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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日兔十二     贞观首富txt下载     贞观首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二章 离宫

    这就要杀人?魏玖在不懂也知道这仗刑的意思,这是来大唐距离死人最近的一次。

    人命在这个时代就这么的不值钱?打碎了一个火炉烫了手,差点被踹死还不够?

    侍卫在立政殿门前冲进来,拖起躺在地上面色灰死的宫女便要带走,魏玖心一狠,要紧牙关开口。

    “且慢。”

    入殿的侍卫紧紧停下片刻,随后继续拖着那侍女走向殿外,魏玖起身追上侍卫,瘦弱的身体挤开壮硕的侍卫,此时魏玖已经豁出去了。

    他心里计算的很明白,他这般做的后果很严重,但不至死,受点皮肉之苦他还能坚持。

    同时心中有些自责,如果他不来,今日就不会发生这件事,李二不开口,侍卫便不敢停。

    李二饶有兴致的看着魏玖与侍卫抢夺这个宫女,在四人撕扯的走出门槛时,魏玖再次转头对李二大吼。

    “陛下。”

    这一声带着哭腔,魏玖实在不忍心看一个十**岁的姑娘被活生生打死,这是多么操蛋的时代啊。

    李二冷哼一声,一脸限期的看着魏玖。

    “娘们唧唧的,哭甚?”

    “不是哭,陛下!她们宫女不就是打翻了一个火炉嘛,收拾干净就好了,为何一定要她们死,她们虽然身份低贱,但也是人啊。”

    被拖出门槛的宫女哭出了声音,两个侍卫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李二却没有这般轻易揭过此事的意思,站起身脸色带着怒气沉声道。

    “收拾干净便好?人这一辈子会犯很多错,难道任何错误都可以补偿就可以?朕没事整理国事,深夜入睡,她们却不知伺候朕脱衣,天未亮便起,这几日的洗脸水都看不到,她们眼中可还有朕?”

    不等魏玖开口,长孙已经走到了殿中跪下。

    “是臣妾的过失,还请陛下责罚。”

    长孙下跪,李二的心瞬间便软了,但却没有任何动作,这的确是长孙的错,魏玖却没有这般认为,低头小声嘀咕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李二眼睛一立,抓过茶杯砸向魏玖,魏玖侧身躲过,李二更怒,上前便是一脚。

    瘫软的躺在殿中,双手捂着胸口苦笑道。

    “陛下,在您面前真是锻炼小九的抗击打能力,今日小九与晴儿来就是为了宫女之事,太子殿下见宫女整日神情恍惚的模样,便插手调查了一番,结果却是宫女无错。”

    “你的意思是朕错了?”

    “没!哪敢啊,只是听闻陛下今日在收尸骨送回各家,皇宫里的宫女不说过万也有几千吧,更有家中父兄为陛下征战沙场,她们的父兄为陛下打江山,战死沙场,立下战功却无人得知,埋骨他乡,现在好了,您不但不领情,不祭奠他们,还要杀了他们的妻妹,陛下英明啊。”

    最后一声揶揄彻底惹恼了李二,抓过一把椅子就要砸死魏玖,长孙见此大惊,连忙起身安抚李二,同时狠狠瞪了一眼魏玖。

    “滚去沏茶,晴儿也去。”

    两个家伙连滚带爬的离开立政殿,举着椅子的李二看着那哭泣的宫女叹了口气,在长孙的搀扶下坐下,眉头却是紧紧皱着。

    他忽略了这一点,本以为收尸骨送回家中是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却忽略百姓的悲伤,离家多年未有消息,最后收到的却是一份尸骨,让人如何不悲伤。

    家中死了人,谁的心能不受侵扰。

    此时打翻一个火炉的事情在李二心中不再是错,而表达出了一股浓浓亲情。

    过了很久很久,天快黑的时候魏玖才端着茶水回到立政殿,李二见到他就来气,冷哼一声不做理会,魏玖嘿嘿笑道。

    “陛下,娘娘,这茶已经要喝清淡的,老爷子天天喝那猪油汤看着都腻,哪还能叫茶了,您尝尝这抄茶,忙了一下午呢。”

    “滚蛋。”

    李二身手躲过茶壶,对着魏玖的屁股就是一脚,魏玖揉着屁股离开了立政殿。

    当晚,李二召集了宫中所有宫女,第二日也有宫女离开皇宫回家去祭奠父兄,还听说李二给她们鞠躬行礼了。

    这些事是李承乾说的,魏玖也没当回事,只要李二别发火,他就能活的安稳一点,但是总在宫中不是个事,魏玖再次去立政殿求见了长孙,十分巧合的李二又像一个山贼一样斜靠在椅子上。

    没有皇帝的一丝丝端庄威严,透露这一股浓烈的匪气。

    魏玖跪在殿中,恭敬道。

    “小九今日来见皇后娘娘有一事要提。”

    长孙点头,魏玖继续。

    “娘娘,崇文馆均是皇家的龙子龙孙,而小九只是泥坑里的一个泥鳅,始终厮混在崇文馆难免会影响了龙子龙孙的学业,而且在崇文馆这段时日子里,小九发现自己就是一根不可雕刻的朽木,上不了饭桌的狗肉,时间久了难免会辱了皇家教学的名声,所以小九想离开了。”

    不等帝后开口,魏玖继续道。

    “小九知晓陛下皇后的好心,更不嫌弃小九低贱的身份允许与太子,吴王殿下交好,厮混在宫中毕竟不是长久之事,太子,吴王殿下,魏王殿下不用去因为生计而操心,因为他们有一位强大的父亲与贤德的母亲,可我没有,我要为了每日能活的安稳而去努力,厮混在皇子之中,为难了他们,也作践了自己。还请陛下皇后放小九离宫,这段日子的恩情小九磨齿难忘。”

    长孙没有开口,李二却是嗯了一声,听不出他的情绪。

    魏玖双膝跪地,叩首跪拜。

    “小九此生不忘娘娘的教导,告退。”

    起身离开,走出立政殿时还不忘回头对李二嘿嘿一笑。

    “也会怀念内您的。”

    自由了啊,不用在来宫中受折磨了,可心里却没有任何开心的意思,其实魏玖喜欢在宫中的日子,但他还要为了自己的人生去奋斗,他的身份毕竟只是一个贱民,混在皇子中算什么事?

    一路走出皇宫,没有与李纲打招呼,又不是一辈子都不回来了。

    立政殿中,长孙轻声叹了口气,柔声道。

    “陛下,不知为何听了魏玖的话,臣妾心里有些发堵,恪儿与青雀与他年龄相仿,青雀每日还在与您撒娇,魏玖却已经开始为了生计而奔波。”

    李二喝着魏玖研究出的清茶也是叹了口气,随后笑笑。

    “这也是朕为何屡次纵容他的理由,朕十六岁上战场杀敌,这小子过了年才十四,虽然不上战场,但经商哪有那般容易啊,魏玖的心智成熟,十三四岁的外表却有这而是二十三四岁的心智,不要刻意去约束那三个孩子。”

    “臣妾知晓了。”

第六十三章 新时代女性的养成计划

    不再入宫让魏玖的时间腾出来了很多,最近这一段日子所有人都知道他忙,踏云酒楼有裴虞与苏老哥两人打理,而且说酒楼已经成型不需要在去操心了。

    平康坊这边只能等时间,在所有青楼妓院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开始重金收购酒楼,姑娘与街道。

    魏玖没打算在正当行业中赚钱,沾染灰色地带的生意才能让他快速变得富裕,而且以后长安的青楼生意会被他垄断。

    温柔乡的老鸨子现在是彻彻底底的当放弃了,整日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勾搭勾搭面首,买点胭脂水粉,曲卿玄对她不错,因为有些原因她也不敢造次。

    二楼角落了一间房间,这房间被曲卿玄下令除了她与魏玖,任何人不可以进去,所有人都以为是两人缠绵的地方,可曲卿玄去了多次后众人发现,她还是处子。

    如此一来众人对这间房间变得十分好奇,李泰曾有一次想要偷偷摸进去,被李恪揪着衣领拖走。

    房间内空着一面墙,墙上被耍了白漆,而白漆之上则是密密麻麻的人名,名字见连着线条,这是魏玖在这个世界的人脉图,盟友与仇敌,人与人之间关系,在任何事情的用途都有了详细的解释。

    右手牵着柔夷上游走,另一只手指着墙面轻声道。

    “记住这个人脉图,以后你能用得上,崔羼是盟友,只要有利益他可以做一辈子的盟友,而且不用担心他反咬一口,记住莫要去交心,在上面的四个人,崇义实心去交,他会把你当做弟妹,但你莫要当了真,拿捏好尺寸。怀玉这边倒是真可以把他当做自己人,他是一个金子,只不过还在土中,李恪是与你合作对象,你们两个相敬如宾就好,不要在背地里耍小手段,你不是他对手,至于李承乾你不用理会,交给我。”

    曲卿玄点头,但眼中带着几分迷茫,她从未想过这么多,更没有接触过,难免有些吃力。

    魏玖的爪子已经不安分了,但她她投入的太深了,稍稍一用力,曲卿玄已经惊呼,整张脸红的不行,媚眼如丝但却没有反抗,任由魏玖搞怪。

    当然他也没有得寸进尺,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他么的现在这发育的飞机都不能打。

    “你不用此时就背下来,人脉图会不断扩大,或是缩减,例如墙上的那一只鸟,他是变数,我今日先与你说说。”

    曲卿玄点点头,打掉了魏玖的爪子脸色恢复正常,魏玖指着人脉图再次道。

    “没事的话别宅在这里,可以去找裴虞,别想着你们两个之间的身份有差距,屁都没有,再过三年裴家就会落魄,等到裴寂死了,裴家也就彻底衰败了,你如今如何待她,为来便如何待她,不巴结,不怜悯,裴虞对我有伯乐之恩。”

    “踏云酒楼的厨子丫头们不是你管辖之内的,你不用给他们笑脸,也不用去管他们如何,只是别被他们踩在脚下。”

    “如我不在,平康坊出事落魄,惋溪可陪你痛苦,浣怡必叛,如何处置你自己衡量。”

    “崔洛那边你心里有数就好,不要给他任何咬你的机会,暂时我动不了他,他也只能在背地里耍些手段,但是长安毕竟不是他的地盘,在这里,我稳压他一筹。”

    “长孙冲这个人你见过,我看不透他,他示好你便接着,日后我会还给他,不要刻意去接近讨好任何人,你如今的身份不需要去做这么多。”

    “苏家父女与我关系复杂,但可以算是我亲侄女,你能让她甘心喊你一声小婶婶,你以后的路会很好走,虽然咱们是贫民百姓,但我无法保证日后不会在出现别的女人,你可以强势,可以作为新时代女人代表,但是你别丢了你那份温柔和恬静,如果丢了这些,你的优势将消失的一干二净,只能作为一个赚钱工具。”

    “明年李承乾会欠我一份天大的人情,到时候他会除掉流连家,也就是李元景的生意,这件房间你可以偶尔带惋溪浣怡来看看,给她们说说,形成一股震慑的意思,让她们停下手中的小动作,慢慢消化着,我出去看看,那只鸟似乎对着房间十分好奇,对了,尝试写一下日记,我会坚持。”

    魏玖走了,剩下一个满身被汗水湿透了整个背脊的曲卿玄,魏玖口中的人名她也有听说过,但是没想到这辈子竟然能与他们打交道,甚至平起平坐。

    给曲卿玄讲这么多也有魏玖的意思,二十岁的女人在这个时代算老姑娘了,但对魏玖来说她还年轻,未来又很大的发展空间,这是一个养成计划,只不过养的不是萝莉,而是一个可能成为未来商业巨头的姑娘。

    看着墙面的曲卿玄眼眶突然湿润,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擦干眼泪红着眼睛唤来惋溪浣怡,如今两个可以与曲卿玄姐妹相称的女人见曲卿玄红着眼睛,不免有些惊慌,连忙上前安慰,询问是否被魏玖骂了。

    曲卿玄摇头,指着那一面慢慢是字的墙,哽咽道。

    “我。。”

    我了很久说不出话来,惋溪浣怡两个心思灵活的女人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墙面,随后便柔声的安慰曲卿玄,惋溪对墙面的关系网没有任何兴趣,浣怡则知晓这些还不是她如今可以解除的。

    同时内心有些羡慕曲卿玄,也有些心疼。

    或许她们能感觉到曲卿玄的压力,但却不知有多少,魏玖给出的压力已经让曲卿玄有些喘不过气来。

    魏玖坐在楼梯台阶上,李崇义趴在身后的栏杆摇晃着一杯葡萄酿,咧嘴笑道。

    “给卿玄看了?虽然那关系网是咱们两个一起画的,但有很多地方我看着有感觉吃力。”

    坐在台阶上的魏玖叹了口气。

    “我只是和她说了一些表面的,也就是关系网的人与我的关系,其中错杂的关系还没有讲,另外我告诉他,如果丢了温柔与恬静,也就不再我认识的曲卿玄了。”

    楼梯底端的李恪紧紧搂着李泰不让他上楼,狠狠瞪了魏玖一眼。

    “我说魏无良,你真是够无良的,你这么一说卿玄咋不害怕?想卖出一步却有担心会忘记身后的脚印,你啊!折磨一个姑娘作甚?”

    “我也不想,我不会娶她,或是说这辈子我都不会成亲,另外看陛下的意思似乎想把我和晴儿凑一对,你认为卿玄在晴儿面前有反抗的机会?一个暴躁的像洪荒野兽,一个恬静的像一只猫。”

    几人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这时候李泰忍不住开口。

    “魏玖!咱们也算患难之交,那房间里可有我的名字?”

    “没有,与你患难个屁,你这伤敌自损八百的性子哪凉快哪呆着去,被忘了这平康坊丢了几成收益都是你的手笔。”

    在大唐赚钱难啊。

    晴儿!

    李二与长孙到底是计算着何事?

第六十四章 魏玖你不是人

    世间男子心中都有一场江湖梦,一个仗剑天涯的江湖情怀。

    可真正能做到这一点的少之又少,远了不说,就说眼前的在平康坊横七竖八躺着的几个家伙。

    魏玖连马都不会骑的家伙别说仗剑天涯,都害怕他拔剑把自己砍了,秦怀玉吃不了江湖的苦,再有李恪与李崇义,他们要是敢说去闯荡江湖,恐怕不能出城就会被人打断腿。

    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们心中的江湖情怀,有江湖就有酣畅淋漓的杀戮,刻骨铭心的爱情,天各一方较多,修成正果比较少。

    魏玖躺在桌子上咿咿呀呀的哼唱。

    笑叹词穷古痴今狂终成空,

    刀钝刃乏恩断义绝梦方破。

    路荒遗叹饱览足迹没人懂,

    多年望眼欲穿过红尘滚滚我没看透。

    自嘲墨尽千情万怨英杰愁,

    曲终人散发华鬓白红颜殁。

    烛残未觉与日争辉徒消瘦,

    当泪干血盈眶涌白雪纷飞都成红。

    不是很大众的歌曲,歌词中也没有太过直白的情爱之词,句句歌词中透露着一种繁华辉煌过后的苍凉与寂寥,多是表达着一种无奈,对过往的一种追忆。

    一首逍遥叹让魏玖哼唱出了一种十分悲凉的感觉,也不由的想起了前世的亲朋好友。

    其中一句歌词更是清晰的诠释了如今魏玖。

    命运自认幽默想法太多由不得我,命运的捉弄将他送来了这个时代。

    穿越时空。

    呵,多么幽默的四个字啊!或许这就是玩笑,一个无法拒绝的玩笑。

    魏玖继续咿咿呀呀的哼唧,距离他最近的李泰饶有兴致的听歌,细细品味歌词之后突然叹了口气,转过头对李恪努努嘴。

    “这曲这词有点意思,魏玖这家伙的确也有几分刷子,一般人还真唱不出这悲凉的意思,现在我真有点好奇他这十几年都经历了啥。”

    李泰本就对诗词歌赋这些东西感兴趣,而这歌的韵调与节奏他是第一次听,有些上瘾,有些小小的嫉妒,心中不断的安慰自己这词绝对不是魏玖写的。

    李恪十分出奇的没有反驳李泰的话,双手抱怀,闭着眼点了点头。

    至于李崇义与秦怀玉两人,他们对李泰一点好感都没有,同时也好奇魏王殿下的脸庞何时变得这么厚了,撵都不走。

    一曲落,魏玖转过头对众人笑了笑,对着站在二楼曲卿玄大声喊道。

    “姑娘,那墙面上的东西慢慢消化,教你唱几首小曲,以后或许能用得上。”

    魏玖在众人面前唱歌两次歌,第一次是死不要脸的戏弄李恪,第二次便是方才的逍遥叹,温柔乡的几人对魏玖在音乐的造诣也有了几分认识,有点小钦佩。

    听到喊声的曲卿玄回神儿,匆忙的在二楼小跑下楼,秦怀玉一脸坏笑的看着两人,曲卿玄则已经习惯了,他们时长会拿她对魏玖的温柔开玩笑。

    见曲卿玄不再像以前脸红了,秦怀玉带着一种灰败意思的叹了一口气。

    “哎!现在卿玄跟咱们混的脸皮都厚了,看来咱们当真是几个害虫啊。”

    口中说是害虫,脸上却带着骄傲之色,魏玖见此忍不住开口笑道。

    “别,你是害虫我们可不是,再说你就不能有点出息,非要做个虫子干啥?”

    “老子乐意。”

    “你爹还真不乐意,对了!你们谁会谱曲?准确的说除了崇义与怀玉,你们谁会?”

    两个被嫌弃的家伙丝毫没有羞愧之色,李崇义懒得搭理魏玖,不能揍还骂不过,秦怀玉则本来就不会,他不明白这有啥羞愧的。

    作为一个被长安甚至天下人不看好的纨绔,怕啥?你问我颜面是啥?

    滚蛋,不知道!

    谈起谱曲,疾驰而来的曲卿玄突然停下脚步,扭捏的站在魏玖面前低头看着鞋尖,不仅仅是曲卿玄,就连惋溪,浣怡也站的远远的低着头不敢上前。

    这倒是让魏玖有些惊讶,做起身子瞪大眼睛看着她们三个。

    “别说你们都不会?”

    三女呈小鸡啄米状,魏玖下嘴唇咬着上嘴唇,一种无力的感觉遍布了全身,抱着一丝丝期望再次开口。

    “那。。你们会看谱子么?”

    曲卿玄与浣怡后退一步,到是惋溪硬着头皮小声回答说能看懂一点点,这让魏玖稍稍有些欣慰,随后将目光落在李恪李泰的身上,李恪见此连忙开口。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中,歌是我唯一不会的,这玩意靠天赋,青雀倒是对这些东西有研究。”

    魏玖看向李泰,这一瞬间李泰知晓了自己的作用,态度那叫一个骄傲啊,鼻空差点冲到天上去了。

    看他这一副模样,魏玖十分嫌弃的撇撇嘴。

    “别,魏王殿下身份尊贵,咱请不起,一会让卿玄去坊里买一个,必须要买。”

    这一下李泰傻了,他没想到魏玖宁愿去买一个乐师也不愿意向他低头。

    沉吟片刻,干咳一声。

    “内个魏玖,本王知晓你们近来生活拮据,你本就是个穷人,踏云酒楼虽然赚了点钱,却被裴虞握着准备着下一个生意,温柔乡的积累被那个老鸨子吃的死死的,她是不会吐出来的,不然也不会同意将温柔乡让给曲卿玄,她吃分成,至于崇义与小。。三哥两人现在还到处借钱呢,父皇与河间王是一文钱不出,如果没算错,如今你们的开销是怀玉在撑着吧,魏玖你装大尾巴狼呢?一个乐师少说也得二十两银子,你用啥买?”

    被掀了老底的魏玖有些脸红,狠狠瞪了一眼李泰,咬牙骂道。

    “要你多嘴?”

    如今魏玖和以前不同了,他已经不再给李泰面子了,对付这小子就不能给他一点点脸。

    今日的李泰似乎不想这般轻易放过魏玖,撇着嘴继续道。

    “咋?在你家卿玄面前说你,恼羞成怒了?废话不多说,一日三餐要踏云酒楼的饭菜,你那书房让我观看一日,这乐师我做了,一会你在唱一遍方才的小曲,我给你谱曲,同意就去准备酒菜,不同意就自己买乐师,我就不信本王站在平康坊中大吼一声,不许卖乐师给温柔乡,你还能买的到?魏玖啊,我算是发现了,对付你这种没规矩的无赖,本王就得更无赖。”

    魏玖一阵气急,他还真拿李泰一点办法都没有,呼吸急促的指着二楼的书房,李泰嘿嘿一笑屁颠屁颠的跑上楼。

    不过片刻,一道怒吼在书房传出。

    “魏玖,你他娘的是人么?你画一只鸟就是何意思?”

第六十五章 虎父犬子

    在魏玖与李泰针锋相对,言语刻薄争吵时,秦怀玉悄悄离开了温柔乡。

    一身奢华的装束吸引人的视线,因整顿而停业的青楼姑娘们趴在二楼窗户,眼睛死死的盯着这位长安负有‘盛名’的秦小公爷。

    幻想着有一日能赢得小公爷的怜惜,一夜之间野鸡变神禽,落在翼国公府中的仙枝上。

    有放言挑逗者,也有眉目传情者,大唐的民风开放不只是说说而已。

    如果在以前,秦怀玉想都不想便会钻进去享乐一番,今日却只是淡淡一笑,叹了口气慢慢走出平康坊,步履缓慢,但却不停,负责来平康坊捣乱的将士们见其纷纷行礼称一声小公爷,秦怀玉报以还礼,十分自然。

    不理会将士们惊讶的神情,一路返回翼国公府,娘亲见多日未回的长子回家自然欣喜,虽不至于出门迎接,脸上的宠溺之色丝毫不掩饰,待秦怀玉入前厅时便以开始嘘寒问暖。

    银子可还够用?冷不冷?可与人发生争执?

    秦怀玉搀扶这母亲准备回答时,一道低沉的怒吼门外传来。

    “你这孽障还有脸回来?”

    听到这一声呵斥,秦怀玉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搀扶着母亲坐下之后转身看着在门外走进的父亲。

    大唐翼国公秦琼,字叔宝。

    对于这个天下皆以忠肝义胆,勇猛无双夸赞的父亲,他没有任何荣幸与自豪。

    ‘是叔宝家的孩子,长大后一定要像你爹一样’,这样的话在秦怀玉两三岁的时候变开始不断听人重复,可长大之后他感觉这不是在夸赞,因为没有人注意到他做了什么,不论他如何努力是白费,世人只能看到那个忠肝义胆,勇冠三军的翼国公,而他不论怎么努力都得不到人的注意。

    不论他如何努力,听到的夸奖都是说翼国公教育的好,不亏是秦琼的儿子。

    终于在他十岁的那一年,秦怀玉终于明白了,他所得到的夸赞全部都是来自有一个叫做秦琼的父亲,他不想因为有这样的父亲而得到夸赞,也不希望世人将他的努力归属与因为他是秦琼的儿子。

    自那以后他开始叛逆,不再练武读书,气走了教书先生,整日在长安打架斗殴。

    因为这样世人才能记住一个叫秦怀玉的孩子,而不是记住那个被秦琼教育如何乖巧的秦家长子。

    父子之间的争斗也在那个时候开始。

    直到如今。

    秦琼狠狠瞪了一眼秦怀玉,越看越生气,伸手就是一记耳光。

    “不学无术,宫中求学是多少家族子弟这辈子都求不来的,你却因此逃离家中数日,你还有脸回来?”

    挨了一记耳光的秦怀玉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自嘲一笑。

    “是啊,丢了翼国公您的面子,给秦家扣上了一个虎父犬子的名。。。”

    声字未出口,秦怀玉便在前厅飞出,落在园内的石板小路上,单手撑地,另一只手揉着胸口,一脸的自嘲。

    秦琼这一脚丝毫没有留情,脸色起的通红,指着秦怀玉坡口大骂。

    “孽障,我秦卿这一生光明磊落,不曾坑害陷害任何人,为何就有了你这么一个儿子,我秦琼愧对列祖列宗,今日必当清理门口。”

    顺手取下跨在墙上的太上皇赐下的金锏朝院中的秦怀玉走去,儿子有危险,母亲怎能冷眼旁观,性子恬静的贾氏在秦琼动手之前跑出房门,对着躺在地上的儿子便是狠狠一记耳光,抓住秦怀玉的衣领大骂。

    “你这孽畜,滚!”

    秦怀玉走了,走的时候怀里多了一锭银子,这是贾氏在动手塞入他怀中的,秦怀玉自然知道母亲的苦心,却不知在他走后秦琼被他气双手颤抖,久久不能平静。

    这一次秦怀玉回来准备找娘亲要一些银子来支撑温柔乡的几人的开销。

    李泰说的一点没错,如今温柔乡几人的生活很拮据,李崇义将倾尽了他的小金库,李恪也拿出了所有积蓄,李二不插手,不拨款,李承乾那边在收疯狂的收粮引其了李二的怒气,更是一分钱不给赏赐太子。

    温柔乡老鸨子与曲卿玄定了的约定,她不在管温柔乡的事情,但却把这么多年赚的钱收拾的一干二净带走,剩下的三个女人有什么钱?

    魏玖那边的生活更难,表面看是十分风光,他是日进斗金的踏云酒楼东家,但背地里谁不知道踏云酒楼的钱大半进入了裴虞的口袋,魏玖更不好意思开口让踏云酒楼来养活温柔乡的人。

    他欠裴虞的很多了。

    秦家父子里里外外闹了两年左右的时间,秦琼已经开口不再给秦怀玉一文钱花,却耐不住母亲心疼儿子,偷摸的给上一锭银子,一把铜钱。

    可这涓涓细流无法熄灭这烧到了眉头的大火。

    找到了往日的狐朋狗友,酒桌上吹嘘着同甘共苦,此时却以各种缘由拒绝了秦怀玉的邀请,秦怀玉连借口都懒得问,如今他以成为长安最出名的废物,背地里以犬子相称的不再少数,更有人以秦狗想称。

    这些秦怀玉曾经想过,如果有一天他慢慢失去了父亲的光环,会变的如何,今日他明白了,所有刻意接近他的人看重的不是他秦怀玉,而是他有一个叫秦琼的爹。

    他很不甘心,也很叛逆,越是如此,他越按照秦琼的意愿逆行,反正家里不只是他一个孩子,还有一个秦怀道呢。

    定好的一桌酒菜摆在面前,秦怀玉自嘲的饮了半杯酒。

    “糖儿,打包带走。”

    此话一出,在此吃饭的食客与裴虞纷纷错愕的看着秦怀玉,秦小公爷何时说过打包饭菜的话?

    无视众人,拎着两个食盒离开踏云酒楼,那一张桌子上只剩下七个空酒杯和一个盛有半杯酒的酒杯。

    决裂之酒,半杯足矣。

    一手拎着一个食盒前往平康坊,在这段时间里,他去了当铺。

    留下那一身华贵的锦袄,一块玉佩,两枚戒指,带走了二十三两银子。

    可以落魄,可以落败,更可以被人指着鼻子骂一声秦狗,但让秦怀玉认输。

    今日不会,这辈子也不会。

    跪着走完这一条路不可能,男儿膝下有黄金,但他可以爬,哪怕磨掉了满身的肉片,露出森森白骨。

    绝不回头,绝不后退。

第六十六章 浪子的变化

    书房内,魏玖被李泰拖进来指着墙面上那一只鸟不断在咆哮,魏玖懒得搭理他,小口的喝着茶水。

    咆哮无果的李泰也没闲着,找来文房四宝,呼喊着来人研磨,对此魏玖狠狠瞪了他一眼,轻声道了一句都忙着呢,自己研磨,李泰出奇的没有反驳。

    研磨提笔,踩着凳子在墙面补充着关系网。

    做起正事的李泰之分偏执,手中叼着笔杆子,两手分别拿着笔砚,在墙面两个名字之间画上箭头,箭头上下分别是两人之间的关系。

    “呸。”

    吐出口中叼着的笔杆子,李泰蹲在椅子上斜视魏玖。

    “不是说瞧不起你,你那东西算关系网?你真以为卢家会放心卢晟与卢俊两个人不和睦的人在长安?你以为卢俊为何要救卢晟?告诉你吧,房玄龄的正妻姓卢,明白了?”

    魏玖道了一杯茶水递给李泰,这一点他还真不知道,在这个时代虽然女人没有话语权,但是惹恼了房大宰相的媳妇似乎也很麻烦啊。

    接过水的李泰撇撇嘴再次开口。

    “五姓七宗你应该知晓,我们李家不算,人家五姓相互通婚,再有大唐人以娶五姓女为荣,当做是光宗耀祖的事,只要崔洛等五姓嫡子开口。”

    说道此时时,李泰突然转身,在墙面上添加了很多名字,并且画上箭头指向魏玖。

    “他们全都都是你的敌人,懂了么?”

    按照李泰所说,魏玖的处境的确很不好,他低估了山东士族在这个时代的号召力与地位,在看墙上那密密麻麻的人名职位与关系,魏玖感到一阵头疼。

    单手撑头,无力道。

    “现在去道歉是不是晚了?”

    “不存在早晚的问题,更不存在道歉的问题,因为没有必要,拼爹那咱们就拼,你没有,但我是李泰有,拼钱财有你,为你支撑三年,咱们便无惧,撕破脸皮拼命,那么我要看看他崔洛如何抵挡我魏王府三千铁蹄。”

    “你的理由?”

    “你清楚,我清楚。”

    “我去买个乐师,你快点滚蛋,乐师要钱,你他娘的想要老子的命。”

    魏玖起身就跑,这他娘的太吓人了,这哪里还是十三岁的少年?魏玖落荒而逃,李泰则在书房内哈哈大笑,两人对峙争吵了十几次,这是他唯一胜利的一次。

    离开书房的魏玖恰巧看到换上了一身布衣棉袄的秦怀玉拎着两个食盒走进温柔乡,众人也发现了这个出了名败家的纨绔变了模样。

    秦怀玉对众人羞涩一笑,将食盒放在了桌子上,又在怀中取出用手帕包裹严严实实的二十三两银子递给曲卿玄,笑容有些牵强。

    “我没啥出息,大手大脚习惯了,这钱你拿着用来咱们几人的开销,魏王殿下要吃踏云酒楼的饭菜,那就去买,用光了知会我一声,我在去拿。”

    如今他们的确缺钱,应该说唐朝的官员都不富裕,看似穿着鲜贵,但实际里的生活还不如一个富商,大唐的官员九成都是清官,钱财多是分发百姓,或是用在卖粮救济之上,如此一来,李崇义与李恪又能有多少钱。

    现在他们几人共同凑的银子不过一百八十余两,青楼的侍女又不同于官府中的丫鬟,三五两便能带走,曲卿玄曾经计算过,一个床榻娼妓最低也要十两银子,这还不算从小培养到成年清馆艺伎,哪个商人会赔本贩卖?

    这一百八十余两银子如何够?

    一阵沉默之后,魏玖突然开口大声嚷嚷。

    “咱们快点吃,别让二楼那个胖子听到,哎呀呀,坛肉哎,崇义这不是你最喜欢吃的么?还有猪蹄?三个?卿玄、惋溪、浣怡你们三个有口服了,踏云酒楼的猪头可是秘制过的,美容养颜贼鸡儿有效果。”

    砰!二楼书房门被推开,李泰一阵风的在楼上冲下,嘴里还不断嘀咕,这半个月没回宫了,天天吃菘菜,嘴里都快淡出鸟了。

    众人在桌上忙乎,魏玖对秦怀玉眨了眨眼,秦怀玉投去感激的笑脸。

    他担心众人会安慰他,询问一些事情,那是他最不想回答的,可预想的事情没有发生,众人也没问这钱怎么来的,衣服怎么换了。

    秦怀玉感觉这样真好。

    “哎哎哎?你们给我留点,这螃蟹是我特意求要的,李泰你把螃蟹爪子还给我。”

    一桌子上热热闹闹,不久后剩下的便是残羹剩饭,期初商量好先吃完不管,后吃完刷碗,最后剩下的秦怀玉与魏玖,三个姑娘想要帮忙被李恪轻咳一声制止,两个男人抱着盘子走进了厨房。

    魏玖刷一个,秦怀玉接过冲干净,放在一旁,这是他人生第一次刷盘子,有种新奇也有另一种感想。

    这水好凉。

    刷过碗后,魏玖回到大唐的壁炉前抱着一本《货殖列传》,史记中的一本,是李纲在宫中书房挑选送给他的,魏玖看的很认真,文言文很难看懂,不时的低声询问曲卿玄是什么意思。

    两人学的认真,一旁的秦怀玉则显得有些无聊。

    在十岁以后他就不再翻阅过书本,此时看眼前这一对男女学的认真,看着甜蜜他也有点心痒,当然是对书而不是对女人。

    不久后曲卿玄悄悄起身回到二楼,取过了一本三国志放在软塌上,没有递给秦怀玉,继续与魏玖一同看着《货殖列传》,不久后这本三国志变被人翻阅,很认真,一个字一个字的去读。

    看了一阵后或许感觉有些倦了,起身去厨房中取烧开的热水,找出魏玖珍藏的茶叶开始摆弄茶艺。

    同样是第一次做,手忙脚乱的有些愚钝,这让同在厨房烧水洗澡的惋溪掩嘴娇笑。

    惋溪的身材要比曲卿玄丰满一些,身高差不多,不同于浣怡的泼辣,但要比曲卿玄还要温柔一些,胆子很小。

    提着裙摆走上前接过秦小公爷手中的开水壶,柔声道。

    “小公爷,奴家跟魏公子学过几日茶艺,公子说待贵客,茶不饮第一泡,太过苦涩,而斟茶十分艺术活儿,您小心烫了手。”

    秦怀玉看的认真,便不再回大堂的壁炉前,留在书房内的小桌子前认真的学习茶艺,比起往日的寻欢作乐,此时的这般恬静似乎也很不错。

    天黑后,温柔乡来了一人,声称替家中公子来向秦小公爷道歉,秦怀玉懒得听他解释,挥手告之。

    “告诉他们,老子睡了。”

第六十七章 父亲打劫儿子

    自从魏大公子离开的皇宫崇文馆,这片曾欢声笑语嬉闹的了一个月的教学圣地再次回复了往日的宁静,确切的说应该是死气沉沉。

    李纲也没有了往日讲课的激情,最看好的两个学生都不来上课让老爷子有些伤感,一个以泥鳅不可与幼龙厮混,在老爷子眼里这就是屁话,泥鳅是不和幼龙厮混是因为他嫌弃了幼龙,不还挑选了两个生有嵘角的带出了宫?

    那个泼辣,口齿伶俐的丫头也回到立政殿去伺候皇后,魏无良走了,她留在教室了显得格格不入。

    崇文馆安静了,东宫缺不安静了。

    李二追着李承乾要他收来的粮食,美言称父皇知晓你想又一番作为,前几年大唐生活的确很苦,缺少粮食,但如今不会在有人饿死了,这粮食父皇为你解决,半价卖给父皇。

    慈爱的父亲的劝说无果,李承乾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就是不给。

    这些粮食不是用国库的钱财去买的,是他被封为太子时候的赏赐,储宫的东西已经快被李承前卖的差不多少了,就是不给,李二还真没办法豪夺。

    好言劝说之下没有效果,李二爆发了他的本性,指着李承乾破口大骂。

    在一众人求学时,魏玖曾有幸在门缝见过大唐的早朝,当今陛下李二不像电视剧中那端庄的落座,多是斜靠在椅子上单手撑头,发怒时还会踹翻桌子,匪气十足,暴躁的厉害。

    这一对父子之间的争吵让长孙也感觉到一阵头疼,劝说李二时总会被埋怨这孩子都被皇后娇惯坏了,劝说承乾时,这孩子不说话也不反驳,就是咬定一粒粮食不给。

    李二曾被气的在东宫大吼一辈子不给你这个太子礼冠,李承乾则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爱干啥就干啥,粮食就不给你,就不信你这做父皇的还抢儿子粮食不成?

    起初李二只是当做太子胡闹,收粮食是因为征战年间百信劳苦,可这粮食越变越多让他有些眼红,如果这些粮食送入军中,攻打突厥的战事便可以提上行程之中。

    “李承乾,今日朕在问你一次,你那堆满东宫的粮食给还是不给!”

    怒吼震响立政殿,李承乾跪在殿中一言不发,就是摇头,不断的摇头。李二大怒,抓过茶杯就要砸出,这时候李承乾开口了。

    “父皇,你那茶杯赐给儿臣如何?能换几石粮食。”

    李二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捂着脑袋指着李承乾。

    “以后你储宫不用再去内务府领月钱了,翅膀硬了,敢和老子叫嚣了?明年你便会知晓,魏玖那狡猾的狐狸是如何骗你的,他到低给你灌了什么迷糊药?”

    “回父皇,儿臣不知,魏玖说,今年疯狂收粮,明年会送儿臣一份大机缘,另外还有一事,父皇,魏玖想与您做一起生意。”

    话出,李二大怒,起身走入殿中,单手拎其李承乾从殿门扔出,随后对侍卫大吼一声关门。

    在他心里,魏玖就是一个骗子,能说会道的骗子,骗了太子不甘心有来骗他这个皇帝,和他能做何生意?改造了整个皇宫不成?嘴里不停的咒骂,长孙低头笑笑,不劝解也不阻拦,任由李二去发脾气。

    一旁伺候的晴儿张了张嘴,想想没有开口,静静的站在长孙的身旁,在她心里,魏玖虽然是个登徒子,但腹中确实是有些墨水的。

    李二没有死心,他是不会放弃这些粮食的。

    处理过政事之后,再次前往储宫与李承乾谈判,如今的储宫可谓是家徒四壁,外观看来变化不大,在此时与上次宴请是却有了天地之差。

    落地的大花瓶,精致镂空雕刻屏风,均已经消失被李承前下令送去内务府换成了银子,房间中剩下了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再无其他。

    李二微微皱眉没有落座,直接道。

    “粮食朕拿走一半,突厥之战你可安插几位你的亲信作为先锋军,取军功换职位,巩固你太子的位置,程家的小子与你关系不错,可对?”

    被问话的太子殿下没有起身,低头苦苦一笑。

    “父皇,粮食您要,儿臣在不给可视为不孝,但请父皇给儿臣留些,更莫要提以钱财来换,您与母后生活不容易,更无须在提巩固太子的位置与处默,儿臣作为太子储君,来定夺的不是朝中官员,也不会拿地位势力去强迫他人依附我,儿臣要的是百姓拥护,儿臣去读书了,请父皇恕罪。”

    离开的李承乾口中说读书,人却离开了储宫。

    留在原地的李二有些愣神,他没想到李承乾这般轻易的答应了,而且没提出任何要求。

    等在离开储宫返回立政殿时天已经黑了,没有心情在批阅奏折,在长孙才伺候下休息,可脑中总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翻来覆去睡不着有些恼怒,不由对着身旁的长孙耍小脾气。

    “我这心烦意乱的你也不知道问问,方才我去了承乾那。”

    李二将事情说了一遍,长孙只是笑笑,轻柔的为李二压好被子,小声道。

    “臣妾要为承乾说几句话了,自从魏玖那个孩子出现在长安时,他便等于掀起了一张盖在他们同龄人头上的遮布,臣妾对朝事不懂,但这些孩子的动静还是有所关注,崔家不得势叫崔羼的孩子将那包子铺搭理的很好,能力不断在显露,听说他身旁的几个孩子也没闲着,最近在敲打准备在平康坊落魄时身手的人。”

    听着这些李二来了兴趣,坐起身示意长孙继续说。

    “恪儿与崇义这两个孩子在平康坊已经折腾出了名堂,听说与崔家那个嫡子发生了冲突,以小胜告终,魏玖不用在提,同龄人只中,他在长安的作为已经不低了,现在西市能与他竞争的酒楼只剩下一家了,所有人年轻人都在显露实力,承乾作为太子,他怎能不焦急,这些粮食应该是他准备第一次扬名的依仗,您拿走了大半,他不开心也在常理之中。”

    长孙说话时还不忘拿来垫子放在李二身后,让他能舒服一些。

    对于长孙的话,李二有些不想承认,但细想还真是这回事,在他没来时,崇义等人与崔羼也发生过冲突,无非是小打小闹。

    可魏玖这个狐狸来了之后长安变了,孩子们不再打架斗殴,开始了生意之上的联盟与敌对。

    一时间让李二感觉有点意思。

第六十八章 长安有些热闹了

    第六十八章

    魏玖就好比是一点星火,他点燃了长安内的导火线,将一些本在背地里的事情暴露在了世人面前。

    从前长安的纨绔争斗不会闹的太大,背地里约个位置,打一架,这已经算是很过分的了,所有人都在刻意的隐藏各自的能力与想法。

    直到魏玖在街上动手殴打了卢晟,他创立的踏云酒楼的在西市立下了脚,与崔羼之间闹出过矛盾,如今去练手在平康坊内做起了生意。

    这些事情无不是在刺激这长安的纨绔,他们年龄本就相差无几,没有背景势力的魏玖突然开始发亮,将他们所有人的微光所掩盖。

    都是各个家族娇子,在家族众多孩子中脱颖而出的精英之辈,各个傲气十足,又怎能甘心被一个魏玖压制的光芒。

    名姓豪门的正牌代言人圈子以崔洛为主,卢晟,郑经,王新仁算是核心成员,上一次与魏玖冲突过后,崔洛也不再低调。

    他的圈子中还有一些小门户的纨绔,而且魏玖对平康坊的计划不难猜出,无非是垄断产业,一家独大。

    对这个计划,崔洛总会报以不屑,小时候玩腻味的把戏,不然你以为崔羼为何只有卢俊一个五姓的兄弟?

    “郑经,你的人可以用了,跟在后面捡剩也要付出一些代价,告诉他们现在开始平康坊中关门的青楼买姑娘,如果可以老鸨子都买下来。”

    身子有些肥胖可与李泰一较高下的正经脸色兴奋,身子微微前倾。

    “洛哥儿,就等你这句话呢,早看魏玖那驴操的不顺眼了,曲卿玄买不买?”

    崔洛淡淡笑笑,王新仁撇嘴讥讽。

    “郑胖子,把你分内的时候做好就行了,听闻郑子墨已经来长安了,啧啧啧。奥!对了!洛哥儿,听闻昨日秦狗与他之前的兄弟们闹掰了,拉拢一番?”

    “废物而已,要来何用?”

    “替罪羊可否?”

    “你敢割了张亮儿子的舌头?虽然不是亲生。”

    话题终止,崔洛与王新仁对视大笑,替罪羊自有人选,既然已经在长安败了,这个游戏你也没有资格在继续玩下去。

    沉浸了几年的长安再次变得热闹。

    郑家出了一个百年不遇的天才,文武之上造诣堪称变态,三岁能言,十岁斩虎能明,当然不是单挑。

    长安城门前,一带着斗笠的少年看着长安两字淡淡一笑,魏玖,魏无良?是虫是龙,一见便知。

    来人正是郑家子墨,十五年不曾离开府门的郑家天才,当他一只脚踏入城门时,一道爽朗带着一阵马蹄声传来。

    “哈哈哈,郑百年都来了?这长安有意思。”

    郑子墨住步转身,望着疾驰而来的几匹骏马,眉目间带着几分不屑与几分惊讶,眨眼间恢复如初,淡淡一笑。

    “侯莫陈情,于禁,长安的风似乎刮的有点远,没想到‘关拢贵族’三位不入世的公子来了两人,失敬失敬,只是不知此于禁可比五子良将?”

    赤红战马上端坐一位面色冷峻,俊朗的少年,听提起了五子良将,不由瞥了瞥嘴。

    “郑百年,郑家将你吹嘘的厉害,而于某虽然不敌五子良将,但杀你足矣,试试?”

    “子墨以等候多时。”

    关拢贵族与山东贵族之间虽没有深仇大恨,世人也长拿两家子嗣攀比,如今见面相互不服气是自然的,侯莫陈情似乎有些担心两打不起来,不断在一旁打呼小叫,煽风点火。

    两人对峙让城门的将士有些难做,两人虽然身无官职,但身后的家族不是他们可以得罪的起的,有心思灵活的人已经开始去寻求救兵。

    城门前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两方家族骄楚的争锋,这可不常见。

    当大理寺少卿戴胄收到这个消息时很头疼,此时他有些怀念当初在这里喝茶不走的魏王殿下,但作为陛下钦点官员,他还是带人去了城门。

    此时的城门前围了很多人,戴胄没有焦急,举目四望第一眼便在一处二楼发现了崔洛,而此时的崔洛没有去看城门,而是看向对面的茶馆,戴胄顺眼望去,整个人都快不好了,崔羼卢俊等人就坐在茶馆饮茶。

    此时戴胄只求一件事,不要看到魏玖。

    但这由不得他说的算了,围观的众人一阵惊呼,全部的眼神望向城墙之上,戴胄要紧牙关,抬头望去。

    吴王恪,魏王泰,小王爷李崇义,小公爷秦怀玉,虽然没看到魏玖,但这里怎么会少了他。

    “大理寺办案,闲杂人等闪开。”

    一声怒吼,不是回避而是闪开,戴胄此时已经有了告老还乡的意思,这大理寺是给这些纨绔子弟建立了?今日一个魏玖,明日一个卢晟。

    众人散开,于禁与郑子墨则对立而站,没有丝毫动手的样子,戴胄见此眉头紧皱,不等开口,于禁笑嘻嘻的躬身施礼。

    “戴伯伯,小侄于禁,祖父于翼。”

    “拜见大理寺少卿,小人来自郑家,家父时长提起您。”

    这一瞬间戴胄有了骂娘的念头,他还没开口这几个小子便开始搬出了家室?八国柱之一的于家,五姓中的郑家,这人怎么抓?

    眼下这么多百姓看着,不抓又有些不合律法,戴胄有些为难,咬牙一跺脚挥手准备抓人。

    围观的三伙人纷纷露出的笑意,崔洛开心是自然的,郑子墨是个麻烦,他若掌握了郑家会打破崔洛的计划,他落难自然是崔洛乐意见到的,至于崔羼完全是看戏,抓与不抓对他来说没什么区别,只要不影响他就好。

    至于有权登上城墙的几人更是无所谓,死不死谁儿子?落井下石怎能不笑?

    可总会有意外发生,城墙上多了一人,城下多了一人。

    长孙冲突然出现在魏玖身后,小声笑道。

    “不用在看了,八国柱之一的独孤家来解难了,戴胄在铁面无私也要给一个郡公面子。”

    魏玖一愣。

    “搬出了长辈?”

    长孙冲摇了摇头。

    “不是,是独孤谋,他比咱们大不了几岁,谁也不会傻到去打破规矩,崇义,青雀你们也别看了,陛下不希望看到你们惹祸的,去踏云酒楼,太子殿下在喝闷酒呢,听说粮食被夺走了一半。”

    一众人走下城墙,崔羼随即起身伸了一个懒腰。

    “走吧,不用看了,独孤谋来了就没劲了。”

    在他们离开时崔洛早以离开,但他们三个圈子的来到与离开已经被城门处的人注意到,侯莫陈情舔了舔嘴角,盯着卢俊的背影一眨不眨,卢俊似乎有所察觉,转头两人对视,许久后崔羼淡淡笑道。

    “搭理他干啥?一个没见过世面的深山猴子,难免会有几分兽性,踏云酒楼!”

    “独孤哥哥,早听闻踏云酒楼饭菜不错,带弟弟尝尝?”

    侯莫陈情一脸乖巧的看着独孤谋。

    目标同样是踏云酒楼。

第六十九章 孤让你跪下

    长安东市附近坊市多居住着当朝勋贵,卢国公府落座在起,挂着的却是程府牌匾,府门前站着一个身材壮硕少年,相貌不算英俊,此时却是一脸的兴奋对着府内大吼。

    “爹,孩儿先走一步。”

    话落院中飞出一把椅子,少年转身便跑,长安如此热闹,作为程家的长子,怎能不去插上一脚。

    不论如何说卢国公程咬金在长安跺上一脚也能颤上三分的角色。

    这一日,在多个朝代都曾显露身影的关拢贵族集团进入长安。

    这一日,郑家天才踏入长安。

    这一日,大唐新晋勋贵不再严词约束自家子弟不可胡闹。

    往日将这些人当做孩子,可当这些孩子聚集在一个地方时,谁也不会太过轻视,哪怕是李二。

    踏云酒楼,李承乾小口小口的喝着闷酒,没有酩酊大醉,只是被夺走了一些粮食有些不开心罢了,还有一点便是他无法去城门前看热闹,他去了,这味道就变了。

    以报看热闹的心去城门,难免被人以为是在敲打众人,告诉他们长安是太子李承乾,这样做感觉有些不妥,有些丢人。

    他这个太子在这些人面前当真是有点不够看。

    再次举起酒杯是门前传来了脚步声,李承乾抬头望去,一瞬间将双眼眯成了一个缝隙,缓缓放下酒杯,侧过身子,无声的散发着压迫之势。

    幼龙以有吞狼之势。

    相比以来,李恪差点,青雀没有。

    “啧!崔洛啊,孤听闻过你的名字,但见到了也不过如此,跪下吧。”

    轻描淡写,话语中没有任何情绪。

    崔洛的脸色稍稍有些变化,太子未加衮冕,无需跪拜是大唐之礼,但今日这位太子殿下似乎不会轻易将此事揭过。

    李承乾要他跪,他不愿跪,可前者不急,单手撑腮静静的看着崔洛。

    这时李恪等人也来到了酒楼前,魏玖见门口的众人微微皱眉,走上前抓住卢晟的后衣领用力一甩,撞开崔洛,上前一步单膝跪地。

    “魏玖拜见太子殿下。”

    “臣弟见过太子殿下。”

    “李崇义,秦怀玉,长孙冲,拜见太子殿下。”

    李承乾笑了,对着崔洛笑的那般的戏虐,单手捏指发出声响,他不开口,魏玖等人便不能起身。

    而在魏玖等人之后赶来的便是崔羼等人,只不过在距离踏云酒楼还有一段距离时他便发现了酒楼门前的异样,眼神转动,对白沐挥挥手,轻声道了一句匕首拿来。

    利器入肉发生噗嗤一声,崔羼的额头留下冷汗,单手搂着卢俊的肩膀走进踏云酒楼,入楼不废话,当即便要下跪,动作间鲜血不断流下。

    “崔羼免礼,糖儿还不去取绷带?”

    如此一来气氛变得更加诡异了,崔洛的脸色犹如猪肝,加上他三伙人来此,只有他们一众人未跪,同时心里不断咒骂崔羼,这个疯子对自己下手都这么狠,绝对不能让他活着。

    眼下等待崔洛的只能下跪,深吸一口气,单膝跪地。

    “小人崔洛,拜见。。。”

    “呦呦呦,崔家大公子竟然在下跪?郑百年你见过不?独孤哥哥啊,这长安真的不白来啊,哈哈哈。”

    侯莫陈情在街上大吼大叫,拍巴掌鼓掌,生怕百姓不知一样,郑子墨表情也有几分怪异,淡淡道。

    “不曾见过。”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

    “踏云酒楼内应该有条真龙,子墨以屠虎,告辞。”

    这些话全部落在了酒楼中的一众人耳中,魏玖笑嘻嘻的起身,走上前坐在李承乾对面,取过李承乾的半杯酒就要喝,这一幕可吓坏了几个知根知底的人,李承乾也是一惊,不再淡定身手抓住魏玖的手腕。

    “得,你喝酒我害怕,都起来吧。”

    前半句说给魏玖听,后半句则是告诉跪地的众人。

    夺下半杯酒的李承乾将酒喝下,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慵懒的开口。

    “孤在此你们难免会拘谨,不在此折磨你们了,另外在告诉你们一句,下次若是在这般迟疑,孤会让你在长安寸步难行,武候站在你家墙头上盯着你,记住这不是玩笑话,因为和你不熟。”

    此时的崔洛已经快要压不住心中的怒气,他活了这么多年从没有人敢这般和他说过话,就因为你是太子?

    李承乾走出踏云酒楼,酒楼内的气氛稍有缓和,当所有人松了一口气时,李承乾突然折回,对着魏玖大吼。

    “你千万别喝酒,小恪,青雀你们两个盯着点,不然咱们又会被母后抓去责骂,小九你乖奥,别喝酒。”

    此时如果不是傻子都能看的出来,太子在给魏玖造势,也在敲打众人,别以为你们一个个身后有家族背景便可以目中无人。

    魏玖,我罩的。

    酒楼内只有四桌客人,当裴虞走进酒楼的那一瞬间有些后悔,为何今日不留在家中做个的乖巧的美少女,这群家伙为何会凑到一起?

    作死的魏玖与李崇义等人。

    危险的崔羼与卢俊等人。

    士族嫡子崔洛,王新仁等人。

    还有那不断开口挑事的年轻人,裴虞不认识此人,但却认识他身旁的独孤谋。

    而此时又见糖儿正在为崔羼包扎右腿,染了血的布扔在地上那样的刺眼,裴虞转身便走,今日的踏云酒楼不是她能对付的了的,即便是兄长裴律师来此,眉头恐怕也会皱上三分。

    侯莫陈情犹如是一个没刚学会吵架的孩子,一人不断在挑衅其他三个圈子的人,可一直得不到反击,众人懒得和他一边见识,倒是李崇义想幻想着魏玖开口后,这家伙会不会被骂的想要自杀。

    直到酒菜端来时,第一次争论开始了。

    葫芦端着几盘菜走出时,魏玖挥挥手。

    “葫芦,这边。”

    葫芦准备端来时,侯莫陈情开口了。

    “魏玖,有朋自远方来的道理你不会不知吧?这一次侯莫陈某可是冲着你来的。”

    崔羼撇嘴讥讽道。

    “你那姓氏就莫要再自称某了,魏无良,我是受伤了,这菜让给我可好?”

    王新仁随即道。

    “死不死谁儿子?找不到爹的东西。”

    魏玖后仰指着王新仁。

    “谁裤裆开让你出来了?谁又给你说话的勇气?怎么?也想成为第二个卢晟?让老子爆头一次?”

    王新仁当即起身,晃动着肩膀有动手之意,李崇义同时起身,双手被在身手,眯着眼盯着王新仁。

    “李崇义,王新仁的命我来取,你最好别动手。”

    这是魏玖第一次听卢俊说话,瓮声瓮气的声音和配他的身材,这种时候怎么会少了侯莫陈情,贱笑的声音传出。

    “哎哎哎?卢俊你可是我于禁哥哥的。”

    四人对峙,魏玖转头看向侯莫陈情,微微皱眉。

    “你能不能别哥哥,哥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娘们呢?告诉你,知道如何睡女人了么?是不是以为抱一晚上姑娘就怀孕了?小屁孩子先学会打飞机吧。”

    虽然不知道打飞机是什么意思,但听前面的几句话应该能猜出来,今年的侯莫陈情以有十六岁,奈何发育的太慢,声线还没有改变。

    想了许久后竟然找不到如何反击,侯莫陈情有些怒意。这时候二楼环廊处传来一声娇喝。

    “葫芦叔叔,他们吵架还不饿,您先给吃点被,好饿好饿。”

    一身白色锦袄,唇红齿白的小萝莉在栏杆的缝隙中探出小脑袋,可怜兮兮的惹人疼爱。

    这一瞬间侯莫陈情有些激动,抓着独孤谋的手臂摇晃。

    “独孤哥哥,这小丫头是谁,我要去提亲。”

    独孤谋看了一眼魏玖,此时魏玖微微皱眉,眉眼间带着几分怒意,沉默了许久的李泰却懒散道。

    “本王的侄女,你要如何?魏玖能为了她的女人踢爆卢晟的脑袋,你若是动了我侄女,就算你是八国柱的后代,魏王府的蹄铁也会踏平你侯莫陈家,父皇也拦不住啊。”

    “在加一个吴王府。”

    “哎哎哎?你们说啥呢?踏平谁家?我爹说了,让我在长安随意的胡闹,不要管是山东士族还是关拢贵族,我们程家接了。”

    所有人都闭嘴了,他们不怕这个突然出现的程处默,而是担心他那个有些混账的爹。

    程咬金谁不怕?那就是一个土匪。

第七十章 早熟的萝莉

    (ps:谢南宫傲雨兄弟的打赏,撒个花。)

    程处默可以算是众人中较为规矩的纨绔,早早跟随父亲行军,身上挂着左千牛卫长使的职位,七品的位置不高,但所有人都知晓他如今这身份只是随意拿来用用。

    长安里有两个纨绔是没有人愿意招惹的,一个卢国公,一个鄂国公。

    前者敢在早朝时动手殴打文官,后者宴会上醉酒提着瘦弱文官扔出大殿这都是见怪不怪的事情,不讲道理,拳头最大。

    侯莫陈情被李恪与李泰两人威胁,怒气已经浮现在脸上,拍案而起,指着青雀大声吼道。

    “李泰,你们李家打天下时,我们关拢家族出力最大,如今为了一个丫头要闹的如此?我想当今陛下不会允许你们如此吧。”

    李泰冷笑不已,自己斟茶一杯方才手中摇晃,脸上带着与年龄不符合的阴险。

    “父皇的确不会同意,但本王越是胡闹,我那太子哥哥越是开心,而且你想将事情闹到家族中去?如果你愿意,本王不拒绝,忘记告诉你们,你们一各个全部算在内,莫要以为本王用王爵压你们,尽管出手,画出道来,我李青雀接下便是。”

    这话没错,李承乾担心的是李泰乖乖巧巧得李二欢心,一旦青雀开始胡闹,让李二生气失望,那么李承乾便会失去威胁,兄弟之间一旦没有利益相争,他那护短的脾气定会出手袒护李泰,从而让他变本加厉的胡闹。

    大堂中的一众人表情各异,程处默搬过一把椅子在长孙冲的身旁落座,不时询问一些这都是何人。

    从未开口的独孤谋沉吟了片刻轻声道。

    “吴王殿下,魏王殿下,你们二人如今还未养府兵吧。”

    “没事,我大哥手中有太子六率,独孤谋,我劝你有些事情别插手,带上了你就不好玩了,毕竟带上一位郡公就有点别的意思了,在告诉你们一声,以后无需在叫我吴王殿下,直呼其名就好,不玩这游戏玩起来就无聊了。”

    关拢的两位纨绔入长安便与两位皇子杠了起来,这是谁也没料到的,崔洛舔着嘴角在看好戏,崔羼更是笑呵呵的嗑西瓜籽,虽然与魏玖达成了联盟,但有人能让他添堵,崔羼求之不得,盟友死了大不了换一个就是了。

    盟友这玩意就像成亲,要讲究门当户对。

    踏云酒楼内热闹的不行,魏玖在骂过侯莫陈情后一直未曾开口,不是不想说,而是饿的说不出话来,昨夜在书房被偏执的李泰折磨的整整一个晚上,说是要谱曲。

    逍遥叹,相思引,烟花易冷三首歌曲唱了不知多少遍,李泰这乐师也有点不太靠谱,涂涂改改折腾了一晚上才算是完成了一首歌。

    坐在桌前昏昏欲睡,惋溪匆匆赶来,脸色焦急带着汗水,来不及行礼双手扶着李恪的肩膀小口喘息,气吐幽兰引得李恪微微脸红,或许是惋溪太过匆忙,忽略了她那一对白兔此时紧紧贴着李恪的肩膀,,魏玖到了一杯茶水,惋溪摇头拒绝,小声焦急道。

    “平康坊出现了很多人,声称是来关门青楼买姑娘的,如果不是有一人误打误撞来了温柔乡,恐怕平康坊被买空了咱们都不知道。”

    此话一出几人脸色顺便,魏玖想都不想抓起茶杯砸向崔羼,茶杯飞来被卢俊一拳击碎,此时崔羼已经明白,他与魏玖之间挂着的唯一关系是平康坊,他也只负责平康坊一件事,眯起眼睛看向窗边的崔洛,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箫陵,杨弘你们两个速去平康坊,给那群不知死活的蚂蚱一点压力,天黑后给他们点教训,记得做干净一点。”

    说话时将那秉刺伤了大腿的匕首丢给了杨弘,两人点头离开,窗前肥胖的郑经同时起身,笑呵呵的跟在二人身后离开,魏玖有些不放心,对李恪点了点头,李恪起身带着惋溪离开。

    这么一会酒楼的人走了小半,魏玖起身轻声道。

    “卢俊,送你家三羊哥哥上楼。”

    “魏无良,小心你的舌头。”

    崔羼拒绝了搀扶,搀扶这椅子慢慢走上二楼,卢俊与李崇义紧随其后,又离开三人。

    再次休闲的葫芦端着四盘一样的菜,分给四桌,也不说话,继续回到厨房忙乎,这种神仙打架的事情他可不敢参合,同时心中十分佩服魏公子,一个平民百姓竟然能与这些豪门纨绔平起平坐。

    二楼雅间中,方才送来四盘菜摆在上桌,这是小萝莉要走的那几盘,此时丝毫未动。

    崔羼身手摸了摸小萝莉的脑袋,笑骂了一声小机灵鬼,眯着月牙眼甜甜一笑,深处筷子夹了一块肉放在崔羼的碗里,又夹了一块放在魏玖面前,随后才开始照顾自己。

    小丫头聪明的让魏玖有些头疼,身手给丫头夹菜,不能只吃肉不吃青菜,一边夹菜,一边问崔羼。

    “咱们没什么不同,你借的是卢家的势力,我借的是太子势力,暂时谁也奈何不了谁,但是我想问你,平康坊你到底能不能守的住,这分明就是崔洛的手段,你准备如何给我一个答复?”

    崔羼刚要开口,连忙住口,看了一眼小萝莉,魏玖摇了摇头。

    “不用,是我侄女,她不能生活在温室之中,早点接触社会的残酷也好。”

    “好,今晚会死人,几人不确定,要看箫陵,杨弘两人的意思,杀鸡儆猴是唯一的办法,告诉长安的小杂碎们,不是什么事情是他们都可以参与的。”

    “你能保证不暴露?那郑经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他若告官会很麻烦。”

    “郑胖子?他本就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魏玖,今日我告诉你一件事,这场游戏中,除了你,谁敢说他手中没有人命?”

    魏玖不说话了,低着头心里暗骂这群变态,小萝莉眯着眼看着崔崔羼。

    “伯伯,如果您要杀魏玖,记得先割了他的舌头,不然你是杀不掉的,然后会将您绑在柱子上一刀一刀割下您身上所有的肉,有时候女人做事情要比男人顺手的多,因为好看那,例如楼下那个罕见姓氏的家伙,他会很愿意为出手的。”

    端起酒杯的崔羼手一颤,满脸震惊的看着小萝莉,此时小丫头脸上有着与年龄不符的妩媚,小脸红扑扑的分明就是一个妖精,而且她的话崔羼怎能不明白,女人想要去做某件事的确比男人方便。

    魏玖挥手就是一个暴栗,敲得小萝莉哇哇大叫。

    房门外,卢俊与李崇义趴在栏杆处,卢俊冷淡小声道。

    “堂堂小王爷,甘心为一个平民百姓看门,不怕辱了你的身份?”

    “你卢俊不也是一样?”

    “是啊,我们都一样,人生难得一知己,如果当年不是崔羼舍命相互,我恐怕已经死在了我娘的手中。”

第七十一章 城外命案

    纨绔们来到长安算是雷声大雨点小,一阵轰轰烈烈过后便安静的犹如冬眠的熊蛇,不再蛰出。

    长安纨绔中,不论是山东士族还是关拢贵族,家族势力固然雄厚,但在太子李承乾的面前还是低了一筹,在帝国主义的时代,身份要高过一切。

    崔洛的跪成为了长安百姓饭后的趣谈,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位五姓纨绔之首竟然在踏云酒楼向未加衮冕的太子下跪,不符合常理,也让人难以接受。

    初来长安的侯莫陈情、于禁、郑子墨等人摸不清此时的动向,太子与魏玖交好,两位皇子庇护酒楼的一个丫头,李小王爷甘心成为一个绿叶,如果那魏玖是个身份显贵的人,这并不意外,可他就是一个来长安半年不到,一个身份都惹人质疑的贫民百姓。

    他何德何能?

    何德何能魏玖不知道,他知道出事了。

    昨日来平康坊买姑娘的二线纨绔中有两人死于非命,其中一人姓孙,家中是经商的,没有入仕之人但也好在家财万贯,孙姓纨绔与当日在平康坊内买下的歌妓赤身**死在马车之中,身无伤痕,大理寺官员断定死于窒息。

    另一人葬身城外冰河中,一夜的浸泡让整个尸体呈惨白色,并且异常的坚硬,简单盘问过后大理寺官员得知此人也在平康坊中购买了歌妓。

    临近过年,两家公子死于非命,而且就在长安城外,对家对大唐律法都是一种冲击。

    戴胄脸色阴沉的可怕,看着抱着自家孩子痛哭的女人们久久不能眨眼。

    前日众家族骄楚子弟进入长安,昨日听闻平康坊青楼多家开始卖歌妓,今日却有两人死在了城外,说这些与那几个圈子没有关系他绝对不信,如果与平康坊没有关系他也不信。

    谁也不是傻子,情到深处拥吻而死?这些话偏偏三岁的孩子还行,那落河淹死的如何解释?冬日里这条喝水不过齐腰。

    平康坊内,崔羼与魏玖对坐,曲卿玄站在魏玖身后轻轻的揉捏他的脑袋两侧,近些日子不知是因为什么,脑袋经常抽痛,顺带这右边侧脸都不敢碰,好在曲卿玄的手凉,在揉捏时能让他缓解疼痛。

    没有心思喝茶,闭着眼叹了口气。

    “杀了三个?”

    崔羼点点头。

    “杨弘杀了三个,河里的那个废物不等动手自己跳入了河水里,冻抽了筋把自己淹死了,两个家伙还想在野外上演一场春宫,准备四人一同**一番在杀掉两个歌妓,很不巧被杨弘遇到了,做了件善事,也算替天行道了,那两个女人是求被杀掉的,如果不死,等待她们的是严刑拷打和无尽的屈辱,死了也就死了。”

    正在伺候魏玖的曲卿玄身子一颤,随后面色恢复如常,心中却有些心疼,两个可怜的女人没有遇到一个对的人,同时还有几分骄傲。

    她遇到了魏玖。

    魏玖也感觉到了她的异样,反手拍了拍她的翘臀,柔声道。

    “去准备与各家青楼姑娘们见面吧。”

    “妾身知晓了。”

    对于魏玖她不再自称奴家或是以我自称,卖着小碎步离开魏玖,带着惋溪、浣怡离开温柔乡。

    这是一次机会,也是一次考核,虽然魏玖没有说出他心中理想的数字,但曲卿玄能猜出大概,同时又为魏玖担心,只要有一点点心机之人便能看出崔羼就是一只狼,为了猎物他会不择手段的去行动。

    例如昨日那一匕,例如今日城外死的人。

    他对自己狠,对外人更狠。

    魏玖倒了一杯茶水推向箫陵,这让后者有些意外,脸色苍白的接过茶杯,点头算是谢过。

    对此魏玖挥了挥手。

    “昨日怀玉已经告诉我了,你在城外准备截杀郑经的时候出现了意外,被突然出现的郑子墨打伤,这场游戏最先被逐出的不是郑胖子,你有些心急了,崔三羊,你觉得可对?”

    这一次崔羼十分出奇的没有因为崔三羊三个字愤怒,而是十分同意的点点头。

    “郑子墨在我的必杀名单之中,他伤了我这个弟弟,他必须得死,另外我还有一件事要问你,你与太子殿下之间到底是何关系。”

    “比兄弟远点,算不上朋友,比盟友近一点,商人在大唐地位低,我需要一个保护伞,不然赚了再多的钱也会因为某人的一句话而丢了性命。”

    “你不担心太子殿下知晓?”

    “他心里明镜,早以知晓。”

    崔羼不再询问,转过头低声与箫陵小声交谈,似乎在询问他身体哪里不舒服,箫陵挤出笑脸称休息几日就好,那郑子墨的确厉害。

    温柔乡的三人不知戴胄已经到了平康坊,只不过被李恪拦在了坊门出不让他进来,戴胄脸色阴沉的要捉人问事,李恪则淡漠的拒绝,大理寺与平康坊督查将士对峙,丝毫没有退让之意,这让戴胄的怒火冲上了头顶。

    “吴王殿下,孙家公子与刘家公子同日在平康坊内买下的歌妓,又同死在城外,难道如今负责平康坊的吴王殿下不给戴某一个解释?”

    李恪不言不语,他的性格本就冷淡,不喜欢与人辩解,本着对来就是对了,错了就是错了,自己心里明白就好的宗旨。

    但这样如何能行,李崇义感觉这样不行,悄悄离开人群去找魏玖,李恪的性子冷淡,不善于狡辩,这是没有办法对付戴胄的。

    不久后魏玖匆匆赶来,见到戴胄时微微躬身行礼,咧嘴笑道。

    “今日是什么风把大理寺少卿吹到咱们平康坊来了?只是如今平康坊内青楼多家关门,您来的不是时候啊。”

    戴胄微微头疼,指着魏玖怒吼道。

    “魏玖,你别以为本官不知你在做何事,城外死了两人你可知晓?是在你平康坊买的人,之后死于非命,长安皆知你要一人吞下整个平康坊,如今有人来抢夺你的生意,你便动手杀人,可对?”

    魏玖笑容消失,随后紧紧皱眉,脸色有些不愿。

    “少卿大人,你们大理寺断案是依靠着猜测?平康坊如今还不适于我,以后也不属于我,死人的事情长安皆知,我魏玖又不是聋子,但他们又不是在我温柔乡买的姑娘,我们家的卿玄,惋溪,浣怡可活的好好的,今日还吃了两大碗米饭呢。”

    “再有,就算他买的女人是我魏玖的,然后呢?赚了钱在去杀掉他们?少卿大人,就算您不会做生意也不会傻成这个样子吧,您可听闻我与那两死者只见发生过恩怨?脑子要灵活一点,为何不能是卢晟想要嫁祸于我?”

    魏玖再次发笑,戴胄却已经暴走,唾沫横飞开口怒吼。

    “这与卢晟又有何关系?不能是你嫁祸?”

    这般逼迫下魏玖怒了,指着戴胄的鼻尖大吼。

    “你他娘的来平康坊就说我杀人了,你不是嫁祸?你有证据说这人是我杀的?或是我派人杀的?或者说我的杀人动机是何?意思说你们做官员的就可以随意污蔑他人,我们做百姓的就不行?当真是允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此事我会入宫寻求老师来还我一个公道。”

    戴胄咬牙,目光如剑。

    “你拿李师来压我?”

    “呵呵,您不还是以大理寺少卿的官职来压我?你若有证据,随时来抓我,如果没有,你三番五次的来毁我名声,咱们就要闹上一闹了,我相信少卿大人还不至于花钱去买通某人来做人证吧,哦对了,昨夜我与崔羼一直在平康坊谈事,从未离开半步。”

    戴胄走了,带着怒气与大理寺官兵。

    论口齿,十个戴胄不敌一个魏玖。

    长安另一处小院中,郑子墨皱眉站在窗前。

    “哥,你有何想要说的?”

    躺在床上的郑经思索了许久,最终像是人命一般叹了口气。

    “卢晟即将出局。”

    郑子墨淡淡笑笑,丝毫不觉得惊讶。

    念头久了,还真当你们崔家是领头羊了?

第七十二章 艺人公司的雏形

    只要戴胄不进平康坊他便没有任何机会下手,但魏玖有些不放心,对李恪与李崇义点点头。

    “我入宫去看看老师,怀玉陪着卿玄去约见各家歌妓了。”

    虽然事起崔羼,但魏玖为了避免不应该出现的麻烦,还是入宫了。

    另一边,曲卿玄在温柔乡约见了几个青楼的姑娘,其中还有平康坊的一个花魁,她们只见相互不熟悉,但也有所简单的了解。

    壁炉前摆着两把摇椅,这是魏玖在裴虞府中抢来的,自然也付出了一点代价,屁股上挨了三脚。

    曲卿玄靠在摇椅之上,对面坐着那有花魁之称的女人,浣怡熟练的秀着茶艺,送上两杯茶水后起身站在曲卿玄的身后,笑意盈盈。

    如今已是温柔乡主人的卿玄姑娘前倾身子端起茶杯。

    “沉鱼姑娘,你尝尝这清茶,恐怕整个长安只有踏云酒楼与温柔乡内可以常到,魏王殿下每日会喝上一壶,只是这略微苦涩的味道恐怕让人难以适应。”

    沉鱼落雁的沉鱼,这不会是她的真名,但在平康坊这个女人众多之地敢用这个名讳的也要有几分姿色。

    花魁的身材丰腴,笑起来脸上会带着酒窝,一双眼睛水汪汪的似乎随时可能落泪,也就是她这般模样吸引了来此享乐男人的怜惜。

    “那还要谢过妹妹了,不然姐姐何时能喝到这稀有的茶水。”

    她说话很慢,带着几分慵懒的意思,这无疑更是吸引男人的强大武器,素手取过茶杯,红唇触碰酒杯,这一瞬间在壁炉前蹲着烤火的秦怀玉都有些羡慕这个杯子。

    小口饮茶过后,沉鱼淡淡笑笑。

    “茶如人生,苦尽甘来。二十二年的苦已经吃过,只是不知这甘甜何时会来,妹妹可知?姐姐好奇的紧。”

    话落后发出咯咯小声,几个女人微微皱眉,而秦怀玉则起身离开,同时不忘告诉曲卿玄他去门口悄悄,有事大呼一声便好。

    曲卿玄只是点点头,没有言语。

    这一幕落在沉鱼的眼中让她没有后悔偷偷来了温柔乡,曲卿玄靠在摇椅之上,单手托腮,另一只手将茶杯聚在眼前,轻轻摇晃。

    “茶虽苦,可在茶艺大家手中却是甘甜的,浣怡只是摸到了茶道的门槛,算不得登堂入室,但今日这茶是温柔乡的,等到浣怡熟悉茶艺之后恐怕就是另一种味道,可对?”

    “昙花一现的甘甜?我需要一份保障,很不巧昨日有两朵有娇花凋零了,姐姐这小心肝可受不起打击呦。”

    话说时不忘拍着分满的胸口,引得一阵颤动,同时还波动了曲卿玄与惋溪这两颗脆弱的心。

    曲卿玄放下茶杯,微微一笑。

    “平康坊内的官兵将士是宫中人,我想以姐姐的手腕应该早以知晓,为何多家青楼白日不敢开门,而我温柔乡却敢大门敞开?吴王殿下想要平康坊,那两个目光短浅的女人死了便是死了,咱们姐妹也无需在打哑谜,温柔想回出钱出力撕毁那一纸卖身契,当然是姐姐愿意的话。”

    “需要付出如何代价。”

    “三年契约,溪溪去将契约取来给给沉鱼姐姐一观。”

    一纸契约,契约三年为限,三年内人归温柔乡,温柔乡会为签订者取来平民籍贯,除去奴身,但签订者需要遵从温柔乡的安排培训,温柔乡不可强迫签订者出卖肉身,不可殴打辱骂,不可限制自由,不可诋毁。

    违规者需要补偿一百两给与受损方,提前毁约者须补偿一千两给对方。

    落款处印着吴王印。

    曲卿玄计算这沉鱼的阅读速度,估算这她以看完后,淡淡笑道。

    “姐姐是平康坊的花魁,为求共度良宵者定不会差一百两银子,妹妹做主将一百两改为五百两,以此给姐姐一个保障。”

    沉鱼有些意动,唯一一点能处去奴身已经让她的呼吸变得急促。

    大唐的奴身可不简单,一旦为奴,子嗣代代为奴,无法翻身,沉鱼强行让自己淡定,但还是难以控制颤抖的声音。

    “七十五两,卿玄姑娘,奴家在流连家的赎身钱是七十五两,以积攒七年如今不过十几两银子,就算您身后有吴王,有秦小公爷,但这也算是天价了。”

    她以不自称姐姐,不敢在称呼曲卿玄为妹妹,此时她担心曲卿玄因为价格而放弃她。

    曲卿玄淡淡笑笑,浣怡转身离开,片刻后抱着一个小箱子放在两人面前,随后再次退到身后,她看似面色不便,但心里已经掀起巨浪,前不久她赎身时不过二十两的银子,这还是拿出了卿玄的这些年所有的积攒。

    但曲卿玄的面色不便,还是那副淡笑,转头对着门前娇声喊道。

    “小公爷,劳烦您带着银子走一趟流连家取回沉鱼的卖身契。”

    “李元景的那个生意?有意思,放心吧,如果那老鸨敢不给,她便会被抓入大理寺。”

    秦怀玉扛着银子离开,这写银子可不轻,此时浣怡的手臂还在酸痛,之后的温柔乡变得安静了,曲卿玄不再开口,沉鱼则不断打量着她。

    她以前也曾听闻过这个曲卿玄的名字,据说性子恬静温柔,十分倔强的一个姑娘。

    如今却成为温柔乡的主人,八十两银子在她的面前犹如八两一般,气势也不断在上升,是什么让她变成了这般样子?

    其实曲卿玄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为了一个沉鱼她拿出了一半的储蓄,所有人的储蓄。

    这时李恪与李崇义走进温柔乡,李崇义入门便阿大吼。

    “卿玄啊,溪溪啊,有没有饭啊,饿死了饿死了,恩?你们忙呢?那你们忙,我俩随便找点吃的。”

    曲卿玄掩嘴娇笑起身。

    “厨房里给你们准备着呢,魏玖呢?”

    话说时李崇义已经冲进了厨房,李恪十分罕见的咧嘴嘿嘿傻笑,大步走到火炉前烤手。

    “气跑了大理寺少卿戴胄,入宫去找老师保护了,恐怕晚饭会在宫中陪老师吃饭,怎么?你这边已经开始行动了?小九的意思?”

    曲卿玄点头,李恪转过身看了一眼沉鱼,只是淡漠的看了一眼,随后取过一个茶杯自己倒茶,李崇义端着两盘子饭走出厨房,对李恪呼喊一声吃饭。

    此时的沉鱼的大脑有些混沌,忘记了起身行礼,心中已经掀起了巨浪。

    不久后秦怀玉带着一纸契约回来了,放在桌上后不满道。

    “那娘们给脸不要脸,扇了两个耳光后老实了,厨房还有饭?我记得魏玖做了好几份,叫什么盖饭。”

    曲卿玄笑着点点头,随手将契约丢给壁炉中,笑意盎然。

    “姐姐请签字吧,顺便留下吃一份盖饭,魏玖下厨哦。”

    魏玖魏玖,又是魏玖。

    在沉鱼签下契约时,心里还不忘这个名字。

    她听过,没见过。

    “奥,对了!咱们温柔乡的女人不再是歌妓,而是艺人。”

第七十三章 乞丐

    一场大雪突兀而降,这是长安入冬以来下的最大的一场,伴随这寒风侵袭着长安,这座古城经历了太多,风霜雪雨对它来说不过是餐前的点心而已。

    但这对百姓来说却是一个不小的灾难,今年的雪下的太少了。

    风雪交加的日子里,长安街头的商贩都纷纷躲在家中不想出来赚那几两银子,心中安慰着马上就要过年了,忙碌了一年,也该让自己休息一日。

    相处境地不同,心中的念头也不同,如今长安内乞丐常见,为了一口吃的,他们不得不在这风雪的天气跪在街头,希望遇到心善之人能施舍几枚铜钱。

    听说那崔氏灌汤包味道很美,又听说踏云酒楼的饭菜很香。

    可这些不过是奢望而已,能换的一个馒头度过这个冬日他们就已经满足了。

    长安东西两市将城内划分为二,东市是勋贵王侯聚集之地,而西市这成为了富贵人家的安居乐意的地方。

    东市某一处坊内,一座府邸门前站着数人,其中一对男人吸引人的视线,只不过此时街上除了他们家人之外,只剩下了街对面的一个乞丐。

    男子身材挺拔英俊,面容白皙俊朗,眼神如水般看着面前的女子。

    女子素手整理着男人的衣领,相貌不俗,如果沉鱼能打八十五分,那么这个女人怎么也在七十五分左右,女子整理着自家男人的衣领,柔声道。

    “天气凉了,今日是你初次任职,莫要急了性子,做好分内之事就好,以免让爹娘担心。”

    话语中带着几分不舍,看两人约在十六七岁,应该是刚刚喜结连理的新婚夫妇,分离片刻难免会思念万分。

    男人捂住胸前的素手,低头小声呢喃了几句引得女子一阵脸红后乘上马车离开。

    马车路过这唯一一个乞丐时,两枚铜板在车窗飞出落在地上,可这乞丐却连眼都为睁,任由那两枚铜钱被掩埋在雪中。

    吱呀!吱呀!

    步履踩在雪中发出声响,声音距离乞丐越来越近。

    “你为何要这这般作践自己,我以嫁为人妇。”

    乞丐睁开眼,呲牙笑笑,一口牙齿犹如飘落的雪花般洁白,伸出手接过女子递来的两枚铜钱。

    “我担心他对你动粗,我担心你的公婆刁难你,我担心。。”

    他想说担心会被忘记,想想后却没有道出口,在腰间取出酒囊仰头豪饮。

    啪!

    酒囊飞出很远,女子眼神中带着一丝丝心疼,缓缓蹲下身,拿出手帕擦拭这个护了她九年不受任何伤害男人的脸颊,低头柔声道。

    “他对我动粗你能如何?公婆刁难与我,你有如何?依仗着武艺高强便杀了他们?你落得罪名浪迹天涯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你让我如何能安心?莫要再犯傻了,我不想毁了你。”

    乞丐甩头躲开女人的手帕,自嘲一笑。

    “情若能自控,我要这心何用?”

    女子起身,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离开,离开时双肩颤抖。

    此时她心中后悔,如果当年的小姐脾气能小一点,心中的宽容在多一些,也就不会因为一件小事变成如今的模样。

    一个成为了府中的少夫人,让一个风度翩翩的江湖浪子甘心成为了一个乞丐再次护她。

    她悔恨,却没有办法。

    她以并非处子,以配不上他。

    女子的身影消失在府门处,乞丐自嘲的笑,如果当初不那么骄傲,如果不在乎颜面,她又怎会离自己而去。

    两人之间有爱情,却少了一个甘心低头的人。

    起身准备去捡回酒囊,却发现酒囊已经出现在面前,魏玖站在乞丐身前弯腰拿着一个酒囊,乞丐笑笑接过,仰头豪饮。

    魏玖微微皱眉,蹲下身子轻声道。

    “柳万枝,出过十七位宰相的柳家公子,断过卢俊三根肋骨的豪杰如今却落得这般田地。”

    被称为柳万枝的乞丐只是用眼角余光秒了一眼魏玖,嘴角露出冷笑。

    “魏无良,长安人都传你有三寸不烂之舌,但对我无用。”

    “她不过是小门户的女子,若你当初露出身份,他家人绝对不会让他嫁给一个六品朝议郎的儿子。”

    碰!魏玖被踹飞。

    力道不重,魏玖揉揉屁股再次回到柳万枝的身旁蹲下。

    “爱情这玩意就他娘的是驴操的,至于你柳万枝更是驴操的,你这般在此装一个乞丐,你自在了,难受的是谁?是那个娘们,她心里有你,心疼你,但却无法改变任何,折磨他的不是那个男人,也不是公婆,而是你这个占据了她心的男人。”

    这一次柳万枝没有动手,而是将酒囊递给了魏玖,魏玖咬了咬牙,仰头豪饮,擦了擦嘴角,继续道。

    “爱一个人,不是要强加给她压力,而是让她开心,你再次守了几年?整个长安都知道你是柳万枝,就她不知道,你一个骗子有何资格谈喜欢她?谈情说爱能顶饭吃?人家姑娘爹娘不寻思寻思,姑娘嫁给你后,和你在江湖吃西北风?什么心甘情愿的爱情,到手里才是真的。”

    柳万枝身手夺回酒囊,狠狠瞪了魏玖一眼。

    “万一是贪图我的身份,家势咋整?”

    魏玖身手就是一巴掌拍在柳万枝的后脑勺上,柳万枝抬腿就是一脚,只不过这一次的魏玖没有被踹飞,而是躺在了雪中。

    再次起身蹲好,叹了口气后指着柳万枝大吼。

    “你他娘的练武练傻了吧,你觉得这女人是贪图钱财的女人?”

    柳万枝摇头,魏玖在道。

    “既然都不是贪图钱财,你还担心个啥?你是有资源不会去利用知道么?还有你喜欢这女人就是为了睡了他?你们柳家在大唐地位不低,如果这个朝议郎的儿子知晓你的身份,又听说你和他媳妇是好友,还用你这般偷偷摸摸的装乞丐?如果他们只见没有爱情,估计他会把自己媳妇送到你床上,你信不信?”

    “我现在打死你,你信不信?”

    魏玖不说话了,柳万枝也不说话,只不过此时魏玖的脑袋有些混沌,刚才就不应该喝那一口酒。

    起身要跑却被柳万枝身手抓住,双眼死死的盯着魏玖。

    “你方才的话当真?”

    “不当真,我怕你打死我。”

    “你能帮我?”

    “给我做三年保镖。”

    “你要开镖局?”

    “给我做三年侍卫,保护我安全,我担心有人要杀我。”

    “一年,我帮你杀了郑子墨。”

    “三年,别哔哔。”

    “那我现在杀了你继续做乞丐。”

    最终魏玖妥协了,柳万枝也妥协了。

    两年的时间,保护魏玖的生命安全,但不能限制他的自由。

    最后魏大公子在街头睡着了,被一个乞丐拖着离开,送入了平康坊。

    当乞丐进入平康坊那一刹那,卢俊在二楼跃下冲来,被一脚踹飞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卢俊在哭,为何这个脑子不正常的灾星会来这里。

第七十四章 拉皮条的魏玖

    收拾过后的柳万枝英俊了很多,换上了一身精致锦袄,脸上污垢也被收拾干净,还有被魏玖强迫的漱了几十遍口,祛除充酒味的口气。

    一切收拾过后,天已经黑了,魏玖点点头,两人一同离开温柔乡。

    魏玖需要一个保镖,崔羼的杀人动机,于禁与郑子墨在长门前动手,如今这个朝代还是以武为尊的,具体应该说任何时期都是以武为尊,包括他生活的时代。

    他担心明年的计划会遭到破坏,也担心崔洛会玩阴险的派人来杀他。

    两人一路回到了那座府邸面前,此时的柳万枝已经变了一个模样,入门前魏玖叮嘱了很他很多,如果说错了,那就做一百年的保镖都没用。

    此时的柳万枝竟然有些拘谨,深吸了一口气敲响了府门。

    片刻后府门打开,侍女探出头好奇的看着门外这两位英俊帅气的公子,那黑色锦袄的男人有些陌生,但眼前这个红袄公子却有几分眼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柳万枝十分紧张,丝毫不像方才暴揍卢俊秦怀玉的样子,魏玖哼了一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咬牙道。

    “鄙人魏玖,前来拜见朝议郎,这位是河东柳氏的公子柳万枝,还请姑娘通报一声。”

    府门被关闭,侍女红着脸离开,不久之后院中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府门大开,一年约三十多岁的男子上前开口笑道。

    “两位公子光临寒舍,快快请进,池儿,快快派人准备酒菜。”

    魏玖脸色不变,柳万枝却想开口,右脚被狠狠踩了一下后闭嘴,这种场合他真不如魏玖淡定。

    两人跟着朝议郎一路走进前厅,两人自然落座,朝议郎却有些激动,这两人的身份可不简单,魏玖自然不用多说,长安中的名人,与皇家交好,至于这位河东柳氏的公子更不简单了,仅此于五姓豪门的柳氏啊,出过十七位宰相的柳家。

    朝议郎献媚笑道。

    “早听闻魏公子大名,却无缘相见,家中犬子虽年长魏公子几岁,但这并不妨碍你们交往,哈哈。”

    魏玖同样笑道。

    “朝议郎说笑了,这魏公子是外人叫的,您叫小九一声贤侄,小九叫您一声伯伯,可好?称贵公子一声池儿哥岂不快哉?只是今日来此是为了陪我这兄弟。”

    “贤侄不愧被长安百姓夸赞,既然贤侄不嫌弃,称呼老夫一声张伯伯,既然都是家人,伯伯在让侍女伺候两位贤侄就有些不对了,慧儿呢?去唤她过来端茶,两位贤侄可能不知,慧儿是伯伯的儿媳,十分贤惠。”

    这话怎么听怎么有种拉皮条的感觉,魏玖坏坏的想,柳万枝的手却有些颤抖,魏玖干咳一声,示意让柳万枝淡定一些。

    不久后一名女人来到前厅,端着茶水,当见到与魏玖低头交谈的柳万枝时,双手一颤,茶杯落地而碎。

    咔嚓一声吸引了房间中的三人与陪同来此的张池。

    朝议郎紧紧皱眉,张池的脸色也有些难看,如果他想在仕途在近一步,眼前这两位公子就是莫大的善缘,皱眉小声开口呵斥。

    “你这女人怎么回事?”

    柳万枝当即起身指着张池呵斥。

    “你又是怎么回事?打碎了几个杯子而已?心疼了本公子送你一万个。”

    张池懵了,朝议郎也有些摸不清头脑,缪慧低着头,她想哭但又不敢。

    魏玖见此无奈摇了摇头,侧过身子看向朝议郎笑道。

    “张伯伯,今日我们来此就是为了慧儿,她与万枝是发小,从小一起长大的,犹如亲兄妹一般,之后他离家多年,在慧儿出嫁时人在岭南,昨日刚刚来到长安,今日特来探望妹妹,几个茶杯而已,如果张伯伯介意,小九去宫中找陛下要几个?昨日陛下还拿茶杯砸我呢。”

    这话朝议郎都不知该如何接,眼神转动,一百个念头出现在脑中,片刻后哈哈大笑。

    “一家人,咱们更是一家人了,慧儿你这孩子咋不赵硕呢,真是的,来来来,准备酒菜,咱们爷几个喝点。”

    酒席备好,张池热情的一口一个大哥,那殷勤献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两人推杯换盏,聊的那叫一个亲热,只是缪慧有些迷茫,她不明白柳万枝为何会突然转性,更不知他竟然是河东柳氏的公子,在不知的是他与魏玖是如何搭上关系的。

    酒过三巡,魏玖两杯下肚强打着精神头搂着朝议郎的肩膀晃荡。

    “老哥,从今日起你们张家的事就是他柳万枝的事,柳万枝的事,一半算是我的事,咱家老弟池子也不小了,你这六品老爹能给啥帮助?你上朝进大殿的资格都没有,你说对不?”

    这话虽然难听,但却是事实,朝议郎无力的点了点头,举起酒杯再次与魏玖撞杯,再次一杯酒下肚,魏玖醉了,指着缪慧对张池大喊。

    “你以后的仕途就看你媳妇的了,你也是幸运娶了这么一个媳妇,还不带你媳妇和大舅哥出去走走,多年未见这酒桌上能说啥?得了,我也走了,一会酒劲上来就完犊子了。”

    临走时对着柳万枝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摇晃着身子拒绝任何人的搀扶走出的府邸。

    剩下的事情魏玖没有办法给帮助了,至于能不能让张池献出媳妇,柳万枝是不是想睡了缪慧,这些和魏玖已经没有关系了,就是你们大被同眠,也没有魏玖的地方。

    夜晚的寒风吹过有些刺骨的寒,宵禁游街的武将穿着铁铠游荡在街上,发现魏玖时选择了视而不见,这位平民百姓惹不起,但他们会通报上级来定夺。

    游荡在街上的魏玖只见迎面走来一群将士,三下五除二的擒下带走,醉酒的他没有任何反抗能力,被塞进马车一路颠簸让他将身子探出车窗不断呕吐,不但没有清醒,脑袋反而更沉,迷迷糊糊中进入了梦乡。

    睡梦中感觉自己掉在了湖水中,梦到了前不久那个淹死在城外的三线纨绔,心中恐惧睁开眼睛,四处大量一番后发现了李二。

    只有李二一人。

    “小九拜见陛下。”

    一句话落,魏玖再次睡着,今日的酒喝得有点多。

    李正殿内,魏玖躺在地上睡觉,李二坐在案几前批阅奏折。

    两人相安无事。

第七十五章 一个敢跑,一个敢追

    魏玖醒来时已经到了深夜,睡醒那一瞬间感觉喉咙犹如火烧一般,趴在桌前取过茶壶对嘴痛饮。

    一壶茶水被喝光的那一瞬间,魏玖慌了。

    李二就看着魏玖,魏玖看着李二,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间即为尴尬,轻轻放下茶壶,牵强一笑。

    “陛下,内个刚睡醒,脑袋有些迷糊,要不回去给您换个新茶壶?不不不,小人给您养一个。”

    李二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奏折。

    “无妨,到是你近日在长安闹出了不小的风波,今日又听说你在城中醉了酒,担心你小子又惹祸,陪朕走走。”

    “奥。”

    一声奥落,挨了一脚,李二骂了一句没规没矩后走出殿门,魏玖屁颠屁颠的跟在身后,不知道今日的李二为何这般的。。。和善!想了许久他只想到了这个词。

    大雪已经停了,寒风也被宫墙拦在了宫外,跟着这座皇宫的主人漫步在宫内渐渐让他迷路了。

    两人一路来到了御花园,唐朝的御花园比其他朝代皇宫的要大一些,或许是当年杨广贪图享乐所建造吧,御花园中带着湖水,只不过此时已经结冰。

    李二与魏玖站在湖边。

    “魏玖啊。”

    “到。”

    又挨了一脚被踹入了湖面上,脚下一滑,摔倒在地,四肢忙碌爬回岸边不再起身,躺在地上装死。

    这个顽皮劲没有让李二觉得滑稽,反而有些嫌弃,蹲下身子抓住魏玖的衣领沉声道。

    “朕与你说你要回,小人在,草民在,或是魏玖在,崇文馆没教你宫中规矩?”

    “教了,可见到您有些紧张,您犹如九天之上的真龙,小人是阴沟里的泥鳅,在您的威严之下啥都记不住了。”

    “别说那些假话,朕还不知道你?给朕说说,你与太子做了何交易,为何让他疯狂的收粮食。”

    就知道入宫不会简单的陪着李二溜达,心中默念一句承乾对不起后,便将明年可能发生的事情说给了李二听,魏玖不敢骗李二,最起码现在不敢。

    李二听后微微一愣,问了句当真?魏玖点了点头,随后脑袋上又挨了一巴掌,李二大怒。

    “这般事情为何不与朕说清楚,太子年幼,哪有你这般多的花花心思。”

    话落似乎还不解气,再次抽了一巴掌发现抽空了,低头看去只见放在趴在脚边的小子已经跑远,一脸怨气的揉着脑袋。

    李二伸出手示意过他过来,魏玖一个劲的摇头不去,李二大怒起身便追,两人绕着御花园跑了不到百米时,魏玖被踹入了湖中。

    力道或许重了些,落在冰面上传来咔嚓一声,随后魏玖的身影便消失在湖中。

    “魏无良,你在这般顽劣朕会打你板子的。”

    话出后没有任何动静,李二眉头一皱,纵身跃入湖中。

    腊月的天很冷,湖水刺骨的寒,当李二拖着犹如死狗一般的魏玖来到立政殿时,长孙懵了,魏玖怎么与陛下在一起,这两人怎么又湿透了衣衫。

    长孙连忙上前搀扶询问发生了何事,晴儿则也有些焦急的驾着魏玖。

    听到李二称把魏玖踹入湖中,又跳湖将他捞出来的事情,长孙急了,对着李二一阵埋怨,随后一声令下,整个皇宫变得十分热闹。

    四大御医全部入宫,后宫的嫔妃,储宫的太子纷纷敢来立政殿。

    此时李二**着背脊蹲在一尊火炉旁烤火,手中端着一碗姜汤,拒绝了御医第一时间给他查看身子,而是指了指刚被晴儿伺候换了衣衫躺在地上吐水的魏玖。

    “去看看他,别让他死了,朕有用。”

    晴儿红着脸退到长孙的身旁,方才殿中只有她与皇后娘娘,又担心魏玖的身子,这换衣服的事情只能她来做,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为一个男人换衣服,这如何能不脸红。

    两针刺下,魏玖醒了,不是因为御医的针灸有多么厉害,而是疼。

    宫中的御医对魏玖没有一丝的好感,这家伙来长安时的第一件事便是将宫中的御医侮辱了一番。

    狠狠的瞪了眼前这个留在胡须的御医,小声威胁他以后莫要落在自己手中,声音虽然小,但还是被李二听到了,冷哼一声。

    “下次用刀给他针灸,先从舌头开始。”

    御医脸色尴尬的点头称是,可魏玖却不干了,坐起身凑到火炉旁低声道。

    “陛下,这就是您的不对了,我都跑了,你追着我把我踹入了湖中。”

    御医的脸色更尴尬了,李承乾与长孙对视一眼选择了当没听见,陛下在御花园追打魏玖将他踹到了湖里?

    这真是一个不怕死的敢跑,一个不怕有损颜面的敢追。

    李二伸出手就要打,想想还是没有动手。

    “你不会浮水还怪朕?”

    “那意思我自己跳下去的?”

    “你不跑朕会追你?”

    “你不追我会跑?”

    立政殿内众人的脸色各异,嫔妃们惊讶的看着魏玖,他吃了熊心豹子胆?李承乾的手心已经生出了汗水,他很担心魏玖。

    最终长孙是在听不下去了,干咳一声挥退了殿中的众人,李承乾想要留下却也被强制性带走,临走时与魏玖对视露出一副兄弟你自求多福的眼神。

    人走了,殿中剩下了李二长孙,魏玖晴儿四人,两个男人蹲在火炉旁小声交谈。

    今日的李二缺少了往日帝王的强势,一时间立政殿就像是家一般,长孙没有打扰两人,拉着晴儿的手坐在殿中休息。

    许久之后李二还是没能忍住给了魏玖一巴掌。

    “为何这赈灾的事情不告诉朕,而是告诉太子?这天下还是不他的呢。”

    魏玖双手捂着脑袋,小声道。

    “还有爹吃儿子醋的?再说这事如果不是太子疯狂的收粮食,您能听我说这么多废话?哪次不是见了就揍。”

    “你意思朕错了?”

    “不敢,您哪能错啊,错是我今日不应该入宫。”

    这次魏玖挨了一脚,但是他不敢跑了,他怕李二给他踹火炉里去,蔫蔫的再次凑回李二身旁。

    “陛下,咱们做个生意被。”

    李二抓着魏玖的脖子就往火炉里面塞,魏玖怕了。

    被吓晕了。

    拖着再次变成死狗的魏玖扔给晴儿。

    “你的男人交给你了,快点滚蛋,看见就烦。”

第七十六章 踹出风寒了

    喝酒,睡地板,落水一系列的折磨让魏玖来到这个时代后生了第一场病。

    风寒感冒引起了发烧,在这个医学不发达的时代,魏玖已经被烧出了幻觉,他感觉自己坐在那个穿行时空的机器中不断的在飞行。

    透过窗子他看到了李承乾,秦怀玉,梦境一暗再次变亮时他看到了前世的女友,这次魏玖不能忍了,身手将其抱在怀中。

    此时储宫中聚集了很多人,李承乾哥仨,李崇义秦怀玉,还有被魏玖抱在怀中的晴儿。

    李崇义咧嘴贱笑,询问几人魏玖这是不是故意的,就是想占人家晴儿姑娘的便宜,秦怀玉跟着贱笑,李泰突然道了一句卿玄姑娘如果在,魏玖抱谁。

    此话一出房间中的气氛变了,本在魏玖怀中还算温柔的晴儿突然变得暴躁,挥手一把在落在魏玖的脸上,冷哼一声离开。

    临走时不忘狠狠瞪了李泰一言。

    李恪无声叹了口气。

    “要不说啥呢?你就是嘴贱,母后有意撮合魏玖和晴儿,啥意思咱们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惹祸了。”

    李承乾跟着点头,他希望促成魏玖与晴儿,到时候如果晴儿出嫁定会得到公主或是县主的爵位,魏玖也算半个皇家人,可李泰却是一脸的不在乎。

    “得了,晴儿那暴躁的性子你们不了解?小时候咱们被她揍了,母后还会在揍咱们一次,要我说,温柔的卿玄姑娘比较好,成了亲是和女人过一辈子,还是和身份过一辈子?”

    “我赞同青雀的说话。”

    与李泰厮混久了,也习惯了成为李泰为青雀。

    秦怀玉没有开口,异样的看着四人,难道魏玖不能两个都娶回家?也幸好此时魏玖还处在神志不清的状态。

    不久后李二来了,身后跟着怒气冲冲的晴儿,见魏玖还是昏迷,李二有些不愿。

    “叫醒他,朕有话要问他。”

    李承乾中规中矩的轻喊了一声陛下来了,魏玖没有任何反应,李恪想了想了道了一句戴胄又来平康坊了,魏玖没反应,李二有了,对着李二屁股就是一脚,厉声质问戴胄去平康坊作甚,李恪吞吞吐吐的将城外死了四人的事情详细的交代。

    这下激怒了李二,天子脚下死了人还查不到凶手?连续三脚将李恪踹出了房间,并勒令让他去唤戴胄入宫。

    可魏玖还是没醒,李泰迟疑的喊了一句关系网整理好了,曲子也谱了好了,李二再次询问关系网的事情,这一次没有动手,面有所思。

    到了李崇义,他聪明的选择了闭嘴,到是秦怀玉轻声开口。

    “小九,崔洛来温柔乡找卿玄了。”

    话音刚落,魏玖猛然起身对着李崇义大吼。

    “去找柳万枝,他欠我一个人情,让他去杀了崔洛。”

    这一次房间里的众人没一个能躲得过李二的拳脚巴掌,城外刚刚死了人,这又要人去杀人,他们心中到底还有没有他这个皇帝。

    晴儿的脸色也有些难看,她被皇后撮合着与魏玖走道一起,起初她一百个不愿意,但是与魏玖一同在崇文馆学习是感觉这个家伙也不错,再有那一次为宫女们说情,渐渐让她生出了几分好感,可今日发生了事情让那一丝好感消失的一干二净。

    她哪里不如一个平康坊的歌妓。

    几个小子被李二揍的抱头鼠窜,不断求饶,晴儿在一旁不断的煽风点火,导致最后她也挨了一巴掌。

    房间安静了,四个角落里躲着四个人,魏玖身子虚弱站在床边,哭丧着脸看着李二。

    “陛下,我也没说话,也没跑,您这是干嘛,怪疼的。”

    “不疼打你们作甚?你们当真是翅膀硬了,做生意都做出人命来了?魏玖你告诉朕,城外那死的四个人与你有没有关系?”

    魏玖悄悄绕到柱子后,小声嘀咕。

    “说没关系您信?”

    “不信。”

    “那还问。”

    碰,李二一脚处在柱子上,魏玖一慌瘫软在地,说话中带着哭腔。

    “真没关系,是他们几个在城外大玩活春光,可能是被哪个江湖侠客看见就替天行道了,这和我温柔乡没任何关系啊,娼妓也不是在温柔乡买,戴胄那死不要脸的把这屎盆子扣在我头上,我心里一百个冤枉啊,再有平康坊是您交给吴王的,我又与吴王联手,我魏玖在不是个东西也不能坑家里人啊。”

    说着说着眼泪就往下淌,这戏演的看这都尴尬,可李二偏偏就上当了,叹了口气伸手拽起魏玖扔到床上,李二感觉魏玖说的没错,他来长安的时间虽然不短,但也不至于和所有人都交恶,甚至走动杀人的地步。

    再有上次要处死那个宫女时,魏玖可是表现出了一种十分珍爱生命的样子。

    让他杀人有些困难,至于三位皇子,李二了解他们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可就在买了平康坊的女人后死在城外,李二怎么想都很蹊跷。

    因为死了这四个人最受益的就是魏玖和李恪,他们两个本就想垄断平康坊的生意,此事一出平常人家或是一些三流家族纨绔绝不敢在与平康坊搭上关系。

    是嫁祸?还是其他?此事李二猜不出来,但是这件事绝对不会这般轻易了结。

    魏玖也不想在这件事上纠缠,以免露出马脚,因为这件事的确和他有点关系,为了转移李二的注意力,魏玖不得不硬着开口。

    “陛下,您看昨日提起生意的事情,您考虑的如何?”

    李二没搭理他,魏玖想了想再次道,只不过这一次他有些冒险。

    “陛下,听太子说您拿走了他一半的粮食作为军粮,可是又有战事了?我想与您做将士粮草的生意,边防将士为国战争沙场,吃的却是最差的,最破的,身体营养跟不上,如何能为您征战天下,对不?”

    房间里除了李二外,其余人已经楞了,他们知道魏玖能作死,但是没想到竟然敢和陛下谈生意,李二斜视魏玖,示意继续。

    “咳,陛下啊,边防将士艰苦,常年吃不到一点油水肉腥,我寻思明年供给给您一些荤食,价格绝对不贵,您看蝗虫这玩意中不,这东西可是含有丰富的蛋白质,这一点您别质疑我,我相信灌汤包你也吃过,那玩意就是用猪皮做的。”

    李二微微皱眉。

    “蝗虫能吃?”

    “不吃也得吃,今年冬季太暖和,御花园的湖面都没冻结实,如何能冻死土地深层的蝗虫卵?瑞雪兆丰年这话可不是白说的,等到过了春天,蝗虫长出了翅膀,铺天盖地的吞噬了长安的庄稼时,咋办?所以,不论能不能吃,这东西都得吃,你不吃它,它就吃粮食,再有这玩意的确能吃啊,油炸之后特香。”

    李二眉头紧皱,拍了拍魏玖的肩膀。

    “你为国分担朕会记在心中,如你说的是真的,朕不会亏待于你,歇息吧,生意的事情无需再提。”

    “中,您忙!就不信您能把一个个蝗虫送去边防给将士们吃,陛下您忙,我出宫了。”

    这下李二愣了,魏玖说的没错,他的确不能把整个蝗虫整个送去边防,虽然他信这东西能吃,可边防将士如何想?为国厮杀吃蝗虫?

    被这小子将了一军?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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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首富介绍:
 (历史都市类,生活文)
一个靠着嘴皮子活了二十多年的青年。
一个为了钱,甘心实验品的男人,实验的意外让他穿过了时空,出现在贞观元年。
一个不甘寂寞,厮混在长安皇宫中作死,被誉为作死榜第一人,千百年无人可比肩。
落于秦岭,住在长安。
他认为钱是万能的,没有什么事情是用钱无法做到的。
他认为来到一个新的时代不能在默默无闻的过了一生。
他人一生为了名声,金钱,权势美色。 
而他则是为了,胡闹,潇洒,杀戮,美色。
可他最爱的还是钱,他不想让前世悲剧再次发生。
前有战国富商吕不韦,后又明朝首富沈万三,如今大唐贞观有一少年。
姓魏,名玖,字无良。
(稍稍对历史有一些改动,毕竟都穿越了。)
贞观首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贞观首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贞观首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