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一章 熟悉的味道
夜深，曹云独自坐在自己办公室，面对写字板发呆。
高山杏因为审查商务合同的缘故暂住酒店。魏君和陆一航明天开庭，也暂住市中心。叶娇和云隐正在联手代理小茹的民诉。今天只有曹云一个人在律师所。
夜深人静，曹云开始分析小茹案子。他以小茹说实话和小郭调查可信为基准点，去寻找其他的可能。
小郭排除了十位点了全家桶的人，那么这把枪应该送到哪去呢？
假设外卖员没有问题，外卖区每一份外卖都单独打包，有小票挂在上面。外卖员回来后，直接前往外卖区，根据小票地址收取一份或者数份外卖送出。那枪是怎么进入外卖区中？
根据小茹所说，上面一层是炸翅，原本应该在下层的烤翅被换成了手枪，这个操作除了前台接待外，谁还能完成呢？
假设前台接待或者经理有问题，他们应该知道外卖内有枪，当有员工将外卖给其他顾客时候，应该会注意到。再者，当天非常繁忙，按照笔录，他们连上洗手间的时间都没有，怎么能完成手枪打包呢？
洗手间？
对哦，洗手间是很适合的避开大家的藏枪点，甚至可以说是唯一的藏枪点。有人携带全家桶去洗手间，无论是顾客，还是外卖员，或者是前台，或者是后台，他们只能去洗手间装配手枪。全家桶是硬纸盒，体积很大。
曹云用平板电脑播放餐厅监控，监控没有拍摄到外卖区，也没有拍摄到洗手间，但是拍摄到了前往洗手间的通道。
在曹云分析中，本案分为三个部分，仓管，仓管进入洗手间装配好枪支，将枪支放在外卖区。通过外卖员将枪支送到某人手上或者是某个地点。断开了仓管和杀手之间的联系。通过这个手段完成送货，外卖员应该是无辜的，否则会专人专送。
可惜的是，看完视频后曹云没有发现有人携带全家桶进入洗手间，也未发现有人携带全家桶或者相当体积的外卖袋离开洗手间。
必须推翻洗手间装配的这个可能，那怎么完成的呢？
曹云手机登录公众号，发现附近有两家同品牌的洋快餐店，相距大约四公里。曹云脑洞出现一个假设，某人在a店购买了全家桶，然后藏枪。某人携带全家桶和可乐到达b店，将货物放在外卖区。由送餐员送达。
外卖单是怎么打出来的呢？过于繁琐的操作，是不是增加暴露的风险？
不不！第一个问题，为什么需要通过洋快餐外卖来送枪？毕竟可以有很多更好的选择。比如超市的储物柜等。当天是六一，消费的人非常多，无疑给运输枪械增加了风险。有什么原因必须通过洋快餐来送枪？
难道答案是过安检？洋快餐有专门的送货箱，送货箱有保温功能，过金属门安检必然会触发警报。工作认真的安检员会打开箱子检查食物，但不至于翻开全家桶隔层去检查食物。这样枪支就能送过安检门。
曹云再看十个送货地点，要么是写字楼，要么是普通民居，根本不存在金属安检门。不过只有十个地址吗？
两家同品牌加盟快餐店，他们外卖小票应该都是一样的。会不会有人将a店的外卖送到b店外卖区？
曹云推敲可能性：某人在a店点了外卖，要求配送到某地。当打印好小票，食物准备好之后，某人又称自己送过去就可以了。某人装配手枪后提了外卖到b店，放在了b店外卖区。外卖员根据地址将外卖配送到某地。这是预防手枪被发现后，警方追查到a店的一个反侦查手段。
小茹吃的快餐店是没有这个送餐地址的。这个地址是哪呢？
曹云打开快餐店附近的电子地图，开始寻找可能存在金属安检门的地点。
金属安检门并不罕见，好处在于可以有效防止员工盗窃原材料，另外可以避免管制刀具等进入。
因以上两个好处，通常又分成两种地址。第一种是工厂，主要以贵金属为原材料的加工工厂、电子厂、五金厂等。第二种是娱乐场所。
第二种场所，老板通常不会主动加装金属安检门，除非是出过事。小茹拿到枪的时间是中午，这个时间通常不会有娱乐场所开放。
水上乐园？
水上乐园在进入水上乐园处有金属安检门，目的是防止有人携带金属物品进入游乐设施，无意伤到他人。当天是六月一号，水上乐园是孩子们最喜欢的娱乐场所之一。但是水上乐园有内部餐饮，贵且难吃。为保证盈利，必须垄断。所以不会允许快餐外卖送入其中。
水上乐园可以排除。
除了水上乐园，没有在中午开放的游乐场所。
那只能是第一种可能，可是这片区域是商业区，没有工厂。
曹云猜不透，脱衣服，拿了电脑泡入人工温泉中。
可能安装金属安检门的单位还有学校，派出所，行政服务大厅……
难道自己反推还是错误的？
只能回到.asxs.：为什么会有一把全新手枪藏在全家桶内呢？
已知，前台服务员没有人补充外卖区这份食物。没有客人投诉没收到食物。所有外卖地址没有问题。
这是一份伪造的假的外卖，是不是可以假定，仓管员仓库就在附近，已经习惯利用这家快餐店送货呢？
曹云看小茹笔录，小茹笔录中有这么一句：可能是在外卖区放太久，今天炸翅都冷了，于是我打算先吃烤翅。一抽隔层纸看见了一把枪。
曹云将时间扩大一小时寻找资料，发现在上午十点十分，有人点了一份外卖全家桶。地址是：虾帅大厦二十一层，虾米养生堂。点餐人：张果。虾帅大厦距离快餐店不到七分钟的步行时间。
……
第二天上午九点，小郭和曹云前往帅虾大厦二十一层。本层写字楼一共有十一个单位，其中包含了仓库、跆拳道培训班、英语培训班、牙科、算命、盲人按摩等。养生堂在正东位置，办公面积一百八十平米，包含一个四十平方的小仓库。
虾米养生堂出售养生产品，产品主要以保健品为主，业务主要靠忽悠。诸如难喝要死的一包速溶咖啡，竟然包含了各种功能，仔细一看，这不就是咖啡的功能吗？这家养生堂主打的千元一两的海珊瑚，实际上是一种海草，吃了对人体没害处。好处有没有？应该也是有，最少能填充饥饿度。
和虾米养生堂老板坐下来一聊，曹云就知道应该是找错地点了。在客套寒暄之后，小郭进入正题：“你们公司有一个叫张果的人吗？”
养生堂老板：“有，我就是张果。”递名片。
小郭皱眉看曹云，再问：“请问六一中午，你是不是外卖购买了全家桶？”
张果笑：“警官开玩笑吧？我们公司以绿色有机食物为主，洋快餐那是公认垃圾食品。我们是不会吃的。”
小郭：“张老板，有还是没有？”
张果很肯定回答道：“没有。”
曹云：“张老板不考虑一下？”
张果无奈道：“六一一整天我都在拘留所，怎么点外卖？”
5月30号，有一位客人的丈夫打上门，称虾米养生堂骗她老婆的钱。双方发生比较严重的肢体冲突。警察介入调查，各打五十大板，双双被拘留五天。
……
离开养生堂，在电梯口小郭查询了张果的证词。派出所证明张果说的是实话。查询外卖买家留下的电话号码，是一个空号。
小郭环顾过道：“看来你是对的。有人以张果名义叫了外卖，人就等在电梯口这里接外卖。但既然是犯罪团伙，为什么要故意通过第三方掩盖运枪行为呢？”
曹云道：“我想到一个可能，送枪的也许不是罪犯的同伙。送枪者会不会是卖枪的人。”
小郭：“你意思是一次交易？卖枪的人因为不信任买枪的人，所以才通过外卖员送枪？”
曹云：“还有一个可能，收枪的人不想被送枪的人看见真面目。”
两人说话间，电梯到达。电梯门打开，一名身穿灰色西装，戴了墨镜和口罩的高挑女子走出电梯。女子扫了一边的曹云和小郭一眼，走向电梯右侧过道。
女子在两人两米距离处走过，一阵洗发水的香味飘了过来。曹云一闻倍感熟悉，下意识开口道：“美女请留步……”
女子站住，停顿数秒后转身，左手在挎包之内，言语中毫无感情问：“什么事？”
曹云笑嘻嘻问：“美女在哪个公司上班呀？”
女子：“关你屁事。”
曹云尴尬一摊手，女子转身走人。小郭笑：“脸都看不见你就搭讪？饥不择食啊你？”
“单身太久，看母猪都赛貂蝉。电梯到了。”曹云一揽小郭肩膀，一起进入电梯。进入电梯后，曹云狂按关门键，在电梯下行后，曹云才松口气。
小郭看见曹云那动作，问：“什么情况？”
曹云：“这家写字楼很省钱，楼道的灯很昏暗。”
小郭一怔：“她戴了墨镜？你意思是她有问题？”
曹云：“我不肯定有没有问题，但是她的手在挎包内，我就没有问题了。我建议多带点人再去看看有没有问题。”女子飘身而过之时，曹云闻到了和服务员一号相同的洗发水味道。加之入电梯，进楼道不摘掉墨镜，显得此女子特别可疑。
只是可疑，不排除妹子长得丑，或者是被家暴，以口罩和墨镜遮挡伤痕的可能。同时曹云也考虑到自己万一猜对了怎么办？人家手在挎包内，而自己身边是一个拿手枪连叶澜都杀不死的警察。
……
“呼叫指挥中心，搜查三课郭小王需要警备支援……草……草……”
虾米大厦外，曹云问：“怎么？”
小郭：“指挥中心说搜查三课无权直接调动警备队。”
曹云：“你傻，你就说自己是李墨。”
小郭鄙视曹云，拨打电话：“课长，我需要警备支援……我也不清楚情况，但是我需要支援……不是派探员，我要警备队……课长，情况是这样的，我遇见一个女的，这又要从……”怎么说清楚？说来话长，我们先说下m9。然后在讨论下曹云的推测，接着说明遇见了一位妹子，可最后也没发生什么事，课长不会同意派遣警备队。
曹云右手伸手指把小郭电话摁掉，左手打电话：“李墨，我这边要几组警备队。虾米大厦，封锁前后楼。对……小郭和我在一起……好的。”
曹云挂电话：“二级警戒，战术警备队七分钟内到达，周边巡警由你直接调派。”
小郭听完，震惊看曹云：“你难道是警察？”
曹云否认：“不，我是律师。”
小郭崩溃，什么鬼？自己呼叫不来的警备队，你打个电话就随便来几组？还获得了巡警调派权？
……
三分钟后，周边八辆巡逻车到达，十多名警员在小郭调派下封锁虾米大厦前后门后，开始人员疏散。看着警备队装甲车开来，小郭内心忐忑问曹云：“曹云，万一搞错了怎么办？”
曹云无所谓：“搞错了和我什么关系？警备队不是我调的，巡警不是我指派的。不是你的责任就是李墨的责任。”
“卧槽，你这种话都说的出来？”有没有搞错？
曹云：“我是律师，什么话我说不出来？”你是不是对律师行业有什么误会？
小郭没空理会曹云，守在前门，检查每一位被疏散出来的人员。警备队到达，周边戒备。李墨搭乘技术课改装的大巴到达现场：“什么情况？”
小郭已经拿到监控录像，指电梯内的口罩墨镜女：“找这个女的。”
李墨问：“为什么？”
小郭想了好一会：“说来话长，全是重点。结论是：怀疑此女携带有枪械。”
李墨看一边扣押的四名女子：“她们什么情况？”
小郭解释：“她们和嫌疑人身高差不多，正在排查身份。”
对讲机传来声音：“报告：已经控制21楼。”
既然事情已经搞了，那干脆搞大点。李墨下令，警方全面寻找视频中的墨镜女，但始终无果，她如同空气一般消失不见。
第五百二十二章 搜寻
封锁两个小时后，物证组老大手拿电脑奔跑到李墨身边。李墨看电脑，电脑发出警报声。物证组老大放大一名从正门被疏散的男子正面照片，男子和警方正在全力抓捕的赵风体貌特征几乎完全匹配。
赵风是在警备队即将到达时，第一批疏散离开的人员，小郭眼中只有妹子，就这么把稍作伪装的赵风给放了过去。
李墨一改斯文形象，对身边探员吼道：“找、找、把他给我找出来。他躲在虾米大厦，大厦内一定有他的内援，找出这人是谁。”
李墨招来警备队队长交代：“从下朝上一楼楼的搜，你们面对的很可能是一名专业杀手，对方很可能携带有枪支。”
警备队指挥官点头，歹人干活去了。
李墨左右看：“曹云呢？”
探员道：“在接待处。”
李墨进入虾米大厦，曹云正在和小郭说话，李墨轻轻靠近，只听曹云道：“现在情况就是这样，警方必须承认小茹的枪是买全家桶送的吧？……来来，这边签个字，摁个手印……”
小郭拒绝：“不能肯定。”
曹云：“这还不能肯定？赵风出现是偶然吗？”
小郭道：“不能证明墨镜女就是杀手？只证明赵风出现在虾米大厦。和快餐店送枪支没有直接关系。”
李墨一揽曹云肩膀：“曹云，这是小事……我们一边说话。”
李墨半强迫把曹云拽到一边：“我知道你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情报，情况你都了解，甚至比我还清楚。”
曹云反问：“然后呢？”
李墨：“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判断墨镜女很危险？”
曹云：“综合现在情报，我马后炮的推翻了之前我的各种假设。事实情况应该是这样，赵风躲藏在虾米大厦，有人给他送防身武器。为什么赵风需要防身武器，什么人给赵风送武器呢？为什么不能直接给赵风武器呢？我个人建议查下呼延屏。我再一个建议：在东方半岛外设卡，收集所有过往车辆的信息和车主、乘客的信息。通过照片颅骨比对，找到今天出现在21楼的墨镜女。”
李墨明白曹云的意思，赵风是可以直接指证东方的人。呼延屏是东方的亲信，同时又是赵风的未婚妻。其中估计出现了一些狗血的爱情和恩情等博弈。呼延屏可能猜测到东方要灭赵风的口，但是又不能肯定东方真的下令，所以呼延屏给赵风送了一把防身手枪。呼延屏怀疑自己被盯梢，不敢和赵风直接见面，于是通过外卖的手段送枪支。阴差阳错导致手枪落在小茹的手上。
东方很可能通过逼供呼延屏，或者是调查小茹案件，或者是其他线索，发现赵风躲藏在虾米大厦，于是派出墨镜女处理此事。
这是符合警方持续追缉赵风的情况，一课有理由认为赵风找到一个相对安全的藏身点。警方已经排查了赵风所有的关系。赵风不动，很难找到赵风。现在赵风失去了这个安全的藏身点，他的处境非常危险，要么被警方缉拿，要么被杀手灭口。
曹云建议封锁东方半岛出入口，就是要震慑东方，拖延东方这边派遣出杀手继续追杀赵风的时间。如果侥幸能遇见墨镜女，即使不能告墨镜女，但也可以暂时拘捕墨镜女48小时。给警方争取比较充裕的时间。
从钱坤被捕，赵风出逃，赵风前女友遇刺，基本可以确定赵风在本案的重要性，也确定了东方和烈焰之间存在直接的关系。
作为司法人员，知道谁是坏人远远不够，他们还需要证据，能证明这个人是坏人的证据。赵风是警方唯一能将烈焰和东方联系在一起的不可或缺的关键证人。
……
警方开始寻找呼延屏，这时候呼延屏也不见了。据呼延屏法务部同事称，呼延屏近期心情不好，昨天请假后说准备自驾游各唐。东方半岛门卫监控显示，呼延屏独自驾车在昨天下午两点离开东方半岛，去向不明。
警方也有好消息，根据曹云的建议，警方临时在东方半岛外公路设卡，找到了目标女子。
女子名叫丁华，五岁时其父母双亡，得以进入利福院。后前往北美留学，攻读护理专业，并且拿到药剂师资格证书。其在二十四岁回国后，一直担任东方的私人护士到现在。
深入了解发现，丁华从儿童时期就进行空手道专业培训。在北美其还接受过专业搏击培训，包含巴西柔术，以色列格斗术等实用型搏击术。二十三岁时，丁华加入北美著名安保公司培训营，接受为期三个月正规和严格的保镖训练。二十五岁，丁华再次前往这家安保公司训练营接受三个月的训练，此后每半年丁华都会前往这家安保公司训练营进行为期十五天的强化训练。
审讯室中李墨慢慢看完丁华的履历，再观察丁华，静坐了半小时的丁华纹丝不动。背不靠椅，端正坐立，目不斜视。李墨合上丁华履历：“你可以走了。”
身边探员站起来，打开门，送丁华离开。
诸葛明进入审讯室：“拿不下来？”
李墨承认：“依靠审讯是绝对拿不下来了的。”丁华没有犯罪，她只是戴了墨镜和口罩去虾米大厦散步。你质疑，你可以质疑，你只能质疑。
李墨道：“人形兵器，忠心耿耿，智商在线，武力值爆表。和丁华类似履历的还有两人，都是利福院的女童，都攻读过医护专业，都接受过枪械和搏击的训练。”
诸葛明问：“已经12个小时，还没有找到赵风吗？”
李墨摇头。
诸葛明：“是不是应该采取进一步措施？”
李墨仍旧摇头：“要抓赵风，最好办法是公开缉拿，这肯定让赵风无所遁形。但是这样一来，很可能会让赵风暴露在杀手的枪口下。”
诸葛明：“这个领域你是专家，你说的算。我这边有件事要问你，你凭什么接曹云一个电话，就敢调动警备队封街封楼？”
李墨一听这问题，很无奈道：“诸葛检察官，一个原则。但凡曹云要一个救兵，最好派一队救兵出去。屡试不爽情况下，我是信了这个邪，小心无大错。”
诸葛明不置可否：“第二个问题，曹云毕竟是律师，最少在本案中，感觉他掌握有无限信息一般。看见一个女的，他就敢说这女的有问题。还安排东方半岛外查车……”
李墨：“纠正一下，不只是本案。我们确信曹云掌握有很多信息和资料，有些是他猜的，有些是他不知道怎么获得的。诸如逮捕钱坤，曹云第一时间就通知自己的姐夫别管闲事，十有**已经猜到钱坤身份。另外，桑尼曾经和九尾说过：他怀疑曹云知道谁是走叉。”
诸葛明：“他有这么厉害？”
李墨道：“他很会玩这种游戏，进退自如，左右逢源。早先我以为曹云能这么玩，是因为他后台是曹烈，没人敢动他。后来我发现，曹云敢这么玩，是因为各方都对摸不到他的底。”
一个女声从隔壁玻璃后通过麦克风传来：“李墨说的没错，我上次让步就是因为摸不到他的底细。”
诸葛明：“过来坐吧。”
审讯室门打开，越三尺走进来，坐在被审讯位置上：“感谢两位给我戴罪立功的机会。”
诸葛明纠正道：“没有立功的机会，你该坐牢还是要坐牢。”
越三尺笑了笑：“无所谓。”
李墨：“小神探你有什么看法？”
越三尺道：“杀手能摸到虾米大厦，说明呼延屏要么选择效忠东方，放弃爱情。要么东方已经有获知呼延屏隐秘的能力。要么东方控制和逼迫呼延屏配合自己。按照我的推测和对东方本人的侧写，第三个可能可以排除。第一个可能也可以排除，否则赵风已经死了。最大可能东方明给呼延屏由自，暗中追击呼延屏，以挖出赵风。由此看出，东方在处理呼延屏和赵风感情关系上，很犹豫，不够决断。不排除其中存在变数。以我对东方性格侧写，我认为在呼延屏恳求之下，东方有可能会放弃追杀赵风。”
李墨问：“现在呢？”
越三尺：“赵风缺乏支援，不可能冒险出逃离开东唐。在东唐他还拥有一定的资源，毕竟现在还没有对外公开缉拿赵风。”
李墨问：“赵风现在到底躲在哪？”
越三尺：“你问的问题不对，第一个问题：赵风和呼延屏之间怎么联系。第二个问题：赵风既然能和呼延屏联系，为什么又要向前女友求助。我认为警方和东方显然都未破解赵风和呼延屏联系的秘密。”
越三尺：“我们可以反向推敲。赵风出逃后，无法和呼延屏安全联系，只能求助前女友。后来赵风联系上呼延屏，呼延屏给他提供防身的枪械，虽然没有拿到。关键者是呼延屏，赵风面临危险，只有赵风主动找呼延屏，不可能呼延屏主动找赵风。”
越三尺：“明年就要结婚的呼延屏，不肯定自己主人是否会杀自己未婚夫灭口，不肯定赵风会不会被警方逮捕。她心情肯定很不好。代入思考，你们认为呼延屏如此心情情况下会去哪？”
李墨：“喝酒。”
诸葛明：“有纪念意义的地方。”
越三尺：“两位，他们快结婚了，并且预定了婚礼场所。作为一个男人，结婚过程只是一个仪式。对于女人来说并不是这样，代表了很多很多。选一套婚纱，选一个婚礼场所，对女人来说有着无比重要的意义。”
李墨和诸葛明：“……”
越三尺：“呼延屏肯定会回婚礼场所，即使只是坐在那里发呆缅怀自己和赵风的爱情。婚礼场地代表了太多，伤感、爱情、抉择、终身、誓言……我断定赵风在婚礼场地等到了呼延屏，两人建立了联系。我认为他们之间的联系不是电邮，不是电话，就是婚礼场地。留纸条联系，甚至可能直接见面商量对策。”
越三尺：“赵风再次出逃离开呼延屏提供的藏身所，他必然要再次寻求呼延屏的帮助。呼延屏心情也和当时一样，未婚夫又不安全了。无论呼延屏是选择向东方效忠，还是选择爱情赵风，她肯定会回婚礼场所。”
越三尺：“我毕竟不是呼延屏，我只是以女性的认识来做武断的结论：对呼延屏影响最大应该是已经预定的结婚场所，也就是一号香水生活馆。”
一号香水生活馆，专门承办西式婚礼。其坐落在东湖之边，拥有一大片外景草坪。整齐的柳树，西式风格的路灯和建筑，最专业的婚礼策划团队，能让每一位新娘永远铭记那一天。一号香水生活馆也是东唐公认为能举办最奢华西式婚礼的场所之一。
和好律师一样，资源少，所以就贵。这自然难不倒东方的亲信呼延屏和被东方委以重任的赵风。
李墨点头，出门安排布置。
诸葛明问：“你和ca的协议达成了吗？”
越三尺：“七年之内，大联盟将无条件提供从境外进入国内的所有品毒信息。并且在三个月内，将十名海外在逃犯送回东唐。协助调查钱坤。”
诸葛明：“为什么不是曹烈？”
越三尺：“你们，或者说大部分人认为，我目标是三猎。为什么？因为我要出名。为什么我要出名？他们会想，如果我不想出名，为什么要做那么多的事？小人之心而已，他们的认识本末倒置。我是做了那么多的事，所以出名。”
诸葛明：“这两条协议的签订，会让你更出名。最少在司法内部，你会收获一大批粉丝。”
越三尺：“清者自清，我只想做事。”
诸葛明：“那你为什么要开保释听证会？甚至不惜冤枉我呢？”
越三尺道：“你看，这又是一次本末倒置。我被刑拘在看守所内，未受正式指控，一言一行被你派遣的检察官监视，我怎么诬陷你？诬陷你是ca干的，大联盟干的，他们认为你阻止了我的保释，才会诬陷你。我急着保释，也是因为不想他们乱猜，进而把事情搞大。我和你说，我如果不被保释，鉴于ca获得远征遗物的意愿如此之强，他们肯定会再搞事。”
诸葛明不置可否，问：“远征遗物是什么？”
越三尺：“一包小雨伞，小雨伞内各有一片内存。烈焰ceo对远征逼供获得内存的下落。我不知道什么用途，也不想知道有什么用途，我甚至不想去猜有什么用途。”
第五百二十三章 小茹案（上）
诸葛明问：“你认为钱坤是烈焰ceo吗？”
越三尺：“是或者不是有什么意义吗？烈焰已经面临解体。我和你们理念不同，你们更在意抓捕和惩罚了罪犯，我更在意犯罪的消失。在我看来，只要东方收手，不再染指犯罪，抓不抓东方我个人是无所谓的。”
诸葛明：“既然你这么洒脱，为什么多次针对曹云？”
越三尺：“曹云属于不稳定的一股能量。他的立场漂浮不定，今天他可能帮助警察抓捕凶犯，明天他可能帮助凶犯从法庭脱罪。在我看来，走叉，东方，烈焰ceo，他们毕竟有立场，你能推测出他们的做事轨迹。曹云不然……”
门外敲门，九尾推门而入，有些惊讶看了眼越三尺，越三尺微笑挥手致意：“想我吗？”
“你怎么会在这里？”九尾显然不知道情况。
诸葛明：“她愿意义务协助抓捕赵风，和其被控告罪名、刑期无任何关系。什么事？”
九尾道：“土耳其一位富豪，出资四千万美元，雇佣南宫腾飞、曹云、令狐兰和欧阳逸组建律师团，成为钱坤的全权委托律师。”
诸葛明听闻大惊：“如果钱坤无罪，那么赵风就没有任何意义。什么时候的事？”东唐四大名律师组建的律师团，让第一检控官的诸葛明未战先怯。别说别人，当一个曹云就够诸葛明头大。
九尾回答：“曹云刚刚打电话给我，告诉我这件事。”
越三尺疑问：“他为什么主动告知此事？”
九尾苦笑：“再过两天，小茹非法持枪案就要开庭，他在向我施压。”
“先坐。”诸葛明让九尾落座：“你有信心吗？”
九尾想了好久，回答：“不知道。”
诸葛明道：“你太在乎输赢了，所以你才有这样的心态。检控官做好自己本质工作就可以了，没有必要对自己要求过高。”
越三尺补刀：“可是也输的太多次了。”
诸葛明看越三尺无语，他正在给九尾鼓劲呢。
越三尺道：“嫁给他。”
“什么？”九尾问。
越三尺道：“要灭掉曹云有两个办法。从物理上消灭他，或者是嫁给他。一旦你们是夫妻，他就不能承接你指控的案件。反过来，他还会帮助你指控罪犯。你如果愿意勾引他，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作为一个男人他难以拒绝，也不会拒绝你的投怀送抱。计算好自己的排卵期，一旦怀孕，他就跑不掉了。”
九尾摇头：“我对他的为人表示厌恶，无法接受。”
越三尺：“你自己考虑。九尾，男人是很善变的，现在你对他最有吸引力。不排除几天后，有其他女人对他产生吸引力。”
越三尺：“他的思想观念正在改变。因为叶澜的缘故，他不愿意再被一段感情，或者婚姻所束缚。有钱，帅气，有内涵，他具备很多优点，也拥有做一位快乐王老五的资本。此刻不除曹云，将来必为后患。”
越三尺：“这就是我的行事风格，达到目的即可，何必在乎过程？”
九尾下决心道：“不，我不接受你的建议，我会在法庭上打败他。这次，下次，再下次，我一定打败他。”
……
四大名律师组建律师团为钱坤辩护的消息传开，对司法系统产生了巨大压力。曹云只参加了第一次律师团会议，本次律师团的主辩律师是欧阳逸，一切工作由欧阳逸安排。目前欧阳逸正在调查和了解钱坤案，针对检方捕而不控，欧阳逸提出了司法听证会的申请。要求法官拒绝延长羁押期的申请。
按照法律规定，在不指控的情况下，正常刑拘为14天，最高羁押期可长达37天。警方通过申请，可以刑拘嫌疑人三十天。然后报请检察官，检察官有七天的考虑时间，考虑是否提出指控。
欧阳逸在检方未提出指控之前，立刻对司法机构进行全部施压。要么指控，要么放人。钱坤案取证比较艰难，艰难在需要去国外取证。有些情况只能眼巴巴等待国外司法机构回应。
四大名律师为什么会接案？自然是因为钱，四千万美元只是基础委托律师费。如果钱坤无罪释放，他们每人还可以获得两千万美元风险委托。如果钱坤坐牢少于五年，他们每人可以获得三百万美元的风险委托。
为金钱而战，为名誉而战，为正义而战！
曹云专心为小茹开庭做准备。如诸葛明所说，自己在小茹案中赚了那么多钱，结果输掉了刑事庭审，曹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
小茹案庭审正式开始。
没有新意的由检控官九尾先发言，陈述案件。这个案件没有多少陈述的价值，小茹掌握枪支，小茹没有持枪资格。这两点就构成了非法持枪罪。再者九尾说明小茹在开枪前，具备有假想防卫心态，因此可判定小茹开枪杀人为故意杀人。
首先双方就故意杀人进行了庭辩，这个辩题不到两分钟就结束了。九尾本就没有控告小茹故意杀人的意图，只是程序要求，双方辩证，由陪审团做出结论。曹云出具了证词，说明了当时的情形，在小茹即将丧失反抗能力的情况下，小茹才开枪杀人，不属于假想防卫，属于最后防卫。
假想防卫属于比较生僻的法理，法官特意向陪审团解释了一番。从法官态度上看，他是完全偏向曹云这边，小茹不存在假想防卫。
本案重点在非法持枪罪。检方没有太多证据，也不需要太多证据，已经是铁证，是事实存在的铁证，被告没有否认的铁证。
……
曹云提问：“被告，你能确定是一把真枪吗？”
小茹回答：“无法确定。”
曹云点头，面向陪审团：“小茹今年17岁，17年来其从未接触过枪械，甚至没有涉猎过相关知识。她对枪械的认识完全来源于影视作品。从警方提供的证据可以看出，小茹上网每幅图的比对自己所掌控的手枪。在接受警方审讯时，小茹只确定那是一把手枪，并不知道这把手枪是著名的m9。”
曹云：“根据证人口供我们可以发现，小茹将子弹上膛，保险打开的m9放在枕头下。我可以明确的告诉陪审团，这是标准作死的白痴行为。没有人会这么干，从而可以说明小茹根本是一个手枪白痴。”
九尾：“反对，我认为可以反证小茹有使用手枪的心理准备。”
曹云：“检控官，麻烦你看清楚证词。五位罪犯是临时召集前往小茹宿舍找小茹麻烦。没有进行长时间的预谋，小茹根本不可能知道他们的计划。有准备？怎么准备？”
九尾不语，如果她纠缠这一点，势必回到故意杀人罪的判定上。故意杀人罪的判定就必须否认现场证人的证词，必须证明小茹是在还有相当大反抗空间情况下开枪杀人。
曹云见九尾不吭声，道：“申请负责探员郭小王出庭作证。”
……
小郭出庭，但是他没想到原本准备的腹稿大都用不上，因为他低估了曹云，准确说他低估了律师。
小郭说明过程，证明小茹证词：全家桶藏枪为真实证词。
曹云的问题脱离小郭的掌控，曹云问：“郭警官，是因为我的坚持，所以警方才同意协同调查的吗？”
小郭：“是的。”
曹云：“是因为我的分析，警方才能追击到虾米大厦21层的吗？”
小郭：“是的。”
曹云：“是我发现可疑人员的吗？”
小郭：“是的。”
曹云问：“那你做了什么？”
小郭愣住。
曹云面向陪审团：“一个小姑娘，孤立无援。假设，假设我没有调查到真相，那么结果会如何呢？她真诚的证词就会成为指证她的武器，会认为她拒不认罪，从重处罚。法庭会认为她胡搅蛮缠，不接受其证词。且不说她雇佣我的可能性有多大，我很明确的说，我能追击到虾米大厦21层，也是存在很大的偶然。因为偶然才让她的证词取信于人，这让我非常后怕。”
……
曹云：“小茹，你认为枪可能是真，可能是假后，有没有想过向老师或者朋友们求助？”
小茹回答：“老师？他们不信我。”
曹云：“为什么不信你？”
小茹：“我不知道为什么不相信我。去年运动会，我发高烧申请换人跑两千米，结果被冷嘲热讽，最终晕倒在赛道上。”
曹云看证人席：“王老师，你是小茹的班主任，请问这件事是真的吗？”
王老师点头：“是的。小茹……怎么说呢？在案发之后，我一直在想小茹到底干过什么坏事？算下来只有逃课，抽烟，夜不归宿这三条。反过来看，很多男生都干过类似的事。我们很容易理解男生在叛逆期，想做一些吸引别人注意，或者是特立独行的行为。但我们无法去理解女生的这些行为，作为一位女老师，我没有尽职。这里必须说一句：对不起。”
“王老师客气了，你为人师表我们都知道的，小茹告诉我，你是她最尊敬的一位老师。”曹云不等王老师回应，接着问：“王老师，以你的了解，小茹没有求助的渠道？”
王老师回答：“求助渠道肯定是有，但是客观上来说没有比较适合的求助对象。”
曹云看小茹：“你为什么不直接报警呢？”
小茹回答：“我考虑过报警，不过我考虑万一是一把假枪怎么办？警察兴师动众，结果是假枪。那学校会怎么看待我呢？会不会认为我现在都胆敢报假警？”
曹云问：“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小茹回答：“说实话，我也不信全家桶能吃出一把真枪。警察肯定也不信，不会有人相信我的。”
曹云面对陪审团道：“这个问题我们刚才已经提过了，没有人相信全家桶会吃出一把手枪。”
……
曹云：“检控官，在案发之后，五名涉案人员没有被刑拘，没有走保释候审的程序就让他们回家。是不是？”
九尾回答：“是的，我是综合考虑……”
曹云打断：“请问，是不是还为他们请了司法心理辅导。”
九尾：“考虑到他们是未成年人……”
曹云：“我的当事人就不是未成年人吗？我现在问一个问题请你认真回答，如果没有我直接介入，甚至威胁起诉你们，你们会对这五人立案调查吗？”
九尾：“会，不过……”
曹云：“不过？”
九尾道：“不过我们会先听取心理辅导师的说明和意见后，再走司法程序。这是根据保护未成年人的法律精神……”
曹云：“他们人多，所以需要保护。我们人少，不需要保护？”
九尾：“他们涉嫌的罪名不一样。”
曹云：“笑话。我问你，在法理上是轮尖未遂更严重，还是非法持枪更严重？”
九尾无法回答。
曹云面对陪审团：“我的当事人一开始就被检方和警方当作罪犯对待，在没有经过法庭审判的情况下，就被当做杀人犯对待。没有心理辅导，没有未成年专属律师，只有可怜巴巴的法援派遣的一位连字都看不清楚的老律师。这位律师他现在躺在病房里，准备接受心脏手术。”
曹云：“法律讲究公平公正。纵观本案公平何在，公正又何在？”
……
曹云：“从证词和证据中我们可以看出，小茹在高中一年半的时间，从未伤害过任何同学。从未打扰过任何同学的学习和生活。小茹在大家眼中特立独行，为什么？我这里有一份初中和小学老师开具的证词，在他们眼中，小茹是一名乖巧，懂事，学习成绩好的学生。为什么上了高中后，小茹就变得特立独行呢？”
曹云：“小茹小学时候，她母亲离开了她。因而她遭受了父亲长期的家暴。她默默忍受，她知道最少父亲在没喝酒的时候是爱她的。甚至在父亲因为家暴坐牢的时候，她仍旧写信鼓励她的父亲。可是小茹没想到，她的父亲在出狱后也抛弃了她。”
曹云一指听审席：“说的就是你们。”
未成年人案件不公开审理，听审席只有几个和案件有关的人。听审席上小茹父亲站起来，向大家长鞠躬，小茹母亲则低着头不停哭泣。两人没有反驳的动作与言语。
曹云道：“在父母都抛弃了小茹后，小茹踏入了陌生的高中。没有人理她，没有人在意她。她渴望温暖，渴望被关怀，于是她开始特立独行。因为只有这样，老师才会和她单独谈话，让她感觉到还是有人在乎她。慢慢的，大家都认为她是个坏女孩。开始疏远她，远离她。她背负了她这个年纪本不应该背负的一切。”
曹云擦拭掉眼角因为感伤而流下的泪水，现场一片沉默。
第五百二十四章 小茹案（下）
曹云：“证物15号，负责本案的探员郭小王开具求情信。求情信中，郭警官说明他本人认为小茹是一位没有劣迹的女生，是一位因为偶然而卷入案件的女生。他在求情信中，恳请法官考虑小茹持枪不存在任何主观恶意，给予轻判。”
……
曹云：“证物20号，是高中三百多位学生的请愿书。他们恳请法庭给小茹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
九尾不想说话，这是一份网络请愿书，十有**是寒子找高中生弄的一个东西。请愿书不存在法律依据，本不应该拿到法庭上来说。但是曹云大打感情牌，请愿书也成了他的工具。
……
曹云：“我这里有一份死者家属开出的谅解书。”
九尾立刻站起来：“反对，谅解书没有呈堂。”基本规则懂不懂？
曹云：“如果检控官坚持，我撤销谅解书的呈堂。”
九尾再次无语，你都说了是家属谅解书，就算不呈堂，陪审团们也听见了。为什么死者家属愿意开局谅解书呢？这关系到民诉部分，很显然是曹云用民诉作为条件拿到谅解书，也许也给了一些钱，但绝对不会多。
这就是为什么九尾希望小茹案先开庭审理的原因。
……
法官：“请检方开始结案陈词。”
……
曹云结案陈词：“花一般的年龄面临着什么？父母的抛弃，学校的冷漠，还面临着被人公然轮的悲剧。她只是一个小姑娘，孤立无援的一个人。你们相信这个世界有神吗？我一直不信，直到这个案子。是神的怜悯给了她一把手枪，在生死关头保护了她。如果没有神，如果没有这把手枪，她的一生也许永远会生活在阴霾和痛苦之中。”
曹云：“我不是神，在座的都不是，但是你们却拥有决定她命运的权利。她不是坏人，不是坏女孩，她只是一位渴求爱，渴求关注，渴求怜悯的女孩。在所有人都抛弃她，疏远她的时候，我希望我们能接纳她，给她一次新生的机会。”
长鞠躬，保持严肃和悲伤的表情。
……
陪审长：“陪审团一致裁定故意杀人罪不成立，一致裁定非法持枪罪不成立。”
曹云看向小茹，小茹鞠躬：“谢谢、谢谢、谢谢……”
……
叶娇陪同小茹去办手续，法庭内又只剩下曹云和九尾。
九尾今天没说多少话，神情略微疲惫：“没法律，你就打同情牌，硬生生的把事实给扭曲了。”
曹云：“姑娘，我说的就是事实。这也是陪审制的一个优点，不完全拘泥于条文法律，以人文关怀为出发点。再说，就法律来说，我已经证明，小茹是被动持枪，持有枪支之后，她不知道怎么处理。”
九尾：“不，你踩警察，踩检控，踩小茹父母，踩小茹老师，你作低我们，从而将小茹塑造成一位无比可怜的小姑娘。是，小茹不算坏女孩，但是绝对不算好女孩。”
曹云：“那你为什么不提出辩驳呢？因为我说的都是实话。还记得你在看守所监视我和小茹见面吗？我说了你一定会输，一个原因是你纠结于法律条文，在法律上，小茹绝对有罪的。如果没有陪审团，法官最多会轻判小茹，怎么也会留个案底。”
曹云：“有矛就有盾，你为什么不反向质疑呢？小茹没有干扰和欺负其他同学，但是她的特立独行必然让很多同学不满意，不舒服，感受到威胁，不想接近她。你为什么没有收集对小茹不满的人的证词呢？我说小茹父母抛弃了她，是事实，但又不全是事实，因为小茹父亲还负担了小茹的生活费。他是父亲，他接受我的踩踏，他愿意把自己所有罪责归于自己，从而减轻女儿的罪名。你再告诉我，你为什么在这点上还不反驳我呢？
九尾：……”
曹云“因为你不忍心。”
曹云：“自以为是理性派的你，是不是应该反思一下？为什么一个铁案会被翻案？为什么你在该反对时候不提出反对？九尾啊，你本就不是一个铁血无情的人。”
九尾：“那是因为我还有人性。你呢？说的富丽堂皇，还挤出鳄鱼的眼泪。实际上为了钱。我问你，没钱你会接这个案子吗？”
曹云：“不会。我的职业是律师，我的目标是赢。我赢的目的是为了赚钱，为现在赚钱，为以后赚钱。我自认为我有人性，但为什么我要藏起人性？今天我义务帮小茹，明天还有大茹，还有老茹，我管不了天下所有不平的事。我宁可做一个势利的律师，最少势利的律师还有选择权，可以选择不打无良的官司，可以选择接有人性又有钱的官司。”
曹云：“九尾，我替你悲哀。为了掩盖自己的脆弱，用理性来包装和伪装自己，以正义和法律来麻痹自己。为什么？因为你没有选择权，分配给你什么案你都得接。你想麻醉自己的神经，但又做不到。你喜欢美，却时常要去践踏美。就本案你问问自己，你在内心可曾希望过小茹能脱罪呢？”
曹云收拾东西，走人前道：“将感情和职业混在一起，你会永远在原地踏步。”
小茹刚进入看守所被欺负，很快就不被欺负了。她的室友全部是愿意和她聊天，对她友善的人。这可能吗？曹云不相信偶然，在第一次和小茹会面时，曹云就读出一个信息：小茹背后有人。根据寒子调查，小茹根本没有任何社会能量。
谁会更换小茹的看守所室友？并且给她安排和善的室友？
第一个答案是看守所的工作人员，但是看守所的工作人员什么没见识过？不可能如此体贴安排。
在九尾的少女故事中，九尾叛逆期间尝试接触社会文化的刺激，结果导致自己朋友为了掩护自己，被轮惨死。在一定程度上，九尾和小茹有一些共同点。所以帮助小茹调换室友的人只能是九尾。
所以在第一次和小茹会面，曹云在读出所有信息后，自信告诉九尾：你已经输了。
九尾的内心希望小茹能赢，但是检控官职责又让她必须无情的控告小茹。在曹云主导的庭审，九尾并非没有一点反击的机会，但是在其犹豫之时，机会稍纵即逝。导致了最后九尾只有一个干巴巴的事实：小茹持枪，小茹没有持枪资格，故而小茹涉嫌非法持枪。
曹云同情牌不仅飞向陪审团，飞向法官，更飞向九尾，让九尾很早就丧失了抵抗的意愿。从而最终曹云以一面倒的优势赢得庭审。
曹云本案切入点并非同情牌，而是打九尾的弱点。
……
对于小茹来说，高兴自己无罪释放，很高兴自己拥有很多金钱。让她更高兴的是，曹云、叶娇带给她的关注感。让她认为自己能遇见好人。
中午曹云请吃饭，饭局中曹云对小茹道：“你原来的学校不太适合你，你自己有什么想法？”
小茹睁了一双大眼睛摇头：“没有。”
曹云：“让你叶娇姐姐陪你去贵族高中看看，合适的话就办个转学手续。”
小茹点头：“嗯。”言听计从。
曹云道：“你现在户头有几百万。按照法律规定，因为你未成年，你的监护人，也就是你的父亲，可以管理你的账户。不排除会出现类似的问题，如果有类似问题，你先联系你的叶娇姐姐，知道了吗？”
小茹继续点头：“知道了。”
曹云问：“小茹，你说抽烟喝酒容易，还是考满分容易？”
小茹：“当然是抽烟喝酒。”
曹云点头：“我刚来东唐时候，没有人认识我。我想出名，第一个办法就是做一名连环杀人犯，能快速有效的出名。第二个办法，我通过我的努力，成为大家认可的律师。抽烟、喝酒、毒吸、打架、交个小痞子男朋友，甚至杀人都非常容易，因为容易所以这些行为根本不酷。”
小茹立刻道：“曹云哥哥，叶娇姐姐，我保证以后好好念书。”
曹云微笑点头。他没有告诉小茹：你保证或者不保证和我曹云没什么关系，和你小茹有直接关系。
曹云：“叶娇，你下午陪小茹处理一些琐事，车你拿去用。”
叶娇：“曹律师不回律师所吗？”
曹云：“我昨天才知道我的一位前女友被指控。我联系了司马落，下午去看守所见她一面。”
……
叶澜因盗窃未遂被捕后，钱坤随之被捕。叶澜罪名太轻，又拒绝成为污点证人，按照程序司马落做为检控官对叶澜提出了盗窃未遂的指控。
司马落并不想将叶澜定罪，以他的意思是，如果叶澜愿意配合司法机构做一些事，他可以撤销指控。以叶澜被收买的保安说明，叶澜盗窃的目标是一种用于工业的实验性质的有毒性的涂料，价值不高。叶澜即使盗窃成功，量刑将为第二低档，也就是三到十年。盗窃未遂自然是从轻处罚，应该在三年以下。
假设在预审庭上叶澜认罪，加之叶澜没有案底，刑期也就半年到一年之间。说不准法官心一软给个缓刑。
曹云上了司马落的车，问：“你们想要什么？”
司马落：“什么都可以。违法账户，违法交易，冼钱，作证，什么都行。”
曹云笑道：“她是一个很有价值的证人。”
司马落：“有价值但人家根本不配合。桑尼推测，叶澜并非盗窃，而是去杀钱坤灭口，失手了。保安是叶澜那边的人，为了保护叶澜，立刻向警方自首，警方只能按照证据和口供将叶澜定罪为盗窃未遂。”
司马落：“听出来了吗？”
曹云：“按照证据这个词有些让人玩味。”
司马落道：“没错，桑尼怀疑叶澜拒绝接受杀钱坤这条命令，叶澜是故意失手。”
曹云：“喂，这些都是猜测。我前女友最多会偷点不值钱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杀人？”
司马落不屑道：“得了吧你，叶澜被抓这么多天了，人家根本就没打算联系你。打什么马虎眼。我说，你早上又赢了是吗？”
曹云：“这不是常态吗？”
司马落无语，道：“下庭后，九尾情绪很低落。我无意中听到她和诸葛明对话，想请半个月的假。”
曹云叹气：“这姑娘，还没输习惯吗？”
“你够了啊。”
……
因为有司马落这个作弊器陪同，会客时间无限。
叶澜被看守带进会客室，看了一会曹云，前走坐下，问：“你怎么来了？”
司马落和看守点下头，看守关门离开。
曹云：“被诬陷入狱，怎么也不联系我？”
司马落当没听见。
叶澜道：“请不起你，再说我已经找好律师了。”
曹云道：“我今天来呢，是司马检察官想和你做个交易。”
叶澜回答：“我没有做交易的价值。”
曹云：“不一定。说不准你知道一批m9新枪的下落。如果你能提供这批枪的下落，我想司马检察官也愿意网开一面。”
叶澜摇头：“我不知道。”
曹云拿出手机，推到叶澜身边：“打个电话问问，说不准能知道呢？”呼延屏通过外卖给赵风送防身武器，送的是全新m9。曹云推测东方拥有一批m9，抓物不抓人，这批m9留在东方手上也烫手。不如做个功劳送给叶澜。司马落和叶澜是这么想的。
叶澜拿手机，食指放上去，竟然解锁，有些惊讶：“你没删除我的指纹？”
曹云道：“君子坦荡荡。说实话，谈恋爱时候逐条向你解释其中的信息和电话真的很烦人。我一度有删除你指纹的想法。既然分手了，你也不会问七问八，加之我又懒。所以保留了你的指纹。”是忘了。
叶澜不吭声，用曹云手机发邮件，等待一会后，叶澜拨打接收的邮件上的电话：“曹云说有一批m9？他和司马落在一起。”
叶澜捂住话筒问：“司马检察官，说话算话吗？”
叶澜肯定很有材料，但是挖不出来也枉然。司马落不想打官腔：“我会努力争取，但是不是我说的算。”
叶澜拿手机走到一边用法语和对方沟通，好一会后才回来，把手机还给曹云：“我确实知道五把全新伯莱塔手枪的下落。但我要书面文件。”
司马落正准备劝说，曹云道：“他们需要时间销毁证据。”
第五百二十五章 四王
在曹云说明后，司马落没有为难叶澜，道：“好吧，最慢明天我会送交易书过来。你们聊，时间很充裕。”
曹云呵呵一笑：“为什么有人为了爱情，什么鬼老板都不放在眼里。为什么我的女朋友，比如林落，非要把工作放在首位，和我分手呢？”
叶澜一愣，好久后回答：“人和人是不同的。在你看来钱很重要，但我认为这世界上有比钱更重要的东西。在一些人看来，甚至还有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东西。”
曹云道：“如今形势明朗，已经到图穷匕首见的阶段。叶澜，我帮你跑一跑，你出去后马上离开东唐好不好？”
叶澜不置可否：“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也知道你不爱我，何必多此一举呢？”
曹云道：“我不是问你的意见，是让你向你老板转达我的建议。我想你老板是一位很豁达的人，加上你已经没有多少利益价值，说不准能给个顺水人情。”
叶澜：“我刚才问你还没有回答，你何必多此一举呢？”
曹云道：“作为一位渣男，要时刻保持吃回头草的状态。何必不何必，说不准哪天我们又能好上对不对？”
叶澜知道当曹云扯淡的时候，实际态度是非常认真的。曹云很认真的否定旧情复燃的可燃。叶澜道：“曹云，我不用你操心。”
“行吧。”曹云点点头，站起来：“司马，交易作废，她还是关着吧。”
叶澜急：“喂。”
曹云看叶澜：“你到底要我操心，还是不操心？”不用操心，我也不帮你争取交易。需要我操心，我就操心到底。作为一名律师，我是很讲道理的。
司马落道：“曹云，我觉得m9还是比较靠谱的。”把叶澜送牢里去，对谁都没好处。
曹云呵呵一笑：“我捣乱也很靠谱，开门吧。”
司马落开门，门外看守进入，曹云对走到门口的叶澜道：“好好坐牢，不要胡思乱想，去吧。”
看守带叶澜离开，司马落关门：“曹云，m9制式武器威力很大，叶澜的罪名很轻微。我们虽然是朋友，但是这件事我是不会让步的。”
曹云道：“司马，你还没玩懂这个游戏吗？你会不会让步不是你说的算，是我说的算。”
司马落摇头：“我不信，我不信你还能操控司法。”
曹云：“哈哈，你会相信的。”
……
回城路上，司马落从多个角度解释m9的威力，犯罪团伙持有m9的可怕，以说明自己的决心。同时根本不相信自己上司会不同意这么占便宜的交易。
曹云对此不置可否，道：“靠边停车。”
司马落停车：“曹云，你到底要干嘛？”
曹云沉吟片刻，很认真道：“我很不高兴有人在叶澜心目中比我重要，虽然我可能不爱她。”
司马落：“就是要搞事了？”
曹云一笑，下车，关上车门：“拜。”
搞事？搞事肯定要有目的，要么是出口恶气，要么有别的目的。就叶澜来说，曹云还不至于为了出口恶气而搞事。
曹云拨打电话：“帅哥，我手机内有点信息，有人通过我手机发了一封邮件还打了电话，我想追一追。”
超黑：“草啊！有人敢拿你手机发邮件？这等同不把我放在眼里。”
曹云：“没办法，她比较笨，否则也不会被扔掉。”
超黑：“给我十分钟。”
曹云：“搞定之后，把我手机清理干净。”一颗红心，两手准备。先躺叶澜跳坑，再以叶澜的态度决定自己应该怎么做。
超黑：“ok。”
……
第二天上午，检察长办公室。
司马落难以置信：“检察长，这个交易非常合算。叶澜坐不了多久的牢。而且叶澜已经是被扔出来的棋子，没有多少再利用的价值。5把全新m9的火力，足可以对抗一组警备队而不落下风。”
检察长：“司马落，我当然同意这样的交易，但是你这交易根本不成立。”
司马落：“为什么？”
检察长：“昨晚搜查一课探长桑尼紧急申请搜查令，率领警备队攻击了一处仓库。不仅收缴了五把m9，还收缴了一批谍间级别的设备。同时抓获三人。你不能拿没有的东西去交易，对吧？”
司马落不解，看向一边就坐的诸葛明。诸葛明解释道：“根据越三尺的推测，曹云故意坑叶澜。他是逼迫叶澜的老板不再信任叶澜，不再信任不是指不信任叶澜的忠诚，而是不信任叶澜的智商。这样一来，叶澜对其老板来说就没有利用价值。越三尺还告诉我，在之前交锋中，她推测出曹云身边有一名骇客高手。”
诸葛明道：“桑尼和我联系，你的笔录要这么做：你和曹云回到市区后，你联系了桑尼收缴了曹云的手机。警方技术人员通过手机追击到线索，最终破获了码头仓库。这件事曹云做的厚道，我们不能落井下石。这家伙心眼很小，我们要落井下石，得好处卖乖，说不准会逼其站队。”
诸葛明：“司马，你别和曹云去玩这种游戏。你对他来说没有利用价值，他没坑你。他要坑你，你都不知道怎么入的坑。我现在有些同意越三尺的观点，曹云这人越来越难搞。”
一边不吭声九尾问：“叫我来的目的是什么？”
诸葛明：“昨天下午，李墨成功抓捕赵风。但从现场分析，赵风是故意被捕。越三尺推测，呼延屏、东方和赵风达成了默契或者协议。赵风是从钱坤直接挖到东方的关键人物，此人忠诚度很低，很容易说服他转为污点证人。不过有个条件，我们必须将钱坤定罪。假如钱坤无罪或者是轻罪，钱坤就不会指证东方和赵风。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一环扣一环。东方很有魄力，没有抛弃呼延屏，转而选择和我们在法庭上赌一把。”
诸葛明：“钱坤案，只许赢，不许输。既然四大名律师联手办钱坤案，我们三小检控官只能联手和他们斗一斗。近期把所有案子全部交给候补检控官负责，我们三人要全部精力放在钱坤案上。”
……
五天后，钱坤律师团召开第二次正式会议。
欧阳逸介绍了钱坤案的情况：“按照目前检方掌握的线索和证据，钱坤涉嫌诈骗，冼钱，挪用科研资金等职务犯罪。我们雇主对这些罪名完全不在意，交代我们能打就打，不能打也没有关系。根据雇主提供的信息，警方通过钱坤账户，联系上了两个老外。一个叫爱德华，一个叫霍德华。这两个老外是前美国海豹，退伍之后加入白水安保公司。三年前离开白水安保公司，他们在大联盟注册了名为双华安保的商店。”
欧阳逸：“雇主认为，越三尺和大联盟达成一定协议，其中包含了爱德华和霍德华。有理由相信，目前警方已经扣押了双华，并且双华很可能成为警方证人。”
令狐兰提问：“双华是什么问题？”
欧阳逸道：“烈焰法庭开庭多次，使用了数量不少的雇佣军，所有雇佣军隶属双华。原本所有的账户是走大联盟渠道，大联盟要卖双华，必须卖掉自己的账户。但是有钱人就是脑子有病，在每次完成任务之后，钱坤绕过大联盟，给双华私人账户发一个大红包。四次大红包的金额为四百万美元。”
欧阳逸敲击电脑，电脑上出现账户信息：“在大联盟的帮助下，警方获得了大量的证据和信息。一旦双华出庭指证，钱坤必然被定为烈焰骨干人员。而根据东唐法律和国刑规则，烈焰已经被列为国际暴力犯罪团伙。加之烈焰直播中公然射杀警方线人，还有绑架罪等一系列罪名，一旦钱坤被定罪，最低刑罚也是终身监禁，即使是绞刑也不奇怪。”
欧阳逸：“接下来大家都明白，在面临终身监禁和绞刑时，钱坤必然选择和司法机构合作。这个问题我已经和钱坤说明，钱坤态度很明确。钱坤会完全配合我们，但如果我们输了，他只能对不起某些人了。”
欧阳逸：“钱坤案大致情况就是这样。”
南宫腾飞：“这案子不好打。”
欧阳逸：“好打也不用找我们。”
令狐兰：“首先需要一个切入点。曹云，你最擅长找切入点，有什么看法？”
曹云：“越三尺有大联盟做后台，双华属于国际团伙。我们雇主现在束手束脚，能量不足。相比之下，我们的资源会很少。第一个切入点打双华，难点在于我们拿不到太多的双华信息，无法和完备信息的控方抗衡。”
曹云：“第二个切入点打资金，还是那个难点，对方后台现在是大联盟。”
曹云：“第三个切入点打大联盟，可是大联盟在法庭上不存在，我们无法证明大联盟的存在。我暂时没有什么好的想法。”
南宫腾飞道：“我前段时间有空时全面复习了越三尺被诬陷案，欧阳兄和曹云你们的表现。是不是可以套用到本案？”
欧阳逸道：“不是一回事，越三尺案是依靠技术打赢，并且越三尺被诬陷为事实。”
南宫腾飞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越三尺案技术最终能赢，是因为不是越三尺做的，必然会留下一定的破绽。诸如曹云刚才说，大联盟不会出现在法庭上，但大联盟确实提供了大量的证据和信息，你们说其中会不会留下破绽呢？”
大家静静思考，许久后曹云先开口：“破绽一定有，按照雇主给我们提供信息，检方在五天前已经具备了提出指控的资本。检方无意义的拖延时间只会给我们带来契机。所以检方拖延时间必然有其拖延时间的目的。从这点分析来看，我认为检方可能发现了大联盟不能上法庭，导致证人或者证词的破绽。九尾是这方面的行家，她对细节极为敏感。破绽可以美化，可以修补，可以掩盖，但破绽毕竟是破绽。”
欧阳逸：“如今我们非常被动，检方一日不提出指控，我们就无法查看警方提供的资料。检方一旦提出指控，我们的时间就会很紧张。在有限的时间内，我们能不能找出破绽？”
令狐兰：“所以我们不能死等指控，我们应该开始工作。既然在指控前找不到切入点，我们就满屏开花。第一步，我建议对量子教育的其他工作人员下手，模糊概念、权利、权限，收集工作人员的证词。如果做的好，即使证明量子教育账户和双华有来往，也无法证明钱坤是账户的唯一管理者。”
欧阳逸：“这需要大量信息，我们必须全面了解量子教育的人事结构，财务结构。甚至必须对所有工作人员进行全面了解，才能利用上有利我们的信息。”
曹云有些担忧：“兰律师，你的步步为营会把我们和对方都拖入持久战。”
令狐兰笑：“我们不怕持久战。曹云，还有什么看法？”
曹云道：“钱坤背景太单薄，我们必须前往法国丰满其资料。过于简单和单调的背景，会让陪审团先入为主，认定此人不是好东西。另外，我们虽然情报力量不足，无法攀比大联盟，找不到双华的资料。但是可以找双华的对手问问情况。既然双华在白水呆过，肯定会有对他们不满的人。不过我们四人都没有类似的经历，只能呈报雇主，看雇主那边能不能想想办法。”
曹云：“也不能排除白刃战，诸如对烈焰法庭射杀警方线人进行庭战。我们需要视频，需要分析，需要准备。”
欧阳逸深出口气：“听起来工作量是越来越大。面对东唐历史上最高昂的律师费，面对名律师名誉之战，我们只能前进，不能后退。我这里放下话来。输了，我欧阳逸就退隐江湖。”
令狐兰拍案而起道：“输了，我就退隐欧洲。”
南宫腾飞捏拳发誓：“输了，我就退隐民诉。”
曹云无语：“卧槽。”
玩笑归玩笑，这对四人来说是职业生涯的一次重要挑战。数小时的会议中，可以看出令狐兰明显有些不在状态，显然是因为长时间离开司法工作导致其还没有完全进入角色。另外三人则主导了会议。
稳如泰山欧阳逸，步步为营令狐兰，老奸巨猾南宫腾飞，还有搅屎王曹云，如果他们联手都赢不了这场官司，相信东唐没有人能赢了。
ps：丢失一些字词是对鄙人的审核保护，请读者们谅解。另外，鄙人也会尽可能的避免出现一些词语和事件。
第五百二十六章 夜访
另外一边检方三将也在废寝忘食，加班加点。越三尺明天将出预审庭，她已经决定在预审庭认罪。今天是她最后一次公开参与司法工作会议。
诸葛明：“欧阳逸主打证据，但凡取证不当，证据模糊不清，都逃不过他的法眼。南宫腾飞最擅长混淆视听，掌握庭审节奏。他有将重要证据淡化的本事，我们一定要掌握住核心证据的作用，因此我们要重新考虑我方证人的出场顺序。令狐兰的战略眼光很好，拥有女性敏锐直觉，有她在，我们很难打偏门，难以主动偷袭对方。”
诸葛明：“最后是曹云，四人中我最讨厌的对手就是他。他没有套路，一旦被他抓到机会，他会如同疯狗一般撕咬，质疑司法，践踏人性。有法律他说法律，没法律他说道义，没道义他说矛盾……实在什么都没有，他还能耍泼。对付曹云，一定要沉住气。”
越三尺道：“曹云读取现场信息能力很强，生气，怒火，平静，你们的情绪他能尽收眼底。他之所以没有固定套路，是因为他的套路因地制宜。一个切入点，一个核心，然后现场发挥。他一旦开口，总是有能说服人的能力，即使没有道理，他也能挤出点内容来。如诸葛明所说，没法律就会讲道义。就说小茹案，他没有法律，所以他不谈法律。一抓陪审团，二抓检控官，将本案打造成如果不是他介入，会成为冤案的假象。”
诸葛明道：“越三尺说的没错，一定要防备曹云的偷袭。如果我没有猜错，欧阳逸会主审，令狐兰控局，南宫腾飞负责打乱我们节奏，曹云则由自发挥。其中最不稳定因素就是曹云。本案庭审时间会很长，甚至二庭，三庭也不是不可能。在这么长时间的庭审过程中，很可能造成陪审员疲惫，法官疲劳，流水线的庭审容易让大家昏昏欲睡。什么会让大家印象深刻？就是曹云这根搅屎棍，他的偷袭方式亮点很多，很容易吸引大家注意，让大家在脑海中留下深刻记忆。”
越三尺：“所以，我会建议九尾睡了他。”
九尾反问：“难道我们堂堂正正就打不赢吗？”
诸葛明没有直接回答：“这四个人哪个都不好对付，如果是他们第一次合作，我想我们机会会很大。事实是他们之间虽然没有一起出庭，但双双合作的次数相当多。诸如南宫腾飞和令狐兰本有夙愿，他们能联合办案，说明已经放下旧怨。”
诸葛明：“从目前来看，由于越三尺和大联盟的协议。我们的优势要大于，甚至远大于对方。对方是老练律师组合，擅长钻法律的漏洞。所以我们第一波袭击，就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诸葛明的说明似乎委婉否定了九尾提出的堂堂正正开战的提议。
越三尺道：“我能拿到的东西都拿了，从我的角度来看。就算你们输了，东方在短期内也没法再闹事，因为我已经赢了。所以在这里我就只能祝三位好运。”
……
律师团包下了一层五星酒店，保云公司派遣保镖和保安封锁楼层。律师团相信诸葛明等检控官的职业素养，但是他们不相信越三尺的人品。事实证明他们并非多心，越三尺预审庭进行时，刚到岗12个小时的保镖，从服务员更换的鲜花花茎挖出一颗黄豆大小窃听器。
午饭，曹云看桌上窃听器，有所感慨：“越三尺何必还追着不放？”
令狐兰：“我听说过一个八卦。我曾经在名唐办过几次案子，接触过九尾，同时也见过越三尺。以女人的直觉，我可以很负责的说：越三尺看九尾的眼神是带着爱的。越三尺这么执着，想必是希望给九尾送上一些礼物。”
曹云惊讶：“越三尺是拉？”
令狐兰摇头：“我认为都喜欢。越三尺此人性格不可一世，她有实力不可一世。因此她找不到能让她感觉到挫败，让她感觉被征服的男性对手。即使是曹云你偶尔打败她，只是让她重视你而已。越三尺眼界这么高，实力这么强，她找不到合适的男生做男朋友。九尾身上有越三尺没有的执着与坚持，即使面临最困难的境地，九尾仍旧坚持自己的理念和想法。我想应该是这点吸引了越三尺。”
曹云做笔记：“我已经收集了足够激怒九尾的材料……话说越三尺什么时候宣判？”
南宫腾飞回答：“后天上午宣判，我猜测十有**是缓刑。”
一边接电话的欧阳逸回来：“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欧阳逸见大家完全不配合看自己，无奈道：“好消息是检方刚刚正式对钱坤提出指控，指控罪名和我们想的一样，除职务犯罪等，还有故意杀人罪，绑架罪等。坏消息是，七天后开庭。”
“靠。”
法律规定了开庭最迟时间，没有规定开庭最快时间。
正规办公程序：警察立案、调查、结案，移交检察机关，检查机关开出逮捕令将嫌疑人从刑拘转为逮捕，逮捕并非必经的程序。这时候通常需要一个月的审查起诉时间。因为检方对案件不了解，他们要全面分析警方移交的材料和报告，以决定是否提出指控，提出什么指控。
现在等同检方跳过审查起诉时间，直接提出控诉。
欧阳逸分工：“曹云，你负责申请保释听证会。钱坤的保释可能几乎等于零，但是你要去捣乱，吸引诸葛明的注意。诸葛明对你他不敢放松，即使是必赢的局。”
欧阳逸：“南宫，你负责申请延期开庭的听证会。我们需要和钱坤进行全面私下的接触与会谈，要分析警方提供的材料，要分析检方证人。七天时间绝对不够。检方这种反常规但不违法的做法，会让我们在听证会上占很大优势，应该可以拿下来。为了以防万一，我和兰律师开始整理警方资料，私下接触钱坤。”
曹云道：“这估计是那死光头想出来的点子，他就是要让我们动起来，乱起来。挥霍我们的精力，分散我们的注意力。我相信他们也在补充侦查，尽可能的收集线索和证据。会见关键证人，进行庭审演练。”在庭审演练中，好的检控官还会以辩护律师身份，对自己证人提出各种刁难的问题，让自己证人能尽可能的适应庭审。
欧阳逸：“即使知道我们也只能接受。”诸葛明合理利用法律规则。辩护方时间紧，检方时间也不宽松。相对来说，因为检方掌握有大量的证据材料，时间战中占据一定优势。这也是检方全力办钱坤案才获得的优势。
当一位嫌疑犯被起诉后，他的律师到底能获知多少信息呢？
以杀人案为例子，在嫌疑犯被起诉后，通过律师申请，警方会提供所有的现场证据。比如哪里发现的指纹，指纹比对结果，比如dna检测结果，凶器鉴定等技术证据。这时候警方不会给予任何的推理和推论，或者是说明。
假设张三是杀人案的目击证人，属于关键证人，律师也可以获得张三的笔录。
可以说，（在理想情况下）律师可以获得和检方同等量的信息。
律师除法律规定受限，比如不能教唆做伪证等。律师要会见证人，询问细节，必须征得证人本人的同意。并且不得在证人拒绝后，三番五次扰骚证人。同比检方就有利的多，在审查起诉阶段，他们不仅可以询问证人细节，补充口供，而且还可以布置庭审演练。
同样的，如果律师找到可以证明嫌疑犯不在现场的证据，必须先呈堂，也就是先告知检方后，在法庭上才可以出具这份证据。如果没有呈堂，证据无效。根据各国法律不同，证据呈堂的时间也有不同，一般不低于24个小时。
刑事庭审就是打明牌，检方知道辩方手上大概有多少牌，辩方知道检方手上大概有多少牌。怎么整合牌，怎么出牌，这就考验律师和检控官的能力。
比如张三是目击证人，看见嫌疑人杀死死者。这张是明牌。辩方收集资料提出质疑，张三是近视眼，晨运没戴眼镜，不可能看的清楚。这一张辩方的牌是暗牌，不属于证据，可以不呈堂。控方要避免张三被反质疑，就不能犯这样的错误。
同时对律师要求也很高，他们拿到资料是碎片，没有整理过的碎片。比如a点有喷溅血迹，b点有滴落血迹。这代表什么？警方技术人员知道，但是警方只提供证据资料，不会告诉辩护律师这代表什么。这代表什么就属于检方的暗牌，可以不用呈堂的暗牌。当然，律师看不懂可以寻找专业人士帮忙。
作为一名刑事律师，必须具备基本的刑侦知识和基本的推理能力。
在刑事庭审中，好律师对上好检控官，证词是最激烈的搏杀战场。被告，受害者和证人的证词是双方维护和攻击的目标。所以在海洋系中，分为中立证人，诸如负责探员，技术人员等。还有就是辩方证人和检方证人。
……
在律师团四名律师中，曹云是最由自的律师，他在律师团定位为由自发挥，最没压力，也最有压力。这个定位的好处在于，曹云可以不住在办公层，可以不参与战略和战术的讨论。曹云的作用在欧阳逸看来属于火炮支援，以曹云火炮水准，基本不可能打到自己人。能不能打到对方就不好说，没事曹云来一轮火炮，能炸死对方最好，炸不死也没关系。这种定位的律师也是最让控方咬牙切齿恨之入骨的对象。
带着身份定位，曹云回律师所。他已经把大概资料记在心中，现在要用的只有头脑。他需要一个舒适的，安静的环境。
律师所确实非常安静，特别是高山杏忙乎合同，曹云加入律师团之后，律师所经常空无一人。
今天也是这样，陆一航和魏君明确今晚不回家。叶娇和云隐似乎有一些故事，两人一起参加一个赛车派对。高山杏在南宫腾飞加入律师团后，担当起了主要合同审查的角色，目前住在南宫律师所附近的酒店中。
一个人在这里过夜害怕吗？
理性派曹云对待这个问题，会提出一个问题：害怕什么？
鬼？就算律师所里有一万人也挡不住。
杀手？同样，即使大家都在律师所，只会增加伤亡。
普通窃贼？不要小看安保系统。
防得住或者防不住，和律师所内有几个人没有关系，所以不存在害怕之说。
一个人喝咖啡泡温泉，带给曹云负面情绪不是害怕，而是孤单和寂寞。由此又带来很颓废的情绪。曹云拿过手机，翻看通讯录，能让他停住考虑的人不多。首先略过所有有工作关系的人，包括高山杏在内。
让曹云停下来只有林落和九尾两人，叶澜那一面眼睛不眨就翻过去了。如果没有宾馆房卡的事，曹云也许会拨打林落电话。房卡的事如同一个句号，很完美的句号，让人回味。任何多于的言语和动作，都属画蛇添足。
和九尾关系一般，让曹云在目前情况下不方便联系。曹云把手机扔到一边，闭目躺着，干脆把自己脑子全部放空。空就是不空，空之后，人之本能带来满满低俗的回忆。
电话震动，曹云伸手接电话：“喂。”
“曹律师，我是走叉的下属。”
曹云：“有事？”
“心情不好？”一个变声后略偏女性的声音道：“我在律师所门外，担心贸然进去吓到曹律师你，所以先打个电话。”
曹云笑：“不见都不行了？”
走叉下属：“呵呵。”
曹云：“进来吧。”
大约一分钟后，一名身穿护士服装的女生出现在后门门口，戴口罩的她手拿一台平板电脑走到距离曹云四米远位置，坐在沙滩椅上：“有客人上门，曹律师是不是太失礼了？”
曹云转过头，靠到另外一边，人仍旧泡在温泉中：“我邀请你共浴，你一定不会拒绝。”这是走叉难得放出来的一个人。
女生：“是的，我老板说曹律师一个人在律师所，难免孤单，难免胡思乱想。所以让我在曹律师有需要的情况下，帮助曹律师。”
曹云反问：“你们老板这次是什么意思？是要放钱坤，还是抓钱坤？”
女生：“我老板的意思我不敢揣摩。不过我老板让我给曹律师带来一些情报。”
曹云：“情报？”
女生道：“我老板说曹律师未必有兴趣，不过曹律师不会反对和一位的美丽女子聊天。”
曹云：“你还是说情报吧。”
第五百二十七章 亲信和盲信
女生道：“白茹怀孕。”
曹云：“啊？”啊加问号包含了很多意思。白茹怀孕了？白茹怀孕关我屁事？白茹怀孕关你屁事？
女生道：“通过人工科学的方式，白茹已经怀上东方的孩子。这就是东方为什么不顾市场混乱进行卖盘的原因。也是为什么两人订婚的原因。”
曹云：“这不是情报，这是八卦。”
女生：“清风徐徐，明月繁星，聊八卦也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我老板说，曹律师一定好奇为什么白茹会同意怀孕。”
曹云：“确实有些好奇。”
女生回答：“我老板推测：东方命不久矣。白茹感谢东方这些年来的帮助，所以才愿意怀上东方的孩子。当然，也不排除是盯上了东方富可敌国的遗产。”
曹云惋惜：“我们不熟，否则仅凭这个八卦我们应该喝上一杯。”
女生：“呵呵，我老板送的第二份情报在电脑里，是利福院七女的情况。包括叶澜在内。这七个人各有各的故事。”
曹云问：“还有吗？”
女生：“你好像没什么兴趣？”
曹云回答：“每一个家庭，每一个家族他们的成员都有自己独特的故事。我有好奇心，但是我缺乏深入了解的兴趣。”
女生：“好吧，最后我老板送了一份礼物给你，是爱德华和霍德华两位雇佣军首脑的资料。这份资料来之不易，花了我老板很多钱。”
曹云有些惊讶：“走叉希望我们律师团能保住钱坤？”双华资料是律师团的短板。
女生回答：“我老板是希望通过钱坤抓住东方，覆灭烈焰。但是我老板说，烈焰如今已经灭亡，不必赶尽杀绝。烈焰覆灭，大联盟受制越三尺协议，一定时期内，东唐不会再有大型的犯罪团伙存在。鬣狗有鬣狗的宗旨，我老板认为真正威胁到东唐的，不再是犯罪团伙，而是越家。和越家的战斗将是一场艰难的持久战，我老板希望将来能和曹律师多多合作。”
女生：“越三尺获得了数年的大联盟义务情报支援，并且抓捕十名海外在逃重犯。在司法内部，越家如今的声望非常高。另外一个消息，越传的亲信，名唐警局副局长，很可能在近期到东唐走马上任，担任东唐警局局长。”
李龙有心让李墨上位，但李龙并不是决定局长人选的人。
女生道：“越家老爷子有一批学生，这批学生中不乏司法机构高官。因越传铁血局长之美名，他在名唐已经建立了自己的亲信系统，现在正是开花结果的时候。作为各唐治安最好的名唐，警局的高层在各唐中都有一定的影响。与之相对的是三大警局局长之一的李龙，李龙一直以来都很警惕越家对司法体系的影响。”
女生：“越家没有结党，越家人就是做事，做成了事自然就有支持者。有支持者更好的做事。曹律师还记得犯壹案吧？警方将其列为嫌犯，通过疲劳审问的方式，逼迫其承认罪行。在大名城犯壹案后，检方启动调查，调查结果是越传没有参与逼供。负责的说，越传确实没有参与犯壹的逼供，恰巧他那时期很忙。但是逼供者是越传自己选拔的探员，培养的探员，是越传亲信，行事风格就是越传风格。”
女生：“在现代科技的帮助下自然没有逼供的需要，因为有其他的渠道。窃听，监视，钓鱼，诱导甚至是栽赃逼迫。也就是越三尺奉行的做事原则，不求过程，但求结果。话说越三尺小神探名不虚传，目前还未发现其绕开法律造成冤案，反而是一打一个准。”
曹云到这里开口：“我个人不清楚越三尺对还是不对。越三尺之所以打的准，是因为违规使用国家级机器对嫌疑人进行全面调查。对维护治安来说是一件好事。同时也侵犯了法律，侵犯了个人**。假设一个案件中有三名嫌疑犯，违规调查，必然侵害另外两位清白者权益。反过来说，如果没有违规调查，三名嫌疑犯都不会被定罪，又会让坏人逍遥法外。”
曹云：“我本人对越三尺和越家持井水不犯河水态度，他们是对还是错我无权评判。”
女生叹气：“我老板最担心就是这个局面，大家对越家这种行事风格持有一定的赞成态度。有越传，有越三尺我相信他们不会冤枉好人，但其他人有这个能力和自律心态吗？如果执法者都持有这个心态，跳过监督，绕过法律，势必会出现因为个人利益而导致的冤案。”
曹云笑：“你们老板倒是先天下之忧而忧。”
女生道：“我老板认为，律师是最后挟制越家这种行为的最有效武器。”
曹云：“你老板太看得起我了，也许我有点正义心，但是我没有很多正义心。我很清楚以我现在的位置，我不会成为冤案的受害者。与其冒险和人家做对，不如顺其自然。你老板要找一个人当枪使，我推荐诸葛明。”
这就是曹云被定为精致利己者的一个原因。以猪肉为例，曹云可以指出是什么问题导致猪价上涨，但是后果是什么曹云也很清楚。曹云退一步会发现，猪肉翻十倍，自己也吃得起猪肉，何必为了吃不起猪肉的人去呐喊呢？因为你发出声音，人家未必会感谢你，反而可能揣摩你别有居心。利己有时候是一种很无奈的选择。
曹云道：“你回去转告你老板，他也别在我面前一副慷慨无私的嘴脸。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利益和立场。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我相信你老板没想说服我，只是想确认我的态度，我只是一个小律师，没有撼动天下的能力，你们老板不关注我，我就很感谢他了。”
曹云：“最后我给你老板下一个结论：闲着就是搞事。平了烈焰，又盯上越家，他就不能消停一会吗？”
女生听了忍不住笑：“没错。我老板很喜欢鲶鱼效应，他说人活着就要不断的挑战。电脑我就留在这里。”
曹云举单手：“再见。”
女生微笑点头：“再见，很高兴和你聊天。”
走叉是谁？死骗子一个。不要妄图去猜测他做一件事的目的，怎么猜都无法确定他想干什么。有时候你以为识破了他的奸计，实际上他就是要你以为识破了他的奸计。
不过女生最后一句话挺有意思，人活着就要不断的挑战。挑了烈焰，再挑越家。挑了越家，估计就要挑战东唐。这种人生命在于折腾，不为钱，而是追求自我价值与能力的极限。
海豚不如干脆把他卖了，江湖还能少点腥风血雨。
不对，海豚会卖他，也肯定会卖自己。
想起海豚，曹云想起自己的老师，老师还不知道能活多久，曹云一直想去看望他老师。和他说一句话，或者只是看一眼。
……
看守所内，曹云、欧阳逸会见钱坤。钱坤在见过欧阳逸，讨论案子后，主动要求见曹云。由于主辩律师才拥有单独会见嫌疑人的权利，所以曹云见钱坤，欧阳逸必须陪同。
在曹云见钱坤之前，曹云和土耳其雇主进行了一次联系。曹云本次是传话使者。
“情况就是这样，雇主因为某女子的原因，同意赌一把。假设你被定罪，你转为污点证人指控雇主，雇主也不会怪你。”
钱坤：“呵呵，谢谢他。我这老板死就死在女人手上。”
曹云不置可否。
钱坤：“他是一个理想化的人，却忽视了人是个体。”如同臭豆腐一样，喜欢的人喜欢，理想化的人会认为，这么好吃的食物，喜欢的人这么多，其他人也会喜欢。
钱坤：“蒋寒月对他忠心并不是来源其本人的魅力，或者是施舍的恩情。她对他的忠心来源于他的权势和金钱。越三尺眼光毒辣，发现了这一点，导致远征遗物落到她手上。有蒋寒月前车之鉴，他竟然还会犯同样的错误相信呼延屏。他是一个商业奇才，但绝对不是一位好的伯乐。杀戮武断，优柔寡断，屡屡错失良机。”
欧阳逸道：“这和案子无关吧？”
钱坤道：“我只是想和曹律师聊一聊，好不甘心。明明掌握了筹码，却被一夜翻盘，沦为阶下囚。”
曹云问：“犯伍是什么情况？”
钱坤：“挡刀，不过表演太过，让他拿钱滚蛋。”
曹云问：“叶澜呢？”
钱坤苦笑：“这就是他的用人之道。叶澜机缘巧合入了鬣狗，被走叉一刀切踢出鬣狗。叶澜才智比较其他人可以说很平庸，情商和智商都不算出色。这种人本不能委以重任。他更没有想到，叶澜并不具备古代臣子的忠心，叶澜只是欠了他的人情。叶澜就是潘玉，他父亲常年重体力劳动，加之酗酒，导致肾脏衰竭。是他出钱帮他父亲做了肾脏移植手术，也是他送叶澜出国留学。”
钱坤道：“叶澜告诉我，她很希望和你有一个家。一来可以跳出恩情的束缚，二来她想过一点普通的小日子。带带孩子，做一名简单的家庭主妇。但无孔不入的越三尺搞事，加上你的薄情寡义……可怜的女孩。叶澜和我关系比叶澜和他的关系要好的多，这也就是叶澜盗窃未遂的原因。”
叶澜才智普通，但是身手相当不俗，她接受命令刺杀钱坤，这是东方的自信。东方没想到，叶澜不想为了东方杀人，更不想杀钱坤。成没利福院七女的事，败都败在七女身上。
钱坤道：“他不是一个好玩家，这个游戏我输的非常不甘心。不过，作为一位外来人，在东唐缺乏人力资源，我也只能信他了。”
“游戏？”
钱坤：“游戏。普通人的游戏模式，念书，就职，升职，娶妻，生子，事业，死亡。因为个人能力和一些外在原因，其中会发生很多变故。但以上就是他们的目标。对于他来说，富可敌国却有着先天不足，无聊中他以东唐为地图创造了一个游戏。这个游戏吸引了很多人的加入，警察、鬣狗、你们律师、雇佣军、ca……形形色色的人在这游戏中粉墨登场。他只是创造者，我是营运者，能不能玩好这个游戏是我的事。从这点看，我失败了。我必须承认失败，只是不甘心。”
曹云道：“走叉同样是营运者，比较而言，他玩的比你好。”
钱坤回答：“没错，化整为零，借知更鸟下刀。出的招虽然不多，但每一招都出乎我意料，并且特别有效。不过，他的好日子快到头了。越三尺从官家转变为民家，必然更加肆无忌惮。她的下一个目标必然是没有人愿意碰的刺头宫本。宫本一破，走叉即破。我很奇怪，走叉为什么会放任影子宫本？应该除掉宫本才对，我一直在等他下手。”
曹云道：“你等他下手，别人也在等你下手。我认为你并没有完败，你还有一位老板至今还未被猜到身份。”
钱坤若有所思：“这位老板很有意思，我一直不太看得起他。但是他是我唯一不知道身份的老板。我询问多次，我大老板表示有事和他联系就可以，说二老板就是一个土豪，暴发户，没有什么头脑。仔细回忆，我倒觉得二老板很可能是烈焰理念的发起人。”烈焰是有理念和信仰的，无论真假，毕竟有。
曹云疑问：“烈焰在东方半岛好好的，为什么要自曝并且撤离呢？”
钱坤：“走叉通过一或者两次开庭，锁定了烈焰法庭的地址。不是我们自曝，是走叉的进攻。在法庭地址必然暴露的情况下，我只能刻意的抹黑东方，制造出栽赃的假象。只有这样才能让东方解释为什么烈焰法庭会开设在东方半岛内。这也是我想不通的，为什么要把烈焰法庭开设在半岛内，他就没想过b计划和后备计划吗？”
十人营成份复杂，诸如钱坤和走叉这类人，他们对金钱，对生死无感，搞事是他们最大的乐趣。他们挑战自己的极限，即使未来粉身碎骨，万劫不复，他们也不会后悔。
也有曹云和超黑这类的，赚钱，过日子，过更好的日子的人。有人因此判定曹云就是专家所批判的精致利己主义者。
举个例子，曹云是一位劝说大家买动物来放生的人。关键是曹云的目的。曹云如果只是个人认识而鼓励大家放生，那他算不上精致利己主义者。曹云如果是一边鼓励大家放生，一边将大家放生的动物捞回来卖给放生的人，那他就是一枚精致利己主义者。
曹云是什么样的人，每个人看法都不同，不过曹云绝对不是搞事的人。但是曹云很理解走叉和钱坤的心态，在内心中他偶尔也闷骚，也想搞事。只不过富裕的物质生活已经束缚了曹云的野心。
第五百二十八章 预审
离开看守所，曹云和欧阳逸意外遇见了九尾和司马落。
曹云上前和九尾握手：“九尾，好久不见，越来越漂亮了。想起我们还在谈恋爱，不如晚上开个房间玩一玩？”
九尾恼火甩开曹云的手，正要怒斥曹云。司马落上前一步握上曹云的手：“曹格格，人家寂寞难耐这么久，什么时候来陪人家呀？”
曹云呵呵一笑，举左手猛拍三下司马落的脑袋：“你懂？”
司马落不满：“曹云，打人就不对了。”
曹云惊讶：“打人？你不是寂寞吗？看过西游记吗？这是暗示。”
草，你打人还有理。
曹云笑眯眯看一边九尾：“九尾，晚上我律师所只有我一个人。如果你愿意来谈论案情，我也一定会有诚意哦。等你哦。”
笑声中，曹云和欧阳逸上车，欧阳逸发动汽车：“九尾看似最冷静，冰山美人，实际上最情绪化。”
曹云道：“如同司马落贱表不贱骨。”
欧阳逸笑问：“谁贱骨？”
曹云：“除了桑尼还有谁……说曹操，曹操就到……喂！”曹云接桑尼电话。
桑尼：“崔茜这边案子有进展。”
曹云：“什么进展？”
桑尼：“什么？什么龙虾？澳洲大龙虾？”
草x马！曹云：“再过一百多天是我生日，叫风雪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桑尼：“好的。”
曹云挂电话无奈的笑，欧阳逸道：“桑尼倒是一个妙人。”
曹云道：“我让他帮我查崔茜。”
“崔茜，这黑寡妇厉害。”欧阳逸道：“搞笑的是，每次崔茜死老公，大家注意力不在其老公是怎么死的，更多在崔茜又要继承多少钱的问题上。崔茜每次继承前夫的家产，都会引来一些官司，并且每次都能上新闻。这女人似乎已经不是玩钱这么简单，更像在玩弄司法。话说越危险的美女，越吸引男生。”
曹云道：“本来都在规则内，崔茜有本事，她嚣张就嚣张。可是王紫之死，崔茜绝对是越界了。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雇佣职业杀手，不在规则之内。因为有这样的前科，表示她是一个很危险的人。就律师职业而言，和她打官司，打输了没钱赚，打赢了要赔命。”
欧阳逸：“我支持你。九尾和司马落想来也是去见钱坤。”
曹云道：“我和九尾握手时候，看见了一点资料，应该是交易书。”
欧阳逸：“这是好消息，检方只有没有完全把握定罪情况下，才会选择和钱坤交易。”
曹云不置可否：“这么巧吗？会不会是诸葛明的诡计？”曹云不相信巧合。
欧阳逸：“也许吧。曹云，这票结束后我是真的退休了。我已经递交了移民新西兰的申请。”
曹云：“有什么打算？”
欧阳逸：“到新西兰买一块农场，一栋别墅，一块农场，碧海蓝天，享受退休生活。我老婆很赞成我这个想法，她已经计划好在农场养五十只狗。”
曹云笑：“不错。”
欧阳逸问：“你呢？钱你赚够了，想把律师当终身事业？”
曹云叹气：“说到点子上，自从不愁钱之后，我接案的动力是直线下降。不是每次都有这么大笔的律师费能刺激我的神经。这两天我竟然出现了寂寥的心态。缺乏动力，缺乏激情。”
欧阳逸：“正常想法。律师和商人不同，商人可以看见资本的累积，影响力的发展，从而一步步提高事业成就感。你太早到达律师的巅峰，导致没有再向上突破的空间。既然没有动力，干脆把工作放下。去旅行，或者开始一段感情调剂生活。”
曹云：“或者输掉钱坤案。”
欧阳逸笑骂：“闭嘴，你个死乌鸦嘴。”
……
曹云进入中餐厅包厢，和准备站起来的风雪拍下手，算是打过招呼。风雪给曹云倒茶，桑尼也不废话，拿起电脑开始说明。
桑尼：“我调查发现，陈灵和崔茜每周末都会去一家以成熟、成功女生为主的会所。这家会所里面节目很多，会员也很少。入会费是每年三十万。我查询发现，崔茜是在两个月刚刚加入这家会所，而陈灵是这家会所的老vip。我认为崔茜是有目的的接近陈灵才加入会所。”
桑尼：“同时我相信她们密谋的会谈都在会所内。我和会所的一名工作人员聊了聊。别问我为什么她会和我聊。陈灵有专属vvip包厢，每周六这个包厢一定会留给她。留给她除了包厢之外，还有一位叫托尼男舞。”
托尼是陈灵周六专属男伴，他们已经有两年的业务往来。
桑尼道：“要证据，要调查，托尼是最好的目标。根据会所工作人员所说，崔茜和陈灵一起在包厢的时候，托尼也在包厢内。他足可以成为一名证人。同时他还可以帮助收集两人交谈的信息。但男舞也有尊严，托尼和陈灵长达两年业务往来，必然建立了互相信任的桥梁。我分析认为，依靠警方的办法是难以拿下托尼的。”
桑尼将一份材料推到曹云面前：“这份是托尼的明面资料，我不应该给你。我让李墨背了个黑锅，是李墨同意给你的。当然主要也是李墨没有忘记崔茜，希望能打开突破口。因此你只能使用温和的，合法的手段对付托尼。”
曹云翻看资料：“事情看起来不是很难办，这世界除了少数人，大家都缺钱。陈灵给的小费并不算高。”
曹云盖上资料：“最近比较忙，我只能请人帮忙。”
桑尼认真道：“别搞出事来，否则我们麻烦就大了。”
曹云：“风雪，让服务员上菜……桑尼，警局局长是什么情况？”
桑尼切了一声：“李墨可能被坑了。”
李墨被提拔为副局长，原本的副局长是一位很快退休的老者，他成为警局局长，是在李龙离开局长位置后的缓兵之计。李龙一厢情愿想把李墨提拔为警局局长，不仅是寺长那边不太同意，警局内部对才三十多岁的李墨也不满意。最主要是李墨掌管搜查一课数年，没有太大的建树。
李龙在离职前会议特别说明，李墨是有丰富刑侦经验的行政人才。也许暂时还欠缺一些阅历，假以时日，必然成为东唐警界的中流砥柱。
近期寺长频频会见司法人员，为的就是警局局长的问题。桑尼已经得到了比较准确的信息，李墨将正式成为警局副局长，主管后勤，训练，公关，宣传的副局长。由名唐警局副局长，四十五岁的刘浩接任警局局长。
刘浩此人科班出身，在名唐搜查一课担任探长时屡破大案。有相当丰富的一线工作经验，被担任局长的越传抽调成为警局副局长，主管重特大案件的副局长。因此其累积丰富的跨唐，跨国合作侦缉经验。
刘浩的缺点是行政能力较弱，这也是东唐希望看见的。刘浩行政能力弱就无法掌控人事权，在刘浩完全融入东唐之前，人事部分还是由东唐警局的元老说的算。
这些事基本定下来，刘浩将在完成手头一单诈骗案追缉后入主东唐。目前没有定下来是被誉为东唐的核心：搜查一课课长的人选。搜查一课近年表现让人失望，警局希望顺水推舟，将李墨明升暗降：免去李墨课长职务，任命李墨为警局副局长。
搜查一课目前最出风头当属桑尼，其从三课到一课，以作风强势得到了一些人的认可。但是其入行资历实在太低了，能成为一课探长已经算是火箭提拔。一课其他探长都比较年轻，没有多少功绩，上不了台面。
桑尼道：“正常情况李墨会继续兼任代理课长，直到有合适的人员。”
曹云道：“看传统搜查一课课长一般都是局长提拔的。刘浩站稳脚跟后，肯定要控制搜查一课。令不能达，做领导一点权利都没有。话说，你抓了烈焰ceo，这功劳怎么没记上？”
桑尼道：“我入职不到一年，我入职时是巡警。一年之间我成为一课课长，怎么也说不过去。而且我还真不稀罕课长。做探长专案专办，有什么有什么。做课长，我还得管理那么多探长。说到钱坤，听说你是他律师。”
曹云：“怎么？”
桑尼：“我抓人，你放人，有意思吗？”
曹云笑：“这不是挺有趣吗？”
桑尼有些懊恼：“没有早一步找到赵风，否则也不会是目前这个局面。”
曹云收了笑容，沉思片刻：“我对赵风有一个不解的问题。在律师团成立之后，相当于东方决定利用律师团赌一次生死后，赵风就被抓住了。什么情况？”
桑尼道：“是越三尺推测出赵风和呼延屏私下见面的地点。”
曹云道：“问题就在这里，越三尺已经被保释，她能接收很多信息。为什么偏偏在赵风暂时没有价值后，越三尺就堪破赵风的行踪呢？”
桑尼：“你意思是，越三尺并不想东方完蛋。”
曹云想了一会：“我更偏向于越三尺想挖出最神秘的第二法官。东方负责出钱，司徒岩搞法律。谁联系上钱坤？谁组建后勤支援？最大疑点在，钱坤是营运官，相当于总裁，他负责烈焰的战略。在哪开庭？开庭内容是什么？目标是什么？这些是由钱坤做主。但是由谁操作呢？”
曹云道：“很明显钱坤没有多少亲信，甚至没有亲信。比如烈焰开庭前需要联系爱德华和霍德华作为保安进入烈焰会场，怎么进入？怎么安排？我一直以为是东方这边负责操作，利福院七亲信。但是将七个人分开分析后，没发现这样的人。”
曹云道：“很明显，这个人是真正有能量的人。他可以涉外找雇佣军，他可以在国外布置账户。比如律师团的雇主是土耳其一名富豪，怎么让富豪出面当雇主呢？这又是他的本事。另外大名城中，雇主是墨西哥人，并且是实在的富豪。钱坤可以有这样的构思，但是他没有这个执行能力。”
桑尼：“你有什么看法？”
曹云道：“我认为第二法官应该是一位很成功的人，有国际业务的人。”
桑尼：“银河，宇宙，星云？”
曹云摇头：“不知道。东方身份都曝了，第二法官竟然连一点线索都没有。我如果是越三尺，我对东方已经没有兴趣，我有兴趣的是第二法官。要挖出第二法官，东方不能完蛋。这也许是越三尺马后炮推测出赵风行踪的原因。”
“吃东西吧，这种事没信息只能瞎猜。”桑尼给曹云倒饮料：“不如你瞎猜一个，为什么你前女友保护的对象回美国，你前女友还留在东唐。”
曹云惊讶：“林落不是也回美国了吗？”
桑尼道：“林落送叫什么约翰什么鬼的回去后，第二天又回到了东唐美领馆。”
曹云惊疑：“难道她对我贼心不死？”
一边默默吃东西不吭声的风雪，听曹云这么自恋，一口银耳汤喷出来。瞬间尴尬到耳根子都红了。
桑尼责备道：“笑点太低，要多加培训。”
“是，前辈。”
桑尼一句话缓和了风雪的尴尬。
……
崔茜的事曹云没有交给寒子，这件事曹云知道的太少，不清楚其中的风险。另外崔茜是正经雇佣过杀手的人，心狠手辣，曹云不希望寒子牵扯在内。曹云联系了神探小野，小野是侦探界的死要钱。和曹云不同，小野喜欢收藏古董字画，钱对他来说是供不应求。
从小野身上曹云发现培养一个兴趣爱好有多重要。钱花不完，自己就没有赚钱的兴趣。怎么花钱呢？俗话说的好，单反穷三代。要不明天开始学习摄影去？
……
钱坤案预审庭终于在其被指控第十四天后开庭。
曹云和欧阳逸出席了预审庭。欧阳逸首先代表钱坤否认所有指控。原本预审庭就此结束，三天后正式开庭大家再一决胜负。不过既然曹云会出席，自然有其出席的原因。
曹云：“诸葛，我今天参加预审庭，想和你商量一下。”
诸葛明整理材料，头都不抬回答：“不商量。”
曹云：“你还没听我的建议。”
诸葛明：“我不听，我们走。”
曹云：“诸葛……等等啊……死光头……草！”
这什么鬼？哪有这样的，大家都是文明人好不好？看着快步远遁的诸葛明，曹云难得傻眼。
欧阳逸也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曹云本打算和诸葛明商议，将案子分开审理，第一部分是钱坤以量子教育科研负责人的身份接受审判，这个身份其涉嫌诈骗、冼钱、做假账、职务侵占等罪名。第二部分是指控钱坤为烈焰犯罪团伙骨干成员。
现在……算了，上庭再说吧。卧槽，什么鬼？越想越不爽，还有不让人说话的。为了说这些话，自己花费三个小时往返城区。
第五百二十九章 量子科技
在双方紧张忙碌的准备之后，钱坤案第一庭终于开始。本庭的听审席一票难求，在预审结束的第二天，法院终止听审申请，对三百多份听审申请进行抽签。本案使用了难得一用的大陪审制，也就是22人陪审团。
即使法官是法院中最有经验的法官，也难得看见座无虚席的场面，这些氛围让所有人都感受到剑拔弩张的气氛。
开庭，老规矩，控方开始阐述和说明。
鉴于本案涉及面广，九尾念了20分钟的指控书，包含了烈焰法庭所作所为，诸如公然杀人，绑架等等行为。又说明国刑将烈焰法庭列为跨国暴力犯罪团伙。期间九尾喝水三次，除此之外，不带停顿。显然已经念读多次指控书。
面对检方的第一波攻击，辩方采取了心理暗示战术。四个律师轮流打哈哈，表情烦不胜烦，有气无力……根据流言终结者试验，打哈欠是能传染的。
九尾意志可以扛住辩护律师的哈欠，但是当法官都开始打个长长的哈欠后，九尾倍感挫折。她甚至怀疑念读指控书的时间太长了。
九尾念读之后，法官示意到辩方发言。欧阳逸正坐不动，曹云拉好西装领子，站起来道：“检方指控书有一个巨大的矛盾，假设钱坤是烈焰骨干，那么怀疑钱坤挪用的科研资金属于犯罪团伙资金，和诈骗，和职务侵占有什么关系呢？难道我们法律还为犯罪团伙保驾护航，打击犯罪团伙侵占团伙资金的行为？”
曹云：“我本人恳请检方明确指控。钱坤是不是烈焰骨干？如果检方确定钱坤是烈焰骨干，那必须再说明，科研资金属于团伙犯罪资金，还是属于民企投资资金？”
第一道就是难题，目前检方没有证据说明科研资金是团伙犯罪资金，如果检方认为是犯罪资金，就不存在职务侵占，挪用科研资金等罪名。如果检方承认是民企投资资金，那麻烦会更大。民企没有意见，愿意被侵占，检方无法立案。检方需要一个主体，主体是东方，监管人是赵风。赵风以沉默对抗审讯，肯定无法出庭为检方作证。
好在三检控官不是吃素的，九尾的细腻让她早一步发现了这个问题，面对曹云的疑问，九尾回答：“我们认为钱坤挪用，侵占，诈骗民企投资的科研资金用于烈焰团伙犯罪之中。”
曹云能提问题，自然也有准备：“按照国刑评判，烈焰是具备相当大财力的犯罪团伙。也是因为烈焰拥有最少五千万美元的犯罪资金，国刑才会召开听证会，确定烈焰为国际犯罪团伙。现在检方意思是，钱坤利用犯罪手段侵占数千万元，是给烈焰贴补家用。到底谁说的是真话呢？”
九尾回答：“烈焰拥有极大财力是事实，钱坤之所以侵占科研资金，是因为有科研名义保护，更容易进行冼钱。诸如其购买一台量子计算机，花费了七百万，实际上只是一台普通计算机。”
曹云问：“对此事我的当事人的说法是：他是受害者，他被骗了七百万。量子教育购买量子计算机，花费七百万，这非常符合职业与市场，为什么就是冼钱呢？他只是被骗了。他是一名学者，一名科学家。再者，我从检方的指控中，未发现投资团队对其被骗了七百万有任何的不满。既然出钱的人都愿意谅解钱坤，为什么你们检察官不能理解钱坤呢？皇上不急，你一个宫女急什么？”
九尾举例，诸葛明就知道要糟。控方的短板在于未来风投目前未承认自己被诈骗，未承认自己的科研资金被侵占。量子计算机的问题早就沟通过了，钱坤是受害者，是被骗。钱坤掌管的科研账户确实流出了七百万，钱坤没有受益。
钱坤是否受益，是直接关系到钱坤职务侵占，诈骗等罪名是否成立的标准。
诸葛明道：“法官大人，我恳请法庭先就钱坤涉嫌的职务犯罪进行审理。”
法官还没开口，曹云怒：“反对。预审庭我就打算提出这个建议，你理都不理。现在你又要先审理职务犯罪，讲不讲道理？”
法官：“反对无效，鉴于本案案情复杂，同意先调查检方指控被告的职务犯罪。”
曹云只能摊手。
……
第一个证据，东唐量子教育虽然总部在东唐，但是核心是澳洲量子教育研究室。东唐量子教育一共接受七千万美元左右的科研注资，澳洲量子教育研究室就接收了六千三百万美元。目前账面上还有两千万美元，已经使用了五千万美元。
证人，澳洲量子教育研究室主任：金月。
金月称，澳洲量子教育研究室一共有雇员二十七人，其中只有五名研究人员，十名勤工俭学大学生，和行政后勤人员十二人。澳洲量子教育研究室没有财政权，购买任何实验产品全部由钱坤做主。
金月举实证，也就是前面所说的七百万元买量子计算机，结果到货是普通计算机。
九尾出场：“证人金月，你向钱坤说明，到货的是普通计算机，钱坤怎么回答？”
金月回答：“钱坤质问我为什么没有经过他允许就私自拆封量子计算机，要求我重新封好。并且要求我严格执行行政规范，不许我对外界透露。否则将根据劳务合同中保密条约追究我的责任。”
九尾问：“然后呢？”
金月：“我诚恳向钱坤说明，这只是一台很普通的计算机，根本就不是什么量子计算机。我提议报警。钱坤拒绝了我的提议，重审保密条约。我本打算第二天向警方报案，半个小时后，律师找到了我，出示了劳务合同中的保密条约。由于涉及赔偿金高达数百万，最终我放弃了报警。”
九尾问：“计算机后来如何？”
金月道：“第三天钱坤亲自到研究室，和我说已经和发货公司联系退货，并且带走了计算机。”
九尾：“根据财务报表，未发现退款记录。”
金月：“我虽然是研究室主任，但没有财务权。除了研究室日常支出和员工薪酬之外，所有的花销都必须由钱坤批准。”
九尾问：“被告钱坤，金月所说是实话吗？”
钱坤：“我从东唐……”
九尾：“我只问金月有没有在撒谎？”
钱坤：“没有。”
九尾：“请问成功退货了吗？”
钱坤：“没有。”
九尾：“谢谢。”
因为是老问题，还是曹云上场。
曹云问：“金月，你的学历是？”
金月：“高中。”
曹云：“你知道什么是量子吗？”
金月：“之前不知道，上岗后了解了一些。”
曹云点头：“也就是说，你是个门外汉？”
金月：“可以这么说。”
曹云：“你这位门外汉不专心做自己行政工作，却想要财政权？并且胆敢擅自拆封价值七百万的量子计算机，并且还证明了这台是普通计算机。请问，假设这台真的是量子计算机，被你这位门外汉胡乱操作一通，会有什么后果？”
九尾：“反对，假设并不成立。”
曹云道：“假设是成立的。因为这台计算机是以量子计算机的名义到达研究室，金月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计算机是假的，在这种情况下，金月就敢拆封，并且使用计算机。由此我们也可以看出证人素质，从而推断证人证词的可信度。”
九尾道：“钱坤已经证明金月所说为实话。”
曹云：“是实话，我只是拷问社会道德和职业道德。我们讨论的是超越现代的量子技术，在座有多少人懂我不知道，反正我不懂。我不懂我绝对不会去拆封量子计算机，特别是没有权限拆封的情况下。所以我要求金月说明，拆封计算机的理由。”
法官：“反对无效，证人金月请回答。”
金月回答：“因为研究室并没有实际的工作，主要科研人员一直在做文书，收集全球量子科学资料，汇总量子技术。并没有真正去实验。因此我对价值七百万的量子计算机存有疑虑。作为研究室主任，虽主管行政和后勤，我也必须为研究室负责。”
曹云问：“金月，你知道霍金做过什么实验吗？”
金月：“我……我不知道。”
曹云道：“很多人说霍金徒有虚名，为什么？因为霍金似乎没做出什么东西出来。这里我要说的是，霍金是理论科学家，类似谢耳朵这样的，他们不需要做实验。你认识中的科学家被称呼为实验科学家，通过实验论证理论的可靠性。收集资料有什么不对？明明人类在量子科学研究上已经取得一定的成果，为什么要完全自己研究呢？”
曹云：“钱坤，你是专业的，你对此怎么看？”
钱坤道：“量子教育是刚刚萌芽的新生事物，五名科研人员是年轻人，很有前途的年轻人。但因为年轻所以经验和学识都不足。在此情况下，我计划花费三年时间，全面综合目前人类对量子技术研究的成果，而后再进入量子教育理论和实验两个阶段。实际上有两名科研人员对量子教育提出了一些新颖的看法。比如量子纠缠和人体脑电波之间的关系，这篇文章在八个月前发表在某国著名的科学杂志上。科学家们普遍认为这种想法非常大胆、新颖和有勇气。”
这个领域是检方和辩方集体空白区，也是陪审团和法官的空白区。检方三将知道，纠缠在科学上是没有意义的事。科学精神就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现在量子正在研究多重宇宙，五维甚至六维空间。这要被拉进去辩论，庭审就变成科学吹牛大会。啊呸，科学研讨大会。
九尾道：“对方律师，重点是七百万的量子计算机。发货公司是加拿大量子计算机科技研究所。根据我们调查，这家研究所是以公司名义注册，并且是一家皮包公司。”
曹云道：“检察官说的不对，不是皮包公司，而是一家骗子公司。钱坤，你退货了吗？”
钱坤回答：“没有退货。”
曹云：“为什么？”
钱坤：“因为联系不上，查证后发现对方应该是骗子。”
曹云：“为什么不说明这件事呢？”
钱坤：“七百万的损失固然很大，如果我将此事上报未来风投，那未来风投有可能因此撤资。这不仅对量子科学来说是一个里程碑般的滞后行为，对人类未来的发展也是一次毁灭性的打击。”
司马落实在忍不住：“吹牛皮吧？没了量子教育，就毁灭了？”
钱坤正色回答：“量子计算机是八十年代提出的，当时无法论证其可能性。我们假设当时把量子计算机给否决了，那么有现在的量子计算机和量子信息吗？检察官现在认定量子教育是吹牛皮，这种态度在科学界是极为无知和傲慢的。纵观科技发展，有多少不可能都变成可能？飞机、轮船、火车、核能源、登陆月球等等，在开始之前，什么是可能的？以飞机为例，当时有多少人相信几十吨的钢铁能在天上飞？”
钱坤以科学为依据，开始长篇大论，一口气不停说了三分钟，逼得司马落鞠躬：“对不起，是我口误，我道歉。”这没法辩论。
九尾：“也就是说钱坤你担心七百万被骗的事被未来风投得知，所以封锁了消息？”
钱坤回答：“是的，我是一名科学家，不是商人。我没想到正规注册的公司，竟然会是骗子。在这方面我必须承认自己的无知。”
九尾道：“我们已经查清这笔钱的下落，不过既然是将罪名分开审理，首先请陪审团注意，记下这笔钱，也就是七百万。我们将在烈焰暴力犯罪团伙中给予证明。”
曹云道：“我不知道有什么证明。我再次说明，钱坤是受害者。至于钱坤隐瞒这件事，我想话语权应该交给未来风投。据我所知，专项负责量子教育资金投资的主管赵风已经被警方控制，为什么检方不申请赵风出庭作证呢？”
第五百三十章 钱坤案（一）
九尾回答：“我们认为，赵风知道钱坤将钱用于团伙犯罪。”
曹云一拍掌：“你意思就是赵风把钱给钱坤，钱坤冼钱给烈焰团伙？既然如此，那我们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去辩论钱坤的职务犯罪呢？诈骗？不存在，是赵风愿意给的。职务侵占也不存在，也是赵风愿意给的。”
九尾反问：“冼钱呢？”
曹云道：“好，检察官既然提议跳过职务犯罪，我们现在开始就钱坤是否涉嫌冼钱进行庭审。”
九尾忙道：“我没有说跳过。”
曹云纳闷：“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一边说赵风愿意给钱，一边又要追究钱坤职务犯罪。比如我看上检察官你的美色，雇佣你为我的私人助理。你作为我私人助理期间，用我的钱去购买化妆品，买衣服，这是违法的。因为这是我的钱。但是我愿意，我知道你花我的钱后，我特别的愿意。请问，在我这样的态度支持下，你还违法吗？”
九尾怒问：“你最少是看上我的美色，难道赵风看上了钱坤这个大男人？”
曹云严肃警告：“检控官请注意，你正在对部分人进行公然歧视和攻击。请道歉，否则我方集体罢庭。”
“我没有那意思。”九尾忙道。
法官道：“检察官，本席认为你言语确实失当。”
九尾咬牙数秒，向四面鞠躬：“对不起，请大家原谅。”
欧阳逸对令狐兰耳边道：“陪审团中有两位是同好。”
另外一边，诸葛明在落座后的九尾耳边道：“小心言词，小心搅屎棍。”
曹云休息，令狐兰站起来：“检方现在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要继续进行职务犯罪的指控？如果要继续指控，我建议检方重新调查赵风案。首先必须明确监管人赵风的定位，赵风是支持钱坤乱花钱，还是监管不力或者是疏于监管。”
东方授权赵风全权监管量子教育项目，赵风花钱不当，是东方追责。这就如同主管给打工仔多发一个月工钱，经理并没有同意。打工仔没错，是主管错了，那是经理和主管的事。经理不能找打工仔麻烦。
假设赵风被定位烈焰同伙，那钱坤就不存在职务犯罪，而是团伙犯罪。
话说回来，诸葛明一直按兵不动，因为知道职务犯罪很难打。难就难在赵风不配合检方，赵风不配合警方很大原因是东方态度暧昧。诸葛明拜访过东方，询问此事。东方无所谓回答：“以后只涉及到几千万美元的小事，还请诸葛检察官不要浪费我的时间。我对量子教育完全不懂，也不明白，对赵风我也不太了解。只是几千万美元，我不想浪费时间去了解赵风或者项目，也没有兴趣追责。这钱就当丢了吧。”
诸葛明被东方这霸气回应气的语塞，但东方真有说这话的资本。
行，你钱多，你老大，你怎么说都行。
诸葛明低声道：“放。”职务犯罪打不了，从法理上来说，东方、赵风和钱坤是一伙的，告钱坤职务犯罪，确实也说不过去。职务犯罪是调查钱坤的借口，并非调查钱坤的结果。
九尾：“我方确认赵风为烈焰犯罪团伙成员。同意辩方律师提出的，撤销对钱坤职务犯罪的指控。”
南宫腾飞深吸气，坐正道：“大战即将拉开帷幕，敌军还有30秒到达战场。”
……
烈焰是犯罪团伙，这点不需要庭辩。需要辨明的是钱坤是否为烈焰团伙成员，其在烈焰团伙中处于什么位置。
诸葛明：“钱坤，你日常住在哪？”
钱坤：“住在研究院内。”
诸葛明：“具体点，是研究院内的宿舍，还是研究院内量子教育研究办公室内？”
钱坤：“我有一间宿舍，但大部分时间是在办公室。”
诸葛明：“量子教育研究办公室为研究院大禹楼东南位置，整体为封闭式结构。一共有三层，第一层和第二层为三百平米，第三层为一百五十平米。第一层和第二层主要工作是数据收集和普通行政工作，还有财务工作人员，没有正式的科研人员。”
钱坤解释：“澳洲地多租金低，量子研究数据收集室和将来的实验室等都会在澳洲发展。东唐人多地少租金贵，办公室只相当于一个指挥所。由于还未进入第二阶段的实验阶段，所以通过互联网就可以进行办公。”
诸葛明：“第三层呢？”
钱坤道：“第三层是我的私人住所和私人研究室。”
诸葛明：“第2号证据，这是从你私人住所搜出的设备，主要是通讯加密设备。根据技术人员分析，你长期租借印度一颗通讯卫星频道。根据租约，印度卫星公司有义务每天0点清除频道所有数据。也就是说，没有人知道你通过这条频道和谁联系，联系了多久。”
钱坤回答：“我是一个很注重**的人。”
诸葛明反问：“这和**有什么关系？”
南宫腾飞举手：“近期司法业内最关注是检察官越三尺案件。根据案件调查，越三尺违规操作，使用国家机器监视大量普通市民，包含了账户，通讯记录，定位等各项数据。由此看来，钱坤的做法看似比较激进，但却有着符合逻辑的合理性。科研成果是不能按照金钱来衡量的，为了保密，钱坤利用安全频道和外界进行重要通讯，是非常正常的行为。”
诸葛明问：“呵呵，请问钱坤，都和哪个国家的人通讯了？”
南宫腾飞：“反对，已经说明是**，除非检方能证明钱坤和不适当的人进行通讯，否则钱坤没有必要回答这个问题。”
法官：“反对有效，检方有证据吗？”
诸葛明一笑，道：“我只是证明钱坤拥有和外界隐秘联系的手段。现在我们回到量子计算机，也就是七百万上。钱坤从加拿大的加科公司购买了一台量子计算机，钱坤本人承认收到的是假货，认为自己受骗了。”
诸葛明示意司马落将资料投放大屏幕：“3号证据，这是几份银行流水数据。第一份数据，钱坤掌控的量子教育账户七百万汇入加科公司。”
诸葛明：“第二份数据，加科公司账户流出七百万，进入菲律宾投资银行，购买为期十五天的银行理财产品。
诸葛明：“十五天之后，菲律宾投资银行转出七百万，根据理财协议，这笔钱进入了一个位于美国，名叫双华安保咨询公司的账户。”
诸葛明：“对于以上三份数据，请问辩方和被告有什么看法？”
欧阳逸道：“根据我们的了解，菲律宾投资银行不可能向东唐警方提供客户协议。即使是本地司法部门需要客户协议，也需要菲律宾当地法院开具的搜查令。由此我认为这份协议是假的。”
诸葛明：“请法官允许呈递附加证明。”
法官：“同意。”
大屏幕出现新证据，诸葛明道：“这是东唐国刑拿到的，菲律宾法院开具的对菲律宾投资银行的搜查令，调查加科公司和银行投资协议。大家可以看这份协议，协议中说明是加科公司投资理财，在理财期满之后，投资银行转出的目标账户和加科理财没有任何关系，目标是美国双华公司。”
欧阳逸道：“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美国双华公司是诈骗公司加科的后台老板？”
诸葛明：“也许可以这么理解，还有一种理解就是，钱坤将七百万给了双华公司。至于怎么理解，我要求证人约翰松出庭，约翰松就是加科公司的注册人。”
这就是本案很难打的地方，大联盟把逃散在全球的证人都送过来了，并且把所有情况都调查清楚。
约翰松出庭，诸葛明介绍约翰松背景。约翰松今年五十七岁，原是加拿大的一名助理会计师，后来投入跨国冼钱行业中。他专项专用。他类似曹百万，只接大单，为每一单大单设立一个专门的公司。最厉害的地方他不开设公司，他收购公司。当国刑通过资料查询会发现，这是一家开设了十多年的公司，存在相当高的可信度。甚至有些公司还有正常业务在开展。
约翰松开始说明和钱坤之间的关系。约翰松称，有一天有人匿名联系约翰松，称东唐有一位客户在寻找帮手。约翰松装着听不懂，对方说明了他的一单冼钱交易。第一笔钱是来自韩国的一百万元，约翰松搞定证明自己能力后，接到了七百万的大单。
约翰松收购了一家电器维修店，成立拥有实体产业的加科公司。接收到七百万后。约翰松作为业内人，知道菲律宾是一个冼钱好地方，他和投资银行合作过很多次。照葫芦画瓢，和银行签订了电子协议，在15天理财期满之后，七百万自动赎回，转到指定账户，也就是双华公司账户上。
欧阳逸站起来，走到约翰松身边问：“证人，请问你从事冼钱行业有多久了？”
约翰松：“十二年。”
欧阳逸：“你原来是助理会计师？”
约翰松：“是的。”
欧阳逸：“为什么改行？”
约翰松：“赚的不够多。”
欧阳逸：“根据我们的资料，你因为挪用资金，被吊销助理会计师证，并且还坐了两年牢。”
约翰松：“我是被冤枉的。”
欧阳逸道：“冤枉的？我刚才问你为什么转行，你撒谎说赚的不够多，实际上你是被吊销了证书。”
约翰松：“也许吧。”
欧阳逸：“你是否承认自己撒谎？”
诸葛明：“反对，这个问题没有意义。证人是否隐瞒，对案件没有直接关系。”
欧阳逸道：“不，我在向陪审团和法官证明，这个证人证词的可信度。”
法官：“反对无效，证人必须回答。”
约翰松：“对不起，我只是想掩饰自己的低谷。没错，是因为我的助理会计师证被吊销，所以才被迫改行。”
欧阳逸：“你还撒谎了吗？”
约翰松：“当然没有。”
欧阳逸道：“可是你并没有否认你坐两年牢，实际上你的刑期是一年加八个月。”
约翰松：“假释，ok？实际刑期是两年。”
欧阳逸道：“不，实际刑期是两年加三个月。”
约翰松一愣：“这……是吗？我记不清楚了。”
欧阳逸：“我们盘点一下你说的话，我质问你的刑期，你狡辩说假释，又说实际刑期，最后变成记不清楚。你确定记不清楚？”
诸葛明搜索资料后：“反对，约翰松刑期是两年，辩护律师在误导证人。”
欧阳逸道：“不，请法官大人理解。我第一个目的要测试约翰松证词的可信度。第二个目的我要测试约翰松的记忆力。很显然，约翰松甚至记不住自己的刑期。要知道，这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坐牢。”
诸葛明：“这并不能说明什么，约翰松已经很清楚说明自己和钱坤之间的关系，并且说明钱财最后去向。”
法官沉思一会：“反对有效。”
欧阳逸点头：“好吧，请问约翰松，你说你从事冼钱行业12年，你出卖过雇主吗？”
诸葛明：“反对，和本案无关。”
欧阳逸：“不，我正在证明，证人是被迫或者被收买才出庭指证钱坤。”
法官：“反对无效，证人请回答。”
约翰松回答：“不，从来没有。”
欧阳逸：“为什么这次会不远万里来到东唐，出庭作证呢？”
约翰松：“警察抓到了我，开出交易条件，我为了自己考虑，愿意作为污点证人出庭指证。”
欧阳逸问：“警察抓到你几个案子？”
约翰松一愣：“一个。”
欧阳逸：“加拿大的警察只抓到你一个案子，就愿意开出交易条件，请你到东唐指证嫌疑人。这是不是有点逻辑问题？难道加拿大警察不追究你这12年来的冼钱案吗？”
诸葛明站起来解释：“加拿大警方并没有放弃查证证人其他犯罪的交易，只是当就钱坤量子研究的业务往来提供了污点交易。这也是东唐国刑部门工作和努力的结果。感谢加拿大司法同仁们的配合，谢谢。”
欧阳逸看见曹云举下手，先避开，曹云站起来：“什么鬼逻辑？这老外脑袋被驴踢了吗？他竟然出庭作证证明700万冼钱案真实存在。逻辑上他不出庭指证，钱坤罪名就不可能成立，约翰松自然也没有冼钱的罪名。检控官你刚才说他是助理会计师是吗？我看是猪里面的会计师吧？两个选择，要么他是白痴，要么他因为不可告的人原因出庭自我毁灭。请证人选择。”
第五百三十一章 钱坤案（二）
本案的实时翻译官很无语，鬼逻辑？这词就不好翻译。猪里的会计师这个词，不仅要突出鄙视和鄙夷，同时还要整体说明意思，难度更高。
约翰松静静听完翻译，装着还在听翻译，这问题怎么回答？自己本来是没罪的，非要出庭指证别人，自己也有罪了。
诸葛明站立道：“现实类似案例有很多，一男子和女子谈妥价格。事后男子不给钱就离开，女子很生气的报警。双双被抓。”
曹云：“钱坤干了什么让证人很生气的事？因为长得帅？”
约翰松回答：“不，因为我想悔过自新，重新做人。在这次犯罪后，我幡然醒悟……”
曹云：“你意思是你回加拿大后会如实供述这十二年来你所有的冼钱经历？别怪我太坦白，这次庭审是公开审理，你能上飞机我算你赢。”卧槽，十二年的黑经历，你要得罪多少大佬？
约翰松再次卡壳，曹云诱导问：“是不是有人收买你，或者逼迫你？说出来，我们为你做主。”作为一名律师，保护老外的权益也属于正义，保不住也没办法，是敌人太凶残。
欧阳逸站立一边，道：“想的够久的，是不是还要休庭核对下证词？是不是还要全面修改证词？”
曹云道：“证人，我个人建议你干脆承认自己是白痴比较好。”
欧阳逸严肃道：“白人就是白痴？曹云这样会被误会种族歧视。”
曹云虚心问：“那是？”
欧阳逸：“低能儿。”
“哦……”曹云看约翰松：“请问2加2等于多少？这题会不会太难，人家只是助理会计师，会不会太为难人家？”
曹云和欧阳逸调戏约翰松时，检方三人私下讨论。他们确实不知道大联盟给约翰松开出什么条件，很可能是直接武力威胁。大联盟威胁约翰松出庭作证，没有威胁约翰松诬陷钱坤。但问题是，一旦说明武力威胁，辩护律师肯定打成诬陷。
这就是南宫说的盲点，越三尺是被诬陷的，那肯定有一些事是做不到的。大联盟不存在在法庭上，但是大联盟又参与了本案。
诸葛明：“鉴于语言问题存在沟通上的障碍，我方申请休庭。”
曹云：“反对，语言根本不是障碍。除非诸葛明你愿意让我摸摸你的光头，否则辩方不同意休庭。”
法官道：“曹律师，你这个提议涉嫌人身攻击。”
曹云道：“对不起，既然如此，我方反对休庭。证人，请回答我们的问题，谢谢。”
诸葛明：“法官大人，没有人身攻击，我很乐意。”一千亿只草泥马从心头奔过。那怎么办呢？必须休庭，约翰松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再这么下去，约翰松的证人人设就被打没了。
曹云：“法官大人，你看，他说不是人身攻击。”
法官不想说话，你们随意吧。
曹云走向诸葛明，诸葛明微笑：“请摸。”
曹云啊呸对手掌心吐口口水，诸葛明闭眼咬牙忍受曹云手抚摸自己的光头。小子，我受辱的过程都被陪审团看在眼中呢。
曹云收回手，道：“看得出诸葛检察官这次很拼，我很尊敬诸葛检察官，但是我要说的是：正义无罪，被告也无罪。”
曹云回去，诸葛明扯出纸巾擦光头。曹云回头：“口水在右手，我用左手摸的。作为一名检察官，你连左右手都分不清，怎么能分清楚谁是罪犯呢？第一检控官？你是第一冤案官吧？法官大人，我方同意休庭。”
诸葛明最难对付在其第一检控官的名头，很容易让陪审团有先入为主的概念。所以曹云今天的任务就是找机会践踏他，侮辱他。做的难看只是影响曹云的人品，但很可能影响诸葛明的品质。
……
辩方休庭休息室。
欧阳逸：“诸葛明在搭桥，他的战术类似兰律师惯用的步步为营。”
欧阳逸在写字板上画了一个圈，连出十几条线，道：“诸葛明目的就是顺利到达目标。七百万是诸葛明的一座桥，但不是诸葛明唯一的一座桥。诸葛明宁可受辱也要重新抢夺这座桥，控方战略是寸土必争。反观他们在钱坤职务犯罪上采取的立场则截然不同。”
欧阳逸道：“这一道道桥都拥有人证，物证。作为辩护方，我更愿意在法庭上掌控主动。但就本案来说，我们要面对一场恶战。这些桥必须全部守下来。兰律师具体说说你的看法。”
令狐兰道：“我同意欧阳律师的看法。第一道桥是七百万，我相信检方不会第一张牌就出王牌，即使这样我们也得守住七百万。曹云做的很好，逼住了约翰松，基本可以确定，七百万这座桥已经守住。”
令狐兰：“我研究对方的证人和证物，我认为第二座桥是：海狮号。不用辩驳可以证明海狮号被烈焰法庭租借，用于烈焰审理越南泥石流案。本案也是烈焰妄图扩大业务范围的一个案子。海狮号挂巴拿马旗，公司在印度。根据雇主提供信息，钱坤在印度花费五百万元的公关费，利用印度人的信息建立皮包公司。烈焰原本想经营好这家皮包公司，成为烈焰亚洲冼钱渠道的跳板。”
令狐兰：“实际上这家公司只接了钱坤的五百万。量子教育在瑞士银行有户头，户头转出五百万进入这家皮包公司，皮包公司包租了海狮号。说到这点，有些欺人太甚，挖出瑞士银行户头，根本不是民间操作，这是国家霸权力量。”
南宫腾飞：“你能不能不吐槽？”
两人有夙愿，曹云立刻道：“哈哈，霸权？该死的美国佬。接下去呢？”
令狐兰藐视南宫腾飞一眼，继续道：“账户会很清晰，量子教育出钱给皮包公司，皮包公司租借海狮号，海狮号成为烈焰法庭。形成证据链。”
令狐兰：“我们确实商议过对策。现在比较麻烦问题在于，七百万我们认定是钱坤被诈骗，五百万难道我们还要认定钱坤被诈骗吗？欧阳律师说了，对方使用搭桥战术，我们还需要用多少诈骗名义守桥呢？陪审团不会吃这套的，一旦用的多，必然形成盖然性证据，加之检方掌握大量的客观证据。我们基本就输了。”
欧阳逸道：“兰律师说的很好，我们不能一直用钱坤被骗的说词来糊稀泥。”
曹云用手机查资料：“这座桥交给我吧。”
欧阳逸：“临场发挥？”
曹云：“我请了一位特别来宾，本没有打算用他，现在计划赶不上变化，我要试试看。”后一句曹云没说，曹云感觉压力很大准备出底牌。曹云没想到大联盟会使用公私合营的手段。
用公手段，美国佬的司法机构和加拿大司法机构进行沟通，抓捕约翰松，通过合法手段说服约翰松到东唐出庭作证。
用私的手段，大联盟抓住约翰松，告诉约翰松，你不干我就干你全家。
显然公的手段对约翰松的抑制程度有限，私的手段无法登堂入室，不可能通过国刑来洗白。
公私合营就厉害了。不，这不是厉害，这是耍氓流。大联盟逼迫约翰松，约翰松主动向警方自首，警方配合送到东唐。
诸如只用公的手段，曹云已经把约翰松逼退，曹云阐明了厉害关系，约翰松有点头脑就会退却。但是约翰松被私所逼，他不能退。
公私合营并不是最难搞的，最难搞的是公私合营全部是真材实料，证据经受得起盘问和考证。
欧阳逸也体会到这点，所以提出了守桥战术。不知道对手有多少筹码，只能对方出一张牌，己方守一张牌。极其被动，一个不慎，全盘皆输。
四名律师都清楚目前的处境，但没有人愿意说出来，担心影响其他人的士气。辩护团缺少绝地反杀的王牌，只能硬撑。
……
第二战！
重新开庭，诸葛明先站起来，问：“被告钱坤，你的观点是，你被加科公司诈骗了七百万，对于加科公司怎么使用七百万不知情，也不负责，对吗？”
钱坤点头：“是的。”
诸葛明问：“你总共被骗了几次？你最好说清楚。不能我们提一个证据，你说一次被骗。”
诸葛明直接反客为主，兵临城下。你先亮牌，我再攻击。
“骗和不骗，有时候能清晰确定吗？”曹云飘身而起，问：“诸葛检察官，有这么一个痞子，网络约了一位美女，他谎称自己是富二代，于是顺利和美女睡觉。请问痞子骗了吗？”
诸葛明不想接曹云的话，他知道肯定有坑，但是在法庭上不能干巴巴的说：我不和你说话。诸葛明：“自然是骗了。”
曹云道：“没错，似乎是骗了。但是前提建立在美女和痞子睡觉，是因为痞子伪造的富二代身份。假设美女并不是因为富二代才睡觉呢？比如美女就是看中了痞子的外貌呢？那算骗吗？”
诸葛明：“这……”
曹云：“为什么诸葛检察官会认为，男女感情，男的一定占便宜？女的一定吃亏？现在都21世纪了，为什么诸葛检察官你还会有这么落后的想法？另外，美女算被骗，丑女不算被骗？诸葛检察官是这个意思吗？你在外貌歧视吗？”
诸葛明稳住：“曹律师，你没有说明那么多细节，只给我明面的线索让我判断。”
曹云拍掌：“对啊，钱坤是否被骗，他难以通过明显的线索判断自己是不是被骗了。诸如量子计算机，有实体的东西，似乎是被骗了。我请问诸葛检察官，假设加科公司送出的真的是量子计算机，中途被人掉包了，那钱坤是不是受骗呢了？”
诸葛明：“如果是这样，那自然不能算受骗，算被窃，或者被抢劫。”
曹云道：“没错。所以诸葛检察官你要求钱坤说明自己被骗了几次，他能确定吗？量子计算机也是法庭上，检方说明之后，钱坤才肯定自己被骗。之前钱坤还有一线侥幸心态，也许加科公司的员工遭遇车祸全部死光光了呢？所以骗和不骗，不能由一方主观的去认定，而应该进行全面的辩证。”
就说吧，这根搅屎棍……啊……好生气，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驳。曹云说的确实没有太大问题，一个人是不是被骗，有时候他是不知道的。即使结果出来，未必能说明是被骗。如曹云举例的痞子和美女，万一美女有病毒呢？才不管你是不是富二代，我就是要报复社会？痞子是不是被骗了？痞子以为美女中了自己富二代的圈套，没想到自己却是受害者。再进一步，痞子要色不要命，无所谓，很值。这又不能说痞子受骗。
搅拌搅拌巧克力，搅着搅着水就浑了。
诸葛明被曹云整当机了十秒，后道：“法官大人，由于检方还需要对约翰松的情况进行核实，申请暂时撤销约翰松证词。”
曹云：“反对，法官大人，他没理我。”老师，我叫他他不理我，嘤嘤嘤。
法官看看曹云，再看看诸葛明，慢条斯理道：“诸葛检察官，问题是你提出来的，必须做出回应。”
诸葛明无奈道：“我不应该让单独个体去判断其是否受骗，我收回要求被告钱坤说明的要求。”
曹云：“喂，你这水平怎么成为第一检控官？问题是你提的，提完又否认，你有没有脑子。法官大人，虽然我是辩护律师，但是我一向维护司法公正。如果因为检控官的水准太低，导致司法不公正，不客观，那太把法律当儿戏。我建议休庭，更换检控官，同时调查一下，第一检控官诸葛明是不是收了黑钱，这水平也太低了。”
桑尼：曹云就如同苍蝇，在你耳边嗡嗡嗡。
诸葛明：四人中我最讨厌的对手就是曹云。他没有套路，一旦被他抓到机会，他会如同疯狗一般撕咬，质疑司法，践踏人性。
诸葛明挤出笑容：“法官大人，刚才的问题只是一个策略。”
曹云：“明着不行，玩阴的对吧？”
老子不和你说话。诸葛明：“请法官大人相信，只是一个小小的失误。”
法官：“曹律师，本席相信诸葛检察官的能力不会让审判失去公正。”
曹云回应：“我保留意见。如果诸葛检察官再暴露出任何业余的水准，我会再提出质疑。作为一名律师，官司输赢是其次。维护法律公正公平，是我们的职业道德，是我们的誓言。我不会为了赢而放纵检方的低劣无能的指控。不好意思，耽误大家时间了。诸葛检察官请放屁……对不起，口误，大家理解，诸葛检察官也口误了，一定会理解我。”
司马落有些担忧在九尾耳边道：“气势被盖过去，陪审团容易被虚假的气势影响。”
九尾：“不用担心，本案没有同情牌，没有道德牌，除了撒泼，他玩不出其他花样。”
第五百三十二章 钱坤案（三）
诸葛明能屈能伸，不管心中爽不爽，表面看起来很爽。
诸葛明：“我先介绍一下游轮海狮号，这是挂巴拿马旗帜，由印度旅游公司管理的一艘游轮。在今年五月上旬租借给烈焰法庭作为其活动场所。租借游轮是一个名叫印火的皮包公司。这家公司的法人代表叫奴啦。根据国刑调查，奴啦是一位八十岁的农村老者，目不识丁，很显然有人使用奴啦的身份开设了印火公司。”
诸葛明：“代办开公司的黄牛是一位叫米赫拉的人，他收到某人邮寄过去的奴啦资料，用奴啦身份开设了印火公司。并且根据某人的需求，帮助其在郊区租赁了一套别墅，用于印火公司日常办公。米赫拉还为印火公司雇佣了三名人员，分别是财务、后勤和保安。这三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上班内容，按照老板电话里的要求，处理一些琐碎的事。每个月薪水是从奴啦的银行卡直接打到财务私人账户上。”
诸葛明：“大家看这份证据，有人向印火公司公帐转了五百万元。财务按照老板电话要求，分批向印度旅游公司转账。分别为两百万，一百万和一百万。按照时间线，我们确定两百万是基本租金费用，一百万是日常费用，一百万是结束租赁之后给邮轮服务人员的小费。”
诸葛明：“烈焰利用奴啦身份，在黄牛米赫拉的帮助下，开设了这一家皮包公司。通过这家皮包公司，烈焰租赁了海狮号用于烈焰公海活动。”
令狐兰：“公海法律规定，公海上的一切犯罪行为，由船只所属国负责。”
诸葛明道：“我不是在追究烈焰在海狮号上干了什么事，我只是证明某人是烈焰。”
诸葛明道：“我们和印度警方追查五百万的来源，发现是东唐量子教育研究所账户。”
曹云问道：“说完了吗？”
诸葛明示意：“请。”妈蛋，又是你？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曹云道：“量子教育研究所确实给了印火公司五百万，但五百万根本不是租赁海狮号，而是信息技术费……我稍微解释一下。印度是一个穷国，人口众多，种姓问题严重。但是在印度也拥有一定比例受到良好教育的人，印度也出现了一批国际顶尖的科学家。拉曼、霍米、卡拉姆、波色等的大名就不用说了。钱坤给五百万的目的是希望拿一些东西。”
曹云：“钱坤目标是印度科学部。钱坤知道印火公司是一家皮包公司，但是其主营的是商业机密定向收集工作。目标是量子通讯。我们都知道所有科技的出现都会先应用在事军方面，而后才被转化为民用。民用技术要超前，就必须使用一些手段。”
曹云道：“在数月的合作中，米赫拉非常有能力，向量子教育研究室提供了三份量子通讯研究进展报告。我当时看资料挺奇怪，为什么米赫拉这么有本事？现在大家都知道，米赫拉此人原来是烈焰的人，这就难怪了。”
诸葛明问：“米赫拉具体提供了什么资料呢？”
曹云回答：“没有具体资料，他们还没有确切的进展。这里就是最可惜的，在合作两个月后，米赫拉遭遇车祸死亡，合作就此中止。但是钱坤物尽其用，联系上了印度科技部的哈曼博士。”
什么鬼？哈曼是谁？
别说诸葛明一头雾水，辩护席加被告钱坤都莫名其妙。
曹云拿手机念读：“哈曼，1965年出生，印度著名量子科学家。但是很不幸的是，哈曼在联系后一个月，不幸病逝。”
诸葛明道：“曹律师，你把两个死人拉出来挡枪？”
曹云道：“东唐检方能量大到北美抓人，印度查资料，解密瑞士银行账户。你们只要查下米赫拉和哈曼情况不就可以了吗？根据法理，我方没有必要证实钱坤没有犯罪。”
诸葛明：“可他们都已经死了。”
曹云反问：“奴啦就是活的？你们可以用死人来诬陷钱坤，我们就不能让死证人辩解？这是什么道理？我在这里很坦白的告诉陪审团，根本没有什么冼钱，被告烈焰和烈焰没有任何关系。这是诬陷。”
曹云道：“别急，首先我们先证明一个问题。检控官，我在瑞士银行有户头，请你帮我查出来。”
令狐兰：“不用瑞士，我在东南亚旅游时候，用东唐的护照在菲律宾银行开过一个普通账户。如果检控官能查出来，就说明东唐司法机构确实有很大的力量，境外采证有一定的可信度。如果东唐司法机构连我在菲律宾银行的账户都查不出来，你们凭什么查到印度公司账户？印度一位农村已死的老者？”
曹云反攻开始，他很不爽被动的防御，他要开始进攻。进攻失败怎么办？前文说过，他是火炮，打一轮过去，能打死对方最好，打不死也没关系。大家继续交战。
曹云继续道：“刚才陪审团和法官都看见了加科公司约翰松的法庭表现，我现在有理由质疑，所以的境外采证，都是检方胡编乱造。所有的证人都是临时演员。要证明这一点，我申请国刑负责探员出庭作证。他做了多少事，做了什么事，他心中有数。”
诸葛明回答：“所有的证据都是由对方国家司法机构提供，全部有正规的文书。”
曹云：“那就请国刑的马探员出庭作证，我有几个问题要问她。请问马探员在场吗？”
一位前排妹子举下手：“我是。”
曹云看向法官：“可以吗？”
诸葛明：“反对，证人名单没有呈堂，不能出庭。”
曹云道：“马探员属于中立证人，属于调查员，不需要呈堂。”
法官：“请马探员到证人席。”
诸葛明不再说什么，坐下之后闭目养神，静静等待。
……
马探员今年二十七岁，是个小姑娘，她说明了自己的职务。
曹云开始问：“你根本没有向加拿大、印度发出协查申请？”
马探员：“是的。”
曹云：“但是加拿大和印度一直送来文件，并且还通知国刑去机场接约翰松？”
马探员：“是的。”
曹云问：“你有没有就这情况向你上级反应呢？”
马探员：“没有。”
曹云：“为什么？”
马探员道：“诸葛检察官找到我，让我负责接收来自境外的证据和证人，并且开出官方文件，登记证物和证人。”
曹云：“东唐国刑根本没有调查相关的案子？”
马探员：“没有。”
曹云：“你只负责接收，电话联系诸葛检察官，对吗？”
马探员：“是的。”
曹云面向陪审团：“诸葛检察官参与海外境外调查，其职务相当于负责搜查官或者负责探员。按照法律规定负责探员为中立证人，不能成为辩方证人，也不能成为控方证人。更不能成为检控官。”
曹云：“至于诸葛检察官是否有海外收集证据的权利，我就不清楚了。但现在，诸葛检察官，你的位置在这里，不是在那里。”
大联盟发来证人和证物，总要有人接收。越三尺、大联盟都不能出现在官方文件中，所以出面的只能是国刑。
马探员临时立案，制作烈焰海外调查卷宗，收录印度和加拿大等送过来的证人和证物。每次有证物到来时，诸葛明会电话联系马探员接收证物，进入调查卷宗中。
看着面不改色的诸葛明，曹云稳坐钓鱼台。作为一根搅屎棍，现在的水太清了，搅拌起来不给力。曹云在等诸葛明自己加料。实际上曹云把控不了诸葛明加料之后的化学反应，但是对曹云来说无所谓。最坏的后果也就是钱坤被定罪。
诸葛明看向曹云，咧嘴一笑，曹云有些心虚：什么鬼？
诸葛明站起来：“对不起，我这里必须承认一点，所有的证物，证词，都由ca协助收集。如果需要，可以请ca东唐联络官林落出庭作证。”
草了，曹云没想到诸葛明竟然防到了自己这一手阴招。
诸葛明补充：“林落人就在法院，我可以马上联系她。”
法官：“可以。”
……
林落站到了证人席上，开始说明：“在东唐司法机构多次说明后，我写了一份申请书给我的上司。鉴于美国和东唐的盟友关系，鉴于烈焰被国刑列为国际暴力犯罪集团，我的上司同意给予情报上的支援。”
林落：“ise计划，也称呼为信息共享环境计划。在美国各级政府机构、各私人机构以及各外国盟友之间建立广泛的互信关系，通过高效共享恐怖袭击及国家安全信息来侦查、防止、干扰、先发打击及缓解针对美国领土、美国人民和美国利益的任何恐怖袭击活动。”
林落：“美国作为东唐的盟友，帮助东唐消灭跨国暴力犯罪，是ise计划中的一个环节。在启动烈焰专项情报调查之后，ise收集了大量与烈焰有关的东唐境外的信息。其中就包含了加科和印火公司。并且最终说服瑞士银行提供目标的账户信息。”
曹云读现场信息，林落显然做了充分的准备，自己这一口是完全咬在铁板上。最厉害的是，ca协助东唐竟然符合美国法律。林落是以官方身份出庭作证，她可以不说，但不可能撒谎，也不允许她撒谎。
这么一来，通过马探员收集的所有证据和证物，都具备了可信度。
现在是诸葛明微笑看吃瘪的曹云：小子，你也有今天。诸葛明心中也是捏一把冷汗，还好九尾细节做的漂亮，先手发现问题。从职务犯罪七百万开始，到海狮号的五百万，都是诸葛明给曹云挖的坑。为的就是让辩方对证据提出质疑，从而合理的引出林落证词。
诸葛明：“曹律师，有什么问题，现在可以提出来。”
大家一起看曹云，曹云终于站起来，走到林落面前：“越来越漂亮了。”
林落微笑：“谢谢。”
曹云介绍：“她是我的女朋友，认识一下。”
九尾险些暴走，被诸葛明死死抓住手臂。
林落看了看九尾：“一般。”
九尾一股无名怒火从脚底奔腾到全身。
曹云：“我开始问了？”
林落点头。
曹云：“所有情报都是通过合法渠道取得的吗？”
林落回答：“我不清楚，因为情报不是我收集的。”
诸葛明道：“作为情报接收方，无权和没有必要去调查情报的来源。我们只需要证明情报正确性就可以了。”
曹云问：“什么时候的事？”
林落回答：“七天前。”
曹云问：“你怎么不告诉我？”
林落叹气：“我也不想你输。但这是工作，没有办法。”
曹云一笑：“法官大人，我没问题了。”
法官：“证人请离席。”
林落很抱歉对曹云点下头。
欧阳逸站起来：“鉴于检方对证据来源存在重大隐瞒，我方要求休庭。”
法官：“同意休庭，这里提醒检方应该如实说明证据来源。下一次开庭时间将会提前24小时书面通知各方，散庭。”
……
四律师回到酒店办公层，午餐已经送到会议室。
欧阳逸坐下，无奈道：“没想到诸葛明安排了ca，那我们之前围绕大联盟不存在的打法，恐怕不能再用了。”
曹云道：“我们陷入了完全被动局面，控方手上还有很多证据没砸出来。这些证据都是由ca提供，法庭不会质疑证据的真实性。事实也是如此，钱坤真的干了这些事。”
钱坤傻吗？当然不，只不过没想到人家会开作弊器。他就是看准了东唐司法机构没有全球收集证据的能力。
南宫腾飞：“七百万和五百万都算到钱坤头上。虽然庭审上没有就两笔钱做出结论。但是接下去恐怕要出猛料。”
欧阳逸点头：“双华？”
南宫腾飞：“雇佣军相比约翰松有一个很特别的点，在于雇佣军他的口供存在细节。双华可以细节描述烈焰真实法庭的结构，怎么吃饭，怎么执行命令，怎么撤离。一旦说清楚细节，陪审团会很愿意相信他们。”
令狐兰问：“那只有死路一条？”
大家没吭声，气氛颇为压抑，许久后曹云拿起大盘鸡的鸡腿：“吃，就算是死路一条，我们也要蹦达两下。接下去不再是为钱而战，接下去我们将为名誉而蹦达。”
欧阳逸：“既然我们死路一条，下一场，大家随意发挥。没有主题，没有核心，没有战略。”
南宫腾飞：“只有乱拳才可能打死老师傅。”
令狐兰有些担忧：“小心乱拳也可能打死自己。”盛名之下无虚士，诸葛明没有三分三，也不敢上梁山。
第五百三十三章 钱坤案（四）
法庭通知欧阳逸、诸葛明五天后重新开庭。面对检方海量证据，欧阳逸已经不知道这五天能干什么。令狐兰和南宫腾飞也没有更好看法，欧阳逸干脆让他们回家休息。至于曹云，一直就没住在宾馆内。
今天律师所难得大家都在。高山杏最近因为工作，生活充实了一些，也开始折腾，放着好好外卖不叫，非要自己包水饺。
话说，这么多人围在一起包水饺，挺像一个大家庭。
话题必然是围绕钱坤案。曹云介绍了目前辩方的局面，后道：“就差举白旗了。”
陆一航：“钱坤官司输了，只能选择污点证人，指证赵风和东方。赵风必然会指证东方。这个结局不算很坏……当然，从曹律师角度来看，输了官司已经很坏了。”
曹云道：“最近在几位大佬处学到一个东西，叫生命在于折腾。寒子，有没有折腾点东西出来。”
寒子一边包水饺一边道：“你以为我闲着？但是钱坤背景实在太简单了，根本没东西查。我没有那个能力查检方证人。”
一边魏君问道：“能不能打盗用帐号呢？钱坤帐号被盗？”
曹云摇头：“过于勉强。”
对案子不关心的云隐在一边道：“东方半岛第三次活动开始报名，本次活动不再限制国籍。在东唐居住，纳税满半年的人都可以参加。曹云……”
曹云看云隐一眼：“没有兴趣。”好意思吗？官司打不赢，还要参加活动去赚人家的钱。胜者为王，胜了什么都好说，败了什么都别说。
能从气氛上感受到曹云的挫败感。换了之前，曹云听闻报名肯定会积极参加。而今天，曹云甚至不提云隐说过的汽车的事。
哲学高山杏道：“曹云，官司胜负很正常。你来东唐这么久，接了无数的案子，赢太多了。我认为你根本没准备好输，所以在面临目前困境时精神才会颓废。你一直说自己是理智思考，你这么颓废的精神我认为对你的思考没有任何帮助。”
曹云笑：“老板，你从哲学家改行当心理医生了？”
高山杏：“我听南宫说了庭审。刚开庭很轻松，甚至调戏九尾，欺负诸葛明。但是当你的计划落空，并且被反噬之时，你心态崩了。南宫腾飞说，没有输过是你的一个弱点。赢的太多，赢的太自以为然，无法接受失败，是你面临的最大瓶颈。”
高山杏：“我问南宫，官司输了，你会不会一蹶不振？南宫回答说，不好说，但是如果不调整心态，你不可能超越以前的自己。我建议你干脆把案子忘了，还有三天半的时间，出去走走。”
“去哪呢？”
高山杏：“上次白素封杀令，你出去旅游了一段时间。我认为你自我调节能力很强，不需要我建议。”
曹云：“谢谢老板提醒。”
高山杏不再说什么，她认为说这么多已经有点出格。她一直都很信任曹云，但是这两天曹云陷入低谷一直没有爬出来的迹象。别人爬出低谷可能需要一个月，几个月，甚至几年。曹云没有那么多时间，三天半后就是决战。曹云三天内不调整好心态，一旦决战失利，对曹云的心态影响会更大。
这不是高山杏的意思，是南宫腾飞的建议和忠告。
……
曹云的优点是善于接受他人的观点，于是接受了高山杏的建议。恰巧明后天是高中同学会，曹云当即电话预定了回高岩的机票。曹云之前是不参加同学会的，这是科学家的建议。曹云突然觉得科学家说的不太对，最少对自己现在不太对。对于纯粹寻求青春回忆的人来说，同学会是非常好的一个聚会。也许别人会攀比，也许别人会被同学的成功影响自己的职业规划，但曹云不会。
曹云预定机票后，检控三将有些炸毛。他们完全不理解曹云去高岩的原因，还有三天半的时间就要开庭，按照曹云预定的机票来看，其将搭乘夜航赶回东唐，参与第二天的庭审。
诸葛明认为曹云这种行为完全不符合逻辑。在律师团中，存在感最弱当属令狐兰，毕竟她休息半年。曹云、南宫腾飞和欧阳逸都处在职业生涯的巅峰状态。以诸葛明对曹云的了解，曹云是一位很敬业的律师，为什么会在关键时候回高岩呢？
钱坤案几乎不可能在二审翻盘，机会只有一次。三检控官讨论了半小时没有推测出曹云的意图，但都同意曹云去高岩必然有去高岩的原因。九尾认为目前检方占绝对优势情况下，曹云很可能使用高岩天马律师所的力量。天马律师所是高岩最强的律师所，没有之一。
相比司马落猜曹云回高岩找师父，和诸葛明猜测曹云怕东方追杀逃命，九尾的猜测还算靠谱。
……
同学会在如今争议很多，每个人对同学会的认知都大不相同。按照普遍意义和现代价值观来说，同学会包含了太多东西。
同学会中以高中同学会最为要命。大学同学会，同一个大学，除非依靠祖辈力量，否则大家将来的发展不会过于悬殊。混的不好的同学也有出席大学同学会的理由。比如可以得到同学的提携，比如增加同学间的人脉关系。大学同学存在有一定互相利用价值的关系。
高中之所以要命是因为同学们上了不同的大学，不同的大学代表社会.asxs.的不同。
以曹云的高中为例，上名牌大学的两三人，上不错大学的十几人，上一般大学的十几人，还有十几人高中毕业后进入社会。他们的生活轨迹也因为高考的分数不同出现了第一次分叉。十年后他们再聚首，板块之间的差距已经存在，这个存在会割裂同学们之间的感情。
曹云是同学群中，和以往同学会中，同学们会面交谈较多的人。在高中，曹云成绩中上水准，性格特别好，而且很有正义感。就读警察大学在很多人看来进入了铁饭碗岗位。但一年多后曹云的辍学等同从高处砸到谷底。
数年后曹云通过了天下第一考，拿到了律师证，并且在天马律师所工作，等同从谷底爬起，成为一支潜力股。
曹云和圈子内数位同学一直保持有联系。诸如在曹云低谷时，几个人凑学费让曹云攻读大学学历和律师证，他们还负责缴纳了一年半的房租。曹云成为律师后，经济上允许交际开销后，几个人有时间就混在一起。
去东唐之前，曹云已经从圈子内慢慢脱颖而出。到了东唐后，海洋系法系给曹云折腾的巨大空间，成为国际大都市的著名律师，这个成就已经属于碾压级别。即使这样，曹云仍旧和圈内同学保持联系。
班头等三人听闻曹云回来参加同学会，纷纷大骂曹云衣锦还乡给大家找不自在。最后三人一起去接机。
四人一起吃饭，虽然四人现在在社会等级差距很大，但是今天这餐饭完全没有等级的存在，更多是许久未见的惊喜。曹云这个同学圈感情不一般，他们一起撬过课，一起打过架，一起在考场上作弊，一起推测过女生结构。青春期的他们还有不可言的比赛和群体行动。一起做好事未必会加深感情，但一起干了三年坏事能稳固臭气相投的友情。
同学会租赁了一处大别墅，各种活动非常丰富。饭后，大家各自为战。有初恋去房间叙旧的，有喝醉撒泼哭闹的，有火边烧烤的，有拿了麦吼歌的。
圈内四人在火边烧烤喝可乐，四人也因喜喝可乐在高一就被称为碳酸组。没想到四人因为碳酸组一起走过三年的青春。
回忆了过去，展望未来之后，大家说了当今。曹云说起自己参加同学会的原因。对此班头很不理解：“你怕输？xxxx，输了又怎样？你不想想你以前的生活？就算输了，就算没办法当律师了，你能比以前还惨？”
一同学掐曹云脖子：“你个傻x再炫富？弄不死你。”
曹云忙道：“没有，绝对没有。”
同学放开曹云：“曹云，你苦的时候不怕苦了。班头和我们说了你情况，我们不敢直接给你钱，因为你死要面子，我们也给不了多少钱。我实话说，我很嫉妒体育委员，开公司，老婆白富美，今天开玛莎拉蒂来同学会。但是对你的成功我不嫉妒，我很高兴。我们都不敢在群里说你的成就，大家会认为我们在吹牛。”
曹云解释：“这个案子不太一样，赌上名誉的一战。”
同学问：“名誉？你被警察大学开除的时候，你在街边卖水果，你曹云有什么名誉？你有没有想过，是不是去东唐后你太顺了呢？顺到你都不敢输了？”
一个话最少的同学：“实践出真知。”
“什么？”
话少同学站起来，走到台前，拿过麦克风：“安技，你个傻x。”
另外三人：卧槽。
安技，高中的痞子，高中就混社会，是高中第一害虫。前几个月刚从牢里出来，今天开了路虎来同学会，还带了两个马仔来看门。
“干。”安技一摔杯子，把身边女同学推到一边，手指曹云同学：“你xx有种再说一次。”
同学伸出中指。
于是混战开始了，安技身高马大，又在牢里混了两年，加上了个马仔，曹云四人根本不是对手。曹云是警察大学优等生？实际上曹云就会几下擒拿，并且早扔到爪哇国去了。
被完败后，话少同学拦住安技鞠躬：“大哥，我错了。”
安技给他脑袋一巴掌：“你不是很嚣张吗？”
一边女学习委员勇敢拉架：“算了，都是同学。”
“同学，哼。”安技接过马仔手中两瓶啤酒，从同学头上浇下去，同学保持微笑一动不动。安技手压同学头将他推到一边去，自己回去继续喝酒。安技展现的雄风和路虎让人不禁暗暗喝彩。
曹云三人坐一边揉伤处，话少的同学回来：“诺？”意思是，输了又怎样？
“呵呵。”曹云笑着一揽其肩膀：“我们喝可乐。”
输了确实有怎样。很糗，很丢人，没面子。然后呢？然后就没有了。
班头不满：“你个傻x，你讲道理嘛，干嘛连累你爸爸。”
那同学看了他一眼，不吭声。
班头心中不爽：“要不要弄他？”
曹云摇头：“大象不和蚂蚁去浪费时间。没意思，走，我们花天酒地去。”
四人互相扶持拉扯站起来，一女生走过来关切问：“你没事吧？”
晕！她叫什么来着？曹云知道她是自己第一位女朋友，高中毕业后出国留学。曹云回来还问同学会组织者学习委员，那谁参加吗？学习委员不知道曹云忘记其名字，还担心曹云尴尬，回复：那谁说不一定。
曹云看三兄弟，但是眼神无法传达自己的信息，于是曹云感情洋溢，上前一步，真情看女生：“你……怎么来了。”实际上头脑马力全开，叫什么？丽儿？丽丽？小丽？小鑫？感觉名字就在口边，但怎么也叫不出来。
女生没想到曹云真情流露，有些感动：“听说你也来，我刚好回国，就过来看看。”女生爱怜抚摸曹云青紫眼眶：“都这么大的人，怎么还打架？”
曹云：“听说你结婚了？”
“订婚。”女生轻轻抱住曹云：“我想你。”
曹云等待一会，拉开女生：“可是……我……我结婚了。”
女生从惊讶到失落：“哦？谁呀？我认识吗？有照片吗？”
曹云拿出手机，翻照片，和九尾拍的几张照片派上用场，女生：“很漂亮。”
“嗯。”曹云点头。
女生：“我去和他们打个招呼。”再聊就尴尬了。
“嗯。”
三兄弟到曹云身边：“干嘛不吃？”
曹云：“胃口不好，她叫什么来着？”
“诺儿。”三人无比鄙视看曹云。
“哦！”曹云道：“走，我们玩自己的去。”
四人朝外走，路过安技面前，曹云主动和安技握手：“谢谢。”
安技莫名其妙：“傻x，揍他一顿还谢谢，这人脑子有病吧？”
第五百三十四章 钱坤案 （五）
钱坤案第二庭。
鼻青脸肿的曹云悠然坐在辩护席上，听着九尾为大家重温上一庭的情况。辩护团是先胜后败，虽然逼迫检方放弃指控钱坤的职务犯罪。但同时也被检方逼到了悬崖。
在九尾说完之后，曹云站起来：“我尽可能的节约下大家的时间。”
司马落：“你们认罪，大家时间都节约了。”
“呵呵。”曹云笑：“请你们的ca证人林落出庭。”
上次是林落作证后休庭，辩方还有质询林落的权利。
林落到证人席，看曹云：“和人打架了？”
曹云道：“什么打架，是被打……诸葛检察官，能问下，你指控中一共涉及的金额多少吗？”
诸葛明不知道曹云葫芦卖什么药，这数据辩方也有，迟早要拿出来的，诸葛明道：“一千万美元。”
曹云点头，看林落：“美女啊！你们ca就查到这一千万吗？连瑞士账户都翻了，只查到一千万吗？或者是你们还保留了证据？”
九尾低声道：“上次他对他前女友叶澜开刀时，就是这眼神。”
林落沉思片刻：“是的。”
曹云问：“有一个很重要问题，你要认真回答，并且我允许你打电话询问。请问，你们只查到一千万美元，还有没有查到一千万美元外的线索。不一定有实证，你们怀疑过的也行。”
诸葛明立刻道：“反对！反对辩方要求证人说出不符合证词的言语。无论是没查到一千万美元以外，或者是没有实证一千万美元，都不能作为证词在法庭上说明。”
曹云道：“法官大人，请相信我，这个问题非常重要。关系到大家的时间。”
法官为难道：“曹律师，这个理由不充分。”
曹云道：“法官大人，我想知道美国人是不是真心在帮助我们东唐。”
法官：“这理由还是不够充分。”
曹云道：“你看，我被打这么惨，还坚持上庭……好吧，我认为ca协助东唐司法别有居心，他们隐瞒了部分证据。我这么认为并非没有原因，证人是三脚猫计划中的一员。三脚猫是美国认定的非官方组织。我现在要弄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
法官点头：“反对无效。证人请说明。”
林落：“我曾经三脚猫小组成员，后来通过考核进入了ca系统，我很明确告诉大家，我是ca派驻东唐的联络员。拥有正规官方文书，并且已经向东唐司法系统报备。”
曹云：“我信，请证人以官方身份回答我的问题。”
林落道：“我方绝对没有截留任何证据，我们尽全力调查本案，最终获得一千万美元的涉案证据。”
曹云：“我的问题还要一点：你们是否还有涉案嫌疑人？”
林落有些犹豫，看向诸葛明。
诸葛明暗叫不好，如果回答还有涉案嫌疑人，就说明案件还没有调查清楚，那就不能开庭审理。诸葛明轻摇头。
林落回答：“没有。”
曹云问：“官方回答？”
林落：“是的。”
曹云道：“现在我们大家一起拿出纸笔来做一道数学题。未来风投一共注资七千万美元到量子教育。目前账面剩余两千万美元。也就是说一共使用了五千万美元。ca对瑞士银行进行了调查：加拿大追捕证人，菲律宾调查银行。ca是什么机构？全球最强的情报机构。经过长期的调查，他们挖出了一千万美元的涉案证据。请注意，他们只有一千万美元的涉案证据，甚至没有其他怀疑线索，没有其他嫌疑人。请问，还有四千万美元去哪了？”
曹云：“你们要诬陷一名科学家，麻烦你们稍微尊重下数字好不好？钱坤是笨，被人骗了。但我的计算能力还是可以的，最少我知道五千万美元减去一千万美元，还有四千万美元。”
警察抓到一名杀人犯，从杀人犯家中冰箱找到两只左耳。可是警察只能证明其杀害了一人，第二个耳朵是谁的？警察是不是可以不调查，反正有一只耳朵就可以了，第二只耳朵就不管了。检察官能不能忽视第二只耳朵的存在？检察官是选择判定杀人犯杀了两人，还是指控杀人犯杀了一人？
无所谓，反正都是死刑。第二只耳朵就不管了。
当然不行。
假设警察搜出的是一只耳朵，和一枚戒指。耳朵是受害者的，戒指不属于受害者。由于两者不存在直接联系，检方在戒指不明情况下，是可以单独就耳朵对杀人犯提出指控。
曹云：你查出了一千万，还有四千万呢？
四千万去哪了？当然是去了大联盟账户，大联盟账户按照烈焰法庭购买的服务，抽成后下发给各大商家。
诸葛明站起来：“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按照账户查询，其余四千万美元全部进入一家尼日利亚企业。我们调查这家企业时候，发现企业已经被人盯上。我们通过联系，才得知，国刑正在盯着这家企业的账户。”
诸葛明抽出一张纸出来：“这是法国国刑总部开出的调查报告，他们认为这家企业和大联盟有直接关系。怀疑是大联盟的资金入口。目前案件还在调查中。可以推断，四千万美元被钱坤用于购买大联盟的服务。”
曹云反问：“请问，钱坤用四千万美元购买了什么服务？”
诸葛明：“没有确凿的证据，应该是雇佣军，购买武器，尖端设备等。”
曹云：“也就是说你们没有证据？”
诸葛明：“是的。”
曹云：“你们没有证据，没有线索，于是推断钱坤向大联盟勾结犯罪产品。哇，原来第一检控官的名头是这么来的。你们甚至无法证明这家企业和大联盟有关系，就断定我当事人和大联盟有买卖关系。”
诸葛明反问：“那么请你当事人告诉大家，四千万美元为什么进入尼企？”
这是一把双刃剑，诸葛明在开庭前对这个问题仔细考虑过。少了四千万美元是检方短板，但是也是辩方不敢提及的部分。诸葛明判断以欧阳逸的稳重，不敢剑走偏锋。没想到曹云干了。
最坏结果就是输，既然防不住，那就举起双刃剑，来个你死我活。
曹云：“钱坤，四千万美元怎么回事？”
钱坤深叹口气，无奈道：“对不起，我……我贪了。”
曹云大惊：“贪了？”
钱坤点头：“嗯，我联系了大联盟的冼钱公司。对不起，在金钱的诱惑下，我没有把持自己。”
曹云很遗憾：“作为律师，我希望你和未来风投加强沟通。资金来源东方，东方是东唐的首善和首富。我相信只要你诚恳道歉，并且退回侵占的金钱，东方是愿意给别人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何况是一名科学家。诸如最伟大的科学家爱因斯坦也犯过道德上的错误，而你只是犯了金钱上的错误。不要自暴自弃，加油。”
诸葛明一时间当机，什么鬼？他需要时间盘算。
现在钱坤认了四千万，自己还可以用一千万的证据弄死钱坤。不……这是坑，曹坑。卧槽……自己一旦认同钱坤贪了四千万美元，那么按照指控书上所说，烈焰法庭的开销绝对超过一千万美元。等同账目出现巨大的错误。
怎么理解？比如双华公司，你们拿了多少钱？注意，一百万只是小费，不是劳务费。劳务费通过大联盟给双华。双华只收了一百万？他们出动三十多人，每个人只能分到三万块，还不是美元。为了三万块，他们携带武器，装备，偷渡到东唐，每天工作十个小时。再携带武器，装备离开东唐。请注意，由于没有额外的金钱，偷渡费他们都得自己给。即使这样，他们在需要杀人的时候，还毫不犹豫。
陪审团信不信诸葛明不知道，诸葛明自己是不信的。
所以坚决不能承认四千万被钱坤贪了。麻烦又来了，钱坤会这么说，显然已经进行了实质的沟通。以东方的能力，让人在海外开一个几千万美元的账户太容易不过。钱坤把账户交出来，东方收了钱，原谅了钱坤。除非摧毁大联盟的冼钱系统，让大联盟出庭指证钱坤，否则难以否定这份证据。
我x尼玛。认不行，不认也不行。
法官：“控方，控方？”
诸葛明额头全是冷汗，他是一名下棋高手，已经预见了曹云要走哪步。九尾和司马落显然水平要低一些，在法官呼喊三次之后，诸葛明还是离魂状态。
“诸葛，诸葛？”九尾拉诸葛明的手，手是冰凉的。诸葛明下意识看九尾，九尾：“法官在等。”
诸葛明双手举在胸前，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说。他脑子不是空白，而是太满。认之后曹云会步步为营，最后扔出猛料。不认，曹云立刻翻牌绝杀。认，还是不认？休庭？休庭，怎么休庭？
九尾回应：“被告钱坤简直一派胡言，既然钱坤说自己贪了四千万美元，请拿出证据来。”
欧阳逸站起来：“由于检方要求，希望法官大人将这封证据呈堂。”
法官回答：“同意。”
欧阳逸将信息接到大屏幕上开始说明：“这是瑞士银行账户，户主叫森德。请大家注意，本账户支持密码转账，也就是说，只要掌握密码和账户，就可以操作本账户。大家请看银行流水，在一年时间，一共有九笔资金进入账户，总额为两千三百万美元。”
九尾立刻抓到破绽：“四千万怎么只有两千三百万？”
欧阳逸解释道：“首先大联盟抽成凶狠。其次，既然是冼钱，那必然要洗干净后分批进入账户。还有部分尾款未进入账户。这边需要说明一句，我们无需证明钱是钱坤非法所得。你们需要证明是不是钱坤非法所得。”
这个账户是哪来的？曹云不知道，‘土耳其雇主’表示能搞定这个账户，这就够了。能不能经得起查呢？曹云也不知道，但这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
这个账户是利福院七女丁华的账户。丁华是东方的硬派保镖，在外接收培训时她也接触到安保公司的一些黑渠道。诸如上次六把全新m9。为了方便操作，东方在东唐开业前后，就设立了这么一个黑账户。丁华可以由自取用账户资金，因为丁华交易的对象是大型商业安保公司，他们自然会保证资金的安全。
要查肯定可以查清楚，不过诸如白水这类安保公司，未必会给ca面子。远征遗物已经拿回来，ca也不会去为难自己同系统的有国家背景的安保公司。就算ca很认真的为难了，事情传出去就是丑闻：美国佬暗地通过白水卖武器。
欧阳逸问：“请问，需要我的当事人操作一次转账来证明吗？”
“哎呀！”一声惊呼，一直站立的诸葛明向司马落方向瘫倒，司马落忙扶住：“法官大人，请求暂时休庭。”
南宫腾飞：“我对诸葛检察官健康很关心，我已经拨通了急救电话。同时我希望不要耽误大家时间，你们还有两名检察官……你好，这里是一号法庭，有人晕倒，对……谢谢。”
南宫腾飞一边打电话，令狐兰补刀：“两位检控官都是东唐的检控官，或者诸葛检控官的水平更高，那么……东唐只能申请诸葛检控官常驻东唐了？”
曹云道：“无所谓的，休庭就休庭，只是浪费时间。九尾，司马，你们要休就休，等诸葛明清醒后再来拯救你们。”曹云这句话没有激将的意思。
“醒了。”人中一掐，诸葛明就苏醒过来。
法官关切问：“诸葛检察官，需要休庭吗？还是你先休息一会？”
诸葛明摆手，示意继续。
接下去没有曹云和诸葛明的事。
九尾开始布阵攻击，先拿出了大杀器双华。双华出庭作证，证明自己受雇烈焰法庭。钱坤帐号转过一百万到双华，坐实了钱坤是烈焰法庭的成员。
欧阳逸反击，如诸葛明预料一样，计算题反击。一百万能买到三十多名雇佣军进行一系列非法活动？欧阳逸的质疑很有艺术，让陪审员都笑出声来。也让九尾窘迫到脸红。九尾这时候也意识到了诸葛明为什么会晕倒。
这官司没法打了，检方虽然握有大量的证据，但是钱不对。九尾唯一的办法就是否认四千万被钱坤所贪，这样才能对上账户。否则检方的证据越多，钱就越不够分。
可是辩方已经证明四千万被钱坤所贪，必须打掉这个账户证据。最终九尾要求休庭，调查钱坤两千多万美元的账户。
走出法庭，曹云感受阳光，和三名律师有说有笑，互相拥抱，各上自己的汽车。
下一步就是职务侵占罪和侵占罪之争。侵占罪属于自诉刑事罪，被侵占主体不报警，警方甚至没有立案的权利。职务侵占属于公诉案，被侵占主体愿意开出谅解书，并且积极赔偿，即使金额巨大，也可以争取缓刑。这是南宫腾飞的强项。
第五百三十五章 钱坤案 （六）
法庭内剩下三名检察官没有离开。
司马落：“我联系学姐再想想办法。”
诸葛明答非所问：“呵呵，有钱人就是有钱人，随便就能整出一个几千万的海外账户。在预审庭前，李龙特意找过我。他说我的目标和方法不对。李龙告诉我，东方是全球投资者，具备一定的能量。要从钱坤，再到赵风，才能联系上东方。联系上东方还未必能证明东方直接支持钱坤金钱。即使支持钱坤金钱，只代表东方支持钱坤烈焰理念，无法直接指证东方。”
诸葛明：“他说要通过钱坤为突破口一步步拿下东方，恐怕不是一年两年可以办到的事。李龙告诉我，东方此人控制欲相当强，即使有钱坤，他仍旧会参与烈焰的营运工作。东方不会亲自参与营运，必然是派遣亲信参与营运。从这方面入手会更简单的多。”
诸葛明：“我并不同意李龙的看法。即使要直接攻击东方，也需要钱坤的指证。钱坤愿意指证东方的亲信，我们就可以直捣黄龙。李龙说我太乐观，他问我：你真的以为钱坤会接受检方交易？”
九尾不理解，按照道理来说，钱坤一旦被定罪为烈焰骨干，面临很可能是绞刑。这时候出卖东方是很正常的选择。
诸葛明：“李龙告诉我，走叉也好，钱坤也好，这类人内心是非常骄傲的。至于面临死亡钱坤会不会抛弃骄傲，李龙也不能肯定。他只是让我不要抱太大的期望。”
九尾：“我不关心钱坤会不会咬别人。我就关心本案怎么就输了？”
诸葛明：“责任在我，我考虑的不过周详。最大的错误在于我拥有的太多，筹码太多，反而导致打不出去。是我的错。本案就应该抛开加科，抛开职务犯罪，直接走双华。是我对四大名律师顾虑太多，未战先怯是我的责任，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诸葛明拨打电话：“桑尼，我要见你。一小时后到我办公室。”
诸葛明挂断电话站起来，见九尾和司马落看自己，道：“曹云敢拿双刃剑兵临城下，我诸葛怎能就不敢借东风烧他一次赤壁呢？”
……
数日后钱坤案第三庭开审。
第一庭，辩方先胜后败。第二庭，辩方虽败犹胜。
司马落说明前两庭的情况后坐下。
法官：“请检方开始提出证物，证词或者质询被告。”
九尾站起来，走到钱坤附近，问：“被告钱坤，请问你有亲人和朋友吗？”
钱坤反问：“朋友？”
九尾：“有完全可信的人吗？比如父母，爱人，孩子等？”
钱坤摇头：“没有，我父母已经去世。”
九尾：“我发现你上次开庭提供的帐号流水中，有多笔境外消费，当时你人在东唐内。”
钱坤早有准备，回答：“如今已经不是刷卡年代。我在国外长大，在国外我有一些同学和朋友。他们联系我，我愿意通过手机帮助他们结算账单。”
九尾质问：“可是你却说没有完全可信的人。”
钱坤笑道：“检察官，我愿意为朋友支付账单，不代表我完全信任他们。一共是七次支出，分别是我一位叫艾文的同学与一位叫雷克的朋友。他们是一对情侣，他们的家庭条件都不错。但是他们的父母无法接受他们的爱情，在我的建议下，他们去了加拿大，并且结婚。他们平时花销比较大，我很愿意提供帮助的原因是：我相信他们的父母迟早会理解他们，他们也会很快还我钱。”
九尾问：“我猜他们已经不在人世了？”
钱坤遗憾道：“是的，上个月他们遭遇了车祸，不幸死亡。”
九尾问：“你借出去的钱怎么办？”
钱坤道：“钱不重要，并且数额不大。而且从法律角度来说，我们之间没有借据，我很难追回我借出去的钱。”
九尾看资料：“4月3号，也就是东唐大学研究院副院长出殡的当天，你是不是参加了葬礼？”
钱坤回答：“是的。”
九尾：“副院长选择了火葬，你是否是最后陪同副院长遗体前往火化室的人？”
钱坤回答的很慢：“我和副院长在法国认识，有一定交情。但不是我一个人去，我记得有十几个人一起到火化门前。”
九尾：“根据我们的了解，院长年纪太大，考虑到对生命看法等接受能力，所以将稿子交给了你。让你代表他在副院长火化之前念读。”
钱坤慢慢点头：“是的。”
九尾：“9月12日，你步行在研究院附近的湖边公园，一名垂钓者突然晕倒。你和一起散步的北武一起对垂钓者进行施救。你拨打了急救电话，最后北武陪同垂钓者前往医院。”
钱坤：“日期我记不清了，有这么回事。”
司马落将钱坤提供的账户放到大屏幕上，点取一道黄色数据，九尾道：“4月3号，你在念读祭文之时，帐号三十万美元转入加拿大一家销售快艇的公司。9月12号，你对垂钓者急救之时，帐号支出一万七千美元给加拿大一家五星酒店。”
九尾：“数据时代，地球时间同步。你在多次不可能操作账户的情况下，操控了账户。你能解释一下你是怎么做到的吗？”
令狐兰站起来：“上一庭已经说明，这个账户只要知道账户和密码，就可以对账户进行操作。也许钱坤前面说错了，他把账户和密码交给了艾文和雷克。”
钱坤立刻道：“是的，我想到他们已经死亡非常难过，不想提到他们。”
九尾：“很难过？你是否出席了他们的葬礼？”
钱坤：“我是事后才知道他们不幸去世。”
九尾道：“你私人账户有合法资金六十万美元，你还拥有一个侵占科研资金的两千三百万美元账户。你选择将两千三百万美元的账户给你的朋友，而不是六十万美元。你说只有你能操作账户，可是事实证明不只是你可以操作账户。钱坤，你当陪审团都是傻子吗？我现在再问一遍：所谓森德账户，是不是你的？”
九尾采取曹云传授的手法，先询问问题，钱坤回答之后，又被迫更改证词，这首先作低了钱坤的证词可信度。其次，钱坤不使用合法账户的钱帮助雷克和艾文，却使用非法侵占的犯罪账户去帮助雷克和艾文，完全不符合逻辑与常理。再者，钱坤证词先说明自己通过手机给雷克与艾文结算账单，后在九尾证明不可能的情况下，在令狐兰提醒下，钱坤再次更改证词。
第三庭，九尾没有任何废话，句句是重点，所有的问答非常简练和简单，陪审员们印象非常深刻。在此情况下，钱坤和律师团无力回天。
曹云必须承认自己的疏忽，但是曹云不想过于责怪自己。账面上一共只有四次支出，鬼会知道其中两次支出会出现问题。要知道钱坤大部分时间都在自己的研究所和办公室内。
律师团这边交头接耳，一时间大家有些慌张。
等待一会，听审席出现议论声音。九尾提高音量：“请被告回答我的问题。”
钱坤看律师席，四名律师都没有结论。令狐兰已经险些越界，令狐兰帮助钱坤找借口，涉嫌诱导钱坤做伪证。还好令狐兰老道，加了也许这个词，说明令狐兰是猜测和推测。
法官：“被告，请回答问题。”
钱坤：“泰德账户确实不是我的，我再次受骗。这家冼钱公司根本是个骗子公司。”这也许是最无奈也是最好的回答。
九尾道：“又被骗了？你陆续向尼企转入十四笔钱，一共四千万美元，时间跨度一年。也就是你第一笔钱的收益都没拿到情况下，你持续拿钱给尼企？”
钱坤不吭声。
诸葛明让九尾回来，拿过麦克风道：“钱坤，你希望挂上愚蠢的标签吗？事实上，你即使承认自己愚蠢，你也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你现在如同一条癞皮狗一样苟活求一点生机，为什么不能像大丈夫一样，敢作敢当？”
曹云举手：“鉴于细节出现的问题，我认为被告本人也不是非常清楚，我们需要对细节进行全面调查。请求休庭。”
法官：“账户是辩方提供的，不存在重新调查细节的问题，驳回休庭申请。”
“假的就是假的。如同大联盟不能出庭一样，四千万也打你们一个措手不及。”钱坤道：“反过来，我也被四千万给困住了。我是烈焰ceo，是烈焰法庭的核心成员。”
……
陪审长：“陪审团一致裁定钱坤为烈焰法庭罪行负责，钱坤杀人罪成立，钱坤绑架罪成立，钱坤非法拘禁罪成立……”
法官：“本案将择日宣判，退庭。”
……
时间回到同学会的第二天！
曹云电话联系欧阳逸：“欧阳，我当律师这么久，有一个职业习惯：不否认事实，不制造伪证。这次我的提议违反了我的职业习惯。我也很踌躇要不要向你说明。这个提议风险率低，但风险度极高，后果你是知道的。”
欧阳逸：“这案子无论胜还是败，我都已经决定移民新西兰。你的提议两个结果，输或者赢。输了我去坐牢，赢了我拿美钞去新西兰。除此之外，还有名誉之战，四名律师不能连垂死挣扎的能力都没有，直接被ca一巴掌拍死在法庭上。这么离开司法界，反倒不如坐牢来的悲壮。”
这是一次选择，对欧阳逸等人来说，是一种风险投资。欧阳逸知道自己行为是犯罪，但欧阳逸对法律有不同的解读。法律是明文规定你触犯了法律并且被抓获后，会接受什么惩罚。当进行风险选择时，必须要有最坏的打算，也就是坐牢的打算。接下去就剩下风险、代价和利益之间的博弈。
同样一个类型的案子，有人为了一百块杀人，有人为了一百亿杀人，在法律看来他们的情况是一样的。
换一种说法，对世人开出一个条件，杀一个人，可以获得一百元，被发现的机率是60%，被抓的代价是死刑，有人干吗？
杀一个人，可以获得一百亿，被发现机率同样是60%，被抓的代价同样是死刑，有人干吗？
……
曹云走出法庭，桑尼和风雪等多名一课探员早等待一边。桑尼上前：“曹云，你涉嫌教唆证人做伪证，伪造证据，现在将你刑拘。这是刑拘通知书，没有问题的话请在上面签字。”
风雪走向刚出来的令狐兰：“令狐兰律师，警方有问题需要你配合调查。”
欧阳逸因为是主律师，和曹云一样被刑拘，南宫腾飞和令狐兰则被强制传唤。
……
曹云：“我不知道，我人在高岩，参加同学会。接到欧阳逸电话，欧阳逸称，在其心理辅导和法律攻心的情况下，钱坤提供了泰德的账户，并且说明自己侵占了四千万美元。”
……
令狐兰：“我不知道四千万什么情况，第二庭开庭之前，没人和我沟通。”
……
南宫腾飞：“我根本不知道泰德是谁。”
……
欧阳逸：“我在看守所和钱坤会面，我认为钱坤隐瞒了事实。在我耐心说服之下，钱坤才说出泰德的账户。是我通知曹云，没有和令狐兰与南宫腾飞说明。
……
欧阳逸必须是办事的人，曹云虽然想出了破局，但是他人毕竟在高岩。准备工作需要欧阳逸来完成。欧阳逸是唯一拥有单独会见钱坤权的律师，他需要和钱坤对口供。
四名律师虽然没有在事前说明，但是在被警察拘捕之后，他们四人口供出奇的一致。曹云没有客气就卖了欧阳逸，欧阳逸毫不犹豫的扛起了责任。按照四人的证词，有罪的只有欧阳逸。
当然欧阳逸有罪和没罪，最主要的还要看钱坤的证词。一旦钱坤实话实说，欧阳逸将面临三到七年的监禁。
只有两个可能：伪证是钱坤提供，并且欺骗了欧阳逸。
或者是欧阳逸教唆钱坤做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