了!”
“好了!醒了就好!”
孟信不用猜也知道他们就是欧阳庆的父母,一个还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亲生父亲!
孟信心跳突地跳了跳,有种异样的感觉要让他有些不自在,哪怕他知道会在这样的情形下见面,油然而生的复杂心情让他好像有激动,好像有紧张,好像还有点伤感!
他缓缓扭头朝左边的中年男子看去,他比想象里要帅,也显得年轻,******,整个人透出儒雅的学者气质!白皙的脸庞,眉毛如柳体的一横,看上去刚劲有力,鼻梁挺拔,嘴唇上蓄着修剪得可以用精致来形容的两撇胡须。
有点像,像电影里的陆小凤!
一身藏青色的西装,里面的的衣领雪白的让人无语,梅红白点的领带极为亮眼,整个人看上去款款有型,潇洒飘逸。
难怪娘当年会被他迷住了!不但腹有诗书,还满身贵气!
孟信也有点理解娘为什么不给自己找后爹了,男人和男人还是有差别的!
就好比见惯了美玉,再看宝石总能瞧出不一样的瑕疵。
“庆儿!?你怎么了?”
就在孟信怔怔出神的时候,他皱了皱眉,觉得孟信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不由朝旁边的医生看去。
那医生飞快察看了仪器显示的数据,缓缓道:“他各项体征指数正常,根据他受到过的创伤来看,在恢复的过程中也许会出现暂时性的失忆!”
“失忆!”欧阳庆的父母吃惊的互看了一眼,齐齐瞪着眼看着孟信。
自己得装着失去记忆的样子!
孟信被那医生的话提醒,才知道自己差点就要露陷。
第27章 本色出演(3)
在孟信的理解里,失忆就是可以装傻。
就是一切以自己为中心,不需要去顾忌别人的感受。
孟信很快进入角色,傻傻朝自己父亲现在的老婆看去。
眼前的中年美妇略施粉黛,两眼微红,一袭米黄色的风衣包裹着微微发福的身材,相貌很像《武林外传》里的佟掌柜。
“庆儿!你真的不认识妈了啊?”中年美妇上前拥住孟信,不巧又触碰到了胳膊上的痛处,孟信微微皱眉,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
在场的人看到后认为是失忆症病人的反应。
“峰哥!”中年美女看到孟信的反应,马上哭丧着脸道:“这怎么办?他都不认识我们了!”
她的峰哥马上挽住她的肩膀,轻声宽言道:“不着急!医生不说说暂时性失忆吗?给点时间,他会完全康复的!”
看到他们恩爱有加的样子,孟信气不打一处来,张嘴嚷道:“滚!我不想看到你们!”
中年美妇还想和孟信以示亲近,孟信瞪了她一眼,显得非常狂躁暴戾样子喝道:“再不滚!老子既要揍人了!”
中年美妇和他丈夫互看一眼后变了脸色,然后齐齐朝那医生看去,医生做了一个妥协的样子,轻声道:“请你们要有耐心,病人这么久才苏醒,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两位暂时不要着急,一切皆有可能,只会是越来越好!”
中年美妇眼巴巴的看着孟信,一脸的慈爱和怜惜表情,被丈夫拉着往外走的时候,让孟信看到后又是一阵不爽,看来他很爱现在的老婆啊,不免替自己的娘忿忿不平。
“他留下!”孟信突然指着自己的亲爹,有些恶作剧的心理道:“帮我小便!”
中年男子显然怔住,随即朝自己老婆做了一个没事的表情,微笑着朝孟信走来。
“你们都出去!”孟信指了指医生和护士,然后就挣扎着想起来!
“啊!他现在还不能下床!这里有导尿”
“滚!不滚老子不客气了!”那护士妹子显然被孟信的样子吓住了,生生忍住了要往说的话,有些畏惧的躲在了中年男子的身后。
“没事!没事!”中年男子温文尔雅的安慰着护士妹子,然后朝她们挥手示意先出去,扭头淡淡地朝孟信道:“你确定要自己来?”
孟信努力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咬牙想试试,没想到却牵扯得浑身到处疼痛难忍!
靠!老子这身体不是被他们掏空了,就是被他们折腾散架了一样!
孟信有些泄气的最终放下,看到中年男子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心里就莫名其妙的来火,没好气的一语双关道:“你,你就是我爸?我怎么看你这么陌生呢?”
中年男子一笑,很宽容道:“以后见的次数多了,就慢慢熟悉了!”
孟信道:“你叫什么啊,做什么的?”
中年男子表情依旧,缓缓道:“也行,那就正式认识下,我叫欧阳峰,闲人一个!”
欧阳锋?西毒的名字!
闲人是什么意思?
不会是吃软饭的吧?
欧阳峰看着孟信呆呆出神,搓了搓手道:“你,你那个小便,要不就在床上解决?”
孟信看到他表情,就知道亲爹的一双手估计是不沾泥的阳春指,一看就是那种会说不会做的主,就他这为难的样子,估计要是女人看见了,还得反过来心疼他。
“那你让我拉床上?”孟信暗暗在心里腹诽不已,然后不客气道:“一看你就是那种只会泡妞不会负责的那种!”
欧阳峰苦笑,默默弯腰去找小便器,拿起来后揭开被子,看到孟信**着的下体不由傻眼!
“喂!不要这样变态好不好!大家都是男人,你没见过啊!”一揭开被子,孟信就感受到了光溜溜的微凉,看着亲爹的表情,他原本有些难为情的心理反倒没了,心里恨恨的想,从小到大,你这亲爹倒是做得轻松,现在报应不爽,也你让感受下给儿子把屎把尿的的感受,虽然迟到了几十年,要怪也是怪你!
小便宛如黄河滚滚,一注倾泻后,孟信感觉自己清爽了不少,看到亲爹小心翼翼的拿着小便器,他心里鄙夷无比,心里一动,突然开口道:“问你个事?”
欧阳峰马上转身看着自己的儿子,道:“什么事?”
“你除了我妈以外!还有没有别的女人?深爱的那种?”孟信一脸严肃的问道。
欧阳峰被这问题惊得差点失手掉下手里的小便器,他脸色变了变,但很快镇定自若的反问道:“你怎么问这样的问题?”
孟信心里恨恨的想,自己做都做了,还不敢承认?
嘴里却道:“我做了很多很多的梦,梦里好像有你的事情,里面有你和一个女诗人的爱情故事”
啪!小便器掉地上了!
一股尿骚味很快弥漫在了整个房间。
欧阳峰顾不上自己鞋子和裤脚的尿液,几乎瞪大了眼睛像看见了鬼一样瞪着自己的儿子,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你,你还梦到了什么?”
这表情是什么意思?
害怕?还是伤心?
不行,自己不能这样急功近利,点到即止就可以了!
孟信琢磨不透自己亲爹到底什么心情,没好气道:“我要全记得,还这样问你?看来你年轻的时候也风流过啊!”
“你!?”欧阳峰听到孟信这说话的语气,猛地就要扬手一耳光过来,看到他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心里居然莫名其妙的一慌,避开儿子的目光,有些色厉内荏道:“要不是看你病成这样,我一巴掌拍死你!你以为谁都像你那样花天酒地没个正形?”
果然是有故事!
孟信心里叹息了声,可惜不是一个好故事!
可怜的娘啊!孟信心里隐隐为娘不平,嘴里却不饶人道:“这还不都是你遗传了你身上的!”
“你!?”欧阳峰气得发抖,指着孟信声音都有些打颤道:“你,你......混账!混蛋!”
“欧阳峰!你是不是有病啊!”中年美妇突然走了进来,看着自己的丈夫气不打一处来道:“儿子这才醒过来,你耍什么威风啊!你走!赶紧走!”
然后朝孟信一脸歉意的笑着道:“庆儿!别理你爸!他要敢动你一个手指头,我就动他十个手指头!”
欧阳峰气得脸都青了,指了指孟信,又指了指自己老婆,哼了一声,愤然转身而去。
“护士!赶紧来把房间收拾下!”欧阳夫人显然不喜欢这样的气味,皱眉朝外面的吩咐道。
看到孟信一脸陌生的看着自己,她微微一笑,慢慢挨近孟信轻声道:“庆儿,我刚刚问了医生,暂时失忆很正常,我们慢慢来!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我就知道,老天一定会保佑我庆儿的!我明天,哦,不,是等下就去大屿山的寺庙上香!”
“对了!你要是想起来什么,可以和我说说看!”欧阳夫人满脸讨好的样子朝孟信道。
“你是我”孟信有些艰难的样子说出了后面的“妈”字后,眉头一皱道:“我爸是不是一直这样对我?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你们亲生的!”
“这傻孩子!不许胡说!不是我们亲生的,那你是哪里来的?”欧阳夫人轻轻拍了拍孟信的手道:“从你出事到现在,你爸可是担心得不得了!你刚才又怎么惹他了?”
孟信一呆,这事要怎么圆过去?
估计这事打死亲爹也不会说,一定是在自己心里瞒得死死的,那自己就编一个什么好呢?
孟信眨了眨眼睛,朝进来护士瞟了几眼,心里一动,这欧阳庆应该很好色,那就装好色吧!
他看着撅起屁股对着自己拖地的护士,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
知子莫若母,欧阳夫人顺着儿子的目光马上恍然,眉头一皱,想起儿子这才醒来就起了这心思,不由气得胃痛,也恨不得要打死这混账才好。
可一看儿子现在的模样,心又软了,压低声音劝慰道:“庆儿,有些事情不着急啊,等你身体好了,想做什么不成啊?乖儿子,听妈的话,等你身体好一点了再说好不好?”
孟信装作不乐意的样子瞪眼,看得欧阳夫人也沉下脸道:“瞪眼有没用,这事没得商量!”
孟信装作生气的样子扭头,不再理她。
欧阳夫人叹了口气,道:“庆儿,老天保护再次给你机会活一次,你可要千万珍惜自己的身体啊!你以前就是这样不听话,才有了那次车祸!你怎么就这么记吃不记打啊!这都愁死我了!”
孟信心里一动,背着身子问道:“我躺这里多久了?”
“我想想”欧阳夫人沉吟了下道:“都有七百四十九天了!”
孟信心里微微一颤,可怜天下父母心,这欧阳庆再混蛋,出了这样的事情,对父母来说都是度日如年啊。
也不知道欧阳庆现在怎么样了?
一丝不祥在孟信的心里徐徐挥之不去不要多想!不要多想!自己还是先混过去再说吧!
孟信暗暗叹息了声,情绪有些低落道:“我要休息了!”
欧阳夫人看着自己的儿子,欲言又止,最后叹息了声,慢慢起身而去。
第28章 只能这样去想
下午的阳光很好,虽然才四月,却像热恋中的少女一样热情。
孟信伏身躺在藤椅上,一左一右有两个穿比基尼的妹子柔柔的搓揉着他的两条腿。
他不能下水,因为他全身不少地方有被烧灼的新伤,很多地方已经已经开始结出粉色的疤痕。
他头发全无,后脑勺一道疤痕一直延伸到半边后背,显得狰狞无比!除了这一道醒目,其他大大小小的创痕就显得不足为道,相比之下,那漂亮的蝴蝶纹身仿佛是飞到了一堆蜈蚣之间。
泳池边,水池里还有不少美女像花儿一样争妍斗奇,性感十足的泳衣将那些青春靓丽的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
如果是半个月前,要问孟信有什么愿望,那像这样在豪华的别墅里开如此香艳的泳装派对,一直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
邀上自己的损友,在音乐和酒精的鼓舞之下,能在如此香艳的场景里,邂逅恰到好处的激情,人生还有什么追求呢?
而此刻,在火热劲爆的音乐节奏中,他闭上眼睛好像睡着了一般。
他之所以没半点兴致,因为派对是章若原为他重获新生而张罗的!
每当看到他温文尔雅的做派,孟信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他一眨不眨看着自己一枪将那袁利军毙命。
孟信就会在心底了打一个寒颤。
可欧阳锋夫妇好像对他非常亲热,居然把当他是自己的子女一般信任。
在欧阳夫人的嘴里得知,章若原是儿子最好的死党,出事了这么多天的日子里,只有他坚持着每隔一个月会来看望成为了植物人的朋友。
所以,在孟信苏醒后的第二天,章若原就出现在了他的病房里。
好朋友重获新生,让章若原完全忽略了暂时失忆这样的人生瑕疵,他和欧阳夫人热切的讨论着诸多细节和办法,想帮助苏醒后变得看上去很陌生的“欧阳庆”。
有了失忆这道护身符,孟信对谁都爱理不理,他开始明知故问般的收集欧阳家的一切信息。
不为别的,就想知道章若原打的什么主意。
很多时候,不管他问关于欧阳庆多么无趣无礼无知的问题,都会有人回答他。
虽然没有理出来什么头绪,但是点点滴滴开始知道了欧阳庆奢靡无度的生活。
也知道了欧阳家族的一些历史。
欧阳家是武汉人,祖上就是有名的富商。
欧阳庆的太爷爷欧阳复可是大有来头,曾经追随孙中山先生,可谓是辛亥革命的先驱。
辛亥革命后,袁大头夺取了胜利果实,孙先生二次革命失败后,也让这位太爷爷心灰意冷。
于是客居海外专心经商,以他经商的天赋和手段,把茶叶和中药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很快成为华人巨贾。
欧阳复中年得子,起名振华,自有老一辈人对家国的念想。
欧阳庆的这位爷爷接手父亲的生意后,正好赶上第二次世界大战,这战火从欧洲烧到亚洲,从大西洋蔓延到了太平洋,乱世动荡,家族的生意就很难做下去了。
他后来认识了一个美国人,干起了走私,什么赚钱走私什么,这条路一旦尝到了甜头,就像染上鸦片瘾一样欲罢不能!
什么国家兴亡,民族大义全忘了,到了后来连自己都抽上了鸦片,当时已经风烛残年的太爷爷,哪见得儿子这般作死,颤巍巍的就要打死逆子,结果自己站立不稳,倒地之后就没醒过来。
到了大战结束,欧阳庆的爷爷也完成了大资本家的原始积累,开始接受美国人的建议,将养在手下的一帮人分成两拨,一拔在明,走公司企业路线,一拔在暗,明面上做不了的事情,那就按江湖规矩来办,谁的拳头硬,那就谁说了算。
欧阳家的生意是哪里有战争,就往那里去凑。
原本他还想在内战的时候伸手赚一笔,结果被当时的地方军阀狠狠算计了一笔,损失了钱财不说,还折损了不少心腹人才。
这笔账他恨恨难平,却也知道胳膊拗不过大腿,心高气傲的他自然就存了心思要出一口气。
那时候,他寓居在花花世界的上海,除了金多,有美国护照的他还是很吃香的,他游走在各方势力之间,一直想找到能拉为己用的力量。
一次机缘巧合,救下了被军警围捕的一个抗议游行的热血女学生。
这女学生就是欧阳庆的奶奶,当然,也是孟信的奶奶。
奶奶真名叫李丽珍,她的真实身份其实是上海的一名地下党工作者。
按说当时两人的世界观截然不同,是不可能有什么交集的,更不可能会走到一起。
但战争的残酷,暗战的无情,李丽珍真实被围捕的原因其实是因为她这个小组出现了叛徒,导致她这小组遭到了当时国民党特务的毁灭性打击。
她和组织失去了联系的情况下,可以用举步维艰来形容,不得不厚着脸赖在了欧阳振华可以插着美国国旗的寓所里。
当时的欧阳振华已经娶了两房太太,正值壮年的他见惯了十里洋场的花红柳绿,厌倦了风月场所里莺莺燕燕,李丽珍的出现,就像一股清流,都说女人是水,这男人一旦动情后,水性估计也就这样。
他们年龄相差了整整二十一,是怎么在一起的没人说得明白了。
上海解放前夕,李丽珍终于和组织联系上了,也和欧阳振华摊牌了,希望欧阳振华能帮助她做一些事情,这可把欧阳振华吓得不轻,他知道自己的经历经不起批判,更不敢想自己还一直在做哪些见不得光的生意,以他的敏锐和世故,知道这要是揪出来,简直就没有了安分日子了。
没想到自己身边的女人居然卧底,这还得了?
欧阳振华不露声色,第二天悄然他去,去了澳门。
按说这一走,两人从此成了陌人。
但在八年之后,李丽珍因为整风运动被牵扯出来,差点精神失常,后来失踪不知去向。
很多人都以为她是畏罪自杀了。
万万没想到,十年过去,李丽珍不但没死,还牵着一个三岁的男孩子回来了。
这男孩子就是欧阳峰。
这些故事,是欧阳夫人细细碎碎讲给儿子听的,以她的猜度,是自己的婆婆去找了公公,后来不但带回了一个儿子,也带回来了大笔财富。
经历了大风大浪的婆婆对这财富掌控得极好,眼瞧着自己的儿子只喜欢风花雪月,不喜欢投资理财,断然将他送到了美国去留学。
并定下了一桩门当户对的婚事。
儿子不理事,总得要找个能理事的女人。
听这欧阳夫人的语气,应该也知道欧阳峰心中留了一个感情的伤疤,她也懒得去理会,婆婆将财政大权交给了自己,还有什么精力去计较这些?
孟信这才知道自己的娘败在了哪里。
由此可见女人的幸福不需要历史,但在时间的细流里,七分流水三分尘,谁又真正的能做到十全十美?
孟信在这故事里也听出来点意思,欧阳家真正的底蕴,应该都在海外。
至于海外的那点关系,可惜欧阳夫人只字不提,也许是还没到时候吧。
孟信只能这样去想。
第29章 这算是开始了么
对这位传奇的奶奶,孟信充满了敬仰,这敬仰也只能对着照片去凭吊,在遗像前真心实意的鞠躬缅怀。
老人是在两年多前去世的。
老人家临死前将名下的财产分成了两份,一份是就是步行街丽珍商业大厦,整个商厦从地下停车场到顶楼天台,整整三十五层的所有权都是欧阳家的。
欧阳家请了管理公司打理整个商厦的租赁业务,每年的租金是穷人家不敢想象的数字。
这家产给了不成器的儿子和精明的儿媳妇,而另一份在香港汇丰银行有一个账户和密码箱,却留给了孙子。
账户有多少钱,密码箱里是什么,李丽珍在临终前单独和孙子说了这个秘密。
但是,欧阳庆却好像并不在意的样子。
委托的律师催促了好几次,他居然都是爱去不去的态度,偏偏就在他决定要去香港的前夜,却发生了车祸。
这一搁置下来,就是两年的时间。
难道章若原是在打这个主意吗?
孟信心里也好奇会是什么秘密,可是他也不免要心虚,因为他真不确定会不会有什么暗号或者密码之类的东西去开启。
而这一切,应该也只有欧阳庆知道了。
知道这事后的孟信,心里也有不少疑惑,但这疑惑却没地方去解答。知道的线索太有限了,这装失忆既是护身符,也是缚身符,什么不能问,什么要转个弯问,什么要明知故问,真让他大伤脑筋。
“咦!庆少这样子也能睡着?”
听这声音,孟信就知道是章若原来了!
孟信不免有些懊恼他打搅了自己的清净,索性装睡不想去理他。
“两位美女,你们也累了!去喝点什么吧!”章若原十分绅士的让两位美女去休息,然后自顾躺在了孟信旁边的躺椅上,轻声道:“想不想知道岳阳的一些消息?”
孟信扭头朝他看去,瞧见章若原笑眯眯的样子,慢慢转过头,淡淡道:“什么条件?”
章若原笑道:“没条件,你想听我就说,你不听,就当我没问!”
孟信忍了忍,沉默不语。
离开岳阳差不多半个多月了,一个星期前,他从香港出院来到了苏州。
住进了欧阳家的别墅里。
虽然现在锦衣玉食,富贵安逸,可孟信发现自己远没有以前的日子那样开心自在。
他很想知道千里之外的娘现在怎么样了,一想起自己的冲动,惹下了如此的祸端,他心里就为娘要遭受的折磨而隐隐作痛。
他不知道章若原是怎么安置“自己”的,老马怎么样了?
自己惹下的事情后来怎么结案的?
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法子能独自出门,但是欧阳夫人对自己儿子的上心程度,简直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
就算上个厕所,也会有保镖跟着进去。
就连卧室里,都安排了保镖值班的行军床。
孟信就算有什么想法,也没有见缝插针的间隙。
孟信很苦恼,如果富二代都是这样的日子,他宁愿自己是一个自由自在的丝。
唯一可以自由出入欧阳家的,就只有章若原。
章若原每次来,都是絮絮叨叨说一些欧阳庆以前的过往,看到孟信不耐烦的神情和不待见的态度,章若原毫不介意,反倒是欧阳夫人常常看不下去,私底下不免替儿子致以歉意。
有好几次,当只有章若原和自己在场的时候,孟信直接问他,费了这么大的劲,要自己做什么就直说。
章若原只是皱眉笑笑,眼神复杂的看着孟信,好像他真的变成一个傻子。
这让孟信又开始苦恼不堪,心里绷紧着一根弦,自己好比在这根弦上小心翼翼的站着,而他章若原却笑眯眯的拿着剪刀在身侧看着自己!
“庆少!要不要我也帮你揉揉?”一个自以为识趣的丫头认为看准了时机,凑身过来道。
“不需要!”孟信毫不客气拒接,看到这丫头还要凑过来,不由皱眉,冷冷瞪了她一眼,冷喝道:“滚!”
吓得那丫头脸色惨白,眼泪哗哗的走了。
“庆少还是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啊!”章若原淡淡道。
孟信一愣,马上明白欧阳庆应该也是这般喜怒无常,行事乖张的性子,他这是在暗示自己装得很像吗?
“我这样很辛苦的!”孟信想了想,还是开口试探着道:“你得想个办法让我出去才行,不然这样像坐牢一样,我会崩溃的!”
“着什么急啊!”章若原淡淡道:“你现在还是病人,凡事都有要个过程的,有你天高任鸟飞的日子!”
“那就好!”孟信瞧了瞧被自己吓哭了丫头,从侧面看好像有点像苗苗,不由一怔,良久才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道:“我娘还好吧?”
“应该不是很好!”章若原很坦然道:“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伤得自己都认不出来了,还变成了一个植物人,搁谁身上都挺不住!”
孟信心里一沉,恨不得马上能见到娘,告诉她一切都是假的。
他忍了忍,想到了老马,他偷偷拨打过老马一次的手机,居然是关机状态,不由接着道:“那马明成呢?”
“他?”章若原笑了笑后道:“他得关几年吧?”
“你?!”孟信扭过头,瞪眼看着章若原,冷冷道:“你为什么还要针对他?”
章若原道:“是不关他什么事情,但是他很维护你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你又这么有个性,稍微有点差池,都会影响整个计划的展开!”
“你到底有什么计划?”孟信提高了声音,引得附近的美眉都听到了,不由侧目。
章若原朝她们一笑,很有风度的大声道:“我们庆少嫌弃你们太保守了,都嗨起来啊!庆少喜欢什么样的场面你们还不知道吗?”
“切他自己不嗨,我们怎么嗨啊?”
“庆少敢下水吗?他都不给我们机会嗨啊!”
“庆少想要怎么嗨啊?”
“庆少说个玩法吧?”
......
不少看上去矜持娴淑的美女们,马上叽叽喳喳的公然调起口味来。
看到章若原又巧妙的转移了话题,气得孟信霍地起身,朝章若原竖起中指,头也不回的走了。
“马明成的眼光还是毒辣的,易家在龙山的茶园三个月后会走拍卖程序,你要是有兴趣,可以和阿姨说说!”
孟信站住,缓缓转过身盯着章若原看了一眼,心里一动,他什么意思?
让自己回家?
他这是要做什么?真的是让自己散心,还是另有目的?
他为什么就单单提龙山茶园的事?这事难道也和欧阳家有什么瓜葛?
等等,等等孟信灵光一闪,这欧阳家祖上好像是做茶叶和中药生意的啊,龙山茶园!这,这......
孟信呆呆出神了一会,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不管他有什么目的,这算是开始了么?
第30章 这才多久的事情啊
同样的玩笑,对一个人说第一次是幽默,第二次是玩笑,第三次就是浅薄。
同样的错误,一个人犯第一次大都能原谅,第二次就是悲哀,如还有第三次,当然,自己还能宽恕自己,那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可以把玩笑当乐趣一直开下去,也可以把错误当折磨一直体验。
例如守株待兔和姜太公钓鱼,前者如果是个错误,后者也未必就是幽默,只是历史往往忽略最主要的细节,后人的揣摩实际在演绎自己的浅薄。
但人生有太多的意想不到,守株待兔是赌博,姜太公钓鱼就不是赌博?也许还是要委婉的说,例如机会永远留给有准备的人,那等待都是在厚积薄发,只是每个人的表达的方式不同,表现的方法不同而已。
再次来到白玉边茶社,让孟信心里颇多感触,物是人非的体会和再世为人的深刻,他或多或少都有。
以前看南湖的浪总觉得很是平淡无奇,现在同样的风浪,孟信居然感觉出了一丝丝的浮躁。
心境果然是大有文章可做,古人才有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层次。
能这样出来,是他老老实实在家休养了一个月后,在章若原的一再保证不会让他胡来后,欧阳夫妇给孟信批准的假期。
他将自己的形象做了颠覆性的改变,留了一个光头,学着欧阳峰蓄起短短的胡须,左脸侧有浅浅的一线疤痕,单从相貌就显得痞气十足。他还将后脑勺延伸至整个后背的疤痕让纹身师纹了一条盘龙,看上去显得极为彪悍和神秘。
脖子上挂上了欧阳夫人请净空大师开了光的金佛,亮晶晶沉甸甸的财大气粗,再配上一副有色眼镜,整个人的样貌和气质完全不一样!
就算孟小鲜看到这大变了样的孟信,只怕也很难认出就是自己活生生的儿子。
孟信就这样形象正大光明的亮相在他生活了几十年的城市里,优哉游哉重游他曾经喜欢吃的饭馆,相过亲的咖啡馆,打过牌的茶楼,宵过夜大小排挡。
他故意在阿文眼前走过的时候撞了一下阿文,阿文瞪了这个没礼貌的家伙几眼,居然没有认出来这个痞子是自己同学。
他也守在毛毛公司停车场,故意蹭了一下他的车,毛毛和他争执了小半天,也硬是没看出这可恶的家伙是昔日的好友。
这让孟信不知道该伤心好呢,还是失落好。
有了这样的试探,孟信决定去看看自己的娘。
当他来到孟小鲜上班的图书馆,却打听到了娘辞职的消息,她的同事无不同情的透露,这都是为了照顾好自己成为了植物人的儿子。
孟信没有去医院,哪怕他明明知道欧阳庆不会看到自己,但他心里依旧有些心结。
这事弄成现在这样,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他只是悄悄的看了看孟小鲜,娘并没有憔悴不堪的样子,相反她显得很是安详,很有规律的在医院,家和菜市场的路上来来回回。
即便是遇到了知情人关切的问询,她也是平平静静的回答,微笑,然后是客气的感谢对方的安慰。
这想法让孟信产生了错觉,难道娘知道自己没事不成?
他差点就有要上前相认的冲动,就在他快步上前的时候,被一个递传单的小伙子拦住了,他不耐烦的瞪眼要呵斥的时候,看见紧跟身后的保镖暗暗使劲的推开了小伙子。
孟信心中一凛,脑海中突然闪现出章若原开枪的场景,那眼睛看着自己一眨不眨。
他心里一惊,现在不是时候!
孟信微微一笑,示意了保镖放开那个受了惊吓的小伙子,慢慢从他手里取过一份传单,若无其事的从孟小鲜的身边走过。
而孟小鲜则是看都没看过他一眼。
接下来的日子,孟信哪里也不去了,买了一套钓鱼的装备,在白云边茶社附近的岸滩上钓鱼。
他的目的不是钓鱼。
他在等人,也在看人,这龙山茶园的拍卖,绕不开两个人,孟信和易坚。
佳途投资公司是这次拍卖的始作俑者,他们先起诉易坚,这易坚也不知道躲在了哪里,他们就要求拍卖茶园来保证他们的权益。
法院要拍卖的是易家名下的那部分,整个茶园让人开陇隔成了两部分,前来看茶园的人被告知易家的茶园是圈起来的一部分。
而另一半的茶园,在一个叫孟信的名下。
很多人不知道这名字,当然,也有人知道这名字。
前来看茶园标的物的,就有毛毛和蒋瑶。
让孟信吃惊不已的是,从他们不经意的亲昵的举止来看,他们应该是好上了!
这才多久的事情啊?
孟信呆呆看着毛毛,这小子可是有老婆的人啊!
怎么就这么不地道呢?
也不对以蒋瑶的精明,会不知道?
看来还是自己肤浅了啊,以前这丫头对自己若即若离,应该是看不上自己的分量。
孟信心里不是滋味了半天后,才淡然一笑。
自己居然还有这闲心!
自己还是多担心自己这傀儡的身份吧。
孟信来岳阳后,章若原的意思是住在陆园。
孟信对陆园有了阴影,自然坚决不同意,在南湖国际假日酒店要了间总统套房。
章若原也没勉强,只问了问想不想见见章若初。
这也是一道心伤,孟信装作没听见,章若原只是淡淡一笑。
给了他一张信用卡,让他自己去找乐子。
孟信没有丝毫犹豫的拒绝,但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章若原将卡给他身后的保镖,这个叫王猛的家伙却接住了。
现在跟随着他的有两个保镖,一个叫王猛,一个叫周勇。
那王猛看上去机灵,周勇看上去沉稳,原来王猛是他的人!
孟信想换人的想法很快就被自己否决,自己要韬光养晦,还什么都做不了的情况下,那就先做一个安分守己的傀儡吧。
此后,孟信对王猛客气了很多,时不时还和他聊几句。
但这家伙很谨慎,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孟信很快就想到了整他的办法。
每天晚上,他缠着这家伙要学习防身之术。
然后就在不提防的时候下黑手,有几次打得对方龇牙咧嘴,敢怒不敢言。
但孟信发现这样快乐很无趣,然后就是深深的悲哀。
这让孟信有了深刻的觉悟,当一个人开始任性的的时候,其实应该最需要安慰的时候。
站在酒店视野最好的房间里,面对着湖水里的灯火阑珊的倒影,他心里居然开始想起甘露来,他突然明白过来,原来甘露很多时候的任性,其实是想自己的关怀和爱抚。
他记起了没结婚的时候,他带着甘露曾指着南湖国际假日酒店妖媚的灯光说,蜜月的时候,就在这酒店的总统套房呆上三天三夜!
但是,他们结婚的那天孟信喝得烂醉,醒来后头轻脚重的摔倒在厕所,把脚给崴了,下地就钻心般的痛,美好的蜜月在家里修养了四五天才可以一拐一拐的走路。
那个挨了黑手的王猛,想破脑袋也没弄明白,明明受伤的是自己,眼前喜怒无常的纨绔,为什么会突然泪流满面。
但这个公子哥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浑身汗臭味的来到了酒店的ktv ,看都不看那些花枝招展的公主们样貌,一口气点了十个,啤酒红酒洋酒使劲的点,然后鬼嚎一样的唱歌,牛饮一样的喝酒,色狼一般在公主们身上上下揩油,很快就烂醉如泥的像一条死狗。
第31章 猜想
快天亮的时候,孟信在梦中惊醒。
他做了一个梦,老马在梦里被一条红丝带缠着,像风筝一样飘在了天空中。
孟信急得到处找能接下来老马的办法,后来老马在空中一直比划着朝一个方向指去。
还没等孟信会意过来,老马就被大风刮得不见了踪影。
这一着急,孟信就醒了!
孟信呆呆出神良久,这难道有什么暗示不成?
孟信拼命回想在梦里的情形,隐约记得老马好像是指的北方!
北方突然,孟信灵光一闪,是不是指北山禅院呢?
禅院?!
难道世上真的有神明?
孟信苦笑着摇摇头,决定还是去禅院看看,他想救老马,得知老马是因为自己遭受牢狱之灾后,就一直就在想法子。
他朝听到响动后过来看望自己的王猛淡淡道:“你去要辆车,我要去一个地方!”
王猛看了看时间,点头去了外间打电话。
没多久,章若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语气满是揶揄道:“听说你昨晚很威猛啊,怎么就不翻几个牌子让她们侍寝呢?”
孟信一怔,原本想恶毒的回一句说“你这是和妹夫说话的口气吗?”忍了忍,转而淡淡道:“你要有兴致,下次我们一起!”
章若笑了笑道:“庆少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口味,还好你没做这样的事,不然传出去很掉价的!”
孟信一愣,才明白过来他这是在提示自己小家子气了,索性坦然道:“这贫穷一直限制着我的想象,就昨晚这威猛,也是我多年以前的夙愿!”
“也是!是我的错!”章若原笑道:“我也是该多介绍一些本地名流给你认识认识的!对了”
他话头一转道:“晚上在陆园有一个酒会,我希望你能参加!”
孟信听了后,心转数念,章若原这语气,表面是客气,其实就是没得商量的意思。
但他还是颇有情绪的样子道:“为什么要在陆园?我在那里真的有阴影你又不是不知道?”
“是我表姐召起的,我也是一个客人身份!再说了,她可是指名道姓要你参加,应该也能见到你以前夙愿难偿的女子。”
孟信一怔,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孟信觉得问起来是谁好像没意思,想了想后有些疑惑,莫非陆婉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不由道:“陆婉知道我的这事?”
“什么事?”章若原明知故问后转过话题道:“你要车去哪里?”
孟信很恼火他总是这样自以为是,不由冷冷道:“我去哪里就算不告诉你,你最后不也还是知道了?”
“呵呵,看来你还是很有情绪嘛!说说吧”章若原慢慢道:“庆少对我很不满啊!”
孟信心里一惊,他这是在警告自己啊!
想起他的狠辣凶残,孟信心里咯噔了下,声音低了下来,开玩笑似的道:“我现在吃你的!喝你的!用你的!玩你的!什么都要仰仗你!对你的感恩之心只恨无以为报!怎么会有不满呢?你要觉得不方便,我还是继续去钓鱼!”
章若原淡淡一笑,道:“你是不是很见见马明成?见了以后呢,捞他出来?你不要搞错了,他是真的犯法了,已定的事实就算你再有关系也改变不了!你要真有心,倒不如给他老婆孩子来点实惠的,我听说他为了龙山茶园,在外面借了不少钱啊!不少债主现在都堵着他老婆孩子在闹!”
还有这事?孟信记得自己也问过老马这钱的来源,老马说是自己的毕生积蓄啊,没说是借的啊!
老马这是豪赌啊,万一要是有什么不测,他,他就没想到过后果吗?
老马和妻子的关系不好,孟信每次见到这位有名分的大嫂,都是去接老马儿子的时候,老马之所以不离婚,是为了孩子能有个安心成长的环境。
现在好了,龙山茶园这事搞成了这样!眼看到手的富贵,却因为孟信在心里叹气,章若原不会无缘无故说起这事,看来他早有算计,说不好还是老马的聪明坏了他的好事!
“我能做什么?”孟信心平气和问道,想了想觉得有必要补充,马上接着道:“两千多亩的龙山茶园都在孟信的名下。”
“马明成手里有一张孟信的授权书,听说当着律师的面给了孟信最好的朋友朱胜文”章若原说道这里后,居然停住了,像是在等孟信的反应似的,见他半响没出声,接着慢慢道:“以你对朱胜文了解,你会怎么做?”
你大爷的,果然都是他在搞鬼!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这样看来,他也应该和阿文有过接触,是阿文没给他答复!
孟信心里思绪如潮,眉头却是紧皱,章若原目的果然是龙山茶园,难道单单是像老马那样看中了投机的暴利?
应该没有这么简单,他的真实目的会是什么呢?
孟信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触到后面的疤痕后一惊,他当初为什么不让自己直接更改授权不就完了?
他,他是在顾忌什么不成?
这事不能再牵连到阿文!
想到这里,孟信马上道:“我有办法,可以拿回那份授权书!”
章若原道:“那好!这事你和我表姐去商量!”
说完就挂了电话。
这陆婉在这里面扮演着什么角色,她难道已经知道了自己真实的身份?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王猛进来打断了孟信的发呆,接着道:“周勇已经下去接车去了!”
“现在就走!”孟信随口道,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道:“多备些现金!”
“要多少?”王猛问道。
孟信有些不耐烦的样子道:“你看着办吧!”
王猛欲言又止,缓缓转身而去。
自己要怎么做?
要不要让阿文知道真相?
阿文会相信自己么?
不行,现在真的摸不准章若原到底想做什么,暂时不能让阿文知道真相。
怎么让阿文拿出那份授权书呢?
孟信轻轻拍着自己的光头,想起了四个人以前经常在一起打牌喝酒场景,心里长叹了一口,望着窗外出神。
突然,他想起了四个人在打牌的时候各自给对方取的外号,牙签显瘦是二条,毛毛好色是幺鸡,自己手气常常最臭所以是一坨就像一坨屎一样!阿文的牌打得最精,常常是最大赢家,就像开着挖机来抢银行一样,所以自己给阿文的外号是七筒。
这些外号有时候成了他们想要打牌的暗语了,比方牙签想打牌了,就说单吊二条想自摸,要是毛毛手痒了,就说幺鸡想开杠,阿文每次自己想打牌就直接说自己要开挖机了,只有自己说打牌的时候,就开玩笑说洗手去。
孟信想到这,微微笑了笑,心里有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