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毁约
一进别墅我抱着楚悠然就往浴室里冲,赶紧打开冷水开关,瞬时间,冰冷的水流打在了两个人的身上,欲望慢慢的被浇灭,肿胀的器官也渐渐软了下来,我小心的取下那个罪魁祸首,狠狠地摔在了地板上。
那里已经被勒出一道紫黑色的痕迹,不会落下什么毛病吧,我心里想着,关上水龙头,蹲在浴缸里来回拨拉着已经软趴趴的小兽,慢慢的,那只小兽又站了起来,看起来比刚才的还要粗壮。
应该是没问题了,我抬头看了看楚悠然,他的脸红的跟被人煮了似的,身上也滚烫滚烫的,挺立的下身趾高气昂的杵在我们中间。
楚悠然脸上挂不住了,伸手像要捂住那个破坏气氛的东西,我打掉那只手,提着楚悠然的衣领把他拖出了浴室,扔在外面的地毯上。
“说说今天为什么迟到?”我冷冷的问到。
楚悠然见到我快速的变脸愣了一下,但马上反应过来跪爬到我的脚边,亲吻了我的双脚后小声的解释着,原来是公司财务出了纰漏,紧急召开了会议,这才没能及时赶回来。
我蹲下身扯掉他身上的湿衣服,楚悠然老实的任我摆布,不知是冷的还是吓得直哆嗦。把他的衣服剥干净后,我也把自己身上的衣服除下,抱着他再次进了浴室。
卸掉他身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后,我缓缓的抽出他后面的***,还好,上面没有血迹,那就是没有受伤,我在心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开开热水开关放了一池子的热水,挤了点浴液,抱着楚悠然一起进了浴缸,楚悠然大气不敢出的任我给他洗头洗澡洗后面,以为我要做什么,居然脸红的跟小姑娘第一次见到男人的身体似的,缩手缩脚的样子让我脸上心里直抽抽。
抱着洗得干干净净的楚悠然一起躺到了床上,还是找来药膏以防万一的给他用***上了药,然后拉过被子搂着他小睡一会儿,楚悠然等了一会儿不见我有动作,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悠然,怎么了,很失望吗?”我突然开了口。
“那个……是的,主人。”楚悠然犹豫了一下,诚实的说了出来。
我搂紧了怀里的人,轻声的在他耳边低语着,
“悠然,你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吗?”
“喜欢。”毫不犹豫的回答。
“然,我知道,你喜欢我,关注我,尽心尽力的做好我的宠物,满足我许多苛刻的要求,为的就是想让我多看你一眼,能把你留在身边,你知道吗,这样做,已经丢失了爱情最基本的前提,那就是平等性,我现在确实是对你有种莫名的感情,不知道是真的跟你产生了所谓的爱情,还是长久的相处培养出来的亲情,但我知道,现在的你不是你,你把自己伪装成我喜欢的样子,我不清楚自己喜欢的到底是宠物龙猫还是楚悠然,我不能就这样草率的和你发生关系,那样,对你不公平。”
怀里的人收紧了圈在我腰上的手臂,我同样紧紧的回拥着他,
“然,我已经报复了你对我的羞辱,明天你就可以回到楚家了,我们之间的契约已经终止了,这是我单方面毁约。”
话音未落,楚悠然立马从床上跳了起来,恶狠狠的掐住我的脖子,
“什么,你要赶我走!不行!”
我看着暴跳的楚悠然苦笑,这刚说解除契约就把这几天教的全忘了。楚悠然似乎也认识到这个问题,讪讪的躺好缩在我的怀里,
“主……主人,我……龙猫不走。”
我在被子里拍了拍楚悠然的屁股,笑呵呵的说道,
“悠然,你再待几天我怕会真的爱上你了。”
“那不正好!”楚悠然又从被子里蹿了出来。
“悠然,然,我很怕爱上你,从心底里怕,因为我曾经爱的人就死在我的面前,那种痛,一次就够了,我受不了再次的打击了,所以不想再爱了,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呢,随便找一个就行,你明白吗,不是我不想爱你,而是不能。”我扬起脸来,不让泪水流下来,辉哥那双桀骜闪亮的眸子,是我永远的痛。
“不会的,我能保护自己,绝对会比你活得久,到时候我会把你抱进棺材里然后我也跳进去,咱们一起进火化场,来世也一起投胎。”楚悠然没有意识到我的忧心,自顾自的说着美好的前景。
“然,我告诉你,我是一个不配有爱的人,你放了我吧,行吗?”我拉着楚悠然的手求着他。
楚悠然觉察到了异常,上前捧住我的脸,“扬,出事了?”
我笑着擦去了眼角残留的泪水,“没有,现在还没有,若是我爱上了你,就一定会出事。”
楚悠然是什么人,马上就猜到了问题的所在,沉着脸问,“是不是有人威胁你?是谁?明天我就找人干掉他!”
“呵呵呵,没有,是我命不好,克妻。”我笑着安慰着一脸严肃的楚悠然,
“走,下去吃晚饭吧。”说完拉着黑着脸的楚悠然下床穿衣服。
“不!”楚悠然甩开我的手,气势汹汹的瞪着我。
“悠然,又怎么了,下去吃饭不好吗?”我耐心的哄着正在生气的楚大少。
没想到楚悠然突然发力,一把将没有准备的我扑倒在床上,疯狂的吻着,大声像命令一般的吼着,
“不行!我要你现在就开始爱我!我不怕!就算死,能带着你的爱,值!”
我手上使劲,拼命的想架开暴走的楚悠然,楚悠然不依不饶的跟我缠在一起撕扯着,两人一起倒在床上,卷起了被单,踹飞了枕头,踢掉了被子,一开始是拉扯,后来蹭着蹭着直接改亲吻抚摸了,再后来是上演激情戏码,正当楚悠然把我摁在下面要坐下去的时候,有人闯进来。
“你……你们……”蓝言哆嗦着手指着床上赤身裸体的我们。
挺立的欲望瞬间被浇灭,分身立刻软了下来。楚悠然感觉到了,恨得直咬牙,怒吼,
“他妈给我滚!”
蓝言惨白着脸跑了出去,门被大力的甩上了,我大喊着‘蓝言’就要往外冲,刚一起身,马上被楚悠然的大手摁倒在了床上,他的眼睛里有着可怕的风暴,正在怒吼着盘旋在黝黑的瞳孔中,我使劲动了动身子,反而被压得更死了。
“你爱他?”楚悠然磨着牙,目露凶光。
“不。”我摇着头否认。
“不对,你的反应骗不了我,他在你心里一定很重要!”楚悠然跪趴在我身上,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我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叹了一口气后不再开口了,楚悠然问不出什么,倒在我身边静静的沉默着。
后来,我们还是下楼吃了饭,期间我使劲的瞪了几眼守在一边的钱潮,钱潮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脸上皱成了霜打的茄子。
楚悠然始终没有再提这件事,优雅的吃过晚饭后回到房间,自己脱下身上所有的衣服,戴上项圈,爬到专属的毯子上睡去了。
我知道阻拦也没有用,楚悠然跟我一个脾气,认死理。只能走过去把他抱起来放到床上,然后自己也上去了,从后面抱住了他。
约摸着他已经睡着的时候,我挪动了一下压麻了的手臂,
“扬,我要怎样做你才能看到我呢?”楚悠然的声音突然响起。
“悠然,别这样,我和蓝言没什么。”我解释着。
“我知道,但是你的眼里一直不曾有我。”他的声音里满是悲凉,
搂紧了怀里的人,他在微微的颤抖着,今天是有些冷,我裹紧了身上的被子,连楚悠然身前的被角也压得紧紧的,
“不要逼我,给我点时间。”
沉默了很久,怀里的人才幽幽的开了口,
“扬,就算我等你,你能忘掉那个人吗?”
“悠然,我和蓝言真的没什么。”我再一次重申。
“我说的不是蓝言,是那个跟他有着相同容貌的人,皇甫辉。”楚悠然字字掷地的揭开了我最狰狞的伤疤。
皇甫辉!皇甫辉!皇甫……辉……辉哥……辉哥……
“不……不不……他不是皇甫辉,他叫龙辉,辉哥不是皇甫家的人,你记错了……”我抽回手臂,抱紧了自己的身体,空调坏了吗,怎么温度越来越低了。
楚悠然猛地转过身来,双手紧扣住我的肩膀,虽然是黑夜,但我仍然能感觉到那两道锐利的眼刀慢慢的切割着我心上的腐肉,
“龙扬,不要自欺欺人了,你的事我已经知道了,皇甫明宇回来了,所以你把蓝言关在家里,为的不就是怕那个人下手吗?你敢说一个月前的车祸和那个人没有关系吗?”楚悠然步步紧逼,我快缩到被子里面了。
我没有回答,使劲的往被子里蜷缩着身体,皇甫辉,好熟悉的名字,不不,辉哥怎么是皇甫家的人呢,他是我的亲人,一定是皇甫明宇弄错了,辉哥怎么能是他的弟弟呢?我不信,肯定是弄错了,楚悠然这个笨蛋居然也弄错了,真是可笑,楚家也会搞错信息,哈哈哈……可是,可是那张化验单,上面的数据……哈哈哈……一定是皇甫明宇搞的鬼,他这么有本事,伪造一张破纸有什么难的?哈哈哈……辉哥,你看看,你到死他们还不肯放过你……
“扬……龙扬!”楚悠然大声的吼道。
我悠悠的回过神来,迷茫的看着一脸冰霜的楚悠然,“啊?”
“龙扬,皇甫辉已经死了,忘记他!我叫你忘记他!”吼声震得我的头嗡嗡响。
我笑了,一脸的祥和宁静,“不,悠然,辉哥没有死,他一直都在这里。”我指着胸口的位置望着脸色苍白的楚悠然,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还有,辉哥姓龙,一直都是,就算到阎王爷那里登记,他也会告诉那里的小鬼,他叫龙辉,是龙扬的哥哥。”
楚悠然冲上来使劲的晃着我的身体,“醒醒!龙扬,你给我醒醒!皇甫辉死了,他死了!是他的亲哥哥皇甫明宇害死了他,他知道!”
“啪--”
我重重的甩了楚悠然一个耳光,一字一句的重复着,
“我再说一遍,他叫龙辉,是龙扬的哥哥,跟那个人渣一点关系都没有!”
楚悠然难以置信的捂着脸,眼睛里已经被伤痛占满了,不断膨胀的伤心慢慢的流泻了出来,化成了滚滚的热泪,烫伤了两个人的心。
“龙……龙扬,你行……行!”
楚悠然跳下床快速的穿好衣服,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床上,我打了他,我动手打了他,打碎了一个男人最珍贵最脆弱的尊严,他的碎片和我的心碎混在了一起,浸在了汩汩流淌的鲜血之中。
第十七章祸不单行
钱潮冲上来告诉我,楚少爷没用轿车自己一人走出了大门,我愣了一会儿,想起来现在已经是午夜了,让他派几个人跟着,必须看到楚悠然进了楚家的大门才能回来。
钱潮忐忑不安的守着我,我这才想起来下午的事,问他蓝言怎么样了,钱潮吞吞吐吐的告诉我蓝言铁青着脸跑出去了,跟着的人回来说跟丢了。
“妈的,一群饭桶!”
我抓起一个杯子狠狠地摔在钱潮的身上,指着他大吼,
“马上给我出去找,把人都派出去,还有,快去接楚少爷回来,就算打昏他也得带回来,快去!”
钱潮见我大发雷霆火速去安排了。我换上衣服也冲下了楼,千万,千万不要出事,被捅几刀都不能落在那个人的手里,三步并两步的跑到车库,反动宝马出去找人。
刚开出大门,看见一个身影踉踉跄跄的奔这边来了,黑布隆冬什么也看不清楚,我急忙停下车,跑过去查看,这一片都是龙家的地界,这么晚出现的人一定是我的人。
跑近了一看,居然是蓝言,他喝得酩酊大醉,脸上还挂着彩,我气不打一处来,拎起他就要开打,看到蓝言的脸已经被打的无从下手了,只能咬着牙把紧握的拳头收了回来,
“蓝言,你他妈还知道回来!”
我气的大吼,声音在寂静的夜空里扩散的很远,甚至能隐约听到回声,钱潮的车跟在后面,也停下来察看情况。
蓝言根本分不清东西南北,醉醺醺的往我身上靠,我厌烦的一闪身,他直挺挺的摔在了地上,钱潮走过来告诉我那边已经找到楚少爷了,楚少爷不肯回来,正打着呢。
我让钱潮把蓝言送回去关起来,跳上车冲着楚悠然所在的方向狂踩油门,他并没有走出多远,几乎不到三分钟,我已经看到了被团团围住的他。
我下车拨开人群径直走到楚悠然的跟前,他的脸肿了好高的一块,嘴角还挂着血迹,我下手居然这么重!心里又悔又恨。上前一把抱住他低声的一遍遍地重复,
“悠然,我错了,我错了,跟我回去吧……”
楚悠然一使劲挣开我转身就走,我从后面抱住他,继续重复着这句话,他挣开我再抱紧,再挣开,我再抱紧,直到走出了几百米之后,楚悠然终于不再挣开我的手臂,任由我抱着他进了车里。
回到别墅后,我找来冰块和伤药,手忙脚乱的给他冰敷着脸颊,楚悠然既不说话也不动弹,只是坐在那里任我摆布,看着那双曾经神采飞扬的眼睛变得晦暗无光,心里说不出的痛。
弄好的时候天也快亮了,搂着楚悠然和衣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两人都没有睡,静悄悄的维持着诡异的气氛,一夜无眠。
早上,我把早餐端到房间里,一口一口的喂着肿的快张不开嘴的楚悠然,他很乖的慢慢的吞咽着,像一只温顺的猫,但是我知道,这只猫的心昨晚被我冷漠的毫不珍惜的打碎了。
喂进去的粥里放了安眠药,吃完不一会儿,楚悠然倒在床上睡着了,满脸的憔悴,我心疼的抚摸着他红肿的脸颊,深深的叹了口气。帮他换好睡衣,细细的掖好被角后我出去了。
蓝言已经醒酒了,脸上肿的跟猪头一样,正垂着头站在我的面前,
“谁干的?”我沉声问到。
没有回答。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别墅的大门。”
还是没有反应。
我摆摆手让他赶紧滚,看着心烦,能把蓝言打成这样,那边肯定也吃了不少亏,待会让钱潮去打听打听,看看谁这么有种敢动我的人。蓝言一声不吭的转身就走,不过脚步有些不稳,腿也有些哆嗦,看得出他是极力想维持步伐的正常。
无意间瞟了一眼,突然想起来原先在酒吧里做事的时候,经常有MB回来的时候是这样走路的。
“站住。”我强忍着心里的怒火尽量保持声音的平和。
蓝言的身形猛地一顿,接着很自然的转过了身体,我慢慢的走到了他的面前,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他似乎像要躲闪,但还是被我的视线逮了个正着,
“脱,一件不剩。”
蓝言脸上的血色刷的一下褪的干干净净,连红肿的嘴唇也呈现青白的颜色,我紧盯着他的表情,已经明白了一切。
见蓝言不肯动手脱,我再也难以压制住心里狂躁的怒火,上前一把撕开他的衬衣,白皙的胸脯上有着密密麻麻的痕迹,我不甘心,继续扯开他的西裤,在看到内裤的时候,我停了手,那上面满是斑斑点点颜色深浅不一的血迹。
我闭上眼睛,慢慢的调整着呼吸,
“蓝言,你只要告诉我,你不是自愿的,我就原谅你。”
蓝言一直没有开口,我就这样闭着眼睛走出关着他的地下室。心里的滋味,一言难尽,真他妈烦,家里的事儿前所未有的棘手,一个被我打了,伤透了心,一个看到不应该看的,跑出去自暴自弃。
问题更郁闷的是,徐天擎又打电话邀我出来,我实在推不过只能应了下来。想想徐天擎那双贼亮的眼睛和跟我大腿一般粗细的手臂,我头都大了。
回去抱着楚悠然补眠,感觉刚躺下天就黑了,谁想到我居然睡了十个小时,楚悠然早醒了,跑到下面的地毯上蹲着,我起来的时候没看清,一脚踩了下去,吓了一跳。
被踩得人也不吭声,乖乖的拖着毯子跑到墙角待着去了,我叹了口气,过去把楚悠然抱回了床上,
“悠然,今晚我有事,你就在床上睡吧。”
楚悠然闭着眼睛不理我,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安慰人的话我从来就不会说,先拖着吧,下楼的时候让钱潮找人给楼上楼下的两人送点吃的还有伤药,这才开着宝马出去了,钱潮跟着我一起,我没让他开,叫他闭目养一会儿神。
这次换了地方,在海天夜总会的顶层,到了那儿,钱潮理所当然的被拦在了外面,徐天擎见到我乐的哈哈哈大笑,拉起我的手就往里面走,我回头给钱潮一个你放心的眼神,徐天擎看到了,大笑着说,
“怎么,龙少爷舍不得留他一个人?”
我呵呵的跟着他一起笑,“哪儿的话,我是怕这小兔崽子不懂规矩出去惹事。”
“哈哈哈,那好,来啊,带着这位客人去VIP好生照料着。”徐天擎指着钱潮大声的吩咐着,钱潮担忧的看了看我,跟着徐天擎的人走了。
跟着徐天擎进了套间,一进门,我差点把鼻血喷出来,一屋子全是赤条条的人!而且全是男人!我脸刷的一下全黑了,猛地拉住徐天擎,沉声喝道,
“你他妈要干什么,老子是来吃饭的,不是来嫖的!”
徐天擎就着我拉他的手把我扯了进去,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屋子的人都低着头,整整齐齐的立在墙边站成一排。徐天擎笑了半天看到我转身要走才解释到,
“不是不是,我今天请龙少爷来是想让您欣赏欣赏真人GV,上次你不是说真人秀比较过瘾吗?怎么?还是怕自己不行,对付不了这么多人?”
欠扁的徐天擎用着最恶劣的激将法,我走也不是留也不行,妈的,真受够了。正想着,徐天擎把我按在了椅子上。既来之则安之吧,今天看样是跑不了了。
既然人家说了是我的要求,我总不能再甩脸子,只能尽量保持面上的平静,其实心里翻江倒海,不清楚这变态徐天擎下面还有什么节目。
我和徐天擎相对而坐,一丝不挂的男人灵活的穿梭在房间里,精美的菜肴很快上齐了。我举起酒杯,像模像样的跟徐天擎客套,没办法,即使心里再厌恶,面子上也得做足了。
“我说徐老大,你这是上的那一出啊?”我咽了口红酒,努力压制心中的翻腾。
“呵呵呵,我想龙少爷也是同道中人,有好事当然不能少了你啊。”徐天擎看着我两眼直冒精光。
我冷笑一声,“同道中人?徐老大,我喜欢的是女人,你弄错了吧。”
“没有,能看GV面不改色的男人一定好这口,是吧,龙少爷。”徐天擎说着话就往旁边的裸男大腿上摸,看的我一阵阵的起鸡皮。
我干笑了几声,妈的,老子总不能说见多了俩男的蹲一块得瑟,吐啊吐啊就习惯了吧。徐天擎眼睛一直盯着我,手上不停的揉捏的那条白晃晃的大腿,还渐渐的上移,突然,大手一把抓住男人已经挺立的那活儿。
那裸男娇媚的哼了一声后扭开了,在徐天擎的粗壮的手臂上蹭的那叫一个起劲,呻吟也是一声高过一声,跟在场的人都是大白菜似的,贱呗。我这胃里翻江倒海,刚吃了几口菜想压压,那男的猛地嚎了一声,接着一道白光乍现,看着盘子上溅得白白的黏黏的稠稠的东西,我毫不啰嗦的扶着桌脚吐了起来。
徐天擎扔下那个瘫软的跟烂泥一般的裸男直奔我这边,一边帮我拍着脊背,一边笑得阴险,
“龙少爷,你没事吧?”
“没……没事,刚才酒喝得有点急,没事,歇歇就行。”我一边擦嘴一边打着圆场。
好容易平复了下来,我跟徐老大摆摆手说今儿身体不适,得先回去了,徐天擎说什么也不放人,他请了三次我才来,能这么容易就放我走吗?当然不能!
徐天擎让人端来一杯热牛奶,说是给我暖暖胃,我一看那白稠的牛奶更反胃了,忙说好了,真没事了。
耷拉着脑袋靠在沙发上,问徐天擎还有事吗,有事说事,没事我回去睡觉。徐天擎笑着把大熊掌搭在我肩膀上,说精彩的马上开始。
第十八章好戏连台
一声令下,所有在房间里的裸男全部行动了起来。
甭管2P还是3P,大家一块儿上,一时间房间里淫声大作,水声不断,摸得那叫一个欲焰连天,舔的那叫一个嫩滑爽口,插得那叫一个如火如荼,泄的那叫一个飞流直下,叫得那个浪啊,连快进棺材的公猪都得一炮冲天。
更有甚者直接跪趴到我面前,冲着我撅起白花花的屁股,扭啊扭,露出粉红色的小菊花,一张一缩,可真是一个荒淫之处啊。
我惨白着脸色僵坐在沙发上,一点欲望也没有,只觉得恶心,极度的恶心,我明白了,这挨千刀的徐天擎报复我来了,嫌我前几次拨了他的面子,这回可好了,操。
看着眼前真真正正的‘群魔乱舞’,我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才是变态中的极品,比如说眼前这个,一边用手指抠挖着自己的后穴,一边媚叫连连,什么‘人家受不了了’,‘狠狠地疼爱我吧’,看着那两根进出后穴的手指上沾满了透明的黏液,我这心里,跟坐了几十遍过山车似的,直抽抽。
正深呼吸努力抚慰着抽筋的胃,突然觉得一只大手摸上了我的后腰,我转头一看,徐天擎色迷迷的眼睛里满是猥亵的淫光,心里就一想法,真是可惜了这么一张好面皮。
我甩开那只熊掌站了起来,冲着房间的门口走去,徐天擎轻轻一拽,我立马被扔回了沙发,
“操你妈的,想怎么着?老子不玩了!”我气的大吼,挣扎着想要起身。
徐天擎一把摁住胡乱扑腾的我,张开大嘴就笑,
“怎么了,龙少爷怕了?”
我一边扑腾一边不住的大喊大叫,徐天擎钳制我跟玩儿似的,毫不费力,我绝对肯定要我不是龙少爷只是龙扬,他马上就能扑上来把我那什么了。
折腾了一会儿我也累了,停了下来,不住的喘着粗气。徐天擎笑眯眯的看着我,
“呦,这么快就不行了,那今晚龙少爷可有的受了。”
说完,示意一个妖媚的男人跪爬到我的脚下,轻巧的脱下我的鞋子开始熟练的舔舐,我心里一毛,急忙收回脚,徐天擎乐的跟朵仙人掌似的,嘲笑着我,
“龙……龙少爷,亏你还是见过世面的人,没想到一个男人就让你怕成了这样,哈哈哈……”
虽然心里明知道这是激将,烂俗,但现在的我骑虎难下,只能顺着人家下好的套一个一个往里钻,硬着头皮把高翘的脚放下来,那男人立马谄媚的捧住,大马金刀的啃舔起来。
脚趾间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还有点痒痒的,舒服的紧,我也渐渐放松了下来,任由那个媚的让人直喷鼻血的男人在我腿上身上按摩。
他手法很到位,每一下的揉捏都是恰到好处,让人沉醉着漂浮在空中,那两双如若无骨的双手渐渐的开始不老实起来,不过我没在意,也不能在意,徐天擎在旁边盯得死死的,他身上也攀着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不明白给他按摩的男人美得惨绝人寰怎么他的眼睛老在我身上?
我长得虽然比较英俊,但比起那种绝色肯定差老远了,更何况我是一直人,这他早就看出来了,而我的身份又不是他能亵玩的了的,这个徐天擎,到底想干什么?
胸前突然传来酥麻的电流,我低头一看,男人已经不知不觉间解开了我衬衫上的衣扣,正在陶醉的吮吸着那粒突起,翘挺的臀部就在我眼前晃悠,白花花的优美曲线,好美的双丘啊,一股股的热血涌向了下身,心里的骚动开始活跃。
男人不停的逗弄着我身上所有敏感的地方,我有些坐不住了,在沙发上偷偷的挪动了下身体,妈的,这叫什么事儿?比耐力?老子早一柱擎天了,不信你还能坐的住!
徐天擎脸上也满是隐忍,不过他到不像是要跟我一决高下的样子,忍了一会儿就开始揉捏着身上男人的臀部了,手指在后面快速的进出着,发出旖旎的水声,那男人媚叫连连,左扭右晃,拼命的舔着徐天擎已经发紫的分身。
我被这活春宫刺激的血气翻涌,要不是定力好早把身上的男人压倒了,管他娘的男人女人,老子快忍不住了,妈的,满清第十一大酷刑啊!
我这边忍得满头大汗,甚是辛苦,那边干的如火如荼,只见徐天擎挑衅的冲我扬了扬下巴,抱着已经跨坐在身上的男人一冲到底,男人发出欢快的叫声,飞快的耸动着下身,肉体间的撞击声夹杂在两个人的喊叫中透了出来。
徐天擎紧握着男人的腰侧,快速的抽动着紫黑色的肉刃,发出爽到极致的低吼,脸上的表情前所未有的舒爽,性感的汗珠沿着刚毅的下颌滚落在结实的胸肌上,看的我喉头一阵发紧,眼看就要支持不住了。
忙收回视线,专心致志抵御越来越难压制住的想要,我这边的男人早就把我的分身掏了出来,用舌尖细细的调弄着,我不住的抽着冷气,手指紧紧的扣紧了沙发上的靠垫里。
那男人逗弄了一会儿知道我是个不好摆平的主儿,竟坐在了我身上,背对着我撅起了白晃晃的双丘,那淫乱的小菊花就在我眼前,只要我稍稍一探头,就可以触碰到那泛着暧昧水光的花朵。
菊花缓慢却大幅度的收缩着,我像是被那朵邪恶的妖花吸住了魂魄一般,再也拔不出眼了,直直的盯着花瓣的张吐,里面粉红的媚柔隐约可见,魔力般的吸引着我,鬼使神差的把手指插了进去,火一般热的内壁,死死的咬住我的手指。
脑中一片空白,茫然的跟着菊穴的收缩抽插着手指,身下传来阵阵淹没理智的快感,男人没有忘记照顾着我已经涨到极限的下身,用手指灵活的套弄着,但是这远远不够,心里塌陷了一个大坑急于填满。
男人扭动着诱人的双臀,极力的邀请着我的进入,蚀骨的呻吟在耳边跟催命似的,我心中那根绷到极致的弦“嘣”的一下断了。
狠命的抓住扭的跟蛇一样的男人,对准了那邪恶的菊穴就把他死命的摁了下去,
“嗯哪……”
我满足的吐出了一口憋了很久的浊气,接着就开始了疯狂的抽动,男人高叫着配合我扭动着水蛇腰,胯摆的跟高速运转的机轴似的,铺天盖地的快感瞬间淹没了我,我什么也顾不上了,大喊大叫着只想再快一点,再爽一点。
天地间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无穷无尽的肉欲,我贪心的一次又一次的冲锋陷阵,每一次都会更加粗暴,更加深入,强烈的快感冲击着我的头脑,让里面的理智啊伦理啊全部变成了一堆糟粕,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我以为就会这样沉沦下去的时候,一阵被电流击中的感觉突然袭来,我本能的快速抽插了几下,颤抖着搂紧了身上的人,把炽热的精华射进了那令我疯狂的甬道里。
趴在男人肩头上使劲喘着粗气,理智渐渐回到了身体里,回想着刚才疯狂放荡的一幕,我猛地推开了身上的男人,已经软下来的分身带着大量浓稠的白浊从那人的后面抽了出来。
背上身上全是汗水,挂在身上的衬衫黏黏的贴在了身上,西裤半脱不脱的闯开着,我呼呼的喘着粗气,突然想起来旁边还有个徐天擎!
猛地转过头去,发现他那边早就完事了,他一直睁大了眼睛在看我免费的好戏!他妈的!把老子这一直人给拉下水!我操死你!老子的第一次被你这么给糟蹋了!
我一声怒吼,顾不上春光乍泄就往他身上扑去,我管他是不是青帮的老大,把我拉下水我要你的命!
腿上一使力,人马上就向徐天擎那边飞了过去,但是挂在膝盖上的裤子成了最大的阻碍,我被绊住停在半空中,由于没有借力点直直的砸了下去,正好落在了张开双臂迎接我的徐天擎的怀里,
“呦,龙少爷,你还真是天赋异禀啊,刚刚泄完就又想要了。”
徐天擎说着轻佻的话把我搂在了怀里,我什么都不顾了,抡起拳头就往他脸上砸去,带起了一阵拳风,眼看就要把那张笑得邪恶的脸打开花,
“啊……”
我惨叫着卸掉了浑身的力气,跌落在徐天擎的怀里。妈的,居然把老子的手腕给卸了!笑容满面的徐天擎‘歉意’的不停的跟我道着歉,
“真对不起,你说说,龙少爷你喜欢我也不用这么激烈啊,爱抚用的可不是拳头,你看,弄伤了吧。”
说着就‘分外关心’的在我身上上下其手,我捧着脱臼的手腕疼得直冒冷汗,恶狠狠的瞪着徐天擎,他居然这么对我动粗,看来他是豁出去了。
不行,受伤的手腕动一下都疼的要死,牵制了我所有的战斗力,想到这里,我咬着牙握紧了手掌狠命的往上一推,只听‘喀’的一声,手腕是接回去了,但人也疼的昏了过去。
别说我一天一夜没吃饭还吐了几次,就凭着刚刚剧烈运动完体力透支的差不多了还冲上来跟实力悬殊的人打架,而且还被弄伤了,接手腕的疼比捅一刀疼多了,不晕才怪。
感觉我没有昏迷多久就醒过来了,因为缺氧。眼前是黑的,我‘呜呜’的大声哼哼着,手脚也奋力的挣扎着,但是我的反抗好像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嘴里的两根舌头还是激烈的纠缠在一起,脸上的大手牢牢的扣住了我的下颌,我是既合不上牙齿咬人又动弹不得,只能拼命的张大鼻孔吸取氧气。
‘缺氧’状态一直持续了很长时间,我迷迷糊糊的刚要睡着就被摇醒了,睁眼一看,妈的,徐天擎!
我一个鲤鱼打挺就蹦了起来,指着徐天擎的鼻子大骂,
“我操你祖宗的!”抄起手臂狠命的擦着嘴唇,这他妈恶心。
徐天擎还是笑得跟什么似的,‘满脸委屈’的解释着,
“龙少爷你昏了过去,我这是给你做人工呼吸。”
我气的站沙发上暴跳,对着徐天擎刚想开打,突然觉得身上不太对劲,低头一看,妈呀,一丝不挂,跟挂在架子上宰好褪完毛的生猪似的。
赶紧蹲下身来挡住重要部位,横眉怒视着优哉游哉的徐天擎,
“人工呼吸?操,老子头回听说人工呼吸还有脱衣服的。”我冷哼一声,嗤之以鼻。
徐天擎不急也不躁,理所当然的来了句,
“呵呵呵……人工呼吸的前提是保持呼吸的畅通,我看龙少爷的衣服太紧,怕耽误了治疗才脱下来的,要是龙少爷生气,那就是我的不是了。”
我气恼的看着狡猾的徐天擎一阵的抢白,心里想着,妈的老子是不愿意跟你翻脸,现在不是时候,你他妈的把舌头伸进来搅和干熊!
火大,真是火大,我冷着脸让徐天擎拿来一身衣服,跟他说我要走了。徐天擎这回不阻拦了,我急急忙忙穿上衣服出了房门,叫来钱潮几乎是跑着出了海天夜总会。
钱潮一脸的担忧,见到我脸上挂着很厚的冰霜什么也不敢问,只能默默地开着车回别墅了,一路无语。
我面无表情的坐在车里,心里恨得直咬牙,妈的,老子连楚悠然都没碰过今天竟然鬼迷了心窍上了一个连脸都记不清楚的鸭!而且还被徐天擎这个色鬼给占了便宜,真他妈背!
第十九章东窗事发
到了别墅,天还没亮,我噔噔噔的上了楼,抬起脚刚想把门踹开,一想楚悠然还在睡,就把脚收了回去,轻轻的拧开门把手,蹑手蹑脚的进去了。
房间里很黑,但窗子透进来的少许月光足以让我看清楚悠然的身影。他躺在大床上,睡得正香,我暗暗松了一口气,轻手轻脚的拿了件睡衣进了浴室。
一边洗澡一边恨恨的骂着徐天擎,我找来沐浴露往身上挤了一大坨,又拽着下身闯祸的玩意儿使劲的搓洗着,妈的,天知道那人后面被多少人插过!
洗了很久直到全身发红,下身也刺挠挠的疼时,我才勉强满意的出了浴室,天已经微微凉了,楚悠然的侧脸美得像雕塑一样,我坐在床边,手指在他光滑的脸颊上浅绘着轮廓。
一边的脸颊还是有些红肿,我找来药膏,轻轻的涂在上面,小心的揉开,楚悠然依然没有醒,像刚才我进来的那样,似乎睡得很沉。
“悠然,楚悠然,我觉得,我有一点点爱你了,怎么办?”
嘴上轻声的说着,心里想得却是另一句话,悠然,我有一点点爱你了,但是我做了错事,背叛了你,怎么办?
注视着楚悠然的睡脸坐了一会儿,心里烦闷不堪,起身想去楼下喝点东西。刚一起身,手腕就被猛地攥住了,
“嘶---”
受伤的手腕在大力的拉扯下传来了剧痛,我倒抽了一口冷气,坐回了床上,
“呵呵呵,悠然,你醒了。”
楚悠然没有回答我,抓起我的手查看,手腕肿的跟手肘处不多粗细,刚才一直没注意,现在才痛起来,我试图抽回手臂,但被握的紧紧的。
“谁伤了你?”
楚悠然抬起头,眼中满是阴狠。我笑了笑,上床搂着楚悠然躺下来,
“没事,不小心杵着了。”
楚悠然不再问了,两人静静的躺在了床上,各自想着心事。天很快大亮了,我抬头看了看表,叫楚悠然起床,楚悠然嗯了一声后坐了起来,不经意间瞟了我一眼,马上脸色就变了,我纳闷的看了看自己,没什么啊,身上也没留下痕迹。
“怎么了?”我不解的问到。
楚悠然气的脸色发青,光着脚跳下床从浴室找来镜子扔在我身上,
“自己看!”
抄起镜子一看,马上,我的脸色也变了,嘴唇的四周都被吸出了血印,泛着点点的紫色,妈的,徐天擎!
心里慌乱成一团,不知道该跟楚悠然怎么解释,是实话实说还是掩饰过去,这是个问题,不过,就算再怎么样,我都不想再隐瞒楚悠然了。
楚悠然冷冷的盯着我,等着我或真或假的解释。我垂着头,心里揣度着该怎么说才能把伤害降到最低,操,跟人谈几个亿的工程都没这么痛苦过。
“扬,你昨晚出去干什么了?”楚悠然先开口了。
“跟……跟朋友吃饭。”心里想着徐天擎应该不算是朋友吧,但总不能说是跟觊觎我的人出去鬼混了吧!
“那这吻痕怎么来的?”冷冷的问话。
“那个……那个……”我头回这么心虚的吞吞吐吐,确实是一言难尽。
“行,为什么刚才洗澡的时间这么久?”楚悠然从我进来就一直是醒着的,我进去了几乎有一个小时,确实久了点。
“这个……”又是一言难尽的话题。
“你上的是男人还是女人?”楚悠然一点点的向我逼近。
“……男的……”我心虚的往后挪了挪身子。
“谁?”楚悠然紧盯着我的眼睛。
“……不认识……”我慌乱的低下了头。
完了楚悠然肯定是认为我出去找鸭子了,这下误会大了,我站起来拉住失魂落魄的楚悠然想要解释,但他没有给我这个机会,摆摆手示意我没有必要了,起身去衣柜找了件衣服穿上,要走出房间,我急忙上前从后面抱住了他,
“悠然,不要走。”
楚悠然没有理我,掰开我的手打开了房门,我上前再次抱住了他,
“悠然,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我再也不敢了,不要走。”
任我怎么苦求,楚悠然还是坚决的走了,连头都没有回,我站在别墅的前面,看着楚悠然的身影消失在大门的一侧,心猛烈的抽痛起来,我以为我只爱他一点点,没想到,我竟然已经爱如此之深了!
但是,我不能说出真相,仅凭这件事就拉开与青帮的对峙,不但会使刚登上董事长地位的楚悠然面临着下台甚至破产的危机,就连我也保不住龙氏,更何况我是楚悠然的后台,没了我的支持,他的位置坐不久,我们两人奋斗多年的事业会和青帮一起同归于尽的。
青帮的势力遍布全国,是个庞大的关系网,这几年黑白两道的矛盾少了许多,都是青帮来调节的,徐天擎能看上我,大半是由于我管得几个码头是海上的几个重要关口,这才给我下绊子使手段,若是真翻脸,拼着龙家所有明的暗的力量,也无法跟黑道上的第一势力争斗。
这事若是跟楚悠然说了,他肯定会跑去找徐天擎算账,本来徐天擎就想着从楚家的利润中分一杯羹,万一和楚雄这样的外戚联合对付楚悠然,那这事就大条了。
我还好说,已经在外面打拼了十几年,龙氏垮了我只不过是回到了原点,还是可以凭着小聪明混吃混喝,但是楚悠然怎么办,他是一直都在楚家,过惯了大少爷的生活,社会底层的黑暗他这辈子也想不到。
但是因为这些身外之物毁了我们之间的刚刚发芽的爱情,值得吗?
我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抱着头苦苦的思索着,想来想去,决定把这事隐瞒下去。钱潮走过来,轻声说,少爷,该用早餐了。我抬起头来,嘱咐钱潮昨晚的事不能跟任何人提起。
还好昨晚开出去的宝马是另外一辆,家里有三辆宝马,昨晚出去的宝马一般是钱潮在用,是前几年退下来的,一般很少露面,就上次救蓝言的时候用了一次。
我起身去餐厅吃早饭,心里堵的很难受,一点也没有胃口,原来没有饭吃的时候想着为什么有人吃不下饭,现在才晓得,有饭吃不一定是幸福,吃着香才是幸福。但是,我必须得吃下去,我需要能量,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比如说对付徐天擎,比如说蓝言的事。
问钱潮打听出来了没有,钱潮说前天晚上渔家嘴那边出了事,说是一群混混打群架,不过是一群打一个,被打的那个人应该是蓝言,因为那群人都受伤了,有这样身手的人这附近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个。
想了想也不可能是外边的人,毕竟渔家嘴离这边很近,而且那里酒吧很多,归徐天擎管。想想八成是徐天擎找的茬,但是为什么要那样对待蓝言,明知道他现在是我的人,就算打一顿也没什么,弟兄之间冲突挂彩的有的是,但若是做了这禽兽不如的事,那就是性质上的问题了。
我相信不是徐天擎做的,因为他昨晚没有提这件事,以他的作风,既然已经做过这样的事,下次就会换花样。
若不是蓝言自愿找茬的话,这事儿可就复杂了,但是蓝言为什么没有否认呢?就算他不说我也会找人调查的,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心里有个不好的念头,会不会是他?
正想着,钱潮告诉我蓝言一直在地下室,送进去的水和食物都没有动过,昨晚人就发着高烧昏了过去,我在外面,找不到我也不敢叫李医生过来,就让一个会点医的属下给挂上了点滴,现在还没醒。
我心里又是猛地一抽,让钱潮赶紧把李医生叫来,心里已经明了了,蓝言这是对我无声的指责,我心里哀叹一声,怎么当时昏了头以为蓝言是自己找事,但想想又不太对,以蓝言的身手,能上的了他的人,除了徐天擎没别人了,若是下药蓝言不肯能走回来,还不肯说出真相,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开始心急火燎的盼着天黑,因为天黑渔家嘴的人才会出现。中午的时候钱潮过来告诉我,楚悠然回到楚氏上班了,一个早上撤了三个行政助理,其他还在观望的人立刻投向了楚悠然这边。
我想着楚悠然肯定伤心的不得了,以为他会萎靡不振,没想到,刚上任就大刀阔斧的改革,行,不愧是我看上的人,跟我一样,有魄力,我越来越喜欢这个有着温柔眼神和锋利利爪的龙猫了。
但是,我们之间怎么挽回?我又抱着头倒在了沙发上,嗅着那熟悉的味道,心里酸的皱成了一团,
悠然,我的龙猫,你现在在想我吗?
第二十章黑夜惊魂
迷迷糊糊的窝在沙发上睡了一觉,梦见楚悠然再也不理我了,直到徐天擎死了之后才知道真相,那时候我们两个白发苍苍的在敬老院碰见,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
醒来的时候脸上湿漉漉的,我叹了口气,没管那些,叫上钱潮和几个弟兄出发了。
夜晚的渔家嘴鱼龙混杂,我带着这一大票人浩浩荡荡的闯进了一个酒吧,一个脸上有刀疤的中年男人带着一伙人冲了出来,
“干什么?干什么?也不看看谁的地盘?”
我没有说话,一挥手,带来的弟兄纷纷抽出身上的胶棍木棒冲向了措手不及的人,一时间,酒吧里乱成一片,叫骂声,惨呼声,震耳欲聋,钱潮没有加入战斗,紧紧的护在我的身边,严阵以待。
不一会儿,那群人就被我带去的人全部摞在了地上,一个个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直哼哼,就这水平,也能动得了蓝言?
那个刀疤男看起来是个头头,刚才嚣张的跟拔了老虎嘴上的毛一样,现在,像是喝过刚咬完鸡的黄鼠狼,满脸都是血。
我上前一把扣住那刀疤男的下巴,身后的钱潮突然大喊了一句小心,我的另一只手已经本能的架住了砍向我的板刀,忍着痛用力一扭,刀‘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说,前天晚上你们干什么了?”
刀疤男被我制住,刚刚偷袭我的手被我拧伤,只能软了口气,一张老脸上满是不甘,
“前天晚上,哼,来了一个吃白食的,兄弟们打了他几下,怎么着?”
吃白食的?我不解的继续追问,扣住刀疤男的手更加用力了,眼前那男的疼的脸都变形了,这才老老实实的说了起来,
“哎哎……大哥……疼疼……我说我说……前天晚上,有一个男的,挺高的,就是脸上惨白惨白的,老碜人了,走路摇摇晃晃的,我以为是喝多了或是磕了药的,就要赶他走,谁知那男的不走,非要酒喝,我,我就给了他一瓶,结果他喝完了掏了半天兜,跟我说没钱,敢在爷地盘上吃白食,这还得了,哎吆!”
我抬手给了刀疤男一个巴掌,喝道,
“继续说!”
“是,是,后来就打了起来,兄弟们也吃了不少亏,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是您的人,实在是对不起,赶明儿您带兄弟们来我这里玩玩,算我给您赔罪!”
重点说完了,我扔下刀疤男,捂住了正在冒血的左手手臂,刚才被刀疤男砍的,妈的,看老子右手手腕不好使把左边的也伤了!
钱潮这才上来给我包扎,也就是用领带缠上两圈完事。我踢了踢瘫坐在地上刀疤男,
“那人来的时候是不是衣衫不整,像是……像是跟人打过架吗?”我改了口。
“这个……这个我没看清,就……就是感觉那人好像受了伤,动手的时候男人腿脚很不灵活,否则兄弟们肯定得吃大亏。”
刀疤男哆哆嗦嗦的看着我手臂上的伤,生怕我再还给他一刀。我注意到了,蹲下身来,紧盯着刀疤男的眼睛,
“那为什么人回去后就死了?还不老实交代!”我开始讹诈他。
“没了,真没了,兄弟们都可以作证,只是打了他几下,连家伙都没用,这拳脚怎么能把人打死呢?肯定是出了我这儿出的事儿,这不关我们的事啊!”
刀疤男一听死人了吓得趴在地上之哆嗦,不停的重复着不管他的事,我问了问其他人,没有发现什么破绽,蓝言脸上的伤是他们做的,但后面的伤不是他们干的,那就是另有其人了。
我蹲下身来,“行了行了,既然不是你们下的手,那我也不追究了,今天砸了你的场子算给你个教训,以后少干这种事,不就一瓶酒吗,妈的,还值当的打一架,操!”
说完起身就要走,结果那刀疤男死也不走,非得缠着我,说什么大恩大德,什么效忠之类的,八成就惧怕砍了我一刀回头我再来报复,干脆入到我这边,反正他们现在也是三不管。
我烦得甩开手走人,但转念一想,这块地皮不就是下期工程的23号地段,若是拿下了它,龙氏一年都不用干活。
我伸手扶起刀疤男,跟他聊了几句,才知道青帮里起内讧,这里已经快被划出青帮的地界了,因为没人管,所以治安乱成一团,也难怪刀疤男见着吃白食的杀鸡给猴看。
两边的兄弟都捡起能坐的椅子坐下来谈了半夜,最后的结果是不打不相识,好的跟几十年的老朋友似的,一个个勾肩搭背的。要是他知道我是讹诈他的,非当场跟我翻脸不可。
我让钱潮挑几个人留下来帮他们整理,顺便渗入里面,又划了一笔钱给他们,听说这里的生意也不太好,不过,这一片很快就可以归到我龙氏的管辖了。
见刀疤男眼睛还是盯着我冒血的手臂,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
“没事,兄弟被人砍惯了,不差这一刀。”
刀疤男肯定不信我的话,但听我这么说就知道我已经放过他了,脸上终于露出了轻松的表情,拍着胸脯说只要大哥有事,弟兄们头一拨上!我笑了笑,出了门。
我和钱潮出了这里开着车返回别墅,那边打来电话说蓝言已经醒了,拔掉了针头,任谁也拦不住,我让钱潮加快速度,想着赶紧回去。
手上的伤开始叫嚣着疼了起来,我低头解开被血浸透的领带,妈的,真狠,老子多少年没被人砍了,这回一个月都够呛能下水了,烦。不过倒是挺值的。
我这正想着,钱潮突然来了个急刹车,要不是我有系安全带的习惯,早飞出去了。抬头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敢拦老子的车,除了楚悠然还有谁?
大半夜的什么也看不清,我让钱潮打了大灯再看时,马上惊出了一身的冷汗,那张笑盈盈的脸不正是那个鬼魅般的人,皇甫明宇!
皇甫明宇下了车走到我的车前,敲敲车窗,我按下了按钮,车窗徐徐的落下,
“小扬扬,不去我那边坐坐?咱们好久没有聊天了?”
我看着那张脸就从心底里怕,十分十分的怕,即使看起来表面上很冷淡,其实心里早就动摇了,既然他这么说了,就算我不去,他一样有办法让我乖乖的过去。
我悻悻的下了车,尾随着皇甫明宇上了他的车,刚关上车门,我立马开口说明,天色已晚,有话快说,说完我就下车。
皇甫明宇也不急,脸上永远都挂着温和的微笑。嘱咐司机把车开到路边,我们就在车里谈。钱潮开着宝马紧紧的跟在这辆车的后面停住了。
“有事吗?”
我只想着尽快结束谈话,在这个人面前我只有一种想法,那就是杀了他。
“也没什么,就跟你说个事,只一句话。”皇甫明宇还是淡淡的微笑着。
我看着这笑就毛骨悚然,提心吊胆的等着他往下说,果然,皇甫明宇看出我的紧张,竟然温柔的拍了拍我放在腿上的右手,
“那个跟辉长得差不多的蓝言,滋味比辉差远了。”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在别人听来有些不明所以,但在我脑中却像一个巨大的滚雷在我耳边轰鸣,是他!果然是他!
骨子里的恨全部翻涌了上来,我仇恨的瞪着那个人,眼眶欲裂,双目血红,脑中全部是他强暴辉的画面,胸腔里的血液像是马上就要喷薄而出般的沸腾着,我以为我会忘记,但是我错了,那一幕,永远不会忘记,辉那双桀骜的眸子,闪着不逊的精光。
皇甫明宇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又说了一句话,
“不知道你的龙猫滋味如何?”
话音未落,我的拳头已经出去了,用尽全身力量的一拳,带着摧枯拉朽的劲风,直直的冲向那张我憎恨到极点的脸,但是,在马上就要接触到他的皮肤时,我心里大骇,他是皇甫明宇!但是巨大的力道无法收回,那一拳重重的打在了皇甫明宇那张美得没天理的脸上。
他还是淡淡的微笑着,优雅的擦去了嘴角的血丝,
“小扬扬,你可是越来越不乖了,看来我得补上这两年的空缺了。”
刚才打人的手哆嗦的厉害,说什么也提不起来了,完了,心里冰冷一片,这种瑕疵必报的人一定会以千倍万倍的高额利息回馈给我的。
龙猫!他刚才提到了龙猫!坏了,皇甫明宇连这都知道,楚悠然!我心里一惊,慌忙摸向车门。身后还是那个阴魂不散的声音,
“不要急,你的宝贝现在没事。”
我猛地转过头去,死死的盯着皇甫明宇的眼睛,
“你说的‘现在’是什么意思?”我咬着牙问到。
“呵呵呵,扬扬,你是我的,心里怎么可以有别人呢?”似笑非笑的眼睛里一片的冰寒。
我知道,这是警告,他的意思是,若是我再和楚悠然有联系的话,辉哥和蓝言的下场就是榜样。多年来的虐待让我从心底里惧怕这个人,他看起来温文尔雅,谈吐大方,其实根本就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狼。
我所有的兄弟朋友凡是有点关系的人无论男女都被他一一处理掉,每个人临死前都会被录成一卷带子,这就是皇甫明宇让我每天必须温习的功课,所有人都是一种死法,先奸后杀,一棍一棍的打断身上的骨头,像极了古代的棍刑。
这个喘着气的生物不是人,是地狱来的魔鬼,即使我偶然间对着街上的老乞丐笑了笑,第二天,我温习的录影带便会多了一盘。
他总是这样,对我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逆来顺受,从来不会强迫我,但是他会在精神上给我百倍的折磨,他处理掉所有我关心的东西,就算是一只狗一片花园,他都不许那些东西占据我的思想,他要我只剩下他一个人,只能看着他,只能对着他说话,我的眼中只能有他的存在,不能有其他的东西,无论是活得还是死的。
他霸道的让人恐惧,偏执的性格在我身上得到了完美的体现,他要我全心全意的为他,变成他的傀儡宠物奴隶,但是我是人!他对我越温柔,我身边的事物就会越凄惨。
那段时间的精神虐待让我从心底里害怕,当他拿着新的录像带或者某只小狗的尾巴进来的时候,我都会大喊大叫的攻击他,让他滚,但是他依然保持着温和的微笑,等着我累了倦了然后抱着我讲述血淋淋的纪实。
他就是这样折磨了我三年,让我成为他的禁裔,让我只能为他而活!可能吗?可能,在我死的时候会实现。
几乎每个月都会有一大堆新的带子送过来,还有一些用福尔马林浸泡的尸块,那些瓶瓶罐罐堆满了我的房间,我每天就是跟着这成百上千个冤魂一起吃住,每天坐着跟坟墓一般死寂的房间苦苦的熬着,因为我没有权利去死,死对我来说是一件奢侈的事。
即使我得了严重的厌食症和神经衰弱,他依然把屏幕放到我的面前,温柔的搂着浑身上下插满了导管的我津津有味的观看着录影带,一盘接着一盘,直至我昏迷不醒。
那时候,我十五岁,他二十五岁。
第二十一章 探病风波
我失魂落魄的下了车,皇甫明宇走了,但是那种威慑仍然留在我的身边,颤抖着抱紧了自己的双臂,坐在了马路牙子上。
钱潮快步的来到我的跟前,轻的像是怕惊扰了我一样劝着,
“少爷,回去吧。”
我缓缓的摇了摇头,回去?回去我怎么面对蓝言,告诉他强奸他的人是皇甫明宇,告诉他就因为他跟着我才会惨遭横祸的,告诉他你很幸运能活着回来,我怎么说!怎么说!用什么脸来告诉他这个残酷的真相!
因为我,蓝言在地狱的泥沼里翻滚了多少次!我欠他的太多了,但是,我还不起。
还有楚悠然,一想到他,心里猛地抽搐了一下,疼得发紧。皇甫明宇把话说的够清楚了,下一个就是他。这已经是最大的退让了,看来当年的事还是让皇甫明宇有所顾忌的。
但若是我再念着楚悠然,怕皇甫明宇马上就会让我见到那盘标着楚悠然姓名的录影带和泡着发白的尸块的瓶子,里面或许有被前后截断的腰部,肠子飘浮在瓶子中央,后面是狰狞撕裂的后穴,又或许是满目疮痍的头颅,上面肯定会有两只死不瞑目的眼球突兀的嵌在死灰色的脸上。
怎么办?怎么办?我狠狠地抓扯这自己的头发,但丝毫减轻不了脑神经上传来的疼痛,泪化成了浓烈的硫酸,快速的腐蚀着我的身心,痛得无法呼吸,任由血泪交织混合,忍受着非人的煎熬。
冷,好冷啊,我抱紧了手臂,钱潮脱下外套披在我的肩上,再次劝我回去,我疲惫的抬手看了看表,天已经大亮了,已经在路边坐了一夜,该起来了,一会儿会有人经过的。
我扶着钱潮的手摇摇晃晃的起来了,腿麻了。上了车,我刚闭上眼手机就响了,是老头子的,肯定是兴师问罪的,他从来是好事不找我,想骂人的时候才想到我这个孙子。
“喂……”我有气无力的应道。
“龙扬!你个臭小子!昨晚干什么去了!”那边咆哮的跟河东狮吼似的,没想到老头子这么大年纪了还是中气十足啊。
“没干什么,出去玩了一晚上而已。”我吊儿郎当的回着话。
“你……你太不像话了!现在就给我过来!”那边气的直哆嗦,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挂了电话,使劲叹了口气,跟正要往别墅拐的钱潮说,
“潮,老头子有请,咱早饭又得错过去了。”
钱潮担忧的看了看我,没说话,打了方向盘向公司开去。我把自己血不拉差的衣服换下来,穿上钱潮的西装上了电梯。
一进董事长办公室,就看见老头子铁青的老脸。
“爷爷,我来了。”
我昏头昏脑难受的要命,靠在了一边的书架上,手也疼得厉害,只能用右手抱着受伤的左手,这个姿态实在是像一个小流氓的标准站姿,其实我并不想这样,但是现在也顾不了了。
老头子见到我‘痞里痞气’的模样,气的指着我的鼻子大骂,
“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昂?”
我没力气跟老头子吵架,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句,
“有事吗?没事我走了,想骂我留着口水明天骂。”说着我就往门口挪。
老头子气急败坏的从巨大的老板桌后面冲了过来,抓住我的衣领狠狠地打了我一耳光,只听‘咣当’的一声,巨大的力道使我撞翻了书架,摔在地上起不来了。
眼前一阵发黑,但是疼得太厉害反而昏不过去,因为刚才摔倒时全身的重量都在右手上,把受伤的手腕又狠狠地扭了一下,看着弯成一定角度的手腕,心里苦笑,妈的,又脱臼了。
摇晃了半天我才从一堆书里爬了起来,老头子阴着脸哼了一声,开始问话,
“跟我说实话,你昨晚是不是找事去了?”
我用被砍伤的左手捧着脱臼的右手,满脸的苦笑,这是想让我两只手都废了啊。收起笑容,我尽量平和的跟老头子说话,
“是,他们打了我的人。”
“啪--”
又是一个干脆利索的巴掌,我趔趄了几步才勉强站稳了脚步,眼前一阵的发黑,脸上麻木了,跟针刺一般痒痒的,火辣辣的,我扯了扯嘴角,看着老头子的脸已经气的发黑了。
“你怎么总给我惹事啊!在青帮的地盘上动手,你以为你是谁?昂!就算徐天擎不要那块地也轮不到你!那个蓝言,马上给我送走,听见没有!”老头子大声的威吓到。
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脸上的肌肉有些不听使唤了,
“不可能!”
坚定的说完这三个字,早已预料的巴掌再次狠狠地打了下来,这次我终于如愿以偿的昏了过去,因为我倒下去的时候撞到了桌角。
龙老爷子惊慌失措的看着倒在地上血流满面昏迷不醒的孙子,急火攻心,摁着胸口也哆哆嗦嗦的倒了下去。
几分钟后,几辆拉着尖锐的警笛的救护车堵在了龙氏集团总部的楼下,一时间,大厦里人心惶惶,穿着惨白颜色的护士和黑色制服的警卫忙成一团,在楼下等着龙少爷的保镖钱潮心里不安起来,急忙抓住一名护士询问,这才得知龙老爷和龙少爷在办公室双双昏倒。
钱潮疯了般的往楼上冲,冲到一半就停了下来,两个担架一前一后从电梯里出来,前面的是龙老爷,脸色惨白惨白的,后面的是龙少爷,满身都是血,头上被一名护士拿着一大团的纱布摁住,雪白的纱布上侵浸出鲜红的颜色。
直到救护车拉着警笛呼啸离去后,钱潮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混乱的人群夹着他左摇右晃,突然,钱潮拨开人群,冲到地下车库开着车飞驰而去,朝着医院的方向。
正在办公的楚悠然接到秘书转过来的电话,只听了一句,手中的钢笔马上被折断了笔尖。与此同时,龙家的别墅也接到了消息,虚弱的蓝言得知这个消息后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咕咚’一头栽在了地上,旁边的李医生和保姆又乱成一团。
那边正在开会的皇甫明宇也接到了电话,那张美丽的脸上还是带着温和的笑容,只听他淡淡的跟电话那边的人说,
“密切观察,若是出了什么事,你就不用回来了。”说完挂了电话,接着转向了一边的西装男人,
“来,咱们接着开会,王经理,你说说明年海外市场的企划案吧。”
很多天过去了。
我醒了,其实早就醒了,只是没睁开眼睛而已,就这样躺着,挺好。旁边总是有陆陆续续的人探望,大部分都是我不想见到的,听着他们在我床前的对话,才知道老头子也进了医院,差点把老命搭上,刚做完搭桥手术,就在我的隔壁的重症监护室。
钱潮每天都来,虽然他不说话,但我知道是他,那股清淡的气息总是能让我很容易就认出他来,他每天都会帮我擦身按摩活动筋骨擦拭身体,然后注视我很久后才静悄悄的离开。每次他走后,我都会轻轻的叹一口气,钱潮啊,又不是你的错,老这么内疚干什么。
外界传的沸沸扬扬,说什么龙家唯一的继承人变成植物人了,龙氏的地位岌岌可危,可能真的要被外姓给吞了等等。我躺在床上听着护士小姐的八卦,心里差点憋不住笑,也是,任谁在床上躺上个把月不醒也得被认为是植物人。
我没那么有定力,实打实的真昏了俩星期,再咬着牙挺尸挺了十来天,这已经是极限了,成天躺的不能动也挺痛苦的,真寻思着找个机会咱也来个惊喜,吓死那帮对龙家虎视眈眈的蛀虫。
这天夜里,我支着耳朵听着查房的护士走远了,刚想伸个懒腰换个姿势躺躺,突然听到门边‘喀’的响了一声,接着有人进来了。
不对啊,钱潮不应该这个时候来,况且有他守在外面,一般人根本进不来,是谁?不会是想干掉我的人吧,能越过钱潮靠近我的人,不是老熟人就是一流杀手。
我心里冷笑着,掩在毛毯下的手攥成拳头。
刚醒的时候,两只手都上了夹板,脑袋上也包得严严实实,现在好的差不多了,所有的伤都拆线了,看起来跟好人一样,本来就是好人,我这是装死糊弄人。
来人并没有对我下手,只是搬来椅子坐了下来,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我的脸上,这个本事是进了医院才练出来的。
过了很久,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
“扬,我不生气了,你醒过来,好不好?”
心里一紧,楚悠然的声音!他来了,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躲来躲去,还是逃不过。心里一横,接着睡!
毛毯下的手被拿了出来紧紧的握住,在来人的脸上慢慢的蹭着,
“主人,龙猫来了,您就睁开眼看看您的宠物吧,这些天,他很想您。”
楚悠然攥着我的手,温柔的亲吻着每一根手指,自顾自的说着话,我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激动,生怕一时控制不住把楚悠然拉到怀里狠狠地抱住,我想他,疯狂的想他,想要问他,拿着那个他最怕的***恶狠狠的质问他,为什么现在才来,早干什么去了!
“扬……扬……你醒醒……我来了……呜呜呜……”
楚悠然趴在床边紧握着我的手抖动着肩膀,发出压抑的抽泣声,伤心欲绝的他我好想抱抱,告诉他我醒了,可以跟他说话,可以欺负他了,但是,醒了之后怎么办?
皇甫明宇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一有异动立刻动手,那个人的教育里没有心慈手软的课程,有得全部都是怎么用最有效的手段获取自己想要的东西,无论是什么,即使是出人命,那个人也能一手遮天的混过去,轻而易举。
悠然,我要怎么样才能保住你?只要你离开我,就没有危险,但是,我要怎么说抛弃你的话来刺伤你的心,让你决绝的离我我这是非之人呢?怎么办?谁能告诉我怎么办?
“龙扬,你给我睁开眼睛!赶紧起来,听见没有!”有些激愤的声音,楚悠然的热泪已经撒在了我的手上,
“你不醒是吧,再不醒我就强奸你,你赶紧给我睁开眼睛,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楚悠然恶狠狠的在我耳边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心里苦笑,现在醒太不是时候了,悠然,没见你这么霸道啊,命令一个毫无知觉的人,呵呵呵,我苦笑着忍住马上要冲出紧闭的眼皮的泪水。
我这边还在想着,楚悠然已经行动了,抬脚一屁股坐了上来,动作粗暴毫不温柔,我立刻感到腿都快被坐断了,但是唇上却传来温热的触感,灵舌仔细描绘着唇线,慢慢撬开牙齿探了进去,带着我僵硬的舌头共同起舞,旋转着纠缠着,霸道却不失温柔,悉心的挑逗着每一处内壁,勾起了炽热的欲望。
手上也不闲着,顺着宽大的病号服滑了进去,四处的点火。我拼命的压制住勃发的欲望,克制着呼吸,但是,楚悠然看样子不像是吓唬我的,因为他已经抬起我的后腰正在扒我的病号裤!
装不下去了……
第二十二章 间歇失忆
“啊!!!!”
我一声惊叫猛地睁开了眼睛,楚悠然愕然的抱着我的身子,难以置信的望着我。我踢开楚悠然,快速的爬到床头处,蜷缩着身子大喊钱潮。
守在外面的钱潮马上冲了进来,妈的,就知道是你干的好事,否则楚悠然能混进来!钱潮惊喜的望着已经清醒的我,激动的都忘了傻坐在床上的楚悠然。
我指着楚悠然大声的冲着钱潮喊,
“钱潮,他谁啊!怎么蹲我床上啊!你他妈怎么护卫的!啊!”
不光是楚悠然,连钱潮的脸都变了颜色。楚悠然慌慌张张的爬过来抱住我,抖得跟什么似的,
“龙……龙扬……你别……别吓我……”
还没说完就被我一脚踹到了床下,我坐在床上气的直喘气,
“你谁啊,老子认识你吗?钱潮,这谁啊,胆子不小啊,敢爬到我的床上,嫌命长了?”
楚悠然从地上爬起来,脸上满是伤痛,他上前抱住我的脚亲吻着,大声的喊着主人主人,我是龙猫啊,你不记得了,说完就开始大哭。
心里疼得跟刀割似的,但脸上还是厌恶的表情,狠下心来,使劲把楚悠然踹翻,楚悠然倒在地上,鼻血流的哗哗的,瞬间染红了雪白的衬衫。
“钱潮,赶紧把这人弄出去,这叫什么事啊?”
我坐在床上大声嚷嚷着,钱潮上前扶起来楚悠然,迟疑了半天,问了我一句,
“少爷,您记得您睡下前做了什么吗?”
我狐疑的望着钱潮,还有捂着鼻子眼睛里满是期望的楚悠然,理所当然的说,
“当然记得,我把安逸救了回来,你脑子坏了,赶快弄点东西吃,我好几天没吃饭了。”
那时的蓝言还叫安逸,我选择的记忆是回到了开头的那一幕。这下连钱潮的手都软了,满脸是血的楚悠然滑坐到了地下,一脸的不相信,嘴上喃喃的说着,不可能不可能我不相信,马上又跳了起来,冲过来抓着我的肩膀大摇大晃,
“不可能!龙扬!你是不是装的啊!我错了还不行吗!求求你不要这样……”
说到一半声音就哽咽了,鼻血混着泪水滴了我一身,心里疼的抽搐成一团,喉间紧得透不过气,我深吸了一口气,皱着眉头再次把楚悠然踢飞,看着趴在地上起不来的楚悠然,真恨不得拿刀捅自己两刀。
“钱潮,你就任由这个疯子胡闹吗?本少爷的衣服都给他弄脏了!”
我气的在床上指着钱潮教训,钱潮应了一声后把哭喊着的楚悠然拖了出去,地上留下了斑斑点点的血迹,那是悠然的,他的血流在了我的心里,一点一滴的腐蚀着我的心,让我每时每刻都痛不欲生。
钱潮很快又进来了,带着一群穿着白大褂的老头老太太,看样子是专家级别的,那群七老八十的专家会诊的结果是失忆,间歇性的,就是把最近半年的事忘了,可能是两次的昏迷导致了大脑神经的短路云云。
我在旁边黑着脸听着他们说的天花乱坠,不耐烦的让钱潮把他们都赶走,不知道楚悠然的鼻血止住了吗,刚才那一脚挺重的,万一把鼻梁踹断了怎么办?
心里面惴惴的,但还不能直接问。我瞪了一眼钱潮,让他把事情的经过说说。钱潮从五个多月前开始说起,一直说到这一个月来楚悠然都在苦苦哀求着他让他放行只为了见我一面,说了两三个小时才说完,钱潮说完后不安的看着我,我过了很久才说了一句话,
“刚才那个疯子就是楚悠然?”
只听见门外‘咕咚‘一声,钱潮的脸色变了变,但没出声,我心里明白,外面的肯定是楚悠然,他怎么能轻易的死心,肯定会找机会接近我的。
“外面的人是谁?”我伸着头向外面张望,贵宾病房门上的一小溜磨砂玻璃挡住了我的视线。
钱潮见瞒不住了,只能把楚悠然请了进来,看样伤的不重,只是脸上青了一小块。楚悠然眼中噙满了泪水,僵立在我的床前,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我坐了起来,直直的盯着楚悠然,一字一句的说出最恶毒的话语,
“楚少爷,我不是同性恋,还请你以后自重,钱潮,送楚少爷出去。”
楚悠然满脸的绝望,木然的被钱潮拉出了病房,等他们一出门,我立刻把脸埋在了枕头里,手指死死的抠着冰冷的栏杆,悠然,要是真能忘记你,该有多好啊。
等钱潮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恢复了淡然的表情,狠狠地教训了钱潮,其实我一点也不想这样做,但做戏也得做真了,我知道,他真的是全心全意忠于我。
老头子接到我清醒的消息急急忙忙的赶来了,见到我止不住的老泪纵横,我的记忆应该停留在我离家出走的最后一天,所以没有表现的过于激动,不过心里还是有些难过的,让这样的老人为自己操心,虽然我很恨他,但是我理解他。
当天晚上我就回到了别墅,我问钱潮蓝言呢,钱潮支吾了半天告诉我老头子找人送到国外去了,我脸一沉,告诉钱潮,立刻把人给我接回来。
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吧,跟着我没有好下场,把钱潮叫回来,说不用了,就让他好好的生活吧,然后我抬脚上了楼,进了房间。
房间里还是我离开时的样子,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唯一的变化是楚悠然不在了,他的项圈也没有了,他的气息也消失殆尽了,我落寞的坐在了大床上,回想着与他的点点滴滴,心里的滋味,一言难尽。
第二天我先去了总部,老头子见到我亲切了不少,难得的露出了笑容,我冷着脸象征性的问候了几句后去了自己的分公司。
这段时间积压的文件简直可以压死人,一个上午我头都没抬一下才处理了一小部分,看着墙角处堆得跟山似的文件,我哀怨的叹了口气,让钱潮把午饭送进来,我不下楼去吃了。
一直到很晚的时候,我才把紧急的文件批阅完,让秘书赶紧去办,耽误一天就是往外扔钱啊。看看外面的天色,早就过了晚饭的点了,我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出了办公室。
钱潮寸步不离的跟着我,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没什么好紧张的。钱潮没有回答我,但也不跟我跟的那么紧了。
回到了别墅,出过晚饭上了楼,又是自己一个人,我什么也不做,只是坐在床边发呆,然后到点了就倒下睡觉,早上醒来就往公司里奔,处理着杂七杂八的事物,领着一群高级主管开会,教训着业务不熟练的下属,日子仿佛回到了离家出走前的样子。
一成不变的两点一线,在家一个人无事可做,在公司忙活累得半死,老头子还是那样的苛刻严厉,宴会还是冗长枯燥,跟不同财团的经理少爷周旋,强颜欢笑。
生活就像一潭死水,失去了生命的活力。
但是我再也没有心力离家出走了,上次的经历让我明白,老头子不会放过我的,他把我逼到绝境让我无可奈何的只能留在龙氏替他买一辈子的命,所以我不会再做这样的傻事了,不知道若我没有离家,蓝言不会不生活的比现在好一些,至少那两次痛苦的回忆不会陪伴他一生了。
每天就这样跟行尸走肉般的活着,皇甫明宇在这里开了一家分公司,想要和龙氏合作,老头子问我的意思,我告诉他这是与虎谋皮,不做。老头子没说什么,全依照我的意思,委婉的拒绝了皇甫家的请求。
楚悠然从那天后就没了消息,像是从我生命中退出了一样,我有时会怀疑,我与他的相遇究竟是真实的还是梦境,若说是真实的,那为什么我记不清楚他的样子,若说是梦境,却又真实的可怕,每每想起都会心痛,时间久了,我自己也就模糊了记忆。
徐天擎居然还打电话来约我出去,我心里冷笑,若我真的失忆了,还不得再重温一次变态游戏啊,借口工作繁忙推辞了,理论上应该是没有见过面的,所以我口气生疏的很,那边也察觉到了,也就不再纠缠了。
有时夜里会做恶梦,最常梦见的是楚悠然绝望的眼睛,还有皇甫明宇那张笑得碜人的脸,偶尔还会梦见辉哥和蓝言,两人都是血不拉差的站在我面前看着我,但是眼睛里没有焦距,瞳孔散的很大。
每回被恶梦惊醒时,我都会抱着被子缩在床角,想象着楚悠然就睡在墙角的毛毯上,心里念叨着不怕不怕,然后慢慢的睡着,然后再被梦魇惊醒。
出院没几天,我已经瘦的只剩一把骨头了,本来躺了一个月没有进食体重就轻了许多,这下更是清减了。衬衣已经换成了小号的,皮带即使扣到了最后一扣也挂不住了,我苦笑着让钱潮拎着所有的皮带去打眼,钱潮看了看我,叹着气走了,最近他看我的眼神越来越担忧了。
这天,我接到老头子的电话,说楚家有酒会,让我跟他一起去,跟楚家的人联络联络感情,方便日后的合作。我放下电话就开始笑,笑得抖成了一团,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悠然,我终究还是躲不开你。
第二十三章 重温旧事
下午下班后,我去更衣间换了身礼服,叫上钱潮去楚家赴宴。
酒宴都是一样的,繁琐枯燥,我跟着老头子穿梭在人群中,不停的打着招呼,客套的说着重复了几百遍的话,什么久仰久仰,谁久仰了,我今天才知道有这么堆人,居然还都是关键的人物。
身后总是又两道视线跟随着我,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谁,楚悠然一袭白色的礼服,衬出他白皙的肤色更加柔和,我只是在进门时跟他客套了几句,他也憔悴了很多,长长的睫毛下面有着青色的氤氲。
楚怡倩居然也出席了,大大方方的挎住了我的手臂,笑得跟捡着了宝似的,我厌烦的皱了皱眉,没说什么,这个女人肯定又是楚悠然派来钓我的,既然这么听楚悠然的话,为什么当初不拿自己的股份支持楚悠然,让他出来找我求助?
老头子见到楚怡倩这么看重我,喜上了眉梢,还没等楚悠然开口让我留下来,自己直接开口了,说什么楚家的庄园有助于疗养,公司的事先不用问了,身体是最主要的。楚怡倩笑着说求之不得,然后两人心照不宣的笑得那叫一个假。
我一头的黑线,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自从我上次撬了楚怡倩的车回去后,老头子的眼睛就没离开过楚家,强强联合才会有更广阔的发展前途。这下,又把我推进了火坑。
心里哀叹一声,掏出电话打给钱潮,让他找人把车开回去,跟着我留在楚家住几天。结果楚悠然眼中满是精光的望着我,我心里一个咯噔,完了,不会是暴露了吧,想想也不打紧,最近钱潮跟我确实比原先紧了很多。
老头子笑着跟我说多住几天把身子养好了再回来,然后跳上车走人了,客人们也走得七七八八了,楚悠然终于走了过来,邀请我去下榻的别墅休息。我客套了几句,跟着他走了,钱潮亦步亦趋的跟在我的身后。
还是上次住的别墅,我面无表情的走了进去,楚悠然紧紧盯着我的脸,想要找出纰漏。我转过身来,直截了当的打击楚悠然,
“楚少爷,您再看我就要送客了。”
楚悠然失望的收回了视线,笑了笑说龙少爷你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然后走出了别墅。门一关上,我便大声的对钱潮说,
“钱潮,夜里给我守好了,别让一些神经不正常的人再摸上我的床!”
声音大的完全可以让外面的人听得一清二楚,钱潮脸色白了一白,以为我还在计较上次私自放楚悠然进来的事。我狠着心斩断楚悠然的希望,也斩断了自己的希望。
在楚家的几天都没有什么事发生,我每天悠闲的在楚家的庄园里晃荡,也许是身在楚家的原因,夜里睡的好了,脸色也好了许多,每次和楚悠然见面都防的滴水不漏,楚悠然见我跟防贼似的防着他,心里更加着急了,有时候看我的眼神一会儿火热,一会儿又冰冷的吓人。
我知道他还是将信将疑,既然已经到了这种田地,也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了。但是,百密总会有一疏。
这天,我们一同出席了一个酒会,我想着在外面他总会收敛一下,也就没放在心上。期间,我看了看四周没有楚悠然的身影,起身去了洗手间。
谁想到我刚一进门,楚悠然就进来了,从里面把门锁上。钱潮不在身边,只有两个人的地方总是让我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楚少爷,你这是干什么!”我沉着脸说道。
楚悠然没有回答我,慢慢的向我逼近,眼神可怕的吓人。我一直退到了墙角,背抵在大理石的墙壁上,冰冷冰冷的。
看准机会越过他就往门那边冲,突然腰上一股大力将我带进了一个火热的怀抱里,我拼命的挣扎着,大吼着骂到,
“妈的,楚悠然,老子不喜欢男人!你找别人去!”
楚悠然死死的把我扣在怀里,制住不停挣扎的我,低下头亲吻我的脖颈,我躲闪着他的唇舌,心脏慌乱的跳动着,身后被一个火热的铁棍抵住,顿时大惊失色。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楚悠然已经把我抵在了墙壁上,疯狂的撕扯着我身上的衣服,从后面使劲的在我身上冲刺,那根坚硬的铁棍在我股间不停的乱插乱捣着,捅的后面生疼。我心里咯噔一声,有人做了手脚!
“悠然,悠然,你别这样,我来帮你,好不好?”我尽量放缓语气哄劝着身后已经失去理智的楚悠然。
楚悠然停了一下,似乎听明白了。我趁此机会赶紧转过身伸手拉开拉链,探进去握住了那根火热的硬挺,上下快速的套弄着,他发出难以克制的呻吟,在我身上使劲的蹭着上身,动情的抚摸着我的身躯,抱住我的头狠狠地吻了下去。
我一只手扶住楚悠然的身子一只手在他的身下忙活着,根本躲不过那暴风骤雨般的吻,两人热烈的激吻着,舌尖咬破了,浓重的血腥味反而激发更强烈的欲火,像是濒临死亡般的纠缠着,拼命的把对方的身体拥向自己,紧紧的,再也不分开。
随着身上的人一阵的剧颤,手上被滚烫的液体覆满了,楚悠然喘着粗气靠在我的怀里,神智明显不清楚,他埋在我的颈窝里,急切的吮吸着,
“扬……我爱你……不要离开我……”
我推了推身上的人,但是没有推开,他抱得太紧了,我叹了一口气,轻声的劝着错乱的楚悠然,
“悠然,咱们回去吧。”
“回去?好啊,主人,咱们回家。”楚悠然从我身上起来,拉着我的手就往外冲。
我看着黑色的西裤上满是白浊,拽回了楚悠然,替自己和他整理着衣物,但是已经发泄完的楚悠然再次急喘起来,脸上有着不正常的潮红,难受得蹲在地上扭动着。
我蹲下身抱住痛苦难耐的楚悠然,伸手想再帮他解决一次,但是手被抓住了,楚悠然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
“不行了……后面……痒……好痒……嗯哪……”
后面?我心里一惊,楚悠然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只能在我怀里难耐的扭动着身体,难过的眼泪直流,不停的嚷嚷着痒死了,受不了了。
看着怀里痛苦不堪的楚悠然,我狠狠心解开了他的西裤,找着后面的菊穴,把手指插了进去,轻柔的按压着火热的内壁,楚悠然舒坦的呼了一口气,闭着眼睛叫着我的名字。
那滚烫的媚肉死死的咬住我,不肯放我离开,渐渐的,一根手指满足不了越来越盛的瘙痒,楚悠然再次不满的哼哼起来,我只能把第二根手指也插了进去,缓慢的抽动着。
看着楚悠然越来越难以满足的后穴,我想着不能在这里解决,赶紧打电话给钱潮,让他赶过来接我们。很快,外面响起了钱潮的声音,我抱起楚悠然在钱潮的掩护下从后面上了车,凯迪拉克呼啸着往楚家庄园飞驰而去。
抱着已经忍不住大哭大闹扭得跟蛇一样的楚悠然冲回了别墅,我把楚悠然扔到床上,撕扯着身上的衣服。就这么点功夫,楚悠然已经受不住自己抠挖着后面,但是够不着,微睁着满是水雾的眼睛哀求着我,大声的抽泣着。
我心急如焚,一把撕开碍事的衣物,欺身压了上去。三两下扒掉他身上的衣物,手指再次探向了那火热的后穴,楚悠然大叫起来,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
“扬……给我……不行了……手指不行了……快啊……”
我摁住不停挣扎的楚悠然,尽量快速的扩张着,眼看着楚悠然马上要崩溃的时候,我抽出了手指,那里已经能容下三根手指,那就不会受伤了。
把胡乱扑腾的楚悠然翻过身来,用手垫高他的腰部,将自己的硬挺对准了极力邀请我的菊穴,跃跃欲试的探进着,
“快点……快进来……我受不了了……扬……”楚悠然难耐的扭动着臀部,
白花花的浑圆晃得我理智全无,一咬牙,狠命的一挺身,直直的插进了最深处,紧,好紧啊,楚悠然疼得抓紧了身下的床单,满是汗水的脊背因为剧痛弓了起来,我努力克制着自己要忍耐。但是没一会儿,他又开始扭了起来,叫的我心里跟猫抓似的。我本来想让他适应适应,看来他是等不及了。
掐住楚悠然的腰侧我开始了快速的律动,前所未有的快感瞬间淹没了我,我大声的呻吟着,使劲的冲撞着身下的人,楚悠然被我撞得来回剧烈的晃动着,已经无力再喊叫了,只能随着我的动作发出破碎的淫唱。
一次接连一次的撞入,带来了更加高昂的快感,我难以抑制的加速再加速,接近抖动似的律动让两人在欲望的巅峰上引吭高歌。
“……嗯哼……快……再快点……啊啊……”楚悠然无意识的大叫着。
我埋头苦干,拼命的加着速,汗水滴落在楚悠然光滑的脊背上,跟他的汗水融合到了一起,流淌在洁白的床单上。
每一次的插入都更加深入,达到了难以置信的深度,我每次都是旋转着狠狠地捣进去,再紧贴着那两团浑圆使劲扭动几下腰肢,然后才拔出一小截,再次迫不及待的捣了进去。
“……扬……扬……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楚悠然已经接近昏迷,我每一次强烈的撞击后他都大叫着我的名字夹紧后穴,慢慢的,他已经收不住后面的媚肉了,只能在我撞入后狠狠地扭动一下臀部,以此配合我的节奏,我被他弄得几欲泄身,还好忍住了。
倒是下面的楚悠然已经泄了很多次了,我不知道哪里是他的敏感点,几乎没插几次他就会嚎叫着抽搐着泄了,直到再一次的强烈快感袭来时,我再也忍不住了,抓紧了楚悠然快速狠狠地冲刺了几下射在了他的体内,被我的热流一烫,楚悠然又一次抽搐着释放了。
我脱力的倒在了楚悠然的后背上,脸贴上满是汗水的脊背,楚悠然已经昏了过去,长长的睫毛湿湿的粘在了一起,我捧起他的脸庞,轻柔的吻着,虔诚的吻着,从眉毛一直到下颌,像是对待珍宝一样小心翼翼的轻吻着,生怕把他弄醒了。
“悠然,我也爱你。”
我轻声的在他耳边说着,然后搂紧了怀里的人微微侧了侧身睡去了。
第二十四章 揭穿谎言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了过来,天已经快亮了。
我茫然的看着怀里的人,心里慌乱的不知所措,现在该做什么?我极力的在脑中回想着以前见过的情景,对,应该清理。
楚悠然没有醒,依然沉沉的睡着,我小心的抽出分身,带出大量的白浊,里面混着少许的血丝,冲动是魔鬼,怎么又把他弄伤了,我心里大骂着自己,起身去浴室放了一池子的热水,回来抱着楚悠然进去了。
我把他放进浴缸里,找了块毛巾叠好垫在他的头下,这才进了浴缸帮他清洗身体,其他的还好说,后面很难清理,我架高他的双腿,仔细的用手指扩张着后穴,将热水导进去,引出里面的白浊,几次之后,差不多清理干净了。
我呼了一口气,抬手擦了擦快流到眼睛里的汗水,无意间瞟到了楚悠然的脸,血液马上被冻住了,楚悠然不知什么时候醒的,正怨恨的看着我,泡在热水里的我依然感到那两道视线冰冷刺骨。
我尴尬的笑了笑,把架在肩膀上的腿放了下来,抱起楚悠然出了浴室。找来浴巾把两人都擦干后,我在房间里转来转去,
“药膏在左边的抽屉里。”楚悠然冷冷的提醒着我。
我盯着楚悠然,好半天才过去找来药膏,但是对着他那双眼睛,我却连他的身体都不敢碰了,只能小心的坐在床边上,拿着药膏跟傻子似的。
“龙扬,我这里可没有那种东西,你自己想办法吧。”楚悠然的语气中没有一丝波澜。
他指的是假***,这里肯定没有,连我家的也不知让钱潮处理到哪去了。我手足无措的坐在那里,忍受着楚悠然咄咄逼人的逼视。
“怎么?难道你的不能用吗?我看昨晚你就用的很熟练嘛。”
楚悠然圈着手斜躺在床上,字字带刺的说着,闪着精光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我心虚的低下了头,突然想起一件事来,猛地转过脸去望着楚悠然的眼睛,
“昨晚怎么回事?”我沉着脸问到,
楚悠然嗤笑了一声,“你不是都忘了吧,昨晚你可是热情似火啊,龙少爷。”
完了,又被楚悠然算计了,若说他被人下了春药还是有可能的,但后面的药肯定是他自己搞的鬼,我怎么又被他给套牢了呢!悔恨的真想跑去跳河。
“龙少爷现在才想明白,看来是后悔了吧?”楚悠然阴声怪气的说着话。
“那个……那个……楚少爷……我会负责的……”我瓮声瓮气的说着。
楚悠然脸色一变,随即又笑了起来,
“呦,玩完了就改称呼了?昨晚还是悠然,今儿就成了楚少爷,您这翻脸可比翻书快多了。”
我上前抓住楚悠然的手臂,恶狠狠的瞪着他,
“你昨晚一直是清醒的!”
楚悠然也不否认,笑盈盈的回瞪着我,但是眼中却没有丁点笑意,
“龙扬,你的演技真是不错,连我都差点被你蒙骗过去,说吧,为什么要甩掉我,最好给我把谎话编的圆满点,否则你这辈子甭想甩掉我!”
我愕然的望着楚悠然,果然,还是瞒不过他。
叹了口气,我躺在了大床上,闭上了眼睛。呵呵呵,绕来绕去,还是回到了原点,我苦笑,泪一滴滴的滑落。
楚悠然轻轻的替我拭去泪水,把我的身子搂了过去,紧紧的拥在怀里,
“扬,不要这样,我心疼。”
悠然,我该拿你怎么办?我躺在楚悠然的臂弯里,想象着这条手臂可能很快就会泡在福尔马林里,身上不禁猛地打了个寒战。
楚悠然察觉到了,抱得更加紧了,我伸手挣开他的手臂,扑上去狠狠地吻住他,手上四处的挑逗着,他虽然不明白我要做什么。但也努力的配合着。
很快,两个人都气喘吁吁的勃发了欲望,我摁住楚悠然,快速的跨坐在他的身上,闭上眼睛狠命的往下坐,没有迎来剧痛,我已经被一拳打飞了。
“你干什么!”楚悠然气的大吼。
我爬过来继续刚才的动作,再次被重拳打飞,我不甘心,擦去嘴角的血迹再次爬了过去,楚悠然哆嗦着手再也打不下去了,只能紧紧的抱住我限制我的行动,阻止我做傻事。
“扬,怎么了?你告诉我啊……到底怎么了?你说啊!”
楚悠然急的跟什么似的,我依然面无表情的挣扎着,后来体力不支的靠在了楚悠然的肩膀上喘气,
“扬,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好瘦啊,既然选择离开我为什么还这么折腾自己?”楚悠然轻声的问着我。
“悠然,你上我一次吧。”我幽幽的开了口。
楚悠然难以置信的问,“为什么?”
“这样,我们谁也不欠谁的了……”
话没说完,一个耳光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我的脸上,楚悠然惨白着脸哆嗦着嘴唇,
“混……混蛋!”
脸上火辣辣的痛,但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我默默的坐在一边,过了一会儿,又要爬过去继续刚才的事情,楚悠然一把推开我,大声的喊着,
“滚--”
我强忍住泪水,找来衣服穿上,手刚碰到门把手,后面就被人抱住了,
“扬,不要走……”
楚悠然满脸的泪水,腿哆嗦的快要站不住了,我再也忍受不下去了,抬手抱起了楚悠然就往床边冲,冲过去就扯掉自己身上的衣服,摁住本能挣扎着的楚悠然,架起他的一只腿,猛地冲了进去。
没有扩张,没有润滑,楚悠然惨叫一声后抓紧了我的衣袖,脸上扭曲成了一团,疼得连哼都哼不出来了,僵硬的蜷缩着身子,我咬着牙狠命的大力抽动了几下,鲜血马上从结合处涌了出来,一滴一滴的染红了雪白的床单。
“恨我吗?悠然,我就是要你恨我!快点恨我!听见没有!我是魔鬼!我是禽兽!恨我!恨我!恨我!恨我……”
每说一句就狠狠地冲撞一次,我死死的盯着那张因为疼痛而狰狞的脸庞,更加粗暴的插入,每一次的撕裂都让他看清楚,是我,龙扬,他最爱得人,在强暴他!
过了很久我依然没有达到高潮,疲惫的倒在楚悠然的怀里,泪水蜂拥着冲出眼帘,一只巍颤颤的手抚上了我的后脑,我惊愕的抬头看着楚悠然。
他的嘴唇已经被咬烂,上面布满了交错的齿痕,还在渗着血珠。
“扬……我不恨你……”楚悠然虚弱的说着。
我百感交集,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恐惧了,抱着楚悠然的身子号啕大哭,
“悠然……我该怎么办……呜呜呜……皇甫明宇会杀了你的……你死了我怎么活下去……呜呜呜……我害怕……怕见到你的尸体……泡在福尔马林里……呜呜呜……你的眼睛会一直看着我……被人强暴至死……呜呜呜……我不要你这样……你离开我……好不好……不要让我再失去所爱的人……好不好……悠然……我爱你……我那么的爱你……悠然……悠然……”
不知哭了多久,把长久以来的心病都哭了出来,我昏了过去,梦里全是那些标着姓名的录影带,那些熟悉的面孔在屏幕上哭喊嘶叫的画面一幅接着一幅,所有人都死了,血流满地,混着肮脏的***,僵硬的尸块被切下时还保持着临死前的状态。
那些扭曲的手指,折断的大腿,都被泡在大瓶子里,摆满了我的房间,我惊恐的缩在房间的角落里发抖,但又忍不住跑过去查看上面的标签,就这样,我前进后退着挪到了那堆玻璃瓶前,强忍着巨大的恐惧把视线移到了上面的标签上。
那些扭曲的残肢飘浮在透明的液体里,向我展示着主人生前所受的暴虐。突然,瓶子裂了一道大缝,眼看就要炸裂开来,不要,我慌忙的往后退着,地上突然间出现了很多手臂抓住我的双脚,我动弹不得,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眼看着裂缝越来越大。
“哗啦--”
瓶子碎了,大量刺鼻的液体冲了出来,我伸手挡住水流的冲击,突然被一个长形的重物砸到,鬼使神差的抓住了那个东西,竟然是一只腐烂的手臂!
不要!拿开!拿开!我拼命的想要甩掉那根手臂,但它像是粘在我手上一样,怎么也甩不掉,我慌乱的挥舞着,试图让它离我的身体远一点。
突然,我发现了一块玻璃碎片,上面的标签赫然写着‘楚悠然’三个大字!
第二十五章 雨前黎明
“啊---”
我从梦中惊醒,眼前被一团浓重的黑雾挡住,我慌乱的在空中摸索着,大声的呼喊着,
“悠然!悠然!你在哪儿?悠然!”
身上突然被抱住了,熟悉的气息让我渐渐的平复了下来,眼前的事物也变得清晰起来,我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一身的冷汗。楚悠然躺在我的身边,正紧张的看着我。
翻过身紧紧的抱住楚悠然的身子,埋在他的脖颈里贪婪的吸取着令我安心的气息。过了好一会儿,我才从噩梦的紧张中缓了过来。
梦里的那一幕清晰的回映在我的脑海中,我看着近在咫尺的楚悠然,心里又苦又甜。楚悠然的嘴唇红肿的轻抿着,上面依稀可见几处齿痕。
猛地想起我昏迷前对楚悠然做的事情,脸上的血色刷的褪尽,我急忙起身查看,哆哆嗦嗦的掀开被子,下面的身体上布满了施虐的痕迹,尤其是腰侧,上面全是青紫的掐痕,床单上的血迹早已干透,变成了暗红色。
楚悠然拉着我的手虚弱的笑了,心痛的抽成了一团。我轻轻的爬到他的另一边,看着那被撕裂的后穴和干涸的血迹,泪止不住的掉了下来。
轻轻的抱住楚悠然,我温柔在依偎在他的耳畔,一遍一遍的重复着,
“悠然,对不起,悠然,对不起……”
后来,我要打电话叫医生来,楚悠然坚决拒绝了,我看伤得实在不像我能处理得了的,还是坚持要叫医生过来,楚悠然死也不肯,跟我大吵大闹。
我抱住疼得直冒冷汗的楚悠然心疼的不得了,耐心的哄着他,
“悠然,就让医生来看看,万一发炎了怎么办?”
“那也不行!”楚悠然咬着牙坚持。
“那……那万一以后不能用了……怎么办……”我迟疑的说着最欠扁的理由。
“哼,那你就给我憋死!”楚悠然气鼓鼓的说到。
“悠然,乖,就听我这一次好不好?”我黔驴技穷,
“龙扬!你就这么想让别的男人见到我的身子?”楚悠然在我耳边大吼。
楚悠然伤成这样都不肯让别的男人看那个不可窥视的地方,而我,却已经早先失身与其他人,心里的悔再次翻涌了上来
想起来在徐天擎那里的一幕,我垂下头,颓然的闭上了嘴,楚悠然知道我想到了这件事,狠狠地白了我一眼,
“哼,龙少爷,跟徐老大在一起鬼混滋味怎么样?”
怎么?楚悠然查到了?不可能!除了钱潮,谁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我抬起头来不相信的看着楚悠然,他冷笑了一声,继续挖苦我,
“龙扬,你说你在外面风流快活,怎么回家就不敢承认?昂?怕我去找徐天擎算账?还是担心我把你的相好给做了?哼,你瞒我瞒得倒是紧啊!现在居然还想出什么失忆来糊弄我,前几年没见你有这么多鬼心思啊?”
楚悠然冲着我冷笑着开始翻旧账,我抽着嘴角陪着笑,妈的,钱潮,你给我等着!
后来,医生还是来了,我叫的李医生,楚悠然大吵大闹的不肯让医生看病,我只好用被子把他的手脚缠住,压住拼命挣扎的楚悠然,联合两人合力的压制,费尽了力气才把伤势检查清楚。
李医生留下了一堆的药走了,我送他出门,李医生仔细叮嘱了几个注意事项,说不出意外几天就好了,然后别有用心的看了看我,我讪笑着说一定注意。
李医生要走的时候,我拉住他问蓝言的情况,他告诉我蓝言伤得比楚悠然重多了,本来应该好好调养的,但是刚能下床就被人送走了。
我心中了然,送了李医生出去。蓝言,应该在他乡过上平静的日子了吧。
回到房间,楚悠然正靠在床上生气,见到我进来抡起一个枕头就向我砸来,我接住枕头,坐到了床边,拿着那堆药仔细的研究起来,气急败坏的楚悠然一把把药全部扫到了地下,把脸背过去躺下了。
我蹲在地上找着外用的药膏拾了起来,伸手掀开了楚悠然身上的被子,刚才李医生怎么也上不了药,只能让我给他上了。
“你干什么!”楚悠然察觉到了,大吼着把被子拽了回去。
我叹了口气,上去抱着楚悠然劝了半天,结果那头倔驴比驴都倔,油盐不进,说什么都不听,我想别耽误着让伤口感染了,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了。
折腾了半天,我终于把伤口清理干净也上好了药,然后才解开楚悠然手脚上的床单,怕勒伤了他,就地取材用的床单,这边刚一解开,一边的眼睛立刻看不见了,被打了一拳。
然后我拿着另一管药膏把自己的眼圈也涂了,心里想着明天一准是黑的,整个一刀刀。
后来喂口服药的时候又是一场艰巨的拉锯战,我被逼得实在没法只能用口对口的喂,药是喂下去了,我的嘴上也被咬出了好几个牙印。
更麻烦的是吃饭,由于只能喝粥,楚悠然拧着头不肯吃,我不但要陪着他喝粥,还得跟伺候老佛爷似的,一碗粥,全部是我用嘴喂下去的,喂完后,我举着镜子数着舌头上的口子,一共是十一个,正好喝了十一口,平均一口一个。
养伤期间我真是受尽了折磨,楚悠然找茬就算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本来抱着他就已经是欲火中烧了,结果他还要死不死的跑过来挑逗我,把我搞的一柱擎天后自己卷着被子睡觉去了,把我一个人凉在一边欲火焚身。
一开始我还顾忌着他,忍让了几次后楚悠然变本加厉,我干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最终的结果是两个人都看着被子下面支起的帐篷直叹气,然后我下床去倒两杯冰水。
找了个机会跟楚悠然商量要不我在下面,让他也解解气,楚悠然为了这句话一整天都没理我,我陪着他饿了一天,晚上好容易和解了,从此之后再也不敢提上下的事了。
虽然我们都没有再提起皇甫明宇的事,但是两个人的心里都记挂着这件事,几天后,楚悠然痊愈了,我也得回公司上班了。
我离开楚家的第二天,楚悠然也去了公司,肯定又是一通天昏地暗的忙活,因为我也忙得头晕眼花,第一天上班就是事多,是个人都跑过来问候,我让钱潮把人都拦在外面,自己一头扎进企划案里。
因为楚悠然已经荣升为董事长,身份至关重要,楚家给他配了一个保镖小组,每天护卫在他的身边,几乎是严阵以待,我也把龙家的人派过去了一部分,暗中的保护着他。
楚悠然的消息几乎是每隔两个小时就会全面的刷新一次,我满意的称赞了钱潮,钱潮因为透漏给楚悠然消息的事差点被我赶出龙家,若不是他跪在地上苦求我,恐怕现在站在我身后的人已经不是他了。
楚悠然能从钱潮这种人的嘴里套出话来,想来肯定费了不少的功夫,我逼问了钱潮很多次他都不肯透漏,后来用赶出龙家为要挟他才说出来。
他告诉我楚悠然亲自跑过来苦苦的恳求他告诉自己真相,钱潮一开始没有答应,后来楚悠然就在别墅大门口等着,一直等了三天晚上,钱潮终于妥协了。
楚悠然,一个能在人物风云榜上排名前几的楚家大少爷竟然低声下气恳求着一个身份低贱的保镖,难怪连铁石心肠的钱潮都看不下去把消息告诉了他。其实我知道,钱潮是为了我,他每天都会注视着逐渐消瘦的我,就算楚悠然不来找他,钱潮也会去找楚悠然的。
“嗯……”
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看了看表,已经下班了,站起来走到落地玻璃窗前,俯视着下面的景色,车流人流川流不息,好一片安宁祥和的景象。
但是心里为什么隐隐有些不安,可能是最近没睡好的原因吧。我揉了揉太阳穴,心里想着晚上要不要打电话约楚悠然过来吃饭,想了想,还是算了吧,他要是来肯定有的一大票的保镖,跟国家主席似的,还是我开车去楚家吧,反正老头子巴不得我扎根在楚家。
按下总机,让钱潮送一杯咖啡进来,自从我和老头子吵架受伤之后,连上班时间钱潮都守在身边,我专门给他安排了间办公室,方便他打发时间。
等了很久钱潮都没有进来,钱潮办事一向很利索,不会是出事儿了吧。刚要出门,钱潮进来了,手上没有我要的咖啡,真出事儿了。
“什么事儿?”我问着钱潮。
“李医生全家被杀,一个小时前的事。”钱潮冷静的汇报着。
我心里一沉,“谁干的?”
“现在还没查出来,只是……”钱潮有些犹豫,我催促他往下说。
“只是下手的人手法很特别。”钱潮像是很难形容一般,用了个特别。
“怎么个特别法?”我问到,
“除了李医生,他的妻子和两个孩子都是被溺死的,而李医生,死相很惨,浑身都是伤,还有被人侵犯的痕迹,还有,他的人头失踪了。”
我眼前一黑,直直的摔向了地面,钱潮眼明手快的扶住了我,把我搀到沙发上坐下,我哆嗦着手指拽着钱潮的袖子,
“快,打电话问楚悠然的消息!”
钱潮急忙掏出手机,还没来得及拨号,铃声响了,我死死的盯着那个手机,站起来一把抢了过来,手抖得拿不住小巧的手机,催命的铃声响到第三遍时我才摁下了接听键,那边传来了楚悠然的最新消息。
钱潮惊愕的看着我的脸色从惨白变成了灰白,我木然的放下了握着手机的右手,手机滑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眼前的光明快速的消失着,蜂拥而上的黑雾辅天盖地的袭来。钱潮大喊着少爷冲过来抱住我瘫倒的身体。
楚悠然出事了。
第二十六章 痛苦回忆
“保镖小组全部被灭,我们的人也没有留下活口,就在十分钟前。”
刚刚缓过来的我仰躺在沙发上,钱潮担忧的守在我的身边,轻声的汇报着刚才没听完的消息。
“是皇甫明宇。”
我幽幽的开了口,他终于下手了,所有的人都死了,现场的二十四具尸体全部是一枪致命,但是没发现楚悠然的尸体,也就是说,皇甫明宇带走了他,只有两种可能,其一是拿来要挟我,其二……做成标本。
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他在煎熬我,让我在等待着发疯,让我在极度的担忧下发狂。皇甫明宇切断了所有的通讯方式,没有人能找到他,也没有人知道楚悠然的下落。
我没有抓狂,没有暴躁,只是静静的躺着,皇甫明宇最喜欢玩心理战术,楚悠然不会这么轻易的被弄死,但是,其他的不敢保证。
皇甫明宇,你他妈到底在哪!
五年年前发生的事儿再次浮现在脑海中,同样是被绑架的人,那次因为我倒霉的人是辉哥,他是陪护我的亲人,是把我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恩人,是和我共患难了十几年的大哥。是他,救活了奄奄一息的我。
他永远都是关切的看着我,虽然嘴上爆着粗话,但其实手上温柔的很,他一口一口的喂我吃下饭菜,喂一口就大骂我有病啊有吃的都不吃饿的这么瘦,严重的厌食症就这样被他治好了。
皇甫明宇把辉哥抓来,只是让他救我一条命,但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是皇甫家的私生子,和皇甫明宇流着相同的血液,我从来不知道,和我一起在阴暗的底层打滚了很多年的辉哥竟然有着这样显赫的身世。
坑蒙拐骗偷,吃喝嫖赌抽,前五项我占全了,而辉哥把十项都玩了个遍,虽然日子过的很苦,但是跟着辉哥打拼的日子,是我记忆里最幸福的时光。
辉哥总是把好东西给我,就算手里有两支烟,他也会全部塞给我,自己跑去拣别人的烟屁股抽,一边咋把嘴一边骂骂咧咧的说抽二手货就是够劲。
我喜欢辉哥张扬真实的个性,喜欢他桀骜不驯的眼神,喜欢他打架不要命的狂妄,喜欢他大骂我不成器但仍然护着我的样子,
喜欢他用酒瓶爆掉别人的脑袋后转过头来告诉我以后不想给钱就这么干的无赖,喜欢他见到有人欺负我拎着板刀把人家砍到骨伤医院的霸道,喜欢他一边操着身下的女人一边笑着问我要不要上来试试的下流,
喜欢他被人打的没有人形了依然大笑着说臭小子你给我等着然后刚能下床就单枪匹马的把打他的人弄进医院三个月都出不来,喜欢他撞见我抽大麻毫不犹豫的上来打的我吐血然后又惊慌失措的抱着我往医院跑,喜欢他跟别人介绍我时拍着我的头说这是我的宝贝小弟,
喜欢他睡觉是总是把我踹下床睡醒后一边挠头一边问我你就这么喜欢睡地下,喜欢他醉酒后搂着我大哭第二天依然跑去跟别人拚酒拼到烂醉,
喜欢他睡着时的样子,喜欢他满身的伤疤,喜欢他黑黄的牙齿,喜欢他能把苍蝇熏死的臭脚,喜欢他胡子拉碴的脸,喜欢他少了一根手指的右手,喜欢他永远乱糟糟的头发,
只要是他的,我都喜欢,迷恋的无法自拔!
我对辉哥,是一种纯粹的迷恋,一种赤裸裸的敬仰,一种无法比拟的亲密,无论是在阴暗潮湿的贫民窟还是在富丽堂皇的皇甫家,只要他在身边,我就能安心的做着数钱的美梦,在我心里,辉哥就是我的天,他会保护我的,我可以什么都不用管,他会处理好一切的。
但是,美好的事物总是被人打破。
我后悔为什么救了被人追杀的皇甫明宇,为什么帮他逃脱后还收留他,为什么抱着比我大十岁的皇甫明宇像哄小孩一样哼着蹩脚的催眠曲哄着他入睡,为什么那时我这么傻以为只要付出了真心就会有相等的回报,为什么皇甫明宇回去后没有带来丰厚的钱物反而带走了我,为什么仅仅一个月的相处就让他对我至死不忘!
我后悔,后悔的发狂,后悔的恨不得立刻死去,但是我死不了,无论是撞墙割腕跳楼溺水上吊绝食,皇甫明宇总是有办法把我救回来,而且拉着我观看最新送来的录像带,根本看不见我吐得连胆汁都吐尽了。
那堆带子里面没有辉哥的名字,辉哥很聪明,他躲得很严实,就连皇甫明宇也找不到他,但是,当我瘦的只剩一把骨头奄奄一息的照片贴满了大街小巷时,辉哥竟然在一个小时后出现在皇甫家的庄园门口。
辉哥来了,救回了在死亡线上挣扎的我。但,也把自己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地狱。
皇甫明宇连他最喜欢的狗都杀了,只因为我无意间逗弄了它一下,更何况是我从小到大唯一全心全意誓死追随的辉哥!
那个丧心病狂的人微笑着找来所有的的人,逼着他们吃下多倍的伟哥,然后把辉哥剥的赤条条的绑在调教台上,那群睁着血红眼睛的人一拥而上,顿时血溅霓虹!
而我,被绑在最佳的观赏位置上‘欣赏’这一幕,刚刚恢复的我撕心裂肺的怒吼着,歇斯底里的狂喊着,
“辉哥辉哥辉哥辉哥辉哥辉哥……”
一大口鲜血从我狂吼的口中喷溅出来,染满了陪在一边的皇甫明宇的全身。闭上眼睛前我透过层层的肉体看到了辉哥那双桀骜不驯的眼睛里满是担忧,然后陷入了无穷尽的黑暗。
胃部的大出血让我差点死在手术台上,皇甫明宇在我耳边只说了一句就把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他说,
“只要你活着,辉就能活着。”
我拼了命挺过了十个小时的手术,睁开眼睛的时候,辉哥就躺在我的身边,眼睛紧紧的闭着。我拔掉了针头扯掉身上所有的导管和氧气罩,皇甫明宇站在我身边,一动也不动,因为医生告诉他,一个小小的刺激都会让我立刻死在他面前。
我摇醒昏迷中的辉哥,摁住腹部的刀口,和辉哥两人相互搀扶着艰难的挪出了病房。皇甫明宇没有阻拦,他无法阻拦我们。
我们费尽了力气才回到了原来租的小屋,我抱着辉哥大哭,哭了整整一天,然后陷入了昏迷,刀口裂了,我发起了高烧,胡乱的说着胡话。刚刚切除三分之一胃的我虚弱的连喝水都成困难,辉哥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出去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一家小诊所里面,两只手上都挂着点滴,身上盖着黑糊糊的棉被,辉哥一直守在我身边,见到我醒过来劈头就骂臭小子老子为了你连命都豁出去了你居然还跟我玩吐血!
我虚弱的笑了笑问辉哥你哪来的钱,辉哥大笑着说咱爷哪儿弄不来钱啊。我在小诊所里住了一个月才勉强能下床,其实我知道没钱了,才跟辉哥说好了,辉哥不同意,非得让我再躺几天,他拗不过我只能带着药回到了小屋休养
每天下午辉哥就会刮胡子,刮完后洗把脸才出去,我纳闷怎么邋遢不修边幅的辉哥近来这么爱干净了,心里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有一天我偷偷的跟着他出去了,走了很远的路,我看见他进了一家酒吧,里面全是男人,门口竟然有两个男人抱在一起激吻,我立刻扶着墙角吐得很厉害,辉哥,竟然卖身给同性恋酒吧,为的就是给我这扫把星治病!
我冲进去找到辉哥要把他拽出来,辉哥不愿意,破口大骂,我跪下来抱着辉哥的腿大哭,哭得连老板都看不过去把我们赶了出来,辉哥无可奈何的抱起我回家了,骂了我一路,说我断他的财路,我一直哭一直哭,直到辉哥同意再也不去了,我才抱紧了辉哥单薄的身子睡去了。
辉哥没有再去酒吧,我们的日子过的很艰难,经常是有了上顿没下顿。
但是没几天,辉哥因为感冒发起了高烧,吃了很多药都不见效,后来是持续的低烧,人也烧得昏昏沉沉,我心急火燎的四处求医,但是没有人查出是怎么回事。
后来一个老中医告诉我,辉哥的身子已经败了,染了很多的病,后面的伤也感染了,用了大剂量的抗生素都不起作用说明免疫系统已经坏了,等着灯油熬干了人就完了。
我这才想起辉哥做的事,把裤子扒下来的时候,那里已经惨不忍睹了,我哭着给辉哥清洗身体,那里肿的连一根手指都放不进去,狠着心把沾着药膏的手指插了进去,脓血立刻涌了出来,我抱着昏迷中的辉哥哭得天昏地暗,泪哗哗的淌在了伤痕累累的辉哥身上。
后来,我去了那家酒吧,老板看我年纪有些小就让我先做酒保顺便学习学习怎么伺候男人,两年的卖身契换来的钱全部用来救治辉哥,辉哥终于躺进了正规医院的病床上。
辉哥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清醒的时候拉着我大骂小兔崽子又从哪儿弄得钱,我笑着说老子哪儿弄不来钱,糊涂的时候辉哥紧紧的握着我的手胡乱的喊着不要去皇甫家,离皇甫明宇远一点,我大声的回着他我不去我死也不去。
辉哥最后还是去了,瘦的只留下了一幅骨架。
我的天塌了。
我没有死,我依然活着,在酒吧里作着酒保,老板根本不会让我接客的,即使很多人看上我,他也不同意把我卖了,我知道,是皇甫明宇做了手脚。
两年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我离开了酒吧在地头上瞎混,没有了辉哥和其他认识的人,熟悉的小巷显得尤为凄凉和陌生。
直到有一天,一个眼神犀利的老头把我堵在了巷口,问我是不是叫龙扬,我以为是来寻仇的,学着辉哥的口气大声的说到,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是龙扬!有事冲我招呼,我要是躲一下就是孙子!”
那个老头黑着脸问身边的一个高高大大的保镖,就是他?很怀疑的口气。那个人是钱潮,他坚定的点了点头。我被他们带走了,关在了豪华的别墅里。
我这才知道,我竟然是龙氏企业这个大财团的唯一合法继承人,我那个薄情寡义的生理学父亲带着他的老婆和儿子一起坠机死了,要不龙老爷子能把我这个小混混从街角里挖出来?而我那个生理学母亲生下我就跟人跑了,是辉哥把我养大的。
到了龙家我有吃有喝有保镖,但是我一点也不感到幸福,老头子成天管着我,钱潮监视我,属下看不起我,就连龙家专用李医生替我检查身体的时候都很意外的问我前几年是怎么活下来的,当我告诉他阴沟里的老鼠生命力都很强时,那个带着金丝边眼睛的白净男人脸色更白了。
我被逼着学习金融学货币银行学企业管理之类的乱七八糟的东西,还好辉哥教过我不少,不然我连字都不会认的几个。几个家庭教师从早到晚轮流教着我,说我进步神速的让人惊讶,我没说什么,我要变强,这样皇甫明宇就不会再觊觎我了。
即使皇甫明宇没有再来找过我,但是我明白他不会放过我的,他会找个机会让我心甘情愿的回到他身边,因为我如果不愿意,他根本留不住我。
辉哥希望我好好的活着,所以我拼了命也要好好的活着,替两个人好好的活着。
一年前我接手了许多重要产业,虽然老头子把着关,但我毕竟能在商界站住了脚,辉哥的魄力很好的影响了我,敢拼敢赌的性格让我拿下了很多的项目,老头子对我的欣赏与日俱增,属下看我的眼神也有了敬畏,但是我的压力却越来越大。
直到有一天,我达到了极限。于是,有了离家出走的那一幕,我以为自己还能回到原来的生活,但是不可能了,龙家的标志永远的烙在我身上,我是一只被套牢的猎物,时刻准备着为龙家贡献一生。
我没有选择。
第二十七章 营救悠然
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楚悠然失踪了整整二十个小时了!
“铃―――――”
一声急促的铃声打破了诡异压抑的气氛,我立刻从沙发上弹跳起来,闪电般的冲到那部声响大作的话机。
在颤抖冰冷的手指即将触到话机时,我的身形猛然顿住了,慌乱的神情迅速的被冷静的睿智光芒所覆盖。
我转过身,对着身边严阵以待的追踪专家下大了追踪指示,然后深吸一口气,沉稳的拿起了听筒,
“喂,你好,我是龙扬。”
“郊西仓库,一个人来。”
“喂――喂……”
我大声的呼叫着对方,但回答他的是一片单调的忙音。把目光转向了那帮守着先进仪器的专业人员,所有的人脸上都写着“那人是高手,我们失败了。”
狠狠地掐灭手中的烟蒂,我抓起西装径直往外冲,
“龙哥,不能去啊……”
“龙哥,带上我们吧!”
“龙哥……”
我停下脚步,微笑着望着跟随自己时间不长但忠心耿耿的弟兄们,他们听到出事儿果然第一时间出现在了龙家,
“呵呵……好兄弟们,我龙扬能结交你们,是我的荣幸,但是这次是我个人的私事。天老儿,若我不能回来,你接手吧。”
“龙哥……”
刀疤男上前跨了一步,却被我制止了,我已经让留下的人帮着他重振渔家嘴了。
“谁也不准跟来!”
说完,抬脚大步跨了出去,头也不回的消失在雨幕中,钱潮紧紧的跟在我的身后。现在虽是中午,但天已经黑了下来,雨好像越下越大了。
快步走到车库,突然想起来跟着的钱潮,转过身让钱潮回去,钱潮死活都不肯,我抬脚上了车把车门锁住飞驰而去,钱潮大喊着少爷少爷跟着车跑了起来,我没有管他,将油门踩到了底。
二十分钟后,我站在了郊西仓库的门口,雨已经停了,天还是阴沉沉的,乌云低低的压在半空中,让人感到呼吸困难。
快步向那个巨大的废旧仓库走去,拼着全身的力气把大门砸开,里面黑漆漆的,我冲进去大喊,
“皇甫明宇,你给我滚出来!”
回声一遍遍的传了过来,没有人,但是迫人的压力仍在。眼睛慢慢的适应黑暗的环境,我终于看清楚了,巨大的厂房中央坐着一个人,正是失踪多时的楚悠然!
他被绑在一把椅子上端坐着,似乎没有察觉到我的到来。跑过去抱住他上下摸索着,紧张的跟什么似的,楚悠然没有任何反应,任由我检查他有没有受伤,还好没有外伤,我暗自舒了一口气。
很快我发现了异常,楚悠然的眼睛里全是密密的红血丝,眼神飘忽迷离,不对!
“悠然,悠然,你怎么了?我是龙扬啊,你看着我,我是龙扬!”
捧着楚悠然呆滞的脸大声的呼喊着他,没有反应,我急了,伸手拉扯着他身上的绳索,无论如何,先把他带走再说。
“扬扬,你想就这么走了吗?”
黑暗处传来了那个阴魂不散的声音,我猛地抬起头,瞬时间,厂房里的灯全部亮了,眼睛被突如其来的亮光刺激的眯了起来。
皇甫明宇迈着优雅的步子来到了我面前,脸上带着千古不变的微笑,只是这温和的笑容在我看来是绝对的毛骨悚然。
“你想干什么!”
我色厉内荏的吼道,手上抓紧了楚悠然的手,那只手冰冷冰冷的。
皇甫明宇没有回答我,手指肆无忌惮的滑上了楚悠然的脸颊,我使劲打掉轻薄楚悠然的那只手,悠然不喜欢别的男人看他,更何况是触碰。
“嗳~~小扬扬,他可已经是我的人喽。”
我脑袋嗡的一下炸了,扑上去就要跟皇甫明宇拼命,不知什么时候站到我身后的人抓住了我,把我的手扣在后面牢牢地制住了,
“我操你妈,皇甫明宇,我操你他妈祖宗十八代!”
后面的人力气很大,任我怎么用力也挣脱不开,只能气势汹汹的干骂,其实我已经很庆幸皇甫明宇给我的不是一堆泡着不同部位尸块的瓶子。
他也不急,还是微笑,手不停的抚摸着楚悠然的脖颈,楚悠然还是像刚才那样呆滞的坐着,我怒极,
“你给我拿开手!听见没有!人渣,快放了他!”
“扬扬,他已经不干净了,你还要他?”皇甫明宇并没有拿开手。
“要,什么样的都要!”刚说完,我马上意识到说错话了!
果然,皇甫明宇微笑的重复着我的话,“什么样的都要?”
我看着皇甫明宇的眼睛里泛起了嗜血的光芒,一字一句的告诉他,
“你要是再动他一下,我就死在你面前!”
很无奈,只能拿自己的死威胁皇甫明宇,原来我贫瘠的没有任何赌注了。皇甫明宇笑了笑,收回调戏楚悠然的手,但是他命人拿来了一个方形的瓶子,上面蒙着一块黑布。
“扬扬,你看,这个是我今年送给你的第一份礼物哦。”
说着揭开了那张黑布,人头!李医生失踪的人头!在透明的液体里漂浮着,黑漆漆的发丝幽幽的浮动着,仿佛有生命一般,脸上布满了狰狞不堪翻着白肉的伤口,脖颈处的断口还连着一截泡的发白的气管,巍颤颤的随着水流摆动着,带起了许多沉淀的血块。
“啊……啊----”
一直呆坐着的楚悠然仿佛瞬间被注入了生命一般,猛地挣断了松散的绳索,凄厉的惨叫着在厂房里狂奔,疯了般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和衣服,脸上满是恐惧到了极点的神情。
跑过去抱住发疯的楚悠然,他拼命的挣扎着,我拼尽了力气紧紧的把他扣在怀里,大声的呼喊着他,
“悠然!我来了!龙扬来了!悠然……”
楚悠然听到我的声音终于停止了伤害自己的行为,呆滞的眼神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发出一声痛绝的长啸,不可抑制的大哭起来,凄惨的哭声撕扯着我的心肺。
“悠然,不要怕,我来了,我来救你了,咱们这就回家,乖……”
说着说着我自己也说不出话来了,喉间剧烈的抽搐着,手里搂紧了发抖的楚悠然,我扶着他慢慢的向门外走去。
眼前出现了一堵人墙,我扶着楚悠然转过身去,眼睛死死的盯着皇甫明宇,那个人依然残忍的微笑着,我知道,他能放过我和辉哥,但他决不会放过我和楚悠然。
“扬扬,跟我回家吧。”
皇甫明宇眼睛里满是温柔,我看着他,坚定不移的回答他,
“不可能!”
我答应过辉哥,死也不去。皇甫明宇似乎像知道答案一般,点了点头,接着命人将东西抬上来。我抓紧了怀里的楚悠然,低声在他耳边嘱咐,
“闭上眼,不准睁开。”
楚悠然哆嗦的厉害,但也听话的闭上了眼睛。黑布被揭开,谜底出来了。那个巨大的瓶子有一人多高,但奇怪的是里面除了满满的透明液体以外什么也没有。
我一下明白了皇甫明宇的下一步打算,不自觉的收紧了抱住楚悠然的手臂,楚悠然吃痛的哼了一声,但没有睁开眼睛,我松了松手臂,安慰的在他背上轻轻拍了两下。
“皇甫明宇,你不会是想再送给我一份礼物吧,我不要!”
我先发制与他,但是皇甫明宇根本不接招,一抬手,立刻两边的人冲上来将我和楚悠然拉开,楚悠然闭着眼睛大声的喊着我的名字,两只手在空中乱抓乱挠,我大喊着悠然快把眼睛睁开,楚悠然睁开眼睛后跟制住他的人过了几招,但没有用,很快,我们两人便天各一方了。
皇甫明宇走到楚悠然的跟前,抬手想要抚摸他的脸,楚悠然冷哼着躲了过去,皇甫明宇的脸上没有一丝变化,很自然的收回了停在半空的手,
“多美丽的一张脸啊,我想扬扬一定不会喜欢它被岁月的痕迹毁坏,所以,扬扬,我要送给你第二份礼物就是他的永恒。”
优雅的话语带来的是冰冷彻骨的寒意,心脏狂躁的搏动起来,我拼命的挣扎着,冲着皇甫明宇大吼,
“不--我不要!我不要什么永恒!”
皇甫明宇笑了,笑得很灿烂,也很残忍,
“小扬扬,只有这样才能让时间停住啊。”说完抬手示意那帮制住楚悠然的人,
“不---不要---明宇--不要这样---求求你---不要---”
他们把奋力挣扎的楚悠然拖到了大瓶子跟前,合力使劲的一抬,只听一声巨大的水声,楚悠然被扔进了那个大瓶子里,大量刺鼻的液体溢了出来,楚悠然在里面拼命的挣扎着踩水,但上面马上被盖住了,根本露不出头呼吸!
“悠然---”
第二十八章 起死回生
制住我的人突然松开了双手,我猛地扑向那个巨大的瓶子。
用拳头狠狠地砸着坚硬的瓶壁,一下!两下!三下,咋不开!怎么办!怎么办!时间就是生命!楚悠然在里面紧贴着我的手大张着嘴,用口形告诉我,我爱你!我爱你!
心急火燎的找着可用的工具,没有!什么都没有!我绝望的拍打着瓶壁,大声的呼唤着楚悠然,突然,手腕的手表闯入了我的视线!
慌忙解下手腕上的劳力士钢表,握着手表死命的锤砸着瓶壁,大喊着楚悠然的名字,但是玻璃纹丝不动,连痕迹都没有留下,泡在里面的楚悠然的挣扎渐渐弱了下来,砸不开,只有那个人才能救出楚悠然!
我扑到皇甫明宇身上抱着他的双腿大哭着哀求着他,
“明宇救救他!求你救救他!我什么都听你的,救他!快啊!”
跪在地上的我没有看见,瓶里的人一直摇头一直摇一直摇到再也摇不动了。皇甫明宇对我的哭求置若罔闻,静静的看着瓶中的人停止了挣扎,楚悠然不行了,他撑不住了!
我慌忙扔下皇甫明宇跑到瓶子跟前使劲的敲打着瓶壁,
“悠然!悠然!你再坚持一会儿!不准死!听见没有!”
楚悠然紧闭着双眼在瓶中漂浮着,我的心裂成了一片片的碎片,眼里什么也没看不见了,只有楚悠然闭着眼睛的脸,他怕我害怕,怕我见到眼球突出的尸体,他竟然闭着眼睛,连最后一面也不肯看我!
我再次扑到皇甫明宇的脚下,跪趴在地下拼命的亲吻着他的鞋子,
“明宇,明宇,我是你的了!求您救救他!救他!救他!求你救他!我错了,我听话,快点救他!求你了……”
皇甫明宇蹲下身来,温柔的抚摸着我的头发,
“扬扬,咱们回家吧。”
“好好!明宇,咱们回家!马上回家!求您救他!救救他!呜呜呜……”
我迷乱的抱着皇甫明宇的手使劲的亲吻着,大声的叫着主人,声泪俱下!皇甫明宇把手移到了嘴角处,我明白他的意图,决绝的把嘴唇印了上去!
急躁的吻着那两瓣冰冷的唇,迫不及待的探了进去,狂烈的逗弄纠缠着,顾不上牙齿咬到了哪里,只想着尽快取悦着眼前的魔鬼,抓着楚悠然性命的魔鬼!
泪水疯涌着沾湿了两个人的脸,皇甫明宇终于放开我了,示意手下递来一柄大铁锤。我什么也顾不上,抢过铁锤就往大瓶那边冲,用尽最后的力量狠狠地砸了下去。
玻璃碎了,水花四溅,我没有躲炸裂的玻璃碎片,扔掉大锤直直的迎上前去,两只手稳稳的接住了楚悠然瘫软的身体,抱着楚悠然踉跄着跑到了没有碎片的空地,手忙脚乱的控水做人工呼吸心脏按摩,一次次的捶打着楚悠然的胸前,没有反应!还是没有反应!
我大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但仍然坚定的做着重复的动作,混着泪水的氧气被呼进了他的肺里,被鲜血浸满的手臂一次一次的按压着心脏部位,哽咽的哭叫着楚悠然的名字,拼命的渡气给他。
悠然,你醒过来啊!你看看我!我这么担心,你忍心吗!你赶紧起来啊!我大口的喘着粗气,严重的缺氧让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五分钟过去了,楚悠然还是毫无生气的躺在地上,我拼命的跪在地上坚持给他做着人工呼吸,即使自己身上被玻璃划满了口子,那汩汩流淌着的血是不是我的,我根本不去关心。
十分钟过去了,还是没有反应,我已经力竭,大哭着使劲捶打着楚悠然的胸口,
“楚悠然!你没良心!你居然敢死!我操你!我操死你!悠然……”
看着楚悠然没有血色的脸,我几近疯狂,一把拎起楚悠然的身子使劲的摇晃着,
“楚悠然!你给我醒醒!醒醒!老子来救你了!你敢不给面子!妈的!老子不干了!楚悠然,你给我等着!老子去下面操你!”
说完把楚悠然狠狠地往地下一摔,闷着头就往地下那块最大的玻璃碎片撞去,身边的人已经来不及阻止我了,皇甫明宇终于失去了镇定,慌张的冲了过来。
但是刚站起来就摇晃着扑倒在地了,眼前一片黑幕,上面挂满了闪烁的金星。我撑在地上呼呼的喘着粗气,准备再次寻死,手突然被抓住了!
眼睛看不见,我急的用手四处乱摸,摸到楚悠然的身体赶紧拽过来抱住,心脏剧烈的颤抖着,抖得快要停了。
“悠然!悠然!是你吗?”
怀里的人勉强动了一下,似乎想要抚摸我的脸,但没有力气又重重的垂了下去,
“扬,你……你摔得我……好痛……”
是悠然的声音,是他,他还活着,他还能跟我说话!激动的一把楚悠然紧紧的搂住,难以抑制的大哭起来,哭得歇斯底里,肝肠寸断,欣喜若狂!
过了很久,我才意识到身后还有一个皇甫明宇!
抬头看向没了笑容的皇甫明宇,他的脸阴沉的可怕,冲我扬了扬三根手指,然后带着一大帮人离开了这里。
抱着奄奄一息的楚悠然打了个冷颤,用血肉模糊的双臂抱着楚悠然挪到了车里,我们直接去了医院,钱潮一直四处的寻找着我,接到我的电话后直冲向医院,我刚进门钱潮就到了,见到我满身是血的抱着楚悠然冲进了急救室,急的拆点把大门拆了。
钱潮要把我怀里的楚悠然接过来,我不让,坚持抱着他进了急救门诊,放下他,拉着医生的手说,
“快,是福尔马林……”
然后昏倒。
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躺在病床上了,望着守在一边的钱潮,刚想开口问楚悠然怎么样了,老头子进来了,劈头给了我一耳光,打的我眼冒金星,我心里暗暗叫苦,爷爷啊,不知道您孙子身体不好?还下这么重的手。
“臭……臭小子……你又给我惹事……”
话没说完眼眶就红了,即使心里很恨他,但他毕竟是我嫡亲的爷爷,我裂开嘴笑了笑,说就这毛病。老头子气的吹胡子瞪眼,最后甩下一句你要是再出事就先留下一个孩子,然后摔门走了,我的笑容僵在脸上。
问钱潮怎么回事,钱潮说老爷子都知道了,但是不知道是皇甫明宇干的。我问楚悠然呢,钱潮说已经没事了,现在回到楚家了,估计现在正在被媒体围攻。
我笑了笑,舒了一口气,但是心里沉重的像是惯了水银,三天后,我就得去那里了,这是我和皇甫明宇的契约,担保人就是那个刚刚捡了一条命的楚悠然。
想起身坐起来,钱潮赶忙制止了我,我笑着说没事,不就被玻璃划了几下吗,有什么大不了的,钱潮一脸凝重的说从我身上取下了十几个碎片,全身缝了几十针。
“少爷,到底发生什么了?您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钱潮担忧的问着我。
“呵呵呵,钱潮啊,以后里玻璃瓶远一点,我拿大锤砸着玩,结果瓶子炸了,我就成这样了。”我云淡风轻的说着。
钱潮知道我不肯告诉他真相,也就不再追问了。自从他跟了我就没省过一天的心,唉,遇人不淑啊。
晚上,我坚持要回家,一大群医生在我跟前说了半个小时,我还是那句话,
“钱潮,备车。”
最后,院长也出面了,没办法,只能派了辆救护车把我送回去了,其实没什么事,他们总是喜欢大题小作,以为有钱人的身子骨金贵的不得了,更不用说我这豪门世家的显贵了。
又没伤筋动骨居然不让下床,要是告诉他们我刚切了胃就满街跑他们还不得吓死,真郁闷。
救护车呼啸着开到了龙家,终于回到了家,虽然在这里不到三年,但是我在心里已经认定这里就是我的栖身之所了,一草一木都是属于我的,站在窗边,看着熟悉的庭院,花园,大树,体味着每一处角落的气息,留恋不已。
三天的时间,让我离开这一切,我无法想象那样的生活,没有了老头子的训斥,没有钱潮的跟随,没有成堆的文件,没有枯燥的酒会,也没有楚悠然。
有的只有皇甫明宇杀人不见血的微笑和大的没谱的豪宅。
也许,这就是我的宿命。
第三十章 最后贪欢
第二天,我独自开车出去了,钱潮想要跟着被我拒绝了,后来我从后视镜发现他一直跟在我的后面,在市区的堵车最严重的地方甩掉了他,然后才去了目的地。
办完事已经晚上了,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了,我疲惫的回到了别墅,身上的伤口渗着血,把雪白的衬衫染花了。钱潮看到我完整无缺回来的身影,松了一大口气。
楚悠然来过一次,没有等到我就走了,我摸出怀里的手机,已经坏了,福尔马林腐蚀坏了里面的元件,笑了笑,把手机扔进了垃圾箱。
钱潮进来拿走我换下来的衣物时,看到了上面的血迹,几乎是恳求着我让我明天再也别出去了,我笑着说好,明后两天我都在家老实的呆着,你去把公司的文件和人事表拿来,我明天在家看看。
钱潮狐疑的出去了,一群医生进来了,忙活了半天终于走了。我一个人躺在大床上,手上挂着点滴,身上缠满了绷带。
脑中什么也不想想,就这样睡去了。
一觉到天明,我伸个懒腰,在镜子前面挤出一个微笑,然后保持着这个微笑下楼了。钱潮带来了我所需要的资料,我进了书房一天没有出来,终于把该处理的都处理了,近期的规划也做好了,人事上也提拔了几个精明能干的人抵住我的空缺,我不想留下一个烂摊子给爷爷。
第二天也过去了,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最后一天了。
醒来的时候,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楚悠然疲惫却神采奕奕的脸,他扑上来抱着我,很久才分开,离开时发现我颈窝处的睡衣湿透了。
警察和媒体一直不放过这个大案,紧追着楚悠然,他能在第一天抽出身来看我,想必是逃出来的,估计八成今天也是。
“扬,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我笑了,抬手把楚悠然的脸拉下来吻住,虔诚的吻,不带一丝情色。等我们放开对方的身体时,两人都红了眼眶。
“扬……皇甫明宇……没有对我……”楚悠然低着头喃喃道,
“我知道。”我淡淡的说着。
“你知道?”楚悠然怀疑的重复了一遍。
“他能留着你的性命,就不会这么做。”我依然没有表情。
一直觉得有些不对劲,楚悠然的追问让我瞬间明白了皇甫明宇的用心,他不是故意放过楚悠然的!以皇甫明宇的性格,他不会留下活口!蓝言虽然被强暴了,但仍然是活着的,楚悠然更是毫发无伤的回到了我身边,这在以前几乎是我的奢望。
即使是用尽了手段折磨着我身边的人,但他仍旧在不着痕迹的改变着,只是给我教训,让我明白自己的身份,他强暴蓝言,是因为他能承受,若是楚悠然,怕是早就横尸当场了,哪会撑到我营救他的那一刻。
打过他的拳头似乎还在隐隐作痛,皇甫明宇擦去嘴角血迹的一幕再次回映在我的脑海中,我看到了,那是受伤野兽才会流露的伤痛和决绝,但就这样的屈辱却没有让他再次失去理智。
明宇,你在妥协,我却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悲。
“扬,扬……”
楚悠然摇晃着出神的我,把我的神智拉了出来。
“悠然,那晚,你见到了什么,为什么会怕成那样?”我转移了话题。
很想知道皇甫明宇用了什么能把楚悠然吓成那样,楚悠然把眼睛飘到了其他地方,不肯说出来,既然没有身体上的伤害,那就是……
“你看了那些带子?”
我注视着楚悠然的瞳孔,那个黝黑的眸子猛地收缩了,身体僵在了床上,满脸上全是惊恐的神情,抬手轻抚了他攥紧的手臂。
“啊――”一声惊叫。
楚悠然猛地甩开我的手,发现是我后马上扑进了我的怀里,泪水不可抑制的涌了出来,
“扬,他们都死了……都在瓶子里……有一只手臂……我认得……上面有刺青……就在我脚边的瓶子里……满屋都是尸块……我害怕……”
楚悠然的声音里带着极大的恐惧,仿佛那些尸块会爬出来扼杀他一样。我抱紧了瑟瑟发抖的他,轻声的哼着蹩脚的摇篮曲。
皇甫明宇把用在我身上的方法炮制在了楚悠然的身上,他知道,养尊处优的楚悠然一定受不了这样的精神摧残,这比加在肉体上的酷刑要残忍的多。
想象一下,一个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被关在一个放满了尸块的房间了,昏暗的灯光摇曳着诡异的气氛,寂静的房间里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有些尸块依旧栩栩如生,惊恐的眼神,绝望的挣扎,纷纷体现在那些福尔马林浸泡着的肢体上。
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没有尽头的煎熬像是等在死神的降临一般,没有人能在这种环境下保持镇静,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残躯的躯体,闭上眼睛,耳边响起的是怨灵的低泣,挣扎,绝望的嚎叫,紧紧的缩进墙角,但也会暴露在肢体的注视下。
怀里的人渐渐放松了下来,惊魂未定的眼睛里满是血丝,我轻拍着他的脊背,
“睡会儿吧,我一直在这里。”
楚悠然依言在我怀里蹭了蹭,疲惫的闭上了眼睛,手指和我十指交握,沉沉的睡去。我靠在床头上,拥着熟睡的楚悠然,心里一阵的窒闷。
悠然,明日你见不到我,会不会怨恨我擅自的离去?
但是,我们没有选择,你爱上了我,就等于和魔鬼订了契约。
因为,我是魔鬼的禁裔。
午夜时候,楚悠然醒了,揉着眼睛要去洗手间,但又不肯下床,只是哀怨的看着我。我明白了,那里很黑,他定找不到灯的开关,于是起身陪他去,当两人一起走到洗手间的门口时,走在前面的楚悠然猛地站住了,转过身使劲的抱住了我。
“扬,我有种预感,你会离开我。”耳边传来低语。
“呵呵呵,我要上班,要工作,当然会离开你了,不过就算人不在,心也在,一直都在。”我微笑着仰着头,逼回了涌出的泪水。
“我相信,一直都信,只要是你说的,我就相信,我不怕,因为有你。”楚悠然轻轻的蹭着我的脖颈,温热的气息喷在敏感的皮肤上,强劲的脉搏传来炽热的悸动。
仅是轻轻的触碰,却已燃起连天的火焰,情动的身子抵不住情欲的诱惑,楚悠然气喘吁吁的在我身上磨蹭着,火热的玉柱硬硬的抵在两人的中间。我摁压住楚悠然煽风点火的身子,哑着嗓子的询问着,
“今晚,可以吗?”
不想他太累,连日的紧张还没有得到舒缓,而且,明天的噩耗会消耗他巨大的体力。他没有回答,突然用火热的唇缄封了我下面的话语。
两人热烈的激吻着,唇齿纠缠着,撕咬着,像是没有明天一般拼命撕扯着对方的衣物,揉捏着泛着性欲光泽的身躯,推搡的进了浴室,跌入了浴缸里。
“悠然,还记得上次在你家的浴缸里吗?”我低笑着问着楚悠然。
楚悠然喘着气笑道,“扬,上次可是我在上面呦。”
“呵呵呵,那今天就让你在上面。”
说着我把正骑坐在身上的楚悠然猛地拉了下来,狠狠的撕咬着那两片已经灎红的唇瓣,激烈的追逐着那条勾人的小舌,逮住后尽情的吮吸着,甜蜜而又苦涩的滋味,让情欲释放到了前所未有的状态。
深深的吸了口气,手指耐心的插进了紧得让人抓狂的后穴,紧,太紧了,我这边忍得相当的辛苦,一只手在后穴里抽动按压,另一只手早已难耐的抚上了楚悠然的胸前,狠狠的揉虐那粒朱红,身上的人发出低低的呻吟,扭动着身躯在我下腹处磨蹭着自己的火热。
我倒抽一口冷气,制住了怀里乱动的人,暗哑着声音的低喝,
“别动,否则我让你三天下不了床!”
楚悠然轻笑一声,根本不理会我的隐忍,居然把撑着身体的手抚上了我绷到极点的分身,挑衅似的在顶端用指甲刮了一下,一股强大的电流瞬间击中了我,快感随着尾椎放射性的传遍了全身,淹没了最后的理智。
再也忍不住了,我低吼着抽出了手指,掐住楚悠然的腰把他的后穴对准了自己。涨的发紫的硬挺在菊穴口出摩挲着,感觉趴坐在怀里的楚悠然收紧了抓在我肩膀上的手,身体也微微的颤抖着,我突然清醒过来,他在紧张。
腾出手来抚上了他光滑的脊背,轻柔的抚慰着他,找来沐浴液挤了很多在他的股间,沾满了沐浴液的手指回到了仍然禁闭的穴口,缓缓的插了进去,怀里的人轻吟一声挺直了腰背,完美的玉颈就这样展现在了我的眼前,美的无以伦比。
一寸一寸的扩张着,润滑着,动作尽量的轻柔,楚悠然老实的趴在我身上,双手扶住我的肩膀,不时的随着手指的移动发出或轻或重的轻哼吟娥。
终于能容下三根手指了,我激动的抽出手指将涨的不能再忍受一秒的欲望再次对准了穴口,将怀里的楚悠然缓缓的下压,刚进入一点,他便拱起腰紧拧着眉头,脸上既是痛苦又是隐忍,紧,紧得我根本进不去。
上次是因为药物的原因,疼痛反而被忽略了,但这次,是真真正正的痛。
“嘶……痛……”
“悠然,忍忍,马上就好。”
咬着牙,强硬的抓住楚悠然的腰往下摁,一毫一厘的挤入那里,我要让他知道,疼痛也是爱的一部分。
缓慢坚决的向下压着,直到尽根没入体内,两人都松了口气,楚悠然疼的满身的大汗,弓着腰无力的挂在我身上,而我则是忍到快要喷血。紧紧握住腰侧,开始了永无休止的律动。
一开始是九浅一深,后开始九深一浅,再后来是一次比一次深,一次比一次猛,楚悠然先还是疼得不停的抽冷气,后来叫得跟发了春的猫一样,扭的跟蛇一般,一波一波的,让我心痒的只能以更猛烈的撞击来表达内心的激情澎湃。
向上用力的挺动着腰身,猛烈的撞击很快消耗了我的体能,我大吼一声,把浪叫着的楚悠然抱紧了翻了过来,已经处在上位的我天时地利人和,开始了一轮更胜一轮的冲撞。
“啊……嗯哪啊~~~啊~~~快……太快了……啊~~~”楚悠然无意识的喊叫着,带着蚀骨的呻吟。
淫靡的水声,沉重的喘息,销魂的淫叫,让本来就暧昧的浴室更突显情色的味道,两个全身赤裸的男子在浴缸里翻云覆雨颠鸾倒凤激烈的进行了大半夜。
直到再一次的激情释放后,下面的人再也没力气哼哼时,我才打开水龙头,将满缸的白浊冲净,仔细的清洗着两人的身体。
期间忍不住又做了一次,我刚插进去,昏头昏脑的楚悠然一下醒了,大骂着禽兽,气得想要自己爬出浴缸表示抗议,但换来的却是更高频更剧烈的冲击,连话也说不出来,只能随着激烈的律动在欲海中翻滚挣扎。
浴室里,肉体的撞击声越来越大,淫靡旖旎。
第三十一章 坠入冰窟
当早上的阳光透过明亮的落地窗照亮了整个房间时,房间里只剩下了一个人。
浑身酸疼的楚悠然扶着腰坐了起来,低声咒骂着禽兽一边四处查看,想找那只差点弄断他腰的人好好理论理论,不想看到了枕边的一封信。
上面跋扈的字迹冰冷了床上人的血液,短短的几句话颠覆了往日的爱恋与激情。
“悠然,我走了,不要找我,如果你爱我的话,乖乖等我回来。扬”
床上的人僵住了,像是被极度的低温瞬间冻住了一般,好半天才缓过气来,楚悠然气得两下撕毁了那张薄薄的纸片,英俊的脸上不见了媚,只有怒到极至的狰狞和扭曲,
“龙扬―――我恨你――――”
歇斯底里的怒吼吓惊了院中嬉戏的雀鸟,鸟儿们扑扑的拍打着翅膀飞走了,留下了落寞孤寂的树冠。
这天的中午,龙老爷子收到了一份‘礼物’,里面是他可爱又可恨的孙子留下的,一张精子库的存单里夹着一封简短的信,
“爷爷,我出去散散心,你要是喜欢孩子就找个女人替我生。”
结果,龙老爷子气得哆嗦着手把两张单子一并毁了,并把办公室砸了个满目疮痍,打电话大吼着让钱潮马上滚过来。
半个小时后,姗姗来迟的钱潮才进了办公室,等候许久的龙老爷子脸黑的跟大理石桌面似的,办公室出现了从来未有过的低气压。
“那个混小子去哪了?”龙老爷子气势汹汹的问到。
“属下不知。”钱潮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今早凌晨的时候,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少爷已经不见了,护照和所有的证件全部带走了,人仿佛向人间蒸发了一样,动用了半个龙氏的力量竟然连一点线索也找不出来。
“那小子是开着宝马出的别墅区,那车呢?”龙老爷子沉着脸问。
“车子被发现丢弃在一个废弃的码头,少爷甩掉所有跟踪的人员,很可能是出了境,但没有确切消息,应该是走的暗线。”钱潮有条不紊的分析着。
龙老爷子知道自己孙子的本事,若是不想人找到他,既使刨地三尺也找不到他,但是,到底是为了什么,一个名字跳进了这个久经沙场的老油子脑海中。
“钱潮,你知道皇甫集团吗?”龙老爷子紧盯着钱潮问到。
钱潮脸色变了一变,知道瞒不过老爷子,只能重重的点了点头,在龙老爷子的威逼利诱吓,极勉强的把前一段时间发生的事儿告诉了龙老爷子。
“你是说皇甫明宇带走了扬儿,这怎么可能,他们又不认识!”老头子开始发威。
“董事长,少爷以前没进龙家之前似乎惹到了一个大人物,那个人几乎灭了整条街,只有少爷活了下来,我认为那个人很可能就是皇甫家的人。”钱潮说到,心里几乎是十分的把握。
“再去那条街查查,”龙老爷子苦恼的揉着隐隐作痛的头。“扬儿怎么会跟他走?”
“是,董事长。”
钱潮应了任务后快步走出了办公室,虽然时近六年,但总会留下一些线索的,少爷的离奇失踪不是一蹴而就的事,他已经筹备了至少三天,打理好了各个方面,然后悄然的离开。
到底发生了什么,少爷会连楚少爷也不顾只身离去?钱潮心里纠结成一团,大脑里一片混沌,开着车绝尘而去。
就在龙家这边闹翻天的时候,楚家也不能幸免,楚大少今天不知怎么的,脸上阴的跟马上要龙卷风来袭似的,任谁都不敢靠近,一家上下战战兢兢的,大批的人被派了出去,只为找一个人,但是一个上午过去了,得到的线索并不比龙家的多。
龙扬,等我找到你,你就等着被开膛破肚剥皮抽筋吧!楚悠然磨着牙在心里暗道。
他也想到了皇甫明宇,但在种种迹象表明,龙扬是自愿并且早有准备的离开,也就是说,昨晚龙扬又一次欺瞒了他,这怎么能让他不恨!楚悠然心里惴惴的不安,怕得是龙扬被人胁迫,那就是最坏的打算了。
原来,扬早就知道昨晚是最后的一夜,难怪那样的拼命,像是要把所有的激情同时释放一样的歇斯底里,后面隐秘处不时传来的疼痛让他总是想起那晚激烈的冲撞背后,那融合在其中的淡淡的忧伤和……不舍。
楚悠然哀叹着倒在了沙发里。
就在龙楚两家的人马几乎要撒向海外的时候,我人已经在城郊的一处别墅里了。
皇甫明宇没有来,但是接应我的人早已经把龙家的地盘围得水泄不通,刚一出门马上被盯梢,他们将我引到了码头,然后带上他们的车,蒙着眼睛在城里转了大半天才来到这里。
这个过程看似很简单,其实为了清除痕迹耗费了很多人力,龙家和楚家肯定会派出精锐寻找我,但皇甫明宇不会让他们找到线索的,我不也会,既然已经来了,就要完全消除隐患才会回去,否则,就会是永远的噩梦缠身。
这几天,我已经冷静了下来,心里也有了一定的准备。
门边传来了轻微的动静,我转过身去,皇甫明宇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优雅的微笑着,我依然没有表情,冷冷的看着他。
“扬扬,你终于肯回家了。”
皇甫明宇笑着走了进来,门外守着几名人高马大的保镖,我冷哼一声,不屑的转过了头去,继续把目光定在大厅里的一张名画上,我记得,他不喜欢我的视线关注的不是他。
“扬扬,累了吧,身上还有伤,来,让医生看看好不好?”皇甫明宇似乎没有计较我对他的冷漠,也许,早已习惯了。
我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顺手解开了上衣的扣子,露出了伤痕累累的胸口和手臂,一个医生模样的年轻人快步走了进来,仔细的检查了我的伤势后,接着连眼睛都不抬的出去了。
皇甫明宇笑着拉着我的手,“扬扬,我出去一会儿。”
没有理会我厌恶的抽出手的动作,他移步出去了,空落落的大厅里只剩下了我自己,今后要怎么相处,他是杀害辉的凶手,他是毁灭我幸福的刽子手,但,也是最让我感到无力的人,他总是那样的让我在疯狂的边缘上挣扎。
他残忍,但他温柔。
无论是那一面的他,都让我从心底里感到疲惫,无力招架。
很快,皇甫明宇又进来了,手里拿着很多种药,在怀里抱着,样子实在不像是一个大财团至高无上的统领者,倒像是一个爱极了弟弟的哥哥。
“扬扬,你的伤需要上药。”
一边说一边殷切的看着我,我心底微微的一颤,最后还是慢慢的脱下了上衣,躺在了沙发上,皇甫明宇走了过来,手上的药瓶药膏散了一地,他捡起一种药膏挤在食指上,轻轻的涂在伤口上,小心翼翼的,生怕把我弄疼了一样。
伤口还没拆线,显露着狰狞的面孔,纠结的皮肤上布满了黑黑的丝线,几道深深的划伤向外翻着鲜肉,这样的伤,应该会留下很刺目的伤疤吧。
“为什么。”淡淡的语气。
“什么?”我没有明白皇甫明宇的问题。
“为什么回来,是因为楚悠然?”皇甫明宇涂药的手指没有停下,伤口处传来清凉的感觉。
“嗯。”我哼了一声,算是回答了。
沉默,死寂的空气在两人之间缓缓的流动着,带动着死朽的气息。
“你忘记辉了,你爱上别人了。”皇甫明宇淡定的说着。
“……”
“扬扬,我想听你说话。”
“……”
“扬扬,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你也会爱上别人。”不容反抗的语气。
“是,我爱楚悠然,但我没有忘记辉哥,他希望我幸福,所以我不会执着,但也不会遗忘。”不带一丝情绪的回答。
“那我呢?”
“你……呵呵呵……明宇……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了……”我苦笑。
皇甫明宇没有再说话,只是专心的上着药,一开始暴露在他的视线下还有些不自在,后来慢慢就放松了下来。
“这些伤,是你为那个男人受的。”没有波澜的语气。
“那又怎么样?”我漫不经心的回答着。
“我不喜欢。”语气里终于有了一丝不稳。
“不喜欢又能怎样,砍了这手臂,还是挖了胸口的肉?”我依然冷冷的说着。
手中的药膏被狠狠的扔在了地上,皇甫明宇惨白着脸站起身来,没说一句话,面对着落地窗而立,落寞的背影越发显得修长,原来他竟然这样的消瘦,多少年来第一次注视着皇甫明宇的背影,他已经年过三十,心里的滋味不言而喻。
坐起身来,缓缓的穿好上衣,站起来走到他的身后,努力的抬起手臂,犹豫了再三,还是放下了,我做不到,即使我明白伤害他的人是我。
“扬扬,我想听你叫我的名字。”
孤寂的声音在空荡的别墅里回荡着,传达了一个身在高位男人悲凉孤独的一生。这样的孤独强烈的吸引着我,仿佛产生了共鸣一般,不知不觉的走到了他的身后,鬼使神差的抬起手臂,缓缓的环上了那人的腰,感到怀里的人猛地一僵,缥缈的声音已经漏出喉间,
“明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