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艳福 上
“哒哒哒!”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响起,李青璇忙从沙上坐起,站在镜子前,整理了下白色的吊带裙,又轻轻甩了下乌黑的秀,对着镜子甜甜地一笑,便趿拉着拖鞋走到门前,轻轻推开房门,望着王思宇身边那位穿着黑色旗袍的俏丽少*妇,微笑着道:“是小影姐姐吧,很高兴见到你,快进屋坐。”
张倩影微微一笑,落落大方地走进去,脱下高跟鞋,轻轻丢在鞋架上,换了拖鞋,走到李青璇的身前,打量着这位气质不凡的美少女,目光落在她秀美的脸蛋,婀娜的身材上,忍不住啧啧赞叹道:“璇妹子,你比电视上还要漂亮,怪不得小宇会这样迷恋你,晚上做梦都喊着你的名字。”
李青璇面色微窘,忙摇头道:“小影姐姐说笑了,你才是真正的大美人,其实我很清楚,他心里最喜欢的人是你。”
王思宇走进屋子,随手把门关上,弯腰脱了鞋子,笑着道:“你们两个都不要互相恭维了,其实心里谁都不服气,女人呢,都是很虚伪的,漂亮女人更是如此。”
两位美女几乎是同时顿足,转过身来,娇嗔地嚷嚷道:“哪有啊,别乱说!”
王思宇哈哈一笑,把西服脱掉,挂在衣架上,挽了袖口来到客厅的方桌边,望着一桌丰盛的酒菜,伸手摸了个肉丸子丢到嘴里,咀嚼了几口,眉头一挑,笑着道:“不错,味道很好,青璇的手艺又进步了。”
李青璇抿嘴一笑,快步走过去,抓起他的手,轻轻拍了一下,蹙着秀美道:“讨厌,先去洗手,你这人就是不讲卫生,说了多少次都改不了。”
张倩影走到沙边坐下,也轻声附和道:“就是嘛,璇妹子,以前在老家的时候,他常常连袜子都不肯洗,脏了就随手塞到床底下,搞得满屋子都是怪味,实在是邋遢得很,这习惯到现在都没改,你可要好好管管他。”
李青璇转过身子,撇了撇嘴,去了厨房,端出果盘来,放到茶几上,挑了蜜桔塞到张倩影的手里,转身坐下,道:“小影姐姐,我自己在京城,过年的时候心情特别不好,刚才一直在盼着你们两个过来呢。”
张倩影拨了蜜桔,将一瓣桔子丢到嘴里,微笑道:“刚才在饭桌上,他急得坐立不安,就想着早点过来,可那边老人在,不能太早离开,这不,刚得了空,就把我拉了出来,在路上把车子开得飞快,差点闯了红灯。”
李青璇心里甜丝丝的,却伸手拍着胸脯,故作吃惊地道:“那怎么能行呢,他开车就是毛躁,有时候不管不顾的,可吓人了。”
“谁说不是呢。”张倩影哼了一声,抬起头来,望着电视中一位穿着军装的美艳少*妇,笑着道:“宁露上台了,她不光人长得漂亮,歌声更甜美。”
李青璇笑着点了点头,抬手支了下颌,似笑非笑地道:“是啊,女孩子穿军装感觉就是不一样,气质立时就变了,我小时候也想当女兵呢。”
王思宇洗了手,从厨房里走出来,来到电视机前,歪着脑袋端详着电视机中的美艳少*妇,望着那端庄秀丽的俏脸,笑着道:“是挺漂亮,歌也唱得不错,就是太正了点,要是能唱些柔情点的,那就更有味道了。”
话音刚落,背上就挨了一记,他转过身来,却见一个蜜桔在地上滚动,而橙红色沙上,张倩影斜眼望着他,吃吃地笑,李青璇抬眼望天,那双白皙的美腿在身前轻轻悠荡着,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他不禁哈哈一笑,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坐在两人中间,伸出双臂,来了个左拥右抱,撅着嘴巴,在两人脸颊上各自亲了一口,笑嘻嘻地道:“两位美人,刚才是谁吃醋了?”
张倩影俏脸绯红,连连摇头道:“不是我!”
李青璇白了他一眼,撅着嘴巴道:“哪个吃醋了,只是你挡了屏幕,小影姐姐怎么看啊!”
张倩影斜眼望了一眼,吃吃地笑了起来,轻声道:“就是嘛,小宇,你也太不像话了,还不赶快赔礼道歉。”
王思宇嘿嘿一笑,摸着李青璇滑腻的脸蛋道:“小醋坛子,早就猜到是你了,还不肯承认。”
李青璇气哼哼地拨开王思宇的手,有些脸红地道:“哪有啊,小影姐姐,你们先坐会,我去下饺子。”
张倩影也站了起来,笑着道:“一起去吧,这大色狼见一个爱一个,真是没救了,咱们不要理他。”
王思宇摸着下巴笑了笑,望着两位美女下了厨房,就把身上的衣服都脱了下来,只留着一条短裤,懒洋洋地趴在橘红色的沙上,笑眯眯地看着电视,脑海里还在盘算着晚上的双飞大计,想到得意之处,剥了桔子丢到嘴里,手里掂着遥控器,眉飞色舞地哼了起来:“啊,我们继往开来,走进新时代,啊啊啊……”
这时一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再次响起,夜空中无数礼花绽放,绚烂多姿,把天空妆扮得极为漂亮,刺鼻的气味飘进屋子,张倩影随手关了厨房的窗子,端着两盘热气腾腾的饺子回到客厅,笑着道:“臭小宇,还不快过来,刚才没吃好,这会一定饿了吧?”
王思宇笑着点点头,拉长声音道:“知我者,小影也。”
他慢吞吞地走了过去,拉了椅子坐在餐桌边,摸起筷子夹了口菜,却见李青璇也端了饺子过来,将盘子放下后,李青璇嘻嘻一笑,冲着他眨了眨眼睛,又勾了勾手指,悄声道:“过来!”
王思宇忙起身凑了过去,笑着道:“青璇,什么事?”
“没怎么!”李青璇轻声说了一句,回头向厨房望了眼,见张倩影还站在锅边捞饺子,没注意这边,就伸出白皙如玉的右手,拎着王思宇的耳朵,悄声抱怨道:“你们两个要打情骂俏,尽管回家去闹,别在这刺激我。”
王思宇微微一怔,满脸无奈地摊开手,摇头道:“冤枉啊,老婆大人,我又没说什么。”
李青璇横了他一眼,就扭着身子走进厨房,笑着道:“小影姐姐,你是客人,就不要再忙了,我来收拾就好。”
王思宇叹了口气,伸手捞了块排骨,送到嘴里嚼了起来,末了把骨头往桌上一丢,吮了下手指,低声嘟囔道:“味道是不错,就是酸了点。”
两位美女解了围裙,从厨房里出来,坐到王思宇的左右,张倩影摸起酒瓶,给每人倒了些红酒,举起晶莹剔透的高脚杯,笑吟吟地道:“来吧,我们一起举杯,璇妹子,祝你事业有成,永远开心。”
李青璇也笑着挑起高脚杯,柔声道:“我也祝小影姐姐永远年轻漂亮,青春永驻!”
王思宇挠头道:“那我呢?怎么好像没我什么事?”
两位美女哼了一声,轻轻撞了一杯,把杯中红酒一饮而尽,张倩影夹了饺子,送到他的嘴里,笑嘻嘻地道:“你啊,今晚上要安分些,不然我们姐妹可饶不了你。”
王思宇呵呵一笑,摇头道:“小影,别威胁我,有本事你们就一起来,看到时谁收拾谁。”
张倩影脸色微红,拿脚尖在他腿上轻轻踢了一下,娇嗔道:“呸,说什么呢,真是讨厌!”
李青璇也伸出左手,摸了摸有些烧的脸颊,撅着嘴巴道:“小影姐,别理他,这人就是喜欢耍流氓,没个正经。”
王思宇笑着夹了口菜,端起酒杯,深有感触地道:“能够有两位羞花闭月的大美人相伴,我王思宇实在是艳福不浅,确实也不必奢求太多了。”
李青璇哼了一声,伸出筷子,往张倩影的碟子里夹了些菜,笑着道:“小影姐姐,咱们多吃点,别听他讲疯话。”
张倩影夹了口清蒸鱼肉,丢在嘴里,望了王思宇一眼,怯怯地笑了半晌,才拂了拂秀,摇头道:“璇妹子,你别看他都当了县委书记,在外人面前很威风的样子,可在家里,有时就和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做事总不着调,让人哭笑不得。”
李青璇嘻嘻一笑,往杯子里添了红酒,似笑非笑地道:“小影姐姐,你们是青梅竹马的伴侣,他在外面胡作非为,你不生气吗?”
张倩影微微一笑,放下筷子,抽出纸巾擦了擦粉唇,摇头道:“不生气,要是哪个女人能把他彻底抢走,我就更高兴了,省得他总来缠我。”
李青璇叹了口气,撅着嘴巴道:“小影姐姐,咱们倒想到一起去了,干脆我们把他休了吧。”
张倩影咯咯地笑了起来,点头道:“我看行,晚上就把他赶出去,免得他总是沾沾自喜,自鸣得意。”
王思宇哈哈一笑,摇头道:“你们两个啊,就是嘴硬,哪个不都是……”
话音未落,他赶忙停下话题,呲牙咧嘴地吃着饺子,过了好一会,张倩影才把一只脚移开,若无其事地拂了拂秀,李青璇也松开手指,在他大腿根上揉了揉,悄声道:“不许胡说!”
王思宇嘿嘿笑着,把头点成小鸡琢磨一般,这时身上的手机忽地震动起来,他摸出来,漫不经心地看了下号码,见是白燕妮打来的,忙笑着道:“西山的干部打电话拜年,我要出去一下,你们先慢吃。”
说完后,他赶忙拉开椅子站起来,鬼鬼祟祟地溜进卧室,轻轻关上房门。
李青璇瞄了一眼,就似笑非笑地道:“小影姐姐,你瞧他神秘兮兮的样子,还躲到卧室里打电话,肯定心里有鬼,说不定是哪个漂亮女人打来的。”
张倩影却笑着开解道:“璇妹子,不要管得太严,不然他会产生逆反心理,那样会适得其反,其实只要他心里有你,在一起的时候能真心疼你,这就足够了。”
李青璇哼了一声,撅嘴道:“小影姐姐,你倒是看得开,本来还想和你讨论下御夫之道,现在看来,倒是不必了。”
张倩影掩嘴笑了半晌,又轻轻叹了口气,向卧室方向望了一眼,眼波里满是柔情,淡淡地道:“既然喜欢他,就希望他能快乐,男人有时很贪玩,也很脆弱,需要宠的,无论怎样,我都会宠他一辈子。”
李青璇细细品着这句话,如有所悟,又向杯中倒了红酒,由衷地道:“小影姐姐,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喜欢你了。”
两人碰了杯子,均是一饮而尽,李青璇吃了口菜,又夹了饺子,刚刚送到嘴边,忽地怔了怔,迟疑地转过头来,目光盯着电视屏幕,却见舞台中央,站着一对青年歌手,正在深情地对望,伴着悦耳的旋律,那熟悉的歌声在耳畔响起:“深夜花园里四处静悄悄,只有树叶在沙沙响,夜色多么好,令人神往,多么迷人的晚上,我的心上人坐在我身旁,悄悄看着我不声响……但愿从今后,你我永不忘。”
一曲歌声完毕,舞台下面掌声如潮,李青璇的面色却变得极为难看,缓缓放下筷子,艰难地笑了笑,悄声道:“小影姐姐,你先坐,我去趟洗手间。”
张倩影注意到她的神色异常,忙关切地道:“璇妹子,你怎么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事的,小影姐姐,你不用担心,我去去就回。”说完后,李青璇起身进了浴室,倚在房门上,双手捂着脸,只觉得心中仍在隐隐作痛,过了许久,她才轻吁了一口气,袅娜地走到水池边,洗了把脸,又对着镜子微微一笑,伸出手指,轻轻触摸着光滑的镜面,画了一个弯弯的月牙,喃喃地道:“江涛,想要彻底忘掉你,真的好难啊……”
默立半晌,她转身走了出去,到酒柜上拿了两瓶洋酒,微笑道:“小影姐姐,我们一见如故,今儿要多喝点。”
张倩影忙摇头道:“璇妹子,那可不成的,我真是喝不了酒呢。”
李青璇却咬着嘴唇道:“小影姐姐,只当是妹子求你了,我忽然想家了,却不愿回去,现在就想痛痛快快地醉一回,把所有烦恼都忘记。”
张倩影微微一怔,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悄声道:“好吧。”
第164章 艳福 下
王思宇斜躺在床上,手里抱着枕头,正细声软语地和白燕妮**,手机的提示音却响个不停,极短的时间内,他就收到三十几封拜年短信。网址
在挂断电话后,王思宇把短信转出去,又给几位老领导打了电话,恭贺新年,刚刚忙完一阵子,柳媚儿的电话又顶了进来,他忙接通电话,笑着道:“媚儿,怎么样,晚上玩得好吗?”
柳媚儿笑着道:“好玩极了,哥,你不在真是可惜了,妈妈喝醉了,躺在卧室里睡着了,瑶瑶居然也喝多了,正在和景卿姐姐顶嘴呢,可有意思了。”
王思宇呵呵一笑,凝神听去,听筒里果然传来瑶瑶的稚嫩的喊声:“我不理你了,我永远都不再理你了,总是说好好学习,好好学习,学那么多做什么?一点玩的时间都没有,人家都快伤心死了……”
柳媚儿举着手机哑笑半晌,才笑嘻嘻地道:“怎么样,好玩吧?”
王思宇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声责备道:“你们啊,怎么能让瑶瑶喝酒呢?”
柳媚儿抿嘴笑道:“我们哪让她喝了,是她自己嘴馋,一不留神,就喝了小半碗,现在小脸红得跟大苹果一样,好可爱啊。”
王思宇摸着鼻子笑了笑,摇头道:“别喝坏了,那么小可不能喝酒。”
柳媚儿撇嘴道:“放心吧,没关系的,瞧把你心疼的,只怕在你心里,瑶瑶比我的分量还重呢!”
王思宇翻身坐起,把怀中的枕头丢到身边,轻声道:“媚儿,你真是越来越没出息了,连孩子的醋也吃。”
柳媚儿哼了一声,走到沙边坐下,娇俏地道:“哥,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
王思宇微微一笑,悄声道:“快了,七月份应该能回去。”
柳媚儿把手机夹在肩头,伸手剥了粒葡萄,丢在嘴里,不满地道:“还要那么久啊,你现在一定是陷在温柔乡里,乐不思蜀了。”
王思宇咧嘴笑了笑,柔声道:“媚儿,别疑神疑鬼的,我可是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哪会沾花惹草。”
柳媚儿嘻嘻地笑了几声,就板起面孔道:“大色狼,你什么时候成了正人君子了?”
王思宇哼了一声,悄声道:“别人都可以这么说,唯独你不能。”
柳媚儿嘻嘻一笑,腻声道:“哥,人家不是想你了嘛!”
王思宇微微一笑,轻声道:“媚儿,把电话给景卿姐姐,我和她说两句。”
柳媚儿点了点头,走到廖景卿身边,把手机交给她,笑着道:“景卿姐姐,小宇哥哥的电话。”
廖景卿接过手机,拿手点了点瑶瑶的额头,含笑道:“小样,让你疯,等会再和你算账!”
瑶瑶却一脸不服气地道:“哼,算账就算帐,有本事你打我好了,我不怕!”
说完,她气呼呼地跑到沙边上,坐在那里,极为委屈地抹着眼泪,低声叨咕道:“坏妈妈,妈妈不好。”
柳媚儿走了过去,笑嘻嘻地逗她,可瑶瑶却不肯理睬,而是把小脸扭到一边,将沙上的杂志随手丢到地上,用白嫩的小脚丫踩了踩,又弯腰拾起来,把杂志一页页撕下来,团成团丢到纸篓里。
廖景卿转头瞥了一眼,苦笑着摇了摇头,就转过身子,对着镜子拂了下秀,柔声道:“小弟,那张照片我仔细看过了,确实很像,但也许是巧合吧,我是不报希望了呢。”
王思宇忙笑着道:“姐,再等些时候吧,等那边开学了,我再去问问,要是真能找到,那就更好了,也了结了一桩心愿。”
廖景卿幽幽地叹了口气,清丽的俏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柔声道:“也好,小弟,你在外面要注意身体,少喝些酒,家里这边一切都好,就不用惦记了。”
王思宇心里生出一丝暖意,笑着道:“姐,听媚儿说瑶瑶又不开心了?”
廖景卿抿嘴一笑,转头望着沙上撅嘴生气的瑶瑶,点头道:“这孩子,刚才趁我们没注意,偷偷喝了半碗酒,结果倒醉了,和我了好大的脾气。”
王思宇呵呵一笑,轻声道:“姐,把电话给她吧,我来哄哄。”
廖景卿点了点头,缓缓走到沙边,蹲下身子,悄声道:“瑶瑶,舅舅的电话。”
瑶瑶却把脸扭到另一侧,气哼哼地道:“舅舅也不好,不接!”
廖景卿微微蹙眉,轻声责备道:“你这孩子,今儿是怎么了,这么任性!”
瑶瑶却低下头,撅着嘴巴嘟囔道:“不接,就不接。”
廖景卿哑然失笑,把手机放在她的耳侧,王思宇的声音传了过来,“瑶瑶,怎么不接舅舅电话?”
瑶瑶瘪着小嘴,脸色涨红了起来,过了半晌,才接过手机,极委屈地道:“舅舅,你也不好,就知道在外面和那些坏女人鬼混,把我们都忘了。”
廖景卿微微一怔,拿手捏着她的脸蛋,悄声道:“瑶瑶,你乱说什么呢?”
柳媚儿却咯咯地笑了起来,只笑得花枝乱颤,不时地拍着瑶瑶的后背,点头道:“瑶瑶,说的好,舅舅是个大坏蛋,咱们以后不理他了。”
王思宇愣了半晌,才苦笑着道:“瑶瑶,你听谁乱讲的,舅舅哪有那样啊。”
瑶瑶却大声道:“就有!媚儿阿姨都告诉我了,你在外面勾搭了好多坏女人,连过年都不回家了。”
王思宇叹了口气,悄声道:“瑶瑶,别听媚儿阿姨乱讲,舅舅是工作忙,再过段时间就回去了,你要听话啊。”
瑶瑶打了饱嗝,扭了扭身子,气哼哼地道:“那你不许在外面勾搭女人!”
王思宇哭笑不得地点了点头,笑着道:“放心吧,小乖乖,舅舅绝对不勾搭女人。”
瑶瑶仍不肯罢休,对着手机大声嚷嚷道:“不许你喜欢别的女人,只能喜欢我、妈妈、还有媚儿阿姨!”
王思宇满脸无奈地道:“小宝贝,成,舅舅都答应你,只要你不生气就好。”
瑶瑶歪着脑袋想了想,就又仰着脖子喊道:“你回来以后,要每天都接我放学,每天晚上都给我讲故事……”
廖景卿苦笑着摇了摇头,忙把手机夺了过来,笑着道:“小宇,别理她,这孩子都被宠坏了。”
王思宇呵呵一笑,和廖景卿聊了几句,就挂断电话,转身走了出去,来到客厅里,却微微一怔,却见饭桌边的两位美人,已经勾肩搭背地坐在一起,手里举着杯子,交头接耳地说着悄悄话,两人的脸上都已经泛着红晕,那亲昵的笑容里,分明带着几分醉意。
王思宇愕然,拉了椅子坐下,摸起桌上一瓶空空的洋酒,在两人眼前晃了晃,乍舌道:“美人,你们怎么喝了这么多的酒?”
张倩影嘻嘻一笑,举起晶莹剔透的高脚杯,醉眼迷离地道:“臭小宇,怎么去了这么久,我不行了,璇妹子太能喝了,我陪不好她,你来!”
王思宇登时无语,伸手去接她的酒杯,却被李青璇一把拍开,李青璇勾着张倩影的腰,轻轻晃了晃,一脸娇憨地道:“小影姐姐,不许耍赖,这杯酒一定要喝下去,不然我就不认你这个姐姐了。”
张倩影却把头摇成了拨浪鼓,连连摆手道:“不行了,洋酒太烈,我可受不了,小宇,你来陪她吧,我要去洗澡。”
王思宇见她身子摇摇晃晃,话音也在打颤,知道张倩影的确是不能再喝了,忙抢过酒杯,笑着道:“青璇,你小影姐姐喝不了那么多酒,咱俩喝吧。”
李青璇却撇了撇嘴,满脸委屈地望着他,撅着嘴巴道:“你偏心,就知道爱惜小影姐姐,却不懂得心疼我。”
王思宇呵呵一笑,向她使了个眼色,悄声道:“青璇,来,老公陪你喝交杯酒。”
李青璇哼了一声,撇了撇嘴,但还是听话地勾了王思宇的胳膊,将酒喝了进去,脸上泛起一抹娇艳的红霞,她弯腰从地上拾起一个空酒瓶,轻轻放在桌子上,醉醺醺地道:“老公,其实我喝得比小影姐姐还要多呢!”
王思宇喝了酒,见张倩影已经进了浴室,就笑着道:“青璇,怎么想起喝这么多酒?”
李青璇叹了口气,闭了眼睛,喃喃道:“不能说,你会不开心的。”
王思宇微微一怔,随即皱了皱眉,轻声道:“又想他了?”
李青璇轻轻点头,又睁开眼睛,颤动着睫毛,悄声道:“老公,我爱的是你,不过偶尔还是会想起他,再给我点时间好吗?”
王思宇笑了笑,伸手拉了她的小手,轻声道:“青璇,放心好了,就算你永远记着他,我也不会生气的。”
李青璇却嘟起嘴巴,眼泪汪汪地道:“那证明你不爱我!”
王思宇叹了口气,温柔地望着她,笑着道:“青璇,那我要怎样做,才能让你开心呢?”
李青璇咯咯地笑了起来,拉过他的手,在烧的脸颊上摸了摸,随即双手轻轻拍着桌子,大声喊道:“喝酒,喝酒,老公,我要喝酒!”
王思宇皱着眉头瞄了一眼浴室,微微一笑,轻声喝道:“好,老公今儿就陪你喝酒,咱们来个一醉方休!”
他去酒柜上又拿了瓶洋酒过来,倒了酒之后,就与李青璇对饮起来,两人喝了二十几分钟,李青璇终于把杯子放下,摇着小手嘀咕道:“老公,我不行了,快抱我去睡觉!”
王思宇微微一笑,起身走了过了,伸手抱起李青璇,缓缓走回卧室,把她轻轻放在床上,在她的小脸上亲了一口,悄声道:“青璇,我去看看小影。”
李青璇却勾着他的脖子,不住地摇头,呓语般地道:“老公,不要走,陪着我。”
王思宇笑了笑,就帮她脱了白色的吊带裙,拉上被子,静静地抱着她,过了十几分钟,直到她颤动着睫毛进入梦乡,王思宇才悄悄地爬起,转身来到浴室门口,侧过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会,却听不到里面有声响。
他微微一怔,抬手推开浴室的房门,眼前的景象让他哭笑不得,张倩影光着身子躺在浴盆里,睡得正香,头上的浴帽已经脱落,一头浓密的秀都铺在莹白的浴缸边,他忙走过去,将张倩影从温热的水中抱起,拿浴巾裹了她白嫩滑腻的身子,轻柔地擦拭一番,就随手关了灯,抱着仍在酣睡中的张倩影,一脸坏笑地走进卧室。
钻进被窝,王思宇拉上被子,闭了眼睛玩了剪刀石头布,三把之后,左手赢了,他就迫不及待地翻过身子,趴在张倩影的身上,悄悄捣鼓起来,没过多久,张倩影的呼吸变得局促起来,身子也开始微微颤动着,娇艳欲滴的红唇微微撑开,小嘴里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王思宇怕惊了李青璇,忙把嘴巴凑过去,堵住张倩影殷红的小嘴,轻轻吸吮着那条温软滑腻的香舌,身子温柔地蠕动起来,一双手也抚上了她胸前饱满的双峰,肆意揉捏着,伴着大床吱呀呀的晃动,李青璇嘴里咕嘟了一句,翻过身子,拉过张倩影的一条玉臂,枕在颈下,继续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在一阵猛烈的撞击中,张倩影的身子忽地如触电般痉挛起来,美好的腰身向上挺了挺,嘴唇抖动着,出一声令人惊悸的娇呼,在难以遏抑的战栗中,那张潮红的俏脸扭曲起来,嘴里出含糊不清的叫声,一双美腿在床单上轻轻蹬了几下,就安静下来,只剩下轻微的喘息声。
王思宇凑了过去,抱住她的香肩,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就缓缓撤了下来,躺在床上歇了一会,耳畔却传来‘扑哧’一声轻笑,他心中一动,忙扳过张倩影柔嫩的香肩,悄声道:“小影,你笑什么?”
张倩影羞怯地闭了眼睛,却向旁边努努嘴,王思宇心中大乐,忙在她晕红的脸颊上亲了一口,便转身伏了过去,伴着大床轻轻的晃动中,李青璇娇美的声音响了起来,王思宇如法炮制,再次噙了她的薄唇,力动作起来。
十几分钟后,李青璇已是香汗淋漓,娇喘连连,双手捉住床单,轻柔地撕扯着,王思宇正如神仙般快活时,张倩影却已悄悄坐起,伸开双臂,从后面抱住他的身子,低下头去,张开小嘴,温柔地吻了起来,一双柔夷也在他胸前轻柔地抚摸着。
“死了,死了,舒服死了!”迷乱癫狂中的王思宇越激动起来,拼命地耸动着身子,一只右手却变化了个刁钻的手形,探向身后,下一刻,三具身子几乎是同时摇动起来,王思宇从未有过这种体验,只觉刺激到了极点,恍恍惚惚间,如痴如醉,更似身在梦中,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在两位美人嘹亮的娇啼声里,他的身子猛然向前一挺,在一阵酥酥的麻痹中,下身不受控制地悸动起来……
第165章 制裁
第二天早晨,天刚蒙蒙亮,张倩影悠悠醒来,她缓缓睁开眼睛,扭头望了望,见李青璇抱着王思宇的脖子,睡得正香,她头凌乱,遮了半边脸颊,一条修长的右腿已经踢开了被子,斜跨在王思宇的身上,睡姿极其不雅,王思宇歪着脑袋,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咧着嘴巴,喉咙里出轻微的鼾声。
请假条
请假一天,考虑第五卷收尾章节,请大家谅解,最近状态很成问题,希望能早点调解回来吧,一百五十万字了,多少有些累了,感谢诸位书友一直以来的支持,让我每次写请假条都有一种负罪感,纠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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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妃子笑
凌晨,王思宇睡得正香,忽地觉得面皮上一阵阵地发痒,他伸出手来在脸颊上轻轻抓了抓,咕哝着翻了个身,抱着被子再次睡了过去,可过了不到两分钟的功夫,鼻子竟然也跟着痒了起来。
王思宇伸了个响亮的喷嚏,他此时睡意全无,缓缓睁开眼睛,却见柳媚儿正趴在身边,手里捏着发梢,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她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撅着嘴巴哼唧道:“大懒虫,终于肯醒过来了?”
王思宇登时醒悟,刚才定然是媚儿在捣鬼,不禁呵呵一笑,伸手捏了捏她水灵白嫩的脸蛋,又抬腕看了看表,禁不住皱了皱眉头,轻声抱怨道:“媚儿,才五点钟啊,你不好好睡觉,怎么起得这样早?”
柳媚儿抿嘴一笑,悄声道:“我睡不着,哥,你陪我说会话吧。”
王思宇点了点头,掀开被子,低声道:“说话可以,不过你得进来,小心着凉,这阵子感冒很厉害的。”
柳媚儿嘻嘻一笑,拉着被角钻了进来,枕在王思宇的胳膊上,用手指轻轻划着他的胸膛,薄薄的粉唇翕动了几下,柔柔地道:“哥,答应我。”
“什么?”
王思宇探过右手,隔着那件柔软的花格子睡衣,在她那充满弹性的小屁股上捏了捏,有些不解地问道。
柳媚儿抬起头来,满腹委屈地望着他,闷闷不乐地道:“还能有什么呀,以后不许你再干傻事了,你又不是警察,干嘛往第一线冲啊……”
王思宇哑然失笑,伸出手指,刮了刮她秀气的小鼻子,轻声道:“好啦,媚儿,哥一定答应你,下不为例,这样总该好了吧?”
“嗯!”柳媚儿用力地点点头,眼圈却是一红,抓着他的胳膊,幽幽地道:“人家都快被你吓死了。”
王思宇嘿嘿一笑,把嘴巴凑到她的耳侧,拉长声音,阴测测地道:“有—鬼—啊,有—鬼—啊!”
柳媚儿嘻嘻一笑,伸出手来,捏着王思宇的鼻子,左右摇晃着,恨恨地道:“哥,你这家伙最坏了,就知道吓唬人。”
王思宇张开嘴巴,吸了口气,有些纳闷地望着她,迷惑不解地道:“媚儿,你以前不是最怕鬼的吗?怎么现在一点反应都没有?”
柳媚儿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松开了葱郁的手指,缩着脖子钻到王思宇的怀里,悄声道:“有你在身边,我什么都不怕了,你一定会保护我的,对吧?”
王思宇心中一荡,把她抱得更紧了些,轻声道:“那是当然了,我要保护媚儿一辈子,当你的守护天使。”
柳媚儿却吃吃地笑了起来,把王思宇的手从翘臀上移开,一脸娇嗔地道:“还守护天使呢,分明是天字第一号大色狼。”
王思宇伸出右手,探进睡衣里,在她光滑柔嫩的后背上缓缓抚摸着,轻声争辩道:“是天使!”
柳媚儿如同温柔的小猫一样,蜷缩在王思宇的怀中,俏脸红得如同熟透了的苹果,嘴巴却毫不相让,没好气地道:“就是色狼!”
“天使!”
“色狼!”
“天使!”
“色狼!”
…….
“色狼就色狼!”
在争辩了几句后,王思宇失去了耐心,翻身坐起,伸出双手,缓缓地举起柳媚儿修长的美腿,架在肩膀上,将身子缓缓压了过去,恶狠狠地道:“哥现在就来个辣手摧花,把你变成真正的女人!”
柳媚儿又羞又恼,一颗心怦怦直跳,忙双手撑着床面,挣扎着坐了起来,红着脸哀求道:“天使就天使啦,媚儿认输了,好哥哥,你不要再闹啦!”
王思宇哼了一声,板着面孔恫吓道:“谁闹了,哥是认真的,今天就要了你。”
柳媚儿抬起手来,勾了勾手指,喘息着说:“哥,你先放下来,媚儿有正经事和你说。”
王思宇笑了笑,松了手,笑眯眯地凑了过去,低声道:“媚儿,什么正经事情啊,快说,说完了咱们好干点不正经的。”
柳媚儿嗔怪地乜了他一眼,扭着身子伏过来,把殷红的嘴唇凑到他的耳边,却转了个方向,一口叼住王思宇的肩头,用力咬了下去。
王思宇猝不及防,低声喊了一句:“哎呦,口下留情!”
柳媚儿忙松了口,用小手摩挲着那两道清晰的牙印,神色娇羞地道:“哥,你不要急嘛,早晚都是你的啦。”
王思宇嘿嘿一笑,轻声道:“什么是我的?”
柳媚儿啐了一口,没好气地道:“大色狼,别装糊涂,你知道的!”
王思宇笑了笑,伸手拉过她,望着那张红艳艳的俏脸,歪着脖子亲了过去。
两人相拥而吻,过了半晌,柳媚儿轻轻推开他,气喘吁吁地道:“哥,别闹了,我得赶紧回去了,等会老妈起来,要是发现我昨晚没在自己屋里睡,一定会被气疯的。”
王思宇点了点头,捏着她尖尖的下颌,轻声道:“快去吧,别惹小蕾阿姨生气。”
柳媚儿嗯了一声,转身下了地,换上拖鞋,蹑手蹑脚地拉开房门,探头向外望了望,就扭着小屁股,悄悄地返了回去。
王思宇伸手摸了摸肩头上的牙印,无声地笑了笑,拉了被子再次躺了下去,睡了个回笼觉。
两个小时后,他被一阵敲门声叫醒,卧室的门外传来叶小蕾柔美的声音:“小宇,起来吃早点,别误了上班。”
王思宇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扬着脖子吼道:“知道了,小蕾阿姨,我这就来。”
他慢吞吞地穿好衣服,推门走出卧室,进了浴室刷牙洗脸,出来时,见叶小蕾正对着镜子梳妆打扮,她依旧穿着白衫黑裙,嘴里衔着一个簪子,用双手把秀发挽成发髻,便取了簪子,挑起一绺秀发,轻盈地插了过去,把头盘好后,对着镜子转了转身,漂亮的鹅蛋脸上露出一抹自信的笑意。
王思宇悄悄来到她身边,仔细端详了一番,就竖起大拇指,笑着恭维道:“小蕾阿姨,您真是太漂亮了。”
叶小蕾抿嘴一笑,有些难为情地摇头道:“小宇,你就不要安慰阿姨了,岁月不饶人,我是真老了。”
王思宇却向前走了一步,指着镜子道:“小蕾阿姨,我这可是实话实说,你瞧瞧,镜子总不会撒谎吧,您的脸上这样光滑,眼角连半点鱼尾纹都没有,要我说,很多十七八岁的女孩子都没您的皮肤好。”
叶小蕾心中高兴,喜上眉梢,嘴里却说:“小宇,别乱讲话,那怎么能比呢!”
柳媚儿推门出来,歪着脑袋看了母亲半晌,就笑嘻嘻地走到叶小蕾面前,拿手在她脸颊上摸了摸,吐了下小舌头,讨好地道:“妈,小宇哥哥说的一点没错,你真没老呢,简直是越活越年轻,我以后也会和你一样吧,永葆青春,那可太棒了。”
叶小蕾却轻轻叹了口气,俏脸上流露出落寞的表情,有些伤感地道:“女人的青春是最短暂的,如同昙花一现,哪里能够永葆青春呢。”
柳媚儿拉了她的胳膊,依偎在叶小蕾身边,歪着脑袋道:“小宇哥哥,你说我和老妈哪个更漂亮?”
王思宇捏着下颌,在两人身边走了一圈,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你们两人哪像母女啊,分明是一对姐妹花,姐姐风韵迷人,妹妹青春靓丽,都是如花美人,一样的漂亮。”
柳媚儿眨了眨眼,嘻嘻笑道:“我同学也是这样讲的,干脆以后我就管老妈叫姐姐好了。”
叶小蕾嫣然一笑,低低地啐了一口,晕红着脸道:“媚儿,小宇,你们两个小鬼头,变着法的哄我开心,要是相信可就上当了。”
王思宇嘴角含笑,转到她的身侧,望着那枚碧玉簪子,轻声道:“小蕾阿姨,这簪子也好看,很适合这种头型,有种复古的味道。”
叶小蕾咯咯地笑了几声,点头道:“簪子是不错的,昨儿景卿送我的。”
柳媚儿转头看了下墙上的表,慌得叫了起来:“不成了,要迟到了,老妈,我不吃饭了,要先走了。”
叶小蕾蹙眉道:“还有时间,先吃了饭,我一会开车送你去学校。”
柳媚儿却腾腾地跑到门边,一边换鞋,一边大声解释道:“今儿学校组织活动,不是上课,老妈,你别管了,跟你说不明白。”
望着柳媚儿风风火火地出了门,叶小蕾幽幽地叹了口气,摇头道:“这孩子,毛毛躁躁的,一点都不像我。”
王思宇微微一笑,轻声道:“现在的年轻人可不都这样,不光毛躁,还任性着呢!”
叶小蕾莞尔,抬起手来,伸出纤白的玉指,在王思宇的额头上轻轻点了点,没好气地道:“不用说她,你也一样,上次说买车就买了,一点都不听劝。”
王思宇呵呵一笑,目光落在她高耸的前胸上,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没有吭声。
两人来到餐桌边坐下,王思宇挽了袖口,伸出筷子,夹了鸡蛋饼,就着皮蛋瘦肉粥,吃得香甜无比。
叶小蕾瞟了他一眼,就放下筷子,盛了碗银耳汤递过去,低声嘟囔道:“慢点吃,别狼吞虎咽的。”
王思宇抬头笑了笑,目光落在她那张漂亮的鹅蛋脸上,含蓄地恭维道:“呵呵,小蕾阿姨的手艺好,做的早餐真是没的说,再加上秀色可餐,让我胃口大开啊。”
叶小蕾盈盈一笑,横了他一眼,伸出纤纤玉手,屈指在王思宇的头上敲了一记,冷哼道:“你啊,别学得油嘴滑舌的,要时刻记得自己是县长,说话办事稳重着些。”
王思宇抬起头来,见叶小蕾的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就知道刚才的话,她其实很是受用,就端起汤碗,喝了一口,微笑道:“小蕾阿姨,你放心,我只是在家里才开开玩笑,在单位当然是要庄重点,不然哪能服众呢。”
叶小蕾点了点头,喝了几口粥后,又笑着道:“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顾老要为咱们介绍位很有实力的画家,听说那人曾在敦煌潜心研究书画艺术十年,最近才要出山的。”
王思宇不禁愕然,抬手摸了摸头发,有些不可思议地道:“那可真是了不起的人物,现在许多人都功利得很,能静下心来钻研艺术的可不多了,他居然能在敦煌耐下性子锤炼十年,这倒是十年磨一剑了,有这样毅力的人,无论做什么,都会很优秀的,回头有时间,我还真要见见他。”
叶小蕾笑了笑,轻声道:“现在还没来呢,听说此人性格古怪孤僻,很难相处,虽然不是很有名气,但绘画造诣很深,他与顾老以前私交很好,这次看在顾老的面子上,口头答应开业时过来看看,景卿看过他的绘画作品,评价很高,说他的作品大气磅礴,极有艺术收藏价值,要是能把他签下来,对芜菁国画馆的发展很有帮助。”
王思宇微微一笑,把汤喝完,轻轻放下汤碗,微笑着道:“这倒真是一件好事,不过也别勉强,国画馆虽然是做艺术品的,但终究是商业活动,只要运作好了,很多画家的作品都会热销。”
叶小蕾也放下碗筷,扯了纸巾擦了擦嘴角,柔声道:“你说的也有道理,现在书画艺术这块,真正懂行的人还是很少的,倒是外行买来装点门面或者送礼用的多些,前阵子出了个贪官,在他家里搜到的几张名画,居然都是赝品,要不是案子发了,恐怕他自己都要蒙在鼓里呢。”
王思宇笑了笑,轻声道:“官员钟爱艺术作品,大多都是附庸风雅罢了,他们又不好大张旗鼓地拿着画去做鉴定,自然容易上当了。”
叶小蕾莞尔一笑,便不再说话,而是起身收拾碗筷。
王思宇坐在桌边,点了一根烟,望着叶小蕾曼妙的身姿在厨房里飘来飘去,心情也随之飘逸起来,忍不住站了起来,走到她的身后,望着她那柔美的身段,***的翘臀,大流口水。
叶小蕾正弯腰洗着碗筷,忽地想起来什么,回眸一笑,柔声道:“小宇,客厅里有两桶新买的茶叶,你记得一会带上。”
王思宇‘噢’了一声,转身回到客厅,把那两桶茶叶拿在手里,掂了掂,就放进包里,坐在沙发上翻了一会杂志,注意力却总是集中不起来,脑海里一直晃动着叶小蕾那张如花笑脸,竟有些心动神驰,不能自已。
十分钟后,两人说笑着下了楼,各自开车驶出小区,在路上追逐嬉戏了一番,便在十字路口分开。
王思宇停下车子,望着倒视镜中逐渐远去的红色千里马,心中隐隐生出一股不舍之意,过了许久,他才叹了口气,再次发动车子,向西山方向驶去。
第132章 半个师傅
周三的上午,王思宇见了县人大会务组的成员,听取了会务组筹备工作汇报,县人大会议即将开幕,二百多名从各乡镇上来的代表,要在西山宾馆呆上三天,吃喝拉撒睡和安全保卫的各项事宜,都要考虑周全,否则会议期间出现问题,将会造成极坏的影响,在听到会务组成员抱怨,会议经费不足时,王思宇当即给财政局局长孔圣贤打了电话,让他尽快解决。
当众人走出办公室后,王思宇轻吁了口气,拉开椅子站起来,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臀部肌肉,在办公室里来回走了几趟,做了十几个扩胸运动,脑海里却想着人大会前的一些人事调整事宜,按照原来的设想,他本不想在会上进行干部调整,以免出现不必要的争吵。
但近期各项工作进展比较顺利,组织部长骆智卓那边也已经彻底低头,在上次常委会过后,骆智卓便在县委组织部的部务会议上,做了深刻的检查,又单独见了焦南亭,释放了站队信号,王思宇就想趁热打铁,先在人大会上抛出几块石头,测试下基层各方反应,为下一步大的动作做准备,如果一切顺利,就加快步伐,争取早日挖掉钱雨农时期生出的毒瘤,彻底解决干部问题。
正想得出神时,秘书郑辉忽然敲门进来,站在门边,低声道:“王县长,大门口那边有位姓李的先生想见您,他自称是您以前在青羊县工作时的司机……”
王思宇微微一怔,转身来到窗边,向外望去,却见门卫室外的台阶上,站着一个穿着迷彩服的中年汉子,只从那魁梧的身材,挺拔的站姿就能看出来,那人正是他惦念已久的李飞刀,王思宇展颜一笑,赶忙大声吩咐道:“这家伙,终于肯露面了,快打电话让他过来。”
郑辉听了,忙应了一声,转身要出去,一只脚已经迈出门外,却被王思宇叫住。
王思宇想了想,摆摆手,笑着说:“算了,郑辉,还是你亲自下去接吧,对老李热情点,他是我的老朋友了。”
郑辉怔了怔,随即微微一笑,点头道:“好的,王县长,我这就过去。”
王思宇端起茶杯,站在窗前,望着李飞刀大步流星地走进大院,跟着郑辉进了政府办公大楼,他无声地笑了笑,转身坐回椅子上,摸出两把飞刀,在手里把玩一番,随后叹了口气,把飞刀丢进笔筒里。
几分钟后,郑辉敲响房门,把李飞刀带了进来,王思宇拉开椅子站起来,绕过宽大的办公桌,笑吟吟地迎了过去,和他来了个热情的拥抱,笑着道:“老李啊,你这家伙怎么搞的,做事也太不靠谱了,说走就走得无影无踪,我和邓华安都联系不上你,很担心啊。”
李飞刀粗豪地一笑,抬手搔了搔小平头,呐呐道:“王县长,我的性子你是知道的,脾气一上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我怕你们两个兜头给我泼冷水,就没敢告诉你们。”
王思宇微微一笑,把他让到沙发边坐下,郑辉沏了茶后,便悄悄退了出去。
王思宇望了这个彪悍的汉子一眼,叹了口气,低声道:“老李,你的火爆脾气也该改改了,凡事要多考虑下,魏瘸子遇害的事情,老邓已经告诉我了,我知道你们师徒之间感情很深,但也不能为了给他报仇就不顾一切了啊,再者说,那三个杀手早晚都能抓到,你何必亲自去动手呢!”
李飞刀眼圈一红,低着头喝了口茶,语气低沉地道:“王县长,魏瘸子死的太惨了,身上被打成了马蜂窝,他老婆抱着十个月大的孩子跪在我面前,哭着说请师父报仇,我哪能抛下不管,只好出去走了一圈。”
王思宇点了点头,伸手拍着他的肩膀道:“老李,案子查得怎么样?有进展了吗?”
李飞刀‘咕噜’一声咽了口茶水,擦了擦嘴巴,放下杯子,奇怪地望了他一眼,皱眉道:“王县长,那三个杀手不是已经被你抓到了吗?”
王思宇怔了怔,忽地醒悟,睁大了眼睛,满脸诧异地道:“什么?前天闯进县一中那三个歹徒就是杀魏瘸子的杀手?”
李飞刀咧着大嘴,呵呵地笑了起来,过了半晌,他才撸了撸袖子,开口回道:“是啊,就是那三个兔崽子,我去晚了一步,被他们逃了,本来一直没有头绪,身上带的钱也快花光了,正急得团团转时,晚上看了华西新闻,这才知道他们三个在你这落网了。”
“居然会这么巧!”王思宇愕然地道,当时事发突然,他只没有时间多想,就直接去了学校,人抓了之后,也没有在意,根本没有查看卷宗,倒不清楚三人以前犯了什么案子,没想到,误打误撞,竟把杀魏瘸子的凶手捉了。
李飞刀从衣服口袋里摸出烟来,递给王思宇一根,他也点了烟,嘴里吐着烟圈,有些伤感地道:“王县长,魏军死得太惨了,虽然我早就知道,他走的那条路最终就是这个结局,可还是没有想到会来的这样快,他还那么年轻……”
王思宇默默地听着,心情也有些黯然,过了一会,他掸了掸烟灰,喟然叹息道:“老李,既然人已经走了,凶手也抓到了,魏军如果在天有灵,想必也能瞑目了,你也不用太过耿耿于怀,看开些吧。”
李飞刀失神地愣了一会,点了点头,皱眉深吸了一口烟,笑着道:“王县长,你说的对,这件事情了结了,我也去了块心病,不然晚上睡不踏实。”
王思宇笑了笑,摸着茶杯站起来,亲自给他续了茶水,试探着问道:“老李,听说你辞职了,今后有什么打算?”
李飞刀犹豫了下,抬起头来,挠头道:“王县长,要是不麻烦的话,我还想到你这干,当司机也成。”
王思宇呵呵一笑,心中笃定了,他没有吭声,而是起身回到办公桌边,拿起一份文件来,走到办公室的门边,推开房门,向外望了一眼,笑着说:“郑辉,你去委办,把这份文件给庄主任送去。”
郑辉忙接过文件,转身走了出去,急匆匆地推门走了出去。
王思宇把门关上,返回沙发边坐下,皱眉吸了口烟,就把芜菁国画馆的事情讲了一遍,最后开门见山地道:“怎么样,老李,当保安干不干?”
李飞刀爽朗地一笑,点头道:“要是别人,坚决不干,不过既然是你的生意,那我没什么好说的,就一个字,干!”
王思宇笑了笑,把烟蒂掐灭,丢在烟灰缸里,拍了拍手道:“老李,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李飞刀笑呵呵地道:“王县长,放心吧,有我在那守着,人和字画都没有问题,哪个混账东西敢打咱们的主意,我非把他腿打折了。”
王思宇忙摆手道:“老李,那可不成,违法的事情咱可不能干,最多教训一下,让对方知难而退。”
李飞刀‘嗯’了一声,霍地起身道:“成了,王县长,那我先回青羊安排一下,过些日子直接去公司报道。”
王思宇忙跟着站起来,拉着他的手道:“老李,你好不容易过来一次,就先在这呆几天吧,我们哥俩多喝几顿酒。”
李飞刀却摆手道:“王县长,我们之间就不必客气了,我虽然是大老粗,但也知道你很忙,喝酒的事情好说,以后有很多机会,还是先忙正经事重要。”
王思宇却死活不同意,他把工作上的事情料理了一番,便给徐子琪打了电话,让她安排一下。
徐子琪挂了电话后,不敢怠慢,先是吩咐厨房收拾出一桌子好菜,接着又换上旗袍,精心打扮一番,带着大堂经理到宾馆楼下,站在台阶上左顾右盼,几分钟后,瞄见奥迪车缓缓驶来,她赶忙迎了过去,拉开车门,笑吟吟地道:“县长大人,总算是把你盼过来了。”
王思宇下了车子,笑着打趣道:“老板娘出门远迎,可真是不敢当啊,我出门时没带钱包,今儿是过来吃白食的,等会要是埋不了单,可别一顿拳脚相加,把我们两个穷光蛋赶出来。”
徐子琪咯咯地笑了起来,直笑得花枝乱颤,她斜眼睨着王思宇,有些娇嗔地道:“王县长,埋不了单不要紧,只要留下来洗一周的盘子就成,到时候我把消息放出去,只怕全西山县的老百姓都会过来看热闹,生意一定会火爆得不得了。”
王思宇笑了笑,一脸认真地道:“子琪姐,这倒是个好办法,我也没有别的要求,只是晚上要有睡觉的地方,不能让我衣柜里住。”
徐子琪面上一红,低低地啐了一口,没好气地道:“有衣柜就不错了,总比菜窖里强。”
王思宇暧昧地一笑,摆手道:“那可不见得,菜窖里其实还是满不错的,子琪姐试试就知道了。”
徐子琪跺了跺脚,满脸娇憨地道:“试就试,谁怕谁!”
王思宇开怀一笑,就不再逗她,而是把李飞刀介绍给她,三人说说笑笑地进了宾馆。
二楼的包厢里,酒菜都已经摆好,王思宇脱了西服,挂在衣架上,拉了椅子坐下,笑着道:“子琪姐,怎么不见崔宸过来?”
徐子琪笑吟吟地道:“那死鬼回省城了,那边也开始忙起来了,怕是没两三个月过不来了。”
王思宇‘哦’了一声,不无感慨地道:“做生意也很辛苦啊,你自己打理西山宾馆,也怪不容易的。”
“谁说不是呢!”徐子琪笑了笑,脸上浮过一丝惆怅,她打开五粮液,为两人满了酒,就抬手拂了拂秀发,略带歉意地道:“王县长,我那边还有事情,就先不在这里作陪了,你们慢慢喝着,晚些时候,我再过来敬酒。”
王思宇笑着摆手道:“子琪姐,你先去忙,不用管我们,我们哥俩个许久不见,今儿是要喝个尽兴,一醉方休的。”
徐子琪莞尔一笑,抿嘴道:“那我去把贵宾间收拾出来,你们喝醉了,直接去上面休息,晚上我把燕妮也喊来,咱们一起打麻将。”
王思宇点头笑道:“这样也好,只是我晚上还有应酬,还要出去一趟,要回来的晚些。”
徐子琪微微一笑,喜滋滋地道:“没关系,那就晚点再打,有阵子没碰麻将了,我的手痒得厉害。”
王思宇听了,目光落在她白嫩的右手上,暧昧地一笑,望着她扭着身子出了门,就把头转向李飞刀,笑呵呵地道:“老李,来,咱们先走一杯。”
李飞刀豪爽地一笑,端起杯子,和王思宇碰了一杯,夹了口菜,就拿筷子指了指门外,压低声音道:“王县长,这老板娘看起来不简单,你可别被她迷住了,现在好多经商的漂亮女人,都奔着当官的使劲呢,其实她们只是为了赚钱,没几个是真心实意的。”
王思宇摆摆手,轻描淡写地道:“老李,你放心吧,我做事自有分寸,不会在女人身上栽跟头的。”
李飞刀咧嘴一笑,就又满上酒,举起杯子道:“王县长,多余的话就不多说了,为了咱们的情分干杯。”
“好!”王思宇再次举起杯子,和他碰了杯,仰头把酒喝下,将酒杯重重地放在桌面上,接着伸手解开衬衫领口的钮扣,指着脖子上青紫的某处,低声抱怨道:“老李啊,你教我的飞刀也不成啊,一点威力都没有,上次跟歹徒搏斗,险些被对方给掐死。”
李飞刀讪讪地笑道:“你学的那套飞刀技法,本来就是耍着玩的,你这样的身份,何必直接和人动手呢,以后再有这种事情,直接喊我来解决就好。”
王思宇摆了摆手,苦笑道:“这种事情,还是少出些为妙。”
两人推杯换盏,喝得兴起,约莫四十分钟以后,徐子琪又拿了瓶茅台过来,斟了酒后,她坐在王思宇的身边,也举起杯子,陪着二人喝了起来。
徐子琪能说会道,善于调节气氛,加上劝酒有方,没过多久,李飞刀就闭了眼睛,摆着双手吼道:“不喝了,不能再喝了,再喝就他娘的醉了……”
王思宇此时也有了七分醉意,就举着杯子,不依不饶地吼道:“李飞刀,这杯酒你要不喝进去,你就不是爷们!”
徐子琪抬手掩了嘴,坐在旁边咯咯地笑个不停,在旁边凑趣道:“李师傅,别听王县长的,喝不了就不要再喝了,其实嘛,做女人也挺好的!”
李飞刀无奈之下,只好闭了眼睛在桌子上摸了半天,终于摸起了杯子,却不肯喝下去,而是结结巴巴地道:“王县……长,酒我可以……喝,但我要问……问你一句话!”
王思宇呵呵一笑,慢悠悠地道:“你问吧,什么话?”
李飞刀忽地睁开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王思宇,摇晃了半晌,才大声吼道:“王县长,我算不算是你……半个师傅?”
王思宇微微一怔,随即毫不犹豫地道:“算,你和老邓都算我半个师傅,因为你们两个都教过我半吊子功夫!”
“好,那我喝,喝!”李飞刀说完后,举着杯子晃了晃,勉强把酒倒进喉咙里,接着右手猛然发力,‘砰’的一声捏碎了玻璃杯,随即哈哈一笑,笑声未落,脸色忽地一变,他忙伸出双手,捂住嘴巴,急慌慌地奔了出去。
第133章 失火的城门
见李飞刀醉得厉害,徐子琪忙起身跟了出去,先喊来两个宾馆服务员,将他搀到洗手间里,李飞刀站在洗手池边吐了半晌,服务员便简单收拾了一番,扶着他到楼上的房间歇息。
徐子琪再次返回包房时,却见王思宇正站在窗前,举着手机打电话,徐子琪便拉了椅子坐下,侧耳倾听,王思宇打电话时的声音很低,在断断续续的通话中,她只听到‘青梅’两个字,就觉得这是一个女人的名字。
过了好一会,王思宇终于挂断电话,收起了手机,点了一根烟,站在窗前皱眉吸了半晌,直到烟头烫了手,他才叹了口气,丢下烟蒂,转过身子,一步三摇地走了回来,坐在椅子上怔怔发呆。
徐子琪瞥了一眼,见他神色黯然,似乎很不开心的样子,赶忙倾过身子,低声道:“王县长,主食吃点什么?”
王思宇没有回答,过了半晌,才‘哦’了一声,抬起头来,望着一桌子丰盛的酒菜,却没了食欲,便摆了摆手,有些惆怅地道:“算了,不吃了。”
徐子琪皱着眉头道:“要不来点汤面吧,多少也要吃点,压压酒气。”
王思宇摇了摇头,抓起酒瓶,倒了一杯酒,微笑道:“子琪姐,陪我再喝两杯吧,李飞刀那家伙,功夫一流,酒量还是不成,水平一般。”
徐子琪疑惑地望了他一眼,低声道:“王县长,有心事?”
王思宇淡淡一笑,轻声道:“没什么,老朋友来了,今天高兴,就是想多喝点。”
徐子琪叹了口气,也不多问,抢过酒瓶,倒了半杯酒,似笑非笑地道:“好吧,既然王县长有雅兴,小女子就来个舍命陪君子。”
王思宇也喝了不少酒,此时酒劲渐渐上来,抬眼望去,见徐子琪穿着这件粉红色碎花旗袍,很是合身,将身子裹得曲线玲珑,凹凸有致,别有一番韵味,心中不禁微动,就笑着调侃道:“还舍命陪君子呢,哪有那么严重,子琪姐,你要真舍得,就陪我喝杯交杯酒。”
徐子琪听了,不禁面红耳赤,吃吃笑着不说话,过了半晌,才咬着嘴唇道:“王县长,我知道你是在逗我哩。”
王思宇哈哈一笑,端起杯子,喷着酒气道:“哪有,我可是认真的,就看你肯不肯喝了。”
徐子琪蹙起眉头,疑惑地望着王思宇,吃惊地问:“真来啊?”
王思宇摇了摇手中的杯子,煞有介事地道:“当然要动真格的了,老板娘不会不给面子吧?”
徐子琪妩媚地白了他一眼,撇嘴道:“哪能呢,不就是喝杯酒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喝就喝!”
王思宇伸出胳膊,歪着脑袋望着她,笑眯眯地道:“老板娘,那就把杯子端起来吧,别光在嘴上逞能!”
徐子琪转过头去,向门边瞥了一眼,就笑着摸起杯子,伸出右臂,勾了王思宇的胳膊,轻声笑道:“王县长,我这可是第一次跟人喝交杯酒哩!”
王思宇瞄了她一眼,见她脸上浮起两抹光艳艳的红霞,煞是好看,不禁心中一荡,举着杯子一饮而尽,仰头笑道:“这杯酒有滋味,活色生香,如饮甘露,真是爽快!”
徐子琪端着酒杯,一直咯咯地笑着,不肯喝下去,过了半晌,她才止住笑声,拿眼偷偷瞄了王思宇一眼,见他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不禁有些眼热心跳,就拿手拍了拍胸脯,端起杯子,沾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小口,赶忙把杯子放下,收回手臂,有些难为情地道:“你们男人啊,就是喜欢占些小便宜,一个个都坏死了。”
王思宇笑着摆摆手,把身子仰靠在皮椅上,闭了眼睛,醉意盎然地道:“子琪姐,最近的生意怎么样?”
徐子琪莞尔一笑,抿嘴道:“还可以啦,西山县的生意还是很好做的。”
王思宇抬手揉了揉额头,喷着酒气道:“县人大代表的房间都准备出来了吧?”
徐子琪夹了口菜,抿嘴笑道:“都收拾出来了,县长大人,您尽管放心,我这些天一直在忙着这件事情,都准备妥当了,肯定会让他们满意的。”
“那就好。”王思宇笑了笑,将身子坐直,伸手摸起酒瓶,把剩下的酒都倒进杯子里,醉眼惺忪地道:“来,老板娘,再干一杯,祝你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咱们再碰一下。”
徐子琪见他满脸通红,显然也已经到量了,忙拉了拉他的袖口,轻声劝道:“王县长,慢点喝,可不要醉得太厉害了。”
“没事,这点酒根本不算啥!”王思宇摆了摆手,也没有碰杯,自顾地喝了进去,放下杯子,却有些后悔,这两杯酒喝得有些急,他的肚子里也一阵阵地翻腾,为了不当场出丑,他忙用双手扶着桌角,故作镇定,可没过多久,他忽地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面前的盘子开始飞舞起来,身子也有些不受控制,轻轻摇晃起来。
徐子琪把半杯酒都喝了进去,只觉得嗓子里热辣辣的,脸颊上一阵阵地发烫,她忙拉了椅子站起来,歪歪斜斜地走到包间外面,叫来服务员,让人上了热面,王思宇却是死活不肯吃,徐子琪也是喝得有些醉了,就不由分说,拿起筷子,夹了面条,连哄带劝地喂着王思宇吃了下去,放下筷子后,又扯了纸巾帮他擦了油腻腻的嘴巴,这才站起来,扶着他走出包厢。
王思宇此时醉得厉害,双腿软绵绵的,身子一阵阵地发飘,如同行走在云端雾里,不停地拐着徐子琪东摇西晃,两人在走廊里跌跌撞撞地走着,几次险些跌倒,有服务员在远处见了,想过来帮忙,却被徐子琪摆手轰走,她是怕被人认出王思宇的身份,惹来不必要的闲话,并且,在下意识里,徐子琪觉得扶着县长回房间,这也是一种难得的荣耀,自然舍不得让其他人来分享。
两人踉踉跄跄地来到房间门口,徐子琪摸出钥匙,打开房门,转头望去,却见王思宇已经扶着墙壁走出老远,她不禁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赶忙唤道:“走过头了,王县长!”
王思宇一脸茫然地停下脚步,怔怔地道:“子琪姐,这都走了这么远,怎么还没摸到床啊,你把房间改造得这么大,浪费了太多的空间,很不科学,完全没有必要嘛!”
徐子琪哼了一声,低声喝道:“哪有把床放到走廊里的,别说醉话,快跟我回房间,小心被服务员看见传闲话。”
王思宇点了点头,身子晃了几下,就摸着墙壁往回走,那姿态极为小心谨慎,每挪上几步,都要停下来,伸手在墙上摸来摸去,可即便如此,他的双腿还在不停地打晃,仿佛正走在颠簸晃动的船上。
徐子琪笑了半晌,这才走过去,架起王思宇的胳膊,返了回来,推门进了屋子,她右脚一抬,反踹一脚,便用纤细的鞋跟将房门踢上,晃晃悠悠地向大床走去,王思宇的右手无意间摸到了她的翘臀上,轻轻捏了捏,徐子琪心里有些发慌,一不留神,脚下拌蒜,身体忽然失去重心,两人就同时发出一声喊,磕磕绊绊地向前冲出两步,搂抱着摔倒在大床上。
大床忽悠地一颤,在晃动了几下后,便恢复了平静,可床上的这对男女呼吸却陡然局促了起来,他们两人此时的姿势,实在是暧昧到了极点,有些不堪入目,徐子琪头发凌乱不堪,身子平躺在床上,她左手仍搭在王思宇的腰间,右手扶着他的肩头,粉红色旗袍的下摆本来就有些短,这时更是分得很开,雪白的大腿齐根露在外面。
而最为要命的是,徐子琪清楚地感觉到,王思宇的身体下面已经起了某种变化,那要命的家伙,就抵在她最敏感的区域,仿佛随时都可以隔衣而入,这种兵临城下的滋味,让她感到极不自在,一时间脸红心跳,身体渐渐酥软下来,心慌意乱间,她轻轻扭动下身子,试图翻身而起。
可王思宇却死死地压着她的身子,让她无法动弹,而他也扭动了几下身子,两人的下体强烈地摩擦了一番,徐子琪立时觉得血往上涌,身子像着了火一般,失魂落魄间,禁不住销魂地呻吟了几声,丰腴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却不敢再动,也不说话,只是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高耸的酥胸如波浪般起伏不定。
王思宇早已醉得一塌糊涂,不但神志不太清醒,甚至连眼皮都已经睁不开了,浑浑噩噩间,他伸手在身子下面摸了摸,就握在徐子琪饱满的前胸上,只觉得丰盈美好,就信手把玩了起来,不到一分钟的功夫,耳边忽地传来‘喔唷’一声媚叫,他微微一愣,忙伸手捂住徐子琪的嘴,悄声道:“嘘,小声点,别让子琪姐听到,她刚刚来过,可能还没走远。”
徐子琪有些哭笑不得,伸手捉住他的手腕,轻轻移开,低声哀求道:“喂,喂,王县长,你快起来吧,是我,我是你子琪姐。”
王思宇微微一愣,皱眉想了半晌,便抬起头来,把手放在耳边,神色和蔼地道:“喂,子琪姐,你好,我马上要去乡里考察干部,一时半会回不来,你有什么事情要办,直接去找君寒县长好了,就这样吧。”
说完之后,他做了个挂断电话的动作,就一脸坏笑地伏下身子,开始伸手去解旗袍上的钮扣。
徐子琪登时没了主意,想要伸手推开她,却又不敢,只好摇着上身,哼哼唧唧地道:“王县长,你别这样,别这样,差不多就行了呗,不嘛,不嘛,干什么啊你这是……”
王思宇却充耳不闻,只是耐着性子去解钮扣,但这钮扣解起来异常麻烦,他花了几分钟的时间,竟然只解开两粒,忍不住心中烦躁,就捉住旗袍的衣领一角,用力撕了几下,伴着‘吱嘎’一声脆响,旗袍便被撕下半幅,露出一截白嫩的肌肤来。
徐子琪呜咽一声,忙伸手捂住前胸,剧烈地喘息着,颤声威胁道:“王县长,你要再这样,我可喊人了,无论怎样,我是不能对不起崔宸的,衣柜里那次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别这样,唔……”
王思宇恍如未觉,在她近乎语无伦次的呢喃声中,伸出手去,在她的手背上摸了几下,便钻进抹胸之中,惬意地揉捏起来。
徐子琪双颊绯红,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她慌乱地阻挡了几下,嘴角忽地颤动了起来,忍不住羞涩地吟哦一声,脸上流露出无限烦恼之色,禁不住这番挑逗,缓缓松了手,把脸扭到一边,张嘴咬住一根食指,轻轻地哼出声来。
恍惚中,王思宇只觉得身下的娇躯柔若无骨,手掌之中更是酥软滑腻,又充满弹性,一时心情大好,虽然睁不开眼睛,但嘴角已经露出一抹笑意,手下格外卖力地揉捏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在断断续续的媚叫声中,他把手缓缓抽了出来,握了徐子琪的一条玉腿,只抚摸了几下,就探到旗袍下面,去拉扯她的内裤。
徐子琪身子一颤,心里更加没了主意,一会面红耳赤地夹紧双腿,一会又气喘吁吁地抬起翘臀,双手在王思宇的肩头用力地抓挠着,却有些舍不得推开他,在欲拒还迎的矛盾中,内裤终究还是被拉下来了些,她缓缓吐了口气,有些绝望地闭了眼睛,再次低声哀恳道:“王县长,快起来,放开我吧,求你了。”
王思宇仍旧没有清醒,脸上却还带着一丝坏笑,嘴里喷着酒气,在低声嘀咕着,却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在讲什么,他没有去解自己的腰带,而是直接抱住徐子琪柔软的腰肢,身子发力地耸动起来。
徐子琪本来已是绝望到了极点,可在一阵眩晕中,忽地发觉下面不妥之处,定了定神,便发现了蹊跷所在,不禁又羞又恼,但此时也放下心来,任由他胡闹,初时还觉得有些好笑,咯咯地笑了几声,可过了一会,王思宇在误打误撞间,竟然已经找准了位置,虽然剑未出鞘,但也锐不可当。
徐子琪登时慌乱了起来,想要挣扎,却全身酸软乏力,使不出半点力气来,正手足无措间,只觉得一阵强烈的快感袭来,心如鹿撞,酥痒难当,软绵绵的身子竟像触电一般,难以遏抑地痉挛了起来,她呻吟了几声,就有些难为情地叼住一根尾指,那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更加纤细娇媚起来。
十几分钟后,在一阵剧烈的冲撞下,徐子琪的叫声愈发旖旎起来,她猛然伸出双手,用力地抓住王思宇的肩头,娇喘连连中,那双裹着肉色丝袜的长腿也开始剧烈地摇动起来,在某个瞬间,她忽地扬起脖子,俏脸扭曲着,嘴唇张开,发出一声嘹亮的娇啼,接着身子不受控制地抖动了几下,便素面朝天地倒了下去。
王思宇又动了一会,只觉得精疲力竭,便喘息着倒在一旁,呼呼睡去。
良久,徐子琪的呼吸终于趋于平稳,睫毛眨动间,眸子里闪过一丝恍惚的醉意,她幽幽地叹了口气,伸手把黑色的蕾丝内裤轻轻拉上,缓缓坐起,将旗袍的钮扣系好,面色潮红地下了地,单腿向前跳了几步,来到墙边,弯腰拾起刚刚摇落的一只高跟鞋,蹲在地上穿了鞋子,转头回望了一眼,试探着问道:“王县长,要喝些水吗?”
王思宇却一脸恬静地躺着,此时睡得正香,哪里能做出回应,徐子琪走到镜子前,小心地整理了一番,便转过身子,缓缓走到床边,轻盈地坐了下来,望着王思宇西裤上阴湿的一小片水渍,呆呆地愣了半晌,便苦笑着摇了摇头,帮他脱了鞋子,将被子拉上,缓缓地走了出去,轻轻带上房门,她靠在门边喘息半晌,才抬手拍了拍胸脯,暗自庆幸道:“还好啦,城门虽然被炸飞了,总算是没被贼兵杀进去。”
第134章 福黄石
晚上七点多钟,王思宇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他伸手摸出手机,看了下号码,却是夏广林打来的,此时脑子已经清醒过来,忽地想起,今天是夏小玉的生日,想来晚上这顿酒席也是推不了的,不禁就有些头痛,中午的酒劲还没消,晚上还要继续战斗,即便是铁打的汉子,恐怕也要招架不住了。
与夏广林通过电话后,王思宇起身穿了鞋子,到洗手间洗漱一番,便推门走了出去,走到三楼的楼梯口时,恰巧遇到迎面而来的徐子琪,她已经换了一套黑色长裙,脖子上戴着一条纤细的白金项链,耳垂上也带着精致的饰品,看上去高贵大气,极有品味。
王思宇停下脚步,笑着打招呼道:“子琪姐,怎么一天换两件衣服啊,这件裙子虽然也很漂亮,但不如晌午的那件旗袍合身,你身材很好,还是穿旗袍更有韵味。”
徐子琪蹙着眉头望了他一眼,见他的样子不像在调侃,也不像是明知故问,显然是把酒后乱来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她不禁心中懊恼,没好气地道:“县长很了不起嘛,还管人家穿什么衣服,旗袍穿着不舒服,被我送人了。”
王思宇见她面色不善,说话的腔调里带着浓浓的火药味,与晌午时的殷勤热情大不相同,一时记不起何时得罪她了,就觉得这女人实在是不可理喻,不知在外面惹了什么闲气,倒把火撒在自己身上了,不过王大县长胸襟广阔,自然不会和她个妇道人家一般见识,就冷哼一声,扬起脖子,优哉游哉地下了楼。
徐子琪的面孔冷若寒霜,沿着楼梯向上迈了几步,忽地停下脚步,转头瞥了一眼,望着王思宇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哼着歌走了上去,之前的郁闷已经一扫而光。
王思宇开车来到夏广林家的小区,将车子停好,从后座上取出一个白色塑料袋,里面装着前些天买到的游戏光盘,这是他应夏小玉的要求,在省城买回的礼物,真不知那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怎么会喜欢飙车游戏。
敲开房门后,见关磊一家人也在,众人原本坐在沙发边闲聊,见他来了,忙簇拥着走到门口,笑脸相迎,王思宇和大家打了招呼,换好拖鞋,走进客厅里,和众人聊了一会,却没有看到夏小玉,就诧异地问道:“小寿星呢?怎么今儿的配角都到了,唯独不见主角呢?”
夏广林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道:“王县长,让你见笑了,小玉这两天心情不好,总是发脾气,刚才还使了一阵子小性子,她妈妈哄了半天,也不见消停,仍旧躲在卧室里赌气呢,今天要不是她过生日,我非狠狠教训她一顿不可,这孩子,都被关玲宠坏了。”
王思宇‘哦’了一声,伸出手去,把装着游戏光盘的塑料袋递给关玲,笑着道:“嫂子,把这个送给她,看小玉的心情能不能好些。”
关玲忙接过塑料袋,走到卧室门口,轻轻敲门,笑着说:“小玉啊,你王叔叔来了,还不快点过来打招呼,赶紧开门,看王叔叔送你什么礼物了?”
过了半晌,房门才被轻轻推开,夏小玉红肿着眼睛走出来,接过塑料袋,看也不看,随手丢到卧室的桌子上面,踢踢踏踏地走到沙发边,勉强笑了笑,轻声道:“王叔叔好。”
王思宇微微一笑,见她那张白皙可人的脸蛋上,愁眉紧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禁疑惑地道:“小玉啊,这是怎么了,又被爸爸打了?你告诉王叔叔,叔叔帮你出气。”
夏小玉摇了摇头,极为委屈地撅嘴道:“不是,王叔叔,这些天班里有同学造谣,说我被歹徒猥亵了,他们传得有鼻子有眼的,说的话都特别难听,连外班的同学都知道了,我真的快受不了了,其实我没有……那坏蛋根本就没碰到过我……”
说完之后,她坐在沙发边伤心地哭了起来,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关玲在旁边见了,赶忙拿着纸巾帮她擦了脸,又偷偷在她后背上捏了一把,悄声道:“小玉,别在王县长面前哭,成什么样子了。”
夏小玉这才停住抽泣,只是眼泪依旧止不住,扑簌地淌下来。
王思宇微微一怔,倒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当时的情形他是很清楚的,歹徒确实没有时间去做出格的举动,但这种流言蜚语,总是有人会相信的,若是放任传播,即便是成年人,都要承受很大的心理压力,更别说一个高中生了,还是要想办法澄清事实,否则夏小玉容易被人歧视,在心里留下阴影,不利于她以后的成长。
王思宇想了想,便沉吟道:“小玉,别听他们乱说,王叔叔是知道的,你刚被歹徒带走,白老师就到了,直接把犯罪分子制服了,你根本没有遭到侮辱,这样吧,改天请白老师去学校作报告,顺便和同学们单独交流一下,帮你辟谣,她以前担任过你们的班主任,同学们应该都会相信她讲的话,由她来澄清事实,最合适不过了,你看这样好不好?”
夏小玉忙抬手擦了眼泪,抽抽噎噎地道:“好,还是王叔叔理解我,爸爸总说没什么的,他就是大老粗,除了喝酒,啥都不懂。”
夏广林见女儿的情绪好转,心中高兴,也不反驳,就坐在一边嘿嘿地笑,在他看来,这种小事,都是不值一提的,完全没有当做一回事。
关磊在旁边笑了笑,拍了拍夏小玉的肩头,满脸慈爱地道:“小玉,那是有些人嫉妒你长得漂亮,这才散布谣言呢,你不要太在意,不然可就上当了,你开开心心的,她们见影响不了你,也就不再乱说了。”
夏小玉破涕为笑,扬着小脸道:“舅舅,你竟乱说,我长得哪里漂亮了。”
关磊的爱人从旁边插话道:“小玉,在舅舅舅妈眼里,你可是最漂亮的了,你小时候的那些照片,我们可都留着呢,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了,依我看,老夏家以后能出个电影明星。”
夏小玉被众人哄了一会,便开心起来,把刚才的烦恼忘得一干二净,又开始活泛起来,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倒好象换了个人似的。
夏广林点了一根烟,坐在王思宇的身边,笑吟吟地听着夏小玉讲话,过了一会,他望了女儿一眼,在旁边出声提醒道:“小玉,你不是要送给王叔叔礼物吗?可别忘了。”
“哎呀,差点忘记了。”夏小玉吐了下小舌头,一脸娇憨地道,她赶忙站起来,一溜小跑地回了卧室,过了一会,取来一块黄色的玉石,双手捧着送过来,一脸认真地道:“王叔叔,这是我最珍贵的收藏品了,为了感谢您救了我和同学们,我决定忍痛割爱,把它献给您,请王叔叔务必收下。”
王思宇接过玉石,仔细端详了一番,见这块玉石是纯黄色的,质地柔和莹润,纹理清晰,手感坚而不脆,就知道是件上品美玉,忙摆手道:“小玉,你的心意叔叔领了,不过这块玉石太珍贵,叔叔可不能收,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夏小玉却摆着小手不肯接,拿眼去望父亲,夏广林笑呵呵地道:“王县长,这是孩子的一番心意,你就收了吧,这块玉石是我年轻时从省城的小店里淘来的,拿回家后不到两天,关玲就生了小玉,所以给她起了‘夏小玉’这个名字,孩子一出生后,就喜欢摆弄这块玉石,宝贝得很,旁人想碰一下,她都不肯,难得这次大方起来,倒舍得拿来送人。”
王思宇听了玉石的来历,更加不肯收,连连摆手道:“小玉,这么有纪念意义的东西,我可不能要,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夏小玉却撅起嘴巴,把头转向一边,板着小脸不肯说话,那模样,倒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王思宇见推脱不过,只好把玉石放起来,笑着道:“既然小玉一片诚心,那叔叔就收下来。”
夏小玉这才高兴起来,笑嘻嘻地道:“王叔叔,能帮我个忙吗?”
王思宇点头道:“可以啊,只要王叔叔能做到的,一定帮。”
夏小玉嘻嘻一笑,故作神秘地道:“王叔叔,您肯定能做得到。”
王思宇不禁莞尔,不知这小家伙故弄玄虚,又在搞什么名堂,却见夏小玉走到桌边,拿了几个日记本走了出来,来到他身边,递过一支笔,笑着道:“王叔叔,这是我几个好朋友的本子,她们想要您的签名,我答应下来了。”
王思宇不禁觉得好笑,不解地道:“小玉,她们要我的签名做什么?”
夏小玉嘻嘻一笑,轻声道:“她们这些人啊,现在好崇拜你的,说你那天和歹徒打架的时候,特帅,还会耍飞刀呢!”
王思宇登时无语,转头望去,却见众人都似笑非笑地把脸扭到一边,面上露出尴尬之色,王思宇暗自叹了口气,轻声道:“小玉,你别听她们乱说,王叔叔可不会耍什么飞刀,当时情况危急,叔叔情急之下,也不知丢了什么东西过去,现在都忘记了,但肯定不是飞刀。”
夏小玉听了,就不再吭声,而是抿嘴窃窃地笑。
王思宇接过笔,翻开本子,在上面写了一些勉励的话,接着龙飞凤舞,署上自己的名字,夏小玉看了,更加开心起来,喜滋滋地抱着日记本走到一边,低头翻了起来。
王思宇点了一支烟,和众人聊了几句,就找了机会,拉着夏广林进了书房,把一叠钱交给他,夏广林坚决不肯收,两人在书房里推搡起来,最后还是王思宇力气大,硬将钱塞到他的上衣口袋里,这才松了手。
夏广林叹了口气,苦笑道:“这事闹的,不就是一件小玩意么,又不是太值钱的东西,王县长,你何必这样认真,倒让我觉得不自在了。”
王思宇笑着道:“老夏,小玉出手大方,我这个做叔叔的也不能太小气,这些钱只当是给孩子的零花钱,她喜欢什么就买点。”
夏广林呵呵一笑,摇头道:“不能给她太多钱,养成大手大脚的习惯,以后就该吃苦头了。”
两人从书房里出来,见众人已经把餐桌摆好,切了蛋糕,一番热闹之后,几人便开始推杯换盏,举杯畅饮起来,王思宇下午的酒还没消透,在酒桌上状态低迷,不过他不肯服输,就与夏广林拼了个两败俱伤,晚上没有回西山宾馆,直接在夏家住了一夜,第二天早晨才离开。
李飞刀在西山县逗留了三天,一直住在西山宾馆,白天王思宇让秘书郑辉开车带他到各处走走转转,晚上几人就在一起喝酒打麻将,倒也逍遥快活。
直到周六的上午,王思宇开车带着他去了省城,与廖景卿和叶小蕾见了面,当面介绍了一番,两人听说李飞刀以前是特种兵出身,又是王思宇的半个师傅,为人忠心可靠,在见识了他的飞刀绝技之后,两人不禁大为赞叹,也都放下心来。
李飞刀在见了这两位气质迥异的美女后,这才明白,王思宇为什么叮嘱,保护人最重要,字画倒是其次,自古红颜如祸水,这两位倾国倾城的尤物,自然是祸水中的祸水,当然要小心保护了。
众人坐在沙发边喝了一会茶,王思宇便从包里取出那块玉石来,递给廖景卿,笑着道:“姐,这是送你的。”
廖景卿接过玉石,仔细鉴赏了一番,便莞尔笑道:“小宇,这可是上等的巴林福黄石,价值不菲,金石界素有‘一寸福黄三寸金’的说法,这块福黄石是金橘黄,已经可以与田黄媲美了,福黄石最适合做印章,正好画馆需要雕刻新的印章,原本找了块上好的蓝田玉,但质地远不如这块福黄石,明儿找师傅雕出三枚印章,我们三人各带一枚,只有加盖了印章的字画,才可以证明是出自芜菁国画馆的作品。”
王思宇微微一笑,点头道:“前些天收到这件礼物的时候,我就琢磨着画廊也许能用到,还真被我猜着了。”
叶小蕾抿了口茶水,望了李飞刀一眼,笑着道:“这回好了,联系到了李师傅,我们就可以按原来的方案操作了,开业的当天,就把那幅字在画廊里展出,一定能引起轰动。”
廖景卿莞尔一笑,点头道:“叶阿姨说的对,等李师傅安排妥当,回到玉州,我们就要联系媒体的朋友了,相信这幅字一旦曝光,会有很多收藏爱好者前来参观,我们要提前做好准备。”
众人商议了两天,就觉得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开业当天的不少细节都需要仔细斟酌,好在时间充裕,一切都可以从容筹划。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王思宇也开始忙碌起来,因为准备充分,人大会顺利召开,圆满结束,政府这边几项重要的人事任命都以高票通过,王思宇头上的那个‘代’字也顺利地取了下来,这使得他成为了西山县名副其实的县长,也是西山立县以来最年轻的县长。
而人质事件的顺利解决,让西山县公安局获得了省公安厅的通令嘉奖,刑侦大队荣获集体二等功,而在解救人质中起到关键作用的女刑警白燕妮,更是荣立个人二等功,省台记者特地来到西山,为她做了一期专访,很快,这位智勇双全的女警花便成了西山县家喻户晓的传奇人物。
然而,白燕妮在去了趟北辰乡,看了儿子乐乐之后,回来后便大病一场,终日茶饭不思,闷闷不乐,这让王思宇伤透了脑筋,每天下班回来,都会想尽办法讨她开心,经过一周时间的精心呵护,白燕妮终于康复,又开始美滋滋地上班去了。
135章 国画院开业
经过一番精心筹备,五月中旬的一个周末,芜菁国画院终于如期开业,受益于媒体的广泛报道,众多书画爱好者都纷纷赶来,欣赏那幅珍贵异常的领袖真迹,其中也不乏商界精英,政界显要,开馆的时间本来是八点半钟,可许多人为了先睹为快,在八点钟前就已经赶来,把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十几分钟后,国画院的大门从里面打开,六名保安鱼贯而出,李飞刀最后走了出来,他指挥着一众保安,先在门外放了几挂鞭炮,在一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里,四位身披绶带的礼仪小姐也摇曳生姿地走了出来,站在大门两旁,微笑着向众人致意,许多人早已等得迫不及待,便蜂拥而入,而路边,一辆辆小车缓缓驶来,不到半小时的功夫,门口就已经没了停车位。
王思宇昨晚就来了玉州,可他这位幕后老板,并没有参加上午的开业典礼,因为瑶瑶昨晚淘气,睡得太晚,上午十点钟才醒来,他帮着睡眼惺忪的瑶瑶换了衣服,又抱着她去吃了早餐,直到瑶瑶来了精神,抱着玩具到处乱跑,他才牵着瑶瑶的小手下了楼,开车前往国画馆。
这时临近中午,来国画馆参观的人已经少了很多,但进了宽阔的展厅后,仍然可以看到几十人围在展厅中央,欣赏着展示柜里那幅镇馆之宝,《沁园春•雪》,几名青年男女正举着相机,不停地拍照。
而其他各处,也都站着三五成群的人,对着各式书画作品轻声讨论着,王思宇在人群中发现了李飞刀,他正站在一个高大的立柱边,不时拿眼打量着大厅里的众人,显得极为敬业。
王思宇微微一笑,牵着瑶瑶走到他身边,笑着问道:“老李,上午没有出现状况吧?”
李飞刀点点头,压低声音道:“上午还好,就是人太多了些,有两个小蟊贼想趁着人多偷钱包,被我警告后,灰溜溜地走了,现在还没发现有异常的人,不过不能大意,晚上我再看遍监控录像,字画公开展出这七天里,要格外小心。”
王思宇呵呵一笑,摆手道:“不用搞得太过紧张,应该没有问题,我刚才看了下,前进派出所的便衣也在人堆里,他们的副所长刘天成和老邓是好朋友,改天我介绍你们认识。”
李飞刀点点头,笑着道:“那感情好了,有警察保驾护航,那就是双保险了。”
两人站在立柱边聊了一会,就见楼梯上走下一行人来,其中一人身穿唐装,手里拄着漆黑的拐棍,满脸笑意,正和身旁几人谈笑风生。
王思宇一眼就认出来,此人正是隐湖集团的老总齐凡东,他不想和齐凡东有过多来往,就转过头去,伸手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副墨镜戴上,打算领着瑶瑶走到别处。
可齐凡东老远已经看到他,忙舍了其他人,拄着拐棍走过来,笑呵呵地道:“王县长,真是巧了,我们在这里遇到了,您也是过来买字画的?”
王思宇见躲闪不及,便笑着迎过去,点头道:“齐总啊,还真是巧了,我听说这里有领袖真迹,所以特地来转转。”
齐凡东微微一笑,笑着说:“是啊,前些天得到消息,这里有领袖真迹展出,当时我还有些不敢相信,以为这家国画馆搞来了赝品,用来炒作,就和几位朋友打了赌,结果过来一看,不得了,果然是稀世珍品啊,上面不但盖有领袖印章,还有京城于老的印章,这家国画馆不简单,这样价值连城的宝贝,不知他们怎么得来的。”
王思宇听了,心中微动,试探着问道:“齐总,他们这幅字出售吗?”
齐凡东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些许夸张的神色,低声道:“这样的宝贝,哪个肯卖啊,我开价一千万,却被他们的叶馆长礼貌地回绝了,其实只要他们肯出售,三千万我都买下来。”
王思宇登时吃了一惊,心里不禁直敲鼓,恨不得立时做主,把这画卖出去,他咳咳地咳嗽了两声,摸着鼻子道:“不是吧?齐总也太大方了些,毕竟只是一幅字,怎么能值得了那么多的钱,听说前段时间,也有领袖书法面世,开价只有三十万。”
齐凡东微微一笑,用手里的拐棍重重地戳了戳地面,以不容置疑的语气道:“王县长,这你就外行了,上次出来的字迹虽然也是真迹,可写的是‘向雷锋同志学习’,那幅字的价值就打了折扣,而这幅字不同,乃是脍炙人口的佳作,诗词内容与领袖书法相得益彰,是名副其实的艺术珍品,领袖乃是不世出的人物,他的这幅作品,不逊于世上任何一位艺术大师的传世之作,假如能流传几代,价值应该会更高,这样的宝贝,哪个肯卖?”
经他一番解释,王思宇立时打消了卖字的念头,齐凡东是极为精明的商人,这种人对于金钱有着超乎寻常的嗅觉,既然他都认为这幅字属于无价之宝,王思宇当然也不会过于短视,于是话锋一转,顺口问道:“齐总,那您这次过来有没有收获?”
齐凡东满意地点点头,抬手抹了下光亮的额头,笑着道:“这家国画馆里的字画还是极好的,画家的名气虽然不大,但作品很有收藏价值,价格也很公道,我选购了三幅作品,王县长,您可以拿去看看,要是喜欢,就选一幅拿去好了。”
王思宇笑着摇头道:“齐总,您的好意我领了,但君子不夺人所爱,字画我就不要了。”
齐凡东深深地望了他一眼,笑了笑,摇头道:“王县长啊,恕我直言,你这位年轻俊杰,别的都好,就是为官太过清正,其实区区字画,也算不得什么重要的礼物,即便收下,又能如何?如今许多官员,纵然不为求财,也多少会收些礼物,在官场上打拼,若不自污,恐怕会不容于同僚,长此以往,是祸非福啊。”
王思宇呵呵一笑,轻声道:“齐总,我倒不是清正,也不想当廉政模范,只是性格使然,拿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夜里会睡不着觉的。”
瑶瑶在旁边安静地听了半晌,这时就摇着王思宇的大腿,疑惑地问道:“舅舅,舅舅,这里的字画不都是咱们家的吗?拿了怎么会睡不着觉呢?”
王思宇忙把她抱起来,在她的小屁股上捏了一把,又使了个眼色,低声道:“别乱讲话,让人家听了笑话。”
齐凡东微微一笑,他以为是小孩子童言无忌,随口一说,就没有在意,而是笑眯眯地道:“王县长,这是谁家的小女孩啊,长得这样漂亮。”
瑶瑶却不敢再说话,而是扭过头去,双手抱着王思宇的脖子,在他的后背上也捏了一把,王思宇不禁莞尔,笑着道:“齐总,她是我的外甥女,这小淘气,平时最不喜欢学习,不过倒是画的一手好画,我想带她过来转转,让她感受下这里的艺术氛围。”
齐凡东连说了几声好,点头赞许道:“王县长,还是你有眼光,从小培养孩子对于书画艺术的喜爱,对她们将来的成长大有好处。”
两人又聊了几句,齐凡东便笑着告辞,和其他几人转身向门外走去,瑶瑶见他出了门,才回过头来,好奇地道:“舅舅,舅舅,他是坏人吗?为什么不能告诉他呢?”
王思宇呵呵一笑,撅起嘴巴,在她那粉雕玉琢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低声道:“瑶瑶,你记好了,这是咱们家的秘密,不能向任何人透露,知道吗?”
瑶瑶忙用力地点了点头,奶声奶气地道:“记得啦,我连班主任老师都不告诉,只告诉大花猫一个人,可以吗?”
王思宇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低声笑道:“当然可以了。”
瑶瑶的撇了撇小嘴,有些苦恼地道:“舅舅,舅舅,咱们家秘密太多了,我已经忘记好多了。”
王思宇听了,不禁展颜一笑,抱着她向楼上走去,上了二楼,在路过洽谈室的时候,发现房门开着,叶小蕾正坐在桌边,和一位中年男人谈话,他侧耳听了几句,就抱着瑶瑶走了进去,安静地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叶小蕾看了两人一眼,微微点头,就继续解释道:“柳先生,五十七号作品的标价已经很低了,我又给您打了八折,这个价格应该是相当公道的,不能再让了,否则不但画院没有任何利润,即便画家本人也不会同意的,他们创作的每幅作品,都耗费了极大的心血,如果贱卖了,画家也会认为,这是对他辛劳创作的不尊重。”
那位中年人笑了笑,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来,点上后摆手道:“叶馆长,你说的也有道理,但五千元的价格还是太高了点,毕竟这位画家也不是什么名人,作品没有多大的收藏作品,我前阵子去了趟京城,那里的字画要很便宜,那些模仿得惟妙惟肖的赝品,几百元就能买来一幅,用来送人,要比这个还好。”
叶小蕾微微一笑,摇头道:“柳先生,我们芜菁国画馆是不做赝品生意的,至于画家的名气,当然也很重要,但我们更重视的是艺术作品本身的质量,我们对于每幅作品的标价,都是由非常专业的鉴定师来完成的,在首次销售中,已经做了让利处理,确实不能再优惠了。”
那中年男人也不急,就点着烟,和叶小蕾侃价,一双眼睛却不闲着,在她的身上瞄来瞄去。
王思宇在侧面看得清晰,不禁微微皱眉,捏了捏瑶瑶的小屁股,就把她放在一边,起身道:“叶馆长是吧,五十七号作品我也看中了,五千块的价格还是可以接受的,既然这位先生嫌贵,就卖给我好了。”
叶小蕾微微蹙眉,随即喝了口茶水,展颜笑道:“柳先生,这位先生也看中了五十七号作品,您的意思呢?”
那中年男人的表情有些不自在,转过头来,恨恨地盯了王思宇一眼,有些不耐烦地道:“好了,叶馆长,那就按你说的,五千块我拿了。”
叶小蕾抿嘴一笑,冲着王思宇眨了眨眼睛,轻声道:“对不起啊,这位先生,柳先生先来的,要不您另选一幅作品?”
王思宇叹了口气,有些惋惜地道:“真是太可惜了,这幅作品我欣赏了半天,越看越喜欢,本来志在必得,没想到居然来迟了一步。”
中年男人本来有些沮丧,听他这样一说,立时又高兴起来,缴款之后,拿着票据走了出去。
叶小蕾离开座位,走到门边,轻轻关了房门,皱着眉头道:“小宇,你怎么能乱来,小心人家说你是‘托’,一旦传出去,影响了国画院的声誉,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王思宇哼了一声,摆手道:“这男人不地道,他根本就不是在谈价格,你瞧他身上的穿戴,用的皮包手机,都是高档货,他哪里是缺钱的主,无非是借着买画的机会,和你搭讪,我瞧他没安什么好心。”
叶小蕾嫣然一笑,摇头道:“小宇,你别说得这样肯定,好多人都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风光,五千元也不算小数目了,在价格上商议一下还是有情可原的。”
王思宇想了想,就皱着眉头道:“小蕾阿姨,以后国画馆业务上的工作,还是请人来做吧,你和廖姐姐负责管理就好,不必亲自去做,那样太辛苦了。”
叶小蕾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柔声道:“好吧,那就听大老板的,过些日子,找到合适的人选,我就不负责价格谈判,只当甩手掌柜的,这样总成了吧?”
王思宇嘿嘿一笑,点头道:“那样最好。”
叶小蕾回到办公桌边,笑吟吟地道:“小宇,知道上午的成交额有多少吗?”
王思宇随口道:“我瞧来的人不少,应该能有十几万吧。”
叶小蕾莞尔一笑,摇了摇头,轻声道:“错了,是三十七万。”
王思宇倒吓了一跳,有些不信地道:“小蕾阿姨,怎么会卖出这么多?”
叶小蕾浅浅一笑,温柔地道:“顾老介绍的那位画家果然了不起,他只带来两幅长轴作品,居然都被一位商人看中,以一万每平尺的的价格买了去,单他个人作品,就卖了十八万元。”
王思宇怔了怔,皱眉道:“买画的人是不是穿着一身唐装,拄着拐棍?”
叶小蕾抿嘴一笑,有些诧异地道:“小宇,你怎么知道?”
王思宇笑了笑,轻声解释道:“他是隐湖集团的老总齐凡东,我刚才在楼下遇到他了,出手这样阔绰的人,在玉州恐怕也不多见,所以第一个猜到他。”
叶小蕾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惋惜地道:“其实那幅画卖低了,顾老认为,假如那位画家能够获得与实力相符的名气,那两幅作品至少也能卖到三十万。”
王思宇不动声色地道:“小蕾阿姨,你放心,他要是真有那个实力,成名是早晚的事情。”
两人正说着话,走廊里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王思宇微微一怔,赶忙站了起来,暗自苦笑道:“领袖真迹果然不同反响,连周老爷子也来捧场了。”
第136章 端倪
王思宇出了房间,见周松林迎面走来,他身边跟着一位中年美妇,却是电视台张女士,她穿着一身淡黄色的套裙,手里挎着白色小包,嘴角微抿,正笑得开心。
周松林抬头望了一眼,恰巧看到王思宇,不禁有些诧异地停下脚步,笑着说:“小宇,你也是来买字画的?”
王思宇微微一笑,硬着头皮迎上去,微笑着解释道:“周市长,这家国画馆是我姐姐开的。”
“哦?”周松林皱了皱眉,不解地道:“你和廖女士是亲戚?”
王思宇点点头,有些含糊道:“是远房亲戚,前些年没怎么走动。”
周松林微微一笑,虽然心存疑虑,但没有做声。
张女士走过来,上下打量了王思宇几眼,忽地笑了笑,轻声道:“我记起来了,你是景卿那个当县长的弟弟吧?”
王思宇微笑道:“张阿姨,您好,以前听姐姐提起过您。”
张女士笑了笑,轻声道:“前些日子,听你姐姐说画廊要开业,我特地给老周打电话,让他过来捧场。”
王思宇忙笑道:“张阿姨有心了。”
张女士转头道:“老周,你先去把那两幅作品买了吧,我去景卿的办公室坐坐。”
周松林轻轻点头,笑着说:“好吧,你先过去,我稍后就到。”
王思宇把老爷子让进洽谈室,将叶小蕾介绍给他,又亲自为周松林泡了茶,笑着说:“老爷子,看上哪两件作品了,我去拿了送您。
周松林笑着摆手道:“你倒是大方,那我也就不客气了,你把那幅《沁园春•雪》拿了送我吧。”
王思宇摸着鼻子笑了笑,挠头道:“老爷子,那个我可做不了主。”
叶小蕾抿嘴一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周市长,那幅字要是送了您,我们这画馆可要关门了。”
周松林微微一笑,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便笑着说:“叶馆长,放心吧,能亲眼目睹这幅领袖真迹,我已经大慰老怀了。”
叶小蕾莞尔笑道:“周市长,以前总听小宇念叨您的好,只要不是这幅字,您尽管随意选,我去拿了送您。”
周松林和蔼地一笑,摇头道:“叶馆长不必客气,刚才都是玩笑话,不必当真,那臭小子把我的好酒都偷光了,自然会念着我的好。”
王思宇嘿嘿一笑,故作轻松地道:“老爷子,不过是拿了您几瓶茅台而已,倒被数落了三年,我看这样吧,等您家里办了喜事,酒席钱我都包了。”
周松林叹了口气,点了一根烟,皱眉吸了一口,吐了口烟圈,苦笑道:“这话你去和媛媛去说,只要她肯早点结婚,我再送你一箱好酒都成。”
王思宇没想到勾起了老爷子的心事,赶忙岔过话题,笑着道:“叶阿姨,你可能不知道,周市长写得一手漂亮的毛笔字,是我们青州极富盛名的民间书法家,今儿既然来了,一定要请他留下墨宝。”
叶小蕾听了,忙笑着道:“小宇的建议不错,周市长,您先坐,我去取笔纸。”
周松林笑着摆手道:“叶馆长,别听他的,我在这里题字,那不是班门弄斧嘛,还是免了吧。”
王思宇却笑着说:“老爷子,您就不必自谦了,等会把字裱上,就挂在领袖那幅字旁边。”
周松林呵呵一笑,拿手指了指王思宇,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摇头道:“你啊,还是那副惫懒模样,倒是一点都没改变。”
叶小蕾取了笔墨纸砚,铺在桌子上,周松林略一沉吟,便挥笔写下‘墨海飘香’四个字。
将字收好,三人在屋子里聊了一会,周松林便买了两幅长轴作品,分别是《松鹤延年》、《虎啸深山》。
叶小蕾取来画后,廖景卿等人也走了进来,众人寒暄了一会,周松林便与张女士起身告辞。
王思宇将两人送到门外,帮周松林把两幅画放到小车的后备箱中,笑着道:“周市长,要是方便,晚上我去宾馆看您吧。”
周松林想了想,点头道:“也好,正想和你商量一下媛媛的事情,晚上我要请省委孟书记吃饭,到时你也一起过来吧。”
王思宇忙应承下来,望着周松林开着车子离开,他才转身回到楼上。
晚上八点钟,王思宇驱车到了酒店,进了包房里,见焦南亭也在,就笑着走过去,打了招呼,三人坐在包厢里闲聊,过了十几分钟后,周松林接了电话,就笑着道:“孟书记来了,咱们下去迎迎。”
三人下了楼,在酒店门口站着闲聊,过了一会,孟超的车子就到了,三人快步走过去,与孟超在车边握了手,便簇拥着回到包房。
王思宇还是初次和这位省委大员在一起吃饭,在酒桌上就稍显拘束,只是微笑着倾听,不肯轻易插话。
孟超倒是很注意面前这位年轻人,饶有兴致地问了他几个问题,在听了王思宇的答复后,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过头来,笑着对周松林道:“老周,你带出来的干部很不错,王县长在西山县干得很出色,南亭一直在背后夸他。”
周松林微微一笑,点头道:“孟书记,当初在委办工作时,我就看他是块料子,就放到基层培养了一段时间,现在看来,还算争气,总算没有让我失望。”
孟超摸了摸头发,意味深长地道:“老周啊,作为高级干部,一定要有识人之能,张阳就是一个反面典型,教训深刻啊。”
周松林赞同地点了点头,轻声道:“孟书记说的对,张阳搞乱了青州的班子,让各项工作陷入被动,我们花了很大的气力,好不容易才扭转了局面。”
孟超淡淡一笑,夹了口菜,放下筷子,轻声道:“当初我就曾在书记碰头会上讲过,张阳作风霸道,容易出问题,可是一些人就是不肯听呢,结果到底出了事情,搞得省里灰头土脸的。”
周松林心中一震,没有接话,过了半晌,才端起酒杯,若有所思地道:“孟书记说的对,在用人的问题上,要格外慎重,才干德行缺一不可,当然,要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还要加强党内监督,权力一旦失去了制约,班子和个人就很容易出现问题。”
孟超点点头,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转头望着王思宇,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王县长,要是你们西山县的焦南亭同志犯了错误,你会怎么处理?”
王思宇微微一笑,不假思索地道:“拉袖子,敲警钟,实在不成,就给您打小报告。”
孟超不禁莞尔,他放下杯子,慢条斯理地道:“你们两个好好配合,过些日子,我去西山县转转,给你一个打小报告的机会。”
焦南亭笑了笑,轻声道:“孟书记,我也打个小报告吧,西山县境内有条公路要修下,报告已经打上去了,可在省交通厅卡住了,我给马厅长打了电话,他的意思,还要再研究研究。”
孟超微微皱眉,轻声道:“知道了,改天把材料送过来。”
焦南亭面露喜色,忙端起杯子,倡议着大家喝了一杯,吃过饭后,几人坐在沙发上闲聊,周松林就拿出一幅《虎啸深山》来,展开后,笑着道:“孟书记,这幅画是我下午在一家国画院选来的,您看怎么样。”
孟超仔细端详了国画,就点头道:“老周不错,很有眼力,这张画不错,画虎贵在有神,这位画家还是颇有功底的,把猛虎的威势与神采都刻画出来了,尤其是一双眼睛,很是传神。”
焦南亭在旁边看了,笑着道:“周市长,听说玉州新开了一家国画院,里面还收藏了领袖真迹,那幅《沁园春•雪》也不知是真是假,该不会是赝品吧?”
周松林收起卷轴,放到一边,微笑道:“确实是真迹,我亲眼所见,肯定错不了的。”
孟超端起杯子喝了口茶,转头望了王思宇一眼,随即闭上眼睛,轻声道:“那幅作品我听说过,是京城于家的传家之宝,向来秘不示人,如今竟然在玉州出现了,还真是奇怪。”
周松林微微一笑,拿手指着王思宇,轻声道:“这就要问王县长了,那家国画院的院长是他姐姐。”
王思宇赶忙掩饰道:“听说是高价收购来的,至于细节,姐姐没有讲,我也不太清楚。”
孟超淡淡一笑,睁开眼睛望了王思宇一眼,沉吟道:“王县长,过段时间,省里要组织一批干部出国培训,你也在名单之内,要提前准备一下。”
王思宇听了,心中高兴,忙欠欠身,笑着问:“孟书记,要什么时候走?”
孟超脸上现出一丝倦意,打了个哈欠,摆手道:“大概是十月份,去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要在国外呆上一年。”
听说是去新加坡,王思宇不禁有些失望,他向往的地方是欧美,尤其是名模云集的意大利,那里才是他满心向往的地方,对于东南亚国家,他实在是提不起兴趣来。
不过此时,他也只能笑着说:“那太好了,出去多走走看看,学习下国外发展经济的先进经验,对于以后开展工作还是很有帮助的。”
孟超点了点头,又点了一支烟,轻轻吸了几口,抬腕看了看表,就笑着道:“老周,时间不早了,那就先这样吧。”
众人起身离开包间,向楼下走去,孟超与周松林走在前里,轻声交谈着。
王思宇停下脚步,拉住焦南亭,悄声问道:“焦书记,荆南市市委书记的人选出来没有?”
焦南亭微微一笑,轻声道:“还没有最后确定,听说争议很大,不过周市长应该很有机会吧。”
王思宇叹了口气,望着周松林的背影,悄声道:“那样最好,周市长是难得的好领导,真希望他能再进一步。”
焦南亭点了点头,笑着道:“其实也不见得非得去荆州,咱们玉州的李市长也快退下来了,他如果能到玉州来,其实也是不错的选择,省会城市嘛,在这边发展也许更有利。”
王思宇疑惑地望了他一眼,轻声道:“有消息了?”
焦南亭含蓄地一笑,摆摆手,拿手指了指前面的孟超,压低声音道:“只是听孟书记这样提过,详细的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
王思宇笑了笑,没有说话,暗自琢磨着,老爷子如果能调到玉州来,倒也是一桩好事。
出了酒店,孟超坐上小车,把头探出车窗外,微笑道:“老周,以后有机会,记得带那只小老虎到家里坐坐。”
周松林打开后面车门,将那幅画放了进去,点头道:“好的,孟书记,改日一定登门拜访,孟书记写得一手好字,到时还要讨张墨宝。”
孟超呵呵一笑,忙摆手道:“老周说笑了,可不敢班门弄斧。”
周松林努努嘴,笑着说:“孟书记,定金已经交了,墨宝我是要定了。”
孟超笑着摆了摆手,小车便缓缓驶了出去,他闭了眼睛沉思半晌,喃喃道:“孙茂财啊孙茂财,你还想瞒我几时?”
第137章 青春懵懂的爱情
银泰大酒店的宾馆客房里,周松林戴了一副老花镜,坐在写字台前安静地批了一会文件,过了许久,他才把笔轻轻丢下,摘下老花镜,轻轻放在桌上,用手指揉了揉额头,缓缓地来到沙发边坐下,看了王思宇一眼,眯着眼睛道:“小宇啊,我最近常常失眠,睡眠质量非常不好。”
王思宇微微一怔,放下手中的棋子,低声道:“老爷子,不要太晚得太晚,您都这么大岁数了,要注意保养身体。”
周松林摆了摆手,拿手指了左胸,神色黯然地道:“不关身体的事,是这里出了问题,心病难医啊。”
王思宇叹了口气,从烟盒里抽出两根烟来,递给周松林一支,自己也点了烟,轻声道:“老爷子,还在为周媛老师的婚事担忧?”
周松林轻轻点头,皱着眉头深深吸了口烟,无可奈何地道:“媛媛这孩子,她在惩罚自己,也在惩罚我,本来以为时间能够冲淡一切,让她把以前那些不开心的事情都忘记,可事实证明,我错了,大错特错啊……”
见老爷子气色极差,王思宇很想安慰他一番,可嘴巴动了几下,却没有说出话来,过了半晌,才坦言道:“老爷子,事情确实比想象中要麻烦,周老师用情太深了,一直沉溺在过去的感情里,除非她自己肯走出来,否则没有人能唤醒她。”
周松林站了起来,背着手在屋子里走了几步,焦虑不安地道:“可她都这么大了,再不结婚生子,成什么样子了嘛?”
王思宇掸了掸烟灰,犹豫了下,还是觉得应该实话实说,就吞吞吐吐地道:“老爷子,这种事情,那是勉强不得的,她要是找不到喜欢的对象,就算是随便找个人嫁了,那样的婚姻生活也不会幸福的。”
周松林停下脚步,又吸了口烟,转身道:“我年纪大了,不懂得年轻人的想法,这种事情又不好和外人去讲,小宇,你琢磨着,应该怎么处理才好呢?”
王思宇尴尬地笑了笑,挠了半天的头,有些为难地道:“只能再等等,除此之外,真是没有太好的办法。”
周松林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叹息道:“我都等了好多年了,等来等去,只看着她年纪一天天大起来,却瞧不到半点转机,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想出办法来,否则她这一生都毁掉了。”
王思宇叹了口气,把手中的烟掐灭,丢到烟灰缸里,毫无头绪地道:“能有什么好办法呢?”
周松林回到沙发边坐下,沉默了半晌,就转头问道:“最近常和周媛联系吗?”
王思宇摇头道:“老爷子,周老师不大肯搭理我,每次通话,不超过三分钟,她肯定把电话挂断。”
周松林叹了口气,拿手拍打着额头,低声道:“这丫头,就是这个样子,真是拿她没办法。”
王思宇皱着眉头道:“老爷子,其实这种事情,还是要看缘分的,她那样漂亮,追求的人一定很多,您也不必太着急,说不定哪天就会有惊喜出现。”
周松林摆了摆手,眉头紧锁,眼角的皱纹更加深了些,他有些失落地道:“漂亮有什么用,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王思宇感觉不好再说什么,就去沏了两杯热茶,轻轻放在茶几上,转移话题道:“老爷子,前段时间听说您可能会调离青州,到荆州当书记,现在进展如何?”
周松林摸起杯子,呷了口茶水,摇头道:“既然这么久没有调动,就说明希望不大,当然了,还是要再争取一番的。”
王思宇想了想,就笑着说:“之前和焦书记闲聊,他说其实到省城也不错,李汉梓市长快退下来了,玉州的岳书记人很不错,平易近人,应该是极好相处的。”
周松林摆了摆手,摇头道:“算了,这种事情,很难讲的,只能最大限度去争取,我的年纪也大了,就算在现在的位置上退下来,也已经满足了。”
王思宇笑了笑,轻声道:“老爷子,不能这样讲,在市厅级领导中,您的年龄还是很有优势的,应该抓住机遇,再进一步。”
周松林微微一笑,情绪少许好转了些,他端起茶杯望了王思宇一眼,笑眯眯地道:“小宇,你今年也已经二十八了吧,也该考虑下个人问题了。”
王思宇呵呵一笑,轻声道:“老爷子,我不急的。”
周松林却满脸严肃地道:“婚姻问题还是很重要的,到了年龄不成家,各方面都会有想法,你也该抓紧了。”
王思宇苦笑着摸了摸鼻子,轻声道:“老爷子,您是知道的,方晶还要两年才能毕业,方老师的意见,还是再等等。”
周松林‘哦’了一声,闭了眼睛沉思半晌,忽地轻声道:“小宇,你觉得媛媛怎么样?”
王思宇心里突地一跳,不知老爷子为何要这样问,就含糊地道:“周老师当然很好了。”
周松林嘴角微翘,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刨根问底地道:“哪里好?”
王思宇摸起杯子,喝了一大口茶水,掩饰了尴尬,笑着道:“周老师各方面都很优秀,哪里都好。”
周松林眯上眼睛,似是不在意地问道:“和方晶比呢?”
王思宇心中一慌,忙脱口而出道:“老爷子,这个不好比较的。”
“是啊,是啊……”周松林脸上露出一丝惋惜之意,他顿了顿,又轻声感慨道:“小宇啊,你算是我的得意门生,媛媛是我的宝贝女儿,有时候想想,你们要是能够走到一起,其实也是不错的结局,只可惜啊,晚了一步,被如海兄抢到前里去了。”
王思宇低头喝着茶水,暗自苦笑,老爷子恐怕是真着急了,开始乱点鸳鸯谱了,要是放在三年前,可能他会迫不及待地答应下来,但现在的心境变了,而且与周媛之间分开的太久,对这位老师的印象模糊了许多,就算对方肯,他的心里也有些没底,尽管对于漂亮女人,王思宇向来都是来者不拒,但婚姻非同儿戏,老爷子就算再大度,恐怕也不会让女儿没有名分的。
见王思宇没了声音,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周松林不禁有些懊恼,他挪了下身子,皱着眉头道:“小宇啊,当初要不是媛媛把你介绍到青州市委办来,恐怕你也不会从政,是吧?”
王思宇‘喔’了一声,蔫头耷脑地道:“是啊,多亏了周媛老师的帮忙,我一直都很感激她。”
周松林抱起双肩,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窗前,拉开淡粉色的帘子,望着窗外的夜景,语气低沉地道:“那次你被歹徒刺伤,躺在医院的时候,媛媛哭了很久,我是很久没有见她为别的男人流泪了,当时就觉得,她对你的感情很特殊。”
王思宇又摸出一根烟,点着后狠抽了几口,吐着烟圈道:“老爷子,我已经答应了如海老师,要照顾方晶一辈子,如果贸然悔婚,总是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另外,周老师之所以伤心流泪,其实还有别的隐情……”
周松林摆了摆手,打断王思宇的讲话,低声道:“小宇,不要再提了,有些事情,我心里很清楚,那人的照片,我早就见过了。”
王思宇悚然一惊,抬起头来,怔怔地望着周松林的背影,不知该说些什么,过了许久,他才讪讪地道:“老爷子,以后如果有机会,我再劝劝周媛老师吧。”
周松林的脸上浮现一丝倦意,摆手道:“算了,你还是不要联系她了,不然媛媛永远都忘不了那个人,那样情况更糟糕。”
顿了顿,他又转过身来,语气沉重地道:“小宇,你先回去吧,我累了。”
王思宇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悄悄走到门边,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低声道:“老爷子,您早点休息。”
周松林没有说话,而是皱着眉头摆了摆手,便转身去了浴室,轻轻关上房门。
王思宇下了楼,坐进车子里,皱着眉头想了半晌,苦笑着摇摇头,便发动车子,驶回电视台家属楼,回到家中,见叶小蕾没有在家,只有柳媚儿独自坐在沙发上修理指甲,他就笑着问道:“媚儿,怎么又把小蕾阿姨气跑了?”
柳媚儿嘻嘻一笑,摇头道:“没有,这些日子妈妈一直都和景卿姐姐在一起,她们可能在商量全国巡展的事情吧。”
王思宇微微一笑,脱了外套挂在衣架上,转身去了浴室,冲了热水澡后,裹在浴巾走出来,坐在柳媚儿身边,伸手从茶几上的果盘里摸出一个猕猴桃,拨了皮吃了几口,低声道:“媚儿,你那艺术培训学院搞得怎么样了,几时才能营业?”
柳媚儿撅着嘴巴道:“真是的,哪壶不开提哪壶,现在又不是假期,很多孩子都有学习地点了,招生情况很不乐观,反正不凑足一百个孩子,我是决计不会开班的。”
王思宇笑了笑,把猕猴桃吃完,擦了嘴巴,就伸手摸过她的纤纤玉足,把玩了起来,不时啧啧赞叹道:“媚儿,你这小脚真是太漂亮了,是不是以前裹过?”
柳媚儿扑哧一笑,伸手捶了他一下,笑骂道:“大色狼,别胡说,现在这年月,谁还裹小脚啊。”
王思宇嗯了一声,松了手,仰靠在沙发上,眯着眼睛道:“媚儿,哥过段时间可能要出国培训,在国外呆上一年。”
柳媚儿‘啊’了一声,指甲钳从手中跌落,蹙着眉头道:“怎么会去那么久啊?真是太讨厌了,哥,你别去了,国外也没什么好玩的。”
王思宇呵呵一笑,拉着她的手,将柳媚儿抱在怀里,微笑道:“哥也不想去啊,但组织上既然有这个安排,那就只能无条件服从了。”
柳媚儿哼了一声,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低声抱怨道:“少来了,你肯定是愿意去的,外面的洋妞都开放着呢。”
王思宇笑了笑,伸手在她前胸上捏了一把,咬着她的耳垂道:“媚儿,你今晚上要是开放一次,哥就想办法不去了。”
柳媚儿小脸一红,咬着嘴唇嗫嚅道:“真的?”
王思宇轻轻点头,低声道:“当然是真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柳媚儿低低地啐了一口,抓住王思宇的手腕,晕红着脸道:“哥,你这大色狼什么时候成君子了?”
王思宇嘿嘿一笑,抱紧了她的小蛮腰,悄声道:“媚儿,我要不是正人君子,早就霸王硬上弓了。”
柳媚儿撇了撇嘴,一脸娇憨地道:“那就硬上呗,谁拦着你了。”
王思宇冷哼一声,就将她按在沙发上,恶狠狠地道:“媚儿,这可是你说的,等会可不许哭!”
柳媚儿跪在沙发上,两只小腿乱踢乱踹,咯咯笑道:“哥,你不要闹了,好了,停,停……”
王思宇呵呵一笑,停了手,端起杯子喝了几口茶水,便点了一根烟,默默地吸了起来。
柳媚儿坐起来,怔怔地望着他,悄声道:“哥,你怎么了,好像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王思宇笑了笑,摇头道:“没有,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柳媚儿叹了口气,坐到王思宇的膝盖上,扬起俏脸,娇嗔地道:“哥,你不是生气了吧?”
王思宇吸了口烟,把淡淡的烟雾都喷在她的脸上,笑着道:“不是,别乱猜了,是工作上的事情。”
柳媚儿拿手扇着烟雾,咳嗽了几声,伸手抢过王思宇手中的烟,轻轻丢在烟灰缸里,蹙着眉头道:“少抽点,对身体不好呢。”
王思宇笑了笑,打了个哈欠,摇头道:“不行了,困了,哥要回去睡觉,你也早点休息吧。”
柳媚儿‘嗯’了一声,乖巧地站了起来,转身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悄声道:“哥,别胡思乱想了,媚儿早晚会给你的。”
王思宇知道她误会了,摸着鼻子笑了笑,也不解释,转身回了卧室,拉了被子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周媛父女的形象总在眼前晃悠,挥之不去,老爷子无疑为他出了一道难题,让他觉得很是头痛。
恍恍惚惚中,他终于睡了过去,夜里竟然做了个梦,仿佛又回到了学校的时光,那天下午的课间,他正坐在课桌旁看书,却发现身边的同学都转头望向窗外,窃窃私语。
王思宇转头望去,却见窗外,正立着一位冷艳的陌生女子,默默地望向这里,两人四目相对间,那女子却低下头去,转身离开,只留下惊艳不已的王思宇,坐在椅子上怔怔地发呆。
黑暗之中,王思宇忽地坐了起来,摸起烟盒下了地,来到窗边,再次点了一根烟,红色的烟头明明灭灭,烟雾缭绕中,他的脑子里乱乱的,校园时的情景一幕幕地浮现在脑海之中,想起了周媛,也就想起了他青春懵懂的爱情……
第138章 荒唐事
芜菁国画院开业后,销售成绩喜人,开馆一周的时间里,国画院精心准备的书画作品销售一空,营业额居然高达一百一十万元,这样的成绩,对于一家新开业的国画馆来说,已经是极为了不起的成绩了,大大出乎了众人之前的预料。
更加可喜的是,通过媒体的争相报道,不但国画院声名鹊起,廖景卿本人也被成功捧红,这位前华西省电视台的当红节目主持人,在经历了三年的事业低谷后,再次成功走入大众的视线,她被许多媒体誉为国内最优秀的美女画家。
除此之外,国画院几乎每天都能接到来自全国各地的自荐电话,其中既有初出茅庐的年轻画家,也有在书画艺术界有一定地位的成名画家,都希望能够在芜菁国画馆出售自己的作品,这让芜菁国画院有了良好的人才储备基础,对于国画院的展,廖景卿与叶小蕾都充满了希望。
当然,能够取得这样的成功,那幅领袖字迹功不可没,它就如同磁石一般,牢牢地吸引了许多人的眼球,并以它独特的方式,为国画馆创造着价值与财富,因此,李飞刀等人不敢怠慢,除了正常巡展时外,其余时间,它都安静地躺在银行的保险柜中,而保险柜的钥匙,则由李飞刀亲自保管。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李飞刀从拿到钥匙那天起,就开始滴酒不沾,唯恐一时疏忽,酿下大错,而对于出入国画院的客人,他也十分留意,唯恐被居心叵测之徒钻了空子,在他的辛劳工作下,国画院的安保工作做得极好,没有出现任何差池。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除了签约画家,准备作品,联系书画集出版业务外,叶小蕾也在筹备着全国巡展,而计划中的第一站,就是京城,她将在那里逗留一段时间,除了展出活动外,还要帮助张倩影建立芜菁国画院的京城分院,举办新闻布会,一切都在紧锣密鼓的准备之中。
王思宇这边,也开始忙碌起来,人大会后,他与焦南亭联手,对西山县的人事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调整,由于准备充分,这次调整不到两周时间就已完成,其中许多乡科级干部,都是在王思宇下乡调研时期现的人才。
除此之外,林震、钟嘉群、岳南星、毛新竹、郑小洁、孔藩等一批干部也得到了重用,其中林震当选了副县长,钟嘉群成为北辰乡党委书记,新任乡长是宣传部长郑岚的侄女,原团县委副书记郑小洁。
政法委书记曾国骅调走后,万立非成功兼任,成为县委常委,经市委批准,荣凯也成为常委副县长,夏广林虽然没有成为常委,却也过得逍遥自在,他最近一段时间,经常带着招商小分队出了门,到外地去参加各种招商会议,极少回到县里。
但西山县真正的招商能人,无疑是西山的一把手,县委书记焦南亭,在他的运作下,一批项目落户西山,而省改委的秦主任到来后,更是对西山的展极为满意,准备争取国家资金,加大对西山县的投入,并且当场拍板,定下三个技改项目,总投资接近六亿元。
在省委副书记孟的亲自过问下,省交通厅马厅长也松了口子,国道改建项目得到批准,预计在八月初就能开始动工,而刚刚成立的天宇集团,成为县里的重点扶持企业,无论是常务副县长马君寒,还是常委副县长荣凯,对天宇集团都异常重视,荣凯多次到该公司位于开区的总部进行调研,指导工作。
这番举动终于让唐婉茹满意下来,不再穿着迷你裙,三天两头地往王思宇的办公室里跑,这让王思宇在如释重负之余,也有一点点的失落,毕竟那匹漂亮的胭脂马,每次都能给他带来异常新奇的刺激,而两人之间似乎有种默契,总是游离在似是而非的挑逗之中。
虽然王思宇有时很想假戏真做,将她在办公桌上就地正法,但唐婉茹那野性的目光,让他有所顾忌,假如她真的肆无忌惮地喊了起来,又或者之后纠缠不清,那王思宇极有可能成为钱雨农第二,虽然得了一时的痛快,却容易作茧自缚,最终落得身败名裂的下场。
当然,他也能够感受得到,唐婉茹也同样处于煎熬之中,那张漂亮的脸蛋上,时常流露出某种隐晦的渴望,总是让王思宇望之怦然心动,难以自已。
六月中旬的一个周末,钟嘉群低调地结婚了,新娘子自然是挺着大肚子的冯晓珊,王思宇并没有去参加婚礼,而是派秘书郑辉作为代表前往祝贺,只不过,他提前给林震打了电话,让林震务必到场,不管怎样,王思宇还是希望这对昔日同学能够有机会重归于好,在他的规划里,这两人都是将来西山县班子的核心成员,他们之间的恩怨,应早日化解。
林震虽然还不太情愿,但在西山县的干部里,除了县委书记焦南亭外,没有哪个不敢看王县长的眼色行事,他也自然不能例外,在婚礼当天,他带着妻子到场,并欣然做了伴郎,这不禁让一众知道底细的干部大感意外。
但众人也都清楚,作为王县长的前任秘书,现在的钟嘉群已经今非昔比,政治前途一片光明,以他的晋升度,进入常委班子只是时间的问题,林震此时前来示好,倒也明智。
这天上午,市委组织部的刘处长突然带队下来考察干部,考察对象居然是县委办公室主任庄俊勇,这让王思宇稍感惊讶,不过联想起焦南亭来西山那次的舞会上,常务副县长马君寒的善意提醒,他也不禁哑然失笑,想必老庄的小姨子在里面起了不小的作用。
在官场之中打拼的人物,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行事准则,有些事情,王思宇虽然不耻,但也能够理解,一人为官,福荫三代,为了头上一顶乌纱帽,不知有多少人争得头破血流,许多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即便是出些更下作的手段,也都是稀松平常的事情,不足为奇。
晚上,陪刘处喝了酒,王思宇醉醺醺地回到家里,他下车后,走到西厢房门边,敲了几下房门,听着里面没有声音,就掏出钥匙打开房门,走了进去,见卧室里没人,浴室里却传出哗哗的水声,他登时心中窃喜,赶忙飞快地脱光衣服,眉飞色舞地闯了进去。
随着一声娇呼,浴室里水花四溅,在一阵粉拳**的攻击之下,王思宇招架不及,被打得落荒而逃,而他不甘失败,在门口重整旗鼓,再次低吼一声,张牙舞爪地冲了进去,几番激战之下,终于被他得了手,在一阵猛烈的撞击中,浴室里灯光摇曳,人影婆娑,门缝里传来了一阵令人心悸的呻吟声。
不知过了多久,浴室里的水已经流了出来,蜿蜒着淌到卧室的地板上,两人却浑然未觉,依旧站在墙边抵死缠绵,终于,一阵地动山摇之后,王思宇鼻端重重地哼了一声,在白燕妮嘹亮的娇啼声中,长长吁出一口气,心满意足地停了下来,放下肩头的纤纤**,抱着醉眼迷离的白燕妮走了出来。
白燕妮在床上喘息良久,终于恢复了些体力,她伸手拂了下丝,转过身来,恨恨地道:“臭法海,你再这样蛮不讲理,我下次就不回来住了哟!”
王思宇呵呵一笑,仰头吐了口烟圈,满脸惬意地道:“白娘子,不回这边,你还能去哪?”
白燕妮哼了一声,乜了他一眼,满脸娇憨地道:“还能去哪,当然是去西山宾馆了,子琪前儿还让我搬过去呢,崔宸最近一直没回来,她自己在那边呆着气闷,没人做伴,怪可怜的。”
王思宇皱着眉头摆摆手,摇头道:“子琪姐是不安好心,你别去,要敢过去,我回头就叫人把她那封了!”
白燕妮妩媚地一笑,嗔怪地道:“瞧把你能的哟,还没王法了呢,我晚上就搬过去,看你能怎么样”
王思宇呵呵一笑,掸了掸烟灰,撅着嘴巴在她俏脸上亲了一口,低声道:“美人,你走了,我该怎么办啊,不行,你绝对不能搬过去。”
白燕妮羞涩地一笑,抿嘴道:“要我留下也简单,只要你按着约定来,不能乱搞哟。”
王思宇摸着下巴笑了笑,伸手在她白皙如玉的腰身上摸了一把,低声道:“那怎么忍得住呢。”
白燕妮慌忙拨开他的手,佯装气恼地道:“别碰我哟!”
王思宇微微一笑,把半截烟掐灭,丢在烟灰缸里,转过身来,望着俏脸绯红的白燕妮,伸手挂着她秀挺的鼻梁,轻声道:“怎么了,美人,真生气了呀?”
白燕妮莞尔一笑,眨动着长长的睫毛,甜腻腻地道:“小宇,你这坏蛋,我们上辈子一定是冤家对头。”
王思宇有些不解地道:“燕妮,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白燕妮羞涩地瞟了他一眼,咬着嘴唇道:“一定是那样的,不然,怎么会天天被你欺负!”
王思宇摇了摇头,笑着说:“那怎么能说是欺负呢,那是疼爱。”
白燕妮却捏着粉拳,轻轻捶了他一下,苦恼地说:“哪有这样的疼爱法,又肿了哟!”
王思宇望着她妩媚动人的面容,又激动起来,涎着脸凑过去,笑着道:“真的吗?让我摸摸看……”
白燕妮霎时满面绯红,忙伸出手去,扭住王思宇的手腕,向下轻轻一压,气哼哼地道:“要死了哟,还摸!”
王思宇右手不能动弹,却依旧不肯消停,凑着嘴巴过去,在她欣长娇嫩的脖子上亲了起来,口中砸然有声,不到一会的功夫,上面都被嘬出红色的印记。
白燕妮幽幽地叹了口气,把王思宇的胳膊拉到枕边,抬起头来,枕着他的臂弯,柔声道:“臭法海,真是拿你没办法,只能再忍忍了,还有四个月,等你出了国,我就真的清净了哟。”
王思宇微微一笑,低声道“怎么啦,舍不得我离开?”
白燕妮红着脸啐了一口,随即‘嗯’了一声,悄声道:“是有点,你这魔星,真是害人不浅哟。”
王思宇闭了眼睛,伸手抚摸着她柔滑如玉的身子,低声道:“放心吧,只要你愿意,我来安排,咱们可以一起去。”
白燕妮轻轻摇头,叹息道:“不行哟,西山有小乐乐,我哪里都不能去,要守着他成长。”
王思宇皱了皱眉,低声道:“燕妮,过段时间,把孩子要回来吧,省得你总牵肠挂肚的。”
白燕妮脸上露出一丝惆怅的表情,呢喃道:“算了吧,既然说好了,就要遵守约定。”
王思宇抱紧了她,轻轻亲了亲她的面颊,柔声安慰道:“放心吧,只要你愿意,孩子随时都能回到身边。”
白燕妮苦涩地一笑,有些伤感地道:“听说他结婚了?”
王思宇微微一怔,随即点点头,低声道:“是,上周六在县里办的。”
白燕妮叹了口气,伸手摸着王思宇的脸颊,悄声道:“怪不得周六那天,你非拉着我去古华寺玩,是怕我知道伤心吧?”
王思宇摇了摇头,笑着说:“你别多想,就是想抽时间多陪陪你,没有别的意思。”
白燕妮轻轻翻了个身,望着头顶昏黄的灯光,轻声道:“听了消息后,我倒不是特别伤心,只是有点失落,希望他以后能生活得好些吧,毕竟夫妻一场,感情还是有的。”
王思宇默默地听着,忽地笑了笑,翻过身来,静静地望着她,笑着问道:“燕妮,那我们两个呢?有没有感情?”
白燕妮伸出葱郁的手指,在王思宇眼前比量了一下,抿嘴笑道:“有,不过就是这么一点点。”
王思宇张开嘴巴,叼住那两根纤纤玉指,声音含混地道:“燕妮,是不是太少了点?”
白燕妮叹了口气,抽回手指,抚摸着他的胸口,晕红着脸道:“冤家哟,身子都给了你,还那么贪心。”
王思宇嘿嘿一笑,低声道:“身子已经贪了,当然要贪心了!”
白燕妮垂含笑,忸怩地道:“你啊,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以后听话点,不要搞得人家都不敢回家了。”
王思宇摸着鼻子笑了笑,点头道:“好说,下次一定按规矩来,不过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你也不要太担心了。”
白燕妮羞恼地瞪了他一眼,笑骂道:“臭法海,别说那些下流话。”
王思宇‘嗯’了一声,不再吭声,而是关了灯,将被子拉上,双手抱着白燕妮的纤腰,温柔地抚摸了起来。
过了一会,白燕妮红了脸,气喘吁吁地道:“不行,别乱动,要死了哟。”
王思宇嘴里轻声敷衍着,却抓住机会,腾身而起,只一番纠缠之后,大床又开始吱呀吱呀地晃动起来。
白燕妮摇着身子哼唧道:“臭法海,你言而无信哟!”
王思宇默不作声,只是拼命地晃动着身子,奋勇向前。
两人正折腾得厉害时,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白燕妮挣扎着喊道:“电话……电话……”
王思宇无奈之下,只好停了下来,低声骂道:“这么晚了,哪个家伙这么不知趣,居然打电话来。”
白燕妮闭着眼睛喘息良久,才喘匀了一口气,忙伸手摸向床头柜,取过手机,看了号码,接通后笑着道:“子琪啊,这么晚了,有事吗?”
徐子琪躺在浴缸之中,举着电话道:“燕妮,明儿过来陪我吧,都快闷死了。”
白燕妮犹豫了下,就点了点头,轻声道:“好吧,明晚我就过去。”
王思宇听了,不禁勃然大怒,便再次伏下身子,不管不顾地冲撞起来。
白燕妮猝不及防,咬着牙忍了半晌,终于出了一声娇呼,赶忙挂断电话,颤声道:“搞……搞什么哟……哟!哟!”
宾馆那边,徐子琪呆呆地举着电话,脸上登时浮起一层红晕,她慌忙把手机放到旁边,伸手向高耸的胸脯上撩了些水,耳边再次响起那声娇呼,只觉得一阵眼热心跳,呼吸竟变得局促起来,脑海中幻化成许多生动的形象,右手如同着了魔般,不由自主地探了下去,一双腿就在浴盆中轻轻摇动起来,没过多久,水波荡漾间,她也娇喘连连,抖动着嘴唇,高高低低地叫了起来。
139章 风云突变
接下来几天,白燕妮下班之后,就直接去西山宾馆,不肯再回老西街的家中,这不禁让王思宇觉得郁闷,独守空房的滋味当然极不好受,他在百无聊赖地看了一会新闻节目后,便关了电视,趴在被窝里,一遍遍地打电话短信,但白燕妮像是铁了心思一般,无论王思宇如何催促,她就是不回电话。
无奈之余,王思宇只有躺在床上,摸着手机,与一众身在外地的大小情人们**,但远水解不了近渴,挂了电话之后,王思宇便坐在床头长吁短叹,情绪一时低落到了极点。好在周五的晚上,白燕妮还是回来了,于是两人又如同蜜里调油一般,如胶似漆地纠缠在一起,直到凌晨,才停了下来,相互拥抱着,交颈而眠。
周六的下午,接到市委常委、纪委书记李国勇打来的电话,王思宇驱车回到省城玉州,来到花园宾馆,参加每隔一段时间就举行的方系成员聚会,这次前来聚会的还是那几个老熟人。
除了李国勇外,还有文化厅的副厅长张明博、闽江市纪委书记蔡文杰。
市局的副局长肖勇因为家里来了客人,要晚些时候才能过来,所以四个人就和以往一样,把麻将桌放上,一边打着牌,一边漫无边际地闲聊,打了十几分钟的麻将之后,一直沉默寡言的李国勇突然开口,讲出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让其他三人都暗自吃了一惊。
原来在上周四的下午,省纪委常务副书记、监察厅厅长罗云浩在京城开会期间,突然被人中途带走,现在得到的最新消息是,他已经被停职审查了,只是现在案子仍在保密期间,没有对外公布消息。
罗云浩的具体问题,现在虽然不太清楚,但凭借王思宇对他的了解,觉得事情应该不小,早在查办张阳案时,罗云浩就一直从中作梗,干扰调查的正常进行,以至于张阳最后成功躲过一劫,逃到国外。
尽管罗云浩当时打的是‘贯彻省委主要领导意图’的旗号,但其中是否另有隐情,那就很难判断了,虽然王思宇已经调离了省纪委,组织关系也转到了市里,不过在得知他出事之后,还是感到一丝快慰。
在原来的两位省纪委副书记当中,他更倾向于坚持原则的夏余姚,只可惜后者被排挤,调到了省环境保护厅,从那以后,两人再没有见过面,也不知现在的情形如何,不过以夏余姚的耿直性格,想必也不会过得太如意。
文化厅的副厅长张明博叹了口气,摸起一张牌打出去,喃喃道:“这官场啊,就是变化莫测,我记得上个月十六号,罗云浩还在全省反腐倡廉工作会议上讲话,这才十几天的功夫,就突然就出事了,怎么之前一点风声都没露出来呢?”
李国勇哼了一声,脸色严峻地道:“不管怎么样,他这次是凶多吉少了,中纪委的门好进难出啊。”
闽江市纪委书记蔡文杰笑了笑,低声感慨道:“这应该只是先兆,或许用不了多久,华西官场就要有大动静了,这些年咱们这边就没太平过,一直在闹地震,都说拔出萝卜带出泥,罗云浩这种级别的干部,就不是萝卜的问题了,他在华西经营多年,本身就是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要是案子办得顺利,不知又要牵连多少干部,搞不好,省里也要有人站出来负责。”
他讲完这些话,众人就都不再吭声,大家心里很清楚,罗云浩的出事只是前奏,这预示着一场风暴已经形成,或许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更加令人震惊的消息出现,当然,也不排除私下妥协的可能,毕竟,在没有绝对的胜算时,角力双方都不会把对方逼到死角,否则对手奋力一搏,很容易形成两败俱伤的局面,那时非但讨不到便宜,反而被虎视眈眈的其他势力钻了空子。
沉默了一会,李国勇抬手打出一张牌去,轻声道:“这次来头不小,看样子,是要打大老虎。”
蔡文杰抬起头来,皱着眉头问道:“出牌的是哪个,孟还是李?”
李国勇慢吞吞地喝了一口茶,沉吟道:“还不清楚,不过看风格,应该是李,孟很稳健,应该不会做出这样激烈的举动,否则上次他就会参与进来,不会等到现在。”
蔡文杰微微一笑,自言自语地道:“上面的动静不小,底下也没闲着,最近闽江市的情况也很复杂,暗流汹涌啊,矛盾随时可能激化,想要独善其身,不太容易。”
张明博却有些苦涩地一笑,摸了一张牌,叹息道:“老蔡啊,你马上就要离开是非之地了,老板不是已经让你跟过去了嘛,华西这边就算起了再大的风浪,也泼不到蔡书记身上一滴水啊。”
蔡文杰笑了笑,摇头道:“还要等一段时间,最快也要两个月才能办好。”
王思宇听了,微微一怔,皱眉道:“蔡书记要去华中?”
蔡文杰微微一笑,打出一张牌来,笑着将麻将扣下,点头道:“老板打了招呼,那边刚好出了适合的位置。”
王思宇喝了口茶,微微一笑,轻声道:“那真是要恭喜了。”
蔡文杰摆了摆手,笑着说:“只是平调,过去后位置没有变化,还是分管纪委。”
张明博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嫉妒之色,他摆弄着手里的牌,低声咕嘟道:“跟了老板去华中,进步是不会有问题的,虽然只是平调,但干个一年半载的,缓冲缓冲,说不定以后就要飞黄腾达了,老蔡这次又要转运啦,可惜啊,我不知要把冷板凳坐到什么时候,老板怕是早把我给忘到脑后了。”
李国勇抬头望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冷冰冰地道:“老板倒是没忘了你,前些天还打电话问起你了。”
张明博听了,忙睁圆了眼睛,迫不及待地问道:“真的?李书记,你可别唬我。”
李国勇面无表情地摸了一张牌,拿着麻将敲了敲桌子,又打了出去,冷冷地道:“当然是真的。”
张明博登时高兴起来,抬手抹了抹前额,满怀希望地问道:“李书记,老板怎么说?”
李国勇嘴角微抿,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不冷不热地道:“老板问,老李啊,明博现在的体重是多少?我说还是二百三十斤,老板就说,那再等等吧,等他降到一百六十斤的时候再说,我就说,那可真要等到猴年马月了,他现在是喝凉水都长肉,上个月拼命减肥,结果又胖了三斤。”
众人听了,就是一阵哄笑,大家都知道,李国勇恐怕是在故意编排张明博,他口中所谓的电话内容,十有**是子虚乌有的杜撰。
张明博也咧嘴一笑,挪了挪肥大的屁股,皮椅登时出‘吱呀’一声响,那张圆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两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拿手指着李国勇,故作愠怒地道:“李啊,兄弟几人当中,现在就属我最惨,你不在老板面前吹吹风,帮忙想条出路,还这样奚落我,真是让我伤心啊。”
李国勇难得地笑了笑,摆手道:“急什么,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现在是别人在台上表演的时间,我们坐下来看戏就好,韬光养晦,伺机而起。”
张明博摸起杯子,咕咚一声吞了口茶,摇头叹息道:“李书记,你们现在还好,可不清楚我的近况,实在是苦不堪言啊。”
蔡文杰微微一笑,打出一张牌,轻声宽慰道:“张大厅长,你就不要抱怨了,文化厅其实不错的,省里最近不是出台文件了吗?要建设文化大省。”
张明博叹了口气,铁青着脸道:“那关我什么事,原来在财政厅的时候,文化厅那几个副厅长见到我,哪个不是恭恭敬敬的,现在可好,各个都板着脸子,把门摔得震天响,真他***,世态炎凉啊,要说我现在的景况,恐怕都比不了王县长。”
王思宇吃了一张牌,就已经上了听,笑着接话道:“张厅长,不能这么讲,那怎么好比呢。”
张明博却摆了摆手,有些沮丧地道:“这是大实话。”
李国勇却哼了一声,有些不以为然地道:“老张,你和谁比不好,非和他比,他二十八岁就当了县长,在华西省内也算屈指可数的年轻干部了,那怎么比得了。”
张明博脸上有些挂不住,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掩饰了尴尬,讪讪地笑道:“李书记说的是,我提到正处的时候,已经快到四十了,确实没法比。”
王思宇谦逊地一笑,没有吭声,伸手摸了牌,轻轻捋了一下,就将麻将翻过来,笑着说:“胡了!”
蔡文杰把钱丢过去,笑着道:“王县长还真是常胜将军,来了这些次,居然一次都没输过,吓得老肖都不敢来了。”
王思宇呵呵一笑,刚想跟着开局玩笑,就听一阵敲门声响起,他赶忙过去开了门,却见来人正是市局副局长肖勇,王思宇就笑呵呵地道:“说曹操,曹操就到,肖局,快过来打几把。”
肖勇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脸色显得很是难看,他轻轻把门关上,跟着王思宇走到桌边,压低声音道:“出事了,刚刚得到的消息,华西第一秘吞药自杀,正在医院抢救。”
众人听了,无不变色,几乎同时站了起来,过了半晌,李国勇才丢了手中的麻将,缓缓走到窗前,喃喃地道:“华西,要变天了……”
第140章 微妙时刻
王思宇叹了口气,点了一根烟,坐在沙上,皱眉问道:“肖局,情况怎么样?人能抢救过来吗?”
肖勇苦笑着摇摇头,低声道:“不好说,听说很严重,吃了两瓶安眠药,他是真不想活了。”
李国勇哼了一声,摆手道:“秀才不堪大用,关键时刻顶不住,他要是死了,问题更严重,只怕文书记有口都说不清了。”
张明博定了定神,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紧不慢地道:“看起来,传闻倒是真的了,以前就听人讲过,周伯海这个人很贪,什么钱都敢拿,什么事都敢办。”
王思宇点了点头,接话道:“他的名声是不大好,只可惜啊,文书记太信任他了,不过这人也真是有才华,很多文章都在人民日报上表,在省委办公厅里,是名副其实的第一支笔。”
蔡文杰坐在沙上,沉吟半晌,才低声道:“现在的问题是,文书记有没有事,罗云浩那边刚刚被抓,周伯海就自杀,这也太巧了些,不是在丢车保帅吧?”
王思宇皱着眉头吸了口烟,摇头道:“应该不会,在省委办公厅期间,曾经听过,文书记家里的老三要开公司,被他严厉呵斥了,气得那位三公子去外地展了,省城四大公子里,可没有文家的人,文书记一向廉洁自律,没有传出什么风声来。”
张明博却撇了撇嘴,低声道:“那倒未必,他们那些人隐藏得很深,有些事情,也许只是做做样子罢了,周伯海在外面名声那么差,文一点都没有察觉?”
王思宇皱了皱眉,轻声反驳道:“在文书记面前,哪个敢提周伯海的问题?一般都只会讲好话,真敢提意见的人,却偏偏不肯提,也许他们早就等着机会,让周伯海烂掉,好把火烧到文书记身上。”
张明博有些不解地望了他一眼,皱眉道:“王县长,你怎么总为文书记开脱,现在的情况不明,他有没有问题,谁都说不清楚啊。”
王思宇笑了笑,没有争辩,而是闷头吸烟。
蔡文杰在旁边微微一笑,打着圆场道:“老张,王县长以前是在省委办公厅工作,督查室办的案子,很多都是文书记亲自批转的,他对文书记有感情,也是可以理解的。”
张明博恍然大悟,眯着眼睛问道:“王县长,你和周伯海很熟吗?”
王思宇摇了摇头,低声道:“那人很傲气的,即便是办公厅的几位副秘书长,他都不放在眼里,平时很少和下面的处长们接触。”
张明博微微一笑,叹息道:“这就是了,人不能太狂妄了,他虽然在文书记身边多年,却并没有悟出做官的道理。网址”
肖勇摸着下巴,面色凝重地道:“看来这次是打到正地方了,如果没有绝望,周伯海何必自杀呢,我有一种预感,这案子一定牵涉到不少重量级官员,恐怕今天晚上,要有很多人睡不着觉了。”
张明博也深有感触地道:“来势汹汹,华西现在是多事之秋啊,接下来一段时间,不会太平了。”
李国勇从窗前走过来,坐到王思宇的身边,低声问道:“王县长,这次事情过后,省里恐怕会出现不少位置,你和焦南亭熟悉,能否帮明博说说话,他在文化厅实在有些呆不住了,孟书记分管组织,在干部的任免问题上,还是有很大言权的。”
王思宇微微一怔,有些为难地道:“李书记,我可以提提,但不见得顶用,焦南亭在这种事情上,一贯很慎重,从不轻易开口。”
张明博讪讪地笑道:“王县长,这件事情,还请你多帮忙,只要把他约出来就好,剩下的事情,我自会去谈。”
王思宇笑了笑,点头道:“这倒好办,回头等我消息吧。”
张明博苦涩地一笑,叹息道:“冷板凳不好坐啊,空顶了个副厅长的名,却连实权科长都不如。”
王思宇倒有些同情他,忙笑着安慰道:“张厅长,别担心,困难只是暂时的,相信情况很快会好转的。”
张明博闭了眼睛,抬手摩挲着头,有些无奈地道:“借老弟吉言,希望早日时来运转吧。”
几人聊了一会,王思宇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他看了下来电显示,却是梁桂芝打来的,赶忙走到窗前,接了电话,梁桂芝笑着说:“王县长,我回省城了,咱们有日子没见了,你几时有空,过来聚聚,一起吃个便饭。”
王思宇忙笑着道:“梁市长,刚巧我在省城,你要是不嫌叨扰,我晚上就过去。”
梁桂芝抿嘴笑道:“那样最好,我这就打老俞去买鱼。”
王思宇微笑着提醒道:“别忘了辣子鸡丁,老领导这道菜做得也极为正宗。”
梁桂芝轻轻一笑,含蓄地问道:“王县长,听说有女朋友了,老俞还夸她漂亮呢,一起带过来吧。”
王思宇登时一滞,忙支吾着解释道:“梁市长,她最近一直在外地忙生意,不在省城,这次就算了,以后有机会,一定带去,请老领导把把关。”
梁桂芝笑着点了点头,挂了电话后,抬腕看了看表,就催促着俞汉涛出去买了菜,系上围裙,到厨房忙碌起来。
一个小时后,王思宇敲响了房门,进屋后就闻着扑鼻的香味,笑着道:“这回可要大饱口福了。”
俞汉涛却摇头道:“王县长,这顿饭可不好吃,老梁想骗你去闵江。”
梁桂芝从厨房探出头来,笑骂道:“真是多嘴,你这个榆木疙瘩,胳膊肘居然向外拐。”
俞汉涛嘿嘿地笑着,摆上棋盘,点了一根烟,慢悠悠地道:“人家王县长在省城已经有了女朋友,哪里会去那么远的地方,你就死了那份心吧,还是想办法让朱健昌过去帮你吧。”
梁桂芝摸起毛巾,擦了把汗,一边炒菜,一边大声道:“你懂什么,建昌适合务虚,在督查室工作有优势,小王适合务实,又年富力强,有闯劲,在基层干工作最为合适,他们两个不是相同类型的干部,怎么好相提并论。”
王思宇走到门边,笑着道:“老领导,怎么忽然想着调我过去?”
梁桂芝掂着大勺,转头道:“你先回屋坐,和老俞下会棋,还有两个菜,等会饭桌上说。”
王思宇点了点头,走回沙上,和老俞下着象棋,轻声攀谈起来。
十几分钟后,酒菜摆上,三人坐在桌旁,边吃边聊,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梁桂芝便扶了扶眼镜,轻声道:“王县长,闵江那边情况很复杂,要想打开局面,光靠当地的干部,恐怕不成,我这才想着点你的将,还是到下面县里任县长,怎么样,考虑一下吧?”
王思宇皱了皱眉,沉吟道:“闵江的情况,我也有所耳闻,过去倒没什么,只是前段时间听到风声,组织上可能要派我出国,到新加坡去培训一年。”
梁桂芝微微一笑,点头道:“出国培训自然是好事,我也只是随口一提,如果你觉得在西山展更适合,那也不必勉强。”
王思宇忙摆了摆手,笑着道:“既然老领导相邀,于情于理都不该推辞,这样吧,回头我和焦书记商议一下,毕竟刚搭班子不久,我要是离开西山,怕他会有想法。”
梁桂芝放下筷子,摘了眼镜,轻轻擦拭一番,笑着道:“也好,不过要尽快给我答复,好不容易得了个名额,放弃了怪可惜的。”
王思宇笑着点了点头,和俞汉涛碰了杯酒,就放下杯子,意味深长地道:“梁市长,省城这边出事了,您得到消息了吗?”
梁桂芝重新戴上眼镜,点了点头,有些担忧地道:“是啊,我也是刚得到的消息,罗云浩好像在京城被抓了,他那个人啊,怎么说呢,出事也不奇怪。”
王思宇叹了口气,低声道:“不光是他,周伯海喝药自杀了,正在医院抢救,估计生还的可能性不大了。”
梁桂芝陡然一惊,脸色微变,轻声道:“王县长,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可靠吗?”
王思宇夹了口菜,神色凝重地道:“绝对可靠,市局的肖局长下午亲口讲的。”
梁桂芝沉吟半晌,苦笑着道:“怎么会斗得这样凶,周伯海竟然会轻生,真是有些不可思议。”
直到这时,俞汉涛才合上嘴巴,悄声道:“这些年国内倒是好几个大秘书出了事情,没想到华西也搞出这档子事来,文书记这次凶多吉少了。”
梁桂芝叹了口气,低声道:“高处不胜寒啊。”
王思宇深以为然,也点头道:“真没想到,矛盾会激化到这种程度。”
梁桂芝表情严峻,蹙着眉头道:“闵江那边现在折腾得也很厉害,下面几个县情况都不是很理想,经济展跟不上,黑恶势力横行,当地百姓敢怒不敢言,我这次回来,就是想向上级领导汇报情况,希望能得到他们的支持,尽快扭转这种局面,现在看来,他们恐怕是自顾不暇了。”
王思宇听她说得这样严重,不禁有些担心起来,赶忙问道:“周副市长最近怎么样,她还好吧?”
梁桂芝莞尔一笑,点头道:“我们那位美女市长,当然是极好的了,她分管的教育口很出成绩。”
王思宇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便又端起酒杯,和俞汉涛说笑起来。
晚上回到家后,王思宇便摸起手机,给焦南亭拨了过去,电话接通后,他将梁桂芝的提议讲了一遍,过了半晌,焦南亭才低声道:“王县长,目前形势很微妙,华西政情的变化,可能会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你先不要急着动,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
王思宇心中微动,忙低声追问了几句,焦南亭却闪烁其词地搪塞了一番,不肯吐露详情,挂断电话后,王思宇皱了皱眉,把手机丢到茶几上,转身来到浴室边,敲了敲门,大声吼道:“媚儿,快开门,洗鸳鸯浴了!”
柳媚儿躺在浴缸里,捂住手机听筒,回头喊道:“哥,别吵了,人家打电话呢!”
随后,她又举起道:“唔,菲菲,你接着说,第一次还要注意哪些?”
第141章 风波定
几天后,周伯海自杀身亡的消息,很快传播了出去,之后不久,罗云浩案的一些进展情况,也在南方一些媒体上进行了曝光,他涉嫌受贿,以及巨额财产来源不明,已被关押,异地受审,接下来的日子里,中纪委纪检监察八室的办案小组进驻华西,对案件进行进深入调查,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六七位颇有分量的官员受到牵连,相继停职,被检察机关带走。
华西局势的变化,牵动着许多人的敏感神经,随着日子一天天的消逝,这种紧张情绪非但没有缓解,反而在持续地酵着,逐渐蔓延开来,不但官场之中流言四起,即便连普通百姓,也经常关注起电视新闻来,假如文书记几天不露面,大家便会认为他出了事情,尽管上面多次辟谣,但效果都不理想,在很多人的眼里,官场上的事情,似乎只有谣言才是最可信的,这无疑是种辛辣的讽刺。
虽然省城的政情再怎样变化,也与王思宇没有太直接的关系,但他毕竟身在官场,不能不关注这些事情,而在形势明朗之前,他的心里也像装了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这种滋味很不好受,他索性带着政府办的工作人员,离开了县政府,到下面的各乡镇进行视察,督导各项工作的实施情况,以这种方式,来排遣心中的烦闷之气。
到了下面,在青山绿水间,果然让他心情开朗起来,通过和基层的干部群众座谈,到实地考察,王思宇对于农业方面的工作还是非常满意的,各乡镇大都出色地完成了县里的布置,几个落后乡的情况也大有改观,先是人的心气足了,再加上县里支持力度很大,新上来的干部肯踏实做事,各个村庄的面貌改善很大,群众虽然不喜欢唱赞歌,不过从那些由衷的笑容里,王思宇还是能感觉到一种满足。
尤其是钟嘉群那里,变化很大,王思宇再次走进那些丘陵地带,感觉又是不同,钟嘉群搞了一个绿色蔬菜种植基地,两个茶园,还有三个葡萄种植园,除此之外,立体养殖业也搞得有声有色,完全实现了两人当初的规划,当转到一处以前来过的山坡上时,望着远处山脚下的羊群,王思宇心情大好,双手捧在嘴边,大声喊了起来,声音在空气中清晰地回荡着,身后一行人不禁莞尔,张主任捅了捅钟嘉群,伸出了一根大拇指,钟嘉群微微一笑,心里也踏实下来。
晚上在钟家吃了饭,席间钟母却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哭个不停,她已经知道钟嘉众的事情了,钟嘉众枪毙以后,骨灰盒拿了回来,就埋在大山里面,老太太每隔些日子就要过去转转,望着她脸上多出的那些细密皱纹,王思宇的心里也极不好受,低声劝了半晌,老太太才止住眼泪,在冯晓珊的搀扶下,回到房间休息。
冯晓珊在乡里的小学教课,虽然这里的条件差了些,但能够看出来,她还是很满意的,见她对小乐乐极好,王思宇心中的怨气也消减了许多,对这个女人,他已经生不出憎恨之意,生活原本就是复杂的,无论是钟嘉群、刘海龙,还是白燕妮、冯晓珊,甚至是自己,都会陷入漩涡之中,难以自拔,其实也没什么好埋怨的,酒喝到最后,钟嘉群潸然落泪,王思宇的心里也极不是滋味,在北辰乡住了一晚后,早上六点半,天刚蒙蒙亮,王思宇没有吃早餐,便率队返回县里,结束了这次视察活动。
接下来的日子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爆炸性的新闻接连不断地传出,先是省知名企业家、人大代表,隐湖集团董事长齐凡东因涉嫌经济犯罪被逮捕,检查机关立案调查,随后不到两周的时间里,常务副省长侯小强忽然消失在公众的视线里,疑似被双规,之后又有消息传出,市里两位常委相继向检察机关投案自,这两位常委分别是政法委书记、市公安局局长范敏哲、市委秘书长张怀山。
一桩桩令人震撼的消息接踵而来,如同惊雷般在空中炸响,刺激着人的耳膜,王思宇还是第一次经历这样大的官场地震,尽管置身事外,却也感到一阵阵的心惊肉跳,整个七月份,几乎就是在这种波谲云诡的恍惚中度过的,直到八月上旬,传出消息,中纪委的调查组已经撤出省城玉州,和所有人一样,王思宇也长出了一口气,他知道,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已经宣告结束了,至于最后的博弈结果,相信很快就会出现。
结局有些出人意料,省长李红军调回中央,另作安排,省委副书记孟被任命为代省长,省委副书记的位置,由外省调来的一位政法委书记担任,而秘书长黎山则担任常务副省长一职,省委副秘书长、省委办公厅主任韩向东被任命为秘书长,其他的人事安排,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当中。
中组部的领导在全省干部大会上宣决定时,特意强调了“通盘考虑、慎重研究”八个字,而文书记坐在主席台上,虽然神色坦然,但许多细心的干部还是能看得出,他的面容略显憔悴,眼窝深陷,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老上许多,而新任代省长孟则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沉稳中稍嫌木讷,只有熟悉他的干部才会现,他的白衬衫上,换了一条亮色印花领带。
周三的下午,王思宇睡了午觉,精神十足,正坐在办公室里批阅文件,房门被轻轻推开,焦南亭微笑着走了进来,王思宇抬头望了一眼,忙放下手中的签字笔,笑着把他让到沙上,秘书郑辉倒了茶水,便悄悄地退了出去,焦南亭喝了口茶,闭了眼睛,轻声道:“终于结束了,七月份过得最难过,总是心惊肉跳的。”
王思宇深有同感,便点了一支烟,苦笑道:“这么大的阵仗,以前还真没见过,老猴子这案子要是审下来,也会惊动全国了吧。”
焦南亭点了点头,低声道:“是啊,李红军想借助几个**案,将文书记拱下去,可没想到查到后来,证明文书记是清白的,虽然在用人上有些问题,但那也都是班子成员的集体决定,与个人无关,只是周伯海不争气,听说文书记因此大雷霆,还向中央写了辞职报告,但未被批准。”
王思宇微微点头,皱眉吸了口烟,轻声道:“用反腐的利剑劈开上升空间,这种手法还是太霸道了些,上面有所不满,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这次文书记也真是够险的了,被推到悬崖边上了,差点掉下去。”
焦南亭伸出一根食指,向上指了指,又轻轻晃了晃,意味深长地道:“据说关键时刻,这位替文书记讲话了,说文思远为人正派,不搞阴谋诡计,做事也还是公道的,起码公心大于私心,不管怎么样,华西不能乱,稳定压倒一切。”
王思宇笑着掸了掸烟灰,叹息道:“这话很重啊,红军省长有些操之过急,反倒被动了,其实再等等好了,文书记再有三年也就退下来了。”
焦南亭含蓄地一笑,摆手道:“等不急了啊,他今年六十岁,再不抓紧些,以后就在省部级的位置上退下来了,六十五岁这道杠,中央卡得很死,这几年都是一刀切的,很少有例外,他不主动些,文书记还要压他三年,肯定把他拦下来了。”
王思宇侧了侧身子,沉吟道:“不过这一折腾也好,弄下去两个奸臣,老猴子的儿子没有抓到吧?侯兵身上还背着一条命案呢!”
焦南亭微微一怔,诧异地问道:“大富豪那事?”
王思宇点了点头,轻声道:“是啊,事情过去那么久了,我还记得,真希望能把那小子抓到。”
焦南亭叹了口气,摆手道:“别指望了,他那几个孩子,早就弄国外去了,他老婆也在新加坡,常年不回来,老猴子精明着呢,你和死者熟悉?”
王思宇摇了摇头,阴沉着脸道:“那个女孩是我的华大校友,当初在了解到情况后,我险些在华大校庆上去找文书记告状,现在想想,真是有些可笑。”
焦南亭微微点头,摸起杯子喝了口茶水,笑着说:“你啊,还是年轻气盛,有时做事太冲动,红军省长这种举动,估计你也能干出来。”
王思宇嘿嘿一笑,皱眉抽了口烟,有些自嘲地道:“我这人还是很好战的,要是被激怒了,还真是不管不顾的。”
焦南亭笑了半晌,才架起二郎腿,慢悠悠地道:“所以说,咱俩搭班子还是很适合的,我性子慢,刚好可以拖拖你后腿。”
王思宇摸着鼻子笑了笑,由衷地道:“是啊,这几年中,和你搭班子是最愉快的了。”
焦南亭微微一笑,望着桌子上的茶杯,轻声道:“可惜啊,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这就要分开了。”
王思宇暗自吃了一惊,皱眉道:“什么?”
焦南亭笑了笑,转头望了他一眼,轻声解释道:“过些日子,我就要去财政厅了。”
王思宇愕然地道:“怎么这样快,还不到一年时间。”
焦南亭从沙上站了起来,背着手在屋子里走了几步,停下脚步,笑着道:“没办法,孟省长有交代的,还是那边的工作重要些,再说了,其实西山这边你完全可以胜任,我可不想拦着你的路,免得激怒了你,到时不管不顾的。”
王思宇呵呵一笑,摆手道:“那怎么可能,我是舍不得你走的,不过你要是高升,那也是好事,你去了财政厅,以后可要多支持西山这边,不然我可不会客气,一定撺掇着大伙去你办公室闹。”
焦南亭微微一笑,摇头道:“你也别准备打持久战了,咱们两人到西山其实都是过渡一下,等你从国外回来,估计也要挪窝了,出去学习就是缓和缓和,免得太惹眼了。”
王思宇点头笑道:“也好,西山这套班子已经磨合好了,展方向也基本确定了,只要继续按照现有的思路干下去,三五年内不会有大问题。”
焦南亭点了点头,重新回到沙边坐下,笑着问:“谁接县长合适?”
王思宇不假思索地道:“还是让君寒县长接吧,常务副县长让荣凯来干。”
焦南亭笑着道:“好吧,回头我去提提。”
王思宇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水,忽地想起一件事来,忙把张明博的事情讲了一遍。
焦南亭想了想,点头道:“张胖子我有印象,他是方系的人,以前在财政厅和交通厅都干过,倒是个人才,放心吧,找机会,我会和孟省长提的。”
王思宇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焦书记,给你添麻烦了。”
焦南亭微微一笑,摇头道:“咱们两个,就不必客气了,在西山这边,要没有你的配合,我也不会干得这样愉快。”
王思宇摆了摆手,笑着说:“现在都是经济挂帅,你能跑来大项目,大家自然都服气。”
焦南亭却笑了笑,极为谦逊地道:“那只是一方面,其实我的缺点也很明显,老机关都有那个习惯,坐而论道,层层批转,要说务实,和基层干部相比,就要差上很多,还是你在大家心目中威信更高些。”
王思宇摆了摆手,摸起杯子,呷了口茶水,不无伤感地道:“什么时间离开?”
焦南亭伸出右手,缓缓摩挲了下头,慢条斯理地道:“最多十天,财政厅那边人事调整的力度很大,我要抓紧时间过去,尽快熟悉情况。”
王思宇点点头,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试探着问道:“焦书记,我回国以后,下一步的去向,上面有考虑吗?”
焦南亭笑了笑,一字一句地道:“去闵江,整顿吏治。”
王思宇登时一怔,随即呵呵地笑了起来,两人又聊了一会,焦南亭便起身离开,王思宇把他送到门外,站在门口望了半晌,直到他消失在楼梯口,才转身回到外间,拍了拍秘书郑辉的肩头,拿腔捏调地道:“小鬼,洗几个苹果送进来。”
郑辉愣了愣,半天没有回过神来,直到王思宇迈着四方步进了里间,他才摸了摸脑袋,轻声嘀咕道:“洗了有什么用,一次都扎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