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五章 兄长凶猛
李承乾是来砸场子的,砸李二的场子,他是未来储君候选人之一,李二是他的老师,教他如何做一个好皇帝,他直言不讳的挑明了长孙顺德在他手中拿了很多钱,却是没有说动军饷的事情,这件事情已经被压下,王文度以死,在闹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所以,他抓着长孙嘉庆陷害魏玖不放,也表明他放弃了整个长孙家的支持。
李承乾有理由针对长孙家,理由却不是魏玖,而是长孙无忌一直在和李治有联系,已经不是一个派系的人了,打压很正常,饶是在李二的眼中,这一切也正常不过了,如果说李承乾现在还顾及亲情,那长孙无忌当做亲舅舅,那李二就要好好教教安东的李治如何做一个好皇帝了。
李承乾在殿中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青雀,剑给为兄,今日为兄教你一个道理,面对敌人,手下留情就是找死。”
李泰这一脚挨的冤枉,低头看了一眼魏玖,见其摇摇头,便是没有了任何打算,将剑立于身后,李二端起一杯新茶,淡淡道。
“你们闹够了没有,如果没有闹够,就去大理寺冷静冷静。”
魏玖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
“闹够了,这便离开。”
他在为李承乾和李泰考虑,李二发火他魏玖不怕,大不了一走了之,可李泰和李承乾就麻烦了,先不说李承乾的皇位如何,就是被李二贬为庶民或是发配封地,想要在回来都是不小的麻烦,而且也不想看到他们父子闹的太僵。
魏玖要走,李承乾伸出腿踩住轮椅的轮子,看向其父皇淡笑道。
“父皇您以为儿臣在闹?儿臣是认真的要和薛国公切磋一番,常言有打了小的,来了老的,长孙嘉庆为何受伤天下人心里都明镜儿一样,他是救小玖伤的?还是说与箫陵合作杀人,在演一场苦肉计给大家伙儿看?当然这些儿臣不在乎,长孙嘉庆和魏玖博弈十多年的时间了,儿臣可曾参与过?并没有,但是说他们家老的站出来了,儿臣自要站在魏玖面前,说一句长兄为父有些过了,可我弟弟的长辈不心疼他,不信任他,那么我这个唯一的兄长自然要来会会这老的,免得以为我弟弟是一颗小草,任谁都可以放肆践踏一番。
李承乾这话说的大义,他面对李二心中不是没有恐惧,心中不断告诉自己,未来他是皇帝,他是天下百姓的后盾,他怎能怕,怎能慌。
殿中人脸色都有些细微的变化,长孙无忌皱眉沉思,他似乎在想自己选择是不是错了,这位前太子的变化有些令人吃惊,而其余长孙家的人则是愤怒,他们被扣上了一顶莫须有的帽子。
这会儿李二没有生气,轻轻放下茶杯,看向李承乾。
“承乾,父皇问你,长孙嘉庆与魏无良博弈,老的何时出面了?薛国公似乎一言未发。”
魏玖伸艰难的伸出手拽了拽李承乾的衣袖,李承乾轻轻打掉这个爪子,负身而立,看向李二淡笑。
“父皇您似乎有些不讲道理了,小玖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接连遭受刺杀,两次显现丢下妻女撒手人寰,是何人所为父皇您心里清楚?小玖第一次遭受刺杀,咱们都没有料到,这说的过去,可这第二次遭受刺杀似乎是没有人关心他身体的伤势啊?也不见您的人去保护,照顾一番,听说更是连慰问都没有,反而第一时间把长孙嘉庆保护在宫中,方才赫连梵音要去‘照顾照顾’长孙嘉庆,父皇您似乎是让戴长卿阻拦了,这是否是长辈插手了此事?我弟弟小玖为这个帝国做的似乎够多了,父皇您似乎并不在乎他的生死,而是第一时间保护一个纨绔皇亲国戚,这若是传出去,是否有让官员寒心?为过努力,鞠躬尽瘁一辈子,结果还是比不上皇亲国戚。”
事情闹大了。
李承乾嘴里的老的不是长孙顺德,而是他爹李二,他要打长孙顺德是假,找他爹将道理才是真啊,魏玖有些头疼,白天的动手没让李泰参加就是担心他们父子间闹出了矛盾,这会李承乾的话都说的差不多少,就是劝也没有了任何用处,想着想着,魏玖开口。
可他只说出了一个陛子时,李承乾转头怒视,小声的呵斥了一声闭嘴。
完了!
李承乾的倔脾气也上来了,可不论怎么说,魏玖的心里很暖,来大唐十多年了,算上这一次一共被保护了两次。
一次是和太上皇闹僵,长孙出面背后支撑。
剩下的就是现在的李承乾在向李二表达不满了。
李二的面色阴沉不定,李承乾变戏法一样手中出现了两个果子,丢给李泰和赫连梵音一人一个,对两人眨了眨眼睛,可在李泰的眼里,这果子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在交代后事,李承乾疯了?
等了许久不见李二开口,李承乾一步一步走向长孙顺德,目光看的却是李二。
“父皇,这感情牌儿臣就不打了,只是听说您无法安心入眠的时候,好像是魏玖托着一条腿在您的寝宫站了三四个时辰,忙忙乎乎了一个晚上,那时候可不见长孙家有人来探望您,人非草木,人心也不是石头做的,是魏玖不够好?还是说长孙家太好了?或者说这张脸比较耐看?”
话落,李承乾一记耳光抽在长孙顺德的老脸上,声音脆响,殿中人清晰耳闻,长孙顺德面生怒气,李承乾则是淡淡笑道。
“你可以还手,你是我父皇的臣子,不是我李承乾的手下,今日哪怕你将我打个半死,我敢保证陛下绝对不会为难你。”
长孙顺德隐约想要动手,这时候魏玖轻声道。
“你敢动他,我今晚屠你整个长孙家。”
哥俩相视淡笑,这话绝不是玩笑。
啪!
又是一记耳光,李承乾下手很重,养尊处优多年的长孙顺德何时受到过这样的屈辱?可李承乾就是要羞辱他。
“当年长孙嘉庆在夷陵作乱,数十位长辈带病亲临夷陵,你以为我没去?你还记得那一日你放了何话?长孙顺德你最好去乞求佛祖真人,莫要让我李承乾做了皇帝,到那时候,除了长孙冲,整个朝廷之中不会有第二个官员姓长孙氏,今日给你一个提醒,也给你一个忠告,你若是在敢私底下招惹我弟弟,我不建议衡山蹄铁踏平你小小薛国功府,父皇!儿臣告退。”
出了太极殿,李承乾怒骂青雀,哭个锤子?青雀小声反驳。
果子太酸。
殿中李二起身离去,未曾理会留在殿中任何一人,他很生气,却也满足。
如果今日换成了他是李承乾,或许做不到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豁达。
谁说李家长子无能?
众人先后离开,临走时长孙无忌看向长孙顺德淡漠道。
“站队还来得及。”
第五百九十六章 朕去抽死他
“去我家?”
“不去,我马上就得离开长安,岭南那边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我离开的时候甩了侯氏十几个耳光,卸了她侧妃的位置,现在回去要处理这件事情,她爹毕竟是侯君集,我不好闹的太僵,长安这边你放心,我留下了眼线,以后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你传信给我,至于长孙顺德那边会安静很久,当然他马上就会倒戈安东的阵营之中,今晚李泰哎的一脚你别为他不满,留在长安玩计谋的就他一个,还不多想着一点,这次我离开我会把秦怀玉带走,在长安他发展不大,而且我收到消息,吐蕃那边有个新相着急彰显能力,要对东女国出手,这件事我会处理,你别操心,但是我告诉你一个事情,如果禄东赞突然出现了,你必须得过去,实话实说,我玩不过他,你什么都别说,侯君集这人我比你了解,这是岭南商队带来的种子,是啥东西我不知道,你收好了,你给老子轻点折腾,别等我坐上皇位封你为王的时候你死了,走了,别送。”
李承乾向个娘们似的唠唠叨叨的说了一堆,可魏玖却是听的认真,没有一点点腻味的意思。
这位殿下来的突然,走的也突然。
魏玖有些唏嘘,有些感动。
这时候李泰在身后小声嘀咕。
“他是被吓跑的,现在父皇没回过神儿来,明早定会有人去你家中找他,他说的没错,最近我的确把精力都投在蒸气机上,去你家,我有些饿了。”
“长孙嘉庆那边?”
“你放心,我今晚让御医被他准备酒精清洗伤口了,疼不死也能要他半条命,啊!对了,先送梵音去医院。”
三人上了马车,魏王殿下亲自赶车前往医院,马车中赫连梵音脸色苍白,与此同时,蛤蟆在立政殿口吐鲜血,两人谁也没占到便宜。
李二在殿中来回踱步,怎么想感觉事情都不对,实在想不通了,抬起头看向长孙。
“观音婢,今日承乾的话你都听到了?朕承认朕偏心了,可长孙顺德是你族叔,朕实在是不好对他太过于上纲上线,那王文度也有意思,七八十万也算钱?也值得自杀?王文度适合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这死了,朕还有点惋惜,但是今晚你让青雀过去的有些早了。”
长孙单手托腮看着御医们围着的蛤蟆,轻声道。
“怪罪臣妾了?”
“怪你干啥?咱们夫妻俩不是说好了?魏玖那边你拌白脸儿,我唱黑脸,他越是恨我,就越是孝敬你,这点委屈朕还是吃的下的,只是今晚李承乾那小子的话让朕十分不舒服。”
“承乾是在骂您,大概的意思啊,臣妾不敢说,怕你恼火。”
“不生气,我亲儿子,顶多打几十板子,魏玖少骂我了?今天白日,伸着脖子让我砍,差点被气死我,也不知道给个台阶下,承乾是啥意思?”
“说您这个皇帝做的有些不称职,他能比你做的更好,百姓功臣在前,皇亲国戚在后,您现在懂了?”
“朕去抽死这个孽障。”
话落李二就往殿外走,打开殿门也不见长孙劝说,叹了口气转过头,对着殿中的御医挥挥手,御医们火速撤离,李二瞪了一眼蛤蟆,呵斥道。
“让一个晚辈打的吐血,你也是够丢人的了。”
蛤蟆嘿嘿一笑。
“没舍得下狠手,怕那小混蛋伤了心,老奴对那长孙嘉庆实在是没有一丝的好感,作为将门后代,却是油光粉面的,不如小无良看的舒服,嘿嘿嘿。”
李二被逗笑了,今晚他预料到魏玖会来殿中,也想着利用魏玖给长孙家提个醒,他们的亲戚交情也消耗的差不多了,都清楚清楚,免得以后拿他长孙家开刀的时候叫喊这李家皇室对他们不公平。
可谁想到那个逆子回来了,消无声息的来闹了一场。
可李二不生气,坐在长孙身边搂住心爱女人的肩膀,冷哼道。
“这小兔崽子到是让朕吃了一惊,言辞犀利让朕找不到还口的机会,这说动手还真就给了长孙顺德两个耳光,和那孽障配合的也十分默契,哎!这皇位未来传给他,有着孽障的辅佐,这帝国也落寞不了,可魏无良怎么说都是一个武将,让他治国不可,他的想法虽好,却不适合大唐百姓,如果配文官,皇后你说配谁比较好?”
长孙看了李二一眼,然后低下头没有开口,李二知晓长孙不喜欢参合朝堂的事情,可他今日就要问。
不断摇晃着长孙的肩膀,过来一会长孙实在是忍不住了,无奈笑道。
“二郎您真要听?不怕臣妾的回答让您不满意?”
李二摇头。
“说便是。”
“魏玖是武将没错,虽然他没去过战场,却是能将禄东赞压制三年不回朝堂,这以说明了他的能耐,而且训练将士有些手腕,咱们大唐的军队在他手中只能更强大,如果说配文官制衡这孩子,臣妾心中到是有两个人选,一气之下辞官的长孙冲,安东先生李义府,前者性子耿直,不受强权压迫,不受美色金钱诱惑,后者的城府很深,稚奴这些年送来的奏折大多数出自这个李义府之手,而且即将搭配学院拟定的科考,打压世族豪门的法子也是他拿出的,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和魏玖一同遇难,知晓魏玖是侯爵后也不攀附,骄傲的性子要自身努力追上魏玖,这样的人在未来也不会甘心被魏玖压制,只是很麻烦,他不会效忠承乾,魏玖对稚奴又没有好感。”
李二撇撇嘴,心里却是十分认同长孙提起的两个人,长孙冲愤怒辞官是让生气又开心,这小子快要成为第二个魏征了,而这个李义府并没有接触过,只是听安东的人说位先生虽不如知命侯那般博学多才,却在某些事情上造诣很高,尤其是在法律这一方面。
想着想着,李二生气了,开口大呵。
“来人,去将李承乾给朕抓过来打二十大板,张嘴二十。”
长孙无奈苦笑。
过了半个时辰,侍卫来报。
“陛下,衡山王已经离开长安有两个时辰了。”
李承乾跑了!
第五百九十七章 还礼
“拜见荆王殿下,郑子墨携礼而来。”
荆王府中气氛怪异,先是河间王府李崇义来府中‘拜年’,随后郑家驸马后脚入府,李元景端起茶杯斜视这个口中说着拜年却是双手空空的郑子墨。
李元景淡淡点头,他现在装不出那虚伪的笑容,郑子墨也不意外,带着身后的护卫大步离开荆王府,入府出府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人走后,李元景对着坐在前堂中的李崇义轻声道。
“小王爷带人来荆州可是来兴师问罪的?恐怕就是你爹李孝恭在此也不敢如此放肆吧?拿郑子墨这个驸马来吓唬我?”
李崇义耸耸肩,呲牙而笑,看向李元景。
“荆王殿下您这话可就有些过了,先不说我爹敢不敢动您,就说郑子墨这人可不是我能使唤的。”
缺了一颗门牙的小王爷笑起来有些滑稽,李元景轻轻的放下茶杯,低头噗嗤一笑。
“李崇义啊,缺了一颗门牙感觉如何?本王却是发现更适合你的气质了。”
“嘿嘿,除了漏风点没啥别的毛病,只是我这人睚眦必报,卸了我一颗门牙,我杀了他百十号人,啧啧啧,殿下您说假如这个人是您,一颗门牙换了百十死士的,是亏还是赚了?”
“你贵为陛下表侄,金枝玉叶,又怎是那百十死士可相提并论的,小王爷可莫要降低了身价,毕竟你姓李。”
“殿下不亏是殿下,死士在您心中不必一条狗来的珍贵啊。”
“可惜那死士不是本王的人,不然只卸了一颗门牙,就是活着回来,本王也会杀掉这群废物,哈哈哈哈哈。”
李元景开口哈哈大笑,似乎这人真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一般,更像是在和李崇义打趣儿,河间小王爷也是仰头大笑,笑过后,李崇义叹了口气。
“哎!荆王殿下可受到任何风声?我可听说卢家人所有人的档案都已经送到了陛下面前,现在不知那卢家人能否扛得住严刑拷打,会不会将幕后之人逼出水面。”
卢家人的确在接受调查,李二也好,长安官员也好,必须要给魏家和城外百姓一个交代,卢家极有可能成为第二个王文度,背下这个黑锅。
话音落,李崇义端起茶杯,眼神却是锁在李元景的身上,奈何这位荆王殿下面色淡然,只是轻轻笑了笑。
见此李崇义再次叹气。
“哎!若是卢家人疯了,咬了殿下您一口,您说崇义是信还是不信呢?”
“小王爷心中已有答案,何须再问本王?”
李崇义听此微微一愣,随后再次大笑。
“哈哈哈,殿下是陛下的亲弟弟,怎会做出扰乱国纪之事,就算那卢家咬了,又有何人会信?”
谈话就此结束,李崇义淡然核查,身后一左一右分立两人,这两人是跟随李孝恭征战多年的老部下,这一次李孝恭为了保护李崇义的安全,特意将两人借给李崇义,在来时的路上,这两位对李崇义没有丝毫的好感,在他们眼中,这大少爷不过是一个有点小聪明,喜欢胡闹的纨绔少爷罢了,可这一路随行在到今日听少爷与李元景的谈话。
这两人的看法有了些变化,单说这容忍就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蛇有蛇道,鼠有鼠道,有些李二没查清的事情,河间王府却是能很快得到消息,那些死士中有大批是退伍的军人,虽说已经销毁了籍贯,这并难不倒一个想要一心查清的王爵。
与死仇之人对坐而谈,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一般,这是两位河间王府侍卫没想到的,他们早已经做好了动手的准备,可是没有得到这个机会。
一杯茶被慢慢喝光,在茶杯放下的那一瞬间,荆王府的管家急匆匆赶来前堂,在李元景的耳边轻声低语。
那管家虽然急,脸色却是淡然,听了消息李元景只是眼神闪烁了一下,对着身后的两人点点头,两人先后离开前堂,这两人与李崇义身后的两人是相同的角色,见两人离开,李崇义伸出手对身后一人招招手,这人弯腰附在李崇义的耳边。
李崇义转过头低声问道。
“你和牛叔有多大的把握杀掉这两人。”
“老奴和蛮牛联手能杀掉一人,如对上两人,拼死重伤。”
“奥!”
李崇义只说了一个奥字,随后却是一言不发,闭着眼睛坐在椅子上,如此让身后的两人有些不解,却也没敢在过问。
****
荆州一座妓院,平日里这妓院不分白昼黑夜总是客满为患,可今日这间妓院却是十分的萧条,老鸨子和龟公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大气不敢喘一声,这一切归功于在二楼围栏上挂着的四具尸体。
三男一女。
女人面容姣好,身段丰腴,可就是那雪白的脖颈被利器刺穿了一个血窟窿,此时已经了呼吸的挂在栏杆,而那三个人男人以死,胸口的鲜血犹如小河一般流淌而下,他们是硬生生流血而死。
一红衣男子蹲在栏杆上,双手无力垂下,手中三尺青锋左右晃荡,剑锋的鲜血一滴一滴的落下,在老鸨子眼中,这个男人就像是地狱而来的恶鬼,入门一言不发,青锋刺出三次崩出三条血注。
老鸨子此时不由的打量这个男人,一身红衣,面容谈不上英俊却也算的清秀,可此时这清秀二字实在是和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鬼搭不上边。
他没有头发也没有眉毛。
突然!老鸨子发现这个恶鬼对她笑了,像是来自九幽一般的笑容,老鸨子慌了,双手捂着嘴不让自己发现尖叫,她害怕了,她尿裤子了。
“哎!内个老鸨子,我问你个问题奥,如何才能甩掉一个总粘着我的女人呢,别说杀了这娘们,她不怕死,说!不说就杀了你。”
老鸨子被吓哭了,什么都顾不得,跪在地板不断磕头,不一会地板满是鲜血。
“大爷,贱婢只懂得让女人如何讨好男人,贱婢这烟花之地想要不缠着男人便是这些女子有了子嗣,她们的心会放在子嗣的身上,这是作为人母的本能。”
红衣男子点了点头,小声嘀咕了一句。
老鸨子不敢在哀求,也不敢再打搅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鬼,如果只是杀了普通的女人,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恐惧,那被挂在环廊的女人可是荆王殿下养在妓院的金丝雀啊,宠溺的不得了,那三个男人是荆王殿下派来日夜保护监视这个女人的。
如果说这动手的两个男子不知这是荆王殿下的人她绝对不信。
老鸨脑中突然闪过一个想法,是长安的知命侯派来的人?
想想当初那个男孩儿突然摇身一变成为了国侯,老鸨有些唏嘘,当初她在平康坊也有一家妓院,就是被这个知命侯和曲卿玄给撵出来的。
“哎?吴迪啊,你说要是李元景知道这娘们给他带了绿帽子,会不会被气得跳了脚?”
“他不知道。”
“笨呢,我告诉他就行了呗,下一次对女孩子动手别那么粗鲁,为何要一枪刺穿脖颈,影响美感。”
“夫人说,可以对女人下手,不可折磨女人。”
红衣男子不在开口,可两人的对话差点吓死那老鸨,这贱女人竟然和其他男人有染?如果被荆王殿下知晓,整个妓院就不用有活人了。
她更慌,更害怕了。
这时!红衣男子再次开口。
“吴迪啊,你说她姘头会来给她报仇么?”
蓝色锦衣手持长枪的吴迪淡淡点头。
“已经来了。”
妓院正门走进两人,年越三十六七岁,相貌如同是一个模子抠出来的一样,见到两人,红衣卤蛋怪叫一声。
“卧槽,难道是魏玖所说的双龙戏珠?你们好,我叫宋子官,宋你们上路的送。”
双胞胎二人双目血红。
第五百九十八章 么得感情的杀手
“吴迪啊,你说这女人看着风都能吹走,是咋应付这哥俩的呢?”、
以剑对剑,宋子官游刃有余,不时还与手持一杆长枪不断将对手逼退的吴迪,后者懒得搭理他,而且也不是话多之人,认真厮杀,不理会这个碎嘴的兄弟。
当厮杀开始的时候,老鸨子就恨不得有人一剑就刺死她,不论今日如何,她都难以在活着离开荆州了。
而且正如那光头所说,荆王殿下的这两个死士护卫当真与这个金丝雀有染。
宋子官单手绕柱,一剑砍段被挂女子的绳索,女子飘然落地,下面是一根根尖锐的桌腿,这女子落下必定会被刺穿娇躯,在宋子官看来,反正已经死了,也感觉不到疼痛了,让他没想到的是那个与他厮杀的男人突然放弃了他,在二楼越下将以死女子抱在怀中,飘然落地,在怀中女子额头亲吻,轻柔放在身边。
在抬起头时,宋子官看到这应该属于死士行列的男人眼中竟然噙着眼泪。
这一瞬间宋子官有些懵,他一直不懂得什么是感情,什么是爱情,他过去的三十年中眼中只有剑,只有兄弟吴迪,在他看来,女人不过是累赘,是阻碍他剑术的绊脚石,她杀过女人,见过女人在面前哀嚎,但是他现在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何要为一个的李元景饲养的玩物而流泪。
恍惚间,男人的剑刺来。
噗嗤一声。
剑锋刺穿右臂,宋子官愣了,男人也愣住了。
“为何不躲。”
男人开口问道,宋子官缓缓后退,剑锋在手臂退出,他同样问道。
“为何要为了一个玩物而流泪,不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我为夫人卖命,与你无仇无怨,你为何如此恨我,只因我杀了这个女人?你喜欢她?”
“青梅竹马。”
男子闭目而言,宋子官歪着头指着被吴迪比入角落的男人。
“三人青梅竹马?这关系有些乱啊。”
男子挣开眼睛,叹了口气。
“你能否给我一个痛快?城外三十里外有一个前年老树,树下右东向西五十步埋了很多银子,帮我把雀儿藏了。”
“我很忙,但是我突然想听听的你故事,为何青梅竹马她会成为李元景的金丝雀,你们两个成了死士。”
宋子官在感情这方面迟钝的不如一只猪。
男子深吸了一口气,给宋子官讲了一个故事,清苦落魄的一对双胞胎从小没了爹娘,流浪时遇到了这个没有爹娘的姑娘,三人相依为命,慢慢的两个男人都喜欢上了这个姑娘,这个姑娘也喜欢上了其中一人,可是她却没有办法去分清谁是哥哥谁是弟弟。
洞房之夜,错吧哥哥当成了弟弟,既然已经如此,弟弟也未曾去挑破,只是暗中和哥哥商量,他们两人以后互换,哥哥做弟弟,弟弟做哥哥,之后这一对兄弟了为了生活杀了一个起色心的官兵,被人追捕时,这个姑娘下了一个决心,既然想就两人就必须要结交一些权贵,而女人能出卖的只有这一副身子。
最后她成功了,她得到了贵人的赏识,也把这对儿兄弟介绍给了这位贵人。
故事很乱,姑娘喜欢弟弟,却是没能分清哪一个是哥哥,哪一个是弟弟,最终导致这一对儿兄弟都爱上了这个姑娘,结果他们却是只能在门外保护那位贵人和姑娘行鱼水之欢。
宋子官挺后,呢喃问道。
“我不懂,但我会杀了你,如果那老鸨子能活着离开这里,她会葬了你们。”
“分开埋葬,将雀儿和他葬在一起,无需管我。”
“你很早就想解脱了吧?”
这一次男人没有在开口,提剑刺出,这一次宋子官也不在迟疑,同样提剑刺出,只不过这一次没有任何美感可言,剑锋即将刺穿两人的心脏,男子突然收回了剑锋,任由剑锋刺穿心脏。
他对着宋子官笑了笑。
“谢谢你给我解脱,我无法对她动手。”
一切都结束了,老鸨子天黑带着人将这几人埋葬了,听了这个男人的话。
宋子官躺在妓院楼顶,提着一壶酒看着飘落的雪花儿,他还是想不明白,那个男人为何要这么做,他没有喜欢过谁,但是他喜欢过剑,若是他看中的剑绝不会给任何人,在他看来女人和剑没有任何不同。
可这个男人为何就这么做了?
吴迪悄悄来到宋子官身后,轻声道。
“如果我用剑,你便会明白,子官!你不懂感情,对于夫人你只是崇拜的效忠。”
宋子官转头斜视吴迪,撇嘴道。
“不让你用剑便是担心你和我抢剑,如果同样看中的剑,那我拿走会愧对于你,如果你拿走,我会不甘。”
吴迪坐在了宋子官的身边,提起酒壶喝了一大口,笑道。
“我问一个问题吧,你现在总是想着如何摆脱吴思的纠缠,就算她不在你身边你也会想,对吧?如果我在问你,有朝一日,吴思去缠着别的男人了,你确定你会不在乎?她就好像是一把不听话的剑,不愿意杀人,不听你话,却是一直挂在你的腰间,突然这把剑离开你了,挂在了别人的腰间,你会如何?”
宋子官开口就要说他求之不得,可仔细想了想,他发现这句话他竟然说不出口。
这个女人在整日在耳边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没了,这突然离开了之后他竟然还有点不适应。
抬起头喝了一口酒。
吴迪见此再次道。
“人生难遇两知己,一个死都想是被你刺穿胸膛死在你怀中的女人,一个能和你一起讨论如何杀人属于美感,一个不管寒冬酷暑都站在院中看你练剑,并且会雀跃大叫,每个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你当初不想在逃亡了,去岭南见了夫人,这是你耐性磨光了,你可想到这个姑娘倘若一日也磨光了耐性,她醒悟了,发现自己遇到的不是一颗金子,而是一块永远捂不暖的冰块,恐怕她也就放弃了吧。”
宋子官突然动手,一脚揣在吴迪的肩膀上,大声喊道。
“唠唠叨叨,磨磨唧唧,你好像魏玖一样絮叨,宋子官那边在忙碌把李元景样的金丝雀处理掉呢,你很闲?滚滚滚滚,我不想看到你。”
话落宋子官转头就走,吴迪微微一愣,喊道。
“你去作甚?杀人?”
“我去岐州,她就是不想唠叨了也只能好老子的儿子唠叨,荆州交给你了,记住!不许和魏无良说,他会嘲笑我。”
吴迪撇撇嘴,在三楼高的青楼越下。
这一夜。
荆州多出发生谋杀。
李元景的金丝雀一夜之间全部消失。
第五百九十九章 要吞侯莫陈家
荆州城内百姓人心惶惶,他们无法想象在昨晚闭上眼睛之后是否有索命恶鬼在他身边经过。
百姓是恐惧,荆州官员则是头大如斗,这哪里是简简单单的凶杀,这分明是在有神仙在打架啊。
六七位被荆王殿下养在府们外的妾侍一晚全部被杀了个干净,凶手不仅没有隐藏尸体,反而将这些金丝雀全部挂在了院中树上,死相凄惨。
有官员当场感叹,到底是何人能对狠下心对这些如花似玉的俏佳人下如此杀手。
李元景意外的没有发火,端着茶杯看着眼前的一句尸体。
他心里清楚的知道是何人杀了他圈养的金丝雀,他曾送出一份大礼,如今人家自然要还礼,放下茶杯轻声叹了口气。
“通知府中人最近无事不要出门了,另外派人截杀郑子墨。”
“是!殿下”
礼尚往来,自古流传,现在没有任何证据,也杀不得李元景,只能在他身边人上下手,就算事情闹下来两伙人也不慌张,不仅如此,试问他李元景现在敢声张?他又有证据去诬告他人?
再说了,李元景贵为大唐藩王,自然要注意颜面,如果让人知晓他的妾侍一晚被清理的干干净净,这岂不是让他人笑话。
若是在传到陛下耳中,府中妾侍十几人,府外圈养多名妾侍,被知晓后定然会被传旨呵斥一番,如今陛下后宫才多少嫔妃。
侍从离去,李元景斜视眼前的尸体,一个老鸨命贱如狗。
此时郑子墨蹲在城外三十里的树下,中年护卫距离他半步距离站在身后,吴迪抱着长枪闭目养神,一阵马蹄传来。
李崇义带着百人疾驰而来,郑子墨见此站起身想要伸一个懒腰,却是牵扯了小腹的伤口,龇牙咧嘴的倒吸凉气。
“嘶!他娘了个尾巴的,一会你们两个放开了杀,老子怎么说也是大唐的驸马。”
话落,李崇义再起身前下马,咧嘴嬉笑。
“来了!”
不过半个时辰,一小股白衣死士袭来,一阵剑雨,李崇义立于身前不躲不必,身前百人将士形成人墙肉盾,他身后的护卫和吴迪已经消失了身影。
屠杀开始。
在关陇发生着同样的事情,侯莫陈家多间商铺被砸,赵谋吊着稻草看着翠花的剑刺入那临死前还叫嚣的侯莫陈家晚辈,勇气可嘉啊!可惜你们不了解翠花的脾气,她若是害怕,那还是我赵谋的侍女?
来关陇的只有他和崔羼,等到一切落定尘埃,赵家会吞掉侯莫陈家所有的‘遗产’,帮助他们打理,赵谋吐掉口中已是金黄的稻草,伸了一个郑子墨不敢伸的懒腰,懒散道。
“三羊啊,这是第几个了?”
双手包怀插在袖子中的崔羼撇撇嘴,笑道。
“第二十一个,可惜只有两个嫡系,赵一辫儿,你这是要灭族啊,小心回去魏狐狸和你发火。”
赵谋没理会崔羼的恐吓,屁颠屁颠跑上前接过翠花手中的剑,拿出手帕擦干净后献媚的递给自家侍女,十足的狗腿子模样,见此崔羼撇嘴讥讽。
“这若是不认识你的人,还得以为你是翠花儿养的小白脸儿呢,主子做到你这个份上也是够够的了。”
这话传入了翠花儿的耳中,顿时面上寒霜,冰冷的看着崔羼。
“你也想和魏无良一样坐轮椅?”
“等你能像那菩萨一样视我身后五十死士为无物的时候,我或许会害怕一点。”
崔羼还巧不巧的戳中了翠花儿心中的痛处,提剑刺向崔羼,身子被赵谋抱在怀中,赵家大少爷狠狠瞪了崔羼一眼。
“你闭嘴,信不信我让你的牧场一个晚上变成马冢?闭上你的臭嘴,你最好收起你的小心思,关陇不是你能插手进来的圈子,侯莫陈家最终如何也是被我赵家吞噬,没有你崔家一口,懂?现在杀后他家的人是魏玖想要看的,就算他不做,过几年我也会动手,侯莫陈家已经不适合成为关陇贵族了,安心吞掉卢家已经足够你们崔家与另一个崔家平起平坐了,莫要太贪心。”
崔羼小声骂了一句小气,赵谋没搭理他,可如此让崔羼有些不甘心,轻声问萧家有没有兴趣,听此赵谋笑了。
“萧家?只要那个萧皇后不死,萧家就落魄不了,长安勋贵的圈子越来越乱,尤其是现在这个紧要关头,陛下不退,两位皇子隐约逼宫,这时候最好莫要去触他们的眉头,魏玖也准备在过几年后离开长安一段时间,名义上去为陛下开疆扩土,实际则是不想牵扯了麻烦,你以为你崔家卖了几匹马就比魏家的势力大了?如今的陛下虽不说壮年,可雄狮到了何时都是雄狮,那两位都极有可能成为新皇的小雄狮已经长出了獠牙利爪,历代狮群的王都是被新皇逼退的,难免会经历一场血腥,你这是羊还真要去凑合凑合?”
听了赵谋的分析,崔羼缩了缩脖子,这还真不能再往长安凑合了,当今陛下如何坐上皇位的天下人都清楚是用了何手段,而且赵谋说的没错,当今陛下最少还能在位十五年,到了那个时候李承乾多大了?李治有多大了?他们甘心说等到四五十岁继承皇位?用三五年的时间去完成理想和抱负?
是安心等待,还是强势逼宫?
最重要的是他么的魏无良也不参合了?他这要跑的信儿咋一点都没传出来,崔羼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傻子,可这一次差点被魏玖和赵谋给耍了,再过五年,十年,两位皇子都能等,而崔羼相信他在有五年到十年的时候完全可以吞噬掉山东一半的世族豪门,而赵谋则能吞下大半个关陇,魏无良的家底会超过国库。
到时候他们第三人的争斗会拿谁先开刀?
一旦两位皇子回到长安就会开始拉拢聚集势力,归顺哪一步边,得罪哪一边都是死,若是忠心当今陛下,结果陛下退位咋整?他还能跟着去了?
想到此,崔羼幽怨的看了一眼赵谋。
“说吧!要我做什么?”
“夜袭侯莫陈府,无需杀人,点火后院,加深他对魏家的仇恨。”
赵谋奸笑,崔羼突然一脚揣在赵谋的屁股上。
“呸,赵谋你够阴险的啊,你是想让侯莫陈家快些被魏家灭了,然后你们赵家坐收渔翁之利?这件事情我会如实的告诉魏狐狸,有得商量。”
赵谋摇头。
“不商量,就算你不告诉他,我也会告诉他,如果你去告诉了他,你又欠下了我一个人情。”
“我他娘的就应该和郑子墨去荆州,怎么就和你这个蔫坏的家伙来了关陇?滚滚滚,我一刻钟都不想看到你,晚上我会照做。”
“去吧!晚上吃酸菜鱼,你记得带鱼过来。”
“滚。”
赵谋走了,崔羼站在原地眼神转动,不断计算利弊,最终嘿嘿一笑。
去侯莫陈家抓鱼去。
第六百章 该动动筋骨了
“听说有人进秦岭打猎,故意射伤了我的宝贝儿子?”
魏玖躲在轮椅上,提着水壶浇水,魏家的新寨子搬离的村庄,和医学院成了一个不近不远的邻居,这方圆小十里之内是一户人家都没有,在魏家和医学院之间间隔的土地扣上了很多琉璃棚,冬日里黑家军的将士们会钻进去过夜,毕竟这暖棚要比宿舍暖和的多。
宝贝儿子钻进菜地,找到一根黄瓜跑到水缸边上要洗干净,一乐和天蝎侍女想要动手帮忙,却被魏玖用眼神示意不许上前,有能耐就吃,没能耐就看着。
小家伙的左右看没人动手,抱着黄瓜颤颤悠悠的来到李泰身前。
“哎!鸟儿叔,给!”
稚嫩的小家伙摆出一副老气纵横的样子,李泰笑着接过黄瓜在水缸里洗干净,张嘴就是一口,小家伙不吵不闹,站在李泰的身边叹气。
“鸟儿叔,这冬天的黄瓜这夏日的一样味儿么?”
李泰撇撇嘴。
“别废话,不可能会分给你一半。”
喂不饱发现自己的计谋被看穿了,也不恼怒,就是瞪大眼睛看着李泰,把口水曾在那奢侈的锦衣上。
晴儿笑着捏了捏宝贝儿子的脸蛋,现在她已经放弃要孩子了,家里有这两个宝贝已经让她很知足了,逼迫魏玖的事情晴儿也做不出来。
他已经很累了。
温柔的将男人腿上的毛毯整理一番,将垂下的青丝盘在而后,轻声笑道。
“前不久发生的事情。”
“呵,孙媛呢?让朝中人活动活动筋骨,直白的告诉他们是我魏无良要动这个都督,一撸到底还是调去阳关做守将,你自己斟酌就好。”
“是!”
孙媛一身紫貂锦袄,行了一个万福后安静离开暖房,在此之人并无惊讶,这些日子魏家已经动用了很多的关系,不论是文官武将,只要招惹了魏家的,差不多全部被调走和撤职了。
出奇的是朝堂和百姓到是没人来弹劾或是谩骂这位国侯行事跋扈,默契的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们心里明白,容忍了多年的魏家终于开始还手了。
孙媛刚刚离开,魏尔来报,卢家的处罚已经下来了,而且姓庐的抗下了所有罪名,没有咬任何人,不求活命,只求能放过卢俊一命,李正阳赐死,其正房赐酒一杯,卢家所有吃朝堂饭的全部被打碎了饭碗,妻女充为军妓,男子流放琉球。
魏尔有些欲言又止,魏玖斜视了一眼,魏尔深吸了一口气。
“大小姐入宫给卢照邻求情,陛下念卢照邻年幼,判无罪,裴家大娘子在卢家妻女未曾沦为军妓时已经为其赎身,分送到了梁州,越州,洛阳,安东等地,卢俊不愿继承卢家家业,愿转让所有财产给牧场崔羼,并扬言是为国家多买几匹优良骏马,裴家大娘子坚定要与卢俊成婚,皇后娘娘已经恩准,算是给卢家当头一棒,在给一点甜枣,毕竟现在裴家大娘子算是皇后的人,陛下对此没有任何异议,只是下了一道圣旨,国子监曾设两职,小三儿晋国子监监丞,小芳晋国子监主簿,负责针对皇家学院开设一事,两人不受国子监忌酒管辖,由陛下和太师,太傅负责。”
魏伞挺后面无表情,没有丝毫的欣喜之色,反而脸色有些阴沉,看了一眼开口恭喜的魏尔,又看了看魏玖,深吸一口气。
“公子,陛下之意可是要我和小芳做质子?”
答案是不可置否的,魏玖淡淡点了点头。
“的确有质子的嫌疑,不是怕我反,而是怕我离开长安不回来,魏一一为卢照邻求情不是好事儿,这其中应该有人在蛊惑,都是亲近之人,我懒得去计较,只是皇后同意并且赐婚裴虞是我没想到,裴虞嫁给任何人的利益对皇家来说都要高于卢俊,虽然这裴家姐姐没有封号爵位,长安谁不知皇后把她当做亲闺女养?这事儿应该是皇后对咱们魏家的一种补偿,我这性子是被皇后摸得清楚,裴虞婚事咱们不好参合,毕竟我是做弟弟的,准备一份儿贺礼,到是你们两个去国子监莫要有任何压力和担心,你们公子活着,就不能让你们受了委屈,小三儿你性子沉,孙芳这虎妞却是点火就着,在国子监你们两个随意折腾,但是记住在教学上别出了差错,有人指手画脚就直接砍了他们,到时候我会让雷霜两人与你们一同去国子监上任。”
魏伞点头同意,孙芳一脸的不愿,打着摆子问魏玖她能不能不去,魏玖点头同意,但是她必须得嫁人。
两人权衡了一番,最终孙芳还是妥协了,这还得谢谢李泰,这位魏王殿下有意无意的说了一句国子监至今还未曾出现过一个女人做主簿,到是开了先河之后,女人的未来能光明一些。
如今是虽然有裴虞和卿玄开了一个女人做生意并且不隐于幕后的东家,可女人在大唐的地位还是不高,在某些生意上女人的确要比男人细心,可这些生意毕竟还是少了一些,就算有这个能力,一般人也不太敢去尝试,到是这女人做官可以激发大唐女人的奋斗心。
结果如何谁知道了。
魏玖伸了一个懒腰,肩膀吃痛转头怒视啃茄子的赫连梵音,这娘们一剑可是让他受尽了磕苦头,可惜人家不仅没有愧疚感,还用茄子砸了过来。
在魏家能如此的女人恐怕也只有这个娘们了。
这一次发生事情之后,皇家做出了很多决定,李孝恭被赏赐了很多美婢,王稚被封了赦命夫人的女爵,金钱锦缎不少,可李崇义却是没有得到丝毫封赏,只是口头嘉奖了几句,其中一句话解开了李孝恭和魏玖的心结。
当初李元昌一事本是魏玖于其的私人恩怨,话没多说,李孝恭也明白了,李崇义这辈子想要做官是难了,到是秦怀玉那边没有提这件事,反而是提了一嘴当年的玄武门,秦琼看了圣旨后大病了三天。
原因众人都明白。
至于柳万枝这边有点意思,薛仁贵被赫连梵音打自闭了,藏在军校书房中不出来,死也不出来,为此还绝食了四天,差点没饿死在书房中,李二要柳万枝去负责薛仁贵的死活,差不多也被留在军校里出不来了。
李泰没提,李恪没提,到是给李承乾下了一个看似儿戏的圣旨,敢回长安打断双腿。
让魏玖比较意外的是安东那边,李义府被封官儿了,晋了一个太子舍人三品官职,许敬宗晋太子左庶子,然而李治却没有得到任何封赏,也没有明确这个太子的位置是不是他,其麾下姚崇,郭正一,朱敬则等人均被圣旨提名。
“咔嚓!”
魏玖咬了一口黄瓜,转头看向李泰。
“四品对三品,多大胜算。”
李泰深吸一口气。
“寻常为零,安东还是零,不急不急。”
第六百零一章 小锦枝
李二的圣旨下的让朝中所有官员不明白,更是看不懂,唯一能懂得那么一丝丝的魏无良拒上早朝,让人疑惑的是这位支持李承乾的侯爷很安静,听说最近在家里种地,如果不是没看到的人绝对不信。
这三九天大雪纷飞,魏无良在家种地?
结果还是真是如此,这位爷富裕的给盖了几百亩的暖房。
李承乾带过来的种子有很多,其中魏玖认识的没几个,想着也一股脑的仍到土地中种了一半,他担心到春天的时候这些种子死了。
*****
岭南四季如春,李承乾如同浪子一般躺在院中的摇椅上,脸上盖着一本岭南改造计划书籍睡着了,苏瑾在一旁摇着扇子,天到黄昏那些该死的蚊虫也出来折磨人了。
啪!
苏瑾有些恼怒,还是没打到这该死的蚊子。
“哈哈哈哈,你这么笨哪里能打到那小虫子。”
李承乾处于半梦百醒间,被苏瑾这一脆响的巴掌逗笑了,拿下脸上的岭南改在计划,对不远处的护卫下令去准备一些香水过来,李承乾坐起身伸了懒腰,昨晚一晚没睡,被冯智戴拉着在造纸厂转悠了一个晚上,今早回来的时候听说开石场那边出了一点小问题,等处理结束后已经是中午了,医院那边又问长安的团队何时能过来,他们这边已经有些问题没办法解决了。
李承乾睡了两个时辰,苏瑾在一旁摇了两个时辰的扇子,期间李象过来想要问父王一些事情,苏瑾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让他带着妹妹出去玩,来到岭南之后侯氏生了一个闺女,因为是个女儿,她的性子变得很暴躁,对这个闺女没好脸色,在李承乾忙碌的时候非打即骂。
对苏瑾也谈不上尊敬,苏瑾虽然是正妃,可她爹只是一个秘书丞,比不得侯君集这个大将军,侯氏也对苏瑾一直坐在正妃的位置不满,这是极有可能成为皇后的正妃,可惜正妃没能坐上,却被李承乾撤了侧妃的位置。
如此她更加怨恨她所生的孩子,一个姑娘,李医,小姑娘出生后身体就很柔弱,李承乾心疼的不得了,特意取名为李医,后有担心闺女长大之后怪罪他名字起的太过于男儿化,又取了小字锦枝。
李锦枝遗传了父母的优点,如今已经是四岁已经看出是个美人坯子,小丫头很有灵气,李承乾想着带回长安后一定会被父皇和母后喜欢,可惜就是胆子太小了,除了哥哥李象和他这个做爹的,就是苏瑾靠近她也会被吓唬的手足无措,暗自抹泪。
李承乾站起身,伸出手捏了捏苏瑾被打红的脸蛋,笑道。
“家里不缺钱,一百万对咱们来说算不得钱,再说长安那几个家伙富裕的不得了,香水该买就买,该用就用,别给我省钱。”
苏瑾微微有些脸红,成亲多年她在李承乾面前还会自卑,有些害羞,站起身温柔的整理自家男人的衣领,柔声道。
“香水从长安运到岭南来已经被吵到了天价,可舍不得买。”
“等我给裴虞写信,梁州有了胭脂楼,越州的仙女苑,洛阳的牡丹阁,扬州天水寺,咱这岭南为何不能来了一个锦枝堂?”
“岭南现在还养不起白玉宫的名下的产业,乖,不许闹了。”
李承乾最喜欢的就是苏瑾私下哄着他的感觉,以前魏玖说过男人都幼稚,在强大的男人也希望被女人哄着,信不信皇后也会哄着陛下,以前李承乾对此嗤之以鼻,如今他明白了这种感觉,男人在外顶天立地,在家也会脆弱,暗自伤神,需要一个人来安抚他受伤的心。
但是此时苏瑾的话让李大王爷有些不满,冷哼一声。
“父皇承诺让母后做这天下最幸福,最尊贵的女人,他做到了,我作儿子的给你一座锦枝堂能如何?此事你不许拒绝,那女人每年花费十几万,你却是可怜的三五百贯,不止一次看你抚摸白玉宫带来的紫貂长袍和那琉璃纱裙,紫貂长袍不适合在岭南传,那裙子也不适合?你呀!就是舍不得,饿了饿了,象儿和锦枝呢?吃饭吃饭。”
李承乾握着苏瑾的手,苏瑾却是一直低着头,小声嘀咕其实妹妹也是在为了他着想,见李承乾的脸色有些难看后连忙转移话题,说着锦枝这几天已经开始学习画画,弹琴了,很聪明,一教就会。
李承乾在岭南的吃饭是一大家子都在一个饭桌上,平日里是一家五口,今天多了一个脸色严肃吓人的家伙。
不是侯君集,他没有资格上这个桌子,是长安跟着来的秦怀玉。
小锦枝紧张的躲在的李象的身后,露出半张脸盯着这个爹爹要喊叔叔的男人,她喊过一次,这位叔叔给了她一颗珠子,有拳头那么大,到了晚上后会发光,还会散发一种香气,晚上就没有蚊虫来欺负她了。
其实她对这个叔叔很有好感,可他为何总不笑呢?小锦枝壮着胆子一步一步凑近秦怀玉,左手却是一直没有松开哥哥的衣袖,在她的心中,能保护她的只有哥哥,每当母妃呵斥她的时候,哥哥总会把她护在身后。
当马上就能凑近的时候,秦怀玉突然低头,小锦枝被吓的哇的一声跑到了李象身后,抱着李象的手开始哽咽,恰好此时侯氏在李承乾之前走进餐厅,见到自己的闺女没出息的样子,顿时便怒了,开口尖锐叱骂。
小锦枝瞬间不敢在哭了,憋着嘴看着母妃。
“废物东西,四岁了叫人都不会,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废物,还不滚出来,在这里丢人现眼作甚。”
侯氏的声音很尖锐,上前就来抓小锦枝,李象当即上前一步。
“姨娘,锦枝生性胆小,未曾见过怀玉叔叔,还请您莫要呵斥她。”
对于李象,侯氏是怎么看怎么喜欢,越是喜欢李象就越是恨李锦枝,为何她生了一个废物的闺女,而那个只会装柔弱的女人却是能有一个如此优秀的男儿。
侯氏对着李象笑了笑。
“象儿,今日是你秦叔叔第一次来家中吃饭,李医性子胆小,更喜欢哭闹,在这里难免对打搅了你父亲和秦叔叔谈正事。”
被这么一说,李象有些为难,他毕竟只是一个**岁的孩子,可他又不想让侯氏带小锦枝离开,每次小锦枝和她离开后胳膊和腿上都会青一块紫一块的,李象有些为难,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可还不等他开口,侯氏已经抓向了小锦枝的头发,小锦枝满眼恐惧,母妃总会打她,还不让她告诉父皇。
她想哭,却不敢,小小的身子不断的颤抖,一双小手紧紧的抓住李象的衣袖,哥哥是她最后的保护。
啪!
侯氏想要尖叫却是没敢,强忍住的手背的疼痛,怒视这个突然动手的男人。
秦怀玉一巴掌打掉了侯氏的手,他对侯氏没有任何好感,而且一个侧妃而已,走上前把小锦枝抱起,随后落在让小锦枝坐在怀中,出手将桌上的整只叫花鸡的鸡腿撤下,对着怀中的小姑娘笑了笑。
“小锦枝很怕叔叔?”
小锦枝想吃,却是不敢接,小声说爹爹还没来,听此秦怀玉哈哈大笑,这时候李承乾也苏瑾也姗姗来迟,见到李承乾,侯氏笑颜如花,上前嘘寒问暖,可惜她却是没有在院中给李承乾摇了两个时辰扇子,而是对着镜子前的香水痴迷。
李承乾没理会她,上前在秦怀玉的身边落下,苏瑾笑着说去准备酒,秦怀玉则是轻声说了句谢过嫂夫人,侯氏也从未有过这样待遇,在与方才相比,嫉妒和憎恨之意更加浓重了。
她上前坐在了李承乾的身边,李承乾见此皱了皱眉头,今日怀玉在此他没有开口,而是对着秦怀玉笑道。
“怎么?我这宝贝闺女是否讨喜?和长安那个魏不饱相比如何?”
秦怀玉收起笑脸,皱眉看向李承乾。
“你很宠小锦枝?”
这话让李承乾一愣,随后笑道。
“我闺女我不宠?但是我不能宠成小西瓜那样天天和青妙对着吵架,是不是闺女?”
小锦枝笑着摇头。
“一一姐姐给女儿写过信,女儿认字不多,是哥哥帮忙念得,姐姐说等有机会偷偷来岭南看我,嘿嘿。”
“哦?还有这事儿?小锦枝还有不认识的字了?”
李承乾还真不知道这件事情,到是李象在一旁苦笑。
“回父王,是一一的字有些。。。。”
啪!秦怀玉给了李象一巴掌,皱眉呵斥。
“男人说话怎吞吞吐吐的?不就是一一这混蛋丫头写字和她爹一个模样?到是不得不说大哥你这闺女真的懂事儿,魏不饱这小子不算计你就不错了,等着吃饭嫌弃我们去的晚了,挨个菜里面加盐,被魏玖那鞋子追着满屋跑,最后钻进小白的狗窝里愣是说啥都不出来才作罢,小锦枝还知道你没来知道这鸡腿不能吃呢。”
这时候苏瑾拿着酒回来,看到侯氏坐在李承乾身边只是淡淡笑了笑,准备碗筷酒杯,不假他人之手。
对于苏瑾这个女人,秦怀玉等哥几个都是一百个满意,不争不抢,在家里家外都很安静,当然不能让她和王稚,蔡青湖以及他那个做国王的女人在一起。
苏瑾上前柔声道。
“小叔,小锦枝坐在你怀中?这样是否会影响了你和承乾谈正事儿?”
在家人面前,苏瑾一直是称呼李承乾为承乾,这里面有点门道,秦怀玉摇了摇手。
“无需,小锦枝符合我的口味,如果不是我那逆子年长了小锦枝太多,并且一直在东女国那边厮混,我到是看中了个儿媳妇,大哥你别说魏一一,这丫头可是变了,一锁头砸碎了卢照邻的鼻子,哎?有个事儿咱们俩私下聊聊,你说小锦枝和魏不饱如何?去和郑子墨那个小字倾城的闺女争一争?”
砰!
李承乾拍案而起,怒喝。
“他娘的,去长安忘记和魏玖说这事儿了,老子现在就写信给郑子墨,抢活儿?”
“行了行了,你闭嘴吧,郑子墨是用命换的,陛下说是要打断你的腿呢,嫂夫人你莫要再伺候我们了,我来的时候在岳州让人买了些香水和衣衫,您看看,如果没看中我这便让人再去准备,不多不少,小叔按照一百万给您准备,可好?”
侯氏面如灰死。
小锦枝有些不懂,这喂不饱是个啥东西呀。
此时喂不饱在长安和魏玖对峙吵架。
“你叫魏无良,给我取名魏不饱?爹啊,你看看你做的这是人事儿么?”
这一年。
魏家独子魏不饱还不知他在不知情中便被定下了两个娃娃亲。
锦枝遇倾城。
第六百零二章 麻雀
秦怀玉只喝了两杯酒,半斤左右就不在端杯了,小锦枝也从他的怀里在做了苏瑾身边,吃饭的样子很淑女,这是与生俱来的。
扒了一晚米饭后放下筷子,轻声道。
“你做了一个亏本的生意,安东的李大猫一直是让魏玖我等忌惮的人物,在有许敬宗,朱敬则等文臣辅佐,朝中长孙无忌,褚遂良,房玄龄等人的扶持,已经让本还平衡的局势出现了倾斜,李义府晋了太子舍人,而你那一百万也没能买下长孙顺德,反而将他逼入了安东阵营,不仅如此,张亮和侯君集之间有很大的仇恨,这位大唐水路将军如今没有任何表现是在看魏玖。”
说话间,秦怀玉的眼神有意无意的看向小锦枝和侯氏,这个娘们有些太过于想要彰显自己了,他很不喜欢。
李承乾放下手中酒杯苦笑回道。
“我何曾不知是一个错误啊,去长安那一次是为了给魏玖一个解释,也给我父皇一个解释,我抽了长孙顺德几个耳光便是不想让魏玖在追究这件事情,我表明是我的拿的钱是让父皇以为是我和魏玖在算计长孙顺德,而不是我知道这件事情不禀报陛下,恐怕现在魏玖还在长安骂我呢,没脸回去啊。”
李象对这位应该称呼九叔的男人印象不重,只是有些模糊的印象和听到的一些传言。
苏瑾拿出手帕擦干净小锦枝的嘴,对李象使了一个眼色,李象站起身牵着妹妹的手离开餐厅,临走时两个孩子不忘给秦怀玉鞠躬,说要去温习功课了,秦怀玉笑笑点头,等两个孩子离开餐厅后,看向了苏瑾。
“嫂夫人可有话说?”
苏瑾掩嘴摇了摇头。
“你们兄弟之间谈正事儿,我这做妇人的怎好意插口,只是想说,骂就让魏玖骂几句就是了,他对你们没有坏心眼儿,这次如果这钱不是在衡山王府出去的,恐怕那拿钱之人不能善终,方才你们提起小锦枝和魏不饱定亲的事情我到是没有任何意见,不如问问侯妹妹。”
苏瑾有意无意的想让侯氏插进这个话题之中,也想着给她一点机会,可侯氏却是不领情,冷哼一声。
“此事不能全怪在殿下的头上,那魏玖既然知晓殿下和薛国功府有联系,为何不能咽下这口气,为大局考虑,那魏不饱不过是庶出,妾身不同意这门婚事。”
侯君集和魏玖早已经撕破脸皮了,魏玖设计陷害他谋反不成,他弹劾魏玖想要谋反,两人都想置对方于死地,侯君集担心如果李承乾登上皇位之后,魏玖会和他分庭对抗,他想要的是一人掌握这个殿下,推一个傀儡皇帝,可不是甘心的成为一个臣子。
既然如此,作为他的闺女侯氏自然对魏玖也没有任何的好感,甚至想让李承乾不理会这个人。
侯氏面色鄙夷孤傲,李承乾皱起了眉头,秦怀玉起身离开餐厅,没有开口,李承乾见此连忙跟上,临走时狠狠瞪了侯氏一眼。
餐厅中剩下了两个女人,侯氏起身冷笑一声。
“苏瑾,你想要讨好魏家稳固你正妃的位置是你的事情,别拿我女儿去做讨好的工具,我已经决定了,小锦枝要嫁给冯盎府中,有岭南耿国公的支持,倘若有一日安东的那位登上了皇位,也不敢对着岭南指手画脚。”
苏瑾看着侯氏,轻声笑道。
“你差点让承乾和魏玖两人闹僵,你可知失去了魏家后,承乾会失去多少盟友?河间王府,翼国公府,魏国公府,吴王府,魏王府,东阳公主府全部会离承乾而去,这责任你负得起?冯盎时日已经不多,他死后岭南定然会被削藩,你私自拿钱给长孙顺德,你可知差点因此毁了承乾?那长孙顺德挪用的是军饷,难道你想让陛下以为承乾知晓,故意隐藏不报?”
“我如此都是为了殿下,他自然会明白我的苦心,一口一个魏家,魏家除了会赚钱他还做了何事?现在的魏家底蕴千百万,他为何不用这些钱财去收买官员,分发百姓来宣扬殿下?另外大唐人都知晓那魏无良无法生育,魏不饱不一定是哪里来的杂种,让我闺女嫁给一个杂种?苏瑾啊,为何不让你儿子去娶了魏一一,你不舍得你儿子,便是舍得我女儿?”
苏瑾的笑脸消失了,缓缓站起身,苏瑾的身高一直鹤立鸡群,她是唯一一个可以和蔡青湖比量身高的女人,整整比侯氏高出了半个脑袋,低头看着侯氏,冷声道。
“你还知道锦枝是你女儿?你对她下毒手的时候你可曾想过?原本还想着让你表现一番让承乾还给你侧妃的位置,可没想到你这个女人如此的冥顽不灵,你以为你爹是陈国公,承乾便不敢对你如何?”
侯氏抬起头看向苏瑾时满眼是嫉妒和怨恨,她一直嫉妒苏瑾,相貌不如,她便是疯狂的买白玉宫的昂贵产品,身高不如,她便是在鞋子里多踮垫子,她生了儿子,她生了一个闺女,便是将怒气全部发泄在闺女的身上,她唯一能比苏瑾的高的便是出身,可在衡山王府中这没有任何优势。
她和父亲侯君集商量过,让李承乾废了苏瑾,她做正妃,能李承乾登上皇位的时候,她就是皇后,侯君集就是国丈,大唐一半进了他们的口袋中,可结果呢?李承乾不仅没有废了直呼他名讳的苏瑾,反而卸了她侧妃的位置。
她生气,她恼怒,她不甘。
不仅如此,这个女人可以称呼他为承乾,而她则被勒令只能喊殿下。
在看向苏瑾的身段和相貌,侯氏笑了。
“苏瑾,你是否是心中喜欢那魏无良?一口一个魏玖,你这不知廉耻........”
一杯酒泼在了侯氏的脸上。
啪!
一记脆响的耳光,侯氏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苏瑾,呢喃问道。
“你敢打我?你敢打我?”
苏瑾双手包怀,冷笑对之。
“作为正妃,我便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莫要说一个耳光,便是将你驱逐出府也是情理之中,今日便让你记住,我苏瑾时妻,你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妾,你有何资格在我面前指手画脚?你以为你和你爹侯君集想让承乾卸下我正妃位置的事情我不知?小道而,别忘了,我是陛下和皇后钦点的太子妃,而你?连做婢都不配。
话落苏瑾扔掉手中琉璃酒杯,转身离开,临走时不忘开口。
“一百万?你可能还不知,承乾已经把医院副院长的位置以诏书的方式转移给我,小锦枝我会过继到我的名下,明日我便会带着两个孩子回长安,呵呵!侯氏,我说走边能走,你可有如此特权?今晚本想让你给秦怀玉留下一个印象,让他说几句好话还你侧妃的位置,现在看来,愚蠢!”
侯氏一声尖锐的尖叫,竟然抓过桌上的小刀朝苏瑾的后背刺去。
就在这时,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出现在餐厅之中,抓住侯氏手腕,挥手一记耳光。
苏瑾未曾理会身后哀嚎哭闹的侯氏。
后院之事,苏瑾本职。
她是极有可能成为未来皇后的女人,而侯氏?
卑妾而已。
凤凰何时正眼看过麻雀?
第六百零三章 上门女婿揍丈人
“怀玉,出海去玩几天?陆糜那小子送来一艘战舰,闲着也是闲着,海外有很多小岛,岛上有些酋长,我想将他们编入大唐的领土,岭南官员编制之中,你觉得可行?”
李承乾站在海边看着在扬州那边花重金买的一艘艘军舰,秦怀玉轻声淡漠开口。
“可行,将不服从者屠杀干净,派岭南军队驻扎,一月更换一批,有物产的小岛进行保护,生产,同化土著野人,这事情魏玖的桌上有本计划,这不是我关心的事情,是那个侯氏,我没有魏玖那看穿人心的本事,只是第一感觉便是不喜,尖嘴猴腮的样子,不如嫂夫人的大气。”
“她?如果不是侯君集我早就休了她,她给我生了一个宝贝闺女,有些事情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交给苏瑾,未来我登上皇位,她是皇后,这般柔弱不好。”
“放心?不怕这个女人做出一些....”
“放心!苏瑾和青妙的关系不错,青妙把她身边那个金发女人留在了苏瑾身边,我试探过,身手不错,只是这女人男女通吃,有些头疼,今早苏瑾带着两个孩子回长安了,李象应该留在长安发展,至于我那宝贝闺女则是去会会郑子墨的倾城闺女,看看未来谁做王妃。”
“出海!可惜我没闺女,他娘的,不出海了,我去把我媳妇接过来,吐蕃总是对东女国那边有点不轨,借我三千人马。”
“给你一万!”
“霸气!可惜用不了那么多。”
秦怀玉走了,李承乾望着大海笑了,事情还不能急啊,看你侯君集能忍到什么时候。
*****
岐州,宋子官在乔青鱼的带领下进了吴府,吴家在岐州还算有点小名气,如今因为吴思和乔红鲤的关系,吴家越做越大,岐的官员也要给两分薄面,只是老吴的心情不怎么好,闺女前些日子回家之后就一直闷闷不乐。
自从吴思有了能耐之后,老吴越发的喜欢这个闺女了,左右安抚之后发现是因为一个男人,这可把老吴开心坏了,闺女这终于要出嫁了,前几年林家那眼高于顶的家伙上门来提亲,结果被闺女连人踹出了府们,闹了个好大的笑话。
乔红鲤担心弟弟遭人毒手,特意传信回来没有新消息的时候不准离开岐州,这闲着也是闲着,正当百般无聊的时候,那个接他回来的牛人来了,登门就要他带着他去见吴思,此时乔青鱼和宋子官两人走在长廊,前者不断的提醒宋子官应该注意哪些。
“宋哥啊,一会见到吴姐姐的父亲时,记得要喊伯父,不然不会给你好脸色看的。”
“他敢对我没好脸色,我就杀了他。”
“我的天啊,宋哥你是疯了么?你是来找吴家大娘子的,你杀了她爹,那岂不是来寻仇的?我听说过一些风声,说吴姐姐在追求你,你今天来差不多也是表明态度,你娶人家闺女,你还要杀人,麻烦不?还有,该准备的礼品被你扔了,这哪有第一次上门就空手来的啊,见到伯父要显得尊敬一些,不至于卑躬屈膝也别一口一个老不死的,未来都是一家人,这样不好。”
宋子官突然转头看向乔青鱼,这可把孩子吓到了,然后这个光头恼怒的将手中的剑仍在地上,烦躁道。
“烦死了。”
磨磨蹭蹭终于到了前堂,老吴已经端茶等候一阵子了,他不知道闺女喜欢的男人是谁,但是听管家汇报说是已经快要到前堂了,当一个红衣男子顶着一颗没毛的卤蛋进来时,老吴的眼角抽搐了一分,闺女这眼光?
乔青鱼恭敬的喊了一声伯父,可宋子官却是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开口就道。
“内个老不...伯父,我叫宋子官,想给吴思一个孩子。”
噗!
老吴一口茶水喷出,抓过茶杯砸向宋子官,就在茶杯出手的是时候,他突然想到当初知命侯悬赏的两颗人头里有一个叫宋子官的男人。
扔出的茶杯忍住了,老吴低沉着脸不看宋子官,低沉开口。
“我吴家虽然不比魏家,可吴思是我闺女,你说给一个孩子便是给了,你当我女儿是你随手可得的玩物?”
“不!我把她当做一把剑,不让别人碰的剑,我....”
乔青鱼不管了,上前捂住宋子官的嘴,不断的小声告诫该说些什么,而老吴是真的怒了,一茶杯砸向了乔青鱼的背上,滚烫的茶水让乔青鱼不由发出一声闷哼,见此宋子官怒了,看来是给这老不死的脸了。
推开乔青鱼,抓起凳子砸向老吴,哪来的那么多规矩,大不了抢了人就走。
这莽夫!
老吴也被吓的一愣,却是没有躲避,就在椅子即将落在老吴的头上时,一道尖锐的怒喝震慑前堂。
“宋子官你给我住手。”
椅子偏离老吴的脑袋落在一旁的桌子上,桌子粉碎,宋子官看向那个与往日有些不同的姑娘,她咋哭了?宋子官没有了往日脸上的笑脸,正色道。
“吴思,我想给你一个孩子。”
“滚!”
宋子官微微一愣,这不是他想得到的答案,为何她会骂我?她不是说想要和我在一起?
吴思没有心情理会这个莽夫,小跑上前查看已经被吓傻的老吴,见父亲无事,转身过一记耳光抽在宋子官的脸上,含着眼泪怒喝。
“滚,就是我吴思这辈子不嫁人,也不会嫁给你这个畜生,滚!滚出我家。”
“你...”
“滚!”
歇斯底里的一声滚让宋子官迷茫了,他失去了往日的锐气,他感觉喉咙好像被堵住了,整个人就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样,他笑了,笑着转身,大步离开吴家。
了解宋子官的人知道,他越是疼痛,越是难受就会笑的越加灿烂。
岐州刺史府,大小官员看着坐在屋顶上望着远方的红衣男子,他们听说这个男人曾刺杀过吴王殿下,如今在知命侯的麾下做事,他们不敢招惹,这个男人也未曾理会过他们,一直坐在屋顶看着远方。
不久后,乔家小少爷来了,站在屋顶下大喊。
“宋子官,你是不是没接触过女人,上门提亲砸碎了人家桌子,有你这么干事儿的嘛。”
宋子官低下头看了一眼乔青鱼,随后再次抬头看着天空。
我无父无母,一字不识,不懂规矩,不畏生死,更未曾接触过女人。
宋子官看着天空叹了口气。
“以前不希望她缠着我,如今她让我滚,我滚就是,哪来的那么多女人孩子,以后我安心杀人便是。”
“你他娘的给我下来,今天就让我乔青鱼教教你,何为仗剑天涯,何为儿女情长,另外我在告诉你,你喜欢上吴姐姐了。”
“乔青鱼你放屁。”
“我不是放屁,你是大唐最不怕死的杀手,你敢杀冯盎,你敢杀吴王殿下,你敢去萧家杀人,但是吴姐姐给了你一记耳光,让你滚你却是乖乖听话,你说着不是喜欢是什么?“
乔青鱼不顾百官的惊慌,站在院中大喊。
宋子官听了这句话后也迷茫了,呢喃问道。
“我为何要听话?”
“你下来,今晚乔家大少爷教教你什么叫做儿女情长,什么是登门求亲的闺女。”
“我不学!”
宋子官傲娇,乔青鱼突然叹了口气。
“是啊!学习也晚了,吴姐姐要嫁给林纵横了。”
宋子官突然在屋顶落下,双眼血红。
“林家在哪。”
“你去作甚?”
“去杀人!”
第六百零四章 动了,懂了,晚了
乔家偏院热闹的不行,宋卤蛋满脸怒容的瞪着眼前的几个人,拍案怒吼。
“烦死了,杀个人就能解决的事情,她嫁给谁,我便是取了那人性命,最终她只能黏在我身边。”
吴思在宋子官离开家中后就与林家取得了联系,她愿意嫁入林家。
不论是置气还是故意刺激宋子官,都已经成为了事实,岐州的两个家族的联姻不是小事儿。
宇文丝毫不像个女人一样吊儿郎当的蹲在桌子上,嘴里叼着一根稻草,看着宋子官的表情满是鄙夷。
“哎,我说宋卤蛋,你这脑袋真的是不好用啊,他的作用是否就是让眼睛和鼻子有个地方放?还杀人必须就和你在一起了,一辈子不嫁人好不好?”
宋子官拔剑刺向宇文,后者丝毫不慌,连躲闪的意思都没有,剑锋停在宇文雪白的脖颈,持剑之人怒道。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杀呗,然后吴迪哥哥在为我报仇,和你决裂,你就彻底成了孤家寡人喽,只能看着别人夫妻甜蜜,兄弟交好。”
宇文一点都不在乎,李婉柔叹了口气上前用手指捏住剑锋移开脖颈,无力的叹了口气,可宋子官不懂,他怒喝宇文。
“吴迪和我是过命交情,怎会为了你一个女人和我决裂。”
“宋卤蛋你傻.逼吧?我是吴迪的女人,我能给他生孩子,我能照顾他的起居,我能和他睡在一个被窝里,你能?你是不是没有接触女人?宋子官你懂何为爱情,何为相濡以沫么?忘记了,你认识的字不超过五十个,真的难为你了。”
宋子官被气得嘴唇颤抖,怒声怒吼丢掉手中长剑坐在椅子上不断锤击桌面,不就是一个女人么,不就是想要给她一个孩子么,怎么就这么苦难啊。
不是说好了死也要和我在一起,这为何转眼就要嫁给别的男人了。
宇文还李婉柔是被乔青鱼请来做谋士的,想着如何能让宋子官追回吴家姐姐,可宇文的态度十分明显,她不愿意让吴思嫁给宋子官,李婉柔则是愿意让吴家和魏家之间的关系更亲近一些。
现在宋子官一个头两个大,他认为自己就应该留在荆州杀人,而不是来岐州受罪,他迷茫的抬起头陆君骑如何能看懂女人的想法,为何突然就变卦了,陆君骑给不出答案,如果有一本如何读懂女人的书,那么目录应该就要比玄奘取回来的经书还要多,这还不包括其中的内容。
讨论了一个晚上,说是讨论不如说宇文骂了宋子官一个晚上,第二天清早,一众人离开府邸前往吴家,出门时宋子官不甘心的小声问李婉柔,真的不能杀林纵横?李婉柔的性格成熟,在加上她又是李婉顺的姐姐,宋子官对她的印象不错,仅仅是不错。
李婉柔摇了摇头。
“不能杀,如此只会让思更加恨你和恨自己,子官!一切顺其自然吧。”
一身赤红锦衣的宋子官站在吴家府们前,十分意外的没有佩戴寸步不离的长剑,他的对面站在绿袄姑娘,吴家的大娘子,以前宋子官没发现这姑娘生的这般俊俏,第一眼给人并不惊艳,却是越看越喜欢。
这可能就说做完乔青鱼所说的失去的才是最完美的。
他望着吴思,深吸了一口气。
“你....你吃了么。”
吴思噗嗤一笑,最后走上宋子官,一双素手轻柔的为他整理衣领,柔声道。
“宋哥哥,以前我喜欢你,喜欢你的潇洒,喜欢你的不羁,喜欢你仗剑江湖,我本想过,你仗剑天下,我陪你四海为家,你杀人,我陪你放火,你受伤,我为你包扎伤口,想过咱们的以后,更想过我为你生两个孩子,男儿叫宋礼,彬彬有礼,女儿叫宋瓷,捧在手心中去疼爱,你教宋礼武艺,我叫他读书认字,你保护宋词不受人欺负,我教她女红,琴棋书画。
这一瞬间宋子官愣住了,他看着眼前留着泪却是带着笑脸的姑娘一阵失神,他只想过给她一个孩子,便是以为自己奉献了太多,却是如何没想到她已经向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宋子官不知所措,想要擦去姑娘的眼泪,可双臂犹如灌了铅一样。
吴思整理好了他的衣领,抬起头擦去眼泪,委婉笑了,笑的很开心,眼泪却是流淌的更多了,她轻轻的抱着了宋子官的腰,柔声哭泣。
“我以为我以为都是我以为的,我以为我能感化你,我以为你心中有我,我以为我们的将来会更美好,可是一切都是相反的,你不懂感情,你更是讨厌我,我不想让我的孩子在外被人指点议论,说他们没有爹。”
“我....”
“宋哥哥,思问你,如果有了孩子,你会陪伴在他们身边么?”
吴思望着宋子官的眼睛,后者沉默了许久没有开口,他根本没有想过这么多的问题。
姑娘走了,走的很决然,并告诉了他,五天后她会嫁给林纵横,到时候希望他不要来观礼,她怕自己忍不住。
宋子官摸着脸上残留的双唇余温,站在原地呆呆愣神儿,这一幕被藏在拐角后的四个家伙看的清清楚楚,宇文问是否成功了,乔青鱼赞同,李婉柔则是叹了口气,转身离开,陆君骑想了想追上了李婉柔的身影一并离开。
如果说吴思的一声怒吼让宋子官滚是抽走了他半个灵魂,那么今日此时的宋子官犹如行尸走肉,双目无神的走到了留在此处的两人身前,抬起头看向乔青鱼灿烂一笑。
“小鱼,好疼!”
声音沙哑无力,右手紧紧的抓着口中,宇文不忍再看,她无法接受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眼里噙着眼泪。
宋子官不懂为何眼眶会湿润,不懂为何胸口会疼的厉害。
他只感觉呼吸苦难,人生没有任何卷帘。
乔青鱼走上前搂住宋子官的肩膀,强挤出笑脸。
“走,子官哥,咱们去喝酒,不醉不归的那种。”
宋子官咧嘴笑道。
“好!”
今日的笑与往日不在一样,以往的笑容是一个表情,而此时他除了笑什么都不会。
叱咤杀场,斩首无数的宋大魔头。
失恋了!
第六百零五章 治不好,戒不掉
爱情这他吗的东西存在的意思好像就是用来折磨人的,宇文站在门外听这吴思放声大哭,她此时也不懂,宋子官已经察觉了他喜欢她,可为何是这样的结果。
婚礼如期而至,吴思大红嫁衣出嫁,林纵横骑骏马来接亲,聘礼堆满了整个吴家,他答应了吴思的一切要求。
十里红妆!
林纵横抱着喜欢了多年的姑娘出了吴家,迎亲队伍奏响了属于这个时代的隐约,糖果,蜜饯,铜钱有如雨下,前来观礼凑热闹的百姓无不叫好,大声称赞,一对有情人熬了这么多年,背负了闲言碎语终于走到了一起。
迎亲的队伍绕着岐州城,林纵横要告诉整个城的百姓,他并非是龙阳之好之人,只是为了等一个姑娘嫁给他,不论这个姑娘心里是否有他,他愿意。
在应亲队伍后方距离不超过一里,一人赤红锦衣,头上戴着一顶帽子遮挡了他没有头发,脸上带上了红色围巾,迎亲的队伍已经绕着城走了一半的路,这人一直安静的跟在后面。
坐在马车中的吴思早已知晓身后有人送亲,她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
他明白了,他醒悟了,可这一切都已经晚了。
如果!如果那天早晨,他勇敢一点,哪怕主动去抱抱她,也不会发生今天这样事情,或许前面骑马的就变成了他。
吴思感觉在呼吸的时候身体都在颤抖,招来侍女,地给她一封信交给身后那送亲的男人,她一口咬住白皙的手臂,鲜血顺着嘴角流下,她仿佛没有任何直觉,手臂无痛,心如刀割。
后知后觉。
宋子官拿到了手中的信,他不识字,翻身下马,对着这位送信的婢女弯腰施礼,九十度的深鞠躬。
“在下不识字,还请姑娘念与我听。”
如果熟悉宋子官的人绝对会惊讶,这个男人何时对人有着这般的尊敬,婢女深吸一口气,打开信,可她却是念不出口,几次深呼吸,清脆念道。
“勿送,安好!吴思负宋子官。”
宋子官一直弯腰没能起身,他的肩膀颤抖。
这时婢女再次道。
“小姐的闺房中有一件镶嵌金丝的嫁衣,今日小姐未穿。”
婢女走了,宇文站在人群中抱着李婉柔哭诉问道,为何本应该走到一起的两个人却变成了今天这幅样子,宋子官他从未如此过,吴姐姐为何要选择这样的结局,宇文想要去质问吴思。
难道你没发现宋子官变了么,你不喜光头,他带上了帽子,你不喜杀人,他舍弃了长剑,你说他无理,今日他躬身从未起身,为何你不能等等,哪怕在等等,等他变得更好。
“儿,你不懂思的苦心,今日的宋子官为她而变,她却是没有时间在等下去了,纵横喜欢儿十年了,整整十年了,哪怕你们都不知,思和纵横走在一起是所有都想看到的,你真以为思看不出子官在改变?她只是希望子官在遇到他心爱的姑娘时不会向现在这样愚钝。”
“哼!她以为子官能遇到心爱女子,可她是否知晓她已经占据了子官的半颗心,子官为他喝酒喝到吐血她可曾看到?”
陆君骑不满吴思的决定。
可在讨论他们毕竟是局外人,宋子官一直躬身站在街上,直到迎亲的队伍走远。
婚礼依旧在照常进行,到了林府,林纵横抱着吴思下了马车,什么背后刺针,什么夸火盆的规矩他全然废除,就这样抱着吴思进了林府,入门之时,林纵横低声道。
“思,想哭就哭出来,我知你的不舍,请你给我时间,不论多久,给我一个将他在你心中赶走的机会。”
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
林纵横没有让吴思去新房等着,而是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游走在宾客面前,不断的介绍这是林府的少夫人,在来到乔家人面前的时候,老乔拉着两个孩子的手不断的祝福,乔青鱼拍了拍老爹的肩膀,将手中的三尺青锋递给吴思。
“这是他最值钱的东西,送于你是谢相识一场,他不识字,不懂祝福,让我转达给吴姐姐一句,祝你幸福。”
吴思看向林纵横,后者笑着点头,柔声道。
“接下吧,你我以是夫妻,我以把我此生所有的信任和爱情都给了你,这些事情你做主变好,以后家中一切由你做主。”
吴思接下了三尺青锋,对林纵横说了一句有些累了便是回了新房。
见吴思走了,乔青鱼脸色变了,上前抓住林纵横的衣领。
“林纵横,你我同是军中出来之人,被以为我不知军中的猫腻,我告诉你,如果你敢欺负了吴姐姐,不用任何人,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我不会拿魏家给我的一切,告辞。”
房间中,吴思抽出青锋,一张纸条落在地上,她弯腰捡起,呢喃念叨。
“祝你幸福,在见面还是朋友,替我向伯父道歉。”
歪歪扭扭的几个字,吴思能想到这个杀人比读书容易的男人馒头汗水,不断揉成纸团不断写字的样子。
她笑了!
希望你在遇到心爱姑娘的时候不要想现在这样愚钝,女孩子付出的时候希望得到回报。
思考时,房门被推开,天字号闺蜜走进房间,走上吴思是身前,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蛋,柔声道。
“想哭就哭,想反悔就反悔,姐姐在呢。”
吴思再也忍不住了,抱着闺女放生大哭,一边哭一边哭诉,死也不能后悔。
街上!
宇文看到了魏家的那位菩萨飘然出现在宋子官身边,白色狐裘,仙气凛然,她开口问道。
“你要丢人到何时。”
声音清冷没有丝毫感情,宋子官转头看向赫连梵音。
“你懂感情?”
赫连梵音摇头。
“不懂!”
“那你有何资格说我丢人?”
碰!
宋子官到飞而出,落地的一瞬间,一只绣花鞋踩在他的脸上,那仙气凛然的女子不断落下鞋子,一边踩一边咒骂。
“和魏玖说的一样,和魏玖说的一样,和魏玖说一样。”
最终狼狈的宋子官被赫连梵音提在手中,消失在街道尽头。
新婚之夜,林纵横站在门外,吴思在门内,两人之间隔着一扇门,后者柔声叹气。
“进来吧!”
门外男子淡淡笑道。
“喝了很多酒,散散酒气,你先睡。”
林纵横在门外坐了一个晚上,满脸淤青的宋子官在林家的屋顶坐了一个晚上。
清早!林纵横入房。
屋顶!宋子官消失。
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这是通病,治不好,戒不掉。
第六百零六章 魏家主母
临近过年了,魏家人很忙,今年的年魏家准备好好热闹一次,魏玖特意传信给三个徒弟,让他们都滚回来过年,只要是魏家人全部得到了主家召唤。
距离过年还有一段时间,众人已经开始忙乎了,所有人都喜气洋洋,就连赫连梵音也脱下了一身白衣,换上了一套鹅黄色的棉裙。
李泰蹲在磨盘上,魏玖坐在轮椅上一粒一粒的把蚕豆都进李泰的嘴里,两个人玩的不亦乐乎,哈哈大笑,两人身边的蹲着一个怂耷脑袋的男人,魏玖那蚕豆砸了一下这倍儿亮的光头,仰头大笑。
“来来来,宋大剑客,给我们说说,这好好的咋就失恋了呢?吴思咋就嫁给的林纵横了呢,哈哈哈哈哈,青雀青雀我不行了。”
李泰捏着下巴,一脸认真道。
“可能是思妹子觉得吧,这脑袋晚上太亮,刺眼睛,这月亮照进来来,这好像一个灯泡儿,哈哈哈。”
两人无良的嘲笑失恋的宋子官,这已经嘲笑了小半个时辰,宋子官忍不了了,抬起头怒视两人。
“你们想怎么死。”
魏玖浑然未曾感觉危险来临,把手中蚕豆壳剥去,递给宋子官。
“看,想不想你的脑壳。”
“魏无良!我今天定要把你脖子拧下来。”
宋子官一声咆哮,李泰跳下磨盘推着轮椅就跑,宋子官捡起一根木棍追赶,三个家伙绕着院子狂奔,好不热闹。
赵谋和崔羼站在凉亭看着作死的魏玖和李泰,对视轻笑,今年两人都在魏家过年,崔羼的母亲被送到了医院去,孙思邈说在尝试一次能不能治疗,赵谋则不想在赵家,气氛不温馨。
魏玖和李泰被宋子官堵在了墙角,两人见跑不了了就开始出馊主意,魏玖说要去林家把人抢回来,李泰说去求一道圣旨,绝对好用。
棒子最终没有落下,宋子官叹了口气去后院抓柳万枝了,早已经戒酒的柳家少爷因以为没能打过这个光头,硬生生被灌了一坛酒,这戒酒也失败了。
二楼的客厅,青妙单手托着高脚杯,笑意盎然的看着角落里的魏玖,整个大唐也就他这个侯爵能再家中彻底放下的颜面和家人胡闹吧,她问过了宋子官,如果不甘心,魏家有一百种办法让吴思嫁给他,但是宋子官拒绝了,轻声告诉青妙,这样挺好。
宋子官明白了一个道理,他不是一个适合托付终身的人,他还告诉青妙,以后有事情让他去,别让吴迪涉险了,毕竟是要有家的人了。
青妙听到这番话的时候心里很不舒服,当初魏玖告诉她,魏府就是她的家,她却是没有办法去告诉宋子官,魏家就是他的家。
一口饮尽杯中酒,叹了口气。
“吴思为何会突然决定嫁给林纵横,你问过了?”
乔红鲤坐在沙发上看着魏不饱练字,听到青妙的问话后也是叹了口气。
“哎,她说和子官在一起时候是爱情,和林纵横在一起才是过日子。”
“很聪明的姑娘,只是苦了他们两个,造化弄人啊。”
青妙无奈苦笑回到沙发旁,放下手中的高脚杯,伸出手点了一下魏一一的脑门,让她专心练字,乔红鲤看着两个孩子,轻声道。
“最近子官找魏尔学习,和魏伞学习认字,似乎是一个孩子长大了一样。”
青妙呵呵一笑,笑道。
“男人都幼稚,孩子气,晴儿入宫了?听说陛下有意让无良过年夜去宫中吃年夜晚,被拒绝了之后似乎一直在生气。”
“何止是生气啊,差点把太极殿砸了。”
说话间蔡青湖身着大红旗袍,下身开叉在大腿根,走路间一双修长的美腿在裙摆中若隐若现,美不胜收,蔡青湖走到两女身前,微微低头,像是凤凰审视两个小母鸡一般,傲慢的不行,乔红鲤和青妙对视一笑,同时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对此蔡青湖只是眯眼微微一笑,坐在两个孩子中间,两个孩子瞬间乖巧的钻进她的怀中喊娘亲。
这让青妙和乔红鲤赶到一阵挫败感,魏一一和青妙除了拌嘴吵架就没有任何母女之间该做的事情,到是对蔡青湖粘的不行,至于魏不饱,这小家伙机灵的很,知道讨好蔡青湖就可以不用做功课和扔尿布,一口一个娘看的亲切的不行。
蔡青湖已经在魏家所有人默认之下坐上魏家主母的位置,这也顺了几个女人的心,晴儿喜欢在勋贵之间游走,曲卿玄喜欢忙碌赚钱,青妙心中只有魏玖,至于乔红鲤,她喜欢不操心做阔太太的感觉,同时也对胭脂那边很上心,这当家做主的也只有蔡青湖了。
魏家夫人抬起双腿搭在茶几上,拍了拍两个孩子的脑袋,微笑道。
“西瓜,带着弟弟下楼,找你二姨练棋去,不许偷偷跑出去。”
两个孩子恭敬的谢过娘亲后手拉手下了楼,孩子走了,蔡青湖放浪大笑。
“怎么?生孩子了不起了?和姐姐闹你们还嫩了一点。”
青妙冷哼一声不语,乔红鲤微微轻笑。
“是啊,毕竟姐姐比我们多吃好几年的盐呢!”
蔡青湖脸色不变,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斜视乔红鲤。
“这话你和卿玄说去,看她揍不揍你!”
乔红鲤遮嘴笑了笑,和蔡青湖开这个玩笑可以,但是曲卿玄那边,除了蔡青湖,剩下的没有不怕的,她不超不闹,干脆断了月钱,以前晴儿和她吵架的时候,这位夫人只是微微一笑,硬生生断了晴儿三个月的月钱,魏家钱不过魏玖手,晴儿三个月看着白玉宫的香水和衣服流口水,最终是扛不住了压力,乖乖去道歉。
之后她还感叹过,这没钱腰杆真的不硬气啊。
魏家二楼是不准家仆上楼了,几个女人的卧室也都在二楼,蔡青湖十分不淑女的掂着让所有女人都羡慕的双腿,卿玄的身高只比蔡青湖矮了一点点,可这腿真的没办法比,不比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差距,后院的那位菩萨腿也不短,只不过没有蔡青湖的白,也没有她的嫩。
最重要的是魏玖钟情的就是腿。
两个女人看着这一双修长完美的双腿咽了一口唾沫,见此蔡青湖哈哈大笑,毫无淑女可言。
“别羡慕了,姐姐这腿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才换来的,小鱼儿,今年你家人不来魏家过年了?”
乔红鲤犹如一只炸毛的小母鸡,怒视蔡青湖
“我不是小鱼儿,我是一条锦鲤,漂漂亮亮的锦鲤。”
“锦鲤不还是没有腿么?”
“他们不来,青鱼刚回来,要在家里过年,还有听吴王妃说,今年吴王殿下不回来了。”
“嗯!的确不回来了,青妙你没事统计一下今年来家里过年的人,年夜饭分两桌,主桌一张,剩下的分配次桌,你别眼睛盯着魏玖了,只要他不去刺激宋子官就没事儿。”
蔡青湖对着回到窗前的青妙无力喊道,后者转过身微微笑道。
“晚了,他已经招惹了,名单我去统计,到时候能上主桌的人应该不少,刘金武和左旋上主桌?”
“我没意见,我下楼去看无良了。”
蔡青湖起身就走,却被两女抓住手臂按在沙发上,理由简单,换一件衣服。
第六百零七章 给我脱鞋
蔡青湖换了一套衣服,棕色貂皮小马甲,下身搭配一条黑色面裙,当她刚刚下楼的时候,发现一楼客厅多了两个粉雕玉琢的瓷娃娃。
穿着红袄白边的小姑娘等着一双水灵灵大眼睛不断的四处张望,眼神带着丝丝恐惧和浓重的好奇,一双手始终没有离开身边七八岁男孩儿的衣袖,蔡青湖见到这个小姑娘就打心眼里喜欢,用魏玖的话就是太可爱了。
而另一个小瓷娃娃身着华贵,穿着白玉宫今年刚推出的白色童装小风衣,头上戴着一顶红色圣诞帽儿,加上一双鹿皮马丁靴,这个小姑娘的胆子不小,此时正窝在沙发上吃着零食,她的身边坐着李婉顺。
两个小姑娘都是美人坯子,她们年龄虽小,却已经能看出气势,红袄胆小的小姑娘软弱可爱,小风衣姑娘大胆,小小的年纪就能看出一种妩媚的气质,和魏玖的大徒弟有几分相似。
客厅中的四个人发现了蔡青湖,李婉顺起身喊了一声嫂嫂,另一个男儿躬身施礼。
“李象见过婶婶,这是家妹李医,小字锦枝,锦枝快叫婶婶。”
这一对儿兄妹正是岭南而来的李象和李医,至于李婉顺身边的小姑娘不言而喻。
小锦枝在李象的身后露出半个脑袋,摇着嘴唇酝酿了半天才走出一步,恭恭敬敬的弯腰行礼。
“锦枝给婶婶拜年。”
小锦枝话音刚落,坐在沙发上的小姑娘跳下沙发,同样行礼。
“婶婶好,我叫郑嫦娥,小字倾城,我娘带我来的,此时应该与衡山王妃去宫中见陛下了,我便和小姑姑来府上叨扰。”
蔡青湖看着两个小姑娘哭笑不得,这完全是两个极端的性子啊,一个柔弱,一个强势。
郑家的小姑娘她知道,魏玖和她说过郑子墨的闺女和魏不饱定了娃娃亲,对于小锦枝,她了解很少,李象见婶婶微微皱眉,连忙在怀中拿出一封信。
“婶婶,这是我父王要我交给九叔或是您的信,说您看了信之后一切都知晓了。”
说到此李象有些尴尬,小声在道。
“入府的时候九叔和四叔躲在墙角不知商量何事,晚辈未曾敢上前叨扰。”
蔡青湖接过信,不急打开,走上前在两个小姑娘脸上各捏了一下,郑家小姑娘仰头娇憨嬉笑,而李承乾的小闺女的大眼睛已经布上水雾,蔡青湖无奈笑了笑,坐在沙发上打开信,看过之后她笑的更无奈了,这李承乾是怎么想的,信中说明知晓魏不饱和郑家小姑娘定了娃娃亲,信中的意思是在让魏不饱定个亲,就是他的小闺女李医。
蔡青湖抬起头看向李象,李象尴尬的点了点,然后在打量这两个小姑娘。
一个柔弱,一个强势。
如果说小锦枝会被郑嫦娥欺负,蔡青湖肯定不信,她看人很准,不然也不会选择了魏玖。
弯腰在茶几抽屉里面取出两个红色小荷包分别递给两个姑娘。
“过年了,红包要收好,至于李象和婉顺,你们两个大了,找你们叔叔和哥哥要去,巨蟹!去把魏不饱这个小孽障喊过来,算了!别喊了,给锦枝和倾城准备两个房间,就三楼魏不饱的房间吧,让他睡一楼的房间,反正玄策和仁杰也不回来,你们在家里随意,我去找魏玖。”
这突然就多了两个儿媳妇让蔡青湖有点头疼,这孩子才多大?而且看郑子墨和李承乾的意思是不准备把闺女领走了,这是要寄养在魏家,家里多了两个孩子不是问题,问题是两个!
在后院建造的研究室中找到了魏玖,见到魏玖后详细的把事情说了一遍,结果魏玖歪着头看着蔡青湖,轻声道。
“你操心啥?多个儿媳妇就多一个,该头疼的是我儿子,好生照顾两个孩子就是了,不就是多了两分月钱,让她们两个了解一下魏家规矩,然后放养就是了,先说好了,规矩和咱们一样,不分大小,全凭能力,媳妇我和你说个有意思的事儿袄,宋子官失恋了,哈哈哈哈,可笑死我了。”
“魏无良!你在笑我割了你的舌头!”
宋子官的声音在屋顶传来,魏玖无声大笑,蔡青湖坐在火炉前无奈摇头,这怎么就像个孩子一样。
客厅中只剩下了两个小姑娘,李象去找魏一一了,婉顺则去找魏寺了解医学的事情,小锦枝窝在沙发的角落,双手捧着一只梨子小口咬着,小倾城躺柜躺在沙发上,她斜视这个胆小如鼠的李锦枝,片刻后冷笑道。
“李锦枝,帮我脱了鞋子。”
李锦枝吃梨当做没听见,这让在家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郑倾城很不满,做起身子再次喊道。
“李锦枝,我和你说话呢!”
“你不用喊,我不聋。”
小锦枝看都没看小倾城,继续吃梨,这一幕让骄傲的小倾城难以接受,咬牙低沉道。
“我让你给我拖鞋。”
然后李锦枝又不开口了,仿佛没听到一般,安静吃梨,本想给李锦枝一个下马威的小倾城就感觉打了人两拳都打在了棉花上一样,上前夺过李锦枝手中的梨子,李金枝眼光瞬间湿润,抬起袖子擦了擦眼睛,轻声说了句,喜欢吃就给你,然后拿出红白数着里面的铜钱。
郑倾城彻底被激怒了,跳下沙发走上前,皱起小眉头。
“这几个钱更干什么?只不过是一个新年彩头而已,你真以为能花?”
李金枝把铜钱装进红包里,然后揣进口袋,看向郑倾城,小声道。
“你会弹琴么?”
郑倾城一愣,这小姑娘是个傻子不成?她昂起头,傲慢道。
“我不需要会,我可以让下人给我弹。”
小锦枝点了点头。
“我会!”
郑倾城报以冷笑,小锦枝继续道。
“你会画画么?”
“下人给我画。”
“我会!你会背诗么?我会!你会打扫房间么?我会!你会去抓蝈蝈么?我会!你会写诗词么?我会!我会古筝,吉他,架子鼓,二胡,吹箫,你会么?我能话水墨画,你会么?我起床不需要人照顾,你会么?我可以自己洗手帕,你会么?我可以自己吃饭不需要人照顾,你会么?郑嫦娥,你什么都不会,你拿什么和我比?”
小倾城愣住了,看着眼前这个比她还小半岁的姑娘,小锦枝不理会她的愣神儿,夺过半个梨子坐在沙发上。
娘亲说过,以后没有人可以在打她了,也不会有哥哥保护她了,她要勇敢,要坚强,不能哭,不能闹。
小锦枝看向小倾城,清脆道。
“给我脱鞋!”
第六百零八章 不死不休
两个聪明又早熟的人儿注定不会让魏不饱过于寂寞,晚饭桌上,魏玖一众大人一桌,魏家的孩子们一桌,小锦枝抓着勺子大口吃饭,很干净,小倾城则是十足的高贵典雅,两个丫头就是两个极端。
陪着孩子们一桌的一乐给两个新来的小姑娘夹菜,小锦枝会抬起头咽下嘴里的饭菜,柔柔的道一句谢谢,小倾城则毫不客气的眯起眼睛喊一句好吃,随后两个小丫头对视一眼。
她们两个的身份很近,小倾城是汝南的闺女,身体里流淌着皇家血脉,至于小锦枝则是地地道道的皇孙。
魏不饱坐在两个小丫头的中间,他慢慢的发现了一个问题,小锦枝每次夹菜的时候,小倾城都会蹩脚的用筷子捣乱,三个孩子的胳膊就这么长,导致魏不饱不敢去夹菜,生怕被牵扯着抢菜的斗争中去。
大人们懒得理会孩子间的事情,饭吃到一半的时候,苏瑾就被王稚和蔡青湖拉去二楼讨论新衣服和香水的事情了,桌上剩下了几个男人,魏玖看了一眼李象,轻声道。
“李医留在府中,你留在长安还是回岭南。”
李象选择了后者,他的意思是想去皇家学院上学,这个提议被魏玖拒绝了,有意让他去洛阳的军中历练一番,李象没有拒绝,之后魏玖问了一嘴关于高句丽渊盖苏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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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句丽大对卢府中,渊盖苏文身着铠甲,手中握着一柄流淌着鲜血的刀,他的面前是对他忠心耿耿的部下,文臣武将共计二十余人,已经不弱于高建武的朝堂了,两人算是彻底撕破了脸皮,一场鸿门宴的失败让高建武损失了威信和忠心武将。
如今马上就要过年了,高建武再次提出要渊盖苏文入宫出席新年之前的最后一个晚宴,给今年的高句丽画上一个圆满的记号,渊盖苏文答应了,他准备给高建武的人生画上一个句号。
他认为晚宴的时候是他最好的机会,高建武设了一场鸿门宴让他赴死,结果不仅失败还被渊盖苏文杀了人,抓住了把柄,这对于渊盖苏文来说是天时。
而让他入宫去出席晚宴,这是距离高建武最近的一次机会,这是地利,人和则是如今高句丽百姓纷纷呼吁大对卢是天神转世,是来就他们脱离于水火的,事实上渊盖苏文的确做了这些事情,医院的出现让高句丽的死亡率降低到了历史最低,推出经商务农,他花钱买下种子无偿的分发给穷苦百姓种地,出钱赈灾等等等等,他是大对卢,有资格去做这些事情,而且不在国库中拿一文钱。
渊盖苏文在拿到了魏玖给的一百万后成功让百姓倒戈于他,至于勋贵家族,他无需示好,屠刀足以让他们沉浮。
妇人之仁。
这四个字不会出现在他的字典中,他需要的忠诚不是信任,而是恐惧。
同时他也是个头脑十分聪明的人,魏玖给他的一百万他深知这钱就是用来让他和高建武对抗的,而结果大唐会以镇压叛乱的方式对高句丽出兵,打仗他不怕,就算如今大唐强大能如何?隋朝三攻高句丽虽然说有消耗世族豪门的嫌疑,可毕竟还是失败了。
大唐没有绝对把握击败高句丽,如果想要有十足的把握,那就是先杀掉魏无良,可惜失败了。
这柄刀上的鲜血来自于唐人的脖颈,是一个王爵派来的人,有意在策划一场刺杀魏无良的机会,这一次渊盖苏文拒绝了,他本就不喜欢这些阴谋诡计,第一次是迫于无奈,他还需要一些钱,如今他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只等高建武死亡即可,为何还要涉险去杀魏玖?现在还不是时候,眼前高建武才是重中之重。
为何杀人,不过是因为那个王爵欠了渊盖苏文一条人命罢了。
“晚宴我会一人入宫,剩下的事情需要你们去做准备,王宫渗透如何了?”
高句丽武将高延寿起身开口。
“回大对卢,已经渗透大半,禁卫统领有三人愿意臣服,这几日末将会去在做渗透,绝不会坏了您的计划。”
渊盖苏文淡淡点头,拿出手帕擦去刀上的血迹。
渊盖苏文已经认为上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魏玖有一个鬼才的脑袋,却不是将才,且多灾多难,那禄东赞的确很厉害,计谋,治国或是统帅,可他不会武义,而渊盖苏文,将之大才,武义高超,懂得治理国家,却是懒得去算计那些阴谋诡计。
刀归鞘,叹了口气。
“高建武的嫔妃哪些相貌出众一些。”
此话一出,房中人脸色均变得怪异,这还未曾成功,就已经惦记上了嫔妃?这是否有些太过于急切了?高延寿讪笑挠头。
“大对卢,那容嫔不错,双十之年,您若是喜欢....”
噌!
那归鞘的锋利瞬间斩断高延寿的发髻,这高句丽武将还未会神儿,渊盖苏文冷声开口。
“功业为城,我怎会垂馋宫中嫔妃,就算功业有成,嫔妃也会交由新王赏赐,至于我询问此事是欠了那魏无良一个的女人,自然要挑选好的送过去,高建武可还没有没出阁的闺女?如果没有,就去新罗,倭寇抢一个过来,记得要完璧之身交给魏无良,应人之事,必做之,以免被人落了把柄,你们可懂?”
官员们纷纷点头,高延寿更是连声称是,不断的点头。
“都散了吧。”
官员前后离开,渊盖苏文望着窗外的风景,站的有些低了,竟然连小小的高句丽风景都看不全,他要谋反,他要学天可汗夺皇位,学习曹操挟天子,令诸侯,等高句丽成长到一定的高度之后,应该就能看看江南的风景了吧。
渊盖苏文打了一个响指,一个身着白衣满身血痕的女子被带入了前堂,这女人看向渊盖苏文时满眼都是仇恨,可渊盖苏文却是丝毫不怒,起身走上前捏住女人的下吧,淡笑道。
“如果不是那一次刺杀魏无良,我无法想到与我同床共枕的女人竟然是魏家的奸细,我很早就怀疑过你,你若是隐忍不发,我可以让你安稳度过这一辈子,吃饱穿暖,享受侍女的伺候,或者为我生下一个孩子,难道说我渊盖苏文对你,不如那魏无良对你们的残忍虐待?”
渊盖苏文说的是唐话,女人愤怒的眼神突然变得嫣然,轻柔开口。
“与你同房时,妾身脑中只有侯爷的模样。”
姑娘说都是高句语,十分熟练,丝毫不生疏,如果不是确认了这个女人拿刀深夜刺杀他,他绝对不会相信这个操着一口流利高句丽语,精通高句丽各地习俗的女人是那胭脂中的人。
渊盖苏文叹了口气。
“我府中还有多少你们胭脂的人,高建武身旁是否有,如果你让她们全部忠心于我,只需要将收到的消息叫出来,我不会让你们判赔魏无良,如此我饶你一命,你还是尊敬的大对卢府小夫人。”
她很漂亮,在整个府中,甚至王城无人不说这位小夫人与大对卢郎才女貌,天地之合。
女子笑了,面若桃花,一笑如春风。
“对卢,您可知晓胭脂,一抹胭脂奉一人,可毁,可弃,不可易手。”
渊盖苏文轻轻的抚摸女子的脸颊,看着她满身的伤痕,柔声问道。
“疼么?”
女子要紧嘴唇。
“不疼!”
“我疼,我本等我为王,立你为妃,哪怕今日你欺骗于我,我也会饶你一命,松绑!”
一杯酒出现在女子面前。
烈酒入喉!女子嘴角流下鲜血,伸出双手环绕渊盖苏文的脖子,柔声道。
“夫君,我怀了你的孩子。”
这一日!
整个王城医院医生全部聚集大对卢府中,渊盖苏文断剑四柄。
这是他收到最好的,也是最难忘的新年礼物。
第六百零九章 狗咬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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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盖苏文这个年注定是过不好的,他亲手杀了他还未出世的孩子,如此也注定了他和魏无良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地步了。
相比于这位高句丽大对卢,吐蕃前大相禄东赞的生活滋润。
吐蕃一处深山,禄东赞坐在房间中的火炕上,火炕烧的滚热,身边的火盆上暖着一壶青稞酒,桌上一只鸡,这是他的午饭,禄东赞被魏玖狠狠的算计了一次,最终导致医院失败,公主未能赢回,而且还被朝中官员弹劾他有二心。
松赞干布不得不罢免了他大相的官职,禄东赞一身傲骨,拒绝了其他官职,离开朝堂,带着家眷隐藏在这僻静之地,家中妻女在城中,他与老仆在山中。
冬日风雪不断,雪花轻轻飘落在院中,两只灰色小狗在雪地中打闹。
一根鸡骨头扔出,两只小狗顾不得嬉闹,开始争夺这跟骨头,禄东赞小口抿酒,淡笑着看着院中的场景。
远离朝堂,隐居于此,这些年心中的戾气和压力早已经消失不见,如果说以前的禄东赞是轻刀有刃,那么他现在便是重剑无锋,他离开朝堂,朝堂中还流传着他的传说,因为有人去了大唐与医院提出合作,那边给出的回复很干脆,别让阿猫阿狗来此,让禄东赞过来谈。
老仆端走了火盆,蹲在外面的灶台前烧柴,这种宁静的感觉很好。
突然!画面因为一个身着华贵王衣之人打破,这人年约四十,推开木头栅栏,禄东赞还不等开口的时候,老仆已经出了们,把两只狂吠的狗撵回了狗窝中,走进房间的只有这一位年轻人,他摘下堆了积雪的帽子,脱下了大衣,拖鞋鞋子坐在炕头,这个男人从入门开始就等着禄东赞,可惜这位前大相一直在憨笑,丝毫不在意这目光。
年轻人夺过他手中的酒杯,一口饮尽,冷哼道。
“躲在这里有意思?如果不是在城中发现了你妻女的踪影,还找不到你藏在这里,你倒是过的自在,还有心思饮酒?”
被呵斥的禄东赞也不生气,呵呵笑道。
“不饮酒作甚?草民有心领兵作战,可某人不给机会啊,谁让咱没给人家带一个公主回来呢?”
年轻人一脚揣在禄东赞膝盖上,笑骂道。
“说我便是说我,不用这拐弯抹角的讽刺我,朝中官员弹劾你,你让我如何?谁让你愚蠢被那魏无良骗的体无完肤,躲在这里是被骗怕了?”
这人正是吐蕃的皇帝,松赞干布,一个陛魏玖还要小一岁的男人。
他一直是吐蕃百姓口中的神话,他的作为丝毫不弱于大唐的李二,甚至说任何一位皇帝。
马上就是新年了,他有些想念这位与他一同打天下的臣子。
禄东赞轻声摇头。
“不会被骗怕了,怕忍不住在去反击,现在想想也好,让那魏无良给我长了一个教训,以后啊,可不能相信他了,倒不是说我不如他,而是没想到一个堂堂国侯竟然会用着下三滥的手段,还有!您手下不是还是有吞弥桑布扎,支赛当汝恭顿,娘赤桑扬顿他们三个么?你就莫要再劝我回朝堂了。”
松赞干布又踹了禄东赞一脚,撇嘴咒骂。
“别提这三个家伙,让他们想办法去对付魏无良,结果谁都不愿意去。”
“是啊!他们担心步了我后尘,那魏无良说实话的确是个人才,想要对付他,要么以绝对的实力碾压,要么便是与他一样没有底线,当时不知他竟然是这种人,着了他的道,医院现在发展的如何了?”
禄东赞提起了医院,这是他用心背负骂名换来的成果,提起了医院,松赞干布稍稍有点骄傲。
“哼,没有他大唐吐蕃便是没有人才了?医院发展的很不错,现在想想,为了一个女人差点毁了百姓的性命,实属是有些儿戏了,最近收到了个消息,魏无良和高句丽的渊盖苏文发生了点矛盾,估计用不了几年就会撕斗在一起,他们两个差不多都是各国推出最优秀的人,估计大唐的那位陛下也是想看看这魏无良是真的鬼才,还是那渊盖苏文是个将才,如此我便是想,鬼才和将才均已经展露头角,我们吐蕃的人才为何甘心隐居再次呢?”
“不去!”
禄东赞很干脆,十分直接的拒绝了松赞干布,吐蕃皇帝也不生气,喝了杯中酒后下地穿鞋,走出院子的时候轻笑喊道。
“禄东赞啊,有招一日魏无良和渊盖苏文的名声响彻天际的时候,你可别哭着来找我给你机会奥。”
望着松赞干布离开的背影,禄东赞的双手微微有些颤抖,他心中那颗早已经被魏无良种下的种子此时因为松赞干布的一句话发了芽儿,咒骂了一句无良主子,躺在炕上发呆,禄东赞已经很久没有关系这些事情了,可开始思考魏玖和渊盖苏文之间的矛盾。
那魏无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一个医院把各个国家玩的那叫一个凄惨,天竺的暴乱还在继续,他被官员弹劾丢了大相的位置,那高句丽呢?在思考渊盖苏文这个人,天生反骨,面向凶残不言苟笑,是个一个很有手腕的家伙,难道说是魏无良设计让渊盖苏文反了?极有这个可能,高句丽一直是大唐的一块心病,新皇旧帝都想吞下这个小国,如果渊盖苏文反了,那么他这个王位来的名不正言不顺,大唐自然有道理出兵去攻打。
如果魏无良在把渊盖苏文玩死,那么高句丽就没有可用的人才了,说不攻自破有些过了,但是绝对会轻易拿下,在或者就是松赞干布所说,两人将争夺一个天下第一,禄东赞坐起身字,拿出笔开始图画,不会一个人脉图出现了在面前。
最高处是李二和松赞干布,李二下面是禄东赞,高建武和渊盖苏文之间有一个相互箭头,在魏玖的左边是李承乾这位极有可能成为皇帝的人,之后便是大唐的官员,厉害关系吧标注明显。、
如果大唐灭了高句丽,那么契丹也会在此时覆灭,百济和高句丽是盟友,存在的可能很低,新罗和倭寇已经臣服大唐,天竺自保苦难,那么大唐剩下的敌人只有两个,东突厥和吐蕃,东突厥现在自称臣子,大唐在东方,北方,南方没有敌人之后,剩下的就只有在希望的吐蕃了。
等着渊盖苏文落败?
不行!
不能让魏无良成为天下第一,也不能让他太过于自在潇洒。
禄东赞突然想起院中两只狗争夺骨头的画面,脑中不由的把魏玖和渊盖苏文比作成了这两只狗,可随后想想他坡口大骂。
“老子被狗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