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剑碎了
秦漓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理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她在无尽之海大战三千修士五天五夜的事迹已经传遍了整个修真界,现在所有人都知道问仙剑被天元宗剑阁秦漓取走契约。
原本那些蠢蠢欲动想要杀人夺宝的修士,在得知秦漓在无尽之海的残暴战绩以后便歇了心思,剩下一些讲道理的修士,也只是哀叹了一下自己命不好,顺便狠狠羡慕了一把秦漓,便也继续各干各的去了。
因此秦漓从无尽之海出来到现在,外面才会这么风平浪静,不是别人不想夺宝,只是敢去夺宝的人,都已经被秦漓送入了轮回,现在估计在手拉手排队等着投胎。
而这一战之后,秦漓也就彻底在修真界出了名,修真界历来都会给有名望有实力的修士冠上尊称,像秦绝剑圣之名就是如此。
秦漓作为修真界年轻一代的新秀,能在无尽之海杀尽三千分神期以上的修士全身而退,取得问仙,已经可以算上是修真界近百年来的一大奇闻,世人给她冠以问仙剑主之名,便也成了水到渠成的事。
问仙对此嗤之以鼻,“你都不会握剑,他们还管你叫问仙剑主。”
秦漓瞥了他一眼,“你这是嫉妒我。”
问仙瞬间跳脚,“我嫉妒你?你做梦呢吧你!”
秦漓摇摇头,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关爱问仙,“啧,丑恶的嫉妒嘴脸。”
问仙,“。。。”
“你练剑了吗?”
秦漓膝盖狠狠中了一箭,“还。。。还没。”
问仙瑟道,“快点练剑,你还差一万下呢,先说好了,老爹让我盯着你,你要是少一下我就去告状。”
秦漓不可置信的瞪大眼,“你还是人吗?”
问仙理直气壮,“我本来就不是人。”
秦漓更是一脸惊悚,“你这是跟谁学的,以前蠢。。。不是,傻不拉几。。。呃,不好意思,我的意思是以前你多纯洁啊,现在你怎么这么坏。”
问仙面无表情,“不好意思,跟你学的。”
秦漓膝盖又狠狠中了一箭。
问仙继续补刀,“你也知道你坏了,好好反思一下。”
秦漓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
哎,好怀念以前那个被她欺负的问仙。
愁人。
秦漓抱着问仙剑苦大仇深的往边上一站,学着自家师兄弟的样子握剑,刚要挥剑,就听到旁边有人窃窃私语。
师弟甲,“咦,问仙剑主握剑的姿势和我们不一样哎,她是不是握错了。”
师弟乙上去就是一巴掌呼到他脑袋上,训斥道,“你说什么鬼话呢,那可是杀尽三千修士的问仙剑主,她怎么会连剑都不会握呢。”
师弟甲委屈巴巴,“可是。。。可是真的不太对嘛。”
师弟乙偷偷瞅了一眼秦漓,转头理直气壮道,“那一定是问仙剑主悉心钻研出来的握剑姿势,她那么厉害,我们快学着点,说不定以后也能被冠上剑主之名。”
师弟甲懵懵懂懂的,一听这话,眼中瞬间升起了憧憬的光芒,握着小手壮志酬筹道,“师兄,你说得对,是我学艺不精,我怎么可以觉得是剑主的错那。”
“我们快快向剑主学习,争取早日像剑主一样冠上尊名。”
“这才是我的好师弟。”师弟乙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两人一起猫起来,一边偷看秦漓握剑的姿势一边专心致志的模仿。
听到全过程的秦漓,诡异的沉默起来,握剑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知道实情的问仙一脸鄙夷,“啧啧啧。”
“你啧什么啧。”
“明明就是你不会握剑,还教坏人家小孩子,我啧的不对吗。”
秦漓死鱼眼看他,“不会握剑怪我喽?”
说着,秦漓顶着两个小孩子崇拜的目光,浑身僵硬着慢慢挥了一剑。
耳边又是一阵窃窃私语传来。
“咦,剑主挥剑的姿势和我们不一样哎,她是不是挥错了。”
“怎么可能,这一定是剑主悉心钻研出来的挥剑姿势,我们好好学着,说不定学成之后也可以被冠上剑主之名。”
“哦哦,师兄你说得对,都是我不好,我怎么可以觉得剑主是错的呢,是我愚钝了。”
秦漓听的冷汗都要流下来了,她保持着挥剑的姿势,落下也不是,不落下也不是。
问仙憋的整个剑都颤抖了起来,最后还是一个没忍住,很不给面子的大笑出声,“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你们剑阁弟子都这么傻的吗哈哈哈,还学你哈哈哈,你都是不会学他们的,他们还反过来学你哈哈哈。”
“秦漓,他们要是知道你是真不会,你猜会是什么表情啊哈哈哈我好想看哈哈哈。”
“呵呵。”秦漓招牌式冷笑,“你最近是不是皮痒痒了?”
问仙笑声一顿,一股凉意“蹭”的一下蹿遍整个剑身。
秦漓笑的和善,握紧了剑柄,接着用尽了吃奶的力气狠狠挥出了十七八下,姿势之诡异,花样之繁杂,看的一众剑阁弟子目瞪口呆。
“剑主不愧是剑主,跟常人就是不一样,挥个剑都能挥出花儿来,我们快学着点。”
“笔呢,我的笔呢,快给我,我要记到小本本上,留给我的子孙后代研究揣摩。”
“孔一你个心机婊!快快快,把笔给我,我也要记下来!这可是问仙剑主的亲自示范!”
单纯想报复一下某人的秦漓,“。。。”
这剑,她是继续挥呢,还是不挥?
问仙都快吐了,“放。。。放我下来,我。。。我好晕。”
秦漓愣了一下,“哦”了一声,直接松开了手。
然后,喜闻乐见的,问仙“啪叽”一声掉到了地上。
秦漓往后退了几步,举起双手无辜道,“是你让我放开你的。”
问仙气的整个剑都剧烈的颤抖起来,“秦漓,你绝对是故意的!”
“真不是。”
“就是!”
“真真真不是。”
“就是就是就是!”
秦漓跟哄傻子一样,道,“好好好,是是是。”
问仙更气了,“你竟然故意摔我!”
他气急了,忘了自己现在没有灵气的事,“蹭”的一下跳起来,然后在秦漓和一众弟子目瞪口呆的表情下,“咯嘣”一声,碎了。
碎了。
碎。。。了。。。
秦漓/众弟子:哦~(⊙o⊙)
问仙,“。。。”
“秦。。。秦漓,我碎了。qvq”
秦漓愣了一下,“啊,我看见了,碎了五块那。”
“我。。。我是不是要死了。”
秦漓安慰他,“不会的,你是剑灵,剑不碎成渣渣,你是不会死的。”
“真的吗?t^t”
秦漓急忙点点头,“真的。”
话音刚落,就听见“咯嘣”一声熟悉的脆响,问仙剑又碎了一块。
秦漓,“。。。”
问仙,“。。。”
“秦。。。秦漓,救我!!!∑(°Д°ノ)ノ”
第十七章 为何而活
秦漓抱着问仙,手捧着他掉落的碎片,急匆匆赶往了铸剑阁。
她人还没进屋,就喊道,“徐老头,徐老头,死剑了死剑了,你快快出来。”
天元宗其实有两个铸剑阁,新铸剑阁位于剑阁所在的凌云峰,而旧铸剑阁,则是单独占据着整个青虞峰。
秦漓此时赶去的,便是天元宗早已废弃千年的旧铸剑阁。
说是铸剑阁,其实就是一个破破烂烂的茅草屋,孤零零的落在高耸入云的青虞峰峰顶,也没什么弟子,就只有两个梳着总角的小童,一男一女,守在茅草屋前的千年老槐树下,打着娇憨的呼噜依偎着小憩。
秦漓路过那两个小童时,眼里划过一抹诧异,但是救剑要紧,也没多想,径直跑到屋里,似一阵大风刮过,带跑了一两根茅草。
她往屋里探头一看,果然,那徐老头已经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呼噜声大如雷鸣,人也摊的四仰八叉的。
他一身粗布麻衣穿的破破烂烂,一如他这破茅屋,一把花白胡子像是鸡窝一样,还挂着几滴酒,头发更是乱的不成样子,但好歹还是用发绳粗粗绑了起来。
秦漓看的嘴角一抽,将早就没了动静的问仙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把碎片归在一角,才呼出一口气,上前揪住徐老头的胡子,在他耳边大喊。
“起床啦!起床啦!有酒喝了!”
徐老头一听有酒喝,猛的睁开浑浊的双眼,红着脸四处寻找,“酒呢,酒呢。”
然后目光落到秦漓身上,愣了一秒,便又倒了下去,“你这丫头,又想诳我,我徐老头这次才不上你当,你休想让我给你做烤鸡吃,休想!”
话落,还重重的闷哼一声,翻了个身背对着秦漓,以表决心。
秦漓急忙又去拉他的胡子,“不是烤鸡,今天不做烤鸡,徐老头,你帮我修一下剑呗。”
徐老头一听这话,打了个酒嗝,带着一股浓重的酒气挥了挥手,赶着秦漓,“不修不修,我就是个糟老头子,哪里会修什么剑,你要修剑,找你们剑阁的师傅去。”
秦漓转到他身前,蹲下来看他,苦着脸道,“哎,别提了,那帮师傅见了我这剑都哆嗦成筛子了。”
徐老头闭着眼又翻了个身,说什么也不看秦漓,懒洋洋道,“那是他们不行,一把剑而已,怕成这样,丢人!”
秦漓坚持不懈的又跑到他面前,偷偷看着他的表情,叹了口气故作深沉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不就是一把从天上掉下来,有剑灵的剑吗,怕成这样,丢人!”
徐老头慢悠悠的喝了口酒,打了个酒嗝,满不在乎,“就是,不就是一把从天上掉下来,有剑灵的。。。你说什么?!”
他“蹭”的一下睁开眼,从床榻上跳了起来,目光灼灼的看着秦漓,激动的拉着她的手,“你刚刚说这是把什么剑?”
秦漓咧嘴一笑,嘴角的小酒窝便露了出来,“就从天上掉下来,有剑灵的剑呗。”
徐老头闻言,浑浊的双眼中似是闪过一道精光,他松开秦漓的手想了会,转眼看她,“是你契约了这把剑?”
秦漓点点头,“是啊,但是这剑着实破了点,我就随便挥了几下,他就碎了,现在我和他说话,他也没动静。”
徐老头又是捏着胡子沉默了一会,他浑浊的双眼看了看秦漓,将目光转向了放在桌上的问仙。
他慢腾腾的起身,背着手走过去,久久看着问仙剑,半晌,忽然问道,“你是如何契约的这把剑?”
秦漓回想起当初极其惨烈的一幕幕,满脸忧伤,“我就不小心吐了口血在他身上。”
“哎,要是早知道吐口血就会契约他的话,我说什么也会把这口血咽下去的。”
徐老头捋了捋乱糟糟的胡子,指着问仙剑柄处的凹槽问,“你是不是把血吐在了这里?”
秦漓瞅了一眼,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对对对,就是这里。”
说完,似是想到了什么,期待的看向徐老头,“老头老头,你铸剑那么厉害,一眼就看出来我把血吐到哪里了,你是不是有办法解除我和问仙的契约啊。”
徐老头闷哼一声,用酒壶重重敲了下秦漓的头,嫌弃的看她,“你说什么胡话呢,这契约既已建立,哪有什么解除的道理,除非你身死神陨,不然,你就老老实实的把命系在这把剑上吧。”
秦漓痛呼一声,捂着头小声嘀咕,“哪有这么严重。”
徐老头又是恨铁不成钢的把酒壶往她头上重重一敲,“你这些年书都读到肚子里了是吗,你爹没教过你剑修的剑,就是剑修的道吗,剑若是损了,持剑人轻则修为大跌,重则道心不固,走火入魔,伤及性命。”
秦漓痛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她急忙跳开离的远远的,“可是问仙都碎成这样了,我也没见有事啊。”
徐老头喝了口酒,慢悠悠道,“那是因为你们现在建立的联系还不深,等你在剑道上修行的越来越远,影响也就越来越大。”
秦漓眼眸一亮,“所以只要我不修剑道不就没事了。”
“咻”的一声,一阵风声刮过,徐老头将手里酒壶扔到了秦漓头上,背着手一脸“你太天真”的表情看她,“你说说你,都一百多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天真呢,如今仙剑在你手上,你真以为这剑道是你说不修就不修的吗。”
秦漓被砸个正着,干脆坐到地上捂着头上红肿的包,不服气的问他,“怎么就不是我说的算了,我不修剑道,谁还能逼着我不成!”
徐老头不知从哪又摸出了一壶酒,慢悠悠喝了一口,看着她,摇头啧啧道,“阿漓,你也到了叛逆期了啊。”
秦漓眼皮一跳,“你少说胡话,我和你说正事呢。”
“我法修当的好好的,总不能因为契约了一把仙剑就转行去当剑修吧,我又无心修剑,就算勉为其难当了剑修,我又能在这条路上走多远?”
徐老头深深看她一眼,枯老的右手慢慢抚上了毫无生气的问仙剑,并没有回答秦漓的问题,只是突然问,“阿漓,道不道的先放到一边,毕竟这世上又是所有人都向往求道升仙。”
“阿漓,你,可知自己是为何而活。”
秦漓愣了一下,看着徐老头,慢慢垂下了眼眸。
第十八章 这剑,我修了
她是为了什么活下去?
秦漓沉默着走到茅草屋外,坐在台阶上抬头看天,天是天元宗万年不变一洗如碧的蓝天,云却是随风变幻永不停歇的白云。
徐老头放下剑,拿着一壶酒,坐到了她身旁,陪她抬头一起看着蓝天白云。
秦漓拿过他的酒壶,不知从哪掏出一个酒杯,倒满一杯以后一口闷下,缓缓道,“我要是说,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活下去,你信吗?”
徐老头看她一眼,目光落到在树下熟睡的两个孩童身上,浑浊的双眼中似有一道流光闪过,“就是因为我信,我才会这么问。”
说完,他学着秦漓掏出一个酒杯,闷了一口酒,咂咂嘴,道,“阿漓啊,我也算是看着你从小长大的,你这孩子虽是看起来顽皮了点,但其实比谁都要冷。”
“别人冷,是冷在了面上,而你,却是冷在了心里。”
秦漓眼眸一动,手里的酒杯便又自动填满了酒,她昂头一饮而尽,呵出一口酒气,“我真羡慕你们,知道自己为何而活,知道自己的道在何方。”
“你们就像是这天上的云一般,是变动的,是鲜活的,哪怕姿态万千,但始终是云,保持着自己的本心,而我,就像是这天,一成不变的停留在原地,也不知自己是为何存在,云尚且可以随风漂流,天却是永远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向何方。”
徐老头闻言笑出声,摇了摇头,“阿漓,你这话可是错了。”
秦漓看他,沉声问,“何错之有?”
徐老头背着手起身,走到院子里,抬手指了指天,“你看这天,它并不是因为不知道自己该去向何方才停留在原地的,正相反,它是知道自己该去向何方,才选择了留在原地。”
“天,是要保护云,才为它们撑起了一片天,也许它本身无欲无求,但它可以为了有欲有求的云而存在,它守护着云,这便是它存在的意义,这便是它的道。”
他收回手,转头看着秦漓,站在那棵千年老槐树下,笑着问,“阿漓,你当初,是为何要去取剑?”
秦漓看着他,眼里似有光芒流转,“因为我爹喜欢,我便去了。”
“那你又为何要找我来修剑,倘若你真的不在乎这把剑,大可把它弃到一边不管,随它自生自灭,正如你所说的,你不当剑修,又有谁能逼着你?”
秦漓手指缩了一下,垂下眼眸道,“因为。。。我也蛮喜欢我的剑的。”
“虽说傻了些,坑了些,可那是我的剑,我总不能看着他去死。”
徐老头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他手指一挥,台阶上的酒壶便飞入到他手中,他晃了晃酒壶,慢悠悠道,“你看,你做这些事都是有理由的,这一个一个小小的理由,便组成了你活下去的理由。”
“阿漓,你爱着身边的人,所以你选择了活下去,若非如此,你大可一死了之,又何必继续活在这世上。”
“人,可以为自己活下去,也可以为别人活下去,阿漓,你是前者?亦或是后者?”
秦漓心中似有所动,她低着头,手里摆弄着盛满酒水的酒杯,沉默不语。
徐老头席地而坐,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千年槐树,喝了一口酒,缓缓道,“你总是觉得自己是一个旁观者,我不知你为何会这么想,但是阿漓,你怎么就知道,在别人眼中,你不是局里人呢?”
秦漓指尖一动,抬头问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徐老头笑呵呵的捏了捏胡子,“你其实心里也明白不是吗,只要是身处在这世上,谁又能真的做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与其去纠结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不如好好珍惜一下眼前人。”
秦漓闻言,面无表情的喝尽了杯里的酒。
那酒先前还会自动满上,先下却是见了底,迟迟不见上涨,秦漓放下酒杯,转身进屋拿起问仙,将他送到了徐老头面前。
“喏,我陪你喝了这么一会酒,你帮我修剑,也不亏了。”
徐老头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大笑出声,“你这丫头,总是做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事。”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接过了剑,然后手掌一转,一个金灿灿的龙鳞便出现在了掌中,看着龙鳞,徐老头慢悠悠道,“这剑,我可以修,但是你要想好了,一旦我修好了剑,你就回不了头了。”
秦漓看着龙鳞,困惑的问他,“你这老头说话总是神神叨叨的,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徐老头喝了口酒,又打了个酒嗝,变回了之前那副醉醺醺的邋遢老头样,“还能是什么意思,你这剑乃是用上古血统最纯正的龙族的血肉筋骨铸成,剑内封有龙族的霸道强横气息,而这凹槽处以前镶着的东西,要是我没猜错,便是这把剑最为重要的精华之处。”
秦漓显然没想到她家傻剑来头还真这么大,此时也不由心情沉重了起来,她看了眼徐老头手中金灿灿还隐隐散发着龙族气息的龙鳞,咽了咽口水,心中有了一点大胆的猜测,试探着问,“这里面以前镶着的是什么?”
徐老头咂咂嘴,回味了一下酒味,才慢悠悠道,“龙族,逆鳞。”
秦漓瞬间头皮发麻,心中的猜测被印证,她慢慢伸出颤抖的爪子要去拿回问仙剑,“这剑我突然不是很想修了,要不你还给我吧。”
徐老头毫不留情的把她爪子拍了下去,“你说修就修,你说不修就不修,我不要面子的啊。”
秦漓都快哭了,“老头,龙族逆鳞哎,你就是要了我的命我也不能去拔啊,先不说这世上还有没有龙族,就是有,我也不能好端端的去拔人家命根子吧。”
徐老头闷哼一声,“所以我才把老头我珍藏千年的龙鳞拿了出来,这龙鳞虽说比不上龙族逆鳞,但是支撑个上百年还是没问题的。”
秦漓硬着头皮问,“百年以后呢?”
“你再去找一个龙鳞喽。”
秦漓瞪大眼,“老头你太不地道了,修剑哪有让顾客自己解决售后的道理。”
徐老头没听懂秦漓再说什么,但是也能感到她说的不是什么好话,干脆把龙鳞往她手里一扔,背着手往屋里走,打着酒嗝慢腾腾道,“反正这剑,你要修,就要自己去找每隔百年替换的龙鳞,一旦龙鳞安上去了,龙族霸道强横的气息就会掠夺你身上所有的灵气填补剑身,除非你入剑道用同样强横霸道的剑意压制问仙,不然你就凭你那身法修的本事,迟早要被自己的剑吸成肉干干。”
“你要是不修,当然就不用担心这些,你可以继续过自己以前那种逍遥快活的小日子,只是这问仙剑,怕是就要从此化为灰烬喽。”
秦漓握着龙鳞,一时间神色复杂。
以前的她,不知为何而活,终日浑浑噩噩,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现在的她,却是终于摸到了一点活下去的门道。
她喜欢和秦绝在一起的日子,也喜欢和问仙在一起的日子,她想要看到他们的笑脸。
所以,她要活,问仙也要活。
如果这样一来,她就不得不入剑道的话。。。
秦漓握紧龙鳞,脸上再也不复之前的迷茫,眼里满是坚定的光芒,她大声叫住徐老头,笑道。
“老头,等一下,这剑,我修了!”
第十九章 试剑大会
秦漓看着死寂的问仙剑,又看了看手上的龙鳞,幽幽叹了口气,“你这傻剑。”
话落,她放下龙鳞,拜别了徐老头,只是路过老槐树下那两个酣睡的小童时,目光闪烁了一下,高声问。
“老头,你这傀儡之术,可是越来越出神入化了。”
徐老头醉醺醺的声音从屋里懒洋洋的传来,“一般一般,这傀儡之术,我若是自认天下第二,谁又敢认天下第一。”
秦漓撇撇嘴,嫌弃道,“你又吹牛皮。”
然后好奇的看了眼那两个栩栩如生的傀儡,沉默了一瞬,问,“老头,你把你的神识分到这两具傀儡里,真的没问题吗?”
徐老头满不在意,“有问题你现在还能见着我?放心好了,到这剑修好前,我肯定是死不了的。”
秦漓又看了几眼老槐树下的傀儡,那两个娃娃看上去白净可爱的,若不是一点生魂的气息都没有,光看外表的话,她都要以为这是两个活生生的人了。
秦漓收回目光,走出了铸剑阁,深深看了眼青虞峰峰顶那栋破旧的茅草屋,慢慢走回了凌云峰。
秦绝早已等候她许久,见她两手空空的回来了,眼眸一暗,问,“你把剑送去青虞峰修了?”
秦漓点点头,没有说话,沉着脸似在思考什么。
秦绝叹了口气,上前摸了摸她的头,缓缓道,“既然你已经决定好要当剑修,爹就会把这身本事都教给你。”
“爹也不希望你能当上什么剑圣剑仙,只要你可以一生无忧,好好的活下去,爹也就满足了。”
秦漓看着他,一双明亮的眼眸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最终,她只是轻声道,“爹,我会好好练剑的。”
秦绝愣了一下,眼眶似有些红润,他点点头,转过身去哑着嗓子,“好,好,你能有这份心,爹也就放心了。”
说完,还用袖子擦了擦眼角,一股“我闺女终于长大了”的欣慰和辛酸充斥着他整颗心脏。
秦漓眉眼一弯,笑了笑,嘴角的小酒窝都泛起了愉悦的气息。
然后她听到自家老爹和善道,“对了,阿漓,今日训练场的那帮弟子,挥剑挥的五花八门,不成体统,这事,你可知道?”
秦漓脸上的笑容一僵,瞬间头皮发麻,“我。。。我应该知道吗?”
秦绝转过身看她,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的慈祥和蔼,“阿漓,莫要怕,你和爹说实话,爹又不会怪你。”
“爹听训练场的监督师父说,你这几日练剑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就算去了也要偷懒睡觉,每天挥剑都挥不到百下,此事可否属实?”
秦漓觉得自家老爹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跟一顶山压着自己一样,她痛的龇牙咧嘴,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没。。。没有的事,我是那种人吗?啊哈哈,爹,一定是你听岔了,师父说的肯定不是我。”
秦绝笑的更加和善,“是吗?那膳食房近几日丢了的鸡腿又是怎么回事?”
秦漓觉得自己肩膀上的手又重了几分,她急忙佯装气愤道,“不知道呀,谁啊还偷鸡腿,这么缺德,被我知道了一定要狠狠教训他!”
秦绝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另一只手摸了摸胡子,困惑道,“是吗,那你说说,你院子里埋的那些个鸡骨头,又是怎么回事?”
秦漓瞬间冒出一身冷汗,瞪大眼惊悚的看着秦绝。
老爹你是属狗的吗!
她埋的那么深你都能发现?!
还能不能好好做父女了摔!我还是不是你萌萌哒的小棉袄了!
秦漓讨好的笑了笑,拽着秦绝的衣袖委屈巴巴,“老爹,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秦绝显然不吃她这一套,闷哼一声甩开她的手,拿起燕翮在她头上狠狠一敲,怒道,“你这娃娃,总是死性不改,我看还是我以前太过溺爱你了,把你惯成这副懒散的样子。”
秦漓吃痛一声,捂着头小声嘀咕,“可是吃饭睡觉是人之常情。”
秦绝又狠狠敲了她一下,“你还说,你师伯说的对,我真该把你扔到寒潭峰上让你尝尝苦头,好好锻炼一下心性。”
一听到“寒潭峰”三字,秦漓瞬间不淡定了,“爹,我可是你闺女!”
秦绝眼神复杂的看她,“就因为你是我闺女,我才总是那么溺爱你,现在看来我以前的教育方法实在是大错特错。”
“阿漓,等问仙修好了,你还是去寒潭峰待着吧,等你什么时候辟谷了,你在下来。”
秦漓瑟瑟发抖,“我。。。我可以拒绝吗?”
秦绝飞她一眼刀子,“你说呢?”
秦漓满脸忧伤,抬头看了眼夕阳,一阵冷风刮过,她的眼角缓缓滑落了一滴眼泪。
今日的风儿,真是格外喧嚣呢。
不知为何,她的脑海里突然想到了几句歌词。
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杨乃武啊,小白菜啊~
手里捧着一个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啊~
秦漓摸了摸湿润的眼角,惆怅道,“哎,人生啊。”
秦绝眼皮一跳,用关怀傻子的眼神看了她一会,突然一愣,补充道,“对了,阿漓,你师伯让我带给你一句话。”
秦漓满脸麻木,“不,我不想听。”
就是师伯害的她被老爹罚去了寒潭峰,能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秦绝不理她,“你师伯说,既然你已经取得了仙剑,又被修真界封了问仙剑主,咱们天元宗要是不表示点什么就有些小家子气了。”
“所以你师伯寻思了几天,决定专门给你举办一个试剑大会,凡是修真界近百年以内的新起之秀,都可以来参加,到时候你就负责守擂,把他们都打趴下就行。”
话落,秦绝欣慰的拍了拍秦漓的肩膀,道,“阿漓,爹和你师伯都看好你哦。”
秦漓内心毫无波澜,“呵呵。”
她就知道,师伯不会说什么好话!
什么鬼的试剑大会,分明就是那个糟老头子想显摆一下他们天元宗取得了仙剑。
当她不知道啊摔!
(皿′)┻━┻
秦漓决定为自己争取一下,“爹,你知道的,我现在一点修为都没有。”
秦绝愣了一下,“啊,是这样来着,你平常总是压制自己的修为,我都习惯了,下意识就忘了你没修为这件事了。”
然后天元宗的活招牌剑圣大人,便又苦着一张脸叹气,“哎,人生啊。”
秦漓,“。。。”
秦绝不死心,和她商量道,“要不,你临时抱佛脚,熬夜修炼几天?”
秦漓死鱼眼看他,“老爹,请收起你危险的想法。”
说完,学着秦绝的样子,苦着脸叹气,“哎,人生啊。”
秦绝也愁的叹气,“哎,人生啊。”
路过的剑阁众弟子,“。。。”
剑圣大人,终于承受不住养娃的压力,被自家闺女逼疯了吗?
哦,我们可怜的剑圣大人。
于是剑阁众弟子,路过时也学着他们,苦着脸叹气,“哎,人生啊。”
秦漓,“。。。”
所以这个梗要用到什么时候啊摔!
(皿′)┻━┻
第二十章 饿了的仙剑
第一百零一次叹气以后,秦漓还是迈进了青虞峰那座破旧的茅草屋。
率先入目的依旧是那棵千年老槐树,树下,依旧是那两个熟睡的小童。
可是秦漓,却已经不是三日前的秦漓了。
徐老头佝偻着身子捧着剑,站在老槐树下,喝着酒看秦漓,打着酒嗝道,“你这剑,我给你修好了。”
秦漓接过问仙,伸手摸上了凹槽处的那枚龙鳞,而后手指微微一曲,弹了弹问仙的剑身,“说话,别装死。”
问仙磨蹭了半天,才憋屈道,“饿。”
秦漓,“啥?”⊙⊙?
徐老头大笑出声,喝了口酒,背着手往屋里走,边走边慢悠悠道,“你是聋吗,他说他饿。”
“不,我没聋,但是。。。你确定你饿?”秦漓戳了戳龙鳞,好奇的看他,“你一把剑,饿什么饿。”
问仙不服气,“干嘛,只许你偷鸡腿吃,还不许我喊饿了!”
秦漓抱着他往回走,笑的嘴角边的小酒窝都露了出来,“成吧,宠你一波,说,想吃啥,土还是虫子?”
问仙跳脚,“我要告诉老爹你虐待我!”
然后哀怨的叹了口气,“哎,我命怎么这么苦啊,主人动不动就要我吃土吃虫子不说,还老把我扔出去。”
秦漓招牌式冷笑,“你说这话之前可不可以摸摸你的良心,哪次不是你先坑的我。”
问仙心虚的抖了一下,然后小声bb,“饿。”
秦漓,“。。。”
所以你一把剑和她喊饿是要闹哪样?
她抱着问仙回到剑阁,一路上又收获了一大波迷弟迷妹,个个跟小鸟似的叽叽喳喳叫道。
“快看,是问仙剑主!”
“问仙剑主好!剑主我要给你生猴子!”
“问仙剑主求指导!”
秦漓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扔剑。
指导?她自己还毛线都不懂,谁来指导她一下。
一想到五日后的试剑大会,秦漓愁的头发都掉了一大把。
问仙贴心的问她,“你老叹什么气,是不是更年期到了?”
“想想你也是一百岁的人了呢,我懂,我懂。”
秦漓,“。。。”
槽点太多她都不知道该从哪吐槽了。>( ̄ ̄)<
她拎起问仙满头黑线,“谁教你的更年期,你咋就成天不学好呢。”
问仙理直气壮,“你教的!上次药阁阁主训斥他们新进门的小弟子,你路过看见说她该不会是更年期发作了吧。”
秦漓膝盖狠狠中了一箭。
问仙继续补刀,“我是你的剑,就算不学好也是和你学的!”
秦漓膝盖又是狠狠中了一箭,她一口老血都差点吐出来了。
说。。。说的好有道理,她都没法反驳。_(:3∠)_
秦漓摸了把脸,惆怅道,“傻剑,你也长大了呢。”
问仙傲娇的哼唧一声,“知道就好,以后还叫不叫我傻剑了。”
秦漓摇摇头,“不叫了。”
问仙一脸期待,“那你打算叫我啥?”
问仙大人?还是剑灵大人?
要不叫小仙仙他也是不介意的。
oo
秦漓咧嘴一笑,“以后就叫你剑傻吧,如何?”
问仙,“?”
“秦漓!我要和你绝交!绝交!你才傻!”
(皿)
秦漓笑了笑,“看你这么喜欢新名字,我很欣慰,就这么定了,剑傻。”
“剑傻,这三日我又练回了筑基,要不我给你点灵气,你先解解馋?”
问仙一听说有灵气,剑身一抖,“那我就先大人有大量,勉强不计较你说我傻的事了。”
秦漓带着他进屋,抱着剑坐到床上,“先说好了,你只可以吸一点,五日后我还要凭着这身修为参加试剑大会呢。”
问仙不解的问她,“参加试剑大会,你不该好好练剑吗。”
秦漓神秘一笑,“非也非也,人家来参加试剑大会,都是练了一百年剑的,我一个剑修战五渣和他们比剑,岂不是要被虐成渣渣。”
问仙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该不会打算用法术作弊吧。”
秦漓满脸高深莫测,抬头故作深沉道,“修士的事情,能叫作弊吗?”
“你自己算算,这世上又修法又修剑的人,能有几个?”
问仙愣了一下,“好像。。。没有。”
毕竟修士修道千万年来都是只修一道,像秦漓这种双修的人,好像还真是。。。就她一个?
一来是没那个想法,二来术业有专攻,剑修有剑修的修炼方式,法修有法修的修炼方式,常人其中一种都修炼不过来,更何况是两种?
秦漓傲娇的昂起头,“是吧,所以说我能在试剑大会上用法术是我的本事,既然是自己的本事,又怎么能说是作弊呢?”
话落,她煞有其事的教育问仙道,“我这叫有两手准备,懂不。”
问仙,“。。。”
这种听上去好像很有道理,但是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微妙感是肿么回事?
[·_·?]
问仙挑不出毛病,干脆也就不在管她,兴冲冲的开始吸收秦漓身上的灵气。
这天生万道体确实厉害,秦漓不过是修炼了三日,便已经到了筑基期大圆满,差一步就可以突破。
问仙感觉自己被充沛的灵气包裹着,浑身上下暖洋洋的,那种急迫需要什么东西来填补他的空虚感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秦漓看着问仙吸的欢快的模样,突然就想到了隔壁药阁的那只阿花。
阿花是只狸花猫,秦漓有时候闲的无聊了就总是喜欢给它猫薄荷吸,它每每也是吸的喵喵叫唤,蹭着秦漓,睁着两只湿漉漉大眼睛看她的样子,让她一颗心都化成了水。
现在问仙吸灵气的样子,倒是像极了阿花吸猫薄荷的模样。
可惜他不会喵喵叫唤,也不会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看她,更不会用软绵绵的毛来蹭她。
于是秦漓叹了口气,“剑傻,你是剑灵,便是有灵性的存在,你为何不会化形啊。”
问仙顿了一下,口齿不清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吸的灵气还不够多吧。”
秦漓眼眸一亮,“那你多吸点,说不定就可以化形了。”
化形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可以让问仙去学做饭,然后她就有了厨子,如果她有了随叫随到的厨子,老爹就再也不用担心她饿肚子打架的问题,她也不用再学人家辟谷了。
简直完美!
\( ̄ ̄)/
秦漓看着问仙的眼神充满了期待,仿佛眼里有星星在闪烁,“剑傻,你在多吸点。”
问仙剑身一凉。
这种突然间毛骨悚然,被什么不可言喻的东西盯上的感觉是闹哪样?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
秦漓蹙起眉头,“那个,我觉得,今天吸到这里就可以了。”
问仙没说话。
两盏茶的时间过后。
秦漓神色有些古怪,“那个,虽说我让你多吸点吧,但你好歹也给我剩下点啊。”
问仙保持沉默。
一炷香时间过后。
问仙满足的打了个饱嗝,“阿漓,你刚刚说啥来着。”
秦漓面无表情,起身高高举起问仙。
问仙:什么情况?⊙⊙?
然后只听秦漓冷笑一声,将问仙狠狠戳进了地上铺的砖头里。
砖头。。。里。
问仙愣了几秒,吃了一嘴“嘎嘣脆”的砖头,就听到秦漓怒道,“死吧!坑货!”
问仙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心虚的感受了一下秦漓现在的修为。
嗯,之前还是筑基期,现在就没了呢。。。没了呢。。。了呢。。。呢。。。
闯祸啦!!!∑(°Д°ノ)ノ
第二十一章 少年不识愁滋味
秦漓熬夜修仙,修了三天,还是一点修为都没有。
第三天晚上,秦漓满脸麻木的看着天上星辰流转,一言不发。
问仙有点愧疚,“阿漓,我不是故意的,自从被安上了这个龙鳞以后,我就控制不了自己吸收灵气。。。”
秦漓叹了口气,抱着问仙剑,一手撑着下巴,“我知道,这不怪你。”
“剑傻,这三天,我总算是看清了一件事。”
“什么事?”
秦漓看了他一眼,手缓缓抚上金灿灿的龙鳞,表情严肃。
问仙咽了咽口水,有点紧张。
秦漓深呼吸一口气,死鱼眼看他,“剑傻,你比我还能吃。”
问仙,“?”啥玩意儿?
秦漓又深深叹了口气,满脸愁容,“哎,剑傻,我总觉得这样下去,我要养不起你了。”
问仙觉得自己还可以挣扎一下,“你不要放弃希望,阿漓,你要相信你自己。”
秦漓,“我相信我自己,但是我不相信你的胃。”
当然,如果他有胃的话。
问仙,“。。。”心情复杂.jpg
所以能吃怪他喽?_(:3∠)_
突然,一只手搭到了秦漓的肩膀上,秦漓抬头看,便看到了自家老爹一脸慈祥的笑着看她。
“这么晚了,还不睡?”
秦绝挨着她坐下来,父女二人,一个抱着问仙,一个抱着燕翮,并肩坐在屋檐下,看上去无比温馨和谐。
秦漓撇了撇嘴,小声嘀咕,“愁。”
秦绝斜了她一眼,用燕翮的剑柄敲她的头,闷哼一声,“小小年纪,你愁什么愁,我都没说愁呢,你这点事又算的了什么。”
“一天天,就是惯的你,你是真该上寒潭峰好好历练一下了。”
秦漓吃痛的捂着自己的头,不服气,“可是我都不会用剑,还有两天就要比试了,你们还非要我去。”
秦绝看着她,沉默一瞬,缓缓开口,“阿漓,你可记得,当日无尽之海一战,你是如何全身而退的?”
秦漓愣了一下,“以道意代剑意,但是老爹,挥出那一剑之后,我就修为全无了啊。”
秦绝捋了捋胡子,转头看向秦漓,目光满是深意,“那你觉得,剑道,和法道,这二者本质上有什么区别吗?”
秦漓皱眉想了想,接着松开眉头,恍然大悟般,目光坚定道,“没有区别,剑道也好,法道也好,从本质上讲,都是一个人的大道,只是表现出来的方式不同罢了。”
秦绝闻言笑了笑,揉了揉秦漓的头发,慈祥的看着她,语重心长道,“阿漓,为父以前一直觉得,以你的心性,是不适合修剑道的,所以我从不逼你,但是你说你在无尽之海以道意代剑意挥出一剑的时候,我发现我错了。”
“也许,在剑修这条路上,你会比我走的更远。”
秦绝摸了摸她的头,收回手,深深看了她一眼,慢慢起身,“阿漓,夜深了,快睡吧。”
“明日,还要早起练剑呢。”
秦漓抱着问仙,看向秦绝慢慢离去的身影,眼眸一动,轻声问,“爹,明日我练剑,你会来吗?”
秦绝脚步一顿,背对着她,“你基础不牢固,明日,我会亲自辅导你的。”
秦漓眉眼一弯,嘴角的小酒窝都透着一股明媚的笑意,“哎,好嘞。”
秦绝也笑了笑,捏着胡子缓缓走出了秦漓的院子,只是刚出了院子,他脸上的笑意便被担忧取代。
他看向一旁,沈清道不知何时站在了一边,一手抱着拂尘,目光深深道,“师弟,在担心什么?”
秦绝看了眼自家闺女那一亩三分地的小院子,手缓缓抚上燕翮,目光深远,似在透过燕翮看着别的什么东西。
良久后,他拧起眉头道,“师哥,你说我让阿漓练剑,到底是对,还是错?”
沈清道叹了口气,和他并肩而立,缓缓走在剑阁的青石板路上,宽慰他道,“不管是对,还是错,不去试试,就永远也不会知道。”
“师弟,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能力越大,责任便也越大,现在世人不知秦漓,只知问仙剑主,所有人都在等着她成为剑仙飞升上界,这一点,不是你我二人可以左右的。”
“可我本意,并不希望她成为什么剑仙,只要阿漓能快快乐乐,平平安安的活着,我便满足了。”
沈清道眼眸一暗,忽然想起了秦绝百年前第一次上天元宗的模样。
那年,四季如春的天元宗第一次下了雪,磅礴的大雪积了整整三尺高,而秦绝,便浑身是血的跪在皑皑雪地中,一手执着燕翮,一手抱着还是婴儿的秦漓,虽是跪着,背脊却挺的笔直。
当时的沈清道还不是什么天下第一宗的宗主,只是一个小小的亲传弟子,是他下山接见了秦绝。
那是他第一次见秦绝流下眼泪,却也是最后一次。
他抱着秦漓,铁骨铮铮的汉子,流下了一道道狰狞的血泪,撕心裂肺的哭喊道,“三清门弟子秦绝,恳请天元宗出手相救!”
那一身失去一切的绝望和孤注一掷的决绝,沈清道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他收起回忆,拍了拍秦绝的肩膀,缓缓开口,“我知道,师弟,我都懂,但是阿漓是阿漓,你是你,你有你的路要走,她有她的路要走,你们谁也代替不了谁。”
“如今要当剑修也是她自己的意愿,阿漓这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平时看上去虽是不靠谱了些,但其实比谁都有主意。”
“她认定的事,又何曾没有做到过?她说要当剑修,那总有一天,她必将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剑修。”
沈清道话落笑了笑,捏了把胡子,接着蹙起眉头看向秦绝,“师弟,比起阿漓来,我倒是更担心你一些。”
“这都一百年过去了,那阴娑大墓地,你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吗?”
秦绝闻言握着燕翮的手瞬间收紧,手臂上青筋隐忍的暴起,眼眸也几不可见的闪过一抹猩红的光芒。
另一边,问仙靠在秦漓怀里,通过她的眼睛看着天上的万千星辰,困惑的问,“阿漓,其实有件事我想问你许久了。”
秦漓心情很好,笑道,“你尽管问。”
问仙纠结了一下,小声道,“那个时候,在传送阵里,你为什么不肯让我跟老爹提起阴娑大墓地的事。”
第二十二章 关于睡觉的二三事
秦漓抱着问仙,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叹了口气,“这事说来复杂,也不是三言两语便能说清的,等以后有时间了,我在慢慢告诉你。”
“不过你要记得,千万千万不能在我爹面前提起大墓地。”
问仙第一次见秦漓这么认真的模样,此时也不由咽了咽口水,同样认真道,“我懂得了,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说漏嘴的。”
秦漓闻言表情有些古怪。
问仙困惑的问,“怎么了?”
秦漓摸了把脸,惆怅道,“没什么,只不过你这样认真的保证,我反而觉得有点慌。”
问仙,“。。。”
mmp!瞧不起剑啊!(皿)
秦漓戳了戳问仙的剑身,好奇的问他,“哎,我说你,你真的一点事情都不知道吗?比如自己是从哪诞生的,又是从哪来的。”
“你就真的,一点都不记得?”
问仙提起这事也糟心的很,他学着秦漓重重叹了口气,“不知道,不记得,没印象。”
好吧,否认三连,看来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秦漓突然有点忧伤,“你说说你会不会有什么仇家啊,不然你怎么无缘无故就掉下来了。”
“我现在是你的主人,万一哪天有人找上门来怎么办啊,我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啊。”
“哎,愁人,要不我还是。。。”
“闭嘴!”问仙凶巴巴吼了一句。
“可是。。。”
“你敢说试试!”
“。。。好吧好吧,你凶你厉害,惹不起惹不起。”
秦漓把“我还是扔了你吧”这句话默默咽下肚子,感叹道,“剑傻,你最近脾气越来越大了呢。”
“你气的。”
“咦,你这剑怎么还胡乱甩锅,明明是你飘了。”
“随你,都随你。”
秦漓愣了一下,笑道,“那倒也是,都说谁养的宠物脾气就随谁,剑应该也是一样的。”
然后她又有点小骄傲道,“随我好啊,我可厉害了。”
问仙“哦”了一声,问她,“既然你这么厉害,那试剑大会对你来说是不是小菜一碟。”
秦漓膝盖狠狠中了一箭。
问仙又补刀,“还剩两天了呢,我看好你哦。”
秦漓一口老血都要吐出来了。
她幽怨的看向问仙,“你还是不是我的剑了。”
问仙傲娇的哼唧,“谁让你要扔我。”
秦漓不服气,“我都没有说出来。”
“你看看你!我就是这么一说,没想到你是真想扔了我!呸,渣女!”
秦漓看的目瞪口呆,“剑傻,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话落,起身慢慢往屋里走,“哎,还是以前的你可爱一点。”
可以随便让她欺负,多好,哪像现在这样,都要骑到她头上去了。
问仙呵呵一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就是想欺负老实剑吗。”
秦漓理直气壮的反驳他,“胡说!我是那种人吗。”
问仙语气坚定,“是的,你是。”
秦漓,“。。。”
这天还能不能好好聊了?
她把问仙放到桌上,自己则是躺到床上去,慢腾腾的盖好被子,秦漓满足的闭上眼睛,觉得自己简直是到了天堂。
暖和和软绵绵的被窝什么的,最喜欢了。oo
闭着眼睛,秦漓轻声道,“晚安。”
问仙愣了一下,不可置信的惊叫出声,“你就睡了?!”
秦漓被叫的一脸懵逼,“啊,不然嘞?”⊙⊙?
问仙听她这种茫然的语气,更是气的语调都升高了几分,“你就这么把我放到桌上不管了?!”
“大晚上的这么冷,你就忍心让我光着睡桌子?!”
秦漓一头雾水,呆愣愣的“啊”了一长声,然后恍然大悟般的拍拍小脑袋,下床从衣柜里翻了半天,翻出了一件。。。小棉袄?
嗯,没错,一件大红色的,七扭八拐的绣着一个小脑斧的小棉袄。
她兴冲冲的把小棉袄盖到问仙身上,“这是我小时候的衣服,还是我爹做给我的嘞,你先将就一晚上,明天我就叫人给你做剑鞘去,等有了剑鞘,你就不用担心自己晚上睡觉没被子盖,白天出门没衣服穿的问题了。”
问仙黑人问号脸,“?”
给剑穿小棉袄,这是人干事?
他通过秦漓的眼睛瞅了眼小棉袄,一脸悲痛,“我不要穿这个!死也不要!”
就算是剑,他也是有审美有尊严的!
这么丑的小棉袄,被人看见了,他是要被笑死的。
不,他不要!坚决不要!
秦漓挠了挠头,为难的问他,“那怎么办?我就这一件小一点的衣服了。”
问仙气的都要跳起来了,“你就没有考虑过让我也睡床吗?”
秦漓,“啊。。。”(⊙o⊙)
“你啊什么啊?”
“没啥,只是觉得和剑睡一张床有点诡异,你想想啊,人家一般都是和阿猫阿狗睡的,再说了,我爹的燕翮不也是睡桌上。”
问仙循循善诱,“不对啊,你要知道我是有剑灵的,我当然就和一般的剑不一样了,你见过一块铁睡桌上会有意见吗?没有吧。”
“你在想想,大家都是会叫唤的,我和阿猫阿狗,本质上有区别吗?有吗?”
秦漓小声嘀咕,“可是阿猫阿狗可以暖床啊,又软又萌的抱着睡多舒服,你一把剑硬邦邦的,还冒冷气,能一样吗?”
问仙闷哼一声,见软的不行,干脆耍无赖,“我不管我不管,我也要睡床,我不要穿小棉袄,也不要睡桌子。”
“嘤嘤嘤,我要告诉老爹你虐待我!救命啊,有人虐待剑了!救命啊!”
秦漓瞪大眼看他,“这种话都说的出口,你还是人吗。”
问仙理直气壮,“我不是人!”
秦漓,“。。。”
理是这么个理,但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感觉像是他在骂自己一样。
嗯。。。陷入沉思。○| ̄|_
秦漓最后还是把问仙抱到了床上。
问仙小声bb,“我也要盖被子。”
秦漓死鱼眼看他,“那你是不是还要枕枕头。”
问仙兴奋道,“要的要的,我也要枕枕头。”
秦漓,“。。。”
她怎么感觉自己契约了一把假剑?
这确定不是在养熊孩子?
哎,养就养吧,谁让这是她的剑。
自己选的剑(并不),跪着也要养完!(不要!)
秦漓认命的把问仙的剑柄放到枕头上,然后还不忘给他盖上被子,做完这一切,她才舒舒服服的躺下,享受着被窝的温暖。
问仙见秦漓闭上眼睛,偷偷挪了挪,凑到秦漓怀里,用剑柄蹭了蹭她的脸,小声道,“晚安。”
等了一会,也不见秦漓回应,问仙以为秦漓就这样直接睡着了,自己生闷气似的重重“哼”了一声。
黑暗中,秦漓闭着眼睛,突然便眉眼一弯笑了出来,小酒窝也笑的甜甜的,轻声道,“晚安。”
然后伸手抱住问仙,将头轻轻靠在剑柄上。
问仙脸一红,憋着一口气没有回话。
当然,如果他有脸的话。
通过和秦漓的契约,问仙默默看着秦漓的睡颜,看了半晌,听着秦漓慢慢传来的均匀的呼吸声,问仙轻声笑了笑,缓缓道。
“晚安,阿漓。”
第二十三章 大型坑闺女现场
一大清晨,天刚蒙蒙亮,天元宗的鸟还没起,秦绝就把秦漓从被窝里拉了出来。
秦漓睡的晕乎乎的,眯着眼认出来自家老爹,撇了撇嘴,一头又栽到了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球。
她颤颤巍巍的伸出一根手指头,小声bb,“一会会,就再睡一会会。”
秦绝眼皮一跳,把被子掀起来,用燕翮狠狠敲了一下秦漓的头,厉声斥道,“起来!再不起来你今日就去寒潭峰。”
秦漓听到“寒潭峰”三字浑身一抖,瞬间从床上蹦了起来,两只手把眼皮撑起来,笑的嘴角的小酒窝都出来了,“起来啦起来啦,老爹早安啊。”
问仙被秦漓的动静搞的一愣,迷迷糊糊的也从床上跳起来,惊恐的叫道,“怎么了怎么了,刚刚是地震了吗!”
秦漓,“。。。”
神tm的地震,他是不是在说她胖,是不是!(皿)
秦绝面无表情的捂嘴,“噗嗤。”
老爹你还笑!没爱了!
(°□°)┻━┻
看着自家闺女哀怨的小眼神,秦绝心虚的咳嗽一声,“阿漓,你快快起来,爹在峰顶等你。”
说完,转头出屋,背影一颤一颤,接着还没走远,秦漓就听到秦绝放声大笑的声音。
“。。。”
确定她是亲生的?
问仙偷偷瞅了眼秦漓,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也心虚的咳嗽了一声,“误会,都是误会。”
误会你mmp!别以为我看不见你就不知道你还在笑!
小婊砸!(皿)
秦漓把问仙往地上的砖头里一戳,捏了个清尘决换了身衣服,一边梳着发髻一边问他,“我真的很胖吗?”
问仙沉默了一瞬,缓缓道,“是。。。”
“你想好了再说。”秦漓一个刀子眼过去。
“不,你一点都不胖,事实上我觉得你太瘦了,阿漓,你应该在多吃点才好。”问仙求生欲瞬间爆棚。
秦漓满意的点点头,把问仙从砖头里拔出来,“巧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然后抱着问仙,足尖一点,朝着凌云峰峰顶飞去。
问仙好奇的问她,“你为什么不用瞬息之术了?”
秦漓死鱼眼看他,“我现在就剩下一丁点灵气还是刚刚起来时现吸纳的,你说呢?”
问仙,“。。。”
好吧,他的锅。_(:3∠)_
但是想想也不能全怪他嘛,毕竟饿肚子这种事。。。他也控制不了的啦,靠自己填饱肚子是不可能的啦,就只能是靠吸吸他们家阿漓的灵气勉强过日子维持生活这样子的啦。
哎嘿~(><)
秦漓显然不知道问仙此时的心理活动,不然她一定会第一时间把他扔出去。
这糟心的剑。
秦漓缓缓落到峰顶,凌云峰是天元宗最为高峻的一座山峰,直耸入云,周围常年被带有灵气的祥云环绕,峰顶更是灵气充沛的修炼宝地。
秦漓只是呼吸了一瞬,便感到一股磅礴的灵气争先恐后的涌入她的体内,连带着干涸了好几日的经脉都变得舒畅起来。
感受着体内渐渐丰盈的灵气,秦漓都激动的快哭出来了。
“太不容易了,有点修为真的太不容易了!”
问仙也跟着感叹,“是啊,太不容易了,终于可以大吃一顿了。”
秦漓浑身一僵,“?”
为什么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然后下一秒,就听问仙打了个饱嗝。
秦漓瞬间头皮发麻,心里不妙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就好像是那种前脚中了彩票后脚彩票就叫人偷走了一样。
偷。。。走。。。了?
秦漓睁大眼睛,默默感受了一下刚刚还渐渐充盈的经脉。
然后下一秒,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竟然全空了!!!∑(°Д°ノ)ノ
你妹啊!(°□°)┻━┻
秦漓愤怒的掐住问仙,咬着牙道,“吐出来,你给我都吐出来,立刻,马上!”
问仙打了个饱嗝,欲哭无泪,“我。。。我也不想啊,我。。。我也控几不住我自己。”
然后哭着又打了一个饱嗝。
秦漓,“。。。”
问仙,“。。。”
闻风赶来的秦绝,“。。。”
气氛一时安静的有些诡异,只留下问仙一声又一声的饱嗝。
问仙:嘤嘤嘤
秦绝眼皮一跳,默默凑过来拍了拍秦漓的肩膀,同情的看着她,“坚强。”
秦漓:不老爹请不要放弃她!她觉得自己还可以抢救一下!(tt)
秦绝又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阿漓,没关系,就算是没有修为也没事的,反正我们剑修看的是剑意,只要你修炼出了剑意,一样可以变得很厉害。”
秦漓满怀希望的看向自家老爹,“真的吗?”
秦绝别开脸不看秦漓,强颜欢笑,“啊,对对对,是这样的,对,就是这样的,老爹真的没有骗你。”
秦漓,“。。。”
老爹你这样的行为叫做掩耳盗铃你造吗。
就算是装也要装的像一点,至少看着我的眼睛说这话啊摔!
这日子到底还能不能好好过了!
(°□°)┻━┻
秦绝咳嗽一声缓解自己的尴尬,语重心长的看向秦漓,“阿漓,其实今日爹叫你来,是要教你一种没有灵气也可以打败对方的办法。”
秦漓眼眸一亮,头上飘着的一团乌云瞬间散去,她眨巴着星星眼,兴奋的问,“老爹,是什么办法!”
秦绝慈爱的看着她,摸了摸她的头,缓缓道,“是剑气,阿漓,对于剑修来说,灵气其实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你的剑气可以修炼到什么程度。”
“有的时候,哪怕你比对方修为要低,但只要你的剑气比对方霸道,对于一个剑修来说,越阶挑战,便也不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秦漓愣了一下,“爹,道理我都懂,可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剑气至少也要突破筑基期才会有吧。”
“呃。。。这个嘛。”秦绝又拍了拍秦漓的肩膀,目光坚定的看着她,“阿漓,爹相信你!”
等。。。等一下!爹你相信她什么?完全搞不懂啊摔!
“阿漓,仔细想想,这里灵气这么充沛,对于你来说突破筑基期也不是什么难事对不对?虽然问仙会一直吸收你的灵气,但你也一直在吸收外界的灵气啊。”
秦绝慈爱的看着她,捋了捋胡子道,“所以爹相信,只要你一边不停的吸收外界的灵气保持突破筑基期的水平,一边修炼出剑气的话,一定就有办法打破现在的僵局。”
“阿漓,对于剑修来说,剑气一旦练成,就算修为尽无,剑气也不会消失,唯一的区别就在于威力的强弱罢了,所以只要你能修炼出剑气来,就再也不用担心自己没有修为的问题了。”
秦漓愣愣的看着秦绝,神色复杂的沉默了许久,才艰难的开口,“老爹,你有没有考虑过一个问题。”
秦绝,“什么?”⊙⊙?
秦漓满脸麻木的看他,“老爹你当年是天生剑体,修炼出剑气也用了整整七天的时间。”
秦绝,“啊。。。”(⊙o⊙)
好像是这样来着啊。
于是他又别开脸,拍了拍秦漓的肩膀,默默道,“阿漓,爹相信你!”
所以你到底相信她什么啊摔!完全搞不懂啊摔!
(°□°)┻━┻
第二十四章 惊天一剑
秦绝执着燕翮,一身白袍在风中微微飘动,他挺直背脊立于凌云峰峰顶,一头白发,一把发白的胡子,远远看去,倒是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意。
他背对着秦漓,摸了把胡子,缓缓道,“阿漓,你且看好,爹先给你示范一遍。”
“这剑气,由心生,由道生,只有当你和你手中的剑心意相通时,方可悟出。”
秦漓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家威武的老爹,如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好的爹,我知道了爹,你快开始吧爹。”
秦绝嘴角几不可见的微微扬起了一瞬,接着手轻轻一挥,如行云流水般自然而然的挥出一剑。
那剑明明只是随意一挥,却向前形成了一股由磅礴的剑气凝聚而成的巨大剑刃,带着划破虚空的凌冽气势,向前飞速而去。
然后,只听远处的山峰传来一声“轰隆”的巨响,似惊雷炸裂苍穹般,竟是被那道随意挥出的剑气硬生生竖着劈成了两半!
目睹了全过程的秦漓和问仙,“。。。”
他们刚刚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Д°ノ)ノ
秦绝收回剑,抱着燕翮慈祥和蔼的看着秦漓,缓缓道,“阿漓,你看是不是很简单,只要你照着爹这样做,一定可以修炼出剑气的。”
“爹看好你哦。”
秦漓,“。。。”
不不不老爹你是不是对她有什么误解!
完全搞不懂哪里简单了啊摔!话说老爹你刚刚那一剑确定是认真教她的吗!
她可是一个剑术战五渣的萌新啊喂!剑气什么的完全搞不懂啊喂!
夭寿啦!!!∑(°Д°ノ)ノ
秦漓咽了咽口水,惆怅的看向自家老爹,“爹,我觉得你其实可以把难度在降低一点点。”
秦绝,“啊。。。”(⊙o⊙)
“可是这已经是最简单的了啊。”秦绝发愁的抱着燕翮,重重叹了口气道,“阿漓,爹已经收敛许多了,要是按照爹平时的水平,刚刚那座山都已经不见了。”
秦漓,“。。。”
爹你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很危险的话?
一直沉默的问仙咽了咽口水,小声对秦漓说道,“我觉得这样不行。”
秦漓苦着脸,“我也觉得这样不行,太难了。”
问仙难得和她意见一致,“是这样的,我觉得以你的水平,就是给你八百年,你也练不出老爹这样的剑气。”
秦漓,“?”
她刚刚是不是被鄙视了?
绝对是被鄙视了吧摔!(皿)
秦绝和蔼的笑着拍了拍秦漓的肩膀,“阿漓,你莫要担心,爹也没想要你两天就练成爹这般,只要这两天里你能练出剑气来,便足矣了。”
秦漓,“。。。”
不不不老爹我觉得你想的有点多。
秦绝见自家闺女看上去蔫蔫的,心有不忍,刚要开口安慰她几句,就听到远处气势汹汹的传来了沈清道咬牙切齿的怒吼。
“秦绝!你又把山劈开了!上次那座山我才刚修好没几年!”
“你个糟心玩意儿!速速给我过来修山!”
秦绝抱着燕翮的手一抖,差点吓得把剑摔下去,额角也心虚的流下了几滴冷汗。
秦漓默了一瞬,小声bb,“爹,你闯祸了。”
秦绝,“。。。”
他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强颜欢笑,“阿漓,你莫要胡说,你师伯是和我开玩笑呢。”
话音刚落,就听到沈清道又是一声怒吼,“秦绝,一息之内你要是还不过来,你就卷铺盖走人吧!”
秦绝几乎是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了秦漓和问仙一人一剑大眼瞪小眼,还有一句远远传来的话。
“阿漓,你好好练剑,爹看好你哦。”
秦漓,“。。。”
她满脸麻木的看向问仙,教育他道,“所以你看,师伯他总说要把我和我爹赶出去,真的不止是因为我的原因,我爹也是有份的。”
问仙心情有些复杂。
他现在不禁开始思考起一个非常深刻的问题。
如果外面那些狂热崇拜着秦绝的人,看到了他们高贵冷艳的剑圣大人刚刚那副模样,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一定会非常精彩。
问仙抖了抖剑身,感受了一下剑身内渐渐充盈的灵气,看了眼自己越来越英俊的外表,问,“所以现在怎么办?”
秦漓浑身一僵,表情有些复杂。
她望向了被自家老爹轻轻松松就劈开的山,诡异的沉默一瞬,满脸忧伤道,“我觉得也许我可以开始考虑跑路的事了。”
问仙,“?”
等。。。等一下!你这就放弃挣扎了吗?好歹在应付一下啊摔!
“阿漓,你不要太灰心,也许两天里你真能练出剑气来也说不定。”问仙安慰她道。
秦漓死鱼眼看他,“这种话都说得出口,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问仙心虚的抖了一下,“不会。。。吧?”
秦漓招牌式冷笑,“呵呵。”
然后无奈的叹了口气,握住剑柄,目光落到问仙的剑身上,眼里划过一抹惊奇。
她伸手缓缓抚上剑身,戳了戳问仙,道,“剑傻,你有没有发现,这几天你变得越来越圆润了?”
问仙,“啥?”⊙⊙?
秦漓又看了几眼,点了几下头,摸着下巴道,“嗯,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你看看你,身上的裂痕好像少了许多,也比以前细了许多。”
“剑刃好像也锋利了些。”她屈指弹了弹剑刃,听到问仙剑发出的清脆响声,眼眸微微眯起,“你自己就没什么感觉吗?之前你可是一副随时都要散架的样子,现在我感觉你好像结实了不少。”
起码拿在手里的时候,不会在莫名其妙的往下掉碎片了。
问仙愣了一下,听到秦漓这么一说,才猛然发现,自己比起以前来,好像是更像一把剑了。
而不是隔壁王婆家里的烧火棍。
嗯。。。这么一比较,突然有点感动的想哭是肿么回事。
秦漓摸着下巴,脸上划过一抹若有所思。
忽然,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咧嘴一笑,嘴角的小酒窝都透着一股邪恶的因子。
“剑傻,我刚刚想到了一个不错的法子,可比练剑气靠谱多了。”
问仙困惑道,“你又想了什么危险的事。”
秦漓高深莫测的笑了笑,将问仙凑近了些,轻轻开口。。。
第二十五章 破后而立
秦漓在凌云峰的峰顶闭关了整整两日,秦绝便在凌云峰峰下等了她两日。
沈清道摸了把胡子,抱着拂尘看了眼自家师弟那张严肃的冰块脸,轻笑一声,“你要是真担心她,何不上山看看?”
秦漓执着燕翮,看向峰顶的方向,摇了摇头,目光慈祥坚定,“我相信阿漓。”
“她虽然面上看起来游手好闲了些,却从未让我失望过。”
沈清道闻言沉默一瞬,缓缓道,“你当日故意在阿漓面前挥出那一剑,就不怕打压她的自信心?”
“你那一剑,莫说是寻常剑修了,就是大乘期的修士都未必挥的出来,如今放眼这整个修真界,把剑气修炼的像你这般霸道的剑修,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秦漓慢慢叹了口气,“我这也是为了她好,不让她开开眼,她永远只能拘泥于自己的一方天地,见识不到人外之人,天外之天,她又如何能成长?”
“更何况,现在外面因为阿漓取得了仙剑,又在无尽之海斩杀三千修士一事已经闹翻了天,就算我有心护她,我又能护到几时?”秦绝重重的叹了口气,眼里满是担忧。
“我护的了她这一时,也护不了她一辈子,她的路,终归是要她自己去走,我能做的,也不过是尽量为她撑起一片天,给她争取些时间,让她可以在真正成长起来以后,再去面对外面那些腥风血雨。”
话落,秦绝深深看了沈清道一眼,笑道,“师兄你不也是吗,五日前三宗两阁一谷的执掌人聚到一起,他们应该为了阿漓和问仙的事和你大吵了一架罢,不然你也不会莫名其妙召开什么试剑大会。”
沈清道提起这事也是气的胡子都吹起来了,他重重闷哼一声,道,“别提那帮孙子了,阿漓被修士围杀于无尽之海的时候他们装缩头乌龟,如今阿漓取剑回来了,他们倒是一个个叫嚣的厉害。”
“一个个的都是半把骨头要入土的人了,活了千年竟然还要合起伙来欺负一个不过百岁的小辈,也不嫌害臊!”
秦绝抱紧了燕翮,脸上划过一抹沉思,问,“师兄,五日前,你到底和他们达成了什么协议。”
沈清道更是愤怒,深深吸了口气,“那帮孙子觉得我们阿漓配不上仙剑,逼着我要阿漓把问仙交出来,你也知道,阿漓和问仙签订了契约,除非身死神陨,不然他们绝无可能解除契约。”
“他们这是摆明了为了一把仙剑,要我们阿漓的命啊!”沈清道气的直咬牙,眼里闪过一抹沉痛。
秦绝沉默半晌,抱着燕翮的手越来越紧,他慢慢摸着胡子,脸上若有所思。
沈清道闷哼一声,冷静下来,继续道,“我们阿漓也不是他们想欺负就能欺负去的,我可还没死呢。”
“他们不是觉得我们阿漓配不上仙剑吗,那我便举办一个试剑大会,谁要是不服,就和阿漓打上一打,打到他服为止!”
他话音刚落,沉默一瞬,眼带歉意的看向秦绝,“师弟,这次是师兄没用了,只能为阿漓争取到五日时间。”
秦绝沉默不语,摸着胡子看向凌云峰的峰顶,那峰顶高耸入云,一眼望不到尽头,但从峰顶吹来的阵阵风声中,又似隐隐有剑刃划破空气的声音传来。
他眼眸一闪,缓缓道,“无妨,师兄已经尽力了,是我和阿漓该感谢你才对。”
沈清道满脸担忧,“可是,我虽然想着要阿漓在试剑大会上狠狠打那帮孙子的脸,但是两日,还是太紧迫了些,我怕。。。”
秦绝淡然一笑,“师兄,你要相信阿漓,那孩子,比我们想象的要聪明的多,你看她平日里懒懒散散的,但每当她身陷绝境时,便可以激发出无限的潜能。”
“当日无尽之海一战,不就是如此?”
沈清道犹豫了一瞬,还是不太放心,“但是这次三宗两阁一谷,为了夺得仙剑,可是把家底都要拿出来了。”
秦绝依然是一副气若神闲的模样,“放心,两日,对于阿漓来说,已经足够了。”
接着,他转头看向沈清道,轻笑道,“师兄莫要忘了,你看阿漓现在是没有修为,但曾经,她可也是修炼到大乘期的人。”
“这百年里,纵观修真界的新起之秀,又有哪个像阿漓这般,仅仅百年便修到了大乘期?”
沈清道眼眸一亮,深深看了眼秦绝,“师弟的意思是,破后而立?”
“没错,破后而立。”秦绝看着凌云峰峰顶,脸上挂着淡然的笑意,“阿漓当初在大乘期迟迟没能突破至渡劫期,如今修为尽无从头来过,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
“更何况,我又不是真的要她在两日里便修出剑气来。”
沈清道眼眸微微瞪大,不可置信的看向秦绝,“师弟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叫她去凌云峰闭关修炼,难道不是为了修炼剑气吗?”
秦绝笑着摇摇头,“非也非也,就算是天生剑体的天才,也无法做到两日里便修炼出剑气,我同阿漓那么说,也无非是要她另寻出路罢了。”
沈清道被秦绝说的晕乎乎的,“另寻出路?阿漓她还能另寻什么出路?试剑大会要的便是让那帮孙子看见阿漓作为剑修的潜质,好打消他们夺取仙剑的想法,你不让她修炼出剑气以剑取胜,这试剑大会可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秦绝轻笑一声,“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家闺女,我最了解她,她会想到办法的。”
沈清道被他说的更是迷茫,干脆便也不去管他了。
总归,这么些年来,秦绝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没有出错过,而且这世上,要说有谁是一心一意为秦漓好的话,便也只有他这个当爹的了。
另一边,凌云峰上。
秦漓看着被自己一剑劈开的巨石,用被磨的破旧漏洞的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眉眼一弯,灿然笑了出来。
问仙累的气喘吁吁,但语气里还是带上了几分显然易见的兴奋,“阿漓,我们终于成功了!”
秦漓看着那巨石上灵气斑驳的剑痕,笑意更深,眼眸中闪烁着璀璨的光芒,她抬头看了眼天边嫣红绚丽的晚霞,呼出一口气,道。
“还早着呢,再来!”
问仙激动的高声应道,“好,再来!”
而他们身边,是一地被劈成或两半或成为粉末的巨石,空旷的大地上,也满是深深的剑痕!
第二十六章 还是跑路吧
不管秦漓准没准备好,这试剑大会都要办下去。
天元宗的请帖发遍了整个正道,几乎每一家都回复了必定会准时来到。
这些人有些是想夺剑,但更多的,怕不还是只想见见传说中那取得了仙剑,在无尽之海杀尽三千修士的问仙剑主,秦漓。
至少沈清道不觉得像丹心阁这样的丹修一脉会想要什么仙剑。
试剑大会定在了七月初,秦漓还在凌云峰上练剑的时候,其实天元宗便已经热闹了起来,各门各派的弟子陆陆续续的前来,有请帖的便由天元宗弟子带领上山安排休息,没帖子的也想要凑个热闹,便在山下安营扎寨,挤破脑袋也想要目睹一下问仙剑主的风采。
秦漓在峰上练剑两日一过,这来到天元宗的弟子也就差不多到齐了,因着三宗两阁一谷事先有约,此次参加试剑大会的弟子只限定为近百年间的新起之秀。
秦漓下凌云峰是在第三天的清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问仙便见到了无数御剑飞行的修士,从高空中急急掠过,飞往天元宗主峰大殿的方向。
问仙好奇的看着那一道道飞速掠过的身影,问,“阿漓,那些便是三宗两阁一谷的人吗?”
秦漓轻轻点了点头。
问仙更加困惑,“你总说三宗两阁一谷,那到底指的是什么?”
秦漓看着天上的修士,眼眸一闪,缓缓道,“三宗两阁一谷,指的是这修真界为首的几大门派,统领着其下千千万万的中小门派。”
“三宗为天元宗,琉光宗和万剑一宗,其中又以天元宗为天下第一大宗,宗内包含天下间所有的修道法门,比如剑阁是剑修,而药阁则是丹修。”
“琉光宗是单纯由法修组成的门派,万剑一宗,光听名字就知道宗内所有的人都是剑修。”
“至于两阁一谷,分别指的是擅长观测天象,预知未来,观星批命的摘星阁和丹修一脉丹心阁,以及皆是由女修组成的桃花谷。”
问仙似懂非懂的抖了抖剑身,半晌,小声嘀咕,“你们人修真麻烦,还要划分的这么详细。”
秦漓轻笑一声,“其实一开始也没这么麻烦,至少千年前世上还并没有这么多门派,整个修真界就只有一个昆仑派统领万千修士而已。”
“可惜后来昆仑没落,原昆仑派传人惨死的惨死,失踪的失踪不说,整个昆仑派也四分五裂成了现在的三宗两阁一谷,接着千年间又慢慢演变出了万千中小门派。”
问仙兴奋的追着问,“昆仑派为何会没落解体,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内幕?”
秦漓窘了一下,晃了晃问仙剑道,“我就不应该给你看那么多话本,你看看你,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什么?”
问仙不服气,“怎么,我说的难道不对吗?事出反常必有妖,我赌一百颗灵石,昆仑的没落一定有黑幕!”
秦漓瞥他一眼,“别说一百颗灵石了,你先拿出一颗灵石让我瞧瞧。”
问仙憋屈了半天,小声bb,“那天我在你的乾坤袋里看到了一百颗灵石。”
秦漓冷笑一声,戳了戳剑身,“你搞搞清楚,那是我的小金库,跟你可没有关系。”
话落,她咧嘴一笑,嘴角的小酒窝都透露着一股子恶劣的意味,“认清现实吧,少年,你穷的连半颗灵石都没有,还和我打赌?做梦呢?”
问仙膝盖狠狠中了一箭。
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还不等他想明白哪里不对劲,就看见秦绝从老远赶过来,拉着秦漓的手慈祥的笑道,“阿漓,你可准备好了?”
秦漓神情复杂,“其实我还没准备好。。。”
秦绝继续笑着打断她,“不要紧,阿漓你莫要紧张,第一天你只要给大家展示一下问仙就好,真正的比试在第二天。”
秦漓,“。。。”
秦绝摸了把胡子,笑着拍了拍秦漓的肩膀,“阿漓,爹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秦漓:所以老爹你刚刚问我准没准备好到底有毛意义啊摔!
(°□°)┻━┻
问仙,“噗嗤。”
笑你妹啊!(皿)
秦绝又交待了几句,叫秦漓先去换身衣服,便又回去准备试剑大会的事宜,秦漓看着自家老爹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背影,嘴角一抽。
所以老爹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打酱油吗?还是下乡送温暖?
话说这种时候一般当老爹的都会送给自家闺女什么秘宝啊,法器之类的东西,她的嘞?
她!的!嘞!
果然小说什么的都是骗人的,哼!
秦漓戳了戳问仙,摸了把脸惆怅道,“小老弟,我爹靠不住,我们只能靠自己了。”
问仙沉默一瞬,接着剑身一抖,激动道,“我知道了,我总算知道刚刚哪里不对劲了!”
秦漓,“哈?”⊙⊙?
问仙鄙夷道,“我就是一把剑而已,要什么灵石,倒是你,兜里才一百灵石,穷鬼!”
秦漓,“。。。”
嘿我这小暴脾气嘞,不能忍,坚决不能忍!(皿)
“我穷花你钱了?”秦漓磨着牙看他。
问仙瑟着学秦漓的口气道,“就算你没花我钱,也改不了你是穷鬼的事实,认清现实吧少女,你口袋里只有一百灵石。”
“呵呵。”秦漓一把将问仙戳到土里,还不忘踩一脚踩实了。
她给自己捏了一个清尘决,接着心念一动,秦漓便换了身崭新的白袍,她一把拔出问仙,眼眸一眯,朝着主峰的方向足尖一点,踏云而去。
还未到主峰,秦漓就听到了熙熙攘攘的吵闹声,她脚步一顿,刚落到地上,大堂之上的上千双眼睛就“嗖”的一下齐刷刷的盯向了她。
秦漓,“。。。”
什。。。什么情况!!!∑(°Д°ノ)ノ
问仙也被这一出弄的有点懵,“阿漓,你是不是又闯祸了?”
他不说话还好,这一开口,那一双双瞪着秦漓的眼睛更是火热,带着羡慕嫉妒,恨不得将秦漓和问仙盯穿。
简直令人和剑头皮发麻。
秦漓咽了咽口水,凑近问仙小声bb,“我觉得,这种情况我们还是跑路吧。”
问仙难得赞同她,“我觉得可以。”
一人一剑就这么愉快的达成了什么可不告人的共识,秦漓抱着问仙一步一步偷偷挪向门口,然后盯着秦漓的上千双眼睛,也跟着秦漓一点一点挪动,挪动。。。
秦漓,“。。。”
问仙,“。。。”
麻麻,救命啊有变态!
!!!∑(°Д°ノ)ノ
第二十七章 一剑断白玉
秦漓抱着问仙站在大殿之上,被上千双或嫉妒或羡慕的眼神死死包围着,她眼眸一暗,慢慢看向了站在大殿最高处的沈清道和秦绝。
沈清道对秦漓微微点头示意,接着眼神凌厉的扫视了一周,警告似的看了眼三宗两阁一谷的掌门人,缓缓道,“既然阿漓已经来了,试剑大会,便正式开始!”
他话音一落,四周便响起了窃窃私语声,众人看向问仙的眼神更是热切,秦漓微微皱起眉头,握紧问仙,眉目之间慢慢染上了一抹清冷淡漠。
问仙第一次见这种大场面,很是紧张,“阿漓,我们现在要干嘛?”
秦漓眼眸一眯,嘴角勾起了一抹邪肆的笑容,“现在?当然是告诉他们,你是我的剑。”
她将问仙反手背在身后,一步一步,极为坚定稳重的迈上了大殿正中的台子,俯视着正道万千修士,看着他们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秦漓将问仙横于胸.前,问仙似有所感一般发出一声震天撼地的龙吟,这龙吟带着上古龙族纯正血脉的威压,夹杂着秦漓天生万道体的灵气,排山倒海一般压向台下的修士,一时间,阵阵痛呼惨叫此起彼伏,整个大殿被问仙剑的威压笼罩,哪怕是秦绝和沈清道这等修为的人,也不免微微白了脸。
倒是执着问仙的秦漓,面不改色,一脸淡漠的看着台下或是吐血或是脸色惨白的修士,眉头一挑,缓缓道,“我手中的,便是仙灵秘境的秘宝,这修真界唯一一把有剑灵的仙剑,问仙。”
“而我,则是这问仙剑唯一的主人,问仙剑主,秦漓。”
她顿了一下,脸色冷了下来,一双淡漠的眸子似这问仙剑的剑气一般凌厉迫人,“我知道你们有人不服我取得了仙剑,无妨,你们的想法与我秦漓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是怎么想的,管我何事?”
“只是我不在乎,不代表天元宗不在乎,我既是这天元宗的弟子,又怎能让你们侮辱我的宗门,既然你们不服,那我便打到你们服为止。”
话落,秦漓一把将问仙插进地下,只听“轰隆”一声震天巨响,天元宗那千年不损,由上古仙人遗留下来的白玉石做的白玉云台,瞬间四分五裂,向着四周裂出无数道狰狞的裂痕,带着开天辟地般的气势一路开裂到台下修士的脚下。
那裂痕带着问仙剑霸道的剑气和龙族龙息之气,直逼得众修士连连退步,甚至修为低一些的直接站不稳,狼狈的摔倒在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秦漓淡漠的扫了他们一眼,看着他们惊恐不定的眼神,双手搭在问仙剑的剑柄上,握紧问仙,挺直背脊,双目直直看向前方同沈清道站在一起的众掌门,淡然道,“明日,凡是不服我取得仙剑的人,大可与我秦漓光明正大的在这擂台之上较量一番,我会一直站在这里,直到最后一个挑战者倒下为止。”
沈清道和秦绝复杂又震惊的看着眼前那个白袍束冠少女,明明她的身形是那么弱小,但此时她给人的压力却比大乘期的修士还要恐怖,在万丈阳光的映衬下,他们甚至隐隐觉得她如山一般高大,如陨铁一般坚不可摧。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万剑一宗的宗主聂辰戈,他怒瞪着一双眼,背着一只手,另一只手气的颤抖着直指向秦漓,高声训斥,“狂妄小儿!你不过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安能如此嚣张!”
“孽障,还不速速给被你伤到的修士道歉!”
沈清道眉头紧紧拧起,刚要开口维护秦漓,就被琉光宗的宗主宫云河笑着打断,“聂掌门此言似乎重了些吧?阿漓是年轻人,既然是年轻人,当然要狂妄些才好,你莫要忘了,当年你同燕翮剑圣相约比剑时,口气可是比阿漓还要大。”
提起当年和秦绝比剑一事,聂辰戈脸色不免有些难看,他偷偷看了秦绝一眼,见他冷着一张脸,顾念着秦漓到底还是这位剑圣大人的亲闺女,强忍下一口气,重重的闷哼一声,厉声道,“这小儿如此狂妄,只怕她明日撑不到三炷香的时间就倒了下来,到时候丢脸的,可不就单单是她一个人了。”
宫云河依旧笑呵呵的,明明一头白发,但容颜却与年轻人无异,端的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不难看出年轻时的俊朗风采,在一众花白胡子的老年人中,格外耀眼。
他摇着折扇,笑着看向秦漓,话却是对着聂辰戈说的,“那也是人家自己家的事,与你又有何干,沈掌门都不曾说阿漓一个不字,你倒好,替人家把话全说了。”
“别忘了,我们现在,可是在人家做客,主人都没发话,聂掌门还是稳重些好。”
宫云河的语气明明很是和善,但说出的话却给人一种迫人之感,聂辰戈脸色一僵,闷哼一声,气的重重甩了下衣袖,终是没有再说一句话。
沈清道感激的看了宫云河一眼,上前一步佯装怒斥道,“阿漓,我是让你给人看剑,不是让你用剑伤人,你还不速速下来!”
他看着是在训斥秦漓,却又绝口不提让秦漓道歉的事,聂辰戈阴沉着脸不满的看了沈清道一眼,眼里划过一抹怒意。
秦漓眉头一挑,淡淡道,“既然是看剑,总要试试这剑的威力才好,我也不是什么神人,今日不让他们见识一下我这剑的厉害,让他们心里有点数,明日要是像当日无尽之海一般上来一波又一波的修士没完没了,我也吃不消啊。”
“我秦漓的擂台,也不是谁想上就上的,连我这问仙剑的一道剑气都承受不住的人,我才懒得和他打。”
秦漓这话看似嚣张,却又句句说的都是大实话,更何况有些人也确实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想要和秦漓打上一架。
明日可是擂台战,万一自己运气好趁着她虚弱的时候赢了她,那问仙剑岂不就可以落入自己手中?
毕竟身为问仙剑主,要是连个擂台都守不住,未免太过辱没仙剑之名,自然是没资格继续占有仙剑的,问仙剑乃是修真界至宝,谁不想占为己有?这种时候,大家谁管你年纪修为,手段可不可耻的,谁能打败秦漓证明自己更有资格拥有仙剑,谁就是赢家。
但秦漓刚刚那一番话,却又让他们不得不面对一个残酷的事实。
当日秦漓在无尽之海,以车轮战大战夺剑的修士五天五夜,最后将三千修士斩于无尽之海,并不是什么虚妄的谣言!
无尽之海一战毕竟谁也没有亲眼见到,所以在来天元宗之前,大家多是抱着不可信的心态看待这件事,觉得这大概是天元宗为了彰显自己宗门取得仙剑而编造出来的瞎话,毕竟秦漓是谁?一个成天游手好闲,修炼百年仍未辟谷的筑基期修二代,大家虽是嘴上不说,但心里大多都是看不上她的。
因此,无尽之海一战,便也没有多少人信。
但是现在,看着白玉云台上的那人,一剑劈开云台逼退众修士,在问仙强大的威压剑气之下仍面不改色,云淡风轻的说出如此嚣张的话,所有人心里,此时此刻都是一个念头。
她说的,都是真的!
不是什么嚣张,不是什么狂妄,而是一种对自己实力的绝对自信!
第二十八章 初晨的曦阳
天元宗的夜晚总是有时不时的微风吹过,偶有几声蝉鸣,一年都似在初夏一般,静谧而恬淡。
秦漓坐在剑阁门口的台阶下,抱着问仙看向星辰斗转的夜空,神色淡淡,不知在想些什么,
问仙跟着秦漓沉默了一会,小声问道,“阿漓,明日的试剑大会,你有几分胜算。”
秦漓眼眸一闪,抱着问仙的手紧了紧,嘴里叼着不知从哪拔下来的仙草,缓缓道,“也就。。。三四分?”
“三四分?!”问仙惊叫一声,声音带上几分担忧,“可我不想做别人的剑。”
秦漓闻言不由轻笑出声,戳了戳剑身,“你想什么呢,放心好了,只要我还活着一日,我就不会把你交给别人。”
“真的吗?”问仙有些不信。
秦漓咧嘴一笑,嘴角的小酒窝都透着一股坏意,“假的喽。”
“秦漓!”问仙咬牙切齿。
远方忽然传来淅淅索索的脚步声,秦漓耳朵一动,眯起眼看向前方,“何人夜闯我剑阁?”
那脚步声轻轻一顿,接着快步走来,夜色中,秦漓隐隐看见了两个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人影,她愣了一瞬,接着就起身笑出声,“原来是你们两个,怎么,你们是来看我笑话的?”
问仙狐疑的看了秦漓一眼。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秦漓用这种和老朋友打招呼的语气跟别人说话。
算起来,他跟着秦漓也有一段时间了,却还从未听说秦漓有什么朋友。
问仙不由好奇起来,透过秦漓的眼睛去看来人。
那两人修为似也不低,只是几息的时间便从几百米外出现在了秦漓面前,问仙细细打量看去,发现这是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少年,长身玉立,皆是穿着琉光宗统一的白底紫纹道袍,发冠梳的放荡不羁,凌乱中带着一丝独属于少年人的潇洒肆意,倒也好看的紧,两人嘴角都勾着阳光灿烂的笑意,就连一笑露出来的小虎牙,两人也是长的一模一样。
问仙觉得很是神奇,他是第一次见到可以长得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人。
那两个少年见到秦漓,目光也是先好奇的落到了她抱着的问仙剑上,两人眼里皆是划过了一抹惊艳,但除却惊艳外也并没有过多的反应,似是和见到什么其他的稀罕物件一样,只是单纯好奇,却并不放到心上。
两个完全一模一样的人在秦漓面前站定,左边的人率先笑着开了口,一颗小虎牙看上去很是惹人喜欢,“阿漓,你猜猜看,我是谁?”
秦漓嫌弃的撇了撇嘴,“又来,这都猜了几百次了,你们怎么还是不死心?”
右边的少年冲她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一颗小虎牙也是露了出来,笑道,“你就猜猜嘛,我们哪个是哥哥,哪个是弟弟。”
秦漓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随手指向右边的少年,道,“喏,你是哥哥景晨。”接着,又将手略微偏移指向左边,“你是弟弟景阳。”
江景晨重重叹息了一声,“哎呀,你总是能认出我们来。”
江景阳倒是很兴奋,“阿漓,你是怎么做到的,就连我们爹娘都做不到每次都认出我们。”
秦漓想了想,摸着下巴迟疑道,“大概是。。。直觉?”
因着天生万道体的缘故,秦漓对于修道之人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直觉,就算见不到人,只要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灵气,秦漓便可以认出对方是谁。
更何况,江景晨和江景阳本就是法修,法修是众多修士里最为依赖灵气的,也是和灵气关系最为亲密的,秦漓对他们就更是敏.感了些。
江景晨轻笑一声上前一把勾住秦漓的脖子,狠狠揉了揉她的头,“都说傻瓜的直觉最准了,阿漓,你这么傻,直觉会这么准也就不奇怪了。”
“对哦。”江景阳随意坐到台阶上,看着面前的两人,笑道,“怪不得阿漓总是可以分辨出我们来,原来是因为她最傻啊。”
秦漓怒了,几乎是跳起来从江景晨的魔掌里逃出来,随手捏了个法决砸向他们,咬牙道,“你们两个,是不是只想活到今天!”
这两兄弟一早就见识过秦漓法决的厉害,以前她去琉光宗串门的时候可是随手一个法决下去就毁了半座山,此时见秦漓拿法决砸他们,两人吓得直接抱住对方跳的远远的,竟是一下就跳到了百米之外的大树上。
两兄弟在树上惊恐的看着秦漓的法决缓缓落到刚刚江景阳坐过的地方,然后极其缓慢的炸开了一朵小火花,“噗”的一声,没有丝毫波澜的就熄灭了。。。灭了。。。了。。。
秦漓,“。。。”
江景晨和江景阳,“。。。”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一时间三人都保持着诡异的沉默,唯有问仙,是最先反应过来的。
“噗嗤。”问仙很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笑声在空旷的夜空中格外突兀。
他这一笑就像是打开了什么机关一样,江景晨和江景阳在树上互相抱着笑成了一团,边笑还边在树干上打滚,眼泪都要彪出来了。
“哈哈哈,阿漓,你刚刚是在干嘛啊,放烟花吗,你是小孩子吗还要放烟花。”
“阿漓,你刚刚是在搞笑吗哈哈哈。”
两人一剑笑的极其嚣张,秦漓额角上蹦出了一个大大的“井”字,咬着牙握紧拳头看向他们,嘴角慢慢勾起了一抹冷笑。
“你们几个。”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突然就举起问仙狠狠的向着树干砍去,怒道,“死吧!”
问仙惊恐的叫出声,“等。。。等一下我做错了什么啊啊啊!”
“不要啊树里有虫子的有虫子啊,救命啊啊啊!”
江景阳和江景晨正笑的欢快,忽然就听到“轰隆”一声巨响,接着两人一愣,感到自己趴着的树干貌似在一点一点往下。。。滑?
啊嘞?怎么肥四?[·_·?]
他俩还没反应过来,又是一声巨响,两人直直的从树上狠狠掉下来,一起摔了个底朝天。
江景阳,“痛痛痛!”/(tot)/~~
江景晨,“我的头!你坐到我头上了,快起开,要死人啦!”(°Д°)┻━┻
江景阳急忙起身拉了自家倒霉哥哥一把,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眼角的余光就督见了一道寒光闪过,接着“叮”的一声铮鸣,便见秦漓将问仙一把插到地里,“和善”的笑着问他们,“说,你们到底是来干嘛的。”
江景晨咽了咽口水,秒怂,弱弱的举起爪子欲哭无泪道,“我们。。。我们是来给你送情报的。”
求生欲令江景阳急忙跟着点点头,小鸡啄米似的,接着哥哥道,“对对对,送情报,我们前脚偷听到几大掌门敲定明天最终参赛的人的名单,后脚可就来找你了。”
秦漓意外的愣了一下,“说来听听。”话落便走向了两兄弟,将问仙忘在了地里。
问仙,“。。。”
等。。。等一下!你倒是先把我拔出来再走啊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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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胜率是零
江景晨神秘兮兮的看着秦漓,俯身过去小声道,“明日参加试剑大会的人,别的不值一提,你主要小心万剑一宗的晋子煜便好,他是最后一个上场的,要是你能想办法打败他,就算是万剑一宗那个糟老头,以后对你取得仙剑一事也说不上什么了。”
“晋子煜?”秦漓惊讶的睁大眼,“他不是一向厌烦这种勾心斗角的事吗,怎么也来凑热闹了。”
江景阳撇撇嘴,“还能是因为什么,肯定是聂老头逼他的呗,我听说他原本是打算闭关突破的,连地儿都选好了,却硬生生被拽了过来。”
秦漓顿时愁的皱起了小脸,“完了完了,原本我以为他不会参加比赛,还想着或许能有一星半点的胜算,他要是来了,我就真的是完了。”
问仙好奇道,“那个晋子煜是谁?很厉害吗?”
江景晨听到问仙说话,惊奇的瞪大眼,虽说一早就知道秦漓手中的剑有剑灵,但是听说是听说,自己亲眼目睹,又是另一番滋味。
他上前小心翼翼的戳了戳问仙,咽了咽口水,紧张的问,“你有什么感觉?”
问仙,“。。。”
这货怎么跟秦漓一个毛病?
江景阳也跟着凑过来,笑眯眯的戳了戳问仙,兴奋道,“怎么样,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问仙,“。。。”
所以说这一个两个的都是什么破毛病啊摔!(°Д°)┻━┻
秦漓捂住嘴,“噗嗤。”
问仙:你还笑!没爱了!(皿)
然后憋屈了一会,小声bb,“痒。”
回应他的是三人嚣张的大笑声,问仙更是觉得憋屈,重重的闷哼一声,自闭的飘到半空中一言不发。
哼,如果秦漓不哄他的话,他是不会原谅他们的!(^)
江景晨和江景阳送信的目的达到了,便不再多留,临走前两兄弟深深看了秦漓一眼,齐声道,“阿漓,我们相信你明日一定会取胜的。”
接着,江景晨灿烂的笑了出来,一颗小虎牙露在外面煞是可爱,“阿漓,明日一定要把晋子煜打的落花流水,让他们看看,问仙剑主也不是好惹的。”
“就是就是。”江景阳抱住哥哥肩膀,笑眯眯道,“不管是法修也好,还是剑修也罢,我们阿漓一定都会是最棒的那个。”
接着,两兄弟相视一笑,眉眼一弯,将额头抵到一起冲着秦漓高声道,“阿漓,加油啊。”
秦漓沉默几秒,忽然也笑了出来,嘴角边的小酒窝都露了出来,语气却是有些嫌弃道,“知道了知道了,你们两个,真是嗦死了。”
话落,还挥了挥手赶他们走,江景阳和江景晨夸张的捂住胸口,摆出哀怨的表情看着秦漓,冲她可怜巴巴的挥了挥爪子,几息之间便已看不到人影。
秦漓深呼出一口气,转身看向在自己身后充当了好一会背景板的问仙,上前伸手戳了戳剑身,轻声道,“走啦,回去吧,该睡觉了。”
“哼!”
秦漓,“。。。”
所以他现在这种别扭的性子到底是谁惯出来的?
啊,好像是她自己来着。 ̄w ̄=
秦漓无奈的笑出声,哄着他,“好啦好啦,等比赛结束了我去给你寻冰磷鲛珠做个剑坠还不行。”
问仙剑身一抖,显然很是心动。
前几日修剑的时候,他在徐老头那里见了一本画着许多奇珠异宝的图册,一眼就相中了上面的冰磷鲛珠,那鲛珠和寻常鲛珠不同,是被冰封在无尽之海万丈深海下一万年的鲛人眼泪,晶莹剔透的好看的紧,哪怕是隔着图册,问仙都可以感受到它散发出的淡淡荧光和丝丝凉意。
他喜欢的厉害,但是秦漓嫌弃麻烦,一口就否决了这个提议,因为这个问仙还和她生了一会子的闷气。
此时听秦漓提起这件事,问仙沉默了一会,小声bb,“那我还要再加一个九焰火狸珠的剑坠。”
秦漓眼皮一跳。
那九焰火狸珠好像是他们可爱的宗主大人的心头肉来着,每日修炼的时候都不忘抱在怀里。
说起来之前她去找沈清道的时候问仙一直沉默不说话,她还以为他是害羞了,没想到原来是盯上了人家的珠子。
啧啧啧。-_-#
问仙想了想,又兴奋的补充道,“我还想要千年冰蚕丝做线,阿漓阿漓,好不好呀。”
秦漓眼皮一跳,死鱼眼看他,“那你是不是还要上天?”
问仙好不骄傲,抖了抖飘在半空中的剑身,“我这不是已经上来了吗。”
秦漓“和善”一笑,一把握住剑柄将问仙扛了起来,往回慢腾腾的走着,边走边教育问仙,“我看你最近真的是越来越嚣张了,明日要是你掉链子了,我非要把你扔到寒潭峰上让你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会那样红。”
问仙不服气的扭了扭剑身,问她,“你总说寒潭峰,那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你要怕成那样?”
秦漓摸了摸下巴,缓缓道,“寒潭峰是天元宗关犯事弟子禁闭的地方,那里一年四季都被风雪包裹着,倒是冷的厉害,就算我当初是大乘期的修为,在那待上三天也快要被冻死了。”
说着,她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浑身一哆嗦,牙齿仿佛都冻的直打颤,看向问仙坚定的点了下头,“嗯,是真的很冷。”
问仙,“。。。”
他沉默一瞬,狐疑的问,“你是不是之前总是被关到寒潭峰上,所以才这么深有体会。”
“呃。。。这个嘛。。。”秦漓挠了挠头,小声bb,“一年也就被关那么三四次,也不是很多吗。”
“?”
这还不叫多?
问仙瞬间无比担忧,“阿漓,我现在是你的剑了,你要是再被关上去,我可是要陪你一起去的。”
秦漓,“所以嘞?”⊙0⊙
问仙心情复杂,“所以你可长点心吧。”
秦漓,“。。。”
这个时候她该怎么办?
当然是选择装傻喽。
问仙又是不放心的问道,“阿漓,那个晋子煜又是什么人啊,很厉害吗?”
秦漓浑身一僵,抹了把脸惆怅道,“哎,说来话长,这万剑一宗的晋子煜可是眼下最炙手可热的新起之秀,就算说他是年轻一代修士的魁首都不为过,因为他,万剑一宗那个聂老头一天天的都快要用鼻孔看人了,神气的不行。”
“莫说别人了,就连我爹都很欣赏他,说他天生就是要修剑道的,不过百年便已结丹就算了,还年纪轻轻的就领悟出了自己的剑意,我爹总和我说,这个什么鬼的晋子煜若是一心修道,说不定将来有一天在剑道上的成就都可以超过他。”
话落,她深深叹了口气,一脸哀怨,“总之,这个晋子煜,就是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问仙若有所思的抖了一下,“我明白,要是做比较的话,你就是家长口中那个和别人家的孩子做对比的吊车尾。”
秦漓,“。。。”
这天还能不能愉快的聊下去了?
问仙有点绝望的问她,“阿漓,要是和他打的话,你的胜算有多少啊。”
秦漓沉默一瞬,然后俏皮一笑,“也就是零嘛,啊哈哈。”
笑完,她和问仙都陷入了漫长而诡异的沉默。
半晌,问仙安慰她,“阿漓,明天我们就要说再见了呢,你说那个晋子煜会不会喜欢我。”
秦漓,“?”
你倒是好歹挣扎一下啊摔!不要这么快就放弃希望啊混蛋!(°Д°)┻━┻
第三十章 比试开始
不管秦漓想没想出办法来和那晋子煜对打,第二天的太阳也照旧升起。
秦漓抱着问仙早早来到试剑大会的擂台之上,那里远远看去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三宗两阁一谷的掌门人齐聚在大殿之上,秦漓看了眼跟着沈清道站在一起的自家老爹,见他对自己鼓励似的笑了笑,心里忽然轻松许多。
沈清道见主角都到齐了,上前一步高声道,“诸位,既然人都来齐了,我们便按照先前说的那般,依着号码轮流上台,若是胜者将接替秦漓的位置守擂,最终留在擂台之上的人,我们天元宗将满足他任何一个愿望。”
人群中,不知是谁起哄喊了句,“那我们要是最后想要问仙剑,宗主也会答应我们吗?”
沈清道眼眸一暗,见秦漓神色淡淡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沉声道,“自然可以,只要你们能站到最后。”
话落,周围便响起了阵阵窃窃私语,许多人看着问仙剑的眼神更是火热了不少。
秦漓被包裹在这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中,神色淡漠,就似看不到那些眼神一般,缓缓站到了擂台的正中央。
问仙小声问她,“阿漓,我们真的可以吗?”
“毕竟,你现在只是筑基期而已,身上的灵气也会随着我剑身的灵气流逝而被吞噬。”
秦漓摸了摸问仙剑上的龙鳞,感到龙鳞中翻涌着的熟悉灵气,她缓缓垂下眼眸,“谁知道呢?今天能来这里的人至少也是金丹期,晋子煜更是早在几年前就领悟剑意突破了金丹期,这次他再突破,怕不就是要突破元婴期晋升到分神,眼下,怕不是所有人都已经看出我只是筑基期而已。”
问仙更加担忧,秦漓轻笑一声,戳了戳剑身,道,“你莫要多想了,我们只要尽人事,听天命便好。”
“尽人事,听天命?”问仙跟着小声念了一遍,沉默半晌,坚定道,“好,我们今日就尽人事,听天命。”
话落,他又小声道,“总归,情况再坏也坏不过无尽之海那次。”
秦漓被逗的一笑,屈手弹了下剑身,向沈清道点头示意,沈清道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庄严肃穆着高声道,“试剑大会,就此开始!有请第一位挑战者上台!”
他话音刚落,便有一股金丹期的威压冲着秦漓不要命似的疯狂涌去,秦漓眼眸一暗,执着问仙挺直背脊,一股淡淡的灵气快速包裹住她,令对面金丹期的威压一分为二,向着她身后肆虐而去,只听“轰”的一声,秦漓身后的擂台被狠狠砸出了一个大坑。
那人来势汹汹,执着一对泛着寒光的短剑,他见自己的威压对秦漓丝毫不起作用,惊讶的瞪大眼上台,满脸古怪的看向秦漓,问,“你不只是筑基吗,怎么能扛得住我金丹期的威压?”
秦漓淡漠的看着他,忽然咧嘴一笑,嘴角的小酒窝都透着一抹邪恶因子,“孙贼,你姑奶奶我混金丹期的时候你还玩泥巴呢。”
接着不等那人反应过来,她便身形一闪如鬼魅一般迅速贴近那人的身前,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中,执着问仙用剑背轻轻一挥,带着一股凌厉的灵气击中那人的胸膛,然后只听一声惨叫,那人竟是没有丝毫挣扎的就径直冲着擂台下方摔去,“轰隆”一声砸到地上砸出了一个深坑。
秦漓转身走回擂台中间,神色淡漠,执着问仙干脆利落的挽了一个剑花,冷冷道,“下一个。”
全场瞬间哗然,下一个挑战者竟是被秦漓的气势惊到迟迟反应不过来,在台下愣了好久,直到身边的同伴推了他一下,他才咽了咽口水跌跌撞撞的走上台。
然后不出一息,又是一声惨叫,又是一个深坑。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满脸古怪神情复杂的看着台上那个白袍束冠女子,脑海中,慢慢回响起了秦漓昨日说出的张狂的话。
“我秦漓的擂台,不是谁想上就能上的!”
众人纷纷咽下口水,收起自己轻蔑的心思,再也不敢小瞧这个仅仅只是筑基期的少女。
她说的,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她是认真的!
意识到这一点,就连大殿之上的聂辰戈都不免脸色难看起来。
倒是宫云河,摇着折扇轻笑出声,看向秦漓的眼眸充满探究,“有意思,真是有意思,这可就是古书上所说的破后而立?”
聂辰戈拧起眉头,满腹狐疑,“什么破后而立,这竖子。。这女娃娃不一直都是筑基期吗。”
也难怪聂辰戈会这么想,秦漓以往在修真界一向是以懒而出名,修炼百年还是个没有辟谷的筑基期战五渣。
宫云河听到这话眼眸一闪,想起秦漓以往在琉光宗的所作所为,嘴角笑意更加深邃,“聂宗主真是老糊涂了,难不成你真以为,一个区区筑基期的弟子可以在仙灵秘境中取得仙剑,还能在无尽之海斩杀三千修士?”
“这。。。”聂辰戈脸色更加难看,他明知宫云河说的有理,但私心还是不想承认那个在他眼中一向是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秦漓是真的有本事,他僵着脸沉声道,“当初她夺剑时也许是燕翮剑圣在暗中相助也说不定。”
这回不等宫云河说什么,桃花谷的谷主窦涟绮便忍不住嗤笑出声,“聂宗主,承认这孩子优秀对你来说就这么难吗?”
“你!”聂辰戈被说的老脸一红,瞪大眼看着窦涟绮气的说不出话来。
窦涟绮似是忍耐了许久,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蹙起眉头不满的看向聂辰戈,“聂宗主莫要忘了,这孩子取得仙剑一事,除却你万剑一宗有异议以外,我们其余门派可是一个不字都没说,就连这荒唐的试剑大会,也是你纠结一众剑修门派一手促成的。”
聂辰戈本就因为自己豁出去老脸也要从秦漓手中夺走仙剑一事心虚,此时痛处被人毫不留情的揭出来,他更是脸憋的通红,咬牙怒道,“窦谷主说这话未免太过偏颇了些,在座的人谁不知道你对燕翮剑圣。。。”
“够了!”秦绝厉声高呵,打断了聂辰戈,冷眼看向他,“聂宗主,我们天元宗已经按照你的意愿举办了试剑大会,还望你见好就收,不要太过分。”
说着,他拿起燕翮,目光如鹰隼般锐利逼人,“聂宗主莫要忘了,阿漓是我秦绝的女儿,旁人若是敢肆意欺辱她,我这燕翮剑第一个不同意!”
聂辰戈见秦绝真的动气,脸色更是难看,一张脸憋的又红又紫的,一时间也下不去台,最后还是摘星阁主裴一舟笑着出来做老好人,“好了好了,诸位莫要动气,我们今日是来看比赛的,不是来吵架的。”
丹心阁阁主师萱灵挥了一下拂尘,也笑道,“裴阁主说的是,我们还是好好看孩子们比赛罢,何必动气?三宗两阁一谷本是一体,何苦彼此闹得不愉快。”
聂辰戈铁青着脸闷哼一声,执剑站到一边默不作声。
几人争执不过一盏茶的时间,秦漓那边就已经揍飞了不知多少人,地上一个坑一个坑的,和种萝卜似的。
她深呼出一口气,握紧问仙剑,目光清冷着淡漠道,“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