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闹腾
吴凤娇走之前,给周爱琴交了八十块钱的押金。周爱琴今天出院,吴凤娇交的那些押金还要退回去一部分。
**镇医院生意实在是太差了。胡解放逮到了一个能替儿媳妇给医药费的吴凤娇,舍得让周爱琴走才怪。
胡解放原先的打算挺美的,让周爱琴住多几天院,等到住院押金花完了,才放人。
结果呢?这才第一天,周爱琴就搞了这么一出,差点断了胡解放的“升迁路”。
所以说,这世上很多事,都是互为因果的。
“医生,您消消火,我这就去办出院手续,把我家婆娘给带回家。”苏天乐赶紧求情。
苏天乐到医院才几分钟时间。
今天不是集市,大荒村里人来镇上的很少。周爱琴当街“吃老鼠药”这么轰动的消息,还是吴凤娇打了电话给吴有成,苏天乐才知道的。
苏天乐赶紧扔下了手头还做着的事,和小队长请了假后,急急忙忙往医院赶。
“苏天乐,你个没良心的,老娘刚从阎王爷手里捡回来一条命,才不回去,要在医院里好好养身体。”周爱琴听苏天乐这么说,不乐意了。
一大包老鼠药呢!肯定有很多毒素进了她的身体里。
周爱琴还听人说过,洗胃很伤元气的,她不在医院里把身体养好怎么行?
苏天乐急了。
这个傻婆娘啊!在医院住着,这一天天的要花多少钱呐?
吴凤娇让吴有成传话的时候说了,周爱琴的医药费,吴凤娇只是暂时借给苏天乐应急的。等年底分红的时候,吴有成会从苏天乐家的分红里扣出来,还给吴凤娇。
“爱琴,那不是老鼠药,是米粉,你又没中毒,住院浪费钱,还不如回家养着呢!”苏天乐心急之下,把真相说了出来。
苏天乐接到吴有成的通知后,特地回家去了一趟,见窗台上的三包老鼠药少了一包,苏天乐才算是放了心。
前一段时间,因为苏晓霞的“失踪”,周爱琴在家经常和苏天乐闹腾,也曾经拿“吃老鼠药”这样的事来威胁过苏天乐。
苏天乐被周爱琴吓得够呛,找了个机会,把家里的几包老鼠药,全都换成了米粉。反正现在的老鼠药,包装都简陋的很,苏天乐换了老鼠药后,没有出声,周爱琴也一直没发现。
不过,以防万一,苏天乐还是来了一趟。
“啥?”周爱琴愣住了。那不是老鼠药?是米粉?怪不得她尝出了一股米香味呢!
不过,给周爱琴两个脑子,她没猜过老鼠药会被苏天乐换了。周爱琴也是第一次吃老鼠药,还以为老鼠药就是这个味道。
“爱琴,家里的几包老鼠药早就被我换成了米粉。爱琴你没中毒,咱们赶紧回家吧!”苏天乐粗声粗气地说。
被胡解放和秋医生两人用看白痴的目光盯着,苏天乐的脸上有些挂不住。
“我没中毒?”周爱琴的脑子转过来后,赶紧指着胡解放和秋医生,大声哭闹着说:“好啊~!我没中毒,你们医院就给我拉去手术室洗胃?让我白受了一场罪!”
得知自己没中毒后,周爱琴方才表现出来的“虚弱”症状全都不见了。
胃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浑身都有了力气。
洗胃的滋味太难受了,简直是生不如死啊!周爱琴当时担心自己被毒死,那点难受当然可以忽略不计。可现在,周爱琴肯定不干了。她不能白受这份罪!嗯医药费肯定不能出,还有她身体受了伤害,营养费什么的,肯定要医院出。
“”秋医生和胡解放都被周爱琴的这波操作给愣住了。
什么意思?被救的人还怪上救人的了?当时情况那么危急,谁特么知道周爱琴吃的那包老鼠药是假的呀?
“我不管,我好好一个人,根本不需要洗胃,你们医生做事太不负责了,我被你们折腾了个半死不活,赔钱,你们医院要赔我钱。”周爱琴冲着胡解放,嚷嚷着说。
“赔钱?你确定?”胡解放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胡解放轻易不发火,这乡下妇女真当他胡解放是泥捏的不成?
上次周爱琴大闹医院,胡解放为了医院的声誉着想,选择了息事宁人,没有追究周爱琴的责任。这一次,周爱琴居然又想故技重施?这是胡解放所不能容忍的。
想起自己今天差点被周爱琴断了的“升迁路”,胡解放的心里原本就压着一股邪火。被周爱琴一威胁,胡解放心里的火苗蹿的更高了。
“对,赔钱,没个一百,不,两百块,我就坐医院门口给你们宣扬宣扬去。”周爱琴以为胡解放认怂,昂起头得意地说了一句。
上一次苏晓霞住院的时候,周爱琴就是用了这招,才从医院里退回了大部分的钱。这一回,周爱琴打算从胡解放手里好好地敲一笔。
“你等着。”胡解放深深地看了周爱琴一眼,一甩手,走出了病房。
“胡院长~!”秋医生追了出去。
苏晓霞追到门口,见胡院长和秋医生走远了,赶紧蹿回了病房里,冲着周爱琴竖起了大拇指,夸赞了一句:“妈,您可太厉害了。”
“那可不?也不看看我周爱琴是什么人!不像你爸,脑子笨的要死!”周爱琴得意地昂起头,往自己脸上“贴金”。
“爱琴,你这样做不好吧!医生救你的时候,不知道你吃的老鼠药是假的呀!他们救了你的命,你还问他们要钱,真能给啊?”苏天乐搓了搓手掌,局促地说。
“不给?老娘就闹他个天翻地覆。这些有工作的人,最爱面子了,不怕他们不给。”周爱琴得意洋洋地说着自己的“心得”。
“爱琴,咱们还是结账出院吧!你说了他们是有工作的人,能耐大着呢!把人给惹祸了,肯定没有咱们的好果子吃。”苏天乐苦口婆心地劝了一句。
苏天乐总觉得,胡解放临出门前看他的眼神,有些阴测测的。
周爱琴想的太简单了,城里人的钱有这么好讹的吗?
405.抓人
“苏天乐,你滚一边去。别坏了老娘的大事,要不然钱飞了,老娘和你没完!”周爱琴瞪着眼睛,恶狠狠地说。
两百块啊!她今天闹一闹,两百块钱马上就要到手了!这么好的事,为什么不做?
周爱琴此时的脑子里,除了钱,根本装不下别的东西。
苏天乐缩手缩脚地站到了一边,没再出声。
“妈,等您拿了钱,买件新衣服给我行不行?”苏晓霞趁机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反正这钱是白得的,见者有份才对。
“买什么新衣服,你身上的衣服还新着呢!”周爱琴当然不愿意。
对于曾经拥有五百块钱“巨款”的周爱琴来说,现在手里没钱,心中一点都不踏实。
周爱琴恨不得自己重新变成“有钱人”,要不然,她今天也不会想着讹诈胡解放一把的主意了。
“对了,苏晓霞,你去了一趟京都市,黄同志没给钱你?”周爱琴终于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黄晓彤多大方(傻帽)一个人啊!应该不会让晓霞白帮忙的。周爱琴想。
“没有。”苏晓霞见周爱琴问到自己的钱,心虚地低下了头,藏住了眼神里的愤恨。
要不是周爱琴闹自杀,苏晓霞现在还好好的做着她的“林家大小姐”呢!
不过,苏晓霞没敢把自己的恨意表露出来。现在的苏晓霞,自己都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跳出她的原生家庭,自然不敢作妖。
“不可能吧?黄同志多大方啊!”周爱琴困惑地眨了眨眼睛,随即厉声喝骂道:“苏晓霞,你要是敢骗老娘,老娘肯定会让你好看!”
“黄阿姨真没给我钱。”苏晓霞为自己辩解着。
苏晓霞这话也不算假话,黄晓彤是没给苏晓霞钱,不过,林家的那些亲戚朋友给的不少。苏晓霞才不会告诉周爱琴,她原本有钱,却被邱淑芳拿回去了。
要不然,周爱琴肯定会打她的。
“爱琴,孩子好端端的回来就好,你别说什么钱不钱的了。”苏天乐在一旁弱弱地劝了一句。
苏天乐不喜欢黄晓彤。
自从周爱琴认识了黄晓彤后,苏天乐家的日子过的太糟心了。
这一次,黄晓彤没和苏天乐说一声,就把苏晓霞给带去了京都市,害的周爱琴和苏天乐整天不是吵架就是打架,这样的日子,苏天乐过够了。连带着对之前被他当成“财神娘娘”看的黄晓彤,也有了怨言。
“你知道个屁!滚一边去!”周爱琴冲着苏天乐喝骂着。
钱还没到手,周爱琴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家里的“功臣”了。这会儿,周爱琴满脑子都在想着两百块钱到手后,该怎么用。苏天乐劝说的话,周爱琴哪里听的进去?
苏天乐嘴唇蠕动了一下,想说什么,又吞了回去。吴凤娇以前在家的时候,周爱琴还会装一装贤惠,自从吴凤娇不在家住后,周爱琴对苏天乐非打即骂。苏天乐敢教训周爱琴,周爱琴就回娘家告状。被自家几个大舅子的拳头教训了几顿后,苏天乐干脆不管周爱琴了。
最后,苏天乐只能抱着头,蹲在了角落里。
其实,苏天乐骗不过自己,他的心里,也对周爱琴能从医院“拿钱”的事,也有一丝期待。
苏晓霞也没做声。
跟周爱琴吵?那不是浪费口水吗?周爱琴有钱后不给买新衣服?没关系,苏晓霞又不是不知道周爱琴的私房钱藏在哪儿,真需要的话,苏晓霞自己动手拿不就得了?
三个人各自想着心事,一时间,病房里陷入了悄无声息的状态。
没过多久,走廊上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脚步声停下来后,两个穿着公安制服的人出现在病房门口。
“谁是周爱琴?”一个年轻公安冲着病房里,厉声喝问了一句。
“啊?”周爱琴懵了。
怎么回事,她好端端地呆在医院里,怎么会有公安来找她?
“她是。”苏天乐和苏晓霞不约而同地用手指着周爱琴,回答了一句。
说完后,两父女相对望了一眼,有些赫然。
“我们是**镇派出所的,这是我们的工作证。周爱琴,有人报案,说你扰乱社会秩序,还涉嫌敲诈勒索,你马上下来,跟我们走一趟。”小金皱着眉头,严肃地说。
周爱琴躺在床上,又是个女人,如非必要,小金不想动手。
近来,上面发文,要严厉打击社会上的各种犯罪行为。敲诈勒索和抢劫强x这几种,更是要加严加重处理。
**镇的“义气帮”成员们,坏事做了不少,都属于必须要抓的范围内。
**镇派出所的公安们,近段时间忙着抓捕“义气帮”的漏网之鱼,个个人每天忙的晕头转向的。
小金和小吴都是新上任不久的公安,对这种犯罪分子,更是深恶痛绝。
“敲敲诈勒索?”周爱琴吓得说话都结巴了。
扰乱社会秩序,这个罪名周爱琴知道,上一次,周爱琴和肖桂花在集市上打架,被抓进派出所,就是因为这个罪名。当时,周爱琴还被罚了十几块钱呢!
“敲诈勒索”这个罪名,拜镇上“义气帮”的小混混们不断落网所赐,周爱琴这几天也听了满耳朵。
**镇上的小混混们,以前在街上,看到谁“不顺眼”,就拦着要人家给钱,不给就打人。这些天,这些小混混们大部分被抓,罪名就是“敲诈勒索”。
周爱琴还听说了,这些小混混们,以后不是吃枪子儿,就是要送到大西北的监狱里去劳改的。
因此,周爱琴听到小金说她“敲诈勒索”,第一个反应就是小金弄错了。第二个反应,就是她不能去劳改,更不能被“吃枪子儿”。
周爱琴吓得从床上跳到了地上,大叫了起来:“公安同志,我没有敲诈勒索啊!我不是小混混,冤枉啊~!”
“有话跟我去所里说,赶紧滴,再不老实我给你铐上!”小金从后腰上摸出一把噌亮的手铐,往周爱琴走去。
“我我我我真的没有,公安同志,我冤枉,求求你,别抓我!”周爱琴“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406.教训
小金把手铐拿出来亮了亮相,周爱琴吓得腿软,二话不说就跪了。
小金迟疑了一下,转过头问了小吴:“吴哥,耿队长说让咱们俩把镇人民医院103号病房的周爱琴带回去,对吧?”
看周爱琴这“怂样”,小金怀疑自己听错了,或者是耿队长说错了?这么的怂人,会是敲诈勒索的嫌疑犯?
“没错,耿队长说的,镇医院103号病房,周爱琴。不管怎样,咱们先把人给带回去再说。”小吴挥了挥手,说。
小吴有些不满。
他们是来抓人的,又不是来判定周爱琴有没有罪的?把人给带回所里,有罪没罪的,自然有专人去审理。
“周爱琴,赶紧起来,跟我们走!”小金听小吴这么一说,冲着周爱琴大声呵斥了一句。
这两个公安真的是来抓自己的?
周爱琴眼珠子转了转,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身后,趁着小金没注意,拔腿往门外跑。
“你还敢拒捕?”小金怒了。
小金和小吴是实习公安,来**镇派出所快三个月了,一直跟着老耿做事。今天这个案子,是小金和小吴第一次没有老公安“压阵”的案子。
小金和小吴出发之前,老耿虽然没有特别交代。小金他们心中也明白,今天出警,是耿队长考验他们俩办事能力的时候。眼见着实习期就要满了,小金和小吴能不能转正,就看他们交出的“成绩单”漂不漂亮了。
正因为如此,小金才会对周爱琴这么客气。小金想“以理服人”,让周爱琴自觉地跟着他们去派出所。
要是周爱琴换成“义气帮”的那帮小混混,小金肯定一见面就把人给铐上了。
周爱琴这么不识相,小金再不留情,一个扫堂腿下去,直接把周爱琴给撂倒了。
“砰”的一声,让苏天乐和苏晓霞吓得身子抖了几抖。
这个年代的农村人,不管年纪大小,对公安都很敬畏。
小金他们来抓周爱琴,苏天乐和苏晓霞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该怎样才能和周爱琴撇开关系。至于说周爱琴会不会是无辜的?苏天乐和苏晓霞的脑子里都没这么想过。
周爱琴这一跤,摔的够狠的,她趴在地上,好一会儿没回过神来。
“老实点!”小金大喝着,“咔嚓”一声,把手铐给铐在了周爱琴的手腕上。
“哇~!我不想死~!我不想吃枪子~!”手铐冰凉的触感,让周爱琴吓得快崩溃了。
“义气帮”那帮小混混们即将到来的结局,被周爱琴自动地往自己身上套。
“哈哈哈周爱琴~!你不是挺能耐的吗?怎么见到公安就怂了?”胡解放的声音,在周爱琴的头顶响了起来。
胡解放是跟在小金他们的后面来的。
原本,有小金他们出面抓人,胡解放原本没打算露面。
想一想,胡解放又觉得有些不甘心。万一他整治了周爱琴后,周爱琴不知道是谁整治的她,那他不是白费功夫了吗?
胡解放的声音,把周爱琴从崩溃的边缘给拉了回来。
见到胡解放,周爱琴赶紧停住了哭嚎,抹了一把眼泪,慢慢地从地上爬起了身。
“小金同志,小吴同志,辛苦你们了。”胡解放讽刺完周爱琴后,和两个小公安握了握手,寒暄了一句。
“不辛苦不辛苦,为人民服务嘛!”小金和小吴摆了摆手,不约而同地谦虚着。
“真的很感谢你们,没想到你们在百忙之中,还能抽出时间来抓坏人,值得敬佩啊!”胡解放在院长的位置上坐了多年,一张口就是奉承的话。
“胡解放,原来是你叫公安来抓我的?”周爱琴把胡解的和两个小公安的对话,在自己的脑子里转了几圈后,恍然大悟。
怪不得刚才叫胡解放赔钱的时候,胡解放答应的这么爽呢。原来,胡解放的那一句“你等着”,不是让她等着拿赔偿,而是让她等着报复呢!利用“敲诈勒索”的罪名让自己翻不了身,胡解放可真够狠的!
“没错,是我报的案,谁让你要敲诈我们医院呢?”胡解放睥睨了周爱琴一眼,转过身对小金说:“公安同志,就是这个女人,勒索我们医院两百块钱。”
胡解放的话音刚落,周爱琴叫起了屈:“公安同志,我没有勒索,是他们医院给我胡乱治病,治坏了我的身体。两百块钱是胡解放答应给我的赔偿。”
事到如今,周爱琴除了死咬住“赔偿”这一点外,别无他法。
“胡乱治病?这四个字在我们医院,根本不可能存在。周爱琴,我们医院对待每一个病人,都抱着严谨的态度去治疗的。反倒你是,威胁我们,要是不如了你的意,你就去医院门口哭闹。我没说错吧?”胡解放向小金他们解释的同时,还不忘记给周爱琴“挖坑”。
“我我也就是说说而已,不是还没来得及做嘛!”周爱琴为自己辩解。
胡解放没有理会周爱琴,顾自找小金说话:“小金同志,这件事,我已经和你们耿队长报告过了。现在当着犯罪嫌疑人周爱琴的面,我把事情的经过,再详细地讲一遍。今天上午九点多钟,周爱琴在吴婆婆小吃店门口闹事”
胡解放把事情的经过“巴拉巴拉”抖了个底朝天之后,对小金说:“我们医院的医生见周爱琴危在旦夕,根本没时间给她做各项化验,为了周爱琴的性命着想,我们给周爱琴做了洗胃治疗,周爱琴才捡回了一条命。现在倒好,周爱琴没半句感谢不说,还说我们的医生给她治坏了。要我们医院赔她两百块钱呢!这不是敲诈勒索又是什么?”
“胡院长说的没错,这还真算的上是敲诈勒索。”小金点了点头,同意了胡解放的说辞。
在小金看来,周爱琴就是个法盲,自以为没错,实际上,她所做的,还真属于敲诈勒索的范畴了。
“公安同志,你们别听胡解放胡说,我吃的老鼠药是假的,根本不需要洗胃。胡解放他们胡乱折腾,伤害了我的身体。我这才问他们医院要赔偿的。”周爱琴梗着脖子,据“理”力争。
407.痛苦
“赔偿?你吃假老鼠药装作中毒,等我们的医生累死累活把你抢救回来后,又要我们医院赔钱。你这样的行为,就是敲诈勒索。”胡解放不愿意让步。
原本,胡解放也没想过要讲做的这么绝,要把周爱琴送进牢里去。
实在是周爱琴做事太恶心人了。医生治病救人,虽说没想过要得到病人和家属的感激,但被周爱琴这样随口污蔑还索要“赔偿”的行为,还是令胡解放挺寒心的。
而且,这样的事,有一就有二,胡解放不拿出个态度来“杀鸡儆猴”,以后,他们医院就会被人当成软柿子捏。
为了以后着想,胡解放只能让周爱琴当一下那只“杀鸡儆猴”的鸡了。
“院长同志,院长同志,我们不要赔偿了,我们不要赔偿了,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家爱琴吧!”苏天乐见势不妙,赶紧替周爱琴求情。
“放过她?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叫她放过我?”胡解放斜了苏天乐一眼,轻蔑地说。
胡解放对苏天乐的印象很差。
苏天乐作为病人家属,明明知道真相。周爱琴胡搅蛮缠的时候,苏天乐连劝都没劝一句。现在看到周爱琴偷鸡不成蚀把米,苏天乐又跳出来求胡解放放过周爱琴。
真以为全天下就他聪明?有便宜的时候想占,做错事后哀求几句就可以了?
“公安同志,我不知道这事犯法,我我我我只是问医院要赔偿,我不敢敲诈勒索。真的,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们就放过我吧!”周爱琴哭的眼泪鼻涕糊满了脸,冲着小金和小吴苦苦哀求着。
小金和小吴没做声,把目光投向了胡解放。
说实话,周爱琴做的事,说她“敲诈勒索”有些过了,最多属于“敲诈未遂”。
只要胡解放愿意放过周爱琴,撤销报案,小金他们最多把周爱琴批评教育一顿,这事也就了结了。
要是胡解放一心要追究到底的话,刚好碰上了严厉打击各种犯罪的时候,周爱琴“敲诈勒索”的罪名一旦被核实,判个三两年的还是轻的。
这时候的人,都信奉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因此,小金和小吴等着胡解放拿主意,是抓是放,都要看胡解放这个报案人的意思。
“我们医院是国营单位,要是谁都像你这样,我们的医生以后还敢不敢做事?敢不敢救人了?”胡解放板着脸怒斥了周爱琴一句。
小金和小吴对望了一眼。
得~!胡解放的态度摆着呢!
周爱琴这只“鸡”,胡解放今天“杀”定了。他们做公安的还能要求人家报案人撤案不成?
“周爱琴,别磨蹭了,赶紧走,队长还等着我们回去复命呢!”小金推了推周爱琴。
周爱琴被小金推了个趔趄,有心想撒泼,被小金冷冰冰的眼神盯着,心底一寒,谩骂声卡在了喉咙里。
“公安同志,我和我家男人说句话,就一句话,成吗?”周爱琴转念一想,哀求了一句。
“快点!”小金有些不耐烦,却也没拦着。
不管周爱琴对苏天乐说什么,都在他们的眼皮底下看着呢!小金不相信周爱琴还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天乐,你让你妈出面,找咱们镇上的大人物帮忙说说情。只要能把我救出来......我以后,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周爱琴冲着苏天乐使眼色。
大荒村里有传言说,吴凤娇之所以能在镇上开小吃店,是因为吴凤娇和**镇的镇长黄卫东很熟。
在这危机的关头,周爱琴的脑子出奇地好使。周爱琴想着,只要吴凤娇能求得黄卫东替她说话,胡解放一个镇医院的院长,肯定不会不给面子。
至于吴凤娇会不会理会苏天乐所求,周爱琴根本没考虑过,吴凤娇只有苏天乐苏天喜两个儿子,儿子家有事,吴凤娇这个亲妈,肯定会帮忙。
“我妈?我妈哪认识什么大人物啊?”苏天乐被周爱琴说懵了。
据苏天乐所知,他们苏家往上数三代,都是穷泥腿子。苏天乐又不是个喜欢八卦的人,真不知道周爱琴说的是什么意思。
“黄卫东啊!你妈认识黄”周爱琴急了。原本,周爱琴不想暴露黄卫东的名字,可谁让苏天乐这么笨呢?连自家有个镇长做亲戚都不知道。
周爱琴话还没说完,公安小吴赶紧从周爱琴的病床上,捞起了一条枕巾,塞进了周爱琴的嘴里。
这还了得?嫌疑犯当着他们公安的面,公然和家属说托人讲情的事?这是妨碍司法公正好吧?
再说了,就算周爱琴的婆婆真认识黄卫东,找人说情的事,不都是暗地里去做吗?能在这么多人面前瞎嚷嚷?
小吴和黄卫东家有点亲戚关系,他能进**镇派出所做事,还是黄卫东的老婆何红芳使的力。小吴还真怕周爱琴乱嚷嚷,败坏了黄卫东的名声。
小吴心急之下,这“塞毛巾”的动作做的如同行云流水一般,一气呵成。
做完后,小吴才发现小金讶异地看着自己。
“一句话早就说完了,咱们赶紧走吧!队长还在所里等着呢!”小吴面不改色地替自己的所作所为找了个理由。
听小吴这么一提醒,小金也醒悟了过来,就这么个简单的案子,三五分钟的事,他们拖的时间还真有点久。
“对对对,周爱琴,赶紧走,别浪费我们的时间。”小金推搡了一下周爱琴的肩膀,催促着说。
“唔~!唔唔唔”周爱琴回过头,一边冲着苏天乐嚷嚷着谁也听不懂的话,一边被小金推搡着走了。
“爱琴,爱琴~!”苏天乐叫唤着,等周爱琴的人影消失在眼前后,苏天乐才抱着头,蹲到了地上。
苏天乐觉得很痛苦。
这段时间,好像一辈子的霉运,都落在苏天乐的头上了。
上次周爱琴和肖桂花在集市上打架,被抓进派出所后,苏天乐在村里的地位一落千丈。
大荒村的男人们,取笑起人来,嘴巴也毒的很。一堆男人空闲的时候,坐在大队部摆‘龙门阵’,苏天乐成了被人笑话的对象。
408.忌惮
有刁钻一点的村民,当着苏天乐的面,笑话他“没卵子”,连自己的女人都管不住。
还有人更离谱,问苏天乐,在家的时候是不是替周爱琴洗内裤?
在大荒村,说男人替女人洗内裤,就是被女人压得抬不起头的意思。
苏天乐气的半死,又没敢和人吵,只能天天躲在家里生闷气,连大队部那边都不去了。
这段时间,苏天乐是真的很后悔,和妈妈吴凤娇生分了。
吴凤娇虽然泼辣,在大荒村的名声很好。以前,吴凤娇还和苏天乐一家住着的时候,大荒村的人看着吴凤娇的面子上,根本不敢欺负苏天乐。
吴凤娇搬出家门后,苏天乐听了周爱琴的话,想甩了吴凤娇这个“包袱”,主动疏远了吴凤娇。
大荒村里的人对苏天乐这种“不孝顺”的行为看不惯。再加上苏天乐的大舅子周爱国成了“劳改犯”,村里人对苏天乐的态度,更是多了几分轻视。
虽说这几年已经没有“成分论”了,但是,农村里还是和前些年差不多,一家有人犯罪坐牢,家人们都会被村民们看不起。
如今,周爱琴算是“二进宫”了,苏天乐可以预料到,他和一儿一女,以后就成了村里人嘲笑和欺负的对象。
别人取笑你几句还是小事,村里有什么好事,没有谁会记得你,累活脏活,全都会叫你去做。还有苏晓霞和苏晓辉,在学校也会被同学看不起。
这样的日子,还怎么过呀?
不过周爱琴说的黄卫东是谁?他妈真的认识黄卫东?黄卫东真有那么大的能耐,能把周爱琴从派出所里弄出来?
苏天乐正满心纠结要不要去找吴凤娇想办法时,肩膀上被人轻轻拍了一巴掌。
苏天乐抬起头,只见胡解放弯下身子,满脸和气地问道:“你叫苏天乐是吧?”
苏天乐点了点头。
“你家和黄镇长家是亲戚?”胡解放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后,眼神一眨不眨地盯着苏天乐。
说实话,胡解放听到周爱琴说出“黄卫东”这个名字时,心中有些忌惮。
胡解放会抓住周爱琴来“立威”,是因为胡解放认为,周爱琴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妇女,丈夫苏天乐一眼看上去,也不是什么有能耐的。
可现在,周爱琴居然说她婆婆认识黄卫东黄镇长?
那周爱琴的事,胡解放就需要好好斟酌斟酌了。
“黄镇长?”苏天乐摇了摇头,说:“我们家哪有这么富贵的亲戚啊?”
苏天乐的脑子懵懵的,根本没把黄卫东和黄镇长这个身份联系起来。
“你仔细想想。”胡解放催促了一句,脸上露出一丝狐疑。
不应该啊!周爱琴说黄卫东这个名字的时候,脸上的急切可不是假的。很显然,周爱琴知道黄卫东就是黄镇长。可这个苏天乐,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呢?
“真没有。”苏天乐认真地想了几分钟后,重重地摇了摇头。
这就好!胡解放终于放心地直起了腰,恢复了腆着肚子,高高在上的模样。
苏天乐见胡解放刚才对自己说话和颜悦色的,心底涌上一丝希望:或许,他好好求求胡院长,周爱琴就能放出来了?
“院长同志,那个我家爱琴真的知道错了。您就高抬贵手,放过她吧!”苏天乐搓了搓手,哀求着胡解放。
“这个案子,派出所已经接手了,放不放人,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人进了派出所,就要等派出所调查清楚后,才能做出最后处理。你现在就算再急,急不来!”胡解放摊了摊手掌,扔下了几句场面话后,施施然地离开了。
胡解放还忙着呢!才没这么多时间陪着苏天乐废话。
不管苏天乐家和黄镇长有没有关系,胡解放都准备去打听打听,以免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院长同志~!院长同志~!”苏天乐叫了几声,也没能让胡解放停下脚步。
胡院长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变脸了呢?
苏天乐茫然地看着胡解放的背影,愣了半晌后,忍不住抱着头痛哭了起来。
怎么办啊?周爱琴要真去坐牢,他和两个孩子就是“坏分子家属”了呀!以后,大荒村里还有他们的容身之所吗?
“爸,咱们赶紧找奶奶想想办法吧!”苏晓霞站在一旁急的直跳脚。
离开了吴凤娇的苏天乐,越活越回去了。出了事不想办法解决,光是哭有屁用!
苏晓霞心中暗骂。
苏晓霞的话,打断了苏天乐的痛哭声。
“呃?”苏天乐抬起头,问苏晓霞:“晓霞,你觉得你妈说的是真的吗?你奶奶真认识那个黄镇长?那个黄镇长真会帮咱们的忙?”
“爸,不管黄镇长能不能帮忙,您在这儿哭,是救不了妈妈的。赶紧滴,你快去找奶奶想想办法呀!”苏晓霞耐着性子劝说了一句,心底却暗自鄙夷着苏天乐。
这么简单的事都搞不清楚,怪不得她爸被她妈捏的死死的,真是个笨蛋!
“好,好。咱们马上去找你奶奶。”苏天乐听苏晓霞这么一分析,赶紧擦干了眼泪,站起身。
“爸~!您去吧!我就不去了。”吴凤娇上午在医院里骂了苏晓霞一顿,苏晓霞这会儿一点都不想凑上去找骂。
“你为什么不去?爱琴是你妈。”苏天乐有些不高兴了。
苏天乐自己不好意思开口,还想着让苏晓霞开口求求吴凤娇呢!苏晓霞怎么可以不去?
“爸,我今天开学。因为妈妈的事,我今天大半天都在医院里呆着,还没来得及去学校报名呢!再耽搁下去,我怕老师把我的名字给划掉,我以后就没学上了。”苏晓霞眼珠子一转,理由张口就来。
苏晓霞说的话一半真一半假。
开学第一天,没去学校报到的学生,班主任确实会把点名册上的名字给划掉,不过不是当天,起码也要等到半个月一个月后。
苏晓霞想回学校也是真的,她已经失去了“林家大小姐”的身份,现在,苏晓霞一门心思就是要好好学习,以后能考上大学,跳出农门。
409.嫌弃
“行,读书要紧,晓霞你去学校吧!你奶奶那儿,我去就可以了。”苏天乐一听,果然不出苏晓霞所料,不再强求苏晓霞一定要跟着去。
“爸,你给我十块钱,要交学费。”苏晓霞原本想走,想了想,转过身冲着苏天乐摊开了手掌。
苏晓霞今年上初一,一学期的学费也就八块多。
苏晓霞身上还有三十多块钱,原本准备自己掏学费。想了想,又觉得这钱不要白不要,苏天乐给了学费,她自己的私房钱不就省下来了吗?
苏天乐半点都没有怀疑,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散钱,一张一张捋平整后,数给了苏晓霞。
苏天乐的一把钱看上去不少,实际上大多数都是毛票。苏天乐数了十来分钟后,才算是把是十块钱给捋清了。
“晓霞,你可要好好学习啊!”苏天乐有些肉痛地把手里的一叠钱递给了苏晓霞,嘴里唠叨着说。
这点钱,是苏天乐来医院之前,从村民们家里借的。借了十来户人家,才凑了二十多块钱。
周爱琴进了医院,苏天乐就算知道老鼠药已经给自己换掉了,也不敢确信周爱琴没事,当然不敢就这么空手过来。
“知道了。”苏晓霞接过苏天乐手里的钱,转身跑远了。
一个小时后,吴婆婆小吃店里。
苏天乐站在吴凤娇面前,低着头,‘吭哧吭哧’的,半晌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老大,有什么事赶紧说,我忙着呢!”吴凤娇嫌弃地看了儿子一眼。
吴凤娇忙着收拾带回家的箩筐和铝锅之类的家伙什。这些东西置办不易,家里也没多余的。
眼见着放学的时间就快到了,吴凤娇还要赶着去学校门口接林苏苏和吴小敏姐弟俩呢!
偏偏苏天乐来了五六分钟了,叫了一声“妈”之后,就一直跟着吴凤娇的屁股后头转。
吴凤娇做事,苏天乐也不知道帮一把。吴凤娇嫌弃死了,要不是自己的儿子,吴凤娇早就开口叫苏天乐赶紧滚蛋。
“妈,爱琴她爱琴她”苏天乐吭哧了半天,说出口的还是这半句。
周爱琴被公安抓走这件事,让苏天乐觉得太丢脸了。
今天周爱华来的早,正在进进出出地帮吴凤娇把东西搬到门外停着的拖拉机上。苏天乐几次话到嘴边,见到周爱华的身影,又给憋了回去。
“老大,你闲着没事的话,去医院里照顾你家婆娘去,别在我这儿捣乱。”吴凤娇以为苏天乐是来要钱或者是让她去医院帮忙照顾周爱琴的,见苏天乐几次挡着自己做事,吴凤娇气的伸手一划拉,把苏天乐给划拉到一边去了。
她这个儿子,真的太废了。在家只知道听周爱琴的话,对着她这个老娘,却有着一肚子的算计。
“妈,不是的,我是说,爱琴她”苏天乐话到嘴边,见到周爱华的身影,又赶紧吞回了肚子里。
“老大,有话赶紧说,你妈我忙着呢!你是不是还想让我老婆子去医院服侍周爱琴去?老娘可告诉你,你敢说这样的话,当心老娘以后连你这个儿子都不认了。”吴凤娇拉长了脸,怼了苏天乐一句。
吴凤娇很生气也很失望。
她这个儿子算是白养了,眼里心里只有他媳妇周爱琴。
周爱琴今天来小吃店门口大闹了一场,吴凤娇的生意虽然依旧火爆,吴凤娇的家事,却成了菜市场里今天的头条八卦话题。
有几个好事的八卦婆娘,下午邱淑芳离开后,过来吴凤娇这里探听八卦。
说着说着,有人还拿周爱琴吃老鼠药这件事,来“劝”吴凤娇,说什么老都老了,可别惹儿媳妇不高兴,到时候没人替你养老送终之类的。
家丑不可外扬,吴凤娇没敢和别人说周爱琴这个儿媳妇和自己之间的“恩怨”,只能笑呵呵地“支应”了过去。
苏天乐来见吴凤娇,吴凤娇一开始还以为儿子良心发作,是来替周爱琴道歉的。毕竟,这事摆明了就是周爱琴不对,吴凤娇为了救周爱琴的命,还垫付了几十块钱的医药费呢!
吴凤娇虽然说了要让苏天乐还钱,但也只是说说而已,实际上,吴凤娇早就做好了不要这笔钱的准备。
苏天乐来了这么久,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张口闭口就是“周爱琴”,吴凤娇不气才奇怪。
“不是的,妈,我是说,爱琴她爱琴她被公安抓走了!”苏天乐趁着周爱华搬东西出门的空档,压低嗓门说了一句。
“啥?”吴凤娇惊呆了。
周爱琴不是洗了胃好好地躺在医院里吗?怎么会被公安给抓走了?
天哪~!这个女人该不是又做出了什么令蒙羞家门的事情了吧?还是说周爱琴半夜跑到苏苏家偷东西的事,被公安给查出来了?
想到这里,吴凤娇直觉得眼前发黑,身形晃了晃。
这个年代,家里出了个“劳改犯”,全家人都抬不起头来。吴凤娇的亲家周富贵家就是如此。
周富贵在大荒村本来挺威风的,周富贵有五个膀大腰圆的儿子嘛!走到哪儿人家都要让他三分。结果呢?周爱国被判入狱后,周富贵现在在村里很少露脸,就算不得不出现在人前,也是一副缩着肩膀的“鹌鹑样”。周爱国的几个兄弟也是,以前和村里人说话,声音震天响。现在呢?说话的声音直接降低了两个八度。
要是周爱琴也去坐了牢,苏天乐和两个孩子,还能抬起头做人吗?
“妈~!妈~!”苏天乐见吴凤娇差点栽倒,赶紧伸手扶住了吴凤娇。
“吴婶子,您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这时,周爱华从门外见到吴凤娇差点摔倒,赶紧冲了进来,关心了一句。
“不用了。”吴凤娇摇了摇头,客套着说:“爱华啊~!今天辛苦你啦!我和天乐说几句话,一会儿咱们就去学校门口接小敏他们去。”
“好的好的。吴婶子,那我去车上等你们。”周爱华是个有眼色的,见吴凤娇和苏天乐的脸色不大好,赶紧避嫌。
410.同学
吴凤娇的手紧紧地抓住苏天乐的胳膊,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苏天乐的胳膊被吴凤娇掐的生疼,也没敢做声。周爱琴的事,只有吴凤娇能帮忙呢!
“老大啊~!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周爱琴她怎么会被公安抓走的?我要听实话!“吴凤娇最后的一句话,是用严厉的口吻说出来的。
“妈~!爱琴她在医院”在吴凤娇刀锋一般的目光下,苏天乐半点都没敢隐瞒,把周爱琴在医院撒泼,想让胡解放赔钱,却被胡解放叫来的公安抓走的事,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说完后,苏天乐都快哭了:“妈,爱琴说,您认识一个叫黄卫东的人,他有能耐,能把爱琴给救出来。妈,您就帮帮我们吧!只要爱琴从派出所放出来,她以后肯定把您当亲妈来孝顺。”
黄卫东?
吴凤娇楞了一会儿,才想起黄镇长的名字,正是叫黄卫东。
当初,吴凤娇为了让村里人不眼红她在镇上开店的事,特地在吴有成面前吹嘘了几句,说自家和黄镇长有点关系。
实际上,是林苏苏和黄镇长相处的不错。也是黄镇长看在“烈士”林安生的份上,给林苏苏一个面子。
看着苏天乐期待的眼神,吴凤娇摇了摇头,说:“老大,这事你想都别想。我认识黄镇长不假,可人家根本不认识我呀!”
至于苏天乐说的,周爱琴会把她当成亲妈来孝顺这句话,吴凤娇根本不在乎。周爱琴这个人,自私透顶,除了对她爸周富贵还算孝顺之外,亲妈王杏儿在周爱琴心里又算的了什么?
吴凤娇做什么事,都是冲着儿子苏天乐的面子。为了周爱琴?还是算了吧!
不过,苏天乐说的那个严、打。吴凤娇还是听进去了。周爱琴真去坐牢的话,不仅是吴天乐,就连苏晓辉苏晓霞兄妹俩,以后也甭想在村里抬起头来。
“黄镇长?”苏天乐愣了愣,这才明白,为什么胡解放会问他和黄镇长家是不是亲戚还是朋友。
早知道黄卫东就是黄镇长,他当时说什么也该先承认下来呀!回想起胡解放突如其然的和善,正是听到周爱琴提起了黄镇长以后。
好好的机会,给他自己错过了。
苏天乐后悔的捶了捶自己的脑袋。
见儿子表现的这么痛苦,吴凤娇的心里乱成了一团麻。儿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就算苏天乐这段时间对吴凤娇没什么孝心,吴凤娇也舍不得儿子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可是,要求黄镇长帮忙的话,就需要林苏苏出面。
吴凤娇很为难。
自从林安生夫妻俩“死”后,周爱琴这个大舅妈,对林苏苏的态度大变。不仅想谋夺林苏苏家的房子,还和周爱国一起,半夜跳墙进林苏苏家偷东西。
虽说周爱国把罪名全都抗了,可大荒村的明眼人哪个不知道周爱琴做过的那点丑事?
可以说,周爱琴是林苏苏的仇人也不为过。让林苏苏帮周爱琴?林苏苏会同意才怪!
可是,林苏苏不出面的话,黄镇长认识她吴凤娇是谁呀?
“老大,你别急,我先找其它人帮忙问问。”吴凤娇不忍心看着儿子痛苦,只好努力开动脑筋。
来**镇做了一个多月的生意,吴凤娇还是认识几个人的。比如曲大军,比如老王,只不过,这些人的能耐肯定没有黄镇长大。
事到如今,吴凤娇也只能找找曲大军他们,看他们能不能帮忙,把周爱琴从派出所里给弄出来先。
**镇小学。
孩子们在教室里坐了一天,好不容易等到放学的铃声,个个脸上露出了笑容。
老师还没走远,小一班的孩子们,已经陆陆续续地背起了书包,欢快地跑出了教室。
“吴云起,你去不去我家玩?”一个眼睛大大的女孩子,转过身子,对坐在她后面的吴小七说。
没错,吴小七的大名叫做吴云起。
“不去。”吴小七眼皮都没抬一下,拒绝了。
“你怎么这样啊?一点都不友爱同学。”小萝莉肖铃铃气的脸都红了。
肖铃铃是**镇政府肖书记的小女儿。小一班很多人都知道肖铃铃的身份,抢着和肖铃铃交朋友。
刚才吴云起的同桌王大强想去她家玩,肖铃铃还不愿意呢!
吴小七低着头,慢条斯理地收拾着自己的书包。苏苏姐虽然没说过,让他离班上的女同学远一点,可是,他吴小七会牢记自己是有主的人了。女同学什么的,能离多远就多远。
“哼~!我以后都不和你玩了!”小萝莉肖铃铃见状,气得跺了跺脚,抓起书包,跑出了教室。
吴小七低着头,看都没看肖铃铃一眼。
肖铃铃以为吴小七会像别的同学一样,来追自己。回过头时,看到的就是坐在座位上动都没动的吴小七,肖铃铃气的眼圈都红了。
从小到大,肖铃铃都喜欢美丽的东西。第一眼看到吴小七,肖铃铃就被吴小七的“美貌”给倾倒了。今天,肖铃铃故意找吴小七说话,吴小七一直很冷漠。
不就是长得好看了点吗?该死的吴云起,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肖铃铃在心中发了个狠后,跺跺脚,跑开了。
吴小七一点都不在意肖铃铃会怎么对他,吴小七的脑海里,一直在想着林苏苏的事。
吴小七担心林苏苏。中午的时候,吴凤娇莫名其妙地让黄小宝来替林苏苏请假,让吴小七的心中既纳闷又有着一丝说不出的惶恐。
吴小七怕林苏苏会离开**镇。
吴婆婆小吃店门口那辆小汽车,应该是那个邱婆婆的。吴小七离开小吃店之前,已经敏锐地觉得,林苏苏请假,应该和邱婆婆有关系。
邱婆婆干嘛要找苏苏姐?吴婆婆为什么要等他们离开后,才让邱婆婆和苏苏姐说话?
这一切,一直萦绕在吴小七的脑海里。
还有黄小宝这个人,也让吴小七有些不安。
在今天之前,吴小七一直觉得,他和姐姐吴小敏,是林苏苏最亲密的小伙伴。
411.放学
吴小七下午跟着黄小宝来学校上学。一路上,黄小宝说了好多关于他和林苏苏的趣事。这些事,吴小七从来没有听林苏苏提起过。
吴小七有些沮丧。原来,他一直认为和自己最亲近的苏苏姐,和黄小宝他们的关系,居然比自己还要好上一两分。起码,苏苏姐和黄小宝他们一起做生意卖卤蛋,没带上自己。
这怎么行?他吴小七,可是苏苏姐的未来媳妇呢!怎么可以被黄小宝他们给比下去了?
吴小七心焦啊。
一下午,吴小七都在想着,该怎样才能“打进”林苏苏和黄小宝这个小团伙里面去。他是该直接向苏苏姐提出要求呢?还是迂回地说一说这件事?苏苏姐一向对他好,他的要求,苏苏姐会考虑的吧?
还好今天是上学的第一天,老师对同学们的要求不是很严格。要不然,吴小七这种上课“开小差”的表现,绝对会被老师抓起来罚站的。
“小七,快点。”林苏苏站在小一班的教室门外,冲着吴小七直招手。
“苏苏姐~!我马上就好。”见到教室门口的林苏苏,吴小七的眼神都亮了起来,收拾课本的速度快了好多倍。
半分钟后,吴小七已经背着书包,站在了林苏苏身前。
“小七,第一天上学,有没有同学欺负你呀?”林苏苏摸了摸吴小七的头,问道。
林苏苏站在教室门口已经有一分钟了。
一开始,林苏苏没想过要催促吴小七。毕竟,小一的新生嘛!收拾书包慢了点,也是情有可原的。
可是,这一分钟的观察,让林苏苏有些皱眉。
教室里,孩子们有的在打打闹闹的,有的在满场乱跑,还有的在放声尖叫,表达着自己对放学的激动之情。
只有吴小七,不玩不闹的,板着脸,在默默地收拾书包。
小七这孩子,该不会是有点不合群吧?林苏苏有些担心。
孩子的世界,也是有“鄙视链”的。
住在镇上的孩子,看不起周边农村的孩子。家庭条件好的孩子,又看不起家庭条件差的孩子。
吴小七是来自农村的孩子,在别的孩子知道吴小七的家庭状况之前,暂时处在“鄙视链”的最末端。大队长嘛!也算是村官了,比起一般的农村孩子,吴小七还是有“优势”的。
林苏苏当初就是这么过来的。
“苏苏姐,没人欺负我。”吴小七摇了摇头,说。
吴小七没告诉林苏苏,前桌的肖铃铃经常找他说话,以至于那帮“镇上孩子”,根本不敢在吴小七面前耍威风。
“呃?你告诉同学,你爸是大队长了?”林苏苏问道。
除了这个原因,林苏苏还真想不到别的。想当初,林苏苏刚被镇上的孩子在抽屉里塞过死蟑螂呢!
“不是的。苏苏姐,我告诉大家五年级经常考第一名的学霸林苏苏是我姐,他们都很羡慕我呢!”吴小七说出了其中一个原因。至于肖铃铃缠着他的事,吴小七肯定不会说的。
“你可真够狡猾的。”林苏苏见吴小七笑的眉眼弯弯,像是一只偷腥的狐狸一般,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吴小七的头发。
孩子的世界有时挺奇怪,大部分孩子都会“崇拜”强者。
吴小七主动透露他有“姐姐”是高年级学生,还是个学霸,一般人想欺负吴小七,还真要在心中掂量掂量。
“苏苏姐,我的同桌王大强说,有你罩着我,我可以在班上横着走。”吴小七摆了摆胳膊,做了个螃蟹状。
“扑哧~!”一声,林苏苏笑了起来。
还真别说,吴小七的这个螃蟹造型,还真学的挺像的。
不过,林苏苏笑了一下后,赶紧板起了脸,告诫了一句:“小七,你可不能欺负同学,咱们不想被人欺负,也不能随便欺负别人,你知道了吗?”
吴小七眨巴着眼,没说话。
王大强今天还和肖铃铃说了,要去威胁班里的其它学生,选吴小七选班长呢!
这事不是他做的,他这算是欺负人吗?
林苏苏生怕吴小七成了“班霸”,赶紧威胁了一句:“小七,你要是敢在学校里调皮捣蛋,我就告诉玉兰姨,打烂你的屁股。”
“苏苏姐,知道啦!我才不会呢!”吴小七听着林苏苏的话,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
还是苏苏姐好,会管着他。不像他亲姐,明明知道他第一天上学,下课的时候也不知道来教室门口给自己撑个场子。至于说吴小敏进不进的来学校,吴小七选择性地忘记了。
被吴小七嫌弃了的吴小敏,此时正在校门口,焦急地等着林苏苏和吴小七。
吴小敏心中有好多好多话要对林苏苏说。
苏苏怎么还不出来啊!都快憋坏她了都!
吴小敏急的直跳脚,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从学校里走出来的人潮。
见到吴小七和林苏苏的身影后,吴小敏高兴地一边跳一边喊:“苏苏,小七,这里这里。”
林苏苏拉着吴小七的手,从人潮里挤了过去,收获了好多个白眼后,林苏苏和吴小敏终于“胜利会师”了。
“苏苏,你怎么才来啊!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还有坏消息要告诉你,你要先听哪个?”吴小敏拉着林苏苏的手,兴奋的不得了。
“好消息。”林苏苏一边说,一边往四周张望了一下,寻找着吴凤娇的身影。
谁都喜欢听好消息呀!好消息令人心情愉悦。
林苏苏的目光转了一圈,没看到吴凤娇,不由得有些讶异。
中午的时候,小吃店就已经打烊了呀!外婆是有事耽搁了吗?
“苏苏苏苏,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吴小敏见林苏苏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嘟起了嘴。
“我听着呢!你说。”林苏苏知道吴小敏的急性子,赶紧安慰了一句。
“苏苏,我今天带的发卡,全卖出去了。”吴小敏凑到林苏苏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说完后,吴小敏还四处张望了一下,生怕自己的话被别人听去了。
今天上学的时候,吴小敏就特地倒搡了一下自己,头上夹了她最新进货的发卡。
412.风头
到了学校后,好多同学问吴小敏头上的发卡是哪儿买的。趁着这个机会,吴小敏把自己书包里的发卡,全给卖出去了。还有些同学没买到的,一个劲儿叫吴小敏明天一定要带多一点来呢!
中午的时候,吴小敏找了个隐秘的地方数了数钱,嘿嘿嘿不到半天时间,她赚了五块钱呢!
照这个发展势头下去,等到放寒假之前,吴小敏肯定能赚不少钱。
“恭喜你啊小敏。”林苏苏替吴小敏高兴。
“苏苏,要谢谢你的点子,要不然,我的发卡也卖不到这么快。”吴小敏高兴地说。
按照林苏苏的提议,吴小敏今天卖发卡的时候,强调的就是“县城货”、“时髦”、“价美物廉”这几个卖点。
“是你自己的功劳,点子好,你不愿意去做,也没用。”林苏苏谦虚了一句。
暑假的时候,吴小敏去了一趟县城,发现县城的发卡,既漂亮又便宜。
吴小敏心中一动,就批发了一些发卡回来。
吴小敏先是在村里卖了一波。吴小敏和林苏苏都是村里比较“时髦”的女孩子,大荒村还真有不少女孩子,买了吴小敏的发卡,学着林苏苏和吴小敏的样子,夹在头上。
大荒村人少,愿意给自家女孩子花钱的村民更少。吴小敏的发卡生意,没几天在大荒村就卖不动了。
在林苏苏的提议下,前一段时间,吴凤娇和林苏苏去镇上摆小吃摊,吴小敏就在小吃摊旁边卖发卡。
几个集市后,吴小敏赚了十来块钱。
吴小敏今年才十二岁,居然能靠自己的双手赚钱了。吴有成夫妻俩,心里美滋滋的,走路都能带着风。
眼见着开学了,吴小敏没时间摆摊卖发卡,上次进的货却还有好多在手上。林苏苏才提议,让吴小敏开学后带到学校试试。
能上初中的女孩子,家里的经济条件都不会太差,开学第一天,手里也有点钱。
吴小敏的发卡款式好,比百货大楼的要便宜很多,卖的火爆,也在林苏苏的预料之中。
“不过,今天有件事,让我挺郁闷的。”吴小敏“报告”了喜事后,开始说起糟心事。
“怎么啦?老师找你谈话了?”林苏苏一惊。
这个年代,大家都以读书为荣,以做小生意为耻。林苏苏还真怕吴小敏在学校“做生意”,被老师约谈。
林苏苏建议吴小敏在同学中卖发卡的时候,就和吴小敏说过这个问题了。
吴小敏坚持要试试,林苏苏才没有再劝。
“不是,是苏晓霞。”吴小敏说起苏晓霞的名字,有些咬牙切齿的。
也难怪,吴小敏和苏晓霞之间,一向气场不合。
“苏晓霞去学校了?”林苏苏有些讶然。
林苏苏不知道周爱琴已经被派出所抓走了,她还以为苏晓霞一直留在医院里照顾周爱琴呢!
“今天下午才来报名。苏苏你知道吗?苏晓霞这个贱人,把我的发卡贬低的一无是处。她说这几种款式,在京都市根本不流行。切~!她知道什么叫流行啊?去了一趟京都市,真以为自己就变成了时尚达人了?”吴小敏说起这事的时候,满心都是愤怒。
说起来还真是“猿粪”,苏晓霞和吴小敏,小学就是同班同学,上了初中,两人又分在了同一个班。
吴小敏是大队长的女儿,在大荒村,就是人人捧着的存在。
苏晓霞的学习成绩中上,还挺会在老师面前表现自己的。
吴小敏的性子有些大大咧咧的,她也做不来苏晓霞那样,在老师面前装乖巧,在同学面前凶巴巴的那一套。
苏晓霞被老师委任为班里的学习委员后,对吴小敏的“敬畏”就变成了“蔑视”。
苏晓霞一直嫉妒吴小敏,仗着自己是班上的学习委员,经常会在老师和同学的面前说吴小敏的坏话。
吴小敏作业放在家里漏带了,苏晓霞会和老师说吴小敏没做作业。吴小敏考试成绩没苏晓霞好,苏晓霞会和村里的孩子说吴小敏“有个大队长爸爸又怎样?人蠢脑子笨。”
久而久之,吴小敏和苏晓霞的关系有些“势不两立”。
之前的那些小恩怨倒还罢了,苏晓霞今天公然诋毁吴小敏的眼光。让吴小敏感到特别愤怒。吴小敏还想趁着这波“发卡热潮”,来丰盈自己的荷包呢!
“小敏姐,苏晓霞这人喜欢装,你不理她,她就装不起了。”林苏苏安慰了吴小敏一句。
“还有呢!苏晓霞说她暑假去了京都市玩,一路都是坐小汽车去的。”吴小敏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是她自己没有觉察到的艳羡。
小汽车啊!这么高大上的东东,吴小敏从来都没坐过。
“坐小汽车有什么了不起的,小敏姐,以后咱们也去坐。”林苏苏听出了吴小敏的话语的酸意,赶紧豪情万丈地承诺了一句。
林苏苏做“阿飘”的时候见过,二十多年后,小汽车在华国根本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差不多家家户户都能买的起。
“姐姐,我今天还摸了小汽车呢!”吴小七一点都没怀疑林苏苏的话,向吴小敏显摆起自己今天中午的经历来。
虽然他还没坐上小汽车,但是,他摸过了。
吴小七挺了挺小胸脯,为自己感到自豪。
“小七,你别捣乱,一边玩儿去。”吴小敏不高兴了。
她现在说的是坐小汽车的问题吗?她现在说的是怎样才能压苏晓霞一头的问题。可恶的苏晓霞,居然说她吴小敏没眼光,这句评价,差点断了她吴小敏的财路啊!
吴小敏没好意思对林苏苏说。
苏晓霞说起自己在京都市的见闻时,把吴小敏身边围着的人,全都吸引过去了。
吴小敏的同学中,大部分都没去过县城,京都市啊!谁不向往?
吴小敏快气死了。因为发卡的事,吴小敏今天原本挺出风头的。苏晓霞出现后,直接把吴小敏的一点点小风头比成了渣渣。
“姐,咱们别说那个讨厌的人好不好?”吴小七不喜欢吴小敏老是说苏晓霞。
对于吴小七来说,和林苏苏作对的人,都是讨厌的人。
413.帅哥
“小敏姐,别生气了,以后,咱们出门玩,火车飞机随便坐。”林苏苏劝了一句。
“真哒?以后咱们真能坐火车,还能坐飞机?”吴小敏的眼神亮了起来。
火车和飞机啊!苏晓霞肯定没坐过。
只要能压苏晓霞一头,吴小敏就高兴了。
“那还有假?小敏姐,你不相信我啊?”林苏苏故意撅起了嘴,装生气。
“苏苏,你说我从现在开始努力赚钱,以后能不能也和苏晓霞一样,去京都市玩一趟啊?”吴小敏无限憧憬中。
开始卖小发卡的时候,吴小敏只是想着赚点小钱,够给自己买件漂亮的衣服穿就好。可现在,被苏晓霞刺激后,吴小敏觉得自己并不满足赚点小钱的目标了。
对于从来没有走出大鹏县的吴小敏来说,京都市是一个充满着诱惑力的大城市。苏晓霞说起京都市的长城和故宫,吴小敏虽然没凑过去,却一直竖着耳朵在听。
吴小敏也想用自己的双眼,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苏晓霞不就是去京都市玩了一趟嘛!她吴小敏以后要去京都市玩两趟,不,三趟才可以。
“肯定能。小敏姐,你现在开始努力学习,以后考个京都市的大学,还能长住在京都市呢!去京都市玩一趟算的了什么?”林苏苏怕吴小敏一心钻进钱眼里,荒废了学习,赶紧给吴小敏指了一条康庄大道。
不管什么时候,学多一点知识总没错。
这个年代上大学,不仅不要学费,国家每个月还发补贴呢!
“对,要是我能考上京都市的大学,苏晓霞肯定要羡慕我!”吴小敏的眼神更亮了。
吴小敏的脑袋瓜子聪明,但她太贪玩了,所以,小学的时候,吴小敏的成绩,还真比不上苏晓霞。
不过,吴小敏决定了,为了打击苏晓霞,她要好好学习,还要努力赚钱,把苏晓霞比成渣渣。
“嗯嗯嗯,小敏姐,你肯定可以的。”林苏苏捏着拳头,给吴小敏打气。
“苏苏,你知道吗?我们学校来了一位大帅哥,很帅很帅的那种。”说完自己的事后,吴小敏忍不住和林苏苏分享八卦。
小女孩嘛!表达亲密的方式,聊八卦也是其中一种。
“有多帅?”林苏苏装作感兴趣的样子,配合着吴小敏。
“不好说。”吴小敏用一根手指头顶着下巴,做思考状,几秒钟后,吴小敏才说:“反正……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帅的男孩子。听说是从京都市来的呢!”
京都市来的帅哥?该不会是唐明峰吧?
林苏苏愣了愣。
还没等林苏苏问,吴小敏拉了拉林苏苏的手,悄声说:“快瞧,来了来了,帅哥来了。”
林苏苏按照吴小敏手指的方向,只见唐明峰正大踏步的,向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见到林苏苏时,唐明峰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惊喜。
林苏苏心虚地转过头。
几个小时前,林苏苏刚和唐明峰划清界限呢!她这会儿一点都不想和唐明峰说话。
“呀~!帅哥朝我走过来了。我的心跳的好快,苏苏苏苏,赶紧帮我看看,我的头发有没有乱?”吴小敏扯了扯林苏苏,激动地说。
唐明峰今天来上学,在**镇中学引起了一阵轰动。京都市来的,帅哥,这几个字眼,让一大堆小女生,对唐明峰投以探究的眼神。
吴小敏班上的一群小女生,下课的时候,特地跑到初三三班门口看帅哥,吴小敏也跟着去了。
一帮女孩子也没做什么,看一眼就算了,她们只是好奇而已。
“哼!姐姐你眼瞎啊?”吴小七不高兴了。
帅哥?这个人哪有他帅?
他姐也真是的,怎么能和苏苏姐说别人帅?万一苏苏姐变心了,他该怎么办?
唐明峰见到林苏苏时,心中除了惊喜还是惊喜。
一下午,唐明峰的脑子里想的都是林苏苏。
唐明峰不明白,前一分钟,林苏苏还和他有说有笑的呢!怎么突然间说翻脸就翻脸了?
唐明峰把他和林苏苏之间的对话,思来想去,才发现,林苏苏似乎不喜欢他和苏晓霞走的太近?
不得不说,唐明峰的第六感还是挺灵敏的。
唐明峰这会儿正打算去肖茉莉家附近转转,唐明峰回来两天了,还没能抽出时间去看肖茉莉一眼。
刚出校门,唐明峰就见到林苏苏站在校门口,一副等人的样子。至于林苏苏身边的吴小敏姐弟俩?咳咳咳被唐明峰给无视了。
林苏苏是来找他的吗?
唐明峰心中一热,赶紧迈开腿,朝林苏苏走去。
“咱们赶紧走啦,别在这儿堵着校门口。”林苏苏拉着吴小敏的手,正准备开溜。
“等一会儿,就一会儿,我想和帅哥说句话。”吴小敏不合作,非要拉住林苏苏。
唐明峰走早林苏苏身前,还没说话,吴小敏鼓起勇气,结结巴巴地说:“帅哥你你好,我我是初一三班的吴小敏。”
“你好。”唐明峰礼貌的回应了一句。
吴小敏的脸涨的通红,有心想问唐明峰的名字,又没好意思问出口。
“苏苏,你来找我的吗?”唐明峰看着林苏苏,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不是。”林苏苏冷淡地回答了一句,把头撇过了一边。
看来,苏苏她似乎还在生气呢!唐明峰脸上的笑容暗淡了下来。
“苏苏,你们认识呀?”吴小敏瞪大了双眼,呼出了一口气。
哎呀妈呀~!刚刚光顾着看帅哥,吴小敏连呼吸都差点忘了。
苏苏就是厉害,亏她还在苏苏面前显摆自己“认识”的帅哥呢!原来苏苏早就和人家认识了。
“不认识。”
“认识。”
林苏苏和唐明峰同一时间给出了不同的答案。
这下子,就算吴小敏再迟钝,也发现林苏苏有些不对劲了。
林苏苏是个温和的人,和吴小敏一起玩的时候,林苏苏很少会生气。
“苏苏,咱们走吧!”吴小敏拉了拉林苏苏的手。
“苏苏,我有话对你说。”唐明峰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他真的不明白,林苏苏为什么突然间对他这么冷淡,他们不是好朋友吗?
414.掐架
“苏苏姐不想和你说话。”吴小七冲着唐明峰做了个鬼脸,心中可高兴了。
苏苏姐才不是他姐那样肤浅的人,一点都没有被这人的外表给迷惑了。
“唐明峰,不用了,我没话和你说。我要说的话,之前已经和你说清楚了。”林苏苏拒绝了唐明峰的提议。
既然唐明峰是苏晓霞的朋友,林苏苏一点都不想和他走的太近。
唐明峰有心想再说些什么,看着满脸寒霜的林苏苏,还有个看热闹不嫌事大,一直冲着唐明峰瞪眼睛做鬼脸的吴小七,最终,只能把满腔的话语给吞回了肚子里。
“那,好吧!苏苏你什么时候想和我说话了,我再来找你。”唐明峰说完这句话后,垂头丧气地走了。
看着唐明峰有些落寞的背影,吴小敏不由得埋怨了林苏苏一句:“苏苏,我觉得这个唐唐明峰挺好的呀!你干嘛不理他?”
“好什么好?姐你的眼睛被眼屎糊住了吗?是个人就叫帅哥,还不是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林苏苏还没说什么,吴小七跳了起来。
“吴小七,你怎么跟你姐说话呢?我是你姐你知道不知道?”吴小敏怒了。
刚才吴小七骂她“眼瞎”,吴小敏还没来得及找吴小七算账呢!现在又说吴小敏“眼屎糊住”了,这么恶心的形象,怎么配的上她这个中等小美女?
还有?唐明峰哪里不帅了?个子高长相好,走路的姿势也很好看。说不定还是个学霸呢!
吴小敏“小迷妹”,绝对不允许吴小七这么说自己的偶像。
“你是我姐就可以胡说八道呀?”吴小七鄙视了吴小敏一眼。不管怎样,“引诱”苏苏姐跳墙头的都不是好人,他才是苏苏姐的“爱豆”。
“你吴小七,你等着,看我不教训教训你!”吴小敏气得脸皮发红,举起手掌只扑吴小七。目标--吴小七的小屁屁。
反正她妈不在,吴小敏才不怕吴小七。
吴小七才不是个肯吃亏的人,见吴小敏扬着巴掌冲自己扑了过来,赶紧飞快地躲到了林苏苏身后,一手捂住自己的小屁屁,叫嚷着说:“苏苏姐,你看我姐,我说句真话,她还想杀人灭口。”
“吴小七,姐姐今天非要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会这么红!”吴小敏更怒了,她只是想拍吴小七一巴掌,怎么就被吴小七冤枉成“杀人灭口”了呢?她这个弟弟,太欠打。
“小七别胡说。小敏姐不是这样的人。”林苏苏见吴小敏姐弟俩掐起来了,赶紧灭火。
吴小七可是周玉兰的心头宝啊!吴小敏要是打了吴小七,吴小七回家一告状,还有吴小敏的好?
“苏苏,你帮吴小七还是帮我。我不管,今天非要教训教训吴小七不可。”吴小敏见林苏苏把吴小七护在身后,气得直顿脚。
“好啦好啦,小敏姐,小七还小呢!乱用成语也是有的。”林苏苏劝说着说。
就算为了自己的耳朵着想,林苏苏也不能让吴小敏打到吴小七。吴小七哭起来,声音那可是能震天动地的。
“苏苏,你就和我妈一样,惯着小七吧!这个臭小子一向口无遮拦,我教训教训他,不就是担心他什么时候惹出祸事来嘛!”吴小敏见硬的不行,马上换上了一副委屈的嘴脸,来软的。
“姐你胡说,妈妈说了,我最乖,咱们家你最皮。哼~!说我会惹祸?只要你自己不惹祸就好了。”吴小七不高兴吴小敏在林苏苏面前贬低自己,反驳了一句。
“气死我了。苏苏,你瞧瞧,这臭小子说的什么话?”吴小敏快气哭了。
吴小敏一向爱面子,被弟弟戳穿了自己比不上他受宠,还真挺丢脸的。
“小七,不能这么说你姐,别人夸你姐,你妈就是顺嘴贬低一下自家孩子,才不是说小敏姐真的不好呢!”眼见着吴小七和吴小敏越掐越凶,林苏苏赶紧按住吴小七的嘴,不让他再说什么不中听的话来。
吴小七这孩子,长得漂亮,嘴巴却“毒”的很,说出的话能气死个人。
也不知道吴小敏今天怎么得罪他了,吴小七专和她作对。
“还是苏苏懂我。”吴小敏被林苏苏一“捧”,顺坡下驴,懒的和吴小七计较。
“哼~!”吴小七冲吴小敏翻了个白眼。看在林苏苏的份上,没有继续和吴小敏做对。
不过,吴小七才没这么容易就放过吴小敏。
吴小七决定了,回家后一定要告诉他妈,姐姐在学校不好好学习,光顾着看男生。
吴小七小心眼的想。
“小敏小七,爱华叔还没来,咱们还是先做作业吧!”林苏苏指了指校门边上的花坛,建议了一句。
放学已经半个多小时了,吴凤娇一直没来,林苏苏就算不用脑子想,也知道吴凤娇应该是有事耽搁了。
反正天色还亮着,与其在这儿疯玩,还不如把老师布置的作业给做完。
这个年代,老师的作业布置的很少,林苏苏和吴小敏姐弟俩花了不到一小时的时间,已经把作业写完了。可是,吴凤娇他们还没有来。
这时,夕阳已经下山了,林苏苏心中既焦急,又有些担忧。
林苏苏想起了被她忽略的一件事。
中午在小吃店的时候,邱淑芳满身的气派,和小吃店门口停着的那辆小轿车,都表明了邱淑芳的身份。
林苏苏怕自己跑了之后,邱淑芳会为难吴凤娇。
毕竟,吴凤娇只是个村妇。
她该不会扣住外婆,来逼自己就犯吧?想到这里,林苏苏觉得有些茫然。
正当林苏苏准备回小吃店看看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拖拉机的“突突突”声。
“爱华叔来了!”吴小敏高兴地跳了起来。
“哦,回家~!”蔫巴巴的吴小七,也立即恢复了精神。
上学第一天,在校门口等了两个小时的经历,让吴小七的心情不是很美好。
最重要的是,吴小七饿了。
林苏苏他们一行人回到大荒村的时候,天色已经快黑了。
周玉兰手里拿着一支手电筒,正站在村口眺望。
415.心焦
听到拖拉机声,周玉兰赶紧迎了上来。
“吴婶子,你们可算是回来了,我今天总算明白,上学时老师说的那个望望穿秋水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了。”拖拉机刚停下,周玉兰就嚷嚷着说。
周玉兰等的心焦啊!
吴小七第一天上学,周玉兰在家里,一颗心提的高高的,一会儿担心孩子在学校会不会被人欺负了,一会儿又担心孩子会不会因为调皮被老师罚了什么的。
眼见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吴小七他们还没回家。周玉兰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在村口团团转。
要不是怕走岔了路,周玉兰都想自己跑到镇上看个究竟了。
“玉兰呐~!不好意思,今天是我有点事,耽搁了时间。”吴凤娇见到周玉兰,有些讪讪的。
吴凤娇听的出,周玉兰话里的意思,分明是怪他们回来的太晚。
不过也是,下午四点半放学,这会儿已经快七点了。吴小七又是周玉兰的命根子,可想而知,这多出来的两个小时,周玉兰并不好过。
“只要不是小七他们调皮,给吴婶子您添麻烦了就好!”周玉兰听吴凤娇这么说,这才醒悟过来,自己刚才说话的语气有些硬邦邦的,赶紧说句软话描补一下。
毕竟,吴凤娇能帮忙每天接送吴小敏姐弟俩,也算是一件不小的恩情了。周玉兰要真因为一次晚归和吴凤娇翻脸,不被村里人的唾沫星子给淹了才怪!
“没有没有,小敏和小七都乖的很。”吴凤娇有心和周玉兰交好,当然不会为了这么点小事就生气了。
这两个多小时里,吴凤娇忙的焦头烂额的。
因为周爱琴的事,吴凤娇先是去纺织厂找了曲大军帮忙。
曲大军的父亲曲长庚,是纺织厂的厂长,在**镇上有点脸面,也是目前为止,吴凤娇认识的最大的“官”了。
周爱琴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最主要还是看胡解放的态度。胡解放愿意撤案,周爱琴就能马上出来。
吴凤娇和苏天乐都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力道使错方向了。
曲大军一开始答应的好好的,说他爸曲长庚和**镇派出所的所长关系不错,让曲长庚打个电话,找派出所这边说说情。
曲长庚才不是曲大军这样的愣头青,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后,直接叫曲大军不要管这事儿。
周爱琴可不是被冤枉的。曲长庚为了这事搭人情搭面子,他还没这么笨。再说了,近段时间上面有文件,要严厉打击各类犯罪分子,作为纺织厂的厂长,曲长庚对上面的政策,了解的比较透彻。
为了一个不怎么熟的吴凤娇,去得罪**镇医院的院长胡解放,曲长庚肯定不愿意。
照曲长庚看来,周爱琴这事,刚好撞到了风口浪尖之上。只能等派出所那边做完调查后出结果。
说情放人,那是不可能的事。
在曲长庚这里吃了“闭门羹”后,吴凤娇不死心,又让周爱华开着拖拉机,跑了老王家一趟,这才把时间给耽搁了。
“妈妈,我饿了。”吴小七拉了拉周玉兰的手,仰着小脸,乖巧地说。
吴小七还真饿了,在学校的的活动量,是平时在家的两三倍。
不过,吴小七说这话,可不光光是为了自己的肚子着想,吴小七还真怕周玉兰生气之下,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只要能陪在林苏苏身边,就算天天晚归,吴小七也不介意。
“哟~!小七饿了呀?好,好,咱们马上回家,家里饭菜应该已经做好了,你爸等着咱们回去开饭呢!”周玉兰心中一喜,原有的一点不快,早就抛到脑后去了。
吴小七从小体质弱,胃口也不大好,吃饭经常要周玉兰三请四催的,像今天这样主动提出要吃饭,周玉兰还真没遇上过几次。
“苏苏,你瞧,我妈每次看到她的宝贝儿子,就把我给扔到一边去了。”吴小敏贴着林苏苏的耳朵,说悄悄话。
“别废话,赶紧下车。”林苏苏轻轻推了吴小敏一把。
林苏苏知道,吴小敏就是喜欢抱怨一下,并不是真的说周玉兰对她不好。要是林苏苏顺着吴小敏的意,说周玉兰的坏话,吴小敏不和她急才怪。
这样的事,林苏苏以前已经做过一次了,现在的林苏苏,早就明白了吴小敏的“套路”,在吴小敏抱怨的时候,坚决不掺和。
在农村里,重男轻女是常事,周玉兰夫妻俩对吴小敏已经算好了,也会顾此失彼。像苏小乔那样,直接把女儿当成心头宝来养的,大荒村找不出第二家。
“妈妈,我要让苏苏姐去咱们家吃饭。”吴小七不忘记帮林苏苏争取“福利”。
“好,好,苏苏也去。”周玉兰对儿子的要求,根本拒绝不了。
吴凤娇脸上的笑容一僵。
吴凤娇还想趁着今晚吃饭的机会,和林苏苏说说周爱琴的事呢!
老王那里要明天才会给吴凤娇一个准信,不过,吴凤娇觉得,连曲长庚都不敢插手,老王这里未必能有什么好消息。
反倒是林苏苏这里,只要林苏苏愿意去求一求黄镇长,周爱琴的事,说不定会有转机。
忙活了几个小时的吴凤娇,此时已经把“不想让林苏苏为难”这句话,抛到脑后去了。
吴小七并没有发现吴凤娇的沉默,兀自和周玉兰分享着他的快乐:“妈妈,今天中午,苏苏姐请我在吴婆婆的店里吃的。吴婆婆做的包子可好吃啦!我吃了两个。”
吴小七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比划着包子的个儿。
周玉兰又惊又喜。吴小七在家可没这么好的胃口,比拳头还要大的包子一餐吃两个?哎呦喂~!这吴婶子的手艺肯定很好。
“呀~!小七这孩子真不懂事,太让吴婶子您破费了。”周玉兰赶紧向吴凤娇道谢。
“破费什么?你家小七说,学校食堂的饭菜太难吃,以后要在我家搭伙呢!”吴凤娇摆了摆手,语带双关地来了一句。
中午的时候,林苏苏已经说过,让吴小七姐弟俩以后跟着她中午回店里吃饭。
吴凤娇正为难着呢!
416.着急
虽说吴凤娇不差吴小七姐弟俩的一餐饭钱,可是,事情不能这么办啊!
吴凤娇还有一个亲孙子两个亲孙女,也在镇上上学。吴凤娇要真给吴小敏姐弟俩白吃,难道不给苏晓辉他们去店里吃饭?吴凤娇可没忘记,她这个小吃店,并不是她自己的,林苏苏也有份。一个两个的吃饭都不给钱,她们还做什么生意啊?
因此,吴凤娇趁机试探一下周玉兰的意见。只要周玉兰同意给钱,什么事都解决了。吴凤娇知道,她两个儿媳,绝对不舍得给钱,让孩子去她的小吃店里吃饭。
“吴婶子,您可真是解决了我的大难题了。小敏之前一直说,学校的伙食差的很,可惜我们在镇上没亲戚啊!吴婶子,只要你子啊镇上开一天店,我家俩孩子的中饭,都去你家店里解决了。该多少钱,咱们一餐一餐结算也好,到月底结算也行,您看怎么样?”周玉兰听吴凤娇这么说,赶紧打蛇随棍上。
吴小敏上小学的时候,不止一次在家里吐槽过学校食堂的饭菜。那时候,周玉兰就算想让吴小敏吃好一点,也没办法,现在吴凤娇在镇上开铺子,周玉兰为了孩子着想,肯定不会省这么点钱。
“玉兰,孩子们一天也吃不了多少,到月底再说吧!”吴凤娇说了一句客套话,把结账方式给敲定了下来。
“吴婶子,您和苏苏今晚一起去我家吃吧!我家弟妹这会儿肯定已经做好饭了,你们回家还要现做,太耽误事儿了。”周玉兰一向很会做人,既然已经邀请了林苏苏,也不在乎多邀请一个吴凤娇。
“不了不了,玉兰,让苏苏去吧!我还要回家准备明天要卖的小吃呢!”吴凤娇推脱着说。
吴凤娇今天回家的时间,本来就比以前迟了很多,再不抓紧时间做明天要卖的包子凉粉之类的吃食,吴凤娇今晚睡觉的时间就要大大压缩了。
吴凤娇年纪大了,睡眠时间不够,会让她第二天精神不振。
“妈~!”这时,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苏天乐开口了。
苏天乐心中着急啊!今晚再不想个章程出来,周爱琴明天还不知道会不会被定罪呢!只要定了罪,那就是板上钉钉的“劳改犯”啊!
既然林苏苏不在家,苏天乐想跟吴凤娇回家,再商讨一下周爱琴的事,到底该怎么办?
“咦?堂姐夫也在啊?我刚才看到你家晓辉晓霞兄妹俩,正满村子找你呢!”周玉兰讶异地看了苏天乐一眼。
周爱琴是周玉兰的堂姐,周玉兰平时都称呼苏天乐“堂姐夫”。
要不是苏天乐出声,周玉兰还真没注意到跟着他们身后的苏天乐。
呵呵呵吴婶子这个儿子,养的可真娇惯,三十多岁的人了,看着自家老妈挑着担子,他自己在后面空手跟着,还真不像话。
周玉兰转回身子后,忍不住在心中腹诽了一句。
苏天乐不知道自己被周玉兰鄙视了,听到周玉兰说起苏晓辉兄妹俩,这才想起自己今天去镇上的时候太心急,锁上了大门后,忘了把锁匙放在弟弟苏天喜家一把。
苏晓辉兄妹俩上学的时候,都不习惯带锁匙,这会儿应该是放学后进不了家门,这才满村子找他呢!
“老大,你赶紧回家管两个孩子去,这么晚没吃饭,晓辉他们肯定饿了。”吴凤娇催促了一句。
老人就是这样,总是见不得自家儿孙受苦。
苏天乐和周爱琴一家过的和乐美满倒好罢了,周爱琴一出事,吴凤娇就对苏天乐心软了。
“妈,我和晓辉他们这几天上您哪儿吃饭,您看成不?爱琴不在家,我做的饭他们都嫌不好吃哩!”苏天乐腆着脸,问吴凤娇。
自从吴凤娇搬到林苏苏家后,让苏天乐最难受的,就是吃饭问题了。
之前吴凤娇在家,不管周爱琴怎么和苏天乐闹腾,苏天乐回家后都有吴凤娇做的热乎饭菜吃。
吴凤娇搬走后,周爱琴不高兴就不做饭,苏天乐被周爱琴折腾的够呛。有一次苏天乐中午吃了冷饭,拉肚子拉了两天天,差点没把自己给拉虚脱了。(这是苏天乐自己认为的,实际上,苏天乐不知道,他会拉肚子,是喝了苏晓霞加了料的水。)
这段时间,苏天乐家就像是霉神附体一般。先是苏天乐拉肚子,接着是苏晓霞脸上受伤,再接着是周爱琴被抓进派出所关了几天,眼见着日子刚过的顺畅一点,周爱琴又把自己给折腾进派出所里去了。
苏天乐心累啊!
一个家没个女人在,总觉的家不成家,饭没人做,衣服没人洗,苏天乐每天在外面做事,累的半死,回家还要做家务,日子过的惨兮兮的。
周爱琴上回被派出所拘留的那些天里,苏天乐父子三人的吃饭问题,就是去苏天喜家解决的。
苏天乐去弟弟家吃饭,自带粮食,苏天喜倒没意见。苏天喜家婆娘徐美丽却很不高兴。
主要是苏天乐一家子都懒的很,每次去苏天喜家吃饭,谁都不会帮忙,个个翘着腿当大爷。
一次两次的,徐美丽能忍受,天天这样,徐美丽母女俩多出了很多活计干,能高兴才奇怪。
这次周爱琴被抓,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再去徐美丽家蹭饭,徐美丽肯定会翻脸的。苏天乐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老娘吴凤娇好。
苏天乐是个很会看脸色的人。之前,吴凤娇一直对他淡淡的,他就算有心,也不敢黏上来。这一次,吴凤娇为了周爱琴的事,到处奔波着找人说情。苏天乐觉得,他和吴凤娇修好的机会来了。
既然关系变好了,当儿子的带孩子去妈家吃几顿饭,不是名正言顺的事吗?
苏天乐这话一说,吴凤娇愣了愣,忍不住心虚地看了林苏苏一眼。
吴凤娇可没忘记,林苏苏说过,不准苏晓霞再来她家。总不能让苏天乐父子俩过来蹭饭,把苏晓霞撇在一边吧?这样的话,还不如让苏天乐几个全都别过来呢!
林苏苏板着脸没接话。林苏苏知道,要是她这次松了口,苏天乐一家,肯定会像吸血蚂蟥一样黏上来。
417.惊吓
为了自己以后的美好生活着想,林苏苏一点都不想让苏天乐他们登堂入室。
前世的时候,苏天乐眼睁睁地看着周爱琴母女俩虐待林苏苏,从来没有拦过一次。重生后的林苏苏,虽说没把苏天乐的名字,给记在了自己的报复名单上,却也没有这么好心,替苏天乐“排忧解难”。
见林苏苏拧着眉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吴凤娇叹了一口气,没有帮苏天乐说话。
从周爱琴和周爱国谋夺林苏苏的房产失败开始,吴凤娇就知道,林苏苏的心眼不大,没那么容易原谅苏天乐一家。
为了她们的祖孙情分着想,吴凤娇不会要求林苏苏对苏天乐一家子好。
林苏苏这小丫头,倔强着呢!就连京都市的爷爷奶奶,那么富贵的人家,小丫头发脾气,说不认就不认。邱淑芳今天离开时,还是眼泪涟涟的样子。
“堂姐夫,堂姐的身体不要紧吧?唉~!这人哪~!气性别那么大,动不动就吃老鼠药什么的,万一抢救不及时,真毒死了就亏大了。”周玉兰不知道周爱琴被公安抓走了,还以为周爱琴还在医院里,不由得“教训”了苏天乐一句。
周爱琴在医院里抢救的时候,吴凤娇特地打了电话给吴有成,叫吴有成通知苏天乐去医院。
周玉兰是听吴有成说的。
“是哩!爱琴她知道错了。她也想着妈的好呢!”听周玉兰问起周爱琴,苏天乐喏喏地应了一句。
周玉兰奇怪地看了苏天乐一眼,这个苏天乐,脑壳不是有毛病吧?周爱琴为了婆婆好,还会跑到吴婶子的小吃店门口去吃老鼠药?吴婶子也奇怪,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好像对苏天乐这个儿子还亲近了一些?
不过,苏天乐和吴凤娇母子俩的事,周玉兰没打算多嘴。毕竟,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她只是个外人,没在村里宣扬周爱琴吃老鼠药的事取笑人,已经是周玉兰很厚道了。
“老大啊~!家里忙,没时间招呼你,晓霞晓辉还在家里等你回去做饭呢!你赶紧走吧!”吴凤娇看了看林苏苏,狠心拒绝了苏天乐。
在这个节骨眼上,吴凤娇还想问问林苏苏,能不能让黄镇长帮忙呢!她肯定不想惹林苏苏不高兴。
一想起关在派出所里的周爱琴,吴凤娇就觉得自己的脑门痛的厉害。
早知道周爱琴这么能作,当初她就不该答应老大娶这么个婆娘进门。
“妈,我”苏天乐还想求情,见吴凤娇快步走在前头,故意和他拉开了距离,就知道这事肯定不成了。
苏天乐有些垂头丧气的。
苏天乐可以预料到,接下来,他又要过上鸡飞狗跳的日子了。
唉~!难道他当年坚持娶周爱琴错了吗?村里哪个男人像他这样,婆娘三天两头被抓进派出所啊?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走到了林苏苏家门口。
“苏苏姐,快走呀~!去我家吃饭!”吴小七伸手拉着林苏苏的胳膊,准备走人。
吴小七饿得心发慌,要不是被周玉兰拉着一只手,他早拉着林苏苏跑前头去了。
“小七,谢谢你,我不去了,我要留在家里帮外婆的忙。”林苏苏拒绝了吴小七的好意。
林苏苏留在家里,更大的原因,是不想被苏天乐有机可乘。
这一路上,林苏苏感觉到了,吴凤娇和苏天乐之间似乎有着什么秘密。苏天乐刚刚还提出要来吴凤娇这儿蹭饭的主意,林苏苏心中警铃大作。
她和外婆的家,林苏苏绝不容许被苏天乐破坏了。林苏苏怕自己不在家,苏天乐又会卷土重来。
毕竟,吴凤娇这人有多心软,林苏苏还是了解的。前世的时候,吴凤娇为了不拖累儿女,拼命干活拼命挣钱,却没得到苏天乐一家子的半个“好”字。
正因为如此,林苏苏这辈子拼命地想把吴凤娇拉离苏天乐一家身边。她的外婆她来心疼,林苏苏绝不允许吴凤娇还会走上前世的老路。
林苏苏打算好了,只要她有空,她就在吴凤娇身边守着。绝不给苏天乐一点机会。
吴小七不知道林苏苏心中的弯弯绕绕,见林苏苏拒绝,吴小七虽然不高兴,却也没敢叽歪,乖乖地被周玉兰“拉”走了。
“苏苏,明天早上要等我一起上学哦!”吴小敏和林苏苏交代了一声后,没等林苏苏回答,追着周玉兰的屁股,一溜烟地跑走了。
“妈~!我我也走了!”苏天乐做最后的努力,可怜巴巴地看着正在开门的吴凤娇。
“嗯,走吧!晓霞也不小了,该让她学会做家务了。要不然,等她到了嫁人的年纪什么都不会,肯定会被嫌弃的。”吴凤娇想了想,还是回过头来说了几句话,算是指点了苏天乐几句。
吴凤娇说的是心里话。
在**镇的农村,女人做家务,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事。
正因为如此,家家户户的女孩子,从小就要学做家务。一般到了十来岁,家里洗衣服做饭之类的活计,都能做的似模似样了。
苏晓霞以前一直羡慕林苏苏不用做事,在家能懒则懒,什么也不愿意干。
现在,林苏苏已经能做一手好饭菜了。苏晓霞却一点进步都没有,这让吴凤娇有些看不惯。农村的女孩,十二岁了,哪有不做家务的?苏天乐整天想着让她这个老娘服侍,还不如多教教自己的女儿做事呢!
吴凤娇说完后,也不管苏天乐有没有听进去,兀自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林苏苏更绝,跟着吴凤娇身后走进门后,随手关上了大门,把苏天乐惊愕的面容,给关在了门外。
闻着院子里的桂花香,林苏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还是家里好,回到家,看着熟悉的景色,闻着花香,林苏苏的心情就能放松下来。
突然间,林苏苏汗毛直竖。
在这浓浓的桂花香气里,怎么还夹杂着一丝竹叶的清香?
大荒村周边的山头,种的树都是松树之类的高大乔木,方圆十里之内,找不到一棵竹子。
这竹叶的清香是哪里来的呢?
她家来了不速之客吗?
想到这里,林苏苏的心吓得砰砰直跳。
418.没了
为了安全起见,林苏苏马上释放出神识,在家里搜索起来。
“苏苏,苏苏~!”吴凤娇进了院子后,打开灯,见林苏苏站在院子里“发呆”,不由得叫了两声。
林苏苏没有回答。不是林苏苏不想回答,而是她暂时还没办法做到“一心二用”。
吴凤娇有些心虚。这孩子,该不会因为天乐的事生气了吧?
“苏苏,你放心,没有你的允许,外婆不会让天乐和晓霞他们进你家的,外婆记着你说的话呢。”吴凤娇把箩筐里的东西归置好后,才走到林苏苏身边,解释了一句。
这时,林苏苏已经用神识把家里快速地扫描了一遍。就连后院和边边角角的地方,都没放过。
让林苏苏庆幸的是,她一直没有找到设想中的“敌人”。
那一股带着竹叶清香的气息,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林苏苏百思不得其解。
被吴凤娇一打岔,林苏苏回过神来。
“外婆,您最好了。”见到吴凤娇有些惴惴不安的样子,林苏苏亲密地拉着吴凤娇的胳膊,撒了个娇。
“你这孩子,小嘴甜的像是涂了蜜糖一般。”吴凤娇见林苏苏没生气,笑着噌怪了一句,转身去厨房做事去了。
时间不早了,吴凤娇要准备今晚的饭菜,还要准备每天要卖的小吃,时间还真有点紧张。
不过,现在的吴凤娇,得知林安生还活着后,觉得肩上的担子轻了好多。吴凤娇想好了,等到林安生亲自回大荒村接林苏苏的那一天,她就搬回自己家去住。
在那之前,一切照旧。
林苏苏正想进厨房帮忙。这时,院门被敲响了。
“谁?”林苏苏紧张地问了一声。
“苏苏,是我!”刘梅花和王玉莹的声音,不约而同地在门外响了起来。
“梅花婶子,王婶子。”林苏苏一边开门,一边扬声打着招呼。
见到刘梅花他们,林苏苏才想起吴凤娇已经雇用了刘梅花她们的事。可想而知,刚才的那一阵不属于林苏苏家的竹叶香,对林苏苏的影响有多大。
“苏苏,你和吴婶子今天这么迟才回家呀?吴婶子她今天没遇上什么麻烦事吧?”刘梅花走进门后,特地落后了几步,拉着林苏苏的手轻声探听着。
吴凤娇这活计,一天两块五,每天只用做三四个小时,村里人眼红的可多了。
刘梅花有些后悔,今天早上不该那么得瑟,把这件事给说了出去。
刘梅花和王玉莹,今晚已经是第三趟来林苏苏家了。
先前的两趟,林苏苏家都有人堵门。要不是林苏苏家锁着门,里面一片乌漆嘛黑的,这些人说不定会比刘梅花她们更早进去林苏苏家。
刘梅花和王玉莹有些心焦,知道自己这份活计,惹了村里人眼红了。
天色暗下来后,林家门口的人陆陆续续散去了,刘梅花和王玉莹也没敢走远,宁愿花费一点时间,等着林苏苏和吴凤娇回家。
这会儿见到林苏苏家的灯光亮了起来,两人总算抢在其它人面前,急匆匆地上了门。
“梅花婶子,外婆今天有点事,耽搁了一会儿。”林苏苏照着吴凤娇之前给周玉兰的回答,搬了一份给刘梅花。
“啊?不会是周爱琴跑到吴婶子店里闹事了吧?苏苏啊~!这事都怪我,我不该多嘴”刘梅花心虚,拉着林苏苏的手一阵巴拉巴拉的,把自己今天做的事,向林苏苏坦白了一遍。
没办法,刘梅花不知道吴凤娇的心情怎样,只好预先在林苏苏这里报备一声。
原来,今天周爱琴会去镇上找吴凤娇的麻烦,起因就是刘梅花。
刘梅花在吴凤娇家上了一天工,今天早上拿到了吴凤娇结账的两块五毛钱的工钱,心情好的不得了。
吴凤娇他们走后,刘梅花去溪边洗衣服。
桃花溪边,一向是大荒村的妇女们聊八卦的好地方。刘梅花心情好,不由得和一帮婆娘显摆起自己在吴凤娇家帮忙的事。
听到刘梅花说在吴凤娇家赚到了一天两块五的工钱,一帮八卦婆娘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说吴凤娇发达了。那个说刘梅花捡了便宜。要是吴凤娇的两个儿媳妇懂得孝顺老人,吴凤娇这钱,说什么也轮不到刘梅花赚。
一帮人嘻嘻哈哈说了一大堆话后,才发现周爱琴拎着一篮子衣服,站在岸上冷冷地看着她们。
没过多久,刘梅花见周爱琴气冲冲地往镇上而去。
“苏苏啊~!我真不是故意的,要是吴婶子她生我的气,你可要帮我说说情啊!”刘梅花说完后,不忘记向林苏苏求助。
林苏苏无语了。
难怪周爱琴今天会跑到镇上来闹事呢!原来根由还在刘梅花身上啊?
“梅花婶子,我家外婆不会这么小心眼的,你放心好了,赶紧做事去吧。”见刘梅花一直忐忑地望着自己,林苏苏赶紧说了句好听的话,来宽慰一下刘梅花的心。当然啦!林苏苏也不忘记催促刘梅花一声。
刘梅花再耽搁下去,今晚要做的事,还不知道要拖延到什么时候。
“我知道吴婶子是个气量大的,我这不是内疚的慌嘛!”刘梅花讪笑着说了句,赶紧进厨房做事去了。
刘梅花不想因为自己的多嘴,丢了这份好差事。有了林苏苏的话打底,刘梅花觉得放心了不少。
王玉莹进门后,根本没说话,直接往厨房里钻。
王玉莹的性子比较实在,平时话不多,干活也利索的很。
刘梅花和周爱琴这点“官司”,刘梅花没告诉王玉莹,王玉莹到现在还不知道呢!
吴凤娇见刘梅花和王玉莹这么积极来上工,赶紧分派她们俩和面的和面,做凉粉的做凉粉去了。
吴凤娇专心准备自己和林苏苏的晚饭。
为了赶时间,吴凤娇今晚准备做一个番茄面条。
林苏苏家后院菜地里种出来的菜,味道就是好。特别是番茄,酸酸甜甜的,还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清香味,林苏苏和吴凤娇两人都爱吃。
吴凤娇拎了个空篮子去后院,打算摘几个番茄来下面。
月色下,两畦地的番茄苗齐齐整整的。
可是,番茄呢?怎么一个都没有了?
吴凤娇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