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四零章 头名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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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甫赞叹之后,有人感觉不能昧着“良心”说话,当即也纷纷赞好起来,在这样的绝世佳作面前,任何的诋毁都是苍白无力的。
三皇子阿含羽也不得不改弦易辙,道:“我并不是没有说此篇诗赋不好,只是白璧微瑕,有些瑕疵罢了。”
在江平这篇“洛神赋”出来之后,彻底震慑了全场,一时倒是再没有人上来“献丑”了,看到这种情形,三皇子阿含羽就宣布诗会截止,接下来就开始对场中的各个诗作进行评定了。
进行这次诗会评定工作的,是白甫,易贺等几位公认的大贤,这都是才学渊博,又极有鉴赏力的大儒,各诗的好坏,大多也都早已经心中有数,各自有了自己的名次排名,大家各自把自认的名次排名写出来,然后汇总统计就是。
一般的诗会只需要排出前三甲就足够了,本次诗会隆重,与会人数众多,名次又扩大到了前十,当然,不管怎样,毫无疑问,诗会的优胜者,也就是第一名,总是令人最关注的,本次诗会也不例外。
何况本次诗会第一名优胜者的奖品,还多了森然大将“赞助”的那枚绝品宝珠九灵珠,就更是引人垂涎关注了。
更特别的是,本次诗会,竟然有一名贱民参与,而且表现还光芒耀眼,一篇“洛神赋”惊世绝艳,大有一览众山小,一举夺魁的气势。
这种情况下,让众人对本次诗会名次的排定更加多了几分悬疑期待,大家都在心中暗自揣测,本次诗会的第一名优胜者,到底花落谁家?
平心而论,本次诗会不乏让人耳目一新的佳作,有的甚至可称是传世佳作,但那个贱民的那首“洛神赋”。委实惊世绝艳,隐隐有高出一筹,一骑绝尘之势,若对方不是贱民。只怕这诗会第一名优胜者的名头,那是毫无什么悬念的了。
但问题是,作出这首“洛神赋”的,是一个贱民,而且很可能并不是此诗赋的原作者,只是一个“抄袭者”,难道本次诗会,真的会让这第一名优胜者的头衔,落到这么一个贱民头上吗?
若是这样,那么本次诗会岂不是成了一个大笑话。他们这么多名流才士,年轻俊彦,竟然都被一个贱民盖过了风头,败在了一个贱民手下,这不是一个绝大的耻辱。沦为天下的笑柄么。
这样的结果,自然是众人无法接受的。
但是,参与评定的,都是享有大名的大贤,他们在排定名次的时候,总是要顾惜自身羽毛,不能肆意胡来。难道真的能对这首“洛神赋”视而不见,公然作弊,把它排斥在外,这恐怕也无法堵住悠悠之众口,对他们的名望也大大有损。
现在的这些参与评定者,也确实是陷入了一阵两难抉择当中。不过要说此刻心情最紧张担心的,还是要属三皇子阿含羽了。
他是本次诗会的主办者,若是那个贱民真的夺得了本次诗会的第一名,那么要说此事对谁影响最大,那么就非他莫属了。大家只会把这个“笑柄”落到他的头上,谁叫他是本次章台诗会的主办者呢,不落到他头上,又能落到谁的头上呢。
他三皇子阿含羽主办这次章台诗会,是为了给自己提高名望,为争夺太子之位造势的,而不是为了“丢人现眼”,成为天下之笑柄的。
所以现在心情最紧张,对这第一名的归属最在意的,就非他莫属了,这可是关系到他三皇子的名声荣辱啊。
在各位大贤开始评定工作之后,他就频频向着他们使着眼色,用意不言自明,自然就是要他们绝不能让那个贱民得了本次诗会第一名优胜者,这是他三皇子不可接受的结果。
也不知各位大贤看到领会了他的眼色没有,现场现出一阵异样沉寂的气氛,众人都在屏息等待着最后的评定结果,一时觉得时间过得竟是这样的缓慢。
但不管怎么说,这个评定结果总是要出来的,最后,一份代表着最终结果的名单,终于出炉了。
在众人的翘首等待中,大贤易贺就开始宣读本次诗会的名次结果了。本次诗会一共排定了前十名的名次,宣读的次序从第十名开始,依次往上。
随着易贺的当众宣读,场中的气氛又开始热烈起来,不管怎么说,本次章台诗会,群彦云集,佳作很多,盛况空前,留名青史已经是必然的了,能够在这样一次盛况空前的诗会上,夺得名次,也是十分荣耀之事,足以轰动一时了。
听到念出自己名字的获奖者,都欢呼庆贺,志得意满,意气风发,众人也不吝惜的给予热烈的掌声和各种赞美。
很快的,易贺就念完了第十到第四的名次,顿了一顿,开始念出本次诗会前三甲的名次了。
而这个时候,场中气氛更是达到了一个热烈的顶点,大家都在翘首屏息等待,接下来易贺将念出的名次结果。
此前易贺念出第十到第四的名次,基本都平静无波,并没有什么意外,基本算是大家承认公认的一个结果,另外,有心之人还特别注意到,这几个名次中,并没有提到那个贱民的“洛神赋”。
难道,那个贱民的“洛神赋”,真的位列三甲,甚至可能是第一名优胜者吗?又或者是,诗会评定者彻底把这篇绝世佳作给摒弃了,彻底排除在前十之外了?
事情到底会是怎样的,这无疑是充斥在此刻与会者众人心中最大的一个悬念了。
“本次诗会第三名是——”
宣读名次的易贺在此顿了顿,最后念道,“秋风公子的‘仙子赋’!”
易贺的话声落下,场中顿时又是一片掌声雷动,对于这个结果,众人也都没有什么异议,秋风那篇诗赋之上佳大家都有目共睹,能够名列三甲,也算是众望所归了。
听到从大贤易贺口中,念出了自己的名字,作为当事人的秋风心中既有些兴奋激动,又有些稍稍遗憾。
他对于自己这篇“仙子赋”也十分得意,即使先前从易贺的口中,一直没有听到自己的名字,他也依旧十分笃定,他的这篇“仙子赋”应该就是名列三甲了,而现在听易贺念出,果然如此,能够在这样一次盛况空前的章台诗会,夺得三甲之名次,无疑是一个极大的荣耀了。
唯一让他有些遗憾的,就是他原本以为,自己的名次还可以稍稍提前的。
此刻,秋风带着几丝得意志满,接受着众人热烈的掌声和赞美,目光不由的又向着某个偏僻角落处扫去一眼,心中暗道,那个贱民,只怕这次是名落孙山了吧。
但是有心人却不这么想,秋风的这篇“仙子赋”已经十分上佳不凡,本次诗会能够超越它的,寥寥可数,而现在却被列为了第三位,那么第一,第二还会是哪个呢。
众人心中都隐约明白,尚没有念出名字的无定的那篇“帝都有佳人”,只怕是要占到这两个名次其中一个的,那么另外一个,到底会是谁呢,难道真的是那个贱民的“洛神赋”?
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不过除了这篇“洛神赋”之外,还能比肩胜过秋风这篇“仙子赋”,并且尚未念到名次的,众人也委实想不出来了。
三皇子阿含羽也想到了这一点,脸色变得一片铁青难看,他感觉,他担心的事情仿佛正在一步一步变成现实,若是那个贱民真的夺得了本次诗会的第一名,那令他情何以堪,这不是明明白白的打脸么。
“本次诗会的第二名是——”
在众人紧张的屏息等待中,易贺又高声念了出来,念到这里,他又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视了一下全场,最后铿锵有力的念道,“江平的‘洛神赋’!”
话声落下,全场一片哗然。
没想到,那个贱民真的名列前三甲,而且是榜眼位置,不过并没有得到第一名优胜者!
至此,最大的悬念终于揭开了,那个贱民的“洛神赋”,竟然得了本次诗会的第二名榜眼!
至于第一名,心中有数的人已经并不难猜到了,应该就是无定公子的那篇“帝都有佳人”了。
在听到易贺念出那个名字的时候,三皇子阿含羽的身子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差点就站不住了,他此刻心中可算是“悲喜交集”,没想到,那个贱民,真的名列前三甲,而且是第二名榜眼的显眼位置,这不管怎么说,对本次诗会,对他,都是一个莫大的讽刺。
但又悲中有喜的是,幸好这个贱民没有名列第一名榜首,总算是稍稍挽回了一点颜面,不至于让他彻底颜面扫地,沦为天下的笑柄。
对于这样一个结果,全场众人一时面面相觑,神色各异,场中并没有先前那般,热烈祝贺的掌声和赞美,反而出现了一阵异样的沉寂,显得十分的诡异。
“不,这怎么可能,这篇‘洛神赋’应该是第一名才是!”
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不正是欧丽雅公主所发是谁。
第一三四一章 事实的优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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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中一片静寂,欧丽雅公主这番话,就仿佛戳穿皇帝的新装真相的那个孩童。
易贺神色现出几丝尴尬,道:“公主殿下,这篇‘洛神赋’确实是好的,不过还是略有些瑕疵,所以经过我等合议,最后把它定为了第二。”
欧丽雅公主道:“哼,略有些瑕疵?这不过是借口罢了,我就不信,本次诗会上,还有能够胜过这篇‘洛神赋’的作品!”
三皇子阿含羽这时说道:“九皇妹,个人欣赏角度不同,品味不同,这总是存在的,我们应该相信评委们的眼光,相信这样一个评定结果。本次诗会佳作不少,不少更是难得的传世佳作,未必就没有胜过这篇‘洛神赋’的,就让我们来听听,本次诗会的第一名优胜者又是哪一个吧!”
欧丽雅公主心中很是不平,不过还是暂时隐忍了下来,没有说话了,等着易贺把本次诗会的第一名说出来再说。
“本次诗会的第一名优胜者是——”
易贺环顾一眼四下,总算开始念出本次诗会第一名的诗作,道,“无定公子的‘帝都有佳人’!”
果然不出所料,第一名就是无定公子的这篇“帝都有佳人”了,众人倒是没有多少意外。
易贺的话声落下之后,全场响起了一阵更加热烈的掌声以及如潮的赞叹声,无定的这篇“帝都有佳人”,确实是绝妙佳作,夺得本次诗会的魁首,也算是众望所归,并不出人意外,当然前提是没有那篇“洛神赋”的情况下。
“无定公子,恭喜啊!”
“无定公子真是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就是一鸣惊人啊!”
“无定公主夺得本次诗会魁首,理所应当。名副其实啊!”
“无定公主的‘帝都有佳人’,无疑是一篇传世名作,夺得本次诗会魁首,也是众望所归了!”
……
四下一时赞叹阿谀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无定公主可是要好好感谢一下森然将军,那枚九灵珠宝珠,可是归无定公主所有了!”有人这时不忘打趣一句道。
无定倒是一片淡然之状,只是淡淡的向着四下赞叹阿谀的众人点头致意,整个场面一时显得其乐融融,皆大欢喜,当然其中也有心下不乐的。
森然大将无疑就是其中之一了,他没想到,自己费劲心思,得来的这枚宝珠九灵珠。本是送给欧丽雅公主,献殷勤,博取对方好感青睐的,却没想到,最后倒是便宜了这个无定了?
想到这里。他心下就是一阵不舒服,不痛快,不过宝珠已经送出去了,他也只得认了,还能再要回来不成,他森然大将可丢不起这个人。
因此虽然心中很不痛快,却也只得接受这么一个结果。自认倒霉了。
另外对于这个结果惊愕的,就是江平了,他没想到,自己祭出了“洛神赋”这么一个大杀器,竟然仍没有得到这次诗会的第一名优胜者,简直岂有此理。这样的公然作弊简直太肆无忌惮了。
虽然得了个第二,但这个第二跟倒数第一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的区别,他要的是那枚九灵珠的彩头,若不是因为这个绝品宝珠。他本就没有兴趣掺合这个诗会的。
第一名是那篇“帝都有佳人”?他承认,这篇“帝都有佳人”确实也不错,算是一篇上佳之作,但是要说能够胜过“洛神赋”,他是大大不服气的,在他看来,怎么着“洛神赋”也要秒杀对方几条街了。
这些独角人简直卑鄙无耻之极,肆无忌惮的公然作弊,可恶可恨。
心里虽然不甘心,不服气,但是却一时也没有办法,对于这个结果他好像只能认了,当场上诉,要求公平公正的评定?这不是一个小笑话么,只能是自取其辱而已。
至于强夺,他更是早早打消了这个心思,这无疑是下下之策,这里几乎都是伊甸帝国的精英之士,在这里闹将起来,无疑就是跟整个帝国为敌,自找苦吃。
看来要谋夺这个九灵珠,只能从长计议了。他心下暗暗的道,虽然通过诗会谋夺九灵珠失败,但他并没有放弃对那枚九灵珠的垂涎觊觎之心。
欧丽雅公主也是对于这个结果十分不满的人之一,虽然最后夺得诗会第一名的,是无定,但她依旧是充满了不平,对于那篇“洛神赋”她喜爱异常,觉得它就是当之无愧的第一,现在却被人为的贬低,屈居第二,这简直就是明明白白的作弊,是对诗道的亵渎!
不过她知道,若继续争执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这种诗作评定,本就是充满了主观性,没有一个客观标准的,评委们非要把那篇“帝都有佳人”评为第一,你有什么意见,难道能说不好吗,这篇“帝都有佳人”确实也是一篇难得的传世佳作。
但要她就这么接受这个结果,她也是不甘心的。
她这时朝着一旁的侍女紫霜招招手,道:“紫霜,你过来。”
紫霜会意,走了过来,并把那装着九灵珠的锦盒奉上。
欧丽雅公主接过锦盒,打了开来,顿时几道七彩霞光从盒子里透了出来。
欧丽雅公主伸出纤纤玉手,从盒子里拈起了这颗鸡蛋般大的晶莹剔透的七彩宝珠,托在了手中,眸光中也不禁闪过几丝讶色。
这枚绝品宝珠九灵珠果然是晶莹璀璨,品相不凡,令人赞叹心动不已。
全场众人的目光,一时都被这枚宝珠吸引,齐齐看了过来。
站在他身旁的无定目光也落在了这枚七彩宝珠之上,虽然对于这枚宝珠本身他并没有怎么在意,不过既是公主殿下相赠,他自然也是十分期待。
朝着掌上这枚晶莹剔透的七彩宝珠打量几眼,欧丽雅公主目光又环顾场中,最后落在某个角落偏僻处,略一停顿,然后就迈步走了过去。
众人转目看去,只见欧丽雅公主一直走到了那个贱民的身前,这才停下,看到这种情况,众人一时都惊疑不定,暗道欧丽雅公主这是打算做什么呢,难道是在送出这枚九灵珠给本次诗会优胜者无定公子前,对这个贱民先安慰一番吗。
不得不说,欧丽雅公主对这个贱民简直是太好,太优待眷顾了,这个贱民虽然是本次诗会的“失败者”,但能够得到欧丽雅公主这般优待眷顾,也足可心满意足,“虽败犹荣”了。
欧丽雅公主来到江平面前停下,举起了手中的宝珠九灵珠,目光环顾四下一眼,清声说道:“在我的眼中,江平阁下的这首‘洛神赋’,就是本次诗会的优胜者,所以我要把这枚宝珠,作为优胜者奖品,赠送给江平阁下。”
说着就把手中的宝珠九灵珠递了过去。
看到此状,全场顿时一片哗然,众人万万没想到,欧丽雅公主竟然做出这般举动,没有把这枚九灵珠送给本次诗会“合法”的优胜者,无定公子,竟然执意送给了那个贱民。
众人都感到一阵不可思议,神色各异,一时都愣在了那里。对于欧丽雅公主这般“离经叛道”的举动,他们虽然心中大不以为然,但是他们能说半个不字么,他们不能,在对方这位尊崇高贵的公主殿下,紫色圣将面前,他们还没有说话的份,就是三皇子阿含羽也不能。
三皇子阿含羽此刻,心里自然是很不痛快,不甘心,欧丽雅公主此举,无疑是在拆他的台了,但他也不敢有半句怨言,起码明面上是如此。
江平神色微微一变,他本以为,这枚九灵珠宝珠今天是无法到手了,要想谋夺,还要另想办法,却没想到,这位欧丽雅公主竟然不惜明明白白的打评委们的脸,也要坚持把这枚九灵珠送给自己这位“事实”上的优胜者。
这位公主殿下,为了推行她的“贱民人权”思想,真是“用心良苦”啊。他暗自嘀咕着,若是其它的东西,他或许会推辞一番,但是对于这枚疑似有“再生”能力的能量宝珠,他势在必得,半句推辞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既然是公主殿下美意,那我就却之不恭,收下了,多谢公主殿下了。”说罢他二话不说,伸手就接过了对方递过来的九灵珠,随手纳入怀中。
看到他一点也不讲究,“迫不及待”堂而皇之的就收下了这枚九灵珠,场中众人一个个都恨得牙痒痒的,这个贱民,可真是嚣张狂妄之极,根本就不知道,或者不惧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啊。
看到他收下九灵珠,欧丽雅公主淡淡一笑,道:“这本就是江平阁下应得的,你的这篇‘洛神赋’,我可是喜欢的很呢。”
顿了顿,她又说道:“是了,我想把阁下的这篇‘洛神赋’收藏起来,阁下介意么。”
江平一怔,他又有什么介意不介意的,当即就道:“公主殿下若是喜欢,那就拿去便是了。”
那侍女紫霜闻言,这时就快步走到台上中央江平书写的那篇“洛神赋”的条幅前,把这个条幅小心取下,卷起收好。
看到这一幕,场中不少爱好收藏的人倒是暗叹可惜不已,虽然那个贱民的书法惨不忍睹,但这毕竟是这篇“洛神赋”“出世”的原稿,意义自不同寻常,原本也有不少人已经瞄上了,却没想到又被欧丽雅公主捷足先登了。
第一三四二章 幕落人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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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丽雅公主这时又走到无定的身旁,说道:“无定,对不起了,你的那篇无疑也是一篇传世佳作,但我还是认为比不过‘洛神赋’的,所以这枚九灵珠不能给你了,你不要怪我。”
无定此刻还能说什么,只得露出几丝苦笑,道:“公主言重了,公主怎么做,是公主的事,我不敢有半点怨言。不过,公主可曾想过,这篇‘洛神赋’虽好,但想必也不是这个贱民的作品,只不过是他抄袭他马兰人先贤前辈之作罢了,这等行为,实为我等不齿,公主这般厚待于他,只能是让小人得志罢了。”
欧丽雅公主美目眨了眨,道:“不管怎么说,是他让我们见到了这般美轮美奂的绝妙佳作,不管他是不是这篇诗作的原作者,此刻,他就是诗作者的代表,我褒奖的并不是他,而是这篇绝世佳作本身,你明白么。”
无定心中大不以为然,又想到,一个贱民而已,跟他计较作什么,当即就不言不语了。
三皇子阿含羽则是担心他这个九皇妹还会弄出什么幺蛾子,看着时候也不早了,当即就宣布本次章台诗会结束,散会。
众宾客们纷扰一阵,随即便三三两两的散去,先前还热闹非凡,盛况空前的章台会场,一时之间,就走的走,散的散,现出几分寂寥之状,倒应了一句话,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欧丽雅公主推辞了一些邀请,径直也坐上了独角兽马车,扬长而去,江平自然也不会留在这里,上了马车跟随一同去了。
“殿下是在担心什么,莫非还在因为那个贱民而生气么。”
三皇子阿含羽脸色阴沉的站在那里,这时一人走了过来,正是那黄金大将森海。
三皇子阿含羽冷冷哼了一声,道:“当然。这个贱民当真可恼可恨,好好的一次章台诗会,就被他给破坏了!”想到这里,他就不禁恨得牙痒痒的。
森海道:“其实殿下不必如此。那个贱民虽然可恨,就像是一个老鼠屎,搅坏了一锅粥,不过呢,他的那篇‘洛神赋’,确实是犹如明珠璀璨,也算是替本次诗会增添了几分光彩,本次诗会有这么多佳作出世,足可名留青史,作为本次诗会的主办者。殿下你是名利双收,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又有什么可恼可恨的呢。”
三皇子阿含羽仔细一想,觉得果然如此,这才心情好转。露出几分欣然之色来。
森海这时倒是脸色一沉,道:“要说可恼可恨的,倒要算是在下了,费劲心思得来的一枚九灵珠,本来想进献给公主殿下,一搏公主殿下欢心,却没想到。最后倒是便宜了那个贱民,想起来,真真令人可气,心有不甘啊!”
三皇子阿含羽目光扫视一下四周,看到此刻周围并无什么外人,当即就轻声安慰对方道:“将军也不必过于气馁。不管怎么说,九皇妹算是接受了你的九灵珠,只要将军再接再厉,向九皇妹表现出你的心意,九皇妹也不会无动于衷的。”
森海道:“我看公主殿下。对待那个无定小子,还是十分眷顾,另眼相看一分……”
三皇子阿含羽道:“无定跟九皇妹有指腹为婚之约,这是无定的优势,也是没法子的事。”
森海道:“可恨银翼,临影,昇龙,洛书那些臭小子们,竟然一个个也如苍蝇一般围绕在公主殿下周围,对公主殿下心存觊觎,简直是不自量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着实令人可恼可恨!”
三皇子阿含羽心中暗道:你说银翼,临影,昇龙,洛书他们,难道你自己不也是这样。当然,他现在要拉拢对方,这样的话自然不会说出来。
他说道:“银翼,临影他们,只是一厢情愿罢了,我看九皇妹的心思根本就没在他们身上,将军不必对他们过于多虑了。”
森海道:“殿下说的是。可是无定这小子,也确实了得,小小年纪,就突破到了黄金大将,而且还文武双全,此次章台诗会一举夺魁,只怕更加要得到公主殿下的欢心了……”
三皇子阿含羽道:“将军也不必气馁,这次欧丽雅公主不也是驳了那无定的面子,没有把那枚九灵珠赏给他,反而赏给了那个贱民,这说明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并不是那般和洽的。”
森海道:“要说我对那个贱民有半点好感,那就是因为这个了,九灵珠被他得了去,总比给那无定小子夺了去的好,若是那枚九灵珠被无定那小子夺了去,那我可就真是不甘心了。”
“是了,殿下,我心中倒是十分不明白,那只不过是一个贱民而已,为何公主殿下对他却是这般眷顾优待,青睐有加?”
说到这里,他情不自禁露出羡慕嫉妒之极的神色,心道若是公主殿下对待我,能有像对待那个贱民那样,有哪怕十分之一的这般眷顾青睐,那我森海也心满意足,做梦都要笑醒了。
对于森海的这个问题,三皇子阿含羽一时也答不上来,九皇妹对那个贱民的青睐眷顾,可说已经到了十分“荒谬”的地步了。
他说道:“九皇妹素来宣扬一种贱民人权的思想,她这般眷顾青睐这个贱民,想必也是想要以这个贱民为典型,推行她的这般思想,而这个贱民适逢其会,也正好有些能耐,正好投其所好,所以才导致九皇妹对其这般眷顾青睐,另眼相看。”
森海也算是接受了对方的这番解释,道:“这个贱民简直是走了狗屎运了,有时候,我真希望也是这样一个贱民呢!”
三皇子阿含羽呵呵一笑,道:“将军就别开玩笑了,贱民终究是贱民,即使偶尔一时得志,也改变不了其贱民的身份,只不过一个跳梁小丑,不值一提。”
顿了顿,又朝着四下扫了一眼,似含深意的道:“说一个正事,我得到一个消息,对将军来说,可是一个好消息啊。”
森海一听,随口问道:“哦,是么,不知是什么好消息呢。”
三皇子阿含羽朝他招了招手,道:“附耳过来。”
见到对方这般神叨叨之状,森海心中更是奇怪,当即凑过了头去,三皇子阿含羽在其耳边低声叙说了几句。
森海听到之后,怔了一怔,随即眉头耸动,露出惊喜之极的神色,低呼道:“殿下,此话当真,可不是哄骗我的?”
三皇子阿含羽故作不高兴的道:“我什么时候说过哄骗将军的话了,这话我是偶然亲耳听到国师说的,岂会有假。”
森海连忙谢罪道:“是森海说错话了,殿下勿怪。”
说着又情不自禁手舞足蹈,喃喃自语道:“既然国师是这个态度,那么在下岂不是机会大增……”
看着对方一副喜气洋洋,一时踌躇满志之状,三皇子阿含羽心中十分不屑,心道事情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得意高兴成这样,也太沉不住气了。
当然,这样的话他并不会说出来,只是道:“只要将军再努力努力,我再从旁撮合撮合,我看将军还是大有希望的。”
森海道:“还要多谢殿下多多提携帮忙了!”
“好说,好说,谁叫我与将军意气相投,是腹心朋友,我不帮将军,又能帮谁呢。”
两人又说了一阵闲话,就登上了独角兽马车,也径自离去了。
“无定,那个贱民也太嚣张狂妄了,那个九灵珠明明就是你的,他却也敢这般堂而皇之的收下,这岂不是明明白白的打无定你的脸么,简直是岂有此理!”
“就是,我看这件事绝不能就这么轻易算了,必须要给那个贱民一点教训!”
“无定,你倒是说一句话,难道你就忍心看着,这么一个贱民,夺了本属于你的宝珠不成!”
“我都忍不下这口气,无定你难道还忍得!”
……
此刻,银翼,临影,昇龙,洛书等人围着黄金公子无定,也在你一言我一语的“挑拨离间”着。
无定扫过众人一眼,淡淡的道:“一个贱民而已,不值得这般跟他计较。”
临影道:“无定,这不是计较不计较的问题,那个贱民已经欺负到你的头上来了,你难道还能咽下这口气不成。他但凡知道一点好歹,也不该收下公主殿下的九灵珠的,他这么做,简直就是无法无天,狂妄之极!若是不给他一点教训,他还要更加不知天高地厚,不把你这个黄金公子放在眼里了!”
其他的人也都气愤填膺,纷纷附和着。
无定道:“那依你们,此事该怎么办。”
临影道:“依我看,这个贱民是自寻死路,随手就灭杀了,还要多问什么。”
无定摇头,道:“灭杀此人,自然如同灭杀一个蝼蚁,只不过若是公主知道了,定然生气不喜。”
临影道:“公主即使生气不喜,也只是一忽儿的事,难道还会因为一个贱民,当真跟你较真不成?”
无定依旧是连连摇头,临影见了,无可奈何道:“也罢,不过总之要给那个贱民一个好好的教训,至不济也要把那枚九灵珠给夺回来才是。”
“此事容我再想想。”无定也未置可否,敷衍的说道。
第一三四三章 更大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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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丽雅公主回到府邸的时候,已经是日暮黄昏时分了,一回到府,就有侍女上前来禀报,说道国师有请。
欧丽雅公主听了,不敢怠慢,当即就又摆驾往国师府邸这边而来。
在一大殿内,欧丽雅公主见到国师,上前去行礼问好,口中称道:“国师!”
大殿前方,一人巍然高坐,面色古稀,不怒自威,头顶赫然竖着一根紫色独角,此人正是当今伊甸帝国的国师尊胜阙。
论起辈分,当今国师尊胜阙算是当今皇帝铁翼长的爷爷辈了,紫色圣将的寿命是两千年,这尊胜阙已经辅佐了三朝皇帝,说起来也算是三朝元老了,在国中地位尊崇无比。
“欧丽雅,你来了,最近修行可好。”看到对方进来,座上的古稀紫色独角人现出几分关切,和颜悦色的问道。
欧丽雅公主道:“回国师,欧丽雅一切安好,只是修行上,感觉进境愈难。”
座上的国师尊胜阙听了,顿时轻笑起来,道:“这是必然的事,你已经晋升圣将,若还想像先前那般,在修行上进境顺畅快捷,世上怎有这般轻易便宜的事。”
顿了顿,他又感叹一声,道,“说起来,欧丽雅你也算是万年难遇之材了,为师当年以四十之龄晋升圣将,就已经自诩天才卓绝,颇以自傲,但没想到,欧丽雅你,却以二十岁之稚龄就晋升圣将,实在是得天独厚,造化非凡,前途不可限量!”
欧丽雅公主道:“国师过奖了,欧丽雅能够有如今成就,全是族中与国师的爱护栽培之功。”
国师尊胜阙道:“欧丽雅,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了,若你非是可造之才,就是族中举全族之力栽培。又能有什么成就,只是白费心血罢了。欧丽雅,据为师所知,你可是族中有史以来第一位二十岁的圣将啊。为师对你可是寄予厚望啊!”
欧丽雅公主道:“多谢国师关心,欧丽雅必当再接再厉,砥砺修为,不负国师所望。”
“好!”国师尊胜阙赞了一声好,又抚须叹道,“以我看来,欧丽雅,以你的资质,按部就班,将来晋升一等圣将。那是顺理成章,并无什么问题的,我十分看好这一点。”
欧丽雅公主听了,也觉心喜,便道:“多谢国师勉励。欧丽雅定当努力就是!”
“可是,欧丽雅,你可知道,我对你,还有更大的期望啊。”顿了顿,国师尊胜阙又陡然一声感叹,目中射出一缕精光。注目在对方身上。
更大的期望?欧丽雅公主听得一怔,一时不明对方的意思,问道:“国师此话又是什么意思,欧丽雅不明白呢。”
国师尊胜阙呵呵一笑,道:“欧丽雅你素来聪慧机敏,怎么此刻却又糊涂了。难道我的话说的还不明白吗。”
欧丽雅公主思索片刻,依旧是不得其解之状,道:“欧丽雅驽钝,还请国师赐教!”
国师尊胜阙摇了摇头,又再次说道:“我说了。欧丽雅,对你晋升一等圣将,我是十分看好,并无疑问的,但我对你还有更大的期望……”
欧丽雅公主听得又是一怔,随即心中一动,一个“荒谬”的念头陡然升了上来,吃惊道:“国师,难道,难道这紫色圣将之上,还有,还有更高境界么……”
国师尊胜阙闻言,却是一阵沉默,过了良久才说道:“对此我只能告诉你一句话,信则有,不信则无!”
“信则有,不信则无?”欧丽雅公主也不禁有些茫然了。
国师尊胜阙目中现出几丝怅惘,道:“据族中有史以来的记载,确实未有突破紫色圣将的先例,到一等圣将,便已是极致了。”
“不过,未有记载,却也未必就一定无。大道漫漫,上下而求索,其幽邃深远,岂有尽头,我等止步于圣将境界之内,只不过是资质有限,力有未逮罢了,焉知在此之外,不会另有玄机,一旦窥破,就是另一番天地了。”
欧丽雅公主一时听得也是心潮澎湃,不能自已,作为一个大强者,对于大道的求索,那已是一种必然的信念,她也不能例外。
原本她以为,圣将已是尽头,却从没想过,在此之外,有可能还另有天地,如今陡然听到国师尊胜阙的这一番话,道破“天机”,她又怎能不心潮澎湃不已呢。
“国师,原来这竟是真的么……”她神色动容的喃喃道。
国师尊胜阙扫了她一眼,道:“我说了,信则有,不信则无。其实,从族中记载的几位一等圣将先贤的片言只语,还是能够窥探到几许玄机的。”
欧丽雅公主一时面色变幻不定,过了良久,才捏紧了拳头,道:“国师,我信!”
国师尊胜阙见了,露出几丝欣慰的笑意,道:“如此甚好。不过大道艰难,愈往前愈是如是,要想有所寸进,就得付出百倍,千倍的努力。即使如此,也未必能够达成。想我族中历史上,涌现多少英杰豪雄,又怎么少了超凡脱俗之天纵奇才,也不乏孜孜不倦,潜心苦修之人,但到头来,却依旧没有人能够突破这一天堑,你可知是为什么?”
欧丽雅公主一时听得也是茫然,顺口问道:“那是为什么?”
国师尊胜阙摇了摇头,道:“若要我说出一个准确的答案,我自然也说不出来,但我想,也许要着落在两个字上,那就是‘机缘’。”
“机缘?”欧丽雅公主听得又是一阵茫然。
国师尊胜阙道:“机缘之事,渺茫不可寻,可遇而不可求,而我等所能做的,只有孜孜不倦,坚定向道之心,尽人事而听天命了。”
欧丽雅公主似乎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道:“国师,我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顿了顿,国师尊胜阙又说道:“本来,你晋升圣将之后,再磨砺几年,为师就可以丢下这个担子,让你接任了,我也可以追随那些师尊前辈,从此潜心归隐,悠游四海,不问世事了。虽然大道无望,但若是能够潜心修行,说不定在有生之年,还能突破到一等圣将的。”
“不过呢,”说到这里,他目光又扫向了对方,道,“若是能够看到你有所成就,我就是再羁縻于此,误了一等圣将的前程,又有什么关系呢。”
听到这里,感觉到对方话语中深深的眷顾爱护之心,欧丽雅公主心下感动,道:“国师爱护之心,欧丽雅感激万分,粉身碎骨无以为报。”
国师尊胜阙呵呵一笑,道:“傻孩子,我要你粉身碎骨报答做什么,我等终究要化为尘土,所为何来,为的都是吾族,只要你能够护佑吾族,就是报答我,报答先贤前辈了。”
欧丽雅公主点点头,道:“欧丽雅明白了!”
国师尊胜阙沉默片刻,突又转过了话题,问起道:“我听说,最近你对一个贱民青睐眷顾有加,可有这件事?”
欧丽雅公主听得一怔,不知对方为什么提起这件事,吃吃道:“是,是有这么一回事。”
国师尊胜阙道:“我知道,你素来有贱民人权的思想,对于这个,我也并不干涉于你,不过,你对这个贱民独独这般青睐眷顾,是不是也有点过于异常呢。”
欧丽雅公主道:“不瞒国师,对于这个贱民,我也只是激于义愤不平之心,对他所受的不公正遭遇看不过去,因此才出手相助,提携照顾了一二,在欧丽雅看来,贱民也是有人权的,不应该受到歧视,肆意欺凌,帮助他们,也算是道义所在,这本是平常的事情,不是吗?”
国师尊胜阙道:“可是,我却听说,你对这个贱民的眷顾青睐,可是有些不同寻常呢。”
欧丽雅公主道:“我只是路见不平,出手相助一二罢了,国师是英明睿智之人,又何须去在意这些无稽的谣言传闻呢。”
国师尊胜阙呵呵一笑,深深的看了对方一眼,道:“真的只是路见不平出手相助一二这么简单么。”
欧丽雅公主听得一时却是不解,问道:“若不是这样,还能有什么呢。”
国师尊胜阙问道:“欧丽雅,你实话告诉我,对于这个贱民,你心中是不是有别的情感,你对此人这般青睐眷顾,未必没有心灵感应的缘故。”
“别的情感?”
欧丽雅公主思索了一下,道:“国师……你怎么会这么问,对于那个贱民,欧丽雅有的只是同情,不平其遭遇而已,哪有什么别的情感!”
国师尊胜阙露出若有所思之色,道:“是么,按道理来说,你一个堂堂帝国尊崇高贵的公主,对待这么一个贱民这般青睐眷顾,委实是不同寻常了。”
欧丽雅公主不以为然,连连摇头,道:“国师……欧丽雅真的对他只是同情不平而已,再没有别的意思了!”
“是么。”
国师尊胜阙见了,倒也没有再追问下去,沉默了一阵,才又缓缓说道:“欧丽雅,你实话告诉我,对无定此人,你又是什么看法。”
第一三四四章 心灵人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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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丽雅公主听得一怔,道:“无定?无定他很好啊,国师为什么这么问呢。”
国师尊胜阙道:“我问你,对于无定,你可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欢么。”
听对方这么一问,欧丽雅公主顿时玉颊羞红,娇嗔道:“国师……”
国师尊胜阙一副认真之状,道:“欧丽雅,你尽管认真回答我的问题,对于无定,你可是发自内心的喜欢?”
欧丽雅公主闻言,思索一下,不禁有些茫然起来,她对于无定,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吗?对于这个问题,她一时竟回答不了。
对于无定,她的感觉,只是觉得对方不讨厌,不像临影,昇龙,洛书,银翼他们那些讨厌的苍蝇一般,至于说喜欢,或许是有一点,但说发自内心的喜欢,她却不知是不是这样。
无定是与她指腹为婚之人,正是因为此,她感觉跟对方更亲近一些,也没有去多想喜欢不喜欢的问题。
现在听到国师这么问,她迟疑了片刻之后,回答道:“回国师,我,我是喜欢无定的。”
国师尊胜阙听了,又问道:“你喜欢他,是因为他有跟你指腹为婚这一段缘由吗?”
“是……也不全是……我,我不知道……”欧丽雅公主一时也是不知如何回答是好了。
沉默了一会儿,国师尊胜阙才缓缓说道:“欧丽雅,不瞒你说,对于你和无定这门亲事,我是不赞成的。”
欧丽雅公主听得吃了一惊,抬起头来,神色愕然的问道:“国师,你为什么这么说,无定他哪里不好,令国师生气了?”
国师尊胜阙道:“不是无定哪里不好。说起来。无定也算是一个奇才,也算是十分争气,小小年纪,就能够跻身黄金大将境界。也算是一时俊杰,在小一辈里面,也无出其右者了。”
顿了顿,语气一转,又说道:“不过呢,我观他的心灵磁场,与你的却并不十分契合,他固然是很好的,不过对你的修行,却并无多大助益。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欧丽雅公主听得呆了一呆,无定的心灵磁场,与自己的并不十分契合?对于国师的话,她并不敢有什么质疑之处,对方是修为高深的二等圣将。法眼明鉴,洞察秋毫,眼光自然是极准的,对方这么说,那差不多就是八九不离十了。
得知这么一个结果,她心中莫名的有几丝惆怅起来。
国师尊胜阙又接着道:“这就是刚才我问你,是否对无定发自内心喜欢的原因。我想你即使对无定有一些好感,但也不至于发自内心的喜欢吧,因为你和他的心灵磁场,并不是那么契合的。”
欧丽雅公主脸色有些苍白,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国师。这就是你不赞成我和无定在一起的原因么。”
国师尊胜阙道:“不错,只是这个原因。”
欧丽雅公主道:“可,可是欧丽雅并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国师尊胜阙说着,语气加重,又说道:“先前我已经说了。为师对你是寄予厚望的,二十岁的紫色圣将,可说族中有史以来的第一人,以你的良才美质,晋升到一等圣将,我是毫不怀疑的。”
“不过,我也说了,这并不够,我对你还有更高的期望,那就是一等圣将之后,突破圣将这一天堑,进入到更高的境界!”
“我相信,大道是没有尽头的,起码圣将并不是终点,圣将之后,虽然族中并没有先例,没有那位先贤前辈达到过,但并不意味着就没有,我觉得,以你的良才美质,却是可以尝试冲击一下的。”
“当然,这需要机缘,也许穷一生之力,你也未必会成功,但若是试一下,还有这个渺茫的可能,若是不试一下,那就是绝无这个可能的。”
“既然你信了,就应该全力以赴,尽一切的努力去做,若是能够寻找到一个‘心灵人’,那么对你的修行的助益是毋庸置疑的,不过很可惜,无定注定不可能是你的‘心灵人’,这就是我反对你们的原因,你明白了吗!”
“心灵人!”
欧丽雅公主听到这里,也不禁为之动容,过了一会儿,她又摇头道:“国师,请恕欧丽雅直言,‘心灵人’亿中无一,乃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欧丽雅也不敢奢望这一点,还请国师明鉴!”
国师尊胜阙扫了她一眼,道:“你都没有寻过,又怎知就一定没有呢。为师对你寄予厚望,你可不要辜负了为师的这一番心意啊。”
欧丽雅公主听得一阵心中茫然,仿佛空荡荡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国师尊胜阙朝她挥了挥手,道:“好了,你先回去吧,自己好好想一想。”
说罢就闭目静坐,一副浑然物外之状了。
“国师……”
欧丽雅公主还想说什么,但抬头看到对方闭目静坐之状,也就打消了再多说的心思,施了一礼,道:“那欧丽雅就先告退了!”说罢就转身出了大殿而去了。
回到自己的公主府邸,想起先前跟国师的谈话,欧丽雅公主依旧是心神不宁,难以平静下来。
一旁的侍女紫霜发觉到她的异状,询问了起来。
对于自己这位亲信侍女,欧丽雅公主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就把先前跟国师的一番谈话说了一遍。
紫霜听完之后,一时倒是若有所思起来。
欧丽雅公主此刻惶然无助,问道:“紫霜,你说这事情该怎么办?”
紫霜想了想,便道:“公主殿下,你若要我说,我便说,只是说的不当之处,还请公主殿下不要见怪。”
欧丽雅公主道:“你尽管说就是,我自然不会怪罪于你的。”
紫霜便道:“紫霜觉得,国师的话大有道理,他是为公主殿下着想,公主殿下不应该辜负了国师的一番殷切期望才是。”
“紫霜,原来你是这个意思么。”欧丽雅公主听了,不免有些失望起来。
紫霜道:“难道紫霜说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
欧丽雅公主道:“难道,难道为了什么莫须有的大道,就可以背叛神圣的爱情吗?”
紫霜听了,便道:“当然。大道是至高无上的,爱情并不是神圣的,我希望公主殿下追求大道,而不被其它所累。何况,公主殿下与无定公子,并不是爱情,只是一纸婚约罢了。指腹为婚,本就是一个笑话,岂能因为这个,而作茧自缚,若是因此耽误大道,更是可笑之极了。”
欧丽雅公主咬了咬牙,道:“可是,可是我感觉对不住无定……再说,‘心灵人’之事虚无缥缈,难道就为了这虚无缥缈之事,就要放弃神圣的爱情吗?”
紫霜道:“公主殿下,我说了,你跟无定公子并没有爱情,你对无定公子只是有一点好感而已,但这并不是爱情,若没有那一纸婚约,你们就是形同陌路的两个陌生人罢了。我想请教公主殿下一个问题,若是没有那一纸婚约,你会喜欢上无定公子吗?”
听到这个问题,欧丽雅公主一时也迷茫了,是啊,若是没有这一纸婚约,自己会喜欢上无定吗?
她觉得自己很难回答这个问题,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摇摇头道:“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觉得,爱情是神圣的,是不可亵渎的。”
紫霜目光眨了眨,便问道:“那么紫霜倒要问一下公主殿下,什么是爱情?”
“什么是爱情?”欧丽雅公主听到这个问题,一时又迷茫了,是啊,什么是爱情,她发觉她连这个问题也回答不了。
紫霜道:“公主殿下连这个问题都回答不了,又怎么能说爱情是神圣的呢。我倒是认为,这世上并没有那么多神圣的东西,就我认为,所谓爱情,其实就是一种心灵契合罢了,公主殿下寻找‘心灵人’,其实就是寻找爱情,这也并不矛盾啊。”
欧丽雅公主听得一怔,一时觉得对方隐隐说的有理,但又觉得对方说的没理,只是一种狡辩罢了,但是若要反驳,说明白其中的道理,她又说不出来。
“紫霜,你是说,寻找‘心灵人’,就是寻找爱情么。”她喃喃自语的道。
紫霜道:“不错,就是这个道理啊。”
欧丽雅公主道:“可是,如果,真的寻找到了这么一个‘心灵人’,我并不喜欢他,甚至是厌憎他,那怎么办?”
紫霜道:“不会的,既然是你的‘心灵人’,你只有喜欢他才对,怎么会不喜欢,甚至是厌憎呢。”
欧丽雅公主道:“怎么不会,在没有寻找到他之前,他对我而言,不过就是一个陌生人罢了,为什么我就一定会喜欢他,而不是厌憎他呢。紫霜,我真的好害怕,我不想这样的……”
紫霜道:“公主殿下,总之你就不必胡思乱想了,既然是你的‘心灵人’,也许你一见到他,就一见钟情了呢。”
“不,不会的。”欧丽雅公主连连摇头,道,“我还是害怕的很,总之我是不想这样的,我根本不想寻找什么‘心灵人’!”
紫霜见了,轻叹一声,倒是没有再说什么了。
第一三四五章 春祭之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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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伊甸帝国十分隆重的节日,春祭大典,一大早,皇帝陛下就率领着文武百官,出了帝都城门,前往郊外的大草原,进行祭祀,举行一连串的庆祝活动。
作为欧丽雅公主的随行人员,江平也在前往出城拜祭的庞大队伍当中。
浩浩荡荡的祭祀队伍出了城,一直往郊外的大草原而来,行了一阵,来到了地头,开始安营扎寨,一阵忙乱之后,祭祀大典就开始了。
巍峨庄严的祭台已经搭建好,耸立在一望无垠的大草原上,一个个营帐绵延不尽,在文武百官的簇拥下,帝国皇帝铁翼长登上祭台,开始祭拜仪式。
春祭大典拜祭的是春神,这是流传古老的节日,当时独角人还是处于刀耕火种的原始文明时期,就诞生了这样的春祭大典,拜祭神明,祈求风调雨顺的仪式活动,一直到现在,进入了星际时代,科技文明已经不知发达了多少,但是这样原始古老的拜祭活动,还是被继承遗传了下来。
江平站在人群中,看着祭台上正在进行的一系列庄重繁琐的仪式,心里并没有任何嗤笑或者不屑的意思,反而现出几分郑重。
这些独角人一个个的虔诚的祈祷,拜祭春神,祈求风调雨顺,看似很愚昧,很可笑,但江平却并不这么认为,这体现的是一种对传统文化的尊重,体现的是民族精神的凝聚,数典不能忘祖,只有尊重历史,尊重民族传统文化,才能谈及文明发展。
他不由就想起了那遥远的银河系,人类联邦,进入星际时代之后,很多传统文化的东西,都随着科技文明的进步而渐渐的湮灭。不存了,想想就令人痛心不已。
很多传统文化,随着文明的发展,虽然失去了成长的土壤。但是其中有些东西是可以永不磨灭,永远存在下去的,若仅仅因为不实用,没有价值,而完全摒弃,那就实在是太可惜,太不应该了。
相比于现在,独角人对传统文化,传统民族精神的继承和尊重,人类是不是该十分羞愧。无地自容呢。独角人的科技文明,比起人类来,不知发达先进了多少,但他们尚且不忘传统文化,人类又有什么资格以不使用。没有价值为名,把那些传统文化都弃如敝屣,一概抛弃呢。
就比如这春祭大典,拜祭春神,难道独角人就不明白,这春夏秋冬的季节变化,只是行星绕着恒星公转的一个客观的规律变化。拜祭春神,既不实用,也不科学,但他们为什么还要坚持这般做呢,无它,只是体现的对远古时期。披荆斩棘,筚路蓝缕,开启文明的辛勤劳动人民的尊敬而已!
没有这些远古人民的辛勤劳动,就没有文明的传续,就没有文明的进步。没有他们伊甸帝国的今天,就没有他们所有的这一切。
对传统文化的尊重,是一个民族的基本美德,没有了这一点,就失去了文明的根基,就谈不上文明的发展,所有的文明进步都成了空中楼阁了。
一个伟人说过,人是要有一点精神的,一个只知道a,b,c,只知道x,y,z,只知道1,2,3的人,实用是实用了,但是那能够称作是人吗,那不过是科技文明的一个奴隶,行尸走肉而已。
为什么独角人直到现在,还盛行诗词歌赋,各种传统文化依旧长盛不衰,这其中的道理,实在值得人深思,他们继承传统文化的同时,又发展了先进的科技文明,达到了传统文化和科技文明完美的融合,创造了这么一个辉煌灿烂的伊甸文明,他们的成功,可知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说到这,江平情不自禁就想起了华夏族的传统文明,其中不知有多少,已经逐渐湮灭在历史长河中了,令人叹息不已。
就比如,那承载了华夏民族几千载文化的儒家思想,里面不知包含了多少先贤前辈的精妙理想,人生哲学,但是现在呢,一旦被提出来,就被人冠以一个“封建迷信”的大帽子,是提倡“忠君思想”,“愚忠愚孝”,是鼓吹人当顺民的糟粕,对其口诛笔伐,口水谩骂不已,恨不得一口气把它打死。
一提到孔子,就大骂是民族罪人,鼓吹封建忠君思想的恶棍,恨不得一棍子打死,却不明白一个基本的事实,孔子所处的年代,春秋时代,诸侯林立,周天子只是一个摆设,忠君思想反而是最没有市场的,孟子就说过,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这样的话。
这些人也许都不知道什么儒家思想,不知道儒家思想的起源,发展,分不清它的核心价值观以及被人为打扮的外衣,只是一厢情愿的认为儒家思想就是“忠君”,是“愚民”,是“不平等”,是封建糟粕,就口诛笔伐,谩骂不已,实在是太可笑,太可怜了。
一个伟人说过,人总是要有一点思想的,也许,你不要儒家思想这样的民族文化思想,那么你到底想要什么思想呢,你说你要自由,要民主,要平等,但是,难道民族文化思想中,就没有这些东西吗,孔子的一句“有教无类”,难道就不是平等思想吗,一句“三人行,必有我师”,不是很好的民主平等思想吗。
难道孔子这样一个千古圣人,就会比你更愚蠢吗。忠君对他有什么好处,他又不是君,他有什么立场,会死心塌地的去鼓吹忠君思想呢,即使鼓吹,那也只是为了更加顺利的推行他那一套思想,只是一种权宜之计罢了。
孔曰成仁,孟曰取义,这其中的思想光辉,不是轻飘飘的一句封建糟粕,就可以掩盖否认的。
一个思想,不可避免的带上了一个阶级的烙印,站在它的阶级立场上说话,被统治阶级所利用,也不可避免的带上了统治阶级的烙印,但是,被人民利用,同样它可以在新时代焕发新的生机。
就像这独角人一样,他们的传统文化在新时代继承发扬,不仅没有随着科技文明的发展而淘汰,湮灭,反而更加欣欣向荣,而也正是因为此,造就了如今这样一个蓬勃发展,欣欣向荣的伊甸文明。
此景此情,看得江平由不得思绪起伏,心中大有感触。
若是有朝一日,回到银河系,我一定要改变传统文化一再凋零湮灭的状况,一定要大力发展弘扬传统文化,民族精神,让传统文化和民族精神在新时期更加发扬光大,与科技文明共同发展,就像这独角人的伊甸帝国一样。
江平不禁攥紧了拳头,心中暗自嘀咕着。
盛大的祭祀仪式过后,就是各种传统欢庆活动了,诸如赛马,摔跤,歌舞,马戏等等。
江平在人群中漫无目的的游走着,观看着这里各种极具传统色彩的欢庆活动,感受着那欢庆热闹的气氛,此刻,他仿佛忘记了自己是一个外人,而周围的人,好像也忘记了他是一个贱民。
正在这里闲逛着,突然从旁边伸出一只手,把他的手臂给拉住了。
陡然受袭,让他吃了一惊,下意识的就要甩开,这时一个声音响起道:“江平!”
他回头一看,只见身旁站着一人,不正是那言曼是谁。
“言曼,原来是你!”看到是对方,江平喊了一声,倒是有些意外。
“是我,怎么,难道你很意外吗。”言曼说道。
江平道:“没,没什么,能够在这里见到你,我也很高兴。”
言曼瞟了他一眼,道:“我还以为你忘了人家呢,最近你可是风头正劲,得意一时呢。”
江平道:“哪里,只是适逢其会,我也不想那样的。”
言曼道:“你却不知道,你大出风头,不知惹下多少麻烦,你以后还是小心行事为好。”
听出对方话语中的关切之意,江平心下也有一些感动,道:“谢谢你的关心,我明白的,我说了,我也本不想这样的,只是迫不得已而已。不过我一个贱民而已,又有谁会在意嫉恨的。”
言曼道:“怎么没有,就比如昨天的章台诗会,你就不该那般出风头,这倒也罢了,欧丽雅公主赏给你九灵珠,你就不该收下,你这一收下,岂不是把那森海将军,还有无定公子都得罪惨了,你难道不明白么!”
江平心道,我只知道那个九灵珠是一个能量宝珠,其它的我管那么多干什么。
不过知道这是对方的一番好意提醒,因此也没怎么辩解,只是敷衍道:“你说的对,此事是我有欠考虑了。”
言曼道:“不过好在现在有欧丽雅公主护着你,倒不必太担心什么。也不知你怎么就走了这狗屎运了,竟然得到欧丽雅公主这般眷顾青睐!”
江平对此也不知道说什么,他也不知道那个欧丽雅公主为什么这么做,只能说对方是一个“好人”了。
言曼又道:“实话告诉你,柳炎侍将曾经拜见过欧丽雅公主,本是想要对付你的,并且透露出要上报军部,鼓动军部对银河系发兵的意思,不过却被欧丽雅公主给阻止了。”
这件事情,江平倒是也猜到了一些,如今言曼说出来,也并没有多少意外。
言曼这时又接着道:“不过你也先别高兴,我听说,晶楚校尉最近去了军部一趟,估计说的就是你们银河系尔石星人的事!”
第一三四六章 春祭之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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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平听了,脸色一沉,道:“这个晶楚,好大的胆子,我必饶不了他!”
言曼见了,颇是担忧,道:“你想干什么呢,你还是冷静一下,现在你自己的麻烦已经不少了,难道你还想与整个帝国为敌不成。若不是还有公主殿下这个保护伞,你只怕早就被群起而攻之了,我承认你实力强横,但也不可能以一敌众的。”
江平依旧是气愤难平,狠狠扫了对方一眼,道:“这个晶楚这么大胆子,是不是受到了那个柳炎的指使!”
言曼连忙道:“这个我倒是可以保证,绝对不关侍将大人的事,自从得了欧丽雅公主的告诫,侍将大人怎么还敢违抗公主殿下的旨意,贸然上书呢,晶楚这般做,完全是出自他个人的意思,跟侍将大人是不相关的。”
江平重重哼了一声,道:“要不你去替我转告那个晶楚,要他老实点,别再这里煽风点火,否则我绝不会饶了他!”
言曼道:“我倒是可以给你递个话,让晶楚安分一些,不过他的报告已经呈送到了内阁和军部,此事已无法挽回了,现在就看内阁和军部对于银河系的事情,是否重视,怎么定夺了。”
江平神色一时又是阴沉起来,若是那个晶楚就在他面前,说不定他一气之下把对方轰杀成渣了。
感受到对方的怒气,言曼又劝说道:“你也不必过于着急,这件事情也还是八字没一撇的事,对银河系出兵,这样大的事,不是随便就能够做出决策的,依我看这件事情的可能也并不是那么大的。”
江平心道,你说的倒是轻巧,不管有多大可能,可一旦成真。对银河系人类联邦来说,就是一个灭顶之灾。
言曼又说道:“倒是可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欧丽雅公主对于这件事,倒是似乎持反对态度的。你或者可以从她那里想些办法。”
江平听得心中一动,那个“特立独行”的欧丽雅公主,似乎确实是一个“异类”,他也确实从对方口中,听说过类似的意思,不过,他却也不能确定,对方的这般态度,到底有多大可靠的成分,会不会朝夕更改。反复无常,在这件事上,她是不是会真的出面反对,反对的力度又会有多大。
这些都不是他能够确定的事。
这个欧丽雅公主身为尊崇高贵的公主殿下,又是紫色圣将。地位尊崇,若是在这件事上,能够得到她坚定的支持,那么事情就会乐观许多了。
可是,怎么说服她,得到她在这件事上坚定的支持呢。别看她现在对他这个“贱民”礼遇有加,可江平心里知道。自己在对方面前的影响力还是微乎其微的,也许只是被对方一个利用的“棋子”,以推行对方的那一套“贱民人权”思想罢了。
至多也就是一个文学“弄臣”,凭着自己所知的一些诗词歌赋,满足对方附庸风雅的兴趣爱好罢了,除此之外。自己对对方的影响力可说几乎是零的。
难道,要用我的思感感化她……
江平在这里寻思嘀咕着,突然一个突兀的念头升了上来,让他也不禁吓了一跳。
虽然他知道,他的思感有强大的“魅力”。但是,事实上他都没有动用过这样的“武器”,与诸女之间也都是两情相悦的情意,从没有主动用过什么“魅惑”的手段。
而且,他也知道,他的思感即使要“魅惑”,也是有一些前提的,若是对方对他全然没有情意好感,那么他思感的“魅惑”也不会有什么效果,就比如那邪恶虫族,只会感到痛楚厌恶。
这么做似乎有些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了,不过,随后又想到,事急从权,为了银河系人类文明的安危,也不须顾忌这么许多了。
不管成或不成,总应该多少可以增加自己在其心中的“影响力”的。
不过,对方是紫色圣将,修为深不可测,只怕也不是这般好对付的,若是被她察觉到什么,那么只怕就弄巧成拙,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甚至给自己引来一场大祸了。
江平神色一阵变幻不定,心思电转着,权衡着其中的利弊得失,以及风险。
“你在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了。”言曼见他神色有异,不禁出声问道。
江平回过神来,支吾道:“没,没什么。”
言曼只以为对方还是在担心那件事,也没有多想,便道:“你也别太担心了,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呢,你现在多想也没什么用的。”
“好了,我先走了,以后有空再来找你,你自己多保重!”说完这番话,她就别了对方,闪身钻入人群中,消失不见了。
言曼走后,江平又在那里寻思了一阵,这时突然感到身旁人群起了一阵骚动,随即听到一阵热烈欢呼声传来,心知有异的他回过神来,转目看去,就见到了一个绝美的身影,此刻正施施然迈着轻盈的步子,步入了旁边正热烈起舞的狂欢队伍之中。
那不就是欧丽雅公主么,此刻她也加入了庆贺狂欢的队伍,随着欢快的人群,一起跳起了古老欢快的民族歌舞了。
看到美丽尊崇的欧丽雅公主殿下加入,场中的气氛更是欢快热烈了,欧丽雅公主很快就被狂欢起舞的人群给簇拥包围,不时有人大着胆子走到公主殿下面前,做出各种邀请的动作,不过欧丽雅公主对这些邀请都视而不见,只是一个人随意独舞着。
一个俊秀不凡的黄金独角青年,被人群推入了场中,来到了欧丽雅公主身边,也开始跟着跳了起来,正是“黄金公子”无定。
看到对方的出现,欧丽雅公主没有再矜持了,接受了对方的邀请,与对方一起在场中共舞起来,两个人,仿佛一对金童玉女,在场中一大群欢快舞者的簇拥下,尽情展现奔放曼妙的舞姿,两人头顶的一根紫色独角,一根黄金色独角,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熠熠生辉。
场中的气氛一时更是热烈欢快起来。
就在场中欢闹声达到最顶点的时候,欧丽雅公主舞动的娇躯突然停了下来,做出了一个古怪的姿势,腰身突然弯下,仿佛仙鹤汲水,头顶微微向外探出,那根紫色独角仿佛骄傲的天鹅,伸向前方。
看到这一幕,场中顿时又沸腾了,欢呼声喊叫声如潮响起,直透云霄,热烈的气氛达到了顶点。
对面的无定也似是一怔,随即也作出了类似的动作,身躯弯下,头顶微微向前伸出,那根黄金色的独角,跟对方紫色独角就在空中就此触碰相交,成了一个斜十字。
“嗷嗷——”
这样一个类似年轻男女定情的一幕出现,引得场中更是沸反盈天,如烧开了水的锅,那沸腾的声浪仿佛要把天都喊破了。
两根独角在空中轻轻一碰时,仿佛有一道电流通过,两人的身躯都起了几丝轻颤。
不知无定如何,在欧丽雅公主的心魂深处,只是泛起几丝淡淡的涟漪,随即就消散了,在一错愕之后,随即一种失落感袭上心来。
原来国师说的并没有错,我和无定之间的心灵磁场,并不是这般契合,并不是如“心灵人”那般的完美契合,引起心魂深处的强烈感应共鸣。
意识到这一点的欧丽雅公主,心中不可避免的升起几丝怅惘失落之感。
无定倒是一脸喜色,走上前一步,牵起对方的手,在场中如潮的欢呼喝彩声浪中,一起走了下去。
“公主……”无定此刻满心欢喜,没想到公主殿下会当众向自己表露情意。
“国师!”他正还要说什么,这时旁边停下一道伟岸的身形,他抬头一看,不正是国师尊胜阙是谁,当即忙行礼问好。
“无定,你去吧,我和欧丽雅说说。”国师尊胜阙淡淡的道。
无定不敢多言,又行了一礼,转身退去。
“欧丽雅,你现在明白了,无定与你心灵磁场并不契合。”在无定走远后,国师尊胜阙朝着依旧迷惘出神的欧丽雅公主说道。
“可是……”欧丽雅公主心有不甘的说道。
“没有什么可是。”
尊胜阙打断了对方的话,道:“欧丽雅,你应该接受事实,为了大道,你应该做出决断了!告诉我,你的决定是什么?”
“我……”欧丽雅公主站在那里,一时依旧踌躇迷惘。
“哼!”
看到对方不说话,尊胜阙重重哼了一声,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陡然停下,头也不回的道,“欧丽雅,你既然决断不了,那为师就替你决定了,明天,解除婚约的信就会送到卫国公的府上!为师这是为了你好!”
说罢这番话,就头也不回的去了。
“不,国师……”
欧丽雅公主回过神来,惊惶的喊叫一声,可是国师尊胜阙已经头也不回的去远了。
“怎么办,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想这样的!”
欧丽雅公主呆滞失神的站在那里,心里乱成了一团麻了。
“难道,为了虚无缥缈的大道,就要付出神圣的爱情吗……”
此刻,欧丽雅公主心思彷徨纷乱,仿佛一头迷途的羔羊,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第一三四七章 多谢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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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
正当她在这里迷茫彷徨之时,耳旁突然响起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回头看去,就见到了一个人,正是那个马兰人,或者说是尔石星人。
“你告诉我,你们怎么看待爱情,爱情到底是什么,这世上有没有神圣的爱情,值得抛弃一切去追寻?”欧丽雅公主一脸迷茫,痴痴的问道。
来的人正是江平,听了对方的这番话,他没有正面回答对方的话,只是轻声吟哦起来,道:“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欧丽雅公主听得神色动容,良久痴痴不已,过了半晌,才喃喃道:“你们尔石星人,真的相信爱情吗。”
江平道:“相信。”
欧丽雅公主又喃喃道:“可是爱情是什么,为什么我感受不到?”
江平道:“那是因为时候未到。”
欧丽雅公主摇了摇头,道:“不,我不相信,我不会有爱情的。”
说完这番话,她就径直转身离去了。
看着对方离去,江平站在那里,露出几丝若有所思之色。
“你这个贱民,实在可恶!”
就在这时,只见一道喝声响起,江平闻声抬头看去,见到眼前已经站了一个黄金色独角的大汉,他认得,正是那个森海,九灵珠的主人。
“贱民,若是没有欧丽雅公主护着你,你早就已经死了不知多少遍了,你可明白?”森海一现身。就朝着对面的人恶声恶气的喝道。
江平冷冷一笑,道:“这么说,看来想要取我江平之命的人,很多了?”
森海道:“你明白就好。实话不瞒你,你说的人中,就算我森海一个!”
江平道:“不知在下什么时候又得罪了将军,导致将军对在下这般恨之入骨呢。”
森海道:“很简单,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收下了那颗九灵珠,明白吗?”
江平听了。淡淡道:“我明白了,那枚九灵珠原是将军进献公主殿下之物。”
森海直瞪着对方,喝道:“算你识趣,你明白了就好,那么你现在该知道怎么做了吗?”
江平一拱手。淡淡的道:“在下就多谢将军的美意了,虽然九灵珠是公主殿下赏赐,但怎么说还是该多谢将军这位原主人的。”
“你——”
森海见了,顿时气得火冒三丈,瞪着对方的眸子仿佛要喷出火来,他真不知道对方是真糊涂呢,还是在这里假装糊涂。故意戏耍他呢,若是后者,简直是不知死活,自寻死路了。
若是以前,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早就一掌下去。把眼前这个可恶的蝼蚁给随手抹杀了,但是,对方现在是欧丽雅公主的文学侍从,眷顾正隆,这样的情况下。让他心中还是大有顾忌。
“你是听不懂我的话,还是在这里装糊涂,你莫非是真的想自寻死路不成!”他按捺下全身的火气,恶狠狠的朝对方喝道。
江平道:“将军何出此言,莫非是在下误会了将军的什么意思,既然如此,将军有什么话,就尽管直说就是,也不必拐弯抹角的。”
“你——”
森海突然发现,眼前这个贱民是如此的可恶,若不是一再强自忍耐,他真要一掌就把对方拍成肉饼了。
一个贱民而已,犯不着跟他计较,他在心里强自安慰着自己,努力使自己平息了滔天的怒火,使得自己的声音变得更平和一些,道:“你这贱民,少在这里耍滑头,实话就告诉你,你若想要活命,就乖乖的把那个九灵珠给我交出来!明白了么!”
江平一副恍然之状,道:“原来将军是想要要回那个九灵珠么,我也正有一事想要询问将军,不知将军的这个九灵珠,是从何得来的呢。”
森海眼一瞪,道:“废话,哪里得来的关你屁事,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还不快赶紧的把宝珠交出来!”
顿了顿,又道:“是了,给我记住,若是公主殿下问起你九灵珠的下落,你就告诉他,被无定那小子给夺走了,记住了吗?”
“将军使得果然好一手移祸江东之计啊!”江平忍不住赞叹起来道。
“什么移祸江东江西的,少废话,还不快把宝珠交出来!”森海又喝道。
江平摊了摊手,作出一副为难之状,道:“本来将军吩咐,在下不敢不从,无奈现在我实在是交不出来啊。”
森海喝道:“怎么交不出来,你别想耍什么花招,别挑战我森海耐心的底线,否则是什么后果,你自己清楚!”
江平道:“实话不瞒将军,那个九灵珠,现在已经不在我手上了,我即使想要交还给将军,也办不到啊。”
森海听得一怔,道:“什么,九灵珠已经不在你手上了,那又去了哪里?”
突然想到一点,更是吃了一惊,急声道,“是不是被那无定小子给夺去了,你快告诉我,他夺你宝珠的时候,是不是还要求你,在公主问起来的时候,就说九灵珠被我给夺去了?是不是这样!这个无定简直卑鄙无耻之极,我必饶不了他!”
说到这里,一副咬牙切齿,杀气腾腾之状。
江平心道,你以为人家跟你一般这般心思龌蹉么。
他摆摆手,道:“将军误会了,九灵珠倒不是被无定公子夺去了。”
森海又喝问道:“不是被那无定小子夺去了?那又是被何人夺去了,你快说!”
江平道:“不是被谁夺去了,是我又把宝珠送给公主殿下了。”
森海听得一怔,道:“什么,你把九灵珠又送给公主殿下了,此话当真?”
江平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道:“不错。”
森海狠狠瞪了他一眼,道:“胡说八道,你为什么要把宝珠送给公主殿下!”
江平道:“很简单,我看公主殿下对这枚九灵珠似乎比较喜欢,就随即送回给她了,公主殿下待在下已是十分优厚眷顾,我又岂能再夺其所爱呢。”
“等等,你说什么,你是说,公主殿下对那枚九灵珠十分喜欢?”似乎注意到对方先前的某句话,森海忙问道。
江平点了点头,道:“是的,公主殿下对那枚九灵珠确实是十分喜爱之状,正是如此,我就顺水推舟,把它原璧归赵,送回给她了。”
森海闻言,不禁沉吟起来。那枚九灵珠,他原本就是送给欧丽雅公主的,他也未必就一定要讨要回来,若是欧丽雅公主喜欢此珠,而这个贱民又转手送回给了公主殿下,那他对此也是喜闻乐见的。
“你说的可是当真,没有骗我?”他心中还存着几丝怀疑,又怒声喝道。
江平道:“你说这样的事情,我敢欺骗将军你么,将军若是不信,亲口向公主殿下一问便知。”
亲口向公主殿下询问?我会有这般愚蠢么。森海暗自腹诽,他心里琢磨着,莫非公主殿下当时赏赐这个九灵珠给这个贱民,其实不过是一个幌子,她心里早就有意这枚九灵珠,想要据为己有了,只是尚有些抹不开面子,因此假意赏赐给这个贱民,只是在这个贱民手上转了一下手,又回到了她的手中?
森海这么想着,觉得这还真是大有可能的事,还合情合理,不知不觉对对方的话就已经信了大半了。
“若是这样,那也就算了。不过若是让我知道你在撒谎,你可知道这后果?”森海又恶狠狠的唬吓道。
“在下岂敢,我说了,若是将军不信的话,尽管去找公主殿下询问一下,就知道了。”江平笃定对方不敢找欧丽雅公主询问这事,大辣辣的道。
“哼,谅你也不敢!”
丢下这句话,森海懒得再跟对方理会,径自就扬长而去了。
日暮天黑时分,回到公主府邸的江平,又径直回了士梁园中自己的居所。回到居所之后,他紧闭屋门,在静室中坐下,从怀中掏出一个鸡蛋般大晶莹剔透,散发着七彩霞光的宝珠,正是那枚九灵珠。
这枚九灵珠还好端端的在他手中,先前跟森海所说的,自然都是一派胡言了。
自从得到这枚九灵珠之后,他就尝试着吸收其中蕴含的纯净能量,里面宝珠中蕴含的能量虽然庞大,但经过他这一天一夜的吸收,也渐渐呈现稀薄之势。
而他发现,这枚九灵珠确实又在不断从外界吸收补充虚空中辐射的纯净的能量,而且随着宝珠中能量的稀薄,这种补充吸收的速度还在加大,至此已经可以确定,这确实是一枚可以“再生”的能量宝石!
当然,这种能量补充的速度,仍远远跟不上他吸收的速度,当然,现在他也不必为此烦恼,因为他还有那一枚王冠上的明珠,那是一块真正的能量晶石,全是纯净能量的结晶,里面蕴含的能量浩瀚如海,又远不是这能量宝珠可以比拟的。
第一三四八章 赠君一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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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各大媒体通讯社,都爆出了一个爆炸性新闻,帝国有“金童玉女”之称的欧丽雅公主与“黄金公子”无定的婚约被解除了!
这个消息一经爆出,顿时在整个帝国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转眼间各大新闻媒体都报道了这个爆炸性新闻,成了轰动一时的大新闻。
在看到这则新闻的时候,不知众人的心情又都是怎样的,但不可否认,肯定会有众多的欢呼雀跃,幸灾乐祸之人,欧丽雅公主与“黄金公子”无定解除婚约了,那么他们的“机会”是不是到了。
这个事情无疑来的十分突然,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涉及到欧丽雅公主殿下,还有卫国公府,这么大的一件事,怎么事先一点风声都没有传出来,突然就发生了呢。
据“知情人士”透露,事件的经过很简单,又不简单,此事是由国师尊胜阙亲自促成的,据说国师尊胜阙亲自驾临卫国公府,当着卫国公的面,送上接除婚约的协议,逼着卫国公签字。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是在国师尊胜阙强大的威压之下,以及看到协议上皇帝陛下的御印之后,卫国公就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最后也不得不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有了皇帝陛下和卫国公两人的签字,这桩当年由两人促成的指腹为婚的婚事,就此算是解除了,整个事情,都没有两个当事人的什么事。
事实上,这桩指腹为婚的婚事,本就缺乏法理上的依据,因为在帝国,依旧是尊奉婚姻自由的,只不过因为这事是皇帝陛下定下的,因此有一些特殊性罢了。
这件事转眼间一时被传得纷纷扬扬。成了帝国一段时期内热议不休的话题。
而在第一时间内,卫国公府和欧丽雅公主府邸外,如闻着腥儿的猫一般,陡然冒出了大批的架着长枪短炮的媒体记者。要采访当事人,证实此事,获得第一手的内幕资料。
卫国公府发言人倒是证实了这件事,不过接受采访的“黄金公子”无定却是神情激动,一再宣称不会接受这个结果。
至于欧丽雅公主这边,则是保持了缄默,府外的媒体队伍也都被强行驱散了,即使如此,依旧有阴魂不散的游荡在四周,逮着一个公主府邸的人。就蜂涌上前来问七问八,妄图得到一些第一手的内幕资料。
这一天,江平如往常一样,出了自己院子,来到士梁园中闲逛着。这时就发现,园子中的气氛好像有些异常,众宾客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热议着什么,平时见到他,未免总会有一些讥讽嘲弄之言,但是如今则是彻底把他给当成了空气。无视了,只管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不已。
见到这种情况,江平感到几丝奇怪,在旁边听了一阵之后,很快就知道。这些人异常的原因所在了。
欧丽雅公主跟那个黄金公子无定,解除婚约了?
“请问这件事是真的吗!”他快步走上前去,来到一个正热议的人群前,拉上一个人就径直问道。
“当然是真的,这件事如今已经传遍了。哪里还会有假的不成!”
那个人大声说着,回头一看,见到拉着自己的,竟然是那个贱民,顿时又露出几分讥笑不屑之色,道,“你这个贱民,听到这个消息,也这般幸灾乐祸么,简直是岂有此理,你幸灾乐祸又有什么用,你放心,公主殿下虽然是解除了婚约,但跟你这个贱民也八竿子打不到一处关系,你就别在这里空欢喜了!”
其他人也纷纷讥讽嘲笑起来。
江平没有理会众人的讥讽嘲笑,想了想,径直就去园中四处,采摘了几朵花儿。
看到他采摘园中的花朵,顿时又有人不答应了,高声叫嚷起来道:“喂,你这个贱民,在那里干什么,园中的花朵是用来供我们观赏的,你采摘了去做什么,简直是暴殄天物,俗物一个!”
园中的众宾客见到江平的举动,也纷纷责斥起来。
江平没有理会众人的斥责,径直采摘了一束花朵,在众宾客愈演愈烈的谩骂喝斥声中,径直出了园子而去。
“这个贱民,采这么多花儿,又是去做什么?”
在他走后,园子里的众宾客又疑惑不解,纷纷议论起来。
“此前也不见他采摘园中的花朵,今天一听闻公主殿下和无定公子的事情,就采摘了这些花朵,难道这两件事,其中还有关联不成?”一人神色古怪的自言自语道。
“这个贱民莫不是采摘了花朵,想要给公主殿下送去吧。”一人说着,随即肆意的大声笑了起来,显然自己也觉得这个笑话很可笑。
“这个贱民该不会这般寡廉鲜耻,俗不可耐吧。”
“只怕这个贱民还真是给公主殿下送花去的呢。”
“我的天,这个贱民想干什么,真的要给公主殿下送花去了,他这是疯了么!”
“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自量力到这般地步,简直是无耻之尤,不得不服了!”
“一个贱民给公主殿下送花,真是天下奇闻啊……”
四下议论纷纷,讥讽嘲笑又不绝于耳起来。
江平出了士梁园,又径直往欧丽雅公主这边的园子而来。
辗转来到后面一处花园的月洞门前,正要进去,这时里面一声呵斥传来,道:“什么人!”随着话声,从里面闪出一个人来,正是那公主侍女紫霜。
紫霜现出身形,看到来人,神色稍缓,道:“江平阁下,你来这里做什么!”
江平道:“我是来见见公主殿下。”
紫霜挥挥手,道:“公主殿下此刻无暇,恕不见客,你还是请回吧。”
江平见了,便把手中的花束递了过去,道:“既然如此,那么就烦劳紫霜大人把这些花儿代我送给公主殿下。”
紫霜见了眼前的这束花,秀眉蹙了蹙,道:“你什么意思?”
江平道:“没别的意思,只是给公主殿下送上一些花,聊表心意。”
紫霜神色古怪的瞟了对方一眼,强自忍了忍,道:“你拿回去吧,公主殿下不需要这个。”
江平道:“赠君一束花,手中有余香。紫霜大人为什么就认为公主殿下不需要这些花儿呢。”
紫霜听得一愣,踌躇了一下,便道:“好吧,我就替你送去。”
说罢从对方手中接过这束花,转身径自入内去了。
此刻,园子中,欧丽雅公主正一个人独自怅惘的观赏着园中的景物,这时紫霜走了过来,手中还捧着一束花儿,朝她轻轻唤了一声。
“这是什么。”欧丽雅公主朝着她手中的花儿瞥了一眼,问道。
紫霜迟疑了一下,道:“是有人送给公主殿下的。”
欧丽雅公主一听,顿时秀眉一蹙,喝道:“扔出去,谁要你拿进来了!”
紫霜道:“那人说,赠君一束花,手中有余香。”
欧丽雅公主听得一愣,美目眨了眨,问道:“送花之人是谁?”
紫霜道:“就是府中宾客,那个江平。”
欧丽雅公主闻言,露出几丝惊讶之色,道:“原来是这个人,此人倒是有些意思,也罢,花我就收下了。”
“是!”
紫霜应了一声,脸上也不禁现出几丝讶异之色。
欧丽雅公主从对方手中接过花儿,正打量着,这时,只见一个侍女又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来到近前禀报道:“公主殿下,府外金吾卫森海将军,银翼侯,临影,昇龙,洛书等诸公子求见!”
不待欧丽雅公主发话,一旁的紫霜喝道:“公主殿下此刻无暇,谁都不见,叫他们都退去!”
那侍女朝着欧丽雅公主瞥了一眼,见对方并没有什么表示,当即就应了一声,又转身匆匆去了。
“国师为什么要这般做……”过了良久,欧丽雅公主突然把手中的花儿弃在了地上,自言自语道。
紫霜瞟了对方一眼,轻声道:“公主殿下是在怨恨国师么,国师这么做,也是为了公主殿下的好啊……”
欧丽雅公主又是轻叹一声,良久不说话了。
此刻,欧丽雅公主的府邸大门外,车马云集,聚集了不少的人。
黄金大将森海,以及银翼,临影,昇龙,洛书等人,都等候在府门外,面上都带着掩饰不住的喜色。
欧丽雅公主和那无定解除了婚约,在听闻了这个消息之后,他们就欣喜若狂了,在得知是国师尊胜阙拿着解除婚约的协议,亲自到卫国公府上,逼着卫国公签的字,他们就知道,无定算是完蛋了,他们的“机会”来了。
因此不约而同的,匆匆赶来欧丽雅公主府邸,希望能够见到公主殿下,第一时间博取公主殿下的青睐。
场中的气氛倒是显得有些诡异,森海跟银翼,临影,昇龙,洛书等人自然是互相厌憎,一向不对付的,而此刻,一向“团结”的银翼,临影,昇龙,洛书等人,此刻也现出几分若即若离之状,无定这个“大敌”已去,他们之间的关系陡然就紧张起来,变成了势同水火的“敌人”了。
第一三四九章 擅闯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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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他们还在这里心思各异的等待着,只见刚才那个侍女从里面匆匆走了出来,看到她,众人都齐齐心神一振,迎上了前去。
“星月姑娘,公主殿下答应见我们了吗?”众人七嘴八舌的吵嚷着。
那侍女朝着众人一礼,道:“将军,侯爷,各位公子,公主殿下吩咐,她此刻无暇接见诸位,诸位还是请回吧。”
听到这个消息,众人自然都是一阵大为失望。
那森海来到侍女身旁,轻声说道:“公主殿下就没有什么额外的指示吗,公主殿下说不见的,只是那些人吧,对我森海定当另眼相看一番的吧。”
此刻,公主殿下和那无定的婚约刚刚取消,再联想到自己的那枚九灵珠被公主殿下“收下”了,也难免他不浮想联翩,多了几丝幻想。
其他的人见状,也纷纷呼涌上前,说公主殿下是不是还另有指示,对他们另眼相看一番。
那侍女好不容易才挣脱众人的纠缠,道:“诸位不必为难我了,公主殿下真的吩咐,不见任何人,诸位还是都请回吧。”
“公主殿下真的这么说的,不见任何人,包括我森海?”那森海仍有些不死心的问道。
侍女道:“是的!”
森海不觉大是失望起来,又想或许是公主殿下见人多,抹不下情面罢了,要不还是选个僻静人少的时候再来吧。
他是这般心思,其他的人也莫不这样胡思乱想着,虽然是这么想,但他们却也一时又不肯就这么走了,依旧在府邸门前你看着我,我瞪着他,眷恋不去,谁也不肯先走这一步。
“咦,那不是无定公子么!”正在这里僵持不下。这时人群中有人呼喊道。
众人闻言,转头看去,果然看到前面街道上走过来一个人,不正是那“黄金公子”无定是谁。
只是现在。对方没有了以往那丰神俊逸,意气风发,变得一副颓唐沮丧,有若失魂落魄,行尸走肉一般,乍一看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这不是无定公子么!”
“无定,你怎么来了!”
“无定,到底出什么事了……”
……
有人暗自腹诽,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看到无定到来,众人纷纷迎上前去。七嘴八舌“嘘寒问暖”着。
“你们都走开,别挡着我!”
无定对迎上前来寒暄的众人视而不见,一把推开众人,径直大步来到公主府邸的大门前。
那侍女尚站在门前,看到对方来到。神色变了一变,行了一礼,道:“见过无定公子!”
无定通红着眼,目光紧瞪着对方,道:“请星月姑娘替我通报一声,就说无定求见公主殿下!”
那侍女怔了一怔,随即便道:“那请无定公子稍候。我便去通报一声。”
说着就又转身匆匆入内去了。
看到此状,府门前的众人面面相觑,神色各异。
“我说无定老弟,事已至此,还是看开一点吧。”森海站在那里,大辣辣的劝说道。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是啊,无定,节哀顺变吧,你现在找上公主也没有用,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你这样纠缠下去,只会让公主殿下为难,惹来公主殿下的反感厌憎啊。”
其他的众人也纷纷劝说起来。
无定转过头去,目光在这些人身上一一扫过,突然觉得,眼前依旧是熟悉的面孔,但是在他的感觉中,却又突然变得一个个这般陌生起来。
他愤然扭过头去,没有理会,手中的拳头却不禁攥得更加紧紧的,面色变得更加的苍白了。
不一会儿,只见刚才进去的侍女又匆匆返身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对方,无定原本涣散的目光又透出几丝希冀的神采,迎上前去,急急问道:“星月姑娘,公主殿下怎么说,是不是答应见我了!”
侍女瞟了他一眼,垂头低声道:“公主殿下吩咐,请无定公子回去,她并不想见你。”
无定听得呆了一呆,不敢相信这么一个结果,他没想到,公主殿下拒绝见他!
他原本抱着几丝希望而来,只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闹剧,一个误会,但是,眼前侍女的话,把他心中本怀着的几丝希望又给击得粉碎,原本的幻想瞬间破灭了。
“不,我不相信,怎么会是这样,公主殿下怎么会不见我,我不相信这是真的,我不相信!”
他歇斯底里的大声喊叫了起来,目光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侍女,变得恶狠狠的,道,“一定是你,一定是你跟这些人勾结起来,并没有入内去通报,你是在骗我,在骗我,是不是,是不是!”
看着对方凶恶狰狞之状,那侍女脸色吓得煞白,情不自禁退后了几步。
“你说,你说话啊,你是不是欺骗了我,快说!”
无定陡然大喝一声,身形猛的窜上前去,伸手一把就抓住了正欲转身而逃的侍女的肩头。
“无定公子!”侍女吓得娇躯抖颤,面色苍白道,“我没有欺骗你啊,公主殿下是吩咐说,不见你啊!”
“我不信,我不信!你还在胡说八道,看我饶不了你!”
无定面色一片狰狞,暴怒发作起来,这时只见森海快步冲了上来,喝道,“无定,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在公主殿下府邸前撒野,还敢对星月姑娘无礼,你还不快快住手,并向星月姑娘道歉!”
“滚开!”无定怒喝一声,一掌就向对方推去。
森海闪身一避,反手一抓,抓住了对方的手臂,喝道:“无定,你再这般肆意妄为,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时一旁的银翼,临影,昇龙,洛书等人也都冲上前来,抓手的抓手,抱脚的抱脚,口中纷纷劝说道:“无定,有话好好说,不要莽撞行事啊。”
趁着众人制住对方的机会,那侍女才挣脱了无定的魔掌,躲得远了一些,脸色依旧煞白不已。
“你们放开我,我要进去,我要见公主殿下,你们都给我滚开——”无定愤怒咆哮喊道。
“无定,你还是承认这个事实吧,公主殿下是不会见你的了!”
“是啊,你这样纠缠闹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只会惹得公主殿下生气,对你并没有好处!”
“无定,听哥哥的劝,就不要再闹了……”
……
众人纷纷劝说着,但是激动暴走之下的无定又怎么听得进去,一个森海大将,数个白银侍将,竟然有制他不住之状。
“滚开——”
一声暴喝响起,只见无定脸色一片铁青,一股无形罡气蓦然从他体内暴涨而出,随即就见到银翼,临影,昇龙,洛书等人的身形都被甩飞了出去,就是那森海,也蹬蹬蹬的向后连退了几大步这才站稳。
众人一时都骇然失色,这就是黄金大将一怒之下的威力!
一击震退数人,无定身形一晃,当即就向府内冲了进去。
“拦住他!”
森海大喝一声,身形紧紧随着追了进去,银翼,临影,昇龙,洛书等人犹豫了一下,也跟着冲了进去。
公主府府邸的护卫见有人擅闯公主府,也纷纷涌了上来,要把对方拦下,但这都是一些青铜部士,黑铁校尉,哪里又是一位黄金大将的敌手,尚未近身,就被对方那强猛的罡风吹得七零八落,滚成一地了。
“砰——砰——砰——”
森海身形电闪,拦住往里闯的无定,跟对方就在庭前空地上厮斗了起来,银翼,临影,昇龙,洛书等人在一旁掠阵,一时也帮不上手,两个黄金大将的厮斗,他们这几个白银侍将只有在一旁看的份了。
森海心中惊讶不已,两人斗了这几招下来,他竟然隐隐有挡不住对方之势,两人同为三等黄金大将,修为也不差多少,不过此刻一个是暴走拼命,一个只是出面拦阻,气势就弱了一头,因此落了下风也不足为奇。
这个无定,还真是天纵之才啊,想到对方年纪轻轻就已经晋升黄金大将,前途不可限量,森海心中又是惊凛,又是羡慕嫉妒起来。
“孽子,还不快给我住手!”
就在这时,空中陡然一声大喝响起,蓦地一股强大的威压扑面而来,让场中正激斗的两人动作情不自禁为之收敛,随即一道光芒划过,在场中落下,现出身形,是一个面色威严的中年黄金色独角男子,正是当今的卫国公陵靖,一等黄金大将,无定之父。
“孽子,竟敢在这里撒野,闯下大祸!还不快跟我回去!”
卫国公陵靖一现身,就大步向着无定走去,大掌一伸,按住了对方的肩头。无定此刻也清醒了过来,面对发作的陵靖,半点威风也发不出来,垂头丧气,没有半点反抗。
这时欧丽雅公主的贴身侍女紫霜闻讯,也匆匆赶到。
“孽子无定擅闯公主府邸,罪不可赦,我先把他擒回治罪,改日再来公主府邸请罪!”陵靖一把提起无定,朝着赶过来的紫霜说道。
紫霜倒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道:“卫国公请便。”
要不是事出有因,对方又身份特殊,擅闯公主府邸,岂能这般便宜离去。
卫国公陵靖见状松了一口气,当即抓着无定,又怒叱一声,就此出府而去了。
第一三五零章 有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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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霜姑娘!”森海,临影等人纷纷上前去行礼问好。
“你们也都退去吧!”紫霜朝着四下的森海,临影等人扫了一眼,冷冷的道。
“既然如此,我等改日再来拜见公主殿下!”森海,临影等人见状,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纷纷就此告辞退去了。
紫霜回到后面的园子,见到了欧丽雅公主,说道:“没事了,都已经散了。”
过了一会儿,看着默不作声的对方,又问道:“公主殿下,为何不见见无定公子。”
欧丽雅公主道:“见了又能如何,我现在心里乱的很。”
紫霜见了,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一晃眼,两天就过去了,欧丽雅公主深居简出,足不出户,外面对于此事的热议还在纷纷扬扬,经久不息。
这一天,欧丽雅公主又在园子里独自赏花,这时紫霜从外面又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束花,来到对方的身前。
欧丽雅公主看到她手中的花,秀眉不觉一蹙,问道:“又是他送来的?”
紫霜点了点头。
“他到底想干什么?”欧丽雅公主带着几丝疑惑问道。
她们说的人,自然是江平了,一连三天,江平都来送花,这种行径在她们看来,自是“古怪”不已。
紫霜迟疑了一下,道:“这个人行事古怪,不知体统,要不我现在就把他驱逐出府去!”
欧丽雅公主摆摆手,道:“算了,我看他必然是有什么事,也罢,你就让他进来,看他有什么话要说。”
紫霜正还要说什么,欧丽雅公主摆摆手,道:“快去吧。”
紫霜不得已。只得转身去了,不久之后,领着一个人从外面走进了园子来,不是江平是谁。
“公主殿下!”江平进来之后。见到对方,忙上前来行礼问好。
欧丽雅公主扫了他一眼,没有多说别的,开门见山径直问道:“你一连三天,前来送花,到底是什么意思?”
江平道:“赠君一束花,手中有余香,如此而已,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欧丽雅公主道:“这么说,你就是无事献殷勤了。”
江平一时没有说话。
欧丽雅公主道:“哼。以后不要再来送花了,这些花儿在枝条上盛开,正好观赏,把它们采摘下来很有意思吗。”
江平道:“花开花落,本是自然之理。即使我不采摘,它们总是要凋谢的,正所谓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公主殿下你说是不是?”
欧丽雅公主听得微微动容,扫了他一眼,道:“看在这一句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你冒犯之意了。”
江平道:“公主殿下这番话,在下倒是不懂,我送花,本是一片好意,不知又如何冒犯公主殿下了?”
欧丽雅公主紧紧盯了对方几眼,道:“也许你们马兰人。或者说尔石星人没有这个规矩,但在我伊甸国度,给年轻异性送花,那是一种十分亲近的行为,你明白吗?”
江平道:“在下还是不明白。公主殿下能否说得更清楚一点呢?”
欧丽雅公主一怒,也不知对方是不是在假装糊涂,便道:“简单的说,你根本就没有这个送花的资格,这下明白了吗!”
江平摇摇头,道:“在下就更不明白了。公主殿下常说,贱民也是有人权的,给谁送花,是我的权力,怎么说没有这个资格呢。”
“你——”欧丽雅公主一时被对方说得哑口无言起来。
“大胆,还敢在这里强词夺理,无理狡辩,对公主殿下无礼!”这时紫霜在一旁呵斥道。
欧丽雅公主摆摆手,止住了她的呵斥,目光看向对方,道:“你说的大有道理,是我一时失言了。”
“公主殿下……”紫霜呼喊道。
欧丽雅公主摆摆手,又朝着对方扫了一眼,说道:“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事,直说就好了。”
江平见了,便道:“既然公主殿下问起,那我就说了,我确实是有一件事,想要公主殿下帮忙,就不知公主殿下会不会答应呢。”
欧丽雅公主未置可否,只是道:“你先说来听听。”
紫霜忍不住在一旁呵斥道:“你说之前最好想明白一点,不要胡言乱语,自找苦吃!”
江平道:“紫霜姑娘此话差矣,既然公主殿下要我说,我自然就要直说了。”
欧丽雅公主止住还要呵斥的紫霜,道:“无妨,让他说就是。”
江平这时也没绕弯子了,开门见山道:“那我就直说了,其实我找上公主殿下,只为了一件事,我听说帝国军部,正在研究对银河系出兵的事情,不知可否确有此事?”
“原来你关心的还是这件事!”欧丽雅公主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事情,我并没有听说,不过也许是有的,我可以替你去打听一下。”
江平又道:“我想请求公主殿下出面,极力劝阻帝国,不要对银河系出兵,不知公主殿下可否答应出手相助?”
欧丽雅公主听了,未置可否,淡淡的道:“你是在担心,帝国会出兵银河系,对你们尔石星人不利么?”
江平道:“是的。”
欧丽雅公主扫了他一眼,又问道:“你不辞千辛万险,穿越这遥遥的星河,来到帝国这里,为的就是这件事情么。”
江平迟疑了一下,道:“是又怎么样?”
欧丽雅公主道:“若是这样,我倒是相信,你确实是那个勇闯空间漩涡,消灭邪恶虫族的人了,对于你们尔石星人来说,你是无愧于‘英雄’这两个字的了。”
江平道:“公主殿下说这些不相干的做什么,只管告诉我,你帮不帮这个忙就是了。”
欧丽雅公主淡淡一笑,道:“若是我说不帮这个忙,你会如何呢。”
江平听得脸色一变,过了半晌,道:“若是如此,我也没有话说,我虽不才,但也要誓死跟你们周旋到底!”
欧丽雅公主听得一怔,随即又笑了出来,道:“阁下倒真是豪气干云,说得好大话啊!”
江平道:“公主殿下莫非是不信我的话。”
欧丽雅公主道:“我倒是相信,不过,人贵有自知之明,一个蚂蚁,倒是也可以对一头大象说,要誓死跟对方拼命,但它的话,永远也实现不了,你说是不是。”
江平道:“我倒是不这么认为,蚂蚁虽小,也可以溃千里之堤,何况一头大象!”
欧丽雅公主道:“是么,那我倒是要看看,蚍蜉如何撼大树,蚂蚁咬死象了!”
江平重重哼了一声,道:“那我们就走着瞧!”
说着转身而去。
“等等!”欧丽雅公主又出声喊住了对方。
江平停步回过身来,道:“公主殿下还有什么事吗?”
欧丽雅公主道:“没什么事,只是告诉你,以后你还是不要送花来了,我还是觉得,那些花儿还是待在枝条上的好。”
江平听得一怔,又重重哼了一声,转身去了。
看着江平离去,一旁的紫霜愤愤不平道:“公主殿下,这人如此这般狂妄无礼,简直岂有此理,看来要给他一个好好的教训才是!”
欧丽雅公主摆摆手,道:“你难道不觉得,这个人很是有趣,颇有些英雄气概吗。”
“英雄气概?”紫霜听得一脸不屑之色,道,“什么英雄气概,不过是不知天高地厚,不自量力的一个狂妄之徒罢了。”
欧丽雅公主道:“能够勇闯空间漩涡,跟邪恶虫族拼命,又不辞千辛万险,穿越迢迢星河,到达帝国这里,深入虎穴,只为了要阻止帝国的出兵,这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够做出来的。”
紫霜道:“正是如此,才更知这人不过是一个不自量力的狂徒罢了。”
欧丽雅公主道:“话不能这么说,知其不可为而为之,更是难得。”
紫霜神色古怪的朝对方瞥了一眼,道:“公主殿下为何一心替此人说好话呢。”
欧丽雅公主道:“因为我说的只是实话而已。想想我国中,可有这般义无反顾,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英雄人物么。”
紫霜不以为然的道:“再怎么说,他也只是一个贱民,怎么能称得上英雄。”
欧丽雅公主道:“紫霜,你错了,贱民之中也是有草莽英雄的,任何对他们的轻视都是错误的,他们是他们民族的英雄,同样也值得我们尊重,不管他本身即使如蝼蚁一般渺小。”
紫霜道:“公主殿下实在是太高看此人了,此人说起来也是又可笑又可怜了,竟然妄自想凭着送几束花,就让公主殿下承情,答应了他所请的事,这不是很可笑么。”
欧丽雅公主道:“是很可笑,还很可恶,凭着这么一点虚情假意,就以为能够让我动心,简直是痴心妄想,可笑之极!”
紫霜吃了一惊,吃吃的道:“公主殿下,你,你的意思是……”
欧丽雅公主摆摆手,道:“算了,不说这个了。对了,有空的话,你去打听一下那件事。”
紫霜问道:“什么事?”
欧丽雅公主道:“就是那人刚才说的,军部讨论要对银河系用兵的事。”
第一三五一章 纵酒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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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霜听了,心下诧异道:“公主殿下还是决定过问这件事情么。”
欧丽雅公主道:“我觉得,对银河系出兵这件事,实在是师出无名,他尔石星人为了剿灭母星上的邪恶虫族,浴血奋战,做出了巨大的牺牲,避免母星被邪恶虫族荼毒,说起来也算是有恩于我们,我们却要计划出兵银河系,消灭他们,这不是以怨报德么。”
紫霜听了,倒是不以为然,道:“尔石星人消灭邪恶虫族,未必就是为了帮助我们,他们也只是迫不得已,帮助他们自己罢了,要知道银河系是他们现在生存的家园,若是邪恶虫族肆掠,他们是最直接面临虫族威胁的受害者,他们那般做,也不过是自救罢了,说不上是帮助我们。”
欧丽雅公主道:“话虽是这么说,但客观上他们保护了伊甸星,送了一个人情是不争的事实,若是没有他们,那么母星现在被邪恶虫族占据,将是一种什么状况,那就不堪想象了。”
“另外,尔石星人跟我们无冤无仇,我们为什么就要消灭他们呢,这没有道理,这宇宙间这么多智慧文明种族,难道我们都要以他们为敌么。”
紫霜道:“因为他们占据了银河系,那里是我们的故乡。”
欧丽雅公主道:“这就更没有道理了,我们和他们,同属于诞生于银河系的文明,说起来也是老乡了,彼此之间不是更应该和平友好,合作互助么,哪里反而有互相仇杀的道理。”
紫霜道:“不是说,那个尔石星文明是一个野心勃勃,贪婪无厌,十分阴险邪恶,十分危险的文明么。若是这样,任由他们占据银河系,对我们来说,未必就是一件好事。毕竟总有一天,我们是要回去的,不是吗。”
欧丽雅公主摇摇头,道:“这话就更没有道理了,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说他们野心勃勃,贪婪无厌,十分阴险邪恶,这又有什么根据道理,反正从他们跟邪恶虫族的斗争来看。看不出他们是什么野心勃勃,阴险邪恶的文明。”
顿了顿,又说道:“就说这个江平,他是尔石星人,可是从他身上。哪里看出他野心勃勃,贪婪无厌,十分阴险邪恶了。”
紫霜听了,一时也是哑口无言了,便道:“那刚才,公主殿下为什么又不答应了他?”
欧丽雅公主道:“我只是不想看到他那咄咄逼人的态度罢了,我只是问了他一句。若是不答应,他会怎么办,他就说什么誓死跟我们周旋到底,你说这不是气人么,我若答应了他,反倒显得我怕了他了!”
紫霜听得面色一阵古怪。道:“公主殿下这是哪里话,再怎么说,不过一个贱民而已,蝼蚁一般的存在,只不过是一些坐井观天。不知天高地厚的大话罢了,也不值得去较真,生这个气,那反倒是太抬举他了。”
欧丽雅公主道:“好了,不说这个了,总之你就去打听清楚了这件事,再来回报我,我自有计较。”
紫霜没有再多说什么,应声答应了。
转眼间忽忽又是两天过去了。
后花园中,欧丽雅公主一个人看着满园落花,心里忽然总感觉少了些什么,至于是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白银独角侍女紫霜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对方寂寥之状,便道:“公主,要不去外面走走散散心,如何。”
欧丽雅公主摇了摇头,突然问道:“那个人这两天都没有来吗?”
紫霜听得一怔,问道:“公主问的是哪个人?”
欧丽雅公主道:“就是那个尔石星人。”
紫霜神色现出几分讶色,摇了摇头,道:“这两天他倒是没有再来了。”
欧丽雅公主嘴角现出几丝嘲弄,道:“我叫他不要送花了,他就真的不来了,真是没趣的很。”
紫霜听了,更是神色讶异,道:“公主殿下,你的意思是……”
欧丽雅公主自己也说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前几天对方连着送花,她也没有什么感觉,甚至还有些厌憎,可是这两天对方突然消失了,她心里反倒有些空落落的了。
摇了摇头,她说道:“算了,你陪我去士梁园转转吧。”
紫霜听了,神色更是现出几分古怪,但也没有多说什么,答应了一声,随即两人出了园子,径直就往士梁园这边而来。
来到士梁园,此刻园子里中春光烂漫,众宾客三三两两聚在园子里,或是高谈阔论,或是饮酒赏花,赋诗作画,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
看到欧丽雅公主走进来,园子里正自得其乐的众宾客们一时都惊起,纷纷上前来行礼问好。
欧丽雅公主也没多理会,只是淡淡的点头示意,示意他们自行其是,脚步没有停留,径直往园子里一路而来,快走到园子中央时,陡然就听到前面传来一道高亢的吟哦声,词中说道:
“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渌水之波澜。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摧心肝——”
欧丽雅公主不由驻足倾听,神色动容,喃喃自语道:“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渌水之波澜。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摧心肝……情真意切,痴心一片啊。”
紫霜脸上现出几丝不以为然之色,不用猜也可知道,前面亭子中,正在吟哦的,就是那个尔石星人江平了。
“不过是文人雅客的几句无病呻吟罢了,公主殿下何必当真。”她说道。
欧丽雅公主摇了摇头,道:“不,我能听出语声中的凄凉悲怆之意,实是心中有感而发,宣之于口,真情实意的表露罢了。”
说着迈步走了过去,果然就见到前面的亭子中,一个人独踞高坐,在那里一边饮酒,一边高声吟哦着,不正是那个尔石星人江平是谁。
而四周静悄悄的,再没有别的人,在他占据亭子后,其他宾客都如避蛇蝎,自动退避三舍,远远躲开了。
欧丽雅公主一直走到亭子外,这才停住,而亭子里的人,依旧在旁若无人的饮酒,高声吟哦,仿佛完全没有觉察到对方的到来。
“大胆,公主殿下到了,还不快起身迎接参见,如此这般无礼!”紫霜在一旁见到,大声呵斥道。
亭子中的那人,闻声朝着亭外扫了一眼,依旧是不管不顾,又转过头去,抓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放下酒杯,高声吟哦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看到对方明知公主殿下到了,依旧这般视而不见,独踞高坐,一个劲的“耍酒疯”,紫霜顿时脸上色变,这个贱民,也太猖狂了吧,公主殿下稍稍礼遇眷顾他几分,他就全没了分寸,不知高低了!
她正要开口呵斥,这时欧丽雅公主突然伸指朝她轻轻嘘了一声,道:“嘘,稍安勿躁,听他念下去。”
只见亭子中的人继续在那里高声吟哦道: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耳边听到这般豪迈旷达的诗句,欧丽雅公主一时不禁怔怔出神呆住了,就是她旁边的紫霜也不例外,侧耳倾听起来,全忘了对方的放肆傲慢无礼了。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欧丽雅公主喃喃自语,情不自禁手舞足蹈道,“好,太好了,好诗,好诗啊!”
这时看到亭子中的人突然停止了吟哦,又低头去倒壶中的酒,她情不自禁呼喊了出来,道:“后面呢,快念啊!”
亭子中的人却恍若未闻,自顾自的倒酒,慢慢的送到嘴边,一饮而尽,连赞了几声“好酒”。
欧丽雅公主在这里等得心急,一旁的紫霜又欲开口呵斥,这时亭子中的人总算又放下酒杯,继续高声吟哦了起来,道:
“钟鼓馔玉何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念到这里,亭子中的声音终于嘎然而止。
“好,好诗啊!”
亭子外的欧丽雅公主在怔了半晌之后,终于拍掌连声赞叹叫好起来。
“此诗狂放不羁,豪迈奔放,如大河奔流,波涛起伏,气象万千,实乃震古烁今的绝妙佳作!”
欧丽雅公主在此赞叹不绝,就是对亭子里的人放肆无礼十分不满的紫霜,此刻也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一篇千古传世名篇。
而亭子中的人,此刻却依旧独踞高坐,低头饮酒,浑然不觉亭子外的两人似的。
第一三五二章 亭中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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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种状况,紫霜又不觉心中有气,你吟的诗作好是好,但这就能够这般狂傲,竟然对公主殿下的到来视而不见了吗,简直是罪不可赦,岂有此理!
再说,这诗好是好,但只怕又不是你的作品,只怕又是抄袭的你们尔石星人先贤前辈的诗作吧,既然如此,又有什么可狂傲的。
想到这里,紫霜再次忍不住怒声呵斥道:“休得无礼,还不快过来参见公主殿下,还当作没看见么!”
欧丽雅公主摆摆手,道:“不要计较这些,只凭这一篇千古佳作,也足可蔑视王侯了。”
说着就径自迈步走入了亭子中。
“阁下在这里独据高坐,纵酒放歌,真是好兴致啊!”走进亭中,欧丽雅公主说道。
亭子中的人,自然就是江平,此刻闻声,他突然抓起桌上的酒壶,朝着对方大声相邀道:“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若是不弃,不妨坐下共饮。”
还没待欧丽雅公主答话,一旁的紫霜却是再也忍耐不住了,怒声喝道:“大胆,放肆!竟敢对公主殿下这般无礼之极!”
说着上前就要把眼前这个可恶的狂徒给揪起来,欧丽雅公主却伸手拦住了她。
江平喝了一口酒,哈哈大笑起来,道:“这里没有公主殿下,只有酒客骚人,若不是雅客,那就请回俗士驾,恕不远送!”
“你——”紫霜闻言,顿时气得娇躯发抖,瞪着对方的眸子几乎要喷出火来。
欧丽雅公主的美眸眨了眨,也不禁现出几分异样神采,她没想到,对面这人“狂傲”起来,竟然这般“狂傲”,浑然不把自己这个公主殿下,紫色圣将放在眼里了。
按理说。她应该十分生气恼怒才是,但不知为何,她心中竟然并没有什么生气恼怒的意思,以前众人在她面前。无不是毕恭毕敬,唯恐有半点失礼冒犯之处,她还从未见过,在自己面前,这般“狂傲无礼”之人,但也正因为此,却给了她一种十分新奇的感受。
她摆了摆手,止住了就要暴走发作的紫霜,淡淡莞尔一笑,道:“说的好。来到这里,就没有什么公主殿下,只有酒客骚人,我今天也就当一回雅客,陪阁下喝几杯罢了。”
说罢径直就来到桌边。坐了下来。
“你果然是一个雅客!”江平当即就端起酒壶,给两人的酒杯各倒满了一杯酒,随即就端起酒杯,道,“来者是客,若是雅客,那就满饮此杯。我先干为敬了!”
说完端起酒杯送到嘴边,咕咕就一饮而尽了。
“你——放肆!”一旁的紫霜气得又是怒目而视。
“紫霜,你先出去,在亭子外面候着!”欧丽雅公主扫了对方一眼,低声喝道。
“公主殿下!”紫霜不甘的喊道,但在对方严厉的目光注视下。不得不收敛起满腔的怒气,依言无奈的走出亭子去了。
欧丽雅公主这时端起了酒杯,美目瞟了对方一眼,把酒杯送到唇边,一仰脖。把杯中酒一饮而尽了。
喝完之后,把空酒杯朝着对方一亮,这才放下。
“不错,果然是爽快之人,是一个雅客!”江平说着,又端过酒壶,给两人的酒杯满上了酒。
“酒逢知己千杯少,来,我们再干一杯!”
江平端起了酒杯,欧丽雅公主也端起了酒杯,两人酒杯轻轻一碰,随即就各自送到嘴边,仰脖喝了一个干净。
放下酒杯之后,江平又端起酒壶,给自己和对方的酒杯满上了酒。
“来,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我们再干一杯!”
江平又再次端起了酒杯,欧丽雅公主还有什么可说的,也端起了酒杯,跟对方的酒杯轻轻一碰,然后又各自送到嘴边,一饮而尽。
就这样,酒到杯干,不知不觉间,两人就已经各喝了十几杯酒了。
“阁下真是海量啊!”在又满饮一杯之后,江平放下酒杯,醉醺醺赞道。
欧丽雅公主虽然平素并不怎么饮酒,但这点酒自然也不在话下,闻言淡淡一笑,道:“阁下不是说,酒逢知己千杯少么,我们这才喝了十几杯呢,还远远不够。”
江平道:“真要喝够千杯酒,那我可就真要牵出五花马,找出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了!”
欧丽雅公主不觉莞尔一笑,道:“在这里美酒多的是,阁下想要喝还没有么,尽管喝就是,只要阁下不要喝醉了。”
江平摆摆手,道:“我素来千杯不醉。”
欧丽雅公主道:“是么,那么阁下可真是海量了。”
江平又道:“不过我从来没有喝过千杯。”
欧丽雅公主又是扑哧一笑,道:“这么说,你是在吹牛了。”
江平道:“不过今天我倒是想试试。”
欧丽雅公主道:“是么,这又是为什么呢。”
江平道:“因为有阁下这个知己在啊!”
欧丽雅公主听得玉颊微微一红,心中升起几丝异样之感,不过闻言也没有发作,只是淡淡的道:“既然如此,我也只有舍命相陪了。”
江平心中一动,微微分出一缕思感,延伸出去,欲要潜入对方心灵深处,触发感应,那缕思感刚刚靠近去心灵磁场,随即就仿佛碰到一股强大的阻力,被反弹了回来,竟然再也前进不得了。
看到这种情况,他不觉吃了一惊,暗道不愧紫色圣将,实力深不可测,对方心防坚固,若是加大思感力道,强行侵入,只怕就会立刻引起对方警觉了。
想到这里,他还是把思感收了回来,暗道看来还是要从长计议,需要慢慢“感化”了。
两人当下又开始一阵酒到杯干,仿佛喝白开水一般,把一旁端酒的侍者,以及紫霜都看得目瞪口呆,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过,公主殿下这般喝酒过。而且是跟一个贱民对饮,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又是一个大新闻。
紫霜几次想要走进亭中劝阻,但见到对方兴致很高。又不得不打消了这份心思。
“兄台……”又引了一杯,放下酒杯,欧丽雅公主喝得星眸半醉,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嗯,怎么了?”江平漫应道。
欧丽雅公主不答,只是低声吟哦起来,道:“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渌水之波澜。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摧心肝……”
江平道:“好诗,好诗啊。”
欧丽雅公主念到这里,半醉的星眸瞟了对方一眼,道,“这不是。不是兄台刚才念的么,不知兄台诗句中的美人,又是何人呢?”
还没待江平回答,只见亭外的紫霜见状,实在看不下去了,走入了亭子,上前来拉她。道:“公主殿下,你喝醉了,我们回去吧!”
欧丽雅公主一把推开她,道:“我,我没醉,你快出去!快出去!”
紫霜无法。只得又狠狠瞪了对面的人一眼,无奈的转身出去了。
“兄,兄台,你说啊,你刚才诗句中的美人。是何人啊?”欧丽雅公主又醉眼惺忪的问道。
江平一时沉默下来,没有作声。
欧丽雅公主良久没有得到回答,忍不住又出声问道:“你怎么了,你快说啊,那个美人,到底是谁啊。”
过了一会儿,江平道:“你,你还是不要问了,我不想说。”
欧丽雅公主不依不饶道:“不,你一定要说,你快说,那个美人,到底是谁啊。”
江平摇摇头,道:“算了,不提也罢。”
欧丽雅公主陡然伸出手去,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腕,喃喃的道:“不,你一定要说,你快说,那个美人到底是谁……”
江平忙挣脱起来,一时却又挣脱不得,口中轻呼道:“公主殿下,你,你喝醉了……”
“不,我没醉!”
欧丽雅公主摇摇头,又道,“另外,你不要叫我公主殿下,这里没有公主殿下,只有酒友雅客!”
江平道:“你真的醉了,不能再喝了!”
欧丽雅公主道:“我,我说了,我没醉,我还要喝!我记得,我们还,还没有喝够千杯呢,不喝够千杯,就,就不是知己,这怎么能行,我,我还要喝!”
江平听得苦笑一声,道:“这不过是夸张的一个说法罢了,哪里真要喝够千杯的。”
欧丽雅公主醉意熏熏的道:“怎么,怎么不能喝够千杯,酒逢知己千杯少,既然说了,就要做到,哪能说话不算数呢!”
江平听得又是一阵苦笑,道:“即使一定要喝够千杯,那也不必急在一天喝够,酒可以慢慢喝的,不是吗?”
欧丽雅公主听了,抬起惺忪的星眸问道:“你,你说的是真的,这千杯酒,可以不在一天喝够的?”
江平点了点头,道:“当然,只是说千杯少,又没说一定要在一天喝够的,我醉欲眠君且去,明朝有意再相酌,你看怎么样。”
欧丽雅公主想了想,道:“也罢,那今天暂时就喝到这里,明天我再来,我们接着喝!”
江平见了,松了一口气,道:“如此也好。”
这时亭子外的紫霜忙走了进来,一把扶住从座上起身,脚步踉跄的欧丽雅公主。
“你别扶我,我没醉,我自己能走!”
欧丽雅公主一把推开走近前来的紫霜,就此脚步踉跄,跌跌撞撞的走出了亭子,离去了。
紫霜朝着对面的人狠狠的瞪了一眼,也忙跟在后面出亭去了。
第一三五三章 亭中饮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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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的头还有些昏昏沉沉的,这是怎么了?”
第二天一早,欧丽雅公主醒来,抚摸着额头,自言自语的说道。
在一旁侍立的紫霜走上前来,嗫嚅了几下,说道:“昨天公主殿下喝了不少的酒,最后都醉了呢……”
欧丽雅公主这时回忆起来了,道:“我记起来了,在士梁园,我是喝了不少酒,跟那个,那个尔石星人……不过我没有醉……”
紫霜道:“公主殿下还不肯承认,还说没有醉么,到最后公主殿下你都说胡话了呢。”
欧丽雅公主问道:“我说什么胡话了?”
紫霜道:“你最后都,都拉着对方的手,叫对方,叫对方兄台了!”
欧丽雅公主听了,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不是说了,在酒桌上,就没有什么公主殿下了,只有酒友雅客了!”
紫霜听了,顿时又气不打一处来,道:“公主殿下,你还真听信了那个人的胡言乱语呢,你是尊崇高贵的公主殿下,他不过是一个蝼蚁一般的贱民而已,他这般说,就是放肆无礼,是胡说八道呢!”
欧丽雅公主摇摇头,道:“我倒是觉得,他这话很有道理的,昨天那场酒,我喝得也是十分痛快尽兴的,我是彻底忘记了什么公主殿下的身份了,只感觉就是和一个朋友知己在喝酒,畅所欲言,尽情尽兴,十分的好呢,我曾经从书上说过,得一知己足矣,我现在就有这一种感觉呢。”
紫霜听得脸色苍白,连连摆手道:“公主殿下,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他不过是一个蝼蚁一般的贱民而已。你怎么能说他是什么知己呢,他也配么,公主殿下这般说,实在是太抬举他了!”
欧丽雅公主不以为然的道:“贱民又怎么了。贱民也是有人权的,我就是把他当作知己,又怎么了,反正我是感觉跟他在一起喝酒,十分的痛快尽兴,是了,他昨天邀请我,明天继续喝,那就是今天了,我倒是要继续跟他喝的。总之不喝够千杯,我是不会罢休的!”
紫霜听了,更是面色惨白,道:“公主殿下,你。你不能再跟他喝了,你是尊崇高贵的公主殿下,他不过是一个蝼蚁一般的贱民而已,你们在一起喝酒,已经十分不合体统了,怎么还能再继续喝下去呢!”
欧丽雅公主扫了对方一眼,不满的道:“紫霜。你不要说了,难得得到这么一个知己,你一心阻止我跟知己喝酒,又是什么意思!”
紫霜慌忙谢罪道:“公主殿下,紫霜若是有什么言语冒犯之处,还请公主殿下恕罪。紫霜说这些,也全是为了公主殿下好,若是公主殿下继续跟对方这样喝酒,只会引来别人的闲话,对公主殿下的声誉可大大有损。”
欧丽雅公主冷哼一声。道:“谁人敢说什么闲话,他们即使要说,就由他们说去,他们要说,那也正好,要不你去找一个媒体来,特地来府中采访,看我怎么跟贱民一起喝酒!”
紫霜吃了一惊,慌忙阻止道:“公主殿下,这可使不得啊!”
她现在唯恐这件事传出去,对公主殿下声誉有损,怎么还可能叫媒体来采访呢。现在对于这一个“特立独行”的公主殿下,她只有苦笑不已了。
还好欧丽雅公主也只是说说而已,看到此状,紫霜知道劝阻不住,也只能闭口不提了。
这一天午后,欧丽雅公主记着昨天的邀约,又往士梁园这边而来,紫霜一脸无奈的跟在后面,心中只有暗自祈祷,但愿那个尔石星人能够知道分寸,有这个自知之明,忘记了昨天的话,今天不要再在士梁园亭子里饮酒了。
欧丽雅公主进了士梁园,一路之上,园中的众宾客依旧三三两两的高谈阔论,吟诗作画,见到公主殿下到来,也纷纷连忙上前来行礼问好。
欧丽雅公主也只是淡淡示意,挥手叫他们各自自行其是,径直又往园子中央的亭子这边而来。
走得稍近一些了,只听得前面亭子处又传来一道高声吟哦之声,在那里高歌道: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 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日月。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听到这高亢的吟哦之声,跟在后面的紫霜心中暗自叫苦不已,听这声音,还有这“绝妙”的诗句,亭子中饮酒吟哦的人,不正是那个尔石星人,又是谁。
而欧丽雅公主听了前面亭子中传来的这吟哦之声,情不自禁停了脚步,侧耳倾听,仔细体会着诗句中的落寞萧索的意味,一时驻足良久,不禁又有些痴了。
“公主殿下——”
看到对方站在那里驻足良久,紫霜不禁轻声呼唤道。
“好诗,好诗啊!”
回过神来的欧丽雅公主,情不自禁又是拍掌赞叹不绝,一边赞叹着,一边快步走上了前去,口中喃喃自语道,“不知他为何触景生情,心中烦忧,以致作这般牢骚之语。”
一旁的紫霜忍不住不屑的道:“不过是墨客骚人的矫情作态罢了,也不必当真。”
欧丽雅公主道:“不,所谓诗言志,既然作此语,必是伤心人别有怀抱。”
说着已经到了亭子边,看到亭子中,正有一人在那里饮酒纵歌,不正是江平是谁。
“兄台,为了昨日之约,我又来找你喝酒来了!”
欧丽雅公主一边说着,一边走入了亭子中,紫霜见状,心中暗暗叫苦,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候在亭子外,把有怀着好奇,过来窥探的宾客都驱赶得远远的。
“是你来了,坐吧。”
亭子中的江平抬头扫了一眼,也没有起身,依旧高坐在那里,大辣辣的招呼道。
欧丽雅公主径直来到对方对面方桌边坐下,问道:“刚才我听兄台诗歌中有萧索落寞之意,不知是什么缘故。”
“只是一时突然兴起了思乡之念罢了,让你见笑了。”
江平淡淡的道,说到这里,突然就想起了远在迢迢星河那一边,珈兰星上的布伦达,乌日娜,伊米迪亚,阿曼达等诸女,以及小兰,小鱼儿他们,又想起了如今尚杳无音讯的索尔蒂丝,一时不禁又是黯然神伤,低头不语了。
欧丽雅公主见状,便安慰道:“原来如此,兄台也不必多介怀,你既然能够来到这里,总有一天也是可以回去的。”
说着拿起了桌上的酒壶,开始给两人的酒杯倒酒,道:“来吧,今天我们继续喝酒,不醉不归!”
说着把倒满的酒杯递给对方,自己也举起了酒杯,道:“来,我们先干这一杯,就祝你早日回返家乡!”
江平接过酒杯,道:“好,多谢吉言,我们就干了这一杯。”
说着端过酒杯送到嘴边,一仰脖一饮而尽。
欧丽雅公主也是端过酒杯,一饮而尽,放下酒杯之后,又抓过酒壶,一边倒酒,一边说道:“说起来,你的家乡,不也就是我的家乡么,有机会,我也总是要回家乡看一看的,说起来,我们就是同乡啊,你说是不是。”
江平听得神色一变,陡然一把抓住了对方的玉手,道:“你,你说什么,你也要回家乡,回银河系……”
被对方陡然抓住玉手,欧丽雅公主玉颊陡然泛起一朵红云,如触电般反应过来,手中力道一卸,已经从对方“魔掌”中脱了开来,秀眉一竖,就要发作。
抬起头来,看到对方一副情急惊怒之状,陡然又明白过来,对方并不是有意的,倒是又息了发作的怒气,轻声说道:“银河系也是我们的故乡,我们的母星伊甸星就在那里,难道我说回故乡,回母星看看,这很奇怪吗。”
江平怒道:“你骗我!你们回去,是不是就要调集大军,想要跟我们为敌,一心要把我们消灭了!”
欧丽雅公主听了,这才明白过来,对方为什么一听自己说回故乡,回银河系,就这么情急激动了,当即她不禁失笑一声,道:“你呀,倒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我只说了回故乡,哪里说了要调集大军,与你们为敌了!”
江平听得半信半疑,道:“难道不是吗?”
欧丽雅公主道:“当然不是!我若是去,也只仅仅带自己的护卫舰队去,也不会跟你们为敌,你尽管放心就是了。”
江平半信半疑,此刻也只得相信了对方的话了,道:“若是这样,我倒是误会你了。”
说着又朝对方拱拱手,道:“刚才有失礼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欧丽雅公主摆摆手,道:“好了,这么客气干什么,我们继续喝酒就是。”
“好,我们继续喝酒!”
江平说着,抓过酒壶,开始给两人的酒杯倒起酒来。
接下来,只见两人在亭子中又是你一杯,我一杯,尽情对饮起来。
第一三五四章 紫霜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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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金黄的阳光照进亭子中,把亭子中仍旧在饮酒的两人映出两道长长的影子。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望着山边绚烂晚霞,江平吟哦一声,又端起了酒杯。
“好,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好诗!我们再干一杯!”欧丽雅公主端起酒杯,醉眼惺忪的道。
两人又是各自一饮而尽。欧丽雅公主放下酒杯,拿了酒壶又要去倒酒,江平止住了他,道:“你已经要醉了,就不要再喝了。”
欧丽雅公主不依道:“哪里,我还要喝,我没有醉!”
江平道:“算了,今天已经兴尽了,到此为止吧!”
欧丽雅公主依旧不依的道:“不,这怎么能行,没有喝够千杯,就不算结束,我记得,我们现在才喝了三百五十三杯的!”
江平没想到,对方当真把喝的杯数都记下来了,看起来对方真的是没醉。
他说道:“来日方长,也不必今天就喝够了,明天我们再继续喝也是可以的。”
“明天我们继续喝么?”欧丽雅公主问道。
江平道:“当然,只要你来,我们就继续喝。”
欧丽雅公主见了,也就没有再坚持了,道:“那就一言为定,我当然会来了,明天我们继续喝!”
说罢就起身,踉踉跄跄的走出了亭子,又径直出了园子而去,紫霜狠狠的瞪了亭子中的人一眼,也跟着后面去了。
接下来几天,欧丽雅公主每天午后都来士梁园的亭子中,跟江平一起喝酒,每天都喝到夕阳西下,日暮黄昏才算是结束。
看到这种情形,紫霜心里担忧,可是劝阻不得。也是无可奈何。
这一天一早,当府中侍女匆匆向她送来今天的新闻报道时,她不禁脸色骤变,她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欧丽雅公主每日与贱民在士梁园喝酒!”
“婚变之后。欧丽雅公主每日借酒消愁,与贱民一起喝酒!”
“公主,贱民与酒,不得不说的故事……”
“与公主一起喝酒的史上第一贱民……”
……
只见各个新闻媒体通讯社的头版头条之上,都充斥着这般耸人听闻的标题,唯恐不能引人耳目。
“砰——”
紫霜重重一掌,拍在桌案上,坚固无比的红木桌案顿时被一掌拍得粉碎,碎屑扑簌簌的掉了一地。
“这件事是谁透露出去的,是谁这般多嘴多舌。是谁!”
她不禁怒声呵斥,那侍女又如何回答得出来,只是低头不语。
紫霜气得又是重重一拳,把已经塌了半边的桌案彻底击得粉碎了。
也难怪她这般气愤,她可以想见。这样的报道出来之后,将是何等群情哗然,对欧丽雅公主的声誉,又将是何等的损害。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那个尔石星人!紫霜这一刻,把所有的愤怒,都归结到那个士梁园的贱民身上了。当即哪里还按捺得住,怒哼一声,就大步出了门,往士梁园这边而来。
进了士梁园,只见众宾客们三三两两的在那里低声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不已。只怕议论的,正是今天各大新闻媒体头版头条报道的那个公主府“丑闻”吧。
见到紫霜到来,众宾客们神色尴尬的拱手问好,紫霜也没有半点理会,心中暗道。公主殿下和那贱民喝酒的事情,多半还是这些园子里的宾客多嘴多舌,给透露出去的,这个等下再来算账!
看着怒形于色,仿佛一座要爆发的火山的紫霜,径直往那个贱民的居所而去,众宾客们一个个心里都幸灾乐祸不已,心道那个贱民这下可是要倒大霉了,说不定就此被愤怒之下的紫霜姑娘给撕成碎片了。
“砰——”
紫霜来到江平所在的居所,一脚就踹开了院门,冲了进去。
听到声音的江平从里面走了出来,就看到了院子里迎面而来杀气腾腾的紫霜。
“紫霜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发生什么事了!”看到对方神色不对,他忙出声问道。
“你这混蛋,还敢在这里装糊涂!”
紫霜走上前来,一把就把一份今天的新闻报道甩在了对方的面前。
江平接过扫了一眼之后,立刻明白,对方为什么这般愤怒,上门前来兴师问罪了。
“紫霜姑娘,这不过只是一些无聊的闲言碎语,炒作罢了,又何必去理会在乎呢。”他不以为然的劝说道。
“什么,只是一些无聊的闲言碎语,何必理会在乎!你说得倒轻巧,你难道不知道,这对公主殿下的声誉,有多大的损害吗!”
紫霜双目喷火,直瞪着对方,气呼呼的道。
江平依旧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道:“我倒是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是了,公主殿下不是一直在宣扬她的‘贱民人权’思想么,我想这件事不见得就是什么坏事,或许反而是一件好事,可以大大宣扬一下她的‘贱民人权’思想了!”
“你——你——气死我了!”
听到对方这番话,紫霜气得几乎要吐血了,眼前这个贱民简直太无耻,太可恨了,竟然还在这里幸灾乐祸,说这是什么好事一件,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的拳头情不自禁捏得紧紧的,骨节一阵啪啪作响,若不是顾忌眼前的人,是公主殿下重视的人,她早就一拳轰过去,把对方轰杀成渣了。
她强自按捺下心中一拳把对方轰杀成渣的冲动,怒叱道:“你给我住口!你这个贱民,当然可以不在乎了,反正只是贱民而已,有什么可在乎的,不以为耻,反而为荣,你当然得意高兴了,但你就没有想过,这样对公主殿下声誉带来的损害吗!这一切,都是你惹来的祸患,你就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江平见了,无奈的道:“紫霜姑娘,你冷静点,消消气,事已至此,你再生气也没用,其实在我看来,这真的没什么,不用多去在乎的……”
“住口!”
紫霜气得又是怒叱一声,双目喷火的紧瞪着对方,道:“我现在警告你,你若还想活命,就最好依照我的吩咐来做,否则我不介意现在就送你上西天!”
江平道:“也罢,紫霜姑娘,你想要我怎么做,你说。”
紫霜咬牙切齿道:“很简单,你听着,第一,立即停止跟公主殿下喝酒,第二……”
“很抱歉,紫霜姑娘,你这第一个条件,我就无法答应。”
江平打断了对方的话,淡淡的道,“我不觉得,跟公主殿下一起喝酒,有什么不对的,酒逢知己千杯少,难道我和酒友知己喝酒,有什么错吗。何况公主殿下要和我喝酒,我又怎么能拒绝呢。”
“你——简直卑鄙无耻之极,气死我了!”
紫霜气得娇躯发抖起来,双目喷火的怒视着对方,道,“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你的卑鄙龌蹉的心思,以为我不知道么,简直是卑鄙无耻之极,你简直是痴心妄想,白日做梦,我劝你趁早死了这个龌蹉心思!”
江平道:“紫霜姑娘的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不明白呢。”
紫霜气急道:“你还在这里装糊涂么,你这个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你也不想想你自己的身份,公主殿下尊崇高贵的身份,岂是你这样一个蝼蚁一般的贱民能够痴心妄想的!别以为公主殿下给了你几分颜色,那不过是看你这个贱民可怜罢了,你不要就此得寸进尺,不知天高地厚,浑然忘了自己是什么卑微身份了,就你这样的蝼蚁一般的贱民,也敢这般痴心妄想,这不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么,你还是快醒醒吧。”
江平道:“我明白了,原来紫霜姑娘是说,我对公主殿下有非分之想了。”
紫霜冷然道:“你终于肯承认了,你不觉得,你这番话说出来,都是对公主殿下的莫大亵渎,令人恶心之极吗。”
江平道:“我倒是不觉得。即使我对公主殿下有这个念头,也不是什么大不赦的罪过,贱民也是有人权的,不是吗。”
“你——简直是强词夺理,不可理喻!废话我也不跟你多说了,我只问你,到底答不答应,不再跟公主殿下喝酒,并息了你那痴心妄想!”
“很抱歉,我早说了,我是不会答应这样的无理要求的。”江平淡淡说道。
“找死!”
紫霜气得脸色铁青,怒叱一声,身形疾进,伸手猛地探出,向对方的胸口抓去。
江平身形向着侧里一闪,躲开了对方这一抓,口中劝说道:“紫霜姑娘,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
紫霜本以为自己出手,对付一个贱民,那还不是三个指头捏田螺,十拿九稳,但是眼看手掌就要抓到对方胸口,却见眼前一晃,对方的身形已经蓦然消失,自己以为必中的一抓也就此落空了。
对方竟然躲过了自己这势在必得的一抓!
她不禁惊咦一声,心头掠过几丝惊异,不及多想,身形在原地打了一个转,再次向对方所在方向电射而去。
这一次,她已经有了准备,存了势在必得的心思,强者的气机已经释放出来,牢牢锁定了对面的人,相信这次对方再难侥幸逃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