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生病
“知道什么?”姜皖皱了皱眉,难道她应该知道什么吗?“是不是东云国给你下了毒,逼迫你的?”在姜皖心里,云行还是值得依靠的,他做出这些事情来一定有自己的原因,而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被东云国下了药,逼迫他做的。
陆之行也皱了皱眉,若真的是这样,那……
“姜姑娘大可心胸开阔一点,东云国绝对是不会给我下药的,我这全身的伤,都拜陛下所赐,云行此生定当感恩陛下的恩德。”云行微微一笑,似乎是说的漫不经心,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里顿顿的疼,被此生最信任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云行怎么可能不心痛呢?
姜皖不可思议的皱了皱眉,按理来说,陆之夜根本就没有伤害云行的动机,但是看云行这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的。
相比于姜皖,陆之行更加激动,在他眼里,陆之夜就是如同神仙一般优雅的存在,是绝对不可能做出这些事情来的。“云行!你不要信口开河!你再胆敢污蔑皇兄,我就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陆之行怒吼的声音过于大了,东云玉在门外也紧紧了握了握拳头,云行已经是她的驸马了,陆之行他居然还敢这么和云行说话!
东云玉身后的士兵也是愤愤不平的,自从驸马和公主成婚之后,对他们这些军旅之人都是很好的,有时还会亲自指点自己的武功,虽说驸马现在身体不好,但是士兵们也都没有对他阳奉阴违的意思,他们对云行也是非常尊重的。
“公主,他们只不过是敌国的将军,我们何必对他们如此客气,他们居然还敢辱骂驸马,简直是把我们东云国放在眼里,不如……”一个大着胆子的士兵对东云玉说道。
“好了,我答应过云行,如果他不让我进去,我就不会去打扰他们,再安心等等吧。”东云玉生生压下眼中的愤怒之意,她答应过云行的事情就绝对要做到,但是如果陆之行敢碰云行一根汗毛,便定要将他挫骨扬灰!
“但是公主,驸马现在身子不太好,他们若是真的趁我们不注意伤到了驸马,这可如何是好啊!”那些士兵们对云行可谓是非常的尊敬,害怕云行受伤,为云行担心的心也是一样的。
“严加戒备,如果再发生任何情况,直接闯进去。”东云玉深呼了一口气,就算是要违背和云行的诺言,她也一定要保护好云行的安全。
士兵们纷纷点头,算是同意了东云玉的办法。
姜皖拉住了陆之行即将挥上去的拳头,陆之行这个人哪里都好,可若是有人说陆之夜的坏话,他就会情绪有些失控的维护陆之夜。
“现在有能力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应该是我吧?你猜我如果一声令下,你能不能走的出这个房间?”云行的眸子不禁冷了下来,真是不知道陆之行是哪里来的勇气这么和自己说话。
“你猜如果我现在悄无声息的杀了你,你会有命和我说话吗
?”陆之行简直都被云行气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他真的很想在这里就直接杀了他,免得后患无穷。
“哈哈,陆公子这话可就是严重了,我本来就是一个将死之人,公子杀不杀的也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公子是想让我自然的因病死去,还是想杀了我引起东云国的公愤呢?公子是个聪明人,自然是知道哪种办法对公子更有利。”云行淡淡一笑,他们终于还是走到了反目成仇的这一步啊!只可惜已经迈出去了第一步,已经没有了收回的道理。
“好了,你们不要闹了,云行,你和我说实话,你这满身的伤,以及这伤寒,都是怎么来的?”姜皖拦下了陆之行跃跃欲试的手,问道。
因为云行在东云国的王宫里,却还受了这么重的伤,如果不是东云国伤的,那确实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是陛下派人伤的。”云行缓缓的依靠在床垫上,慵懒万分,只不过他也没有心思去在乎了,他在乎不起了。
“你胡说!”陆之行差点一拳头挥上去,被姜皖怒吼着再次阻止了。
“能不能别闹了!”姜皖这一声喊,把门外的东云玉都吓了一跳,不禁暗自感叹姜皖果然还是和曾经一样的有性格。
陆之行虽然失了面子,却也还是施施然的放下了手。只不过看着云行那张略带笑意的脸,陆之行便更加讨厌他。
“陆之夜确实是没有和我们说过他派人伤了你,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为什么敢肯定是陆之夜?”姜皖皱了皱眉,压下心中对陆之行的不满,问道。如果云行有证据的话她还能觉得说的过去,但若是没有证据,污蔑陆之夜,那可就说不过去了。
“这也没什么可说的吧,我觉得我这一身的伤就足够证明了。”
“我倒是觉得,以你这个狠毒的性格,自己伤的,嫁祸给皇兄倒是有很大的可能。”陆之行不屑的冷哼一声,没有证据居然还想污蔑陆之夜,简直是不知廉耻。
“陆公子这般肯定,若是知道了真相,怕也是不会相信的,又何必浪费时间,来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呢?”云行微微笑了笑,这件事情,他要是不知道,也算是好事吧。能永久保存着这份对陆之夜的信任,也是非常难能可贵的。毕竟陆之夜现在确实是腹背受敌,他急需一个可以信得过的人。
“肯定是肯定,但是真相也是真相,我希望你能直言不讳,把事实的真相告诉我们,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帮到你。”姜皖直视着云行,她虽然相信陆之夜,但也同样相信云行,让她怀疑任何一个人,却没有证据,这无疑是残忍和不公平的,若是有了证据,她也才能放得下心来。
“帮我?姜姑娘为何要帮我?”云行玩味的挑了挑眉,他倒还是第一次听说有将军愿意帮助敌国驸马的,还真是奇闻。
“因为我愿意相信你,但我也同样相信陆之夜,所以我需要你的证据,我才能有底气的去质问陆之
夜。”
“质问他?你现在可是帮助他打仗的将军,你又为何要去质问他呢?”云行将水壶放在火架上,让水再沸腾的开一次,为他暖暖身子。
“我帮他,确实是因为与他相识的信任,但是这并不能让我忽略真相,不能让我变成一个是非不分的人,如果他真的错了,我会劝他向你道歉的。”姜皖说的非常公正,只有证据才是最有力的。
“陆公子若是有姜姑娘一般的明事理,今日之事也不必如此费劲了。”云行满意的点了点头,姜皖果然是个优秀的女人。
陆之行不动声色的翻了云行一个白眼。
“来人。”云行微微提高了些声音,好让守在外边的人能听到。
云行的话音刚落,一个侍卫便进了来。
“你去公主那里,把那枚金色的令牌拿过来。”
“是,驸马爷还需要些别的吗?”那侍卫恭敬的行了一礼。
姜皖倒是看了出来,这东云国的侍卫都对云行很尊敬,这倒是有些奇怪了,一个外国从天而降的驸马,为何会让东云国的人如此俯首帖耳?
“不需要了,你去吧,快去快回。”
“是。”侍卫点了一下头,随后便出去了。
“公主,驸马爷想拿那块令牌。”
“金牌在我床头柜子里的第三个暗格里,被一个木头的盒子装着,你拿过来就可以了。”东云玉微微沉了沉眸子,事情的真相让他们知道了,究竟是不是一件好事呢?
“属下进您的房间,不太好吧?”侍卫尴尬的挠了挠头,他活这么大还没有进过女子的房间呢,而且那个人还是公主。
“无妨,你去吧。”
“是。”
不一会儿,侍卫将一个手掌大的木质盒子放在云行的床边,便退了下去。
云行摩挲着这个盒子,眼里微微恍惚了一下。盒子委实是算不上精致,但里边的东西,却有着很大的价值。里边是他之前一直可以接触的东西,但现在碰起来,却只有满满的悲凉。
“这是什么?”姜皖皱了皱眉,这一个普普通通的盒子,算得上什么证据,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不成?
云行没有理姜皖,只是轻轻的将盒子打开,拿出里面的东西,再次不停的摩挲着,一边摸着还一边嘀咕道,“陆公子可知这是何物?”
在云行将那令牌拿出盒子的一瞬间,陆之行便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他身为皇帝多年,自然是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每个皇帝都会有一个相似的,新帝登基之后,便也派人打造一个独一无二的印着自己名字的金牌,那便是象征着自己至高无上的高贵身份。
陆之行的金牌上是一个“行”字,他假死之后,便按照规矩留在了皇陵里,并没有带出来。而云行手里拿的那个,上边赫然有一个“夜”字!
第二百二十八章 令牌
那是陆之夜的特有令牌,若非亲近之人,是不可能有的。
或者是陆之夜让别人去办了一件大事,才会将这令牌给他,方便他使用,但是令牌突然出现在云行手里,若是换做以前还是有很大的可能的,但是现在,便有些奇怪了。
“这令牌为何会在你手上,你背着皇兄做了什么?”陆之行怒不可遏,他只想到了一种结果,那就是云行当初偷了陆之夜的金牌为自己所用,毕竟当初的云行确实是有这个权利接触到令牌,而且他也有很大的动机拿走。
“陆公子又何必如此动怒呢?令牌又不是我偷的,公子质问我又有什么用处呢?”云行苦涩的笑了笑,他早就知道了这种结果,只不过是自讨没趣而已。
“行了,都少说两句吧,这令牌如此贵重,你又是从何得来的?”姜皖阻止了他们之间的矛盾,她当年也曾见到过陆之行的令牌,但也只不过是一眼而已,这么隐蔽的东西陆之行当时都未曾给她这个皇后看过,又为何会出现在云行手里呢?
“当初有一个刺客潜进了东云国的王宫,欲刺杀玉儿,不过被我挡住了,于是伤的便是我了。”云行说这句话的时候,只有庆幸他保护好了东云玉,并没有生气自己受了伤。
“有刺客进了东云国,又和这令牌有什么关系?”
“那刺客奸计未得逞,趁乱逃离之际便落下了这块令牌。”
这次换陆之行沉默了,若是像刺杀东云国公主这样重大的事情,陆之夜是非常有可能将令牌给那个刺客,方便他暗中出城安排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皇兄就真的是想要杀了东云玉和云行,这么说来,东云国此次发兵,他们也只不过是想来报仇,这也是个非常正当的理由。
姜皖看着陆之行这个样子,便知道云行说的话十有**是真的,这件事情确实是有可能的,毕竟这么珍贵的东西,陆之夜一定是贴身保存,不可能交给毫无关系的人。
“你又如何证明,这令牌不是你偷出来的?”陆之行握紧了拳头。虽然这件事情有了证据,但他觉得还不够,他还想要更多的证据,若是云行拿不出来,他便可以放心的认为这是云行和东云国的阴谋。
“陆公子不相信也是正常的,毕竟也没有人会彻底相信我这个外人。不过这他可是从来都没有离过身,我当时就直接昏迷了,又如何有机会去偷令牌呢?而且我的衣服都被他换了,若真是我偷的,他也应该发现了才对。”云行将令牌重新放回了盒子里,倒了一杯热好的水,轻轻的吹着。
“好吧,你说的确实是有道理,但是我们需要回去商量一下,也会写信给陆之夜向他问清事情的缘由,若真的是他做的,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希望你可以耐心等待。”姜皖抿了抿唇,她不相信陆之夜真的要派人去杀了他,她真的需要回去好好缓缓。
“好,我恭候二位佳音。”云行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终于知道为何陆之行会认准了姜皖了,因为这个女人确实是冷静的,而且还是睿智的,比只知道情感用事的陆之行好了太多,这样是非分明的女人才能成大事。
陆之行不知道他是怎么回到大魏的军队里的,他自从离开云行的房间之后便一直浑浑噩噩的,任由姜皖拉着他走。他都不知道到底应该相信谁了。到底是应该相信身为受害者的云行,还是该相信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深受自己敬爱的兄长呢?
那块令牌依旧在云行手里,陆之行并没有把他拿过来,或者说,他没有“资格”去拿那块令牌,因为那是陆之夜作案的“证据”。尽管陆之行没有碰到那块令牌,但他还是知道那确实是真品,并不是云行自己伪造的。
正当陆之行在书房里抓头思索之际,姜皖端着一碗粥,直接踹开了房门,吓得陆之行一激灵。
姜皖因为今天陆之行的鲁莽,以及他依旧没有彻底放下的皇帝架子,对陆之行甚为不满。但是今天晚上陆之行惆怅的都没有吃晚饭,她也是有些于心不忍的,于是便亲自送了过来。
“怎么了皖皖?”陆之行感受到了从姜皖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非常没有出息的打了个冷战,狗腿的拉了拉姜皖的衣服。
姜皖没好气的将粥放在了桌子上,“怎么?知道冤枉云行了?还懊恼的不好意思吃饭了?”
今天的这一件事情,云行自然是占了上风,就算是他们想为陆之夜辩解,也根本就无从下手,毕竟陆之夜的贴身令牌现在就在云行的手上,而且还是那刺客留下来的,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我……”陆之行挠了挠头发,说实话,他还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还是觉得皇兄不太可能做这些事情,显然他并不知道东云玉和云行成亲了,他没有理由再去刺杀他们啊?”
姜皖索性搬了个椅子坐在了陆之行身边,听着他的见解,毕竟这件事情还是需要他们两个人商量才能决定的。
“你看啊,首先皇兄看起来并不知道东云玉和云行成亲了,再者说了,当时南镇国已经开始攻打大魏了,皇兄那里肯定都忙的焦头烂额的了,怎么可能还有闲心去派人安排着刺杀云行啊?”
陆之行越想越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反正陆之夜在他的心里是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而且陆之夜也根本就没有动力,更没有机会下手。
“你说的有道理,依照陆之夜的性格。他若是真的知道了这件事情,伤心颓废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还有闲心去做这种事情。”姜皖不禁也点了点头,陆之夜也绝对不是刚硬的人。要是按照这么说的话,陆之行说的话也是有道理的。
“是吧是吧,我也是这么觉得。”陆之行看姜皖终于和自己达成了共识,有些小激动。
“但是,云行的伤也不是假的,咱俩可是都看见了,身上好几道伤口,刀刀都要他的性命,下手这么狠,自然也不可能是他自己策划的。”就算姜皖没有学医术,她也是能看出来那些伤,均是想要了云行的性命。
“万一是国王安排的呢?东云国国王亲自派人伤了他呢?”
“你也知道,东云玉已经怀有身孕了,国王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安排人刺杀她的丈夫?而且谁都知道东云玉和云行成天腻歪在一起,国王怎么可能冒伤害了自己女儿和外孙的这么大的危险,只为了有借口攻打大魏呢?”
“你说的也有道理。”陆之行低头玩弄着手指,他可是第一次如此纠结。
“好了,不管有没有道理,你都先把粥赶紧喝了,要不然就凉了,对胃不好。”姜皖端起了那碗粥,递到了陆之行手边。
“你先放着吧,我不想吃。”陆之行深吸了一口气,他现在可是一点东西都吃不下,这件事情都够他纠结的了。
姜皖看着递过去的粥,不知道是该收回还是该怎么样,有些小小的不开心。
“稍微吃两口嘛,也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就不吃饭了是不是?万一敌军来犯,你身为将军都没有力气打架,士兵们又怎么可能安心呢?”姜皖耐着性子,亲自舀了一勺粥,递到了陆之行的唇边。
陆之行心里烦躁的很,有些不耐烦,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直接打碎了那个碗,姜皖毫无防备被吓了一跳,还有一些粥在她的裙子上,黏黏的。
“你发什么疯!”姜皖直接将手里还拿着的勺子摔在了地上,一瞬间四分五裂。
“不就是说陆之夜想杀云行么!这本来就是事实你跟我耍什么耍!就算是他真的派人暗杀云行,你能怎么办?你有能力挽回这一切么!”姜皖简直都要疯掉了,去见云行的时候,陆之行的表现就让姜皖很不满意了,想着他心情也不好就没有太过计较,没想到直到晚上还是这个样子,甚至还摔了碗,洒了她一身粥。
就因为这件事情,把他们两个弄得一团糟。
“对不起,皖皖,我……”陆之行当时就后悔了,他不应该因为这一件事就对姜皖发那么大的脾气,不应该伤害了姜皖的心。
“够了!你别和我说这些有的没的,这件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不管了!”姜皖一把挥开了陆之行为自己擦拭裙子的手,生气的跑了出去,和白薇去一起去睡了。
陆之行立刻就追了出来,却在白薇的门前被白薇一掌呼了出来,“不敲门就闯进来,你们夫妻二人就是这么做事的吗?姜皖就算了,但是你不许进!”白薇稍微有些生气了,姜皖开门的声音震天响,她都差点把手里的书扔到地上去。
姜皖身为女子,进了也就罢了,但是陆之行这个男子,白薇可是万万不让进的。
第二百二十九章 聊天
“白薇,麻烦你开门让我进去,让我和皖皖解释一下。”陆之行着急的站起身来,还来不及拍干净身上的土,就对着紧闭的房门大喊到。
白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姜皖满脸的怒意,还有身上的污渍,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来,轻声叹了一口气。
“时间已经晚了,你深夜闯进女子闺房,于理不合,尽快离开吧。”白薇提高了些声音,并没有打开门。
“白薇,我和皖皖……”陆之行急的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而他又打不过白薇,根本就闯不进去。
“你和姜皖如何,全都与我无关,但你若是敢闯进来,你们两个就一起去阴间谈吧!”白薇猜到了陆之行想要闯进来的想法,阴沉的说道,还从来都没有人敢硬生生的闯进她的房间,尽管那个人是陆之行,也绝对不容姑息。
姜皖听到白薇这话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她怎么一气之下就忘记了白薇这个“女魔头”的凶狠程度,还直接闯进了她的房间,还好她暂时没有和自己生气,否则自己可没有把握能打得过白薇。
“白薇,你……”陆之行还想在努力一下,毕竟好不容易姜皖才原谅了自己,这次若是再生气,他可没有把握再次哄好她了。
白薇看着他们两个,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们虽然很恩爱,但是确实是还是有很多的问题都没有解决,这些问题如果一直横在他们两个中间,早晚都会有一个人会受不了的,到时候可就离真的分别不远了。白薇是没有经历过像姜皖和陆之行这样刻骨铭心的爱情的,不由得对自己有些惋惜,但是也不希望他们两个就因为这些事情分开,白薇也是于心不忍的。
“好了,这件事情我会和她谈谈的,等我了解情况之后再说,你回去吧。”白薇看着姜皖这这样子,若是陆之行还非要出现在姜皖面前,她可能就真的要翻脸了。
“皖皖,我知道这件事情是我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或者我帮你洗衣服也可以啊!”陆之行看白薇那里说不通,就把矛头转向了姜皖,只要姜皖愿意开门见他,他就成功了。
“你给我闭嘴!这衣服我不要了!不需要你洗!我扔了!”姜皖抄起一个茶杯,直接就扔了出去,把纸窗户都砸了一个大洞。
陆之行看着滚落在自己脚边的茶杯,心中一片苦涩,看着姜皖这次是来真格的了。
“我……我知道了,不会再来打扰你了,但是只要你叫我,我就一定到,只要你想见我了,就和我说一声,我会来给你道歉的。”陆之挠了挠头发,缓缓转身离开了白薇的房门口。
陆之行离开之后,终于又恢复了平静,姜皖依旧坐在地上的台阶上,还是气鼓鼓的喘着气,丝毫都没有放松。
“你知道你刚才扔的是什么东西吗?那是鬼医亲自制造的可解百毒的玉杯,通体晶莹,全都选用上好的白玉。”白薇又用一个普通的杯子烫了一壶茶水,其实她
还是有些心疼那个上好的玉杯的,她可是偷偷的从鬼医的房间里顺出来的,若是鬼医知道那杯子被摔了,估计要心疼的几天几夜睡不着觉。
正想用水顺顺嗓子的姜皖被白薇这句不咸不淡的话吓了一跳,不由得被呛到了。
鬼医亲自制造的杯子,那可是有市无价的珍宝,居然被自己给砸了……天哪!她会不会被白薇给毒死?
“那个……”姜皖早就把刚才的不愉快忘了个干净,便有些心慌起来。
“说说吧,出了什么事?能让你们两个吵这么大的架,我还真是有些好奇。”白薇撩了撩裙子,淡淡的坐到了姜皖的对面。
“如果……我是说如果哈,要是没有什么大事,你会不会杀了我?”姜皖探了探头,悄悄的瞄了一眼白薇的眼睛,这件事情她可一定要问清楚了,如果有危险的话,可得赶紧跑啊!
“不会。”白薇将未看完的书合了起来,还未待姜皖松一口气,她的下一句话,就让姜皖懊恼的咬了咬下唇,“我只会把你送到毒寒宫去做药人,这可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至高无上的……荣耀?姜皖不禁暗暗腹诽道:只不过是送命的高级形式吧?
“我突然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刚才好像把陆之行吓了一跳,我还是去哄哄他吧。”说着,姜皖就没有出息的站了起来,毕竟陆之行那里可比白薇这个小魔女这里安全多了。
还未待姜皖完全站起身,白薇就将手里拿着的茶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眼里满是狠辣,好像下一秒就会和姜皖动手一样。
于是姜皖又非常没有出息的一屁股坐了下去。
“好吧,我说就是了。”姜皖认命的叹了口气,早知道刚才就和陆之行一起走了,回去吵架总比在白薇这里心惊胆战的强。
白薇又满意的点了点头,把烫好的茶水递给了姜皖一杯,慢慢的品着,等着姜皖自己开口。
“今天我们去见了东云国的驸马,他就是陆之夜曾经的贴身暗卫,但是陆之夜在神情恍惚的时候,将他和东云玉一起送到了东云国,罪名就是他们两个通奸。”姜皖没有去喝那杯茶水,姜皖的心里还是有些悲凉的, 曾经意气风发的云行变成了现如今这样,虽然和她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但姜皖也是于心不忍。
“但他也已经和东云国的公主成婚了,也算是阴差阳错的有了好的结果,这件事情你们两个有什么可吵的?”白薇微微皱眉,这也勉强算是好事吧。
“他们成婚对于我们来说肯定是好事,但是陆之行不这么想啊,东云玉和云行曾经是主仆关系,现如今却成了夫妻,而且最重要的是云行娶了他主子的女人,在陆之行眼里这就是不合伦理的啊!”姜皖越说越来气,这古代的人果然还都是受封建社会荼毒的,和陆之行都话不投机。
“就因为这个?”白薇有些不解了,在她眼里这也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
“不是,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云行在被送去东云国之前,被陆之夜废了全身的武功,而且前些日子还派人直接去东云国刺杀云行和东云玉,东云国就是因为对这件事情不满,才发兵的。”
“受的伤很重?”
“很重,而且云行被废了武功之后身体一直都不好,现在还染了风寒,看起来时日无多的样子。”姜皖叹了一口气,她虽然和云行没有太熟,但是也是知道他的为人的,云行有如此下场,姜皖也于心不忍。
“陆之行相信他的哥哥,不愿意相信云行。但是你认为云行说的有道理。你们就是这么吵起来的?”白薇挑了挑眉,这看起来倒是有趣多了。
“哼,这才不是重点呢!”姜皖一想到这,愤愤不平的砸了下桌子。“我都把粥递到他嘴边了,他不喝就算了,居然还把碗打碎了!还洒了我一身!”
姜皖简直都要委屈死了,明明她对陆之行好,居然还会被嫌弃。
“那这确实是有些过分了。”白薇抿了抿茶水,看着陆之行又不顺眼了几分,压下了眼底的怒意。
姜皖撅了撅嘴,没有说话。
“看来陆之夜在他的眼里居然是这么重要的,居然都能对你发脾气。”白薇稍微的有些幸灾乐祸了。
“对啊!我看啊,他们两个过就得了,用不着我了!”姜皖狠狠的咬了一口糕点,好像就把陆之行当成了嘴边的糕点一样。
“两个男人一起过日子,你说长戈会不会也加入?”白薇轻声的笑了出来,虽说这件事情陆之行做的是有些过分,但是她还是想笑。
“你怎么还扯些没用的啊,我可是受欺负了,你怎么都不帮我教训他啊!”姜皖都要欲哭无泪了,没想到白薇也会有这么不正经的时候。
“好啊,那我就帮你去教训他,我这去用我新调制出来的毒药,给他些教训。”白薇说着就作势要起身,她昨天晚上刚研制出来的毒,还没有找人试过,这么一个从天而降的试药人,而且还身强体健,简直就是最好的药人,可遇而不可求啊!而且还是姜皖主动提出来的,白薇这也不算是无理的要求,这么一个好机会,白薇可也是不想错过的。
白薇刚要起身,就被姜皖一下子又拽回了椅子上。
“干嘛?舍不得?”白薇挑了挑眉,看姜皖说的那么义愤填膺的,想来心里也当然是舍不得了。
“你们这种单身的女人都有这么大的八卦心吗?”姜皖看着白薇好奇又幸灾乐祸的眼神,暗暗翻了个白眼,却也是心情愉快了些。
“说话就说话,怎么还带人身攻击的。”白薇也没好气 翻了个白眼,不就是没人追嘛,怎么还被嘲笑了。
“谁敢人身攻击你啊,你不得弄死我。”姜皖喝了一杯茶,略带赌气的说道。
“好了,说说正事吧。”白薇敛了敛神色,不再玩笑,“你和陆之行的事,准备怎么解决?”
第二百三十章 书信
“我也不知道。”姜皖双手撑着两腮杵在桌子上愁眉不展的。
“我以前还觉得这里挺好的,毕竟也是一个新环境,虽然条件苦点,没有麻辣小龙虾,没有酸奶,还没有爆炒牛蛙,但是最起码还有陆之行啊。以前想着的都是要在宫里活下去,而之前有陆之行,也没有显得特别孤单,但是现在就好怀念过去啊!”
姜皖简直都要仰天长叹了,她来到这个世界那么久,还从来都没有吃过她最爱的小龙虾和牛蛙,甚至别说吃到了,就连活的小龙虾都没看见过。可怜了她知道好几种小龙虾的做法,却英雄无用武之地。
“麻辣……小龙虾?牛蛙?那都是什么?”白薇皱了皱眉,这些听起来都像是吃的,可是她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呢?
“你都不知道?”姜皖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白薇这个毒寒宫宫主都不知道,而且她在宫里也没有吃到过,难不成这里没有小龙虾?
“天哪,不会这个世界还没有小龙虾吧!”姜皖碎碎念的拍了拍脑门,她怎么穿越到了这么一个鬼地方,居然连小龙虾都没有,而且居然还挨欺负,陆之行这厮洒了她一身的粥,人生无望啊!
“这个世界?什么意思?你怎么怪怪的,说的都是什么?”白薇看着姜皖这个神神叨叨的样子,越来越不明白姜皖这是在说什么了。
“哎,突然发现那个地方也挺好的,虽然忙碌了些,但是最起码没有男权,还没有尊卑,都是平等的,机会多,美食也多。”姜皖没有理会白薇的疑惑,反正说了她也不明白,解释一些没有用的话也没什么意义。
白薇越来越不明白姜皖在说些什么,索性就不听她的话了,自顾自的品起茶来。
之前和陆之行在一起的时候,姜皖可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的想念现代,她现在最心疼的就是自己当总裁的时候挣的那些钱,不知道现在都怎么样了。
那么多的钱,好几位数啊,想想都心痛!
姜皖还没有心痛完,就被白薇以“天色已晚,该休息了”为由,推出了房门。
姜皖看着在自己面前紧闭着的房门,暗自感叹白薇如此的不讲义气。
姜皖无奈的摇了摇头,终于还是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推门进去的时候,发现陆之行还在等着自己。
陆之行发现姜皖回来了就立刻站起来了,给姜皖递上了一杯茶,并狗腿的说道,“皖皖终于回来啦,晚上外边那么冷,还是快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嗯。”姜皖淡淡的应了一声,胡乱喝了两口,就要脱鞋上床睡觉了。
“皖皖,我还是烧点水,你洗个澡吧,要不然还是会黏的。”陆之行小声的,试探的说。
“不用了,我在白薇那里稍微擦了擦,挺干净的了,不用浪费水了。”姜皖摇了摇头,行军打仗条件本就艰苦
,将士们都快没有喝的水了,又何必浪费那么多水只为了给自己洗澡呢。
陆之行抿了抿唇,他确实也知道水很短缺,但是这件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对不起皖皖,我不应该跟你发脾气的,皖皖什么都没有做错我还洒了你一身的粥,那是你最喜欢的一天裙子,都没有办法穿了。”陆之行低头拉住了姜皖的手,其实他做完那件事情就已经后悔了,只怪自己控制情绪的能力太弱了,以前明明还好,但是一涉及到和陆之夜有关你事情他就很难控制住自己。
“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最对不起的人应该是云行。”姜皖淡淡的撇了一眼,对陆之行的自我检讨并没有什么感想,毕竟这件事情最大的受害者是云行,她这点小事也算不上什么。
陆之行蹲下身子拉住了姜皖的手,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现在还是对云行的话不以为然,但你也可以试着去相信他,云行看起来都已经时日无多了,他怎么可能拿自己的命去陷害自己曾经的主子?”
姜皖果然是猜对了,陆之行确实从来都没有觉得云行的话说的有道理过,他一直都是相信陆之夜的为人,他甚至都不相信是陆之夜废了云行的武功。
“我知道了皖皖,这件事情,我给皇兄写信商量一下好不好?我们不要因为这件事情吵了,等我们打完仗,大魏又再次恢复平静之后,我再亲自给你做一件和那条裙子一模一样的好不好?”陆之行撒娇似的摇了摇姜皖的手臂。
“嗯,好,现在确实是大魏的安危重要,我们之间的事情就暂时搁一搁吧,天色不早了,早些睡吧。”姜皖脱了外衣躺在床上,被窝里凉凉的,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嗯。”陆之行也脱衣上床,紧紧的抱住姜皖为她暖身子,让被窝里尽快暖和起来,不要姜皖太过受罪。
“皖皖,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是和皇兄写封信商量一下吧,毕竟这也不是小事,如果这确实不是皇兄做的,他也可以辩解一下,东云国若是相信了他,那么东云国还是有退兵的可能性的,你觉得呢?”陆之行的胸膛贴着姜皖的后背,还未到深冬都已经这么冷了。
毕竟他也是相信陆之夜的为人的,若是陆之夜真的可以解释清楚,也可以缓和一下和东云国的矛盾,甚至也有可能退兵,而且东云玉和云行也会转变对陆之夜的态度,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有利无害的事情。
“若这件事情真的是陆之夜做的呢?你要他如何解释?”姜皖蹭了蹭依旧冰凉的脚,说道。
陆之行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不得不说陆之行思虑不周,他还没有考虑过这种情况,毕竟他从来都没有怀疑过陆之夜的为人,但如果陆之夜真的这么做了,不仅会让陆之行自己失望,东云国也会更加愤怒,这可就没有什么好处了……
“还是和陆之夜
说一下吧,毕竟他是大魏的皇帝,这件事情的最终决定权还是在他手上的,这么大的事情,我们也总不能瞒着他吧。”姜皖没有听到陆之行的声音,就知道他现在也是惆怅的,但是确实应该和陆之夜说一下,最起码也应该让他这个一国之君了解一下情况,总不能被瞒在鼓里。
“嗯,好,那一会儿我就去写信。”陆之行用下巴蹭了蹭姜皖的颈窝,姜皖身上独特的香甜味道让陆之行很是痴迷,舍不得分开。
“你快去写吧,要不然就太晚了。”现在的时间确实是不早了,姜皖只好催促着陆之行。
“放心吧,不会晚的,等被窝暖了再去,不能让你冻着了。”陆之行将姜皖搂的更紧了些,他可是不想离开姜皖的。
姜皖的鼻头不禁酸了酸,陆之行有情的时候果然是让她感动,但是陆之行没情的时候,又让姜皖心寒了个彻底。说到底,也是陆之行之前全部都是女人上赶着追捧他,他可从来都没有对任何一个女子掏心掏肺过,他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并且捏不好用情的深刻程度,多了容易被人误解,少了又容易让对方感受不到。所以他并不知道如何做才是真正的爱,但是他对姜皖的可都是真心实意的。
姜皖闭上了眼睛,掩去了眼底的思绪,她不能再想了,不知道接下来想的是陆之行的好处,还是陆之行的坏处,姜皖只好欺骗自己闭上眼睛睡觉。
等到被窝暖了起来,姜皖也昏昏沉沉的睡着了,陆之行也差点睡着了,还好他反应了过来,悄悄地起身,借着明亮的月色,写了一封信,交代清楚了事情的缘由。并且还偷偷的出了门,残忍的将长戈从床上叫起来,命他将这封信尽快送到皇宫交给陆之夜。
回来之后又烤了会火炉,终于觉得身子暖了些,才上了床去抱着姜皖睡觉,这样就不怕会冻到姜皖了。
金华听说了陆之行和姜皖在云行那里并不算顺利,就满意的点了点头,他们三个之间闹了矛盾,他才能更加轻易的和东云国结盟,亡了大魏的计划才更有可能实现,他统一天下的美梦也有了实现的机会。
想想,还是觉得很有道理。
“太子殿下,我们要不要再去挑拨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让他们破裂的更厉害一点?”跪在金华脚边的赫然就是他派去东云国刺杀东云玉的那个人,因为他办事靠谱,便被金华提拔了上来,为贴身的暗卫,成为了这个样子。
“不必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已经足够僵硬了,若是我们再出手,就有些多了,他们可都不是傻子,要是被他们看出了破绽,我们所做的一切可就都要白费了。”金华玩弄着手上的玉扳指,他对现在的情况非常满意,云行现在的身体破烂成了那个样子,东云国是绝对不是善罢甘休的,金华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个盟友果然是最靠谱的。
第二百二十三章 拜访
第二天一大早,还在睡梦中的姜皖就被陆之行叫了起来梳洗,因为今天就是正式去找东云玉的时候,可绝对不能迟到了。前些日子他们就递上了拜贴,可是却依旧石沉大海没有回复。
二人整顿好之后,就骑马去了东云国驻扎的地方。
“站住!来者何人!”还未靠近,便有侍卫阻拦了下来,侍卫见他们是光明正大的来的,并不是偷偷摸摸的,所以并没有第一时间射杀。
“我是大魏领兵的将军,前些日子递上了拜贴,今日特来拜会公主殿下与驸马,还请代为通传。”陆之行辑了辑手,礼貌的说道,虽然东云玉知道他并没有死,但是他的身份也还是不能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的。
“麻烦几位告诉公主,我姓姜,请求见她一面。”姜皖也学着陆之行的样子辑了辑手,她的身份也不能暴露,只能说出个姓,以东云玉的聪慧定能知晓,就看看东云玉愿不愿意相见了。
几个侍卫似乎是见他们并不像是在说谎的,窃窃私语的商量着,终于想出了一个折中的法子。
“虽说二位将军递上了拜贴,但是我们并没有收到上边下达的指令,虽说二位光明磊落,但毕竟是我们的敌军。由于二位身份特殊,还请你们在此等候,容我们进去通报公主一声,若是她愿意相见,我们再未二位将军引荐,可好?”侍卫抱了抱拳,礼数周到。
“这是自然,麻烦几位了。”陆之行赞同的点了点头,那名侍卫便进去通报了。
东云玉和云行听到这个消息,翻阅兵书的手顿了顿,随后说道,“我知道了,你先让他们等等吧,容我想想。”
东云玉拿起了前些日子他们递上来的帖子,不停的摩挲着,她不想伤害姜皖和陆之行这一对有情人,但是他们终究还是牵扯了进来。
“玉儿,你怎么了?”云行见东云玉犹豫不决的样子,不禁问道。
“没什么,只是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他们,不知道要不要相见而已。”东云玉深吸了一口气,眼里带上了些许惆怅。
直到到了大魏的边境,东云玉才知道领兵的将军居然是陆之行和姜皖,但是她却自己没有退路了,终究是要辜负他们两个的信任了。
云行起身走到东云玉身边,帮她抚平了皱着的眉毛,“见见吧,他们定然是有事情要和我们商量,虽说现在为敌,咳咳咳!”话才说到一半,云行便剧烈的咳嗽着,他本就体弱,在来大魏的途中不幸染了风寒。
东云玉贴心的顺了顺云行的背,又递给了云行一杯茶顺顺嗓子,终于才好了起来。
“虽说现在为敌,但不至于就真的翻脸不认人了。”等到好了起来,云行才终于说出来下半句。
东云玉沉了沉眸子,还是不知道究竟该如何。
过去了将近两个时辰,太阳越来越烈,姜皖简直都要被晒化了,却还没有人来传召他们。
“两位将军,久等了。”正在姜皖不耐
烦的时候,那个侍卫终于回来了,对着姜皖和陆之行行礼到。
“您客气了,不知公主可否愿意见我们?”陆之行还算沉得住气,问道。
“公主本来是不愿意见二位的,但是经过驸马的劝说,公主便请二位进去。”
“你家公主排场可真大。”姜皖不禁冷哼一声,没想到东云玉也会做这些小动作。
陆之行拉了拉姜皖的衣角,示意她淡定。
“既然如此,就多谢了。”
“二位身份特殊,需要将身上的武器全部上交,并且用黑布蒙上双眼,还请二位下马。”侍卫并没有在乎姜皖的不礼貌,说道。
姜皖和陆之行一同皱了皱眉,若是上交了武器,如果发生了任何意外,他们可就没有把握逃出去了。
“二位将军请放心,我们是一向讲诚信的,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道理还是懂的,定不会对二位做出不礼貌的行为,也希望二位遵守我们的规定。”侍卫似乎是明白他们心中所想,说道。
“好,知道了。”姜皖和陆之行一同摘下了剑,任由侍卫们蒙上眼睛,拉着他们走,他们这次愿意选择相信东云玉。
漫无目的不知道走了多久,侍卫们终于解开了蒙在了眼前的布,突如其来的光线令二人极其不适应,难受的揉了揉眼睛。
适应以后才发现这里是一个空旷的房间,里边一个人都没有,更别提东云玉的影子了。
“还请二位在这里稍等,我家驸马身体不太好,又染了风寒,公主刚服侍着睡下,正在来的路上。”侍卫说完之后,便留了陆之行和姜皖两个人在这里等着。
大约过了一刻钟,东云玉才推门而进。
“我还真的没有想到,你们会过来找我。”东云玉吩咐上了茶和糕点,便与他们一起坐了下来。虽说他们还带着面具,但是东云玉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们。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打大魏。”姜皖没有嗦,直接入了主题。
“我以为你们知道。”东云玉为他们分别倒了一杯茶,淡淡的说道。
“当时,东云国已经夺了两座城池,皇兄后来也并没有讨回,而且他事后还向你解释了事情的缘由,为何非要赶尽杀绝呢?”陆之行皱了皱眉,实在不知道东云玉为何还不知满足。
“那两座城池不过是我父王对他当初做的事情不满而已,这次,他确实是过分了。而且我并不知道你们所说的解释是何意思,我并没有收到他的任何解释。”
“皇兄给你写了不下数十封信,全都寄到了东云国,你难道一封都没有收到?”陆之行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
“没有。”东云玉皱了皱眉,她从来都没有收到过任何的信。
“好吧,想来可能是有人故意不想让你收到这些信。”陆之行不经意间带上了些嘲讽,没想到原因居然还会是这样。
“什么意思?”
“你的新驸
马啊!他肯定不想让你收到这些信。”姜皖顺着陆之行的话,不经意间也有些看不起那个身体虚弱,却心机颇深的驸马。
“他不会这样的,污蔑驸马可是大罪,还希望二位谨言慎行。”东云玉不悦的皱了皱眉,没有想到陆之行和姜皖也会冤枉云行。
“好了,不说那些没有用的事情了,我们这次来就是想问问,你们为什么发兵?难道只是为了和南镇分一杯羹吗?”
“我们还不屑和南镇为伍,只是单纯的看不惯陆之夜的为人而已,向他这样心狠手辣的人,如何能坐稳那至高无上的位置。”东云玉愤愤的握紧了拳头,敢伤害云行,她一定要他付出代价。
“他确实伤害了你,但是他也损失了两座城池,报应也应该差不多了,怎么说你们之间也是有情义在的,你又何苦非要把他逼上绝路呢。”
“情义?我和他之间有什么情义?若是真的有情,我又何至于到如此下场。”对于陆之行的话,东云玉嗤之以鼻,她现如今可是绝对不会相信陆之夜对她有情义的。
“你当时确实是挺惨的,比我当初惨多了,但是我却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他的命,你们和南镇一起,这是在将陆之夜往死路上逼啊。”姜皖皱了皱眉,也同样劝阻到,这可不是单纯的报复,而是要陆之夜的命啊。
“他也将我往死路上逼了,为何我就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死的不仅仅是陆之夜一个,连带着遭殃的更有大魏千千万万的百姓们,你也曾经是大魏的皇后,真的忍心看着你的子民流离失所,死在东云国将士的刀下吗?”姜皖简直都是不可置信了,没有想到东云玉当真如此狠心,为了报仇,不顾整个大魏百姓们的生死。
“陆之夜也并不在乎啊,他若是在乎,便不会不放过我们!”东云玉也失控的大吼着,她才是受害者,凭什么他们都要把这个祸乱天下的大罪名扣在她的头上!明明应该承担这一切的是陆之夜!
“这件事情是有原因的,皇兄是因为被南枢的香毒所迷惑的,南枢的香可使人神志不清,皇兄才中招的,那并不是他的本意,他事后也很后悔,也想惩治南枢,却因为忌惮南镇国,被南枢逃掉了。”
“香毒?这个我能理解,他当时看起来确实是有些神志不清,南枢一定是动了手脚,你这么说,倒是让我有些能理解了。”东云玉点了点头,她和陆之夜相处了那么久,自然也是发现了陆之夜的异常,但她还没有来得及查证,便进了冷宫,生死无门。
“他并不是有意的,我们可以带你去皇宫,让他当面给你解释清楚。”
“不用了,当初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一直说的也不是当初的事情,所以解释也就没有必要了。”东云玉摇了摇头,当初陆之夜已经付出了代价,也没有必要揪着他不放,只是云行的事情她无法放下。
第二百二十四章 谈话
“既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又为何还要追着不放呢?南镇的攻打已经让皇兄愁眉不展了,他现在每天都活在对你的悔恨之中,你又何必非要治他于死地呢?”陆之行皱着眉,耐心的劝说着,真的没有想到东云玉会如此油盐不进的。
“悔恨?我倒是没有觉得他有任何的悔恨之意。”东云玉冷哼一声,没有想到他们的借口居然如此拙劣,陆之夜若是真的有悔恨之心,便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他们。
“公主,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真相就在这里,公主不妨查一查,究竟是谁藏起来了那些信。”
“我既然都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缘由,要那些信也就没有什么用了,如果你们这次是来和我讲道理的,或者是让我念感情的,就不用多说了。”东云玉放下了茶杯,站起身作势要走,云行现如今身子还没有好,她可没有时间和他们说这些无聊的事情。
“东云玉!你给我站住!”姜皖终于忍不住了自己的脾气,冲着东云玉的背影就要打她,还好被陆之行拦了下来。
东云玉顿住了身形,却并没有回头。说实话,她对姜皖以及陆之行是感激的,若不是因为他们,她也不会和陆之夜有一段短暂的夫妻生活,也不会得到陆之夜短暂的温柔和幸福。
“还有何事?”东云玉深吸了一口气,她本来便不想因为她与陆之夜之间的事情牵扯到姜皖和陆之行,看到他们如此恩爱,东云玉也是甚为欣慰的,但是因为国家不同,所谋之事也不同,看来终究是要成为敌人了。
“我告诉你,我和你一样也恨极了陆之夜,我恨他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伤害了我最好的朋友!但是我发现你不值得我那么做,这样小肚鸡肠又耍心机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我的同情!”姜皖也是气急了,到如今的剑拔弩张,她也不想的,只可惜却没有了什么回转的余地。
曾经的东云玉是如此的落落大方,确实是有母仪天下的气质,而不是面前这个事事斤斤计较的小女人。
“小肚鸡肠又耍心机?很好,你果然是我的朋友,就是如此的了解我,我确实是这样的一个女人,所以你们也就没有必要再和我说些无聊的废话了。”对于姜皖的讽刺,东云玉并没有放在心上,自从决定了要和他们为敌的那天起,这种情况早就注定了,东云玉虽然遗憾这份友情,但是她并不后悔。
“好了,你们别吵了。”陆之行拉住了姜皖的手,示意她不要冲动,越冲动就越没有办法达成效果。
“你们还有事吗?”东云玉冷冷的看着姜皖和陆之行。
“有。”
“何事?”
“皇兄也和我们说了云行的事情,我们当时很震惊,他对云行也很愧疚,希望能亲自弥补他,你可知他和你一起被送到东云国之后,他去了哪里?”陆之行耐着性子,东云玉是说不通了,若是能找到云行把他带回去,想来皇
兄也会有些安慰的。
“你们不知道?”东云玉狐疑的眯了眯眼睛,没有想到父王居然把保密措施做的这么好,居然连他们都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不过想来也是,这总归也算是不成体统,自然是不能大张旗鼓的满世界宣传。
“知道什么?”陆之行皱了皱眉,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是他们不知道的吗?
“没什么,云行失去了武功,受不得任何伤,否则便很难好,你们有这份心我就很满足了,我会代替你们转达给云行的,没有什么事的话,你们就可以离开了。”东云玉点了点头,能关心云行,想来他们也还算是有人情味儿。
“他还在东云国吗?按理说,国王应该会惩罚他才是。”这次换陆之行迷茫了,与皇后通奸的罪名可不小,就算国王再怎么不相信,但为了堵天下悠悠众口,他也会给云行一些惩治才行,但听东云玉的意思是,云行似乎并没有收到什么惩罚。
“他并没有受到任何的惩罚,因为父王和我的哥哥都会无条件的选择相信我,他们并不会伤害对我有救命之恩的云行。”东云玉的话里话外,也都是在讽刺陆之夜了,他们又哪里会听不出来。
“你能告诉我他如今在哪吗?”虽说东云玉说的话已经很可信了,但他毕竟也答应过陆之夜,要将云行带回去的,自然是要信守承诺。而且陆之行和长戈也都很想知道云行是否安好。
“他身子不太好,刚刚已经睡下了,如果你们要见他的话,必须要等他醒了才可以。”东云玉并没有阻止陆之行见云行,毕竟云行自己也很想让他们的关系回到最初,但是这一切的前提是云行平安,若是云行再伤一次,她定要陆之夜粉身碎骨!
“身子不太好……”陆之行细细的琢磨着这句话,方才那个侍卫说,他们的驸马也不太好,而且也已经睡下了,难道真会有这么巧的事?
“听说公主前些日子出嫁了,听闻驸马也是一表人才,但是却一直没有幸运见到本人,不知道公主可否引荐一下?也让我们认识认识。”只要见到了驸马,这一切的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姜皖虽然潜意识里也想到了什么,但是却并没有像陆之行反应那么快,迷惑的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陆之行这是在干什么。
东云只看了陆之行一眼,便知道他一定猜出来了,不禁感叹陆之行的智商果然是高,不过她和云行也不是见不得人,也不怕他们知道。
“你都这么说了,若是我再拂了你的面子也算是我不知好歹了,不过驸马正在睡着,我差人去问问他睡醒了没有,是否愿意见你们,若是他不愿意的话,我也没有办法。”东云玉淡淡的说道。
云行很想将事情解释清楚,这一点东云玉是清楚的,这件事情一直都是云行的心结,东云玉看在眼里也是疼在心里,这件事情说开了对谁都好,但是还是要以云行的身体为准。
“好,多谢公主了。”陆之行微微点了点头。
由于担心云行的身体,东云玉便自己回去看看云行。等她到的时候,云行正在床边坐着,手里拿着一卷书,细细的看着。他曾经也是从来都不看书的,只是现在他也无事可做,倒还真的喜欢上了书。
“你来啦。”云行抬眸看向东云玉,眼里的温柔霎时间就乱了整片芳华。
“你怎么醒了也不派人来和我说一声,你病还没好,又如此劳心劳力的,神思不停,你又如何能养好身体呢?”东云玉心疼的从云行手里拿走了书,用厚厚的棉被把他裹了个严实。
云行苦笑着,东云玉还真把他当成小孩子了,不过他也是很喜欢这种被东云玉在乎的感觉。
“玉儿,放心吧,我没事的,本来是想派人叫你的,但是他们说你还在和他们谈事情,我就没有让他们打扰你,如今你可是谈完了?”云行握住了东云玉的手,将她冻的冰冷的手放在怀中暖着。
“算是谈完了吧,但是他们想见你。”东云玉小心翼翼的说道,却还是感觉到了云行的身体僵了一下。
“如果你不愿意见的话……我可以让他们离开的。”
“无妨,和我说说吧,他们都和你说什么了。”云行微微一笑,到了快要见面的时候居然有点害怕见面了,只能多说说话,缓解一下了。
“他们说,陆之夜并不是有意的,是南枢用香毒让他神志不清,他才会做那些事情。”东云玉递给云行一杯热水,让他暖暖身子。
“嗯,想来也是我们命不好,不过陛下看起来也已经恢复正常了。”云行喝了一口热水,说道。
“应该是吧,我也没问。”
最近天气越来越冷了,云行的身体也越来越差,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好起来。
“我这样的病体之身,拖累你了咳咳咳!”话还没说完,云行便咳嗽了起来。
东云玉着急的拍着他的背,除此之外却什么都做不了。这里医疗条件有限,以云行的身体底子要是想彻底痊愈,估计要个几年的调养时间。
“你别这么说,要是没有你我早就死了。”东云玉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却什么都做不了。
“玉儿,你真的是爱我的吗?真的不是因为感激我吗?或者我们之间就只有感激之情呢?”云行终于缓了过来,其实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他很久了,他自己都不清楚这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听到这句话,东云玉拿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这些事情,她还真的没有想过,她知道自己是对云行有情的,但究竟是什么情,她自己却也分辨不清楚。
“那你呢?你对我是什么感情?”东云玉也很想知道自己在云行心里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云行微微抬了抬头,看着天上并不太耀眼的太阳,笑的很温柔。
第二百二十五章 见面
“虽然我可能闷骚了些,但是从陛下手里抢走了你,我知道这是不忠不孝的,但是我并不后悔。我知道你可能对我只有感激之情,但是不管怎么样你都已经是我的妻子了,你没有嫌弃我武功全失,是个需要被人照顾的废人,我很感动,我会竭尽全力照顾你,还有我们的孩子。”云行将拉着东云玉的手握的更紧了些,承蒙东云玉,他才能有了这样的一个新人生,虽然身体弱了些,却可以拥有自己的选择,这是身为暗卫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东云玉将头轻轻的靠在云行的胸膛上,因为怕云行再次咳嗽,东云玉不敢把重量全压在他身上,只好悬浮着。
“我们之间的感情似乎是很矛盾的,但是我觉得这才是最真实的,我承认我对你的感激之情大一点,如果没有你,我早就已经死在冷宫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了,你也没有嫌弃我不是清白之身,还一直细心的照顾着我,就连一向苛刻的二位哥哥都对你赞赏有加,你为我做到如此境地我很感动。”
不管怎么说,东云玉也依旧感谢上苍让她可以认识云行,正是因为这一次的磨难,才让东云玉彻底看清了自己的心,其实自己也没有那么爱陆之夜而已,毕竟她和云行是共同经历过生死的,她对云行自然也是更加看重一点。感情这些东西,经过时间的磨合,也会越来越深的,就像当初的姜皖和陆之行一样。
“只能怪我们没有早些认识,才让我们错过了这么久,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云行怜惜的吻了吻东云玉的额头,东云玉是他此生的第一个女人,自然也会是唯一一个,是他没有保护好东云玉。
当他看到东云玉双颊红肿,满手是血的时候,云行就被狠狠的震撼住了,受这么大的委屈和伤害,她却从来不喊一句疼,不喊一句委屈,她的心估计都已经死了吧。
“明明是你受得委屈多一点,我的伤没几天就好了,可你的伤都这么久了还没好。”东云玉嗔怪的瞪了一眼云行,他的病拖拖拉拉的,这么久都没能好利索,再加上天气的原因,甚至更加严重了。
“放心,我没事,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就不会疼了。”云行又再一次将东云玉揽入怀中,轻声的安慰着,有东云玉陪着,再大的苦难他都能熬过来。
东云玉环抱住云行有些单薄的身体,不禁更加的心疼起来。
“姜皖和陆之行已经等了很久了,你准备好见他们了吗?”许久,东云玉才轻声说道。
“嗯,让他们进来吧,外边也很冷的。”云行松开了东云玉,微微一笑。
“云行,你要记住,你已经不是皇家的暗卫了,你是我东云玉的丈夫,是东云国尊贵无比的驸马爷,不需要再对他们行礼了,也不需要谨言慎行,明白吗?”起身之后,东云玉又帮云行掖了掖被角,才说道。
“嗯,我知道,我的一举一动都关乎东云国的颜面,我不会让你和父王难做的,一定
会端起驸马爷的架子来。”云行不禁轻声笑了,示意东云玉放心。
“嗯嗯,你就在床上待着就好了,不用起来,外面太冷了,若是你的伤寒变得更加严重了,我才不会放过他们呢!”东云玉软硬兼施,以云行现在的情况,确实是不适合下床走动。
“好,我知道了,我绝对不会动的。”
得到了云行的双重保障,东云玉才微微有些放心的转身去请陆之行和姜皖。
姜皖早就不耐烦了,她真的是不明白陆之行为什么非要见一见这个病弱之躯的驸马爷。
姜皖和陆之行依旧被带上了黑色的眼罩,被两个士兵搀扶着跟在东云玉的身后。
还未到云行的房间,里边便传来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东云玉耐不住性子,快步的走了进去。
“你没事吧?怎么又咳嗽了?”东云玉简直都要急疯了,云行咳嗽的次数越来越多,而且还越来越剧烈。
“我没事,只是不小心刚刚喝水呛到了。”缓过劲来的云行微微一笑,“是我不好,又让你担心了。”
“你说的这是哪里话。”东云玉生生的憋过去了眼里的泪,扯出了一抹笑容。这么剧烈的咳嗽,又怎么可能只是喝水呛到了这么简单。
由于没有东云玉的吩咐,士兵们也不敢放陆之行和姜皖进去,只好让他们在门外等候。
陆之行竖起了耳朵,房间里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似乎是有些耳熟。
姜皖不屑的撇了撇嘴,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咳嗽声还是很大的,这驸马爷果然是个病弱之躯。
过了一会儿,侍卫们便带着他们进了房间,眼罩还没有掀开,屋子里的炉火生的很旺,两个人一小会儿就出了一身汗,这还未到深冬,他就已经要靠火盆来取暖了。
“把他们的眼罩摘下来吧,去找两个椅子来。”云行倚在床上,声音有些虚弱。
揭掉眼罩的陆之行看到云行并没有太过惊讶,只不过对他的身体状况非常惊讶。
没有想到他的身体居然差到了这个程度,只见云行异常的虚弱,脸上白的毫无血色,病态的苍白。有如风烛残年的老人,就连动动手指都要花费很大的力气,刚才的话显然也是他硬撑着说出来的,他费劲的倚在床上,就连说一句话都要喘几口气才能说出来。
姜皖丝毫都没有想到,传说中的东云国驸马爷居然就是云行!那个被废了武功送到东云国的云行,居然娶了东云玉!曾经的皇家暗卫和曾经的皇后居然成婚了?姜皖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办法接受这个爆炸性的消息。
“你……你们……”姜皖一会儿看看云行,又一会儿看看扶着他的东云玉,半晌说不出话来。
“怎么,姜姑娘觉得很不可置信吗?”云行微微一笑,对于他们的惊讶,云行早有预料。
“对你的身份并没有觉得不可置信,让我最不可
置信的,是你的身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陆之行紧紧皱着眉头,他知道云行被废了武功,身体定然不太好,却怎么也不曾想到居然会差到了这个地步。
他和陆之夜是亲兄弟,长戈和云行又师出同门,他们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见到曾经意气风发,武功高强的云行到了现如今这个地步,陆之行又如何做到无动于衷,如何不心疼呢?
云行似乎是并不在意,他释然的一笑,“生老病死本来就是人之常情,陆公子又何须如此介怀,只是委屈了玉儿,嫁给了我这个的一个将死之人。”
“不是的,你别这么说……”云行到了现如今这个地步,东云玉又如何不心疼呢?
云行温柔的擦去了东云玉的眼泪,“乖,不是说好了嘛,玉儿不能哭的,玉儿一哭孩子也要哭了,让玉儿这么伤心,他都该怨恨我这个父王了。”
姜皖和陆之行也甚为吃惊,没想到东云玉不仅嫁给了云行,而且还有了孩子!
“嗯嗯,我知道了。”东云玉潦草的擦去眼泪,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好了,玉儿,你回房间休息吧,我和他们单独谈谈。”云行不忍心让东云玉看到他再继续伤心,而且东云玉也累了一天了,该去休息一会儿了。
“只是……”东云玉怎么可能放心云行一个人和他们在一起,若是云行再受伤了,东云玉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云行微微点头,示意东云玉放心。
“好吧,那我就在外边,你有事的话随时叫我。”东云玉不放心的一步三回头,出了门的第一件事就是在云行的房间安排好兵力,若是他们敢伤了云行,定要他们有来无回。
敏感的陆之行感受到了有人在的移动,知道东云玉在附近安排了人保护云行,也并没有在意。
“云行,你怎么会和东云玉……”到如今姜皖还是不太相信,而且让她更加不敢相信的是,云行的身体居然虚弱到了这个地步。
“姜姑娘不用太过惊讶,我对玉儿是真情实意的,姜姑娘大可放心。”
“你知道我们说的不是这个意思,皇兄废了你的武功,但是也你不至于伤成这样啊?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东云国逼你的吗?”
“并不是,是我心甘情愿的,我与玉儿也是两情相悦。而且若是没有东云国,我恐怕也早就没有命了。”云行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他现在说一句话都要耗费巨大的精力,他会很容易疲惫。
“我能猜到,你当初背了那么大一个锅,东云国为了不杀你,宁愿让东云玉背负通奸的罪名,这份恩情确实是值得永生铭记。”陆之行自然是知道通奸在当今这个世界是什么罪名,就算是被冤枉的,但是罪名总归还是有的,东云国国王愿意放过他,也是下了血本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 矛盾
“确实是应该永生铭记,如果没有国王和玉儿,恐怕你们早都看不见我了。”云行不禁苦笑出声,没想到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自己从小生长的国家,还不如东云国这样陌生的国家能帮到他。
“他们确实是值得你报答,但是你不应该娶东云玉,你知道这对皇兄来说,是很大的侮辱和不尊敬。”东云玉和云行曾经是主仆关系,现在却结成了夫妻,这根本就不合伦理,而且陆之夜知道了也会伤心的。
而在陆之行的眼里,云行已然变成一个不忠的谋逆之人。
“我被他送离大魏的时候他就和我说过,他与我的一切关系都已经断绝了干净,我再也不是他的人了,就算要娶谁,也是我的自由,想来和陆公子也无关吧。”云行微微低头,是为了表示对陆之行这个客人的尊敬,并不是因为他们曾经是主仆。
云行虽然对陆之夜确实是还有没有割舍干净的情义,但是正如东云玉所说,他早就已经不是皇家的暗卫了,他是东云国的驸马爷,一举一动都代表着东云国的形象,自然也是不能丢了东云国的颜面。
陆之行微微皱眉,陆之夜把事情做的那么绝,就算自己想帮他也无从下手,云行说的话也很有道理,更何况他们现在不仅已经成了婚,而且东云玉还有了身孕,就算陆之行再怎么想拆散他们,也于事无补了。
姜皖潇洒的翘着二郎腿,沉默的看着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剑拔弩张,没有说话,不过云行现在这样带点锋芒,倒是正合了姜皖的胃口。
“你娶谁确实和我没有关系,但是你和东云玉在一起的时候,难道就一点都没有觉得你对不起皇兄吗?”
“一开始确实有一点。”云行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喝了一杯水,他这样傲慢的态度让陆之行甚为不满,但是也确实是没有办法,毕竟云行的身体确实是不好。
“但也只是一点而已,时间一长,也就久而久之的忘记了,他对我也并没有那么重要。”云行缓缓的放下了杯子,看着窗外种植着的菊花,神色恍惚,他似乎很久都没有时间去观察着世间的美好了。
没有人知道云行的话究竟是真是假,估计就连云行自己都不清楚。
“暗卫认为主子不重要,还对主子视若无物,你可知这是何罪!这是剥皮抽筋,诛九族的不忠不孝的大罪!”陆之行紧握着拳头,看向云行的眼神也充满了怒意,他在宫里那么久,而且还做了那么久的皇上,倒是第一次碰到可以如此说自家主子的暗卫。
其实陆之行还是从骨子里就认为云行就应该是陆之夜的暗卫,他就要听陆之夜的,不能有任何的违背,更不能有自己的思想,这是身为暗卫的基本条件,然而云行现在却根本就不具备这些条件。
“只可惜我不是暗卫了,而且也不是我背叛的陛下,是他
将我拖出去当挡箭牌的,我觉得我已经很有情义了,并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情,还希望陆公子谨言慎行,要是被有心之人听了去,陆公子和姜姑娘的麻烦怕是少不了。”云行沉了沉眸子,暗暗警告到。
“而且,‘诛九族’这些话陆公子还是不要再说了,我可是东云国的驸马爷,我的九族包括我的父王,也就是东云国的国王,还有东云国的二位皇子,以及东云国的公主,陆公子说出这些话来,父王也定然是不会放过的你的,若是他一个不开心的再次加兵,不知陆公子可应付的了?难不成陆公子真的想大魏亡国?”
是陆之夜将他推了出去,可并不是他背叛的陆之夜,他们的主仆情分早就已经尽了,可惜陆之行居然还端着他那套皇帝理论,看他如此冥顽不灵,云行便有些生气了。而且,居然还要诛九族?他诛的起吗?
“而且陆公子还以为自己是一国之君吗?现在早就已经朝令夕改了,陆公子如此冥顽不灵,我便不由得有些担心姜姑娘的处境,是不是还如同在宫里的时候一般,真是令人担心啊。”云行将书卷拿在手里把玩着,他现在真的是越来越喜欢这种古色古香的东西了,也变得有文化了些,这让云行甚为欣慰。
“正在说你的事情,你又为何说我们!我和皖皖如何,还不用你来指手画脚的!”陆之行愤怒的握紧了拳头,没有想到正在说云行,他居然还能扯到自己身上,他才说了一句话,云行便顶了十句!简直是不成体统!
“公子这话说的本驸马倒是有些不太明白了,既然公子的事与我无关,那我的事情为何与公子有关呢?公子难道不会将心比心,非要这世间的所有人都听公子的吩咐才行?”云行微微挑眉,对于陆之行的行为,他并不好奇,毕竟陆之行做了那么久的皇帝,身上的气场还是改变不了的,就算不在其位,但他皇帝的架子端的还是很好的。
姜皖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她知道现在的陆之行和当初做陛下的时候没有任何区别,都是同样的色厉内荏,想来他和自己出宫之后在一起的这么长时间,也只是没有机会摆自己的皇帝架子而已,只不过是因为这么一件小事,陆之行便觉得自己和陆之夜的威严受到了很大的践踏,他骨子里的帝王的尊贵,还是一直存在的,并没有真真正正的放下一切,和姜皖做一对平凡夫妻。
姜皖神色恍惚了一阵,倒也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还有啊,现在是我们和南镇一起攻打大魏,正是大魏生死存亡之际,陆公子若是有时间和本驸马叫嚣,还不如回去好好商量一下如何应对才是。”云行掖了掖被子,这天气果然是越来越冷了,行军打仗还是要速战速决才好。
“我倒还真的没有想到,驸马居然会真的和东云国一起,攻打你生活了半辈子的国家。”陆之行冷哼到,满眼都是嘲讽。
“是啊,我在大魏生活了半辈子。”云行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大魏熟悉的空气,才有了些家的感觉,只不过,也只能是怀念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你倒还真的能狠得下心来,你难道就不怕夜半时分想起大魏的亡魂,噩梦连连么!”陆之行握紧了拳头,虽说他现在早就已经不是皇帝了,但他的内心还是愿意为了大魏的百姓愿意做任何事情的,但是没有想到云行居然能如此狠心,为了别人伤害自己的国家!
“陆公子放心,大魏在不久的将来就会归入东云国,到时候,也自然算是我的国家,陆公子不必担忧。”
“你!”
“好了,陆公子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赶紧回去吧,若是待的时间长了,大魏的皇帝估计还会污蔑陆公子和姜姑娘投靠了我东云国呢,还是不要妄生事端了。”云行再次喝了一口水,便下了驱逐令。
“皇兄绝对不是那种的人!不要用你狭隘的心肠污蔑皇兄!”陆之行简直都想杀了云行了,陆之行和陆之夜可是亲生兄弟,他们的关系一直都非常的好,陆之行是绝对不会容许云行这般谋逆之人污蔑他的皇兄!
“陛下不是哪种人?陆公子看我这全身上下的伤,您觉得陛下是哪种人?难不成是良善纯洁之人吗?”云行挑了挑眉,他一想到陆之夜派人刺杀他和东云玉,便忍不住的失落和落寞,也似乎有着些许的恨意,但是这些情感太过于浅淡,云行自已也分辨不清楚。
“好在老天有眼,你这全身的伤?我更倾向于让你现在就去死!”在陆之行眼里,云行这种谋逆之人本就是该去死的,这些伤刚好给他一个教训而已。
“呵,原来陆公子是真的这么想让我死啊?只是可惜了,你们现在是在东云国的地盘上,你们的命可是掌握在我手里的,你说,我怎么可能放过对我有威胁的人呢?”云行轻轻的一笑,眼里带上了些嘲讽,还有些不被相信和重视的落寞。
“好了,你们两个吵来吵去的幼不幼稚?”姜皖终于忍不住了,皱着眉毛阻止了他们。都多大的人了,居然还像孩子一样幼稚,非要分个谁对谁错吗?姜皖的耐心都要用尽了,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好了,说正事吧,云行,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我可是记得你不太爱生病的,怎么现在一生病就这么严重?”姜皖其实从一进门开始就发现了云行的异常,虽然云行没有了武功,但是也不至于身体差到了这个地步啊,她最近学了些医术,就越发的觉得有异常了。
“姜姑娘姑娘不知道?”云行没想到这件事情,陆之夜居然没有和他们坦白,看他们的样子也不像是装傻的,想来他们可能是真的不知道。
看来陆之夜也是知道这件事情他做的过分了,没有脸面说出来?
第二百二十七章 生病
“知道什么?”姜皖皱了皱眉,难道她应该知道什么吗?“是不是东云国给你下了毒,逼迫你的?”在姜皖心里,云行还是值得依靠的,他做出这些事情来一定有自己的原因,而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被东云国下了药,逼迫他做的。
陆之行也皱了皱眉,若真的是这样,那……
“姜姑娘大可心胸开阔一点,东云国绝对是不会给我下药的,我这全身的伤,都拜陛下所赐,云行此生定当感恩陛下的恩德。”云行微微一笑,似乎是说的漫不经心,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里顿顿的疼,被此生最信任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云行怎么可能不心痛呢?
姜皖不可思议的皱了皱眉,按理来说,陆之夜根本就没有伤害云行的动机,但是看云行这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的。
相比于姜皖,陆之行更加激动,在他眼里,陆之夜就是如同神仙一般优雅的存在,是绝对不可能做出这些事情来的。“云行!你不要信口开河!你再胆敢污蔑皇兄,我就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陆之行怒吼的声音过于大了,东云玉在门外也紧紧了握了握拳头,云行已经是她的驸马了,陆之行他居然还敢这么和云行说话!
东云玉身后的士兵也是愤愤不平的,自从驸马和公主成婚之后,对他们这些军旅之人都是很好的,有时还会亲自指点自己的武功,虽说驸马现在身体不好,但是士兵们也都没有对他阳奉阴违的意思,他们对云行也是非常尊重的。
“公主,他们只不过是敌国的将军,我们何必对他们如此客气,他们居然还敢辱骂驸马,简直是把我们东云国放在眼里,不如……”一个大着胆子的士兵对东云玉说道。
“好了,我答应过云行,如果他不让我进去,我就不会去打扰他们,再安心等等吧。”东云玉生生压下眼中的愤怒之意,她答应过云行的事情就绝对要做到,但是如果陆之行敢碰云行一根汗毛,便定要将他挫骨扬灰!
“但是公主,驸马现在身子不太好,他们若是真的趁我们不注意伤到了驸马,这可如何是好啊!”那些士兵们对云行可谓是非常的尊敬,害怕云行受伤,为云行担心的心也是一样的。
“严加戒备,如果再发生任何情况,直接闯进去。”东云玉深呼了一口气,就算是要违背和云行的诺言,她也一定要保护好云行的安全。
士兵们纷纷点头,算是同意了东云玉的办法。
姜皖拉住了陆之行即将挥上去的拳头,陆之行这个人哪里都好,可若是有人说陆之夜的坏话,他就会情绪有些失控的维护陆之夜。
“现在有能力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应该是我吧?你猜我如果一声令下,你能不能走的出这个房间?”云行的眸子不禁冷了下来,真是不知道陆之行是哪里来的勇气这么和自己说话。
“你猜如果我现在悄无声息的杀了你,你会有命和我说话吗?”陆
之行简直都被云行气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他真的很想在这里就直接杀了他,免得后患无穷。
“哈哈,陆公子这话可就是严重了,我本来就是一个将死之人,公子杀不杀的也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公子是想让我自然的因病死去,还是想杀了我引起东云国的公愤呢?公子是个聪明人,自然是知道哪种办法对公子更有利。”云行淡淡一笑,他们终于还是走到了反目成仇的这一步啊!只可惜已经迈出去了第一步,已经没有了收回的道理。
“好了,你们不要闹了,云行,你和我说实话,你这满身的伤,以及这伤寒,都是怎么来的?”姜皖拦下了陆之行跃跃欲试的手,问道。
因为云行在东云国的王宫里,却还受了这么重的伤,如果不是东云国伤的,那确实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是陛下派人伤的。”云行缓缓的依靠在床垫上,慵懒万分,只不过他也没有心思去在乎了,他在乎不起了。
“你胡说!”陆之行差点一拳头挥上去,被姜皖怒吼着再次阻止了。
“能不能别闹了!”姜皖这一声喊,把门外的东云玉都吓了一跳,不禁暗自感叹姜皖果然还是和曾经一样的有性格。
陆之行虽然失了面子,却也还是施施然的放下了手。只不过看着云行那张略带笑意的脸,陆之行便更加讨厌他。
“陆之夜确实是没有和我们说过他派人伤了你,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为什么敢肯定是陆之夜?”姜皖皱了皱眉,压下心中对陆之行的不满,问道。如果云行有证据的话她还能觉得说的过去,但若是没有证据,污蔑陆之夜,那可就说不过去了。
“这也没什么可说的吧,我觉得我这一身的伤就足够证明了。”
“我倒是觉得,以你这个狠毒的性格,自己伤的,嫁祸给皇兄倒是有很大的可能。”陆之行不屑的冷哼一声,没有证据居然还想污蔑陆之夜,简直是不知廉耻。
“陆公子这般肯定,若是知道了真相,怕也是不会相信的,又何必浪费时间,来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呢?”云行微微笑了笑,这件事情,他要是不知道,也算是好事吧。能永久保存着这份对陆之夜的信任,也是非常难能可贵的。毕竟陆之夜现在确实是腹背受敌,他急需一个可以信得过的人。
“肯定是肯定,但是真相也是真相,我希望你能直言不讳,把事实的真相告诉我们,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帮到你。”姜皖直视着云行,她虽然相信陆之夜,但也同样相信云行,让她怀疑任何一个人,却没有证据,这无疑是残忍和不公平的,若是有了证据,她也才能放得下心来。
“帮我?姜姑娘为何要帮我?”云行玩味的挑了挑眉,他倒还是第一次听说有将军愿意帮助敌国驸马的,还真是奇闻。
“因为我愿意相信你,但我也同样相信陆之夜,所以我需要你的证据,我才能有底气的去质问陆之夜。”
“质问他?你现在可是帮助他打仗的将军,你又为何要去质问他呢?”云行将水壶放在火架上,让水再沸腾的开一次,为他暖暖身子。
“我帮他,确实是因为与他相识的信任,但是这并不能让我忽略真相,不能让我变成一个是非不分的人,如果他真的错了,我会劝他向你道歉的。”姜皖说的非常公正,只有证据才是最有力的。
“陆公子若是有姜姑娘一般的明事理,今日之事也不必如此费劲了。”云行满意的点了点头,姜皖果然是个优秀的女人。
陆之行不动声色的翻了云行一个白眼。
“来人。”云行微微提高了些声音,好让守在外边的人能听到。
云行的话音刚落,一个侍卫便进了来。
“你去公主那里,把那枚金色的令牌拿过来。”
“是,驸马爷还需要些别的吗?”那侍卫恭敬的行了一礼。
姜皖倒是看了出来,这东云国的侍卫都对云行很尊敬,这倒是有些奇怪了,一个外国从天而降的驸马,为何会让东云国的人如此俯首帖耳?
“不需要了,你去吧,快去快回。”
“是。”侍卫点了一下头,随后便出去了。
“公主,驸马爷想拿那块令牌。”
“金牌在我床头柜子里的第三个暗格里,被一个木头的盒子装着,你拿过来就可以了。”东云玉微微沉了沉眸子,事情的真相让他们知道了,究竟是不是一件好事呢?
“属下进您的房间,不太好吧?”侍卫尴尬的挠了挠头,他活这么大还没有进过女子的房间呢,而且那个人还是公主。
“无妨,你去吧。”
“是。”
不一会儿,侍卫将一个手掌大的木质盒子放在云行的床边,便退了下去。
云行摩挲着这个盒子,眼里微微恍惚了一下。盒子委实是算不上精致,但里边的东西,却有着很大的价值。里边是他之前一直可以接触的东西,但现在碰起来,却只有满满的悲凉。
“这是什么?”姜皖皱了皱眉,这一个普普通通的盒子,算得上什么证据,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不成?
云行没有理姜皖,只是轻轻的将盒子打开,拿出里面的东西,再次不停的摩挲着,一边摸着还一边嘀咕道,“陆公子可知这是何物?”
在云行将那令牌拿出盒子的一瞬间,陆之行便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他身为皇帝多年,自然是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每个皇帝都会有一个相似的,新帝登基之后,便也派人打造一个独一无二的印着自己名字的金牌,那便是象征着自己至高无上的高贵身份。
陆之行的金牌上是一个“行”字,他假死之后,便按照规矩留在了皇陵里,并没有带出来。而云行手里拿的那个,上边赫然有一个“夜”字!
第二百二十八章 令牌
那是陆之夜的特有令牌,若非亲近之人,是不可能有的。
或者是陆之夜让别人去办了一件大事,才会将这令牌给他,方便他使用,但是令牌突然出现在云行手里,若是换做以前还是有很大的可能的,但是现在,便有些奇怪了。
“这令牌为何会在你手上,你背着皇兄做了什么?”陆之行怒不可遏,他只想到了一种结果,那就是云行当初偷了陆之夜的金牌为自己所用,毕竟当初的云行确实是有这个权利接触到令牌,而且他也有很大的动机拿走。
“陆公子又何必如此动怒呢?令牌又不是我偷的,公子质问我又有什么用处呢?”云行苦涩的笑了笑,他早就知道了这种结果,只不过是自讨没趣而已。
“行了,都少说两句吧,这令牌如此贵重,你又是从何得来的?”姜皖阻止了他们之间的矛盾,她当年也曾见到过陆之行的令牌,但也只不过是一眼而已,这么隐蔽的东西陆之行当时都未曾给她这个皇后看过,又为何会出现在云行手里呢?
“当初有一个刺客潜进了东云国的王宫,欲刺杀玉儿,不过被我挡住了,于是伤的便是我了。”云行说这句话的时候,只有庆幸他保护好了东云玉,并没有生气自己受了伤。
“有刺客进了东云国,又和这令牌有什么关系?”
“那刺客奸计未得逞,趁乱逃离之际便落下了这块令牌。”
这次换陆之行沉默了,若是像刺杀东云国公主这样重大的事情,陆之夜是非常有可能将令牌给那个刺客,方便他暗中出城安排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皇兄就真的是想要杀了东云玉和云行,这么说来,东云国此次发兵,他们也只不过是想来报仇,这也是个非常正当的理由。
姜皖看着陆之行这个样子,便知道云行说的话十有**是真的,这件事情确实是有可能的,毕竟这么珍贵的东西,陆之夜一定是贴身保存,不可能交给毫无关系的人。
“你又如何证明,这令牌不是你偷出来的?”陆之行握紧了拳头。虽然这件事情有了证据,但他觉得还不够,他还想要更多的证据,若是云行拿不出来,他便可以放心的认为这是云行和东云国的阴谋。
“陆公子不相信也是正常的,毕竟也没有人会彻底相信我这个外人。不过这他可是从来都没有离过身,我当时就直接昏迷了,又如何有机会去偷令牌呢?而且我的衣服都被他换了,若真是我偷的,他也应该发现了才对。”云行将令牌重新放回了盒子里,倒了一杯热好的水,轻轻的吹着。
“好吧,你说的确实是有道理,但是我们需要回去商量一下,也会写信给陆之夜向他问清事情的缘由,若真的是他做的,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希望你可以耐心等待。”姜皖抿了抿唇,她不相信陆之夜真的要派人去杀了他,她真的需要回去好好缓缓。
“好,我恭候二位佳音。”云行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终于知道为何陆之行会认准了姜皖了,因为这个女人确实是冷静的,而且还是睿智的,比只知道情感用事的陆之行好了太多,这样是非分明的女人才能成大事。
陆之行不知道他是怎么回到大魏的军队里的,他自从离开云行的房间之后便一直浑浑噩噩的,任由姜皖拉着他走。他都不知道到底应该相信谁了。到底是应该相信身为受害者的云行,还是该相信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深受自己敬爱的兄长呢?
那块令牌依旧在云行手里,陆之行并没有把他拿过来,或者说,他没有“资格”去拿那块令牌,因为那是陆之夜作案的“证据”。尽管陆之行没有碰到那块令牌,但他还是知道那确实是真品,并不是云行自己伪造的。
正当陆之行在书房里抓头思索之际,姜皖端着一碗粥,直接踹开了房门,吓得陆之行一激灵。
姜皖因为今天陆之行的鲁莽,以及他依旧没有彻底放下的皇帝架子,对陆之行甚为不满。但是今天晚上陆之行惆怅的都没有吃晚饭,她也是有些于心不忍的,于是便亲自送了过来。
“怎么了皖皖?”陆之行感受到了从姜皖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非常没有出息的打了个冷战,狗腿的拉了拉姜皖的衣服。
姜皖没好气的将粥放在了桌子上,“怎么?知道冤枉云行了?还懊恼的不好意思吃饭了?”
今天的这一件事情,云行自然是占了上风,就算是他们想为陆之夜辩解,也根本就无从下手,毕竟陆之夜的贴身令牌现在就在云行的手上,而且还是那刺客留下来的,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我……”陆之行挠了挠头发,说实话,他还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还是觉得皇兄不太可能做这些事情,显然他并不知道东云玉和云行成亲了,他没有理由再去刺杀他们啊?”
姜皖索性搬了个椅子坐在了陆之行身边,听着他的见解,毕竟这件事情还是需要他们两个人商量才能决定的。
“你看啊,首先皇兄看起来并不知道东云玉和云行成亲了,再者说了,当时南镇国已经开始攻打大魏了,皇兄那里肯定都忙的焦头烂额的了,怎么可能还有闲心去派人安排着刺杀云行啊?”
陆之行越想越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反正陆之夜在他的心里是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而且陆之夜也根本就没有动力,更没有机会下手。
“你说的有道理,依照陆之夜的性格。他若是真的知道了这件事情,伤心颓废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还有闲心去做这种事情。”姜皖不禁也点了点头,陆之夜也绝对不是刚硬的人。要是按照这么说的话,陆之行说的话也是有道理的。
“是吧是吧,我也是这么觉得。”陆之行看姜皖终于和自己达成了共识,有些小激动。
“但是,云行的伤也不是假的,咱俩可是都看见了,身上好几道伤口,刀刀都要他的性命,下手这么狠,自然也不可能是他自己策划的。”就算姜皖没有学医术,她也是能看出来那些伤,均是想要了云行的性命。
“万一是国王安排的呢?东云国国王亲自派人伤了他呢?”
“你也知道,东云玉已经怀有身孕了,国王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安排人刺杀她的丈夫?而且谁都知道东云玉和云行成天腻歪在一起,国王怎么可能冒伤害了自己女儿和外孙的这么大的危险,只为了有借口攻打大魏呢?”
“你说的也有道理。”陆之行低头玩弄着手指,他可是第一次如此纠结。
“好了,不管有没有道理,你都先把粥赶紧喝了,要不然就凉了,对胃不好。”姜皖端起了那碗粥,递到了陆之行手边。
“你先放着吧,我不想吃。”陆之行深吸了一口气,他现在可是一点东西都吃不下,这件事情都够他纠结的了。
姜皖看着递过去的粥,不知道是该收回还是该怎么样,有些小小的不开心。
“稍微吃两口嘛,也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就不吃饭了是不是?万一敌军来犯,你身为将军都没有力气打架,士兵们又怎么可能安心呢?”姜皖耐着性子,亲自舀了一勺粥,递到了陆之行的唇边。
陆之行心里烦躁的很,有些不耐烦,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直接打碎了那个碗,姜皖毫无防备被吓了一跳,还有一些粥在她的裙子上,黏黏的。
“你发什么疯!”姜皖直接将手里还拿着的勺子摔在了地上,一瞬间四分五裂。
“不就是说陆之夜想杀云行么!这本来就是事实你跟我耍什么耍!就算是他真的派人暗杀云行,你能怎么办?你有能力挽回这一切么!”姜皖简直都要疯掉了,去见云行的时候,陆之行的表现就让姜皖很不满意了,想着他心情也不好就没有太过计较,没想到直到晚上还是这个样子,甚至还摔了碗,洒了她一身粥。
就因为这件事情,把他们两个弄得一团糟。
“对不起,皖皖,我……”陆之行当时就后悔了,他不应该因为这一件事就对姜皖发那么大的脾气,不应该伤害了姜皖的心。
“够了!你别和我说这些有的没的,这件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不管了!”姜皖一把挥开了陆之行为自己擦拭裙子的手,生气的跑了出去,和白薇去一起去睡了。
陆之行立刻就追了出来,却在白薇的门前被白薇一掌呼了出来,“不敲门就闯进来,你们夫妻二人就是这么做事的吗?姜皖就算了,但是你不许进!”白薇稍微有些生气了,姜皖开门的声音震天响,她都差点把手里的书扔到地上去。
姜皖身为女子,进了也就罢了,但是陆之行这个男子,白薇可是万万不让进的。
第二百二十九章 聊天
“白薇,麻烦你开门让我进去,让我和皖皖解释一下。”陆之行着急的站起身来,还来不及拍干净身上的土,就对着紧闭的房门大喊到。
白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姜皖满脸的怒意,还有身上的污渍,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来,轻声叹了一口气。
“时间已经晚了,你深夜闯进女子闺房,于理不合,尽快离开吧。”白薇提高了些声音,并没有打开门。
“白薇,我和皖皖……”陆之行急的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而他又打不过白薇,根本就闯不进去。
“你和姜皖如何,全都与我无关,但你若是敢闯进来,你们两个就一起去阴间谈吧!”白薇猜到了陆之行想要闯进来的想法,阴沉的说道,还从来都没有人敢硬生生的闯进她的房间,尽管那个人是陆之行,也绝对不容姑息。
姜皖听到白薇这话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她怎么一气之下就忘记了白薇这个“女魔头”的凶狠程度,还直接闯进了她的房间,还好她暂时没有和自己生气,否则自己可没有把握能打得过白薇。
“白薇,你……”陆之行还想在努力一下,毕竟好不容易姜皖才原谅了自己,这次若是再生气,他可没有把握再次哄好她了。
白薇看着他们两个,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们虽然很恩爱,但是确实是还是有很多的问题都没有解决,这些问题如果一直横在他们两个中间,早晚都会有一个人会受不了的,到时候可就离真的分别不远了。白薇是没有经历过像姜皖和陆之行这样刻骨铭心的爱情的,不由得对自己有些惋惜,但是也不希望他们两个就因为这些事情分开,白薇也是于心不忍的。
“好了,这件事情我会和她谈谈的,等我了解情况之后再说,你回去吧。”白薇看着姜皖这这样子,若是陆之行还非要出现在姜皖面前,她可能就真的要翻脸了。
“皖皖,我知道这件事情是我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或者我帮你洗衣服也可以啊!”陆之行看白薇那里说不通,就把矛头转向了姜皖,只要姜皖愿意开门见他,他就成功了。
“你给我闭嘴!这衣服我不要了!不需要你洗!我扔了!”姜皖抄起一个茶杯,直接就扔了出去,把纸窗户都砸了一个大洞。
陆之行看着滚落在自己脚边的茶杯,心中一片苦涩,看着姜皖这次是来真格的了。
“我……我知道了,不会再来打扰你了,但是只要你叫我,我就一定到,只要你想见我了,就和我说一声,我会来给你道歉的。”陆之挠了挠头发,缓缓转身离开了白薇的房门口。
陆之行离开之后,终于又恢复了平静,姜皖依旧坐在地上的台阶上,还是气鼓鼓的喘着气,丝毫都没有放松。
“你知道你刚才扔的是什么东西吗?那是鬼医亲自制造的可解百毒的玉杯,通体晶莹,全都选用上好的白玉。”白薇又用一
个普通的杯子烫了一壶茶水,其实她还是有些心疼那个上好的玉杯的,她可是偷偷的从鬼医的房间里顺出来的,若是鬼医知道那杯子被摔了,估计要心疼的几天几夜睡不着觉。
正想用水顺顺嗓子的姜皖被白薇这句不咸不淡的话吓了一跳,不由得被呛到了。
鬼医亲自制造的杯子,那可是有市无价的珍宝,居然被自己给砸了……天哪!她会不会被白薇给毒死?
“那个……”姜皖早就把刚才的不愉快忘了个干净,便有些心慌起来。
“说说吧,出了什么事?能让你们两个吵这么大的架,我还真是有些好奇。”白薇撩了撩裙子,淡淡的坐到了姜皖的对面。
“如果……我是说如果哈,要是没有什么大事,你会不会杀了我?”姜皖探了探头,悄悄的瞄了一眼白薇的眼睛,这件事情她可一定要问清楚了,如果有危险的话,可得赶紧跑啊!
“不会。”白薇将未看完的书合了起来,还未待姜皖松一口气,她的下一句话,就让姜皖懊恼的咬了咬下唇,“我只会把你送到毒寒宫去做药人,这可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至高无上的……荣耀?姜皖不禁暗暗腹诽道:只不过是送命的高级形式吧?
“我突然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刚才好像把陆之行吓了一跳,我还是去哄哄他吧。”说着,姜皖就没有出息的站了起来,毕竟陆之行那里可比白薇这个小魔女这里安全多了。
还未待姜皖完全站起身,白薇就将手里拿着的茶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眼里满是狠辣,好像下一秒就会和姜皖动手一样。
于是姜皖又非常没有出息的一屁股坐了下去。
“好吧,我说就是了。”姜皖认命的叹了口气,早知道刚才就和陆之行一起走了,回去吵架总比在白薇这里心惊胆战的强。
白薇又满意的点了点头,把烫好的茶水递给了姜皖一杯,慢慢的品着,等着姜皖自己开口。
“今天我们去见了东云国的驸马,他就是陆之夜曾经的贴身暗卫,但是陆之夜在神情恍惚的时候,将他和东云玉一起送到了东云国,罪名就是他们两个通奸。”姜皖没有去喝那杯茶水,姜皖的心里还是有些悲凉的, 曾经意气风发的云行变成了现如今这样,虽然和她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但姜皖也是于心不忍。
“但他也已经和东云国的公主成婚了,也算是阴差阳错的有了好的结果,这件事情你们两个有什么可吵的?”白薇微微皱眉,这也勉强算是好事吧。
“他们成婚对于我们来说肯定是好事,但是陆之行不这么想啊,东云玉和云行曾经是主仆关系,现如今却成了夫妻,而且最重要的是云行娶了他主子的女人,在陆之行眼里这就是不合伦理的啊!”姜皖越说越来气,这古代的人果然还都是受封建社会荼毒的,和陆之行都话不投机。
“就因为
这个?”白薇有些不解了,在她眼里这也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
“不是,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云行在被送去东云国之前,被陆之夜废了全身的武功,而且前些日子还派人直接去东云国刺杀云行和东云玉,东云国就是因为对这件事情不满,才发兵的。”
“受的伤很重?”
“很重,而且云行被废了武功之后身体一直都不好,现在还染了风寒,看起来时日无多的样子。”姜皖叹了一口气,她虽然和云行没有太熟,但是也是知道他的为人的,云行有如此下场,姜皖也于心不忍。
“陆之行相信他的哥哥,不愿意相信云行。但是你认为云行说的有道理。你们就是这么吵起来的?”白薇挑了挑眉,这看起来倒是有趣多了。
“哼,这才不是重点呢!”姜皖一想到这,愤愤不平的砸了下桌子。“我都把粥递到他嘴边了,他不喝就算了,居然还把碗打碎了!还洒了我一身!”
姜皖简直都要委屈死了,明明她对陆之行好,居然还会被嫌弃。
“那这确实是有些过分了。”白薇抿了抿茶水,看着陆之行又不顺眼了几分,压下了眼底的怒意。
姜皖撅了撅嘴,没有说话。
“看来陆之夜在他的眼里居然是这么重要的,居然都能对你发脾气。”白薇稍微的有些幸灾乐祸了。
“对啊!我看啊,他们两个过就得了,用不着我了!”姜皖狠狠的咬了一口糕点,好像就把陆之行当成了嘴边的糕点一样。
“两个男人一起过日子,你说长戈会不会也加入?”白薇轻声的笑了出来,虽说这件事情陆之行做的是有些过分,但是她还是想笑。
“你怎么还扯些没用的啊,我可是受欺负了,你怎么都不帮我教训他啊!”姜皖都要欲哭无泪了,没想到白薇也会有这么不正经的时候。
“好啊,那我就帮你去教训他,我这去用我新调制出来的毒药,给他些教训。”白薇说着就作势要起身,她昨天晚上刚研制出来的毒,还没有找人试过,这么一个从天而降的试药人,而且还身强体健,简直就是最好的药人,可遇而不可求啊!而且还是姜皖主动提出来的,白薇这也不算是无理的要求,这么一个好机会,白薇可也是不想错过的。
白薇刚要起身,就被姜皖一下子又拽回了椅子上。
“干嘛?舍不得?”白薇挑了挑眉,看姜皖说的那么义愤填膺的,想来心里也当然是舍不得了。
“你们这种单身的女人都有这么大的八卦心吗?”姜皖看着白薇好奇又幸灾乐祸的眼神,暗暗翻了个白眼,却也是心情愉快了些。
“说话就说话,怎么还带人身攻击的。”白薇也没好气 翻了个白眼,不就是没人追嘛,怎么还被嘲笑了。
“谁敢人身攻击你啊,你不得弄死我。”姜皖喝了一杯茶,略带赌气的说道。
第二百三十章 书信
“好了,说说正事吧。”白薇敛了敛神色,不再玩笑,“你和陆之行的事,准备怎么解决?”
“我也不知道。”姜皖双手撑着两腮杵在桌子上愁眉不展的。
“我以前还觉得这里挺好的,毕竟也是一个新环境,虽然条件苦点,没有麻辣小龙虾,没有酸奶,还没有爆炒牛蛙,但是最起码还有陆之行啊。以前想着的都是要在宫里活下去,而之前有陆之行,也没有显得特别孤单,但是现在就好怀念过去啊!”
姜皖简直都要仰天长叹了,她来到这个世界那么久,还从来都没有吃过她最爱的小龙虾和牛蛙,甚至别说吃到了,就连活的小龙虾都没看见过。可怜了她知道好几种小龙虾的做法,却英雄无用武之地。
“麻辣……小龙虾?牛蛙?那都是什么?”白薇皱了皱眉,这些听起来都像是吃的,可是她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呢?
“你都不知道?”姜皖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白薇这个毒寒宫宫主都不知道,而且她在宫里也没有吃到过,难不成这里没有小龙虾?
“天哪,不会这个世界还没有小龙虾吧!”姜皖碎碎念的拍了拍脑门,她怎么穿越到了这么一个鬼地方,居然连小龙虾都没有,而且居然还挨欺负,陆之行这厮洒了她一身的粥,人生无望啊!
“这个世界?什么意思?你怎么怪怪的,说的都是什么?”白薇看着姜皖这个神神叨叨的样子,越来越不明白姜皖这是在说什么了。
“哎,突然发现那个地方也挺好的,虽然忙碌了些,但是最起码没有男权,还没有尊卑,都是平等的,机会多,美食也多。”姜皖没有理会白薇的疑惑,反正说了她也不明白,解释一些没有用的话也没什么意义。
白薇越来越不明白姜皖在说些什么,索性就不听她的话了,自顾自的品起茶来。
之前和陆之行在一起的时候,姜皖可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的想念现代,她现在最心疼的就是自己当总裁的时候挣的那些钱,不知道现在都怎么样了。
那么多的钱,好几位数啊,想想都心痛!
姜皖还没有心痛完,就被白薇以“天色已晚,该休息了”为由,推出了房门。
姜皖看着在自己面前紧闭着的房门,暗自感叹白薇如此的不讲义气。
姜皖无奈的摇了摇头,终于还是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推门进去的时候,发现陆之行还在等着自己。
陆之行发现姜皖回来了就立刻站起来了,给姜皖递上了一杯茶,并狗腿的说道,“皖皖终于回来啦,晚上外边那么冷,还是快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嗯。”姜皖淡淡的应了一声,胡乱喝了两口,就要脱鞋上床睡觉了。
“皖皖,我还是烧点水,你洗个澡吧,要不然还是会黏的。”陆之行小声的,试探的说。
“不用了,
我在白薇那里稍微擦了擦,挺干净的了,不用浪费水了。”姜皖摇了摇头,行军打仗条件本就艰苦,将士们都快没有喝的水了,又何必浪费那么多水只为了给自己洗澡呢。
陆之行抿了抿唇,他确实也知道水很短缺,但是这件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对不起皖皖,我不应该跟你发脾气的,皖皖什么都没有做错我还洒了你一身的粥,那是你最喜欢的一天裙子,都没有办法穿了。”陆之行低头拉住了姜皖的手,其实他做完那件事情就已经后悔了,只怪自己控制情绪的能力太弱了,以前明明还好,但是一涉及到和陆之夜有关你事情他就很难控制住自己。
“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最对不起的人应该是云行。”姜皖淡淡的撇了一眼,对陆之行的自我检讨并没有什么感想,毕竟这件事情最大的受害者是云行,她这点小事也算不上什么。
陆之行蹲下身子拉住了姜皖的手,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现在还是对云行的话不以为然,但你也可以试着去相信他,云行看起来都已经时日无多了,他怎么可能拿自己的命去陷害自己曾经的主子?”
姜皖果然是猜对了,陆之行确实从来都没有觉得云行的话说的有道理过,他一直都是相信陆之夜的为人,他甚至都不相信是陆之夜废了云行的武功。
“我知道了皖皖,这件事情,我给皇兄写信商量一下好不好?我们不要因为这件事情吵了,等我们打完仗,大魏又再次恢复平静之后,我再亲自给你做一件和那条裙子一模一样的好不好?”陆之行撒娇似的摇了摇姜皖的手臂。
“嗯,好,现在确实是大魏的安危重要,我们之间的事情就暂时搁一搁吧,天色不早了,早些睡吧。”姜皖脱了外衣躺在床上,被窝里凉凉的,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嗯。”陆之行也脱衣上床,紧紧的抱住姜皖为她暖身子,让被窝里尽快暖和起来,不要姜皖太过受罪。
“皖皖,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是和皇兄写封信商量一下吧,毕竟这也不是小事,如果这确实不是皇兄做的,他也可以辩解一下,东云国若是相信了他,那么东云国还是有退兵的可能性的,你觉得呢?”陆之行的胸膛贴着姜皖的后背,还未到深冬都已经这么冷了。
毕竟他也是相信陆之夜的为人的,若是陆之夜真的可以解释清楚,也可以缓和一下和东云国的矛盾,甚至也有可能退兵,而且东云玉和云行也会转变对陆之夜的态度,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有利无害的事情。
“若这件事情真的是陆之夜做的呢?你要他如何解释?”姜皖蹭了蹭依旧冰凉的脚,说道。
陆之行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不得不说陆之行思虑不周,他还没有考虑过这种情况,毕竟他从来都没有怀疑过陆之夜的为人,但如果陆之夜真的这么做了,不仅会让陆之行自己失
望,东云国也会更加愤怒,这可就没有什么好处了……
“还是和陆之夜说一下吧,毕竟他是大魏的皇帝,这件事情的最终决定权还是在他手上的,这么大的事情,我们也总不能瞒着他吧。”姜皖没有听到陆之行的声音,就知道他现在也是惆怅的,但是确实应该和陆之夜说一下,最起码也应该让他这个一国之君了解一下情况,总不能被瞒在鼓里。
“嗯,好,那一会儿我就去写信。”陆之行用下巴蹭了蹭姜皖的颈窝,姜皖身上独特的香甜味道让陆之行很是痴迷,舍不得分开。
“你快去写吧,要不然就太晚了。”现在的时间确实是不早了,姜皖只好催促着陆之行。
“放心吧,不会晚的,等被窝暖了再去,不能让你冻着了。”陆之行将姜皖搂的更紧了些,他可是不想离开姜皖的。
姜皖的鼻头不禁酸了酸,陆之行有情的时候果然是让她感动,但是陆之行没情的时候,又让姜皖心寒了个彻底。说到底,也是陆之行之前全部都是女人上赶着追捧他,他可从来都没有对任何一个女子掏心掏肺过,他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并且捏不好用情的深刻程度,多了容易被人误解,少了又容易让对方感受不到。所以他并不知道如何做才是真正的爱,但是他对姜皖的可都是真心实意的。
姜皖闭上了眼睛,掩去了眼底的思绪,她不能再想了,不知道接下来想的是陆之行的好处,还是陆之行的坏处,姜皖只好欺骗自己闭上眼睛睡觉。
等到被窝暖了起来,姜皖也昏昏沉沉的睡着了,陆之行也差点睡着了,还好他反应了过来,悄悄地起身,借着明亮的月色,写了一封信,交代清楚了事情的缘由。并且还偷偷的出了门,残忍的将长戈从床上叫起来,命他将这封信尽快送到皇宫交给陆之夜。
回来之后又烤了会火炉,终于觉得身子暖了些,才上了床去抱着姜皖睡觉,这样就不怕会冻到姜皖了。
金华听说了陆之行和姜皖在云行那里并不算顺利,就满意的点了点头,他们三个之间闹了矛盾,他才能更加轻易的和东云国结盟,亡了大魏的计划才更有可能实现,他统一天下的美梦也有了实现的机会。
“太子殿下,我们要不要再去挑拨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让他们破裂的更厉害一点?”跪在金华脚边的赫然就是他派去东云国刺杀东云玉的那个人,因为他办事靠谱,便被金华提拔了上来,为贴身的暗卫。
“不必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已经足够僵硬了,若是我们再出手,就有些多了,他们可都不是傻子,要是被他们看出了破绽,我们所做的一切可就都要白费了。”金华玩弄着手上的玉扳指,他对现在的情况非常满意,云行现在的身体破烂成了那个样子,东云国是绝对不是善罢甘休的,金华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个盟友果然是最靠谱的。
第二百三十一章 进宫
夜已经深了,云行裹着厚厚的棉被,目光一动不动的看着燃的正旺的炉火,不禁有些神游。
“云行,怎么了?”东云玉洗漱过后,拿着一碗羹汤,端到了云行面前,云行最近很是容易惆怅,不管看到一些什么,都会很容易的联想到他的过去,东云玉不由得心疼起来。
“没什么,只不过是看到这燃的正猛烈的柴火,觉得有些感慨而已,让你担心了。”云行轻声一笑,他也知道自己的情绪太过低落,把东云玉也感染的不放心起来。
“有什么感慨?能不能说给我听听。”东云玉温柔的笑着,舀了一勺羹汤,微微吹了吹,觉得温度正好的时候。递到了云行的嘴边。
云行喝了几口,觉得身子果然暖和了许多。
“我只是想起来以往就算到了深冬,我也从来不用火炉,每天还顶着大雪出去练剑,弄的浑身都是汗,也从来都没有伤寒过,没想到现如今,居然要靠着火炉来续命了。”云行自嘲的笑了笑,深叹了一口气,没有想到时光荏苒,曾经的一切都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东云玉沉了沉眸子,她想安慰云行,但是她并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全都是因为她,云行才变成了现如今的这个模样。
“对不起……”东云玉低下了眼睛,她想说些别的话,却突然发现除了一句两句对不起之外,也说不出什么有价值的话,她不能减少云行的疼痛,甚至这些疼痛全都是她带给云行的。
“傻丫头,总说什么对不起,这件事情我也没有怪你啊,你经常说对不起,都说的让我怀疑自己了。”云行轻声一笑,握住了东云玉的手。
本来这些事情全都是云行自愿的,从来都没有怪过东云玉,他甚至还很庆幸是自己受的伤,帮东云玉拦截了这些祸患。
东云玉被云行这话逗笑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嗔笑到,“就你会哄人。”说着便又舀了一勺羹汤,递到了云行嘴边。
“本来就是啊,能拥有你这么一个可爱又温柔的妻子,我可是觉得很开心的,受到的这点磨难不过是老天爷对我的考验而已,我若是真的没有撑过去,或者说是有怪你一分一毫,老天爷都不会放心的把你交给我的。”云行表示很无辜,他说的明明可都是掏心窝子的话。
东云玉虽然面上笑着,但是心里的疼可是一点都不少的,云行经历的这些事情虽然并不多,但是每一个都是要命的经历,而且林林总总的加在一起,唐僧西天取经都未见的有云行的这般磨难。
老天爷的这些考验,着实是有些大了,每一个考验都是用云行的命来做赌注的。
“好了,别想念你伟大的过去了,吃完羹汤就快睡吧,再怀念下去,可就要天亮了。”东云玉笑着又喂了几勺羹汤,现在汤的温度都已经正好了,云行喝起来也不需要再吹吹了,所以东云玉喂起来也很快。
“好。”云行宠溺的捏了捏东
云玉肉乎乎的小脸蛋,顺着东云玉的手将羹汤喝了下去。
夜半时分,两个人相拥而睡,只要炉内的柴火在燃的啪啪响,异常的和谐。
长戈行动的速度非常快,将近子时时分就将信送到了陆之夜的面前。
已经熟睡的陆之夜听到有人翻墙而进,便立刻起了身,发现是长戈之后才放下心的松懈下来。
“陛下,这是主子命我给您送来的信。”长戈注意到自己吓到了陆之夜,也没有什么反应,公事公办的说道。
“什么事?”陆之夜还惊魂未定的,坐在椅子上烦躁的揉了揉眉间。
“主子和夫人今天去见了东云国的公主和驸马爷,驸马病情很重,所以……所以东云国就是因为这件事,才向大魏发兵的。”长戈微微低了低头,这件事情以他的口才还真的没有办法给陆之夜解释。
“玉儿成亲了?”陆之夜霎时间就瞪大了眼睛,东云玉居然这么快就成亲了?他还没有想好怎么挽回东云玉,她居然都又成亲了?
“是。”长戈硬着头皮点了点头,陆之行交给他的这件事果然不是个好差事,陆之夜会不会一怒一下把自己一掌呼出去?
“那……”陆之夜顿时就激动起来,甚至都激动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还想继续问云行。
“陛下,主子都已经将全部的事情都写在了信上,陛下看过之后就能明白了。”长戈不自在的赶紧后退了一步,抢先在陆之夜前面说道。
陆之夜若是再说他解释下来,长戈估计都要尴尬的咬到舌头了,这种容易引起国主之怒的事情,长戈还是做不来的啊。
听了长戈这话,陆之夜就没有时间理长戈了,他有些激动的从长戈手里抢回那张信纸,仔细的看着。
陆之夜看的很仔细,生怕错过一件关于东云玉的事情。但是看过之后,陆之夜就满脸颓然的瘫坐在了椅子上。
“陛下……”长戈没有想到陆之夜会突然瘫坐下来,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第一反应就是伸手将陆之夜拽起来。
“不用了。”陆之夜颓然的甩了甩手臂,再次陷入沉默之中。
长戈就尴尬的站在陆之夜面前,不知道是该离开还是应该陪着陆之夜。
“长戈。”不知道过了多久,长戈的脚站的都酸了,陆之夜才终于悠悠的开了口。
“陛下。”长戈似乎是没有想到陆之夜居然还会叫自己,回复到。
“你说,我做人是不是特别失败?”
“陛下何出此言。”
“我伤害了玉儿,她不和我在一起了,一个机会都不给我,云行被我废了全身武功,身体越来越差,全都是因为我的过失,将我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两个人全都伤害了个彻底。现在他们两个成亲了,一起发兵要杀了我,你瞧啊,我什么都失去了。”陆之夜自嘲的一笑,没有想到他的情路坎坷,就连人生也如此的
失败。
不管是曾经的丞相府家的小姐,还是和姜皖,再到后来的东云玉,他喜欢的人,居然一个一个的全都离开了他,就连之前好不容易和东云玉成了婚,却也还是分开了,而且闹的还如此的僵硬,甚至都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看来他这一辈子注定是孤家寡人,孤独终老了。
“陛下是一国之君,陛下拥有着任何人都没有的东西,那就是皇位。”
“皇位?哈哈哈哈哈……”陆之夜听了这话,仿佛是受了多大的嘲讽一般,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但眼中似乎是笑出了泪一般,待长戈想要努力的看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却早就看不清了。
“陆之行都愿意为了姜皖放弃这整个江山,你猜朕会不会也像陆之行一般做个痴情人,去追随了玉儿去?”陆之夜抬头看着天上的一轮圆月,这本是阖家团圆的好时候,他这个一国之君却没有可以团圆的人,成了这世间最孤独的人。若真是如此,那他要这个帝位也没有什么用处。
“陛下,这您要是再离开,大魏将处于何处?您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南镇国和东云国亡了这大魏,分羹夺地吗?”长戈不禁有些激动,自家主子胡来就算了,好歹他也是真的得到了姜皖,而且生活的还不错,一旦陆之夜也离开了,大魏可就真的群龙无首,民心沸腾了。而且东云玉已经和云行在一起了,看起来生活的也还不错,陆之夜就算过去了,也不见得会得到东云玉的原谅,只不过就是徒增烦恼罢了。
“终于知道在其位谋其政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没想到站的越高,要考虑的事情也就越多,若我只是个寻常人家的男子,便可不顾一切的出去寻找玉儿了。”陆之夜不禁叹了一口气,这皇位虽然以前就注定是他的,但是他也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太过特别的,直到真的坐上了这个位子,才终于明白了父皇和陆之行为何都对这个位子不是特别的在乎,因为这个皇帝的称号,限制了他们太多。
“陛下终究是陛下,您就是一国之君,还希望陛下以大局为重,千万不能自甘堕落,这样的话,身在边境战场上的那些将士们,又如何能够安心的保家卫国呢?”
“朕知道了,你要不要在宫里随便找一间空屋子住下,毕竟都已经过了子时了。”
“不用了,我这就回去向主子复命了,还希望陛下能够振作起来,让大魏的百姓可以安心。”长戈又安慰了一下陆之夜,便离开了,不一会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陆之夜看着长戈离开的背影,不禁暗自感叹长戈对陆之行的衷心,他曾经也有一个人对他如此的衷心啊,只可惜,却是自己将他亲手推开了自己的生活。
“大总管。”陆之夜微微提了些声音,不一会儿大总管就走了进来。
其实在长戈翻身进来的时候,大总管就已经看到了,只不过因为那个人是长戈,大总管也就没有拦着。
第二百三十二章 策略
想来也一定是战场那边出了什么大事,否则长戈也不会在深夜过来。
“陛下这是怎么了?”大总管看见陆之夜颓废的坐在地上,不由得皱了皱眉,他当差当了这么久,可是好久都没有见过陆之夜如此失神落魄的时候了。
“麻烦大总管去拿些酒来,朕突然兴起想喝酒了。”陆之夜没有闲心回答大总管的问题,现如今他还沉溺在东云国和云行成婚的痛苦之中,只有酒精才能麻痹他,让他短暂的解决一下痛苦,不去想那些让他伤心的事情。
“陛下这是何苦啊!什么事情居然能让陛下如此?再难熬的事情都终究有熬过去的一天。”大总管一看陆之夜这个样子就知道一定是长戈说了什么让他失神的事情,怎么可能是单纯的想喝酒呢?
大总管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依照他的过去,他也是经历了很多事情才被提拔上来的,难熬的事情又怎么可能只有一件两件,但好在他熬出来了,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终究会有熬过去的一天?大总管,朕熬不过去了,朕好难受啊!”陆之夜闭上了眼睛,掩去了眼底的痛惜,都已经这么长时间了,他都没能彻底的放下,现在又怎么可能轻易的放下呢?
和东云玉曾经的幸福生活还依旧历历在目,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整个世界就好像只有了陆之夜一个人,每当这个时候他都是靠着和东云玉温馨的过去才走出来的。
“陛下……”大总管终究还是不忍,想要再安慰陆之夜几句。
“大总管不用多说了,去拿留吧,记得多拿一些,不然朕品不出味道来。”陆之夜深吸了一口气,嗯,他并不是想借酒浇愁,他只是想品酒。
大总管也叹了一口气,他又如何不知道陆之夜这是在故作坚强的硬挺着,他也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还是拿倔强的陆之夜没有办法。
“好,陛下请稍等片刻,老奴这就让人去给陛下拿酒。”大总管福了福身子,便无声的退了下去,
陆之夜一个人坐在这空空荡荡的房间里,觉得异常寂寞。
不一会儿,大总管就将酒送了上来,陆之夜一打开酒盖子,整个屋子里都飘荡着酒香味,大总管办事果然体贴入微,这酒便是陆之夜最喜欢的那一种。
一坛又一坛,陆之夜这样好像不会醉一样的喝着,酒精果然是麻痹神经最好的神药,只要喝多了,就什么都不会想起来了。
他其实是最喜欢酒的,只可惜登基之后,为了不让喝酒误了这朝堂大事,陆之夜也只好放弃了酒,直到今天才拾了起来,痛快的喝了个过瘾。直到天微微亮时,陆之夜在酒精的作用下,才终于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大总管进来看的时候,就发现陆之夜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丝毫都没有了往日的规矩与优雅。
陆之行早上起来听长戈说了陆之夜的反应,除了叹气之外,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姜皖起床之后,就发现陆之行已经坐在椅子上愁眉不展了。
姜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外边的天空还不算是太白,想来太阳还没有彻底升起来,天刚蒙蒙亮。她到现在还没有睡醒,没想到陆之行那么早就已经起来了。
“怎么这么快就醒了?是不是我吵醒你了。”陆之行发现姜皖撑着胳膊坐了起来,就立刻去到了床边,往常的姜皖这个时候还没有睡醒呢。
“没有,我就是突然觉得有些不踏实,然后就醒了,一抬头发现你就已经起来了。”姜皖慵懒的张了个呵欠,她可是好久都没有起的这么早了,以前做总裁的时候,经常天还没亮就起来处理文件,有时候甚至一晚上都不睡只为忙工作,到了这里之后,没有了那么大的压力,姜皖终于能一觉睡到自然醒了。突然这么早起来,她还有些不太适应。
“我有些睡不着,就起来了。看来还是我吵醒你了,不然你还可以继续睡的。”陆之行懊恼的挠了挠头发,他居然吵到了姜皖休息,以后可一定要注意一点了。
“没什么,都说了是我自己醒的,你又何必内疚呢?”姜皖笑着捏了捏陆之行的脸,发现手感不太好,顿时就皱了眉头,“不行,太瘦了,脸上都没有肉,多吃点!”
姜皖不开心的撅了噘嘴,没有想到陆之行的脸根本就没有想象中的好手感,一捏都是皮。姜皖再回过头捏了捏自己,居然满脸都是肉!顿时就更加不开心起来,明明她也没有比陆之行多吃多少。
“好好好,都听你的。”陆之行宠溺的笑了笑,轻轻点了一下姜皖的鼻尖,满眼都是柔情。
“昨天本就睡得晚,你再睡一会儿吧,吃早饭的时候我叫你。”陆之行揉了揉姜皖的头发,想让她接着睡一会儿。
“好啊,那你还睡一会吗?”姜皖本来就没有睡多久,陆之行自然是比自己睡的时间还要短。
“不用了,我出去走走,回来的时候叫你。”因为陆之夜的事情,陆之行的心里也很烦躁,他急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嗯。”姜皖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轻轻点了点头,便躺下了。
看着姜皖睡着之后,陆之行就轻轻的推开了房门,悄悄的走了出去。
“主子,刚刚宫里传来消息,说是陛下病重。”看陆之行一出来,长戈便迎了上去,直到陆之行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长戈才将声音放低了一点。
“怎么病的?”陆之行皱了皱眉,陆之夜在这个时候病重,怕是极为不利的,人民群众可是会沸沸扬扬的啊。
“陛下昨夜喝了些酒,许是有些燥热,便睡在了地上,于是才染了风寒。”
“唉,皇兄的心性就是这样。”陆之行不禁叹了一口气,皇兄遇见平常的事情的时候倒是还可以处理,一旦遇见和他情感有关的大事,便不受控制的去多想,去优柔寡断。
如今这东云玉和云行的事情,怕不就是
压垮的最后一根稻草,以他的性格,很有可能不顾这江山,就此颓废下去了。
“好了,你累了一晚上了,快回去睡吧,睡够了再起来。”陆之行拍了拍长戈的肩膀,陆之行没有睡好,长戈更是连睡都没有睡,而且废了那么多的体力去了皇宫,想来也是累的要趴下了。
“是。”长戈不禁嘴角抽了抽,悄悄地抬眸看向太阳,发现并不是从西边升起来的啊,陆之行今天怎么这么好了,居然没有让自己再做苦力,道了一声是,也就离开了。
这一天,东云国的二位皇子起的也非常的早,此时他们都已经在大帐内商量攻打大魏的事情了。没错,他们决定在今天早上突袭大魏,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才更容易有胜利的机会。
“我觉得我们可以从后方绕过去,形成两面夹击之势,大魏兵力不够,防范也不够,我们得胜的机会大一点。”大皇子指着地图上的一条线路,正好可以从这条路包抄到大魏军队的后方。
“我倒是觉得可以形成包围之势,四面环住他们,他们就没有逃脱的几率了。”二皇子指着另外一条路,觉得四面环绕更为妥帖一些。
各有各的主意和见解,一时之间竟争不出个所以然来。
“二位哥哥这是怎么了,怎么起的这么早?”东云玉听说了二位皇子在这里商量事情,想来定然是大事,东云玉便赶紧起床来看看。
二位皇子对视一眼,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和东云玉说,本来这件事情他们就没有想让东云玉知道,虽然东云玉很聪慧,但是她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你们这是在商量攻打大魏的计划?”东云玉看了看桌子上的地图,想来他们也只有可能在商量作战的事情了。
“嗯,我们准备今早突袭大魏。”大皇子点了点,他还不知道东云玉会不会阻拦。
“我们来了这么久,确实还什么都没有做过,也确实该做些事情出来了,否则大魏的人都该以为我们是来做戏的了。”东云玉双手撑在桌子上,仔细的看着那幅地图,引得二位皇子面面相觑。
“为什么我们要采用包围或者是夹击的方式呢?为什么不能攻进去?”东云玉皱了皱眉,明明有简单粗暴的方法,他们为何又要选择有难度的呢?
“直接攻进去的话,我们行军是需要一定速度的,如果被他们发现了,他们就定会有所防备,我们若是再想出其不意的取胜,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但是大魏所在的军队地势并不算低,不管采用那种方法,我们胜算的几率都不大啊。”
“确实,他们选择根据地的水平果然不错,桃园镇可算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
“既然如此,又何必想些没有用的策略,直接攻上去就可以了。”云行被人搀扶着,出现在了大帐门口。
“云行?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最先激动的自然就是东云玉,立即就迎了上去,将云行裹的又厚重了些。
“你起来的时候我就醒了,听说你们在这儿,我就过来了。”云行冲东云玉温柔的笑笑,又和二位皇子点了点头,表示打过了招呼。
“好吧,看来是我起床的动静太大,吵醒你了。”东云玉扶着云行坐下,赶紧递上了一杯热茶让云行暖暖身子。
“并没有,是我睡觉本来就轻,有点动静就会醒了,这都是以前的习惯了,这么多年了,也就改不了了。看来你们是在商量该如何攻打大魏的事情?”云行稍微解释了一下,便抬眸看向了面前的地图,这地图想来也是他们废了些心神的,十分的详尽。
“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大皇子皱了皱眉,他不知道云行的到来究竟是好还是坏,若是他来阻止自己……
“什么?”云行似乎是忘记了自己刚刚说过了什么,疑惑抬了抬头。
“就是你说的,没有策略的那句话。”
“噢噢,对,差点忘了。”云行似乎是刚刚才想起来,恍然大悟道。
“如果我们包围进去的话,必然将城中的百姓也包含在内了,一旦我们打起来伤及百姓,大魏的将士们可不会袖手旁观的。”云行缓缓的站了起来,现在地图面前思考着,“甚至他们还很有可能被我们逼出了潜力,拼死保卫大魏的百姓也说不定。”
云行顺手从桌子上拿了一个柑橘,一边吃着一边说道。
二位皇子均点了点头,若是真的把大魏的将士逼急了,不知道还有没有胜算的可能。
“而且啊,如果我们要采取你们说的策略的话,必然是会伤及一大片的百姓,没有百姓做威胁,我们要这一座空城有什么用?又奈何不了他们。”云行淡淡的吃着橘子,声音里也听不出些别的情绪来,似乎攻打大魏对他来说不过就是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
二位皇子均不知是何感想的望了对方一眼,不得不说云行的话是有道理的,但是他们没有想到云行居然没有阻拦他们,甚至还帮着出谋划策,就正如“要活捉百姓威胁大魏的将士”这一句话,就非常的狠了,没有想到他居然丝毫都没有在乎大魏的死活。
这其中最心疼的也不过就是东云玉了,她非常能感同身受云行受到的种种。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云行轻轻叹了一口气,将吃了一半的橘子放在了桌子上,搓了搓略微冰凉的手,“你们肯定在想,为什么我这次居然没有阻拦你们,甚至还让你们生擒些大魏的百姓。”
二位皇子默默的在心里点了点头,没错,他们就是这么想的。
“我的意见就是,让大军用最快的速度直接攻进去,一定要快到让大魏没有时间去筹谋,趁他们慌乱之际,我们才能得到最大的利益。”云行又喝了杯茶水顺了顺嗓子,活脱脱像个大爷一般,却没有人敢说他些什么。
话落之后,云行便独自一人离开了大帐,东云玉随后也跟了出去
他们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
二位皇子商量过后,便真的按照云行的方法来了。
正在思考事情的陆之行突然听到了鸣号的声音,等他闻讯赶出去的时候,大皇子已经带兵打到了桃园镇的大门,险些就守不住了。
陆之行急得连铠甲都没有来得及穿,便拿上了剑和长戈一起出门杀敌了。
听到慌乱声音的姜皖也被吓了一跳,立马就起身穿了铠甲,拿上自己的鞭子。
大皇子势如破竹,和陆之行竟然不相上下,长戈一个人也能抵挡一片,只可惜他们的兵力远远不如东云国,不一会儿便落了下风。
陆之行一个不备的,便被大皇子砍伤了右手,疼的剑都掉在了地上,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恶狠狠的看着骄傲的大皇子,却也没有什么办法。
“主子!”在不远处杀敌的长戈见了,顿时大惊失色,便要向陆之行的方向过来。
“别管我!保护城中的百姓和皖皖,绝对不能让他们伤了!”陆之行发现了长戈意图,便回头向他大声喊道。这个时候可万万要以大局为重。
听到命令的长戈虽然不放心,但是也只能听陆之行的话,不再往前一步,只是拼命的杀着面前的敌人。
“你如果要投降的话,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大皇子看着面前这个战败的敌国将领,不禁惜起才来,不想让他就这么死在这里。
大皇子并不知道陆之行的真实身份,这次突然想要放过他,只不过是为了卖云行一个面子。
陆之行冷哼一声,刚想说些嘲讽的话,便感觉身子好像被什么缠上了一般,低头一看才发现是一道白绫,便没有反抗。
白薇将陆之行卷到了城楼上面,便开始为他包扎着。
“不用了,我要下去。”陆之行错开了自己的手臂,不让白薇碰,他技不如人,被大皇子伤到了,但是他还要去守护这个大魏。
“你都伤成这样了,只不过是去送死而已,还是好好的包扎一下,再去送死吧。”白薇不客气的扯过了陆之行的手臂,疼的陆之行龇牙咧嘴的。
陆之行不再说话了,任由白薇包扎着。
还身在屋内的金华听到了东云国终于开始动手了,而且还是直接突袭的大魏,便满意的笑出了声来。
“我还以为这东云国是个懦弱的,没想到他们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则一鸣惊人啊!”金华倚靠在椅子上,对东云国的行为又多了几分赞赏。
按照规矩来说,两军交战时,突袭是让将军所不齿的行为,往往都需要鸣鼓给对方准备的时间,这也是为了两国日后交好打下基础。但没想到东云国居然如此的不拘小节,竟不顾这天下的规矩,直接杀了大魏一个措手不及。
“是啊,东云国这次可是有备而来的,看来大魏一定是要吃一个大亏的。”一个侍卫恭敬的站在金华的侧面,说道。
“吃一个大亏又如何够?去通知大家,立刻穿戴好,我们要去办一件大事。”金华玩弄着大拇指上的扳指,眼里止不住的玩味,看来他又有了一个坏主意了。
“太子殿下的意思是……”侍卫还没有明白金华的意思,东云国已经在攻打大魏了,他们还要去做什么大事呢?
“雪中送炭哪里比得上锦上添花啊,我们再去帮帮大皇子,想来他也会记住我这份恩情。”金华并没有生气,看向天上的太阳,相信在不久的将来,这天下都要只会是他一个人的。
“是是是,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立刻去办。”侍卫顿时恍然大悟,笑的满脸都堆上了褶子。金华这意思是要去帮东云国一把,争取一下子就收了桃园镇。
金华满意的点了点头,他今天的心情非常的好,这桃园镇可不能让东云国一个人拿了去,他也是要去分一杯羹的。
长戈知道陆之行被白薇带走疗伤了,也就彻底的放心了下来,和姜皖一起配合的很好,杀了不少东云国的士兵,只可惜也还是以卵击石。
“你有没有发现,敌人越来越多了啊!”姜皖冲长戈喊到。
“发现了,真的是越来越多了。”长戈也略显吃力,体力渐渐不支了。
“南镇国的人来了。”白薇站在城楼上,幽幽的说道。
陆之行听到这句话被吓了一跳,往角落的方向里看去,果然发现了一身金色装扮的金华,和东云国的大皇子并肩骑在马上,不知道在交流着什么。
“不好!”陆之行顿时就想冲下城楼,又被白薇拦住了。
“你的伤才刚刚包扎上,若是再裂开,岂不是砸我的招牌。”
“那你为什么不下去?还在这里了看热闹!”陆之行顿时就气不打一出来,白薇不让他下去,居然自己都不下去。要知道如果白薇肯帮忙的话,他们一定有胜算的。
“东云国和我又没有仇,我又何必浪费这个体力去帮你们打仗。”白薇的声音依旧淡然,只要对手不是东云国,便全都与她无关。
陆之行焦急的皱着眉头看向下方,他要确认姜皖是否安好。陆之行也知道白薇的脾气,她不想做的事情自然是没有任何人能比她,就连她会出来给自己包扎,也只能算是大发善心而已。
“宫主。”一个头发杂乱的中年男子悄无声息的站在了白薇身后,就连陆之行都没有察觉到,就这么看着她。
“我要的东西可拿来了?”白薇微微侧身,冷漠的看向那个男子,这样冷漠的如同一块寒冰的白薇,才是真正的她。
“禀宫主,您要的全部药草我都带过来了。”那男子抱拳对白薇行了个礼,他看起来就是个武功高强之人,却对白薇俯首帖耳,可想而知这毒寒宫的实力该有多强大,有些无法想象。
第二百三十三章 解决
嗯,我知道了。”白薇淡淡的点了点头,又恢复了往常冷漠的样子。
陆之行没有管身后的交谈,只一动不动的看着眼下的场景,那金华和大皇子似乎是在交谈着些什么。
金华和大皇子并排骑在马上,观看着这一场战争,心里各有所想。
“大皇子别来无恙,第一次正式的和大皇子见面,这么久了贵国还是第一次发兵,所以我有些激动了,便派兵前来相助,还请大皇子不要介意才好。”金华微微一笑,竟是十分谦虚,不过这谦虚里到底是真是假,还是要仔细分辨一下的。
“今日东云国才是主力,不知道金华太子前来,到底是来相助的,还是来分一杯羹的?”大皇子挑了挑眉,他又如何听不出金华话里的讽刺含义,他也听说过金华为人狠辣,对他也没有什么好感。
“鄙人自然是来相助大皇子的,助大皇子取得胜利。”金华微微点头。
“太子殿下也看见了,以如今的形式根本就不需要你的帮助。”大皇子冷冷的睥睨了一眼金华,没有想到他居然如此难缠。
“这结果如何还是要静观其变的,大皇子何须心急。”金华玩味的看向了城楼上的白薇和陆之行,不太明白白薇为何还不出手。
大皇子冷冷的瞥了金华一眼,并没有再说什么,他并不喜欢和金华这样的人说话。
“陆之行,你说本宫主这次若是帮了你,你拿什么来回报?”白薇挑了挑眉看着在下方的金华,看的她突然有些不太顺眼了,只是她刚刚才在陆之行面前说的如此决绝,现如今反悔也不太好,她需要一个台阶。
陆之行眼前一亮,白薇居然肯帮忙了,想来也定然是金华那厮刺激到了白薇,所以她才肯出手的。
“你要是能解了此次危机,做什么都行。”陆之行突然燃起了希望,只要白薇肯帮忙,就什么都好。
“好啊。”白薇垂眸想了想她需要什么,想了很久却发现自己好像什么都不缺。
“你就先欠着吧,等我想到了再和你要。”白薇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到自己到底缺什么,便只好作罢。
“好,那你尽快动手吧。”陆之行答应的非常痛快,只要能解了眼前的危机,什么都好说。
“这种小场面又何须我动手。断月,去帮大魏的将士们。”白薇轻轻挥了挥手,对着身后的断月说道。
“是,宫主。”断月微微点头。
还未待陆之行惊诧,断月就已经飞身而去,速度快的让陆之行还有些不太能看清,只能略微看清一个虚影。
只见断月以一当十,以雄厚的内力就掀翻了一大群人。
姜皖和长戈惊讶的看着断月,正在疑惑着这个人为什么要帮他们,而且还武功这么高,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陆之行看到突然逆转的局势,顿时就欢喜了起来,没想到这个断月居然能武功高强到凭一己之力连战数十人。
大皇子
皱眉看着这个胡子拉碴的男人,看起来只不过比流浪汉要干净一点,却不成想居然还是个武功高强之辈,居然连续杀了东云国的众多高手,他运轻功飞起来的样子,像极了在天上飞翔的雄鹰,充满了攻击性。
“大皇子你瞧,这个男人一出现,整个局势都已经逆转了,原本处在上风的我们顿时就落了下风,在这种情况下,大皇子真的确定不需要我们的帮助吗?”金华微微有些幸灾乐祸的挑了挑眉,没想到白薇不出手,居然还有一个如此深藏不露的人,果然是巨大的收获。
“哼,就算你们来了,我也没看出你们有多大的用处来。”大皇子冷哼一声,他完全都没有想到局势居然如此轻易的就逆转了,对幸灾乐祸的金华更是不客气。
“我们确实帮不了你太多,因为这个男人我们我打不过,只不过,我们可以掩护大皇子和东云国的将士们撤退。”
“你要用你的将士的命来换我的?为什么?”大皇子惊诧的瞪大了双眼,没有想到金华居然如此不在乎他的将士的死活。
“因为我把大皇子当朋友,大皇子值得一交。”金华微微点了点头,说的很是动人。
大皇子沉默了一会儿,他怎么会不知道金华在打什么算盘,只是……这种让将士们送命的事情金华都能如此轻易的说出来,可见他这个人有多心狠手辣。但是那个像流浪汉一样的男人,就连大皇子也不是他的对手,总不能让自己的将士去送命吧。
断月越杀越勇,他好久都没有打架打的这么过瘾了。他这样拼命的架势,让大皇子都心生胆颤。
“大皇子,你要是再犹豫下去,可就没有时间了哦?”金华挑了挑眉,他相信大皇子也是个聪明人,自然会选择出对自己有利的条件。
“撤退!”大皇子咬了咬牙,今日之事他又如何能甘心,明明是胜券在握,却不曾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直接拦断了他们的胜利之路。现如今撤退才是最重要的,至于金华要不要掩护他们,全然与他无关。
“掩护大皇子以及东云国的军队撤退!”金华得意的轻笑一声,果然不出他所料。
大皇子轻轻瞥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在南镇国的掩护之下,东云国撤退的很快,但是南镇的士兵却死伤无数,金华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断月看他们撤退了,似乎是还没有打过瘾,还要追上去。
“不用追了,打到这里就可以了。”白薇轻声阻拦着,断月也便立刻停住了脚步。
陆之行看着所有人都撤退干净了,不由得有些不可置信,断月一个人居然抵挡了千军万马,最可怕的是陆之行根本就没有看清断月是如何出手的。
“把草药送到姜姑娘的房间里,你就可以离开了。”白薇并却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惊讶,她早就已经习惯了。
“是。”断月轻轻点了点头,随后便离开去找了姜皖的房间。
“白薇白薇,那个
人是谁啊?”姜皖一上到城楼上,却只看到了断月的背影,便抓着白薇的衣袖问道。
“嗯?”白薇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被姜皖扯着的衣袖,似乎是有些笑里藏刀。
“呵呵呵,意外意外。”姜皖很快了反应了过来,顿时就松开了手,她可不想惹恼这个女魔头。
“他是毒寒宫的右护法,断月。”白薇没有再去计较,淡淡的说到。
姜皖和陆之行面面相觑,还没有从震惊之中缓过神来,没想到不见毒寒宫的人还好,居然一见就是护法级别的,白薇让护法来送药,似乎是有些大材小用了啊。
“我也没想到是他来送药,不过既然来了就不能白来不是?就顺手帮了你们一个忙。”
“你这顺手顺的还挺厉害。”姜皖不禁撇了撇嘴。
“行了,收拾收拾回去吧。”说完,白薇便先行离开了,她可不喜欢这空气里也都是血腥味的感觉,让人反胃。
大皇子回了军帐之中,连铠甲都没脱,看着桌子上的地形图,皱眉思索着。
“怎么了这是?听说你没打赢?”二皇子进了来,略带玩味的看着沉思的大皇子,虽然二皇子也觉得今天有些可惜,但是大皇子吃瘪的样子可是百年难得一见,这种奚落他的机会二皇子自然是不会错过。
“一边凉快去,别烦我。”大皇子瞥了他一眼,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他可是正烦着呢。
“怎么?听说出现了一个流浪汉?你们还全都打不过啊?”二皇子还是没有被大皇子的冷淡吓退,反而还双手撑着桌子,离的他更近了些。
“流浪汉?好多高手都被他一招毙命的流浪汉?哼!”一想到这里,大皇子都气不打一出来,那么多人都让他一招毙命,让自己损失了这么多高手,这次的损失可不是一般的大。
“一招毙命?”二皇子也略显惊讶,他只是听说了大魏里有一个人很厉害,却不曾想居然可以一招毙命众多高手,神色也带上了些凝重。
“那人定然不是什么纯良之辈,只怕以后他会是我们的大威胁。”
“肯定的,但是他似乎并不是大魏的人吧?”二皇子也算是消息灵通了,可就连他都没有听说过这个男人在大魏的军队里过。
“他肯定不是大魏的人,这种武功高强之人,怎么可能甘心在大魏做一个毫无前途,升官无望的将军。”云行也听说了今天的事情,裹着厚厚的衣服,又来到了军帐之中,毕竟今天可是他亲自出的主意,出了这么大的岔子,他自然也是要来看看的。
大魏重文轻武,自然是流失很多军事上的人才,所以一些有能力的人,都不会选择从官路。
“根据你说,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么一个人?”大皇子并没有怨云行,毕竟这件事情也不是他能决定的。
“怎么出现的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会在大魏待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