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玉石如人
“魏狐狸，你做的这是人事儿？你让我赵家去和候莫陈家死磕？你是当关陇家族都是傻子，还是说你魏无良能瞒天过海？现在只要是有一点脑子的人都知道你是打压士族豪门，现在让我赵家和候莫陈窝里斗？你是把如意算盘打飞起来了吧？”
在收到信的时候，赵谋连夜杀到了岐州，什么废话也不说，先让翠花揍了柳万枝一顿之后，魏玖便出现在了客栈之中。
看着眼角有些淤青一脸不甘心的柳万枝，魏玖单手托腮，目视对面的赵谋。
“你在让翠花打我的人，信不信我让你们赵家消失在这个世上？”
赵谋大怒，拍着桌子站起身，怒指魏玖。
“消失？你现在计划不是让我赵家陷入死地？一旦赵家对候莫陈家出手，关拢这些家族便会开始站队，魏无良！你这是在害我！”
能把赵谋这种性子的人气到这个地步，魏无良算是第一个。
可对于赵家鬼才的暴怒，魏玖却是丝毫不在意，握着手中的玉石敲打桌面，这让几次送来酒菜茶水的掌柜看着心疼，这玉石圆润光滑，雕刻精致，肉眼便能看出不是凡品，可在这位侯爷的手中就像是一颗石子一般。
不仅仅是店掌柜，乔红鲤看着也有些心疼，这块玉石是今早出现在他手中的，是冷家的那位做别驾的男人送来讨好这个男人的，可惜在他手中真不如一颗石子。
魏玖敲打着桌面，面容带着几分从容，对赵谋淡淡一笑。
“死地？赵一辫儿，你别在我这哭穷卖苦，不计算好了一切退路你敢来岐州找我对峙？你们赵家若是能将候莫陈家打入死地，那么原本与候莫陈家的一切资源将会由你们赵家一人独享，你能让你们赵家动手，关陇金吾卫立即撤走，这是你们赵家表达忠心的一个机会，唯一一个！”
“你能做主？”
“如果这个计划算是一局手谈，那么我便是掌棋者，至于陛下啊，他是给我下棋机会的人，棋盘如何走向，屠大龙也好，被屠龙也罢，是我魏无良说的算，因为我对面无人有资格与我对弈，懂？”
赵家鬼才坐下了身子，面容有些颓废，身后的侍女突然拔出半截青锋，柳万枝的双手也窝在了双刀之上，方才被翠花揍了一通，他一直很不甘心。
魏玖却是淡淡笑笑，挥手把玉石丢向翠花。
砰！
青锋落在玉石之上，未有夸张的分成两半，但落在地上的玉石上出现了一个很大的缺口，这一瞬间乔红鲤有些心疼，被岐州别驾当做宝贝的玉石当真成为了石子？
魏玖耸耸肩，清淡道。
“翠花啊，一个姑娘家家的别那么冲动，总是打打杀杀的以后该怎么嫁人啊，我就怀疑你家公子是故意把你培养成这个样子，到时候嫁不出去他还能做出慷慨大意的样子娶了你，表面不甘心，可内心里却是开了花儿一样。”
对这个心性单纯的侍女，魏玖生不起气来，而且也知道翠花不会杀他，就算她在冲动，在无礼，没有赵谋的意思，她不会动手杀任何人。
赵谋斜视地面上的玉石，自嘲一笑，站起身对魏玖拱拱手，弯腰捡起玉石离开房间，转身关门是对魏玖做了一个口型。
房间中的人目送一主一仆离开，众人的面容各异。
柳万枝脸色有些怒气，被一个女人揍了一顿让他很不甘心，乔红鲤则很心疼被赵谋捡走玉石，一直未曾开口的李恪沉默了片刻后，轻声道。
“赵谋懂你的意思？还有！他出门是说了何话？”
魏玖有些恼怒的挠了挠头，小声道。
“他说我早晚死在女人的肚皮上，赵谋是个聪明人，他捡起玉石就明白是何意思。”
李恪看着魏玖，在看看乔红鲤，郑重的点了点头，李泰笑着在身后接话。
“这意思很明显了，赵谋就是那枚玉石，如果说玉石在手中时只是一个玩物，但若是扔出去可就算是兵器喽，虽然出现了缺口，但这块玉石却会被人记住，它是有用的，不单单只是一件把玩玩具，赵谋就是这样，他很聪明，也有手段，但他不能给予我们任何帮助，又有何用？”
啪！
柳万枝对着自己的脑门就是一巴掌，他不喜欢和这三人相处的原因就在这，仅仅丢出一枚玉石就能撤出这么多的事情，他们不累么？
男人之间就要坦荡一些啊，能打就打，打不过就往死里打，在打不过就跑，跑不掉就死。
如此才是人生啊。
这算计来算计去的，为的不还是一条命么？
突然脑回路一转，这不算计好像还真打不过那个女人，好像还打不过去九成宫抓小九的那个怪物，这一瞬间柳万枝感觉脑袋要炸了，他需要喝点酒压压惊。
怎么生在了这个人才辈出的时代？还一个比一个能算计。
柳万枝有点受伤。
现在不仅仅是脸疼，心也疼，脑壳疼疼，今天的酒也有点不好喝。
几人没想太多，柳万枝本就是个酒鬼。
乔红鲤听到了几人谈话，记在心里却不会开口去问，她没有这个资格，也不会去问，她清楚知晓自己的身份，多嘴了会被嫌弃，甚至会被抛弃。
就算现在魏玖没碰她，她被抛弃后也没有人敢在来接近她了。
倒了三杯茶水后走到角落里做好，低着头玩弄指甲，等待这几人谈话结束。
李恪询问赵谋能否说动赵家的人对昔日的联盟出手，如此以来，更加坐实了当年赵谋与魏无良同流合污的事情。
魏玖淡淡笑笑。
“赵谋不会去说服赵家，只要他出手，那么便代表了赵家，别忘了还有一个于禁呢，我不管他如何做，如果这件事还需要我来操心的话，那我要他何用啊？但是提前告诉你们两个一声，士族豪门短时间不会消失，哪怕在李承乾做了皇帝之后还会存在，只不过相对来说会弱一点，想要彻底不存在是不可能的。”
两人耸耸肩，魏玖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对远处的乔红鲤挥挥手。
“听说岐州要效仿长安举办一个女人的聚会？均是一些在岐州或是京兆府有权势的女人，到时候我会送你进去，之后如何便你自己的事情了，走吧！青雀你们先去孙思邈那边，我一会就过去。”
起身带着乔红鲤出了客栈，上了一辆马车。
起初的时候乔红鲤在陪同魏玖初入客栈的时候还有几分不自然，毕竟她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但是现在不会了，因为不在有人敢在她背后指指点点。
上了马车后，前往刺史府，陆君骑算是一个小人才，别的不说，他懂得抄袭。
在刺史府前，魏玖率先下车，随后伸出手去搀扶乔红鲤，这一动作让女人有几分惊讶，直到下了车内心还没能平复。
在府门前他们也遇到了三个熟人，吴思，宇文月还有那个不知名的清冷女子，听乔红鲤说过这个女人，身份有些神秘，不是岐州人，陆君骑和林纵横都会给几分面子。
见到三个女人，魏玖笑着打了招呼，拍了拍乔红鲤的翘臀，笑道。
“过去吧，她们都在等你，你现在是知命侯的女人。”
乔红鲤点头走向三人时，那清冷的姑娘走向魏玖，走上前淡淡笑道。
“知命侯，这是咱们第三次见面了吧。”
魏玖微微皱眉。
“两次吧！”
“三次！只不过第一次见您的时候我没有下车。”
第一百五十四章 医院再次改革
一声公贼让魏玖微微皱眉，他的印象中，只有在赫连梵音要杀人的时候才会这么说。
魏玖没太多的印象，但也没有在反驳，淡淡笑笑转身离开，马车留给了乔红鲤鱼，如今魏玖不用去尊重任何人，天下最强大的是李二，之后便是长孙和几位皇子，之后便没有人在有资格让他去尊敬了，如果要说一定有的话，那种打他他也不敢还手的也只有一个。
孙思邈。
所以对这个女人，恩！不知道身份的神秘女人，魏玖也懒得和她打哑谜。
大家时间都挺珍贵的。
刚刚抵达医院的工地，便被孙思邈从简易房中踹出来了，别看老道的年龄大了，这手脚却是灵活的紧，饶是魏玖灵活的躲闪可结果还是挨了几脚。
可孙思邈耐不住这不要脸的孽障嬉笑着往房间里面钻，这气的老道指着孽障的鼻子破口大骂。
“魏无良，老道我是不的奴隶？你不在长安时，医院我来打理，你头都不露，榨压我这些医术，你是那地主不成？现在来了岐州后，你又是坐了甩手掌柜，这医院是你的还是我孙思邈的？”
擦了擦脸上的口水，扣了扣被震的发疼的耳朵，一脸无所谓道。
“你的你的，你说啥就是啥，谁让你是爷爷我是孙子呢，多大点事，吵吵啥啊？”
一番话引来了简易房中郎中护士们的大笑，魏玖也跟着嘻嘻哈哈的发笑，带着郎中护士们视察工地，孙思邈冷哼置气的带李恪李泰两人去查看药材。
工地中，魏玖与郎中护士们有说有笑，在医院里，魏玖就是一个院长，没有什么侯爵的架子，与这些人也能聊到一起。
还不时的与护士们开着玩笑，声称她们都是医院的精英了，以后教徒弟的时候要摆出一副前辈的样子。
在医院的护士们多是一些富贵家族的姑娘，都是有一些医学底子。
一众人站在已经能看出轮廓的主体楼不远处，魏玖指着医院笑道。
“岐州医院只不过是迈出的第一步，算是一个试验品，如果与预想的利益相差不多的话，那么便会正式运营，而你们暂时还不能离开岐州，孙思邈是咱们医院的一个主心骨，需要稳坐长安，所以岐州郎中和护士的培训要交给你们，另外我会选择两个人常年留在岐州做副院长，在选择两个护士在岐州医院的护士长，以后医院会慢慢开始和皇家合作，我会争取让分院的院长得到官职，但应该在从五品左右，这一点还要与陛下商议。”
身旁的郎中与护士们淡淡点了点头，面容很淡定，留在长安做郎中和在西岐做院长都是有利有弊，不会主动去申请更不会拒绝。
继续带着人走在工地中，需要交代的事情很多。
“这边工地我会很少过来，孙副院长对我很不满，但是我希望你们理解我，这里会建造两件仓库，一座用来储存药材，另一座则给你们做药品实验来用，你们抓点紧，另外现在可以招募郎中和护士了，i郎中按照长安的合约来签，你们都知道规矩的，但护士这一边很急，我相信你们在长安做了三年多的郎中也知道了护士对郎中的重要性，现在就开始准备吧，我回九成宫去找陛下。”
郎中和护士们纷纷点头，这点小事就无需魏玖在教他们了，现在整个岐州的官员以及一些家族都在争抢与医院合作。
对于官员来说，能让医院落在岐州是一件天大功绩，而家族商人们来说，这是一块馅饼，还是肉馅的。
匆匆出城返回九成宫，现在魏玖出城都有些忐忑，那个怪物一般的娘们消失了，魏玖很担心哪天她突然出现，扔出一袋子钱顺便取走了他的命。
好在一路相安无事，返回九成宫时在山门前遇到了侯君集，魏玖怒视，侯君集出腿就是一脚揣在屁股上，冷漠道。
“无事的时候来寻老夫，战场不比儿戏，老夫虽然不比李靖，但征战沙场多年能安稳的活下来也算是一种本事。”
明明是好心的话去说成了这个样子，魏玖淡淡的道了一句知晓了之后便跑向了李二的寝宫，侯君集望着魏玖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侯家的晚辈就不如这个孽障啊，相差甚远。
推开殿门的时候李二正在与她的嫔妃闺女们闲聊，魏玖对李二眨眨眼，李二微微皱眉。
“你先别说你的事儿，朕真巧要找你，看看这些奏折，看看你做的好事。”
头一歪，一脸迷茫的看着李二。
“陛下，我又干啥了？”
开口问了却没有得到回答，皱眉走上前取过一大推奏折放在地上，就坐在李二的退变的地上翻阅，越看越感觉有些不对劲。
这是闯祸了？
怎么看都不像啊，抬起头迷茫的看着李二，李二笑着轻轻用脚尖点了点魏玖的肩膀。
“怎么？感觉有些不适应了？这可是各地官员送来的奏折，还有那极少上奏的冯昂都能送来奏折，里面竟然还一般是提起了你这个孽障，现在全国各地都在求朕，让朕命你把医院落在属于他们管辖的州县内，冯昂更是财大气粗，声称只要医院落在岭南，他在给朕送两个儿子过来做质子，不得不说啊，这个冯昂受百姓爱戴并非是浪得虚名啊，早知道有如今，你那医院朕早应该分一杯美羹，现在好了，朕找你要啥你都不给了！”
说话是感觉有些不解气，伸出腿再次点了点魏玖的肩膀，魏大侯爷跟着嘿嘿傻笑，他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天，奏折中竟然还有夸赞他的，然后还是这么多的奏折。
长孙看着魏玖的眼神中也满是欣慰，柔声的询问地上凉不凉啊，快起来。
魏玖傻笑着摇头。
“不凉不凉啊，哎？娘娘您在后宫的事儿多么？如今我这医院副院长不少，有孙思邈，李承乾，李泰，李恪，万枝，怀玉，崇义，我，可正经算下来的，也就孙思邈和崇义两人在管事，我是那种死认钱的财迷，要不空了三四年的院长位置您来做呗，您啥也不用管，一切交给我们去忙，您等着分钱，等着百姓给您建庙烧香就好啊，您看中。。哎呀！”
这一脚挨了的不轻，在地上滚了一圈后怒视李二时发现李二也正是怒视于他，不仅是李二，除了长孙，所有人看着魏玖的眼神都有些怪异。
然后他脑抽的问了一句。
“你踹我干啥啊，挺疼啊。”
李二大怒，指着魏玖大骂。
“不疼朕还踹你有何用？这白玉宫你给皇后朕不说啥了，这一年给皇后送的布料锦缎超过了几千匹，钱财无数，锦衣玉袍过百，踏云酒楼所有新吃食都送到宫中给皇后品尝，皇后待你如亲子，你孝敬皇后朕不怪你，但是朕如何？朕亏待了你？现在医院还要给皇后，你把朕放在何处了？”
长孙率先忍不住发出笑声，大殿中也就只有她能笑出声音了，其他嫔妃一是不敢，第二则是有些嫉妒。
皇后本就被陛下宠爱，现在又出现了一个魏无良，这孽障把皇后当做亲娘来孝敬，为何？就因为当年那几鞭子？
李二吃醋了。
魏玖没感觉出来，迷茫的看着李二。
“把您放在何处？如何可以，我想把你踹兜里。”
这一句话可彻底惹恼了李二，人被提起来，戴长卿拿着一根棍子抽着他的屁股，当最后眼泪被打出来求饶的时候，李二才放过了这个家伙。
魏玖双手捂着屁股对着李二嘿嘿笑道。
“要不这陛下给您来做？但是咱们得商量点事。”
李二斜视魏玖。
“你还能笑得出来，朕明白了，你把院长位置给皇后是假，算计朕才是真啊，而且这院长位置真定不能白拿，就算拿走了，以后管理医院的还是你，因为朕不懂得这经商的事情，魏无良啊魏无良，你有算计朕的功夫，能不能帮朕做点事情？”
魏玖嘿嘿笑道。
“做了，准备对候莫陈家动手，他们家族与我有旧怨，不论我如何做，做出何事都是我魏无良与候莫陈家的个人恩怨，就算他们想反，可惜都找不到借口啊，医院这边吧，也算不上是算计您，只是想把医院编入朝廷官员制度，但和御史台差不多，只隶属于您直系管理，您感觉如何？”
“继续说，关陇的事情朕现在不管，因为不急，医院这边和朕说说。”
“好！医院的编制我想了一些，方才各地刺史都督都送来奏折，想让医院落在他们的州县，但这还需要考察一番，而且还会一座一座来，因为我的资产和精力不足矣一同让十几座医院一同出现，再有！医院算是给百姓的福利，您前一阵子也听我说了，我现在心里没有百姓，所以这个福利的事情是您给，而我要的是钱，当医院落在各地州县的时候，您没有千里眼，我没有顺风耳，如果当地官员用权利利用医院给他们赚钱，这样咱们不知道，所以，臣想让医院成为您名下的一个部门，恩！！就部门吧，您明白就行，各个州县医院设立两位分院院长，两位护士长，两男两女，让他们挂上官职，不受各地官员管理，只听从长安总院的命令和决定，如此一来医院能保证为百姓治疗的价格不会因为当地官员的利益而变化，如此才能真正的为百姓造福，陛下，臣说的有些乱，但您应该明白了。”
李二点头，开口便让蛤蟆去着急随行的文官来殿中，长孙笑着将一个果子丢给魏玖，笑道。
“就你这孽障的鬼点子多，如按照你这般说，只要是医院的郎中便是成为的朝廷的官员，只不过没有官职了吧，另外你口中的护士本宫知晓，如何？准备让女人做官了？”
魏玖再次嬉笑。
“娘娘，这护士长就好像是您管理后宫一样，她们管理的是医院的护士们，管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而且这护士长绝对不能让男人来做，绝对不能，一个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们，我担心医院会变了为儿。”
说话时，房玄龄，魏征等文官匆匆赶来，魏玖躲在一边安静的听这他们的交流，结果让魏玖很惊讶，所有文官全部举双手赞同，房玄龄更是提出了一个意见，大唐州县分上中州，各州刺史的官职不同，医院要按照州县等级来挂官职，分院长与当地刺史并肩，当地官员无权插手医院，而医院的人无权插手当地官员管理百姓。
两方合作，做出互不干扰，至于护士长这个女人官职，房玄龄提议分院七品，长安总院五品，但还有一人比较特殊。
孙思邈。
不设官职，但肩比国公。
之后魏征开口，医院所有郎中和护士们的月钱由医院来负责，同时医院的赋税可以作为贫困百姓的救济金，为天下无钱治病的百姓能得到一份安稳而准备。
如此一来，天下百姓定会感恩陛下。
李二笑了，笑的很开心，当日下了诏书和圣旨。
医院列入朝廷，隶属于陛下，不过三高官安副院长从三品上，挂紫金鱼胸牌，长安医院设立女官护士长一职，正五品下，着浅绯护士官服，州县分院院长随当地刺史官职而定，设女官正七品上护士长，着深粉色官服。
可上朝！
魏玖拍巴掌大喜，跳棋脚询问李二。
“陛下，那你看看给我个啥官职？”
之后李二有吓得了一道诏书。
“魏无良不在此行列中，免其军器监监丞一职。”
魏玖下山了，没骑马，心情很不好。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三十六条人命
医院列入国家编制是早晚的事，等到以后被皇家强行夺走，还不如现在就送给李二，名声给他，钱则自己留着。
消息传入孙思邈的耳朵里之后，这老道不知抽哪门子的风，硬生生说这医院的清廉之地被他染上他铜臭和勾心斗角，催促着让魏玖快点滚蛋，这副院长的位置别做了。
可魏玖却是躺在椅子上嘿嘿傻笑，岐州突然下起了暴雨，他可不能淋雨，躲在工地内对孙思邈笑道。
“你这老头儿哎？咋这么倔强呢，现在的时代就是优胜劣汰，不给他们点目标怎么能激发上进心呢？尤其是护士们，一个个都以为是个姑娘，学这么多医术没用，但是我现在给了她们女官，可不是什么诰命夫人之类的虚拟官职，这次我在看看她们努力不？五品和七品女官，啧啧啧，陛下也真大方。”
孙思邈冷哼一声，斜视魏无良。
他的思想总是和这个孽障碰不到一起，当初以为医院只是一个为百姓造福的地方，却没想到如今竟然牵扯了这么多的事情，孙思邈有心思撂挑子不干了，继续他云游四方的生活，每当有这个冲动，即将做出行动的时候又变得舍不得了。
医院算是孙思邈一步一个脚印带大的孩子，这里他注入了心血，而且医院治疗病人的效率，以及对病情的研究进度也很快，而且医院还掌握着一门专利。
天花的预防。
如今医院已经开始研究鲜血互换的医疗研究。
让孙思邈现在丢掉医院一走了之，他舍不得，可他还无法控制医院的走向，想不此不由狠狠的瞪了魏玖一眼。
“岐州医院算是暂且定下来了，老道的十字会如何说？”
魏玖看着窗外的大雨，淡漠道。
“这一点您不用管，我有我的计划，但是医院还有一些事情，现在安东，岭南，江南，陇右和陇西，淮南等道各个州县分别送来了奏折，请求在其地建造医院为百姓造福，如果医院想秉着初心，为造福百姓的目的而存在，那么陛下掌握在陛下的手中，您别有什么不开心的，娘娘的身子没问题了？”
孙思邈淡淡点头。
“皇后的身在暂且不会出现太大的意外，但我还有些不放心，暂且会留在岐州，我曾走过岭南，岭南天气炎热，病人的情况与长安不同，暂时医院还无法落在岭南，安东却是可以考虑。”
“选择在东女国落一座吧，另外两国的郎中也相互交涉学习一番，老爷子这事您看着决定，留在岐州的副院长和护士长可有合适的人选？”
“汝南公主有心学医，她为了活命，皇家的女人多多少少身体都有些问题，另外你去告诉杨妃，在这般吃菜不吃肉，离死也不远了。”
魏玖淡淡点头，李二的儿子身体都很健康，但闺女大多都是短命，而且李二还算是一个比较宠儿女的爹。
在魏玖望着窗外大雨发呆的时候，柳万枝顶着大雨来了，一脸阴沉的看着魏玖。
见此，魏玖便知道出了事情，紧紧皱眉，柳万枝压低声音沉声道。
“韩建业来了，自己带着枷锁来的。”
顶着暴雨疾驰返回九成宫，这一路上大白兔和魏玖不知摔了多少次，但魏玖不敢停歇，自从韩建业跟着来到长安之后一直很本分，做事稳妥，不用操心，但是今日带着枷锁来到九成宫，这不会是小事情。
盯着大雨，满身泥泞的登上台阶上门前时，魏玖看到了人。
韩建业带着枷锁和脚镣跪在九成宫山门前，李恪李泰也站在雨中，汝南公主站在李二身后撑伞，所有人都在注视着韩建业。
这一瞬间魏玖慌了，硬着头皮走上前，顶着大雨对李二躬身施礼，突然感觉肩膀一痛，魏玖整个人向后滚去，李二冷哼一声转身走向大殿。
满身雨水，头发散落在面前的魏玖对着围观的众人嘿嘿一笑。
“你们都去避雨吧，韩建业是我魏家的人，仆错主抗，这是魏家的规矩。”
韩建业抬起头看向魏玖，欲言又止，李泰轻声叹了口气，咬牙转身去追李二。
山门前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了魏玖与韩建业，魏玖没去问他犯了何错，能让李二在雨中踹他一脚，这不会是小事情。
韩建业跪在山门，魏玖就站在其身旁。
暴雨越下越大，雨水击打在身上传来痛感，可魏玖却是一步未腿，就站在韩建业的身旁。
此时韩建业不断的对着魏玖叩首，眼泪与雨水混在一起，每一次叩首便会开口道一句。
侯爷！老韩自作孽，一心求死。
一次次叩首，一次次求魏玖离开。
可魏玖却是一动不动，一直在雨中坚持了足足两个时辰，四个小时的时间，魏玖嘴唇发白不断颤抖，咬紧牙对韩建业狠声道。
“魏家的人可以死，可以败，但是却不可弯腰，如果你还当做你是魏家的人，就给老子站起身，哪怕是砍头也是先砍我这个做主人啊，站起来！挺直腰板！”
韩建业大声痛哭，站在魏玖的身后。
这期间长孙来了一趟，对着魏玖叹了口气，长乐偷偷送来雨伞，可却魏玖却是没接。
韩建业内心方才做出一个决定的时候，魏玖突然开口。
“你敢自尽试试，你的命是魏家的，我不让你死，你就必须给老子活着。”
老韩望着魏玖的背影放声嘶吼。
“侯爷，老韩该死，罪该万死，一家三十六口，全部死在了老韩的刀下，无一生还，老韩这辈子够了，我死了两个儿子换了他们一家的命，侯爷！我不忍心杀襁褓中的孩子，我便逼迫他们的父母动手，老韩是畜生，是禽兽，老韩一心求死。”
三十六口人命！
魏玖的身子一颤，摇摇欲坠。
他猜出老韩是杀了人，但却没想到竟然屠了整整一家，魏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这时戴长卿和李泰来了，蛤蟆脸色淡漠冷淡，对着戴长卿冷声道。
“你的事情陛下已经知晓，你两个儿子惨死，如今你屠杀三十六人，陛下赐你三十六刀，活着！你活！死，抛尸山野，无碑无墓。”
嗤！
话音未落，一道铁器入肉的声音传出，魏玖淡淡的看着戴长卿，笑道。
“陛下未曾说过这三十六刀不可替吧？韩建业是魏府的人，狗咬了人，狗主人自然要负责人，这是第一刀，麻烦戴大貂寺帮我按住韩建业，莫要让他打扰了我。”
戴长卿，李泰，韩建业三人呆傻的看着魏玖右腿上的匕首。
这一瞬间韩建业疯了，可不等他有所反应便被戴长卿按在了地上，魏玖拔出腿上的匕首，冷声道。
“魏家的人不能哭，不能嚎，当年我重伤离开长安，未曾掉过一滴泪，道过一句疼，这是第二刀。”
第二刀刺入右腿，双腿受伤无法站立，跪在九成宫山门前，在此拔出匕首，再次刺入右腿，咬牙沉声开口。
“第三刀！”
拔出匕首，再次落下。
“第四刀！”
此时的韩建业被戴长卿按在地上无法反抗，紧紧的咬牙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鲜血却从嘴角缓缓流下。
咬破了舌头也咬碎了牙齿。
但是他未发出任何人生。
在落下第九刀的时候，手腕被钳住，轻松的笑声在头上传来。
“九啊，当初让老韩放手去做的人是我，而且我肉厚，不就三十六刀嘛，兄弟肉厚，挨的了。”
平日里怕疼的李泰突然转变了性子，快速动手，两刀刺入手臂，不哭不嚎，脸色淡然却是惨白如雪。
“九啊，当年你我不和睦，最后我厚着脸皮凑进你们的圈子时候我还是不喜欢你，因为你一个草民比我一个皇子还要骄傲，但如今看来，值得啊，如果说前两刀是为了老韩这个禽兽，那么这两刀便是我李泰把你当兄弟。”
又是两刀！魏玖也不阻拦，再次落下两刀的李泰身子一颤，瘫坐在了地上，咬牙强挤出一丝微笑。
“当初我想做储君，不是羡慕大哥，只是储君是唯一的目的，但后来你让我明白，人生并非如此枯燥，这一刀挨的值得。”
右腿！
“应该说四年前了，你遇大难，我却因为懦弱未曾敢出手，让你流浪了三年，受了三年苦，一年一刀！挨的了。”
同时是八刀的时候，匕首被夺走，柳万枝话不多动作麻利，闪电般出手，最后呲牙看着两人。
“有点疼！早知道多喝点酒过来就好了。”
还剩下十二刀。
老韩的脑门已经嗑出了血，一声声哀求让魏玖把匕首给他，十二刀他挨的起，死不掉。
但匕首却是未曾落到他的手中，李恪看着地上的三个傻子微微皱眉。
“父皇说三十六刀，没说要刺啊？哎！剩下的十二刀给我吧，傻子们，学着点。”
李恪扯掉袖子，出刀如飞，十二道小刀口出现在手臂上，然后把匕首扔给魏玖，这着三人骂了一句傻逼后转身离开。
剩下的三人在地上凌乱，还能这样玩？
侯君集和牛进达站在远处，后者开口笑道。
“老侯，感觉到恐怖了没？挨了八刀收了一个可上刀山下火海的手下，结下了两个生死兄弟，这八刀挨的值啊，我家那个可没有这样的魄力，最后那十二刀是陛下的意思吧？”
侯君集呵呵笑道。
“没错，是陛下的意思，哎！我家的废物能给自己一刀就不错了，以前我以为孽障是在骂他，如今看来是陛下的宠溺才会叫他孽障，别说！还有点羡慕，哈哈哈。”
两个没正经的将军站在房檐下发出哈哈大笑。
山门前，魏玖把匕首丢给韩建业。
“两跟小指，魏家的规矩！”
韩建业抓过匕首，大声喊道。
“侯爷，老韩愿意断十指。”
“我以后还需要一个赶车的，两跟小指，别让我再说第三遍。”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不怕死就去战场
李二可不会管他们是否受了伤，这件事情没牵连柳万枝，他可以去休息，但是魏玖和李泰还少了衣衫，包扎了伤口之后就被带到了大殿中。
两人拄着拐杖刚走进大殿就被奏折砸在脑门上，暴怒的声音也传来。
“你们两个真是胆大妄为，眼里还没有朕这个皇帝？三十六口人说杀了就杀了？那是三十六条人命，你让朕如何面对朝中官员，如何面对天下百姓？魏无良，李青雀，你们告诉朕。”
两个家伙跪也不是，站也不是，这不开口把，李二还会继续骂他们两个，这开口吧，没理啊，开口还是被骂啊。
至于跑！
现在的腿脚魏玖可不敢作死的去逃跑。
最终两人选择了安静，李二被气的跳脚，这两个孽障如今的身体打不得，开口呵斥还不会被他们放在心上，杀吧，舍不得！不杀吧，还太气人。
最重要的是他没有借口去和天下百姓解释这件事情。
这个孽障是打心眼里要护着韩建业了。
李二气的想要动手，站起身的时候看两个孽障身上的绷带，想了想又做下了身子，轻声叹了口气。
“祸是你们两个闯出来的，给朕一个满意的解决办法，不然就把你们送去扬州，现在扬州的将士们恨不得生吞了你魏无良的血肉。”
双手住着拐杖的魏玖不以为然，撇嘴歪着脖子看房顶，小声嘀咕要炸死这群狗日的，这句话被李二听到，一枚大枣砸在脑门上后，魏玖老实了，低下头不再开口。
大殿中不断发出咆哮，桌子上的枣一颗没吃，全部用来砸这两个孽障了，魏玖的脑门被砸的通红，却不敢动，他担心下一此扔过的来的是茶杯，因为李二已经举起好几次了，若是长孙阻拦，这两个孽障的下场好不到哪里去。
对于这件事情，魏玖找不到理由为自己开脱，三十六口人的命就摆在那里，别说什么孩子不是韩建业杀的，就说现在他只杀了一个人都没有人信了。
估计此时弹劾魏玖的奏折正在送往李承乾和李二面前的途中。
说不头疼是假的，因为现在魏玖也找不到办法。
大殿中，蛤蟆建议让魏玖把韩建业交出去，魏玖也没拒绝，只是到了一句。
“我们挨了三十六刀，谁要杀韩建业，自残三十六刀就行。”
咔嚓！
茶杯在耳边而过，魏玖再次变得安静，但也表明了韩建业是肯定不会交出去的。
李二被气的头快要炸了，走下台阶伸出手指不断点着魏玖的脑门。
“这三年朕看你是任何都没有学会，韩建业不过是一个家奴，送出去之后你便也不会有事，就是有人想弹劾你都在也找不到借口，但你现在却要死保他，你让朕如何定夺？难道你还认为这件事你们站在道理的一边？”
脑门被怼的生疼，魏玖小声反驳。
“本来就是我们占有道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当年他们杀了韩建业的两个儿子，因果报应啊。”
“那边要屠了一家？”
“借钱还带点利息呢，当年我找您借钱就多还了好多，和何况仇恨了，这玩意是随着时间而增长的啊。”
“满口胡言，钱钱钱，魏无良的你眼里只有钱，朕要解决办法！”
“拖着呗，先把戴长卿送回长安魏家，禁止他出门半步，然后开始调查当年发生的事情，这都多少年过去了，十年多的事情了，慢慢查被，等查明白了长乐都该嫁人了，到时候那有功夫理会这件事儿了。”
“魏！无！良！”
李二碰的一拳砸在魏玖的脑门上，这一瞬间魏玖感觉自己到了宇宙，眼前漆黑一片，满是星星。
当然一旁的李泰却躲不过这一遭。
两个家伙迷茫的瞪着眼睛看星星，李二被气的胸口不断起伏，此时如果不是这两个孽障受了伤，他绝对会出手暴打一番。
气冲冲的回到台阶上，心中无处发泄的怒火降临在了手臂上缠着绷带的李恪身上。
“多大点伤缠这么多绷带？能不能有点男人该有的样子？”
无妄之灾啊！
李恪忙着拆下了手臂上的绷带，露出伤口时候李二又怒了。
“朕让你拆开绷带了？伤口露在外面作甚？向朕显摆你的勇气？不怕疼的骨气？”
恩？
李恪懵了，皱着眉头看着李二，这一看就出事儿了，长孙手中的茶杯被夺过，在李恪的小腿上被击碎，李恪也算是淡定，拍拍腿低头整理地面上碎裂的茶具。
李二心中有火难出，这时候负责李二饭食的官员不怕死的尽然进大殿询问陛下中午想吃些什么。
李二大怒，指着官员大吼。
“吃甚？朕现在气都气饱了，你还问朕吃甚？把魏无良给朕烤了。”
大殿一阵寂静，魏玖一脸惊恐的看着李二，此时李二也发现了口误，抬起手一巴掌拍在脑门上，大口叹气。
“他娘的，被气糊涂了，烤一只羊。”
爆粗口了。
御膳房的官员准备离开时，魏玖小声叮嘱他不要烤羊肉，做一些清淡的莲子粥，在煎烤几块羊排，炖个羊蝎子就好了。
话音落，李二大怒，走下台阶抓着魏玖的后衣领，对着屁股就是一脚。
“现在还管起朕吃啥了？早知道心疼朕，犯错之前脑子里都是浆糊？喜欢杀人是吧？喜欢受伤是吧？好啊！等你伤好了你马上就给朕滚去吐谷浑，老子不等他挑衅朕了，朕先收拾他一波，不要保你的家仆么？好啊，朕一个兵都不给你，带着韩建业滚去吐谷浑，镇压失败了，韩建业死，你的爵位也别想要了，滚去安东给朕放羊，朕封了你所有的产业。”
魏玖一脸的不在乎。
“那就放羊致富被，到时候我把极北给您打下来，扩大扩大领土。”
“滚一边拍马屁去。”
李二被气笑了，魏玖也跟着嘿嘿傻笑，这时候李恪和李泰也凑近李二，小声道。
“父皇，我们也想去吐谷浑。”
李二冷冷一笑。
“你们？你们是朕的人质，李泰滚去安东放羊，如果魏无良敢不回来，你就在安东放一辈子羊吧，至于李恪，滚去扬州安抚将士。”
李泰硬着头皮道。
“父皇，我们好像是您儿子，放不放养的魏玖不在乎啊。”
第一百五十六章 老乔小乔
魏玖想安静的赚钱，可是实力不允许啊。
保下韩建业是有魏玖的一点私心，如今魏家算是刚刚起步，需要一些血腥的手段来震慑一些墙头草，长安的商盟似乎胎死腹中了。
如今魏家不需要好名声，他现在在长安算是一线的富商，手中我这太子六率中的两率。
有权有势难免会遭到人嫉妒，百姓们仇富，官员们嫉妒，想要落得一个好名声是不可能的，而且魏玖也不想受百姓的拥护，百姓越恨他，李二越开心，官员们越是弹劾魏玖，李二越是放心。
安心赚钱是不可能了，上战场的事情算是已经定下来了，而且也算计好了日子。
去岳州的计划被打乱。
魏玖也成为了孙思邈的试验品。
“魏无良，这般缝合真的有效？”
“你要是能给我局部麻醉最好了，可惜我这迷迷糊糊的就被你给缝上了，在解刨尸体的时候你不看到了么？人的肉分很多层，现在的医术只能缝合表皮，我很好奇一件事情，你这么着急把我治好就是要把我送去鄯城边界？这药包都给我准备好了？”
其实魏玖伤的不重，只是孙思邈听说人肉可以缝合的事情变拉着这个孽障要做实验。
魏玖宁死不屈，在被灌下麻沸散后便成了展板鱼肉，任人宰割。
孙思邈整理这桌上的工具，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
“你早点离开岐州，老道我还能多活几年，你确定不带郎中去鄯城？你又要去作甚？”
说话时魏玖已经站起了身，对着守在门前的韩建业挥挥手叹了口气。
“陛下说是我伤好就走，但是看他的意思是让我早点滚蛋，走之前我得把事情交代一下，不然总有些不放心。”
孙思邈不再理会他，低头准备手中的事情，韩建业搀扶着魏玖走出房间，双手缺少的小指被孙思邈看到，冷声的道了一句肉身父母所赐，在让他看到魏无良这般惩戒下属，定不会轻饶了他。
这话气的魏玖头疼，他很想大声喊一句，没爹娘的**就可以随便伤害被。
但是他没开说，孙思邈握着刀呢。
本着尊老爱幼的本则离开了医院的工地，要说岐州的事情，多也不算多，但也不算少。里外里需要叮嘱的事情还需要一些时间。
直接在乔家找到了乔红鲤，大喊着受了伤没办法洗澡十分不舒服，要乔红鲤给她洗澡。
怎么说乔红鲤都是一个未出嫁的黄花大闺女，别人不要面子，老乔还要呢，可不等他开口，自家的宝贝闺女已经去准备了。
乔红鲤的闺房中，魏玖大大咧咧的穿着一个短裤，双脚泡澡温水中，身后的女人面色淡然用毛巾擦着他的身体，而魏玖的对面则站着一个年约是十三四岁的男孩儿，只不过此时这个男人正双眼喊着怒气，怒视魏玖。
起初魏玖还没在意，伸出手轻轻摩擦乔红鲤丰腴的腿，丝毫不避讳眼前这个小子。
过了一阵，这个相貌英俊，面容白色的男孩儿忍不住了，冲着乔红鲤喊道。
“姐！他那里有冷哥哥的好，无理，嚣张，跋扈的性子怎能和彬彬有礼的冷哥哥相比，他！！他还羞辱你。”
魏玖嘿嘿一笑，乔红鲤皱眉呵斥。
“闭嘴！”
英俊的男孩儿不听呵斥，继续开口道。
“姐，冷哥哥说了，只要你能回到他身边，他便会求他叔叔让我在十六岁去衙门做个小吏，他还说此生只有娶你一个女人，这病秧子哪里能比的上冷哥哥，这一身的伤还不知道是勾搭了谁家的女人，被砍成了这个样子，姐！！！”
啪！
一击耳光落在男孩儿的脸上，小乔不可思议的捂着脸看着家姐，随即眼眶中就出现了眼泪，见此！魏玖冷冷一笑，伸出手抓住姑娘的翘臀。
“你们乔家怎么都是废物？一个提气的脑袋都没有？这我若是走了，我真怕你这弟弟给你下药送到姓冷的手中，到时候你便一点吸引我没东西都没有了啊。”
乔红鲤脸色变得苍白，低下头继续擦拭魏玖的身体，结果却是引来了魏玖的怒气。
啪！
狠狠一巴掌拍在翘臀上，冷声呵斥！
“够了！乔红鲤啊，你真是给我一个惊喜啊，你不说你能解决冷家的事情的么？难道是想等我走了以后在和那个男人苟合，再续前缘？”
乔红鲤身子一颤，连声道不敢，更不会这般去做。
同时看向她弟弟的眼神冰冷无比。
魏玖淡淡笑道。
“别忘了你我的关系，如今你是处子，等我那一日想起你的时候来寻你，你若不是处子了，我便屠了你整个乔家，老韩！去通知岐州的所有大小官员以及其家中长子，还有吴思，宇文月和那个不知名的女人，半个时辰后，我要在这里乔府大院看到他们，如果有不来的，你便在屠三十六人。”
韩建业接令离去，乔红鲤站在魏玖的身后一动不动。
洗够了，也泡够了。
对女人挥挥手，乔红鲤连忙起来一套白色锦衣服侍魏玖更衣，一身纯白锦衣，袖口镶嵌有金边纹饰，衣领处绣着两朵鲜红的牡丹，胸前则是一条越出水面的红色锦鲤。
魏玖的衣衫很多，曲卿玄给他准备的衣衫胸前都是圆月，晴儿则是纯白的锦衣，蔡清湖则是胸前纹绣虎头，如今又多了一条锦鲤。
如何说呢？
魏玖很满意。
穿好衣衫后在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走向前院，而乔红鲤的弟弟却被魏玖下令跟在身后，现在这个孩子还处于懵逼的状态，心中在盘算这个男人为何能让姐姐甘心做这些事情。
前堂中见到了老乔，魏玖喝了一口茶水后撇了撇嘴。
“淡出个鸟来，本候来你们乔府不看任何人，只是有一个女人的家是这里，便会过来瞧瞧，可惜啊！你们乔家真是让本候失望，难怪红鲤会甩掉姓冷的跟了本候，知道为何么？还不是因为你们乔家的男人不争气？这个小废物是你儿子？啧啧啧，一个耳光就掉眼泪的废物还想撑起乔家，难怪你们在岐州地位低呢，能坚持到现在就谢谢你闺女吧。”
尖酸刻薄的话让乔红鲤都听不下去了，但她却不敢有任何异议。
老乔看着宝贝儿子脸上的红印子，心中一阵心疼，柔声道。
“青鱼你先下去休息吧。”
“休息？本候让他退下了？老乔啊，你闺女是我的女人，不代表你就是我老丈人，懂么？他叫李青鱼？蛊惑我的女人和冷家男人在一起？怎么？你这做爹的要替儿子抗罪？你们是草民，我是侯爵，杀你们都不用上奏的，懂么。”
老乔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却是一句话都不敢开口。
这时候身后的女人弯腰下咬住了他的耳纯，小声道。
“求求你别难为我爹了，我任何事都愿意为你去做。”
十分意外的魏玖没有开口，只是淡淡点了点头。
第一百五十七章 红鲤鱼
岐州的大笑官员齐聚乔府门前，刺史陆衍看着其子陆君骑，嘴角泛着苦笑。
“好在你与知命侯有些关系，爹能放心一点，不然这乔府的府门，爹可不想迈进去。”
陆衍说的是不想，而不是不敢。
他作为岐州刺史，官职紧紧比魏玖低了一级，虽然那韩建业说了不路面便屠门，但这话多少也参杂了一些水分，当初在九成宫发生的事情他可是一清二楚。
今日来此也是打个照面，剩下的事情交给他儿子就好。
陆衍第一个迈进了乔府的大门，入门便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魏侯啊魏侯，老陆我这忙的手忙脚乱，你这是想把我这老骨头累散了啊，红鲤侄女当真是越来越俊俏了，难怪能迷的魏侯茶不思饭不想，魏侯身上的伤口可是用来解相思之苦的？哈哈哈哈哈。”
陆衍谈笑间让前堂尴尬的气氛消失了，听着老陆的调侃，魏玖摇头苦笑。
“陆刺史您快别和我闹了，在过几日我便要去鄯城边境镇压吐谷浑，这不临走了要拜托您一些事情嘛。”
“哎呀，咱们老兄弟两人哪有那么见外，魏侯的事情便是我陆衍的事情，君骑就是你侄子，有何事情你尽管吩咐他就好了，陆君骑，你这逆子还不过来叫叔叔婶婶？那啥，无良老弟，老哥哥事情的确繁多，过一会还要去九成宫面见陛下，先走一步，先走一步。”
要么说陆衍能做刺史呢，这老头的弯弯心思可不少，当听说来乔家的时候他边知晓这个侯爷要做何事，扔下儿子转身就走。
他就不信，陆君骑都叫他叔叔了，他还好意思为难一个晚辈？
老陆走了，小陆脸色憋的通红就是叫不出这一声叔叔婶婶，魏玖也不想为难他，挥挥手。
“找个地方自己做，别听你爹瞎咧咧，他是怕我为难你，红鲤你去告诉外面的人可以进来了，尤其是姓冷的一家。”
不久后岐州的大小官员以及一些有名气家族的子嗣先后进了乔府，这让坐在前厅的老乔有些回不过神儿来，方才陆衍来的时候他就是懵的，现在更懵了，这些往日里看都看得看他们乔家一眼的祖宗们怎一同来到了府中？
吴思和宇文月以及那个不知名的姑娘率先走进前堂，吴思对魏玖笑笑。
“侯爷，咱们都已经是朋友了，这礼节是不是就免了？”
魏玖回笑道。
“你与红鲤是闺中蜜友，与我自然也是朋友，无需多礼，随意坐便好，宇文月你离我远的！”
前一句还心平气和，当宇文月要给他揉捏肩膀的时候，魏玖害怕了。
这个疯丫头不坏，但就是喜欢胡闹，她应该知晓了他受伤的事情，这事来报复的，可未能如她所愿，红鲤鱼站在魏玖身后拒绝了宇文月的殷勤。
官员集合在门前，可魏玖却是不理会他们，对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女子道。
“说吧，你是何身份，我看纵横和君骑对你都挺忌惮的，而且我看你与当今陛下有些连像儿，皇家的人？”
那个声称见过魏玖三次的姑娘自嘲笑笑。
“算是半个皇家人，按照民间习俗，要叫陛下一声二叔。”
魏玖眉头紧皱，压低声音沉声问道。
“你是李建成的闺女？”
“我娘名为郑观音。”
“奥！那咱们还有点亲戚，我给陛下叫李二大爷！李婉柔，李婉顺哪个是你？”
哄！
所有人都不淡定了，饶是了解魏玖的韩建业脸色也有些怪异，更莫要说在场的官员们了，姑娘笑称前者，魏玖捏着下巴点了点头，继续道。
“当年我被赶出长安时遇到一个车队，一个姑娘送给了我两个馒头，那是你的侍女吧！”
“确切的说是我娘的，当日我和我娘都在车中，那时还不知道你是魏武侯，见你可怜，便送给了你两个馒头。”
“大恩不言谢，现在你可有封号？”
“暂无！”
“我魏玖简单，别人敬我一尺，我还他万丈，欺我一时，我欺他一世，一会你和我去九成宫去要个县主的爵位。”
“袁守城算的很准，他说我遇到你便是人生转机的开始。”
两人对话让所有人变得安静，大气都不敢喘。
魏玖有些头疼的是袁守城这个人不人，仙不仙的老怪物，他的算计太准了，有时候魏玖都担心他能算出来他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
另外遇到郑观音的闺女让魏玖有些意外，他听李恪说过一些关于李建成的事情。
与几人简单是聊了些家常，并询问林纵横决定的如何了。
可惜这个家伙拒绝了。
也没有强求，对着门前挥挥手。
“冷别驾，有些事情我想咱们得聊聊啊，你那个侄子似乎有些过分了啊，乔家的乔青鱼虽然愚钝了一些，乔家也比不得你们勋贵府，但用一个官职去让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忽悠姐姐，这似乎有些过分了吧。如果真是这样，本候要想想这医院是否要落在岐州了，你这样的一个别驾，让本候有些心慌哦！”
冷别驾脸上留下了汗水，这若是医院突然不落在岐州了，刺史和都督定会大怒，之后便是百姓的怨声，如此一来不用知命侯动手，他这别驾的位置也不用再做了。
刚准备认错时，魏玖却是看都不看他一眼，对着门外众官员，纨绔淡淡一笑。
“你们认识我胸前的纹绣？大红锦鲤啊，本候喜爱的紧，如今却养了一条，但夜里怕贼头，白天怕贼抢的，心里惶惶的，你们说该怎么办呢？”
一众人不敢开口，谁不知道乔家有个姑娘叫乔红鲤？
见众人不开口，魏玖再次道。
“大红锦鲤虽然招人喜爱，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运气和福分遇到的，一些心里没算计好事儿的人啊，我劝你们还是放弃吧，尤其是冷家的那个，如果在让我听到他有关于大红锦鲤的事情，别怪本候被惊吓所颤抖的手剁了不应该躲的地方。”
一众人呈小鸡啄米状，魏玖笑笑转过头看向乔红鲤。
“若是有一日我穿上了你那件纹绣龙门的白衣，那么你便不再一条泥坑里的小红鲤鱼，能变成如何我不管，但是记住，在本候准备睡你的时候，你必须是处子。”
随后在道。
“剩下人随意，本候还有事情，先走一步。”
第一百五十八章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烟雨蒙蒙的官道行人三三两两。
一辆马车，一匹跟在马车后卖单的骏马。
一位车夫，一个在车厢内思考人生的侯爷。
好心好意的带着李婉柔去见她二叔，让他们一家团聚，可李二却是拉着魏玖在角落里给了他十多个脑瓢儿，硬是说魏玖是来让他难堪的。
然后他就被提前撵出了九成宫，前往鄯城边境准备镇压吐谷浑一事。
在马车中思来想去，终于想出了一点门路，对着车外穿着蓑衣的韩建业叹气道。
“我才想明白，陛下杀了李婉柔她爹和她的兄弟们，这件事按照道理来说啊，是陛下做的有些过分了，不等他去弥补却被人找上门来，而且还不计前嫌，这要是我，我也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魏玖在车厢内唠唠叨叨，虽然是对着韩建业说的，却也和自言自语没太大的关系。
有些话魏玖能说，但韩建业却是连听都不敢听，更莫要说敢发表意见了。
李二把魏玖撵走是对的，若是把他在留在岐州或是撵回长安，还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呢，到不如让他把精力发现在吐谷浑的身上。
两人两马缓缓赶路，人不急，马不急。
长安城外的魏府收到了魏玖去鄯城的消息，蔡清湖轻轻叹了口气，她逃不掉男人要去战场的命运，但她不会给自己男人添麻烦，轻轻叹了口气，伸出手将小白虎头上的虎毛揉乱，如今的小白虎已经没有办法在被人抱在怀中了。
半大的它已经有了几分野兽的姿态，不堪遭受‘母亲’折磨的它转身回到了属于它的窝中，闭眼休息。
蔡清湖再次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窗前。
“魏尔魏伞！你们公子这次去了鄯城定未曾携带衣食住行等物，而且军中的吃食他应该不会适应，你们两个去多准备一些吃食，衣衫等送过去。”
院中的两人躬身施礼。
“是！夫人！”
“恩！孙芳孙媛你们入城一番，告知曲卿玄与裴虞侯爷去了战场的消息，另外再去通知秦小公爷与李小王爷，让他们二人帮忙震慑一番城中当年与侯爷关系不和之人，如果卢晟入长安，你们便直接动手，这个人留下绝对是一个祸害。”
魏毅淡淡点头，左旋面容淡漠，却也没有拒绝，如今公子不在家中，按照道理和规矩来说，做主的都是蔡清湖，前提是她不能太过分。
四人先后离开，但蔡清湖的眉头去没有舒展开来，对着远处的左旋招手，左旋微微皱眉走上前，蔡清湖轻声道。
“你是侯爷最信任的侍女，没有之一，孙媛已经是没有了灵魂的躯体，但是孙芳还无法确定身份，你多多注意一下此人，另外还有魏尔，他在长安与多个女人周旋。”
左旋眉头在皱。
“你怀疑他们？”
蔡清湖淡淡笑道。
“怀疑有一半，另一半则是担心他们，一个个都不是安分的性子，若是他回来时府中少了一人，我可害怕他那个脾气，当初曲卿玄手下的那个女人不过是被剃了头发，结果如何？去做事吧。”
左旋点头离开。
蔡清湖站在窗前呆呆的看着窗外的风景，她不担心魏玖在战场会如何，自己选择的男人，她有信心，相信他不会出任何事情。
男人战争在外，那么家中的一亩三分地则需要女人来整理。
魏家的生意越做越大，定会遭到嫉妒，引起他人的贪念，踏云酒楼，温柔乡，白玉宫三座生意还好，身后各自有靠山，若他们想用不正当的手段去抢夺，只会遭到致命的打击，当然他们也可以拿到经营执照，但想要做这三家生意，然后相互抗衡的几率很低。
这三家生意有各自的人在管理，蔡清湖不是很担心，她担心的是医院，现在长安的医院的利润收入已经可以和这三家生意的总额度相比肩了，而且医院遭到了大唐百姓的认可，呼声很高。
如今魏玖与孙思邈都不再长安，此时若是有人去医院挖郎中和护士，以及买通郎中盗窃医院这几年的心血研究。
这些都是无法预料的事情，也不可大意。
琉璃工坊还好，藏的比较严实，虽然现在长安人都好奇送入皇宫和平康坊的琉璃是何处来的，但他们还没有怀疑到魏家。
“一灿，皇宫太极殿装修如何了？陛下入秋便会返回长安，这事情耽误不得，你现在去琉璃坊那边催促一下，另外简单的试探一下那一对儿父子，如没有异心，可在长三成月钱。”
口中塞满了蛋糕的陈一灿用力点了点头，小跑离开魏家。
如今府中只剩下蔡清湖和两个小丫头了，蔡清湖有些不放心这两个丫头和小白虎在一起，不是担心暴露野性的白虎伤害了两个丫头，而是担心两个丫头欺负了小白虎。
想想还是放白虎在家比较安全，两个被她当做亲闺女的丫头被唤出门。
身段高挑，面容精致的成熟女人带着两个俊俏到没了边儿的小丫头进了长安城。
蔡清湖很少去长安城，她认为那里是曲卿玄和晴儿的地盘，她不愿意逾越，所以每当她带着两个丫头入城时都会引来围观，甚至会有人高攀询问小娘子可否婚配。
当今名声最高知命侯的侄女，除了国公府，应该都算是高攀了，至于皇室！知命侯似乎说过，当今陛下的皇子中，年龄与相仿的都是废物。
当然！这只是传闻。
今日入城未能引来百姓纨绔的围观，曲卿玄的马车已经在城门前等候了，三个女人登上了曲卿玄的马车。
甜甜的道了一声婶婶，武媚则也是笑颜如花的道了一句姐姐，结果却是遭到了的白眼。
越发干练的曲卿玄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目光却是锁在了魏府夫人的身上，清冷开口。
“无良去了战场的消息你可知晓？”
蔡清湖淡淡点头。
“收到消息不足一个时辰，我已经让魏尔和魏伞等人入长安了，我担心有些人会对他留下的生意动手。”
曲卿玄冷冷一笑。
“担心的有些多余了，管好魏府的人和琉璃坊就够了，莫要把手伸的太长，无良这辈子都不会成亲，你已经得到魏府夫人的名声了，莫要太过于贪心，我已经开始打压收购当初的那些墙头草了。”
“曲卿玄，我伸手与否你说的不算，无良给你的是长安的平康坊，莫要再向当年一样惹出麻烦就可以了，画蛇添足？小心变成了四不像。”
“像与不像你这个魏府夫人说的应该不算吧，来城门接你只是不想让你招蜂引蝶，你可是有前科的女人。”
“曲卿玄，你想打架？”
“呵呵，感觉出来了？”
“无良到现在还没有碰你吧？那种感觉，啊~~~~”
“蔡！清！湖！别忘了还有两个孩子在这里。”
魏玖的女人们之间似乎就从来没有和睦过，一个个都像是骄傲的孔雀一般，相貌之间相差无几，并各有千秋。
见面争吵是难免的事情，例如当初晴儿和曲卿玄，例如两人联合在魏府讥讽蔡清湖，例如此刻。
两个女人各自冷哼一声，分别扭过了头。
剩下和武媚有些无奈，虽然在上车的时候已经预料到了，但是两人的话似乎都太阴损了一点吧。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啊。
第一百五十九章 暴躁的女人
“姓曲的，你跟着来医院作甚？”
“蔡清湖，你管的有点多了吧？别忘了这是我平康坊的马车。”
“是你的马车你迁走啊？你揣兜里，你随身带着。”
“呵呵！你除了会喊还会别的？”
“会喊？可惜侯爷就是喜欢我的声音呢。”
“蔡清湖，你是个女人，你能不能要点脸？”
两个女人在马车中一路争吵到了医院，两个丫头已经用不团塞住了耳朵，医院前下了马车时，李崇义和王稚已经在门前等两人了。
四人相间，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蔡清湖身手牵过武媚，等着再去拉的手时，这个丫头已经被曲卿玄搂在了怀中。
四目相对爆发出了闪电，武媚一声怪叫率先一步跑进了医院，奈何慢了一步，没能挣脱掉曲卿玄的双臂。
进了医院，李崇义示意让所有郎中护士照常工作便好，有事情自然会喊他们，之后转过头对两个女人笑道。
“大老远都听到你们两人的争吵声，你们的家事我管不了，咱们谈正事儿？”
蔡清湖狠狠瞪了一眼曲卿玄，转过头对李崇义笑道。
“小王爷说的极是，今日我来医院是因为无良去了战场，一时半会无法回到长安，我这做女人的没太大的手腕，只是想照顾好他留下的一亩三分地，不受他人织染而已。”
“呵呵，你的一亩三分地在城外。”
曲卿玄冷笑，蔡清湖大怒，挽起袖子便要动手，但碍于是公众场合，两人还是相互冷哼的一声没有动手。
李崇义有些头疼，拍了拍脑门无力道。
“你们两个先别吵了，医院的确遇到了一些小麻烦，听承乾说，如今已经有很多人开始向官府申请医院的经营权，官府以人员不全或是没有信得过的郎中而否决了申请，但是我想用不了多久，便会有人申请到医院的经营权，因为已经有一些药材商已经开始不愿和医院合作了，他们想要分一杯医院的美羹。”
曲卿玄与蔡清湖同时皱眉，后者准备开口时却被前者抢了先。
“小王爷，您可调查了医院郎中护士曾与这些药材商人有过接触？如今他们在长安多多少少也有几分名气，尤其是几个分科的主治郎中，一旦他们被药材商挖走，官府便没有办法在拒绝他们申请医院的经营权。”
这是所有人都担心的事情，蔡清湖怒视曲卿玄。
“你抢了我要说的话！”
曲卿玄冷冷一笑。
“你嘴笨，你怪我？”
“得得得，你们两个可别吵了，卿玄说的没错，的确有些郎中已经开始与药材商人接触，但这些不是咱们有权去管的，当初魏玖不再长安，郎中以及护士的合约都是五年，这已经过去四年多了，自然有人想走。”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签订合约的时候就已经说清楚了，如果医术达不到医院的标准会被辞退，当然医院也会赔偿违约的钱财，同样，如果有郎中想要提前离开，则是禁止两年内做任何有关于医疗的事情。
如果合约的时间到了，医院自然不会去限制郎中们的自由。
医院的工作节奏很快，已经有很多郎中和值班的护士们发出了怨言，如果想让他们留下，那么医院自然要付出一些代价。
李崇义对此事为难了很久，虽然陛下下令医院的副院长和护士长享受官员待遇，但是分科的主任们则没有这个权利，他们不会像孙思邈一样有一颗救世的心，看重的只有利益。
四人上了二楼的会议室，李崇义落座后对两女叹了口气。
“可有办法？我不太擅长拿捏人心，曲卿玄你掌管着平康坊，想想办法？”
曲卿玄的脸色有些阴沉，她的平康坊不会遇到这种事情，如今长安的青楼只有她一家独霸，怎会遇到这种挖人的事情，淡淡的摇了摇头。
蔡清湖冷冷一笑，曲卿玄皱眉冷声道。
“你有法子？”
蔡清湖的笑容瞬间消失，冷哼一声不理会曲卿玄，会议室的四人一阵沉默，王稚有些羡慕曲卿玄和蔡清湖这两个女人。
这才是人生啊，她们掌握着自己的人生，不被人驱使，不被人强迫。
同样是女人啊！
王稚感到了一阵自卑。
这时候武媚拉着的手一路嘟囔走进办公室。
“你看到没，那个护士姐姐的黑眼圈和皮肤，简直不忍直视，这若是我啊，早就撂挑子不干了，在这里受什么罪？放我身上，我离开医院后，我就去找另一个医院，告诉他老娘是在孙思邈医院来走出来的，到时候待遇不就是老娘说的算了么？哎哎哎哎？疼疼疼，婶婶疼！”
武媚的耳朵被蔡清湖揪住，恶狠狠的呵斥。
“好啊，长的了啊，一口一个老娘，这是谁教给你的？你虽然姓武，但是你现在住在魏府，你就是魏家的小娘子，姑娘家家的不学点该学的，整日里和孙芳疯跑。”
武媚可怜巴巴的看向曲卿玄，她希望这个婶婶能救她一命，却不料这个婶婶十分意外的与清湖婶婶站在了同一条线上，清冷呵斥。
“蔡清湖说的没错，不论是你谁家的姑娘或是娘子，都不应该这般粗鲁，女子不说要懂得琴棋书画，但已经要注意谈吐仪表，蔡清湖心疼你，只是扭了你的耳朵，若是我则要扇你的耳光了。”
已经温柔乡的曲卿玄要比蔡清湖严厉的很多很多，武媚委屈巴巴的向两位婶婶承认了错误，这时李崇义突然开口。
“小武媚，听你方才的语气似乎不太喜欢医院的规矩啊？”
正在委屈中的武媚撇嘴冷声。
“喜欢不喜欢和你有啥关系。”
“武媚！”
“武媚！”
两位婶婶同时呵斥，这时候的武媚都快哭了，委屈的崛起了嘴。
“本来就是没关系啊，你们总是把我当小孩子，说什么都不在意，我早就说了，医院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定会出问题的，谁也不铁打的，能一直抗受着？还要晚上值班到深夜，医院赚了这么多钱为何不改变一下制度，例如多招募护士分成三匹，做事一天一宿，休息两天两宿，医院不差钱，也不缺钱，为何不宁愿少赚一些，多给郎中和护士一些福利和休息的时间，如此一来，医院的名声和待遇做到了，他们怎会舍得离开，魏侯曾经说过，到了一定的年龄就不再郎中和护士们工作了，医院会赡养他们，而且护士成亲后医院会给福利，产子的时候带月钱休假期，你们啊！满脑子都是钱，不考虑人的命，不和你说了，我去踏云酒楼吃饭了。”
话落拉着离开医院，剩下的四人有些呆愣，这的确是一个解决现在危机的办法啊。
第一百六十章 医院的挽留
医院的清晨。
管理人员以及分科的郎中，护士长们参加了会意，李承乾挤出了时间来到医院参加了会议，如今李崇义算是医院最有发言权的人。
他与蔡清湖，曲卿玄以及王稚李承乾四人一同细化了医院的改革制度。
等到所有人都集合在会议室中时，李崇义干咳一身，朗声道。
“医院创立四余年，诸位陪伴医院从开始的无人信任走到了今天的名动天下，你们为医院付出了心血，在这里，我李崇义代医院所有副院长谢过各位了。”
话落一个深深的鞠躬，虔诚的态度让在座的一众人有些摸不清状况。
其实本来蔡清湖和曲卿玄两人也想一同鞠躬代替魏玖谢过医院的郎中们，但是两人争吵了一番之后发现，她们似乎没有这个资格，虽然长安都知道她们两个是魏玖的女人，可是毕竟还没有一个名分落在她们的头上啊。
最终行礼只能让李崇义一人来做。
在郎中和护士长还没有回神的时候，李承乾站起身，对李崇义挥手示意落座，随后对着坐在的郎中护士开口道。
“我作为医院的副院长之一，管理的是医院与皇室之间的关系，另外魏副院长前不久与陛下做出了决定，今日由我来向你们传达，从即日起，长安医院的副院长全部享受三品官员待遇，护士长享受五品官员待遇，并非女官，而是实打实的朝廷官员，另外你们这些分科的管事们后慢慢被分配到各地的分院中，同样享受官员待遇，其位与当地刺史并肩，分院护士长正七品，也就是说，如今医院已经成为了大唐帝国的。。。恩。。。。魏副院长说是国家企业，朝廷会负责将你们的名声变得响亮。”
这个消息早就传出了，只不过还没有得到确认，此时给出了准确的消息后，分科的管事们还算淡定，但是几位护士长却是异常的兴奋，她们女人竟然也能做官了？
这如何能不让她们兴奋？
可随机而来的惊喜让她们更加开心和兴奋。
李崇义落座后取出一本整理好的笔记，淡淡开口。
“医院与诸位签订的合约是五年限，如今已经过去四年之久了，相比诸位都有了新的想法和对以后日子的规划，当然！医院不会限制你们的自由，毕竟合约期到了你们便是自由人了，但是在离开是前，希望诸位还能在听听医院做出的诚意，之后在做定夺。”
众人笑着点头，这些人等的就是医院的诚意。
“第一！所有郎中的月钱按照科室盈利额度而分配，每个科室研制出了新药材，解决了一个疑难杂症，医院会以奖金的名义给与金钱。”
“第二！医院做事时间更改，科室管事无需在守夜，由名下郎中轮流值班，值班一天一夜，休息一天一夜，所有郎中每个月有四日的休沐时间，科室的管事则只有两日，这并非是医院剥削你们，而是科室离开了你们真的是没有办法正常做事。”
“第三！医院会再次从京兆府招募护士，护士们的做事时间改为做事一日一夜，休息一日一夜，学习医术一日，休息一晚次日开始工作，毕竟都是女子，医院担心她们的身体负担太重，另外所有医院之人的家属来医院治病时无需排队，不论任何药材折半，免病房金。”
“第四！所有医院护士已经女人都会得到婚假，产假，另外医院还会送出贺礼。”
“第五！凡在医院做事满十年之人，年过四十之人便无需在来医院做事，每个月医院会无偿给予月钱，至于多少还未顶多。”
“第六！签约合同从五年转变为三年。”
“第七！如有人将医院研制的配方以及隐秘之法告知于他人，则按照国法盗窃，抢掠依法处置。”
福利！就算是最后一条都算的上是他们的福利，谁也不希望自己辛辛苦苦研制出的成果被人盗窃走而公布于天下。
郎中们动不动心李崇义没看出来，但是几位护士长的脸色已经涨红，当初她们来医院大多是想学习一点医术，为了能在未来嫁人之后在婆家能有一丝丝的地位，也有人来此做事是为了赚钱贴补家用，而避免父母会用她们做闺女的去为儿子换取聘礼。
可如今她们不需要在担心这些事情了，做了护士长就是当今朝廷的官员，长安总院是五品，五品官员的，天下人数以千百万而算，能坐上五品官员之位的能有几人？
而且并非是诰命夫人，赦命夫人的女官，而是正正经经的朝廷官职。
她们无需在为了去讨好婆家而努力，也不用在担心会被父母当做换取聘礼的工具。
哪怕不是长安的护士长，就是一个平平淡淡的护士在皇家的生意中做事，有人敢轻视，有人敢给罪受？这是医院给她们的福利，医院也成为了她们的靠山。
副院长是三品职位，那么那个空着位置的院长呢？
医院已经类似于一个小朝廷了。
分科的管事们声称要考虑一番，等到合约到期的时候如果续约自然会续约，如果到时候有了其他地方，或是想轻松一些回家种田养老，便不会在续约。
这是人的自由，就是李二也无法限制朝中官员的告老还乡。
李崇义自然点头答应，一声散会结束了这场会议，走出会议室的时候，李崇义额头上满是汗水，靠在琉璃窗前叹了一口长气，李承乾端着两杯凉茶走上前，递给李崇义一杯，淡笑道。
“累吧？慌吧？其实慌张的不只有你一个人，在今日会议室的时候我便有些担心，一旦这些郎中都离开了医院，那么长安医院就是被架空的空壳子，我真不知九是如何抗住这般压力的，他可不是单单做着医院的一个生意啊。”
李崇义一口喝光了凉茶，输了一口长气。
“他？那就是一个怪物，那脑子转的就好像车轮一样，我真是佩服他，算计着对付，还要算计你这个当大哥的，对付士族豪门，哎！我终于知道他的女人们为何相处不和睦了，他哪有时间去操心这个事儿？战场的事儿我听我爹唠叨了一嘴，好像是吐蕃在从中作梗，小九这一次没危险？”
李承乾笑笑摇了摇头。
“没危险，父皇只让他和韩建业两人去鄯城是有原因的，担心小九带兵胡闹，侯君集，李大亮等武将也会在不久后赶往鄯城，我得准备一些东西给他送过去，毕竟战场苦累，我担心他饿着累着。”
“我送过去？”
“你走了，谁盯着我？”
“今日在医院，咱们俩都是副院长，平级！有话我也就直说了，你能不能好好玩，别捣乱！现在我好像是一个奶娘一样，医院的事情头疼的要死，还要照顾你，今日怀玉去安东，是不是太极宫装饰的事情也要交给我了？”
“没错！还真是得交给你了，今日我来此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件事情，晚一点带着清湖和卿玄一起入宫，然后我去求求太上皇要两个赦命夫人的身份，把王稚也带着，这个女人看着还不错，你最好是收了，五姓女做你的正妻并非是她高攀了，我想小九一直没有拒绝便是他之后还是会有计划，我先走？”
“一起走，我去踏云酒楼抓那两个丫头，晚一点你让太子妃来接清湖和卿玄。”
“好！”
两人一同走出了医院，然后李承乾一脚揣在李崇义的屁股上，随后哈哈大笑上马车离开。
此时不过晌午，李崇义在西市抓到了两个丫头，因李纲的原因，在外人看来是一个恬静的性子，武媚则是比较活泼可爱，两人手牵手走在街上难免会遇到追求者，爱慕者。
一首首求爱的诗词在西市唱响，上前搭讪的人更是不再少数，可惜两个丫头丝毫不给于理会，直到被求爱之人包围的时候，李崇义这个做长辈的出现了。
可不等李崇义开口，一道人影窜出，对着求爱的众人就是一通拳脚巴掌，一边打还一边怒骂这群不长眼的家伙们也不看看自己是何模样。
武媚冷眼看着这个施暴之人，冷漠道。
“杜荷！你是鬼混么？这般阴魂不散？”
施暴之人是一心想要挤入魏玖圈子的度小二，杜荷转过头撇撇嘴。
“武媚，你别太自以为是，你长的的确漂亮，可你若不是住在魏府，你便是被野狼叼走我都不会出手，更多的还是为了不让受到惊吓。”
武媚还待开口，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月牙般的小眼睛对着杜荷嘿嘿一笑。
“谢谢杜哥哥！”
这一瞬间杜荷犹如雷击。
哥哥？她叫我哥哥？那我要如何称呼知命侯？叔叔？在杜荷懵逼错乱的时候，后脑勺挨了一巴掌，刚要发怒却发现是李崇义，怒容瞬间变成了灿烂的菊花，李崇义苦笑道。
“以后在出手莫要在街上，拉倒胡同里面去打，，武媚！你们两个随我入宫，你们的前太子伯伯要你们去宫中吃晚饭！”
两个丫头没办法拒绝，轻轻的点了点头，却不料杜荷也是吵喊着要跟着，声称自从知命侯离开长安后，他无时无刻的不在保护魏家的两个小娇花儿！
李崇义看了两个丫头一眼，武媚冷哼一声但是却没有拒绝，却是点了点头。
宫中李承乾带着苏瑾，魏王府阎婉儿，以及蔡清湖和曲卿玄，至于吴王府的王妃啊！这个女人性子有点冲动，跑去岐州找李恪了。
时间还早，还不是开饭的时间，李承乾笑着让苏瑾带着众人去正在装修的太极宫看看，他要去见太上皇。
太子妃苏瑾笑着点头，带着一众人来到太极宫前。
如今的太极宫整体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所有门窗已经有了改变，窗户虽然还是古朴的木质雕刻，但用的不是樟子纸，而是换上的琉璃，四扇对开的殿门，下方木质雕刻不便，可拦腰的腰带之上却是一块很大的琉璃，琉璃上还印着一条凸起的真龙。
李崇义咂嘴称奢侈，两个小丫头则有些惊讶，小声嘀咕这得多少钱啊。
太子妃苏瑾摇头苦笑道。
“太极宫交给了知命侯来打理，具体花了多少钱我还真不知道，只是听说单单这四扇门，八块琉璃放在宫外便是价值过了千贯，我来过几次，却是连碰都不敢碰啊。”
说话时，一道十分熟悉的人影在太极殿走出，对着一众人嘿嘿一笑。
“黄山见过太子妃，李小王爷，两位夫人，两位小娘子。”
李崇义笑骂都多么熟悉的人了，别废话，带着参观一番。
走进殿内，众人在已经被镇住，殿中暂时还有些杂乱，地上的木削还没来的级收拾，但是那一尊透明的案几可以说是无价之宝，桌上摆放这四支琉璃狼毫，两尊琉璃镇纸，墨玉的墨砚，案几之上悬挂这两朵莲花。
这两朵莲花让众人有些好奇，蔡清湖有些不解的问道。
“黄山，这两朵琉璃莲花是？？”
提起这两朵莲花，黄山也是声声称奇。
“这两朵花可是这太极殿的宝贝，侯爷离开是与我说过一点，听说这两朵莲花是会亮的，到了晚上便会发出光来，只是如今还不曾实验过，暂时还有很多装饰没有送过来，到时候会有两条真龙盘柱，龙口中会咬着两颗夜明珠，夜明珠已经准备好了，恩！！有小娘子头这般大。”
有说有笑的参观了还未竣工的太极宫，离开时，李崇义询问大概会耗金多少，黄山想了想给了一掌之数。
“大多的东西都是咱们自己做的，但是有很多需要去买，例如地毯，而且太极宫的取暖改了一下，耗费了一些钱财，今日晚上龙床会送进来，听说是和蔡夫人的床是一样的。”
众人点头，还不等李崇义再次开口，曲卿玄咬牙怒视蔡清湖。
“是何床！！！”
蔡清湖满脸幸福的望着天空，俏皮道。
“就不告诉你呀，就不告诉你。”
“蔡清湖！晚上我要去魏府过夜！”
“不行。”
“反正我就去！我要看看是床！”
“曲卿玄，你发春了？”
“蔡清湖，你想打架？”
苏瑾和阎婉儿有些呆愣的看着两个女人，李崇义和两个丫头对着脑门各自给了一巴掌。
这又开始了。
与此同时，李承乾也有些头疼，太上皇的确给了一个赦命夫人，但是只给了一个，咋办？
最终在晚宴的时候，两个女人一致决定把这个身份留给岳州的那个，等她来长安的时候在给她。
晚宴时，张婕妤来过，与众人打了招呼便离开了。
之后便是蔡清湖和曲卿玄针锋相对的场面了。
这也让李承乾和李崇义第一次感受到女人的战争！
凶狠！十分凶狠！
第一百六十一章 藏在暗处的人
如果一个人能维持好心态不炸，那么他的人生便是多姿多彩的。
例如被撵去战场的魏无良，他把这一次出行当做的游玩，岐州距离鄯城不太远，大约半个月的路程，但这一路来也让魏玖感觉有些不太正常。
他去鄯城的消息没有刻意隐藏，按照道路来说，那些人应该早就知晓了，尤其是距离最近的候莫陈家，他们没有道理这般安静的放魏玖通行，可偏偏就是这般安静，就连一直鸟兽都不曾遇到过，他把这当做了暴风雨前的宁静。
总觉得有些不安心，魏玖让韩建业把车赶入小道，他不是躲避危险的性子，与其每日被人惦记，还不如正面的对峙一场。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不知不觉中，魏玖已经有些不再抵触封建迷信，只是他还没有感觉到而已。
入了小道之后还是安静的可怕，魏玖有些烦躁，让韩建业去两侧的山中查看一番，如果没有异样便继续赶路，也没有必要因此太过浪费时间。
安静的坐在马车中，右手握着匕首静等那些居心不安之人。
时间过的很快，不到一炷香的时候韩建业便回到了马车，脸色有些阴沉，沉声道。
“侯爷，山中发现了新鲜的血迹，但一路走来却未曾发现打斗声和尸体，此地不宜久留，如果丢弃马车，驱马疾驰，今日方可如鄯城。”
魏玖点点头，将车中的银两丢给韩建业，下车吹了一声口哨，大白兔小跑而来，韩建业解开拉车的骏马。
主仆二人驱马疾驰。
如此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韩建业的功夫顶天和魏玖打个平手，若是两人遇到刺杀，胜率很低，而且还是那种一击致命的怪物。
两人离开后，一道倩影牵着一匹骏马来到被遗弃的车厢旁，动手将马车套在骏马之上，一边套马一边嘀咕。
“一人四贯钱，杀了十人便是四十贯，好像还欠他一人的命就可以还清了！”
嘀嘀咕咕的钻进车厢，在车厢中伸了一个懒腰，躺在柔软的兽皮上，身手在车厢后的格子中摸索吃食，她不知吃了这些东西算不算继续欠他的钱。
但也无所谓，欠了钱就杀人，还清了之后在杀他。
恩！
作为一个杀手，要有职业操守！
日落时，主仆二人抵达了鄯城，因为天色已晚，赶了一天的路，魏玖有些疲惫，尤其是两胯和屁股，尽管大白兔已经跑的很稳了，但是他还是不能坚持骑一天的马。
魏玖自认为是老了，当初在扬州回长安的时候可没有这样！
随意找了一家客栈，老韩给了银子让店家准备热水和最好的房间，顺便准备一桌丰盛的晚饭，送魏玖去房间泡热水澡，在去好生的照料两匹骏马，大白兔算是马中的纨绔，韩建业不放心被其他人照顾，亲自为草料和水，在把两匹马刷洗了一番。
忙完了，魏玖也洗完了，主仆二人坐在客栈的一楼准备吃饭，这时候二楼再次走下一主一仆，主仆关系很分明，走在前面的男人昂首挺胸，身后的仆人则是微微躬着身子。
魏玖只是淡淡瞄了一眼，低头小口吃饭。
那一对主仆也是下楼准备吃饭的，可店家却是脸色有些哀苦，声称如今都知晓要战场了，鄯城的人撤走了很多，他也想卖酒菜，可实在是无法在提供了索要的了。
年约而是二十七八岁左右，身材谈不上壮硕但也要比魏玖魁梧一些，听到店家无法提供他所需要的酒菜时便也没有表示任何不满，转身带着仆人走向了魏玖，走上前轻声笑道。
“这位兄台，鄙人并非是大唐之人，但却对大唐美食嘴馋的不仅，可方才那店家掌柜说此时已经无法在提供鄙人所想要的菜肴，不知兄台能否割爱？您这十几盘的鄙人。。。”
“坐下一同吃吧！分食对人不太尊重。”
端着饭碗的魏玖头都没抬，做了这么就的上层人，他已经习惯了这种说话的方式，而不再是前世那种见到人便满脸堆笑的小业务员了。
话音出，那并非大唐人的主子还未开口，身后年约四十的仆人却是冷哼一声开口呵斥。
“你知我家主子是何身份？你有何资格同桌而食？”
“你又知我家公子是何身份？让你们落座已经是给出了天大的颜面，吃就吃，不吃滚。”
韩建业站起身，右手摸向了别在身手的长刀。
主辱臣死！
两个主人都未曾阻拦自家的仆人，魏玖也放下了饭碗抬起头看向身旁的男子，淡笑道。
“你身份很尊贵？那我这小桌可容不下了您呢。”
非大唐男子谦虚的挥挥手，笑道。
“莫要听这老仆胡说，只不过是家中做了一点小生意吧，你这不知死活的老仆，还不像这位公子道歉？”
魏玖笑笑，摇了摇手。
“算了算了，我那也是一样，此事算是扯平了，另外也莫要听我家那老韩胡说，我只是不过是挥霍一些我爹死之前留下的遗产罢了，游历游历大唐山河，然后回家安静生孩子，请坐！店家，上两幅碗筷。”
素不相识的两人坐在了一个桌子上难免会有些冷场，可是这两人都不是普通的角色。
男子取过酒壶主动斟酒一杯递给魏玖，魏玖笑称客气了，却是没有拒绝，男子一口饮尽，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后笑道。
“不知兄台名讳，鄙人姓赞，吐蕃嘎玉人氏。”
“鄙人姓良，名无，大唐长安人氏，赞兄年长我几岁，我便以小弟自称，只是今日无法以青稞酒做地主之谊，还请赞兄莫要见怪。”
“兄弟知晓青稞酒？唐人可是喝不习惯的，哈哈哈，良兄，我有一事不解，如今鄯城兵荒马乱，良兄为何来此涉险？”
赞姓男子不信魏玖只是一个普通的富二代，更不相信他口中继承父亲遗留财产的话。
尝试着试探，这是职业病！
被提问的魏玖淡淡笑道。
“赞兄问我此话，你又何尝不是身处于鄯城。”
听此，男子哈哈大笑。
“我不过是游经过鄯城而已。”
魏玖淡笑。
“那赞兄这生意人则有些做的不够了，都说商场如战场，均都是能给商人带来利益的地方，哈哈哈，喝酒喝酒。”
魏玖端起酒杯，但男子却是有了片刻的迟疑。
饭桌变得安静，两人不再开口，但是两个仆人却是始终未曾动筷，韩建业死死的盯着那年过四人的吐蕃人，这个人让他有压力，一旦动手，他只能保证拖延时间让大白兔带着侯爷逃走，这一会韩建业想的很多，他忘记了大白兔是否是被禁锢在了马厩中，不知道它能不能跑进前厅，更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
魏玖吃完了饭，伸了一个懒腰，就在这时那突厥老仆的眼神一紧，他看到这个大唐男人的手距离自家主子的头很近，韩建业也将腰后的刀抽出了一截。
千钧一发时！
客栈的门突然被推开，一道身着白衣的倩影走进了客栈，四处观望之后将目光所在了魏玖的身上，一时间有些欣喜，小声喊道。
“我快还清欠你的债了，在杀一人后我就可以杀了你。”
这一瞬间四人全部愣住，魏玖也在一瞬间后明白，难怪这一路这般安静平安呢，合计是这个怪物一直跟在身旁。
是福是祸？
魏玖不知。
但对于其他三人来说，这是一个祸！
第一百六十二章 一文钱
“大相！从未听说过大唐有姓良之人，老奴去查一番？”
被称为大相的男子笑笑摇头。
“都是假的！他怎会行良，我又怎是赞姓，调查一下大唐何人的家仆是断了两根小指便知晓了，从身份高贵的人向下调查便好，但是我们今日先离开鄯城，那个白衣女人有些危险。”
主仆二人趁夜离开鄯城。
而客栈内，魏玖也是说了同样的话。
“那个吐蕃人说的话应该全部都是假的，完全不可以信，而且看其动作和谈吐之间，又怎能是一个商人，他的仆人又说身份高贵，老韩啊！你说说一个吐蕃人敢在大唐说他身份高贵，那么他的身份会简单？不是不知死活，便是当真身份不简单。”
韩建业眉头紧皱，沉声道。
“侯爷，我去查看一番？”
魏玖叹了口气。
“不用！你打不过他的仆人，而且我担心你身后这个娘们会杀了你。”
韩建业一惊，转过头时才发现这个怪物一般的女人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魏玖挥挥手无力开口。
“老韩你去休息吧，她还欠我一条人命，现在不会对我动手。”
韩建业有些迟疑，但还是离开了房间。
房间内剩下了孤男寡女，但魏玖对赫连梵音是一点**都没有，这一路不知道她杀了多少对他图谋不轨之人，但意外的是这个娘们好像学会了算账，她应该是按照一个人头四贯钱算的。
如今就差一个人头了，而且这个人何时杀魏玖说的不算，只要是对他图谋不轨之人，赫连梵音杀了都算。
和这个娘们讲道理似乎有些费劲。
眼前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呆萌怪物，魏玖有些头疼，无力开口。
“你现在身上可有钱财？”
赫连梵音摇了摇头，站在门前一动不动，魏玖松了口气，只要和娘们手中没钱，那便有机会让她欠下钱，起身走道床边叹了口气。
“一晚四贯钱的客栈，你住不住？”
赫连梵音掰手指摇头。
“不住！我去马车里睡！”
“马车是我的！”
“是你扔的，我捡起来就是我的。”
“你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我睡觉了，你找地方自己玩去，明早记得过来吃饭就好！”
不再理会这个怪物一般的女人，盖上被子闭眼休息，不久后门声传出，这个女人离开了房间。
可是魏玖却无心睡眠，那个吐蕃人只能算是一个过客，但是吐谷浑的事情不得不考虑，李二把他一人丢到鄯城了，说是让他来镇压吐谷浑，但是一兵一卒不给，这咋办？
如今镇守边境的将领是段志宏，魏玖知晓这个人，段志宏也知晓魏玖。
但是两人只见从未有过交集，难道就跑过找段志宏要人，然后去打仗？这怎么想都觉得有些儿戏啊，而且那个老头也不能给啊。
来吐谷浑干啥？
一时间魏玖有些迷茫。
迷迷糊糊进入了睡梦之中，梦里梦到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等到醒来时窗外还是天黑，既然醒了也无心在睡，发呆了一阵后起身随意套上了衣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鄯城。
夜色笼罩的鄯城很安静，没有前世的红灯酒绿，但是这祥和夜晚应该不会持续太久吧，一旦各地的军队集合到此。
恩！！！军队好像不用入城！
魏玖给了自己一巴掌。
“他娘的，睡迷糊了。”
轻声叹了口气，思绪再次蔓延，吐谷浑算是一个小国中的小国，经济发展大唐，军事势力不如吐蕃，恐怕连盘踞在安东的高句骊都不如，但是就是这样的一个国家为何在朝贡了数年之后突然变了卦？按照常理去推算。
要么是他们不堪忍辱，做最后一搏，但这个几率很低，毕竟这是一个国家，而不是一个家庭或是一个人。
再有便是有人在有人给可吐谷浑勇气来与大唐作对，如今有这般势力的应该除了吐蕃就剩下西域的国家的了，西域人恐怕也在自相残杀中，想伸到大唐来有些不可能。
那么只剩下了一个吐蕃。
大唐与吐蕃之间有点意思，吐蕃并不富裕但是却盛产良马，大唐富裕却没有牧业，而且大唐与吐蕃只见的关系并不和睦，之所以能共存的是因为如今的吐蕃有心撕碎大唐但是却力量不足，而大唐帝国则是将士们无法适应吐蕃的高原反应。
两方谁拿谁也没有办法，那么吐谷浑就成为了一个倒霉蛋儿，夹在中间那叫一个难受啊。
啪！
魏玖又给了自己一巴掌。
“特么的，老子是来镇压的，不是可怜他来了。”
可是如何镇压，魏玖有些麻爪。
一声鸡鸣，房门也在此时被敲响，魏玖背对着房门轻声道了一字，进！
衣衫未换，刀还别再身后的韩建业走进房间，望着魏玖的背影十分敬佩和尊敬，躬身施礼沉声道。
“侯爷！”
魏玖深吸了一口气。
“下次我说没事的时候你便安心休息，无需一直守在门前。”
不是魏玖背后长了眼睛，而是老韩的一副很重，而且鸡鸣第一声便开始敲门，要么就是巧合，要么便是一晚上没睡，守在了门前。
韩建业恭敬道。
“侯爷！不是老韩诅咒您，韩建业担心那个女人突然对您动手，虽然我武艺不高，但这条命也足矣拖延她一段时间。”
“我知道你忠心，算了算了！都是自家人，现在你去准备一份吐谷浑今年来与大唐之间的关系，如今当朝是何人，直接去衙门要，告诉他们是本候要的，我的金鱼袋在床铺上，自己去找。”
“可是侯爷，那个女人。。。”
“听命令！”
“老奴这就去办。”
韩建业一步三回头的看着魏玖，最终在一个茶壶碎裂之后跑出了客栈，一声碎裂的茶壶也惊醒了马车中的赫连梵音。
不久后，三人再次坐在客栈中，只不过此时已经是中午了，韩建业狼吞虎咽的吃饭。
本来客栈是不愿意将这些饭菜都拿出来了，店家想发一笔战争财，一旦战争开始，所有物资都会上涨，但是他不敢拒绝一个拿金鱼袋当头绳的侯爵。
赫连梵音故意不看桌上的饭菜，魏玖挥手一巴掌拍在韩建业的肩膀上，咬牙道。
“不想死就别吧唧嘴！这娘们的师傅吧唧嘴被她杀了！”
一句话吓得老韩不敢吃了，安安静静的坐在饭桌边，魏玖无奈的叹了口气。
“赫连娘们，你早晨就没吃，中午也不吃了？啧啧啧，有骨气啊！一顿饭不贵，一文钱！你吃不吃！”
赫连梵音有些意动，皱眉开口道。
“当真是一个铜钱？”
“当真！”
赫连梵音吃了一小口鸡肉，有些警惕的看着魏玖，魏玖却是笑笑示意继续。
魏玖没有骗人，就是一文钱，只不过这一文钱有学问。
在赫连梵音的眼中，一个人头不过四贯钱，但是也就是这四贯钱才让这个女人上了当！
她欠魏玖八贯一钱，如果杀了一个人，那便是四贯一钱，还欠了一文，那边不能去杀魏玖，但是杀了人后欠魏玖便是一钱，这一钱如何算，魏玖自然有他的计划。
可惜呆呆傻傻的赫连梵音还没有反应过来。
饭后，魏玖很开心，伸了懒腰，大声一吼。
“找段志宏去！”
第一百六十三章 老无赖和小无赖
武将喜欢上战场，喜欢生里来，死里去。
可是这般让他在这个做一个眼睛的差事让段志宏一百个不愿意，可这是命令，他又没有办法拒绝。
叼着稻草眼神鄙夷的看着眼前操练的将士，就这群瓜娃子还想建功立业？还想上阵杀敌？
“呸！”
段志宏吐掉了口中的稻草，冲着操练的将士们解开腰带开始撒尿。
长安的老流氓有两个，一个是程咬金这个假流氓，另外一个则是尉迟恭这个真流氓。
但是无赖国公只有一个，那便是段志宏，这个无赖不仅对将士如此，更是言语不堪的开始羞辱，大喊这是爷们，长了把的就出来单挑，谁放水谁是驴揍的。
将士们气归气，但却也没有失去了理智！
有些习惯了段志宏脾气的人干脆不理会他，反正这又不是命令。
见无人理会，段志宏也有些失去了兴趣，提起裤子目视吐谷浑的方向，眉头紧锁，久不能回神儿。
不久后，段志宏的身后传来一道打趣声。
“哎呦，大唐的无赖头子也有正经的时候？啧啧啧，少见啊少见。”
段志宏转身抓向这个开口犯贱之人，却不料因大意抓了个空，头戴斗笠遮阳，上身穿着一件怪异半截袖的白衫，下面一条到膝盖的短裤，一双脱鞋，大脚趾头和二脚趾只见还带了一根线儿，
如此怪异打扮的人除了魏玖还能有谁？
两人虽然从未打过交道，但是却早已经把对方的模样印在心中，毕竟算是臭味相同的人。
老无赖贱笑的看着小无赖。
“九贤侄啊！咱们怎么说也是同朝为官之人，老夫知道你这小子从来不会亏待自己人，说说，在岐州带来了多少美食和宝贝？如果有酒，速速拿来给予老夫，能答应的条件，老夫全部都答应呢！”
魏玖后退一步躲在赫连梵音的身手，撇嘴怒骂。
“你个老臭不要脸的，谁是你贤侄！段志宏，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花花肠子，骗我拿出酒来之后，你定会以派人通知陛下或是五蠡司马来威胁我拿出所有宝贝，你这是老蛤蟆吃天鹅，你张大嘴也不怕舌头飞了。”
段志宏不怒反笑，但却并未走上前去抓魏玖。
他对魏无良多少有一些了解，好色成性，嘴上功夫不错，能骗则骗，如同眼前这个年对征战沙场多年的武将以及万千将士却丝毫没有惧意的少女，她应该是魏孽障骗来的保镖。
可段志宏是什么人啊。
老无赖啊！呲牙嘿嘿贱笑。
“魏孽障，这娘们又是被你骗来的？还带到军中来，你是担心你霸王硬上弓不成，需要我来帮忙？哎哎哎！我可告诉你啊，老子的兵恶毒的事儿都干，就是不折磨女人！姑娘啊，小心这孽障夜晚钻进你的房间！”
赫连梵音歪着脑袋，疑惑道。
“霸王硬上弓是何物？”
场面安静了，段志宏有些迷茫，魏玖也有些呆傻，最后两人下了同一样的决定。
这娘们绝对是个傻子。
随后魏玖露出贱笑，指着段志宏大声咆哮，声称老子要一万将士，今晚就去灭了吐谷浑，可段志宏却是呸了一口唾沫，大骂魏玖给他一万娘们还行。
老无赖和小流氓在校场中指着对方的鼻子破口大骂，各种问候对方家人，各种的言语侮辱，极度恶劣恶毒。
就在段志宏骂出一声魏孽障这辈子都生不出孩子的时候，魏玖沉默了。
不是说好打人不打脸，说人不说短的么。
魏玖面容有些没落，叹了口气转身便走，这一下让段志宏有些摸不清头脑，望着魏玖的背影也生出了几分自责，这四十来岁的人了，咋还能和孩子一般见识呢？
同时他也怀疑那句话说到了魏玖的心坎上，魏无良的女人姿色都很不错，虽然不知他何时与她们同房了，但这么久了也没听说她女人有怀孕的，魏家有子嗣诞生。
段志宏小跑上前，身手按住魏玖的肩膀。
“贤侄！你这怎还闹急眼了呢？”
魏玖不应，继续前行，段志宏眉头紧皱，也不在上前追赶魏玖，只是大声喊道。
“魏无良，老夫把扣留你魏家的马车还给你。”
一句话点燃了魏玖的暴脾气，转过身跳着脚指着段志宏的鼻子坡口大骂。
“就你还算是个长辈了？连晚辈的马车都扣？按道理说他们已经知晓我来鄯城，理应给我送些吃食以及生活用品，这他娘的被你扣下了？老子的人呢？”
“人？放了啊！”
“吃食呢？”
“我不告诉你啊。”
军营帅帐内，魏玖白色的夏装沾满了泥土，他动手了，但是没打过段志宏，可以说连边都没碰到就被狠狠的收拾了一番。
魏玖看着桌上摆放的琉璃瓶罐头，角落里已经空了的酒坛，气的牙根都痒痒！
他用军中禁酒的规矩威胁了段志宏，但却被反驳这酒是魏玖带来了，他只不过是帮忙保存，只是好奇知命侯为何会带酒来军中，来扰乱大唐军队的纪律？
以段志宏扣押魏家商队再次威胁，同样被反驳。
兵荒马乱的，你魏家商队来干哈？
魏玖大怒，开口大骂。
“段志宏，你媳妇生孩子是隔壁老王的！”
“王？这老头尿尿都淋湿鞋子了，至于王家的晚辈，敢么？老子送他们去宫中做宦官。”
魏玖认怂！
“我错了！都是我的错不行么？这些东西我不要了，咱们能不能聊点正事？”
“今晚给我个娘们？”
段志宏一脸的认真，可魏玖却是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流氓打不过长安的那两个，耍无赖刷不过眼前的这个。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吧？难怪李二能夺得天下呢？就单单这几个玩意，哎呀我的妈呀。
不想说！也说不出个啥来。
段志宏无赖归无赖，但与魏玖扯皮的时候却没有放下手中的正事儿，他是来震慑吐谷浑的，但是如今的吐谷浑不但没有悔改之意，竟然出兵与鄯城将士对峙。
这一反应恨不得的让老无赖扛着抗旨的危险带兵杀过去，但是军中的行军参事以及无蠡司马一直在前方阻拦，让段志宏心中有火难撒。
好在今日魏玖来了，让他内心的火气散了几分。
既然要谈正事儿，段志宏挥手让营中的将士准备四杯热水。
“别挑剔，这军中有热水就不错了，你魏家送来了不少鱼肉，还是冰封的，现在被存在地窖中，留给以后受伤的将士们来食用，哎！说吧，陛下让你来鄯城有何事要做！”
魏玖接过了热水分给身旁的两人，虽然是夏天，但热水还是要比凉水好一些，这是长安医院贴出的标语。
热水握在手中，魏玖苦笑摇头。
“我不知道，陛下一脚把我踹来了鄯城，说是让我上个战场走个形式，回去之后稳定爵位，避免有人说我不配做侯爵，至于如何走一圈战场，我不知道，你作为一个常年征战沙城的老油条，你教教我！咋办！”
段志宏叹气摇头。
“何止是你啊，连我都不知如今应该作甚，屯兵在鄯城与吐谷浑的边境军大眼瞪小三个月的时间了，老子恨不得现在就把伏允抓过来暴打一顿，可惜啊！军令未下，我不敢动！”
“你保证我不败，我敢动！”
魏玖淡笑，段志宏却是唉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见此魏玖也是叹气。
他知道段志宏为何摇头，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敢。
谁何尝不想征战沙城，痛快的厮杀？
第一百六十四章
“如果吐谷浑先动手呢？”
“那边无需在等军令！”
“把肉和酒都给我！”
“你若有办法，我在给你三十头羊！”
“你太穷，我让崔羼送来牛肉吧！”
老无赖很受伤，他真没有小无赖富裕。
魏玖着手开始准备，一封封信送去长安，让老韩去着急胆子大的将士们。
激怒敌人的办法有很多，例如此时魏玖骑在马背上，躲在人群中，一声令下，将士们齐声高喊。
“吹风吹，战鼓擂，你给你娘捧大锤，锤太大，像草鞋，快快跪下叫大爷！”
“叫爹！”
“叫张爹！”
“你是儿啊！”
一声声不开入耳的羞辱震响了天际，魏玖一声令下，将士们哈哈大笑转身回营，吐谷浑的将士们则气的脸发青，同样还嘴怒骂，可乱糟糟的让人听不清楚。
一日如此可以，两日可以，但次次如此。
骂声一天比一天难听，更开始辱骂对方将士，甚至是吐谷浑的郡王伏允。
一连骂了小半个月，所等待的车队也来到了鄯城，满车的鸡鸭鱼肉让将士们眼睛都红了，魏玖一声令下！
“明日就在这群孙子面前烤肉，我就不信他们能蒙上眼睛，堵住鼻子！”
吐谷浑的将士们吃糠咽菜，大唐的将士们则就在不远的对面笼火烤肉，一阵阵肉香随着风吹来，让吐谷浑的将士们不断咽下唾沫，但也紧紧咽下唾沫，他们军中没有这般的配置。
将士们开始操乱，同样是人，为何唐人能吃肉，他们却只能吃糠咽菜？
难道就因为他们是唐军？
吐谷浑的将士们将口腹之欲转变为了仇恨，有人捂住了鼻子，有人蒙住了眼睛，但是脑海了还是唐军围在一起烤肉的画面。
这肉一烤就是三日，吐谷浑的将士们双眼血红的盯着唐军，已经有人提出了在唐人离开后过去捡几根骨头。
如此之话传到了将领的耳中，他怎能甘心。
不断安抚将士，但却是没有什么好的结果。
唐军越发嚣张，清早开嗓辱骂，中午笼火烤肉，晚上更有人悄悄敲碎了一坛坛泸州老窖，让酒香传出。
身心的折磨让吐谷浑的将士们已经濒临暴走边缘，在一次唐军带着女人出现在视线中时，吐谷浑中有人受不了了，射出了一根箭矢，箭矢的准度很高，当即射杀了一位‘姑娘’，鲜血横流，唐军大怒，但也让吐谷浑的将士们涨了几分气势！
只不过唐军没有动手！
日后的几日反复如此，‘姑娘’也越来越多，反正是草人穿上了女人的衣衫而已，随便杀！
有了第一次，吐谷浑的将士们也不再恐惧，每当唐军出现时，他们便会隐藏在暗处放箭，从开始的一两箭变为如今的一两百支箭矢。
这已经有些挑起战争的味道了，但是魏玖却是吓死了命令。
“不反击，他们放箭你们便撤退，装出慌乱的样子！”
将士们想的少，按照魏玖所说去做，段志宏却是已经看出了倪端。
先前激怒吐谷浑，让他们率先动手，但这些箭矢还不够让大唐去欺负他们，等的便是让吐谷浑的将士踏上大唐的领土，在那一瞬间，战争也就开始了。
日复一日，唐军做的很怂，开口就骂，被打就跑，如此的反应让已经让吐谷浑的将士们变得膨胀。
都说大唐将士无敌于天下，可如今看来不过是一群知晓享乐的草包而已，白只箭矢便吓得他们屁股尿流的逃走，甚至还丢下了剑甲。
如此废物，如何与我吐谷浑一战？
他们膨胀了，认为唐军不过是废物，当唐军再次出现时，他们不再以箭矢射杀‘姑娘’，而是不顾将领的号令，驱马追杀，他们已经受够了唐军的样子，辱骂他们，享乐炫耀，废物已经的丢盔弃甲，大唐的女人真的很多。
一小股约百人的小队追杀唐军和‘姑娘’，唐军‘慌乱而逃’，只不过这一次唐军在逃出不足三里的时候突然停下，驱马转身戏虐的看着追杀入了大唐领土的吐谷浑将士。
“侵我大唐领土者，按我大唐律法，可斩！”
杀戮开始了，魏玖蹲在远处咬着一根黄瓜看着眼前的厮杀，赫连梵音站在身旁微微皱眉，许久后，沉声道。
“你这般做是否有些恶毒了？”
“你看懂了？咔嚓咔嚓！真不容易，这吐谷浑完全是受人蛊惑了，大唐富饶，他们羡慕，这才钓了几日就上钩了？但是你老实的站着，这些人不需要你杀！”
赫连梵音皱眉点头，魏玖咬着清脆的黄瓜伸了一个懒腰。
“啊！！！应该让段志宏去找吐谷浑问话了，这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一百多人就没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战争前夕
一百多人死在大唐的领土之上，不论是吐谷浑还是唐军都无法容忍这件事情。
在吐谷浑人的心里，这是唐军挑衅在先，鄯城驻扎大军虎视眈眈，还不断的挑衅辱骂，用美食诱惑他们。
如此挑衅才会激怒他们冲入大唐领土。
吐谷浑认为他们无错，反而大唐错了，不应该杀了他们的人。
而唐军的想法很简单，你们侵入了我们的领土，那么等待你的下场便是死，而且还会去讨要一个说法。
唐军将领与吐谷浑主帅同时出兵对峙，讨要说法。
吐谷浑主帅高声质问唐帝国想要如何，为何无辜斩了他的人，难道生擒不可？一定要取了他们的性命，而却不归还尸首，并提起出了让唐军道歉赔偿等一系列所谓有理据的要求，可他面对的是谁？大唐的樊国公段志宏，一个出了名，提起他李二都会苦笑的辅国大将军。
“别和老子扯什么弯弯道道，你们吐谷浑射杀了我大唐女眷十七人，老子念在你吐谷浑与我大唐是君臣之国，本不想与你们计较，这十七人算她们倒霉，但你如今来质问老子？那行吧！十七位大唐女眷，你给老子一个说法！”
“段志宏！你先把我吐谷浑的儿郎失手还来。”
“你是脑袋不好用还是耳朵有问题？老子让你解释为何射杀我大唐女眷，老子的耐性是有限的，别逼老子出兵踏平你这区区蝼蚁之地。”
“段志宏，你欺人太甚？”
“这话让伏允来说还有几分威胁之意，大唐女眷十七人，你便用一百七十个吐谷浑杂碎来补偿吧！”
吐谷浑一方沉默了许久，最终选择了撤军。
回到大营，段志宏大发脾气，一声声怒吼以及瓷器碎裂的声音在帅营中传出，吐谷浑为何要撤军？难道他们就是一群怂包？人都被杀了还是无动于衷？为何不在放一箭，那便可以开战了，段志宏不甘心，本以为准备开始的战争就这样结束了？
茶杯被摔碎，眼睛血红，双手撑在桌子上大口喘息。
营帐中发生的一切都在魏玖的眼中，但他却并未开口。
因为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这种事情了，在长安李孝恭有过，程咬金甚至李二都有过类似的样子，魏玖把这种情况取了个名字，叫做战场综合症。
连年征战的武将都会有这种症状，急躁，残忍，嗜血，就如同隔着玻璃看着猎物的狮子老虎一样，看得见，心中痒痒！吃不着，抓心挠肝，急躁且没有理智，这种症状没有办法根治，因为这些人全部都是脑袋拴在腰间过日子的。
他们喜欢战争，喜欢杀戮的快感，从未思考过会战败，也不会后退。
死在战场上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荣耀。
突然！血红的双眼出现在魏玖的视线中，阴森森的声音在耳边炸响。
“魏无良！我知道你心里有一百个办法能让我段志宏有理由出兵攻打吐谷浑，只要你说！事我来做，功你一人来受，罪我一人来抗。”
这是逼急眼了，无法控制内心杀戮的**了，段志宏已经把那十七个草人姑娘当做了一条条生命。
而对于这种功可接，罪可躲的提议魏玖心动了。
单手托腮，笑看段志宏。
“事情简单啊！既然吐谷浑不赔偿咱们这十七个草人姑娘，都耍无赖了还讲何道理？昨天斩一百三十余人，还差了三十余人，明日继续找他们讨要，如果他们不给，咱们也不用太强势，放箭一百七十支，杀不到三十余人算咱们唐军箭术不行，若是杀了四十以上，那就是他们活该，毕竟动手在先的是他们，不论是大唐律法还是吐谷浑律法，都没有规定骂人是犯法的吧？”
“若是对方还手呢？”
段志宏已经被气迷糊了，他想的是如何在战场上奋勇杀敌，让敌方胆寒，把所有需要思考的事情交给了魏无良，只要能攻打吐谷浑，而无需这般的盯着却不能动手。
魏玖给出了办法，段志宏大喜便要集结将士再次去找吐谷浑的麻烦，魏玖笑笑阻止了段志宏的冲动，声称在等几天，看看情况如何，万一他们同意了呢？
段志宏无奈，只能气冲冲的离开帅营，声称要大醉三天，如果五蠡司马问起来，就说是知命侯灌的酒。
老无赖如此，不得不让魏玖重新考虑他刚才的话，这罪当真是他一个人扛？可信度似乎有些不高啊？
如今李二并未下旨要征战吐谷浑，如果贸然行动坏了李二的计划，这似乎有点麻烦啊，万一李二暴怒起来，因为此事挨了一顿揍，似乎还有点冤枉，毕竟现在打不打吐谷浑对魏玖的利益都不大。
咋办？
魏玖下了一个决定，等段志宏大醉三天后在让他醉三天，至于如何向五蠡司马解释也很简单，这个家伙总想带兵挑衅吐谷浑。
段志宏当真醉了三日，清醒之后被魏玖下了安眠药，再次陷入了睡梦之中，一旁的五蠡司马眉头紧皱，沉声开口。
“魏侯您这般做是否有些过分了，一旦吐谷浑此时来袭，那该如何？”
魏玖笑笑，拍了拍这位年轻的五蠡司马。
“小伙子啊！有些事情不要把责任和希望都寄托在一个人的身上，段志宏不再，这仗就不能打了？军中还有很多能人和将领，也适当的给他们一些表现的机会，此事不要告知陛下，等回了长安之后我自然会与陛下说清楚此事与你无关，退下吧！”
五蠡司马有些不愿，当对上知命侯的眼神时，他选择的退避。
眼神冰冷充满了杀意，不是五蠡司马怕死，而是他这般死的有些不值得，死在知命侯手中没有任何价值，而且陛下最多也就打几十板子罢了。
知命侯的名声或许在大唐帝国百姓中并不响亮，但是长安的官员以及各地的刺史等等都是十分的了解此人。
性子嚣张跋扈，贪财好色切胸无大志。
但他是一个特殊的存在，特殊到皇后过分的宠溺，也能让陛下对于关于他的任何事情宽宏处理。
不是因封地封赏的地方侯，而是以功绩所封的知命国候。
如此被陛下信任，被皇后宠溺之人。
五蠡司马放弃了抵抗。
两人先后离开了营帐，五蠡司马离开，魏玖找到了赫连梵音。
“吐谷浑将领一人，不要闹出太大的动静，最好人不知鬼不觉，杀了之后你欠我四贯一钱！”
赫连梵音沉默了许久，最终点了点头。
看着这个女人离开，魏玖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不论是谁死，对他都有好处，都有利益啊！
可怜赫连梵音？绝对不可能。
可怜吐谷浑？啧啧啧，一个夹在两个大国之中艰难生活的国家，而且经济不发达，军队不够强大，被两方大国雄视，被吞灭只是时间的问题，而且已经选择的归顺大唐，却中途反悔有意倾向吐蕃，这般的墙头草值得人可怜？
答案自然是不。
魏玖不可怜吐谷浑，因为他们的君主不愿意放弃手中的权利以及所享受的生活，是他选择了让百姓和将士们受苦。
该可怜的是那些出生在吐谷浑的将士们，他们为了君主的一句话而去坚持作战，换来的结果却没有任何改变，不是臣服就是死亡。
让赫连梵音去杀人并非是让她嫁祸给大唐，而是让吐谷浑陷入悲愤之中，到了这个时候唐军在出门挑衅，结果应该就是战争了。
哎？
挑起一场战争很难，例如几百年，几千年以后的倭寇，他们只用了士兵丢失的理由便攻入了华夏，一路的少啥抢掠，做尽了丧尽天良的事情，但是如今的大唐将士不会这般做，或许会踏入吐谷浑的领土，但是绝不会对吐谷浑少啥抢掠。
因为一旦这里是被攻下，未来便是大唐的领土，但是百姓还是吐谷浑的百姓，想要这里变成大唐的领土，那么便是让百姓的内心接受大唐。
但是战乱是难免的啊！
哎！
魏玖叹了口气，有些事情难免会发生，毕竟将士们很多，他们的兄弟可能会战死，到时候心中的怒火如何发泄？
头疼啊头疼。
虽然对陌生人很薄情，但是不代表心中愿意看到他们遭受侵害。
天下所有的百姓都是无辜的，前提是你好好的做一个百姓，不要妄想去为了所谓的国家，所谓的军中为效忠。
魏玖在军中以知命侯的身份下了命令。
“所有武散官从四品以上将军听令，辅国大将军，你们的主帅段志宏因均是操劳而病倒，但大唐军中不成为的规矩你们明白，主帅战死，副帅顶上，副帅战死，将军顶上以此类推，如今便是到了你们表现的机会，这个舞台也属于了你们，两日后的天亮集结将士出发对峙吐谷浑，质问其是否愿意补偿十七条大唐女眷之命，如拒，则强杀百人！如反，率兵攻之，不论何方将士，只要阻拦反抗之人，杀！”
命令出，集合在身前的将军百人有些迟疑，魏玖钻入大营，在段志宏的身上摸出了兵符，兵符丢出砸在为首的之人的脸上，魏玖放声嘶吼。
“兵符在此，所有将军接令，违令者！斩！”
“末将接令！”
将军百人同时单膝下跪，为首之人双手将兵符举过头顶献给魏玖，在魏玖一句下去准备吧之后，百人将军散去，脸色上带着几分潮红。
是他们建功立业的时候了。
魏玖甩了段志宏，不与他分担功与罪。
功名也好，罪名也罢！
一切由我魏无良一人来抗，不论如何，这一场战争必须挑起，魏玖对大唐儿郎有信心，就算没有了段志宏，他们一样可以所向披靡。
有过有人知晓，一定会说魏无良太过儿媳，知命侯不懂战争。
没错！
魏玖承认他不懂，但是此时他也不希望跟在段志宏身后藏着，捡军工来换取稳定侯爵的利益，他要自己去做，如果胜了，他愿意承受罪名，功名分给所有将士，如果败了！呵呵，魏玖从来没打算过逃走。
这已经不是四年前了，不再是那个敌不过而选择逃走魏无良了，这种桥段也不会在上演。
生皆尽欢，死又何惧？
两日后的夜晚，赫连梵音重伤而归，只是淡淡看了魏玖一眼便昏厥在了他的床上，面对这个已经昏厥的怪物女人，魏玖身手摸向了靴中的匕首，这是一个解决所有隐患的机会。
一截寒光在阳光下闪烁，就在魏玖准备动手时，床上晕厥的女人突然开口。
“我的左臂断了！算计错了，营中并非一人，斩杀三人，你我的之间的账目两清，但一年内我无法在动手杀人了。”
匕首回到了靴中，送回靴中这一刻过的很慢，魏玖的脑中仿佛有千万人在争吵。
杀了她！
交给吐谷浑！
废了她的筋脉！
脑中有很多声音在争吵，但是魏玖选择了一个最不应该选择的路！
“来人，传军！医！接！骨！”
咬牙说出四个字，可见魏玖的心中有多么的纠结，但还是拔出了匕首，只不过是丢在了床上，随后转身离开，站在营外对着将军百人咆哮。
“集合所有将士！天亮后出军吐谷浑，一切按照计划行事，如事情泄露，撕破颜面，率兵攻之，一切罪名由本候一人来抗！”
随后魏玖走向段志宏的营帐，此时老无赖无力的坐在床上，双目看着魏玖露出一丝丝苦笑。
“知命侯，你不信我？不信我段志宏为你抗罪？”
魏玖笑笑上前紧了紧段志宏身上的绳子，老韩脸色警惕的盯着段志宏，紧了绳子确定这个家伙不会挣脱后，魏玖笑笑。
“老段啊！不是我兄弟不信你，而是这件事你没办法去做，贸然出军的罪名你不会抗，也扛不住！违背军令者斩，这是规矩，你的如意算盘打的很好，功劳给我，罪名给你，但是你敢抗罪不还是因为有我么？因为我不死，你便死不了，天下没有人是傻子，控制你要比控制外面激昂的将士们简单的多！”
段志宏突然仰头大笑，魏玖也是跟着大笑，韩建业不知两人在笑何，微微皱眉有些好奇。
笑了许久，段志宏突然变得狂暴，不断挣扎着绳索，对着魏玖放声咆哮。
“魏无良！老子从十四岁跟随陛下便不曾怕死过，老子虽然做事无赖，但并非是那不讲信用之人，今日你做的事情是老子所想，便不在与你计较，若是有一日你背叛了陛下，我段志宏就算折肢断颅，也会咬上一口。”
魏玖不怒反笑，伸出手拍了拍段志宏的脑门，笑道。
“想啥呢？我若是想要背叛陛下，还会送出旱天雷？别用你简单的脑子来摸索玩计划之人，不是你不讲信用，而是我魏无良本就没有信用可讲，你放心！今晚你便会被解开绳索，但是到时候战争已经开始了吧！你别急，我坐在这里陪着你等。”
话落魏玖当真没走，就坐在营帐中等待着消息，天亮将士们出发，这一去就是五个时辰，魏玖不吃不喝，面色淡然！
段志宏闭眼休息，但是不断抖动的双手暴露了他内心的激动。
太阳落山，一名将士慌忙闯出了营中，见到被捆绑的段志宏一愣，随后单膝跪地，沉声道。
“禀知命侯！敌军出兵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轻骑与重骑
两军在交界处开始了第一场战争，段志宏驱马冲锋在最前方，因他赶来的有些晚了，临时换统帅是大忌。
而帅营中，魏玖呲牙揉着胸口，韩建业靠在角落中，两人轻视了段志宏的战斗力，在解开绳子的那一瞬间，他们猜到了段志宏会动手，尽管如此还是被三下五除二给收拾了一通，随后抓过马槊战甲冲出了帅营。
魏玖望着老韩发出大笑，声音洪亮未有一丝的不悦，不久后韩建业也发出了笑声。
“侯爷！痛快啊，没想到我韩建业这辈子竟然敢踹了一位国公一脚，死都值了！”
魏玖抓过身旁的茶杯在其身边摔碎，笑骂道。
“死什么死，老子废了这么大的力气让你活着，你还想死？能起来就滚出去准备，咱们主仆二人去看看传说中的战场是何样子的。”
说是传说一点错都没有，只有在电视中见到过古代征战，魏玖有些好奇，会不会像是电视中的那种两军冲锋便开始厮杀，两人翻身上马，携带百人护卫前往战场时，魏玖瞄了一眼他的营帐，此时他心中还有杀意。
一路疾驰奔赴战场，在距离战场三里时停下，他是来看的，不是来战的。
而眼前的战争给魏玖的感觉也有些不同，这与电视剧中所描述的简直就是两种场景，未有无敌猛将在人群中无敌于天下，骑兵冲锋在人群中，但也并非是那种冲入敌军中开始疯狂杀敌的那种，而是不断的冲锋，不断的前行。
杀敌似乎不是骑兵应该做的事情，他们的任务似乎只是提起速度后冲入人群，冲散敌军的阵型，之后在从敌军的后方提速返回，战马休息，骑兵以弓箭杀敌。
魏玖没见过战争，疑惑道。
“五蠡司马，本候有些不解，我大唐骑兵只有这般的战力？一轮迂回冲锋仅仅斩杀这么点步兵？是大唐的骑兵均是如此，还是这鄯城的骑兵战术不精？”
五蠡司马眼神怪异的看着魏玖，这时韩建业开口到了一句自家的侯爷没去过战场，尽管如此，五蠡司马以及身后的护卫们还是有些难以接受，陛下派知命侯来战场到底是何用意？
沉默了许久，五蠡司马叹了口气，开口解释道。
“侯爷！鄯城如今没有重骑，只有不到三千的轻骑兵，而他们的职责并非是杀敌，掩护侧翼步兵，扩大战场控制以及追杀逃兵，若是让他们在战场中杀敌，则是有些亏了，敌军的长矛可以轻松将停在原地的骑兵刺死。”
魏玖点点头，再次问道。
“为何没有重骑？”
这一次五蠡司马不想回答魏玖了，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让侯爷没事的时候学习一下军中的知识，所有人都以为这位侯爷会为此恼羞成怒，却不料他只是点了点头。
韩建业叹了口气，轻声开口。
“侯爷！轻骑兵与重骑兵只见有些差别，轻骑克重骑，重骑克步兵，步兵克轻骑，但最缺的便是重骑，轻骑虽然克制重骑，但战争主要的便还是步兵，重骑兵可以给步兵知命的打击，但是！重骑兵的装备全部要自己买，有钱人才有资格做重骑兵！”
恩？
危机眉头紧皱，看着远方再次重逢的轻骑兵，沉声道。
“如此来说，这些骑兵的马是自己买的？铠甲也是？箭矢也是？本候有些不解，国家似乎并不缺钱，为何不将钱财投入到军队之中？还他娘有心思建造皇宫呢？”
这就是在骂李二，可身后的人却无一敢开口，五蠡司马在迟疑是否把这句话写成信告诉陛下。
征战一直持续到了深夜，魏玖看到的不是电视剧中那种满地的死尸和火把，在月光下能看到那成为河水的鲜血。
一声叹息！
这一日的战争结束了，两方将士们在收拢尸体，这一次没有相互怒骂，只有默默的工作。
战争是残酷的，也是必不可少的。
当然！如果吐谷浑不受人蛊惑，安心纳贡，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班师回营，段志宏再一次发了脾气，这一战唐军未能讨到任何便宜，损失要比吐谷浑多一些，两军交战时，吐谷浑的气势明显高于大唐。
一战未能取得任何战果，段志宏如何能不气？
咆哮的怒骂营帐的副帅是个废物，本应该剿灭敌军的一战打成了这个样子，副帅心中也是憋屈的紧，嘶吼着要立下军令状，今晚带兵在冲一次，不剿灭敌军，提头来见！
“行了行了！别整挥泪斩马谡那一套了，立何军令状？有那时候回去好好想想问题出在了哪里才是正事儿。”
段志宏冷哼一声，副帅低头不敢直视魏玖的双眼，单膝跪地。
“侯爷，我。。。”
“没事没事，谁也不吃个败仗了，下次注意就好！你去召集将军们，一会我和段志宏过去一同商讨今日的问题出现在了何处！”
拍了拍副帅的肩膀后，走到桌前到了一杯凉茶，副帅离去，段志宏咬牙盯着魏玖。
“魏无良，今日若是我统军，定不会如此狼狈！区区一个吐谷浑边界军而已，老子。。。”
“行了行了，你可别吹了，今日任何人统军都无法攻破吐谷浑的防线！你们轻视了吐谷浑，都以为他是一个软柿子，谁能都捏一把，但是你别忘了啊，他们敢不朝贡便是有自己的依仗，而且敌军数量又比你的人多，你凭什么能轻轻松松击败他们？是自信么？是嗓门大？还是你段志宏能以一敌百？挑起战争时你说要大睡三天，你可曾想过定制作战计划？可曾想过吐谷浑身后是否有人支撑着作战军姿和战力？大意失荆州啊！”
“魏无良，你别在这里阴阳怪气儿的，有能耐你去打？”
段志宏被气的不行，可魏玖却是撇撇嘴！
“战争你要挑起的，现在你让我来？段志宏你他娘的是个什么玩意？”
魏玖没打算过尊重任何人，什么穿越过来就低三下四这种事情魏玖是尽量避免发生，离开营帐回营休息，此时送信的人应该已经出了鄯城，至于战事啊！魏玖还真不管了。
前几日的冲动也慢慢淡了，给段志宏下药的时候李二或许不会知晓，但是开战的事情他应该也快收到消息了吧！
第一百六十七章 努努力就有了
初次交锋讨到了便宜的吐谷浑气势大震，如今已经开始向唐军叫嚣。
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初叫骂的唐军反被辱骂，往日里嚣张的气焰也消失不见，段志宏不在吵喊着攻打吐谷浑了，他与军中将军在商讨战术，如何能攻破吐谷浑的第一道防线。将士们忙的焦头烂额。
整个军营最闲的就莫属于知命侯魏无良了，战争的事情不用他操心，吃喝更是享受这长安他们送来的。
凡事不用愁，吃喝还是最好的。
有人羡慕，但是却无人嫉妒，人家享受的全部自家的东西，没用军中一分一毫，有啥可嫉妒的？
魏玖再吃，赫连梵音在看！
琉璃瓶子的罐头分了好多种，魏玖也挺佩服送吃的这些人，都明白用木塞堵住瓶口来保持新鲜了，水果，牛肉，酱鱼以及各种糕点摆满了一桌子，魏玖和韩建业吃的那叫一个香，但却没有招呼赫连梵音一同来分食。
起初赫连梵音很鄙夷的看着两人，但时间久了，本该送来的午饭也没有送来，有些饥饿的赫连梵音狠狠的瞪了魏玖一眼，可这个男人丝毫不理会她，大口喝着果汁，不仅如此，还让韩建业弄来了小锅，在营帐中起了灶。
锅中的鱼酱味道很浓，热好的牛肉不论在颜色还是味道都上吸引着赫连梵音。
她没吃过这些东西，自从见到了魏无良，她才知道这世间能吃的东西不仅仅只有包子馒头还有野果。
赫连梵音下床坐在桌子旁，一眼不眨的盯着魏玖，魏玖没准备将肉送入口中时，身旁便会传来一声唾沫的吞咽声，不论身旁的人是谁，只要是被盯着总难免会有些不自然，过了许久，一口东西没吃下的魏玖转头斜视赫连梵音。
“你要干啥？”
赫连梵音看向了桌上的美味，见此魏玖微微皱眉。
“吃可以！一顿八贯钱，吃饱为止，你可继续欠着，用人命来抵账。”
此时赫连梵音已经抵不住美味的诱惑以及五脏庙的造反，单手夹过一块肉塞到口中，抓过魏玖喝过一般的果汁大口灌入口中。
计划成功了，魏玖和韩建业也没必要在留在这里，两人起身离开了营帐，走在大营中，军营的气氛有些低落，隐约的可以听到吐谷浑将士的叫骂声。
魏玖感叹了一声西风来的不如意啊，西风把吐谷浑的骂声吹到了营中，其实这样也不错，辱骂能激发出大唐将士们的怒火，等到下次一战应该不会向前不久那般大意了吧？
“侯爷！您为何要把这个女人留在身边？老奴总感觉有些危险！”
跟在身后的韩建业开了口，作为魏家的头号死忠仆，他随时都在考虑魏玖的安全，赫连梵音这个女人做过何事他不知晓，但是隐约从谈话间能猜出这个女人对侯爷很不利，忍不住开了口，随后变给了自己一个耳光，侯爷的想法，他怎能猜的清楚？
魏玖笑骂了一句傻子，伸了个懒腰，望着天空。
“这个女人的确危险，我有几次想要动手杀了她，但是啊！没敢出手，你说丢人不，一个男人不敢杀一个重伤的女人，杀了她对我来说利益不大，而且也说不的以后就安全了，今日走了赫连梵音，明天来个伽罗菩萨？这女人的脑袋简单，已经潜意识里把我的命当做了她的，除了她谁也拿不走，这样的护卫上哪找去？她活着能将我需要的利益扩大且无法估算，以后别刺激了这个女人，也别偷偷去杀他，你打不过的。”
“老奴知错了！”
一主一仆继续绕着军营散步，魏玖在想如何能把太子六率拉过来，让他们打一仗，这个问题得思考。
营帐中吃饭的赫连梵音突然感觉这美味没有了味道，一时间她有些呆愣，迷茫的看着四周，吃饱了的她开始思考人生，活着是为了什么？或者说为了何而活着，以前是听从师傅的话，要成为天下武艺最高强的女人！
后来师傅死了，她下山找了很多人打架，从未输过。
自打那以后，她又丢失了活着的目标，为了什么而活着，在她即将放弃性命的时候，有人找到了这个武艺高强的女人，让他去杀一个人，这个人很强，之后她便找到了魏玖，杀了魏无良成为了她活着的目标！
但是一次动手没杀掉，第二次则下不去手了，她有些不想杀掉这个男人，不是因为他有魅力，而是赫连梵音需要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两人的交易，魏玖大赚，赫连梵音很亏。
但是后者却是愿意如此，未来的人生充满荆棘，充满坎坷她都无所畏惧，她所害怕的是没有理想空洞的灵魂以及行尸走肉般的躯体，她早就知晓四贯钱是多少，早就知晓魏玖的命值多少钱，只不过她懒得去想，懒得去算计。
更不希望有人控制了她。
跟在魏无良身边做这无聊且危险的交易，腻味了就突然消失去世间走一走，但心中一直有一个目标。
那就是杀了魏无良。
吃饱喝足，赫连梵音躺在床上享受在缝隙中射进来的阳光，很舒服，很暖和，很想睡觉，一把锋利的匕首被当做垃圾一样丢到了锅中。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例如此时能把李二气爆炸的魏无良。
这个孽障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无法回头。
大殿中，李恪，李泰，柳万枝，侯君集，牛进达五人全部在盯着李二，能把陛下气的踹桌子的天下不过两个人，长安的尉迟老黑鬼和鄯城的作死魏无良，他们五个全部选择了后者，眼神中满是渴望的看着李二。
魏无良一定是在鄯城闯祸了，陛下一定会派人去鄯城，那里是战场，是大唐所有儿郎向往的地方，是建功立业，争夺功勋的乐土。
李二额头绷起青筋，咬牙撕碎了手中的奏折。
“啊！！！是朕大意，朕不该放这个孽障离开朕的视线，孽障，该死的孽障，他去了鄯城几日？这才几日便挑起了两军之战，而且首战竟然未能告婕，这个孽障！来人备马，朕要去鄯城抓这个孽障回长安！”
所有人同时叹了口气，这是宠溺到了何地步？这般大罪竟然只是去抓回来，带回长安。
叹气过后，侯君集上前一步。
“陛下！如今皇后身体不适，需要您的陪伴与照料，臣愿意前往鄯城，击败吐谷浑叛军！”
牛进达一愣，伸出手按住侯君集的肩膀往后拽。
“陛下，我老牛去，这些年的好事都让侯君集吃了，这次您让老牛去吧。”
侯君集本就脾气不好的人，被这般往后拽定然会发怒，伸出手去捂住牛进达的嘴，两人就在大殿中开始撕扯，大怒的李二也懒得理会这两个老部下，咬牙怒视殿中三个小子，柳万枝一惊，上前单膝跪地。
“陛下，万枝虽然并非朝廷官员武将，但一身武艺不用来保家卫国要来有何用，草民愿意前往吐谷浑。”
“父皇，儿臣请愿！”
“父皇，三哥事情繁多，并且三嫂坏了身孕，还是儿臣去吧。”
“青雀你住嘴，她何时坏了身孕？”
“你努力几天就有了，父皇，儿臣去吧！”
“陛下，老臣去吧！”
“陛下，草民愿为国捐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