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七章 虎母狼父下的悲催孩子
时隔又是一个月的时间，安东的天气已经开始转冷了，海面也不在平静，与此同时倭寇与百济之间也不在平静了，天海瓷这一次真的下了血本，五艘大唐而来的五牙大舰，四十艘渔船搭配军舰，约七千人向百济五都的东海安城发动进攻。
百济被打了措手不及，百济黑齿常之怒不可及，率兵抵御，同时派人质问渊盖苏文，倭寇为何会贸然进攻他们，是否高句丽也已经暗中背叛了他百济。
渊盖苏文一头雾水，倭寇已经策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突然进攻百济这是唱哪一出？倭寇的海军有这个势力？回信询问这期间的百济都做了什么事情，黑齿常之调查无果。
倭寇的袭击十分猛烈，悍不畏死，不为侵占只为杀人，战场持续数日，倭寇似乎没有停战的意思，不仅如此，新罗边军向前的推进三十里，这等于是雪上加霜。
高句丽出兵之后，新罗才有收敛的意思。
安东乱成了一团。
长安皇宫李二已经被气的躺在床上，只要提起魏无良这三个字，李二就感觉这辈子他绝对造孽了才会摊上这么一个玩意，有才华有能力，会闯祸还不带重样的。
杀了舍不得，揍一顿没用。
记吃不记打的滚刀肉，可咋办？
仍到扬州去本以为东海没有国家，闹不出多大的事情来，这可好，没过多久安稳了几十年的儋罗出问题了，随后就是倭寇进攻新罗，倭寇进攻百济。
他倭寇穷的都快吃不上饭了，还有能耐去打仗？说没有几个钱多到花不完的孽障支持，李二会信？
戴长卿躬身站在床边，望着苦恼的陛下，轻柔问道。
“陛下，是否将几人召回长安来。”
李二烦躁的挥挥手。
“召回来了和朕吵架来？有些事情你也不是不知道，朕现在在等一个结果，这孽障若是回来定会暗中把事情截下，到时候朕看到结果也不同，你说咋弄？摁地上揍他一顿可以，若是惩治就有些无理取闹了，去查查安东到底怎么回事，倭寇的人吃蜂子了？打东打西的。”
蛤蟆转身离开了，李二看了一眼坐在身边伺候的杨妃，无奈叹了口气。
“李愔近几年来到是安分守己，他老实了，李恪疯了，你说朕是造了什么孽啊。”
杨妃低着头不知该如何回答，李二也没指望杨妃能回答出个一二三四来，就当是唠叨唠叨，此时多是无奈，生气到是谈不上，安东越乱李二越是开心，只是想到这个孽障，就没由来的心烦。
不久后长孙带着长乐来了，宝贝闺女肩上背着小药箱给李二看病，或许所有皇帝中，李二是哪个最接地气，最心疼闺女的皇帝了，不急着缓解头疼，而是讯问今日来长乐的身体如何。
起初长乐还正色的回答，可随后慢慢发现父皇总是扯东扯西的不允许她来治病，不由的试探讯问父皇是不是不信任她啊。
当时李二差点就点头了，可又有点担心伤了闺女的心，摇了摇头等待治疗。
长乐拿出一把小刀后，李二紧张了，当小刀划过李二的耳垂儿时，李二皱起了眉头，长乐见此连忙道。
“孙院长说了，您是有些血压高，可以适当的放出一点血，保持大脑清醒，能缓解疼痛和烦心的，说过了您可能也不太懂。”
“滚！”
长乐拎起小药箱转身就走，李二也没有阻拦，这会怎么感觉脑袋更疼了，说闺女们听话吧是真听话，可怎么总感觉他们有些瞧不起朕呢？至于儿子们到是很崇拜这个做父皇的，可总想着去挑战。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皇家的更难念。
犹如天书。
长孙没有落座，打开窗子依靠在窗边，轻声问道。
“真不要玖儿回来了？”
李二点了点头。
“不回来，他会比朕更为难，和侯君集已经算是水火不容的地步了，对承乾又会有愧疚，在安东折腾去吧，如此也能让狼子野心的安东安分一点，你说咱们的儿子真的能这么的糊涂？”
听此，长孙有些捂着了有些头疼的额头，叹了口气，李二用脚轻轻踹了一下杨妃的腰，开口道。
“你说，一天天像个闷葫芦一样，李恪不是朕的儿子了？”
杨妃抬起头看了一眼长孙，又看了一眼李二，然后又低下了头，李二不干了，上前一把捏着杨妃的耳朵，看来今天不说是不行了，长孙无力道。
“说吧，不会怪你的。”
杨妃张了张嘴，似乎还是没有勇气，李二急了，起身跳下床跳脚怒吼。
“你怎么胆小成这个样子？你儿子都长大了，朕对你也是十分的宠溺，到底是谁把你吓成这个样子？一会你把朕都急死了。”
杨妃连忙起身搀扶李二，连声道。
“陛下，陛下您安心休息，臣妾说就是了。”
李二在床边落座，杨妃深吸了一口气，小声道。
“虎母狼父教育让承乾的人生变得有些凄惨，臣妾看着长大的，承乾一直按照您与皇后的教导去生活，去学习，去恪守，陛下应该记得早年您离国之时，承乾监国处理文政很是出彩，他已经把自己当做了储君，当做了未来的皇帝，可随着时间的过往，史书不在记录承乾的努力，不在记录他的功绩，而是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记录在内，所有人把承乾的好当做理所当然，当做了他应该的，可他只是一个孩子，承乾一直在为爹娘而活，活成爹娘想要的样子，却是从来没有人理解过他。”
长孙闭上了眼睛，李二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没有可以反驳的话，叹了口气示意杨妃继续说下去。
杨妃也深吸了一口气。
“臣妾最看好的皇子便是承乾，他是最努力也是最刻苦的，九岁时，所有皇子都是玩乐，他要去跟着李刚老师学习，青雀和李恪则还在肆无忌惮的玩闹，十二岁在尚书省听讼，强迫自己学会，成为父皇和母后的心中所想的样子，可之后他却是在也没有得到过夸奖，十二三岁的孩子玩心最重，不过是听课溜号，被点名呵斥怒骂。”
杨妃叹了口气，再次道。
“记得承乾曾在东宫效仿突厥游牧，这或许是他唯一能放松的时间，承乾年少轻狂讼了一首不当诗词，结果被官员疯狂弹劾，被人呵斥怒骂是暴君之姿，可谁想过那时候所有宫女都愿意去东宫做事，因为安全，不用担心被人欺负，更不会担心太子殿下会刑法于他们，陛下！十一岁的侯莫陈情绑架了缓缓，十三岁的魏玖杀了康履啊，事后承乾的确有错，但错在李元昌，不在承乾，他常年在宫中学习的是帝王之术，学习的是如何做好一个储君，他没有时间和机会去学习其他的事情，事后被剥夺太子的位置，这犹如的毁了承乾的世界，毁了属于他的天空。”
“但承乾没有放弃，去军中，去岭南，去江南，他知道这是一种学习的机会，一日不曾停歇，他心中明白，两位弟弟不会和他争取皇位，这让他那破碎的世界还能看到一点曙光，可陛下您之后突然将开始栽培李治，二十九年，你可曾想过承乾是如何度过这二十九年，年幼被李元昌李元景欺负，做了太子后被老师，被先生欺负，终于看到曙光的时候被这个世界欺负，如今又被年幼的弟弟‘欺负’，他为何冒着巨大的危险突然从南方赶回来，和娘家亲戚撕破脸皮，因为他知道，站在他身后，给与他支持的人如今只有一个，只有一个魏玖对李承乾的支持是没有目的，不会去干预，这一次承乾或许会带着很多人趟这一道浑水，哪怕魏无良身在长安，他也不会沾染丝毫水渍。”
说完话，杨妃双膝跪地。
“陛下，臣妾话语莽撞，今日以是十分无礼，请陛下允许臣妾去掖庭宫冷静几日。”
李二挥手叹了口气。
“你的身子去掖庭宫就算了，去吴王府吧，孩子还在那边，很久没见到你这个奶奶了，给小家伙带点零食，告诉他皇爷爷过几日在去看他。”
杨妃叩拜，谢恩。
第八百六十八章 他还算不上
杨妃离开后，李二小声嘀嘀咕咕，长孙仔细听后叹了口气苦笑道。
“你偏偏要她说，说了之后您心里又不舒坦，这不是找罪受么？”
李二盘腿坐在船上，单手捏着下巴，轻声道。
“我在想哪里出现了错误，杨妃的话虽然有大不敬，可就是她这性子说出这番话来朕才会感觉到感触颇深，可想想魏玖对待魏不饱不也是这个样子？”
长孙左手更在胸前，另一只抵着下巴微微抬头，思量片刻后摇了摇头。
“好像又不同，魏不饱不论好与坏，玖儿好像都不会去管，魏不饱会时常说几个娘亲是老虎，不然也不会和小白相处的很融洽。”
谈话间蛤蟆回来了，第一时间没有回答调查的事情，而是静静的站在一边，对于陛下和皇后的谈话选择避而不闻，李二却是没能让蛤蟆如愿，开口问道。
“你别装木头人，你对李承乾和李治哪一个更看好。”
蛤蟆笑了一声。
“老奴更稀罕吴王一点，英俊。”
李二和长孙同时抬起头看向蛤蟆，这位地位比亲王还要高一点点的内侍慌了，只能打岔开口。
“陛下，安东的事情有了一个模糊的消息，似乎是百济海军击碎了一条入境的小船，按道理说这事情不大，毕竟小船国境了，但错就错在....”
“错就错在穿上是魏家的人对吧？”
长孙开口打断了，蛤蟆无奈的点了点头。
“事情是御史台那边收到的，不敢弹劾这孽障，也不敢不报，事情很模糊，其余两件事情是三书省那边讨论给出的猜测，几人登录新罗之前先与倭寇有了接触，似乎是想验证新罗那边是否与百济，高句丽等过联盟了，便是要倭寇进攻了新罗，双方死伤不大，这是三书省给出的猜测，至于倭寇进攻百济好像是几人雇佣了倭寇.....”
说到此蛤蟆都有些无奈，这几个小崽子真是不闯祸不难受，花钱去让两个国家开始打仗？则除了钱多也极有可能是脑子和别人不太一样。
最主要现在百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二有些饿了，起身带着蛤蟆和长孙前往御膳房，好像有一年多的时间没有过去看过了，还记得以前魏玖和青雀这两个孽障经常会去偷吃。
在御膳房中看了一圈没有一个是符合胃口的，下令准备马车，出宫去吃，本想带着杨妃一起，长孙请说叮嘱说这会的杨妃估计还在惊吓中没有回过神儿来，让她好好休息吧。
低调出宫，蛤蟆驾车一路上唠唠叨叨。
“陛下，关中的玉米生长的不错，相对于魏家的几颗小了一点，如今魏玖不在长安，咱也不知道是因为啥，要不要送去科研院？让那边研究一下？”
李二轻声回道。
“科研院那边总是想办法的骗朕的钱，让关中先继续种着，可计算了收成？”
“正在统计着，关中虽然让您失望了，可江南的稻米和稻蟹却是很火爆，如今大唐在各地官府注册的饭铺很多，更有很多百姓效仿了百货商场，只不过只是卖肉和买菜以及一些水果等等，这件事情还多亏了皇后娘娘在魏玖手中将那制冰的法子扣了出来，如今世面上已经看不到臭肉了。”
这个消息让李二有些意外，转过头看向长孙问道。
“你何时在这孽障手里将这东西索要过来了？朕记得当初和他在魏家书房差点动手，这个孽障也不松口，你如何要来的？”
长孙歪着头回想，轻声笑道。
“说出来您可莫要生气，臣妾只是随口说了一句百姓夏日挺苦的，他便是将这配方给了臣妾。”
这话听了让李二十分不舒服，幽怨的看着长孙。
“你为何不说国库有些空虚。”
长孙有些尴尬，这话她实在是开不了口，也数不出来。
“这样有些不太好吧？国库有多少钱，玖儿好像比咱们都清楚。”
李二不说话，就盯着长孙看，也不眨眼睛，最后长孙无奈，自己的男人哪里都是最完美的，唯独这性子啊，偶尔会有些幼稚，就看不得魏家有钱。
在踏云酒楼下了车，走进之后恰好今日嬛嬛在店里，见到长孙后，直接越过李二上前保住长孙的手臂开始亲昵，李二转头看着嬛嬛皱眉。
“你没看见朕？”
嬛嬛憨笑挠头，在一楼角落落座，不用点菜，葫芦看着去做就好了，蛤蟆坐在身边的桌旁，再次轻声道。
“庐州的那位的酒业东家在岳州投资建设学院了，起初郑凤炽也本想在岳州开设学院，期间两方人开始砸钱竞争，结果郑凤炽好像是落败了，灰溜溜的去了江南，这位人称大唐第二首富的郑骆驼似乎有些名副不其实啊。”
李二点了点头。
“的确，郑凤炽这个人朕也有了解过，他们建设学院是对大唐有福，朕不参合，并且大力支持，朕不能说偏袒了谁，恐怕如今最后悔的是程咬金和尉迟恭这两个憨货，当初魏玖拉着他们入股，可惜胆子太小，佛道两门如今如何？”
“低调的很，佛门的玄奘似乎开始住持大局了，风气有所改变，道门的道姑......袁天罡在道门发火，收敛了许多，陛下！老奴问一件闲事儿，咱们大唐最富裕的是何人，当然您不在其中。”
这个问题很简单，李二笑着突出二字。
“孽障！”
随后继续道。
“长安的卖场，医院，白玉宫，琉璃，这是放在明面上的生意，白玉宫被他全部送给裴虞了，踏云酒楼给了嬛嬛，可他的收入似乎还是最多的哪一个，对了！还有医学院和科研院的收入。”
话出后，长孙突然开口。
“陛下，您似乎是说错了，如今最富有的不是玖儿，而是曲卿玄，医院早已经过户到了曲卿玄的名下，一切生意都是卿玄在做主，他们两人并没有成亲，也没有孩子。”
“你不提这件事情朕都忘记了，朕问过这个孽障为何不成亲，他说是不想让家里的女人有大小之分，朕都担心若有一日曲卿玄突然离开魏玖，这个孽障去哪哭。”
长孙叹了口气。
“哭？或许不会吧，玖儿和那散财童子有何区别？”
“不提这个孽障，朕给你们算算如今大唐最富有的十个人，郑凤炽能入前十都困难啊。”
第八百六十九章 富豪十甲
李二招来了嬛嬛布菜，同时在踏云酒楼吃饭的百姓们见竖起耳朵去听当今陛下口中的大唐十大富豪，一盘盘精致的菜肴端上桌儿，对肉类情有独钟的李二根本不去碰青菜，长孙也是如此。
吃了两口后，李二开口了。
“咱们大唐最富裕的人，不算朕的话应该是那个孽障的一家，算下来应该不会比朕的扩库少，如今又开始收取那电费，他排在第一位应该是没有争议的，具体他有多少钱，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
这个答案与所有人的想法都是一致的，不仅如此，魏玖的手中应该还有那一鸣惊人的器物没有拿出来的。
面饼卷鸭肉。
这算是踏云酒楼的招牌菜之一了，只不过李二不喜欢那些卷在里面的葱丝，对于这酱却是很满意，小口吃着烤鸭，再次道。
“至于这第二人并非那郑凤炽，大唐富裕的人太多太多了，不显山不漏水的你们看不到，朕也只是在纳税中才得知大唐如今富商都有是何人，郑凤炽不过是布匹生意，他那一句能覆盖整座岭南的话有些夸大奇谈了，牧场的崔羼和酒业的自称是小尾巴的姑娘，这两人每年纳税都要高于郑凤炽。”
话落李二把卷号的烤鸭递给蛤蟆，后者不含糊的结果塞入口中，含糊问道。
“这郑凤炽连前三甲都入不得？第二首富的水分有些太大了点吧？”
李二呵呵回道。
“起止是前三甲啊，你可知白玉宫每年的赋税有几何啊？长安的白玉宫，梁州的胭脂楼，江南水乡的彩云阁，岭南霓裳司，扬州的羽衣殿，岳州的美人堂全部都是裴虞的产业，当初那魏无良算计了皇后一次，只收白玉宫的五成利润，裴虞这么多年来一直给皇后送钱，牧场和酒业可稳坐榜眼，探花两位，而第四位则是咱们的皇后娘娘，这你们何人都未曾想到吧？”
长孙微微低下头，当初虽然说是只收取白玉宫的利润，可裴虞这孩子将收入一半给的她，她拿剩下的，魏玖的那一份也给了裴虞，白玉宫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如今更是与军队在合作。
蛤蟆歪着头看着皇后娘娘，这真的没想到啊！在踏云酒楼用餐的百姓们也有些惊讶，没想到皇后娘娘竟然会如此的富有，可其穿着并没有那种珠光宝气啊？
更有些不敢相信的是那自称大唐第二首富的郑凤炽竟然还没有被提名。
李二夹了一点青菜放在长孙的碗中，长孙瞬间皱起了眉头，她和李二都是鲜卑人，对青菜可以说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甚至有点厌恶，但还是硬着头皮吃下了。
李二笑了。
“多吃些青菜，听孙思邈说是什么免疫力，朕不懂，总之你多吃就好了，朕在给你们说说，这第六位和第七位置的人你们应该能猜到，太原王家的王新仁，河东柳家的柳万枝，前者在地产这一方赚钱很快，河东柳家本就是大家族，之后在魏玖等人的扶持之下更是不可轻视，崔洛能排入第八位，第九位之岭南的冯盎，郑凤炽守在前十末端，他在岳州和小尾巴竞争是必败的，那酒业的姑娘资产雄厚可并非是你们可以想象的，谁若是能给这姑娘娶了，那真的是减了个大馅饼啊。”
李二叹了口气，缓缓有些幽怨的看着李二，小声嘀咕如果她不懒惰的话，郑凤炽根本没有资格进入前十，长孙用筷子敲了敲缓缓光滑的脑门，笑问为何。
缓缓低着头小声道。
“叔父他曾和我说过，要在建设一个速食工厂，然后与军方合作，提供出军口粮，我那时候怀了身孕比较懒，后也就搁置了，早知道这郑凤炽能排在第十位，我就不应该懒惰，把他赶出去好了。”
李二笑骂道。
“军中将士要为国四杀，素食不可，要吃肉。”
缓缓幽怨的叹了口气。
“是速度的多，不是吃素的素，叔父说夏日口粮无需去做，准备冬日的就好，包子饺子等用冰冻上，然后送去军中，到时候烧点热水煮一下就好，还有一些干菜和肉干，都是包装好的，放在开水中就能泡汤，可我太懒了，裴承先要去做的时候被我骂了一顿，裴家的人还是别沾染我们苏魏两家的生意比较好。”
苏魏？裴家？
李二皱眉苦笑道。
“你这败家丫头，不是已经嫁入了裴家，怎还分苏家裴家的？不是一家人？”
嬛嬛认真的点了点头。
“要分的，叔父说过，女人不能傻乎乎的把一切都交给了男人，若是有一日被休了，那就是亏了，等于养了一个白眼狼，不能太傻，太相信裴承先，叔父还说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啪！怕！啪！
这一次缓缓被抽了三筷子，眼泪都出来了，长孙怒视嬛嬛，准备落在第四筷子的时候，李二伸出手拦下了，不看长孙，而是捏着下巴道。
“这话朕也听过，当年那个孽障跑出长安的时候不是给朕留了一封信，那信只有蛤蟆看过，信中的意思差不多就说朕不是一个好男人，小嬛嬛朕问你，那孽障如何评价自己的？”
嬛嬛没有丝毫犹豫，开口就道。
“脑子不正常，渣碎的一个男人，简称渣男，花心，贪婪，跋扈，暴躁，说了很多，总之没有夸自己的，哦！还说了一句，是说陛下您的。”
李二示意继续说，嬛嬛先是站起身，绕道了蛤蟆身后，小声嘀咕。
“叔父说他就一点比您好，您不挑食，他挑食，可嬛嬛以为您好像不喜欢吃青菜。”
李二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深吸一口气站起身。
“去魏家。”
这挑食和不挑食的话只有李二，魏玖和蛤蟆三人知晓隐晦的意思，想起那一封信，李二的怒气就没办法容忍，朕不是没有将萧氏纳入宫中，这孽障怎没完没了的提起这件事情。
其实李二的心里也有几分心虚，当初如果没有魏玖的拿一封信，那萧氏好像真让他心动了。
出了踏云酒楼，李二突然想起此事魏家一个长辈都没有，心有怒火没地方发泄，怒气冲冲的让嬛嬛和蛤蟆去通知官员入宫小朝会。
针对安东的情势。
眼下进攻高句丽是最好的时机，当然理由和借口已经想好了。
渊盖苏文杀君！其罪当诛。
第八百七十章 反咬一口
安东的天气已经很冷了，虽不至于棉袄，出门时已经披上的披风，天海瓷一身深紫的披风，脖颈带着紫貂茸毛，她的身边是不拿钱当做钱的散财童子。
许诺的军资已经全部送到了倭寇，看着倭寇水军损失惨重，天海瓷深吸了一口气。
“魏玖，还要打下去？”
身穿绿色军袄的魏玖脸色微微有些痛苦，他是穿的最多的一个人，可还有寒风穿透衣衫侵入他的右腿膝盖，潮湿，阴凉让他痛苦不堪，一瘸一拐的走到船头，望着持续的两三个月的战争，皱眉道。
“斩首几何？”
没有敢嘲笑这位走路有些瘸的男人，倭寇的官员都清楚这一场战争是这个男人的‘一时兴起’，瘸子又能如何？他的能耐已经可以说是通天了。
安东乱不乱，你玖大爷说的算。
天海瓷脸色有些苦涩道。
“斩首四千余人，倭寇折损已经近八千了，我的大侯爷，差不多的就算了吧，不是我心疼将士们，而是他们家中也有妻女在等待，您的怒火也发泄的差不多了。”
魏玖拿着望远镜望着远方，淡漠道。
“渊盖苏文是否与你联系过了？”
“联系了，质问我到底在作甚。”
“你如何回复。”
“迫于您的淫威，倭寇不敢不从。”
“回答还算让本侯满意，暂时倭寇不要和高句丽交恶，明日派人去百济质问黑齿常之，为何要杀你们倭寇入境送信之人，想办法化解矛盾，如果百济索要赔偿可以答应，但要想办法去压低，到时候我会让新罗给你们钱财用来补偿，这一次你们为新罗解决了麻烦，他会很真诚的感谢你，但是！我说的话你要记住，莫要以为李恪能护得住你。”
“天海瓷不敢忘，今日起倭寇就是大唐的一条狗。”
“无需，你们是附属国，最起码眼下是，为表真诚，你去百济吧。”
此话一出，天海瓷的脸色瞬便，穿上的倭寇官员也纷纷开口求情，天海公主不能涉险啊，魏玖没有理会这些官员，天海瓷沉默片刻，深吸了一口气。
“妾身知晓了。”
魏玖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一瘸一拐的走向船舱，天海瓷的脸色哀伤，落寞的离开左舰，下船时，那道让她满身冰凉的声音带给了她意思暖意。
“会有死士护你安危，放心的去！若是让本侯知晓你去了高句丽，我会让百济和新罗同时出兵灭了你们倭寇。”
天海瓷转身跪拜谢恩。
他不会怀疑知命侯的话，有钱能使鬼推磨，百济和新罗不会拒绝一场轻松获胜的战争。
三日后！
百济和倭寇停战了，倭寇公主天海瓷为表诚意登岸百济，与黑齿常之汇合后直奔东都安城，天海瓷严词十分犀利，开口便是质问百济是否将倭寇当做了盟友，为何截杀送信的倭寇使臣。
哪怕两国不是盟友，也没有斩来使的野蛮行为，面对天海瓷质问，黑齿常之开口怒吼，因为这点小事便是要让双方折损万人？天海瓷言语淡漠。
“五个人便不是人命了？你知晓我曾去过大唐知命侯府，这五个人便是我留下的棋子，这一次准备将魏家的消息与盟友百济分享，可你们却是将他们所害，这损失你们黑齿常之能负担得起，还是他渊盖苏文能负担？我倭寇示好百济，你们却是如此对待我们，如果不出兵，我如何向倭寇百姓交代，我倭寇将士悍不畏死。”
黑齿常之脸色不断变化，咬牙低声质问。
“那你与魏无良等人厮混又做何解释？”
天海瓷拍案而起。
“你放大唐四搜军舰进入安东海域，你又做合解释？如果不是你们百济放人，老娘能在自家海域被他们抓到？黑齿常之，是老娘一直在哄着大唐，不然你以为新罗怎能不像大唐求救？你的脑子里都是屎么？”
“天海瓷，你给老子放尊重一点。”
“你杀了我的人，你还让老娘给你放尊重？好啊，你现在去海外哄大唐的几个小祖宗，我看看到时候是大唐出兵灭了百济时，渊盖苏文敢不敢来帮你，你战死四千余人，老娘折损一万，此事不与你算账，说我那五个探子，不如何补偿。”
“补偿，大唐的五牙大舰都在你那里摆着，现在老子能信你？”
“黑齿常之，你脑子绝对有问题，我让那五人送来的就是五牙大舰的图纸，今日我问你，咱们之间还能不能合作下去，能不能！”
天海瓷在黑齿常之面前是没有丝毫的唯唯诺诺，言辞犀利粗糙，可就是这样粗糙和强硬对黑齿常之十分有用，黑齿常之的脑袋有些愚钝，见天海瓷怒吼中眼中噙着眼泪时，他相信了。
深吸了一口气。
“你我两清，秋后算账。”
天海瓷冷笑道。
“百济穷了？刚好才大唐知命侯手中哄骗了不少物资，到时候分给你百济一些，但你记住，若是安东开战一日，你给老娘用点力。
黑齿常之皱眉再问。
“欺骗知命侯？你能在那孙子手中骗来钱？咋？你钻他被窝了？”
天海瓷走了，走的时候给了黑齿常之一耳光，怒喝别总说实话，天海瓷不在乎什么名声不名声的，同时她内心也有点屈辱，钻李恪被窝的时候差点没被当贼抓起来，闹得整个船的人都知道了，
简直丢人丢到了国际上，但之后李恪似乎也感觉有些太好，对天海瓷的冷漠少了几分，这让天海瓷又无法自拔了。
天海瓷没有急着离开百济，而是选择了留宿几日，表示对百济的信任和他的真诚，可自从那日后黑齿常之就没有与她见过面，而是瞧瞧离开前往了高句丽找元渊盖苏文商议，安东这几个无法无天的小王八蛋到底怎能才能把他们撵走，他们的目标是跨分新罗，而不是与大唐交恶。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天海瓷并没有急着离开，那护卫监视天海瓷的死士出现在房间中，默然道。
“你的话与主子交代不同，最好莫要耍聪明。”
天海瓷背对此人，笑道。
“你聪明还是你家主子聪明。”
“自然是主子。”
“那你聪明还是我聪明。”
“废话，当然是我！”
天海瓷无力的捂着额头，轻声道。
“你们魏家人都是这么聊天的？不懂得怜香惜玉？”
“怜自家香，惜自家玉，若是怜惜他人家的，主子说过这叫勾搭别人媳妇。”
天海瓷头疼，魏玖的脑子里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第八百七十一章 夫人来安东
出海已经一年多的时间了，在魏玖心烦意乱的时候收到了一个不算好但却是很开心的消息。
蔡琴胡来了。
风华绝代的蔡青湖在下船的时候就惊艳了新罗前来迎接的官员，他们早就听说大唐知命侯曾为了一个以为人妇的女人闹得很大，起初本以为是知命侯小题大做，以讹传讹，今日所见之后，只能感叹知命侯闹得的动静太小了一些。
本就身高傲人的蔡青湖身着青色拖地棉袍，简单而又朴素，可在外人眼中看来可以说之雍容到了极点，举手投足间气场，不愧是能在稳压曲卿玄，让青妙不敢顽皮的女人。
魏玖张开双臂，蔡青湖走近后嗔怪的打掉魏玖的手臂，轻啐，小声道。
“身边没有个人我不放心，红鲤她们已经回扬州了，天海公主，好久不见。”
蔡青湖看到了魏玖身后的天海瓷，淡笑着打着招呼，天海瓷没由的一阵紧张，有些唯唯诺诺，这才是传说中的一物降一物，魏玖挠头傻笑，拉着蔡青湖的手不放开。
大唐第一美腿摔了几次都没有挣脱之后便是放弃了，走上前对新罗王笑着点了点头。
蔡青湖有属于她的骄傲，魏家的夫人行礼，这新罗王还承不起，嘴角微微上扬，笑道。
“这些日子还要写过几位了，侯爷他性子跋扈一些，还望海涵，妾身带来了一些小物件，便是算这些日子的补偿。”
蔡青湖就是客气客气，船舱里的东西全部都给魏玖等人准备的，哪里会有闲余的分给他们，新罗国王笑说弟媳太客气了，天海瓷低头小声诉说是一直在被知命侯照顾。
此话一出，蔡青湖狠狠的捏了一下魏玖的手，眯眼笑道。
“公主莫要太过在意，无良他总是会偶尔的去照顾一些穷苦的可怜人，不用记在心上就好，毕竟他自己也记不住。”
场面一时间十分尴尬，新罗王快要崩溃了，他也听到了一些关于天海瓷与蔡青湖之间的事情。
蔡青湖推着魏玖让他上船去看看，陆糜还在等他过去呢，而蔡青湖则走上前亲昵的抱着天海瓷，面容真诚的笑道。
“跑啊，在跑啊，天海瓷啊，你这辈子很多事情都做的很对，可唯独选择逃离魏家，是你最大的错误，但也不错，听你近来为我男人出了很多气，不错不错。”
此时天海瓷都快要哭了，她也不知为何会惧怕眼前这个女人，面对黑齿常之，魏玖，渊盖苏文等她无所畏惧，可就是面对蔡青湖，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直到李恪轻声开口。
“好了青湖，这次你如辽东海域可曾遇到麻烦？”
蔡青湖放开天海瓷，微笑道。
“可没遇到任何麻烦，出海的时候张亮对安东下了警告，有人伤我这位魏侯夫人一根发丝，他便是会屠一城，那狗腿子的样儿十足，当不得真。”
李恪撇撇嘴，李崇义紧跟笑道。
“说不准的，总感觉张亮似乎没安好心。”
蔡青湖在道。
“他清理清楚，我若是在安东遇到了危险，他的海军都督就会被卸了，估计是不敢，船舱里给你们带了很多大唐的特产还有衣衫，对了，杨佳等你回去要和你谈谈。”
最后一句话是对着李恪说的，李恪耸耸肩，不曾放在心上。
扬州舰上，魏玖见到了幽怨的李泰。
自从在梁州那一次厮杀过后，李泰都不曾遇到过任何危险，也不曾参加任何厮杀，这一次未能看到倭寇和百济海战让他怨言不小。
陆糜对着魏玖笑道。
“干爹，您离开的期间我曾南下一行，与岭南做了一点生意，送给冯盎军舰三艘，扬州船坞的最新款，收了六万，如今岭南十分富裕，冯盎这老爷子问能不能借他两个扬州船坞的老师傅，我没答应，等着您做决定呢。”
魏玖挥挥手，有些责怪道。
“别什么都要我做主，大儿子啊，你给爹清闲一会好不好呢？船坞本就是属于你陆糜的，随意折腾就好，若是冯盎敢拿身份压你，你就打他儿子，他敢扯犊子，我就去找他理论，若是那辈分压你，咱们家还有个孙思邈呢，若是你想把老师傅借给他们，和陛下说一声，要学会避嫌，没个少爷样子。”
陆糜咧嘴憨笑，被魏玖轻轻的拍了一巴掌，转身就要走的时候被李泰抓住，皱眉问道。
“你的腿又犯病了？”
魏玖苦笑点了点头。
“春秋时候最难受，问过孙思邈了，没有办法只能养着，倭寇和百济的海战是意料之外，不是故意避开你，把你留在扬州，我想你应该收到了一些消息吧？”
这时候侍从送来了火盆，魏玖落座卷起裤腿，膝盖一片红肿，这还只是走路，未曾任何磕碰。
此时蔡青湖也已经回到的船舱，望着魏玖的膝盖眼眶微红。
李泰落座后，叹了口气。
“何止是一点消息，是已经很确凿的消息，里里外外小两年的时间了，有些人也安奈不住了，例如咱们的大哥，风言风语不断，御史台的奏折也犹如雨点。”
魏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到底还是没能禁得住诱惑啊。
李泰想了想在道。
“我在高句丽有探子，那边似乎在等待着大唐动乱的时候对新罗出手，可以说咱的大哥选择了一个很好的机会，他也在等高句丽动荡。”
魏玖再次叹了口气，苦笑道。
“怎么？要相仿陛下？”
李泰耸耸肩。
“差不多这个意思，可父皇那边没有丝毫的反应，似乎没有放在心上，而且可以确定，这一次父皇让咱们滚蛋是好心，不想让咱们参合进来为难，手心手背都是肉，大哥他熬不住了，他已经三十岁了，从做太子到罢免，每一次绝望的时候父皇都会给一丝希望，突然感觉大哥没错，是父皇的手段太卑鄙了。”
“这话你可别说，我在陛下那边说了顶多挨揍，你说了会被打死的，安东这边先交给你了，你的脑子比他们几个聪明，我！可能要回长安一趟。”
魏玖实在是不放心。
第八百七十二章 夫唱妇随
夫妻心连心。
蔡青湖明目张胆，在十几艘军舰的护送下出现在安东为了什么？他为了给魏玖打一个掩护。
最终的结果是她蔡青湖留在安东，魏玖才能悄无声息的离开新罗，而且不能乘坐船只，要选择绕过高句丽，进入安东返回长安。
魏玖骑在马背上，随行的只有刘金武和左旋两个人护卫。
“如果能活着抵达安东，你们说李承乾是不是又欠我一条命？”
一路上对自家公子贸然下危险决定的左旋一直黑着一张脸，被问话也不开口，甚至都不想看自家公子一眼，刘金武却是很捧臭脚的说何止是一条，那绝对是千八百条。
左旋受不了刘金武这溜须拍马的劲儿，冷声开口。
“咱们能不能安全的穿过百济，要看天海瓷这个女人是否用心的去给咱们行方便，遇到危险，我留下，刘金武你带着公子离开。”
刘金武选择了沉默，现在不能答应，但事情发展到这样的话，他会这么做的，遇到第一个麻烦左旋留下，第二个麻烦刘金武留下，这是他们的命，没有其他的选择，也不愿去选择。
疾驰数日，他们深入百济，一切平安。
****
长安江南，李承乾真的没有经受的住诱惑，面对侯君集的蛊惑，手下亲信的支持，如今安东的混乱以及最重要的兄弟和心中对皇位的渴望，他安奈不住了。
八岁时，他便是知晓他会成为新的皇帝，可这一等就是二十多将近三十年的时间，他一直在等待那一天的到来，每日的生活是从看望希望，感觉绝望，再次触摸到曙光时，前途变得一片昏暗。
李承乾感觉他要疯了，既然不想让做成为新的皇帝，那为何不早早掐灭他的心头之火，心中之念，哪怕一道圣旨，一道口谕都好，能继续做太子，他便是用心去做，不能做便是死了心，可他又不甘心，大唐还有比他更适合成为皇帝的人？
李承乾感觉他遭受了折磨，二十几年的时间里，他用心用力的去做父皇母后心中那最合适的人选，却是没办法与安东的李治相提并论。
是！
他的确犯过错，顽劣过。
但他的功劳和努力谁看到了？
去军中历练，与魏玖解决蝗虫的灾难，请求孙思邈留在长安撑起医院，这些事情李承乾亲力亲为。
几年前，李治监国，关中混乱不堪，他未能撑起大局，随后他得监国之机，处理高昌一事，解决医院的困难，与贾商红着眼睛，扯破了嗓子为百姓，为大唐争取那一份福利。
岭南的建设他在，改革他在。
江南的兴起他在，百姓们感恩皇帝他也在。
多年来，李承乾不曾让人写过赞美，夸奖他的奏折，可三书省却是已经堆积成山。
他做了很多，在造纸厂和工人们一同熬夜，在印刷厂满身墨渍的修工具，岭南开山，他也是冲在最前面。
可换来的却是连一句夸奖都没有。
如今被关中视为珍宝的玉米是他给魏玖的，李承乾没有和任何人说，他不需要功绩，哪怕父皇能笑着夸奖他一句就可以。
可他得到的不是夸奖，安东李治不断得到封赏，身边的亲信不断升官发财，长孙无忌的支持，父皇的宠溺。
可父皇何时用眼睛看过他李承乾一眼？
得到过一句夸奖？哪怕说一句。
“承乾啊，很不错。”
就是这样简答的话都没有得到过，人心都是肉长的，我李承乾按照你们所说而活，皇位就是我李承乾的命。
父皇！与其让你夺走儿臣的命，不如儿臣自己将他亲手捏碎。
我是谁？
我是李承乾啊。
是你李世民的长子。
怎能不如李恪的文采，不如青雀的才华，更不会缺少李佑的勇气。
李承乾要回长安！
送出是圣旨准了，但要李承乾一个月内抵达皇宫，李二声称他要在一个月后去安东视察，这个消息传得很快。
如今大唐已经风言风语不断，恒山王与士族门阀接触密切，侯君集此人生有反骨，这番话早已人尽皆知了，如今恒山王要回长安，这个消息更让人浮想联翩了。
期待的好戏要开场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在了李承乾的身上，想要看看这位能闹出多大动静来。
吐蕃，高句丽也很快的收到了消息，但李承乾似乎并不急，往日里继续视察封地，似乎忘记了回长安的事情，他在等，等大军离开长安，驻扎安东。
等大唐与高句丽爆发战争，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而高句丽的渊盖苏文也在等，等李承乾抵达长安的时候，他便开始对新罗展开攻击。
有些事情急不得，谁也不愿意成全了对方。
时间已经过去半个月了，李承乾托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府中，翘首以盼的苏瑾上前脱下李承乾大衣，默默的跟在身后，一路回到了寝宫，李承乾脱下鞋子半躺在地板，双目无神的望着屋顶，轻声呢喃。
“玖儿在安东玩的正欢，蔡青湖也去夫唱妇随了，他们在安东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很向往啊。”
苏瑾坐在了李承乾的身边，轻柔的办起男人那尊贵的脑袋放在腿上，见到李承乾这般，苏瑾很心疼，但她不知如何去开口安慰，轻柔的开口。
“我亦如此。”
李承乾睁开眼，由下向上的看着苏瑾，可惜看不到的脸，他笑道。
“我可能会带着你一同步入深渊，其实我知道我没有任何胜算，比起父皇我差的太多太多了，可我不能辜负了那些将命交给我的人，有时想，我的人生值得骄傲的只有两件事，你猜猜？”
苏瑾轻柔的按摩这男人的额头，她知道他此时的心中是最烦躁，最无力的。
如今走到这一步少不了身边人的蛊惑和逼迫，也少不了他们吹的耳旁风，消级言语，最终祸首是谁，苏瑾太清楚不过了。
如果他只有一个人在这里，没有那么多所有的亲信，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苏瑾低下头，柔声道。
“妾身认为只有一件事情，那便是你有魏玖这个弟弟，如果他收到了消息，绝对会赶过来劝说您，妾身不认为您的另一件事是幸运，因为，因为妾身没办法给你任何的帮助和支持，妾身能做的只有陪着你一同....”
滴答，滴答！
一颗颗热泪落在了李承乾的脸上，他看着捂着脸泣不成声的女人，李承乾突然笑了，伸出手捏了捏苏瑾那有些婴儿肥的脸颊。
“怎么不是幸运，李家人心中戾气都很重，父皇身边有母后，我的身边有你，苏瑾是能与我李承乾共苦的人，放心，你不会死，我临死之前会杀掉侯氏，将锦枝过继到你的名下，有魏家的庇护，你安然无恙，无法回头了啊。”
苏瑾抑制不住内心的悲伤，她不怕死，也不后悔。
她一直认为自己是最幸福的女人。
李承乾再次捏了捏苏瑾的脸，笑道。
“小妞，给大爷乐一个。”
“爷！”
笑靥如花。
第八百七十三章 矛盾
一场没有任何胜算的反抗，李承乾开始善后。
将一张张写好的书信放在香囊之中，准备交给魏玖。
他死后，清理所有与他有关系的人，一个活口不留。
杀侯氏，将锦枝过继于苏瑾的名下，不要告诉锦枝侯氏因何而死。
早日定下锦枝和魏不饱的婚事。
保下李象，给他留下香火，保下侯君集的其他家人，不论如何侯君集对大唐的功不可没。
他会杀了李元景，把这个麻烦解决掉。
他死后，送李恪上位。
将香囊交给了苏瑾，李承乾离开了府邸，他要去见手下的亲信。
****
长安，李二似乎并未将李承乾的事情放在心上，一道道的圣旨问罪高句丽，结果犹如石沉大海，没有任何音讯。
愤怒之下，大军北上驻扎安东。
李二列举渊盖苏文种种罪名。
不依照大唐的旨意清理京观，归还尸骨。
渊盖苏文弑君称帝，杀害大唐上柱国，辽东郡王，高丽王，如今不知悔改，联合倭寇百济对新罗打压，罪状数道，其罪当诛。
如今不知悔改，大唐挥军北上。
伐之。
这是李二早已经想要做的事情了，定罪渊盖苏文不过是一些借口，他就是想打高句丽。
李靖，薛仁贵师徒已经离开长安。
年迈李靖在上战场。
太极殿小朝会。
李二单手撑着头，斜靠在椅子上，望着殿中那些跟随了他几十年的心腹，他不想为难这些老臣子，但也想听听他们的建议，并非安东，而是南方的长子。
可惜，没人愿意张这个嘴。
“辅机啊，你说说。”
长孙无忌抬起头，张了张嘴，又低下了头，他是想给李承乾致命一击，可毕竟是亲外甥，老狐狸又有些不忍，妹妹那边他没办法去交代，宁愿被骂也选择了沉默。
房玄龄望着屋顶叹了口气。
饶是尉迟恭和程咬金两人也闭口不言，这话他们没办法说。
沉默之时，一道奏折送到了宫中。
安东的奏折，李二看后怦然大怒，将奏折撕的粉碎，胸口不断起伏，他强忍怒火，你们是亲兄弟啊，在这个时候你李治却是想治长兄于死地，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不成？
多年来，李承乾何时上书弹劾过你李治，如今你却是选择了落井下石。
这是李二最反感最反感，最憎恨的事情。
他不会忘记在逼退父皇时，父皇说的那一句话。
“总有一日，你的子嗣也会兵戎相见，血流成河。”
此时还没有人开口，没有人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去触及陛下的霉头，可他们越是沉默，李二越是愤怒，起身指着殿中怒吼道。
“往日里一个个劝朕注意身体，今日怎都跟那哑巴一样，懒得听你们说话时，唠唠叨叨个没完没了，今日让你们开口了却不说了，朕现在要你们说。”
沉默许久的房玄龄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
“陛下，此事老臣不知如何开口，衡山王还未曾闹出霍乱，并且老臣是看着承乾长大，他的努力老臣看在心中，今日若是夸奖，陛下您必然会暴怒，可老臣实在是找不到承乾哪里不好，请陛下允许老臣站在一个长辈的身份来看到此事。”
李二淡漠道
“有屁就放。”
房玄龄苦笑叹了口气。
“陛下，老臣一直不懂您为何突然剥夺了承乾的太子之位，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啊！承乾久居于宫中，对外面的世界多是耳闻，犯错也是必然之事，而且也未曾酿出大错来，至于当下的事情，说不好，不好说。”
李二歪着脑袋等着房玄龄，奈何这老家伙此时不在是哑巴却是瞎子了，对此视而不见。
一直沉默的尉迟敬德小声嘀咕了一句，声音太小李二没有听清，一个杯子咋过去，皱眉质问，尉迟恭皱着煤炭一样，再次小声嘀咕。
“老臣在寻思一件事情，衡山王会不会借这个机会去报复李元景，总以为衡山王应该知晓没有任何胜算，会不会是借着给自己解脱的机会顺便把李元景带走，毕竟都闯祸了，也不差这一点事情，还有您现在把大军调离长安，不就是在等着衡山王过来么，您都想好了还为难我们作甚啊？”
说完话，尉迟恭脱下官袍，小声说出去领板子。
李二没有阻拦，而是询问官员，李承乾是否会去报复李元景，殿中人同时点头。
李承乾和李元景之间或许没有多大的仇恨，可李泰，李恪以及魏玖对这个李元景恨之入骨，回想李承乾当初突然回长安帮助魏玖对长孙顺德出手，这一次知晓必败，绝对会先解决这个麻烦。
李二想了想，开口道。
“你们说，承乾知晓必败，为何还要执意如此？”
长孙无忌想都没想，开口便道。
“手下拱的，陛下！老臣之言，承乾能走到今天绝非是他个人愿意的，而是手下的蛊惑，强行把他其推倒这风口浪尖，若是拒绝，李承乾此后在无亲信，并且他也不想选择懦弱的活着。”
李二有些头疼，此时他有些怀念那个孽障了，他今日在殿中的话肯定会唠唠叨叨个没完没了吧。
可惜这个孽障躲在新罗不回来了，顺便把蔡青湖也带了过去。
一时间李二还有点愤怒，不让你回来你就真的不回来了？
什么时候你魏无良这般的听话了。
深吸一口气。
“下令让李元景来长安吧，对于李承乾的事情你们无需在参合了，既然事前你们不开口，事后也给朕闭上嘴巴，散了吧。”
殿中人对视一眼先后离开，轮到程咬金的时候，他看向李二正色道。
“陛下，老臣以为安东一战会是老臣的成名之战，所以老臣认为..”
“滚！”
“好嘞。”
程咬金屁颠屁颠的离开太极殿，诸位官员回到家中后纷纷传信给家中子嗣，对于李承乾一事莫要去参合，这件事情谁参合谁倒霉。
如今谁都能看出来，陛下不能惩罚李承乾，但这些参与的人绝对没办法活下来。
程咬金担心的是程处弼脑瓜子一热，带领洛阳新军支援李承乾。
房玄龄回到家中后传信给次子房遗爱，让他好好安稳在房州享受，别想着有些没的，房遗爱收到信后撇撇嘴，他何时会看好李承乾？他看好的是安东的那位。
现在所有人都等着看笑话，看魏无良所支持的李承乾彻底失了势，到时候他们这个圈子如何玩。
第八百七十四章 惊喜不？
安全逃离，进入安东之后，魏玖感觉呼吸都痛快了，这辈子这么灰溜溜的跑路只有两次，他也腻味了。
一路上没遇到什么阻拦，到是遇到两伙强盗劫匪，也不怪他们，左旋的那赶金枪太引人注意了。
魏玖说过金枪厮杀不行，可左旋就是喜欢。
入城！
一个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身影站在城门前，面色苍白，披着披风在寒风中等待魏玖的到来，见到此人时，刘金武和左旋同时变得紧张，李治就是凭借这个人与李承乾抗衡到了今日，将李承乾逼疯的也是这个人。
魏玖下马，此人张开怀抱，结果被魏玖一巴掌打掉了胳膊，笑骂道。
“别整那些矫情的，还能活几年。”
李义府笑了笑，魏玖上前搀扶这老兄弟上了马车，李义府的身子十分虚弱，在寒风中等候多时已经让他很是煎熬了。
马车中，李义府双手颤颤巍巍的喝着一碗姜汤，小声笑道。
“盼望我死？短时间内应该死不掉，能坚持到李治登基的那一天吧，放心！就算死了，我也会一直恶心你的。”
魏玖撇嘴笑道。
“那你可要好好活着，看着李治的梦想破碎，这一次不准备写信去弹劾李承乾，落井下石？”
李义府耸耸肩，淡笑。
“不会的，我已经派人告诉了蜀王殿下，此时送信不是时候，若是送的话，信中多是为李承乾开脱最好，万不可落井下石。”
“没错，越是说李承乾好，陛下越是感觉李治要比李承乾心胸宽广，可你觉得李治会按照你的想法去做？他会认为李承乾这一次必定会死，好不容易抓到机会，还不落井下石一番？万一说好听的，李承乾没死，那得多后悔啊。”
“你的嘴还是这般的损，我还真有些担心李治会在一次一意孤行。”
“李大猫，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诚实回答我，反之我可以回答你一个问题。”
“可以。”
“你和尾巴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孩子我去看她的时候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这个问题似乎在李义府的意料之外，他微微一愣，随后笑道。
“我告诉了我尾巴我身体的情况，这么多年来也是她和李治一直用补药在支撑，尾巴这孩子太单纯，我怎能耽误了他，我问你，许敬宗是否你的留在李治身边的棋子。”
魏玖点了点头呵呵笑道。
“没错，但你知道晚了，我这一次就是带许敬宗离开的，要不你试试把我留下来？”
“可以试一试。”
当日夜里，李义府舍命陪孽障。
所为的留不是刀枪棍棒，而是彻底的畅饮。
一晚上李义府和魏玖说了很多话，用李义府的话说，他把这一辈子能说的都说完了，以后在见面的话，会身不由己，或许也没有再见那一天了。
李义府没有送魏玖离开，他感觉身体很虚弱，没有一丝的力气。
魏玖离开后，李治来了，望着面色萎靡的先生，面色有些哀痛，轻声道。
“医生叮嘱不允许你在饮酒，偏偏就是不听，为何要放走许敬宗，杀了岂不是最好！”
李义府强挤出一丝笑脸。
“你给陛下写的信我猜应该是落井下石，今日放许敬宗离开，日后魏无良也会对咱们放手一次，蜀王殿下，这一次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
李治不以为然，李义府呵呵笑道。
“心胸狭隘四字恐怕是形容你的吧。”
此话一出，李治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拍手叫好，趴在床边哈哈大笑。
“没错，没错，哈哈哈哈！父皇回信就这般骂我的，难怪李承乾会疯，我现在都快被父皇逼疯了，先生啊！我请命离开安东了，如果在这里，您恐怕熬不过这一个冬天。”
李治没有疯，但他无法接受李二的信，信中将他骂的的一文不值，李治不知自己做错了何事，他想躲着李二。
***
离开安东的魏玖身边多了一个许敬宗，他一直不敢抬头去看左旋，这个姑娘对他来说犹如噩梦一般。
挑明身份离开长安是许敬宗没想到的事情。
更不敢问。
沿路魏玖在抄小路，避免与人触碰，一路没有选择客栈，一直在露宿，魏玖骑在马背上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
“许敬宗，你现在与我等分开，一人返回长安，上书开始弹劾李治的种种，不管有还是没有，不管陛下是否会怪罪于你，畅所欲言就好。”
听次话，许敬宗有些心慌，试探的询问真要如此？魏玖点了点头，许敬宗见此也不在询问，离开的时候左旋开口叮嘱不要暴露公子的行踪，不然....
许敬宗跑了。
两日后，许敬宗抵达长安，一张张奏折不断送入三书省，朝堂顿时议论纷纷，这个蜀王殿下身边的亲信怎突然开始反水了？所有人都很意外，意外的同时，这个许敬宗像是疯狗一样，开始弹劾长孙无忌的种种。
这家伙真的疯了？
这一切在李义府的意料之中，安东那边也没有开始反驳，只是默默的做事。
好在李二此时没时间打理许敬宗，最终也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
关于李承乾的消息越来越多了，听说这位殿下已经开始准备前往长安了，有人传说衡山王对陛下将李元景召入长安一事十分不满，与此同时，陛下再次下令，长安守备军前往剑南道预防吐蕃，洛阳新军前往北挺听从秦怀玉指挥。
长安空了。
所有人都没办法理解陛下的这个决定。
深夜，几道人影在玄武门外的城墙下叠罗汉，一杆金枪立在墙边，脚下踩着一个人，肩膀上踩着一人，白衣身影越入宫中，下面的两人眨眼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白色身影在宫中和宫女太监们玩去了捉迷藏，这十几年内别的能耐没有，这皇宫绝对是摸清楚了。
一路摸到了太极殿的门前，透过琉璃窗子可以看到殿中的两人，确认安全之后，轻轻推开窗户，翻入殿中。蛤蟆迅速转身，第一时间还以为是错觉，揉了揉眼睛看着这个身着白色锦袄的孽障，蛤蟆外头微微一愣。
“嗯？”
他在好奇魏玖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魏玖见李二没有看他，对着蛤蟆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蹑手蹑脚的走到李二身后，突然开口大叫。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我的李二大爷？”
李二抬起头淡漠的看了魏玖一眼，轻声道。
“无需偷偷摸摸的回来，朕待你和儿子没区别，这一次回来作甚？”
魏玖绕过椅子，一屁股坐在案几，收起笑脸，叹了口气。
“回来看看您，顺便把麻烦解决了，到时候在演一场戏，您和我做演员，好不好？”
“好！”
李二不问太多，这个孽障回来是绝对的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内。
第八百七十五章 两个男人的发泄
太极殿中的窗帘都被拉上了，魏玖和李二盘腿坐在殿中的地砖上。
地龙烧的滚热，两人面前放着一张小桌子，蛤蟆忙着前后的去端菜，魏玖偷偷回来见李二不是怕半路被人发现，而是不想让除了李二之外的人知道他的踪迹。
李承乾谋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也是为了这件事情回来了，端着饭碗大口扒饭，含含糊糊问道。
“你现在把人都遣散了，长安的守备军都去被你送到了安东，洛阳的新军也被你调离去了剑南，按道理来讲岳州是最适合调军。”
李二小口抿酒，蛤蟆轻轻敲了敲魏玖的脑壳，魏玖想了想在道。
“你是想让洛阳的去剑南，然后岳州随之支援？这样说的通，而且也是除了我所有人都能想到的，但我感觉这事情有些不对，李二大爷，你是准备一个人在长安的李承乾这可怜虫儿？”
李二还是不开口，魏玖自然也不当回事，想了想在道。
“你不会是想把长安留给李承乾，安东过后你在带兵打回来？老子欺负儿子没毛病，可你这么玩就属实是有些过分了，你这不是准备硬生生将李承乾的自信击碎么？然后你准备如何处理？李承乾活着就是为了做皇帝，这是他唯一能活下去的动力，总不能白发人送黑发人吧？陛下，您鬓角白了。”
李二放下酒杯，有些无奈了叹了口气，同时还有些愤怒，怎么就耐不住性子在等等，等朕年纪大了，等。。。
现在说这么又有何用？
李二再次叹了口气，轻声道。
“朕若是想击碎他的自信，岂会留到今日，魏玖啊！有些事情你比家里还了解朕，朕是那种心狠手辣之人么？”
魏玖摇摇头。
“你对旁人心狠，可你对子嗣嫔妃的脾气是好到了极点，李愔和李佑两人小时胡闹，你会呵斥说明在乎，长大之后李佑的愚蠢，虽然我在里面搅局，可你的心里是真的不想李佑，东阳胡闹，他本不应该嫁给杜荷，但东阳喜欢，你准许了。高阳跋扈都已经无可救药了，你还是宠着，李二大爷，归根结底，你的儿女，我的兄弟姐妹们变成今天的样子，您有很大的责任。”
李二没有否认，认真的点了点头。
“杨妃也曾说过是朕和皇后毁了承乾。”
魏玖继续扒饭，回了一句知道就好，结果脑袋一把被李二按入了菜盘中，魏玖不甘示弱，抓过蹄髈砸到李二的怀里，如此还不解气，伸手就去抓砂锅乳鸽，结果被烫的嗷的一声，随后赶忙捂住嘴。
蛤蟆在一旁看的那叫一个胆战心惊，李二放开了魏玖的脑袋，撇嘴冷笑，魏玖大口大口吹着被烫红的手，抹着眼泪怒视李二，蛤蟆去找药了，殿中就剩下了李二和孽障两人。
如此，魏玖来勇气了，单手拍桌，怒视李二。
“李二大爷，你说！你是不是想瞒着皇后让李承乾死。”
李二撇嘴讥讽。
“他不该死？谋反就是死罪。”
“这么多年要不是你变着法的折磨他，会有今天？还有你得想好了，今日的李承乾就是明日的李治，你想拿李治给李承乾做磨刀石，可李承乾变成了一把双刃剑，那李治呢？李二大爷，你犯了一个所有帝王都会犯的错误，你加剧了皇子之间争斗。”
对魏玖的这番话，李二不以为意，冷哼一声。
“如果没有李治，你以为李泰不会争夺？李恪不会？”
魏玖突然大怒，一巴掌拍飞桌子上盘子，开口怒吼。
“老子已经解决了李泰和李恪，那时候李承乾是没有任何对手的，是你又鼓捣出了一个李治。”
李二也是大怒，一脚踹翻了桌子，怒吼咆哮。
“没经历过厮杀淤血的皇帝，岂知皇位的艰辛，你个姓魏的别干预李家的事情，趁早滚蛋。”
“皇后是我娘，李承乾是我大哥，不然你以为我愿意掺和这事儿？”
这话是彻底激怒了李二的怒火，抓过盘子砸向魏玖，一边砸一边骂。
“是！就朕不是好人，天下就朕是恶人，你魏无良不就想这么说么？”
魏玖四爪着地绕着桌子躲闪，开口反驳。
“我可没说，是你现在姓魏的不能管姓李的，现在你又怪我？来来来，这侯爵还你，我不做了，你以为我稀罕？我带着李承乾在建造一个国家，去给他枪，给他炮，李治登基我也能帮他抢回来，你打！你打死我吧！”
激谁千万不要激李二，此时的陛下已经失去了理智，抓着一节桌腿满大殿的追杀这个孽障，李二的眼睛都红了，魏玖的冷汗也不断往下流。
没办法！
两个人的脾气一模一样。
等到蛤蟆回来的时候太极殿已经乱了，窗子的琉璃碎了，陛下的手也被划破，两人绕着一根柱子对峙，蛤蟆生无可恋的哀求道。
“两位祖宗啊，消消气，消消气。”
“滚！”
“蛤蟆你别管，我看他今天能不能打死我。”
眼看着事情发展到没有办法收场的地步，蛤蟆一咬牙，转身就离开了太极殿，不久后，长孙和蛤蟆两人风风火火的赶来太极殿，入殿一声怒喝。
“你们在作甚！”
李二瞬间没了脾气，撇嘴斜视长孙扔掉手中的盘子随意的坐在殿中的一把椅子上，魏玖抱着柱子可怜兮兮。
整个大唐能镇住两人的也只有长孙了，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尊重和担心。
一老一少，一个手心被划破，一个左手被烫的红肿犹如猪蹄，长孙一时间都不知该如何去与两人开口，咬牙下令让蛤蟆去找人过来看守太极殿，这个消息不能传出去。
长孙提起药箱走上前，将烫伤药丢给魏玖，另一边给李二包扎，这时候魏玖突然开口嘀咕要用酒精冲一下，结果李二大怒，指着魏玖怒喝。
“你是不是存心吧报复朕？”
魏玖撇嘴冷笑。
“我魏家人管你李家的事儿？原话反给你。”
“来人！来人啊，将这个孽障.....”
李二的话突然停下了，抓过地上的胖提砸向魏玖，后者也不躲。
长孙深吸了口气。
“差不多就可以了，没有外人演戏给谁看？心里的那点不甘和怨气都发泄的差不多了，你们两个也别吵闹了，陛下啊！那句魏家不管李家事儿有些过头了，还有玖儿，以后不得与陛下无礼。”
魏玖指着脸上的油渍，委屈道。
“娘娘你看，李二大爷给我按菜盘子里了。”
李二冷笑一声。
“活该。”
第八百七十六章 区区三千叛军
长孙的出现让两人都安静下来了。
如果李二是火，魏玖是柴火，那么长孙就是春雨，她能让这两个家伙安静下来。
气也出了，火也发了。
两人怄气谁也不和谁讲话，对此长孙已经习惯了，大唐能如此跳哒而且还不会有事儿的就魏玖一个人，陛下的心中也只允许这一个胡闹，因为魏玖的心里是真对李家好，很多情没有讲出来，但李二心里明白。
长孙询问魏玖为何突然回到了长安，后者怂耷着脑袋无力回了一句还不是因为李承乾，随后想了想又道。
“怕陛下杀了承乾后悔，我这来送后悔药了，现在他心里憋屈，这能让他发泄发泄怒火，能撑得住的也就我一个人，受点委屈没事儿。”
李二听此冷笑道。
“朕想杀人，你让朕舒坦舒坦？”
魏玖不理会李二，伸出手拉着长孙的衣袖，小声道。
“娘娘你看，他还是想杀李承乾，其实李承乾有啥错我，当爹的有错不承认也就罢了，再看看身边的人，贺兰楚石，侯君集这两个玩意有好人？在说媳妇？苏瑾选的极好，但这里面有娘娘您的意见，可那侯氏呢？什么个玩意？母猪要是能生孩子都比她聪明，然后陆德明和魏征，两个死心眼，然后还让李元昌和承乾玩，这怪谁啊，身边没一个好人，能玩出好人来？”
李二张了张嘴，出奇的竟然没有反驳，歪着脑袋似乎在思考人生，长孙摸了摸魏玖的头，轻声问手还疼不疼。
魏玖摇头继续道。
“疼啥啊，我自己作的，疼也忍着！都说知子莫若父，承乾现在是被人逼着谋反，别手下，被侯君集，被李治还有他的亲爹，他若是反了，所有人不会说他是个傻.逼，虽然也没有好话，最后只能说一个优秀的太子被逼疯了，可若是不反呢？就现在谁还能瞧得起他啊？碌碌无为，爹娘说啥听啥，一点主见都没有，这人能做皇帝？做鬼吧，疼疼疼。”
长孙的手揪住了魏玖耳朵，目光却是在看着李二，后者嘟囔了一句这嘴能把死人说活了，不能听。
可真的不能听么？
李二都在怀疑人生，李二之人自信却不自负，他能听进一些有道理的话，仔细想想李承乾身边人，就包括魏玖在内也没有一个好东西，而且那一句逼疯了和碌碌无为说进了李二的心坎中。
许久后，李二叹了口气。
“朕遣散了长安的将士，只是想看看李承乾杀入皇宫之后会和朕说些何话，是埋怨还是怒斥朕的不公，如果说如何解决，其实朕也没有想过。”
长孙松了口气，魏玖歪着脑袋在道。
“如果说李承乾来此是为了让你更容易将谋反的人一网打尽，陛下！您如何决断，对李承乾是功是赏，是失望还是欣慰，但绝对不会是惊喜，您的心里更加希望能和李承乾对峙一场。”
李二点了点头。
“没错，这就是朕最真实的想法，不然也不会留一座空城，侯君集此人即为自负，朕对他早有怀疑，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更合适的理由而已，但李承乾会被贬为庶民。”
魏玖紧接道。
“然后等有一天在从庶民直接登基，那你到时候如何处理李治？今日的宽宏来赌未来李承乾不会杀李治，对么？”
长孙的心又提了起来，她不愿意看到李二点头，可结果却是让她差点晕厥。
李二点头了。
从头到尾他骗了天下的所有人，包括长孙和儿子们，当然也包括魏玖，只可惜这个孽障没有上当。
李治没有皇帝命，除了在乖巧听话以外，他均不如李承乾，但要说李治不优秀，那是假的，可优秀的皇子太多太多了，李泰，李恪都很优秀。
他用李治来激励李承乾，成功了，而且很完美。
但结果是线放的太长，到了如今不受控制的地步。
可以说李治一直是最可怜的一个角色，而李承乾是那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
可惜不是所有人都是魏无良，他们永远都不会想到李治只是一个幌子，在李二的心中，他最疼爱的就是李承乾，剩下所有的皇子皇女加起来不如一个李承乾在李二心中的地位。
魏玖深吸了一口气，叹了口气。
“逼疯了李承乾，膨胀了李治，累死了李义府，蒙骗了长孙无忌，迁出了侯君集，伤心了皇后娘娘，弄乱了你自己的计划，如今清醒的只有我魏无良，陛下！你说这件事我怎能不管，不仅这件事情要管，未来李治的事情我也要管，带着李承乾打李治都是故意气你的，娘娘拿我当亲儿子，你对我宽恕也大过了天，天下最疼我的人是谁，难道我魏玖心里还不清楚么？”
魏玖低下了头，肩膀微微颤动。
“皇后是娘，宠着，爱着，保护着。可您将自己逼到一个恶人的位置，如果没有你，我魏无良能有今日的这一份心性？我字无良，岂能是没有良心的无良，而是警告自己这辈子什么都可以丢，唯独不能没有了良心。”
长孙放开了魏玖的耳朵。
魏玖在吸气的时候身子不由的颤抖，再次道。
“我回来了，是对是错我不知，我能做到的是不让所有人伤心，李承乾何尝不是如此，陛下！娘娘！如果我不回来，当李承乾将人带来皇宫之后，他会....”
魏玖没有继续往下说，长孙也没有继续问。
蛤蟆突然赶来大殿，躬身道。
“陛下！衡山王已经率兵抵达京兆府，三千将士已经入境，不出意外，明日会抵达长安。”
李二深吸了一口气，长孙紧紧的捂住了两个人的手。
一个是夫君，一个是儿子。
这是她如今的主心骨。
李二再次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这时魏玖开口道。
“明日长安大开城门吧，所有官员百姓不得出门，任何官员不得入宫，陛下！敢不敢你我二人面对三千叛军，死！我魏无良也护你安危。”
“朕用你护？皇后，明日的后宫交给你了，区区三千而已。”
第八百七十七章 看不懂
“李承乾回来了，本还想去看一场好戏，奈何陛下突然封城了，如今长安守备空虚，赌一场，李承乾是否会成功。”
王新仁拍手喊着大家伙下注，如果李承乾入城将士超过三千，或许这已经不用在赌了，可只有三千人，这便是让人寻味了，崔羼捏着下巴沉思，没有急着给出答案，赵谋捏着魏玖养的红泥茶壶笑道。
“这可不仅仅只有三千人的事情，多年来太子一直未立，宫中的太子六率极有可能还在李承乾的麾下，如果六律反叛，这便不是三千人的事情，皇宫会被包围的，陛下又遣散了所有将士，下令长安官员不得入宫，各府的府兵没有办法去增援，我赌陛下会输。”
崔洛当即反驳。
“不一定，陛下的想法怎能是咱们能猜到的，但我还是赌陛下会输。”
众人纷纷下注，在场无一人下注赌李二会赢，眼下看来陛下必输无疑，长安没有守军将士，魏无良等人也不在长安，如何看都是死局，一直沉默的崔羼突然开口。
“计划不如变化快，咱们是被魏玖委托护魏家安全的，你们最好别希望陛下会输，不然那些人不会放过魏家的，你们继续赌吧，我去准备了，三千入城不代表没有三千来魏家，你们没发现赫连梵音失踪了么？”
崔羼站起身，魏家在得到消息之后，宋子官等人已经进入了警戒的状态，在李承乾等人回长安的时候魏玖就进入了戒备，崔羼走出魏家的府们，当即便有一只十人轻骑赶来，已经有人开始向魏家逼近了，学院已经开始关闭了。
崔羼苦着脸笑道。
“这算什么事儿啊，不过河不动手，交手之后给黑家军打侧翼，黑家军死伤过半之后在开始歼灭，记住！正门是由咱们牧场来守的，别让侧门的几个人看遍了。”
骑兵哈哈大笑。
“绝对不会让崔洛看笑话。”
“去吧。”
崔羼轻声开口，同时也向前方走去，他要看看是谁准备对魏家不利，领兵的人是谁，同时也在想，魏无良真的不回来了？在崔羼离开后，院中的人也纷纷离开。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整个魏家情绪对低落的莫过于小锦枝了，把自己关在房间中，不吃不喝，魏不饱和小嫦娥趴在窗户偷看，小锦枝不哭不闹，面无表情的缩在墙角。
魏不饱下巴抵在窗台上，轻声叹气。
“锦枝肯定很伤心，大伯为何要这般去做呢？皇位早晚都是他的。”
小嫦娥也叹了口气。
“没办法，身不由己，这是衡山王必须去做的事情，小锦枝谁的也安慰不了。”
魏不饱绕开室内窗，推门走进，蹲在小锦枝的身边也不讲话，两个孩子手拉着手缩在角落，就像当年小锦枝给魏不饱送饺子一样，今天魏不饱给小锦枝送来的是后背。
“不饱，我爹是不是会死，如果我任性的去宫中见他，是不是会让他分心。”
魏不饱认真的点头。
“别担心，一切都会没事的，不相信我难道还不相信我爹么？”
小锦枝抬起头，随后又低下头，小声道。
“可玖儿叔不在长安。”
魏不饱笑了，凑近小锦枝的耳朵，小声道。
“偷偷告诉你，他无处不在，这是秘密，所以不要担心哦，要乖乖吃饭，等他们回来。”
真的能回来么？
魏不饱自己都不清楚。
谁知道魏无良在忙个锤子呢？
长安城十分安静，程咬金在府中一口一口的喝着闷酒，程处默跪坐在身边脸色有些迷茫，他还没想明白陛下到底要如何，如今李承乾已经开始谋反了，为何长安一个守备军都没有，就连宫门的是将都撤走了。
这是明显的要放李承乾入宫。
“父亲，陛下是准备禅位？”
程处默的话音刚落，胸口传来一阵剧痛，目光呆滞的望着屋顶，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脚，可没想到竟然会如此的不含糊，到底是不是亲爹？
程咬金看都不看程处默一眼，冷声道。
“陛下圣心也是你可揣摩的？说话不长脑子，如今陛下正是壮年，李承乾也并不成熟，怎会禅位与他？说话动动脑子。”
程处默呢喃问道。
“那为何会大开城门迎接李承乾，孩儿知晓戴长卿武义高强，但也并非是那千人的对手，侯君集，贺兰楚石等人也纷纷入宫，南方的房遗爱似乎也蠢蠢欲动，父亲！孩儿不懂啊。”
“你懂这些作甚？你是臣子，不需要去思考这些，接到命令只哪里打哪里，思考如何能打的更好，更漂亮就是，这一点你弟弟比你要强太多了，难怪当初新军不要你这个废物。”
“骂吧骂吧，反正在你眼泪我就是个不成器。”
“心有不服？爹告诉你，哪怕是宫中无将士，陛下一人足矣震慑三千叛军，你懂个屁，滚去剑南给你弟弟打下手。”
“不去，我要去北廷找秦怀玉，程家种总不能一直给秦家做弟弟。”
“死在北挺最好，老子省心了。”
程咬金冷笑讥讽，程处默面无表情，父子二人沉默不语。
想他们这样场景的人很多，最先坐不住的两个人是长孙无忌和房玄龄，老狐狸长孙无忌摸不清陛下心里在想什么，如今更是被限制出门和入宫，想在踩李承乾一脚比什么都困难。
长孙无忌不希望李承乾能成为皇帝，如果魏玖没出现之前他不会在乎，但是现在不同了，李承乾做了皇帝后，能掣肘他长孙无忌的人很多，侯君集，魏无良，李崇义等人都是他的绊脚石。
陛下到底在想什么？
这个问题所有人都在想，但房玄龄却是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房遗爱这个逆子竟然蠢蠢欲动，开始联络关陇贵族和山东落魄士族，现在还只是不准确的消息，可一旦准备，房遗爱的下场则就是死，房家的英名毁于一旦。
房玄龄认为他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娶了高阳这个儿媳妇入房家。
天要亮了，李承乾带人入城了。
第八百七十八章 叛军入宫
李承乾一路的脸色都阴沉如水，长安越是空虚，他应当更开心，可他如何都开心不起来。
是父皇的信任，还是说父皇压根没有将他当做是威胁。
其实李承乾并不想这个时候来长安，很多人都在等他行动之后在进行下一场行动，这一次被人架着走到了今天，苏瑾没有随行，留在了江南，侯氏却是要执意随行，她要做当年玄武门的秦王妃，日后的皇后娘娘。
李承乾没有阻拦，随她愿意吧。
对于侯氏，她相貌身段的确都要比苏瑾强上一些，可李承乾就是很难喜欢起来，就算是父皇和侯君集多次逼李承乾立侯氏为正妃，李承乾均是摇头拒绝，没有理由。
入城后的侯氏很兴奋，轻轻松松的入了城，街上没有任何人，而且听说长安的军队全部去了安东，这绝对是一个机会，只要入宫杀了那个老不死的，她就是皇后，再杀了城外那留下的一群小崽子，天下还能谁能对她指手画脚？
废了李象，杀了李锦枝嫁祸给苏瑾。
废了李泰，发配李恪，治罪李崇义谋反，弹劾秦怀玉心不在大唐，吞下魏家的生意，在将魏家的女人全部充为官妓，受人凌辱。
蔡青湖不是高傲么？到时候看看你如何向本宫求饶。
侯氏已经迫不急的了，她希望马上就能入宫。
侯君集皱眉沉思，开口询问是否已经与宫中的太子六率取得联系，李承乾淡淡点了点头，心情变得更糟糕了。
他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看着空荡荡的朱雀门，李承乾回想昔日的热闹，和魏玖搂肩搭背嬉闹，早朝的热闹，守门将士们的自豪，可今日这里空无一人，这样的皇宫真的是他想要的？
一步一步的前进，没走一步，李承乾都感觉心里变得十分沉重。
他终于明白那时候父皇为何纠结，为何母后会先动手杀了人，可今日这一切对么？
脑子很乱，李承乾无法变得兴奋，他太清楚父亲的强大了，今日注定是会失败的。
走进了朱雀门，走过这个甬道，过了承天门就是皇宫了，李承乾对皇宫了如指掌，脑子乱成一团，根本听不清身边人在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抵达承天门时，太子六率已经汇合，六律中有三个熟人和三个生面孔，左清道律卫律潘亮单膝跪地。
“末将拜见衡山王。”
太子六律当初被李二给了李承乾，而不是给所为的太子，今日潘亮受命前来，不分事情，只遵命令，赵敬戴明两人面无表情，当年他们接到过训练，接到命令便是执行，对错是主子们去思考的。
只可惜另外几位当初的教官今日不在这里。
六律中另外三人也曾是六律的老将士了，刘金武和赵长明去了魏家，孙立新去了新军，如今这让人糟心的事情就留给了他们。
死就死吧！
没有人誓死的去表忠心，朗声说些什么，只是遵命做事。
过了承天门，李承乾的心更加阴沉，侯君集等人也发现了不对，可此时已经没有办法退后了，在来京兆府的时候就没有办法后退了，一步一步前行，宫中没有宫女也没有太监。
往日里巡逻的将士也没有出现。
此时已经是晌午了，这个皇宫死气沉沉。
侯氏兴奋的问是不是陛下已经准备禅位了，侯君集笑了笑，李承乾却是自嘲一笑，没有言语，走过前宫，李承乾努力去记下这里的每一道风景。
错了！总开始他就知道错了。
可惜不能在后退了。
李承乾深吸了一口气。
“本王暂时不知是何人派兵去包围魏家，此时更没有时间去处理，但今日我若不死，必定将你们碎尸万段，侯君集，贺兰楚石，包括你们两个在内。”
贺兰楚石的脸色瞬变，侯君集却是呵呵笑道。
“做大事不拘小节，魏家必定会成为咱们的绊脚石，除掉断绝后患之忧，就算魏无良归来，一切都晚了，他会活在属于他的愧疚之中，无法对你指手画脚，当然！我会杀掉所有去魏家围剿的人和知情人。”
李承乾不在言语，前面就是大明宫了，李承乾翻身下马，他要步行了，身后的人纷纷下马，侯氏似乎有些不满，幽怨的看着李承乾，可李承乾却看都未曾看她一眼。
愚蠢的女人，如果没有他的蛊惑，这件事情也不会在今日发生，而是在李治万一做了皇帝之后。
刘金武蹲在城外，左旋的金枪已经被鲜血染红，他们的任务是截杀一些想要浑水摸鱼的人，魏玖猜的没错，有很多人想要在这一场混乱之中对魏家不利。
长安的沉鱼端坐在自家的书房中，虽然陛下下了禁令，对她却是没有太大的影响，早在昨日天黑前安排好了一切，魏家庄子附近游走的泼皮无赖很多，足有百人之多，穿的是白玉宫的军甲，手中是锋利的武器，他们不用去杀军人，而是杀这个时候想要进入魏家的陌生人以及京兆府外的消息。
长安很安静，和长安外很乱，一只没有旗帜的军队像京兆府外疾驰而去，叛军不过三万而已，这并不会让军校的娇子们感觉为难，反而是一种挑战。
这是李靖留下来的锦囊。
有很多人都算到了这一点，唯独自负的侯君集没有算到。
左旋望着树上的刘金武，皱眉道。
“你为何不在公子身旁？刘金武你想死？”
刘金武嘿嘿傻笑。
“侯爷身旁需要战力强大之人，我这种小虾米过去是给侯爷添麻烦了，我需要对付的是一些跳梁小丑，方才茂送来消息，你所杀的十几人是来自江南，不出意外是郑凤炽买来的死士，只是不知道他在像谁表忠心，可惜你没留活口。”
左旋皱眉冷哼一声。
“宫中到底有多少护卫，刘金武你别说你不知道！”
“两万！这两万人是变数，如果侯爷算对了，他们是拿下叛军之人，如果侯爷算错了，今日陛下和侯爷真的会输，但我想侯爷应该还没输过吧，只是不懂侯爷为何要阻拦李承乾，如果李承乾做了皇帝，必杀侯君集，到时候侯爷就会在大唐没有任何对手了。”
刘金武跳下树，丢过手帕扔给左旋，后者接过后冷声笑道。
“如果公子答应了，那便不在是咱们认识的公子，刘金武你在敢用你小人的心来想公子，我先杀你。”
刘金武背对左旋挥挥手。
“行了行了姑奶奶，小的知错不就好了嘛，你不用想着杀我，你也没有任何希望，如果侯爷让我死，我眉头都不会皱一下，走了！回长安，咱们的盟友似乎遇到了一些危险。”
踏云酒楼被包围了。
第八百七十九章 台阶
皇宫大明宫前的台阶。
李承乾已经带兵来到了台阶下，望着威严的宫殿，他不知是否应该在迈出一步，身后的人没有在催促李承乾，这一步是重要的一步，跨出去了，便是解开了心结，若是退了，那便是永远的退了，会有人代替李承乾迈出这一步。
所有人都在等待李承乾的这一步。
李承乾低头看着台阶，缓缓抬起脚却没有落下，这时！一道威严的声音在台阶最上方传来。
“朕的长子带兵谋反，如今却是不敢走上这一方石阶，朕甚是失望。”
李承乾猛然抬起，望着台阶上那道身影，李承乾的双手不由有些颤抖，迈出去的那一脚缓缓收回，深吸了一口气。
“父皇，儿臣并非不敢，而是不想。”
李二站在大明宫殿前，蛤蟆在其身后一步的位置，今日蛤蟆不在是是臃肿的宦官长袍，而是一身劲装，双手背在身后，身子微微前躬，犹如即将发射的炮弹，他的目光只锁着一个人。
大唐陈国公侯君集。
李二低头俯视李承乾，淡漠道。
“如此是你想给朕留一分颜面？或是说今日你在台阶下等朕禅位于你？或是说你认为你这区区万人便是以为你胜利了？”
李承乾抬起头灿烂一笑。
“儿臣从不认为儿臣能胜，今日前来也并非是将皇位当做囊中之物，只是必须做，必须要让父皇知晓儿臣是有野心的，这皇位必定是我李承乾的。”
“勇气可嘉，如果今日你身死在此，又谈何皇位。”
李二的脸色满是讥讽之色，李承乾却未曾感觉到任何羞辱，他再次笑道。
“死啊，儿臣不后悔，这是儿臣距离皇位最近的一次，父皇，其实儿臣可以等，哪怕在等十年，二十年，您长命百岁是儿臣心中所愿，儿臣一直想要变成您心中那个最理想的储君，我努力去做，用心去做，可您的？您曾正眼看过我一次？您可曾对我有个夸奖？今日赏安东，明日赏稚奴，父皇！我李承乾也是你的儿子啊。”
此话出后，李二仰头哈哈大笑，他努力不让人看到他眼中的悲伤。
在场除了李承乾无一人在敢开口，他们都清楚自己还没有抵达这个高度，更没有资格去何昔日的主子对话，李二笑后，低下头轻声道。
“朕在这里，走上台阶，皇位归你。”
李承乾未动，而是抬头面露哀伤的问道。
“父皇，真的不能换一种方式去解决么？哪怕您出兵灭了儿臣也可。”
李二摇了摇头。
“朕想要皇位，你想要皇位，征战厮杀，胜王败寇，杀了朕，禅位诏书就在大明宫的书案。”
此话一出，台阶之下的众人眼神瞬间变得灼热，这绝对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侯君集压低声音。
“这是一个机会，等拿到了诏书之后便是名正言顺的做了新皇。”
侯君集十分激动，侯氏脸色潮红，她即将要成为皇后了，在场之人无不兴奋，李承乾却是未曾急着开口，也未曾上前，他深吸了一口气，后退一步。
“父皇，您让儿臣很为难，儿臣心里知晓父皇想让儿臣走出这一步，所！请父皇允许儿臣任性一次。”
在场的人全部都愣住了，侯君集暴怒怒喝。
“李承乾，事已至此，你怎能退？今日这皇位你不做也得做。”
李承乾不去理会侯君集，望着台阶父皇身后缓缓走来的两道身影，他咧嘴笑了，朗声开口大喊。
“玖儿，告诉大哥，书案上到底有没有诏书。”
一道白色身影缓缓走来，其身后跟着以为同样纯白长裙的女子，魏玖带着赫连梵音而来，双手插在口袋对着李承乾嘿嘿笑道。
“有！还真有，我这会着急忘记拿出来了，要不我回去拿？”
李承乾撇撇嘴。
“算了，怕你回去在写一封假的来糊弄我。”
“的确，模仿陛下的笔迹能难的，说吧！什么时候发现你的太子六律已经策反于你了，我很意外。”
殿中压根就没有什么诏书，但李二说有，那现在没有以后也会有，他只是想看看李承乾到底会不会动手，李承乾选择了后退一步让李二有些蜀失望，失望的并非是李承乾的后退，而是因为没能打起来而失望了。
魏玖深吸了一开口，轻声道。
“六律接令，将叛军拿下。”
以潘亮为首的两万六律当即将矛头对准了三千禁军，事情变化的太快，结果也雷声大雨点小，就这样轻易被擒下了，侯君集不甘，他咆哮质问李承乾，为何六律会反叛于他们。
李承乾无力的叹了口气。
“他们又何时忠心于我？六律早在多年前就被父皇拆散交给魏玖去打理了，日后魏玖多次被罚却不曾取消六律教官的身份，侯君集啊，你又何时忠心于我，我登基后你会打压长孙无忌，打压魏玖，最终我不过是成为你的傀儡，你既然能背叛对你有知遇之恩的人，自然也能背叛我，我先走了！剩下的你自己玩吧，对了！把你闺女也带走，这些年他做的事情别以为我不知道，本王多年来遇到心仪的女子要么出嫁，要么毁容，问问你的闺女吧。”
李承乾转身便走，走过贺兰楚石的时候伸出手拍了拍其脸蛋。
“我先去解决你派人去围堵魏家生意的事情。”
李承乾背对李二挥挥手。
“父皇，儿臣晚一些在过来领罪，先去城中发泄发泄，被人架着谋反，儿臣心里憋屈，他们所有的罪名我都已经准备好了，过几日苏瑾会来长安替我收尸，自然也会呈现给您过目。”
李二未曾开口，魏玖上前一步，一脚踏空，顺着阶梯开下放下翻滚，这一次李承乾转身冲上台阶接住被摔的七晕八素的魏玖，已经被摔迷糊的魏玖缓缓开口。
“等...咱们一起去，梵音！蛤蟆不会对侯君集下手，你看着办吧。”
李承乾搀扶这魏玖一步一步下了楼梯。
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让两人离开。
戴长卿看了一眼赫连梵音，笑道。
“丫头，别打死了。”
赫连梵音淡漠道。
“看心情。”
第八百八十章 自己作丢了皇位
衡山王李承乾安然出宫，与消失两年的知命侯两人勾肩搭背？
这个消息传出后整个长安都炸开花了，程咬金一脚揣在的程处默的腰间，怒喝赶快带着府中的府兵去清缴长安叛军，八十岁的老爷子也早点滚去战场，长孙冲已经带着大理寺捕快开始行动了。
最为愤怒的裴律师亲自带着将士冲出了府邸，妹子被生意还好，儿媳妇的生意被包围，堂堂国公的面子往哪里放？裴承先的脸肿的厉害，是被他娘亲抽的，怒喝了一句裴家也要颜面，不能一切都让魏家和苏家扛着，嬛嬛到是没说什么，早早的带孩子回魏家了。
就是这样，裴律师的脸色更不好看了，儿媳妇这是以为裴家保护不了人家啊。
李承乾和魏玖出现在长安城中，这迷惑了很多人。
宫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清楚，但李承乾是打着谋反旗号回来的，现在安然走在街上，这就有些不对了，于此同时魏家外的厮杀还在继续，这又有些乱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别人怎么猜他们两个不管，城中的街道有些混乱，魏玖望着朱雀大街叹了口气。
“早就知道不会胜利，干嘛还要傻呵呵的带人回长安，现在闹得收尾困难了，嫂子在家里不知音信，李象估计已经开始想如何能保护母亲和妹妹了，锦枝估计会哭，你这爹当做的这么不合格呢？”
李承乾憨憨笑了笑，弯腰捡起落在街上的牌坊，笑道。
“何止是做爹啊！最夫君我没有管好侯氏，最终还被我舍弃了，我没有照顾好苏瑾，做儿子我让父皇失望了，是母后伤心了，做兄长让你们操心，做太子不合格，哈哈哈哈，魏玖啊！我还能做什么。”
李承乾大笑的时候眼泪在眼中打转，魏玖撇撇嘴，双手插在袖子中，撇嘴道。
“疯疯疯，继续抽疯，你是不彻底把你的皇位折腾没了你是不死心，有些事情我不愿意向你透露，你感觉你委屈了，我现在都开始心疼李治了。”
李承乾一个健步凑近魏玖，一脸茫然。
“心疼李治？咋个肥事，小老弟儿。”
魏玖突然大怒，一脚踢在李承乾屁股上，怒吼以后少和秦怀玉身边的几个东北大汉接触，李承乾拍拍屁股，丝毫不在意，继续追问。
魏玖捂着额头叹了口气。
“其实你们都没看出陛下的想法，我也是今天早上用早膳时候在发现的，李治是一块可怜的磨刀石，陛下心中就未曾想过让他继位，给李治的封赏就是为了气你，至于不夸奖你，陛下心想，朕的长子理应如此，他对你的期望很高很高很高，为何还要夸奖你？现在好了，在关键时刻给陛下添麻烦，作吧？”
李承乾瞬间成为那霜打的茄子，怂耷着脑袋小声嘀咕。
“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
魏玖怒吼。
“我有时间么？我睡的比狗晚，起的比鸡早，陛下不给我找点事情做他就不舒服，李泰在科研院，李恪都快成为送信的鸽子了，崇义每日被繁杂的事物压的要二胎时间都没有，怀玉拼死在攒功绩，万枝看似很闲，柳家洪水遭灾了，他本来就不是考虑事情的脑袋，而且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你没发现我们哥几个在你的事情上就插不上手么？”、
“啊！！！！”
李承乾把刚立起的牌匾踹断了，魏玖深吸了一口气。
“二十文，你记得给补上。”
“挂账！我很烦很烦很烦，魏玖你给我整点后悔药吧。”
“耗子药有，吃不吃？”
李承乾蹲在大街中间，双手抓着头发懊恼，魏玖站在一边却不劝说，不久后！刘金武架着马车入城了，两人上车离开长安城前往魏家。
皇宫中已经开始收拾残局了，李二连看的念头都没有，侯君集，贺兰楚石等人踉跄入狱，侯氏被打入冷宫。
所有叛军被收押，等候发落。
这一些李承乾已经不在乎了，他已经自身难保了。
当李承乾和魏玖在魏家下了马车后，崔羼过来了，手中拿着一本账簿丢个李承乾。
“三千五百贯，是欠着还是白条，说实话你这一次的计划真的不周密，就算想将侯君集的部下铲除，你总得给我们通个信儿吧。”
崔洛在一旁用力点头，李承乾接过账簿丢给魏玖，随后笑道。
“如果通信儿了，你们领的上次就少了，你们这一次保护魏家有功，陛下会给出赏赐，所以魏玖和你们也就两清了，至于死伤的将士，我会照价赔偿的。”
赵谋皱眉开口。
“关陇的人不是和你们联系的？”
李承乾淡淡摇头。
“我拒绝了他们，但他们似乎不死心，另外我来长安怎没见到李元景，这个人现在在哪里，我还有一个后手是留给他的。”
众人纷纷摇头，李金武小声说左旋和宋子官已经去找了，想着趁这个机会除掉这个人。
这时魏玖叹了口气。
“别找了，在太上皇的坟前扫墓呢，这个人先不着急处理了，我想你现在应该去看看锦枝。”
李承乾深吸了一口气走进了魏家的府们。
主角离开了，郑胖子上前一把搂住魏玖的肩膀，皱眉问道。
“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李承乾怎能离开皇宫？他说没找到李元景这说明他已经失败了啊。”
魏玖无奈点头。
“如你们所想，失败了!在大明宫的台阶下李承乾选择了后退，但是其他人就没有这么好运了，包括苏瑾的家人都有可能被牵连，你们现在赶快与李承乾断开关系，撇清了。”
赵谋耸肩道。
“没关系，这一点你不用担心，就连崔羼都没敢卖马给李承乾，陛下那边会如何处决？”
魏玖摇头。
“现在不清楚，但是李承乾的下场和死差不多，哎！我突然出现你们不惊讶？”
没人在理会魏玖，纷纷转身离开，方向是魏家。
魏玖走向府们的时候看到李承乾抱着锦枝出来了，魏玖的脸色当即变得阴沉。
“放下锦枝，我随你回宫。”
李承乾面露哀伤。
“玖儿，我会死的。”
“放下锦枝，你死我陪你，李承乾！这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用孩子做挡箭牌，作为父亲，陛下何时让你们面向过危险，若有下次，你我割袍断义。”
李承乾笑了，小锦枝抱着李承乾的脖子紧紧不松开，稚嫩喊道。
“锦枝不怕！”
此话一出，魏玖深吸了一口气，再次道。
“放下锦枝，我有话和你说。”
李承乾听话了，小锦枝落地的一瞬间，魏玖的拳头砸在了李承乾的脸上，一脚揣在其小腹，骑在李承乾的身上一拳又一拳的落下。
“你知道这一次会因为你死多少人嘛！”
李承乾脸上血泪模糊，一言不发。
第八百八十一章 登门长孙府
李承乾错了么？
在世人眼中他错了，他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在魏玖眼中错了，他错不应该用锦枝去做挡箭牌，可在他自己的内心中，他自认没错。
他是被逼的，他被逼到绝路，所有人都在逼迫他造反。
父亲，母亲，岳父，妻子，亲信。
所有人都在逼迫他，就好像他不造反才是错的一样。
眼角被打破，口中满是鲜血，他没有选择反抗，如今的李承乾已经认命了。
艰难的站起身，走向已经被吓坏的锦枝，弯腰下在闺女的脑门轻啄。
“锦枝啊，在魏家要好好听话，爹晚一点再来看你。”
小锦枝紧紧的抓着李承乾大拇指，似乎这一放开父亲就不会在回来了一样，事实或许就是如此，李承乾或许不会在回来了。
李承乾转身看向魏玖，开口笑道。
“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吧。”
魏玖没有开口，拍了拍魏不饱的脑袋，转身在李承乾之前离开了家。
长安回复了平静，李二把自己关在两仪殿中，后宫嫔妃多次来见，纷纷同样被拒之门外的蛤蟆叹气劝离，陛下从离开大明宫之后到现在一言未发。
两仪殿中，李二看着眼前案几上的书信，奏折还有一把精致的小匕首，面色满是痛苦。
当年对待李佑，李二的心里一万个不舍得杀了，最终将其流放去了登州，问那时候李二是否伤心？答案是不伤心，反而有些为李佑骄傲，他根本就没有造反的心，只是想告诉天下人，他李佑配的上皇子儿子。
可眼下的李承乾已经逼入了皇宫，李二又如何能救。
那是他最宠溺的儿子啊。
最宠溺，期望也最高，对他的要求也是最高的，李承乾的所作所为他都看重眼中，为何不夸赞封赏？这就是他的能耐，他李承乾的实力，作为朕的长子，他理应做到这些。
恐怕天亮之后，官员们就会入宫弹他，治罪于他吧。
这一次不会像李佑那么简单了事，肯定会有人说他李承乾是看李佑无事才敢如此，赢了坐上了皇位，输了也不至于会死。
他们怎会知道，没有了皇位的承乾是会死的。
李二舍不得，舍不得看他的儿子死在他的前面，他舍不得所有人死在他之前，妻子，儿女，属下和老兄弟们，杜如晦的死让李二伤心了一年之久，长孙顺德重病，李二也曾偷偷离开长安去探望。
他清楚的记得长孙顺德握着他的手痛哭流涕，哭喊下一辈一定还要做他李世民的臣子。
躺在软塌上，李二感觉很乱很乱。
许久之后，李二起身离开两仪殿，一路赶往御膳房，拎着两坛酒，一包牛肉去了牢狱，他要去见一个人。
***
魏玖敲响了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敲响的府们，不久后，府们打开一个缝隙，管家见到这位大唐侯爷时微微一愣，随后赶紧打开府们，邀请侯爷入府。
这是公爷的交代，已经算到知命侯今晚会来此了。
魏玖在管家的带领下走进了书房，官家在门前躬身退下，示意侯爷可以自己进去了。
在这里魏玖丝毫不担心有人会对他造成威胁，更何况还有一个隐藏在暗处的赫连梵音，推开门，书房中的桌上摆着几盘小菜和米饭，望着胡须已经泛白的老头儿，魏玖笑了。
“算到我会来？”
书房中人点了点头，并不开口，短期米饭细嚼慢咽，魏玖也不见外，关上书房门在书桌前落座，一天没吃一点东西的他早已经饿了，大口扒饭，与对面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书房主人淡淡道。
“遇事不急不躁，方可成大事，吃饭如同道理，细嚼慢咽，拒绝其含义。”
魏玖轻轻摇头。
“道理是乱麻，挥刀断之。”
“这就是你今晚来见老夫想要说的？如此老夫便要送客了。”
“你说的看到你亲侄子死在你眼前？舍得看你亲妹妹为此上身，身体逐渐衰弱？长孙无忌，你我之间没有恩怨，只是立场不同，你应该早就发现李治没有登基的希望了，如果李承乾死了，那么最有希望的便是李恪，你难道愿意看到这一天的出现？”
魏玖对面的人正是大唐齐国公长孙无忌，与魏玖在朝中可以算是死敌的人。
如果不是因为李承乾，魏玖这辈子都不可能会登门来此。
长孙无忌沉默了。
魏玖并不急，一碗米饭下肚之后，继续盛饭。
许久之后，长孙无忌叹了口气。
“你如何知晓李治注定没有了登基了的希望。”
魏玖顿了顿，眼中浮现一抹哀伤，这一次他也放慢了速度，低下头小声道。
“李义府要死了。”
这一瞬间两人口中的饭菜如同那蜡烛一般，没有了任何味道，在安东见了李义府一面是魏玖这辈子最不愿见到的，他还准备和李义府在厮杀一场，在拼一场权谋，可李义府要累死了。
当初李义府跟着李治离开，魏玖心中原本以为会累死的是李治，他身体遗传了皇后的疾病，可这么多年来呕心沥血的去钻研，去计划的都是李义府，在加上一个许敬宗在搅混水，蛊惑李治不全部去信李义府，本就不算健康的身子出了很大的问题。
长孙无忌再一次沉默，这时长孙冲与长乐夫妇同时赶来，他们有些担心魏玖和长孙无忌之间会发生冲突，两个孩子进了门，长孙无忌放下了手中的饭碗。
“老夫明日会以身体不适，拒绝上朝，这一切是看在冲儿的颜面，魏无良！你最好莫要让老夫失望。”
魏玖起身对长孙无忌躬身施礼。
“谢了！”
转身离开书房，走过长孙冲的时候伸出手拍了拍其肩膀。
“妹夫，谢了！等我在安东回来请你喝酒，喝十年的剑酒江湖。”
这时！长孙无忌再次道。
“去安东带上冲儿，今晚回复会写一封奏折送去宫中。”
魏玖停下身子，转过头看向长孙无忌，皱眉问道。
“安东战场会很危险，而且这一次主帅并不是我，我无法给长孙冲拦下太多的军工。”
“长孙家的男儿无需中饱私囊，魏无良，老夫知晓这一次安东战场谁去谁留守，是你说的算。”
“我知道了，长孙冲你今晚开始准备吧。”
魏玖离开了长孙家，赫连梵音悄然出现，魏玖上下左右打量一圈见其没有受伤，松了一口气。
还要去下一家啊。
宫中！李二在牢狱中见了侯君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