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锯肉刀徽章
戴安娜来到老婆婆的尸体前，用剑尖挑了挑，不管这个老婆婆到底是什么，现在她已经变成了一坨烧焦的垃圾，
很可惜，如果能逮到活的，还能问问话，但想到之前自己的狼狈模样，没有被杀已是万幸，戴安娜也无法按要求更多了。
她唤回月光大剑，在屋子里绕了一圈，没有发现类似邀请函的东西。
“希望刚才的大火没把邀请函烧成灰……”戴安娜不抱希望自言自语，一抬头，在右边墙壁上看到一条小小的过道。
她赶紧走了过去，想要一探究竟，站在过道口往里面看，只见尽头处有一扇带窗户的小木门。
戴安娜毫不犹豫的走进通道里，这通道又爱又窄，只容得下一个成年人挤进去，转个身都很困难，以她的身高只能勉强站直，如果戴上头盔，怕是只能弯下腰才能前行。
戴安娜来到那扇门附近，透过小窗口，看到里面有一把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她低头想了想，还是一把将门推开，站在门口等待了几秒钟，确认里面没有多余的东西之后，才走了进去。
这小房间非常小，男人就坐在中央的一把木头椅子上，椅子腿被大铁链拴在地板上，俨然一个刑讯室。
这男人是个白种人，有着一头金色的中长发，下巴上蓄着胡子，身上被虐的皮开肉绽，六块腹肌被某种刑具切得血肉模糊，胸肌上都是刀子割出来的口子，他身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外翻的皮肉也开始发黑，一旁的木头小推车上还摆放着折磨过他的一整套刑具。
男人的衣服被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那是一套古朴的风衣套装，还带了一顶皮质三角帽子，在桌子一侧，靠这一把折叠的锯齿刀，看起来十分凶残。
这情形让戴安娜回忆起自己被关在亚斯拉的那段时关，她俯下身，去检查这男人的气息，发现对方还有微弱的呼吸。
“听得见我说话吗？大男孩儿？”戴安娜道。
那男子低着的头微微动了一下，在发出一长串痛苦的叹息之后，他终于抬起头，试图看清戴安娜的脸。
“危险……危险……女巫会隐形……”即便如此痛苦，但他还是第一时间告知戴安娜。
“她是女巫？不用担心她了，她已经死了。”戴安娜安慰道，试图去解开捆着男子双手的绳子。她没有匕首，月光又太大，所以只能试着徒手解开。
“死了……？那你挺厉害……我的血瓶用完了……没办法伤到她。”男子痛苦道。
“你叫什么？为什么会在这里？”戴安娜好不容易解开一条绳子。
“我叫……艾尔，是个守秘人……你难道不是吗？你身上的盔甲是怎么回事？”艾尔反问道。
“对于一个重伤的人而言，你的问题有点多了。”戴安娜把绳子全部解开，然后后退了一步，将一旁的衣服递给了艾尔。
“你怎么可能对付那个……哦……疼死我了……”艾尔接过衣服，但疼得不想动。
戴安娜知道艾尔身上的伤有多疼，她只能耐心等待艾尔自己适应。
“我不是守秘人，但我救了你，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你身上发生了什么？”戴安娜问。
“这不明摆着吗……我追踪他们到这里，然后用光了血瓶，被那个老婊子抓起来了……我以为我死定了……”艾尔道。
“你是从哪里过来的……？这里有回朗敦的路？”戴安娜问。
“要不然咧？……哦……你难道是飞过来的吗？”艾尔没好气道。
“我是资源被她们抓来的，降临派的信徒抓了我姐姐，我来找她。”戴安娜编了个谎言。
“恕我直言……小姐……你姐姐可能就在外面那堆尸体里……不太可能生还了。”艾尔道。
“我知道，我不抱希望，所以我是来复仇的。”戴安娜道。
“那你可厉害了……你到底什么人？普通市民可干不过那些东西，你最好解释一下。”艾尔道。
“我可是救了你，艾尔，你这口气怎么像是在质问我一样？”戴安娜有些恼怒。
“请原谅我的神经质，干守夜人这一行，可得小心谨慎……你身上的盔甲让我不得不这么问……我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嘶……”艾尔弯下腰。
“这里有药吗？你伤很重，可惜了你那漂亮的腹肌……我是说……我们应该快些会去。”戴安娜道。
“不……我动不了……我伤得太重了……你拿着我的徽章，去找守秘人，告诉他们，艾尔在亨威克的产房，他们会派人来的。”艾尔道，他从风衣里磨出一条小项链，项链的形状类似一把折叠的锯齿刀，跟桌子旁靠着的武器一模一样。
“我要怎么找到守秘人？”戴安娜问。
“朗敦有一间叫作亚丹的小教堂……泥巴徽章给神父看……他会知道的。”艾尔痛苦道。
戴安娜拿起徽章，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好了……请问你叫什么？女士？”艾尔问。
“我叫戴安娜，我或许可以背着你回去，相信我，我体力很好，背个男人回去没什么问题。”
“不……我动不了……我伤得太重了……你拿着我的徽章，去找守秘人，告诉他们，艾尔在亨威克的产房，他们会派人来的。”艾尔道，他从风衣里磨出一条小项链，项链的形状类似一把折叠的锯齿刀，跟桌子旁靠着的武器一模一样。
“我要怎么找到守秘人？”戴安娜问。
“朗敦有一间叫作亚丹的小教堂……泥巴徽章给神父看……他会知道的。”艾尔痛苦道。
戴安娜拿起徽章，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好了……请问你叫什么？女士？”艾尔问。
“我叫戴安娜，我或许可以背着你回去，相信我，我体力很好，背个男人回去没什么问题。”
“我叫戴安娜，我或许可以背着你回去，相信我，我体力很好，背个男人回去没什么问题。”
第613章 被资本主义掐住咽喉
就在戴安娜亨威克之时，陈克在朗顿城里也没闲着。
太阳升起之后，朗顿城便进入了繁忙的状态，站在不列颠图书馆的房顶，可以看到四通八达的马路上，行人与马车络绎不绝，密密麻麻的人群就像是整队整队的工蚁般蠕动。
这是人类两次世界大战前的宁静时代，以这个世界的历史来说，到了1910年，各国就该正视灵能，并建立起管理局了。但变化不是瞬间的一蹴而就，而是在漫长时间跨度中的日积月累，英格拉姆引领着蒸气与机械的浪潮，其他国家或许会想要利用灵能来弯道超车吧？
诡异之事正在这个国家发生着，维多利亚女王也并没有坐视不理，守秘人们正在秘密的处理着这些事情，好让平民们能够生活在不自知的幸福中。
但是，作为英格拉姆经济命脉的大工厂主和资产阶级，想必应该也会知道这些事情才对，当一个国家陷入麻烦时，最先跑路的一定是资本家，想要在一个国家赚到大钱，就必须和政府打理好关系，这些有钱老爷一定会从不同的途径，以最快的速度得到这个世界上所有机密消息。
雅各布对小杰克的事情没辙，他能做的只有呆在杰克旁边，让他不至于做傻事。
“你应该去找肖恩谈谈，我觉得他肯定能知道些什么，这些符号……还有……关于街上那些怀着恶心胎儿的女人的事情。”雅各布提议。
“肖恩……那个玩**的工厂主？他还活着？”陈克有些诧异。
“他当然活着……活得好好的，我甚至都怀疑街上这些女人是不是坏的他的孽种。鬼知道他的精子被什么诅咒过。”雅各布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小杰克摇了摇头，道：“那爷们现在已经很少出门了，搞不好他现在拉屎都要人伺候，恐怕连说话都是个问题。”
陈克沉默不语，在1859年时，陈克与雅各布曾跟他打过交道，他的年纪要比当时的雅各布年长许多，就从外貌来看也有40多岁。
以19世纪朗敦的卫生情况和医疗水平，还要考虑到这个世界灵能对人的影响，肖恩最年轻也得有70岁。
“怎么你之前没有这个打算？”陈克问。
“盗贼团和资本家的关系并不算好……而且，这不是看到你来了吗？”雅各布笑了起来。
“法克……我跟他关系也不算好啊，你忘了吗？1859年的时候，我跟你一起闯进去他家那档子事儿……”陈克道。
“对我记得，但是瞧瞧你，29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年轻，我觉得就冲着这一点，他都愿意再见你一面。”雅各布道。
“我不怀疑这个……但他会不会因此就愿意回答我提出的问题，那就另说了。而且我可不希望被一个大资本家缠着要长生不老药。”陈克摊摊手。
看到一个20多年前见过的人，以几乎没有怎么变过的容貌重新出现在自己眼前，任何人都会下意识想到“长生不死”吧？
越有钱越想活得更久，而且会付出实际行动，陈克以前的世界，有太多90多岁的富商，那样子看上去精神的不像是古稀老人，他们庞大的资金可以让自己的生活品质维持在一个常人无法想像的水平上。
但普通人就不行了，虽然大家都想活得更久点儿，然而呢，普通人要辛苦的打工，出卖自己得劳动力和智力，每天得不到规律生活，还得吃垃圾食品和地沟油，久而久之，身体就被摧残得千疮百孔，不说90岁，很多人40多50出头，上小三层楼旧开始喘……再顺势得个癌症，一生就这么交代了。
有钱人到了暮年，便会开始成立各种医疗基金，投资各种医学科研项目，实际上，大部分情况下，这些钱都是在打水漂，富翁们临时抱佛脚的心态是不可能推动人类寿命工程的发展的，但这并不妨碍老去的富翁们不断的砸钱寻找延续生命得办法，那感觉就像是秦始皇求长生不老药异样。
“我会去试试，但愿他知道街上发生的事情，还有这个符号得意义。”陈克道。
他看了一眼小杰克，发现地方的眼神里有着担忧的神色，似乎并不希望陈克他们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而这也更加令陈克相信自己的判断，杰克身上发生的事情并不像是某种机遇巧合，反而更像是自找的。
这是非凡时代的黎明，不乏窥探奇异力量的疯子和投机者。
陈克翻开窗子，离开了图书馆，小杰克哟，可不要被力量迷惑了双眼，一切突然降临的馈赠都一定会让窥探者付出代价，这灵气可是会要命的呀。
……
肖恩的宅邸就在前面不远，陈克大大方方的走到门口，跟门卫打招呼。
但普通人就不行了，虽然大家都想活得更久点儿，然而呢，普通人要辛苦的打工，出卖自己得劳动力和智力，每天得不到规律生活，还得吃垃圾食品和地沟油，久而久之，身体就被摧残得千疮百孔，不说90岁，很多人40多50出头，上小三层楼旧开始喘……再顺势得个癌症，一生就这么交代了。
有钱人到了暮年，便会开始成立各种医疗基金，投资各种医学科研项目，实际上，大部分情况下，这些钱都是在打水漂，富翁们临时抱佛脚的心态是不可能推动人类寿命工程的发展的，但这并不妨碍老去的富翁们不断的砸钱寻找延续生命得办法，那感觉就像是秦始皇求长生不老药异样。
“我会去试试，但愿他知道街上发生的事情，还有这个符号得意义。”陈克道。
他看了一眼小杰克，发现地方的眼神里有着担忧的神色，似乎并不希望陈克他们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而这也更加令陈克相信自己的判断，杰克身上发生的事情并不像是某种机遇巧合，反而更像是自找的。
这是非凡时代的黎明，不乏窥探奇异力量的疯子和投机者。
陈克翻开窗子，离开了图书馆，小杰克哟，可不要被力量迷惑了双眼，一切突然降临的馈赠都一定会让窥探者付出代价，这灵气可是会要命的呀。
……
肖恩的宅邸就在前面不远，陈克大大方方的走到门口，跟门卫打招呼。
第614章 豚鼠俱乐部
“带他进来，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肖恩吩咐道。
“是的先生……”门卫忐忑道。
他一转身，发现陈克已经站在了门口。
陈克的视野中，肖恩身上有着一层淡淡的金色轮廓，这意味着他是职业者。
陈克很吃惊，这管不住胯下的爷们，居然拥有了伟力……
“肖恩先生，29年没见，我又来了。”陈克道。
门卫侧着身子从陈克身边溜出门去，他一刻都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陈……怎么是你？”肖恩将书放在桌上，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当看到陈克时，脸上爬满了不解与诧异。
“我不是那个陈克……肖恩先生，你应该还记得我吧。”陈克走进书房，轻轻将门带上。
“我当然记得……那个夜晚是我一辈子的耻辱。”肖恩揉了揉太阳穴，不太想回忆那一晚发生的事情。
陈克打量起肖恩，他看上去绝对没有70岁，顶多60出头，闲得很有精神，而且浑身上下每一刻都在发散着一股迷之威严。
“所以，这么说来，我们姑且算是一类人。”肖恩将椅子推进桌下，然后从桌子上拿起一瓶绿色的酒瓶，里头装着的可能是葡萄酒吧。
“我不认为我们是一类人。”陈克摇摇头。
“啵！”肖恩扒开了瓶塞，将红色液体倒入玻璃杯中，然后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屋子里弥漫起一股香喷喷的醉人酒气。
“是也不是。哪怕我们都获得了力量，但我还是朗敦的统治者，而你，依然是个毛贼，不是吗？不过，至少我们都从中获得了同样的恩赐，瞧瞧你，你还是那么年轻，而我，在获得力量后年龄就再也没增长过。”肖恩道。
肖恩这话的意思，他是在60多岁的时候成了职业者，然后锁死了年龄。
“以后获得这力量的人会越来越多。”陈克道。
“也不尽然，你知道，我会避免这种情况发生，这个世界是分层的。能力者也不例外。”肖恩道。
“倒是很像你会说得话，毕竟是老资本主义了。”陈克冷笑。
“所以……你今天来是为了什么？”肖恩问道。
“为了最近街上发生的事情，有一些女人都被杀了。”陈克道。
“哦……那件事，为什么不让为女王保守秘密的狗们去处理？还是说，你已经加入了他们？”肖恩道。
“我有我的目的，肖恩。听起来你对这件事情非常了解。”陈克道。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呢？是什么让你认为我会回答你的问题？”肖恩问。
“因为29年前那一晚我没杀你，你才能有今天，所以你欠我的。”陈克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嗝……”肖恩放下酒杯，从胸口的口袋里抽出绸缎丝巾，擦了擦嘴。
陈克没说话，看着他呛了自己一身。
“我对那些女人的事情一无所知，我不知道她们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城里这几年有一小撮人正在信仰一个奇怪的东西。”肖恩没打算和陈克起冲突，转身又给自己倒上一杯。
“奇怪的东西？”陈克问。
“那些女人的下落我不在乎，但是我很在乎城里的治安问题，毕竟这和工作效率挂钩。守秘人们好像并不是那么尽职，过去几年他们一直都在浪费时间。”肖恩道。
“你有调查过吗？”陈克问。
“我当然没有，毕竟不知道这信仰背后的东西是什么，我可不想随随便便就跟奇怪的东西为敌。”肖恩笑道。
“你口口声声说这是你的城市，结果它出了问题，你都不想亲自去处理？”陈克问。
“哼哼……我的工厂就是我的城市，朗敦如果被毁了，我大不了去别的国家，钱是没有祖国的。能力越大，自由越大。”肖恩轻蔑道。
陈克听过这句话，但版本略有不用。
“你知道豚鼠俱乐部吗？”肖恩问道。
“我又不是社交达人。”陈克道。
“我在街上的耳目告诉我，城里小小信仰的起源地就在那里，如果你有空得话，倒是可以去看看。”肖恩道。
“那是一家怎样的俱乐部？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吗？”陈克问。
“白天是正经的咖啡馆，到了晚上就成了**俱乐部。”肖恩道。
“听起来那确实是你会去的地方……”陈克道。
“哦，可别搞错了，我只跟社会名流换着玩，那个俱乐部都是些底层人士，我可不想跟那些泥里的女人打交道。”肖恩鄙夷道。
“我想你不是无缘无故告诉我这个。”陈克道。
“对，不妨告诉你，我很讨厌你，仅此而已，这件事情在我看来风险极高，你想去调查，而我又恰好知道能让你送命的地方，那何乐而不为呢？”肖恩笑了起来。
“那你最好祈祷我死在里面，因为等我回来的时候，会再来找你。”陈克冷笑道。
“哦，当然，我等着。最后要告诉你一声，你有妻子吗？如果没有的话，那个俱乐部可不会接待你。”肖恩道。
“这个不用你操心。”陈克道。
虽然和肖恩的接触不算愉快，但陈克还是搞到了他想要的情报，在劳拉暂时靠不上的情况下，有些事情陈克必须亲自去调查。
诞下失败神祗的女人、奇怪的手绘阵法、还有近几年朗敦城里死去的女人们，这些都和守秘人与新兴的地下信仰连接起来。
也不知道戴安娜那边的情况，昨晚之后，戴安娜一直没有回来，要等到她回来之后再行动吗？陈克想了想，还是决定带上卢西娜进行这一次的行动。
陈克回到盗贼团的房子，卢西娜正与帕克下国际象棋。这几天，卢西娜的伤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戴安娜成功的转移了波罗兹的注意力，这倒是令陈克关心起戴安娜来。
“嘿，陈克，小魔仙昨晚出去后再也没回来。”卢西娜见陈克进屋，将棋子放下，立马站了起来，她穿着宽松的白色连衣裙，虽然很宽松，但是卢西娜实在是太大了，所以上面还是鼓鼓的。
“别担心她，今晚你得跟我出去一趟。”陈克道。
“去哪儿？”卢西娜突然来了兴致。
“**俱乐部。”陈克忽回答。
第615章 下层人的社交
“你非得这样才能找到那女的？”卢西娜叉着腰，脸上挂着倔强的小表情，真想把她弄哭。
“你知道，我不会真的把你换出去……只是那地方就玩这个……”陈克解释道。
“哦……那可真是个有趣的地方，你们男人总是喜欢玩些新花样，”卢西娜摊摊手，朝自己楼上的房间走去。
陈克拉住她的胳膊，笑了起来：“去洗个澡，我去找伊薇要些适合社交场合的衣服，晚上我们就去那里逛逛。”
“适合社交场合的衣服？有运动款吗？”卢西娜笑道。
……
夜晚9点。
豚鼠俱乐部，从外面看只是一间非常普通的三层楼咖啡馆，但到了夜里，紫色的云雾配合着迷幻的粉色灯光从窗户里飘出来，感觉非常神秘。咖啡馆的木门紧闭着，上面还挂了一个打烊的牌子。
陈克挽着卢西娜的腰下了马车，朝咖啡馆里走，他穿着一身不算上流，但也比较讲究的灰色绅士西装，头上还带了一顶礼帽。
卢西娜呢，穿着紫色的百褶连衣裙，一头长发披在肩上，头上还带着一顶带黑色面纱的帽子，只露了一个嘴巴在外面。
“这算哪门子运动款。”卢西娜摇头。
陈克敲了敲木门，门上的木头窗口哐当一声滑开，一双机警的眼睛看向他们。
“咖啡馆打烊了！明天早上再来。”门里的人道。
“谁会在晚上来咖啡馆呢？”陈克笑了笑。
“好吧乡巴佬，你在里头有熟人吗？”门里的人看出陈克的来意，改变了口吻。
“并没有，但我这人自来熟，总会交到朋友的。”陈克道。
“想都别想，我们俱乐部采用会员推荐制度，你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快滚吧傻**！”门里的人道。
卢西娜眉头一皱，冲到门边，掀起帽子上的黑纱，瞪着小窗口里的眼睛。
“限你三秒钟之内开门，要不然我就把你的老二扯下来塞进你的喉咙！”卢西娜怒道。
小窗口里的眼睛打量了以下卢西娜，目光在她的上围和脸蛋间来回，2秒后，木头门内传来开锁的声音。
“……哦……好吧……这位暴躁的女士，你们可以进来了。”
门开了。
卢西娜看了眼陈克，道：“他们为什么非得惹人生气？”
陈克耸耸肩，和卢西娜一起走进咖啡馆里。
门开了，一个肥胖的保镖坐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把霰弹枪，卢西娜瞪了他一眼，保镖则没怎么理会她，陈克挽着卢西娜快步往里头走。
紫色的烟雾在咖啡馆的大厅里飘散，那是盛有未知植物的小铁盆里散发出来的东西，每一张桌子上都放了一个，大厅里已经满是顾客，他们都穿着廉价西装，互相攀谈和拥抱，女性们的脸上涂着厚厚的白色粉底，男性们则衣冠楚楚，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
但他们连中产阶级都算不上，顶多是工资比较高的工人而已。
盆子里燃烧着的是一种枝状植物，通体透红，叶子是针状，这烟雾没有气味，也不是什么迷惑人们心智的东西，至少，陈克生命倒计时的消耗寿命保护理智功能并没有被触发。
这紫色雾气缭绕，将橘黄色的煤气灯染成了粉红色，卢西娜拽紧了陈克的胳膊，身体靠在他的一侧，走起路来有些飘。
陈克看了卢西娜一眼，她满脸通红，眼神里有些迷离，但很快，她就掐了一下自己，清醒了一些。
“陈克……是催情的东西……”卢西娜道。
“哦……”陈克了然。
“你要找什么？最好快些，这地方让我发毛。”卢西娜道。
“我也不知道，但这里不止有三层。”陈克的瞳孔散发出蓝色的微弱光圈，头顶上有两层，和一楼一样人满为患，但在脚下，陈克看到了一些不可名状之事……
“下面也有吗？”卢西娜看到陈克在往下看。
“下面应该是客房，我还以为他们换了妻之后会回去自己家里玩呢……”陈克道。
“法克，你是说这咖啡馆下面有一个窑子？”卢西娜道。
“目前为止，是这样的。或许我们应该找个机会下去看看。”陈克道。
楼上没什么好看的，就是普普通通的社交场所，这里值得探索的空间就剩下地下的部分了。
“我怎么觉得你不是来这里找线索的？”卢西娜道。
“那你觉得我是来这里干嘛？”陈克问。
“我感觉你只是单纯想来玩。”卢西娜道。
“你想多了……卢西娜……”陈克无奈道。
这时，有个蓄着络腮胡的清瘦白人男子，挽着自己的夫人向陈克他们走来。
“嘿，盆友，我没在介里贼过你，你系新人？”那男子友好的用还不熟练的绯凰语打招呼。
“他说什么？”卢西娜听不懂，看向陈克。
“我们说英格拉姆语就好……请问你是？”陈克和他握了握手。
“叫我飞猫，在这里你不需要名字，给自己起个外号就好，我没见过英格拉姆语说的这么好的绯凰人。”飞猫道。
“叫我炮手，我也没见过绯凰语说得这么好的英格拉姆人。”陈克道。
“这是我夫人，你可以管她叫茉莉，她很喜欢绯凰文化，比起咖啡，她更喜欢那边的茶叶。顺便说一句……她手上活儿不错……”飞猫小声道。
茉莉带着一个白色的面具，身材也很清瘦，她对着陈克和卢西娜行了一个绯凰古典宫廷礼仪。
“我是炮……那么……猫儿，你想做甚？”卢西娜对这种社交很没兴趣。
“啊哈哈哈哈哈~你夫人说话可真逗……”飞猫笑了起来。
卢西娜捏紧拳头迎面就是一拳将飞猫撂倒在地然后把他的舌头扯出来撕得粉碎接着一脚剁碎了他的……
陈克拍了一下卢西娜，把她从幻想里拉了回来。
“她是这样的性格，有时候你得忍受，但有时候也能给你带来欢乐。”陈克笑道。
“我看的出来，炮夫人，您好，我能亲吻一下你的手背吗？”飞猫如绅士般伸出自己的右手，接着弯下腰来。
“你想把唾沫糊在我手背上就直说。”卢西娜摇摇头，勉为其难伸出自己的左手。
飞猫握住卢西娜的手，伸出舌头在她的手背上舔了数下，舌头摆动的频率之快令陈克汗颜，那舌头就像是在舞动……
卢西娜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表情僵住了右拳青筋暴起。
“呃……您可真是天赋异禀。”陈克感叹道。
“哈！这可是朗敦城最快最长最灵活的舌头！我夫人茉莉很清楚这舌头的能耐。”飞猫自豪道。
卢西娜收回自己的左手，看了看陈克。
“飞猫老兄……我问你个事……这下面你去过吗？”陈克强行转换了话题。
第616章 断根节
“下面……？哦……哦……哇啦~”飞猫神秘的笑了起来，他摇头晃脑，一副老师傅的模样，唬得陈克一愣一愣的。
“嗯……你这样子很令人浮想联翩啊盆友。”陈克笑道。
“那下面可是这家俱乐部的精髓所在。而你已经错过了最大的乐子。”飞猫拍了拍陈克的肩膀。
“炮手先生是新会员，亲爱的，不要太苛责他。”茉莉在一旁笑道，她看向陈克，一双眼睛眨了两下，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我知道这里……可以玩**，但一般不都是换了之后回家再……”陈克问道。
“你对这里还不够了解，看来你需要一位特别熟悉这里的领路人才行！哈哈哈哈哈！炮手先生，何不让我们找个地方边喝边聊？”飞猫打了个响指，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眼神却是在卢西娜身上来回扫描。
陈克没什么主意，于是就跟着飞猫来到咖啡馆靠里的一张小桌子边坐下，飞猫找服务员要了两瓶酒和四只杯子，四人就围在桌前聊了起来。
落座的顺序很诡异，这张小圆桌子恰好四人落座，陈克自然是和卢西娜坐一起，但飞猫和他老婆则分散开，茉莉坐在陈克身旁，飞猫坐在卢西娜身旁。
小桌子中央摆着一盆烟雾寥寥的催情植物，飞猫娴熟的给卢西娜倒了杯酒，眼神里充满了爱意。
“虽说是**，但是我们这里有着非常明确且细致的规则，无规矩不成方圆，你大概听过这句话，对吧？”飞猫道。
“我当然听过，**还能有什么规矩？看顺眼后，只要双方同意，不就可以……了吗？”陈克端起杯子，看了看桌上的瓶子，不像是什么好酒。
“不不不……这里头门道可深了。每一个会员，都会在俱乐部里留下自己的绰号，记录在一本册子上，男女各一本，从你第一次**开始记录，你和对方都能为为此评分。”飞猫款款而谈。
“评分？你是指……为对方那方面的功夫……打分吗？”陈克又问。
“没错，你也想换个有绝活的玩玩对吧？嘿嘿嘿嘿嘿嘿……”飞猫笑了起来。
“整挺好……”陈克喝了一口酒，就跟甜水一样。
“亲爱的，快跟炮手先生说说交换原则。”茉莉催促道，她拿起酒瓶，为陈克倒满。
“交换还有规则？”卢西娜手撑在桌子上，脸颊通红一片，声音也变得有些软。
“那是必须的，毕竟每个人哪方面的需求不太一样……比如说我，我就喜欢会玩些花活的，但有的人就直接粗鲁一些……交换到符合预期的对象才是我们的目标。这是原则之一。”飞猫道。
“哈！还真是厉害。”陈克点点头。
“炮女士，您看上去好像有些疲乏。”飞猫伸过手来，盖在卢西娜的手背上，关心的问道。
“这里可真恶心。”卢西娜抽开了手，往陈克身边靠了靠。
“你刚才说原则之一，还有别的原则吗？”陈克问。
“当然，这是当然的了……第二条原则就是，一旦你加入这个俱乐部，你的老婆就不是你老婆了。”飞猫笑道。
“神……tm……这怎么讲？”陈克一惊。
“加入俱乐部首先就是要承认这条原则，没人跟你说嘛？”茉莉问道。
“我可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原则。”陈克摇头。
“这是一种俱乐部的自我保护措施，毕竟**有风险，为了保护交换双方的安全，保守这里的秘密，你知道的，我们必须承认这个原则，这也是这家俱乐部能够存在的原因。”飞猫煞有介事道。
“哦……打炮先生，听起来很不合理，你看，我现在都不算你老婆了。那我算什么？”卢西娜看向陈克。
事实上他们还真不是夫妻关系，毕竟没有举行过婚礼。
“所有妻子都算俱乐部的编外雇佣人员，但她们又不是正式雇员，毕竟我们这个小群体，建立在信任和享乐之上，每个月的会员费用也不算太多。”飞猫解释道。
“这可真不合理，我可是带着自己妻子进来的，怎么说不是就不是了呢？”陈克道。
“只是个说法而已，你何必过于较真？况且想想吧，你加入这个集体后，还能无条件交换起他人的妻子，每天都能不重样呢！”飞猫笑道。
陈克喝了一口酒，没什么话想说。
“炮女士，您真漂亮，说不定很快就能在交换榜单上名列前茅，冲刺第一的位置，您是什么癖好？何不从我这里开始迈出交换的第一步呢？我可是有全城最棒的舌头……”飞猫含情脉脉的看向卢西娜。
陈克抓起酒瓶就朝着飞猫的头砸了过去直接把他砸得满头是血接着他抓住飞猫的头发按在桌上一路蹭到地面接着用脚跟剁向他的脖子根……
“哈哈哈哈哈哈……亲爱的你也太直接了，他们还是新人。”茉莉的笑声将陈克从幻想里拉回现实。
“我稍微有点懂了……那这下面是怎么回事？你还没告诉我这个。”陈克抓起杯子又喝了一口。
“这下面是高级客房，交换之后，有些迫不及待的会员会直接下去，禁果谁不爱吃呢，而且有时候俱乐部还有自己的专属节日，老实说……打炮先生，您晚来了一天，昨天正是我们这里的特色节日断根节。”
“断……根节？”陈克一口呛了出来，茉莉连忙为他递上纸巾。
“是啊！很刺激的节日，是一场耐力的大考验！这里头的乐趣说都说不完！”飞猫谈到这里颇有些兴奋。
“听起来可真tm刺激……”陈克抹了把额头的汗水，这里头有些闷热了。
“断根节的冠军可是会在一段时间里成为俱乐部的香饽饽，你知道……没有女人抗拒的了长时冠军……你看，那边有面墙，上面有几个榜单，分男女两个版本，分别是最性感、最人气、交换最多和断根节历史记录，上面都是些不错的货色，但是你想要和他们交换，也得看看自己的水平。”飞猫指向咖啡馆最里面的墙壁。
有这么一瞬间，陈克觉得肖恩是在耍他……这地方怎么看都是一个瞎j8play之地，跟那个奇怪的小信仰完全不沾边。
“不管你想要找什么，都不可能会在这里。”卢西娜撞了一下陈克。
“别这么灰心炮女士，迈出第一步，你会收获一个崭新的世界。”飞猫笑道。
“别提了猫儿，我在这里都不算他老婆了，这个世界可真是瞎他妈扯蛋。”卢西娜道。
“哈哈哈哈哈哈~习惯就好，炮女士，你现在和茉莉一样，是属于俱乐部的，同时也是属于我们大家的~”飞猫笑起来。
“打炮先生……我对你们绯凰的文化很感兴趣，也对绯凰男人很感兴趣……你们那边很神秘，总是能引起我的遐想。”茉莉挽住陈克的胳膊，一脸迷醉。
“茉莉女士……你对绯凰的遐想有可能都是些二手信息……”陈克想要挣脱。
“别这么说，打炮先生，您瞧，您符合我对绯凰男人的所有幻想……就是不知道衣服下面是否也符合我的期待……”茉莉缠上陈克，不肯松手。
“我想我们得下去一趟，飞猫？只有交换后才能下去是吗？”陈克看向飞猫。
“你这是打算跟我换吗？实话说了，我也想和你换……毕竟我对巧克力肤色的拉丁美人儿毫无抵抗力！”飞猫笑道。
“别做让我后悔的事情。”卢西娜看向陈克。
“你能照顾好飞猫先生吗？”陈克问。
“当然可以。”卢西娜道。
“别让他受伤。”陈克叮嘱。
“无所谓的打炮先生，让炮女士尽管放马过来！”飞猫笑道，他凑上去，搂住卢西娜的肩膀。
“不会有事儿……顶多就是头疼。”卢西娜点点头。
“哦……这下似乎就谈妥了，如果你想下去，那我们最好去找理事人登个记，确认交换协议。”飞猫笑道。
“那就……快些吧……”陈克站起来，茉莉搂住他的胳膊，一刻也不想松开。陈克已经有些受不了这里的气氛了。
第617章 欢愉地牢
飞猫带着陈克他们来到服务台前，朝柜台后面的胖女人打招呼，那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脸上涂着厚厚一层白色粉底，身上还散发出一股浓烈的香水味道。
那女人很清楚他们的来意，她瞅了瞅卢西娜和陈克，对飞猫和茉莉露出神秘的笑容。
“看来你们交好运了。”女人挪谕道。
“别这样……快点登记就好。”飞猫催促。
陈克看到服务台后面，用来装咖啡的大桶上，摞着一堆厚厚的本子，看来**俱乐部的流程还是比较严谨的。
在飞猫与肥胖女人攀谈之际，卢西娜转身看了看墙边挂着的羊皮纸榜单，上面用手写字体，展现了许多绰号，有些绰号起的还挺别致，有些则粗俗下流。
“这帮英格拉姆佬肯定憋坏了，不知道2009年时他们还有没有这种俱乐部。”卢西娜小声道。
“鬼才知道，但我觉得有钱人应该玩的比这更露骨。”陈克评论。
“好了，你们签上自己的绰号，就算登记好了。”肥女人打断了陈克和卢西娜的密谈，将本子推向他们。
“我有些不懂，签了这个有什么意义？”卢西娜看着本子上歪歪扭扭的英文字母，表示质疑。
“这是一种认证……为什么问这个问题？”肥女人用怀疑的眼光看向卢西娜。
“别着急，别着急，他们今天刚进来，是新会员。”飞猫连忙解释。
“是你引荐的吗？你该老早就说清楚俱乐部的玩法……”肥胖女人的话里有责怪的意思。
“哦……是的……都是我不好，我应该更详细的说明才是，但他们显然太急了。”飞猫朝陈克眨巴眼睛，帮他打圆场。
对于飞猫的顺水人情，陈克自然是顺水推舟了，他也不是很明白门口的人为什么就把他们放进来。他哈哈哈哈哈笑了笑，然后拿起笔准备写自己的外号。
这一提笔，陈克突然就蒙了。
他不会写英文……
他掌握了林默的所有杀人技巧和英文口语认知能力，但奇怪的是，他居然没办法写出来。
炮用英文怎么写？
他尴尬的看向卢西娜，然后将笔递给了她。
卢西娜不清楚陈克这么做的用意，慢慢腾腾的接过笔，满脸都是问号，在陈克的注视下，在本子上写上“”这个单词。
陈克嗯了一声，脸上浮现“我懂了”的表情，在下面写上“fu”，然后将笔丢在桌子上。
“不合语法……但我很喜欢……”卢西娜看了眼陈克，脸上的表情很微妙。
肥胖女人转动本子，看了看他们俩的签名，用诡异的眼神看了看他们，然后将本子合上。
“好了你们这四个色迷心窍的男女，交换登记完成了，现在起，操炮先生，茉莉是你的妻子了。而飞猫先生，炮是你的妻子了。”肥胖女人庄重道。
哟呵，还挺正规的。
“嗯哼……嗯！哈哈哈哈哈哈！”飞猫笑了起来，一手搂着卢西娜，一手准备伸进她的领口。
卢西娜将飞猫的手拍到一边，但飞猫显得更加兴奋。
“多提一嘴儿，下面现在有空位吗？”飞猫对肥胖女人道。
“现在当然有，但断根节刚过，下面还没收拾完，可能会有异味。”肥胖女人回答。
“那样更有情调不是吗？”茉莉笑着，一手搂着陈克的腰，一手试图从陈克喜欢下摆伸进去，摸他的腹部。
“嗯哼！咳咳……还等什么，我们快下去吧。”卢西娜大声道，一把拍在飞猫的背上，拍的他闷哼。
“那就请吧，保罗！保罗！为这两对夫妻带路！”肥胖女人朝一扇木门里喊。
过了一会儿，一个白人大壮走了出来，他秃头，传蓝色工装裤，身高1米9，裤腿儿都够不到他的脚踝，小小的门框塞不下他的身形，他只能低头从里面钻出来。
“是的妈妈，遵命妈妈。”保罗道
他的声音非常呆滞沉闷，配合他那幼稚的表情，陈克判断保罗是个智障儿。
“啊！炮小姐，原来你喜欢玩粗鲁的……唔……”飞猫兴奋道。他被卢西娜拎着耳朵往门里拽，虽然痛苦，但乐在其中。
陈克则不紧不慢的搂着茉莉，跟着白人大壮往楼下走。
小木门后面是一个往下的楼梯，陈克数了台阶数，并在进去之前观察了地面和台阶的水平位置，估算出下到底层后的相对深度，应该在4米左右。
这个地下空间别有洞天，高度不算太夸张，但宽度绝对够，过道和房间组成了迷宫一样的欢愉场所，墙壁上挂着小小的铜制烛台，这下面空气不怎么流通，再加上这么多蜡烛在燃烧，温度比上面要高上不少。
“这里请！这里！”百人大壮带着四人走到拐角处的房间，这一条过道里一共有八个房间，都没有人，地上还残留着一些白色的污秽，温热的空气中，一股湿咸的气息灌入鼻孔，让陈克非常难受。
百人大壮将他们带到位置后，比了个心，然后开开心心的离开了，就像个孩子。
“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看到这么纯粹的人……”卢西娜吐槽。
“开始我们的狂欢吧，我想看看你衣服下面的模样！哈哈哈哈哈！”飞猫大笑起来，一把抱住卢西娜，想把她扛进房间，但试了一下，发现自己举不起来。
卢西娜抓住飞猫的胳膊，拧着他往房间里拖，并看了眼陈克，陈克对她点了点头。
“快虐我！虐我！啊哈哈哈哈！！！略略略略~~~~”飞猫狂喜着，一边欢呼一边别别扭扭的和卢西娜一起进入房间，过了几秒，里头传来一声闷哼。
“嗯呵……”
然后房间里就安静了下来。
看来卢西娜搞定了飞猫，陈克看向自己怀里的茉莉，他将她带进房间，一股杀气猛灌进这姑娘的脑子里，只见魔力双眼翻白，呃了一声，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陈克把她抛到床上，理了理衣服，
然后房间里就安静了下来。
看来卢西娜搞定了飞猫，陈克看向自己怀里的茉莉，他将她带进房间，一股杀气猛灌进这姑娘的脑子里，只见魔力双眼翻白，呃了一声，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陈克把她抛到床上，理了理衣服。
第618章 污秽金杯
“我们从哪儿开始？往前还是往右？”卢西娜走到过道口，往三条岔路张望，墙壁上的一排小烛台闪烁橙色的微弱光芒，在黑暗中就像是悬浮在空中的路标。
他们两人所在的这条过道还有一些房间，但一眼望到头，感觉也没什么好去探索的，左边是他们下来的地方，前边和右边可以深入这地下欢愉场所的更深处。
“我看到还有一些人在这里……我们得先料理掉那个大块头，不然他一定会被他发现。”陈克走到卢西娜身后，双手搭在她肩上，压着她的后背往前探身，也朝着过道两遍张望。
“我一直都很好奇，陈克，你用这个蓝眼睛的时候，眼中世界是怎样的？”卢西娜转头看向陈克的眼睛，淡蓝色的瞳孔像是点燃的煤气罩一样。
“能看穿墙壁，仅此而已。”陈克回答。
“看穿墙壁？能看穿人的衣服吗？”卢西娜笑道。
“你在想什么呢？”陈克道。
“嘘……”卢西娜伸出食指贴在嘴唇上。
两人侧耳倾听，又有人下来了，同时还伴随着欢愉的嬉戏声。陈克和卢西娜轻轻往后退，他去转动旁边房间的门把手，发现上了锁。
“嚯嚯嚯嚯嚯……您可真是风趣……”一个女人的声音从拐角飘来。
陈克抓住卢西娜的胳膊，把她按在墙上，身子贴了上去。
来个肥胖男人正簇拥着一个女人从转角走过来，他们正在互相用下流的词汇交谈着。
“你瞧，迫不及待的不只是我们。”那女人笑道。
他们从陈克和卢西娜的身边走过，跌跌撞撞的进入旁边的房间，一只鞋从里头飞了出来。
“看来我们要快些，这里不断有人进来。”陈克道，一边转头看着那扇门，里头有人轻轻将其关上。
“嗯……”卢西娜抬头看着陈克，表情有些奇怪。
陈克看了看她，掐了一下她的腰，卢西娜忍不住叫了一声，将陈克推开。
“干什么？！”卢西娜道。
“清醒些。”陈克提醒。
“我很清醒。”卢西娜倔强道。
“我可不这么觉得，我见过你那种表情……每次一开始你都是那样……”陈克无奈道。
“法克……我刚才只是在想一个问题。”卢西娜辩解。
“你能想什么……？”陈克问。
“你能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别他妈再管这档子事了……”卢西娜摇头道。
“你在说什么？”陈克不解。
“没人关心这个世界会怎样，你为什么还要继续坚持？”卢西娜又问。
“我……我得有个交代。对我自己，还有在乎这个世界的人。这很重要。”陈克严肃道。
“你大可以告诉他们，天上掉下来一颗陨石，然后全没了，你走了，就这样。”卢西娜叹气。
“你他妈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是从哪儿学的？”陈克皱眉。
卢西娜察觉到陈克有了些情绪，不敢说话。
“要么我开扇门送你离开，这里我一个人就能搞定，你的部分结束了。”陈克道。
“不！不不不不……就当刚才无事发生。”卢西娜拍了一下陈克的胸膛，朝右边的过道呲溜。
“等一下！”陈克沉声道，摇了摇头，对卢西娜毫无办法。
他和卢西娜两人在昏暗的过道里安静的往前走，一路上，不时有不可名状的声音从两侧的门里传出来。
这里怎么看都只是一个平民风月场所，一个地下亚文化小圈子，陈克开始怀疑起肖恩来。
“喂……这边。”
卢西娜突然停住，她在墙角驻足，对陈克做了一个停住的手势，就像只蜷缩起来的母老虎，偷偷往墙角外面看。
陈克伏到卢西娜的后背，也往墙角外面探头。
只见，这条过道的尽头，有一个小小的类似客厅一样的空间，在那里，有一个一米见方的祭台。
“那是啥啊？”卢西娜远远望向那边，烛火摇曳，祭台上摆放着某个东西，正一闪一闪发亮。
陈克掏出rec7自动步枪，让卢西娜跟在自己后边，然后两个人贴着墙慢慢往前走。
陈克将枪口对准走道口子的左侧，在2米距离探头往里看，然后闪到左边，换成短管喷子切了进去，小客厅里没有人，但地上摆着一圈坐垫，在小祭台上摆着一只金色的类似酒杯的东西，但它更大，的两只手才能捧住，且里面装着黑色的液体。
卢西娜凑近那杯子闻了闻，捂住口鼻差点吐了出来。
“这是什么？”陈克纳闷，在小客厅里来回转悠。
“哦……真臭，可别告诉我有人喝过这玩意。”卢西娜捂着脖子和胸口顺气。
“这里肯定有人围坐一圈干过什么诡异的事情……这杯子看来不是什么普通的东西。”陈克将脚下的坐垫踢到一边，一旁的烛火因为他走来走去而熄灭了少许。
“你要找的是这个？这有什么用？”卢西娜问。
“我不知道，也许是它，也许不是。”陈克也不清楚，这俱乐部如果和波罗兹的小小信仰有联系，那这只杯子可能是唯一的线索。
“带上杯子走吧。但是你得先把里面的液体倒掉……”卢西娜道。
陈克收了武器，视野之中，这金色的大杯子没有任何词条蹦出来，他小心翼翼的触碰这只杯子，确认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后，便一把将其捧了起来。
“缺失祭品……”
就在陈克端起这杯子时，眼角突然浮现了一行小字。
“祂们/面试。”黑色的石头鼓动。
“祭品是什么？”陈克暗暗道。
石头没有回应。
“总是把话说一半。”陈克摇了摇头。
“嗯？”卢西娜看向陈克。
“我在自言自语。”陈克道。
“快倒掉吧……那闻起来……像是五人份的排泄物搅拌在一起，还掺了动物的屎……”卢西娜皱眉。
杯子里，黑色的粘稠液体荡漾，陈克也觉得恶心，但又不确定这些东西会不会有用，干脆全部都放进次元格子里面了。
“哦……你不准在我面前拿它出来……”卢西娜摇了摇头。
“我们该走了。”陈克笑了起来。
第619章 归来的戴安娜
盗贼团提供的木屋里。金色的肮脏杯子摆在桌子上，陈克、卢西娜和帕克围在一旁。
“你把问题搞复杂了，你说我们只是进来找一个白头发女人而已。”
良久之后，帕克打破了沉默。
“事情没那么简单，我要是知道那女人在哪儿就好了。”陈克摊摊手。
“现在怎么办？这杯子是干嘛用的？你居然没把里面的东西倒掉。”卢西娜站的位置稍微远了点，她受不了那气味。
陈克掏出一个笔记本，将目前的经历的事情草草记录下来，虽然节外生枝做了许多事情，但这并不是无意义的。
“我有种感觉，所有一切都是有关联的，再说了，雅各布是我在这边的熟人，我不可能不帮这个忙。”陈克记下几个词组。
“那现在我们有什么结论没？小杰克那档子事和这个杯子有什么联系吗？毕竟他见过那白发女人。”帕克问。
“我来……分析一下……”陈克拿着本子，左手指揉着太阳穴。
“得了陈克，你就别在那胡乱分析了，你不擅长这个。何不去找雅各布，让他帮忙看看？”卢西娜摇头道。
此时，门被推开了，夜风灌入室内，还混着一股难闻的血腥味。门口杵着一个穿着黑色铠甲的骑士。
“陈克，这件事情比我们想的要麻烦。”戴安娜沉闷的声音从头盔缝里传出来。
“卧槽……小魔仙？是你吗？”卢西娜吓了一跳。
戴安娜解除了盔甲，将六颗圣钻捏在手里，捂着自己的要害部位闪进门里，连忙将门关上。她那一头深棕色的长发上沾满了血渍，身上还有着些许擦伤和淤痕。
陈克赶忙从一旁的沙发上拿起毯子，快步走到戴安娜身旁给她披上。
“你是不是每次出去都得把自己的衣服毁了才开心？”卢西娜摇头。
“也许这次应该换你去，然后帮他们生下一坨坨恶心的蓝色肉块，再丢在产房里自生自灭。”戴安娜讽刺道。
“戴安娜，发生了什么？那教堂里面是什么情况？”陈克问。
戴安娜走到沙发旁坐下，长吁一口气。
“我想我们还是先让戴安娜休息一下，我去倒水。”帕克看向陈克道。
陈克点点头，戴安娜这一身血渍伤痕，看来是经历了一场大战。
“陈克。”戴安娜抓住陈克的手腕，另一只手将一个小挂坠塞在他手里。
陈克摊开手掌一看，是一个类似锯肉刀的小徽章。
“你听过降临派吗？”戴安娜问道。
陈克摇摇头，帕克一手拿着茶壶，一手拿着小杯子走了过来，他将杯子递给戴安娜。
戴安娜接过茶壶，仰头一阵吨吨吨，喉咙不停的吞咽着清水，喝的太急，唇边渗出的水顺着他的下巴滑落。
带她一顿畅饮之后，才接着说下去。
“波罗兹把我带到那教堂里后，进行了一个仪式，我喝了些……血，然后我的魔女力量就没办法使用了……接着有个背麻袋的家伙把我送到了一个叫做亨威克产房的地方，我在里面看到成片成片的女人……她们生了一堆恶心的蓝色肉块，有个人告诉我，这都是降临派干的好事，好像他们正在为某个神祗服务，我也不清楚更多情况了，我在最里头碰到了一个守秘人，他给了我这个徽章，让我去亚丹小教堂求援。”戴安娜道。
“你不能用……魔女的力量了？”陈克停了一堆，只关注到这一点。
“我想只是暂时的，只要我能把体内那点血都消化掉……我试过几次，现在手指已经可以烧起来了。”戴安娜道，伸出自己的手指，燃气一小戳烛火般的火焰。
“陈克……也许我们该把这杯子交给守秘人，他们应该知道这玩意的用处。”卢西娜道。
“什么杯子？你们又干了些什么？”戴安娜疑惑道，她看向桌子，发现了摆在上面的金色杯子。
“我和陈克去了一个别有情趣的俱乐部，具体的东西我不想多言，但我们在那个俱乐部下面发现了这个杯子。”卢西娜解释了一下。
“嗯……听起来你们好像在无意间凑齐了让事情推进下去的关键道具，小小的徽章，和一个大大的杯子。”帕克笑道。
他拿着小杯子和戴安娜的茶壶干杯。
“你该去洗个澡，然后换身衣服，吃点东西再睡上一觉。”陈克拍了一下戴安娜。
“正有此意，帕克，帮我准备热水。”戴安娜起身，帕克接过她递来的茶壶，然后跟着她往房间走去。
“现在你要怎么办？要去找波罗兹吗？还是去找守秘人让他们操心这件事情？”卢西娜问。
“小杰克变成正常人之前，我们还是别找他们。”陈克摇摇头。
陈克不知道盗贼团里还有没有波罗兹的同伙，如果现在就去动波罗兹，可能会引起骚动。
守秘人那边，陈克有预感，找上门去就是一堆麻烦事，而且他们肯定会为这枚勋章刨根问底。
小杰克身上的事情还没有定论，陈克决定先去找雅各布他们。
“我要先去找雅各布，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说话。”陈克道。
“现在去吗？已经深夜了。”卢西娜道。
“咚咚咚……”传来敲门声。
陈克看向门口，外面聚集了一些人，手里拿着十字弩。
他上前开门，来者是大雅格和他的手下，他们神色严肃，而且还有些紧张。
“怎么回事？”陈克问。
“陈，刚才街上来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很大，往你们的房子的方向走了，哨兵告诉我他在附近跟丢了，我来看看。”大雅格道。
陈克歪了歪头，他们说的怕不是戴安娜？安赫蕾挽歌套装穿起来不就是黑乎乎的吗？
“别担心，那是戴安娜……她帮我出去办了些事情，刚刚回来。”陈克道。
“那是戴安娜？哦……那可真是……好吧……小伙子们，回到自己的岗位。”大雅格放下心来，回头吩咐道。
大雅格的手下一哄而散，走向自己巡逻的位置，待他们离开一段距离后，大雅格凑到陈克旁边，小声问道：“那个……找到雅各布和杰克了吗？”
陈克抠了抠后脑勺，道：“我有些线索，我感觉离他越来越近了。”
“好……谢谢你带来了好消息。那……我先走了？”大雅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嗯……别担心，大雅格，我有预感，那老家伙好的很。”陈克宽慰了一句。
第620章 开膛破肚
目送大雅格离开，陈克关上门，今晚无事可做，他要留在这里过夜了，对于不用睡觉的他而言，夜晚是无比的漫长。
戴安娜把圣钻放在了桌上，自己在房间里洗澡，帕克则躺在沙发上看着狄更斯的雾都孤儿，卢西娜说自己头有些疼，也回房间睡觉去了，只剩下陈克无所事事。
长夜漫漫，陈克一个人出门，来到屋子后面的河岸，他坐在河边，望着奔流的泰晤斯特河发呆。
月亮在黑色的夜空中悬挂，犹如一张会发光的烙饼，河流奔腾之声伴随着虫子的名叫，偶尔会有一艘汽轮从河面上驶过，发出突突突的马达声，但更多的是一些漂浮在河面上的垃圾从陈克面前飘过。
从穿越之初至今，陈克所经历过的事情在他的眼前犹如电影一般回放，许多事情和混乱的线索在脑海中混成一锅夫妻肺片，油腻腻红彤彤，无论怎么下筷子，到嘴里都只剩下一个辣味。
陈克不想当英雄，无论是重启世界让人类进入第1000次循环，还是做个梦让大家就这么过下去，对于陈克而言，都和自杀没什么区别。
他不想死，无论死法多么无痛，无论死因多么高尚，他的思想觉悟没那么高，做不到像美国队长那样牺牲。
六颗圣钻是陈克目前唯一能够追寻下去的线索，如果那玩意真像传言所说，集齐之后可以实现持有者所有的愿望，那就再好不过，如果事实并非如此……陈克也没什么好损失的，至少他尽力过了。
陈克捡起身旁一颗石子，嗖的一下丢进河里，噗通一声，小石子沉入河里，他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伸了一个懒腰。
他来这个世界已经过了四个多月，放在以前，这四个月对他而言可没这么充实，不过是一日复一日的上班领工资而已。
陈克回身看了看房子二楼的窗户，卢西娜现在应该还醒着，那姑娘现在肯定正在床上等着自己。
哦，卢西娜，如果我是艘船，那你就是暗礁，皮实耐折腾，漂亮又大气，身材好的像挂历女郎，鲁莽的个性中带点傻**的气息，处对象还不跟你要房子，这样的硬妹哪里去找？
陈克嘴角微微上扬，回望月光下的泰晤斯特河。今夜暂时忘却一切烦恼，就融化在她的怀抱中吧。
此时，一具女尸慢悠悠的顺着河流从陈克面前飘过。
陈克的表情凝固了，倒不是被吓到，来到这个世界后，交代在他手上的人不说上千也有大几百，尸体那是见得多了。
他感到事情不妙，只是因为这女尸是波罗兹。
波罗兹的尸体一丝不挂，安静的闭着眼睛，她被开膛破肚，脏器不翼而飞，腰腹仿佛只剩下一张皮。
“谁干的……？”陈克自言自语，望着女尸就这么飘向下游，他犹豫了片刻，立刻往上游的方向跑，如果这尸体是刚刚抛下的，那意味着抛尸者还没有走远。
当然……如果抛尸者丢下尸体的地方比较远的话，陈克也是追不上的，但现在想那么多也无济于事，反正夜里无事，就碰碰运气再说。
顺着河岸一路往前，很快就走出了盗贼团街区的范围，他沿路观察盗贼团的屋子，波罗兹不可能是盗贼们下的手，即便是……盗贼们也不可能开膛破肚。
沿着岸边往前，陈克也没看到抛尸的痕迹，像波罗兹身上那样的开放性创口，即便是专业人士，也很难在取出内脏的同时不留下丝毫血迹。
就陈克的经验而言，人体内的气压和外面是不一样的，开膛破肚后，腹压会让肠子从创口处喷涌而出来，脂肪液和血会溅得到处都是，同时还会遗留下许多排泄物。如果凶手是在抛尸现场杀人，那肯定会是一片狼藉。
陈克一路跑到横跨泰晤斯特河的大桥下，这里已经离盗贼团的街道很远了。
河水湍流不息，只见一位白发女人在岸边，她拄着一柄军刀，身穿灰色的皮大衣和短斗篷，头上戴着一顶有些破损的三角帽，上面还插着一根羽毛，她把灰白色的长发扎了个辫子，搭在肩上，此时正凝望着河面。
陈克记得她。
“玛丽亚女士……”陈克慢慢走近，随时准备召唤出双筒霰弹枪。
“看来，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被这血源诅咒。”玛利亚女士没有回头，像是在和陈克说话，也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您还和29年前一样年轻。”陈克道。
“你不也是吗？”玛丽亚女士轻轻笑道。
“我来……找你。”陈克道。
玛利亚女士拄着军刀的手轻轻转动了刀柄，剑鞘在泥地里摩擦。
“为了什么？那个女人？”玛丽亚女士问。
“不……是为了绿色的钻石。”陈克开门见山。
玛丽亚女士没有接话，她依然看着河面，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你见过一个叫做杰克的男人吗？”陈克又问。
“你认识他吗？”玛丽亚女士问道。
“那是我的朋友。”陈克道。
“哼……告诉你的朋友，畏惧古神之血……不然便会面临开膛破肚的命运。”玛丽亚女士道。
她转身想要离去，但陈克哪里能够放过她。
“玛利亚女士……我要那颗石头，还有把杰克变成正常人的办法。”陈克往前踏上一步。
刹那间，玛丽亚女士拔出了军刀，凭空一会，在陈克面前的地上划出一道红色的燃烧着丝丝火星的潜沟。
“那石头与你无关……你的朋友也是咎由自取。不要跟来，你身体里有着我们的血，但你非我族类，回去你的时代，我们再无瓜葛。”玛丽亚女士瞪着陈克，银灰色的瞳孔里满是威胁。
“如果我不呢？”陈克道。
“我将把你钉在钟楼的表盘上，切开你的胸腹，放干你的血，剐出你的肺腑，剔出你的双目，待你听完九十七行忏悔诗篇，便割下你的头颅送你上路。”玛丽亚女士狠狠道。
“你脾气还真是暴躁玛利亚女士，我们上次见面时你还不是这样。”陈克冷冷道。
“不要跟来，否则至死方休。”玛丽亚说完，左手伸向夜空，嘭的一声弹射出飞绳，那是一种类似抓钩枪的设备。
陈克看着她飞到桥面上离去，顿时不见了踪影。
第621章 诸行皆可
玛丽亚女士没在陈克的视野中留下蓝色的轮廓，她要么是凭空消失了，要么就是用了什么办法阻隔了灵视的探查。
陈克绕了一个弯跑到桥面上，如预料之中的，桥面上什么也没有，只剩下寂寞的街灯。
29年后，玛丽亚能和陈克一样年轻，这代表她肯定也不是什么正常人。而且她所说的那句“你的体内流着我们的血。”也令陈克十分在意。
他抬头看向苍白的月亮，守秘人难道都如玛丽亚女士这般，有着不会衰老的能力吗？陈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如果玛丽亚今晚现身，那她有没有去找过小杰克呢？
陈克感觉到一丝不详的气息，转头便往附近的咖啡馆跑去，他撞开门，一下子落到图书馆房顶隔层里。
蓝色的瞳孔闪烁着，陈克爬起来看向左侧，雅各布一个人侧躺在黑暗中，小杰克不见踪影。
“雅各布？”陈克跑到雅各布身边，推了推他。
“唔……哦……那个**小子……”雅各布醒了过来，满嘴骂骂咧咧，天窗外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只见雅各布右脸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车了一下，红肿一片。
“雅各布？发生了什么？杰克人呢？”陈克问。
“我不知道……我……我大意了。”雅各布坐了起来，摸着自己的脸颊。
“那个白头发女人来找过你们吗？”陈克又问。
“没有，没人来，是杰克……他要离开，他仿佛察觉到了什么。”雅各布懊恼道。
“看来你留在这里也无济于事了，我还是把你带回去吧。”陈克叹了口气。
“我失败了，又一次……还是得让你收拾烂摊子。”雅各布低落道，声音显得越发苍老。
“不，这都是我的主意，如果我一开始就让你们回去的话，杰克不会这么容易逃走。”陈克摇摇头。
“逃走？你觉得他是在逃？”雅各布问。
“我觉得杰克对我们隐瞒了什么，事情不像他讲的那样，他没有加入守秘人，从来都没有。”陈克沉声道。
玛利亚女士刚才对陈克说过，他朋友是咎由自取。
“为什么？”雅各布陷入了迷茫。
“为了力量。雅各布。为了那种力量。”陈克搀扶起雅各布。
两人穿过天窗，来到了盗贼团提供的木屋里，躺在楼下沙发上的帕克吓了一跳，陈克伸出手指，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接着，带着雅各布出门，直奔伊薇的房子。
房顶上巡视的盗贼们发现了陈克和雅各布，有人喊了一声“雅各布回来了！”，四周的屋子都点起蜡烛，还在睡觉的人们披着衣服下床，连忙出门迎接。
众人拥着雅各布和陈克来到伊薇的屋子里，她穿着茶绿色的外套，身边少了波罗兹，大雅格站在她的背后，脸上挂着一半喜悦，和一半担忧。
“看看是谁回来了，你这个蠢弟弟。”伊薇有些不高兴，但还是上前拥抱了雅各布。
陈克稍稍后退了些，没有插话打破这亲人团聚的一刻。
“我把……杰克给弄丢了。”雅各布道。
“我们一起把他找回来。”伊薇摇摇头。
“不，你们最好别插手这件事情。”陈克忍不住道。
“为什么这么说？杰克是我们的家人。雅各布，你最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伊薇看了看陈克，又看向雅各布。
“这事情说起来有些复杂，我现在也是云里雾里，但是陈克说的没错，这件事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还是让专家去处理吧。”雅各布无奈道。
听到雅各布这么说，伊薇一下子明白了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紧锁眉头，看向屋子里其他人，示意他们离开。
盗贼团对一切和非人力量扯上关系的事情都敬而远之，但很显然这一次的麻烦是他们自找的。雅各布跟伊薇透露了小杰克的事情，他本以为自己能够想办法在外头解决问题，然后再带杰克回来。
但雅各布从没料到杰克会欺骗他。
“杰克是怎么跟守秘人扯上关系的？我不明白……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波罗兹也不见了，今天一整天我都没找到她。”伊薇坐了下来，揉了揉眉心。
陈克没有将杰克身体异化的事情透露出来，因为雅各布对他使了个眼色。
“波罗兹……正顺流而下……”陈克摇摇头。
“什么？”伊薇看向陈克。
“波罗兹加入了一个地下教派，她被守秘人清除了，而他们对杰克很感兴趣。”陈克道。
“我的天哪……真是一团糟，我还以为杰克就是最大的麻烦……”雅各布叹了口气。
“波罗兹……她是个好姑娘……尸体在哪儿？”伊薇看向陈克。
“我说了……她顺流而下。”陈克摊摊手。
伊薇有些激动，但事已至此，也于事无补，她本想苛责陈克为什么没有出手相助，但意识到这样的想法过于幼稚，只能紧紧抿住嘴唇，沉默不语。
陈克看得出伊薇有些失态，不管她29年前是什么角色，如今也不过是个老太太，他没有在意伊薇的小想法。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你我皆然，这个世界诸行皆可，但你得承担后果。”陈克沉声道。
雅各布点点头，拍了拍伊薇的肩膀。
“但我们还是会想要一个答案。守秘人对杰克感兴趣，我对他们中的一位也感兴趣，所以我猜，这是一个契机，也许我该去找他们谈谈。”陈克起身。
“他们不像是那种愿意分享秘密的人……而且你知道去哪儿找他们吗？”雅各布问。
“我会让他们告诉我一切的……”陈克道。
屋子里安静了片刻，伊薇站了起来。
“如果可能的话，帮我把杰克带回来。”伊薇恳求道。
“我会的。如果我的同伴来问，就让他们不要担心。他们会懂的。”陈克道。
陈克转身欲走，雅各布叫住了他，只见雅各布拆下自己左腕上的护臂，滑向陈克。
“陈……也许你用得上这个。”雅各布道。
那是只牛皮护手，正面镶饰铜制护板，上面安装着可以射出去的绳镖，铁丝线卷起成圈缠在一个小转轴上，靠一枚小拉环控制。而在手腕内侧，有一柄缩在滑槽里的钢刃，四个齿轮和咬合着，通过一些小技巧就能让钢刃伸出来。
“这是……你用的袖剑？”陈克问。
“当然不是29年前那个……这是新的。”雅各布笑了笑。
“袖剑之下，众生平等。”陈克笑道。
他戴上护手推门而出，瞬间便瞬移到大本钟附近的咖啡馆外街道上，大雅格追上去将门打开，门外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
“他总是这样吗？突然就不见了？”大雅格看向雅各布。
“我不知道……他好像能把门玩出花来……想去哪儿就去哪儿……”雅各布长出一口气，躺在椅子里。
第622章 杀死野兽
深夜的街头，皎洁的月光下，街道依然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仿佛城市上空有一层吸光膜。巡逻的治安队不时经过，手里提着的小油灯远远看去仿佛是漂浮在半空的鬼火。
想要找到亚丹小教堂并不难，陈克直接冲着一队治安队走了过去。
“喂！先生！晚上宵禁……”队长把手按在腰间的枪套上，看着迎面走来的男子，他有种不详的预感。
“亚丹教堂怎么走？”陈克问。
“你没听见吗？晚上宵禁，你要么现在赶紧回去，要么就跟我们到治安站。”队长严肃道，身边的四个治安员也都围了上来。
陈克不想跟他们纠缠太久，一股杀气勃然涌出，四个治安员脸色突然变得铁青，瞬间便栽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哆哆嗦嗦。
队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手紧紧握住转轮枪的枪柄，但不敢拔出来。
“亚丹小教堂，告诉我怎么走。”陈克又问了一遍。
“在汇特灵大道129号……但那个教堂，不对公众开放……”队长忐忑道。
“汇特灵大道在哪儿？”陈克皱眉，这年头又没有滴滴，而且深更半夜也没有马车，再加上他也没钱，只知道一个地名有毛儿用？
“这……”队长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告诉我怎么走就好，我可以看路牌。你把方向画下来。”陈克道，他凭空掏出一个小本本和一支笔，递给队长。
队长抹了一把汗，接过本子和笔，绞尽脑汁的画了起来，他边画边偷偷打量陈克，不知道这个看起来很阴郁的男人到底是人是鬼。
“快些画，而且别想着骗我，如果我发现你画的不对，嘿嘿嘿……”陈克阴森的笑起来。
队长打了个哆嗦，冷汗从额头滑落，滴在了本子上。
花了几分钟时间后，队长终于搞出来一副简陋的示意图，陈克接过来看了看，从这条大街到亚丹小教堂，还颇有些远，至少要走穿七八条街……
“先生……英格拉姆不是法外之地……”队长提着胆子，忐忑道。
“你在警告我吗？我可什么都没做。”陈克收起本子，准备离开。
“治安站不会对这件事置之不理……”队长慢慢后退。
“嘿！”陈克一跺脚，队长吓得转身就跑，头都不回。
半个小时后……
跟随着简陋手绘地图的指引，陈克终于找到了亚丹小教堂，一条曲折的小路从主路分出去，教堂就杵在一家工厂的侧面，是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小小建筑。
讽刺的是，在亚丹小教堂斜对面，有一座非常大的白色尖顶教堂建筑，顶部的小铜钟被夜风吹的轻轻摆荡。
陈克用灵视扫了一眼教堂建筑内部，里头是有人的。
灵视这个技能非常还用，纵使它没办法探查非人形的生物，但对陈克而言用处也极大，主要是能够配合杀气吸尘器一起使用，效果极佳，并且这么长时间以来，陈克主要对付的都还是些人类。
看来，即使是在怪力乱神的世界，最危险的还是人类的贪婪与野心。
“咚咚咚咚……”
陈克拍了拍教堂的黑木大门，在深夜的街道上，敲门声传播开去，惊起几只乌鸦从枝头飞离。
既然是要来见守秘人，陈克索性换上了弗洛伦斯的套装，倒不是为了假扮弗洛伦斯，而是刻意让对方知道，来者并非等闲之辈，以守秘人这样级别的组织，普通人找上门去，肯定会被各种手段打发走。
“教堂……不对公众开放。”
门后传来男子的声音，很年轻，但听起来有气无力，就像是在叹息。
“我来找……玛利亚女士。”陈克道。
门后沉默了，陈克看到人形轮廓慢慢从门附近后退，快步跑到教堂里面，似乎是在寻找更高阶的成员。
一般人可不会知道守秘人，更不可能知道玛丽亚女士，陈克不想跟守秘人兜圈子，他有自己的目的，守秘人也有自己的麻烦，如果双方都能借助对方的力量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那就再好不过了。
“进来吧。”
门后换了个声音，这次的比较衰老，门也慢慢的打开，里头黑漆漆的，还没有外面亮，就仿佛是在陈克面前张开了一张嘴。
陈克知道在黑暗中埋伏着四个整装待发的守秘人，但他也清楚对方不会轻举妄动，二话不说大大咧咧走了进去，后脚跟刚刚进到门里，身后的门就嘭的一声关上。
在黑暗中，陈克听到冷兵器抽拉的响动，就像是上次到来时，在凯泽琳夫人梦境中使用过的长柄斧头一样。
立柱上，橘红色的小油灯慢慢亮起，仿佛点点星辰，让这不算大的教堂大厅稍微凉了一些，四个守秘人站在房间的四角，手里拿着各式冷兵器和霰弹枪，包围着他，讲台上，三个头发斑白但精神矍铄的老人并排站着，打量着陈克。
“陌生人，你为什么穿着第一守秘人弗洛伦斯的衣服？”站在中间的老头问道。
陈克打量了一下他，身穿绅士西装，但没有穿外套，而是披着一个坎肩，头上戴着礼帽，身形消瘦，却不给人瘦弱的印象，脸上的鹰钩鼻给人印象深刻，一双眼睛就像鹰一样锐利。
“我来找玛丽亚女士。”陈克重复道。
“昔日的亡魂行走于世间，还是魔鬼的把戏？”老人道。
“我可不是什么往昔的幻影，也无意与你们为敌，如果你们肯配合，说不定我们能互相成就。”陈克道。
“你有什么能耐帮助我们？你又怎么知道我们正面临什么困难？”老人有些兴趣。
“我在亨威克产房找到了你们的人，他要我向你们求援。”陈克掏出锯肉刀徽章，向四周所有守秘人展示。
“徽章！是徽章！”
周围的守秘人互相看了看，小声议论起来。就连讲台上的三个老人也惊讶了片刻，互相对视确认情况。
陈克收回锯肉刀徽章，等待他们的反应。
“我们怎么才能判断，你到底是不是降临派的人？也许你的来访，意味着圈套。”老人道。
陈克抬起右手做了一个扣扳机的手势，次元口袋格子里的双管霰弹枪嗖的一下出现在手上，其他守秘人都没反应过来。
三个老人稍微后退了半步，他们从没见过有人能凭空变出一把枪。
“我要是想杀你们，就不会说那么多废话了，做个选择吧，我们是互相成就，还是在这里斗个鱼死网破？”陈克道。
老人沉思片刻，扶了扶礼帽，问道：“你能杀死野兽吗？”
第623章 神血的诱惑
深夜。
亚丹小教堂外聚集了六辆马车，每一辆车箱都坐着四个守秘人，车夫将霰弹枪放在座位旁，轻轻牵动缰绳，马匹沉默的迈动蹄子，车子朝着未知的方向前进。
陈克和三个老人坐在同一辆车里，他们裹着棕褐色的皮衣，头上戴着标志性的三角皮毛，上面还插着一根灰色的羽毛。
此行共计30人，6个车夫和23位守秘人，外加一个陈克。锯肉刀徽章已被归还，他们一行人将前往朗敦的禁忌场所：亨威克大道。
那是一处朗敦地图上无法找到的旧街道，只有守秘人知道其存在，在数十年前，那曾经是朗敦的一部分。
某个沉睡之物的苏醒对朗敦造成了不可修复的损害，守秘人不得不将它从朗敦的板块上抹去，使其从朗敦的本体漂泊出去，并利用禁忌的森林将其与朗敦阻隔。
陈克与三位老人互相自我介绍了一下，他知道这三个老人分别是丹尼尔、布朗和英裹德。他们是守秘人目前的实质性领导人。
作为女王麾下应对神秘事件的直属组织，陈克本以为守秘人会更加有派头，虽然觉得对方十分寒颤，但他并没有说出口，双方都有所隐瞒，守秘人并不想透露更多玛利亚女士的情况，而陈克也没有告诉他们弗洛伦斯的衣装从何而来。
守秘人杀死野兽的手段很贫瘠，而且也很危险，他们将一种血液抹到子弹和冷兵器上，获得对抗灵能怪物的能力，但这些血液会挥发，所以每个守秘人都会随身携带几瓶采血瓶来随时补充。
一旦血瓶用完，他们就只能撤退了。
马车队一路颠簸，很快便从北边离开了朗敦市区，陈克挑开幕帘看了看车外的景色，他们已经驶进一片黑暗的森林之中。
茂密的林子遮挡住了月光，林子里面伸手不见五指，这条小径仿佛是出入这片森林的唯一道路，在道路两旁，每隔几百米便插着一个小灯，发出淡淡的白色光芒。
英裹德提醒陈克不要乱看，即便他不说，陈克也感觉到了一大股杀气正源源不断的朝他们涌来，视野右上角的世界驻留时间不断以每秒若干小时的速度增长着。
这林子里潜伏着一大群不弱的怪物，很难想像朗敦周边居然有这么凶险的地方。但陈克也看到了林子里无处不在的守秘人哨站，相比有不少人在这里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一路有惊无险，马车队在半个小时以后驶出了这片林子，再次沐浴在月光之下，但陈克一眼就看出这里的景色变得十分不正常。
马车形式在一条斑驳破旧的道路上，四周尽是破败无人的建筑残骸和丑陋的灰白色岩山，侧耳倾听，还能听到远处传来海浪拍打悬崖的声音。
这里的地理位置不符合逻辑，英格拉姆北边是内陆，也不应该有海岸才对。
“这里……就是旧朗敦了，介于现实和幻象之地，准备好加入猎杀吧，陈。”丹尼尔道。
三位老人都带着武器，用黑色的油布包裹着，形状各异，他们随身附带了一个皮箱，里面装着满满十二瓶采血瓶。
现实和幻象之间？陈克不禁联想起神之梦对现实的蔓延和影响。
“那个沉睡之物在哪儿？”陈克问。
“死了。”英裹德干脆道。
“死了……你们杀了它？”陈克不禁对这群守秘人刮目相看了。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沉睡之物应该是一位神祗……英裹德的话间接的透露出了一个关键的信息：守秘人有办法杀神。
“你们……知道那玩意是什么吗？”陈克试探性的问。
“古老者，也可以说他们是神。”一直没说话的布朗道。
“你们杀了一只神祗？”陈克问。
“不……事实上，我们发现它的时候，它就已经快死了。”英裹德摇摇头。然后又补充道：“没人能杀死神祗，我们对付这些怪物就很吃力了。”
陈克叹了口气，刚才脑海里翻涌的各种想法，都变得没有意义，是他自己想多了。
“神祗还会死吗？”陈克自言自语。
“也许神祗会死，但它的血还是会对普通人造成影响，也只有涂抹它的血的武器，才能伤到那些怪物。”英裹德道。
“你们清楚降临派的计划吗？”陈克又问。
“我们当然知道…我们一直都知道。”丹尼尔道。
“看起来对于这件事情，你们有很多东西可说。”陈克道。
“对，但是我们没必要全都告诉你，这像你没有对我们全盘托出一样，既然你选择保守秘密，那就别指望我们像你开诚布公。”英裹德道。
“我对你们的斗争没兴趣，我只想要找到玛利亚女士，如果她真的如你们所说……人就在亨威克大道的话，即便我们都各自保有一些秘密也没什么问题。”陈克道。
在亚丹教堂，丹尼尔询问陈克能否杀死野兽，那是他们对灵能怪物的称呼。陈克召唤出灵能结晶枪，让守秘人们再也无话可说，并告诉陈克，玛利亚女士已经不再是守秘人。
在10年前，玛丽亚的导师杰克曼死后，她便再也没有了牵挂，背叛了对女王的起誓，并离开了守秘人组织，站在了与之对立的位置上。
然而他们没有再进一步告诉陈克后续的事情，玛丽亚女士叛变的原因，以及为何她会穿越禁忌森林前往亨威克大道，还有她与城里降临派事件的联系，这些依然无解。
当然，陈克也没有对他们透露太多，他有一种预感，找到玛丽亚女士，就能找到杰克，要不然杰克还能去哪儿呢？
唯一让陈克有些在意的事情只有两件。
玛丽亚女士说的两句话，令陈克无法忽略，她称陈克拥有她们的血，以及，杰克的行为是咎由自取。
陈克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拥有神血子弹这样的能力，他在1859年丢失了一段记忆，如果那段时间正好发生了什么……再加上穿越时空时，那只叫自己爸爸的蟑螂……
陈克不禁开始瞎j8脑补起来，越想越觉得恶心……
看着陈克眉头紧锁的表情，英裹德似乎是意会错了什么，忍不住开口道：“他们想利用神血的力量诞生神祗，如果没人阻止他们，旧朗敦就会慢慢越过禁忌森林，并逐渐覆盖我们熟知的朗敦，我希望让你知道这些事情。”
“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毕竟做梦的人也无法控制噩梦啊。”陈克抬起头道，小杰克……或许他也在追求神血的力量。
此时，已近黎明时分，马车在破败的市区里停下，狩猎开始了。
第624章 消失的人们
守秘人陆续从马车上下来，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冷兵器，这些武器经过改装，似乎都能进行两段的变形，有造型粗放的锯肉刀，中规中矩的斧头，富有绅士风度的剑杖。
每个守秘人装备着的枪械也不一样，有四个人装备着步枪，更多的人则是选择了霰弹枪，用手枪的只有英裹德和丹尼尔。
陈克也从马车轿厢里下来，用灵视扫视了一下四周，确认情况。
守秘人准备在废弃的小广场建立临时阵地，有了落脚点以后，再去寻找锯肉刀徽章猎人的下落。
一下车，他们就开始忙碌起来，陈克在一旁看着，不知道怎么帮忙，也没必要去帮忙。说是落脚点，也只是在广场中央的喷水池旁边插下了一个小油灯。
这油灯散发着白色的光晕，不知道燃烧着的是什么燃料，和陈克在禁忌森林的小径两旁看到的一模一样。
除此之外，他们还用某种白色的粘稠液体在广场四周画下了类似于符文的东西，守秘人把小试管里的白色液体抹在手上，然后直接徒手在地上涂抹。
陈克很好奇这液体的成分，而且即便这些白水涂在了地上，味道也很大，闻起来非常咸湿甜腻，让人觉得恶心。
不过，更令陈克在意的是他们涂抹下的字符。仔细对比了一下手机里的照片，这些字符和碰到小杰克时见到的图案中的字符是一样的。
他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坐在喷水池边，把rec7突击步枪靠在一旁，盘算着等回到2009年，再把这些图片发给劳拉。
陈克的现代步枪引起了英裹德的注意，他上前与陈克攀谈，眼睛盯着那把枪不停打量。
“那是……枪吗？”英裹德冒昧问道。
“对，和你们手上用的没什么区别。”陈克把枪和手机收了回去，这些东西不应该被这个时代的人看到。
看出陈克并不想与他多聊，英裹德也识趣的不再询问，而是转移到别的话题上。
“你和玛利亚女士是什么关系？”英裹德好奇问。
“我和她有一段孽缘。”陈克敷衍道。
“嗯……你可别说她是你的恋人……”英裹德笑起来。
“我们是不是该专心一些？在这儿你还能开出这种玩笑？”陈克道。
“哦……是个不怎么风趣的年轻人……那么，我刚才失态了。实际上，我是来提醒你，等会我们要是遇上些奇怪东西，希望你能自己顾好自己。”英裹德道。
“我能。”陈克道。
“我倒不怀疑你的能力，只是……那些东西需要血才能击败，我们没有多余的血分给你。”英裹德道。
“我不需要你们的血。”陈克道。
“嗯，你有自己的一套办法？不错，我拭目以待。”英裹德道。
“你们在这儿聊什么？”
丹尼尔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柄不一样的锯肉刀，尖端带刺，而且比其他守秘人的锯肉刀要直，感觉像是一把折叠起来的矛。
“没什么，我只是很好奇他要怎么跟那些野兽战斗。”英裹德道。
“陈应该自有办法，要不然也不可能从产房回来。”丹尼尔道。
“你不觉得奇怪么？老丹？陈似乎没来过这里，在穿越禁忌森林的时候，他也表现出了好奇的模样。”英裹德道。
“你现在才开始怀疑我，是不是有些晚了？”陈克冷冷道。
“我知道你在怀疑他，但我认为陈没问题，他的目标只是玛利亚女士，而且要我说，他对玛丽亚的事情知道的也不多。”丹尼尔道。
“你不觉得奇怪？”英裹德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问题，有时候……一知半解就投身其中也是无奈之举，我说的对吧，陈？”丹尼尔看向陈克。
“感谢你的善解人意，我和守秘人没有瓜葛，我只想找到玛丽亚女士，她手上有属于我的东西。仅此而已。”陈克道。
“嗯……那你怕是很难拿回来。”英裹德摇头道。
“很难而已，也不是不可能拿回来，我们是继续……”陈克说着，猛然听到一阵微弱的铃声从远方传来。
“叮……叮……叮……叮……”
“嘘……听。”英裹德也听到了，在场其他守秘人也听到了，大家立刻放下手头的事情，停止了说法，全都在原地警戒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陈克小声问道。
“它们来了……”丹尼尔回答。
丹尼尔轻轻将自己的锯肉刀掰开，变成了一把长柄矛，英裹德也将自己手里拿着的剑杖抽了出来。
陈克掏出rec7自动步枪，轻轻上膛，发出清脆的咔嚓的声音。英裹德斜眼看了看陈克手里的枪，显得很好奇。
“它们是谁？”陈克也很好奇，目力所及，灵视扫不出任何来者，但莫名其妙的压力已经袭来，杀手的本能反应告诉自己，他们已经被包围了。
此时，布朗扛着大斧头走了过来，虽然这三个老头看上去很消瘦，但陈克并不觉得他们比年轻人差多少，力量或许有些不足，但从其步伐和眼神来看，出手肯定是相当辛辣老练的。
“它们呀……居住在这里的居民啊。”布朗小声道。
“这里不是介于……虚幻和真实之间的么？怎么可能有人住呢？”陈克问。
“当年守秘人用禁忌森林将旧朗敦和新朗敦区分开，你以为只分开了一块地而已么……”丹尼尔道。
陈克瞬间就懂了……这是个壮士断腕的故事。
“我们不得不这么做，当时没有选择的余地，要么看着所有人被污秽之血感染，要么放弃一部分人，拯救更多的人。”布朗道。
“我没有苛责你们的意思。”陈克点头。
他想起一道脍炙人口的谜题：电车难题。
一个疯子把五个无辜的人绑在电车轨道上。一辆失控的电车朝他们驶来，并且片刻后就要碾压到他们。
幸运的是，你可以拉一个拉杆，让电车开到另一条轨道上。然而问题在于，那个疯子在另一个电车轨道上也绑了一个人。考虑以上状况，你是否应拉拉杆？
这个难题曾是伦理学上非常著名的一道思想实验，核心疑问在于，是否应该牺牲一小部分人的利益，来挽救更多人的？
然而，陈克并不觉得这问题有什么可思考的。在资源足够的情况下，全都要。在资源不够的情况下，拯救更多人。就这么简单。
这问题引起世人纠结的根源之处，在于你到底是不是那个被牺牲的那部分而已。
“那些人被扯进了虚幻之中……无论如何，这都是我们的责任。”丹尼尔道。
“现在可别纠结伦理道德问题了……拿出各自的本事来吧，这里可是它们的地盘……”英裹德提醒道。
与此同时，周围的铃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狂躁的吼叫。在广场四周的街道口，一大群挥舞着斧头和菜刀的朗敦市民，正疯狂的朝守秘人冲过来。
第625章 民风淳朴旧朗敦
“守住防线！”丹尼尔发号施令。
只听周围咔咔咔的响动，守秘人们都将自己的冷兵器变形，陈克十分不解，为何在如此情况下，他们居然首先想到的是用冷兵器肉搏。
狂躁的居民从四面八方涌向小广场，在人数上占据绝对优势，而且陈克察觉到这些居民都些微有些异化，完全不像正常人类的样子。
他们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变成如此模样？陈克不禁想到徐静曾经这样解释过消失的2006年的事情：神祗将所有人眷族化，导致了人类历史险些中断，所以基金会发动了模因攻击，让2006年从时间线里消失，替换成了另一个2006年。
而这也和现实中的基金会说法一致……
只不过，现实世界的2137年，没有让他们修改过去的余地，所以人类灭绝，只能借助不断的重启，在梦中世界寻找机会。
陈克了然，19世纪的朗敦，也曾面临着这样的局面，只不过他们换了个说法，污秽之血将居民感染侵蚀，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异化而已，守秘人则动用了某种办法将异化区域与现实隔绝，这种做法虽然不似徐静那边的基金会那样釜底抽薪，也不如现实世界的基金会那样悲壮，但也算得上是大手笔了。
只是陈克不知道守秘人是如何做到的。
“啊啊啊啊！！！！！”
这些居民们高举利斧尖刀，狂怒的咆哮着冲进守秘人的防卫圈，陈克听到了几声霰弹枪的枪声，随后便是贴身肉搏刀刀入肉的厮杀。
冷兵器互相交碰，奏响了残酷壮烈的死亡交响，轮着斧头的守秘人在人群里大开大合的攻击，而拿着锯肉刀的守秘人则敏捷的穿梭在人群中，用锯齿刀刃撕开他们的腰腹，拽出他们的血肉。
陈克也端起武器开始射击，全尺寸步枪子弹在这个时代就是无敌的武器，更别提陈克有无限的神血子弹，连换弹匣都省了。
但是对方人数太多了，很快，第一个牺牲者就出现了，一个守秘人刚刚切开异化居民的胸膛，就被六七个人抓着手脚拖进人堆里。
他们撕开他的衣服，把他的**剥了出来，尖刀一下子插进他的面颊，绽放出血红色的花朵，锋利的斧头和带着锯齿的铁锈锯子把他的肌肉切成碎末，腹部从外面撕开一个大口子，铁钩伸了进去，将他的五脏六腑全都拉出体外，那个守秘人只能一边惨叫一边看着自己的**支离破碎。
没人能救他，陈克的视野中，这些居民完全没有轮廓，也无法给他提供杀气，就像是在坚忍号上遇到的情况一样，他们不是真实的。
“啊！！！唔呼！！！”又一个守秘人倒下，他趴在地上，被居民们拖着双腿拽进人群里，他双手死死抓着泥地，朝着同伴呼喊。
“杀了我！快！”那守秘人喊着，因为他知道，一旦被拽进人堆里，会死的非常痛苦。然而没人腾的出手回应，在场的所有守秘人基本上都要同时面对十个居民的夹攻，虽然这些狂躁的居民在守秘人面前并不算多么厉害的敌手，但他们人太多了，完全无法腾出手来。
陈克抬起枪瞄准那守秘人的脑袋就是一发，将他的天灵盖掀了，也算是让他走的痛快。
刚做完这档子事，越来越多的居民们便从街口出现，十多个居民已经杀到陈克的面前，举着手中的利刃就朝他砍了过来。
陈克腾出左手打了个响指，嘭的一声，十几个居民被吹飞出去，他把武器换成了更加适合近战的双管短柄霰弹枪，对着右侧扑上来的居民扣动扳机，神血弹丸分裂出去，把那居民的胸膛轰出一个血洞。
陈克发现死去的居民尸体会迅速融化成一滩血水，就这么消失不见，再看周围不断涌现的居民，他立刻就明白过来，这么杀下去是没有尽头的。
“尽快找到突破的机会！杀死摇铃的，不然这事儿没完！”丹尼尔的声音从另一堆人后面传出来。
四个守秘人组成了一个绞肉帧，他们用霰弹枪和锯肉刀作战，在人群里杀出一条血路，朝着街道对面的低矮建筑群移动。
陈克知道自己猜对了，这些居民确实是无休无止的，那阵飘渺的铃声才是关键。
眼见着那四个守秘人好不容易冲到街道的对面，这时，从建筑墙壁内侧突然爬出来好几个背后长着油亮翅膀的怪胎，它们的脸被两个大大的昆虫复眼占据，全身一半的组织结构都是昆虫状的中控几丁质，背后的翅膀扑腾扑腾，发出令人不安的噪声。
四个守秘人展开自己的锯肉刀，变成了一个长柄镰刀一样的东西，同时左手伸出霰弹枪，朝着墙壁上的虫人射击。
19世纪的弹丸着实不够给力，就算是陈克都能看到发射出去的弹丸缓慢的飞行轨迹，虫人毫无悬念的闪开了枪火，立刻跳下墙壁扑倒守秘人的身上，用自己的爪子将他的喉咙撕开。
“哦！虫人！”英裹德惊呼，他掏出手枪击毙了准备袭击自己的居民，转身往喷泉的南侧跑。
这名字还真是朴实，但虫人的外貌令陈克不自觉的想起了2006年遭遇的那些鸟人。他的身边也再次围上一圈居民。
陈克左手抵住一个居民的胸口，右手将短管霰弹枪抬在腰间，一发将对方的腹部轰得稀烂，然后朝自己的右侧打了个响指，吹飞了成片的居民。
“摇铃的在哪儿？”陈克在人群里找寻丹尼尔。
“它们不会太远，循着铃声的方向，杀死它们就能结束这一切！”丹尼尔的声音从陈克身后传来。
原来丹尼尔这老头刚才跑到喷泉后面去了，陈克将武器换成自动步枪，全身紫光一闪，召唤出奎托斯的升天套装。
铃声是从广场远端的建筑物飘来的，陈克的眼里闪着蓝色的光晕，但灵视的范围覆盖不到那边，他一个二段跳飞到空中，然后发动冲锋，突然凌空往前猛冲了一段，接着落到了地面上。
这个举动令所有守秘人都为之侧目，他们从未见过圣物，更不谈什么秘典技能了。陈克落地之后几个扫射，将身边的居民送走，然后又是一个冲锋，冲到虫人的身边，右手突然出现一把赤红色的大剑，duang的一下朝虫人砸了下去。
第626章 现实边缘
大剑将虫人的脑袋连着后颈切开，犹如沉重的大铁块，砸碎了它的上半身，陈克拖着它抡向周围的虫人，划出一个半圆，然后猛地又是一个冲锋，撞碎了它们的躯体。
这女妖大剑可真是沉，鬼知道戴安娜有多大力气，居然能单手使用，另一只手还能带上月光。陈克将大剑收了回去，还是自动步枪更加适合他。
陈克往建筑群扫了一眼，发现在一间疑似咖啡馆的建筑二楼，藏着一个构建驼背的清瘦人影，他的左手腕抬在胸前轻轻摇晃，一看就知道是在搞事情。
与此同时，在街角尽头，四团红色的光球闪烁，挥舞着斧头和尖刀的居民们正从里头冒出来。杀一批就冒出来一批，永无止境。
这四团红色光球分布的距离不算太远，陈克朝着其中两个挨得比较近的光球丢了一发时间炸弹，六米圆形范围内的空间完全凝固起来，然而只见那些居民依然无视时间暂停的效果，疯狂的从红球里涌出。
“嗯……时间暂停对他们没有作用……果然……和神祗有些关系的东西，都是超越了时间的存在么……”陈克暗暗想到。
他没再理会这些杀不尽的东西，抬头看向建筑远端的清瘦人影。陈克右手凝结灵能结晶枪，投入了至少60小时的寿命，对着清瘦人影所在的楼层丢了出去。
犹如集装箱货车一样大小的结晶枪嗖的一下飞了出去，带着无可匹敌的气势与庞大的声响，将破败的建筑从头削去半层，连着那摇铃的哥们一起碾成了灰尘。
破败的建筑承受不住这一击，在第二层和第三层被蓝色巨枪吹飞后，下面也发生崩塌，哐啷一下垮成了一堆废墟。
随着摇铃的死亡，红色的光球消散，广场上的居民们仿佛烟尘一般消散在空气之中，只留下幸存下来的几个守秘人血淋淋的站在原地。
陈克走回到广场上，守秘人们已经疲惫不堪，19个人出来，刚刚达到目的地，就死的只剩下6个。
这些守秘人在刚才只听到一声巨响，至于陈克丢出巨型灵能枪的瞬间，没多少人看到，丹尼尔捂着滋滋冒血的右臂，坐在喷水池上，向陈克投来复杂的表情。
“我们要继续前进，停留的话，会更加危险。”英裹德道。
陈克不置可否，守秘人损失惨重，活下来的六个也都挂了彩，这种情况还不想撤退，也算是非常勇了。
“周围暂时安全，可以把他们唤起了。”丹尼尔点点头道。
陈克没听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准备了后援吗？
就在这时，那个被守秘人插在喷泉旁边的小小白色灯笼开始绽放光辉，一小群飞舞的蝴蝶从灯笼的光晕里涌现，仿佛是幻觉。
接着，小白灯周围的地面泛起一层白色的液体，就像是形成了一个池子。
一只手从池子里伸了出来，接着是另一只手，一个带着三角帽的守秘人从池子里爬了出来，在他身后，许多只手也都伸出池子，就像是死人从坟墓里诈尸。
“卧槽……”陈克一惊，不禁对着这些守秘人扫描，蓝色的瞳孔下，他们确实有着蓝色的人形轮廓，但并没有弹出任何信息。
毫无疑问，他们是人。皮衣上还带着血迹，但他们的伤势已经完好如初。被杀死的守秘人们，又从黄泉里返回，再次投身战斗。
“你们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能让人死而复生？”陈克看向英裹德。
“唯有追寻苍白之血，才能超越狩猎，小伙子。”英裹德笑了笑。
“苍白之血……”陈克记得在哪里看过，但他忘了。
守秘人们的数量重新回到19个，相比之下，幸存着的守秘人状态似乎还要更差些，布朗看起来状态不错，他比丹尼尔和英裹德要稍微年轻些，也装饰一些，虽然浑身都是血，但伤口并不多。
“现在我们需要往前推进。”英裹德又道，他吩咐重伤的守秘人留在这里守住白灯，复活的12个状态极佳的守秘人则继续往大道深处走。
陈克和他们一起出发，走在队伍的中间，不需要他带路，也不需要说什么，这群守秘人似乎知道怎么走。
“我们要往亨威克大道最外围走，横穿整个旧朗敦，那里是现实的终点。”丹尼尔对陈克讲道。
“过了那个终点会到哪里？”陈克问。
“没人知道，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大部分降临派的人，还有玛丽亚应该都在那里。”丹尼尔道。
“希望如此，到时候你们要怎么对付玛丽亚？”陈克又问。
“她以前是同伴，现在是猎物。她是污秽血族，我不知道你找她要干什么，但到时候我们打起来，你不会插手吧？”丹尼尔道。
“我不在乎你们对她做什么，我只要她手里的东西，一枚绿色的石头。”陈克道。
“那石头有什么用？”丹尼尔问。
“那是我的事，我们互相成就，不过问对方的秘密，这样保持下去，不好么？”陈克反问。
“嗯……很公平。我没有异议。”丹尼尔点点头。
“你拿到东西以后呢？”英裹德此时问。
“我会离开这里，你们不会再找到我。”陈克道。
“希望你不要成为我们的猎物。”英裹德嘿嘿笑道。
“也希望你们别成了我的障碍。”陈克也笑道。
双方一路无话，有惊无险的来到了就朗敦的边沿，海浪拍击山崖的声响从脚下传来，街道开始变得斑驳不完整，泥地占据了更多的位置，古老的树木渐渐比建筑更多，茂密的蔓藤攀附在破败建筑上。
空气里有湿咸的气味，地上残留着某种人形怪物的尸体。
“啊……快到了，现实与虚幻结合的地带。”丹尼尔道。
陈克看到地上的尸体都是被巨大的剑刃斩开，估摸着是戴安娜用月光砍出来的伤口。再往前走上一阵，脚下已经完全变成了泥地，环境也从市区变成了野外村落。
十几个守秘人将自己的武器准备好，看来，已经进入了交战的区域。他们来到了一个类似十字路口的地方，四周散落着些许房屋，这些屋子的门窗都被木条封死，有一幢屋子被人给撞开了。
“咳咳咳咳……”有人咳嗽。
陈克和守秘人都听到了，他们将目光投向咳嗽声传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