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最恶的那一个
“瞪什瞪！再瞪我，挖了你的眼珠子！”季小宁色厉内荏的吼着。
季民在外面就听到了季小凡的声音，隔着窗户喊着：
“小宁，别没事找事，快点睡，明早还有事呢。”
“知道了爸。”季小宁随便应付了一声，并没有离开。
她还没有炫耀够呢。
她从小到大处处被季小凡压一头，现在季小凡这样了，她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解脱感，自然要好好的炫耀一下。
外面没声了之后，季小宁蹲下身子，使劲捏了捏季小凡的脸，一脸得意道：
“说起你爸，我还想起一个事呢，你不觉得，你跟我们家人长得不像吗？我告诉你，你爸就不是我们季家的人，你看到这个了没有，我在奶奶屋里偷拿过来的。”
季小凡脖子上面带着一个翠绿色的玉佛，晶莹剔透，一看就非凡品。
季小凡本来等着季小宁靠近自己的时候动手，但是在听到她说的这番话后，季小凡忍住了。
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吗？
季小宁说的正起兴，没注意到季小凡神色的变化。
“我听我妈说，你爸不知道是谁家的野种，你亲奶奶半夜来到这里，在我们家生了孩子，咽气的时候给了我爷爷奶奶很多值钱的东西，让帮她养孩子。这个玉佛是她贴身戴的，别的东西奶奶都偷偷的拿去卖了，因为这个是佛像，奶奶怕卖了不好，就一直留着。要不是看在那些东西养了我们季家这么多年的份上，我家能养你爸那么多年吗？”
季小宁说着翻了个白眼，仿佛给了季小凡父亲多大的恩情一般。
季小凡这时候紧皱着眉头，这些事情，是她上一辈子不知道的。
她只知道，母亲是外公当年下乡的时候，跟外婆好了，生下的女儿。
可是后来回城，外公却不认了。
外婆忍受村里人白眼把母亲养大了，这也是季小凡上一辈子不能原谅外公的原因。
他后来一直没能生孩子，后来娶的妻子收养了一个儿子，但是居心叵测，他就想到了乡下的女儿。
想去接回来的时候，才发现女儿得了肺结核早已经死了，外孙女被韩家接走了。
季小凡一直不原谅外公，也没打算要他的钱。
后来跟韩文渊结婚了，韩文渊在季小凡不知道的时候，帮她办了继承，财产一直是韩文渊在打理。
季小凡从来只知道母亲的身世，还是第一次听到父亲竟然不是季家的孩子！
季小凡收敛心神，她知道，眼下不是追问这些的最佳时机。
她刚才跟季冉说了两个词：瞒天过海，偷梁换柱。
这也是三十六计中的两计，今天就要用这两计，让张桂兰还有季小宁自尝恶果！
季小宁这时候得意的笑着，没注意到季小凡的手已经悄悄的拿起了身边的擀面杖了。
在季小宁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季小凡猛地拿起擀面杖朝着季小宁的身后打去。
她上一辈子是学医的，自然知道人身体的软肋。
什么地方致死，什么地方致残，什么地方会昏厥，她一清二楚。
季小宁完全没有抵抗之力的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季小凡没有耽搁，快速的脱下了她身上的衣服，之后触摸到了她脖子里面挂着的玉佛，季小凡扯了下来。
随后快速的跟季小宁换了衣服，把她的双手双脚捆牢了。
从锅底抹了一把黑灰，给季小宁擦在脸上，把脸抹的黑乎乎的，谁也认不出，把她的嘴堵得结结实实，拿着张桂兰准备的红盖头给她盖上了。
季小凡做完这一切，打开门，回了季小宁的房间。
你们不是冷漠无情，喜欢把别人的痛苦当做好戏来看吗？
那我就请你们好好的看一场戏！
善良的人，处处受胁迫。
为恶的人，时时在猖狂。
从今天起，她季小凡，就要做最恶的那一个！
第17章 偷梁换柱
夏季多雨。
闪电仿佛要将夜空劈开一般。
闪电过去，很快响起了雷鸣声。
老天爷似乎都在帮她，惊雷劈到了村头的一棵大树，树倒了，砸在了一旁的电压器上。
村里供电，都是这一个电压器在运转。
这么砸上去，全村的电直接停了。
季小凡在黑暗中，攥紧了手里的那块玉佛。
心想，莫非是老天爷助她不成？
原本季小凡已经准备去切断全村的电路了，没想到现在线路被雷劈断了。
不知道是不是季小凡的心里作用，总觉得手心里的玉佛暖暖的。
季小凡拿出来看了看，只见上面散发出淡淡的光泽。
这么贵重的东西，而且还跟父亲有关系，季小凡不管放在哪里都不放心。
她贴身系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面，把玉佛放进自己的衣服里。
张桂兰大概过了两个小时才回来，季小凡听到汽车的声音，随后就传来张桂兰骂骂咧咧的声音。
张桂兰回了家后，乌漆嘛黑的，这时候缝了针，麻药的效果已经过了，疼的半边脑袋都是木木的。
想到咬她的季小凡，张桂兰恨不得生吃了她！
季民心里一直补安生，现在张桂兰回来了，张桂兰便张罗着把人给村长李胜利送去，省的夜长梦多。
想到都要送到村长李胜利家了，刚才咬她的那一口，现在必须要还回来！
季小凡是死是活，等会就是李胜利的事了。
说着，张桂兰推开厨屋的门。
“你个野种，我让你咬我，我让你咬我！”
张桂兰一边骂着，一边拿着擀面杖在“季小凡”的身上打着，一边打还用脚踹。
地上躺着的人，嘴巴被牢牢的堵着，手脚被捆着，想挣扎也挣扎不开。
只呜呜的哭着，不断的向张桂兰靠近。
可是还没到跟前呢，就被张桂兰给一脚踹在肚子上面，疼的她根本不能动弹了。
季民在一边拉住了，手电筒晃了一下，将地上那孩子的盖头散开了，脸上黑乎乎的，整张脸都皱到了一起。
这种情况下，根本就看不出谁是谁。
“好了桂兰，真打死了，我们怎么把人给李胜利？”
张桂兰想着李胜利那老变态，这才消了气。
张桂兰喊了季民和季小康，悄悄的把人给弄到了推车上面，在“季小凡”的身上盖了个被子，就这么推着送去了李胜利家里。
等着他们走了之后，季奶奶才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
她看着夜幕里已经没有赵桂兰一家三口的踪影，突然就想到了三十六年前，那个女人来到他们村的时候，也是这样的雨夜。
这时候看着天空又劈了一道雷，吓得缩了缩脖子，回了房间。
这一晚上，季奶奶，包括季冉，谁都不能安睡，听着外面的雷声轰隆。
张桂兰把人送到李胜利家里后，把李胜利叫到一边开口说着：
“那丫头性子烈，你先别给她松绑，嘴巴先给她堵上，你看把我咬的，万一她嚷嚷让周围邻居听到了多不好。把事办了，关她个一年半载的，等有了娃，她就认命死心了。”
第18章 韩家来人了
李胜利听着张桂兰说的，哪有不同意的。
乐呵呵的应下之后，迫不及待的把张桂兰一家三口送了出去，想要去当新郎了。
李胜利的老婆瘫了，这时候被他丢在了南屋一小间里面，傻子就锁在旁边的房间。
李胜利占着几间主屋，没有人会打扰到他。
他迫不及待的进了房间后，把门从里面锁住。
蜡烛忽明忽暗，看的人心里得慌，李胜利干脆吹灭了蜡烛。
摸到床边后，循着那个呜呜的声音，李胜利摸到了她的裙子。
随后拽住了她被绑着的腿，把脚上绑着的绳子给她解开后，便拉到了自己的跟前。
季小宁在用力的踢着，只是现在的她，哪里有李胜利的力气大。
季小宁绝望的哭着，可是此时的雷声盖过了她的哭声。
下一瞬间，季小宁从鼻腔中发出来绝望的呜呜声。
这一晚上，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
大概，也只有季小凡睡得最安稳了。
这是她重生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夜了。
她甚至做梦，梦到了韩景沉。
梦到了学校后面的那个巷子，那个她初吻被他夺走的地方。
梦里面的小丫头被他紧扣在怀里，缩在墙与他之间。
那样强势的他，根本不理会她用力推打的小手。
双手被他抓住，举高过顶，就那么固定在墙上。
他高大的，只能弯下腰低着头去亲只到他肩膀的小丫头。
像个顽皮的孩子，探索着未知的领域。
小女孩吓坏了，心急之下，咬了他。
韩景沉抬起头，抹掉了自己嘴角的血，沉着脸看着怀里的小丫头。
“拿你练练手，你还当真了？”他那邪痞的样子，一度成为季小凡的噩梦。
不知怎地，今晚这梦却再也没有害怕的感觉。
甚至她还看到小女孩跑走之后，韩景沉在后面摸着自己被咬的地方笑着，嘀咕了一声：“早晚是我的。”
后半夜的时候雨就停了，第二天早上的时候，空气格外的清新。
一大早，汽车的嘀嘀声便唤醒了所有人。
季民最先起来的，这一晚上，他都没怎么睡，心里总也不能安生。
等着他看到门口那几辆绿色的车后，转身跑回屋里。
“桂兰，桂兰，快起来，韩家来人了！”
张桂兰听着韩家来人了，瞬间睡意全无，这时候从旁边拿起衣服往身上套。
“快去叫小宁......对了，她以后就叫小凡了，记得别说漏了嘴。”
张桂兰一边穿衣服，一边看着季民磨磨蹭蹭的，一脚踢在他身上。
“想什么，快点去！”
季民只好出去了，这时候张桂兰已经起来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便出了门。
韩博远手里抱着季安的骨灰盒进来的时候，季奶奶还有张桂兰抱头痛哭，哭她们的儿子还有兄弟死的惨。
季民在敲季小宁的门，里面应了一声后，季民就过来拉坐在地上哭的老母还有老婆。
季小凡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这精彩的一幕。
这婆媳，还真是演技派。
季小凡走到韩博远跟前，噗通一声跪下，声音哽咽的喊着：“爸。”
也不知道是跪已经去世的季安，还是跪韩博远。
韩博远在看到季小凡的时候，就猜到，这是季安的闺女了，他们父女长得很像。
这时候，张桂兰在看到出来的人是季小凡时，哭声戛然而止。
“季小凡，怎么是你？小宁呢！”张桂兰似想到什么恐怖的事情，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第19章 你把我的小宁弄哪儿了？
季小凡没有理会张桂兰，这时候只抬手从韩博远手里接回了季安的骨灰盒。
“谢谢韩叔叔。”
韩博远看着小女孩红着眼眶，瘦瘦小小的身子此时还跪在地上，便伸手托着她的胳膊，把她扶了起来。
“小凡，我经常听你爸爸提起你。”
季小凡回想着季安的音容，两世的经历，加上季安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参加工作了，每年回来的次数不会超过两次，季小凡到现在已经记不清楚季安的模样了。
韩博远看着小女孩双瞳漆黑如黑曜石，因为刚才的哭泣，这时候干净清澈。
“小凡，你爸爸牺牲之前跟叔叔说了，让你跟叔叔一起回京城生活，小凡愿意去吗？”
季小凡眼眶里蓄着的泪水，在听到韩博远的话时，落了下来。
韩博远看着她一边落泪一边点头，心中忍不住叹息一声。
就在这时候，张桂兰冲了过来，一手拽住季小凡的胳膊。
“我问你，你怎么在这里，你把小宁藏哪儿去了？”张桂兰急急的说着，等不上季小凡回答，又拧了她一把，“你哑巴了，你倒是说啊！”
怪不得季安只剩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担心季小凡母女过不好。
韩博远在看到这个张桂兰当着他的面都敢动手拧季小凡，就可以想象到，之前季小凡是被他们怎么欺负的。
韩博远剑眉微皱，抬手便捏住了张桂兰的手腕。
韩博远是男人，力气格外的大。
“松开！”
张桂兰只觉得自己的手腕都快要断了一样，拧季小凡的手没办法再继续了，哎呦哎呦的叫唤着。
韩博远松开手把她甩到一边，张桂兰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这时候张桂兰泼妇一样坐在地上嗷嗷的哭了起来。
“你们把我的小宁弄哪儿去了，快把我的女儿还给我!”张桂兰这样，好像是韩博远他们联手抢走了季小宁一样。
周围的邻居这时候听到了院子里的哭闹声，都过来张桂兰家里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农村就是这样，一家有事，家家都好奇，个个都八卦的凑过来。
张桂兰家门口停了几辆军用车，别人都好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到张桂兰哭，都挤了进来。
“桂兰嫂子，家里这是发生了啥事？”
“呦，这是不是季安单位上的？到家里来啥事啊。”
有人看到了季小凡手里抱着的骨灰盒，知道这八成是回来送骨灰了，个个都讪讪的闭上了嘴，看向了张桂兰。
只见张桂兰这时候坐在地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口口声声让他们把小宁还给她。
有人就不明白了。
“桂兰嫂子，这小宁去哪儿了？他们不是早上刚来吗？跟小宁啥关系？”
张桂兰一噎，从地上站起来，抹干净了脸上的泪。
再次跑到季小凡跟前，可是看着韩博远冷厉的目光，张桂兰不敢再去拧季小凡。
“你到底把我的小宁藏到哪里了？”
季小凡这时候却是一笑，看着张桂兰的时候，仿佛看着智障一样。
“大伯娘，你收了村长三万的彩礼，昨天把小宁妹妹连夜捆着手脚，堵着嘴巴送到了村长家里，怎么反倒是问我人在哪里？”
第20章 反常的季奶奶
张桂兰只觉得耳边轰隆隆的。
想到了昨天她踢打被绑着的人时，她在不断的向自己靠近！
她那时以为她是季小凡，现在张桂兰才反应过来，那是她的小宁！
这时候所有的邻居对着赵桂兰投来了鄙视的目光，村长都那么大年纪了，张桂兰竟然为了三万块钱，把自己的亲闺女都给卖了！
“这个张桂兰平时就有些财迷，没想到，竟然为了钱做出这样的事情。”
“可怜小宁那孩子，今年才十五岁，就这么被糟蹋了。”
“摊上这样的父母，能有什么办法呢。”
邻居都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张桂兰这时候后悔不已，回过神来看着季小凡的时候，目光中只剩下狠厉了。
“为什么会是小宁，我明明绑起来的是你！”张桂兰冲上去衣服要吃了季小凡的表情。
只是她还没冲到季小凡跟前，就被韩博远抬脚踹开了。
本来他还没怎么对张桂兰动手，在听到她这句话后，韩博远便忍不住了。
原来，她最开始的打算是要把小凡嫁给一个老男人。
这孩子这些天留在这里，还不知道是怎么跟他们周旋的，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头。
如果他晚来一天，不敢想象季小凡会遭受什么。
想到这里，韩博远哪里还会对张桂兰客气。
这一脚踹在了她的心口，张桂兰被踹到在地，捂着心口好一会不能动弹。
季民看着老婆被揍了，冲过来想给张桂兰讨公道，可是刚跑两步，看到韩博远人高马大，脚步一转，跑到了张桂兰的跟前。
“桂兰，别在这儿闹了，快点去村长家里把小宁要回来吧。”
所有的街坊邻居看到这一幕，也都目瞪口呆。
“这两口子也太狠了吧？小凡爸妈才去了没多久，就想着要卖了人家闺女！”
“季奶奶也不管？”
“这真是一家子掉进钱眼里，薄情寡义不要脸。”
这时候大家都小声的议论着，不过声音大家都听得到。
季奶奶被提名，这时候缩了缩脖子，躲到一旁，不敢吱声。
张桂兰听了季民的话后，哪里还敢耽搁，从地上爬起来，就朝着村长家里跑去。
季小凡看着他们的身影，目光沉沉，没有动弹。
所有的邻居都跟了过去，韩博远看了身后的一个下属，让他跟过去看看。
季小凡这时候走到季奶奶跟前，手里就这么抱着季安的骨灰盒。
“奶奶，这是我爸的骨灰。”季小凡往前递了过去。
季奶奶看着那骨灰盒，吓得连连后退，脚下绑着一块砖头，整个人栽了过去。
韩博远想要去扶，可是想到季小凡在他们家的遭遇，忍住了，他要看看，是什么让这个老太太看到自己儿子的骨灰，竟然这样害怕。
季小凡依旧神色淡淡，只有眼里面的那么冷厉越来越浓郁。
她蹲下身子，来到季奶奶跟前。
“奶奶，我爸是您的亲儿子，您为什么要这样害怕？”
季奶奶看着季小凡的样子，这时候忍不住想到了三十六年的那个晚上。
想到了那天晚上的那个女人。
季小凡跟她长得像极了！
尤其是那眉眼，微微上勾的眼缝，天生就有一种婉媚的风姿。
为什么明明昨天绑起来的是季小凡，最后被送走的却是季小宁？
难道是她回来了？
她在冥冥之中帮了她自己的亲孙女？
想到这些，季奶奶忍不住吓出了一身冷汗。
她伸手胡乱挥舞着：
“不是我，我没害你......你不要过来......”
第21章 这丫头真厉害
季小凡原本只是想要吓唬一下季奶奶，从而让她说出当初父亲的身世。
但是现在季小凡听着季奶奶的话，心脏猛地收紧。
莫非，当年奶奶的死，另有蹊跷？
不然，季奶奶为什么说这样的话?
如果不是因为心虚，怎么可能会吓成这个样子？
一旁的韩博远也很奇怪，从他进了这个家门后，就一直有种奇怪的感觉，说不出来为什么，总觉得很是怪异。
他跟季安共事多少年，季安身上的那种气势，平时的性格，以及他的长相，跟这个家庭都格格不入。
若不是看到季小凡跟季安眉眼之间的相似，韩博远会以为自己走错了门。
现在再看到季奶奶看到自己儿子的骨灰后，竟然是这样的反应，韩博远心里的怪异更甚了。
这时候在旁边看着没有说话，很显然，季小凡这个小丫头知道什么，不然也不会拿着骨灰这样吓她。
而这个季奶奶，在心虚！
韩博远不作声，看着这一幕。
季小凡这时候微眯起了双眸，她的眼睛本来就大而狭长，眼尾略微向上翘，平时只看着极具美感。
但此时，那眼眸中迸发的冷厉，使得季小凡整个人如同索命的妖精一样。
季奶奶哪里见过这样的季小凡，看着她仿佛真的是厉鬼化身一样，啊的一声昏厥了过去。
季奶奶竟然这样害怕！
这让季小凡心中的疑虑越来越深了。
韩博远身后跟着的人，这时候上前，想要把人抬走送去救治，季小凡这时候转身凑院子里放着的水缸里面舀出一瓢水，冲着季奶奶兜头泼了过去。
这一瓢冷水下去，季奶奶打了个寒颤，清醒了过来。
那几个下属看着季小凡的动作，都面面相觑着。
不断的给自己的朋友递着眼色，仿佛是在说：
这丫头真厉害。
嗯，没错，真厉害！
这可是领导家未来的二媳妇，看来领导家老二有人治了。
韩博远看着几个人眉来眼去，瞪了他们一眼，几个人老老实实的退到了后面。
季小凡看着季奶奶醒过来，走到她跟前，蹲下身子，从衣领里面掏出一个玉佛。
“认得这个东西吗？”
季奶奶看到这个玉佛的时候，瞪大了眼睛。
“怎么在你那儿？”
季奶奶一直放在箱子底的，就在前段时间丢了，她一直以为是张桂兰拿走的，毕竟张桂兰的财迷是有目共睹的。
那时候季奶奶也没有追究，这个玉佛放在她这儿，一直是一块心病。
张桂兰拿走正好。
没想到现在竟然在季小凡这儿，季奶奶眼珠转来转去，想着季小凡到底知道什么。
季小凡看着季奶奶一副精于算计的样子，冷笑一声说着：
“关于我父亲的身世，我今天要听实话。我现在叫你一声奶奶，是看着你没把我父亲饿死的原因。你对我父亲有养育之恩，对我可没有。如果今天我得不到满意的答案，整个季家，谁也别想安生了！”
季小凡的声音不高，但是格外的冷厉，季奶奶听着，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第22章 人心有多恐怖
以前温婉善良的季小凡怎么变成这样了？
季奶奶突然想到，季小凡前几天在坟地哭她母亲的时候，突然昏倒，然后断气了。
那时候给所有人都吓坏了，去村子里喊医生了，医生大概十来分钟才来，而季小凡在这时候又有气了，虽然没醒，但确确实实是有呼吸了。
季奶奶想到那是坟地，季小凡不知道沾了什么邪东西，才导致现在性情大变。
想到这里，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说让全家都不能好过，季奶奶一下就想到了被换了的季小宁，还有掉了耳朵的张桂兰。
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
季奶奶被自己心里的想法给吓到了，之后看着季小凡那张酷似那个女人的脸，心里紧绷着的那根弦，早已经达到了极限。
这时候哇的一声哭了，哭的老泪纵横。
“真的不是我，我只是惦记那个女人身上的钱，并没有想害人，害人的是康家的人，不是我。”
季小凡一听，果真有猫腻。
“康家，哪个康家？他们现在在哪儿？”
这个村子里面有三个姓氏，康姓和季姓是最多的。
“他们家搬走了，出了那件事后他们就搬走了，没有再回来过，都三十多年了，我不知道他们家现在在哪儿？”
季奶奶现在害怕的知无不言，并不是在推卸责任。
季小凡看着季奶奶也不是在撒谎，这时候继续冷声问着她：
“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奶奶把这件事压在心里三十多年了，只跟自己的老伴说起过，那次无意中让赵桂兰听见了，季奶奶一直威胁赵桂兰，如果她说出去，会害了全家。
现在季小凡让她说，季奶奶犹豫着不知道要怎么说。
季小凡这时候瞪了她一眼，季奶奶打了个哆嗦，赶紧说着：
“三十六年前，我们村有家姓康的，就在我们家隔壁住着，后来他们家搬走后，那份庄子就跟着我们家打通了，现在咱们家这么大，就有康家的一半。
康家的老婆曾经出去给一个大官家里当过保姆，据说跟那家人的关系还很好。那个当官的家人救过她，对她有恩。后来回家之后，突然有一天，那个人家说要送一个人过来，说是避难，家里出了点事情。
那天人是连夜来的，我们村的路不好走，送来的是个大着肚子的女人，路上太颠簸，动了胎气，难受了很长时间都没有生下来。
那个女人随身带了个皮革做的拉箱，康家嫂子打开翻箱子的时候，我刚好撞见了，里面都是好东西，我一辈子都没见过那样好的东西。
康家嫂子当时吓坏了，把我拉到一旁，我问想不想要，我当时鬼迷心窍了点点头。
后来康嫂子跟我说，不管今晚出了什么事，让我都不要说出去，这东西她分给我一部分。
我见能白得一些东西，很高兴的应下，拿着东西回家了。
结果半夜，那女人开始发作了，疼了半个晚上，才生下了两个孩子，我心里不安生，就过去康家看了看，当时吓到我了，床上都是血，我也给人接生过，一看就能看出来，那个女人是活生生的被康嫂子给耽误死的！
康嫂子想要把孩子也憋死在肚子里面，那女人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生生把两个孩子生下来才咽气，死的时候，眼睛都没闭上。
我当时拿了那值钱的东西，又看到了这样的事情，吓得魂儿都没了，生下的两个奶娃娃，嗷嗷的哭着，我这个人爱钱，可是也担心。
我怕后半辈子不能安生，看着床上那一个男娃一个女娃，就跟康嫂子合计，一家养一个。钱也得了，错也犯了，这孩子再没了，她们的罪孽就太深了。
后来康嫂子养了那女娃，之后一年多的时间，康嫂子就搬走了，搬去哪儿我也不知道，他们家连夜搬走的，三十多年都没回来过了。”
随着季奶奶的话，季小凡身上出了一层冷汗。
人心可以有多恐怖？
当年若不是关系亲厚的可以托付，一个大着肚子即将生产的女人，怎么会来这里？
然而，她的结局，却是连死也不能瞑目！
枉她还救过那个康嫂子的命，她的善良，却被如此对待，最后被那个贪婪的女人给夺了性命！
第23章 报警
有一件事却是出乎季小凡预料的。
那就是当时是生下了两个孩子，父亲是那个男孩，那个女孩，也就是季小凡的姑姑，则是被康家抱走了。
而且，康家那个女人既然是做过保姆，那一定知道自己的亲奶奶的家世，只要找到这个康家，可以找回姑姑，也可以找到自己真正的家人。
“那家人叫什么？家里还有什么人？”季小凡紧紧的拽着季奶奶的胳膊追问着她。
季奶奶听着季小凡冷冷的声音有些害怕，被她拽着的胳膊有些疼了，这时候抽了抽自己的手腕。
看着季小凡眸光如刀的看着她，不敢动弹了。
“康嫂子的男人叫康大为，有两个儿子，年纪都不大，搬走的时候，老大五岁，老二三岁。考嫂子叫谢秀芳，至于他们孩子叫什么名字，我也忘了，只记得小时候都是大毛二毛的喊着。”
季奶奶应该没有撒谎，康家老家是这里的，只要一打听就能打听出来。
季奶奶说完之后忐忑的看着季小凡，“别的我真的不知道了，他们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我也不清楚他们到底去了哪儿。”
季小凡松开了季奶奶的手，这时候站了起来。
季小凡转身来到韩博远的跟前，仰头看着他，目光坚定的说着：
“韩叔叔，我要报警。”
韩博远看着这个瘦小的女孩，她的身体里面仿佛蕴含了无穷的力量一般。
这个被埋藏了三十多年的秘密，如果不是她，只怕会永远的被埋藏下去。
“好。”韩博远点头应下。
季奶奶一听季小凡说要报警，吓得扑到了季小凡的脚边。
“小凡，可不能报警，报警的话，我会被抓进去的！你看奶奶年纪都这么大了，你忍心看着奶奶以后在监狱里生活吗？”
季冉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回过神儿来，被早上这戏剧性的一幕给惊到了。
还有三十六年前的时候，二哥季安的真正身世，也吓到了季冉。
在此时听到季奶奶的哭求，季冉回过神来。
小凡要报警！
这种谋财害命，哪怕季奶奶不是主谋，也是犯法的。
季冉看着季奶奶哭求可怜，走过来跟季小凡求情。
“小凡，奶奶都这么大年纪了，如果真的坐牢，身体肯定吃不消。”
季奶奶连连点头，“是啊，小凡，你就看在我把你爸养大的份上，别报警了，监狱那地方又阴又冷，就不是人待得地方。”
季小凡看着季奶奶，目光沉沉。
“监狱又阴又冷？”季小凡挑眉，那微翘的眼尾，这时候有一种说不出的冷厉，“还有被埋葬在地底下阴冷吗？”
季奶奶现在跟她谈恩情，没有三十六前年的事情，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
“你爸如果在世，一定不会报警，他一定会记着我的养育之恩。你这个没良心的丫头，真是黑了心肝了，我们季家养你这么大，你现在要害得我们家破人亡！”季奶奶干脆坐在地上，握着脚脖子哭了起来。
*****
第24章 我跟你拼了
季小凡听着季奶奶村妇撒泼似的哭骂，冷冷一笑，丝毫不为所动。
“季家养我这么大？你们贪了我亲奶奶的财产，害了她的性命，害的我姑姑到现在都下落不明，现在却跟我谈对我父亲和我有养育之恩，我是不是应该感激涕零，感恩戴德？”
韩博远在旁边看着，这孩子根本没被这老太婆撒泼弄乱了阵脚，反倒是十分冷静理智。
季奶奶被季小凡噎住了，这时候哭声渐小。
“我也没害人性命，我就是图一点钱......”季奶奶觉得她很冤枉。
“一点钱？呵......”季小凡冷呵一声，“你拿走的东西到底值多少钱，你心里清楚！你说你对我父亲有养育之恩，这话你也能说得出口！大伯姑姑你都拼命的供他们上学，却不让我爸上学。原本是大伯被选去了工作，你怕大伯去吃苦，让我爸替大伯去了。后来我爸立了功，升了职，你看他混得好了，又让他们换过来，若不是单位制度严格，我父亲那种愚孝的人，还真就如了你的意！”
当年妈妈跟自己说的一桩桩一件件，这时候全部都浮现在季小凡的跟前。
季家亏欠父亲的，远不止这些！
既然知道，对于二哥季安，是季家所有人的亏欠。
季老太太当年糊涂坐下错事，的确是她的不对，可是她毕竟是季冉的母亲，季冉不能不管她。
“小凡，姑姑知道，是季家亏欠了你和二哥，姑姑听到这些也很伤心。可是奶奶她年纪毕竟大了，如果真的进了监狱，只怕会出个好歹。看在姑姑往日里对你还不错的份上，别报警了，好不好？”
季小凡并没有因为季冉的话而改变主意，“姑姑，你刚才听到了，当年我亲奶奶生下了两个孩子，另一个女孩被康家带走了。那个谢秀芳那样的阴狠毒辣，她会怎么对待我的亲姑姑？我姑姑现在还活在世上没有我都不知道，我不报警，怎么找到他们？”
既然噎住了，季小凡说的没错，可是真的这么看到季奶奶坐牢，季冉于心不忍。
季小凡低头看着季奶奶，“还有一条路，可以免了你坐牢。你自首，主动跟警方交代三十六前的事情，配合警方寻找康家的人。警方会根据情况量刑，就算你会被判刑，因为是你主动自首，也可以监外执行，不需要坐牢。”
季奶奶摇着头，“我不去，就算不用坐牢，被判了刑我就是犯人了，以后村里的人该怎么看我？我的儿孙们该怎么在这里生活，别人说长道短的，我怕丢人！”
季小凡却被气笑了。
“说的真有道理，你家的儿孙是儿孙，别人家的儿孙是草根吗？”
季奶奶一抬头接触到了季小凡的目光，吓得打了个哆嗦。
季冉看出来了，季小凡是铁了心的要追究这件事情了，如果季奶奶自动自首，还能有转圜的余地。
一旦季小凡报了警，交代了一切，季奶奶就只剩下坐牢这一条路了。
“娘！你还犹豫什么？再犹豫下去，你就要进监狱了！”季冉焦急的说着。
“我......”季奶奶还有犹豫着。
这时候外面传来一个凄厉的声音，是张桂兰的：
“季小凡，你这个贱货，把我小宁害苦了，我跟你拼了！”
话音一落，张桂兰就从外面冲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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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季小宁的惨状
在张桂兰冲过来的时候，韩博远便准备拦住她。
只是季小凡冲韩博远摇了摇头，韩博远知道季小凡不打算他插手，便没有动。
只见张桂兰张牙舞爪的冲过来，朝着季小凡扑过来。
张桂兰并不知道，现在的季小凡，已经不是那个老老实实站着任由打骂的季小凡了。
在张桂兰扑过来的时候，季小凡快速的闪开，由着张桂兰收不住身子，直直的栽进了后面的大水缸里面。
张桂兰一头栽进去，双脚朝上的扑腾着。
如果没人管她，会这样溺死在这个水缸里面。
季民和季小康进来就看到张桂兰倒栽葱一样在水缸里扑腾，季民背着季小宁，季小康连忙把张桂兰给弄了出来。
张桂兰出来后被放到了地上，这时候在往外吐着水，并且在剧烈的咳嗽着。
全身湿漉漉的，跟落汤鸡一样。
等着张桂兰能喘口气的时候，哇的一下哭了。
张桂兰不是因为她栽水缸里的事情哭，而是因为看到了季民背着的季小宁。
刚才她到了村长家里，村长家里还没有开门。
季小康隔着墙跳过去把大门开了，等着他们一群人，用力的把村长的屋门给撞开的时候，之后看到的那一幕，能把张桂兰气疯。
那时的季小宁脸上都是哭过的泪痕，加上本来脸上涂抹的黑灰，这时候如同一个致死的女尸一样。
这些人的闯入，惊醒了李胜利。
李胜利看到身边睡着的女孩也下了一跳。
昨晚没开灯，他累了，就那样睡去了。
季小宁昏死了过去，现在也在昏迷着。
季民和张桂兰看着自己的闺女成了这样，哪里还顾得上村长会不会放过他们，直接背着季小宁就往外走。
邻居在外面指指点点，李胜利黑着脸，本来打着幌子给儿子娶媳妇，现在这块遮羞布被人扯下来了，李胜利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张桂兰想到这些，忍不住嚎啕大哭着。
“你个挨千刀黑心肝的贱丫头，我小宁以后可还怎么做人啊！你怎么这么狠的心，你看看小宁被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季小凡冷眼看着张桂兰哭着，神色无动于衷。
季小宁被季民背了进来，她的样子大家都看到了。
韩博远也看到了，随后想到，若不是季小凡激灵，这会被折腾的半死不活的人，就是季小凡了。
张桂兰完全是自作自受。
韩博远这时候对身后的下属说让他报警，他转身回了车上，车上有一部诺基亚手机，他拿着诺基亚看了看没有信号，走出去很远之后，才搜到了微弱的信号，拨通了110报警电话。
现在刚进入通信时代，一个农村连电话都没有几部，手机更是稀缺物。
（需要规避的太多，我设定的是架空的年代，莫考究。）
第26章 有仇报仇！
等着他报警回来，就看到了季家家门口围了很多的人。
个个都是壮汉，手里拿着东西。
他怕是季家找来的人，当即挤了进去。
之后看到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头，在张桂兰跟季民跟前骂着。
季小凡站在一旁冷眼的看着。
这个老头不是别人，正是村长。
他一大早被张桂兰还有季民他们把门撞开，把季小宁给带走，村长后来才反应过来。
他昨晚睡得不是季小凡，而是季小宁。
季小宁跟季小凡差远了，别的不说，模样就天差地别。
现在他召集了人，过来理论。
今天要是不把季小凡交出来，就要把那六万块给退回去。
“昨晚上黑灯瞎火的，没看清楚你送来的是谁，你竟然以次充好，搞不定季小凡，把自己闺女给我送来了。我呸，什么破烂货也敢往我床上送！”村长想起来还觉得亏。
张桂兰听着村长的话，险些气的脑淤血。
“村长，我们小宁都被你折腾成那个样子了，你还想怎么样？”张桂兰看着外面那些拿着东西的村民，又怒不敢言。
“我还想怎么样？咱们当初说的是什么？六万块，你把小凡给我送来，结果你给我送来的是季小宁，季小宁她值这么多钱吗？三千块钱给我我都不要！你现在要么把人给我，要么把钱给我，今天你两样都不给，我可告诉你们，你们季家的人，一个也别想好过了！”村长想到昨晚兴致冲冲的以为是季小凡，现在越想越亏。
张桂兰看他这么埋汰小宁，憋了一肚子气不敢说话。
那钱是还不回去了，张桂兰指着那边站着的季小凡。
“人就在那儿，钱也在她的身上，有本事你去把她抓走。”
村长朝着季小凡看了过去，今天的季小凡看着格外的不同。
想到昨天晚上要是睡得是季小凡该有多好啊。
这么一想，心里便又开始痒痒。
他也注意到了季小凡身边的那几个男人，季小凡的爹已经死了，这些人应该是过来慰问家属的，跟她没什么关系。
他们也就七八个人，外面自己带来的人有二十多个呢，而且还带着东西，真要是动起手来，他们还真不一定是自己这边的对手。
在村长朝着季小凡走过去的时候，韩博远拦在了前面。
“这不关你们的事，收了我的钱，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在这里惹事，不然，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就算他们在单位怎么出色，毕竟人少。
村长说着话，就伸手朝着季小凡的脸摸了过去。
隔了一世，再看到这个老淫棍，季小凡恨意涌上来，在他刚伸过来手的时候，扬手一耳光便打了下去。
季小凡用尽了所有力气，一巴掌打在了村长的脸上，顷刻间便红肿了起来。
这是上辈子，自己反抗的时候，他打自己的那一耳光！
现在还给他！
季小凡在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抄起墙角放着的粗木棍，朝着村长用力的打了下去。
“我今天倒要看看，是谁没好果子吃！”季小凡打的十分用力，一棍子搭在他的背上，直接把他打趴了下去。
这是上辈子他把她跟傻子关在一个笼子里面，被傻子打的仇恨！
现在如数的还给他！
第27章 韩家未来二小子有福气
季小凡下手极狠，每一下都打在村长疼痛软肋的地方。
更有一下打在了村长的子孙根上，他哀嚎一声，捂着裤裆弓着身子疼的直冒冷汗。
跟着韩博远过来的几个人，这时候都忍不住夹了夹腿。
心想，领导家的二小子未来可有福气了，娶了个河东狮。
那小子混不吝，谁的话也不听，这下来个狠得，一准儿能治住他。
跟着村长一起来的人，这时候看到村长被打了，全都涌蜂而来，拿着手里的棍子，准备往季小凡身上招呼。
韩博远几个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了，就算他们人多，那七八个人挡在前面，跟一堵人墙一样，谁也过不来。
村长带来的人这时候跟韩博远带来的人动起手来，仗着他们人多并且带着东西，先开始动手围着他们七个人准备殴打。
只是他们自己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手里的棍子就被夺了过去，没一会的功夫，被那七个人给踹翻了。
解决那二十多个人，不过就是个眨眼的功夫。
韩博远看着那村长被教训的差不多了，这时候拉住了季小凡。
“等会警察就来了，留着他交给警局吧。”
季小凡把棍子放在了一旁，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胸口翻涌的怒气。
季家人则是被刚才发生的一幕给吓坏了，季小凡把村长打的一动也不动了，刚才那样子，仿佛换了个人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警局的人来了，等着他们看到这一院子的人，还有倒下的几个人，就过来问着情况。
在看到几个穿着*装的男人后，尤其是长得器宇轩昂那个，看着肩章，这是个在单位有地位的。
“这位同志，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这话是问韩博远的，韩博远看了看季家的人，之后又看了看地上倒着的一群人。
他指了指张桂兰，随后说着：“这个女人买卖人口，收了六万块钱，要把这个女孩卖给这个村的村长。现在这些村霸带着人过来抢人，被我们教训了。”
警方的人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种事情在这一带时常有发生，基本都是当事人自愿的，就算非自愿，也都被家人给逼着送过去了。
一般这都是民不告，官不究的事情。
但是现在闹开了，还是当着外人的面，这件事就不能不管了。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你们几个，把领头的几个带回去，好好问问。这青天白日的，竟然买卖人口，眼里还有没有法律了。”
季小凡并不管张桂兰和村长，他们是咎由自取。
现在她走到季奶奶身边，神色清冷，声音淡淡的开口问着：
“那件事，是你说，还是我说？”
这淡淡的声音，在此时季奶奶听来，跟噩梦一样。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嘴巴紧绷着，什么也不肯说。
季小凡这时候站起来，对着那些警察说着：
“警察同志......”
季小凡刚喊了一声，季奶奶就扑了过去，扑在季小凡腿边，老泪纵横的说着：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第28章 不像季家的人
季奶奶被带走了，还有张桂兰季民季小康和村长。
虽然不是季民和季小康的主意，但是是他们伙同张桂兰绑了她，是帮凶。
院子里就剩下季冉还有季小宁了，季小宁在屋里躺着，季冉看着一院子的狼藉，愣愣的跟做了一场梦一样。
季冉来到季小凡跟前，她看着季小凡眉宇间的坚毅，知道她是个有大主意的孩子。
季冉来到季小凡跟前，噗通一下给季小凡跪下。
季小凡愣住，待到反应过来，伸手去拉季冉。
“姑姑，你快起来。”
“小凡，姑姑知道你心里恨，都是我娘跟康家见钱眼开，谋害了你奶奶的性命。小凡，你看在我娘只是见钱眼开，她胆小，不敢去谋害人的性命，你放过她吧。还有大哥大嫂，他们虽然对不起你，但是他们如果出事，季家就真的完了，一个家就散了。”
季小凡把季冉拉了起来。季冉是个心软的人。
虽然她知道张桂兰是个坏透了了的女人，但是毕竟是大哥的老婆，侄子侄女的母亲，真出事了，这个家就完了。
季小凡看着季冉，想到了季冉上辈子的结局。
她的悲剧就是张桂兰一手造成的，现在她还在为张桂兰求情。
季冉可真不像是季家的人。
“姑姑，你大概不知道，大伯娘的舅舅家里有个表弟，今年已经三十了，都还没娶上媳妇，整天吃喝嫖赌，十里八村都知道。前年还因为毁了他们村一个傻姑娘的清白，被人家家人给告了。后来花了几块钱，又给了那姑娘家人一些钱，说是两边自愿的，这事才算了了。大伯娘不知道什么时候打上你的主意，想要把你们俩撮合到一起。姑姑，这样的嫂子，你还要为她求情吗？”
季冉不知道，季小凡可是一清二楚。
季冉前世的时候，就是被嫁人强行嫁给了那个人，后来因为因为闹腾，那家人把她一直关在家里，也丢了工作。
季冉只有认命了，跟那个男人过日子。
那个男人欠了一身的赌债，最后跑了，拿的那些高利贷的人也不放过他的家人，更不放过他的老婆，季冉就遭罪了。
后来跟了那个放高利贷的男人，还有了个孩子，后来遇到严打的时候，放高利贷的那个男人进去了，张桂兰的那个表弟跑了回来，非说季冉出轨，还生了野种，把她抢回家后，动不动就非打即骂。
季冉到后来郁郁而终，这辈子都被这两个男人给毁了。
季冉的那个孩子，成了个无父无母的孩子，娘家的舅舅舅妈也不管，最后走上了亲爹的路，结局也是一样。
季冉听了季小凡说张桂兰要把她跟那个强*犯撮合，忍不住瞪大眼睛。
“娘知道吗？”季冉想到了那个男人，最近一段时间，常常过来家里，有时候拎着东西来孝敬季老太太。
“姑姑，奶奶如果不同意，大伯娘她敢吗？你跟我不一样，你毕竟是奶奶的女儿，大伯娘她做什么之前，都会征求奶奶同意的。”
也就是说，季奶奶她是同意张桂兰给季冉找那样一个婆家！
季冉气的脸色涨红，这时候什么求情的话都说不出了。
第29章 韩景沉，明天就可以见到你了
早在昨天晚上的时候，她就应该看出来，这一家人，也已经无可救药了。
他们掉到钱眼里了！
季冉回房间收拾自己的东西，这个家，她以后是回不来了。
不然，季小凡昨晚的经历就是她以后要面对的。
季冉离开家里后，季小凡在韩博远的陪同下，把父亲的骨灰跟母亲安葬到了一起。
所有的人都在路边等着，季小凡在坟前磕了个头。
“爸妈，等我在那边安了家，我接你们离开这个地方。”
之后季小凡把之前藏在这里的三万多块钱给挖了出来，装在了随身带着的背包里面。
韩博远领着她去了县城，县城的派出所里面，两个警察同志正在问着季奶奶三十六年前的那件事，包括后来康家人的动向。
因为时间太久了，季奶奶也不知道康家人去了哪儿，只能把当年的情况交待出来。
警局的人出来，跟韩博远说着：
“时间太久了，三十多年前户籍制度不完善，所以想要查出那家人去了哪里，并不容易。就算后来他们到了新地方，更名改姓重新落户都是有可能的。”
季小凡一听，这是断了线索。
的确，三十多年前的户籍制度不完整，就算现在也有很多黑户。
想要找到那家人，如同大海捞针一样。
“好的，同志辛苦你了。”
“客气了，我们后续会关注这件事情，有消息，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警方这边留下了韩博远的联系方式。
弄完这些，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
韩博远领着人在县城随便弄了点吃的东西，买了一些面包，之后问着季小凡：
“小凡，还有别的需要带吗？不需要的话，我们就走了。”
季小凡沉默了好一会，之后摇了摇头。
韩博远看着这个孩子，忍不住叹了口气。
一夕之间，没有了父母，还经历这么多的事情，能在季家那个泥泞窝里脱身，也真是难为她了。
“那咱们走吧。”
季小凡跟着韩博远上了车，看着油柏路两旁的杨树快速的向后倒退着，她知道，这一辈子的人生轨迹，跟上一世不一样了。
车子轮流开着，从下午五点钟，到凌晨的时候，才到了。
韩博远先带着季小凡回了单位，没有直接回韩家。
所有的人都休息了，韩博远让季小凡睡在他的办公室，等着明天天亮了再回韩家。
季小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从醒来到现在，她一直在想着怎么在季家脱身，根本没有时间想，到了韩家会怎么样。
韩博远明天会先去给她办户口，之后会给她找学校。
她会被安排到跟韩文渊还有韩景沉一个学校。
韩景沉高一，韩文渊高三。
这时候的单位十分的安静，安静到她脑海里压着的回忆疯狂的朝外滋生着。
韩景沉的好，韩景沉的坏，到最后都融合到了一起，只剩下他那痞坏的笑，那样鲜活的映在她的脑海里。
韩景沉......
她在唇边呢喃着这个名字，心潮似乎也跟着泛起了波澜。
明天，就可以见到你了。
经历了风风雨雨，隔世再见，那些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你纵然不记得了，可是，我记得。
第30章 老婆是学校扛把子
季小凡来七中之前，学校里面有个扛把子，叫韩景沉。
季小凡来了七中之后，扛把子换人了。
后续的内容，大致可以取一个新的书名：
《我老婆是学校扛把子》或《我是校灞罩着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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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位里面，人们的作息都是很规律的。
韩博远和去接季小凡的几个人，虽然睡得很晚，但是在起床号声响起的时候，他们就起来了，跟着操练的员工一起去晨练了。
韩博远原以为季小凡起不来，没想到季小凡早早的便起来了。
看着她身上穿着的还是之前的衣服，韩博远去了隔壁指导员家里。
他家里有个闺女跟季小凡是一样大年纪，先借她一身衣服给小凡，等着回到家，再让妻子带着小凡去买。
指导员的闺女比季小凡要胖一些，所以，那衣服穿在季小凡身上松松垮垮的。
韩博远看着季小凡瘦弱的样子，沉默了很久。
韩博远出去了两天的时间，猛一回来有不少事情找他。
他让季小凡随便在单位转转，他处理完了就带她回家。
季小凡一直想找个机会跟韩博远谈谈，只是目前还没有找到这个机会。
等着到下午的时候，韩博远终于忙完了，开车带着季小凡回家的时候，在路上，季小凡说起了自己的打算。
“韩叔叔，我有件事想跟您说。”
“说吧，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跟叔叔说。”
“我妈这几年一直攒着我爸的津贴，这次来的时候我带了过来，韩叔叔能帮我留意一下，哪里的房子比较便宜，我想买一套，郊区的，小点的，都可以。最好是附近有公交站的，这样我上下学方便一些。”
韩博远听到这话忍不住转头过来看着季小凡。
韩博远找了个地段把车停下来，拉上手刹看着她。
韩博远都四十岁的人了，自然能听出这个小丫头，这是不打算住在韩家。
“小凡，怎么了？不喜欢去韩叔叔家里吗？”韩博远问着她。
“没有，韩叔叔你人很好，只是我想有个自己的家。”季小凡很明确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直到现在，她还记得在韩家所有的事情。
韩博远妻子邓红英那眼中毫不掩饰的鄙视，还有家里保姆看碟下菜，不管做什么事，都会使唤她。
仿佛她天生就是韩家的使唤丫头，就应该被奴役。
韩文慧晚上要喝橙汁才能睡，必须鲜榨的橙汁。
季小凡高中三年给她榨了三年橙汁，每天给她送到房间。
那个家，季小凡一点都不想再去了。
韩博远有些看不懂眼前这个小姑娘了，今年她也就十五岁吧，竟然说出想有一个自己的家。
“小凡，叔叔知道失去了父母，最近情绪不好。但是你年纪还小，现在一个人住有很多事情不方便。这样好不好，你先住叔叔家里，叔叔给你留意着房子，等着你成年了，就搬出去。”
韩博远说完，还怕季小凡不同意，之后说着：
“叔叔答应了你爸爸，要好好照顾你，如果你搬出去，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叔叔不知道怎么跟你爸爸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