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一起收拾
王弘毅说：“消息暂时没有，不过我是长期看好电子信息产业，特别是有自己核心技术的，将来必将成为伟大的企业。”
谢惊讶：“有那么夸张吗？”
王弘毅肯定道：“当然。不过，一定要有自己的核心技术，倒腾点元件，组装一些产品，这些都是小儿科。现在我们国家掌握的核心技术太少了，一旦国外限制，很多东西都会停摆。我们现在基础差，先倒买倒卖组装产品求生存，倒也无可厚非，可是不能总是这样，受制于人，迟早死路一条。”
“那你怎么不投资这个行业呢？”谢疑惑道。
王弘毅道：“现在主要是积累原始资本，以后肯定会投资的。”
谢道：“那我考虑考虑，有拿不准的地方再请教你。对了，我觉得小芳快餐可以加快扩张，要不我再多投点资金进去？”
现在他对王弘毅完全心服口服，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前段时间，他了解了一下小芳快餐的具体发展情况，大为吃惊，心中颇为后悔当初投入太少。
只不过当他提出要增加投资的时候，肖芳表示要王弘毅决定。
王弘毅笑道：“你想增加股份占比也不是不行，不过具体怎么算，你和肖芳谈吧。我现在也没那时间精力管。”
谢很无语，放着这么一个赚钱的企业在那里，王弘毅不管，竟然去安心地读书！
读书还不是为了赚钱，难道读了大学出来就比现在经营公司赚的钱多？
“那好吧，你就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吧！”谢笑着道。
他如果知道王弘毅在西川省这边经营天车食品公司的情况，就会更加惊讶、佩服。
3月15日。
王弘毅组织召开了一次会议。
通过这半个多月的努力，在王卫民的带领下，天车食品公司在全省已经落实了19个重点城市及县域的营养早餐计划，目前资助学生总数达到了4040人。
在这个过程中，美美豆奶粉的宣传攻势同步跟进，在当地的市场占有率再次提升。
与此同时，又吸纳了5家地市级食品厂进行联营，增加了1.2万吨的豆奶粉年产能。
“截至现在，我们一共发展了9家联营公司，年产能达到了2.7万吨。按照省内目前的销售态势，随着美美豆奶粉品牌知名度的持续提升，市场占有率还要节节攀升，我估计，今年全年，全省的销量差不多可以达到2万吨。也就是说，如果我们保持现在这个产能，远远无法满足外省的市场需求。”
“而且，我们现在根基不稳，所有产能都来自于联营公司。”
“因此，接下来，我们还需要持续提升产能。同时，蜀都牛奶厂改制的事情，必须盯紧，务必要拿下来。”
考虑到市场状况及铁路运输，王弘毅的思路，省内的市场需求，主要是依靠分散在各市州的联营厂来满足。
而蜀都地区的联营厂，则供给外省市场需求。
当然，如果拿下了蜀都牛奶厂，一下子可以再增加3万吨产能，那就可以松一大口气了。
沈西兰报告道：“王总，蜀都牛奶厂，我们一直都在跟进，有关单位的关键人，也都建立了联系，从现在掌握的信息来看，估计在四月底正式启动改制，最迟六月份完成这项工作。目前，市里面还在做前期准备工作。”
王弘毅问：“那几家竞争对手的情况呢，他们在做什么？”
沈西兰说：“皇佳商贸下属的皇佳食品公司，最近控股了荣州市食品厂，他们正在抓紧调整荣州食品厂的管理，估计是想以此为成功案例，增加在蜀都牛奶厂改制中的竞争力。另外，据说，最近皇佳跟中策的黄懂事长联系上了，他们有意跟中策联手！”
王弘毅皱起了眉头，想不到蜀都的黄家，竟然跟中策的黄红年上了。
黄红年是新港中策集团董事长，中策的背后股东有新港首富，有国投行，有日国的财团。
历史上，从92年4月起到94年7月，中策集团在华夏国卷起了一股控股合资的龙卷风。
92年4月，中策集团首次收购了晋省的一家国有企业--晋太橡胶厂。
5月，在闵省权州，一次性收购了该市全部的国有企业，共37家。
9月，又与滨城轻工局实行全行业“嫁接”，创办合资企业102家。
以后又连续在杭城等地创办数十家控股型合资企业，总投资超过30亿元。
在合资后，企业的机制得到了转换，活力明显增强，经济效益大幅度提高。
中策公司的这种投资的规模、对象、行为、方式引起了人们广泛的关注，人们将之称为“中策现象”。
在这个摸着石头过河的年代，黄红年凭着娴熟的资本运作手段，利用华夏开放趋势和产业政策，以高明手段赚得盆满钵满。
每次执行收购时，黄红年都是让各地政府自行评估出售企业的资产和债务，评估完了，他会问，这个评估报告是你们自己做的，可靠吗？对方说可靠。他也不查，让对方领导签个字或盖个章，证明报告准确无误就转头执行去了。
他深信，在各地急于摆脱国有企业亏损的包袱过程中，领导们是不会亏待他的。
“我的兴趣并不是赚钱，可既然在商界发展，我就必须设法赚钱。”赚了钱以后，黄红年很谦虚地这么说。
现在的中策，正在各地大肆控股国有企业。
而黄家也许正是看中了中策的这种模式，他们先控股一批国有企业，然后再打包给中策，正大光明地从中谋取利益。
这么看来，荣州食品厂只是冰山一角，也许对方在其他地市还有很多类似的动作。
想通了这一点，王弘毅心中明白，黄家这是在玩大的。
这个时候，中策如日中天，各地领导们求爹爹拜奶奶想请它来收购兼并当地的国有企业。
要想阻止蜀都黄家和黄红年联手吞并倒卖这些国有企业，是很有难度的。
不过，王弘毅不会退缩。
“如果中策要帮蜀都黄家，那就连中策也一起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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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扬名
“蜀都牛奶厂，我们必须全力以赴拿下来，就算有再大的阻碍和困难，都要想办法克服。”
王弘毅首先定下了主基调，免得大家一听到皇佳搭上了中策集团就退缩。
实际上，尽管中策集团在各地并购搞得风生水起，迎来了很多人的赞誉。
但与此同时，也有人对中策集团提出了质疑。
特别是它在控股过程中，基本上采取合资资金分期支付的办法，也就是说它只需要拿出很少一点钱，就控制了一系列的国有企业，然后将它们打包在国外上市圈钱，被人称作“空手套白狼”，认为这实际上导致了国有资产流失。
当然，赞誉也罢，批评也罢，虽各都有其合理之处，可也是众说纷纭，一时没有定论。
但不可否认的是，中策确实是利用了政策上面的一些漏洞。
王弘毅记得，在今年上半年，中策就将把前期控股的橡胶和轮胎企业打包弄到国上市。
在这个过程中，便有人不断地提出质疑。
这就是王弘毅可以利用的机会。
接下来，在王弘毅的要求下，天车公司的营养早餐计划加快推进。
各地的媒体对这一计划的报道，越来越多。
4月6日，王卫民从甘州返回蜀都。
至此，天车公司第一期营养早餐计划顺势实施完毕。
这项计划遍布全省二十多个地市州，受到资助的小学生10000名。
与此同时，天车公司还跟八个农业大县，签订了大豆收购合作协议。
有了这些实打实的素材，王弘毅安排贾成玉整理了一番，然后请王晓娅组织了一篇新闻发表在到《西川改革时报》。
这篇文章一发表，很快便受到了其他媒体的关注。
第二天日报的记者陶立康，主动联系到了贾成玉，说要采访天车公司资助小学生的事情。
到了天车公司，陶立康对公司的经营情况进行了全面的了解，同时重点关注营养早餐计划，收集了详细的数据、资料。
那些详实的资助学生花名册，各地资助仪式的照片，让陶立康非常感动。
“你们这些材料做得很扎实，一点都没有花架子啊。”
贾成玉说：“这项工作，是我们王总亲自安排部署的，将是公司长期坚持的计划，而且会根据公司经营情况，不断增加资助学生的范围和数量，王总自己也是学生，所以对……”
“你们王总还是学生？”陶立康敏锐地抓住了贾成玉“不小心”透露出来的一点消息。
贾成玉点头说：“是的，我们王总是一名大学生，自主创业，白手起家，几个月时间就打造了美美豆奶粉品牌，深受老百姓喜欢……”
这些资料，贾成玉提前就准备好了的，娓娓道来，将一个通过自身努力，创业成功的年轻大学生形象地烘托了出来。
陶立康眼睛发亮，一边用录音机录着贾成玉的话，一边拿着笔在本子上唰唰唰地记录着。
他原本是想就改革时报上面的内容进行核实，然后进行报道。
谁知道竟然挖出了新的亮点，这让他很惊喜。
年轻大学生，白手起家创业成功，资助贫困小学生。
这些关键词，很有冲击力，很能吸引读者的眼球。
于是，陶立康对王弘毅越发地感兴趣了，逮着一些细节不断刨根问底。
只可惜，贾成玉并没有透露出太多的个人细节，只是按照之前王弘毅交代的信息进行了解释。
这让陶立康越发好奇，一再要求当面采访王弘毅。
“不好意思啊，陶记者，我们王总这段时间课程比较多，暂时没法接受您的采访。有什么信息，您直接找我，我帮您转达。”贾成玉委婉拒绝，然后表示可以采访公司总经理王卫民，他是王弘毅的父亲。
这个信息，顿时又让陶立康十分感兴趣。
当即，早有准备的王卫民，又接受了陶立康的采访。
“此行收获很大，这个天车公司，可以挖掘的新闻点很多！”
从天车公司出来，陶立康十分高兴。
不仅采访到了新闻，而且收到的信封也比平时厚很多。
他决定，先把这篇报道发出去，然后继续找机会去采访王弘毅。
在采访王卫民的过程中，他也大致了解到王卫民之前的经历，越发对王弘毅凭一己之力打造出这么大的企业感到佩服。
“二十岁的年轻大学生，一年时间不到，就做出了这么大的企业，这个事情，很有爆炸性，史欲柱当年都比他差远了吧？”
4月8日，陶立康的报道在西川日报上发表了出来，占了半版篇幅，配上了好些照片。
这个报道，是在社会经济新闻栏目刊登出来的，而且是主编看了以后，亲自拍板定下这么大的篇幅。
“我们的宗旨，就是弘扬社会新风尚，这个王弘毅，年纪轻轻响应国家号召创业成功，这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可他赚了钱，还拿出真金白银去资助小学生，这就更难的了，必须要重点报道，后续还要跟踪报道。”
这位主编专门做了安排，“省里面正在评改革先进人物，这个王弘毅，我看就很有潜力，如果通过我们的报道，将他的先进事迹宣传出去，这也是我们的成功啊。”
这篇报道，引起了分管教育工作的省领导的注意，他在报纸上做了批示，要求教育部门加强宣传引导，弘扬这种无私的奉献精神，同时也要配合天车公司的资助行为，让资助落到实处。
批示到了省教委，教委领导立即安排办公室人员跟天车公司联系，希望跟公司负责人进行对接座谈。
实际上，天车公司之前陆陆续续在全省各地推行营养早餐计划，各地也都有相关的报道，也引起了教委领导的注意，只是想不到省报这么快就报道了，而且资助的总人数竟然达到了10000人。
“这个天车公司很有意思啊，做了这么多，竟然没有主动跟我们联系，图的是什么？”教委一把手申互言十分疑惑。
办公室主任道：“领导，我看了报道，感觉他们推行营养早餐计划，有两个目的，一是当然是帮助贫困小学生，改善他们的营养，帮助他们成长；二是利用这个机会，推广他们的产品，我仔细收集分析了之前的新闻，他们在各地的广告宣传，明显增加。”
申互言点头，赞许道：“你分析得有道理，他们也不是不求回报，不过既然拿出了真金白银，我们顺水推舟，帮他们扬名，也是应该的。我跟领导请示一下，看他能不能安排，去天车公司视察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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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领导视察
“老王，你太牛了。”
看到日报上关于天车公司的报道，室友们都惊呆了。
事情经当事人说出来，人们往往觉得平常无奇。
而在报纸上、电视等正式的新闻媒体上一登出来，感觉完全就不一样了。
王博惊问：“一万个学生啊，那你要花多少钱？”
王弘毅实话实说：“一年下来三百多万吧。”
“啊，这么多？”
众人又是一阵惊呼。
现在好一点的单位，普通职工的收入，一年也就两千左右。
王弘毅一年花在营养早餐计划上面的钱，差不多相当于2000人一年的收入。
这么换算下来，很吓人。
林国锋喃喃道：“你竟然这么有钱了！”
他实在难以想象，一年白白扔出去三百多万，那么王弘毅自己赚的钱肯定要多得多。
马宏图满脸泛光，“你这么多钱，还读什么书啊！”
王弘毅笑道：“读书，是一种经历，而且学到的知识，总是有用的。”
“真的吗？”马宏图有些疑惑，“可是你现在也没怎么上课，只是挂个读书的名而已。”
王弘毅说：“我这不是理论和实践结合起来吗？”
“是这样吗？”马宏图疑惑，因为熬夜看录像，他的黑眼圈很严重，看起来就像个熊猫一样。
杨友胜道：“老王，你这一番运作，名声打响了，有人要动你，就得掂量掂量。不过，还是差一点，最好是省里有重要领导关注。”
王弘毅明白这一点，道：“暂时我也没有更多的办法！”
杨友胜道：“我看能不能帮你想想办法，先铺垫铺垫。”
他的爷爷在省人大当副职，虽然实权不大，但是级别在，而且之前担任过省里的重要领导，人脉关系网还在。
他如果认可并且帮王弘毅说话的话，自然比几篇报道要强上不少。
王弘毅感激道：“多谢。”
杨友胜摆手道：“主要还是你自己有实力，不然别人想帮，也帮不上多大的忙。”
他还有半句话没有明说，那就是没有实力，别人又凭什么出手帮忙？
实际上，杨友胜之所以主动提出帮忙，也是因为王弘毅自己把企业做得这么大，有了足够的实力。
不然的话，他就算平时跟大家相处得还不错，没有因为家里有背景而眼中无人，但也也不会管其他人的闲事。
正在聊着，王弘毅接到了贾成玉打来的传呼，便下楼去用公用电话回了过去。
电话中，贾成玉十分地兴奋，“王总，好消息，刚刚接到省教委的通知，说分管文教卫的省领导要来视察，明天上午就来！”
王弘毅也很高兴，这是第一个到公司视察的省领导，虽然他在政府这边排名靠后，但是这表明自己之前的一系列布局，开始引起了领导们的关注。
王弘毅指示道：“一定要抓紧做好接待准备工作，主要是整理汇报材料，此外就是营养早餐计划的相关资料，要再次整理规范。”
打完电话，王弘毅回寝室简单说了一下，随即便回公司。
虽然有贾成玉安排布置接待工作，但是他还是要亲自盯着。
毕竟是省领导来视察，不能出纰漏。
下午三点多，省教委办公室主任专门来到公司，他专门来打前站，免得明天的视察工作有什么问题。
在听了天车公司的接待准备工作以后，他比较满意，道：“这一次，你们推行的营养早餐计划，反响不错。我们主任很重视，专门交代我搞清楚状况，我也没有找你们，收集了各市州的一些情况进行分析，然后给主任做了专门汇报，主任对你们很满意，专门去给省领导汇报。省领导这次来，主要是肯定你们的做法，希望你们能够坚持下去。刚刚听了你们的规划，不是搞短期行为，这很好……”
他这一番，既交代了领导视察的来龙去脉，同时也顺便表了一下功。
王弘毅自然表示十分感激，表态一定要在教委的指导下，把这项工作做好，等后续公司规模做大以后，争取资助更多的学生，同时也希望在教委的支持下，做更多公益项目。
第二天省分管文教卫的领导付青山在教委主任申互言的陪同下，来到了天车公司。
公司会议室，墙壁上贴着欢迎省领导视察指导工作的横幅。
一番介绍及简单的开场白以后，王弘毅代表天车公司，对公司的基本情况做了汇报，随后重点汇报了营养早餐计划的初衷、实施进展、后续打算等。
付青山听得很认真，之前申互言给他汇报这个事情的时候，他就已经大致了解了一下，觉得这件事情很有意义，好好推广运作一番，说不定能够成为全国的典型。
今年四十六岁的付青山，提拔副省也有三年了，正是需要不断积累政绩声望的时候。
尽管之前就听申互言介绍过，王弘毅很年轻，还是个大学生。但是面对面交流，付青山还是有些震惊。
王弘毅的表现，哪像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学生啊。
他明白，尽管现在涌起创业浪潮，但真正能够创业成功，并不多。
而能够像王弘毅这么快成绩这么突出的，就更是少之又少了。
等王弘毅正式汇报完毕，付青山又就一些感兴趣的事情进行提问了解。
在这个过程之中，王弘毅委婉地提起了父亲的事情。
说自己创业，是受到了父亲的熏陶。
很多市场推广经验和管理方法，都从父亲言传身教中学到。
至于王卫民被抓以及荣州食品厂改制的事情，则几句话简单带过。
尽管王弘毅说得很含蓄，但付青山还是注意到了。
“看来，他们投钱资助贫困学生，主要还是想捞名声，给自己找依靠啊。”付青山不动声色，暗自琢磨：“不过，只要他们真金白银投入教育公益事业，我帮他们说几句话，也没什么不可。”
付青山在讲话中，面对电视台的摄像头，对天车食品公司的营养早餐计划，给予了充分的肯定，指出这种主动承担社会责任的企业，各方面应该给予大力支持。希望天车食品公司继续加快发展，将来为教育事业发展做出更大的贡献。
接下来，付青山参观了公司“社会责任工作室”，这是专门腾出来一间办公室布置的。
工作室里方案规划，有受资助学生的档案资料，有相关照片、新闻等。
当然，接下来，肯定会有付青山来视察并肯定公司做法的相关图文报道。
“很不错，你们用心做这个事情，只要持之以恒，我相信会得到社会各界更多的认可。”付青山很满意。
第64章 哪冒出来的
付青山视察天车食品有限公司的新闻，当天晚上便在西川电视台播了出来，第二天西川日报等省内主要报纸都进行了报道。
尽管这些媒体的报道篇幅不是很长，但是却起到了很好的引导作用。
转载了新闻的媒体，又安排记者联系公司要进一步深入采访报道。
4月12日，王弘毅接到杨友胜的通知，他的爷爷杨继真要到天车公司视察。
王弘毅问老爷子有什么喜好，杨友胜道：“老爷子是一根筋，不喜欢花里胡哨的东西，给他说干货、说真话，就算有小错误，也比说空话假话被他发现好。”
这一点王弘毅倒是没什么担心的，不过还是针对老爷子的性格，专门安排了接待方案，务必显得低调、务实。
公司已经接到人大领导要来视察的通知，有了上次接待付青山视察的经验，贾成玉一点也不慌，有条不紊地布置好相关工作。
第二天一早杨继真便乘坐一辆商务车到了公司。
看到在楼下迎接的只有王弘毅和王卫民、贾成玉三人，杨继真暗自点头。
到了公司会议室，听王弘毅介绍公司的情况，以及营养早餐计划的安排，都是实打实的数据、具体的工作细则，杨老爷子越发地满意了。
“你这小伙子，很不错嘛。不仅会赚钱，而且能把钱花在有意义的地方，不是用于个人享受，不错！”
杨继真之前听杨友胜说了一些王弘毅的事情，现在眼见为实，觉得这个年轻人是个人才。
他对王弘毅的做法给了充分的肯定，要求王弘毅要坚守本心，把这项事业做好。
“我明年就退休了，以后来公司转悠的时间更多，我不希望你这个早餐计划只是花架子，我会一直盯着这事。”
杨继真很认真地道，“当然，只要你认真做事，守法经营，我会尽量帮你宣传，你也不用有什么顾虑！”
看得出来，老爷子确实是一个比较固执的人，很较真。
甚至有了专门监督王弘毅的意思。
王弘毅并没有因此不爽，反而很高兴。
营养早餐计划的提出，虽然带有功利目的，但王弘毅确实准备长期坚持下去，以后甚至会联合更多的企业来做。
所以，他不怕老爷子监督。
相反，老爷子这么上心，到时候有什么事情，找他帮忙解决，肯定没多大问题。
一个倔强的老领导，认准了什么事，如果自己不能解决，甚至会直接去找省里主要领导。
“领导放心，这个营养早餐计划，会一直伴随公司的发展而发展，只要公司还在，这个计划就不会取消，欢迎领导监督！”
“你这话，我放在心上了，那我希望你们公司越做越好，多赚钱，多资助学生。你们现在资助的不是1万个学生，而是1万个困难家庭，将来这些学生能有所成就，就有更大的社会影响力，所以说教育是百年大计，小王你能沉下心来做这个事情，很好！”
看着王弘毅，杨继真便想到了自己的孙子杨友胜，虽然行事稳重得体，但跟王弘毅相比，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王弘毅不仅赚钱有一套，关键是觉悟还高，舍得花钱帮助贫困学生！
对于老人家来说，最看重的人就是一个人的觉悟和实际行动。
杨继真满意地走了，王弘毅心头也更加踏实。
4月14日，西川改革时报上面刊登出了一片文章《10000份早餐，10000个家庭！》
这篇报道对天车公司的营养早餐计划进行了详细的报道，又介绍了天车公司的发展历程，同时介绍了王弘毅的基本情况，最后又是一番评论，画龙点睛，意思像王弘毅这样的创业者，不正是我们要照的西川改革先进人物的吗？
这几个月，天车公司和王弘毅在西川大大小小的媒体上的新闻报道不少，很多人对他经历充满了好奇，当然民间也演绎出一些关于王弘毅创业的传奇故事。
比如王弘毅为了解决家里面的经济危机，当初跑到深城去，原本想打两个月工挣学费，谁知正好遇到深城发售股票认购证，作为经济学大学生的王弘毅认识到其中的商机，组织老乡卖食品饮料，赚了第一桶金。
比如王弘毅赚了钱，不忘回馈社会，为解决问江奶粉厂职工困难，跟他们搞联营，让他们走上了创业致富之路。
比如王弘毅的营养早餐计划，每年花费三百多万，已经占据了公司绝大部分的利润，但王弘毅始终坚持要搞。
比如王弘毅的父亲为什么会被双规，其实背后是有利益关系存在的。
这些故事，大部分真实，只是隐去了一些细节而已。
故事最开始的来源，是火车站、汽车站那些卖报纸的人顺手低价推销的小册子，夹杂在国际国内古往今来奇闻异事之中。
4月22日，西川省首届改革发展先进人物候选人名单出炉，一共二十人，王弘毅名列其中。
最终的人选，将从这个候选人名单里面产生。
“这个王弘毅，是怎么冒出来的？”黄进荣一脸不爽地问。
作为黄家黄老爷子的嫡孙，他大学毕业即进入体制，去年7月从省直部门下派到崇县郊区元宝乡挂职乡长，做了不少面子工程，目的就是争取成为西川改革先进人物，为将来仕途打下更加坚实的基础。
现在王弘毅忽然冒出来，比他还要年轻好几岁，成就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相比之下，黄进荣就显得逊色多了。
“就是这几个月冒出来的，资助贫困小学生，搞了个营养早餐计划，据说付青山专门去视察，很满意！”
坐在黄进荣对面的男子戴着一副金丝眼镜，他是黄进荣的表哥戴云生，也是皇佳商贸的法定代表人。
黄进荣皱眉道：“你是说，他是付青山推的人？”
戴云生摇头道：“倒也不一定，互相利用吧。不过，王弘毅这个名字，我怎么感觉很熟悉，好像听谁说过？”
他冥思苦想，忽然眼睛一亮道：“我想起来了，我们不是刚刚控股了荣州食品厂吗？那王弘毅，就是食品厂厂长的儿子，那小子，好像知道些什么消息，要不是吴志俊把他老子给抓起来，事情不会那么顺利。”
“这么说，他没根没底？”黄进荣眼中闪过一丝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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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查封
“应该没什么背景吧，不然吴志俊也不敢那么弄了！”戴云生道，“王弘毅现在大把撒钱，无外乎就是想提高知名度，引人注意，好找靠山。”
黄进荣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你跟他接触一下，给他两条路选择，要么主动退出评选，要么……你知道怎么弄！”
戴云生嘿嘿一笑，“我知道了，不听话，就让公安、工商去检查，不信查不到问题。”
黄进荣轻轻一笑道：“他花钱，也就能买个平安，还想争更多东西，那就是痴心妄想了。”
戴云生感叹道：“有些人，总是没有自知之明，只有碰了壁，才知道锅儿是铁打的！”
25日一早，王弘毅接到贾成玉的电话，说有一个叫戴云生的人在公司要见他，对方是皇佳商贸的负责人。
王弘毅一听，皱起了眉头，想不到对方竟然主动找上门来了。
赶到公司，戴云生正坐在会客室里面，翘着二郎腿，嘴中叼着一根烟，喷云吐雾。
桌上虽然放着一个玻璃烟灰缸，但他把烟灰弄得满桌都是。
“安排人，打扫一下卫生！”王弘毅吩咐道。
随即，他在戴云生对面坐下来，淡淡地道：“堂堂一老板，这些手段还是免了吧。都不是傻子，有什么事最好敞开了说！”
戴云生哈哈一笑，将半截烟按灭在烟灰缸里，道：“你就是王弘毅吧，很年轻。不好意思啊，我就是这么一个粗俗随性的人。”
王弘毅撇了撇嘴，没有搭话。
戴云生笑呵呵地问：“你的父亲还好吧？可惜了，能把荣州食品厂做那么好，是个人才，我原本以为可以合作的呢！”
王弘毅看着他，依然没有接话。
这种没有营养的废话，完全就是浪费时间。
王弘毅相信，对方既然找上门来，肯定了解过自己的情况。
戴云生被王弘毅平静的眼神看得有些不爽，收起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正色道：“不浪费时间了，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但之前我可是听过你的大名啊，想不到你搞了这么大的生意。不过，我奉劝你，生意归生意，其他的就不要痴心妄想了！你懂我的意思吧？”
“不懂！”
“嘿嘿，还跟我装蒜。你这段时间大张旗鼓，不就是想争取先进吗？这里面的水深着呢，小心不要淹着自己！”
“你就是来告诉我这些的吗？”
“小子，少跟我装糊涂！”戴云生终于被王弘毅无所谓的态度给激怒了，他瞪大眼睛，“你知道我说的什么，你以为付青山来走了一趟，你就有靠山了？我告诉你，你最好主动退出评选，不然的话，你花钱砸来的关系，只不过是镜花水月，分分钟让你认清现实。”
王弘毅一点都不生气，一脸微笑：“我对现实认识得很清楚，就不劳你费心了。”
“呵呵！”戴云生气急而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别看你现在风风光光，你相不相信，公安消防的随便来查一下，都有理由让你公司停业。工商卫生，都可以查你！”
王弘毅道：“我知道，我也很害怕啊。”
对方越是生气，他越是平静，他不怕这种明刀明枪的对手。
戴云生站起来，气急败坏地道：“好，很好，这是你自己选择的，我们走着瞧。”
王弘毅摆手道：“慢走，我不送了啊。对了，荣州食品厂的账，我们慢慢算。”
既然对方都已经上门威胁了，那也无需隐忍了。
你再退让，对方只会觉得你好欺负。
王弘毅不相信一年几百万的费用撒出去，连一些以检查为借口搞破坏的宵小之辈都抗不下来。
“牛局，那个天车公司，会不会偷税漏税啊！”
“马队，天车公司知道吧？我听说，他们主要通过联营方式生产，消防设施很有问题啊。”
“杨局，天车公司的豆奶粉，听说卫生管理有问题，苍蝇到处飞，老百姓吃了要出事哦！”
戴云生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税务、消防、卫生系统的朋友，都联系上了。
放下大哥大，戴云生狠狠道：“我就不信了，这么轮番地去查，就查不出问题！鸡蛋里都要给他挑出骨头来！”
第二天上午，王弘毅正在学校图书馆里看资料，接到焦正奇打来的传呼。
“老弟，你得罪什么人了？卫生局的人直接跑来封了生产线！”
“他们怎么说？”
“说是得到举报，我们的生产线卫生不达标，苍蝇蚊虫到处飞，还说有消费者喝了美美豆奶粉，发生腹泻呕吐的情况。”
王弘毅了然，这肯定是戴云生的手段，他的效率倒是挺高。
“焦大哥，给你添麻烦了，这事我想办法解决。”
挂了电话，王弘毅正要给贾成玉联系，贾成玉倒是直接打来传呼了。
电话一接通，贾成玉兴奋的声音传来：“王总，刚刚接到省府通知，省府一把手巫平玛要来调研，下午两点就到公司。”
王弘毅脸上露出了笑容，问道：“你知道问江罐头厂的联营车间被查封的事情吗？”
贾成玉一愣，“没接到消息啊，我刚刚在接省府办公厅一位领导的电话，接完就给你打过来了。”
王弘毅说：“那可能他们没打通你的电话吧！过两天，给你再配个大哥大，座机和传呼不方便。”
贾成玉焦急道：“王总，是谁查封的，我们要不要趁这次大领导来……”
王弘毅笑道：“不用提，既然巫领导来视察，一些牛鬼蛇神马上就会销声匿迹。就算他们胆大包天，我们事后再反映反映，那些家伙就吃不了兜着走。”
试想想，省府大领导都专门来视察的公司，肯定是得到了认可的，结果车间反而被无缘无故查封，这其实是打领导的脸啊。
更何况，这事跟大领导来视察的时间点那么契合，领导知道以后，不收拾人才怪。
巫平玛这个大领导，王弘毅前世也有印象，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
他喜欢搞突然袭击。
比如在去某一个市视察的路上，经过一个地方，他会忽然叫停，然后让其他人呆在车上，他带着一两个人下车去跟附近的人攀谈。
一旦发现什么问题，他就会当众批评人，绝对不会留情面。
这种做风，让很多人很不适应，但是却对他无比敬畏。
巫平玛在省内的威信很高，再过两年，调到沿海一个大省担任一把手去了。
王弘毅到了公司，大家都在忙碌布置。
尽管最近密集接待了两位副省领导调研，还有不少记者，也都有经验了，但是贾成玉还是有些紧张。
毕竟这次来的可是省府一把手，省内最有权力的两个人之一，接待细节方面，绝对不能有任何纰漏。
贾成玉看到王弘毅，赶紧上前汇报：“王总，我了解过，问江罐头厂联营车间，一直都按照你的要求，坚持最高的卫生标准，绝不会有问题。这次怕是有人故意整我们。”
王弘毅笑道：“老贾，你不用紧张，天塌不下来，领导都相信我们，还怕什么呢？”
第66章 公平竞争舞台
一辆丰田中巴车在楼下停下来。
王弘毅赶紧带着众人迎上前。
巫平玛典型的北方高大身形，一双锐利的眼睛似乎直透人心，他的手宽大而有力。
这是一个处处给人力量感的人。
一看作风就比较强硬。
在会议室里，王弘毅简洁的汇报了天车食品公司的发展状况，以及早餐计划的实施进展和下一步规划。
最后，王弘毅重点汇报当前公司发展面临的问题：“公司发展时间短，基础比较薄弱。特别是产能的提升，跟不上市场需求的发展。前期我们主要通过联营的方式实现产能提升，现在省外的客户需求，越来越大，市场部每天都会接到省外代理请求和订单，他们一边高兴，一边焦愁！”
“经过前期的积累，我们具备了一定的经济实力，也了解到省内一些国营的食品厂将要启动改制，所以希望能够通过参与国企改制，控股相关食品公司来实现产能扩展。”
“如果不解决产能问题，不仅联营带来的管理难题多，而且美美豆奶粉的品牌还能走出西川。”
巫平玛认真听着王弘毅的汇报，拿着笔记录着一些要点。
“你的想法很不错，省里面，确实在推行国有企业改制，对于一些不涉及国计民生重要行业的亏损企业，通过出售、合资、引入民营资本的方式，实现国有资产的保值增值。”
“当前，民营资本显现出巨大的活力，省里非常重视这一点，所以引入民营资本入股，是国企改革的重头戏。天车公司有品牌，有实力，有社会责任感，这样的企业参与国有企业改制，我们表示十分欢迎！”
巫平玛的话，给王弘毅吃了一颗定心丸。
这次王弘毅想趁此机会，重点说一下蜀都牛奶厂的事情。
“谢谢领导的支持，我们也正在努力，前期了解到蜀都牛奶厂已经开始启动改制，我们也做了一系列的准备工作。另外一方面，虽然民企发展蓬勃，可在实际经营中，特别是跟国企、外企相比，始终有低人一等的感觉，很难做到真正公平公正的市场竞争！”
听王弘毅这么说，陪同巫平玛的一行人，顿时紧张起来。
“这小子，想说什么，满嘴跑火车吗？”
“到底地年轻人，沉不住气！”
就连王卫民都捏了一把汗，他当然明白王弘毅的打算，可是感觉王弘毅这一番说得有点重了。
虽然领导来视察，确实可以适当提一些请求，但不能这么直杠杠地拿问题砸啊。
巫平玛却是不动声色，淡淡地说：“你具体说说看，不用有任何顾虑。”
王弘毅当然没有多少顾虑，他刚刚提到的问题，是现实存在的，也是当前社会经济发展中比较突出的矛盾。
民营企业相比大量要死不活的国企，活力更足，市场适应能力更充分，然而社会地位还是不高，要想获得支持更加困难。
比如贷款，无论你资质多好，银行都不怎么看得上。
“有人说，国有企业是大妈生的，外资企业是二妈生的，民营企业是弃儿。大妈生的儿子名正言顺的享用所有资源，二妈生的一直作为全国各地招商引资的重点，享受有从上到下的一切优惠政策，只有民营企业，无父无母，无人关照，一切只能靠自己，只干事、交税、养人，永远上不了台面……”
看到巫平玛的几名陪同人员脸色凝重，王弘毅微微一笑道：“这种现象，在全国十分普遍，是长期以来经济体制格局带来的问题。西川省地处西南，老百姓思想相对封闭，这种情况，尤为突出，如果不下大力气破除这种难题，民营企业的发展，着实困难。民意企业家的成长，着实艰难。”
“困难！艰难！我看今天你是要向我开炮，给我上课啊。”巫平玛感叹。
王弘毅赶紧道：“领导言重了，我只是向您汇报一下作为民营企业面临的一些困难。民营企业不缺激情，不缺干劲，但是最希望的就是有一个公平的竞争舞台。当然，我也知道，很多情况，相对以前，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只是一切都在路上，远远没有止境。”
巫平玛微微一笑，点头道：“你说得对，我们也做了很多的努力，但是事情都有一个变化发展的过程，一蹴而就也是不现实的，看到不足的同时，我们也要看到进步的地方。我们一直在持续营造良好的经营竞争环境，就是希望激发大家的活力，推进国有企业改制，也是这个目的。”
王弘毅高兴道：“谢谢领导，有了领导的支持，我们就吃了一颗定心丸。”
巫平玛笑道：“你还是个大学生吧？一边读书一边创业，这很好，把理论知识和实践结合起来，勤于思考，注重总结，兼顾社会责任，要坚持，持之以恒做下去，你想要的公平竞争舞台，也只能在发展中解决问题。”
调研过程，大约一个小时，随后巫平玛一行便离开了。
王弘毅也松了一口气，他之前那番话，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样更能引起巫平玛的重视和思考。
巫平玛为人强势，愿意干事，这样的领导其实也想听一些真实的话语。
贾成玉问：“王总，要不要跟工商局那边联系一下……”
王弘毅摆手道：“不用了，你到时可以安排人采访一下问江豆奶粉被无故查封的情况，看看到底有没有问题。接下来，准备一个新闻稿，就是针对美美豆奶粉的生产安全管理进行重点报道，让老百姓了解我们的生产流程，让他们放心。”
贾成玉稍一琢磨，便明白了王弘毅的意图，欣然点头说：“王总，我知道怎么做了。”
当即，他便联系王晓娅，将巫平玛来调研，天车公司问江联营厂被查封的情况说了一下。
“咋回事，工商局那般人脑子有病吗？这个时间点查封，不是给巫领导抹黑吗！”
贾成玉道：“我们大致了解了一下，可能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我们王总成为改革先进人物候选人，让某些人感受到了威胁。二个是蜀都牛奶厂改制一事，我们也是明确要参与，恐怕让某些竞争对手害怕了。”
王晓娅说：“我明白了，我先采访你们，然后再联系一下工商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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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全面狙击
青草地茶楼。
柔和的白色灯光下，大厅中间端坐着一个白裙女孩，纤手轻挥，弹奏出清脆悠扬的韵律。
黄进荣、戴云生和一个中年男子一起喝茶，聊天。
黄进荣端着茶杯慢条斯理地道：“杨局，这次美美豆奶粉爆出食品卫生安全问题，幸好你们及时查处，不然多少消费者要吃出事啊。”
杨局留着大背头，身形圆胖，眯着眼说：“这是我们的职责嘛，维护老百姓食品健康，我们义不容辞！”
戴云生笑呵呵地道：“那个王弘毅，自以为花钱就能买到一切，他资助贫困学生又怎么样，也不能掩盖他食品卫生问题的。”
三人笑谈，仿佛王弘毅就是砧板上的一条鱼，等候着他们任意宰割。
黄进荣说：“明天再加把火，他不是有五家联营厂嘛，再查封两家，看他慌不慌！杨局帮了忙，我会记得的。”
杨局道：“些许小事，举手之劳而已。”
正说着，他的传呼响了，拿出来一看，是一位副局长打来的。
“用我大哥大回吧。”戴云生道。
杨局也没有客套，接过大哥大，给对方回了过去。
“杨局，出事了，你快看新闻！”电话中，那位副局长语气十分地焦急。
杨局皱了皱眉头道：“老朱，你慌什么，出了什么事？”
“是天车食品公司，上新闻了。”
“哦，看来我们查处得挺及时的啊。”
“不是，白天巫平玛巫领导去天车公司视察了，说要搞活民营经济，现在新闻还在……”
“吧嗒……”不等对方的话说完，杨局手中大哥大就掉落在地板上。
“杨局，杨局……”话筒中还传来对方焦急的呼叫。
戴云生有些不满地问：“杨局，发了什么？”
杨局脸色苍白，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喃喃道：“巫平玛去了天车公司！”
“怎么可能？”黄进荣吃了一惊，难以置信。
戴云生脸色也顺便变得很难看。
关键是他们事先并没有接到消息。
他们刚找关系把天车公司联营厂给查封了，结果巫平玛紧接着就去视察。
这事要是被巫平玛知道，以他强势的性格，怕是有很多人要遭殃。
既然王弘毅已经见到了巫平玛，他能不趁此机会告一状么？
然而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这其实是最恐怖的！
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酝酿着大恐怖。
黄进荣的心悬了起来。
他郁闷地道：“怎么会这样，老巫怎么也注意到了天车公司！”
巫平玛跟付青山、杨继真完全不一样，他是省府一把手，为人又很强势，触怒了他，将会出大事。
就算黄家在西川根基不浅，但黄老爷子毕竟只是副省，而且没有实权，可不敢跟他硬碰硬。
杨局将大哥大捡起来还给戴云生，慌张道：“天车的联营厂，必须得马上解封，希望还来得及。”
正在这时，他的传呼机又响起来了。
一看还是朱副局打来的，杨局心头就打鼓，主动拿过戴云生的大哥大回了过去。
“杨局，刚刚我接到办公室马主任电话，说有记者要采访天车公司联营厂被查封的事情，记者已经在问江现场，采访了天车的部分员工！”
杨局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是要把事情弄大啊。
可是事情越大，麻烦也就越大。
简直要死人。
“告诉他们，这不是查封，这是……理由你编一个，总之，我们没有查封天车公司。”
“可是，他们的员工怕是不会听话！”
“管不了那么多，反正我们接到群众举报，请天车公司配合调查而已。经过快速调查，并没有发现问题，也不会影响天车公司的正常经营。”
“好……吧，我让他们去解释。”
戴云生问：“记者怎么知道这个事情的？”
“不知道。”杨局神情郁闷。
黄进荣道：“会不会是天车公司主动联系的！”
戴云生想了一下道：“很有可能，那个王弘毅，我看不是省油的灯！”
黄进荣感叹道：“那很显，就是王弘毅的手段，看来还是小看他了啊。”
戴云生道：“巫平玛都专门去调研了，这事，怕是不能再搞下去。只能另外想办法了。”
黄进荣摇头道：“算了，这事暂时就告一段落。这一次怕是阻止不了他评先！”
戴云生心有不甘：“巫平玛怎么就会注意到天车公司呢？”
黄进荣意兴盎然，起身道：“差不多了，我们走吧。杨局，这次的事情给你添麻烦了，你放心，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
事情发展到现在，如果王弘毅真的咬住不放的话，肯定会牵扯出不少人，杨局首当其冲，绝对跑不掉。
杨局叹了一口气道：“希望平平安安吧。对了，记者那边能不能想办法，不让他们报道这个事情。”
黄进荣道：“这个问题应该不大，是哪个报社的？”
杨局道：“改革时报，好像叫王晓娅，倒也用不着找她，直接找报社说一下应该问题就不大。”
黄进荣点头道：“我知道，我这就打电话找人。”
很快他便找到宣传口子的关系，然后让对方找西川改革时报的领导。
第二天上午，王弘毅就接到报告，问江联营厂已经解封了，卫生局的人态度非常好，说主要是接到群众举报才例行公事。
贾成玉笑着道：“他们说，经过调查，美美豆奶粉没有任何问题，希望我们再接再厉。”
王弘毅道：“这么说，是一场误会，我们要不要给他们送个锦旗呢！”
贾成玉失笑道：“他们怕是要哭了。”
两人正说着，王晓娅的电话打来了，她道：“王总，真被你料中了，果然有人打招呼，领导不让发天车公司被查封的消息。我拿出第二个报道，一下子就过了，明天整版刊登！”
王弘毅高兴道：“多谢晓娅姐，改天请你吃饭。”
在请王晓娅采访的时候，王弘毅预料到黄家肯定会有后续手段，所以便让王晓娅准备了两份报道。
一份是报道天车公司面临不正当竞争，被查封的消息。
另外一个则主要是报道天车公司管理规范，生产流水线质量、卫生可控，主要是以报道的形式进行详细的宣传，配上了不少车间生产线的照片。
四月二十五日，西川省首届改革先进人物评选结果出来了，王弘毅名列其中。
接到这个消息，王弘毅便给刘长岐打电话：“可以放手行动了，全面狙击，把贡牌豆奶粉的市场彻底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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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懵了
放下电话，刘长岐喃喃自语：“终于要结束了。”
这大半年时间，他在荣州食品厂过得非常憋屈。
尽管新任厂长周德兴一直以为他跟王卫民是对头，对他也算放心，甚至将销售工作全权交给他。
可是作为销售部经理，看到自己一手打造起来的贡牌豆奶粉销售额人为急剧下滑，整个公司管理一片混乱，他很痛心。
即使已经做好了到天车公司的心理准备，但毕竟对荣州食品厂有感情，看到它一步步走向不可救药的地步，心头很不是滋味。
这大半年时间，按照周德兴的安排，销售上倒也没有什么压力。
这段时间刘长岐主要做的事情，就是抓销售队伍，将大家团结起来，随时拉得走。
“小郑，通知大家开会！”刘长岐将半截烟用力按灭。
荣州食品厂一共有18名销售人员，分成三个组，每一个组的组长和副组长，都是刘长岐的亲信。
在此之前，刘长岐已经或多或少向大家透露了一些消息。
可以说，荣州食品厂绝大部分销售渠道，都掌握在刘长岐的手中。
与此同时，邓运康和姜承新也接到了王弘毅的安排，要求配合开展荣州豆奶粉市场清理工作。
“终于不用等了。”邓运康笑着对姜承新道，“荣州是天车公司的大本营，这大半年，我们俩已经被蜀都那边甩开一大截了，这次必须一雪前耻，证明我们存在的价值！”
他无比郁闷，说起来天车食品公司的注册地在荣州，这里是总部，他之前也被任命为副厂长。
可是王弘毅直接在蜀都搭起了更大的架子，公司规模越做越大，荣州这边的总部完全成为空壳，他手底下也管不了几个人，既没钱也没权，十分尴尬。
并且王弘毅已经明确，六月底左右就要完善公司框架，那些空着的职务都会安排人，这是最后的机会，如果不抓住，他恐怕连个空壳的副厂长都没得当了。
“这一次要拼了！”姜承新一拍大腿道。
他其实也很落寞！
跟他一起投奔过来的简正文、常安心，在蜀都搞得风生水起，收入节节上升，而且都被任命为公司中层干部，正在向部门正职冲击。
这段时间，他有事没事找刘长岐聊天，表达心中的郁闷。
他是刘长岐的亲信，知道刘长岐和王卫民关系极好，抓住这条线，才不至于真的被遗忘。
“老邓，我们现在是万事俱备，天时地利人和，要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我马上跟刘长岐刘总联系！”
“好，我们抓紧行动。”
邓运康虽然脸上带笑，心头越发郁闷。
姜承新是刘长岐的人，表面上对他客气，实际上也不会听他的招呼。
举目四望，感觉没有可用之人。
“他么的，我是猪油蒙了心啊，怎么就退股了呢！”
邓运康一想起股份的事情，心头就滴血，喝了酒就忍不住逮着媳妇一阵猛揍。
要不是那倒霉婆娘硬要退股，今天的状况完全不一样。
有四万块的原始股份，无论王弘毅怎么注册稀释，他至少也是公司股东，说话要硬气得多，而且价值也会跟着公司成长快速增值，现在至少要超过10万。
在邓运康郁闷的时候，刘长岐和姜承新商量好了行动策略，立即行动了起来。
一夜之间，荣州市各大超市、百货公司、小卖店，都贴上了美美豆奶粉的宣传广告。
打折、送小礼品，提高对渠道商的返点，一系列的促销组合拳打下来，市场瞬间被引爆。
美美豆奶粉一直在荣州处于知名度高，但货源紧俏的状况。
现在忽然搞起大促销，货源充足，一时间商家兴奋起来了，纷纷加大购货力度，而且一次性尽量多储备一点，免得卖着卖着就没货了。
消费者更是纷纷出手抢购，家里小孩、老人每天早晚都可以喝，营养丰富又能补充大脑，现在又有促销活动，简直就是便宜又实惠。
“老刘，怎么我们的销售订货还在下降，都连续两天没开张了？”荣州食品厂厂长办公室，周德兴气急败坏地问。
刘长岐一脸愁苦道：“厂长，我们也没办法啊。满大街都是美美豆奶粉的广告，他们还打折、送礼品，消费者都疯了，商家也不肯进我们的货！”
周德兴郁闷道：“不是说美美豆奶粉货源紧张吗？老百姓宁肯不喝，也不买我们的豆奶粉？”
“现在不一样了，美美豆奶粉货源充足，据说要多少就有多少！”
“怎么会这样？老刘，你再想想办法，尽快把销售搞上去，公司刚刚改制，正是我们表现的时候，怎么销售反而更差了，怎么交代！”
刘长岐为难道：“厂长，美美豆奶粉的品牌知名度高，电视广告天天打，而且央视都有广告，老百姓相信他们，而我们呢，投入太少，老百姓没什么印象！”
周德兴皱起眉头，“我们刚刚改制，广告投入不可能这么快，他们搞促销，我们也可以搞啊，多打折，先把市场稳住。”
看到刘长岐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他语重心长地道：“老刘啊，你知道，现在厂子不一样了，大股东换了人，如果我们不尽快把销售搞上去，无法交代啊。到时候，你我的位置都保不住，更别说那些股份了！”
按照改制方案，职工集体也占了一定股份，也能享受分红。
不过如果公司经营不善，那些股份就没有任何意义，大股东皇佳食品公司不会那么好心给员工们谋福利。
周德兴跟吴志俊他们勾结在一起，无外乎就是企图在公司改制中获得更多好处。
如果忙活了半天，不仅一分钱拿不到，还连累吴志俊及背后的皇佳食品公司亏钱，那他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刘长岐心中冷笑，说：“厂长，我们肯定会尽力。不过现在的情况，非战之罪啊！之前我们自己故意压缩市场份额，人家美美豆奶粉却在不断扩大宣传，把渠道都抢光了。而且，我听说，美美豆奶粉，是王厂长的儿子王弘毅搞出来的，恐怕要故意针对我们，现在我们要抢回渠道和市场，怕很难！”
“你说什么？”周德兴震惊地睁大眼睛。
他一直享受着当厂长的感觉，主要精力又在配合改制一事上，根本无心关注市场状况。
再加上刘长岐等人时不时在他面前拍胸口保证，说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他也就没将冒出来没多久的美美豆奶粉放在心上，一直沉浸在自以为是的幻想之中。
现在，梦想忽然被刺破，周德兴懵了。
正在这时，桌子上的大哥大响起来。
周德兴一看电话号码，脸色立即变得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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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合作
“老周，美美豆奶粉的事情，你知道吧？要反击，不能退，把他们打下去！”电话中，吴志俊语气很不善。
周德兴尽管心头一点底都没有，但嘴上依旧信心满满：“吴少，我们正在想办法，一定拿回市场！”
吴志俊道：“要快，如果连天车都搞不赢，你就下课吧。”
周德兴傻眼道：“吴少，我们之前刹了下车，要搞赢天车公司，不是一两天就行的啊。”
“我不管，给你一个月时间，如果不行，你就等着吧。戴老板现在很生气，他代表谁你应该知道！”
“吴少，我们一定尽力，马上弄！”
挂了电话，周德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气急败坏地道：“苟日的，吴志俊这是要过河拆桥。老刘，一个月时间扭转局面，你有把握吗？”
刘长岐看着惶恐愤怒的周德兴，仿佛看到了一条狗，无奈道：“厂长，别说一个月，就是三个月，半年，都难啊。现在的情况，你也清楚，我们能够守住阵地都不错了，还想抢对方的市场，纯粹就是做梦。除非是加大投入，拼广告，拼促销，不过这也迟了啊。人家都已经打了那么久的广告，我们什么时候能拿出来？”
“那你说怎么办？就直接投降认输了吗？”
“我也只能说尽力而为，到底能做成什么样子，我不敢保证。厂长，你刚才也说了，他们要过河拆桥，就算你把市场抢回来，要收拾你，还不是一套一套的吗？反正改制已经结束了，他们可以换上自己人。当初怎么对付王卫民，他们接下来肯定会一样对方你。王卫民有一个读大学的聪明儿子，不仅想办法保住了他，还打造了那么大一个公司。你呢？谁来帮你！”
周德兴的脸色，变得一片铁青，皱着眉头，眼神充满了烦躁、担心和愤怒：“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早做准备，不能坐以待毙。厂里的情况，你最清楚，改制的过程，你也一清二楚，有什么问题，最好是把证据材料准备好，一旦他们动手，你也不至于束手就擒。”刘长岐一副为对方考虑的架势，“还有，天车公司来势汹汹，已经不可抵挡，贡牌豆奶粉迟早被打垮，没有这一块支撑，食品厂还有多大的价值？就算他们让你继续当厂长，还有多大的意思呢！”
周德兴陷入了沉思，他感觉刘长岐说得很有道理，事已至此，自己必须要早点找一条退路，不然到时候被吴志俊他们一伙吃得骨头都没有了。
“我知道了。不过现在还没有到那一步，要全力以赴跟天车公司拼，他们不是搞宣传促销吗？我们也搞，马上搞，就从荣州市搞起来，其他地方暂时管不了，以后慢慢再说！”周德兴挥手道。
刘长岐心中暗笑，别看这家伙一副还要拼命的架势，内心肯定已经在打其他主意了。
“乱起来吧，越乱越好。”刘长岐心中暗叹。
随后，刘长岐便安排手下亲信，再次全面去梳理给地的终端渠道。
等到时机成熟，便一锅端。
四月三十日，省里面召开劳动节庆典大会。
省府一把手巫平玛出席大会做了重要讲话。
会上对首届西川省改革先进人物进行了表彰。
这次选出来的十名先进人物，都是各行各业的典型代表。
有基层干部，有大学教授，还有国企负责人。
而民营企业家只有两人，王弘毅和刘咏好。
刘咏好是西川鼎鼎大名的刘氏四兄弟的老四。
去年刘氏兄弟成立了华夏第一个经工商局批准的私营企业集团希望集团。
这四兄弟是我国改革开放初期最早那批辞去公职、投身商海的勇敢者。
他们凭借技术和头脑，从养鸡、养鹌鹑起家，短时间内令资产由千元变成千万。
如今社会上刚流行起“万元户”的说法，他们资产已经数亿，未来更是成为富豪榜前列的常客。
由于情况特殊，这次的先进人物将刘氏四兄弟作为一个评选单位入选，刘咏好擅长对外公关与谈判，所以作为代表来领奖。
上个月，刘咏好作为非公有制经济界推选出的政协委员，站在人民大会堂讲台上发言，“私营企业有希望”的标题刚念出口，台下就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你是王弘毅，大家都说你是新一代史欲柱！”刘咏好拍着王弘毅的肩膀笑道，“天车发展那么快，很了不起。”
王弘毅谦虚道：“刘董过奖了，在你面前，我都是小打小闹，跟史欲柱也差得很远。”
两个年龄相差一大截的先进人物紧挨在一起坐着，越聊话题越多。
刘咏好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小伙子，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
眼前似乎是一个人生经历极为丰富见识极为广阔的智者，哪像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
“难怪他能这么快把天车公司做大，果然有其道理。”刘咏好心中感叹。
虽然跟他的身份、身家相比，王弘毅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
可王弘毅年轻，发展势头很猛，潜力巨大啊。
作为先进人物代表，刘咏好上台发言，主要是阐述私营企业发展之路，提到了私营企业要跟着国家大政方针，同国家民族同呼吸共命运。
王弘毅心中一动：“这不是光彩事业的雏形吗？”
94年4月，刘咏好联合其他九位非公有制经济代表人士发表了“让我们投身到扶贫的光彩事业中来”的倡议书，倡议开展以扶贫开发为主题、以互惠互利、自觉自愿为原则、以帮助“老、少、边、穷”地区开发资源、兴办企业、培训人才为主要内容的光彩事业。
对这一顺应时代发展趋势和国家发展战略部署的新生事物，得到了上层有关领导和部门的充分肯定和大力支持，迅速确定了把光彩事业“办大、办好、办出成效”的工作方针，下发了《关于大力推动光彩事业的意见》，成立了副国领导担任会长的光彩事业促进会，并采取一系列措施，推动了光彩事业在各地的蓬勃发展。
很显然，这个时候的刘咏好，已经萌发了光彩事业的思路。
等刘咏好讲完话回来，王弘毅笑着道：“刘董刚刚的讲话，发人深省，我们每一个企业家，都应该胸怀祖国，心系民族，只有跟国家经济发展、民族命运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我们的企业和事业才会发展得越来越好。”
刘咏好微微一笑说：“小王你也认同吗？是了，你搞营养早餐计划，已经用实际行动表明了态度。”
王弘毅道：“一个人的力量始终有限，刘董你有兴趣一起来搞吗？”
“我有兴趣啊。”刘咏好笑道，“不过，我们生产饲料，跟你这学生营养早餐搞在一起，总有点怪怪的，你要是有心，可以在其他方面合作。”
第70章 蛇吞象
对于刘咏好的提议，王弘毅当然求之不得。
跟这样的大佬搞好关系，对未来事业发展有很多好处。
而对于刘咏好来说，王弘毅是一个很有潜力的年轻人，很特别，值得交往。
中午宴会，巫平玛带着一干官员，一一给当选的先进人物碰杯。
和王弘毅碰了一下酒杯，巫平玛笑着说：“小王不错，有魄力，有担当，希望你的天车公司加快发展，多为西川贫困学生做更多的贡献。”
王弘毅感激道：“谢谢领导，我一定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争取把天车公司发展得更好，更好地回报社会。”
巫平玛道：“你之前提的问题，省里面在不断完善，趋势是好的，过程还需我们上下各方一起努力。”
王弘毅点头道：“是的，我很有信心。”
等巫平玛一行人离开，刘咏好好奇地问：“小王，你提了什么问题？”
王弘毅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为民营企业营造公平竞争舞台的事情，这一点，刘董肯定有体会。”
刘咏好怔了一下，说：“确实深有体会，不过你能提出这样的问题，让我意外。”
王弘毅笑道：“社会的每一点进步，是我们每一个人努力的结果，如果看到问题不吭声，吃亏的还是我们自己。”
刘咏好看着王弘毅，发现他并不是在故作深沉，这种想法显然都是发自内心。
这就让他越发疑惑了，这个年轻人，到底有什么样的经历和阅历，才有这样的思想呢。
刘咏好很忙，这次来领这个奖，也是给省里面面子，毕竟希望的根基在西川。
临走前，刘咏好给王弘毅一个私人号码，说有什么事情可以找他。
王弘毅也给了他一个传呼号，方便联系。
这一次成功当选西川省改革先进人物，不仅让他进入了巫平玛的视线，而且对拓宽人脉有很大的帮助。
……
府河边的常来茶坊，环境优雅，清风徐来，远处河面波光粼粼。
“我非常讨厌这家伙！”
黄进荣端着茶杯，一脸阴沉。
电视机上正好播放的西川新闻，里面是昨天表彰会的报道，画面在每一个候选人身上都停留了几秒，他一眼就看到了王弘毅。
戴云生咬牙切齿道：“这王弘毅不简单，我刚开始以为他无根无底，用点手段就能够让他束手就擒，谁知他竟能惊动巫平玛。这么看来，他之前的种种做法，应该是一开始就规划好了的。”
一个穿着黄色文化衫的年轻男子问：“王弘毅是谁，他怎么啦？”
戴云生道：“本来这次进荣运作好了，要评先进人物，这样也不枉去基层辛苦这么久。谁知道王弘毅半路上杀出来，硬生生把这个名额抢走了。”
黄进荣说：“是的，老爷子都很生气！”
戴云生又道：“实际上，我们还是小觑了他。不仅这次先进人物，我看入股荣州食品厂的事情，也有麻烦。吴志俊跟我说，现在天车食品厂的美美豆奶粉，铺天盖地的打广告，趁着我们压缩食品厂交易量的时间，把荣州食品厂的市场抢得差不多了，就连荣州市本地，现在都是美美豆奶粉的天下，吴志俊说他真在想法，争取尽快抢回市场，我看悬！”
黄进荣有些不满地看了戴云生一眼，说：“当初就应该把对方一网打尽！”
戴云生虽然是黄进荣的表哥，年龄比他大了好几岁，但却有点怕他，小心解释道：“当时是大意了，而且也想着尽量不要搞出太大动静。”
“荣哥，你发句话，该怎么弄，我来办！”穿文化衫的男子拍着胸口道，他叫盘正安，父亲是省轻工局的一位副职，“有些事情你不好做，我来做一点问题也没有。”
黄进荣淡淡道：“你看着办，反正他是开公司的，不过近期要小心一些，巫平玛对他有关注，之前问江工商局的杨秋崇刚刚免职……”
杨秋崇就是戴云生之前安排去查封问江联营厂的杨局，虽然巫平玛并没有关注到这个事情，但是市工商局还是很快知道了这个事情，直接一纸文件，免去了杨秋崇问江工商局长的职务，目前正在接受调查之中。
凡是跟领导有关的事情，就算领导不知道，或者知道了没有表态，但自有人去揣摩领导的想法和意图，尽量提前将事情处理得妥妥帖帖的。
巫平玛作为强势的省府一把手，问江工商局的做法简直就是直接跟他唱对台戏，仅仅处理问江县局的局长，这已经是很轻的了。
如果省里面后续有什么消息出来，连市局、省局的领导都要坐蜡。
戴云生道：“对了，我得到消息，天车公司有意参与蜀都牛奶厂改制，又要跟我们抢生意，坚决不能让他得手。”
盘正安笑了，“这事，主动权在体改委、轻工局，这可是我们的地盘，他们想参与改制，门都没有。”
黄进荣冷声道：“不要大意，王弘毅一年丢出来几百万资金资助贫困学生，目标肯定不会只是这一个先进人物，他得到巫平玛的接见，难保不会提这个事情。”
盘正安自然明白巫平玛的分量，他郁闷道：“如果老巫发话，那事情确实麻烦。”
戴云生道：“正常情况下，老巫就算关注，也不会直接开口。我们已经跟中策联系上了，拉上中策一起参与蜀都牛奶厂改制，就算老巫有意偏袒王弘毅，也得好好掂量掂量。黄红年的胃口很大，除了蜀都牛奶厂，我们物色更多的饮料食品厂，争取一次性打包收了给他。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以黄红年的背景关系，巫平玛也阻挡不了，跟别说小小的天车公司了。”
盘正安笑了，“黄红年，最近火得很啊，很多地方想请他都请不来呢。他真要介入西川省的国企改革，巫平玛只怕高兴昏了，不可能会拒绝。”
此时此刻，王弘毅也在跟沈西兰等人讨论蜀都牛奶厂的事情。
“这次巫平玛来天车公司视察，对我们是一个很好的认可，我们要趁热打铁，正式表明参与蜀都牛奶厂改制的态度，同时提出我们的方案。蜀都牛奶厂的具体情况，应该已经清楚了吧？”
沈西兰点头说：“基本情况已经清楚了，蜀都牛奶厂是蜀都市属国有企业，成立于1956年，最开始以生产鲜奶制品为主，在金塘有奶牛场，88年开始贷款引进奶粉生产线，但经营持续恶化，银行贷款陆续到期，但无力偿还，所以市里面有意拿它出来作为改制试点，根据去年印发的《蜀都市城镇股份制合作企业试行办法》，市里面有意采取合作制方式进行改制，通过转让控股权、放开经营权的方式搞活企业。虽然目前没有明确数据，但各项资料表明，蜀都牛奶厂现有净资产在三千万元左右……”
王弘毅皱眉道：“也就是说，如果我们要控股，至少投入一千五百万以上？”
沈西兰苦笑道：“是的，这家企业，在蜀都属于规模较大的，如果不是这几年走下坡路，还不止这个数。”
王弘毅盘算了一下，如今天车食品公司有9家联营厂，年产能2.7万吨，全负荷运转，年销售额1.5亿左右，净利润也就2000万元左右，而蜀都牛奶厂改制一事显然不会拖到自己准备充分的那一天。
至于向银行贷款解决资金问题，王弘毅想都没有想。
正如他跟巫平玛所说的那样，这个时代，民营企业要想从银行贷款，简直是天方夜谭。
“得另外想办法，就算是蛇吞象，也要拿下蜀都牛奶厂。”王弘毅坚定道。
沈西兰道：“王总，天车公司各方口碑很好，发展势头蒸蒸日上，业务开始拓向全国，您又刚被评选为西川改革先进人物，有这些条件，尽管我们的规模暂时不大，但也不是不可能。特别是巫平玛都认可公司，这一点好好利用，或许有用。”
第71章 筹资
王弘毅问：“我们现在的家底如何？”
“王总，今年以来，公司发展不断提速，这个月销售额达到了1000万元，而且省外销售还在快速增长，我估计下个月产能就100%释放了，月销售额应该可以达到1200万元！回款方面，这个月回款800万，下个月开始应该能达到1000万。支出方面，固定的人工、能耗、原材料，每个月五百万左右。”财务部副总经理丁友立虽然上任刚刚一个月，但各项数据脱口而出，“王总，根据公司发展现状，只要保持这个态势，即使我们不能一下子拿出1500万现金来，但想办法筹措，应该问题不大！”
王弘毅惊讶地看向丁友立，问：“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丁友立说：“我有两个建议：一是分期支付投资款项，与此同时我们跟供货商洽谈，争取延长1个月的付款周期，同时针对经销商，制定不同的回扣策略，回款周期每提前10天，年终按照销售额1%的比例增加回扣，双管齐下，公司的储备现金甚至可以翻倍，达到2000万元，留下必备的日常运营费，至少有1500万元可以灵活使用。二是对外短期借款，时间半年，按照银行利率的1.5-2倍支付利息，不过这一点需要王总你自己的人脉关系……”
王弘毅脸上露出笑容，丁友立的表现，令他很满意，“你这两个主意都不错，我看就双管齐下，丁总你具体测算一下两种方式的成本，至于筹集资金，我看多多益善，下半年我还有几个项目，资金需求量大，当然，回报也会超乎想象。”
丁友立点头道：“没问题，我明天就将报告拿出来。”
王弘毅赞许道：“丁总虽然刚进入公司，但是很快进入状态，很不错，希望继续保持。”
丁友立说：“我会一直努力的。”
他今年三十八岁，之前是蜀都红旗商场财务副经理，因为得罪了同事，受到排挤，一怒之下辞职，遇到天车公司招聘，便前来应聘。
当时王弘毅和丁友立聊了半个小时，便当场告知他可以来上班了。
丁友立在蜀都红旗商场得罪的人，是日后鼎鼎大名的曹大姐曹适茹。
这是一个很强势的女人，虽然她并不是商场财务部的人，但是作为商场下属批发公司经理，在商场领导心中的影响力很大。
丁友立因为批发公司费用安排问题，向曹适茹提出质疑，她不仅当众臭骂丁友立，还跑去领导那里说丁友立故意刁难，让领导对他心生不满。
王弘毅对各部门提出了要求：“等财会部的分析报告出来，各部门都要按照报告建议，各司其职，尽快行动起来。特别是采购部门，不仅要想办法延长付款周期，而且品控方面，要进一步加强，不能因此有半分的松懈。销售部，要将销售量、回款速度作为分级的主要依据，激励政策不妨重一点，目的是加快回款，减少应收账款，手头有钱，即使多一点成本，总比一叠白条有用！”
至于沈西兰，她接下来的工作，主要就是牵头做好蜀都牛奶厂改制工作的准备，她已经卸下了财务部副总经理一职，可以全身心放在蜀都分公司。
王弘毅自己，则在思考举债筹集资金的路子。
“焦正奇、谢这两人，应该多少能借点。还有刘咏好，也可以试试？”
梳理了一下现有的人脉资源，王弘毅决定立即行动。
其实以公司现有知名度，丁友立第一条建议基本可行，延长原材料付款周期压缩回款周期，可以迅速使公司账面资金翻倍，也就勉强足够参与蜀都牛奶厂改制了。
至于向外举债，这是王弘毅做的另外一手准备，这些债务，他准备以个人名义借，当然可以以公司股份抵押。
如果能借到足够的钱，他可以想法去赚一笔快钱，可以大大缓解公司资金难题，是公司发展更快。
电话联系了焦正奇，王弘毅请他吃晚饭。
“王老弟，这一番运作，简直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啊。”一见面，焦正奇便拍着王弘毅的肩膀感叹。
天车食品公司的发展历程，他是最清楚的，从一开始什么基础都没有，一年时间不到，如今成为西川省知名品牌，广告都打到了央视，王弘毅本人也受到省府一把手巫平玛的接见，被评为西川省改革先进人物。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有多深厚的背景呢。
王弘毅谦虚道：“焦大哥过奖了，也是运气好吧，再加上年轻，不然的话，哪轮到我去领奖啊。”
焦正奇说：“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更何况，你的每一步路，可不是运气能够决定的。老哥算是服了你，呆会我的好好敬你！对了，你之前给我点子很不错，现在我们的罐头已经卖到了北方俄国，销售额已经超过了国内！”
王弘毅恭喜道：“老哥这是走出国门，赚外汇去了啊。”
焦正奇感叹：“现在想来，公司有现在，你给的建议，太重要了。你要不是自己开公司，我说什么也要请你担任总经理，我们联手，大有可为。”
王弘毅笑道：“焦大哥太瞧得起我了。”
“你这么忙，找我肯定不是闲聊，趁现在还没有喝酒，说说吧。”焦正奇是明白人，知道王弘毅不会无缘无故请他吃饭。
王弘毅直接道：“是这样的，美美豆奶粉的市场需求量很大，特别是省外需求迅速攀升，公司产能受限，基本上已经饱和了，我必须要扩大产能。近期蜀都牛奶厂要改制，我准备拿下它，不过手头资金有限，准备向焦大哥融点资，时间到年底，按照银行同期贷款利率的1.3倍支付，可以拿天车公司抵押，至于金额，主要看焦大哥手头是否宽裕，多多益善。”
焦正奇爽快道：“你既然开口了，肯定没问题。利息就按照银行利率算吧，至于能借多少，我明天给你回话。”
“多谢焦大哥，我敬你一杯！”王弘毅高兴道。
第二天上午，焦正奇便给王弘毅回话，可以拆借300万资金给他。
对于王弘毅提出以个人名义借款的请求，焦正奇也没有意见，反正王弘毅拿天车公司的股份抵押，他也不用担心收不回。
下午，王弘毅又收到了谢的电话，“我联系了几个朋友，如果你拿小芳快餐的股份抵押，估计可以借到五六百万的现金，具体要测算一下。另外，我自己还有点钱，可以都借给你周转，大约200万。”
第72章 套路
王弘毅当即跟谢约定，马上去一趟深城，跟他和几个朋友见面详谈借款的事情。
这样一来，王弘毅也不准备向刘咏好提借钱的事情了。
毕竟刘咏好是大佬，两人也刚刚有交集，不到万不得已，尽量不向他借钱。
随后，王弘毅让贾成玉帮自己定了第二天飞深城的机票。
“老王，你又要出去？”孙辉躺在床上，手中拿着一本炒股秘笈翻看。
王弘毅道：“去深城办点事，你还是照旧，帮我点到。”
孙辉道：“没问题，等你回来，我们聚聚，庆祝你当选省里的先进人物，你现在是我们学校的名人呢！”
“没问题，我请大家。你现在股票炒得怎么样，亏完了没有？”
孙辉从床上一跃而起，激动道：“老王你也太瞧不起人了，我炒股怎么会亏！”
王弘毅问：“那赚了多少？”
孙辉道：“暂时不多，只有3%的盈利吧。我选了几只股，半仓操作，先确保本金不亏，如果发现大机会再全仓杀入。你放心，不会亏钱的，我都设定了止损线，严格执行！”
王弘毅颇为满意，还以为他要拿着钱兴冲冲杀进去猛干，会吃亏呢。
“不错嘛，很谨慎，那过两天给你增资，玩大的！”
“啊，还增加资金？不了，现在正合适，我慢慢弄，争取收益率超过定期存款就可以了。我胆子小，多了怕亏钱，到时我可没法还你！”
孙辉虽然平时吹嘘自己掌握了各种炒股秘笈，但在实际操作中，他非常谨慎，几只股票都是长期观察，反复模拟复盘，有了把握才半仓出手，操作频率也不高。
毕竟不是自己的钱，虽然王弘毅说亏完也无所谓，但他一丝不敢大意，做梦都惦记着股票涨跌。
现在王弘毅居然要拿更多的钱让他操作，顿时让他亚历山大，赶紧推辞。
王弘毅笑着说：“没关系，其实我也看了不少炒股书，已经看准了一两只股票，到时候你来帮我操作。”
孙辉眼睛一亮，问：“你有内幕消息吗？”
王弘毅摇头道：“没有，炒股不能靠内幕，不然迟早输得精光。”
当然，话虽这么说，实际情况却是另外一回事。
王弘毅只是想从一开始让孙辉建立正确的资本运作理念。
至于赚钱，凭他的先知先觉，要想成为一代股神，也是易如反掌。
不过王弘毅不想自己当股神，他准备培养孙辉当股神。
如果孙辉知道就算是个白痴，在王弘毅的指点下一样可以叱咤股市，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兴趣研究那些炒股技巧。
两人正聊着，楼下传来宿管阿姨的叫声：“王弘毅，447的王弘毅，有人找！”
孙辉笑道：“以后干脆建议宿管阿姨收费，喊一次收费5毛。”
王弘毅走到窗子边看了一下，班长姚秋霜和另外一个胖乎乎的女生站在楼下，正仰着头往上看。
“王弘毅，我们有事找你。”那胖女生眼睛很尖，声音也非常洪亮。
王弘毅无奈道：“稍等一下，我这就下来。”
他也在考虑，是不是要在校外找个房子住，不然住在宿舍里，不断有人找。
他现在是学校的名人，不时有学生跑到宿舍来围观，有人还问东问西。
下楼，王弘毅问：“班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姚秋霜点头道：“是有事情，这是校记者团的王霞，她要对你做一个专访来激励全校师生，你一边创业一边坚持读书，把理论知识和实践结合起来，对全校同学都是很好的表率。”
王弘毅笑道：“不对吧，之前你不是说我经常逃课，考试还搞小动作么？”
姚秋霜脸一红，梗着脖子道：“那是误会，谁让你神神秘秘的。对了，你现在虽然是名人，但只要在学校一天，我还能监督你。”
王弘毅撇嘴一笑，看到她认真的样子，不由想起前世她对自己的帮助，道：“好吧，你是班长你说了算。不过，采访就算了，之前我跟校领导也说过，作为学生，我尽量遵守学校规章制度，学校有什么事情，我也努力尽自己的一份力。至于平时，我还是想做一个普通的学生！”
姚秋霜无语，她当然无法勉强王弘毅。
王霞往前一步，认真道：“王弘毅，我觉得你应该答应我，我有两个理由：一、我们是家们儿，你不帮我谁帮我？我可是给团长立下军令状了的；二、你这么优秀，难道不想让更多的同学受到激励变得更加优秀？如果这样，你事业那么成功，还有必要呆在学校吗？”
说完，她目光炯炯地盯着王弘毅，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王弘毅怔了一下，随即笑了：“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好吧，我们找个地方聊聊。”
“耶，太好了。”王霞雀跃，兴奋得脸发红，赶紧从包里掏出笔和本子，“走吧，我们去食堂二楼，我准备了十八个问题……”
王弘毅一阵无语，可既然已经答应了，就得善始善终。
到了食堂二楼，王弘毅直接拿过王霞的本子，把她拟出来的十八个问题扫了一遍，无语道：“我先回答几个重点问题吧，个人问题，就不说了。”
姚秋霜瞄了一眼本子，看到上面竟然有“你有女朋友没有”、“女朋友的标准是什么？”这样的问题，不由得脸一红。
王霞笑呵呵地道：“行，你先说，呆会我再问。”
“我认为，作为新时代的年轻学生，除了要努力学习，更重要的是有改造社会的抱负。对于整个社会来说，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微不足道的，可社会的每一点进步，都离不开所有人的努力，我们多一份责任，多一点贡献，社会就会向前进步一点点，无数人的共同努力，才有我们今天的美好生活，我们要担负起让社会更加美好的责任……要有抱负，有胸怀，并且朝着更高的目标去努力，这才是新时代大学生应该有的精神面貌……”
王弘毅畅谈对同学们的寄语和建议，王霞奋笔疾书，姚秋霜也听得很认真，脸上逐渐露出深思的神色。
趁王弘毅告一段落，姚秋霜插嘴问：“所以说，我们不是一个个独立的个体，而是社会人，要有社会责任，只有这样才能体现我们的价值，所以你赚了钱，才想着去资助小学生？”
王弘毅点头说：“是的，推行营养早餐计划，也只是一个开始，未来我还会尽更大的努力。”
姚秋霜笑了，道：“这样啊，我们正在搞一个关爱老人的社会实践活动，经费不足，你能支援一点吗？放心，用不了多少钱，就是帮无依无靠的老人们准备点必备的生活用品……”
第73章 一臂之力
王弘毅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想不到这两个女同学都是一套一套的。
“具体要多少钱？”王弘毅问。
姚秋霜狡黠笑了笑，道：“真的不多，我们联系了光华村敬老院，大概三十来人，我们去看望，空手去也不好，于是想买点日常用品，正好找你这个大户。我是学生会外联部长，这是我首先提出来的项目，希望能做好！”
说到这里，她有些不好意思，眼巴巴地望着王弘毅。
王弘毅点头道：“没问题，每个人80的标准吧。不过我倒是有个建议，你这种短期行为，其实最多就是象征意义，表明你们做了好事而已。可对这些老人来说，作用有限。我建议你可以搞长期规划，国外有义工，你们可以组织青年志愿者啊，定期轮流去陪伴他们，恐怕比你们时不时跑去骚扰一下更有用。对于大部分孤寡老人来说，有人陪伴，比物质更为重要。”
姚秋霜眼睛发亮，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她抬头道：“你的提议很不错，青年志愿者这个组织，在国际上早就有了，只是国内还没有专门的组织，大学生年轻有活力，而且时间精力充沛，组织大学生青年志愿者开展各类志愿活动，肯定有搞头。“
王弘毅点头道：“就是这样，你如果真有爱心，就做这个事情，发动更多的人去参与社会志愿活动，比搞形式强多了。”
姚秋霜认真地道：“我知道了，谢谢你，王弘毅，这个大学生青年志愿者行动是你提出来的，以后要继续支持指导。”
王弘毅赶紧道：“我就是随便说说啊，不要什么都硬往我身上扯！”
姚秋霜笑吟吟道：“怎么是硬往你身上扯呢？你刚刚不是说了，作为当代青年学生，要有社会责任感，要有抱负，你已经迈出了一大步，现在正是需要你发挥更大表率作用的时候了，你不能退缩。反正王霞见证，你是倡议者，我明天就通过学生会，先去学校注册志愿者组织，然后宣传招新。”
王弘毅彻底明白了，她这是赖上了自己，想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去推动此事。
看到王弘毅一副上当了的表情，姚秋霜噗嗤一声笑了，道：“你不要愁眉苦脸的，放心，不会要你操多少心，只是挂个名字而已，以你的影响力和号召力，我们招新也容易多了。你刚才说了这么多的责任和理想，不会是说得玩的吧？”
王弘毅有种被下了套的感觉，早知道就不要随意乱说了，他郁闷道：“行，那可说好了，我最多是挂个名，其余什么事都不管，有事你也不要找我。这样吧，我一年给你们5000块钱的经费，可如果你们给我没事找事的话，那对不起，经费没有了！”
“谢谢你！”姚秋霜站起来诚恳地道，朝王弘毅鞠了一躬。
王弘毅摆手道：“你这是做什么，以后我小心一些，没事不要打扰我。对了，你把我拉上了贼船，以后我有什么事情找你帮忙，你可不能推三阻四！”
“放心吧，只要你有要求，我绝不说半个不字。”姚秋霜坚定地道。
王弘毅点了点头，她是一个热心守信的人，说过的话基本可以放心。
王霞笑呵呵地看着王弘毅和姚秋霜交谈，道：“说得差不多了吧，我们继续。”
王弘毅已经想通了，其实自己被姚秋霜利用一下，也无所谓，这个事情搞成了，也有利于扩大自己的影响力。
反正现在自己名声已经不小，再提升一点也没有坏处。
而且这纯粹是做好事赚好名声，多多益善。
大学生有的是热情，稍微赞助点资金，他们就可以忙得热火朝天轰轰烈烈。
具体事情又有姚秋霜去操心，自己稍稍出点钱，何乐而不为呢！
接下来，王弘毅选择王霞的问题回答了几个，然后便告诉她涉及私人的事情不许乱编，其它的按照自己刚刚所说整理完善就是了。
“如果你乱写，到时候我可是不认的啊。”采访完毕，应王霞要求，照了一张照片，临走前王弘毅专门打招呼。
“放心吧，不会乱写！”王霞保证道。
等王弘毅一走，王霞握拳欢呼：“我觉得，王弘毅很好说话啊。”
姚秋霜点头道：“是吧，毕竟是同学，如果是社会上的成功人士，怕没有那么好相处。”
王霞深有同感，道：“这篇报道我得好好琢磨，不仅要登在校报上，还要给华夏青年报投稿。”
姚秋霜笑道：“他要是知道，怕是要杀人。”
“哈哈，我不怕，我们是家们儿！”王霞道，“再说了，我这是帮他扬名！”
姚秋霜干脆道：“既然这样，你就写王弘毅倡议成立大学生青年志愿者组织，我们学校已经着手成立全国第一个大学生青年志愿者团体，我抓紧找学校，把这个社团注册下来。”
王霞担心道：“这样会不会真的激怒王弘毅啊？”
姚秋霜肯定地说：“没事，他不是说了么，可以挂名，而且还要给经费呢，这不是倡议是什么？反正只要他挂名，具体事情偷懒也无所谓，我们来做。”
王霞道：“那好吧，我写好了，你再帮我参谋参谋。”
姚秋霜微微一笑道：“这事我们保密，给他一个惊喜，他搞创业，最需要广告，我们作为同学，这也是助他一臂之力。”
王霞感觉姚秋霜是在给她自己打气，似乎信心不足，不过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她作为学生记者，要是能有新闻报道登上全国发行的青年报上，让王弘毅埋怨一下又有什么呢！
“再说了，我们真的是家们儿！”王霞在心中给自己打气。
第二天星期一，天高云淡。
王弘毅登上飞往花城的飞机，在半空中俯视，现在的蜀都城市范围主要在二环之内，并不大，而繁华区域集中在一环之内。
“这次筹到资金，在股市滚一圈回来，短期的资金问题便彻底解决了。”望着窗外白云悠悠，王弘毅的心情很好。
与此同时，姚秋霜将成立西南财大大学生志愿者协会的事情，向学工部进行了报告，得到了学工部老师和领导的充分肯定。
她马不停蹄，第一时间去找校团委领导，校团委也大力支持，决定5月6日正式召开成立大会。
中午，姚秋霜和王霞在食堂碰面，把王霞写出来的两个版本的报道完善了一番，便让她按照计划去发。
“这一次，我们一起做一件大事！”姚秋霜和王霞眼中充满干劲。
第74章 自作主张
深城。
下午五点多，王弘毅走出火车站，一眼看到出站口亭亭玉立的肖芳。
肖芳穿着紫色连衣裙，身材绝美，吸引旁边不少男士的目光。
“我已经订好了酒店，先去洗漱一下，晚上跟谢一起吃饭。”肖芳挽着王弘毅的手臂，脸蛋微红。
两人虽然已经有了最亲密的关系，但毕竟相处日短，又是在火车站这种人多的地方，她有些不好意思。
王弘毅抓着她柔嫩的手，嘴角微翘道：“好，我们先去酒店谈心。”
肖芳的脸上飞起两片红霞，耳朵通红。
两人都有些迫不及待，打车来到了酒店，咚的一声把门踢上。
“真想天天跟你在一起！”肖芳偎依在王弘毅的怀中，喃喃自语。
王弘毅轻抚着她的背，柔声道：“我也想啊，不过确实忙。”
肖芳点头说：“我知道，你尽管去忙吧，我会等你。我……也不会奢求什么，这样也很不错。”
王弘毅默然，有些承诺，他不能轻易说出口。
肖芳很快转移话题，将小芳快餐和红方文化的发展情况给王弘毅详细地说了一下。
“小芳快餐的生意很生意更火爆，三家店子每天都忙不停，日均流水有八万多，一个月净利润至少四十万。公司账上随时有300万现金，我准备平均每月增开一家分店，先布局深城，再往花城等大城市扩展，形成连锁品牌。”
说起生意上面的事情，肖芳的脸上流露着自信的神情，眼波流动，神采飞扬，增添了几分魅力。
王弘毅道：“钱是赚不完的，你不要什么事情都抓在手中，招人、放权，不要把自己弄得太累。”
肖芳笑吟吟道：“我知道呀，你放心，我会爱惜自己的。对了，还有红方文化，架子都已经搭好了，李春玻的第一个专辑马上就要出来了，他之前自己写了不少歌，这次以《小芳》为主打，正好出一张唱片，估计能够大卖。”
王弘毅笑道：“这些事情，找专业人员去做，李春玻自己也懂很多，这个公司不要太费心，顺其自然吧。”
肖芳说：“不能随便，这可是我们俩人的公司，我要好好打理！”
王弘毅叹息道：“随你吧，反正不要勉强，轻松自在最重要。”
晚上，王弘毅跟肖芳一起，和谢以及他的几个朋友吃饭。
小芳快餐的火爆程度，谢是最清楚的。
他作为第二大股东，虽然没有直接参与公司日常管理，但是肖芳定期向他通报了公司运营情况。
在他看来，小芳快餐简直就是印钞机器，心中也后悔早期投入太少了。
一顿饭吃完，借款的事情也谈好了。
王弘毅首先明确了不出售小芳快餐的态度，只是拿股份抵押借钱，利率高于银行贷款利息。
最终结果，谢将他现有的200万现金全借给了王弘毅，而且不用抵押。加上之前的100万，现在王弘毅欠他300万现金。
另外小芳快餐的股份抵押出去，借了600万现金。
签好借款手续，第二天资金便到了王弘毅的账户上。
加上焦正奇拆借的300万现金，如今王弘毅的账户上有了1100万元现金。
有了钱，王弘毅心头一下子踏实多了。
经受不住肖芳的柔情似水、含情脉脉，王弘毅在深城又多呆了几天，顺便参加了李春玻首张专辑的发布会。
随着《小芳》的走红，李春玻的事业迎来了巨大转机，他毅然决定不再出国留学，对专辑充满了无比的期待。
不说别的歌，仅《小芳》这首主打歌，也足以让专辑大卖了。
虽然早有预期，但是李春玻自己也没有想到，小芳在深城电台播出以后，效果竟然这么明显。
深城电台的电话都要被打爆了，很多听众专门打电话点播这首歌。
他对王弘毅充满感恩，人生的转机，都是因为王弘毅给了他这首歌。
不然的话，现在的他，身在异域他乡，前途依旧茫然。
5月10日，王弘毅赶到花城，登上飞往蜀都的飞机。
肖芳目送他登上飞机，笑脸如花，眼中转动着晶莹的泪光。
这几天，她恨不得把自己揉碎在王弘毅的身体里，仿佛每一次都是最后一次，每一次她都全力以赴。
飞机呼啸升空，王弘毅感觉有些疲惫，腿有点发酸，有点身子被掏空的感觉。
“饥一顿，饱一顿，很容易伤身啊。”
王弘毅感叹，回想和肖芳一起的时光，心头暖暖的。
肖芳是一个聪明的女人，相处在一起，更多的是快乐。
当然，身体劳累也是有的。
闭目养神，不知不觉就睡了近一个小时，再次睁开眼，窗外白云悠悠。
百无聊赖地拿起一叠报纸，王弘毅随意地翻看着。
翻到最新的华夏青年报，王弘毅的眼睛猛然睁大了。
“这个王霞，不是校报记者吗？怎么发表到报上了？”王弘毅看着半版关于自己的采访报道，傻眼了。
可报道确实是王霞写的，而且配的照片也是那天在食堂拍的。
仔细一看内容，除了自己说的那些，王霞又增加了一部分。
“呼吁青年学子行动起来……倡议成立青年志愿者协会……带头资助、参与……这、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啊。”
王弘毅越看越郁闷，王霞写得也太夸张。
当初自己和姚秋霜说好，自己也就是挂个名，甚至为了少点麻烦，宁愿给她们拨点费用。
“绝对是姚秋霜的主意，她铁了心要打我的旗号啊。”王弘毅无语苦笑。
姚秋霜为人热情似火，固执胆大，认准了事情就一根筋去做。
她这是要利用王弘毅的影响力，把大学生青年志愿者协会弄大。
可她这么干，完全就是霸王硬上弓！
王弘毅有点生气，他不喜欢被人利用的感觉，就像是被强推，就算舒服，心头也憋屈，总想着翻身做主！
他决定回去找王霞和姚秋霜谈谈，她们惹出来的事情，必须负责收尾。
这个报道一出来，肯定会引起更多媒体对王弘毅的关注，到时候找他采访的人肯定会增多，太麻烦了。
飞机在蜀都降落，刚出机场，王弘毅的传呼机便嘀嘀嘀地响起来。
都是贾成玉呼的，王弘毅便找公用电话回过去。
电话中，贾成玉的语气有些欣喜：“王总，您在华夏青年报的报道出来以后，半天时间，公司就接到了好几个采访要求，有两个还是全国性大报，您看我们要不要趁此机会……”
第75章 舆论
“就说我在出差，暂时无法接受采访吧。”王弘毅无奈道，虽然有预料，但是想不到记者们的动作这么快。
回到学校，王弘毅收拾了一番，还没有等他去找姚秋霜，结果宿管阿姨亲自到寝室来，说学校领导有请。
校长办公室。
校长林育国见到王弘毅，很热情，亲切地跟他握手，然后请他到待客区的沙发上坐下来，给他泡了一杯茶。
“弘毅同学，本来前几天就想跟你聊一聊的，不过正好有事耽搁了。首先，恭喜你获得西川改革先进人物的称号，我可是省里面的一个重要评选活动，代表了省里对你的认可，也感谢你为学校争了光。”林育国笑容满面地道。
王弘毅客气道：“谢谢林校长，我只是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成绩而已。”
林育国笑道：“过分谦虚就是骄傲了啊，别说西川，放眼全国大学生，能做出你这样的事业的，凤毛麟角，而且你还资助小学生，展现出极好的社会责任感，实在难能可贵。我在想，当代年轻大学生，就是要有你这样强烈的干事精神和社会责任意识。这次你又发起大学生青年志愿者行动，学校决定大力支持，这是全国首创！”
“其实我就是提一下议，我平时事情多，具体事情，还需要姚秋霜同学来牵头做。”王弘毅不好直接否定此事，现在木有成舟，只能顺其自然了。
林育国点头道：“这点我们明白，具体事务当然不需要你耗费精力，你站出来呼吁，又资助费用，这已经很好了。相信以你在学生中的影响力，响应的学生不少。学校也将通过各种渠道，为志愿者开展志愿活动保驾护航。”
作为校长，他对青年大学生志愿者组织这个事情所具有的政治意义，看得更加清楚，所以第一时间就指示学校相关部门，要全力支持。
甚至成立大会，他都要亲自出席并讲话。
至于王弘毅，他作为此事的倡议者，同时因为自身的知名度，自然成为学校重点宣传的典型。
从校长办公室回来，王弘毅思考许久。
很显然学校也要借助这个事情进行一波宣传，将来大学生志愿者组织肯定会得到上级教育部门或者团组织的关注。
说不定很快就有其他学校效仿。
而作为发源地的西南财大，在这个过程之中，得到的关注肯定最多。
不管王弘毅愿不愿意，学校都已经把此事的首倡者之名套在了他的身上。
毕竟从各方面来讲，没有谁比他更合适作为宣传的噱头了。
林育国也明确透露出，志愿者组织，王弘毅只需要挂名，具体事情学校会推动，他只需要在必要的适合配合学校做一些宣传就行。
对此王弘毅也无法拒绝。
“仔细想想，成为大学生青年志愿者组织的发起者、倡议者，也不是什么坏事情，甚至可以借此获取更多的资本。”
王弘毅心中释然了，也不再纠结着找姚秋霜算账。
蜀都牛奶厂改制工作正式启动，蜀都体改委牵头、市轻工局、农垦局等相关部门出席，召开了启动动员会。
由于这几年牛奶厂效益差，职工收入低，大家都不怎么满意，现在市里面要改制，很多人对此充满了期待。
这次动员会，主要是明确改制的大体规划，让大家有一个心理预期。
作为市里面国有企业改制的试点单位，蜀都市相关部门对此十分重视。
动员会结束以后，又跟参与改制工作的意向公司召开了见面通气会。
参与通气会的企业有皇佳食品有限公司、天下秀食品公司、天车食品有限公司、蜀都共发集团、蜀都天赐集团。
蜀都牛奶厂现任厂长邹轻望首先介绍了一下现有资产情况，现有职工781人，资产4519万，银行贷款及其他对外欠款共计1450万元，净资产3069万元。
“根据我们前期调研摸底情况，此次蜀都牛奶厂改制，通过合资方式，我们让出51%的控股权，意向公司除了支付现金，同时也要确保对现有职工的妥善安置，鉴于目前一共有五家意向单位，我们会根据大家的情况进行初步的筛选，接下来分别与各单位谈判，最终由改制领导小组，结合职工代表意见，确定入选单位，具体谈判时间，我们会单独通知。”
通气会结束，会议室门口，戴云生拦住了王弘毅，他一脸冷笑道：“王弘毅，你以为这是块肥肉吗？可别吃不下噎着了。”
王弘毅冷笑：“就不用你操心了，我们各自看本事吧。”
“呵呵，不怕告诉你，这次我们跟中策集团联合起来参与改制，中策你知道吧？黄红年黄总已经到了蜀都，昨天刚跟省府领导见面，今天跟市府一把手座谈，表达了对蜀都食品行业的兴趣，这次我们要玩大的，你有本事就参与进来吧，就怕你胃口太小，吃不下呀，哈哈……”
“中策集团，呵呵！”王弘毅冷笑两声，“那就走着瞧吧。”
回到学校，王弘毅当天晚上，便写出了一篇文章《黄卷风到底带来了什么？论中策现象》。
文章把中策所做所为，比作一阵狂卷风，每到一个地方就将大量的国有企业卷走了，利用可以分期支付合资款项的漏洞，以极少的前期投入，就能控股大量优质的国有资产，然后打包组合，最后甚至拿到国外去上市圈钱。
这种所谓的合资，并不能给企业、职工带来多大的实质作用，对国有资产保值增值，更是没有多大贡献。
“黄卷风该休矣！中策并不是救世主，资本天生逐利，我们要撕开温情的面纱，认清他的本质，小心开门揖盗！”
这篇文章，王弘毅署上了“王革碧”的名字，投到了经济参考报。
中策现象在华夏国已经引起经济界的议论，有人支持，认为这是国有企业摆脱困境的大好机会，利用中策的管理经验，迅速走上国际舞台；还有人则认为中策太激进，要限制。
王弘毅的文章，直接指出中策利用一些政策漏洞，名义上打着帮助搞活国有企业的旗号，实际上还是脱离不了资本的固有属性，而且并没有真正想去经营企业，无外乎就是把低价控股的企业整合一下，抽取一部分优质资产去国外上市，从中谋取利润。
这篇文章一出来，顿时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
文章深入浅出，将一些很多人忽视了的问题剖析出来，让大家很清晰地看清中策现象的实质。
“这篇文章，很有意思啊。”省府办公大楼，巫平玛认真地阅读了这篇文章，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可恶，这王革碧是谁？写这篇文章居心何在？”戴云生接到黄进荣的电话，这才专门去买了一张经济参考报，看完以后，脸色很难看，“难道是王弘毅，他想阻止我们和中策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