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被抓
烈日当空,长安城入了夏日,城内外的百姓哀求上天能降一场大雨,滋润庄稼。
可上天那老头似乎是得了耳鸣,未曾理会哀求的百姓。
道士做法,和尚诵经。
百姓的钱财被骗走了不少,结果也有了变化,只不过是天气越来越热了,越加的干旱。
奏折一封一封送入中书省,在由中书省送到李二面前,看着一封封奏折,李二面容有些怒气,心中宏图还未开始谱写便出现了天灾人害,难道这是上天对他做错的事情而降下的惩罚?如果可以,李二宁愿让所有罪孽由他一人承担。
同时内心的愤怒也有几分落在了那个孽障的身上,至于是为何,李二心中也不知,更有几分好奇这个孽障是如何知晓今年会有旱灾。
莫非他也会几分占星卜卦?
他到低有何是不会的?
怒哼一声下令,一月后若在无雨,减受灾百姓半成赋税,如三月内无雨,免除所有赋税,如在闹蝗灾,朝廷准备赈灾。
不知不觉中李二相信了魏玖的话,旱灾之后便是蝗灾,可他还没想到蝗灾之后便会是瘟疫!
旱灾与蝗灾无法避免,瘟疫却可以,只不过李二没想到,如今的事情已经让他头疼,北征突厥的战事以成定局,百姓受灾。
将奏折传回中书省时,蛤蟆传来了消息,称魏玖正在西市游荡,与西域的胡嬉闹谈笑打成了一片。
碰!
李二拍案而起,此时他头疼不已,魏玖这个孽障却还有心在城中与胡姬嬉闹?
“太子因收粮之事已经两日未吃下饭,吴王李恪为其兄长解忧离开长安前往江南,魏王李泰变卖了朕的赏赐,将钱财送去储宫,戴长卿你在看看这魏玖,他在作甚?他那温柔乡疯狂敛财,这才两个月的时间便还清了卢国公府的债务,那可是一千五百贯,他。。。。去将他给朕绑来。”
怒吼在立政殿内回荡,殿中宫女受恐若惊,匍匐跪在殿中。
蛤蟆却苦笑不已,陛下口中前三位是当今皇子,可魏玖只是一个普通百姓,陛下为何会将他与皇子相比,同时内心也有些羡慕这个被陛下皇后‘亲昵’称为孽障小子,真不知他修了几世的福分,能被陛下如此重视。
在大胆的去猜测一番,陛下是未将魏玖当做外人啊!
再看!齐国公长子长孙冲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子,河间王长子李崇义是陛下的堂侄,他们二人似乎也未曾为陛下分忧,可不见陛下派人将他们二人抓来,而是提起魏玖在西市胡闹时变得暴怒。
既然抓!那就抓吧。
戴长卿带着四位禁军将士离开皇宫,一路驱马疾驰前往西市。
西市中,魏玖站在胡商摊子前,柳万枝在为缪慧挑选西域来的发饰,因为挑选的太认真,他们两个已经在这里逗留了整整一个时辰,无聊之下在柳万枝挑选发饰的时候,魏玖开始挑选了胡姬,只不过是挑选一个顺眼的调戏一番。
此时魏玖的两支手指分别点在胡姬的耳纯儿上,淡笑道。
“女人的身体构造很神奇,你可知你身体有两处是与耳纯儿相对的?”
胡姬脸色嫣红的看着眼前这俊俏公子,红着脸轻轻摇头,同时不断抛着媚眼,魏玖淡淡一笑,手指慢慢向下一动,胡姬惊呼,魏玖仰头大笑。
“知道了吧,这是对称的。”
胡姬红着脸柔声道。
“公子才华横溢、博古通今。”
没想到这胡姬还懂得这些成语,魏玖大笑在怀中掏出一把铜钱塞入那胡姬胸围子中,正准备大笑时肩膀一重,身后传来一道声音让魏玖感觉置身与三尺冰窖。
“小玖,陛下命我绑你入宫,自己来还是要我动手?”
连续被蛤蟆折磨了几个月的魏玖怎会束手就擒,身子扭动专一百八十度,右拳闪电出招轰向蛤蟆的胸前,左拳已经距离其小腹不足一寸,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两只手被蛤蟆擒住,随后四位禁军将士上前将魏玖捆的严严实实,他们可不管魏玖是什么身份地位,他们只听从命令,陛下的命令,这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吓坏了那胡商与胡姬,挑选发簪的柳万枝轻叹了口气。
“你入宫我便不随你了,缪慧还在等我,晚上见。”
在西市众人惊恐的眼神中,魏玖一脸不甘的被带走了,作死榜榜首离开西市时有些狼狈,被绑的结实趴在马背上,最不巧的是遇到了所有不想遇到的人,崔洛站在他那酒楼门前一脸惊愕的看着狼狈的魏玖,随后捂着肚子开口大笑。
“新仁,新仁快出来瞧瞧,马背上绑着一只狐狸。”
王新仁匆匆赶来,两人一同指着魏玖大笑,恼羞成怒的魏玖大怒,开口大骂。
“俩傻.逼。”
大笑的崔洛与王新仁同时一愣,崔洛皱眉询问王新仁这傻.逼是何意,王新仁捏着下巴沉思了许久后轻声道。
“煞臂!他可能是说洛儿哥让他感到了恐惧。”
崔洛大怒,一巴掌拍在王新仁的脑袋上。
“你傻我傻?那魏玖会对咱们说好话,看那厮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何好话,傻.逼,傻.逼,下次看到崔羼就这般骂他,遇到郑子墨,长孙冲也这般,但是听说魏无良一直在跟着戴大貂寺练武,在加上他身边三年的柳万枝等人,咱们陷入了劣势,一旦他撕破了脸皮,咱们不好过,听说城外有一对主侍,那侍女的身手不错,你去试试能否拉拢一番。”
马背上的魏玖不断哀求戴大貂寺能给他松绑,绝对不会跑的那种。
可大貂寺不断的摇头,声称是陛下的旨意,他可不敢自私做主松绑,这短短的一段路,魏玖遇到了崔洛,遇到了郑子墨,遇到了于禁,最尴尬的是遇到了沉鱼与糖儿,魏玖将头埋的很低。
作死榜榜首就不要面子了啊?好赖也是一个榜首呢。
在承天门前,遇到了脸色苍白的李承乾,两人对视,一人在马背上,一人在门前,片刻后两人同时发出大笑声,笑过之后,李承乾哭丧着脸小声道。
“魏玖,帮帮我。”
第一百三十八章 地龙的爱情
作死榜的状元郎被禁军捆绑抓入皇宫是一件喜闻见乐的事儿,更是让酒楼对饮之人有了‘下酒菜。’
推杯换盏的言论这个作死榜的状元郎。
魏无良。
“不知你们听说没?咱们长安出了一个作死榜,榜上全都是如今长各大家族的嫡系公子,越是排名靠前越是实力最厚。”
“老汉儿,还真听说了这事儿,只是不知是那个胆大妄为之人将当今三皇子吴王殿下,四皇子魏王殿下排入了榜单中,你们说会不会是那魏玖自个儿排的,给他弄了榜首的位置?”
“呵!什么作死榜,那分明就是如今身在长安公子哥们的实力排序,不依靠家族实力的排序,那魏无良是经商的奇才,名义是被温柔乡的曲卿玄,踏云酒楼的裴虞养活着,可谁不知他是这两家生意背后东家?”
“对对对,还听说东市出了一个叫白玉宫的铺子,听说身份低的人连进门的资格都没有,给多少钱都没用的。”
酒楼内你一眼我一语的闲聊,小趴在栏杆上听的热闹。
这丫头本被送去了学堂,可不过一日便被先生亲自送了回来,顽劣不堪的第一日去学堂就把同学的学子吓哭,不是一个,而是全部。
今日侯莫陈情也在踏云酒楼,只不过他此时蹲在小的身旁一同听热闹,要说这个关拢的纨绔,下手狠毒且阴险,但他的城府却不太深,欢喜怒意全部表现在脸上,吊着个胳膊时长来踏云酒楼勾引小。
只不过小萝莉对他是一点不感冒,不等其开口便老气纵横的开口呵斥。
“你离本姑娘远点,不然我在去找卢俊打断你的爪子,劝你放弃吧,我是不会嫁给你的,你太傻了。”
被呵斥的侯莫陈情也不生气,嬉笑的轻声问道。
“我哪里傻了?小,咱们两个只差了五岁哎,你为何不能嫁给我?担心不能做正妻?”
小萝莉挥手就是一巴掌。
“呸,我和我小叔父才差了六岁,你不老?再说那作死榜你知道吧,你才第七,第七!说你傻不乐意听?本姑娘还不说了呢,但是你在敢来找我试试!太子伯伯欠我小裙纸,裙纸不要了让他打死你。”
小脸上满是嫌弃,十分鄙夷的看着侯莫陈情,随后冷哼一声小跑小楼,因为她的螃蟹熟了,一月只能吃三次,很馋的。
受伤了的侯莫陈情叹了口气,扔下铜钱离开踏云酒楼,他也来此吃过螃蟹,可不论他出多少钱,那个叫做糖儿的傻妞就是摇头不卖!
同时也有些疑惑,老子敢在长安动手杀魏玖,怎么就落得一个第七的位置呢?
立政殿中,长孙一脸迷茫的看着被捆绑结实的魏玖,此时这个孽障犹如一个虫子一般的向殿门蠕动,每次即将离开立政殿时就会被戴长卿脱回来,一次又一次,这两人玩的不亦乐乎,最终长孙看不下去了,这成何体统?
下令松绑,同时呵斥这个孽障不准在胡闹,安静的做好等待陛下批阅完手中的奏折。
可魏玖怎是一个安分的主,对晴儿勾勾手,晴儿迟疑了许久后还是来到了魏玖的身边,长孙严重的一对儿小璧人儿交头接耳,魏玖不知在晴儿耳边说了些何话,只见晴儿的眉头紧皱,随后身手去揪魏玖的耳朵,被闪开后低头在魏玖而的耳边轻声呢喃。
两个孩子似乎说起了有趣儿的事,不停的小声轻笑,蛤蟆就在两人身后,也不断的笑着摇头,不久之后不知这孽障说了何话,晴儿大怒身手去抓他耳朵再次被躲开,同时轻声道。
“别闹,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听着好。”
晴儿点头,蛤蟆也侧耳倾听。
“从前在西方啊,有一个国家,在这个国家的北方住着一只生了翅膀的地龙,能飞天能喷火,厉害的一塌糊涂,时常肆虐百姓,国王派兵去围剿,可打不过啊,这时那地龙就说了,‘我要你的公主回我的城堡去给我侍女,不然我就吃了你的所有子民。’国王也没办法啊,打也打不过,撵也撵不走。只能答应了这只地龙,公主就这样被地龙带走囚禁在城堡的顶端,好吃好喝的养活着。”
晴儿听的认真,批阅奏折的李二也不由放下了手中的事情,他也好奇这国王会如何救回自己的女儿,魏无良也停顿了下来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小口润喉。
“宝贝闺女被抓走了,哪个爹也不甘心啊,这国王啊就贴出告示,哪位勇士能杀了这地龙就把公主嫁给他,让他一辈子衣食无忧的住在宫中,听说有这种好事,不断有人毛遂自荐,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也就是这般,不断有勇士们去城堡营救公主,却一次次被打败,每一日有勇士来此时,公主都会趴在窗前看着这些所谓的勇士,终于没有人敢来救公主了,国王再次加重的赏赐,可谓说要啥给啥,终于有人站出来了,他啥也不要,只是想看看这地龙有多厉害,也不会杀了它。。。
当这位勇士来到城堡下时,公主看在眼里叹了口气:‘哎,又来了一个废物,今天我心情还凑合,别弄死了。’所有人都没想到公主是对着那地龙说的,地龙轻轻点头,并轻声道:‘公主你说的算,我活了几百年,不怕我并能与我聊天的只有你一个人,我不会伤害你,一直等到那个能营救你的勇士来带你走。’‘别废话,快点滚蛋。’在公主的咆哮下地龙出了城堡,与勇士大战三百回合,最终地龙不敌,躺在地上装死,勇士登上了城堡,公主很开心,她遇到了一个能保护她的人,可没想到这位勇士不是来救她的,而是来抢夺这座城堡。
公主被勇士踹出了城堡,再一次与城堡外的地龙相依为命,公主哭的很伤心,不能自已,见此!地龙开口了:‘他是没看到你的容貌?告诉我他的名字,我要进去问问他。’公主泪眼婆沙的抱着地龙:‘你打不过他的,不要为了我丢了命。’地龙甩开公主大声喊道;‘我去问问他喜欢龙不,老子是人的话,老子也看不上你,滚蛋别耽误老子的终身幸福。’”
噗!李二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此时一脸迷惑的晴儿也明白了,伸出手去捏魏玖的脸蛋,她本以为是幸福的结局,竟然没想到一只地龙竟然喜欢了一个人类,而且还都是男人。
三观遭受了摧残的晴儿暴走了,对着魏玖一阵拳打脚踢,长孙也不阻拦,一脸怒气的瞪着魏玖,多好的爱情故事,怎么到了这孽障的嘴里久变了味道,瞪着魏玖的同时不忘拿出手帕擦拭桌子上的水渍,有些嗔怪的看了李二一眼。
眼中带着几分责怪,当今天子怎能如此失态。
此时李二想笑,却又不好意思,只能抓过一支笔砸向魏玖,忍着笑意呵斥。
“不学无术,若是被李纲听到又少不了被抽手心,朕就想不通了,你这脑子里是不是一点正事都没有?如今长安干旱成灾,你却还有心思去与胡姬胡闹,在这将这低劣的故事,你。。。结局是啥?那地龙死了没?哎?”
腰间被长孙掐了一下,李二的脸色有些尴尬,拉着长孙的手放在手中摩擦,示意知晓他说错了话。
魏玖当然不能告诉李二结局,闭嘴一言不发,也不狡辩。
过了许久,不正经的气氛终于过去了,李二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开口。
“年前你与朕说这些事情,朕还存有疑心,但真如你所说,旱灾已经出现的雏形,如在不降雨,今年的收成不足往年的三成,既然你知晓会有旱灾,可有解决的法子?”
提起了正事,魏玖也不再胡闹,皱眉沉思片刻后摇了摇头。
“没有法子,也不用去想法子,就算庄稼长成也不过是为入秋的蝗虫准备食物,恐怕如今城外已经出现了没生翅膀的蝗虫,庄稼没有去救的必要了,也逃不过今年的赈灾,如果陛下早些日子问我,还能有一点点办法,朝廷出钱让长安周边的百姓们养鸡鸭,吃蝗虫,但如今似乎晚了啊,能政策落到地方,恐怕也过年了。”
一支笔再次飞来,魏玖再次侧身闪过,一脸无奈的看着李二,李二脸色生出了几分怒意。
“你现在还怪罪朕了?你那温柔乡与踏云酒楼赚了多少钱?难道就不能在恰当的时候拿出银子赈灾?太子,吴王为此忙碌的无心安睡,你。。。”
“陛下啊,我哪敢啊?再说那钱是卿玄和裴虞的,和我魏玖有啥关系啊,现在我的生活费还是她们按日子发给我呢。”
魏玖表现的很无辜,李二无奈叹了口气,双手揉着太阳穴撑在桌子上,他不会去承认过错,更不会去后悔,如今重要的是解决办法。
“朕以决定备军粮草北上突厥,如今有发生了天灾,难道是朕不该做这皇帝?是上天在惩罚朕的过错?”
听这话魏玖不乐意了,站起身冷眼瞪着李二。
“过错?您还真有点过错。”
此话一出,长孙抓过茶杯砸向魏玖,这一次魏玖不再闪躲,任由茶杯砸在小腿上,李二抬起头瞪着魏玖,眼神中带着杀意。
“你说朕错了?”
魏玖不顾晴儿的阻拦,与李二针锋相对。
“就,对是你的错,错不在你是皇帝,而是错在你穷,如果你有钱,有用不尽的钱财还会出现这种情况?莫要说赈灾和军粮,只要您富有,粮食还是问题?可错又不在你,毕竟你也希望国家富裕,但是国家富裕不是百姓养起来的,一年在百姓的身上有收多少赋税?支撑国家经济发展的商人,可如今商人的地位只比奴隶高一点,不比百姓,有钱不敢花,有事不敢露头,生怕被人当做肥羊抓去砍头,吞了一辈子辛苦得来的家产,商人们在赚钱,可又不敢花钱,国家如何能富裕?货币不再世面流通,不信陛下您去街上看看,现在百姓用的铜钱哪个不是近几年发行的,可能看到老钱?看不到,因为被赚走了,不敢花!而不敢花又不是他们的错,因为财不露白可以活着,我说完了,出去领板子了。”
话落魏玖弯腰鞠躬,转身走出立政殿,晴儿跟了出去,不久后便传来晴儿尖叫的阻拦和一声声闷哼。
“别打了,陛下和娘娘还没开口,你为何要自己领这五十大板,你们谁也不准打。”
一声闷哼传入殿中,随后连续的闷哼传来,李二双手揉着太阳穴,脸色阴沉的可怕,此时长孙也不知该如何安慰李二,更没办法去开口制止魏玖那自己领的五十板子。
一个没开口要打。
一个自愿挨打。
不久后宫外传来一声呵斥。
“住手,魏玖你是在作甚?为何自己要领这五十板子?你不要命了?难道不知这五十板子可以将你活活打死?”
“太子殿下,您快劝劝魏玖,这已经二十二板了。”
李承乾的怒吼与晴儿的哭声哀求传入殿中,李二挥手横扫桌面上的奏折,开口暴呵。
“都滚进来,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朕要打你了?朕允许你们出去了?都给朕滚回来。”
不久后三人回到殿中,魏玖在两人的搀扶下站在殿中,下身无力的托在地上,见此长孙也有几分心疼,伸出手紧紧捂住李二的手,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李二阻止。
挥手示意殿中的人都先出去,包括长孙与戴长卿。
李承乾心中自责不已,如果不是他入宫时求魏玖帮帮他,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开口哀求不愿离开,可李二却再次挥了挥手,不可拒绝的旨意。
一众人离开了立政殿,魏玖无力的趴在地上,李二走下台阶蹲在他面前,受了二十二记重仗的家伙竟然抬起头呲牙一笑。
见此李二叹了口气,伸出手摸了摸这孽障的脑袋,柔声道。
“苦了你了,朕实在没有法子去向富商伸手,不会去做,怕世人说我李世民登基称帝残暴,强取豪夺,朕为了颜面却苦了你,哎!”
身体剧痛不已的魏玖再次呲牙一笑。
“陛下您别这样,有些不习惯!这仗刑挨的不冤,因为小九也是商人。”
李二摇了摇头,不知为何摇头,可魏玖不管这些,趴在地上轻声的为李二出招如何能让富商心甘情愿的突出钱财来赈灾,他们要的无非就是一个保障,但朝廷不会给他们官职,但若是朝廷搬出了一个锦旗给他们,让李二苦一点,亲笔题写。
若是这锦旗挂在他们加上,不单单面子有了,日后也是一种保障,无声的提示天下人,他们在国家有难的时候出了力,陛下亲笔题写的锦旗。
雪中送炭的锦旗可比任何保障都要强的多,哪怕他们家中子嗣犯了大错,陛下看到这锦旗时也会想起当年他们的贡献。
用钱去换一块免死锦旗,这种稳赚的生意,恐怕有些商业头脑的人都会去做吧。
至于捐赠多少钱。
锦旗就三五个,大家伙看着办。
将计划告知了李二,李二沉思许久,开口高呵。
“赏!日后魏玖入宫无需请示,可自由出入宫中,封。。”
“别封了,今日这话与这张刑是给除了您之外所有人看的,而这件事情则需要太子或是谁在您的小朝议提出,派人送我回去吧,扛不住了。”
身体的剧痛让魏玖每吐出一个字时便折磨他一分,不用不想了,今晚肯定会尿出血来。
李二拦腰抱起魏玖,走出立政殿,而此时皇后等人就在立政殿外,晴儿的眼泪不断往下掉,李承乾自责的跪在地上,请李二在责他二十仗刑。
请愿被拒绝!将怀中的魏玖交给戴长卿,送回温柔乡并派出宫中四位御医赴往温柔乡,同时下令晴儿可以随行。
准备跟着离开的李承乾被留下。
李二在其肩膀上派来两下。
“若是以后这孽障在指着鼻尖骂你无能,父皇或许会真的在考虑一番,今晚留在立政殿,朕把他的意思转递给你。”
以兄弟相对,以国士待之。
(ps:地龙是鳄鱼!不是龙!不是龙!)
第一百三十九章 庸医太医
魏无良被禁军绑入宫中,时隔三个时辰后重伤出宫。
这让百姓再次多了一个茶余饭后一个话题,有人认为魏玖大势以去,如今像是一条死狗一般被陛下一脚踹开。
感觉他可怜的人不多,认为活该的人去站了长安的半数之多,更多的不是恨他魏无良,可能是恨他赚钱太快了些,仇富的人很多,不论哪个时代。
城外郊区,茅屋小院,翠花怀抱长剑,神色有些落寞,已经到了夏日,缸中的酸菜已经臭了,不能再吃了,人生仅有的两个乐趣失去了一个,让她有些懊恼。
为何会有夏日存在,日日寒冬,顿顿酸菜,难道不好嘛?
那躺在棺材板上,与魏玖有过一面之缘的公子嘴角却是露着笑意,魏无良入宫受了刑,出宫时身旁却跟着皇后的侍女与四大御医,有点意思。
他这一抹微笑被翠花看的一轻二楚。
三尺青锋出鞘一寸,在烈日下闪烁这刺眼的光芒,咬牙银牙怒视自家公子,许久之后无声叹了口气,青锋归鞘。
赵谋淡笑起身伸着懒腰。
“酸菜啊,好怀念酸菜的味道啊,翠花!要不晚上凑合吃点?臭了也还能对付嘛。”
翠花听此,展颜一笑。
“不吃!”
长安侯莫陈情大摆宴席,自己却跪在佛堂内闭眼祈福。
“仙人啊,您显显灵吧,让魏无良今晚就暴毙,可好?”
拜佛求仙,恐怕也就这个家伙能做出这等无礼的事情,祈福之后不忘端来酒杯斟酒三杯,随后在躬身离开小跑离开。
魏无良这本就不是保密的事儿,而长安的几人虽然纷纷决定不再相互厮杀,但这并不妨碍魏玖死在别人手中他们不会开心。
或许会操办流水席,宴请整个长安百姓吧,别人或许不会,但侯莫陈情绝对会。
温柔乡中,魏玖双手垫着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求死的意愿,此时他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念头,两瓣屁股差点被打成了四瓣,不说疼,但这也不是光彩事儿啊,而且房间中有三个女人,四个老爷子,三个女人盯着他的屁股,四个老爷子则不断的揉揉按按,询问这里是否会疼痛。
起初曲卿玄想要来给魏玖涂抹药膏,可晴儿死死的阻拦,非要她动手,并说宫中常发生这样的事情,她门清。
可在被曲卿玄问道,你在宫中为何魏玖会自己领仗刑?他冲动你也冲动?还问了晴儿当初是否打了魏玖两圈,重击在眼光上。
一大一小两个女人见面后的场景犹如战场,柳万枝曾向出门为魏玖涂药,可两个女人同声大吼。
“你是女人?”
柳万枝无辜躺枪,也不敢再次开口,只是有些想不通,晴儿脾气暴躁正常,皇后的婢女怎么说也会有点脾气,可往日里温柔如水的卿玄姑娘今日怎也变成了哪滚滚的黄江一般?这是要吞了人啊。
两个女人相互敌视,最终却把目光同时落在了裴虞的身上,裴家姐姐脸泛苦色,声称她只是一个姐姐,最终唤来了四个在楼下喝茶的御医来到了二楼。
四位御医隶属于太医署下的四位医监,官职不高,但其身份却也不人敢招惹,都是照料陛下皇后的人,官职不能代表其地位。
这四人分别检查了魏玖的伤势,上了药后却没有离开,而是开始打趣这个家伙。
“魏无良,当初你在长安昌明坊大放厥词,声称宫中的太医都不如你,如今怎还用到我们这几个老庸医来为你疗伤?啧啧啧,男子大汉说出话怎么就像是屁一样的,说放就放了?”
趴在床上的魏玖看都懒得看这个家伙一眼,撇嘴道。
“说你不如我,咋地?还辱了你胡兴旺?挺大个岁数了还和我这孩子斤斤计较,你这年龄都活丢了吧,不是哥们打击你,你那点医术也就糊弄糊弄人吧。”
这话说的可是一点规矩礼数都没有,三个女人纷纷给他使眼色,此时正是用着他们的时候,怎能对太医这般无理?魏玖对此视而不见,胡兴旺等四人对视一眼也是哈哈大小,他们常年住在宫中,对于魏玖也算有几分了解,一个敢调戏张婕妤的家伙,还希望他有什么礼数。
胡兴旺摸了摸胡须,对着魏玖的屁股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落下,魏玖犹如被抓了尾巴的猫,嗷的一声窜起,脑袋装在了的床头,转头怒视胡兴旺大骂。
“你这糟老头子能不能正经点?当初不就是说你们无能吗?至于找我报仇嘛。”
这一巴掌虽然有玩闹的意思,但也对魏玖的身上的伤势有好处,他知道房间中的三个女人绝对不会舍得打这小子,他这一巴掌算是帮他派散体内的淤血,以免有了大麻烦。
说实话他心中也有点喜欢魏玖这个孽障,嘴损心软的烂好人一个,现在皇宫谁不这么说他?
重新趴下的魏玖叹了口气,自治此时是羊入虎口,就是告状都告不赢,只要这糟老头子说一句是为他好,李承乾绝对会相信他们。
叹气之后在叹气。
“胡兴旺,当初说你们还真不是厥词,医生郎中这玩意分很多种,你们四个呢是属于啃老一族,认为学会了书中记载的医术便以知足,不仅如此还有点小自傲,对吧?”
说起来正经事,胡兴旺等四人也不再拿魏玖打趣,身手给他的上身盖上了被子后,思索这小子的话。
不想不知道,可这么一想还真有点这个意思,宫中近年来没出现什么疑难杂症,久而久之他们也没有了年轻时候的激情。
魏玖可不给他们沉思的时间,抓过枕头垫在,双手拿过已经凉了的炒面开始吞咽,曲卿玄端来一杯茶水,晴儿也想上前喂食,惨遭拒绝,有些伤心的坐在凳子上鼓着腮帮怒视曲卿玄,对此魏玖不做理会,他知这两个女人谁也奈何不了谁,卿玄性子温柔但却倔强,不会主动进攻,但在防守上却是丝毫不露,至于晴儿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身份有些特殊,也吃不了大亏。
几口吞下了炒面后艰难起身喝下了一口热茶,轻声道。
“就说你们啊,就你们四个,宫中出了的病人,你们几个屁颠屁颠的去诊治,伤风感冒出点药方子糊弄糊弄人,疑难杂症呢就用点心,至于治不了的就说一句罪臣无能,一副老子没办法,天下就没办法的样子,学了点艺术就自顾自傲,不说别的,就是那嘴里破了个洞,谁不知道吃点橘子柿子就行?上风感冒啥的喝点小柴胡汤就好了?在困难一点的呢?书中没有记载你们就放弃了,不想着去创新,去研究治疗法子,你们不是庸医谁是庸医?是不是没有神农尝百草就没有郎中了?有些事情有些东西其实很简单,就他娘的说天花,你们都以为这东西没办法,可!!我他娘的也不知,胡兴旺!你别他娘的用看小媳妇的眼神看着我!”
祸从口出,祸从口出啊,踏马的差点就说出疫苗来了,这年头哪有这高级玩意。
再有就是胡兴旺那‘柔情似水’的眼神让魏玖一阵心惊肉跳,这糟老头子莫不是有龙阳癖好?
等了许久见魏玖没有继续开口的样子,胡兴旺叹了口气,四位御医相互对视的一瞬间,同时发现对方脸上带着几分汗颜。
被说对了,他们就是秉着医书去学,书上有的,他们八成能治,没有的就什么都没有了,没有想过去研究新的药方去解决一些认为是已经无可救药的人,更没有想过去治疗天花。
四位太医脸色各异,此时魏玖也有几分后悔,天花这东西治不了的啊,就是在他穿越之前的世界也只能用药物维持,之后还是听天由命,百分之三十的死亡概率啊。
不久后四位太医同时叹了口气,脸色有些惭愧的看着魏玖。
魏玖突然哈哈大笑。
“你看你们几个,说几句笑话你们就当真了?但是我真不是在骗你们,时代在进步,人类从不穿衣服到了现在的锦衣狐裘,你们也应该随着时代的脚步去前进,不然你们注定会被遗弃,化为尘埃变得无人知晓,你们不缺少试验品,也就是可以治死的病人,而且!嘿嘿嘿。”
一阵坏笑,胡兴旺脸色有些激动,此时他仿佛回到了刚学医的时候,那时候年纪小,心中怀揣着梦想,治疗天下所有的病人,让世人知晓他是一名有实力的郎中。
随着时间的摧残,梦想一点一点被磨灭,可今日听了魏玖的话后,他心中再一次生出了一个念头。
不愿化为尘埃,不愿意被人遗忘。
轻声询问哪里有可以治死的病人,魏玖嘿嘿一笑。
“别急别急,咱们先谈个生意如何?我出药材和金钱来资助你,然后你学会了医术后写出心得与法子在卖给我?”
胡兴旺起身便走,离开时怒气冲冲,不愧被陛下骂是一个孽障,不愧作死榜的状元郎。
他的脑子里只有钱。
没错,如今魏玖的脑子里只有钱。
第一百四十章 女人啊女人
学校,医院,雇佣兵。
这三种生意是在任何时期都是最赚钱的生意,但只能三选其一。
学院是一种慢性自杀,必须无疑的生意,招揽了学子,学习了知识,收拢了人心后也就成为了皇室的威胁,皇家不会让任何一个人去威胁他的权威与统治。
皇权与信仰的争斗不论在东西方都持续这千百年,而学院则是信仰最为强大的,远超佛道。
魏玖打死不会去插手类似于学校的生意,这种饿死师傅,饱了学生最终不得好死的事儿他这辈子都不会去做。
至于雇佣兵,不是不想去插手,而是没办法,李二就好比站在他脑瓜尖上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有时候恨不得将他的心挖出来悄悄看看到底有多大,是何颜色的。
所以,魏玖最终只能选择医院,在过分点不过是医学研究院,这种造福社会且没有任何威胁。。。也不能没有威胁吧,谁也看透李二那脑袋是如何相的,只能说相对安全,稳赚个一二十年,回手将医院送给皇家,脱离了危险,也乐得一个清闲的生活。
至于那几个脑子顽固的糟老头子,愿意走就走,不拦着他们,天下人多,郎中更多,如果想不通只能说他们失去了一个机会。
这些不过是预想,变化总比计划要的早,日后如何还要走一步看一步。
如今重伤卧床不起,想的再多也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
御医走了,裴虞打着哈欠称近几日操劳白玉宫的事情有些累了,今晚要留在温柔乡过夜。
她这么一个名门娇女留在这烟花之地过夜总感觉有些不合适,魏玖开口让柳万枝送裴虞回裴府,裴虞淡淡一笑摇头。
“不用,温柔乡也是你名下的生意,姐姐还没有那么肤浅,至于某人如何想,就让他去想吧。”
说裴虞不知道上元节刺客的来历那绝对是假话,其他不知她也认识那把当初她当做新婚赠物送与康履的短刃,至于如何不说,她没有脸面去告诉魏玖事因她起,不回裴家也是给那人一个警示,我裴虞并非是一个贤妻良母,不然也不会成亲多年不给你生一个孩子。
她也曾想过暗中通报官府,还给为一个公道,可同床共枕了多年,如何能狠下心去?再有魏玖从不说不着边的说,说今年有天灾便出现了旱灾,他说过裴家会有一场灾难,但只会牵连裴寂一人,若是此时再说裴家有人刺杀魏玖,那么裴家将会如何?
按照陛下与皇后对魏玖的器重,无敢想象。
裴虞走了,魏玖看了一眼身旁相互置气的一大一小两个女人,无声叹了口气。
可能是前世没有这个福分,如今有了两个关系暧昧的女人,一时间还有些不知该如何去做,抛弃一个选一个人?那特么还是男人么?送到怀里都不要?
可若是都收了,有点麻烦啊。
“咳!卿玄。”
一声话出,曲卿玄没有任何反应,似乎没听到一般,无奈下魏玖提高了嗓门。
“曲!卿!玄!”
“嗷嗷嗷,在呢在呢。”
一声低吼让她回了神儿,看她有些慌乱的样子,晴儿不由在一旁嗤笑,一脸的鄙夷!风尘女子就是风尘女子,这一声低吼就慌了神儿?
“晴儿!”
“啊?在!”
正心中鄙夷曲卿玄的晴儿被喊了一声,心中的念头被打断也显得有些慌乱,对此曲卿玄冷冷一笑,这一笑被魏玖发现,挥手一巴掌打在她的翘臀上,可意料之外的是曲卿玄不但没有惊呼,反而微微翘起了屁股,脸色嫣红。
心中哀嚎不已的魏玖嘴角抽搐了一番,闭眼沉声道。
“你们两个出去吧,卿玄你早点休息,进来这几日温柔乡还需要你盯着,另外告诉米米和惋溪这两个丫头,别整日往踏云酒楼跑去讨好那个小祸害精儿,挺好的孩子都快被你们娇惯的每边儿了,还有晴儿,你回宫去告知皇后娘娘我以无大碍,并试探一下皇后的口风,对医学的研究是支持还是反对,不用隐瞒,就说我让你问的,好了,你们俩出去吧。”
话落闭上了眼睛,这么趴着是睡不着的,生意的雏形慢慢在脑中演变,如果他的生意是一只巨兽,那么医院则就是巨兽的一只眼睛,另一只则是未来的白玉宫,至于温柔乡与踏云酒楼,不过两片麟甲,受伤时可以脱落的麟片而已。
想想还是有些头疼,他需要一个机会将医院搬出来,不能凭空的出现,医院就好比是一只老餮,大口吞金的‘怪物’,李二那小心眼的人绝对会插一手,医院生意最大的目标赚钱,其二是将那个白吃白喝的老道士吸引出来,看到底是不是那个有活神仙美称的孙思邈。
愁啊愁!
叹了口气睁开眼睛,随后无奈的再次闭上了眼睛。
曲卿玄和晴儿都没有离开,两女就站在门前等人对方迈出第一步,仿佛谁走出了第一步谁就向谁低头了一样。
两个女人相互较劲,魏玖不想掺和,让她们两个去闹吧,反正也闹不出什么大事儿来,最终两人似乎商议一同走出房门,一同走出房门后,曲卿玄突然顽皮的一跃,回到房间砰的一声关上房门,随后捂着独自哈哈大笑。
丝毫没有往日的温柔样子,大笑之时发现魏玖正在盯着她,脸色一红打开房门离开房间。
看着她离开,魏玖露出一丝笑意,难得见卿玄顽皮一次。
挺好,挺好!
消失了数日的李崇义天黑之际离开长安城,一人骑马疾驰来到郊外的茅屋小院,单手提着一把长枪,脸带杀意。
可来到小院不等开口叫门就见一姑娘手持一把长剑站在门前,李崇义也不开口,提枪约起直刺持剑侍女,侍女嘴角浮现一抹嘲讽笑意,青锋未曾出鞘,剑鞘劈开袭来的长枪,抬起秀腿揣在李崇义的胸前,长枪离手,躺在地上突出一口鲜血。
李崇义咬牙怒视那持剑侍女。
“翠花,让你家赵谋出来,他来长安作甚?如果想找小九的麻烦,先过老子这一关。”
翠花不理会这位李小王爷,转身打开院门,李崇义见此大怒,开口大骂。
“赵一辫,你给老子出来!”
院门被打开,出来的不是赵谋,而是一把出鞘的利剑,剑锋直刺李小王爷的眉心,距离不足三寸时院内传出一道轻柔的声音。
“别伤了李小王爷,李崇义你这厮脑子有病?我赵谋早就不留小辫子了,你提这陈年往事作甚?至于魏玖啊?我想吧翠花嫁给他,他却被吓跑了,很无趣啊。”
李崇义不语,翠花冷哼一声,青锋再次刺出一寸。
院中赵谋无奈苦笑。
“得得得,当公子我没说,翠花啊,明日去买点鸡崽子,鸭崽子,不用担心买不到,李小王爷在此怕啥?进来进来吧,女孩子家家的总是打打杀杀的,于禁看你就跑,真不知道你俩谁是公子,谁是侍女,这还怎么嫁出去啊!”
又是出嫁!
翠花大怒,青锋再次刺出一寸,这一次赵谋没有开口,李崇义对着院内赵谋大骂。
“赵谋,你再敢提翠花出嫁的事,老子和你拼命!”
“嗯?我家公子操心我婚事不可?听说李小王爷脸卢俊那傻子都打不过?我与他见过三次,揍了他三次,小王爷想试试?”
“翠花,还有酸菜嘛,想吃了!”
持剑侍女瞬间收回了三尺青锋归于鞘中,有些落寞了叹了口气,道了一句没有了。
不知是没有了怒气还是没有了酸菜。
性子烈的姑娘心思都简单,若是不喜不怒的女子越是危险!
第一百四十一章 朕要清理门户
日过数日,天干气躁,官府以出声今年免去农田赋税与租子,百姓感激官府,虽然干旱但也能坚持过了这一年。
李二在宫中召开小朝会。
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褚遂良,魏征,岑文本等文官宰相。
李靖,李世,李孝恭,李道宗等将军武将。
十人分作两排位于两仪殿中,这些都是跟随李冲出生入死的开国元勋,在他们面前也懒得去装皇帝架子,跨马金刀的坐在龙椅之上,口中还叼着一根牙签,痞气十足,
李二十六岁在战场出生入死,从未受到过什么皇帝礼仪,他的内心也排斥这玩意。
李承乾双目无神的站在李二身旁,他实在是不想来参加这个小朝会,距离魏玖重伤已经过了一旬的时日,他一直没有机会出宫去看看他如何了。
而今日更要。。
“朕今日诏诸位来此是有一事要与你们商议一番,如今长安以数月滴雨未落,城外以成旱灾之势,朕以免去百姓赋税。”
李二将口中的牙签吐向李承乾,继而沉声开口言论此事。
殿中人听陛下因旱灾免去了赋税,心中不说欣慰,但也算一块石头落了地,长孙无忌要起身开口,李二挥挥手。
“今日不用管那些繁杂的规矩,朕没那个心思。”
长孙无忌点点头,轻声道。
“陛下心怀天下百姓,不忍他们吃苦免去了赋税,可不知陛下为何还会愁眉不展,可还有心烦之事?”
听此李二叹了口气,身手揉着太阳穴无力道。
“单单旱灾如何能难倒朕?虽然旱灾降临于长安,但百姓可在他处取水灌溉田地,虽然劳苦但也能称过这一年,朕愁的不是旱灾,而是有人告诉朕,旱灾之后百姓还有一灾,今年百姓将颗粒无收,不知诸位近日可曾出城?今年的田地的蝗虫似乎比往年多了太多,哎!”
此话一出,魏征猛然起身。
“陛下当真?”
李二没有开口,淡淡的点了点头,魏征无力的堆座在座椅之上,殿中十人全部紧皱眉头,如果陛下单说有人说会有蝗灾,这还存在着怀疑的余地,可陛下已经知晓了城外的蝗虫曾多,这哪里还需要去猜疑验证。
世有三灾,旱灾,涝灾,蝗灾,先后是灾害的严重性,先秦,两晋时期都曾出现过蝗灾。
乌云密布,过处寸草不生。
这不是比喻,而是事实,殿中的几人虽然不曾经历过蝗灾,但也都曾体验过挨饿的日子,长孙无忌眉头紧皱,脸色难看沉声道。
“陛下,可知这蝗灾规模如何?”
“太子储宫备粮万石,但那人却说与受灾百姓有天地之差,稀粥也仅仅能持续两询时日,若大开粮仓,可解燃眉之急没,但朕有意明年远征突厥,报当年之耻,储宫粮食以被朕送去边疆三千石,哎。”
殿中陷入了沉默,许久之后李孝恭轻声询问那人可是魏玖?李二点头承认,这没有必要去隐瞒。
李孝恭再次叹气,他终于知晓李崇义隐瞒他的到底是何事。
此时众人的心犹如已经被蝗虫撕咬了一般,眉头紧皱但却想不到任何法子,可又怎能看长安百姓受此灾害。
李二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对李承乾一个劲的使眼色,可太子殿下却对此视而不见,此时他心中也在纠结,明明魏玖为了此事挨了二十二记板子,如今却要将这个注意落在他的肩上,由他道出。
这与掠夺有何区别?他不想如此。
此时李二见已经商量好的事情出了差错不由有些怒意,这件事情早以商议好,小朝会由李承乾道出贾商之事,可此时这个逆子竟然沉默不语。
李二轻咳一声,李承乾颤抖了一番,却不开口。
李二再咳一声,李承乾往远处挪动了一番,。
李二大怒,起身一脚揣在这逆子的腿上,李承乾一脚踩空,从台阶滚下,第一次有勇气与李二对视,而此时殿中官员正在沉思如何应对,均以为是太子殿下战麻了的腿,未曾去理会。
暴怒的李二立着眼睛怒视李承乾,不断摆着口型,说呀!开口啊!你哑巴了?
可李承前就是不开口,李二被气的左右找趁手的家伙事准备今日先清理了这个逆子,寻找无果之后再次瞪向李承乾,无声开口。
那孽障还欠朕八大板,信不信朕现在就把他抓来。
李承乾闭眼叹了口气,咬牙开口。
“父!皇!儿!臣!有!一!法!子!”
此话一出,殿中人全部看向跪在殿中的太子殿下,可不知为何要一字一顿的说出这句话?他们不知,但李二知晓,如果不是今日要用到李承乾,他绝对会亲手干掉这个逆子,深吸一口气不断告诫自己是亲生的,不能打死。亲生的,不能打死,他娘的,老子现在就想砍死你。
吐出一口浊气,厉声道。
“如何?喉咙里插了根儿马槊?说话都不会说了?有屁快放。”
李承乾再次咬牙,跪地叩首。
“父皇,魏玖有法子!”
李二暴走了,起身越过桌子就要去干掉李承乾,长孙无忌与李孝恭同时起身上前阻拦李二,殿中也有这两人敢如此,李二话也不说,就要干掉这个逆子。
此时李承前也知晓怕了,跪在地上后退了一丈后,颤声道。
“父皇息怒,儿臣话还未说完,此计是魏玖与儿臣共同想出,儿臣提议,魏玖细化,还请父皇息怒听儿臣娓娓道来。”
“李承前,今日你不出法子,你这太子也不用再做了,啊!!!朕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逆子,有屁快放!”
李二甩来长孙无忌与李孝恭,直径走到李承前的面前,如此动手方便一些,而殿中的十人表情则有些怪异的看着李二,越是如此,李二越是生气,恨不得一掌拍死这个逆子。
李承前稳了稳呼吸,沉声道。
“父皇,如今大唐富裕的不是官员,不是百姓更不是皇家,而是那身份不如百姓的贾商,他们虽然身份低微,但却赚走了大唐半数的钱财,近年来世面通用的均是新铜钱,老铜钱早以消失不见,不出意外是被他们藏在了家中,才不露白!他们身份低微生怕被人按了莫须有的罪行,抢走了家中的钱财,在失去了性命。”
“所以你让朕做一个强盗,一个暴君去抢夺他们的钱财?”
“父皇息怒,儿臣还没说完,贾商担心的无非是安危,若是父皇能给他们一个保障,让他们失去了忌惮之事,铜钱自然会重新流出世面,但这个保证不能白给,魏玖说以卖的形式!价高者得,儿臣对此不赞同,如今国家有难,儿臣想单凭皇家无法解决长安受灾百姓,可若是贾商出手,一个贾商不行,十个,百个却可以,魏玖提议,由父皇亲笔书写锦旗!但万不可多!出钱赈灾最多者可得陛下亲笔锦旗一面,有了锦旗便等于给了他们一面免死金牌,被父皇赏赐的贾商,何人还敢以莫须有的罪名去抢夺他们的钱财,另外以各种方式来答谢!对!就是答谢在国家有难时,为国出力之人!”
李二冷哼一声。
“朕知晓了,你出宫去看看那个孽障死了没有。”
李承乾清楚的在父皇的眼中看到了一句。
你等朕有时间的,打不死你。
第一百四十二章 怒火
尊贵的太子殿下离开两仪殿后,匆忙离开皇宫去温柔乡赔罪,如果因为这件事让魏玖对他产生了隔阂便有些得不偿失了。
如今魏玖已经能在秦怀玉的搀扶下慢慢走路,魏玖走下楼梯时犹如李二出宫,楼梯两旁站满了女人,均一脸紧张的看着这位隐藏在背后的东家,她们来温柔乡也有了一段时日,在温柔乡中她们重新体验了一次人生。
在这里没有身份高贵卑贱,每个人各司其职,只做好各自的本职工作,最重要的是她们赚的钱是以前的数倍。
魏玖呲牙咧嘴的走下楼,咧着嘴扫过楼下的一众姑娘,米米这没心没肺的丫头咧嘴嘿嘿傻笑,却不见往日与她形影不离的丫头惋溪,有些疑惑的想要开口询问,可不等开口温柔乡的门便被推开,李承乾的双腿犹如车轮一般冲来,在魏玖面前疾驰的刹车还划出了一段距离。
一把保住魏玖,附在其耳边轻声呢喃。
“是为兄对不起你啊。”
魏玖脸色泛苦,无奈笑笑。
“没必要的,当初挨了这仗刑就是为了将这个事情能让陛下没有任何反对理由的交给你,别说你和陛下因此闹翻了,不值得的,安心休息一会,今日起来右眼就有些跳,而且整日在眼皮底下晃悠的惋溪今天不见了。。。”
“小九!”
魏玖的话没说完,消失了数日的李崇义一瘸一拐的来都温柔乡,入门便对着魏玖大吼,且不给人问他是如何受伤的机会,直接开口。
“城外的夏蝗已经开始泛滥了,是不是可以行动了?”
被李崇义这一打断,不得不再次将不见惋溪的事儿抛到了脑后,站在原地沉思片刻摇了摇头。
“在等几日圣旨恐怕就下来了,到时候名正言顺的去行动能安全一点。”
此话一出,温柔乡的众人,包括李承乾的脑袋都上带着一个无形的问号,圣旨?他在宫中日日陪着父皇也未曾听说有任何圣旨要传给魏玖啊?
可不等他开口问,戴长卿已经带人来了,手持一道黄布圣旨,没有宣礼,声称陛下有旨,魏玖身体不适不宜跪拜接旨。
来到大唐的第一封圣旨到了魏玖的手中,众人都好奇这圣旨中写了什么,可魏玖看都不看一眼便丢给李崇义。
“可以行动了,定价收购晒干的夏蝗吧,这件事你自己做主就好,卿玄和裴姐会负责这方面的资金支撑,米米!今日怎为见到惋溪,这丫头跑哪去了?怎我今日放能下床就不见了身影?去把她给我抓过来。”
魏玖淡笑的打趣,李崇义却已经拿着圣旨离开了温柔乡,离开时一瘸一拐的温柔乡。
面对魏玖的问话,米米的脸色有些难看,原地踏步的不愿离开,见此魏玖微微皱眉,难道真发生了什么事情?扫过身边的姑娘们,见其脸色都有些难看,魏玖紧皱眉头,低声喝到。
“去!把惋溪给我带过来!”
不久后惋溪出现在魏玖面前,脸色有些苍白再无其他异样,见此魏玖轻声松了口气,他曾答应过这里的姑娘们,来了温柔乡就会保她的安危。
见惋溪无事,魏玖叹了口气笑道。
“你这丫头,今日我才能下床,你也不来看看我?真是无法无边了哈,离我那么远干嘛?我还能吃了你啊,过来!”
话落魏玖身手去抓惋溪手臂,这不动手还好,这一动手刚触摸到她的右臂时,惋溪眉头一皱吸了一口冷气,魏玖感觉到了她的颤抖,艰难的卖出一步,不顾惋溪的拒绝挽起她的袖子,入眼的却是满是淤青的手臂。
白嫩手臂上的淤青显得十分明显,魏玖上前一把撤掉惋溪外衣,一声尖叫!惋溪双手捂着胸前的红色肚兜,楚楚可怜!
可魏玖却无心欣赏眼前的春光,戾气已经冲上了头顶,身前姑娘一身白皙的皮肤上满是淤青与血痕。
魏玖曾许诺过保护温柔乡的所有姑娘,而惋溪又算是温柔乡的元老,虽然魏玖不曾阻拦她去赚钱,但是被折磨成了这个样子,他怎能不怒。
一把甩开搀扶他的秦怀玉,双眼中喊着怒气。
“谁!老子不问为何,告诉我是是谁!曲卿玄!我把温柔乡交给了你,你就这般保护她们的?告诉我!是谁!”
米米将衣衫披在惋溪的身上,惋溪低头小声哽咽摇头称不关温柔乡的事,魏玖冷哼一声。
“闭嘴!米米别人不知你也不知?我他娘的干不掉崔洛和郑子墨,但他妈的还能保护的了你们,说!”
魏玖的暴怒没有人敢上前劝阻,也不想劝阻,秦怀玉与惋溪的关系本就熟络,而柳万枝则是指哪打哪!至于李承乾则坐在椅子上嬉笑,他不会去为惋溪出气,但如果有人动了魏玖,那他便不会冷眼旁观了。
暴怒的逼问之下,惋溪道出了一个人的名字,是刘青云!
魏玖一愣,这人他没有任何印象,转头看向曲卿玄,后者叹了口。
“当初街上众人辱我,被你踢爆了脑袋的家伙,但听说他们家的酒楼被崔洛收了,惋溪又怎招惹了他?而且惋溪早以不出台路面,整理的温柔乡财务,此事我也方才知晓,我打听一番?”
“打听?打听个瘠薄?老子的人被折磨成了这个样子,你还要打听?惋溪到底还是不是你姐妹?老子没工夫听原因,惋溪跟我走,去找刘青云。”
魏玖彻底暴走了,来长安第一次生这般大的气。
惋溪低头痛哭称无事,真的无事,养几天就好了,魏玖一巴掌拍在其翘臀上,瞪眼呵斥,在哭就把你扒光了扔到大街上去,不想在丢人就痛快给老子上车,抓到刘青云时,他如何折磨你,你就如何折磨他。
魏玖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出温柔乡的大门,这时李承乾走过魏玖身旁,嘻哈笑道。
“放心去作,戴胄那边我帮你兜着,我可不会像青雀那般废物,随意的去作死,闹到明早吧!父皇那边我也帮你兜着,今日我招惹了他老人家,打我板子的时候应该没有人敢来报信,奥!对了!另外几个家伙你也不用担心,小恪不再长安,但青雀还在,魏王殿下的威慑力够了,去闹吧!我也挺喜欢惋溪这丫头的,温柔恬静,不错不错。”
此时刘青云正在痛饮,而他的对面则坐着与魏玖有过恩怨的康履。
裴虞的男人。
第一百四十三章 儿贵千金,女不如土
这一作小院与李崇义等人的落魄院子有些不同,外面看似简陋不堪,但内在却是十分豪华,家仆美婢数不胜数,以有超过国公府邸的意思。
这是康履在裴家之外的院落,当年他以入赘名声进了裴府,娶了裴家的小娘子裴虞,那时他感觉这一生足矣了,不用在担心饱腹,更有娇妻陪伴,可人总是会变得的,新鲜感总会被磨灭,口腹之欲也变得大。
康履已经不记得多久没有与裴虞同床了,以前是他不愿,现在是裴虞没有时间,且不愿意于他共枕,作为一个入赘的女婿,身无官职怎有权利与胆量去纳妾?
所在这座小院内圈养了一房没有名分的妾室,相貌俊俏,身材丰腴,只不过在气质上相比于裴虞要差了几个档次,如今在比,容貌上或许会胜出一二,但气质却被甩出了十万八千里。
院内康履淡笑摇晃着被杯中的琼酿,本就较为俊俏的面容上浮现着淡淡笑意,早还不知眼前的这个废物竟然与那温柔乡的惋溪有几分牵连,按照道理来说牵连不大。
那惋溪早在多年前被卖给了人伢子,人伢子又将其贩卖入了烟花之地,最终辗转落入了长安平康坊的温柔乡,算是遇到了贵人,身份直线上升。
可谁也没想都,当年那狠心卖掉孩子的爹娘竟然来了长安,竟然找到了被他们卖掉了多年的女儿,先是以生育之恩为由索要家中长子的彩礼钱,不说不少五十贯钱,惋溪性子柔弱不比浣怡,能见到生父生母心中自然欣喜,也未记当年只恨,给了彩礼钱又给狠心的爹娘买了一套衣衫,在城外买下了一座宅子。
花尽了积蓄。
可不过几日,这对食髓知味的爹娘再次找到了惋溪,以多年不见,日夜相思之词拉拢关系,他们看重的是惋溪的银子,至于是否是亲生女儿,这对他们来说不重要,更何况是一个烟花之地的女子,他们不会对外宣称相认,但为了银子又不得不来。
这一次以家中次子求学,需要远游的盘缠,惋溪未想的太多,咬牙在米米手中拿了十贯钱,这以不是小数目了,这一对狠心的爹娘离开,声称日子不久后让惋溪去家中看看两个弟弟,为弟弟操劳一下婚事,对此惋溪欣喜不已。
能见多失散多年的爹娘,弟弟又要成亲了,她感觉自己的人生都亮了。
可她却不知,这十贯钱被那此子,所谓的二弟拿去了赌坊,一夜之间挥霍殆尽不说,还欠下了二百贯的银子,或许直到了有一个富裕的便宜姐姐才会如此吧。
二百贯!
当这一对父母再次找到惋溪时,惋溪也有些怒气,前前后后给了六十贯的铜钱,又买了宅子,花去了这多年的积蓄不说,还欠下的米米和大倪的债,当她道出自己没钱时,万没想到这所谓的思念多年的爹娘转身就走,两人不堪入耳的话也传到了她的耳中。
面对爹娘的离开,惋溪有些不甘,她才感觉到了亲情,又怎会眼睁睁的看其消失流散,追赶询问之下终于问出了缘由,爹娘只有一个儿子,但却沉迷于赌坊,前后的银两被输光不说,方才买下不久的宅子也被老两口卖掉拿去给儿子挥霍。
如今欠下了二百贯的债务,惋溪说她会想办法,可第二日老两口再次找到她,声称债务已被人还清,只不过对方提出了一个要求。
要惋溪陪那人一晚!
听到这句话,惋溪感觉自己的人生都黑暗了,她虽然是烟花之地的女子,虽然并非处子,除了被老鸨强迫卖掉的处子之身,她从未侍奉过任何男人,其后便刻苦学习古琴等乐器,变成了清馆人,卖艺卖酒卖色相,但绝对不会卖身。
可她的亲生爹娘竟为了一个弑赌的儿子让她去陪一个男人。
她不愿。
母亲便躺在地上哀嚎,声称当年是如何喜欢惋溪,惋溪走丢的这么多年她从未停止过寻找,夜夜落泪。
父亲更是指着鼻子痛骂,声声的蛇蝎心肠,声声的不知回报父母之恩。
谁蛇蝎,谁不知恩惠?
最终惋溪留着眼泪答应,并求爹娘不再要娇惯弟弟,爹娘见此欣喜答应,可惋溪万万没想到那个男人竟然是与魏玖与卿玄有过恩怨的刘青云。
那一夜她没有**,但皮鞭,蜡烛,拳脚的折磨从日落持续到了天亮,一句句不堪入耳的谩骂。
魏玖的人?你让她来救你啊,
惋溪不应,折磨就不断的落在她的身上。
康履想不通,这世上怎有这般狠毒的爹娘,难道儿子就是人,女儿便不是?
虽然这般想,但这个注意是他出的,钱也是他给的刘青云,只不过没想到这个刘青云竟然是一个不能人道的废物,只能在施虐中得到快感。
温柔乡门前,柳万枝腰间挂着一把利剑,一身青衫换成了墨色劲装,绷带缠绕着袖口与手掌,他以知今日魏玖不会轻易的善罢甘休,而且还有太子殿下在其中扇风点火。
惋溪哭诉道都是她自愿的,可魏玖却指着其鼻子痛骂。
“惋溪我告诉你,你是在温柔乡内两个没有合约姑娘之一,那是因为老子把你当自己人,家中孩童不懂事家中还有爹娘撑腰,老子也算你半个姐夫,这事你说了不算,滚车上去。”
米米的推搡,曲卿玄的柔声安慰之下,惋溪准备上马车,可就在此时,一道尖锐的哭喊声在远处传来。
“闺女啊,救救你弟弟吧,他。。。”
正准备上车的惋溪犹如雷击,那一晚犹如噩梦一般出现在她的脑海中,身子一颤跌在米米的怀中,脸色惶恐与不安。
魏玖见此脸色再次变得阴沉,双手撑着拐杖挡在惋溪面前,冷眼的看着那开口的妇人与她身旁的中年男子。
这一对中年夫妇小跑上前,见魏玖双手住着拐杖,身穿一件破烂的青衫,只是瞄了一眼后便对着这个残废少年身后的惋溪哭喊。
“救救你弟弟吧,他。。。是做娘的没有管教好他,惋溪只要在陪刘公子一晚,娘绝对不会再来找你。”
不会再来找你!
一次又一次的来找她不过是为了要钱,为了儿子,此时惋溪心中也明白了,只是她没有勇气去拒绝,
这时候魏玖终于明白了,他本就是一个心思灵活,更是见过诸多世面的人,卖个闺女养儿子,儿子不堪,见闺女有了钱在来榨取,啧啧啧,这个世界可能不是所有的人心都是肉长的吧。
魏玖问都懒得问,听着身亲妇人那违背良心的哀求和甜言蜜语心中异常的烦躁,更懒得扮猪吃老虎,因为他们还不配,转头对着温柔乡大堂喊道。
“蛤蟆,我在温柔乡杀了人,结果如何?”
此话一出,门前瞬间安静了,那妇人不再开口,一脸震惊的看着这个残疾少年,他这副样子还要杀人?这里是可是长安啊!
戴长卿苦笑着走出门,摇了摇头。
“有点麻烦,但如果太子殿下愿意出面的话,杀了也就杀了,这般狼心狗肺之人,杀了也无妨。”
蛤蟆是一个宦官,这辈子不可能再有子嗣,可他宁愿被李二责罚也要魏玖救下他的妹夫,因为他想要一个孩子过继给他,他希望自己有个儿子或者女儿,可眼前这一对狼心狗肺的男女竟然如此去坑害自己的亲生女儿。
杀了也就杀了。
戴长卿不信,他与太子殿下,在加上一个魏无良,三人抗罪还能如何?顶多几十大板,扛得住!
被提名的李承乾嬉笑走出门,对着魏玖咧嘴一笑。
“你杀了麻烦,我动手?到时候给他们俩安插一个刺杀太子的罪名就好,多大点事,大不了被父皇在揍一顿,禁足个一年,问题不大的。”
这时候这一对中年夫妇才知道恐慌,才知道他们身前的这位残疾少年的能耐,就是见魏玖有了能耐,心思一转,男人开口道。
“这位公子此时是要离开平康坊?不知公子可对我那女儿。。。”
一只靴子突然出现印在了男子的脸上,牙齿伴随这倒飞出去的男子一同落子地上,秦怀玉满脸怒气的盯着那男人,双手有些颤抖的转身看向惋溪。
“惋溪,你若点头,今日他就让他死在平康坊。”
惋溪躺在米米的怀中痛哭,她此时不知该如何去决断。
最终还是流着泪摇了摇头。
“我想见见我弟弟。”
第一百四十四章 彪悍登场
作死榜的魏无良再次开始作死,柳万枝驾车,秦怀玉步行在马车一侧,米米在另一侧不断在安慰马车中痛哭的浣怡,而马车的后面和用绳子拴着两个人,一步一步跟着马车前行。
他们不敢吵也不敢闹,能在太子殿下甘心为其抗罪的人不是他们可以招惹的起的。
但是见其对他们那便宜女儿如此上心,心中的贼心死而复燃。
听着哭声的魏玖有些心烦,转头对其大吼。
“还有脸哭?这种事不知道找我商议一番?那刘青云是个什么货色?你还敢送上门去?幸好刚才有人来报他不能人道,你逃过了一劫,不是我说你,你也是个十九岁的姑娘了,还有脸哭呢,你过来来,我好好看看你的脑袋里都是啥?浆糊嘛!”
曲卿玄连忙把惋溪搂在怀中,不让魏玖继续教训,对此魏玖有些无奈,话语也温和了几分。
“护犊子,护犊子!你天天护着哪天能出人?温柔乡早晚会让惋溪和浣怡搭理,你看她现在这个熊样?还要看弟弟?你有那玩意?你现在就有一群姐妹还有我这个未来姐夫,与怀玉,万枝他们,这也不少了吧?这么多人护不住你一个?若是真是你弟弟,你第一时间告诉我,我不会安排他的出路?想入仕途,我与太子殿下关系如兄弟,官职不高,九品不行?得得得,你哭吧,我都懒得说你。”
唉声叹气的数落让惋溪哭的更伤心了,相比于突然出现的爹娘,温柔乡的人对她真是太好太好了,越是如此想,越是伤心,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湿透了卿玄的衣衫。
魏玖无奈叹了口气,突然想到穿越来此挺好的,万一在前世突然冒出一个男人说是他爸爸,魏玖还得犯个故意行凶罪。
叹气之后不忘欠登挤进马车的浣怡,冷哼一声。
“你最好别再做出这样的傻事。”
“姐夫你放心,我不剁了他们算是他们命大。”
连带着魏玖与车外听到的人不由打了一个寒颤,这娘们有点虎啊。
魏玖如此的张扬引来了百姓的围观,纷纷猜测这个作死榜的状元郎又是闹哪一出,不知魏玖名声的人也纷纷询问这是哪家的少年。
好事之人便开始为其讲解,这位祖宗可不是谁家的少爷,但是给他赶车的是河东柳家的嫡长子,马车外脸色难看的是秦家的小公爷,今日还算闹的不大呢,河间王府的小王爷没有一同出行。
更有人提起了魏玖在长安的种种‘英雄事迹。’
骂了宫中的御医。
将酒水淋在卢家少爷的头上。
骂了太子,欺负了魏王。
被刺杀不成引出了太子六率包围全城。
当街与关拢少爷们动手。
至于骂人则屡见不鲜了,谁家的少爷没被骂过?
说了这些事情后,街道的百姓终于知晓这个魏无良为何被人戏称状元郎,这当真是作死的状元啊。
“哎哎哎?你们说的都是大事,小事你们不知道?去年在西市,刘家酒楼的少爷刘青云被状元郎踢爆了脑袋,之后整个刘家关闭了生意销声匿迹,这事可算是状元郎的第一件壮举啊,一怒为红颜啊。”
街上的百姓纷纷言论此事,被绑在马车后游行的一对夫妇此时才知晓便宜女儿的靠山有多大,心中懊悔当初要钱要的少了。
终于来到一家赌坊的门前,众目睽睽之下魏玖撑着一双拐杖走下马车,也就在刚下马车时,郑子墨带着郑经突现在赌坊的门前,见到魏玖的样子时不由一愣,没有嬉笑也没有嘲讽,而是有些疑惑问道。
“魏无良,你今日又是闹哪般?”
郑子墨直接开口,身后的郑经还真没有资格去质问这个家伙,魏玖脸色难看的瞪了一眼郑子墨。
“郑家的,你最好庆幸这赌坊不是你的,多了不和你说,这赌坊联合人欺负了我小姨子,你要插手?”
“不敢的,不敢的,但是围观总可以吧?只是子墨好奇,长安还有人敢惹了您魏大状元?”
魏玖不理会这个家伙,一步一步走进赌坊,那一对夫妇也被秦怀玉带来,见此郑子墨有些可怜的看着他们。
“啧啧啧,惹谁不好,偏偏惹了跋扈的魏无良,这长安没人能救的了你们喽,如果上辈子没作孽,应该能活着离开吧,郑经郑经,走走走,看热闹去。”
作死榜的状元郎脸带怒意的进了赌坊后,本还吵闹不堪的赌坊突然变得安静,百姓不认识魏无良,他们可认得,赌桌上难免会闲聊,自然也知晓了这个魏无良的厉害。
让那一对夫妇去将他们的儿子带过来,让惋溪看一看,柳万枝随着他们消失在人群中,赌坊了东家匆匆赶来,一脸献媚的看着魏玖。
说实话,他本没有必要这样,换做其他小公爷他也不用如此,但眼前这位可是什么都不管不顾的主儿啊。
“魏公子来此当真是小人的荣幸,这就给您兑换筹码,输了算小人的,赢了是魏公子的能耐。”
魏玖冷冷一笑。
“玩?你这赌坊与人合伙设局坑害我小姨子,今日还玩?不难为你,告诉我你身后的东家,是皇亲还是国公,我自然会上门去与他们算账,现在我心情很不好,滚远点。”
赌场的管事有些为难,郑子墨在一旁嬉笑劝解最好让开,今日的事情不是他能解决的,当然郑子墨想看热闹。
不久后这一对中年夫妇带着一个年约是十六七的少年来到众人身前,妇人献媚的看着惋溪。
“闺女啊,这就是你弟弟,一飞!快叫姐姐。”
名为一飞的少年撇撇嘴,小声道。
“一个娼妓而已,怎能配我叫姐姐,我与刘公子可是结拜兄弟。”
妇人脸色一变,少年已经飞了出去,砸碎了一张桌子,捂着胸口躺在地上不断哀嚎,魏玖扣了扣耳朵。
“万枝,有些吵!让他安静一点。”
柳万枝大步上前,在妇人哀求的眼神中一脚踩在少年的嘴上,惨叫噶然而止,围观的赌徒纷纷惊出了一身冷汗,那妇人见此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断哀求。
“公子大人有大量,一飞还只是一个孩子啊,他不懂事,都是我这做娘亲的错。”
跪着哀求无效,上前一把抱住魏玖的大腿,这一抱扯道了魏玖身上的伤,冷汗瞬间在头上留下,那妇人却还在摇晃他的腿,魏玖咬牙疼的说不出话来,曲卿玄蓬勃大怒,上前一把抓住妇人的头发托开,不理会那妇人的哀嚎,连忙询问魏玖的伤势。
可此时魏玖疼的已经说不出话来,曲卿玄见此抓过一根木根抽在那妇人的手臂上。
“你一个儿子能比得上我的男人?今日就是你有一百个个儿子,我曲卿玄也会杀了他们,你儿子十六岁还是孩子?魏玖才十四岁!他才十四岁。”
一棍子一棍子不断的落在你妇人的身上,秦怀玉捂住了惋溪的眼睛,米米遮掩了她的耳朵,对惋溪,温柔乡是宠爱的,更可以说是宠溺的。浣怡见此眼神一转,一步上前,弯腰一拳打在那男人的两腿之间,那男人哀嚎躺地,浣怡吐了一口唾沫。
“呸,我的姐妹你也敢骂?你也不用再做男人了。”
话落一脚落下。
赌坊中同时响起了一阵吞咽唾沫的声音。
包括魏玖,包括郑子墨。
彪悍!十足的彪悍!
第一百四十五章 国公算个瘠薄!
这妇人千不该万不该去抱魏玖的腿,如此之下哪怕是魏玖想要放过他们也不可能了。
被蒙住双眼双耳的惋溪,双手紧紧的抓着魏玖的手臂,她距离及近,被双眼上的那一双手的缝隙中看到了有人用手在摇晃魏玖的身子。
他身上的伤很重,尤其是下半身,此时这般无疑是在加深他的疼痛。
那双手是谁的她在清楚不过,她更清楚,曲卿玄在尽最大的努力去保护这个男人,她又怎么会放过那一双手的主人。
心中以知他们的下场,却没有开口。
在那一句我怎会有一个娼妓姐姐已经将惋溪那本就伤痕累累即将破碎的心打碎。
没有流泪,没有求情,站在魏玖的身后嘴角露出自嘲的微笑。
赌坊的管事站在一旁,脸色有些阴沉,他不知魏玖有何依仗再次胡闹,难道不知皇后娘娘见了这赌坊身后的东家都要叫一声族叔?
柳万枝在曲卿玄的尖叫怒吼指挥下不断将一把把椅子砸在这个所谓弟弟的少年身上,哀嚎声不断。
赌坊中没有一人敢离开,更没有敢上前劝阻。
郑子墨嘴角浮现笑意,轻声在郑经耳边低语,告诉他出门堵着,不准任何人去给刘青云通风报信,到是可以派人传信去长孙府,毕竟这里也东家也姓长孙。
赌坊大乱,那管事终于看不下去了,阴沉这脸走到魏玖身前,沉声道。
“魏公子,这赌坊随您打砸,但若有一日您的温柔乡也落得如此下场,还请别怪我家公爷。”
此话一出,郑子墨想大笑,这话若是你家公爷说出来还好,此时魏无良正因伤痛而暴怒,再说!你算个什么东西?
但事情才超出了他的预料,魏玖反手一记拐杖抽出,那管事闷哼一声倒地,双手捂着脑袋,鲜血在指缝间渗出,魏玖看都不看他一眼,盯着被殴打的一对夫妇冷声道。
“你家公爷算个瘠薄?”
主辱臣死。
那管事挣扎一身,眼神阴沉透露出一股狠辣之色。
“薛国公府会记下魏公子所行之事,日后定有重谢!”
重谢二字咬的很重,魏玖却淡淡笑笑。
“薛国公?不认识!”
随后缓缓转身,一步一步缓慢的走出赌坊后,声音在门外传来。
“万枝!全砸了!”
此时长安南,贫民区的一座小院中康履与刘青云对坐,满面红光的刘青云双眼锁在院中的俊俏丫鬟的身上,久久无法移开视线,不能人道不代表他不近女色,可他只敢看不看动。
他知晓这院子里的女人都是康履的禁脔,康履是个读书人,他喜欢这种情调,但却不会去碰她们,也可以说康履对这里院子里的所有人都很好,当然也只有院子里这些人。
两杯热茶,取自郑子墨的茶楼,新样式的茶水不被老年人接受,却成为了年轻人的待客必备品,郑子墨茶楼的茶叶分好多种,价格从低到高相差又即为悬殊。
小院中不过是一种中上等的茶叶,被郑子墨命名为百霖,价钱如名,恰好一百枚铜钱。
这一百枚铜钱对贫民家已算是巨款了。
康履对这东西从未心疼过钱,在这院子里的享受更没吝色过,因为在这里他才能找到一种作为主人的感觉。
在裴家,他不过一个上门女婿,丫鬟家仆们表面恭敬称呼一声姑爷,可在背后谁又把他当回事了?
小口小口品着百霖茶水,很慢很慢,入口不急咽下,享受着略微苦涩后在烟入腹中,之后在品味这一种另类的甘甜。
他认为茶水就是他的人生,由苦到甜。
在看刘青云牛咽牡丹的喝法,嘴角露出不屑。
“青云,你这般想方设法的与我热络,费劲千辛万苦的去寻找那女人的爹娘,折磨人家遍体鳞伤,你就不怕那魏无良在找你的麻烦?别忘了当初你骂了曲卿玄一句,可没少流血吧。”
言语中不泛有讥讽之意,可刘青云却听出这其中的意思,端着茶杯笑笑。
“魏无良?他?被绑入宫中挨了仗刑,销声匿迹了大半个月不敢出门,我还怕他?吴王殿下离开了长安,回来不一定是合适,另外长安又有几方势力对他的生意虎视眈眈,就算他没被陛下放弃,又有时间为了一个姑娘来找我寻仇?更何况你的夫人与魏玖的关系亲近,他如何也会卖你的一个颜面?等玩死了那个女人,解了我心头之气,你送我离开长安,我给您想要的银子,你满意,我也开心。”
康履对此笑笑。
“你留在长安会死,现在你的开销都是我给你的,你如何给我钱?”
“康履,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我还有个爹!”
刘青云举起茶杯豪饮,随手丢掉茶杯,撇撇嘴,这茶叶真难喝,远不如葡萄酿。
其实刘青云也不傻子,等到玩死了惋溪后他就将尸体扔到这小院来,他已经告诉了那个废物赌徒,事成之后让他将脏水泼到一个名为康履的男人身上,之后在会给他很多很多银子。
刻他却不知,此时那个被他称为白痴的少年满身是鲜血,衣衫破烂,口中的牙齿被敲碎过半。
他不知自己为何会被打,爹娘说了去找一个贱人给他要钱,让他随意的去玩乐,但没说会有人来动手打人啊,被打成了这样还不放过他,竟然让他来找刘青云哭诉。
想不通那几人是傻还是如何,给他机会让他回来搬救兵?
凭借这记忆中刘清云所说,重伤少年爬到了门前,双手无力便用脑袋用力的撞击着院门。
此时院门被敲响,康履与刘青云纷纷皱眉,前者阻止了小厮去开门,而是对刘清云点了点头。
“你去,我不想被人看到我在这院子中。”
刘青云耸耸肩,起身去开门,打开院门的那一霎!他慌了,只见那个白痴少年已经被人打断了胳膊,敲碎了牙齿趴在身前,见此他便要关门,事情已经坏了!
可他还是慢了,那少年趴在地上开始哀嚎。
“刘哥救我,刘哥救我!有个叫有个姓魏的打我,还打了我爹娘,我看到了他身后就站着您想要的那个娼妓,您快救救我。”
姓魏的?整个长安有几个姓魏的敢如此?
刘清云踢开那少年便要关门,这时!一道慵懒的声音传来。
“看来踢爆你一次脑袋还不够啊,今日就把命留下吧。”
刘清云一慌,转身望去不等看到那开口之人,身子便被踹出了院子。
砰!
院门关紧。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一壶茶
当看我住着拐杖的那一瞬间,刘青云就已经傻了,转身敲门,门内不应,拔腿就跑却已经晚了。
前有柳万枝,后有秦怀玉,走头无路之下柳万枝噗通一声跪再地上,爬向魏玖,边爬边哀求。
“魏无良,求求你放过我,我愿意给你银子,我家在长安还有一座宅子,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
刘青云这般犹如一条狗一般的跪再地上苦苦哀求让那那对夫妇和趴在门前的少年傻了眼,他们本以为刘青云还能保下他们,但万没想到会是此时这般光景。
魏玖淡漠的扫了一眼刘青云,轻声告诉惋溪让她斟酌如何处置刘青云,到了眼下这般,刘青云已经没有了任何威胁,而且这次目的也是为惋溪报仇。
如今魏玖有些好奇那紧闭的府门内是何人,他清楚的见到刘青云在这个院子内被踹出。
拄着拐杖并在曲卿玄的搀扶下一步一步走向那院门,轻扣院门开门的是一个家仆,魏玖轻声询问这府邸的主人是谁,那家仆不应,而是做出邀请之姿,请魏玖与曲卿玄院内一叙。
曲卿玄还有几分担心,魏玖示意无事,两人走入院内,看到院中那端坐在石桌前的男人时,魏玖笑了。
“是叫一声姐夫,还是道一声裴家姑爷?”
曲卿玄搀扶魏玖准备落座时,康履当即起身开口对身旁的丫鬟们大吼。
“没看到无良的身子有伤?还不去取一些厚实的垫子过来?真是平日太娇惯了你们,一个个真是不懂事。”
这一脸的呵斥与心疼神色差点就让魏玖相信了这个家伙,不久后丫鬟们送来厚实的绒垫,柔软的绒垫让魏玖缓解了很大的疼痛,身手端起面前的茶杯,小口轻酌。
“今日的事情你不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康履端起茶杯,淡笑道。
“如何解释?裴虞把你视为亲弟弟,我那大舅哥对此吃味的紧,而我厚着脸皮自称一声姐夫,大体来算也是一家人,刘青云与你有旧怨,这种祸害留下来也是一个麻烦,你砸了赌坊,有郑子墨封锁消息真以为传不出?我这做姐夫的在无能也要为你稳住这个家伙,等到你来此。”
魏玖听此,嘴角露出笑意!端起茶杯撞杯,他小口抿茶,而康履则满饮。茶杯落下,魏玖淡淡一笑。
“百霖味道较苦,第一泡除去苦味,第二泡才是真味。”
“茶如人生,苦尽甘来,处去了苦,还怎能体会到甘甜?”
“你这院子恐怕裴虞还不知晓吧,方才那个送来垫子的是你养的女人?品味不错!只不过你我的尿不到一个壶中,我不太喜欢。”
“人生哪有那么多的称心如意,裴虞太过强势,我康履只是一个书生,吃不了豪席辛辣,家常小菜才是真。”
“你不怕刘青云反咬你一口?”
“怕,因为我给他的印象就是我在帮他。”
话落,康履端起茶壶砸在他的头上,茶水混合着鲜红的血迹在头上流下,那被他圈养的女人发出一声惊呼,连忙上前用手绢捂着康履的伤口,眼泪不断的往下掉,眼前这个男人是她唯一的依靠,他若是倒了,她也没有能力在存货下去。
魏玖没有任何表情,起身时用拐杖扫翻桌上的茶具。
“不论此时是否与你有关,你是好心还是歹意,惋溪收了伤,你没理由安稳,还要替刘青云谢谢你,毕竟你这一壶茶水救下了他一命,你可以去派人告诉他老子,两日后去长安门前接人,安心享受吧,我不会告诉裴虞你的这个院落,同时希望你也是如此,你我闹翻了,为难的是裴虞,走了卿玄。”
卿玄搀扶魏玖缓缓离开院落,剩下的康履面无表情的看着离开的二人,今日如果不破了脑袋,魏无良绝对不会轻易罢休,就算不找他麻烦也会将这个院落的事情告诉裴虞,一旦裴虞闹起来,后果有比此时破了脑袋严重的多。
这他是唯一的选择,此时还不是与魏玖闹僵的时候。
魏玖走出小院时发现刘青云还是跪地磕头,额头淤青却不见血迹,对此魏玖撇撇嘴,走上前身手捏住惋溪的脸蛋。
“你咋这么怂呢?姐夫给你做靠山你怕啥?得了得了!将他们带回平康坊吧,到时候让崔羼来教你,那家伙对折磨人这方面有很大的研究。”
听说还要被带回平康坊,那一对夫妇中的男人害怕了,跪在地上不断求饶,声称这注意都是他那愚蠢的妻子所出,与他没有任何关系,请求能放过他一马,那妇人一听不干了,大声的尖叫。
“当初都是你说要卖掉她,现在看她长的标志你又起了色心,晚上在老娘身上的时候哪次不是喊着惋溪两个字,闺女啊!都是这禽兽的主意啊。”
“你这贱妇,那与奸夫苟合生出来这么一个孽畜赌徒,让我戴绿帽子养了他这么多年。”
这一对夫妇之间的争吵让魏玖提不起一点兴趣来,只是淡淡的看着惋溪,决定权在她的手中,浣怡在一旁吹耳边风,声称要将他们的舌头割下来,惋溪苦苦摇头。
“惋溪是温柔乡的人,卿玄姐姐是我唯一的亲人,惋溪自知性子柔弱,狠不下心来,还请姐姐为惋溪报仇,至于我爹。。至于他们,姐夫!放了吧,毕竟惋溪的命是他们给的,他们可以不仁,但我不能无意。”
魏玖歪着脑袋。
“不后悔?”
这一问有让惋溪的眼泪流了出来,哭喊着大吼。
“会后悔!此时我恨不得杀了他们,可是我。。。姐夫!”
魏玖叹了口气。
“我知晓了,怀玉还请你帮忙将刘青云送去给崔羼,告诉他我要一个满意的结果,至于剩下的人,万枝!你送他们出城吧。”
风波闹起,落的不算快但也不慢,魏玖不会杀人,此时杀了人会让李承乾难做,也会给人抓到机会,或许院中的那个家伙就在等他杀掉刘青云。
不处理康履不过是因为裴虞的原因,但不代表就放过了他,裴家很快就会失势,那个时候也是让裴虞分出裴家,处理掉康履的时候。
不知不觉中,魏玖的心渐渐变得狠的,其实杀人没有那么困难。
回到了平康坊,惋溪被魏玖放假,并让沉鱼带着她去逛逛街,买点布料收拾,或者去寺庙中听听经。
刘青云交给崔羼等于要了这个家伙的半条命,被打断了四肢,打碎了所有牙齿丢到了城外,不久后便被人接走,如果不出意外是康履派出的人,但没有证据,魏玖也懒得在去管。
不久后柳万枝回来了,轻声附在魏玖的耳旁。
“一壶春药烈酒灌入了水中,恐怕明日城外就会有人自尽,一家三口呢。”
第一百四十七章 带李渊下水
日子再过大半个月,瘫痪的祸害重新变得生龙活虎,可不等他造作就被蛤蟆带入了宫中。
出门时遇到了忙碌归来的李崇义,脸色有些愁苦的告诉魏玖,收夏蝗的的事情不太顺利,百姓们声称魏玖是在骗人,世间哪有人收蝗虫的,而且就算送来也见得会收到钱。
魏玖的名声在开始时期的良好变成了现在这般名声狼藉,作死的事情不断,百姓们还真有些不敢与他打交道。
对此魏玖挥挥手。
“饿不饿死和咱们有啥关系?爱卖不卖,卖了咱们就收,不卖就算了,等到秋日时在将价格压低一成。”
话落肩膀挨了一巴掌,蛤蟆有些不悦的瞪了他一眼。
“这话是你说的?还饿不饿死和你没关系。”
魏玖揉了揉肩膀有些恼怒!、
“得得得,算我贱行吧!崇义你可以用河间王的名义去收,到时候你或者你爹还能得到点好名声,钱我赚,名声你拿,瞬间带上怀玉。”
不等李崇义点头,身手的秦怀玉一个劲的摇头。
“我不要,反正长安人都骂我是个废物,我可没有你那么仁慈。”
魏玖还准备在劝解,蛤蟆已经拖着他离开,说实话魏玖不想入宫,看到李二后就没遇到过一件好事,不是赔钱就是被揍,到是在长孙身旁很有福气,有时候魏玖不禁在想,李二的福气是不是都是长孙给的,如果没有长孙,谁和他接触谁倒霉。
仔细在想,还的确这么回事,历史中的长孙去世的很早,不久后李承乾的腿就瘸了,之后被废了太子,长乐公主不久后去世,李二在远征高句骊受了伤,李恪。。。
总是在长孙去世之后,李二的人生就开始走下坡路。
难道李二的福气当真是长孙给的?
一路心里不断算计,等回神的时候已经过了朱雀门到了承天门前,下了马车与蛤蟆并肩而行,魏玖最不喜欢走的就是朱雀门与承天门只见的甬道,总感觉鬼气森森的。
蛤蟆没有询问他如何处置的刘青云等人,魏玖也没说,并肩前行没有交流。
过承天门之后,两人遇到了一个麻烦,蛤蟆遇到了一个身份相对来说要高他一截的宦官,李渊的人!
十分直接的告诉蛤蟆,太上皇有旨,要召见魏玖去太极殿,戴长卿婉拒声称陛下要召见魏无良,却不料那人说已经与陛下打过招呼,蛤蟆还要询问,魏玖却阻止了他,既然是太上皇召见,还是不要为难陛下了。
跟着这不知名的宦官前往太极殿,这宦官可没有蛤蟆那么随和,一路阴沉这脸也不开口,魏玖更懒得去贴他那冷屁股。
死人脸太监推开殿门,魏玖全然不顾这个家伙的意思,直径走进太极宫。
已经不是第一次见李渊了,看着这个日渐苍老的老爷子魏玖有些唏嘘,大唐的开国皇帝如今除了这一个太极殿什么都没有了,在李渊身旁的是让魏玖头疼的张婕妤,到了夏日这个女人的穿着更加大胆了,那深的沟壑。
白花花的一片吸引这男人的眼球,这其中包括这魏玖,他脑中在想,如今的李渊还能否制伏这个娘们。
思考时忘记了挪动视线,张婕妤见此不由挺起了胸膛,魏玖的眼睛一阵放大,李渊的干咳声音也传来。
“咳!你这孽障在作甚?就不怕朕挖了你的眼睛?”
听此魏玖连忙回神儿,思索了片刻后挠头嘿嘿笑道。
“太上皇请息怒,小九活了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张婕妤这般漂亮的女子,当然小九只是单纯的欣赏,未有任何邪念,再说了!张婕妤是太上皇的女人,您的女人漂亮俊美,能吸引他人的眼球这也是您的一种骄傲与自豪,因为这个女人属于您,其他人只能眼巴巴的羡慕,在看向张婕妤的同时心中会想太上皇的艳福不浅,身边有如此美人儿相伴。”
李渊出奇的撇嘴没有动怒,张婕妤却已经笑开了花,央求着李渊让他魏玖继续说。
魏玖见此再次嬉笑。
“太上皇,您莫要再太过严肃,人生总是需要欢乐的,而且您又体验了他人从未体验过的人生,早年征战天下,建立大唐帝国,为百姓,为天下操劳了一生,如今您应该要学会去享受您打下的这片天下,您在想,如今您有美人相伴,儿子是当今的大唐陛下,虽然治理不如您,但也遗传了您的聪慧,儿媳可谓母仪天下,您说对吧!开心点开心点,您看张婕妤都央求着让您笑笑了。”
正抱着李渊手臂的张婕妤一愣,随后还是摇晃着李二的胳膊央求他开心一些,笑一些,并娇声询问难道她今日穿的不好看嘛?
李渊笑笑拍了拍张婕妤的柔夷,指着魏玖笑骂道。
“别给朕带高帽,也别变着法的讨好朕,再看张婕妤一眼,朕就挖了你的眼睛。”
“咋!长的好看就不让看了啊,您咋这么霸道呢。”
李渊大怒,张婕妤却是笑的花枝乱颤,双手握紧李渊的手臂劝解他不要动怒,李渊还算宠幸张婕妤,冷哼一声抓过桌上的笔筒砸向魏玖,魏玖躲开后嘻嘻哈哈的笑道。
“太上皇今日唤小九来此不知有何指示让小九去做,是打李承乾还是李泰,只要太上皇开口,小九这就动手,这两个家伙也不说来探望您,怎么做孙子的,真是的,到时候打不过还请太上皇救我。”
与李渊对话本就不用说些什么正事儿,如今他的权利已经给李二架空,到不如变着法的去夸赞他,而且就算在没有权利,他也能揍李承乾和李泰吧?
魏玖心里想的很明白,而且张婕妤这个女人有些特殊,她也在准备自己的后路,她还年轻,李渊却已经迟暮,她要考虑李渊驾崩之后她该如何。
而魏玖可能是就她所需要利用的人,虽然这个魏玖城府很深,但也不是不能利用一番,大不了付出一些,在看如今魏玖两次对她的身体痴迷,她心中的想法更深了一寸,所以她不会让李渊杀了或是伤了魏玖。
此意来表示她的诚心。
魏玖又怎能不清楚这个女人心中的想法,李渊的女人不多,但也有几百,而且在宫中可不是长的漂亮就能脱颖而出的。
李渊用手指敲击着桌面,冷淡道。
“太子与青雀还轮不到你去教训,况且陛下皇后对你十分宠溺,就是你动了他们两个又何须朕去救你?今日朕唤你来此是因朕有些无趣,听闻你这孽障是个小机灵鬼,想个法子让朕开心开心!”
魏玖挠了挠脑袋,有些为难道。
“乐趣?您是武将出身,这骑马打猎绝对喜欢,可我不行啊!您又精通琴棋书画,拉了一手好二胡,弹一曲琵琶,这我也不行啊!我!!我。。有了!太上皇您与我小九都是男人,而且最近那个什么作死榜很让我头疼,咱们爷俩做个胭脂榜如何?您操笔,小九给您做辅助,给天下美人儿都评论一番?”
李渊笑了!
李二来了,脸色有些难看!
第一百四十八章 郑观音与观音婢
在听到李渊要召见魏玖的时候李二就感觉有些不妙,不是担心李渊为难魏玖,而是担心这个孽障把太上皇带坏了。
可惜最终还是慢了一步。
这孽障霸占了一个作死榜还不甘心,竟然还要弄所谓的胭脂榜,来评断天下美人,如果这件事别人去做李二不会阻拦,但偏偏为魏玖要带着太上皇胡闹。
李二挥手给了魏玖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冷哼了一句作死。
随后上前一步挡在魏玖身前,躬身施礼。
“父皇,这孽障时长满口胡言,还请莫要放在心上。”
见到李二,李渊没什么好脸色,也不开口,摆弄桌上的笔墨,不去理会这个逼他退位的儿子,对此李二也不放在心上,提起魏玖的衣领就准备离开,这时候李渊开口了。
“魏无良留下。”
李二停下脚步,微微皱眉转过身。
“父皇,今日儿臣唤魏玖有事情要商议。”
李渊当仁不让。
“朕也有事情要与他商议,留下!”
李二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这时候魏玖在李二的背后小声道。
“陛下,让我留在这儿吧,晚一点在过去找您,太上皇已经这般岁数了,您这般强硬会让太上皇落下心结的不是?”
李二冷哼一声放开魏玖,冷淡的看了李渊一眼。
“儿臣告退!”
他们这一对父子之间的恩怨也不小,而且不是轻易化解的,李渊在未称帝之前有四个儿子,李建成,李世民,李玄霸,李元吉。
而如今四个儿子只剩下了一个李二,更有两个死在了这个次子的手中,他如何能给他好脸色看?
儿子被杀,皇位被抢,如果在给李二好脸色看,李渊这辈子活的当真就太窝囊了。
魏玖被留下,李二走了,李渊冷哼一声。
太极殿中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许久之后魏玖试探开口询问胭脂榜的事情,李渊似乎对这个十分感兴趣,挥挥手示意魏玖凑上前,张婕妤则被撵走,太极殿中就剩下了魏玖与李渊。
不久之后一老一小一同坐在龙椅上,如果此时李二再次绝对会带走魏玖,这家伙竟然搂着太上皇的肩膀,满色微红,手中竟然握着酒杯。
李渊似乎也有些醉意,两人撞杯豪饮,李渊开口道。
“小无良,你说这胭脂榜如何去排,天下美人数不胜数,谁能排一排二,榜首张婕妤可好?”
魏玖也有些醉意,放下酒杯连连摇头。
“不行不行,您的女人怎能上榜,万一你的后宫闹起来咋办?再说张婕妤怎能上榜首呢,差了点!换一个。”
李渊单手捏着下巴,似乎感觉魏玖的话十分在理,身手取过酒壶竟然给魏玖到了一杯酒,见此魏玖连忙抢走酒杯,声称这酒怎能让太上皇来倒,可李渊却大声怒吼,声称他当年也是上过战场的将军,怎能拘此小节,喝酒喝酒!
再次豪饮两杯,李渊彻底醉了,举着酒杯大吼。
“不说别的,朕的两个儿媳绝对还登上榜首之位,朕那可怜长子的遗孀与那个逆子的皇后,朕十分满意,朕不管,这胭脂榜的状元与探花就是朕这两个儿媳的,朕这做公公的亏欠了她们太多,没有保护好建成又让小长孙夹在朕与那逆子只见受气,朕不管,胭脂帮的状元就是我那儿媳观音婢,探花是我大儿媳郑观音。”
李渊是彻底喝多了,他在念,那个死人脸的宦官就已经开始在皇榜上的纪录,长孙在榜首这魏玖没有异议,在魏玖心中,长孙就是天下第一美女,不论相貌,是因为长孙对她很好,每当长孙在揪着他耳朵时,魏玖总有一种母亲教育顽皮儿子的感觉。
可听到长孙小字观音婢,而还李建成的遗孀叫郑观音,魏玖不干了,扔掉酒杯起身大吼。
“凭啥?凭啥?凭啥皇后娘娘是婢,那个女人是观音,她必须改名字。”
郑观音?观音婢?当初李建成是太子,李二是秦王,就因为这个长孙要做婢女?魏玖不干了,开始撒泼。
对此李渊也不动怒,身手抓过魏玖重新坐在他身旁,叹了口气轻声道。
“小无良这就是你想错了,当年的长孙家可不如现在这般昌盛,观音婢已经是不错的小字了,可朕那大儿媳是五姓郑家的嫡长女,人家名讳姓郑名观音,又不是小字,你激动个甚?喝酒!”
“不喝!我就不甘心了,凭啥?让她改名字,要么让娘娘叫佛祖,凭啥她叫郑观音?这娘们在哪呢,我去找她。”
李渊叹了口气没有开口,这时候太极殿的殿门被一脚踹开,李渊与魏玖同时抬头,同时又缩了缩脖子。
长孙满脸怒气的对李渊行礼。
“儿媳鲁莽,请父皇赎罪。”
李渊点点头,而此时魏玖感觉自己清醒了,不等回神就被长孙抓住耳朵拖出了太极殿,这一次李渊没有阻拦,任由魏玖被拖走。
出了太极殿,长孙满脸的怒气,沿路所见的宫女侍卫纷纷让路行礼,一路被拖回了立政殿,孽障被丢在了大殿中,此时魏玖的醉意又上了头,跪在大殿中摇头晃脑,见此长孙挥手就是一耳光,吃痛吃下魏玖抬起头,双眼中带着迷茫。
“娘娘,你打我干啥?”
此时长孙气的已经暴走了,身手抓住魏玖的耳朵厉声呵斥。
“你这孽障不能喝酒就不要喝,你这都说的什么鬼话?那郑观音如何也是郑家的女人,李家的儿媳,前太子妃,你这孽障竟然一口一个娘们,并让她去改名讳?谁给你的胆量?”
这话一出魏玖又不干了,被长孙提着耳朵歪着脑袋喊道。
“管她是谁,娘娘您对我这般的好,不论您的是惩罚还是宠溺,都是魏玖几辈子都求不来的福分,凭啥她的名字就压您一头,她不改名字我就干掉他们郑家的骄傲郑子墨。”
“魏无良!”
长孙气的双手颤抖,这时候殿门被推开,李二带着笑意走进立政殿。
“皇后莫要动怒,朕当年也有意让郑观音改了名字,这小子对你有孝心,也不是坏事,蛤蟆!带去他去醒醒酒,之后朕还有些事要问问他。”
时间久了,李二也习惯了蛤蟆这个称谓,戴长卿脸色有些幽怨的看着李二,身手准备带着魏玖离开,魏玖缺炸了。
“我不走!蛤蟆,带我去找郑观音,不不不,先去找郑子。。。。”
第一百四十九章 肿胀的腮帮子
醉酒之后的魏玖总是很难控制自己的言谈举止。
醒酒之后已是深夜,萎靡的坐在立政殿中的椅子中,晴儿站在他身后轻柔的揉捏着他的太阳穴,长孙笑骂晴儿是个小没良心的,再看魏玖的眼中便充满了怒火。
这孽障真是无法无天了。
李二整理着手中的奏折,李承乾在一旁安静学习,不久后便把奏折全部交给了李承乾,十指交叉撑着下巴看着不远处那个摇头晃脑的孽障,越看心中越气,抓过一支毛笔砸出,魏玖侧身躲开,李二见此大怒,抓过十几根毛笔砸向魏玖。
这一次魏玖不敢躲了,他不敢保证下一次扔出来的是不是墨砚,晴儿捡起毛笔送回李二面前,这才让李二的怒气消散了几分。
不扔笔了,不代表不会呵斥,咆哮声当即响起。
“你这孽障当真是无法无天,你去太极殿作甚?就不怕那女人设计杀了你?还敢带着太上皇胡闹?你让太上皇去评断天下美人儿,你让皇家的颜面何存?”
利尔咆哮再次将笔杆子扔出,魏玖摇头晃脑的躲闪被晴儿双手紧紧按住,挣脱无果之下,他放弃了,叹了口气无奈道。
“您让我咋办?太上皇召见我还能不去呀,再说了!如今太上皇就是一个被架空权利的空壳子,整日在太极殿中唉声叹气的,说句作死的话,时间久了恐怕连活着的**都没有了,这样下去对您不又是一种打击?所以给找点事情做也不是什么错事,国家大事您不需要他插手,杂乱的小事太上皇又不屑去做,反正长安有个作死榜,再出个胭脂帮有啥大事?再说了!五姓女总是眼高于顶,出个胭脂帮与其抗衡也是可以的,如此一来,太上皇有了事情做,身体不会有事,精神状态饱满还不会在与您因为点小事争吵,多好!至于皇家颜面,我想着不是一件丢人的事情啊。”
话落魏玖端茶,李二挥手还要在砸这个孽障,魏玖连忙挥手示意不要砸。
“陛下,您先把墨砚放下,这事儿任何人都不会想到是太上皇所为,他们会以为是出自排作死榜的那个家伙的手笔,百利而无一害的,太上皇都这般岁数了,喜欢干啥就干点啥被,就好比如今还住在太极殿,您不是也想尽几分孝心嘛?如果您在阻止了太上皇,恐怕您父子二人之间的关系就又闹僵了。”
这一次李二没有动手,长孙却已经走下台阶,上前拧着魏玖的脸蛋,力道不轻,掐的魏玖嗷嗷叫唤。
此时的李二陷入了沉思,对于魏玖这嘴,李二有些无奈,说起话来没有个把门的,但这个家伙绝对没有什么怪心思,这一点他很清楚。
其实仔细想想魏玖的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但作为儿子的看着老子有些不务正业怎么感觉都有些怪。
批阅奏折的李承乾低着头,额头上满是汗水,他想不通魏玖这个家伙的胆子在哪来的,就不怕被父皇暴怒之下用马槊戳死?提起马槊他想起了前不久被父皇骂喉咙里是不是插了一根马槊的事情,想到此汗水流的更多了,上次的事情似乎被忘记了。
魏玖被长孙折磨了一阵子后,两侧脸蛋有些淤青,眼泪都被掐出来了。
见此李二轻咳一声。
“皇后!算了吧,这孽障耍起混来不是一日两日了,和他生气都犯不上,这事就先揭过,但你不许去找郑观音的麻烦。”
魏玖喊着眼泪点头,被掐了脸还不如让他去领几板子来的痛快,这也太疼了点。
长孙冷哼一声,似乎有些不解气,挥手再次给了魏玖一巴掌才回到李二身旁坐下,坐下后不忘呵斥李承乾不能效仿这孽障无理取闹。
李承乾犹如小鸡啄米一样不断点头,李二对此撇撇嘴,他到是很希望皇子们能有各自的想法,没有主见的储君未来如何能做一个好皇帝?就在此时李承乾贼眉鼠眼的将一本奏折准备藏入怀中,可就在李二的眼皮子低下,他又怎能如愿,一把抢过奏折,看了一眼后紧紧皱眉,视线再次锁在了魏玖的身上。
而此时的魏玖正用双手揉着脸蛋,双眼迷茫的看着他,很无辜!十分无辜。
李二差点就被这个孽障给骗了,将奏折扔到这个家伙面前,冷哼一声。
“自己看看?受了伤还不老实?你无事去招惹薛国公作甚?砸了他的赌坊,打了他家的仆人,有辱骂国公算个什么东西?朕问问你,朕封的国公在你眼里都不算个东西了?回想一下你这孽障还真未将国公放在眼中,拆了卢国公家的棚子,骂了薛国公,那下一次是不是又要去河间王府,任城王府去打砸一番?他们都是大唐的功臣,你这孽障不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今日的板子你挨定了。”
李承乾一阵头疼,长孙也是一阵错愕,虽然知晓魏玖胡闹是常事,但从未听说他去主动招惹过谁,这为何惹了长孙顺德?
揉着脸的魏玖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嘟嘴懒散道。
“这事还真不怪我,那赌坊联和三个不知何处冒出来的一家三口一同坑害惋溪,惋溪陛下您见过吧,说话都不敢大声的姑娘,如今可好,被他们联和陷害送给了一个心里扭曲的男人,回来之后满身的淤青与鞭痕,就算惋溪是奴籍,她也是大唐的子民啊,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大唐的合格百姓,税负从来没有缺少过,更是温柔乡的元老之一,我曾答应过温柔乡的所有姑娘,我魏玖会保护她们的安危,既然是一个男人说出的话,那就要遵从,那赌坊出的计,打了我的人,为何不能去找他算账?难道说国公的家仆和生意就能随意的欺负百姓?”
说多了,腮帮子有些疼,魏玖不由在揉了揉脸,继续道。
“如今温柔乡没有娼妓,没有陪睡的姑娘,他凭啥一口一个娼妓的辱骂惋溪?国公是陛下所封没错,但陛下应该是希望他们能造福百姓,多了不说句说翼国公与郑国公,这两位国公没月的俸禄都会拿出大半去资助难民,可薛国公可好,不但如何还用赌场来圈钱,有多少家庭因为染上了赌瘾最终妻离子散,如今大唐帝国还不是盛世,陛下刚刚带百姓走入盛世的大门,国公便如此?魏玖自认无错,那赌坊管事还说,娘娘见了他们家公爷也要称呼一声族叔,这明摆着就是要毁了娘娘的名声,对这一点我更不同意了,虽然娘娘时常惩戒于我,但娘娘是为了我好,我更是会尽孝心去孝顺娘娘,可长孙顺德明知他是长孙姓,却如此败坏。。”
“行了!你闭嘴吧。”
李二没有允许魏玖在说下去,被打断了说话的魏玖有些不甘心的耿着脖子,李二见此作势要打,魏玖秒怂,低头小声嘀咕。
李二没听清,开口厉声询问,魏玖一脸奸笑。、
“没事没事,就是城外的百姓不卖我蝗虫,我寻思不收了,让蝗虫吃光他们的庄稼再说。”
那一尊被李二举起,放下数次的墨砚终于飞出。
第一百五十章 长孙的唠叨
作为女人,长孙打心眼里厌恶平康坊这种勾栏之地,但她是大唐的皇后,又有些心疼这些卖笑的女人。
如今魏玖与李恪共同努力之下将平康坊的风气整顿,之可饮酒做乐,没有了肮脏的交易让她很满意,再有一点李恪过早的放弃了皇储之争更让她欣慰不已。
魏玖在顽皮,在不堪,说话有些刻薄,但长孙能感觉到这个孽障内心不坏,知晓这个孽障喜欢钱,更喜欢赚钱,但是在赚钱的同时他没有丢了良心。
在与长孙顺德的赌坊相比,魏玖不知高贵了多少,让然高贵的不是身份。
李二不追究,她也没必要去追究,只是对长孙顺德竟然将此时拟写成奏折送入宫中,这一点让她有些不满,他何来的脸面?
墨砚在魏玖的耳旁飞过,对于李二这种摸啥拿啥打人的习惯魏玖已经见怪不怪了,能躲就躲,躲不掉的努力去躲,总之李二此时还没有杀他的心思。
其实与李二这般无礼对话也有魏玖心中的想法。
李二舍不得杀他,再不济他还想到魏玖那个所谓的旱天雷,而如果此时对李二温声软语的交谈,日后一旦有一丝不敬就会被治罪,还不如趁着现在有个保命符去作死,强行让李二去习惯他的交流方式。
作恶多端的恶徒一旦做了一件好事,就会被世人夸赞,而去忘记他做过的坏事。
可仁慈了一辈子的老僧一旦犯戒,哪怕是杀了一只鸡也会被指着百年。
魏玖的想法就是这么简单,他不想去做老僧。
怒气上头的李二不愿在搭理魏玖,转身开始检查李承乾批阅的奏折,对着奏折鸡蛋中挑骨头,但未能如愿,最终以字迹难看作为借口大骂里委屈的太子殿下。
自身难保的魏玖没理由在这个时候去救李承乾,而是嬉笑的凑到长孙身旁装可怜的揉着脸,双眼中带着几分撒娇的意思。
“娘娘~~~您看,这脸都被您拧肿了,再不济小九也算是长安有头有脸的人,这次又要被崔洛他们笑话了!”
长孙嗔怪的瞪了魏玖一眼,其实她气的不是魏玖去找郑观音的麻烦,而是因为这个孽障醉酒之后总是胡言乱语,惹出了不少麻烦,若有一日他死在了这张嘴上,那该如何?
十成怒气,九分是以长辈对晚辈顽劣之气,剩下那一成则是这个孽障竟然敢搂着太上皇饮酒。
看着脸蛋两侧有些淤青的魏玖,长孙不由也有几分心疼,素手手指点在他的头上,笑骂道。
“还知道你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啊?本宫赐你挂符之事被冲儿知晓后不知来撒了多少次的娇,做了多少孝心事想求得一枚,李李佑也时长来求,却被本宫打发走,挂符赏赐给了你,你以后也是要挂金鱼袋的,怎能做事不经大脑呢?本宫本不愿参合宫中事的,但你也不是外人,今日就与你唠叨几句。”
又能听到长孙唠叨了,魏玖那叫一个欣喜,急匆匆的跑下台阶,在大殿的角落里搬出小马扎,在急匆匆的赶回坐在长孙身旁,双手重叠放在膝盖上。
十足的一个地主家的乖宝宝。
李二对此很不屑,可长孙却很喜欢魏玖这个样子,宫中的皇子哪个喜欢听她唠叨?
“无良,你今年已经十四岁,不再是一个孩子了,有些话可说,有些话不可说,有些话可在陛下与本宫的面前说,有些话则要烂在肚子里,你前不久去偷偷去上朝偷听也听到了,有些狼子野心之辈的宵小如今还不愿意供陛下为天子,他们打着前太子的旗号在大唐内兴风作浪,而郑观音是前太子妃,你当真以为这皇宫中都是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当然不是,若是那些宵小知晓你要找郑观音的麻烦?他们会如何?他们可是前太子的死侍啊,你。。”
“你和这孽障说这些作甚?他听的懂?”
李二冷淡开口打断了长孙的话,魏玖正听的认真,见被打断有些不满,脑抽的瞪了李二一眼,随后迎来的便是雨点的巴掌落在肩膀上,反正都已经打习惯了,又与蛤蟆锻炼了许久的身子,虽然疼,但还能承受,不理会李二落下的巴掌,单手揉着脸蛋轻声问道。
“听娘娘的意思那群宵小贼心不死?听说李建成。。。不不不,前太子已经没有了子嗣,他们拿啥来复势?与李恪有怨的李元景?小时候欺负青雀的李元昌?借他们三分,不!三十分能耐,他们敢来抢属于承乾的位置,我就有办法让他们有来无回!陛下您能不能别打了?怪疼的。”
此时李二已经被气的就要找家伙收拾这个满口胡言,大逆不道的孽障,可李承乾在此时鼓起了勇气拦下了李二。
“父皇,魏玖心直口快,他愿意不求回报的帮我,今日我便愿意为他抗下您的怒火,请莫要责罚魏玖,责罚儿臣吧。”
李二气的哇哇大叫还是大吼着与李承乾掰扯道理,可今日的李承乾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护下魏玖,一句句古言教训,一些些的故事说的李二无言以对,可此时魏玖已经不再理会这一对父子,而是与长孙开始闲聊交心。
“娘娘,我说过我曾大梦十三年,浑浑噩噩,迷迷糊糊,学会了一些破烂东西,也丢掉了一些规矩礼数,但唯一没变的就是良心,别人敬我一尺,我还他万丈,可若是有人欺负我一时,我便欺负他生生世世,我就这个驴脾气,娘娘您今日能告诉小九这些事情,那么小九不能当做耳旁风,左耳进,右耳出,没别的能耐,但也会努力将您心中担心的事情去解决,但我心中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不知可否说给娘娘一听,也请娘娘给我一个的决定。”
又听到了魏玖有新想法,吵闹的父子二人安静了,李二对此有些吃味,这个孽障对皇后可比对他这个皇帝要恭敬的多,真心话也要多的多,此时不听,以后就是打碎了这家伙的牙齿,他要不想说,还真就是不说。
长孙笑着伸手再次点了点魏玖的脑门,笑着点头。
魏玖见此深吸了一口气,正色开口。
“娘娘,您可能也发现了,我最近的生意都是交由裴虞和卿玄、惋溪、浣怡她们女人来打理的,近日惋溪的事情又让我感触很深,咱们大唐的女人地位如此低微?家中劣子嗜赌却宠的犹如手中宝,女儿不记前嫌的付出却未能到任何关爱,我想不通,同样为人,为何女子就会被贩卖,被遗弃,而男人却成为的宝贝?是!男尊女卑千古流传至今,可这是否会女人太不公平了?怀胎十月生子,子随父姓这没错,可为何生了女儿就要被嫌弃,甚至被休了?难道生孩子这件事是女人一个人的错?与男人无关?男人去花天酒地,女人在家照顾孩子,伺候公婆,回来后还要伺候丈夫,这是凭啥?只因为她是女子?而不是男人?”
这番话让长孙陷入了沉默,李二的表情也有几分怪异,可魏玖却没有停止的意思,继续道。
“都说女人眼窝子浅,头发长见识短,我觉得这些都是男人用来压制女人,担心女人超过了他们,女娲娘娘是女人,汉朝吕雉是女人,前大隋的独孤伽罗是女人,她们相比男人差了几分?女人并非是被世人口中说的那般不堪,她们缺的是一个机会,一个平台,一个能让她们展翅翱翔的天空,大唐千百万女人,多了不说,千百万中难道还没有三个五个有才华的人,远了不说,我记得陛下有一个妹妹还是姐姐的公主,听说在战场上的矫勇让众多将士汗颜,陛下,我无心对这位公主敬,只是真不知您的姐姐还是妹妹。”
魏玖的声音很平淡,可这些话让长孙的心中掀起了巨浪,女人的确不是适合治国,但她们也有长处,有男人所不及的地方,她们可以在背后支持自己的男人,能给自家男人出谋划策,解决麻烦,甚至可以向裴虞与曲卿玄一般去做生意,而不是在家中做个繁衍工具。
提起了李二的这个妹妹,李二变得安静了,深深叹了口气。
“朕有些累了,你们下去吧。”
这个女人是李二的妹妹,名为李秀宁,封平昭公主,以战死沙场。
第一百五十一章 听一半就好
第一百五十一章
立政殿后殿,长孙亲手脱鞋李二的靴子,为她盖好被子,此时李二却像一个顽皮的孩子,总把盖上的被子撤掉,长孙淡笑再次盖好,李二再次撤掉。
夫妻二人乐此不疲,李二的大笑也时长传出,殿外的晴儿与戴长卿对视一眼后同时离开立政殿。
李二将双手压在脑后,一双龙目望着顶梁出神,不知在思索些什么,长孙脸色上带着几分迟疑,沉吟许久后柔声道。
“二郎,魏玖那孩子的话。。。”
“他?都说你莫要和他说那么多,这孽障听不懂,就好比那金鱼袋,他都不知是何物,至于他的话,信三成,迟疑三成,不信三成,留下一成的根本不用入耳,今晚他提起女人事情无非是这几日受了刺激,大唐的女人不低了,其他朝代皇帝怎会让女人抛头露面,上街采集,这男尊女卑又怎是一日两日所能更改的。到是那裴家的丫头和温柔乡视晴儿为死敌的曲卿玄很不错,有些手段,日后若是她们两人得意成长,如此一来能给大唐的女人一种动力,让她们自主的去改变。”
李二是一个开明的皇帝,在他登基以来这一段时日,大唐的律法与风情已经有了显著的改变,女子丧夫,官府支持改嫁,在嫁。女子可提出和离,由官府断决,女子无需常年宅子府中,可与欣喜之人同游,相比于百年前的朝代,已经算是福音了。
有些事情急的来,有些事情则需要时间慢慢改变,魏玖的话说的没错,但做起了谈何容易?
如今看来魏玖收夏蝗的计划似乎失败了,这个孽障被气的满口胡言,声称要惩罚城外的百姓,百姓无知有何错?李二想去鼓励百姓将捕捉蝗虫卖给这个孽障,从而换取钱财度过苦日,可如何开口?官府下令?强行收买是否会让百姓心中生出怨言?
如今正是农家忙碌的时候,如何去做?
李二不是超人,一时间他很难想法法子,可他的脾气秉性不容他没有法子,心中怒气渐盛,长孙在却在此时伸出手来抚平李二皱其的眉头。
夫妻间的默契往往在小事中提现。
李二伸出手捂住长孙的柔夷,入手冰凉,愤怒的心也渐渐变得平淡。
此时已经是深夜三更天,还未入睡的李二感觉腹中饥饿,索性起身不愿在睡,轻声道。
“腹中有些空,观音婢你去准备些简单的饭食?”
李二的表情中带着几分戏虐,长孙也是一愣,随后挺起胸膛,面露自信之色。
“我不会!”
见长孙这副模样,李二开怀大笑,拉起长孙搂在怀中,豪气冲天的道了一句今日朕下厨,这可吓坏了长孙,陛下的万金之躯怎能去厨房那种地方,长孙小声劝解李二,可李二来了倔脾气,就是不听劝解,并称长孙为他生了三个孩子,两个男儿一个女儿,都是让他最满意且最宠爱的孩子。
长子李承乾聪慧,如今又有了主见,以有几分可以自开府邸的气势,次子李泰,虽然懒惰了一些,但在皇子中是最听话和最聪明的,长乐公主李丽质,其他不说,遗传了她母亲的温柔与懂事,怎能不宠溺?
大唐的皇宫的与众不同很简单,母不凭子贵,而是子凭母贵。
可以说,如果李承乾不是长孙的孩子,那么他也不会坐上太子的位置,因为李二心中最适合太子人选的是李恪,也只有李恪一人。
说长孙不感动是假的,帝王本是无情人,可李二对他的情深之又深。
夫妻二人相伴一路来到御膳房,远远的就看到御膳房内有几道忙碌的身影,李二与长孙对视笑笑,缓缓走近,不曾发出声响。
御膳房内,魏玖托腮腮帮坐在小马扎上,许久不见的李泰蹲在灶台前拉着风箱,脸上沾满了灰土,不时的回头询问啥时候能吃,魏玖说再等一阵,李泰点头继续吹风箱,李承乾也坐在小马扎上,只不过他身后还有一个小包袱,长乐趴在李承乾的背上不断摇晃,李承乾也不厌烦,两只手被在身手抱着长乐的小腿,生怕这丫头不小心在摔了。
晴儿也凑在厨房内,蒸饭捣蒜。
李二和长孙就站在窗外看着这几个孩子胡闹,同时也感觉有一点意外,青雀这骄傲的性子竟然甘心去烧灶台?
“小九,你真准备要惩罚城外的百姓?不收蝗虫了?是不是有些。。”
李承乾背着长乐轻声开口询问,李泰也在此时转过头看向魏玖,魏玖却是耸耸肩点了点头。
“还真有这个想法,我是为了让他们能活的好一点才如此去做,至于这点钱如今我还真不缺了,可不但没得到好处,反而引来了一片骂名,得!我不收了还不行嘛,在有一点百姓以为蝗灾是天灾,人力不可与天对抗,蝗虫是上天派来惩罚他们的,不敢去抓,所以就等着呗,现在我十文二十文的收,以后我就三五文的收,爱卖不卖。”
李承乾苦笑摇头,李泰却在此时插嘴称魏玖敢五文收,他就六文。
此话因为了魏玖的大笑,笑骂李泰你个皇子敢发灾难钱就不怕被陛下打死?李泰缩了缩脖子抬起头,入眼的是一双喊着怒气的凤目,一声尖叫丢掉手中的烧火棍就往魏玖身后藏,几人同时抬头也发现了李二和长孙。
纷纷起身行礼,长乐娇笑的跑到李二身旁抱紧她父皇的腿,揉着眼睛说困了。
这小机灵鬼是担心被惩罚,晴儿被长孙点着脑门呵斥,女孩子怎能如此不矜持,深夜与这几个孽障凑在一起,至于剩下的人则一人挨了一脚,就连匆匆连夜回到长安的李恪也没能躲掉,被蛤蟆提着衣领带来。
“陛下,三皇子鬼鬼祟祟的躲在暗中,老奴想既然太子殿下等人受了惩罚,三皇子殿下也不能一人躲掉。”
又是一脚,李恪揉着屁股嘿嘿傻笑,身手就要去掀开锅盖,再次挨了一脚后躲到了魏玖身后,李恪李泰用力吧魏玖推上前,这家伙贱贱一笑。
“陛下,吃点?”
李二点头,只不过锅中蒸的肉片全部被李二带走,小长乐有了口福跟着李二与长孙离开,晴儿和戴长卿同分一盘,剩下的四个家伙对视一眼,辛酸和无奈充满了四对儿眼睛。
许久之后,李泰转身冲向灶台,里面还烧着一只包裹了泥巴的小母鸡呢。
正巧此时李二返回御膳房,对着四人都是一人一脚,声称刚才的气没有发泄干净,临走时带走了泥球。
四个家伙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