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大厨彭公子
一切都在大张旗鼓地进行，就如澎渤传媒前面的榜单一样，冠名、赞助、广告、节目、发布……每一环都紧紧相扣，都有专人负责。
2000年12月23日，沪海，波特曼酒店。
还是熟悉的榜单发布仪式，还是熟悉的高朋满座胜友如云，澎渤美食风云榜今天正式开榜。
今天，彭渤身了一套浅灰色西装，他没有打领带，显得很随意。
“……每天早上起床，我就会遇到人生中的三大难题，噢，不要乱猜，不是房子车了票子，而是早晨吃什么，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
台下一愣，接着爆发出一阵善意的笑声。
彭渤也笑了，“在吃这件事情上，国人一向热情不减，但往往在选择的时候又犹豫不决。现在，我们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地提醒大家，对于“吃什么”这一终极问题似乎不用纠结了。”
台下又是一阵笑声。
“这份走心的榜单将会告诉你，在沪海有哪些菜品最美味、烹调最地道、食材最新鲜、环境设计别具特色的餐厅，值得我们前去一吃。
两个月来，我们澎渤美食团队悄悄深入沪海多家中西餐厅，在其中进行明察暗访。调查结果令人惊呼：原来沪海美食如此丰富，这里汇聚了来自中国各大菜系、地方特色，甚至世界各地纯正的美食。”
他身后的大屏幕上马上闪现出一道道精美的佳肴，隔着屏幕，都让人可以闻到它的香味。
“经典醇正的本帮菜、浪漫细腻的法式大餐、异域风情的泰food、美味浓烈的西班牙“美酒佳肴”……我相信，资深吃货的味蕾都能在这里得到最大释放……”
“这是我们澎渤传媒首次发布美食主题的排行榜，让我们看看，有哪些优秀的餐厅登上我们的榜单呢？”
音乐又起，可是此次不再是熟悉的激昂的旋律，一种更为悠扬舒心的乐曲在大厅里回荡，这是彭渤根据记忆，让沪海的音乐家谱出的《舌尖上的中国》的片头曲。
“最佳沪海菜老吉士，最佳川菜湘川情菜馆，最佳宁波菜甬府，最佳云南菜花马天堂，……最佳新加坡菜珍宝海鲜……最佳甜点意大利提拉米苏……”
中国的、外国的极具口碑的菜系，还包含甜点、咖啡、港式火锅及港式奶茶连锁等独具特色的品类，让整个发布会上充满了笑声，当彭渤把澎渤传媒的牌匾一一递到获奖餐厅经理的手中时，大厅里不时爆发出阵阵掌声……
……
两天后，圣诞节，沪海所有上榜餐厅的生意火爆得一塌糊涂，每家上榜餐厅都排出很长的队去，不提前预订位子，根本吃不上饭。
“这都是让美食榜给闹的！”
“对呀，上榜了才知道好吃，以前好吃，也没觉得。”
“那就再尝尝。”
……
可是这一尝等了一晚上，许多人等不及打算第二天再去，可是第二天再去依然火爆，许多餐厅人头攒动，根本挤不进去。
“走吧，不等了，回家吃吧。”
“对啊，这几天就不要到这里吃饭，”有人马上附和道，“还是在家里吃好了。”
……
可是回到家里，打开电视，他们惊奇地发现，电视上依然有彭渤的身影，他一身雪白的厨师帽厨师服，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大家。
“三下五厨，一步到味，”李京笑着站在镜头前，“这里是方锦记独家冠名的大型生活服务类栏目《民以食为天》，我们今天和彭渤彭大师来选择做一道劲爆的菜……”
“千语，这不是你们老板吗？”这档节目安排在新闻联播前，正是家家户户炒菜做饭的时候，章蕴蓝端菜上桌，她无意间瞅了一眼电视，手中的菜汤差点洒了出来。
“是啊。”吴千语今天回家吃饭，本来今晚是有应酬的，可是她仍然选择回家吃，她实在太想看看彭大师的厨艺了，都说女人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电视上这个男人一年到头时刻站在镁光灯下，今天象个居家男人一样也戴上了围裙，不同的是围裙上面是某鸡精的牌子，身后是某油烟机的牌子，眼前的厨台上，还有各种牌子的酱油、香醋、味精……
“彭大师？”章蕴蓝没有再进厨房，她定定地看着电视，心里一动，脸上不自觉有些发烫，这是那个在机场抱住她的男人，可是此时，却熟练地掂着勺，做着饭，一招一式还真有架式，这又让她心里一暖，一股热流流过干涸的心田。
“他哪里是大师，他就是个厨子……”吴千语笑道，她笑着走进厨房，到了门前又忍不住回头看一眼，可是章蕴蓝的眼光就没有离开电视。
……
沪海卫视是上星卫视，节目进行到一半，收视率很快出来了，龙春妮接到电话，她正在外面吃饭，赶紧打开包间里的电视，“大家看看，一个做菜节目。”
彭渤正在把做好的宫保鸡丁从锅里倒出来，一身雪白的厨师服，看起来真象个大厨一样，哪里还有彭公子的样子。
“多少，你再说一遍。”龙春妮一手拿电话，一手拿遥控器，嘴巴不由自主张大了，“天呐，一档做菜节目的收视率达到13.1%，这是什么概念，比当初的明星风云榜的收视率还要高……”
龙春妮夸张地在包间里走着，不时看一眼电视上的彭渤，别说，这个一身厨师服的男人，现在在她的眼里，比一身西装还要帅气！
“不行，我要给欧台打电话，让他请我吃饭，对，”龙春妮大笑道，“他打赌打输了！这就是一个娱乐的年代，人家赫赫有名的彭公子、榜爷都能上节目娱乐大众，我们为什么不可以？！”
“那别的卫视会不会也推出这样的做菜的节目？”有人问道。
“当然，拾人牙慧，跟风而从者，多的是，”龙春妮不屑道，“但是观众只会记住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第二个，第三个，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她又看看节目，李京正在插科打诨，嗯，这档节目就应有这么个人，做菜也做得更轻松了，象看相声一样，也不知彭渤从哪淘来这么个人，“让他们模仿吧，谁模仿澎渤的节目谁死！”龙春妮恨恨道，人家是有武功秘籍的。
第274章 得运社
陆庚申又一次重拾往日荣光，澎渤传媒的会议室里又一次顾客盈门。可是，这次来的都是地方电视台，省台也有，但相比前面，少了很多。
依照陆庚申的的人脉，他打听到，许多电视台看到这档美食节目的高收视率，已经计划推出自已的节目，“让他们推吧，”彭渤很不以为然，“他们能学到我们的精髓吗？我们的节目从来不怕人学。”
陆庚申深以为然，澎渤传媒每推出一个节目，都是跟榜单绑定在一块的，这就象天然开了外挂，你想学都没有这个资源。
“老陆，你到中视找一个人，一个叫陈晓卿的人，”彭渤还有后手，“我们计划再做一档节目。”
“什么节目？”陆庚申知道，彭渤每推出一档节目，无不是收视为王，即使象这档美食榜的节目，起初反响不好，可是事实证明他们错了。
“舌尖上的中国。”彭渤笑道，“走遍大江南北，吃遍中华美食，这档节目的要义在于与旅游和人文结合在一起，这样的节目我们不卖，就放在澎渤卫视播出，如果他愿意到澎渤卫视工作，可以担任副台长。”
“可是，彭总，我们自已做不行吗？”陆庚申想了想问道。
“恐怕不行，”彭渤说得很含蓄，因为此人是美食纪录片之王，在中国做美食节目，他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还有，看京城的热闹地方，号下块地方，对，我有用，不用大，能开个茶园子就行……”
……
澎渤传媒的另一间办公室里，郭得钢正与李京畅谈，李京一改初到沪海时落魄的样子，现在也是衣着光鲜了。
“老板送我的。”李京把葛兰堡气泡酒拿在手里，很是得意。
“那就好好干。”郭得钢信心满满，“我早就知道，你行。”他眉开眼笑，打趣道，“你现在也是中老年妇女的偶像了。”
自打彭渤推出广场舞教学系列节目，现在又亲自上场演示做菜，全中国的阿姨几乎都认识了这个小伙子。
桌上的电话响起来，郭得钢一看号码马上站了起来，“嘘，老板的电话……好的，彭总，我马上过来。”放下电话他得意地瞅一眼李京，“老板找我。”
“别忘了多替我美言几句。”李京追在后面喊了一嗓子。
彭渤办公室里，此时很安静，冬日的暖阳把办公室照得又暖又亮。
“快过年了，明年就是2001年了，有什么想法？”彭渤竟然亲自泡了一杯茶递给郭得钢，慌得郭得钢赶紧站了起来。
“没什么想法，好好做节目，好好主持。”郭得钢笑道，小眼睛眯到了一起，这一年的功夫，在沪海，他胖了。
“没想过别的？”彭渤也在沙发上坐下，笑着看着这位未来的相声大师。
“没有，”郭得钢立马表态道，“真没有。”
“有也没有关系，没有更没关系，”茶气在阳光中袅袅上升，“想没想过自立门户？”
郭得钢一愣，接着马上把头摇得象拨浪鼓一样，“没想过没想过，彭总，真没想过。”
“可是，我想过。”彭渤缓缓道，他按住郭得钢想要摇晃的手，“相声大会现在怎么样？”
“形同解散，”郭得钢笑道，一点也不留恋，“李京这不来了吗，张文舜老先生也来了……”
“我想让你重返京城。”彭渤慢慢说道，“你别急，不是你做得不好，而是你要有更大的舞台。”
“这里的舞台就很好。”郭得钢有点急。
“这里的舞台上，人太多，就显不出你来了，”彭渤道，“你要有自己的舞台，真正属于自己的的舞台。听我说，相声是你的老本行，主持人是你的副业，把相声拾起来吧。”
“可是，彭总，没有人愿意听我的相声。”郭得钢的脸几乎青紫，他感觉是李京来代替了他的位置。
“那是以前，以前人家不知道你是谁，这一年多功夫，你在电视上露面的次数还少吗？就象李苒一样，也是这里的主持人，听我的，出去闯一闯，你会发现，外面的舞台才真正属于你。”
郭得钢不说话了，他也不嫌茶热，大口大口地喝着。
“相声这一行，良莠不齐，我记得你以前刚到公司时，都是喝自己杯子里的水，水杯也从不让人碰，”彭渤还记得那个初见郭得钢的晚上，澎渤传媒刚刚搬进了金茂大厦，“但现在你谁递的水都喝，……你是一条龙，不应在温水里当青蛙，这里的环境太舒适了，你会把一身本事都丢掉的。”
“可是，彭总……”
“你知道的，我不是撵你，颜宁我推荐到了微软，董晴我推荐到了中视，李苒我推荐给了张一谋，卧虎藏龙奥斯卡很看好。”彭渤站起来，指着窗外的灯火，“还记得我们见面时的话吗？”
郭得钢茫然地看看彭渤，茫然地摇摇头。
“也是在这里，”彭渤站起身拉起郭得钢，他手指窗外的灯火，“在这里，你甚至可以感觉到银子在街道中流淌，德钢兄，你想到这里拾金拣银吗？”
郭得钢默然不语了。
“寒窑赋里讲的好，若天不得时，则日月无光。地不得时，则草木不生。水不得时，则波浪不静。人不得时，则命运不通。若无根本八字，岂能为卿为相。一生皆由命，半点不由人。”彭渤看着郭得钢，“得钢兄，你的好日子到了，到京城拾金捡银的时候到了。”
以前郭得钢不出名，不是他不行，是相声还不到时候。明年，郭德纲才会出现转折点，因为这一年他认识了于谦，也是这一年，他与第二任妻子王惠结婚了，
“别怕，有事澎渤传媒给你兜着，”彭渤看着他，“我已经让老陆在京城给你号下一处茶园子，算我一点心意吧，相信我，你会名震京城的。”
当说到颜宁、董晴、李苒时，郭得钢已经明白，彭渤是有意提携，可是他心里实在没底，这三人去的地方不是中视就是微软，要么也有大导相助，他长吸一口气，“要不，彭总，我试试？”
“不是试试，是一定要成功。”彭渤笑了。
“那我们还叫相声大会，京城相声大会。”
“不，改个名字吧。”
“那您给赐名。”
彭渤笑着看着他，“就叫得运社吧。”
“得运社，得运道之助化，”郭得钢稍微有些放松了，“好吧，但愿有鲤鱼化龙那一天，彭总，离开之前我想见一个人。”
第275章 千面女神
余杭，华星路，华星科技大厦。
郭得钢抬眼看看这幢灰色的建筑，虽然在这里显得很高大，但是他是从金茂大厦那幢摩天高楼里走出来人，一瞬间，郭得钢显得很自信。
“我找一下你们马总。”跨进大楼，来到马风公司的楼层，空气里明显弥漫着一种刚刚装修的味道。
“马总？”前台打量着他，看着他理得短短的头发，“您能做一下登记吗？”
“我们是老朋友，不赶飞机，”郭得钢笑道，“别看我，以前我跟你们马总是一个发型。”
“这是公司的规矩，”前台成功地被他逗笑了，“我们马总的规矩不能破。”
“都说了是老朋友了，”郭得钢笑着就往里走，前台有些着急，可是也没敢跟他硬扛，上一位前台就是因为与客人为登记的事发生争吵，让马风用余杭普通话给训了一顿。
可巧，马风正从里面出来，他手舞宝剑在走廊上意气风发，知情的以为这是公司，不知情的还以为是戏园子，“马大哥。”郭得钢立马叫道，
“哎，”马风很意外，“你怎么来了？”
“走，到你办公室说去，”见到马风，郭得钢笑得甚是开心，“我是诚意邀请你跟我去说相声的，”他眯着眼睛，也不知是真是假，“我逗你捧，肯定能火，现在我有了一处园子了，你这里还是租的吧？”
“是租的，”马风蹭楞把宝剑入鞘，“不过我相信，用不了几年，我也会有自己的办公大楼，对了，你不在澎渤传媒了吗？”
“对啊，正式邀请你跟我去说相声，到京城。”郭得钢轻松地在沙发上坐下，打量着这里的环境。
“要不，这样，兄弟，”马风可对说相声没有什么兴趣，这一年他刚刚拿到了孙正义的投资，他也知道郭得钢是在开玩笑，“你还是在这里跟我作业务，比当主持人强得多，我敢保证，以后从这里走出去的人，都是千万富翁。”
郭得钢长叹一声，“哎，业务员……！曾经有一个赚钱的机会摆在我的面前，但是我没有珍惜。机会过去了，我追悔莫及，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马风笑着看着他，他知道眼前这位的嘴皮子利索，“假如上天再给我一个机会的话，我希望跟我兄弟说：我愿意去。假如非让我在那工资前面加一个限额的话，我希望是：400元。”
“绝对不止400。”马风简直笑抽了，“4000起，算了，我知道你是开玩笑，我对曲艺界很熟。”马风也不着恼，“真有那么一天，我公司开不下去了，找你说相声去。”
“得，我等着您。开公司的会说相声，谁都挡不住，说相声的会开公司，你也挡不住。”郭得钢笑道。
“谁都挡不住我们，”马风一把拽开宝剑，“大丈夫岂能久居人下？我做就要做一百年的企业。”
郭得钢笑道，笑得慈眉善目，“一百年，我不敢想，我先定个小目标，20年吧，到时一起说相声，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的话。”
“好，”马风愉快地答应了，“20年后，如果你还在说相声，我们一起登台，你逗我捧！第一次到余杭吧，中午我请客……”
“哎，从今儿起，我吃龙虾再也不就大饼了。”郭得钢笑着摆摆手，马风一下乐了，“那你吃什么？”
“打卤面就大蒜。”
……
2001年，如期而至。
春节，回到故乡，彭渤却有些不堪其扰。
澎渤传媒的总裁、澎渤卫视董事局主席、时代华纳大中华区总裁……这些闪光的头衔，吸引了诸多的访客，从省里到市里到县里，他已经数不清已经见过多少人。
这些人来的时候带了一车礼物，说了一车好话，走时彭渤却已忘记他们的姓名。
可是，这已经让这些人出去有了吹嘘的资本，他们与榜爷是朋友！
如今，以彭渤的地位，已经不再与那些明星见面，但有一人始终是要见的，她也回到了山海过年。
鹅毛大雪中，两人下车，头上的帽子，脸上的口罩和脖子的的围巾，把宫荔捂了个严严实实。
一栋上个世纪的西式建筑，迎面斑驳风化的墙上，三个字“喂马院”，可是下面的数字让宫荔着实吃了一惊，“1899？到现在一百多年了。”
“嗯，是很古老。”彭渤笑了，这是全秦湾人都知道的地方，秦湾最权威的美食和最地道的老味道在这里都找得到。
从并不宽敞的大门进去，长长的石板街上，两边全是红灯笼，和眉开眼笑的福猪。
“这是不是就象京城的秀水街？也是小吃商业街？”
大雪中，在人群中徜徉，宫荔的手不自觉挽住了彭渤的胳膊，一个卖糖葫芦的白胡子老头，举起了最后一支糖葫芦，一个小伙子刚递过钱去，宫荔就笑着拿起糖葫芦，还调皮地挑了挑眉毛。
小伙子似乎有些无奈，无奈地看看一旁递过一张更大的钞票的彭渤，转身摇头走进雪中。
“还是我们北方的糖葫芦好吃，特别是这个下雪的时候。”宫荔咬了一个，把糖葫芦递了过来，甜甜酸酸的冰糖葫芦放进口中，彭渤不由长吸一口气，在这个火红的春节，隔着脸上的口罩都能看到那张口罩下熟悉的笑脸。
……
李家饺子，高家锅贴，秦湾焖子，张家坛子肉……老北京爆肚，铁板鸭肠，杭州小笼包……
一个古老的戏台，戏台之上挂满了红灯笼和红纸伞。
戏台之上正在上演着每年这个时候的固定曲目《龙凤呈祥》，大雪静静地飘落，丝毫不影响人的心情，大家吃着小吃看戏，别有滋味。
“向来心是看客心，奈何人是剧中人。”
看着两边那熟悉的楹联，彭渤转身看一眼宫荔，宫荔的睫毛上落满了雪花，晶莹剔透，她也在看着他，“你笑什么？”
戏里的千面女神此时犹如一个小女人一般，让彭渤怦然心动，他不知道，在今晚接下来的大戏中，自己这个剧中人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第276章 千面女神（二）
大红灯笼高高挂。
身着白色羽绒服的宫荔在一片火红的灯笼前站住了，白色的大雪，火红的灯笼，彭渤只感觉到清凉的大雪中，欧菲雅的香气在自己的耳畔荡漾，这种香气，让他很是留恋。
宫荔笑了，在一片火红中，眼前的大雪那样迷蒙，仿如油画一般。
行走在油画中，旁边还有妩媚万千的宫皇，彭渤感觉自己也象是在拍电影，不同的是，此时的他不是观众，而是主角。
咔嚓
轻微的相机拍照的声音响了起来，在这个喧嚣的集市中几乎听不到，彭渤更没有听到，他与宫荔行走在茫茫雪中。
“这是我发小开的台球室，今天清场。”当二人推门而入，宫荔摘下脸上的口罩，发小眼睛立马直了，他看看彭渤又看看宫荔，话都说不利索了，“这不是那谁……”
“对，朋友。”彭渤笑道，“忙你的去吧，我们打一会儿就走。”他看看宫荔，“怎么样，来一杆？”
宫荔对他笑笑，早已拿起杆子，她也不谦让，只听“砰”地一声，绿色桌面上台球四散开来，“怎么样？”宫荔傲娇地看着彭渤，脱下羽绒服的她，身材更显傲娇，她的眼光掠过彭渤的脸上，又缓缓地俯下身子，马上一道曲线就完美地展现在彭渤眼前。
后世，九球天后打球时的照片让无数人流鼻血，可是相对于巩皇还是小巫见大巫，彭渤轻轻抹动着杆头，“球不是这样打的，看我，这样。”他俯下身子，“砰”的一声，白球长途奔袭，一个花球应声落网。
宫荔轻轻地鼓了鼓掌，“我可能没掌握住要领，你教教我。”她看看彭渤，慢慢又俯下身子，可是素手握杆却没有击发。
台球室里好象一下变得很安静，外面的喧嚣已经远离了这里，彭渤喉头动了动，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对，杆子要虚握，不要握得这样紧，对，找好角度……”
他紧贴在宫荔的身后，调整示范着她的手的姿势，宫荔扭过头来，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脸上，彭渤却不敢直视她的目光，“对，放松……”
可是他自已却放松不下来，宫荔的头发不是触动着他的下巴，两人贴得如此之近，“砰”，杆子出去了，可是却擦球而过，竟没有触到球。
“呵，你也不过如此，”宫荔笑道，她一起身彭渤赶紧抬起身子，“再来。”
“再来。”彭渤也笑道，此时他感觉需要一瓶冰镇的秦湾啤酒，在这个大雪纷飞的午后。
门却毫无征兆地打开了，两个人站在门口举着相机就是一通狂拍，守候在门外的彭渤的发小阻拦不及，张手就去夺他们手里的相机。
“让他们拍去吧，”宫荔很大气，“过年了，你们也不歇着？”
彭渤也笑道，“拍吧，对了，别忘了给我们一张，留照存念。”他再也不看这两名娱记，却拿起电话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了卓威，以澎渤传媒的能量，以卓威的手段，撤掉一件稿子不是什么难事。
他看看宫荔，可是宫荔却没有被他们影响，“走，到别处去玩去。”
……
秦南区，香江中路，秦湾最有名的swing酒吧。
这是秦湾第一家五千多平方米的迪厅，每晚，都吸引着紧贴潮流的年轻人和时尚人士前往消遣，春节期间更是火爆。
一个很大的dj台子，周围一圈全是吧台，一进去，彭渤就感觉到眩目变幻的灯光，震耳欲聋的音乐，彭渤感觉脚下的地板都在沸腾。
好长时间没来了，dj的打碟技术好象进步了不少，迪曲很嗨，很嗨，很嗨，很高涨，高涨，高涨……
就在他看向宫荔时，宫荔已经拉住他的手，二人混进了人群，在疯狂的音乐声中，不断晃动着身体，在这个美女、美酒和音乐混合的疯狂天堂里，一时间，你所能领略到的，瞬间超乎了你的想象……
音乐节奏极其强劲，极其动感，每个人都在尽情的享受音乐的魅力，疯狂的扭动年轻的身体，让心灵随着音乐和舞蹈一起放飞。
在这样的环境里，你没法安安静静坐着喝酒，因为所有的细胞已经迫不及待地跳动起来，所有的荷尔蒙都已经不由自主地放飞起来……
幽暗变幻的灯光下，宫荔紧贴他的身体，不住地扭动着，口里的甜香也不断喷在岳文的脸上，彭渤慢慢感觉到自己就象个热气球不断地爆棚，不时闪过的灯光中，隐约可见那一双眼，充满了的热烈和幻想……
“玩得真尽兴，好久没这么尽兴了。”从酒吧出来，宫荔好似仍意犹未尽，彭渤倒有些理解她了，在这个地方，在这样的时间，她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巩皇，而是一个尽情释放自已的女人。
“下面，去哪里？”宫荔再次征询他的意见，不用看表，此时也已是午夜时分，秦湾本来就不是一个夜生活的城市，春节期间的街头更是显得冷清。
“太冷了，回去？”彭渤紧了紧身上的大衣，海边的风很凉。
宫荔笑道，“可以啊，可是我还没有……尽兴……”她很自然地靠了过来，没有再戴口罩。
彭渤一时也无语，两人就这样漫无目的地朝前面走着，走过树影斑驳的红墙，走过古老怀旧的教堂，走到了酒店。
雪，又一次纷纷飘落。
宫荔斜倚在带着斑驳旧影的墙上，无声地看着彭渤。
华语女演员中，惟一能够称“皇”的，别无她人。
彭渤低下头，当他再抬起头时，宫荔已经走进酒店，他的心里突然升起一阵怅惘，可是漫天飞雪中，宫荔缓缓站住，慢慢转过身来……
……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此生吗，彭渤不需回忆，那是在欧菲雅的晚宴上。
“还记得我第一次挽住你的胳膊吗？”还是此生，更无需多想，还是在欧菲雅的晚宴上。
“千禧年，我是第一个打电话给你的人。”宫荔定定地看着彭渤，任时间在这一刻凝滞……
第277章? 意气载酒江湖行
2001年，沪海已经实现了从沪西到沪东的跨越。
金茂大厦引时已是世界第三高楼，400米高空的“cloud 9”酒吧内，彭渤慢慢地啜饮着啤酒。外面，摩天大楼外墙上的霓虹灯交替闪烁，上演着美轮美奂的灯光大秀。
每天的这个时刻，没有应酬的时候，他几乎都是这样度过。
就这样静静地欣赏着灯光下高楼、大桥和高速公路光怪陆离的表演，心里却要安宁许多。
这个时间，大学都还没有开学，彭冰也跟随他返回沪海，可是在酒吧内，她感兴趣的不是美酒，而是眼前的笔记本电脑，那么一个快嘴姑娘，现在几乎一言不发。
22点30分，周围大楼的灯光齐刷刷地灭了，几秒钟的功夫，整座城市都暗了下来。
静，这是一种听不见但是看得见的宁静。
“你在看书？看什么书？”彭渤站起身来，彭冰吓了一跳，“网络小说，《迷失在网络中的爱情》，哥，你看过吗？”清华学子并不轻松，彭渤不反对她看书。
网络小说？他不止看过，还写过。彭渤笑了。
“哥，你不知道，现在网络小说可热了，这些网络作者到全国高校巡讲，我们学校一千多人的会场常被挤得水泄不通。”彭冰又恢复了那个快嘴的小姑，“有人哭喊着网络作家名字，偶像啊。”
“比四大天王还要偶像？”彭渤笑了，彭冰嘴里这架式可比后世的小鲜肉火多了！
“彭总。”包不凡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冒了出来，“什么网络小说，网上的文学作品都是垃圾！”
彭冰马上胀红了脸，侮辱她的偶像，她刚要反击，彭渤淡淡道，“认为网络作品是垃圾的人，那是神经错乱，我们应该怜悯他。”
包不凡的脸立马涨红了，彭渤一挥手，侍者又开了几瓶啤酒，“老包，你不看网络小说？”
“不看。”包不凡很认真，可是也不敢再妄加评论网络小说，他有点开玩笑道，“很贵的。”
公司一名同事曾经以每个月900元网费的开销闻名于全公司，而这一年，三千元工资在京城已经堪称高薪。
“上网费是贵点，但是看网络小说不花钱啊。”彭渤笑道，二人举起啤酒瓶，咣当，碰到了一起。
此时，看网上的文字bbs是一个相对便宜的选择。
无论宝岛还是大陆，网文都不太长。每天只需要十几分钟，就能拷贝下很多文章。不过，此时的网络文学也纯属娱乐，很少人想到以此赚钱，网上写文的人，更多是出于卖弄，或者无聊。
由于是以bbs为载体自娱自乐，所以网文也具有非常浓厚的地域特色。沪海一带的bbs中，流传的多是略带炫耀的意味的小资文字。虽然吃一顿肯德基就自认为白领这种炫耀方式并不高明。
不过，此时这些并不高明的文字，已然可以称其为网络文学，宛如黑暗里最早的光。
光，当四处一团漆黑的时候，即便是萤火虫的尾焰，也足以照亮人的眼睛。
“彭总，我说话你别不愿听，”几瓶啤酒下肚，包不凡又变得“耿直”起来，“这年头，连错别字加在一起，认识三千个字就可以成为作家。你说的网络文学的门槛更低。你甚至不需要认识三千个字，只要会用拼音输入，就可以写书。”
“对，”彭渤很赞同，“无论一篇小说里有多少错字、别字、错误标点，只要故事好，读者就不愿意深究。”
网络文学的发表不需要书号，不需要考虑编辑胃口，只要读者喜欢，出版商自然会找上门。这样的作品难免会良莠不齐，但读者会淘汰掉大部分滥竽充数者，只留下少数的精华。
而那部分精华，就是以后人们回顾网络文学二十年之路时，还能看到的里程碑与路标。
网络文学二十年，意气载酒江湖行。
彭渤觉着，自已是不是应该做一点，对还是做一点罢，毕竟很多读者很爱看司马先生的文章的。
“彭总，你是想？”包不凡已经猜到了彭渤的想法，虽然他不明确这个想法到底是什么。
“我打算，”彭渤郑重道，“澎渤传媒年底完成整体上市，股票得到股民追捧，就必须完善我们的布局。”彭渤笑道，“我想做一个榜单，网络文学的榜单……”
“还要成立这样的网站，不，收购网站！”包不凡很聪明，彭渤笑着竖起了大拇指，啤酒瓶又一次碰到一起，白色的泡沫从里面不断地涌出……
光有基石和土壤是不够的。
网络文学想要发展壮大，需要雨露和阳光。在商品社会，最直接的雨露和阳光恐怕就是金钱。
此时的2001年，恰恰在金钱方面，各大网站能给予网络文字作者的几乎为零。
一本在网上流传、火爆的作品，只要不出版，作者就没有任何收入。大多数梦想着通过网络迅速成名，迅速积累财富的文字写手，迅速地发现自己在做白日梦，然后迅速地掉头远去。
当然，危机的起源，并不单纯是因为大批网文作者因为失望而放弃。今年，互联网泡沫的第一次破裂，还有国家突然加强了对bbs的管理力度，共同导致了这个短暂的冬天。
2001年，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很多bbs将加强网络管理的通知挂在了首页上。随后，大量网页运营商，包括一些提供盗版小说和正版书库的运营商，因为风险投资的撤离而宣告破产。非但网上看文者突然发现自己找不到地方看盗版及原创小说了，一些仍然有兴趣在网上舞文弄墨者，也没有了发表文字的场所。
“老包，你一个不看网络小说的人，你了解现在的网络小说和作者吗？”
“我可以马上了解。”包不凡的执行力很强，“彭总，你肯定有了目标，说出来让我省些力气。”
彭渤看看包不凡，“你知道西陆，知道卧龙居吗？”看着包不凡不断摇头，彭渤用手笑着一指他，“你真是个假洋鬼子，外国墨水喝得太多了。”
第279章? 先行者总要付出代价
“兄弟，我能理解你的目光。”突然，有人在包不凡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包不凡蓦然惊醒，李寻欢正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很多男生都跑到这里，就为看她一眼。”
可是，令包不凡惊讶的还在后头，前一秒还是一脸严肃，悲天悯人，后一秒立马变得活泼，嬉皮笑脸了，两种表情简直是无间隔切换，“怎么，想认识一下吗？她叫李洁，是我们这里的编辑。”李寻欢看看李洁，正在喂荷兰鼠，“当然，她还有一个名字，安妮宝贝。”
安妮？包不凡的小眼睛立马聚起了贼光，他轻轻点点头，用牙咬紧了上嘴唇。
“哎，你到底是不是来应聘的，还是专门来看人的？”另一个女编辑样子的人笑道，她的声音有些嘶哑，可是神情很愉快。
“秦英，你感冒就不要来上班嘛，回家休息去。”一个中年人从里面走出来。
“老陈，回家干嘛，这也是家啊，我觉着在这感冒好得更快。”秦英笑道。
还有生病了坚持来上班的，撵都撵不走？把公司当作医院了，还好得更快？
一切似乎都在刷新包不凡的想象，他感觉自已来对了，这家公司他不止要收购，他还想……当这里的头儿！
“哎，说你呢？”李寻欢又笑了，“看一眼就行了，”他又瞅瞅李洁，“我们也架不住整天都有人瞅不是？回吧。”
“你们老板在吗？”包不凡定定心神，此时他才象一个大公司的投资总监的样子。
“闹了半天，你找老陈哪，”李寻欢乐喽，“老陈有人找。”
“来了，谁找我？”陈寸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在打量包不凡，包不凡也在打量他，包不凡已经看出，这里是一个乌托邦式的公司，榕树下的员工爱这个乌托邦式的公司。上班像回家，办公室从来都是笑声。
嗯，恐怕到了周末，公司也会有一堆人自觉上班，改标点也能改到深夜。
“你是朱汤姆先生？”明明说好姓朱的，怎么变成姓陈的了？
“这是我们的不管部部长，有什么事都可以跟他说。”李寻欢很认真，可是这些话在包不凡耳朵里就象开玩笑一样。
“我们老板出去了，请问您是……”陈寸笑问。
“那我还是见到你们老板再谈吧，”包不凡有自已的策略，他已经详细做过朱汤姆的功课，这个公司就是他一手建的，“那再见。”他最后狠狠地看了一眼李洁，紧抿着嘴唇点点头，象角斗士一样走了出去。
先定一个小目标，收购这家公司，顺便也把这个女孩收购了，不，应该是先“收购”这个女孩，顺便把这家公司也收购了，包不凡暗自下定决心。
“我改天再来。”
“请问您是？”陈寸在后面追了出来，显得很上心。
“澎渤传媒，包不凡。”包不凡头也不回，走得很拉风，可是比他更拉风的是一辆跑车，吱地一声停在了梧桐树底下。
“汤姆，这是澎渤传媒的包总。”陈寸到底是送了出来，虽然他不知道也没有听说过这位英年早秃的人，可是澎渤传媒四个字真是如雷贯耳，在沪海，谁人不知道榜爷啊！
“澎渤传媒？”从跑车上下来的正是朱汤姆，包不凡却在打量着这辆敞篷跑车，红色的，一个大男人开着，他不由长太息，这家公司从创始人到编辑都透着股怪味。
朱汤姆警惕地打量着包不凡，“请到公司喝杯咖啡吧，”他笑着看看陈寸，“不过，我可是听说过，沪海所有公司里，澎渤传媒的咖啡是最好喝的。”
包不凡很认同，“当然，那是我们彭总亲自从几百种咖啡里面挑选出来的，亲自试过，噢，他今天没有来，全权委托我来跟贵公司谈。”
“谈什么？”朱汤姆与陈寸互相看看。
包不凡看看这两位，“谈合作。”
朱汤姆脸色一变，可是紧接着就笑起来，“我知道你们澎渤传媒财大气粗，但是我们不缺钱。”他也不是小孩子，这种合作方式，他知道背后的二字就是收购。
如果没有详细了解过，包不凡肯定会被他骗了，眼前的公司员工突破200人，并在北京、广州、重庆等地设立分公司，办公室均位于黄金地段的五星级写字楼内。
陈寸也笑道，“不瞒包先生，我们公司前台小姐工作几年后，在沪海买了四套房。”
包不凡有些不屑地看着朱汤姆，他本来就是一个高傲的人，更见不得别人在他面前撒谎。
“包总，我们榕树下现在每月营收已达400万。”朱汤姆很骄傲，可是话头马上被包不凡接了过去，“然而，实际营收每月不过十几万或几万。你们仅仅是公司的基本运营支出，每月就需要100万元，而收入仅仅在10万左右。”
朱汤姆就象突然被人掐住了脖子，呼吸变得困难，这是公司的机密，却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什么都知道。
“朱总，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你接触了十多家投资机构，现在是在拿你以前做广告时赚的钱，每天在烧，说实话，这就象**。”
在联合出版、纸质出版、电台合作、品牌合作……各种能尝试过的商业化手段都尝试过了后，榕树下就是不赚钱。
因为，一切都太超前了。
安妮宝贝的书，在网上已经很受欢迎，但出版社还是犹豫。后来风靡的《悟空传》，被出版社直接退货。
想做电子收费阅读，安妮宝贝带头成立e-magazine小组。但支付宝还没诞生的年代，没有在线渠道，收费只能通过邮局。作者的稿费和网民“打赏”都需要通过邮局汇款来实现。有时候，朱汤姆需要耗在邮局一整天，填写各种汇款单。
所有出路都被堵死了。
朱汤姆数了数手头的现金，榕树下仅能支撑半年。
“朱总，我还有一句话。”包不凡永远是把别人看在脚底下的人。
“请说。”朱汤姆有些无奈，无奈的客气。
“我要转述我们彭总的一句话：先行者要付出代价。“包不凡看看深思的陈朱二人，“如果您有时间，我们彭总在金茂大厦50层，恭候您的大驾。”
第279章? 我们大事可成
先行者总要付出代价？
看着包不凡桀骜不驯的背影，泪水瞬间模糊了朱汤姆的双眼，这些日子的焦虑担忧全部在这句话里得到释放。
陈寸也很是感慨，他们没想到这个名震沪海滩的榜爷，是最懂他们的人。
“查一下榜爷彭渤。”朱汤姆作过广告公司，联美广告公司，后来，这家公司被朱汤姆以 1240 万美元的价格卖给了全球四大广告集团之一的宏盟集团。客户调查，对朱汤姆来讲并不陌生。
可是，两人回到公司，他们才难堪地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渠道可查，公司里也没有这方面的专门人才，而公司现有的员工，除了编辑就是编辑，在这个乌托邦式的大家庭内，一切都很松散。
没办法，两人只能到百度检索，去年刚刚成立的百度，虽然此时信息还不健全，但是也大致查到了彭渤的一些信息。
澎渤卫视董事局主席，澎渤传媒总裁，时代华纳大中华区总裁……独角兽风云榜，50年50人风云榜，中国经济年度人物，中国企业500强风云榜……
朱汤姆暗自感叹，这是一个商业巨子，一手手握国内传媒资源，一手连接国外传媒王国，恐怕，在现在中国的传媒界，找不到这样的第二个人，“朱总，去年他们收购了联丛，”陈寸道，“我可以接触一下联丛的创始人。”
“我亲自打电话。”朱汤姆总有些人脉的，可是当他联系上联丛的几位创始人，他们的回答要商业化得多，这不是私底下接触，一切依总部的口径为准，朱汤姆并没有从中打听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倒是鲍月乔说了一句实话，“彭总是个大气的人。”
“听说他很喜欢读三国。”陈寸作为一个作家，也通过自己的圈子在印证着彭渤的性格，琢磨着这个素未谋面的榜爷的脾气。
“我们需要见一见他。”朱汤姆终于下定决心，要去会一会彭渤，因为公司的现状就象包不凡说的，是在**，但用的是美金，用的是自己卖掉广告公司的美金。
当初，“榕树下”创立的1997年，尚是中国互联网的蛮荒时代。那一年，马风还在为推销自己的中国黄页而四处奔走；马化腾还是别人的打工仔，一心攒钱买服务器。
与这两位日后的大佬相比，当时的朱汤姆显得余裕很多，在卖掉一家广告公司后，他的个人资产曾超过一千万美元。
……
跑车，开得飞快。
红色的奔驰跑车从建京大厦出发，一路向西，路过新贵楼群，路过飞檐斗拱的城隍庙。
香烟从城隍庙袅袅升空，最后散入蜃楼般的天空中。
但是，此时，陈却没有了眩晕感。
金茂大厦，阳光从上面照射下来，陈寸仰头看着这座世界第三的高楼，此时这才有了眩晕感，他来过这里，可是从没有如此强烈的感觉。
电梯很快，很稳，朱汤姆站在电梯里一句话也不说。
当电梯门打开，前台马上通报，他打量着这家公司，一切看起来也都象是新的，但一切看起来井然有序，噢，他甚至听到了黛玉，宝钗、子龙、沙和尚等称呼，噢，还有逍遥子，雷震子……
四大名著、金庸先生的小说，还有《封神榜》，这都是哪跟哪，这一瞬间，让他感觉有些糊涂。
“欢迎，欢迎。”他正在感受着公司的气氛，一个年轻人领带打到一半，就从里面跑了出来，“欢迎，欢迎，汤姆与寸哥前来，我们大事可成。”
陈寸看看热情的双手，颇有些感动，朱汤姆却冷眼旁观。
彭渤也在打量着朱汤姆，感觉他的五官有些西化，有点象年轻时的费翔。
可是，这个人就是网络文学最早的先行者！
直到很多年后，众人还记得千禧之夜，榕树下花10万包下金茂大厦86楼主席套房，举办年会。
烟花从黄沪江岸蹿起，炸开，如梦如幻，然后坠入浓浓黑暗中。
此刻，彭渤却希望烟花永远升起，不再坠落。
从“榕树下”到“后来的网站”，网络文学这些年，离文学梦越来越远，它渐渐接近生意经，唯一不变的是它能给读者在屏幕前带来些许的阅读乐趣，这就是彭渤现在想做的。
彭渤的办公室，加上包不凡，四人坐定。
“听说这里的咖啡很好喝，”陈寸有意营造一种轻松的气氛，可是他却被墙上的题字又吸引住了。
“那以后常来，”彭渤颇有深意地说道，“罗燕，把我们的咖啡给两们老总带上一点。”
“六州歌头，金庸先生亲题？”陈寸有些兴奋。
彭渤笑着不言语，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能得到金庸先生的题字，这是身份的象征。
商业谈判一般也是从拉家常开始。
几个人喝着咖啡，海阔天空地瞎聊，也不是瞎聊，每句看似废话的话下面也有深意。
“听说朱总生于美国，早三代是沪上名门，祖上是宋朝大儒朱熹。”
说起祖上的辉煌，朱汤姆并不讳言，当然，他也不讳言，他拥有沪海第一辆敞篷奔驰跑车、沪海第三辆法拉利458。
但他知道，这些话的下面是彭渤对他对他的榕树下恐怕关注不是一天两天了，看他的样子，听他刚才的话，他是志在必得。
而彭渤也感觉到他强烈的个性，他目示包不凡，包不凡点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要谈判，必须先要打掉他的傲气，一切才好谈。
陈寸笑道，“彭总的一句，先行者总要付出代价，于我深有戚戚焉，我们榕树下就是网络时代文学的先行者。”
彭渤笑道，“这只是上半句，其实还有下半句。”
“您讲。”朱汤姆一抬手。
“先行者总要付出代价的，但有时候走得太快，先行者就会变成先烈吧。”彭渤说得很缓慢，但语气中充满了压力。
“榕树下”曾经挂着“中国第一站”的招牌，这家被誉为“影响了一代人”的站，还是中国最早推出博客的网站，比新浪要早得多，这也是他看中榕树下的另一个原因。
“我们谈谈吧。”朱汤姆看看陈寸，“好。”彭渤也知道进入正题，短兵相接的时候到了。
第280章? 恕我直言的包不凡
不同于朱汤姆直接上阵，澎渤传媒这边直接操刀与朱汤姆和陈寸对垒的是包不凡。
“恕我直言，当前，榕树下要生存，要上规模，必须要更多的资金。”
呜呜
伴随着吴淞河上声声汽笛，沪海，整个城市慢慢从睡梦中醒来。
吴淞河畔不远处广昌公寓里，睡梦中的彭渤嘟囔一句，翻了个身却又沉沉睡去，可是两条腿始终蜷着。
“马桶拎出来”
猛然一声响，彻底穿透了日出前的黑暗，突然，小囡囡受惊的哭闹声，木质楼梯吱呀的踩动声，夫妻床头的低语声，彻底把酣梦中的彭渤惊醒！
身下的凉席已被汗水浸透，就象沪海现在的天气一样，潮热闷湿，彭渤打着哈欠起床，穿过头顶悬空布满的乱七八糟的各种线，与同样睡眼惺忪的邻居打着招呼，挤在了水龙头旁。
“大家让一让，让上班的先刷。”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
“楼下把水龙头关小一点，楼上都没水了。”又有谁接了一句。
可是水流仍是太小，看着水龙头旁挤满了人，彭渤端着牙缸下楼，过道仅容两人通过，一脚踩上去就是吱呀的乱响，他一米八的身高，在这里始终要佝偻着腰，这样还把头顶上的灯光给遮了一大半。
天色渐亮，晨雾中煤球炉子的火光一明一暗，缕缕炊烟直冲天空，老沪海有声有色有景的一天也就此拉开了序幕……
这就是彭渤重生后的生活，一个月来天天如此，往复交替。
当然，同全国各地一样，早晨也是这里的人们最忙碌的时候，倒马桶、生煤炉、做早饭，一样不落……
二百多个马桶在楼下排开，蓬头垢面的女人穿着各色的睡衣，挥动着竹制的马桶刷和着闪亮的毛钳壳，飞速地在马桶内侧转着圈，奏响出筒子楼下的交响乐章。
把马桶晾干抱回家，阿婆阿婶纷纷抱起被褥抢占马路边的有利位置，亮起一道道风景和一面面万国旗帜。
就在这微露的晨曦中，伴随着种种声响，广昌公寓就这样静
静地耸立在霞光中，几十年不变地守望着楼里的居民。
这里是彭渤租住的房子，据说，这座英国人设计的建筑始建于本世纪二三十年代，最早是公共租界巡捕房。解放后，则成为职工宿舍，后来便有越来越多的居民搬了进来。
但在彭渤看来，这座古罗马斗兽场似的圆桶形建筑，南北长、东西短的长方形围拢结构，其实更像是电影《功夫》里的的那个场影，一个真实版的“猪笼城寨”。
站在院子中央看去，5层楼平顶，南北向中间轴线上设旋转楼梯，中间是宽敞的大院。每层楼房有一条长长的公用楼道连通，如一条椭圆形跑道，楼道后就是大小不等的房间。
“张家姆妈，你今天买点啥菜？”李家姆妈手里拿着刚在弄堂口的饮食店里买好，装着豆浆的锅子，锅子上放着几根油条和几只大饼。
“今天是我家老头子的生日，买了点大排，晚上准备烧大排面……”
“哎，对了，李家姆妈，你们家昨天来客人了呀？”
“是的，是的，是我娘家乡下的亲戚，好几年没来沪海了，……小彭，上班啊，早饭是要吃的呀，年轻人不能不吃早饭……”
……
刷牙，洗脸，彭渤快速回房穿戴整齐，一边在狭窄的楼梯里小心挪动，一边跟热情的阿婆阿婶打着招呼，一边小心翼翼地经过几张饭桌，在这个城寨里，家家都坐在门前吃饭，有的是折叠桌，有的就两个方凳一拼，饭碗全端在手里吃。
冲下楼来，冲到一家国营饮食店，熙熙攘攘的人头攒动，大家都在排队买四大金刚大饼、油条、糍饭、豆浆。
好不容易找到地方坐下，可是立马他就感觉到，大饼油条的油香味、洗衣服的肥皂味、呛人的煤炉烟味、刷马桶的马桶异味，弥漫在整个空气中，这就是重生一个月来他已经熟悉的味道。
“……昨天13时左右，长江九江段4号闸与5号闸之间决堤30米左右。洪水滔滔，局面一时无法控制。现在，洪水正向九江市区蔓延。市区内满街都是人。靠近决堤口的市民被迫向楼房转移……”
店里的收音机里播放着南方洪水的消息，这是现在全国人民都关心的大事，重生后，他这个财经记者也很关注。
“青浦的水还没有退。”
“是啊，听说医院里都是齐腰深的水。”
……
1998年的沪海，还远远没有那种大都市的气息，闸北区还在，南汇区还在，卢湾区还在，就连南市区，也要在两年后才并入黄浦区。
九八年的洪水让沪海的青浦也成为灾区，洪水来袭，学校、医院、街道等等无一幸免，医院里全是水，在医院的走廊里，生病人员必须用三轮车摆渡才能前去看病……
匆匆把最后一口豆浆喝干净，马路上上班的人流也多了起来。
马路的拐角不远处的公交车站，已经站满了赶着去上班的人，有的在来回走着，有的不顾身边的人以及自己的吃相，狼吞虎咽的吃着早点，有的则不停地抬起手腕看着时间。
“来了，来了！”人群中有人喊道。
大家顺着喊声向远处望去，一辆两节车厢的公交车出现在大家的眼前，两节车厢之间，用厚厚的人造革加上固定件组成，沪海人称它为“巨龙车”。
车厢里面的连接处两个长长的椅子面对面的，和车厢连接处底部的转盘相连接，车子在转弯的时候，椅子会随着转盘一起转动，因为形象象香蕉一样，沪海人把这种椅子叫作：香蕉椅。
车子进站还没有停稳，人们就争相恐后地迎了上去，车门打开后，人们鱼贯而入往里挤。
“上车的乘客大家往里挤挤了，后面的车马上就来了。”
“后面的师傅，请帮个忙，把门关一下，谢谢！”
售票员边说边站起来探出身子
笑道。转动，因为形象象香蕉一样，沪海人把这种椅
车子进站还没有停稳，人
“后面的师傅，请帮个忙，把
第281章? 第一位副总裁
电脑已经打开，朱汤姆马上看到自己网站熟悉的标识，那株绿色的榕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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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
伴随着吴淞河上声声汽笛，沪海，整个城市慢慢从睡梦中醒来。
吴淞河畔不远处广昌公寓里，睡梦中的彭渤嘟囔一句，翻了个身却又沉沉睡去，可是两条腿始终蜷着。
“马桶拎出来”
猛然一声响，彻底穿透了日出前的黑暗，突然，小囡囡受惊的哭闹声，木质楼梯吱呀的踩动声，夫妻床头的低语声，彻底把酣梦中的彭渤惊醒！
身下的凉席已被汗水浸透，就象沪海现在的天气一样，潮热闷湿，彭渤打着哈欠起床，穿过头顶悬空布满的乱七八糟的各种线，与同样睡眼惺忪的邻居打着招呼，挤在了水龙头旁。
“大家让一让，让上班的先刷。”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
“楼下把水龙头关小一点，楼上都没水了。”又有谁接了一句。
可是水流仍是太小，看着水龙头旁挤满了人，彭渤端着牙缸下楼，过道仅容两人通过，一脚踩上去就是吱呀的乱响，他一米八的身高，在这里始终要佝偻着腰，这样还把头顶上的灯光给遮了一大半。
天色渐亮，晨雾中煤球炉子的火光一明一暗，缕缕炊烟直冲天空，老沪海有声有色有景的一天也就此拉开了序幕……
这就是彭渤重生后的生活，一个月来天天如此，往复交替。
当然，同全国各地一样，早晨也是这里的人们最忙碌的时候，倒马桶、生煤炉、做早饭，一样不落……
二百多个马桶在楼下排开，蓬头垢面的女人穿着各色的睡衣，挥动着竹制的马桶刷和着闪亮的毛钳壳，飞速地在马桶内侧转着圈，奏响出筒子楼下的交响乐章。
把马桶晾干抱回家，阿婆阿婶纷纷抱起被褥抢占马路边的有利位置，亮起一道道风景和一面面万国旗帜。
就在这微露的晨曦中，伴随着种种声响，广昌公寓就这样静
静地耸立在霞光中，几十年不变地守望着楼里的居民。
这里是彭渤租住的房子，据说，这座英国人设计的建筑始建于本世纪二三十年代，最早是公共租界巡捕房。解放后，则成为职工宿舍，后来便有越来越多的居民搬了进来。
但在彭渤看来，这座古罗马斗兽场似的圆桶形建筑，南北长、东西短的长方形围拢结构，其实更像是电影《功夫》里的的那个场影，一个真实版的“猪笼城寨”。
站在院子中央看去，5层楼平顶，南北向中间轴线上设旋转楼梯，中间是宽敞的大院。每层楼房有一条长长的公用楼道连通，如一条椭圆形跑道，楼道后就是大小不等的房间。
“张家姆妈，你今天买点啥菜？”李家姆妈手里拿着刚在弄堂口的饮食店里买好，装着豆浆的锅子，锅子上放着几根油条和几只大饼。
“今天是我家老头子的生日，买了点大排，晚上准备烧大排面……”
“哎，对了，李家姆妈，你们家昨天来客人了呀？”
“是的，是的，是我娘家乡下的亲戚，好几年没来沪海了，……小彭，上班啊，早饭是要吃的呀，年轻人不能不吃早饭……”
……
刷牙，洗脸，彭渤快速回房穿戴整齐，一边在狭窄的楼梯里小心挪动，一边跟热情的阿婆阿婶打着招呼，一边小心翼翼地经过几张饭桌，在这个城寨里，家家都坐在门前吃饭，有的是折叠桌，有的就两个方凳一拼，饭碗全端在手里吃。
冲下楼来，冲到一家国营饮食店，熙熙攘攘的人头攒动，大家都在排队买四大金刚大饼、油条、糍饭、豆浆。
好不容易找到地方坐下，可是立马他就感觉到，大饼油条的油香味、洗衣服的肥皂味、呛人的煤炉烟味、刷马桶的马桶异味，弥漫在整个空气中，这就是重生一个月来他已经熟悉的味道。
“……昨天13时左右，长江九江段4号闸与5号闸之间决堤30米左右。洪水滔滔，局面一时无法控制。现在，洪水正向九江市区蔓延。市区内满街都是人。靠近决堤口的市民被迫向楼房转移……”
店里的收音机里播放着南方洪水的消息，这是现在全国人民都关心的大事，重生后，他这个财经记者也很关注。
“青浦的水还没有退。”
“是啊，听说医院里都是齐腰深的水。”
……
1998年的沪海，还远远没有那种大都市的气息，闸北区还在，南汇区还在，卢湾区还在，就连南市区，也要在两年后才并入黄浦区。
九八年的洪水让沪海的青浦也成为灾区，洪水来袭，学校、医院、街道等等无一幸免，医院里全是水，在医院的走廊里，生病人员必须用三轮车摆渡才能前去看病……
匆匆把最后一口豆浆喝干净，马路上上班的人流也多了起来。
马路的拐角不远处的公交车站，已经站满了赶着去上班的人，有的在来回走着，有的不顾身边的人以及自己的吃相，狼吞虎咽的吃着早点，有的则不停地抬起手腕看着时间。
“来了，来了！”人群中有人喊道。
大家顺着喊声向远处望去，一辆两节车厢的公交车出现在大家的眼前，两节车厢之间，用厚厚的人造革加上固定件组成，沪海人称它为“巨龙车”。
车厢里面的连接处两个长长的椅子面对面的，和车厢连接处底部的转盘相连接，车子在转弯的时候，椅子会随着转盘一起转动，因为形象象香蕉一样，沪海人把这种椅子叫作：香蕉椅。
车子进站还没有停稳，人们就争相恐后地迎了上去，车门打开后，人们鱼贯而入往里挤。
“上车的乘客大家往里挤一挤，照顾一下后面的乘客。”
“挤不上的乘客，不要挤了，后面的车马上就来了。”
“后面的师傅，请帮个忙，把门关一下，谢谢！”
售票员边说边站起来探出身子，熟练地用两只手一起用力地推着门，终于，车门关上了。
彭渤长喘一口粗气，可是马上车厢里弥漫着的各式各样混合的气味就吸入口中，这是一种特难闻的味道，可是比这更要命的是自己周围被人挤得死死的，他就象闷在罐头里的沙丁鱼，喘不过气来。，他长舒一口气，外面的空气是如此新鲜，他抹了把头上的汗水，一身新衣已被汗水浸透。
沪海财经报社。
报社大楼已经就在眼前，当他终于跑了进去分钟时间。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卖报的小行家，不等天明
第282章? 斗破苍穹
这里是属于斗气的世界，没有花俏艳丽的魔法，有的，仅仅是繁衍到巅峰的斗气！
新书等级制度：斗者，斗师，大斗师，斗灵，斗王，斗皇，斗宗，斗尊，斗圣，斗帝。
……
呜呜
伴随着吴淞河上声声汽笛，沪海，整个城市慢慢从睡梦中醒来。
吴淞河畔不远处广昌公寓里，睡梦中的彭渤嘟囔一句，翻了个身却又沉沉睡去，可是两条腿始终蜷着。
“马桶拎出来”
猛然一声响，彻底穿透了日出前的黑暗，突然，小囡囡受惊的哭闹声，木质楼梯吱呀的踩动声，夫妻床头的低语声，彻底把酣梦中的彭渤惊醒！
身下的凉席已被汗水浸透，就象沪海现在的天气一样，潮热闷湿，彭渤打着哈欠起床，穿过头顶悬空布满的乱七八糟的各种线，与同样睡眼惺忪的邻居打着招呼，挤在了水龙头旁。
“大家让一让，让上班的先刷。”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
“楼下把水龙头关小一点，楼上都没水了。”又有谁接了一句。
可是水流仍是太小，看着水龙头旁挤满了人，彭渤端着牙缸下楼，过道仅容两人通过，一脚踩上去就是吱呀的乱响，他一米八的身高，在这里始终要佝偻着腰，这样还把头顶上的灯光给遮了一大半。
天色渐亮，晨雾中煤球炉子的火光一明一暗，缕缕炊烟直冲天空，老沪海有声有色有景的一天也就此拉开了序幕……
这就是彭渤重生后的生活，一个月来天天如此，往复交替。
当然，同全国各地一样，早晨也是这里的人们最忙碌的时候，倒马桶、生煤炉、做早饭，一样不落……
二百多个马桶在楼下排开，蓬头垢面的女人穿着各色的睡衣，挥动着竹制的马桶刷和着闪亮的毛钳壳，飞速地在马桶内侧转着圈，奏响出筒子楼下的交响乐章。
把马桶晾干抱回家，阿婆阿婶纷纷抱起被褥抢占马路边的有利位置，亮起一道道风景和一面面万国旗帜。
就在这微露的晨曦中，伴随着种种声响，广昌公寓就这样静
静地耸立在霞光中，几十年不变地守望着楼里的居民。
这里是彭渤租住的房子，据说，这座英国人设计的建筑始建于本世纪二三十年代，最早是公共租界巡捕房。解放后，则成为职工宿舍，后来便有越来越多的居民搬了进来。
但在彭渤看来，这座古罗马斗兽场似的圆桶形建筑，南北长、东西短的长方形围拢结构，其实更像是电影《功夫》里的的那个场影，一个真实版的“猪笼城寨”。
站在院子中央看去，5层楼平顶，南北向中间轴线上设旋转楼梯，中间是宽敞的大院。每层楼房有一条长长的公用楼道连通，如一条椭圆形跑道，楼道后就是大小不等的房间。
“张家姆妈，你今天买点啥菜？”李家姆妈手里拿着刚在弄堂口的饮食店里买好，装着豆浆的锅子，锅子上放着几根油条和几只大饼。
“今天是我家老头子的生日，买了点大排，晚上准备烧大排面……”
“哎，对了，李家姆妈，你们家昨天来客人了呀？”
“是的，是的，是我娘家乡下的亲戚，好几年没来沪海了，……小彭，上班啊，早饭是要吃的呀，年轻人不能不吃早饭……”
……
刷牙，洗脸，彭渤快速回房穿戴整齐，一边在狭窄的楼梯里小心挪动，一边跟热情的阿婆阿婶打着招呼，一边小心翼翼地经过几张饭桌，在这个城寨里，家家都坐在门前吃饭，有的是折叠桌，有的就两个方凳一拼，饭碗全端在手里吃。
冲下楼来，冲到一家国营饮食店，熙熙攘攘的人头攒动，大家都在排队买四大金刚大饼、油条、糍饭、豆浆。
好不容易找到地方坐下，可是立马他就感觉到，大饼油条的油香味、洗衣服的肥皂味、呛人的煤炉烟味、刷马桶的马桶异味，弥漫在整个空气中，这就是重生一个月来他已经熟悉的味道。
“……昨天13时左右，长江九江段4号闸与5号闸之间决堤30米左右。洪水滔滔，局面一时无法控制。现在，洪水正向九江市区蔓延。市区内满街都是人。靠近决堤口的市民被迫向楼房转移……”
店里的收音机里播放着南方洪水的消息，这是现在全国人民都关心的大事，重生后，他这个财经记者也很关注。
“青浦的水还没有退。”
“是啊，听说医院里都是齐腰深的水。”
……
1998年的沪海，还远远没有那种大都市的气息，闸北区还在，南汇区还在，卢湾区还在，就连南市区，也要在两年后才并入黄浦区。
九八年的洪水让沪海的青浦也成为灾区，洪水来袭，学校、医院、街道等等无一幸免，医院里全是水，在医院的走廊里，生病人员必须用三轮车摆渡才能前去看病……
匆匆把最后一口豆浆喝干净，马路上上班的人流也多了起来。
马路的拐角不远处的公交车站，已经站满了赶着去上班的人，有的在来回走着，有的不顾身边的人以及自己的吃相，狼吞虎咽的吃着早点，有的则不停地抬起手腕看着时间。
“来了，来了！”人群中有人喊道。
大家顺着喊声向远处望去，一辆两节车厢的公交车出现在大家的眼前，两节车厢之间，用厚厚的人造革加上固定件组成，沪海人称它为“巨龙车”。
车厢里面的连接处两个长长的椅子面对面的，和车厢连接处底部的转盘相连接，车子在转弯的时候，椅子会随着转盘一起转动，因为形象象香蕉一样，沪海人把这种椅子叫作：香蕉椅。
车子进站还没有停稳，人们就争相恐后地迎了上去，车门打开后，人们鱼贯而入往里挤。
“上车的乘客大家往里挤一挤，照顾一下后面的乘客。”
“挤不上的乘客，不要挤了，后面的车马上就来了。”
“后面的师傅，请帮个忙，把门关一下，谢谢！”
售票员边说边站起来探出身子，熟练地用两只手一起用力地推着门，终于，车门关上了。
彭渤长喘一口粗气，可是马上车厢里弥漫着的各式各样混合的气味就吸入口中，这是一种特难闻的味道，可是比这更要命的是自己周围被人挤得死死的，他就象闷在罐头里的沙丁鱼，喘不过气来。了，后面的车马上就来了。”
“后面的师傅，请帮个忙，把门关一下，谢谢！”
售票员边说边站起来
第283章? 公子秦
中国的bbs是起源于各大高校的，bbs为学生在网络上发布原创文学作品提供了良好的平台。虽然这些作品大部分是在教育网上流传，缺乏二次传播和话题性，但是它们是网络文学行业的“奠基者”。
此时，每所大学几乎都有自己的bbs，清华、旦复、同齐……
这些日子，越来越多的大学生都在谈论着一部小说《斗破苍穹》，与小说中的主人公萧炎一样，公子秦三个字迅速在各大高校中开始疯狂地流传。
衣冠胜雪？柔弱不堪？面如冠玉？抑或神姿英发？
看小说第一眼看的是故事，可是沉浸在故事中后，每个人都对小说后面的作者产生了兴趣。
“你是在哪看的？”
“金庸客栈啊。”沪海一所高校内，几个学生边走边交流。
建于1996年“金庸客栈”bbs此时已成为武侠读者的集散地，不仅交流金庸小说，也为其他通俗文学作品吸引了早期作者。所以，彭渤把自己的小说也发布在了这里。
“我是在西陆，真是，坐等更新。”
“快回宿舍，是不是又发了一章，我得赶紧回去看看。”另一个学生说道。
……
就象后世的《大话西游》一样，也是在大学生中间开始口耳相传，最后才在社会上掀起大话的潮流，这一切离不开雷君在背后的推动，彭渤是太熟悉这种运作方式了。
果然，沪海的外资和民营公司的白领，很快接受了这种潮流，并不断为这种潮流摇旗呐喊。
“退婚？”中午休息时间，澎渤传媒的赵璐没有出去吃饭，她静静地守候在电脑跟前，手里是一包饼干，她不时刷新一下页面，等待着公子秦发上他的下一章小说。
“中午不吃饭了？看小说？”这个中午很安静，很罕见没有闺蜜约饭，作为行政总监的吴千语也很奇怪，她端着一杯咖啡来到赵璐跟前，“看什么小说？”
“斗破苍穹，总监，最近很火的，大家都在看。”确实都在看，地铁里、通勤的路上，每个人都在谈论着这部小说，这部小说好象已经成为一个现象级话题，好象不看这本小说就不是年轻人，就不是白领似的。
“是斗破苍穹吗？”史蛟走进来，也端着一杯咖啡，“写得太少了，昨晚我看到凌晨，终于看完了，”她的样子好象很疲惫，“萧炎是吗？”
许多人看得入迷，也包括她。
“宝岛那边的bbs上也有人在转载，”中午时分，林乐蕾也走进来，“我知道啊，是大陆的这边的榕树下上发表的，可是有人也把它转载到了宝岛那边的bbs上，很火，现在。”她特意强调道。
她们这样一说，倒让吴千语也提起了兴趣，这个网络文学风云榜虽然是林乐蕾在做，可是她也不想显得与时代脱钩，她笑着在赵璐的电脑前坐下，翻阅起这本书来。
“你们说，公子秦现实中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史蛟脑洞大开，“是否也遭遇过退婚？否则不能写得这样……让人一直看下去。”
“艺术起源于生活，高于生活，肯定退婚，是女人看不上的。”赵璐快言快语道。
几个女生都转过头来，他们的老板正站在她们身后，正严肃地盯着她们。
“老板，午休时间，大家放松一下。”史蛟笑道，“对了，最近有篇小说很火爆，你看了吗？”
彭渤没有说话，他老脸通红，今天他到公司来，他没有象马风一样拿着宝剑四处乱蹿，可是走到行政部却听到大家都在议论他。
噢，不是他，是公子秦！
“你们怎么知道女人看不上他！？”他严重不同意史蛟和赵璐的话。
“如果我是纳兰嫣然，我也看不上。”赵璐神补刀，她好象已经代入到纳兰嫣然的角色里了。
咳咳
罗燕低着头一个劲地咳嗽，作为彭渤的贴身助理，彭渤的动向她最为清楚，老板这些日子一直在写小说，她知道的比谁清楚。
“燕子，你是不是感冒了。”作为耿直女孩，赵璐很关心她，“你是不是昨晚看书着凉了？”
彭渤扭身而去，什么逻辑，看书还能着凉？神逻辑！
史蛟和吴千语互相看看，两人都是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
……
“，”斗破苍穹已经发到了三十多章，榕树下的首席营运官李寻欢禁不住拍案，“我能接受这样的小说，玄幻小说，朱总，我们应该开辟这样一个频道，我马上联系作者，联系这位公子秦。”
朱汤姆没有了往日的神采，这几天他一直在看这部小说，也在看着榕树下后台的数据，作为现在访问量最大的站，这部书给榕树下带来的读者增长量是夸张级的。
“朱总，”安妮也走了过来，“现在高校里，这部小说已经疯了，出版商都盯上了。”
“出版商？”朱汤姆皱了皱眉头，安妮和发财他们的小说，出版商都不愿出版，这样的小说出版商会看中？
“不是正规的出版商，我听说，是盗版商。”安妮解释道，“他们动作很快。”
这个时代就是这样，线下盗版商从线上复制文字，又将其打印装订，线上线下的灰色传播链条为小说的快速流行提供渠道，当然，学生群体对于新兴事物的传播起着不可小觑的作用。
“可是这部书也不过10万字啊。”李寻欢也很吃惊。
“没办法，有利可图吧，”安妮不以为然，“对了，我得找发财要钱去，让他请客，三个月的工资。”
可是她在公司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唐发财，“他去找这个公子秦了，他想见一下了的庐山真面目。”朱汤姆无奈地说，他心里蓦然涌起一种挫败感，好象，好象输的不是唐发财，而是他自己一样。
公子秦？
他默然念叨着，你到底是谁。
“更新了，快看，更新了。”李寻欢突然大叫起来，可是他的神色马上又黯淡下来，“不是正常章节，是一则声明。”
声明：本人公子秦，从未遭遇过退婚，从未有过！
本故事纯属虚构，没有雷同！自行代入，非我之错。
署名公子秦。
“这个公子秦，难道是他……”朱汤姆心里忍不住一动。
第284章? 狂热追星
澎渤传媒网络文学风云榜，是放在沪海发布的。
只有沪海这座魔幻的城市，才适合网络文学这样魔幻的文学。
呜呜
伴随着吴淞河上声声汽笛，沪海，整个城市慢慢从睡梦中醒来。
吴淞河畔不远处广昌公寓里，睡梦中的彭渤嘟囔一句，翻了个身却又沉沉睡去，可是两条腿始终蜷着。
“马桶拎出来”
猛然一声响，彻底穿透了日出前的黑暗，突然，小囡囡受惊的哭闹声，木质楼梯吱呀的踩动声，夫妻床头的低语声，彻底把酣梦中的彭渤惊醒！
身下的凉席已被汗水浸透，就象沪海现在的天气一样，潮热闷湿，彭渤打着哈欠起床，穿过头顶悬空布满的乱七八糟的各种线，与同样睡眼惺忪的邻居打着招呼，挤在了水龙头旁。
“大家让一让，让上班的先刷。”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
“楼下把水龙头关小一点，楼上都没水了。”又有谁接了一句。
可是水流仍是太小，看着水龙头旁挤满了人，彭渤端着牙缸下楼，过道仅容两人通过，一脚踩上去就是吱呀的乱响，他一米八的身高，在这里始终要佝偻着腰，这样还把头顶上的灯光给遮了一大半。
天色渐亮，晨雾中煤球炉子的火光一明一暗，缕缕炊烟直冲天空，老沪海有声有色有景的一天也就此拉开了序幕……
这就是彭渤重生后的生活，一个月来天天如此，往复交替。
当然，同全国各地一样，早晨也是这里的人们最忙碌的时候，倒马桶、生煤炉、做早饭，一样不落……
二百多个马桶在楼下排开，蓬头垢面的女人穿着各色的睡衣，挥动着竹制的马桶刷和着闪亮的毛钳壳，飞速地在马桶内侧转着圈，奏响出筒子楼下的交响乐章。
把马桶晾干抱回家，阿婆阿婶纷纷抱起被褥抢占马路边的有利位置，亮起一道道风景和一面面万国旗帜。
就在这微露的晨曦中，伴随着种种声响，广昌公寓就这样静
静地耸立在霞光中，几十年不变地守望着楼里的居民。
这里是彭渤租住的房子，据说，这座英国人设计的建筑始建于本世纪二三十年代，最早是公共租界巡捕房。解放后，则成为职工宿舍，后来便有越来越多的居民搬了进来。
但在彭渤看来，这座古罗马斗兽场似的圆桶形建筑，南北长、东西短的长方形围拢结构，其实更像是电影《功夫》里的的那个场影，一个真实版的“猪笼城寨”。
站在院子中央看去，5层楼平顶，南北向中间轴线上设旋转楼梯，中间是宽敞的大院。每层楼房有一条长长的公用楼道连通，如一条椭圆形跑道，楼道后就是大小不等的房间。
“张家姆妈，你今天买点啥菜？”李家姆妈手里拿着刚在弄堂口的饮食店里买好，装着豆浆的锅子，锅子上放着几根油条和几只大饼。
“今天是我家老头子的生日，买了点大排，晚上准备烧大排面……”
“哎，对了，李家姆妈，你们家昨天来客人了呀？”
“是的，是的，是我娘家乡下的亲戚，好几年没来沪海了，……小彭，上班啊，早饭是要吃的呀，年轻人不能不吃早饭……”
……
刷牙，洗脸，彭渤快速回房穿戴整齐，一边在狭窄的楼梯里小心挪动，一边跟热情的阿婆阿婶打着招呼，一边小心翼翼地经过几张饭桌，在这个城寨里，家家都坐在门前吃饭，有的是折叠桌，有的就两个方凳一拼，饭碗全端在手里吃。
冲下楼来，冲到一家国营饮食店，熙熙攘攘的人头攒动，大家都在排队买四大金刚大饼、油条、糍饭、豆浆。
好不容易找到地方坐下，可是立马他就感觉到，大饼油条的油香味、洗衣服的肥皂味、呛人的煤炉烟味、刷马桶的马桶异味，弥漫在整个空气中，这就是重生一个月来他已经熟悉的味道。
“……昨天13时左右，长江九江段4号闸与5号闸之间决堤30米左右。洪水滔滔，局面一时无法控制。现在，洪水正向九江市区蔓延。市区内满街都是人。靠近决堤口的市民被迫向楼房转移……”
店里的收音机里播放着南方洪水的消息，这是现在全国人民都关心的大事，重生后，他这个财经记者也很关注。
“青浦的水还没有退。”
“是啊，听说医院里都是齐腰深的水。”
……
1998年的沪海，还远远没有那种大都市的气息，闸北区还在，南汇区还在，卢湾区还在，就连南市区，也要在两年后才并入黄浦区。
九八年的洪水让沪海的青浦也成为灾区，洪水来袭，学校、医院、街道等等无一幸免，医院里全是水，在医院的走廊里，生病人员必须用三轮车摆渡才能前去看病……
匆匆把最后一口豆浆喝干净，马路上上班的人流也多了起来。
马路的拐角不远处的公交车站，已经站满了赶着去上班的人，有的在来回走着，有的不顾身边的人以及自己的吃相，狼吞虎咽的吃着早点，有的则不停地抬起手腕看着时间。
“来了，来了！”人群中有人喊道。
大家顺着喊声向远处望去，一辆两节车厢的公交车出现在大家的眼前，两节车厢之间，用厚厚的人造革加上固定件组成，沪海人称它为“巨龙车”。
车厢里面的连接处两个长长的椅子面对面的，和车厢连接处底部的转盘相连接，车子在转弯的时候，椅子会随着转盘一起转动，因为形象象香蕉一样，沪海人把这种椅子叫作：香蕉椅。
车子进站还没有停稳，人们就争相恐后地迎了上去，车门打开后，人们鱼贯而入往里挤。
“上车的乘客大家往里挤一挤，照顾一下后面的乘客。”
“挤不上的乘客，不要挤了，后面的车马上就来了。”
“后面的师傅，请帮个忙，把门关一下，谢谢！”
售票员边说边站起来探出身子，熟练地用两只手一起用力地推着门，终于，车门关上了。
彭渤长喘一口粗气，可是马上车厢里弥漫着的各的空气是如此新鲜，他抹了把头上的汗水，
第285章? 我们是一家人
人生啥子叫欢乐嘛？
在此时的网络作家眼中，住最好的酒店，吃最好的菜，看最漂亮的妹子，这就是人生中最欢乐的事情。
榜单发布完成，这还没算完，史蛟、吴千语和林乐蕾三大美女总监，全程陪同这些来自全国各地的网络作家，澎渤传媒最漂亮的囡囡、妹子都在与作家联谊。
一句话，大家玩得很嗨。
光头小眼的包不凡则时刻跟着安妮宝贝，大献殷勤，同时也在吹嘘自已过往的历史，男人嘛，总是认为自已是世上能力最突出的那个人，与女人一样，女人嘛，总是认为自已是世上颜值最高的那个人。
“你看两人有戏吗？”史蛟往那厢一努嘴，吴千语看过去，“男追女隔层山。”史蛟心里一动，女追男隔层纸，可是现在只有纸一张，她与那个她一直追随的男人却始终捅不破这层纸。
“好了，”她长舒一口气，走上舞台，“明天，我们的网络作家就要打道回府了，当然留下来到我们澎渤传媒工作我们更欢迎……”
“我要留下来。”
“进公关部，可以吗？”台下马上响应一片。
……
“当然可以，”史蛟面如春风，那笑容让人感觉发自内心的温暖，“虽然我觉着写书立传是你们更大的事业，但是如果你们选择澎渤传媒，我们也举双手欢迎，凡是与我们澎渤传媒签约的作者，享受我们澎渤传媒员工的福利……”
“算是澎渤传媒的人吗？”马上有人问道。
你说呢？只享受福利不发工资，能算是澎渤传媒的人吗？史蛟笑而不语。
“是这样，”林乐蕾上场了，她的身上自带一种清新气质，那种宝岛女孩的清新气质，大家听说她是从宝岛来的，都很惊讶，“大家签约我们澎渤传媒，但是你们的书仍将会在网上发布，这样的话，网络稿费，加上实体书出版的稿费，还有将来改编成影视剧的费用，大家绝对比现在挣得要多得多，在收入上，我们也会羡慕大家的。”
如果是十年以后，这番话说出来，网络作家没有人不相信，可是此时还是一个网络小说没有收入的年代，他们看不到未来，所以就无从相信未来。
“大家也知道，我们与当当有合作，”林乐蕾继续道，“我们与国内许多出版社有合作，所以签约我们澎渤传媒，大家在出版及后面影视化方面，公司会为你服务一切……”
一个大蛋糕画了出来，对于现在收入还了了的网络作家特有吸引力。
在此时，谁人不知澎渤卫视，谁人不知榜爷啊。
背靠大树好乘凉，这是国人的普遍心理，这些网络作家也不例外。
“算我一个。”慕容雪村举起手来，他也是秦湾人，对彭渤素无恶感。
此时，郭敬明就站在身材颀长的史蛟身旁，象个弟弟一样，“蛟姐，怎么签约？”
“是这样啊，”史蛟眉目流转，马上有工作人员把合同递到各位作家手中，“只要大家签约澎渤传媒，就是我们的作者，我们会集中一切优势资源宣传大家，推介大家，大家相信，不会再有好作品卖不出去挣不到钱的情况了。”
“十年啊。”今何在仔细看着里面的条款，“人生能有几个十年啊。”他的本意是人生短短，就要签十年给澎渤传媒。
“对啊，”史蛟马上把话接了过去，“人生就短短几个十年，抓住这一个十年，我相信，大家的人生之路会有一个新的飞跃。”
“小郭……”史蛟看向郭敬明，她眉目如画，这种御姐风让小郭神魂颠倒，“我签，蛟姐。”郭敬明毫不犹豫第一个带头签了。
有人响应，有人也在迟疑，还有人要想一想。
“安妮，你不想与我一起工作吗，”包不凡今天特意仔细地刮过胡子，下巴一片铁青，“签吧，早晚要签。”
“为什么早晚要签？”安妮问道，她对包不凡不反感，虽然他的攻势凌厉，但是一个有分寸的人，并不会给她带来尴尬与不适，相反，安妮很享受包不凡追随在她周围的感觉。
“因为我们早晚会是一家人。”包不凡一语双关，“晚上可以请你吃饭吗？”
“不可以。”安妮拒绝得很干脆，“你不是我的菜。”
包不凡也不气馁，他的表情有些发狠，“你不尝尝怎么知道我不是你的菜？”
安妮宝贝好象一下子噎住了。
……
榕树下所有成名的编辑作家都没有签约，他们对榕树下对朱汤姆还有一份意气。
“大部人都签了，有几个人在观望，估计也架不住澎渤传媒的强大号召，他这是在釜底抽薪，把这些当红作家都签走了，我们的读者就会跑了一大半。”陈寸忧心忡忡。
他看看朱汤姆，心里竟有些怅惘，他们都是理想主义者，只有朱汤姆从事过商业，可是在这个文质彬彬的榜爷面前，人家只用了两招榕树下就抗不住了。
其实，网站被收购，在他心目中还可以从头再来，但是彭渤就是公子秦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在同齐的大礼堂中，学生们齐声高呼公子秦的场景还在他的脑海里萦绕，挥之不去。
时代选择什么样的作品，不是作家说了算的，是读者，当读者要抛弃一批作家的时候，他们连眼都不眨一下。
“以他们的实力自建网站也不是不可以。”朱汤姆显然没有更好的办法，他神色凝重地站起来，“榕树下虽然马上就要易主……”他长吸一口气，胸中突然象被棉絮堵住一样，再也说不下去了，“但是，大家如果选择留在榕树下，我会给大家争取一条出路。”
这条出路就是上市！澎渤传媒上市！
“我问过他明年是否上市，彭渤回答得很明确，因为他们现在就在线上。”这是一个聪明人，但朱汤姆也不傻，只要现在入职，职工多少会有原始股的。
“最啊，我们现在不合作也得合作，作家都抽走了，这是摆明了不合作就要打倒我们，我们的家底早暴露了。”陈寸无奈道，合作，这还是人家给他们面子。
朱汤姆站了起来，他环视自已的办公室，榕树下寄托着他的理想，但是彭渤显然是要对网站大动手术，也只能动手术了，否则死路一条。
“走吧。”
第286章? 一切为了上市
澎渤传媒全体总监会议。
无论是身在沪海的各位总监，还是远在香江的杨蓝和崔岩，无论是澎渤传媒的高层还是还有澎渤卫视的高层，还是旺财小强资本和联丛的高层，当然也包括榕树下的朱汤姆、陈寸、李寻欢和路金波，都赶到了金茂大厦澎渤传媒总部。
呜呜
伴随着吴淞河上声声汽笛，沪海，整个城市慢慢从睡梦中醒来。
吴淞河畔不远处广昌公寓里，睡梦中的彭渤嘟囔一句，翻了个身却又沉沉睡去，可是两条腿始终蜷着。
“马桶拎出来”
猛然一声响，彻底穿透了日出前的黑暗，突然，小囡囡受惊的哭闹声，木质楼梯吱呀的踩动声，夫妻床头的低语声，彻底把酣梦中的彭渤惊醒！
身下的凉席已被汗水浸透，就象沪海现在的天气一样，潮热闷湿，彭渤打着哈欠起床，穿过头顶悬空布满的乱七八糟的各种线，与同样睡眼惺忪的邻居打着招呼，挤在了水龙头旁。
“大家让一让，让上班的先刷。”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
“楼下把水龙头关小一点，楼上都没水了。”又有谁接了一句。
可是水流仍是太小，看着水龙头旁挤满了人，彭渤端着牙缸下楼，过道仅容两人通过，一脚踩上去就是吱呀的乱响，他一米八的身高，在这里始终要佝偻着腰，这样还把头顶上的灯光给遮了一大半。
天色渐亮，晨雾中煤球炉子的火光一明一暗，缕缕炊烟直冲天空，老沪海有声有色有景的一天也就此拉开了序幕……
这就是彭渤重生后的生活，一个月来天天如此，往复交替。
当然，同全国各地一样，早晨也是这里的人们最忙碌的时候，倒马桶、生煤炉、做早饭，一样不落……
二百多个马桶在楼下排开，蓬头垢面的女人穿着各色的睡衣，挥动着竹制的马桶刷和着闪亮的毛钳壳，飞速地在马桶内侧转着圈，奏响出筒子楼下的交响乐章。
把马桶晾干抱回家，阿婆阿婶纷纷抱起被褥抢占马路边的有利位置，亮起一道道风景和一面面万国旗帜。
就在这微露的晨曦中，伴随着种种声响，广昌公寓就这样静
静地耸立在霞光中，几十年不变地守望着楼里的居民。
这里是彭渤租住的房子，据说，这座英国人设计的建筑始建于本世纪二三十年代，最早是公共租界巡捕房。解放后，则成为职工宿舍，后来便有越来越多的居民搬了进来。
但在彭渤看来，这座古罗马斗兽场似的圆桶形建筑，南北长、东西短的长方形围拢结构，其实更像是电影《功夫》里的的那个场影，一个真实版的“猪笼城寨”。
站在院子中央看去，5层楼平顶，南北向中间轴线上设旋转楼梯，中间是宽敞的大院。每层楼房有一条长长的公用楼道连通，如一条椭圆形跑道，楼道后就是大小不等的房间。
“张家姆妈，你今天买点啥菜？”李家姆妈手里拿着刚在弄堂口的饮食店里买好，装着豆浆的锅子，锅子上放着几根油条和几只大饼。
“今天是我家老头子的生日，买了点大排，晚上准备烧大排面……”
“哎，对了，李家姆妈，你们家昨天来客人了呀？”
“是的，是的，是我娘家乡下的亲戚，好几年没来沪海了，……小彭，上班啊，早饭是要吃的呀，年轻人不能不吃早饭……”
……
刷牙，洗脸，彭渤快速回房穿戴整齐，一边在狭窄的楼梯里小心挪动，一边跟热情的阿婆阿婶打着招呼，一边小心翼翼地经过几张饭桌，在这个城寨里，家家都坐在门前吃饭，有的是折叠桌，有的就两个方凳一拼，饭碗全端在手里吃。
冲下楼来，冲到一家国营饮食店，熙熙攘攘的人头攒动，大家都在排队买四大金刚大饼、油条、糍饭、豆浆。
好不容易找到地方坐下，可是立马他就感觉到，大饼油条的油香味、洗衣服的肥皂味、呛人的煤炉烟味、刷马桶的马桶异味，弥漫在整个空气中，这就是重生一个月来他已经熟悉的味道。
“……昨天13时左右，长江九江段4号闸与5号闸之间决堤30米左右。洪水滔滔，局面一时无法控制。现在，洪水正向九江市区蔓延。市区内满街都是人。靠近决堤口的市民被迫向楼房转移……”
店里的收音机里播放着南方洪水的消息，这是现在全国人民都关心的大事，重生后，他这个财经记者也很关注。
“青浦的水还没有退。”
“是啊，听说医院里都是齐腰深的水。”
……
1998年的沪海，还远远没有那种大都市的气息，闸北区还在，南汇区还在，卢湾区还在，就连南市区，也要在两年后才并入黄浦区。
九八年的洪水让沪海的青浦也成为灾区，洪水来袭，学校、医院、街道等等无一幸免，医院里全是水，在医院的走廊里，生病人员必须用三轮车摆渡才能前去看病……
匆匆把最后一口豆浆喝干净，马路上上班的人流也多了起来。
马路的拐角不远处的公交车站，已经站满了赶着去上班的人，有的在来回走着，有的不顾身边的人以及自己的吃相，狼吞虎咽的吃着早点，有的则不停地抬起手腕看着时间。
“来了，来了！”人群中有人喊道。
大家顺着喊声向远处望去，一辆两节车厢的公交车出现在大家的眼前，两节车厢之间，用厚厚的人造革加上固定件组成，沪海人称它为“巨龙车”。
车厢里面的连接处两个长长的椅子面对面的，和车厢连接处底部的转盘相连接，车子在转弯的时候，椅子会随着转盘一起转动，因为形象象香蕉一样，沪海人把这种椅子叫作：香蕉椅。
车子进站还没有停稳，人们就争相恐后地迎了上去，车门打开后，人们鱼贯而入往里挤。
“上车的乘客大家往里挤一挤，照顾一下后面的乘客。”
“挤不上的乘客，不要挤了，后面的车马上就来了。”
“后面的师傅，请帮个忙，把门关一下，谢谢！”
售票员边说边站起来探出身子，熟练地用两只手一起用力地推着门，终于，车门关上了。
彭渤长喘一口粗气，可是马上车厢里弥漫着的各式各样混合的气味就吸入口中，这是一种特难闻的味道，可是比这更要命的是自己周围被人挤得死死的，他就象闷在罐头里的沙丁鱼，喘不过气来。
过了十几站，巨龙车摇摇晃晃地终于停下了，彭渤几乎是被人流挤出了公交车，他长舒一口气，外面的空气是如此新鲜，他抹了把头上的汗水，一身新衣已被汗水浸透。
沪海财经报社。
报社大楼已经就在眼前，当他终于跑了进去，抬
第287章? 时尚帝国的萌芽
崔岩从香江回来一次不易，彭渤这几天一直请她与杨蓝吃饭，只要她点到的地方，彭渤无不相陪。
可是今天中午，约好的饭局，彭渤却不能赴约了，姜毅英带着那个叫徐魏的女人走进他的办公室。
呜呜
伴随着吴淞河上声声汽笛，沪海，整个城市慢慢从睡梦中醒来。
吴淞河畔不远处广昌公寓里，睡梦中的彭渤嘟囔一句，翻了个身却又沉沉睡去，可是两条腿始终蜷着。
“马桶拎出来”
猛然一声响，彻底穿透了日出前的黑暗，突然，小囡囡受惊的哭闹声，木质楼梯吱呀的踩动声，夫妻床头的低语声，彻底把酣梦中的彭渤惊醒！
身下的凉席已被汗水浸透，就象沪海现在的天气一样，潮热闷湿，彭渤打着哈欠起床，穿过头顶悬空布满的乱七八糟的各种线，与同样睡眼惺忪的邻居打着招呼，挤在了水龙头旁。
“大家让一让，让上班的先刷。”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
“楼下把水龙头关小一点，楼上都没水了。”又有谁接了一句。
可是水流仍是太小，看着水龙头旁挤满了人，彭渤端着牙缸下楼，过道仅容两人通过，一脚踩上去就是吱呀的乱响，他一米八的身高，在这里始终要佝偻着腰，这样还把头顶上的灯光给遮了一大半。
天色渐亮，晨雾中煤球炉子的火光一明一暗，缕缕炊烟直冲天空，老沪海有声有色有景的一天也就此拉开了序幕……
这就是彭渤重生后的生活，一个月来天天如此，往复交替。
当然，同全国各地一样，早晨也是这里的人们最忙碌的时候，倒马桶、生煤炉、做早饭，一样不落……
二百多个马桶在楼下排开，蓬头垢面的女人穿着各色的睡衣，挥动着竹制的马桶刷和着闪亮的毛钳壳，飞速地在马桶内侧转着圈，奏响出筒子楼下的交响乐章。
把马桶晾干抱回家，阿婆阿婶纷纷抱起被褥抢占马路边的有利位置，亮起一道道风景和一面面万国旗帜。
就在这微露的晨曦中，伴随着种种声响，广昌公寓就这样静
静地耸立在霞光中，几十年不变地守望着楼里的居民。
这里是彭渤租住的房子，据说，这座英国人设计的建筑始建于本世纪二三十年代，最早是公共租界巡捕房。解放后，则成为职工宿舍，后来便有越来越多的居民搬了进来。
但在彭渤看来，这座古罗马斗兽场似的圆桶形建筑，南北长、东西短的长方形围拢结构，其实更像是电影《功夫》里的的那个场影，一个真实版的“猪笼城寨”。
站在院子中央看去，5层楼平顶，南北向中间轴线上设旋转楼梯，中间是宽敞的大院。每层楼房有一条长长的公用楼道连通，如一条椭圆形跑道，楼道后就是大小不等的房间。
“张家姆妈，你今天买点啥菜？”李家姆妈手里拿着刚在弄堂口的饮食店里买好，装着豆浆的锅子，锅子上放着几根油条和几只大饼。
“今天是我家老头子的生日，买了点大排，晚上准备烧大排面……”
“哎，对了，李家姆妈，你们家昨天来客人了呀？”
“是的，是的，是我娘家乡下的亲戚，好几年没来沪海了，……小彭，上班啊，早饭是要吃的呀，年轻人不能不吃早饭……”
……
刷牙，洗脸，彭渤快速回房穿戴整齐，一边在狭窄的楼梯里小心挪动，一边跟热情的阿婆阿婶打着招呼，一边小心翼翼地经过几张饭桌，在这个城寨里，家家都坐在门前吃饭，有的是折叠桌，有的就两个方凳一拼，饭碗全端在手里吃。
冲下楼来，冲到一家国营饮食店，熙熙攘攘的人头攒动，大家都在排队买四大金刚大饼、油条、糍饭、豆浆。
好不容易找到地方坐下，可是立马他就感觉到，大饼油条的油香味、洗衣服的肥皂味、呛人的煤炉烟味、刷马桶的马桶异味，弥漫在整个空气中，这就是重生一个月来他已经熟悉的味道。
“……昨天13时左右，长江九江段4号闸与5号闸之间决堤30米左右。洪水滔滔，局面一时无法控制。现在，洪水正向九江市区蔓延。市区内满街都是人。靠近决堤口的市民被迫向楼房转移……”
店里的收音机里播放着南方洪水的消息，这是现在全国人民都关心的大事，重生后，他这个财经记者也很关注。
“青浦的水还没有退。”
“是啊，听说医院里都是齐腰深的水。”
……
1998年的沪海，还远远没有那种大都市的气息，闸北区还在，南汇区还在，卢湾区还在，就连南市区，也要在两年后才并入黄浦区。
九八年的洪水让沪海的青浦也成为灾区，洪水来袭，学校、医院、街道等等无一幸免，医院里全是水，在医院的走廊里，生病人员必须用三轮车摆渡才能前去看病……
匆匆把最后一口豆浆喝干净，马路上上班的人流也多了起来。
马路的拐角不远处的公交车站，已经站满了赶着去上班的人，有的在来回走着，有的不顾身边的人以及自己的吃相，狼吞虎咽的吃着早点，有的则不停地抬起手腕看着时间。
“来了，来了！”人群中有人喊道。
大家顺着喊声向远处望去，一辆两节车厢的公交车出现在大家的眼前，两节车厢之间，用厚厚的人造革加上固定件组成，沪海人称它为“巨龙车”。
车厢里面的连接处两个长长的椅子面对面的，和车厢连接处底部的转盘相连接，车子在转弯的时候，椅子会随着转盘一起转动，因为形象象香蕉一样，沪海人把这种椅子叫作：香蕉椅。
车子进站还没有停稳，人们就争相恐后地迎了上去，车门打开后，人们鱼贯而入往里挤。
“上车的乘客大家往里挤一挤，照顾一下后面的乘客。”
“挤不上的乘客，不要挤了，后面的车马上就来了。”
“后面的师傅，请帮个忙，把门关一下，谢谢！”
售票员边说边站起来探出身子，熟练地用两只手一起用力地推着门，终于，车门关上了。
彭渤长喘一口粗气，可是马上车厢里弥漫着的各式各样混合的气味就吸入口中，这是一种特难闻的味道，可是比这更要命的是自己周，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