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误杀
于是工作开始了，白茹就接待时候现身几分钟就上楼去。女管家安排了曹云和令狐兰的午饭，边工作边吃。午饭后，再花费了两个小时左右，令狐兰放下合同：“看不出来哪里有问题。”
曹云一直在看另外一份复印件：“我也没发现，只发现天下娱乐为了和白茹签约是下了血本了。他这样做，他现在旗下的大明星会没有意见吗？另外，白茹刚刚和沈氏影业解约，目前只有天下一家伸出橄榄枝。虽然不愁卖，但在没有竞争的情况下，这开出的条件似乎太好了一点。特别这一条听起来就有点荒诞，保证其在签约一年之内，保证其出演最少一部投资不少于三亿的电影女主角。多少部电影能有三亿投资……如果没有履行这条条款，经纪人公司将赔偿三百万。更有意思的是，这条款很模糊，如果是白茹本人没有档期，或者是不愿意出演，白茹还是可以拿到三百万。”
令狐兰接过去，看了一会：“你觉不觉得白茹在问我一个问题，她是想得到某个答案。”
曹云不太理解。
令狐兰道：“我今天没有打扮，走出去一点自信都没有。”
“怎么可能，你身材、皮肤，脸蛋不输20岁的小姑娘。”
令狐兰道：“就是这个模式，我内心有足够的自信，我提出否认的问题，希望得到肯定的答案。白茹似乎是在确认某件事，某件事恐怕并非她所说的隐情。我们拼命的寻找合同的破绽，有没有想过，合同本身可能没有破绽呢？”
曹云明白了：“白茹也许知道合同本身没有破绽，但是她心中还有一些疑虑，希望我们给她肯定的答案。”这……是什么心态？
曹云恋爱史很短，这种情况在女生中是比较常见的？
女生：“我今天剪了头发，感觉好丑。”
男朋友：“恩，确实很丑。”
女生：“滚。”
如果男朋友回答：“不会啊，我感觉比原来更有气质。”
女生：“我原来就没有气质吗？”
如果男朋友求生**强，会回答：“剪发之前后各有特点，难以评价……”
如果聪明男朋友：“胡说，你的美永远不会因为剪发而变化，只会因为你的变化而更加动人。”
问出否定问题，希望得到肯定的回答。
曹云低声道：“意思是很可能合同是没问题的，白茹又不愿意把内心想法告诉我们，我们就要傻乎乎的看上一天，甚至两天的合同，拼命的去找合同的漏洞。”
令狐兰道：“没错，这样我们就进退两难了。我更担心是没发现合同陷阱。”
曹云道：“我家高山杏最擅长看合同，不如扔给她？”
令狐兰不太相信：“行不行？”
曹云回答：“反正她看合同的水准绝对是钻石级的，我最多是黄金。”
令狐兰点头，站起来，远处小酒吧内擦拭杯子的女管家走出来，令狐兰道：“这份合同条款比较多，能不能给我点时间，我带回去看？”
女管家点头：“当然可以……不好意思，是不是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这话就话中有话，令狐兰看了曹云一眼，道：“就现在来看，合同没有问题，要说有问题，天下娱乐给的条件过于优厚了，不能说优厚，简直就是溺爱。因此在我们看来不太合理，所以我们会仔细，每一条每一款的进行分析。”
女管家道：“幸苦令狐律师了。”
“哪里。”两人告辞，女管家送两人上车，目送两人离开。
车上令狐兰道：“从女管家表情上可以读出一些信息……虽然我是白茹法律顾问，白茹并不是完全信任我，有时候感觉巨星的钱并不好赚。”
曹云道：“兰律师愿意成为白茹的法律顾问，应该不是冲着白茹的顾问费来的。”
令狐兰笑道：“没错，白茹是一个品牌，不说拿顾问费，我贴钱成为她顾问都愿意。白茹的交际圈非富即贵，怎么也是比较有名的演员。我真正需要的是这些业务。”
曹云明白：“帮总统开车，多赚不到几个钱，还要担惊受怕。但是离职后再找工作，说，我以前是帮总统开车的，这就厉害了。”
“这就是名人效应。拍照，发给高山杏，让她帮忙看看。”令狐兰道：“必须给钱。两万元可以吗？”
曹云知道必须收钱，这是一笔业务，如果高山杏认为没问题，最后出了问题，高山杏没拿钱，就不用承担责任。拿了钱，就代表令狐兰和高山杏的雇佣关系成立。曹云也没客气，联系高山杏，拍照发给高山杏。令狐兰这边也转了两万到高山律师所的账户上。不转给私人，是让这笔钱能扣税，代表这是公对公，并不是私人给予。
越是懂法的人，细节处理上就越细腻，宁可现在繁琐一些，也不愿意为将来埋下隐患。
曹云搞定后，准备收手机，电话就响了，曹云接电话：“赵雪？”搜查一课赵雪的电话，每次看见搜查一课人给自己打电话，自己就不自在。
赵雪道：“曹律师，有空聊聊吗？”
曹云心惊，难道自己东唐律师证事发？那必须启动备用计划。这就是做坏事，有时候做了天大的坏事也没后果，有时候撒了一点小谎，就会麻烦不断。窃国者王，窃钩者诛。曹云道：“行啊，你在哪？”
“我在一课，你过来还是我过去？”
这听起来怎么有点逮捕的感觉，曹云道：“我过去吧。”过去了以后上庭还可以混一个自首。律师职业病，有时候一点点小便宜也要占的。
“好，我等你。”
曹云挂电话，令狐兰看曹云一眼，曹云要说就说，不说她也不问，都是成年人，追问别人电话内容是非常不礼貌的。
曹云道：“搜查一课的赵雪要见我。”
令狐兰伸出食指在曹云额头抹过：“出汗了，怎么？做贼心虚？”
“哈哈，怎么可能，说来话长，我对赵雪这姑娘还是有点好感。不过因为她长时间卧底，没接触好感就没了。现在我又有女朋友，要去见赵雪，内心颇有压力。”
令狐兰道：“从道德上说，我建议你守本心。如果抛开道德，从利益来说，我觉得你可以尝试交往一下，也许赵雪比你现在女朋友更适合你呢？”
“兰律师，我刚谈恋爱没多久，肯定跳不过去。”
“也是，先谈半年后再说。”令狐兰有些惋惜：“本来今天想让你认识白茹，多聊聊。可惜白茹好像没有聊天的心情。不过总算是认识了，以后再见面也能打上招呼。”
曹云点头：“谢谢兰律师提携。”
令狐兰笑：“谢谢归谢谢，我其实和唐开，还有海洋他们一样，你需要的时候就会找我，不需要的时候，也是电话都不打的。”
曹云苦笑：“我保证每星期请你吃一次饭。”他懂这道理，人脉和交际圈必须花费一定的时间和精力。只不过是真的太忙了，闲下来时候什么都不想干。令狐兰显然没有太在意，否则不会半开玩笑的提醒了。”
……
下午四点多，曹云到了搜查一课门口，颇有点入虎穴之感。搜查一课不是闲杂人等可以随便进入的，进出都要刷指纹，访客还要经过安检。
曹云和警卫说明，警卫联系上赵雪，很快赵雪就到门口将曹云领了进去。去的还是赵雪他们小组的笔录室。搜查一课的老大李墨也在笔录室，不仅如此，还有警方公共关系科的人，警方公共关系科的人身穿制服，并且非常笔挺和干净。
“曹律师你好。”李墨很客气站起来和曹云握手，请曹云落座：“不好意思，打扰曹律师了，考虑到曹律师也经常和我们打交道，有些事想私下咨询下曹律师。”
曹云一愣：“我没听错吧？”
李墨苦笑一下，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一些事，想听曹律师的意见和建议。”
“小郭？”小郭算是警局和自己的联络人，既然是赵雪联系自己，那说明小郭有事。
“是的。”
这件事和曹云还有那么一点点关系，曹云曾经受委托，和羊信训练营的日川打了一次官司，最后用比较卑鄙的手段逼迫日川求和。日川因为有东黑熟人，找人袭击曹云，结果被跟踪曹云的小郭制止了。根据警方的调查，袭击曹云的领头人叫大白。大白已经跑路，由于本案性质和后果都不严重，所以由社区警局负责。
昨天晚上十一点左右，小郭下班开车回家，遇红灯等待时，看见了隔壁汽车疑是大白，于是一路跟踪其到了三区的商业区，写字楼林立的一个地方。
大白开车进入一栋写字楼的地下停车场二层，小郭也跟随下去。由于无法肯定对方是否为大白，再加上小郭鉴定大白战斗力很低，并没有呼叫援军。
大白下车，小郭也下车，距离十多米。这时候有一对情侣在车内玩，玩累了要走，看见车前小郭，按喇叭示意。大白下意识回头看，看见了小郭。小郭也确定了对方为大白，立刻出示证件，喊叫大白别动。
大白扭头就跑，小郭刚追几步，听见汽车声音，看见大白的汽车从不远处奔驰而来，立刻闪避，朝自己汽车跑去。大白的汽车停下，大白上车，小郭开车追击，并且呼叫了警力增援。
由于距离比较远，加之停车场内地形比较复杂，小郭开到地下停车场一层，丢失了大白的踪迹。在小郭慢慢开车寻找时候，一辆黑色轿车在停车位突然启动，撞击在小郭汽车的侧面。对方汽车在停顿后，迅速倒车尾部撞击到其他汽车。小郭已经下车，拿枪瞄准汽车，黑色汽车又朝前一冲，小郭毫不犹豫对驾驶位连开三枪，汽车一顿一顿的速度不快的刮蹭小郭的汽车，最后撞到墙体。
小郭拉开车门，一个年轻人已经死在了自己的驾驶位上。
曹云道：“这不是太正常了吗？小郭在遇袭的情况下拔枪要求对方下车，对方仍旧启动汽车朝前开，小郭开枪很正常吧？”
李墨伸出四根手指，放下第一根手指：“第一点：死者叫白水易，是宇宙集团白家当家人白素的大儿子的儿子。白水易今年十八岁，被誉为白家第三代最有商业头脑的人，平时乖巧懂事，非常得白素的喜爱。白素也经常带他出席一些国内外高级别商贸会议。”
曹云吐口气：“这样的人，怎么和大白混子搞在一起？”
李墨放下第二根手指：“白水易和大白没有任何关系，白水易刚拿到驾照三天，今天是第一次单独开车出门。”
曹云有些晕：“你不会是说，白水易并非故意袭警，只是因为在错误的时间，操作不当而导致汽车撞击小郭的汽车。”
李墨点头，放下第三根手指：“地下停车场的监控存在很多盲区，偏偏没有拍摄到小郭和大白之间的冲突。”
李墨放下最后一根手指：“小郭在拔枪瞄准，开枪期间，没有再次出示证件。小郭说他喊话说明自己是警察，但是现场监控视频是无声视频，无法证明小郭示警。”
公共关系科的警员插画加一条道：“白素得知白水易死亡后，还在公司和高层开会的她当场晕了过去，今天早上八点才从医院醒过来。”
上午自己和令狐兰去了白茹家里看合同，要么是白茹还不知道消息，要么说明白茹并不关心这位堂弟，有可能白家第三代的一些年轻人对白素并不认可。
曹云道：“现在听起来小郭有滥用枪械的嫌疑。这官司可以打，不过我没有信心能干得过白家的律师团。”发生交通事故后，作为警察的小郭拔枪对准平民。至于这行为是否得当，如果以李墨说法为主，肯定是得当的。但李墨说法是小郭一家之言。
曹云道：“情侣证人，大白证人很重要。”
李墨道：“情侣证人并没有看见很多内容，说不清楚当时发生什么事。至于大白还在逃，我已经监督东唐警方全力缉拿。”
曹云道：“只要大白愿意配合作证，我想还是可以和律师团一战。”
李墨道：“问题在于大白是个油子，你不给他好处，他不可能帮警察。给了好处帮警察，就有伪证的嫌疑。就算他主动帮助警察作证，对方律师也可以质疑他的证词合法性，因为他是被警察控制的嫌疑犯。”
曹云无语道：“我建议你们启动司法程序，准备用公币和白家打官司。”基本凉了，律师团真的是一个很可怕的生物。相当于一位学霸和十位学霸进行知识竞猜。曹云是不是学霸还得论证，对方肯定都是学霸。
第一百六十五章 请吃饭
李墨进一步说明案件的影响，道：“一旦白家赢了官司，等同民事推动刑事，警方就必须立案调查和控告小郭。”警方内部调查认为小郭是无罪的，但是民事法官认为小郭有过错，等同否认警方内部调查结果。这其中关系很微妙，要看具体庭审的情况。民事庭审，白家能拿出律师团，由于被控是个体小郭，警方能不能动用公币为小郭请最好的律师还是个问题？
按照整体案件结构来说，警方是可以采纳小郭证词。小郭呼叫了警方增援，考虑到被袭击在前，下意识认为白水易是大白同伙，是符合逻辑思考的。但是就白水易的个体来说，小郭是存在过错的，小郭无法证明自己示警后开枪。内部调查也无法证明小郭示警后开枪。
加上大白虽然背案在身，其背景并不强大。白水易开的是好车。对方律师可以从这里切入，说明小郭作为搜查一课的探员应当能推断出白水易不是大白的同伙。
曹云静静思考，许久后问道：“小郭开了几枪？”
“三枪。”
曹云问：“命中几枪？”
“两枪，颈部一枪为致命伤，一枪打在左边肩胛骨位置，还有一枪从汽车后窗玻璃穿出。”
曹云道：“这完全证明了小郭没打算击毙对方嘛，否则以小郭的枪法在这么近的距离怎么可能不全部命中……小郭在哪？”
李墨回答：“在家里……小郭已经承认对准驾驶位射击，只不过因为汽车挡风玻璃贴膜，还有汽车可能会突然运动，小郭采用了保守的品字形射击方式。”换句话说就是散射，某种意义上来说，追求控制大于追求致命。
曹云站起来道：“行吧，这件事我会看着办的。”
李墨忙道：“有什么好办法？”
曹云沉默片刻，呵呵赔笑一声，道：“这次恐怕我要和小郭说声对不起，我不知道小郭会不会理解，但这次……不说了，我得走了。”
李墨看了曹云一会，有些无奈道：“小赵，送曹律师。”
赵雪送曹云到门口，曹云好奇问：“你卧底结束了？”
赵雪点头：“恩。”
听起来似乎警方没有从三三这位东大黑客处找到有关自己的信息，否则自己现在已经有麻烦了。不过看赵雪这表情，似乎这次卧底还有别的故事。
曹云和赵雪握手道：“那我先走。”
赵雪问道：“曹云，有把握吗？”
“什么把握？”
“小郭，会没事，对吧？”
“怎么可能，小郭不可能会没事。小郭把白素最喜欢的孙子杀了，怎么可能没事？”曹云道：“他的麻烦大了，我现在能做的就是站立到他的敌对面去，这样说不准可以抱下白素的大腿，这个官司很来钱的。”
“曹云，别开玩笑。”
曹云认真道：“误杀白水易，以白素和宇宙集团的实力，小郭是神仙难救。我如果能顺利站到小郭的敌对立场上，最少还会挂念点旧情，让他少受点罪，下手也会轻一点，回见，白白。”
赵雪目送曹云上出租车，曹云的态度让她有些心慌，回到笔录室，这么一说，大家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最后李墨勉强笑笑道：“我们要朝好的方面想，曹云也许是认为真的没办法。与其如此，不如加入白素的律师团，说不准还能帮上小郭。再把曹云想伟大一点，曹云使用反间计打入白家律师团，毁掉一些对小郭不利的证据……”他没说，或许他高估了小郭和曹云的友情，这两人细想起来也没有什么过命的交情。
虽然没说，但是李墨也隐约感觉到不安。事实证明他的不安是对的，数天后，法院送来传票，证实了曹云确实站立到小郭的对立面上。
……
离开警局，在出租车上，曹云接到寒子电话：“喂，这是心有灵犀吗？我正要打电话给你。”
寒子：“什么事？”
曹云道：“你先说。”
寒子道：“拜你所赐，最近找我办事的律师多了不少，我琢磨着不能在你一棵树上吊死。于是我打算开一家私人侦探社，专门为律师服务。”
“哇，当老板了。”曹云道：“按照我对你的了解，是不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寒子难得笑了笑，她是行动派，在事情做好后才会说明，而不是在开始做事情前说明。寒子道：“明天开业……我在侦探社，你要不要过来看看？晚上我请吃饭。”
“行，我正巧有事找你。”
……
寒子的侦探社在接近南城郊的地方，前文说过，南城郊距离市中心是比较远的一片区域，因此这边的房价租金等都比较廉价。
侦探社在高岩市是非法机构，在东唐是合法机构，不仅如此，东唐的侦探社是相当发达的。当然，主要业务并不是柯南动漫中的破案，破案是没钱拿的。抓尖自然是最热门的业务之一，还有猎头委托调查是很大的一块蛋糕。
一家企业，特别是大企业在招聘基层，中层管理层或者是中高层职员，或敏感岗位人员的时候，非常在意被招募者的背景。为避免误导特别声明：说的是东唐猎头，并非高岩猎头。
猎头公司一方面业务是挖人，一方面的业务是调查人，第二个业务很多会下放和外包给侦探社。一来，侦探社是猎头公司要专业。二来，在调查期间，不可避免的会触及**保护等相关法律，需要侦探社来扛一波。为什么呢？
比如一位叫矿石的人去某公司应聘主管，公司对矿石的简历很满意，但是因为岗位的敏感性，想知道矿石更多的个人信息，于是就委托猎头公司进行了解。猎头公司会将矿石的信息尽数交给公司，包括出生地，父母兄弟姐妹情况，学校期间成绩和行为。在以前工作单位做了什么好事和坏事。住院过几次，因为什么住院，违章过几次，什么原因违章，去过几次派出所，原因是什么……（由于是东唐，无法得到这么详细的资料，只是举个例子。高岩猎头的各方面能力要比东唐强。至于为什么，虾不知。）
矿石得知自己的**信息被公司获得，非常愤怒，于是将公司告上法庭。公司就可以用合法的委托书，转嫁司法风险。表示自己的信息是从猎头公司处获取，猎头公司要应对矿石的起诉。
开庭后，猎头公司会表示，公司在对矿石公开信息了解期间，有人接触公司，愿意出售矿石的信息。猎头公司购买了信息，猎头公司只承担没有审核**的责任，不承担挖掘**的责任。没有审核**意思是猎头公司没有分清楚哪些是**，哪些是公开的信息，毕竟现在一些行为是否属于**还处于争论阶段。
矿石只能再起诉侦探社，侦探社经过查证，是前侦探社的员工在离职后，借用侦探社的名义对矿石**信息进行了收集。
很无聊又一心要肝到底的矿石对此人进行了起诉，这时候起诉主体从单位跳到了个人，这人在法庭上很干脆的认了。
根据法律规定：散布他人**的，处5日以下拘留或者500元以下罚款；情节较重的，处5日以上10日以下拘留，可以并处500元以下罚款。构成犯罪的，追究刑事责任。
显然不构成犯罪，而且也没有大肆散布，只取最低惩罚。由于其是个体，矿石的民事赔偿也会非常低。
为什么猎头公司和侦探社不可能扛呢？首先猎头公司人员配置严密，你说这人离职了，如果这人没有离职，必然会留下蛛丝马迹。侦探社多是一人或者三五人组成，属于个体性质，只要有一份离职书，口径一致，就挑不出毛病。无耻点的还可以再次雇佣黑锅。
无论是个体还是公司，泄漏**是要缴纳罚金的。个人泄漏**并不需要缴纳罚金。再者还有重复犯罪，猎头公司第一次被罚一百，第二次可能就是两百，甚至五百。有第三次的话，公司可能都会被取缔。
开始分析矿石利益，矿石失去了一次得到职位的机会，起诉公司、猎头公司和侦探社的费用基本由矿石自己承担。起诉个人的费用由个人承担。浪费大量时间和精力就不提了。
很常见x宝店主泄漏客户资料，怎么处罚呢？店主**宝扣分，然后就木有了。就算是这样，客户举证也是非常难的，处罚也难以执行，多数人就劝客户不要太较真。至于司法介入，请不要想太多。
这里也是法律本身存在问题，比如你在网上编造谎言诋毁一位公众人物，假设是一位明星，明星粉丝就不说了，明星本人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会不惜血本的讨要公道。就算你说的是真话，明星也要起诉你，最少这样显得他很无辜。假设你在网上诋毁你的邻居，你邻居可能通过法律渠道维权吗？当然不，最多打你一顿。
……
寒子的侦探所相当凑合，就开设在小区的商品房内。寒子租借了房子，申请挂牌后侦探社就成立了。不过由于寒子有案底，虽然侦探社属于寒子经营，但是明面老板是寒子的好友莫蔚。
现在侦探社只有寒子一个人，也许只会有她一个人。侦探社没有任何侦探气息，倒不如说寒子搬了个家。
“这侦探社也太接地气了。”曹云看寒子包水饺：“开张前请客也很接地气。”洗手，帮忙一起包。
寒子道：“我一直想着请你吃饭，特别是你上次你来我家，连基本招待都没有，心里很过意不去。搬家后第一个念头就是请你到家里吃饭。”
“这么有心，心意我领了。”
寒子问：“你女朋友呢？让她一起过来。”
曹云知道寒子是客套，不过自己现在是有女友的人，如果自己不和女友说明一下，并且邀请她，似乎说不过去。曹云电话联系林落：“落落，寒子刚搬家，包水饺，你来吗？”
“不了，今天公司还加班。”当然没有加班，林落读出曹云的信息，并不是真心想邀请自己参加，只是一个说明。自己去了，反而会降低形象。林落道：“替我向寒子问好，帮我多吃几个。”
“行，我先挂了。”
“恩，回头聊。”
曹云挂断电话，寒子道：“挺懂事的嘛。”
“呵呵。”曹云笑笑，包着水饺道：“寒子，大白是不是又回来了？”
寒子回答：“前几天大黑生日，请我们唱歌。我听大黑提起过大白回来了。大黑接手了大白走后的生意，本以为大白会回来和自己抢生意。没想到大白根本不理会这点业务。大黑说，大白可能找到大老板了。虽然大白没理会生意，但是大白召集了原来自己几个手下吃了饭，这几个手下现在都搬离了原本的住所。”
看来昨天晚上大白是要做某事的，没想到被小郭巧遇。
寒子问：“你给我电话就为了这事？”
听这话，曹云又惭愧了，对啊，自己给寒子电话，甚至是给陆一航，云隐，高山杏电话，都是因为有事才联系。唐开，令狐兰，司马落，海洋等可以提携自己的人，自己也是这样。这样真不行，得撑点人脉出来。
寒子并非话中有话，曹云也不想表达太多，道：“你知道xx大厦昨天晚上发生案件了吗？”
寒子摇头：“忙着搬家。”昨天刚搬的家。
曹云道：“我想介入这个案子，毛遂自荐当一次律师，我需要你收集一些信息，好让我有这个资格。”
寒子道：“没问题，明天给你回话。”自然要曹云给信息和资料，寒子才能入手。不过两人合作很多次，这细节就不用谈了。
“寒子出马，天下无双。”
“你什么时候沦落到要拍我马屁了？”寒子一笑，若有所思：“那个……”
曹云等待数秒：“那个是哪个？”
“有件事我不太肯定，说出来又感觉很八卦很鸡婆。但是我又想和你说。”
曹云道：“说吧，都说出来了。”寒子终究是个女人。
寒子停手，坐在椅子上看曹云：“两个星期前，我和林落偶遇，她身边有一位朋友，介绍认识叫英子。”
曹云点头：“是，英子，三十岁左右。据说是东唐裔，年纪很小就去了美国。大学期间春假去欧洲旅游一次后，就舍弃了美国的学业，到欧洲哪个国家来着就读大学。和林落是同一所学校，英子毕业后暂时留校做一些教工工作，后来和林落一起到了东唐。两人关系很不错。”
第一百六十六章 庭审
寒子问曹云：“你知道蹦迪吗？”
“就是在一个灯光开的比较暗的场所，音乐很大声，彩灯旋转，红男绿女扭动着身体的一种非正规运动？”不知道寒子是当自己白痴呢，还是蹦迪本身有更层次的意义。
寒子道：“没错。”
“……”曹云无语问：“高岩市也有迪厅的。”
寒子对此随便一笑，说正题道：“迪厅很多男子会注意女子，看其单身情况，会接近对方，用舞蹈表达出一些意思，以追求有一个美妙的夜晚。”
“你要说什么？”你在科普知识吗？
寒子想了会，干脆道：“有个男的想接近英子，英子离开这个区域，表示自己对男的没兴趣。但是男的不懂规则，死皮赖脸跟去，还跳贴身舞……就是面对面，手举高高的，扭动屁股那种……结果被英子揍半死。”寒子不太肯定曹云有没有去过迪厅，曹云的减压方式完全和迪厅的相反。
曹云笑道：“现在妹子怎么都这么暴力？反倒我这样的男人却是斯斯文文的。”
寒子继续说明道：“这个贱男是空手道俱乐部的好手，也算是我师哥。收到另外一位师哥发到群里的消息后，我正巧和两名空手道俱乐部的朋友在附近喝酒，就去了迪厅查看情况。原本就想看他的热闹，没想到他伤势比我们想的严重。送到医院检查，其……我总结一句话，英子是个高手，而且出手非常凶狠，一出手就是要人命的那种。”
“是……吗？”不至于吧，看英子外表就是比较非主流，冲天辫，外加双手手臂上的拉丁文纹身，化妆比较浓。
寒子道：“这家迪吧看场的负责人就是大黑，根据多人描述，总结起来打人的人有几个特点，冲天辫，化妆浓，双手手臂上有字母纹身，还戴一对大圆圈耳环。这和英子打扮几乎一模一样。”
寒子又补充道：“迪吧监控长年都是坏的，我不能完全确定这人就是英子。只是提醒一下你。”
曹云知道寒子的意思，如果英子是那个打人的人，说明英子很厉害的，这样的人怎么会在一个工作室里做接待员呢？曹云道：“行，我记住了，谢谢寒子。”实际上寒子的意思是，一个接待员就这么厉害，那林落肯定不简单。一个问题，两种看法，只是因为立场不同。
“谢你妹，我也不肯定，你自己看着办。”寒子眼珠子转一转。
“又干嘛？”
寒子：“烦。”
“烦什么。”
寒子有些焦躁，想了想道：“这水饺到底是放韭菜，还是放香葱好呢？”
“你病了？随便放什么，没人挑剔。”和客户吃饭，重点是客户，而不是饭。
“尿！”寒子一扔水饺去洗手间，关门，坐在马桶上颇为苦恼。在和林落几次不多的接触中，寒子觉得林落不是一位普通的白领那么简单。原本也不太在意，但是因为英子的关系，加上曹云父亲曹烈。寒子怀疑林落是有目的的接近曹云。以寒子了解的曹云个性，不太可能会对林落有戒备心。
但是怎么说呢？一来寒子没有把握，这个结论很大是寒子自己的想法。二来曹云和林落在无脑的热恋期，自己这么说未必有用。就算曹云在意，曹云很可能会没有智商的直接询问林落。
另外一方面，寒子是将曹云当成很好很好，并且有恩的朋友。
思来想去，寒子决定自己应该更深入的调查一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优势在于，寒子不一定需要拿到什么证据，只要目击到或者接触到就够了。寒子相信，即使是曹云热恋期，曹云也会相信自己。
林落和英子，才是寒子请曹云吃饭的最主要目的。
寒子洗手出来，如同没事人一样，见曹云刚挂断电话，调侃问：“怎么，几分钟不听声音都不行？还是某人查岗？”
曹云轻摇头，道：“寒子，有一件更重要但是并不太着急的事需要你的帮助。”
“什么事？”
“东唐大学有一名黑客，她曾经在一个月前，我记得是x月xx号在xx餐厅和搜查一课的赵雪一起吃饭。赵雪是卧底，卧底到她身边，我不清楚赵雪想从她身上拿到什么。今天我见到了赵雪，她已经回到工作岗位上。来你家时候，我用手机查询了近期新闻，没有听说东大黑客的事。我想请你了解下这名黑客现在的情况。不需要冒险，你可以拿餐厅监控，查询她在东唐大学的身份，她现在又在哪。”
寒子问：“和你有关？”
曹云点头：“和我有关，几年前……”
“打住，既然你说的这么严肃，就不要告诉我实情。这件事还是很简单，最少比你给我那些任务都要简单的多。”寒子问：“你吃煮的，还是蒸的？”
“蒸煮都试试？”
寒子鄙视看了曹云一眼，没立场的人，拿起一板水饺进入厨房。
曹云是拿寒子当兄弟看了，相对来说，香汗兄弟总比臭汗兄弟要好。当然曹云也知道一个道理，除了低龄和超老龄外，男女之间不存在完全纯洁的友谊。蓝颜神马的都是糊弄。当然了，爱她就要原谅她的过错，娶她就要包容她的缺点，共创和谐社会，人人有责。
寒子有吸引力吗？有，脸蛋身材都不错，脸蛋和身材都不错的女人很多。寒子突出的是性格，从不拖泥带水，一点都不八婆。比如和曹云一起前往某地，需要一个多小时，没话题的情况下，寒子可以一个多小时不说话。另外，有空手道缎带之类的女性，本身就很能勾起男性的征服欲。
虽然男女之间不存在完全纯洁的友谊，但是人毕竟是灵长动物，有理智，并且曹云知道交际红线在哪。所以在用了晚餐之后，稍微休息喝杯茶，曹云就告辞离开。
曹云也不着急回家，点根烟，散散步，想想案子。不得不说南城郊除了距离市区比较远外，环境等都相当不错。但是，真的有些远，曹云从搜查一课打车到南城郊，花费了一个多小时。恩，应该买辆车。曹云通过了东唐的理论考试，已经拿到东唐的驾驶证。
说买就买，曹云打电话：“云隐啊，有没有淘汰的九成新的价格20万左右的原价百万以上的二手车……我们是律师，有素质，骂人是不对的……不，我更喜欢二手车，对啊，你不是专家吗？帮我去二手车市场淘一辆……没空？哈哈，莫非是担心我发现你赛车手的身份其实是水货……激将怎么了？行不行？要没那本事就算了……对，预算最多二十五万……烈焰法庭的五百万一直没到账呢……等你消息。”
对待云隐就是要看不起他。这是开玩笑，曹云激将给云隐一个台阶。云隐此人心比天高，即使业内被自己压制，内心仍旧争强好胜。这种跑腿的活他是不会干的，但是激将后，就变成表明他能力，于是他自然就干了。
云隐是一个很不错的朋友，对哦……云飞扬也需要拜访一下。曹云头大如牛，在高岩他也有经营人脉，但是在高岩只需要经营人脉。在东唐繁忙的空闲时候，曹云就想一个人散散步，别说是这些客户，甚至不希望和林落在一起。
让老婆高兴的办法：第一条：拥抱，第二条：亲亲，第三条：陪孩子玩……第九十二条：洗衣服，第九十三条：早早回家……第九百二十条：时刻保持联系……第九千九百二十条：对她说甜言蜜语……
让老公高兴的办法：不管他。
南郊有南湖，面积不算大，是人工湖泊，连接到海水。在南湖和海水交界的地方，建设有一条长廊，这条长廊被称呼为钓鱼之廊。鱼这玩意晚上比白天精神，一条长廊上颇为热闹。曹云很有兴趣的看大家夜钓，在几位钓鱼大哥小弟的推荐之下，曹云用手机上网给自己订了一套渔具。
这地方不错，想热闹就和别人凑一起，想清静也有清静的地方。海风吹拂赶走夜晚蚊子，路灯又让大家行动不受限于黑夜。没事的时候，可以带吃的喝的到这里钓鱼，又干净又舒适，并且鱼的上钩率还不低。不低就可以了，频繁上钩刚开始很有意思，后来也没劲了，比如该死的罗非鱼……
不过，要来这里舒适的钓鱼，确实要买辆车。
人就是追求享受和安逸，曹云这么有上进心的人也不能免俗。曹云对上流社会红男绿女纸醉金迷，还有‘日店’摇摆等兴趣不足，他更喜欢静。静，什么都不想，就是最好的享受。不过，曹云也没忘记正事，边等待一位钓鱼大哥上鱼，边通过邮箱把自己需要的资料，掌握的资料发到了寒子的邮箱。
大概十几分钟后，寒子很惊讶打来电话：“你要干嘛？”
曹云道：“我要起诉小郭。”
寒子问：“他……是你朋友。”
曹云道：“首先，我们不算很熟。其次吧，我捅他一刀总好过白素捅他一刀。你别管了，哦？知道了吗？”
寒子许久没挂电话，不知道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一声不吭把电话挂了。
小郭算朋友吗？很难定义。和小郭的每次接触，都是符合双方职务关系的接触，私下从没来往。说好听点，看对方还是比较顺眼。
曹云想起第一次遇见小郭，倒是有点小感动，虽然知道他是在跟踪自己。
至于把自己当垫脚石的南宫腾飞，曹云根本就没有花费一秒时间去想这件事。
……
数天后法庭！
曹云右手肘靠在被告席位置，侧着脸问：“郭警官，并没有证人证明你对白水易的汽车喊：警察。按照规则，既然你无法证明自己喊话示警，这条证据就是无效的。因此，你开枪是严重违反了警械使用条例。”
司徒岩作为小郭的律师举手：“反对对方律师说法，确实无法证明郭警官有喊话示警，但是不能因此否认郭警官曾经喊话示警。”
曹云面向法官道：“现在我们辩论的是一位警察是否滥用枪械，客观来说，当时是发生了交通事故，郭警官竟然以为自己是被袭击，这太可笑和荒唐了。”
司徒岩道：“原告律师，你说完了没有？一直在重复又重复？能不能给我点时间？”
曹云摊手，回到自己的原告席上。
司徒岩开始展示证据：“首先我先证实地下二层曾经发生过激烈的冲突，大家看照片，这是一辆车急加速之后，又急停在地面留下的痕迹，也就是当时有一辆车攻击郭警官，郭警官闪避之后，汽车急停在其同伙身边，同伙上车离开。我方证人一对情侣也证实了听见刺耳的刹车声。”
司徒岩道：“第二个证据，在对方攻击未遂逃跑后，郭警官呼叫了警力支援，这份证据已经交给法庭，请法官查证。我要说明的是，郭警官是一名专业警察，他在地下二层被攻击后，注意，是遭受可能致命的汽车攻击后，追击歹徒到地下一层。这时候死者用汽车撞击了郭警官驾驶的车辆，并且还急速倒车，这一切联系在一起，郭警官立刻怀疑汽车驾驶者是歹徒同伙。在人身安全遭受威胁的情况下，郭警官拔枪。根据物证组还原的现场，驾驶者是可以清楚看见郭警官那枪对准了他。这时候死者又朝前启动了汽车，这在郭警官看来，又是一次攻击，并且是带致命威胁的攻击，所以郭警官开枪了。不仅是自卫，也是职务需要，职责所在。以上，就是我想对法庭说的。”
法官看看曹云，曹云并没有反驳的想法。
最终法官判决：“郭小王开枪属合法合规的行为，对原告汽车造成的伤害，不应该对郭小王个人进行索赔，建议原告申请向警方索赔，原告方必须支付诉讼费用三千两百元。此案一审到此结束，原告，是否上诉？”
曹云看下身边的小姑娘，小姑娘吐下舌头，曹云道：“不上诉。”
“被告，是否上诉？”
司徒岩道：“不上诉。”
法官：“本案就此结案，退庭。”
通常民事法庭就开一次庭。
第一百六十七章 买车
白家的深宅大院。
“白总。”一名五十多岁的老者道：“这官司已经不能打了。”
白素大怒：“不能打，一直说不能打？为什么不能打？我孙子难道就这么白死了？”
老者道：“案子已经开过庭，法庭已经做出终审审判。结论是郭小王开枪属合法合规的行为。我们现在告他，因为有这桩庭审结论，法院甚至不会受理我们的状纸。”
“凭什么？”
老者耐心道：“郭小王的第三颗子弹击中了一辆suv，suv的车主起诉郭小王，要求其担责和赔偿。这和我们起诉郭小王的理由几乎一样，都是因为郭小王开枪原因。两者都属于民事诉讼，在已经有结论的情况下，是不会再开庭的。假设法庭受理我们状纸，并且我们赢了官司，那法律的基本公平准则将被打破，法律将会一文不值，甚至可能‘碘伏’整个社会的价值观。”同样的官司，普通人输了，有钱人赢了，这种情况是绝对不允许出现的。
白素道：“她的车坏了，我的人死了，能一样吗？”
另外一位中年人再补充解释：“白总，我举个例子，高速路上，一辆车因为碾压地面的自攻螺丝，前轮爆胎，导致一辆车被刮伤，一辆车驾驶员死亡。这时候刮伤的车主起诉驾驶员，法院裁定，爆胎属于意外，属于意外交通事故，双方对这起交通事故都无责，让原告起诉高速公路进行索赔。死亡的驾驶员亲属再起诉爆胎的驾驶员，因为法院已经裁定爆胎驾驶员无责，所以不会接受同样理由的诉讼。”
白素急问：“能抗诉吗？说这次判决不合理。”
老者道：“白总，这是民事诉讼，原被告没意见，外人是没有办法抗诉的。就算现在原告后悔也已经来不及。因为在法庭上她表明不再上诉态度，承认了法庭的判决结果。我们现在能做的就只能告警方，这种情况下是不会有人担责，警方会根据法律法规对白少进行补偿，比如丧葬费等……白总……”
白素一手按压太阳穴，一手让老者别担心，许久缓过劲来道：“这是警方设的圈套。”
中年人道：“根据我们的了解，这件事应该是郭小王伙同其朋友，也就是原告律师一起演的戏。闪电袭击，一庭结案，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白素问：“原告律师叫什么？”
老者回答：“曹云，高山律师所的律师。根据我了解，他们不是朋友，我猜测应该是郭小王想的点子，让人出钱雇律师这么干。”
“曹云？很耳熟。”白素皱眉。
一名年轻女子凑近一些道：“二少爷三女林落的男朋友。”
“和她妈妈去了高岩的林落？”
“是的。”
白素道：“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你，先打电话让二少爷马上回来。先安内，再攘外……一命还一命，这才是天理公道。”
最后一句话，霸气侧漏，在场人纷纷低头回答：“是。”
……
庭外，曹云接电话：“我们现在不方便见面，感谢先存着。另外，小姑娘是很热心和配合的，我当面一说她就答应了，但是你好意思让人家贴钱？……你给也不行，会被人抓住证据和把柄……我贴钱？我tm傻啊……我挂了。”
曹云挂电话，上前几步，和司徒岩握手：“司徒先生，幸苦了。”
司徒岩笑呵呵道：“这点子你也想的出来？不过想的很好。如果是白家做原告，后果不堪设想。法律，只能相对公平，实在做不到绝对公平。”
曹云道：“也幸亏警方请了司徒先生做对手，知道我想干什么。换了别人，还不知道怎么折腾呢。”
司徒岩回应笑了笑，而后脸色慢慢严肃道：“曹律师，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结束。我会建议警方对公众通报案情。你自己也留意和小心一点。白素我挺熟的，虽然不至于把白水易的账算到你头上，但是你肯定也是她迁怒的对象。她是有身份的人，不会让‘六芒’找你麻烦，但是会不会欺凌下高山律师所就不好说了。而且老弟，最重要是你的前途多少是会有影响的。不说以后白家的业务你接不到，那一片圈子的人恐怕都不好接触。”
曹云感激道：“谢谢司徒先生提点。”
司徒岩点点头，道：“我车到了，如果有时间，就到我律师所喝茶再聊。”
“恩。”曹云和司徒岩握手，目送司徒岩上车离开，这才招手让云隐把车开过来。
上车，庭审的云隐先赞一个：“真黑，我现在算是看明白你们这些玩法律的人，真黑，真心黑，白家死了最宝贝的人，被你轻轻一搅合，连一句说话的资格都没有了。”
曹云解开西装扣子，微笑：“这是佩服我呢，还是在骂我呢？”
“佩服，纯粹佩服。事实很清楚，白家律师团一旦开动，小郭绝对挡不住，毕竟小郭方面存在有一些问题的。”云隐道：“不过我佩服的不是你的手段，而是你的为人。你和小郭不算很熟，你的女朋友却是白素的孙女，佩服，佩服。”
“我特？”曹云当即瀑布汗，卧槽了个去，自己怎么忘了这个利益关系了。曹云从来没把林落当白家人，而且就交往还有林落的生活轨迹来说，也没有白家的痕迹。曹云纳闷：“昨天我约会时候提到这件事，林落也没有提醒我一下。”
“对不起，我不应该佩服你，见色忘友……”
“废话，见友忘色是基佬。我问你，你结婚后去你家喝茶，你老婆给我脸色看，我一怒之下踹你老婆一脚，你会不会扶起老婆对我说：云哥，踹的好，我老婆就是缺管教。”
“一脚把你踹到西伯利亚去。”云隐想想，曹云的话也有道理。他有已婚男子的朋友，他对待朋友的妻子如同对待朋友的老爹老妈一样，客气，客套。云隐道：“走，去挑车，首先要咨询下你的意见。”
“啊？”曹云道：“我把要求都告诉你了。”
云隐回答：“第一批货是我车队俱乐部的，这些车多是豪车，改装过，而且经常被暴力驾驶，你要的话，随便去车队选一辆，办个手续过个户就可以了，免费。但是什么时候会死我就不知道了。”
曹云翻了下白眼。就算没有驾照，也可以在专业的赛道上开车。车手驾驶汽车，是尽可能的压榨汽车的各种性能，久而久之，汽车三大件自然会出现各种毛病。这种车是非常不安全的。
云隐道：“第二批是二手车市场，以我的专业能力，我可以帮你选一辆好车。但同时我也得告诉你，二手车不代表白菜价，只是针对目前新车的价格进行一定的折扣。你如果要买这类二手车，我劝你直接买新车。”
云隐道：“第三批还是二手市场，年限超过六年的车，这类车相对比较便宜。如果运气好还能找到十年以上的，性能不比新车差太多的好车。前面一个好车是整体质量，这个好车是超高性价比。我想想，十年前的三十万汽车，现在万把块左右就可以拿下。”
云隐道：“第四批还是二手市场，泡水车。”
“去死吧你。”曹云道：“你就担心弄不死我是吗？”
云隐道：“不，你不知道，很多车主本身是小白，他们汽车泡水之后认为自己的车就变成泡水车。泡水车分成两种，一种你知道。还有一种是在静止状态下短暂泡水。由于东唐二手车市场非常规范，只要浸泡过水，都归类为泡水车，这类车价格真正的白菜价，而且还没有人买。如果一辆车在静止状态下短暂泡水，而后不再打火，拖车拉走送修，这些汽车的核心还是好的。”
曹云道：“以我的知识，就算引擎等是好的，仪表，电路，零件有可能会生锈，最少会有损伤。”
云隐道：“你忘记了，我刚才说的第一批货。车手暴力驾驶，摧残的不是电路，而是底盘，发动机和变速箱。”
“你意思是改装？”曹云恍然，东唐所在国家是允许改装车上路的，只要不影响安全驾驶，动力都可以改装，只要通过安全检测，就可以上路。甚至手动档改成自动档都可以。曹云道：“你意思是买泡水车拿走核心，用你车队的报废车进行改装？”
云隐点头：“没错，这是最省钱的，能获得一辆性能最好汽车的唯一办法。我车队停车场那些汽车只上赛道，平时只有驾驶位坐人，真皮后座之类的为了减轻重量，甚至都会拆下来扔掉。”
赛车俱乐部内有两种情况，一种是有天赋和车技的人，这类人是俱乐部签约的车手，俱乐部会提供汽车给车手训练和比赛。还有一类就是云隐这样的人，自己玩车，他属于俱乐部会员和车手双重身份，这类人必须是富豪。第一类人通常很难混出头。按照正常程序，他们首先要参加比赛，常见的汽车拉力赛，汽车赛道赛之类，取得成绩后才可能被俱乐部看中。。
这些就需要钱，有钱你才可能练车，才可能体现出天赋来。舒马赫四岁就开始练卡丁车。诸如拉力赛的赛车，每辆动则几百万。有车手说自己不是富二代，又说自己从小接触卡丁车后迷上了赛车。实际情况是，卡丁车俱乐部的会员费，训练费等都是非常昂贵的。
说的这么详细，实在够意思……
曹云深吸口气，道：“你个白痴，老子说了一百遍，就想买一辆便宜点的代步车。你巴拉巴拉一大堆……”除了这点外，因为应酬等关系，曹云才会追求本身更为昂贵的汽车。
云隐一口气没上来，许久才缓过来：“知道了哥，我们现在去二手车市场直接买一辆。”这种人怎么可能知道速度与激情，怎么可能感受到澎湃的动力，怎么可能是自己朋友。连汽车都没有追求，堪比一条臭掉的咸鱼。
沉默几分钟，云隐忍不住问：“你是不是还要追求油耗？”
“恩，另外保养费要低，正常开十年没有什么毛病。”
“那就东唐本地品牌。”
曹云道：“不是说东唐牌车是纸糊的？”
云隐不想争论道：“是不是纸糊的大家是不是还在争论？”
“没错。”
云隐道：“油耗，保养低，小毛病，是不是没有争论？”
“没错。”
“那还说个屁……不过，你们高岩市的东唐品牌汽车存在被‘烟割’的情况，不能一概而论。”云隐补充说明。
……
两个小时后，曹云有了自己的汽车，过程很简单，看中之后，办手续，搞定。中间花费的时间有很大一部分是云隐检查时间。不过云隐对于开这种车一点热情都没有，一边检查一边叹气：这什么破车？
汽车是白色，耐脏。外观还不错，b型车，空间也足够大。但是内饰非常简陋，巴掌大的中控屏幕，没有一点奢华之气。驾驶方面，油门踩到底也没有多少推背的感觉。但是这车开起来很舒服，很顺，顿挫感很小。
四十万公里的八年老车，新车售价是二十到四十万，这辆二手车只卖两万元。在云隐建议下，曹云开车去了修理店，更换了四条轮胎，上底盘装甲，发动机护板等，再花费大约五千元。
有车了，就有想法了。首先是高山律师所的位置不行，最近的停车位在两公里外，距离搬到红虾大厦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汽车会改变人的习惯，有车后，很多人不去没有停车位的超市，即使这家超市的东西物美价廉。要去某个地方，总是先考虑停车位的问题。
买车的当晚，云隐和曹云一起吃饭，顺便呼叫了高山杏和陆一航。最近高山杏最头疼就是距离搬迁律师所到红虾大厦只有两个多月的时间，要不要搬？一旦搬了，肯定需要大规模的招兵买马……考虑到租金的问题，不招兵买马也可以，不过高山杏不是这样看待的问题。既然搬到市中心，就必须有一定的档次。律师所的档次不仅在律师的质量，也要求有质量律师的数量。
这又要面临诸多问题，伴随律师增加，行政部等人手自然要增加。高山杏也必须放弃自己律师的身份，转职做一名老板。律师所的老板要将律师所接到的案子分发到最合适接案人的手上，这点尤为关键。
晚餐，话题从曹云的汽车停车位开始，衍生到了律师所转型的问题。也是高山杏第一次公开提出这个问题。
第一百六十八章 崔茜案
目前律师所是四不像，有精英律师曹云，但是没有匹配曹云精英身份的日常业务。最大业务量是法律咨询，特别的劳神劳心。目前律师所包括实习律师在内，已经无法应付越来越多的法律咨询业务。不应付又不行，因为很多案源来源于法律咨询。
云隐很大方：“如果不去红虾大厦，愿意去南城郊的话，我帮你们租一套好别墅，租金我来出。”算账，别墅租金一个月就算三万吧，怎么也比不过自己一层黄金地段的写字楼能收的租金。目前每月租金十八万。
云隐进一步说明：“南城郊风景没得说，有淡水湖，有海，有沙滩，绿化面积大。缺点也很明显，距离市区比较远。”
南城郊本是市政厅规划的白领区，以西方发达国家为例，让白领们离开市中心居住。在西方发达国家，很多人是要开一个多小时的车上班，而后开一个多小时的车再下班。不过市政厅低估了东唐白领劳动强度和加班频率，人们更愿意在市中心租借酒店小公寓，也不愿意购买南城郊的大房子。
目前南城郊房子空置率很高，不过住户也在逐年增加，新增加的住户大多是退休的白领，企业高管。南城郊也被戏称为养老区，南城郊和市区的快节奏显得格格不入。市政厅也许觉得养老区也不错，在近年是不会对南北城郊有大动作。
高山杏道：“问题……在于……我是个笨蛋。与其说不知道律师所要怎么转型，不如说我不知道自己本人的定位。我没有信心管理好一个大律师所，这也是我打退堂鼓的原因。如果只是一个以曹云为主的精英律师所，我又能干什么呢？曹云不如单独开设律师所，为什么还需要我呢？”
人说实话，会让别人尴尬。高山杏的这番实话，大家都有想过，一时间餐桌上非常尴尬。大家都想着安慰和反驳高山杏的话，但是感觉力不从心。
陆一航先开口：“以我的观点，精英律师所不只是一位律师。高小姐，你和王紫合作，等同是一名婚姻法律专家，只不过一直没有合适的案件让你一夜成名。我想这只是时间问题。精英律师所有个好处，日常开支低，可以把每位律师都列为合伙人，律师所降低抽成，维持日常运作就可以了，这样的律师所会吸引很多律师的加入。”
陆一航：“以我们现在律师所的格局，可以分成四部分，第一部分是曹律师，可以承接民事和刑事诉讼。第二部分是高小姐和王紫合作，可以有效的处理和婚姻有关的诉讼。第三部分是我、魏君和云隐实习律师，我们在实习期间，会努力的学习。最后一部分是少量的行政人员，主要负责报税的财务人员，一名就足够了，最多增加一名接待员。人数加在一起才七个人，想住在公司的可以住在公司，时间上会变得非常目田。还能有效的降低工作强度。”
陆一航停顿犹豫，看看大家，继续道：“高小姐能力稍有欠缺，但是诸如我和曹律师都非常信任高小姐，这绝对不是普通老板能做到的……如果高小姐坚持搬迁到红虾大厦，不仅只是面临管理的问题，而且还要面临社交问题。大律师所之间都存在有一定的联系，并非完全的竞争关系。此外，在市中心地段有很多大律师所，唐开律师所，银河集团的银河律师所，宇宙集团也有宇宙律师所，红虾附近，就有两家大律师所。以律师所目前的名气来说，我们远远不如别人。如果我们凭借是曹律师目前的名气，那为什么要去市中心呢？”
陆一航道：“我知道高小姐想说自己没有名气，其实现在有一个机会，这个案件的败率比较高。但以高小姐目前来说……”
陆一航牙疼一会，高山杏自己接话：“我败了也无所谓，对吧？没关系，一航，是什么案子？”
陆一航回答：“崔茜。”
曹云想起来了，他在云隐的推荐下参加了罗星的派对，令狐恬儿介绍了崔茜。崔茜人送外号毒寡妇。她本来是一个三流明星，和一个有钱的老公结婚，没多久老公就死了。半年前收到了一架私人飞机，于是和一名富豪结婚。四个月前，老公又死了，第二位老公有两个孩子，现在为了遗产正在打官司。崔茜雇佣了以南宫腾飞为首的一个律师团。
崔茜案在一个月前结束一审，一审结果，崔茜独得丈夫的全部遗产，现金不多，债券和不动产等估价在八十亿左右，丈夫的两个孩子连一毛钱都没有拿到。
陆一航道：“王紫是被南宫腾飞陷害入狱，失去了律师证。南宫腾飞被王紫的前雇主令狐兰打掉了律师身份。不说崔茜这案子一直是娱乐界的大新闻，当说王紫和南宫腾飞的恩怨就足够吸引业内人氏的眼球了，崔茜死去的丈夫是富豪，有一片的富豪人**际圈或者热烈或者默默的关注本案。”
曹云道：“稍等……崔茜这案子不好打。崔茜的老公留有遗嘱，并且是在私人律师面前留的遗嘱，还是视频遗嘱。留遗嘱的时间距离其死亡的时间不过一个月，没有新的遗嘱。富豪两个孩子也知道打不赢这官司，他们只是希望能分到一成到两成的钱而已。”
陆一航道：“没错，崔茜老公的儿子雇佣了三名律师，都算是厉害的律师。但是我看了这三名律师的背景，他们的擅长并不是在遗产，婚姻等领域。或者可以咨询下王紫，看有没有翻案的可能。”
高山杏道：“就算我们有办法，人家未必愿意雇我们？而且我听说崔茜私下派人和两个儿子接触，愿意给他们一些现金，大概一个亿左右，条件是撤回上诉。两个孩子现在虽然都提出上诉，但是态度很不明朗。”
曹云皱眉：“崔茜愿意私下和解，这似乎说明了有一定问题。”
陆一航点头，同意曹云看法，道：“比较巧的是，富豪的女儿曾经在美国留学，和我认识。虽然不是非常熟悉，但是在一定程度上她愿意信任我。如果王紫有一定把握打这个官司，我可以尝试的说服她。”
曹云问：“一航，你提出这建议，是因为高小姐的缘故，还是因为富豪女儿的缘故？可以不回答，对不起，我不应该问。”
陆一航回答：“我可以回答，一个比较小的原因，我不太喜欢南宫腾飞这种人。一个比较小的原因，富豪女儿我认识。更大的原因是因为高小姐。”
曹云点头，笑问：“她喜欢你？”
“不是，我们见面次数不算很多。”陆一航解释：“她有男朋友。”
有意思，假设陆一航说的都是实话，那么问题来了。这种情况下，为什么富豪的女儿会一定程度的信任陆一航？你们只是认识，不熟，又没有喜欢的男女感情。不过曹云知道问这个问题太不明智了，他甚至后悔问刚才的问题。
云隐道：“我觉得一航提议不错，先和王紫商议一下。如果有一定把握，可以接案。而且就本案来说，即使只抽成10%，一旦拿下官司，也是很多钱。”潜台词是，高山杏光脚不怕穿鞋的，输一万次和输一次几乎没区别。
高山杏慢慢点头：“可以，一会晚餐后我就去王紫家一趟……曹云，你一起来吗？”
曹云点头：“行。”
……
作为令狐兰的助理律师工作时间长达10年的王紫，其拥有一套独居别墅是很正常的事。也是因为在物资生活满足之后，王紫才会想着自己开设律师所。根据古代统治者的思想，怎么四海升平呢？不能饿死老百姓。更重要的是，不能让老百姓吃饱。饿死人有可能导致他们举旗。人如果吃饱了，肯定会追求更多的东西。
喝茶，喝的是花茶，曹云并不太喜欢喝玫瑰花茶，味道过于浓郁，曹云甚至不太喜欢接近喷洒了浓郁香水的人。这也许和曹云的认识有关，一个人喷洒了浓重的香水，假设有20%的人对此不适，在电梯，在路上，在公交车内，无法避免的必须吸入这种香味。这和在公共场合吸烟区别并不大。吸引虽然有害健康，但是也散的快。
曹云认为，作为个体的人你可以有非常古怪的打扮，也可以有伤害自己的行为。但是有个先提条件，那就是不要打扰别人。你喜欢自己的活泼孩子，但在别人眼中却是个烦人的熊孩子。你认为可以吸引男生的香水，在不少人看来是一种恶臭。想自杀的人，有条件的情况下也最好考虑一下会不会打扰或者惊吓到别人。
不因为自己的喜好而打扰他人，是公共社交的基本礼仪。
曹云不喜欢玫瑰花茶，但是王紫并不在乎曹云喜欢还是不喜欢。这就如同请别人吃饭，自己认为辣椒好吃，点的菜全是辣椒，完全不在意对方是否喜欢吃辣椒。
这种行为对还是不对，曹云不做判断，反正他是陪伴高山杏来谈事情的，并不是来相亲或者交朋友的。
王紫对高山杏态度相当不错，对曹云就比较随意了，也没有在意曹云不喝茶，拿了平板电脑坐在高山杏身边：“崔茜这个案子我一直在关注，本案是可以打的，让我奇怪的是，原告请的几名律师似乎都没有深入的了解细节，在战略上犯了巨大的错误……曹律师……”
“啊？”曹云回神。
王紫看看曹云：“曹律师最近混的不错，不知道对本案有什么看法？”
看法？看你妹，老子连一点资料都没有，曹云和善道：“我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
王紫很满意，继续和高山杏道：“原告律师在知道无法打掉富豪遗嘱视频的情况下，对富豪的精神状态进行了质疑，因为根据法律规定，一个人精神状态不对的情况下立的遗嘱是无效的。但是，富豪是通过自己的私人律师录制的遗嘱，律师可以证明富豪精神状态是正常的，否则他就涉嫌渎职。最后原告律师脱离正轨，演变成对富豪律师的质疑。他们应该很清楚，只要这位律师有律师证，等同有警方结论一样，是不能质疑的。不过，我听人说起庭审情况，也可以猜到原告律师是因为黔驴技穷，无奈才疯狗一般的乱咬。”
高山杏问：“王紫，你觉得这个案子应该怎么打？”
王紫看了一眼曹云，道：“这个案子重在策略，曹律师……要参与本案吗？”
高山杏回答：“不，曹律师已经非常忙了。”
王紫点点头，看下手机时间：“今天不早了，曹律师忙了一天，是不是要早点回去休息？杏子，你这做老板的不能太苛责员工了。”
曹云微笑站起来：“老板，那我就先告辞了。”
王紫也站起来送客：“我送你。”
于是曹云就走了，虽然接触时间没多久，曹云基本摸清王紫的脾气，她也无所谓得罪曹云，她不在乎。如同曹云没想交她这个朋友一样，她也没想交曹云这个朋友。曹云只希望她的实力和她的性格一样强大。
回到了沙发，王紫认真道：“富豪的妻子是在两年前死亡。现在事实清楚，富豪的两个孩子不可能去争富豪的遗产，但是可以去争夺自己母亲的遗产。”
高山杏一时间没听懂。
王紫道：“富豪妻子死后，大家都习惯的财产归富豪，又认为富豪妻子没有多少资产。实际情况不是这样。首先第一点，富豪已经死亡，他无法证明自己和妻子有没有就财产问题进行说明，那法律会默认夫妻共同财产。”
王紫：“在富豪还活着，妻子已经死亡情况下。按照东唐所在国家的法律规定，配偶为特别继承人，孩子和父母为第一继承人。假设富豪和妻子原本有100亿，妻子拥有50亿遗产。妻子死后，富豪与两个孩子平分妻子遗产50亿。富豪拿25亿，两个孩子共得25亿。”
王紫：“这里有个最有意思的地方，在富豪妻子死亡时，富豪和妻子的共同财产总价值一百八十亿，也就是说两个孩子可以拿到45亿。因为投资失败，富豪资产在大幅缩水之后，目前总资产大约八十亿。按照我的策略，两个孩子可以将崔茜摁在地上任意摩擦。”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东窗事不发
高山杏终于听懂，问：“富豪已经死亡，两个孩子能追回45亿吗？”
王紫回答道：“当然可以追回，首先富豪的遗嘱是对的，富豪遗嘱称将自己所有遗产留给崔茜。我们要打的官司是富豪到底有多少遗产。富豪妻子死亡时候的遗产并没有进行分配，现在我们就要申请法院分配这部分遗产，首先我们要申请资产冻结。”
王紫继续道：“不动产等都是估价，并非现金。那要怎么分呢？这时候就个策略，由于两个孩子拥有45亿，崔茜只拥有35亿，两个孩子有权将不动产转换为金钱。注意，孩子拥有45亿，是当时评估的价值。现在资产评估虽然拥有八十亿，但是卖出去未必可以卖到八十亿。也就是说，两个孩子可以将富豪的遗产以40亿的价格出售，等同富豪负债5亿。由于继承财产同时也继承债务，崔茜必须支付五亿债务。”
高山杏道：“虽然两个孩子45亿，崔茜35亿，但是崔茜可以反对将80亿的资产贱价为40亿卖出。”
王紫道：“按照法律规定，现在的模式称呼为公司模式。三个股东，两个孩子合作为大股东，孩子要40亿卖掉公司，崔茜不同意，认为必须有80亿才卖。这时候崔茜有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以40亿的价格优先购买公司。第二个选择，被迫卖出公司。”
王紫总结道：“本官司一共要进行三步，第一步，孩子拥有45亿母亲的遗产。这一步只要孩子没有和父亲签订有法律文书，或者母亲留有遗嘱，孩子必胜。第二步，掌握富豪不动产的处置权，因为两个孩子拥有的资产高于崔茜的资产，所以有权对资产进行处理。崔茜拥有优先以同等价格收购的权利。崔茜不可能拿得出这么钱，两个孩子将不动产打包40亿卖出。第三步，因为崔茜继承富豪遗产，也同时继承债务，两个孩子可以提出诉讼，原本5亿债务属于富豪，转嫁给崔茜，崔茜必须还孩子五亿。”
王紫问道：“明白了吗？”
高山杏慢慢点头：“这手段是不是太狠了？”
王紫笑：“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我很希望南宫腾飞能继续担任崔茜的律师，不过这可能性不大。一旦我们提出45亿遗产继承，南宫腾飞就知道自己很难办。他也了解我，知道我会把被告吸干。杏子，这三步胜率都很高，要注意的有两点。第一点，和两个孩子签订委托合同，必须是死合同。如果在我方无过错情况下，对方主动解除委托合同，必须支付45亿的30%或者20%作为违约金，我们要把孩子和我们利益绑定在一起，我相信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两个孩子都会愿意的。第二点，这个案子会拖很久，按照我的估计，第一步会很快，因为事实清楚，对方拿不出反驳的证据。第二步会比较麻烦。第三步会更麻烦。不过这已经没有关系了，有钱难道还怕麻烦吗？”
高山杏：“以我来看，第一步达到目标就很好了，委托人拿到45亿就符合其利益要求。”
王紫道：“杏子，你就是太善良了。崔茜并不是什么好人，而且本案我们还有一目的，就是为你扬名立万。狠并没有错，败才是原罪。你需要一名助理律师，你公司有人合适吗？”
高山杏道：“目前公司有三名实习律师，陆一航，云隐。还有一位是魏君，魏君身份有些特殊，她虽然现在还在律师所上班，但是……这么说吧，她是鬣狗的一个诱饵或者耳目。要么是引诱鬣狗的敌人来咬她，要么是监视曹云。”
王紫问：“能力如何，头脑清醒吗？”
“素质能力还是不错的。”
“这就足够了，不要管她的背景，只要她不针对你就可以了。”王紫道：“我知道我有很大缺点，但是有时候也是优点。我更相信女人。你要说男人不聪明？我不这么认为。但是男人，特别是男律师有个槽点，他们有时候太精明了。比如本案，在他们看来，只要孩子得到利益，案件就可以结束。我认为人，特别是律师要有一定的正义感和责任感，大家都知道崔茜不是什么好人，警方怀疑她谋杀了两名丈夫，只不过没有证据。将崔茜逼死，也等同替我们委托人，也就是两个孩子出了口气，报了杀父之仇。”
高山杏虽然是律师，不过辩论能力是比较差的，听王紫这么一说，也觉得很有道理。高山杏问：“我要不要打电话给魏君？”
“要，既然决定要做，就现在打电话。我们今晚通宵，明天去见准委托人。”
“这么急？”
王紫道：“在目前两个孩子一审败诉情况下，崔茜愿意拿一亿现金解决这事，也侧面说明有人提醒了崔茜。事不宜迟，越早动手越好。我会拟定委托人合约，我还要写一份自己的介绍，以此来坚定准委托人的意志，和我们签订委托合约。一旦签约成功，三天之内，我们就要提出诉讼。接下来的时间会很忙，你最好让曹律师看着律师所，冲着曹律师的名气，应该也能帮我们处理下后勤的事。”
高山杏道：“曹云真的是一位很有天赋的律师。”
“再厉害也不如你这次的官司。45亿的20%抽成，九亿。他就算再能干，要赚多久才能赚到九个亿呢？”
这么一转换，高山杏觉得有点道理。
……
无辜的曹云这时候正在住所附近吃宵夜，接到了林落电话，颇为惊讶：“你爸要见我们？”
“是呀，我也很奇怪。”
曹云苦笑：“好吧，我不奇怪，我……”曹云将情况简单介绍，而后有些担忧道：“你和你爸这关系，白素还要胡搞瞎搞，现在我有些担心小郭。”
林落道：“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是我爸，既然想和我们一起吃饭，也没理由推辞。姑且听听他想说什么吧。”
曹云回答：“收到……哎呀……”
“怎么？”
“咬到舌头了，我在吃拉面，我先挂了，流血了。”
“哈哈，大笨蛋。”林落笑：“晚安，早点睡。”
“晚安。”曹云挂断电话，看坐到自己面前的男人好久，问：“桑尼，找我有事？”
桑尼伸手拿一次姓筷子，吃了片卤蛋：“见朋友，为什么一定要有事呢？”
曹云道：“鬣狗消失了挺久。”
在体育场之战，桑尼最终无罪之后，除了魏君外，鬣狗再也没有活动的信息。要问魏君还是诱饵吗？不，在曹云看来，魏君已经成为一位鬣狗联络员，她甚至没有监视自己的功能。有心人都知道魏君的身份。
这姑娘，算了，不知道她自己是怎么想的。
桑尼叹气：“没办法，有人要灭我们。”
曹云问：“怎么了，坏事干太多了？”
桑尼道：“首先我还是先解释下为什么宫本扇会死吧。”
曹云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肯定要说宫本扇在身体有病的情况，仍旧日理万机的工作。”
桑尼摊手，显然曹云说对了。
曹云道：“你不觉得可笑吗？这是法医给出的鉴定，结果变成了你们的借口。要不要脸你？”
桑尼笑道：“没办法，就这么见你说不过去。你说的很对，鬣狗有时候做事确实不择手段了点。实话和你说，是我主管想见你。”
“主管？”
“ceo，东唐鬣狗的ceo……悄悄的说一句，东唐的鬣狗势力范围不仅只有东唐所在这个国家。亚洲有三成是东唐鬣狗的势力范围。”
曹云苦笑：“那是因为很多小国家没有鬣狗这个组织。”这也算情报？
桑尼呵呵一笑：“我主管挺喜欢你的，他说你有一种不同常人的特性，你如同躺在乱石堆中的金子。他说，你本人也很愿意做金子，而不是一块石头。”
“那你主管有没说，虽然我愿意做金子，但是不愿意让珠宝商把金子拿走？”
“为什么不？金子在乱石堆中并没有价值，只是凸显和乱石不同而已。珠宝商拿走金子，可以让金子获得新的生命，不一样的生命。也许经过珠宝商打磨和加工之后，这块金子会成为最美丽最璀璨的黄金。”
曹云道：“加工之后，他已经不是他。”
“他获得了更多，得到了认可，成为真正的强者。而不是在乱石堆中表现自己的价值，显得那么的无奈。”
曹云笑了：“你主管还真看得起我，不过我没有兴趣。”
桑尼笑了笑，拿出手机放在曹云面前：“搜查一课赵雪卧底在东唐大学绰号三三的黑客身边，我们机缘巧合的获得了一些东西。正巧，有你的信息哦。”
“恩？”曹云看桑尼，表情有些莫名其妙。
桑尼道：“你放心，这是独一份的信息，并且掌握在我手上。”
桑尼关闭手机，拿出储存卡，推到曹云面前：“无论你愿意不愿意见主管，这份信息就送给你了。”
曹云纳闷问：“什么信息？”
桑尼道：“你上课的信息，你将自己上课样子视频拍摄交给某人，让某人通过电脑技术替你上课。”
曹云完全听不懂，一脸懵圈：“东唐大学？你不会是说我考律师证吧？你狗屁，老子律师证是自己通过网络上课，并且还去过两次学校，自己考的。”
桑尼微笑：“你确定？机会只有一次。”马勒个蛋，桑尼大部分说的是实话，鬣狗确实先警方一步拿到了三三电脑中的很多信息，其中就有曹云的上课视频。但是，出了点小问题，三三不仅保存了通过她考取律师证的人的上课视频，也收纳了正常上课人的视频。这东西本来是没有价值的，但是因为曹云有价值，所以桑尼主管希望能获得信息。
曹云刚开始被吓半死，不过很快镇定下来。桑尼实在不应该说独一份，并且掌握在他手上。听起来很正常，实际上并不正常。如果桑尼真的因为朋友的原因，将曹云干坏事的信息交给曹云，那么会直接给曹云，不会去说明赵雪和三三。说赵雪卧底这条信息，代表着桑尼在加强自己所说的事情的可信度，原本只需要曹云自己去看，自己领会就可以了。这里就出现矛盾了，如果没有问题，桑尼是不会努力提高可信度。
再者，桑尼是有前科的，他曾经坑骗过曹云，虽然曹云看起来是被骗过去了，实际上曹云早就对其计划有所了解。现在又来玩这一次，并且没有对自己的言语进行斟酌和加工，曹云很容易的发现了破绽。
一旦发现矛盾，曹云立刻不承认，他现在还不清楚储存卡内有什么信息，不过他就是不承认，就冲着你出现的破绽，他就不能承认。
曹云再反问：“什么鬼？”
面对曹云这样的反应，桑尼有些卡壳了。让曹云去见主管的真正原因并不简单，在三三电脑中发现了曹云上课的视频，这让鬣狗很重视。因为曹云上课时间正巧是十人营的时间。如果是外人估计不会注意到这个时间。
鬣狗敌人是林落他们，林落他们早一步就获得了信息，鬣狗的新主管很可能是十人营中的一位，其师从二战最大骗子。兵者诡道，能骗过敌人的人可以称呼为战略家。只不过他当时属于战败国，败者必然要用贬义词，所以战略家就成为骗子。
一来曹云来东唐后表现耀眼，二来是看见了三三电脑信息。如果说曹云到东唐学习的一年时间并没有正常学习，而是录制了视频交给三三伪装成自己在学习，那么曹云这一年去哪了呢？如果曹云也是十人营，那曹云年纪轻轻在业内如太阳般升起，那就符合逻辑和常理了。
既然是网络教学，为什么不能在高岩市学习呢？这个……高岩市有一位带原谅色的爸爸。不能通过非法上网途经去考取合法证件。就算是网络学习，也必须离开高岩才行。
第一百七十章 身份
桑尼没想到曹云这么强硬的否认，这让桑尼有点不知所措。就桑尼对曹云的了解，曹云的演技并不算好，这么推断曹云真的是无辜的。
这也是很多人不了解曹云的地方，比如寒子认为曹云和林落恋爱，如果林落是有心人，曹云会被林落套取信息。没错，大部分是对的，曹烈的信息曹云并没有特意隐瞒，全部告诉了林落。因为在曹云判断中，自己和曹烈的事并非核心信息。
十人营的事绝对属于核心信息，虽然没有杀人放火，但是因为参加过特殊的训练，麻烦也自然会跟随而来。曹云在十人营中训练的一个课程，就是对核心信息的保密。曹云在绝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诚实的人，没有什么演技的人。
曹云内心相当高兴，从他读取的桑尼表情信息来看，基本上猜到了七八成。也就是说，唯一能威胁到自己律师证的证据竟然不成立，这就完全解脱了。知道自己是十人营的现在还有三个人，策划组建训练营被捕入狱的海豚，已经接近生命终点线的老师，还有自己完全可以信任的卢群。
反过来说，曹云也觉得自己冤啊！卢群给自己报名，无外乎就是想让自己得到类似菌队生涯的历练，没想到自己被老师看中，成了十人营中的一员。
十人营真的很厉害吗？
要回答这问题，首先不仅要知道这些老师的生涯，而且还要详细分析这些老师。十人营的老师都是二战中出类拔萃的一批人，为自己阵营做出过很大贡献的一批人，这些人之所以能做到常人做不到的事，必然是因为他们能力全面力压同时代人的一种体现。抛开曹云不说，其他的弟子本来就是有天赋或者是有经验的人，经过他们的针对训练，很容易的提升自己的综合能力。
以镜头来说，在进十人营之前，他只是一名优秀的刑警，但是也必须要有这条件，他才可能成为培养的对象。
还有不死鸟，原本就是一个疯子杀手，在老师的教导下，突破自己的弱点，从疯子杀手转变更疯的杀手。她的老师教导的并不算多，只是加强了她的意志，压榨其濒临死亡的战斗力，让她突破瓶颈，成为一个不知痛觉，没有情感的冷血杀手。
曹云本是一名不错的律师，有刑侦等理论知识，具备成熟和冷静思考的天赋。他的老师打开了他的天赋，让他的思考更加奔放。再加强观察力，判断力，控制力等方面的训练，让他从一名普通人转变成还是比较普通的人。最少相对十人营的其他人来说，曹云的能力真的很普通。
不过在被开发潜能后，曹云将自己从十人营学到的东西，应用到自己的律师领域，曹云的进步是一日千里。国和国斗来斗去，有时候就是市井中的一些手段，高明不到哪里去。曹云的老师没有教导太多实际的应用，更多是让曹云自己领悟。授人与鱼，不如授人与渔。
……
桑尼尴尬一笑，拿起储存卡：“不管怎么说，总归是不好的嘛。这内容要公布出去，最少你也得接受律师委员会的质询。”
桑尼指甲一弹，将储存卡抛到半空，抛物线落到曹云手上，柔声道：“聊聊天嘛，我们朋友一场，我老板想见你，给点面子嘛。”
曹云道：“桑尼，现在我是一头雾水，你们找曹烈盯上我，我连曹烈干什么都不知道。鬣狗、你们敌人、大联盟、还有烈焰法庭……我是谁？我手无缚鸡之力，你们动不动就是要人命。你们玩你们的就好了，不要把我拉坑里去，这就是最好的朋友。”
桑尼眼珠一转：“对了，我知道曹烈在大联盟中的一些情况。”
又来了，又来套路了，曹云无奈道：“桑尼，我对曹烈也没兴趣……好吧，你就说你主管为什么要见我？”
桑尼道：“烈焰法庭。”
“恩？”
桑尼道：“大联盟一直想开拓东唐业务，并且做了很多准备，还有镜头给他们打广告。但是目前还没有发现有大联盟的大商家进入东唐。除了烈焰法庭。烈焰法庭在大联盟中是一星商户，大联盟只有两家一星商户。全世界的鬣狗都将大联盟列为头敌，但是我们每一拳如同打在棉花上，根本不着力。现在烈焰法庭出来了，这是实实在在的出来了，灭掉烈焰法庭，等同大联盟驻扎东唐的野心。老板死命令：灭掉烈焰法庭，不惜任何代价。”
曹云道：“有关烈焰法庭我所能知道的一切，全部告诉搜查一课。长达几个小时的笔录，甚至连服务员穿戴、配饰、鞋子款式，我都尽可能的努力回忆了。”
桑尼道：“曹云，你就不要再编了。我承认你说的都是真的，但是你可是律师，你只会说事实，绝对不会说自己的推测和感想。我们主管要见你最主要原因，是我们主管认为你有敏锐的嗅觉，主观上对烈焰法庭有整体的判断和细节的推测，我们需要的是这部分，没有人比你们五位更直观的感受烈焰法庭。”
曹云道：“你应该找越三尺，她是私家侦探，她观察力胜过我一万倍。”
桑尼苦笑：“我们和越三尺没有认识的基础。”
“我帮你联系？”
“也行吧。”桑尼见曹云不完全为了烈焰法庭，不过烈焰法庭确实是鬣狗最关注的项目。作为地头蛇，竟然在没有任何风声和消息的情况下，突然得知烈焰法庭的出现。并且在出现之后，也调查不到烈焰法庭的线索。另外，大联盟一直是全球鬣狗们挑战的目标。
曹云拨通越三尺的电话，直接放在桌子上，边吃面边等待。
“嗨！”越三尺还是那种随意的语气。
曹云道：“越小姐，鬣狗的人通过我联系你，说想全面了解烈焰法庭的情况。”
越三尺道：“鬣狗？不行。”
曹云看了看桑尼，问：“为什么？”
越三尺道：“一群土狗，自以为天下第一，实际上就是一个土豪买了几个亡命徒而已。档次太低了，不说烈焰法庭，一个大联盟三星商户随便就能把他们宰了喝酒。”
曹云看桑尼，桑尼伸头，道：“越小姐，鬣狗确实不自量力。但是无论怎么说，最少也有本土优势，不说准可以多收集一些信息，协助警方覆灭烈焰法庭。”
“无耻，既然说自己有本土优势，又要借警方的力量。这一届鬣狗不行啊。”越三尺道：“我听说你们新主管有个绰号叫走叉？根据我的调查了解，这是高岩市一个小镇的方言，根本不是一种物品，而是一种行为。”
桑尼道：“只是一个代号，一个称呼而已。”
越三尺道：“这样吧，严格来说我对这个走叉还是有点兴趣的。如果走叉愿意面对面和我聊一聊，我倒是很乐意赴约，并且给你们提供一些你们有兴趣的信息。”
曹云道：“越小姐，我本人非常不建议你冒险。要不这样吧，我把你电话号码给他们，你们联系，你自己找死，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曹云很律师的，因为自己的牵线，越三尺死于见走叉，虽不在刑事范畴，但是越三尺亲人可以向曹云索取民事赔偿。
越三尺道：“曹律师，你也别把鬣狗想的太坏，他们对待特殊的人物还是很谨慎和友好的。说话的应该是桑尼吧？怎么样？可以吗？”
桑尼道：“越小姐，我需要先询问下主管的意见。”
“切……桑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鬣狗中的地位？”
“呵呵！”
越三尺不理会，道：“我掌握有不少信息，比如我大概猜测到你们敌人的身份。不过鬣狗资源中实在没有我想要的东西。除了你们新聘请的走叉主管，我还是有点兴趣想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和真面目。”
这口气虽然随意，但是非常霸气。作为一个个体，根本就没把鬣狗放在眼里。不仅要和鬣狗同规格的交谈，并且还以甲方态度力压鬣狗。
曹云对越三尺有两个判断：第一个判断：这姑娘不知道天高地厚。第二个判断，难道自己看走眼了？越三尺的能力已经超过自己对其高估的界限了？
这种人在曹云看来属于异能者，但是在现实中是真实存在的。普通人看书，慢慢阅读下来，两页大概需要五到十分钟。有一种人，他们看一行字如同普通人看一个词，两页也就三四十秒时间。更厉害的是，他们看书一遍，基本就能背诵个七七八八。也就是民间俗称的一目十行，过目不忘。
这种人很少，但是曹云想说的是，确实存在超乎自己估计极限的人类。
“我会把你电话给他们，再见。”曹云挂断电话，问桑尼：“还有事吗？”
“那我们改天再聊。”
“恩，等等，你吃了我一片蛋，一个蛋是三块钱，你吃了八分之一，给四毛钱。”
桑尼笑，抽出一百元放在桌子上。曹云摇头：“我不是商家，有权拒绝超过赔偿的赔偿金。除非一千万，否则我拒绝接受。”
桑尼无奈看曹云：“你想怎样？”
“说个故事呗。”
桑尼恍然，道：“看来你还是挺关心曹烈的。”
曹云道：“不能这么说，我并不关心他死活和地位。我要问你的问题属于私人问题，和我家庭有关。”
桑尼想了一会，道：“根据收集的信息分析，曹烈肯定是大联盟内的骨干，但是他的身份有些诡异。大联盟如同一个网络购物平台，有商家，有买家。大联盟的前身叫血火联盟，创始人和骨干都已经死光了，有人延续了这个名头，自创出大联盟。这人不仅要很有能力，而且还需要很多有能力的人来帮助他。”
桑尼道：“根据我们的信息，曹烈不是大联盟的商家，也不是大联盟的买家，也不是大联盟的总裁，更不是大联盟的行政人员。”所谓行政人员诸如托雷斯这样的行刑队队长，还有运行财务的，保障大联盟网络安全的技术人员等。
曹云道：“还在卖关子？”
桑尼道：“不是卖关子，我们准确的信息就是这些。”
曹云问：“主观的信息呢？”
桑尼道：“有几条破碎的线索组合推断，大联盟的一些商家对曹烈持畏惧态度。大概意思是，假设商家是印尼团伙，托雷斯作为行刑队队长到达印尼，商家不会紧张。如果曹烈到印尼，商家就会非常紧张。托雷斯是负责执行大联盟董事会杀人指令的杀手，为什么更害怕曹烈，而不是托雷斯，我们也没弄懂。再说直接一点，曹烈去了印尼第三天，这个团伙就消失了，并且其在大联盟的商户也被注销。”
曹云追问：“什么团伙？”
桑尼道：“五星的一家商户，他们提供的服务是从马拉西亚，印尼等地将任何物品运输到世界的各地，同时还担负采购责任。不仅是‘杜平’、武器之类的东西，包括人都可以采购和运输。比如客户要求金发美女，xx岁，长相甜美，只要出了钱，他们就能搞定。鬣狗有一些业务，比如一些设备都是通过这家商户进行采购和运输的，私下关系自然也比较好。我们尝试着打听一些信息，他们知道的并不算多。最后联系，对方告诉我们，有人后天要到达印尼，他们有些忧虑。他没说曹烈，但是根据信息显示，曹烈在那时间前后曾经出现在印尼。”
曹云问：“消失的意思是？”
桑尼道：“不知道，联系不上了，并且其大联盟的商户网址再也打不开。我们冒险尝试联系客服，表示自己常年和这家商户交易，询问情况。客服告知：此商户已经和大联盟解约，详情不明。同时也询问我们需要什么业务，还介绍了马拉西亚的一个七星小商户。这个小商户只负责运输，不负责采购。”
桑尼道：“以上是我们得知的曹烈的所有信息，可靠程度未知，很多信息是我们个人的猜测。”
曹云好奇问：“你们这么调查，不担心大联盟找你们麻烦吗？”
第一百七十一章 封杀令
桑尼毫不在意，回答：“不，大联盟不是普通的犯罪团伙，而是一个有规则的团体。警方也威胁到大联盟，难道大联盟就要除掉警方？大联盟的规则是放开经营。比如说烈焰法庭，他属于大联盟的一个商户，他在东唐被我们灭了，大联盟不会为了烈焰法庭向我们复仇。不要把大联盟和某个商户联系在一起，商户是独立的，大联盟只是提供平台和平台服务。优势在于商户可以购买其他商户的服务。诸如一个诈骗团伙，需要干掉一个证人，如果不是大联盟商户，联系杀手都非常难，更不用说专业杀手。如果团伙是大联盟商户，就可以轻易的联系上专业的商户，专业的商户会派遣出杀手处理这件事。”
曹云明白了：“大联盟是整合了犯罪资源在一起，让全球犯罪团伙互利互惠。”
桑尼点头：“没错，这是大联盟的生存之道。并非很多人认为的大联盟赚的是普通客户的钱。普通客户只是大联盟检测商户水准的彩头。当然了，对于五星以上的商户来说，加入大联盟如同律师加入律师所，求的就是案源。他们很难通过其他商户扩大自己的利益。”
曹云道：“再见。”
桑尼鄙视看曹云一眼，无奈道：“算了，算了。”
“对了，魏君？”
桑尼一怔，又坐回下来，想了好久才开口：“从个人角度来说，我希望你能对魏君热情和好一些，也希望律师所工作人员对魏君好一些。魏君已经被抛弃了，她现在每个月虽然能固定拿到一万元的活动基金，其实只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认为她还有监视你的功能才给的钱。说难听点，她甚至连诱饵的资格都没有了。”
曹云问：“因为她不忠诚？”
“应该说她不热衷工作，魏君是欠了一笔‘堵在’，没错，她失恋沉迷‘杜波’，她欠了高利贷，不多，才四十万。但是因为没有还钱途径，决定让她去卖。我恰巧在‘肚肠’附近找人，听闻她是东唐所在国家的人，欠的钱又不算多，我就把她买了。她就成了我的外线。说实话，工作态度相当一般。否则不会让她暴露身份让你和我见面。不过这姑娘还是知道感恩的，我相信她不会出卖我。”
曹云问：“她的律师证是怎么回事？”
桑尼指下曹云碗边的储存卡：“我们早就知道东大黑客是谁。”在某些方面，鬣狗拥有的信息超过了警方。警方要针对调查，首先要立案。鬣狗们则是将各种杂乱信息堆积在一起，由专业的信息分析师来整理这些信息。无论有用没用，都会备份信息。
“我看的出来，她挺希望能留在律师所工作。”桑尼站起来：“请对她好点，她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姑娘……对了，其实她很漂亮，只不过因为为我们工作压抑了她的性格，她不想打扮自己。也许这就叫无声的反抗。”
曹云道：“既然你表现这么有诚意和爱心，肯定会通知她结束和你们的关系吧？”
桑尼哈哈一笑：“哈哈，怎么可能，你想太多了，再见。”
老狐狸！桑尼到底说了多少真话，多少假话，曹云说不清楚。听起来曹烈，魏君这些信息是真实的。但是本着对人性和桑尼的了解，曹云宁可保持怀疑的态度，也不会去相信桑尼的诚恳。
不过桑尼的出现代表着鬣狗在短暂的沉寂之后，又重新活跃起来。至于是不是因为烈焰法庭才活跃，曹云认为要打个问号。鬼知道这些人的老板到底是什么三观。
……
有了车，就代表方便。几天后，终于找到闲暇时间的曹云，开始了自己的人脉圈拜访。但是他却万万没想到，结果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
首先是唐开，电话里听的出来唐开很高兴曹云给他打电话，但是唐开在言语用词上比较客气，并且委婉的表示自己可能没时间，曹云当然听的出来，于是就说，礼节电话拜访，有空一起喝茶。实际上曹云已经把车开到了唐开律师所的停车场了，准备约唐开打高尔夫球。
第二位是海洋，海洋很无奈笑了好一会，告诉了曹云一件事：“你被封杀了。”
“为什么？”第一次听说律师能被封杀，那叫吊销执照好不好？
“我现在不太方便，回头再聊，好吗？”
还好，曹云还有一位高端人脉，令狐兰。
令狐兰将矿泉水放在曹云面前：“没错，你被封杀了。知道演艺圈怎么封杀一名明星吗？”
曹云道：“主要是通过合同，经纪人公司的合同进行封杀。”
令狐兰笑了笑，坐下来道：“老太婆通过宇宙集团的法务部还有公关部，散出了封杀消息。并不正规，但是绝对比合同封杀要有效。到了现代，大企业之间多少都会有一些利益瓜葛，看似老死不相往来的死对头，多是忽悠消费者，暗地甜的如同情侣一般。话说回来，封杀你也只是企业公司，个人业务并没有影响。”
曹云苦笑：“高端业务多是企业公司的管理层，董事。”
令狐兰道：“这件事不太好办，首先是老太婆有道德高度，她死了一个孙子，连一句骂人的话都没处说，圈子内对她还是同情的人较多。你呀，干是干的漂亮，但是如果我知道，我肯定会阻止你。没必要的事，警方肯定会保护郭警官，正常情况下郭警官会被调离，去荒郊野岭工作三五年再回来，只要不和老太婆见面，我想这事就算过去了。你这么干，看起来是帮了郭警官，实际上你点燃了老太婆复仇的火焰。”
令狐兰道：“要么说你有战术上的聪明，但缺乏对大略的了解。不说白素，我们普通人也咽不下这口气，你不给他一个出气的地方，普通人是无奈，没办法。但是老太婆横行商场几十年，不说老子第一，也是前三甲，谁见了她都得毕恭毕敬。你倒好，直接捅人家马蜂窝。依我看，你还年轻，不着急，再说老太婆也算是明事理的人，过上一年半载，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令狐兰：“反过来说，你也不用着急建设高端人脉。倒不如接接个体案子，继续锻炼自己能力，提升自己的名声。我综合你来东唐的表现，我觉得你的进步非常快。诸如小郭的案子，你很快就想出了无解的对策……嗯？”
“怎么？”
令狐兰道：“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对老太婆买账。”
“你是说三大财团的银河和星云？”
“呵，怎么可能，三大财团表面看存在竞争，实际上来往密切。有钱人喜欢和有钱人交朋友，这样他们才会更有钱。要不然你经常调侃的抱大腿算怎么回事？我是想到了云飞扬，云飞扬虽然是一名富豪，而且相当有名气，但是他并不随大流。准确来说，云飞扬更像是一名江湖人，有一股江湖气。小郭这事，他肯定是支持小郭，不会支持老太婆。云飞扬的业务是真正的高端业务，诸如我这样的律师还雇不起他公司的保镖的。”
曹云摇头：“不说云飞扬会不会帮我出头。我自己的事，怎么能麻烦人家，而且还是长辈。很现实事实，帮我就是和白家过不去。”
令狐兰点点头，承认曹云说的有道理，她建议曹云不着急攀龙附凤。在令狐兰看来，曹云再历练三五年，可以跨入东唐十大名律师行列，到时候和高档雇主就是很平等的关系。
令狐兰转移话题：“听说高山杏接了崔茜的案子？”
“恩，我问过细节。杏子说，她答应王紫不向其他人，包括本律师所的人透露案子的情况。”
“呵，王紫还是老样子。你喜欢高山杏吗？”
曹云一愣：“挺喜欢，不过不是那种喜欢。”
“为什么？”
曹云道：“杏子有真正的正能量，和她共事，能感受到她的直爽和正直。总的来说，她很善良，是一位值得信任的人。”
“王紫也喜欢这样的人，诸如我们这样的人一般不会轻易相信人，除非有相当不错的品德。品德这东西，有能者多无德，有德者多无能……呵呵。”令狐兰道：“既然这样你就别管她的事。我只是早上听说，南宫腾飞因为专注除夕杀人案，推辞了崔茜的再次雇佣。不得不佩服这只老狐狸，他只为自己活着，活得还挺好。”
曹云同意：“虽然被他垫了下脚，不过我也没什么敌视感。他身上倒是有很多可以学的东西。”
“没错。”令狐兰欣慰道：“你这么想就不简单了。比如，很多人不喜欢猪队友，也就是高山杏，实际上值得信任的人通常都是比较笨的人。很多人不喜欢南宫腾飞，他们只考虑到自己受到的伤害，比如他借你垫脚，而你却能看见他的优点，并且还想着学习他的优点，这就难得可贵。我相信，你迟早会成为大家都认可的名律师。”
曹云笑：“兰律师，我怎么有种被人拍了马屁的感觉？”
令狐兰笑嘻嘻站起来，从自己办公桌拿了一个大卷宗放在茶几上：“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有个案子想请你跑个腿。”
曹云疑惑：“兰律师，这是案源，应该我拍你马屁。”
令狐兰道：“这案子有点特殊，你可以不接的。我会和其他律师所联系。我方委托人是藤木公司，我本来也不想接，但是藤木公司是在我刚从事律师行业时候，第一位和我签订法律顾问合同的客户，而且是十多年来的老客户。”
曹云道：“可是我有封杀令。”
令狐兰道：“藤木公司是名唐一家地方型矿业公司，和白家没有任何往来。他的档次还到不了接受白素信号的阶层。否则也不会和初出茅庐的我签订法律顾问协议。”
曹云翻开卷宗，刚开始看挺有意思，而后是苦笑。
藤木公司在名唐的a村开矿，村子有住户两百户左右，以农产品为主，主要为水稻，和水果。开矿点距离村子大约五公里。原本大家都没感觉，但是去年开始，大家发现道路出现裂缝，有些房子地基下沉。他们联合雇佣了律师调查，律师确认了他们的怀疑，藤木矿业已经挖到了村子下面，直接影响到五十户人的住宅。
藤木公司本身是有一定资本的，背后还有保险公司做保障，和村民们进行了多次的谈判，受直接影响的村民如同同意，每户补偿二十万元，将来在藤木公司开矿期间，房屋被鉴定成为危房，他们会照价赔偿。危房的标准由名唐第三方鉴定机构决定，每年检测一次，检测费由藤木公司负责。
这条件相当不错，村民们都同意了，毕竟藤木公司开矿对本地经济有促进作用，并且没有影响环境。但是一个月前，村民们才得知藤木公司和村委签订的开采合约中，藤木公司只剩下一年半的开采权。
也就是说，一年半后，村民们房子成为危房，甚至倒塌都和藤木公司没有关系。根据专家说明。挖矿通道或者说矿井已经延伸到村民住宅下方，因为结构问题，短时间内是不会出现倒塌或者是大的变动。但是在停止采矿后，挖矿通道和挖矿井必然被废弃，伴随地下结构的破坏，有可能造成在未来十年之内出现比较大的问题。
藤木公司不愿意公开自己的矿道图，所以村民们猜测自己的地下已经被挖成马蜂窝。一年半后，藤木公司撤离，自己就要为自己的房子和安全买单。于是村民们联合起来，要求重新签订协议。这要求被藤木公司拒绝。
村民们用卡车堵住了唯一一条道路，禁止运输矿石的车辆进出，藤木公司等同暂时停止开采矿石。村民们在律师建议下，准备向法院起诉，要求藤木公司公开矿道图。藤木公司表示支持村民寻求法律途径解决方案的决定，因为他们的矿道图都是符合法规的。
令狐兰道：“确实符合法律法规，矿道图本身并不违法，藤木公司也严格按照图纸进行作业。问题就出在道路只有一条，村民们在耍赖。”
村民们看准了藤木公司的软肋，抛锚一辆卡车在唯一的道路上。a村距离最近的拖车地点名唐市有一百二十公里，多山区，拖车来回一次需要六七个小时。
藤木公司报警，村民借口卡车坏了，警察不能禁止卡车坏掉，只能按照程序叫来拖车。拖车拉走卡车后，又一辆卡车坏了。同时第一辆卡车的主人跟随拖车到了修理厂，更换了火花塞之后，又把卡车开回来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葬爱（上）
藤木公司只能让法务部和村民们进行坐下来协商，村民们提出了新的要求，受到直接影响的每户补偿一百万，没有直接受到影响的每户补偿三十万，一次性补偿。一年半后，藤木公司停止开矿，村民们也有了金钱保障。
计算下来，五十户人家需要补偿五千万，另外一百五十户人家需要补偿四千五百万，总补偿金额高达近亿，藤木公司肯定不能答应。不答应，村民就合法的抛锚汽车，让藤木公司苦不堪言。
藤木公司找令狐兰商议此事，看有没有法律可以解决的手段。虽然藤木公司是符合法律的，但显然不符合本地的正义。名声还是其次，令狐兰没时间去这么偏远的地方处理和调解这事，而且从事态来看，这恐怕不是三五天能处理好的事情。
曹云笑道：“去这里办事，好像要自带帐篷和食物。”
令狐兰点头：“据藤木公司人说，并非没有可能。”
“啊？”这么夸张？
“说是村民们团结一致，不卖任何东西给藤木公司的人。和藤木公司签订开采协议的村委表示自己是中立的。对他们来说，藤木公司已经给了完整的开采费用，他们不会想得罪村民的。”令狐兰道：“办案环境是比较恶劣的，这还在其次。主要还是怎么说服村民们，藤木公司并不想把事情闹到法庭。”
曹云道：“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分化他们。”
“没错，这也是我的想法。但是要分化他们就要了解他们，需要很多时间。”令狐兰道：“藤木公司私下和我表态，最高可以在原赔偿协议基础上，再出五百万的赔偿金。你的律师费就在五百万里，村民给的多，你就拿的少。”
曹云继续苦笑：“不赚钱啊。”贴钱是不可能的，自己不会那么傻。但是五百万根本就不够。也没办法，双方利益不平等。藤木公司只有一年半的开采权，放弃这一年半对他的损失也只有几千万而已，所以藤木公司是绝对不会答应村民们的新协议。
令狐兰道：“考虑到藤木公司的提携之恩我才接案。所以无论这案子你处理的好还是不好，我私人给你三十万的律师费。”
换了别人就要推辞，哪好意思之类……
就曹云认识，没什么不好意思，令狐兰是因为藤木公司是十几年来的老客户，所以才愿意自己掏钱请曹云跑一趟。
曹云点头：“行，听说名唐多湖，适合钓鱼。既然我被封杀，杏子又忙，我干脆给自己放个假好了。”
令狐兰道：“挺好。我很认真的说，你不一定要解决这件事。我的目的就是能向藤木公司交代的过去。你有这名气，藤木公司也认可，这种案子处理不下来也很正常。”
曹云道：“为了自己的名声，我应该要积极向上。”
令狐兰摇头：“就算你赢了，估计也没加多少分。这种案子根本上不了新闻，就算上，你也是站立在无良的企业一边，不得民心。除非你能很漂亮的处理这案子，最少在业内是加分的。所以放宽心，带你女朋友一起去旅游。据说环境还是相当不错的。”
女朋友？曹云想到明天晚上要和林落老爸吃饭就有些头疼，曹云道：“我再侧面了解情况，后天出发。”
“那就麻烦你了。”
……
见家长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按照道理来说，应该再发展一段时间，有一定稳固的感情基础后再见家长才是比较合适的。不过，既然长辈反过来约晚辈，肯定没理由拒绝。
相比曹云如同上刑事法庭一般的整齐穿着，林落就非常随意了，甚至没有特意的打扮和换衣服。林落还没买车，曹云自然就成为司机。一路上林落发现曹云驾驶技术相当不错，这个不错指的是曹云开车非常稳。再看这辆二手车，林落忍不住道：“改天拉你去医院测量下骨龄，我一直觉得你应该有三十五岁了。老实说，你是不是虚报了年龄？”
曹云笑问：“怎么，嫌弃我了？”
林落呵呵一笑：“现在大叔才吃香，奶油小生是主妇们的菜。”
曹云道：“我的感觉和你相反，我认为自己是外稳内热，你呢，怎么说呢……平时挺活泼了，但总感觉你有心事。一度我怀疑和你的新上司西斯有关。”
林落好奇问：“为什么和西斯有关？”
“你刚才说的，大叔才吃香。三十多岁，年轻有为，稳重，英俊，谈吐不凡。甚至连死过老婆都应该加分。”
林落：“听起来可不像是一度怀疑……怎么说呢？在大学期间，因为是同一位导师关系，西斯又在导师手下做事，日常接触是比较多的。西斯是很照顾我的，不过仅限于普通朋友的关系，我们甚至没有单独一起吃过饭。”
“对了，你还没有回答我问题了。”
“什么问题？”
曹云道：“上次问的问题，你第一次恋爱是什么时候，恋爱过几次？”
林落反问：“你很在意这些吗？”
曹云道：“我只是想更多的了解你的情况。”
林落摇头：“不，你就是在意。你认为你很吃亏。”
曹云正色道：“我没这意思。”
林落道：“我不知道有没这意思。上次你送我回家亲亲的时候，你竟然问，有几个男生这样亲过我，让我好尴尬，也很不舒服。”
曹云道：“对不起。我只是认为你存在着一段空白的人生，所以才会问。”
“空白？”
曹云道：“没错，你在欧洲游学，学服装设计。但是我发现你的交际圈只在你导师服装设计工作室。你看我，来东唐没多久，就算没有特意的交际，认识的人不少。”
林落再次反问：“这是拐了弯的打探我的信息了？我一向认为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既然我不想说，不想提，请你以后不要再问了。”林落语气并不和善。
“好吧。”
两人安静了数分钟后，林落开口问：“你是不是怀疑我？”
“怀疑你什么？”
“我不知道你怀疑我什么？”林落问：“怀疑我的感情生活很复杂是吗？”
曹云回答：“没有。”
林落不说什么，又是数分钟的沉默，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林落再次开口：“既然没有，为什么请寒子跟踪我和西斯呢？”
如果曹云没和林落恋爱，他首先想到的问题是：你和西斯为什么能发现寒子跟踪你？
只是如果，实际上曹云很惊讶问：“寒子在跟踪你和西斯？”
林落一说就后悔，但是她对此很不满意，又对自己身份有一些担忧，原本应该忍住了，但是因为车内气氛并不好，实在忍不住就说这件事。
林落回答：“好像是吧。”
曹云询问：“是跟踪你，还是跟踪西斯，还是跟踪你们？”
林落一听，很不高兴反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我和西斯有关系，我理解，甚至我很高兴。但是你让寒子跟踪我们，是什么意思？”
曹云不想回答，他本意是问清楚细节，而后联系寒子询问情况。林落这句反问表现出很大的敌意，曹云内心也不高兴了，道：“没什么意思，为什么你这么敏感？”
“我敏感还是你敏感？”
“停，我不想吵架。”曹云道。
“我也不想。”
沉默，继续沉默，两人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曹云做事稳重，但他的心还很年轻，而且恋爱经验并不多，这可以说是第一次和女朋友闹矛盾，让他内心非常憋闷。他甚至想，就算寒子跟踪怎么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难道林落和西斯真的有故事？
在林落看法中，曹云不信任她，不仅拐弯抹角的挖掘她的过去，还怀疑她和西斯有关系。问就算了，还让人跟踪和调查自己，这就太过份了。如果男女朋友之间没有基本的信任，怎么可能发展感情呢？
汽车到达大酒店，两人下车，曹云将20元小费和汽车钥匙给了迎宾员。虽然车不咋样，但是曹云收入不低，极小成本换取一个礼貌相当值得。假如曹云月收入五千，曹云是不可能给小费的。
进入电梯，曹云道：“明天我要去名唐出差，需要一些时间。”
“恩。”
曹云不想说了，他本想说明自己去的时间不确定，还想说明下自己去名唐的原因。一听林落毫不关心的回应，他将想说的话憋回去了。
林落是不关心吗？不，她只是向曹云表达自己的不满，希望曹云能纠正错误。但看曹云态度，没有丝毫的诚意。
即使闹了别扭，但是两人还是比较默契的、和谐的关系迎接这次晚餐。
……
林落的父亲叫白晨，是白素的第二个儿子。白晨早年在欧美留学期间认识了林落的母亲，并且在浪漫之都法国求婚成功。婚后回到东唐，林落的母亲并不太给白素面子，她从小接受西方教育，对传统妇女的要求不以为然。对白素只有表面上的礼貌和客气，对白素提出的批评，她会委婉的进行反击，乃至直接果断的反击。
回东唐不到一个月，婆媳关系就非常紧张。在四儿子的调解下，夫妻搬离了白家大院单独居住，每个月回白家吃一饭。距离产生美，不管怎么说，接下去的几年没有再闹大矛盾。一直到林落母亲连续产女。
以华人的古代思想来看，这肯定是很不对的行为。很多人说了，老祖宗的传统是肯定有他的道理，男尊女卑，三妻四妾都属于老祖宗的传统。只不过现在人有需要的时候拿传统说事，站立在道德高点指责他人。当自己需求和传统违背的时候，就忽视了传统，称传统为陋习。
以东唐所在国家来说，因为二战结束时间并不久，男性和女性比例失衡，在林落母亲结婚那阶段，女性的地位还是比较低的。即使是现在，即使其是一个冥煮发达的国家，在全球女性地位排行中仍旧排名一百多名外，高岩市为九十多名。高岩能排就是多也有一定客观原因，比如‘无知少女’的说法，硬生生增加女生政客的名额。从法律角度来说，东唐女性的福利和保护是比高岩好的多，反过来证实了东唐女性地位不如高岩女性地位。
林落父母离婚最大的原因是因为林落母亲身体的原因，林落将是林落母亲最后一个孩子。林落的姐姐在二十岁时候因为意外去世，实际上林落应该算是这个家的长女。林落父亲离婚后，再娶了一位姑娘，生两子一女。
父女之间没有话题，他们甚至没有认真的聊过一次。曹云很礼貌的招呼落座后，他成了两人之间的导线。
白晨在饭局上如同合格的家长一样，询问曹云工作情况，家里情况，母亲身体情况。曹云一一解答。
菜吃了一半，父女之间没交谈几句，倒是曹云为了缓解饭桌的尴尬，使劲的想话题。不过曹云没提白水易，因为曹云并不想让林落知道自己被白家封杀，这会加深父女的矛盾。
正题最后由林落先提出来的：“今天吃饭和白水易有关系吗？”她言语很平淡，不热情，不恶毒。对面前这个男人，她没有什么感情。她母亲倒是经常说起恋爱和婚姻黄金时光，在林落母亲看来，虽然父母离婚，但是白晨始终是林落的父亲，她没有编排和诽谤白晨，甚至一定程度的为白晨说好话。
林落母亲离婚后前往东唐，以其条件，追求者很多，但是再也没有让她动心的人，一直单身到现在。
白晨慢慢点下头：“你奶奶今年七十多岁，不可能不考虑白家的将来。白水易本应该成为白家的掌舵人，现在死了。死了就要面对现实，白家有两个想法，第一个想法就是从我和你的叔叔伯伯中选取一位继承者，由于我们四兄弟能力有限，再者以我们的年龄来说，再学习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白晨：“第二个想法，对白家第三代子弟进行全面的观察和了解。蜀中无大将，廖化当先锋，明白我的意思吗？”
第一百七十三章 葬爱（下）
林落微点头表示明白白晨的意思，道：“据我所知白素的拥护者多是二代。诸如白素丈夫兄弟的孩子们，白素就照顾的很好。至于三代吧，大部分人都不被白素关心，而且三代对白素并没有认同感和拥护思想。白素也很功利，有出息的就能受到重视。比如白茹。早年她是个不入流的龙套，其追星的梦想在白素看来可笑之极，甚至要求白茹不得说自己是白家子弟，担心白家的影视公司会因为这层身份而接纳白茹。在白茹一夜成名，并且有了东方做后台后，白素的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不仅每年都要求白素在白家内过年，而且家族有比较重大的活动，都要叫上白茹。”
白晨轻轻一笑：“这不就是人性吗？她的孙子、堂孙有大几十人，连名字未必能叫的过来。日常这种情况很多，搬砖的人当了大工头，开豪车回老家过年，他的身份地位自然而然的会提高。反过来说，如果一个人价值不受认可，那人为什么要努力呢？”
林落反对：“可是我们和白素之间存在真正的血缘关系。”
白晨道：“你奶奶在接管白家的时候，关系是非常复杂的。你爷爷有五个兄弟，你曾祖父抛开这五人，选择了你奶奶这位外人继承白家，当时引发了家族巨大的轰动。现在再看，你曾祖父是对的，你奶奶带领白家成为东唐三大财团之一，并且宇宙集团是世界五百强企业，几乎每个国家的街头都能轻易看见宇宙集团生产的汽车。但是她现在老了，她也和曾祖父一样，不想计较血缘。她没打算只在她的儿子和孙子中选拔能者。白家人，白家媳妇，白家的姑爷，都有资格成为宇宙集团的董事长。”
白晨道：“白家全面开始观察三代，不仅只是挑选白家掌舵人，也挑选掌舵人将来的左膀右臂。只要是有才能的人，都能在白家找到合适的位置。比如曹云你完全有资格在宇宙集团的法务部工作，并且胜任一定的职务，假以时日，统领法务部也不是不可能的一件事。”
曹云赔着笑脸：“非常期待。”首先要先结婚，才有资格算是白家人。
林落想了好一会：“你说这些目的是什么？”
白晨道：“我希望你能接受白家的观察和了解。我如果说是白家人的义务，对你是不公平的。我只是告诉你这件事，你有权成为白家掌权人或者是白家的重要人物。你喜欢服装设计？宇宙集团旗下有服装业的子公司，是巴黎时装周的常客，有多位全球知名的时尚达人设计师。不说你将来成为子公司的老总，你在子公司在这些老师身边学习，总是强过你在一个工作室打工吧？而且根据我的了解，你的导师虽然有一定名气，但是在时尚界的地位并不如宇宙集团子公司的几位设计师。”
白晨最后道：“说服自己孩子接受观察和了解，是你奶奶的命令，我只是尽可能的做到这一点。但是我想不到你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林落心中咯噔一下，没错，自己真想不到拒绝的理由。自己热爱服装设计，现在自己有机会加入很好的服装设计团队，团队中有多名全球知名时尚设计师，自己可以跟随这些设计师学习和工作……
从金钱来说，肯定比自己工作室收入要高。从理想来说，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曹云看林落，他也想不出林落拒绝的理由。因为父亲和自己母亲离婚，所以自己要放弃理想和机会。
白晨道：“今天来之前我和你妈妈通过电话，她非常支持你加入子公司。她关心的是，你能不能在设计师身边工作，而不只是打杂。我向她保证，你可以挑选一位设计师成为他的助手，并且保证设计师愿意教导你。”
“这……”林落想了许久：“我导师对我有恩……”
曹云纳闷：“你和导师只是上下级，或者是合作关系，就算有传授知识的恩情，那你也是交了学费的。我理解你感恩，但是不至于抛弃自己理想。再说你和导师说明，导师肯定很乐意自己的弟子能成为著名时尚设计师的助手。”
林落心中抓狂，怎么办？她没想到死一个白水易，竟然把自己给卷进去了。问题出现一开始，林落坚决说，我讨厌白素，所以我不去。虽然蛮不讲理，但是也能算个理由。现在再这么回答完全说不过去了。
林落道：“那个……人情上我过不去……要不，就当作没这回事？我现在工作很快乐。”这已经是蛮不讲理了，似乎也算个理由。我现在很开心，不想换工作。
曹云不合时宜的小声问一句：“因为西斯？”还有其他有缘吗？
在饭桌上两个男人询问和质疑的目光注视下，抓狂的林落怒道：“我说了一万次，我和西斯没关系，你要再这么怀疑我，分手好了。”
作为一名律师，曹云从林落的态度反证出林落和西斯有关系。他能读出来，在白晨说明后，林落就绞尽脑汁的在想理由。曹云真的不明白林落为什么要这样，理想，金钱……而且就曹云看，林落在工作室也算不上很开心，也并不是非常敬业。
这不能不让曹云怀疑，于是问了一句，没想到无处发泄的林落爆炸了。
曹云没有发火，站起来：“对不起……不过我还是建议你考虑下伯父的建议，很难得的机会。”曹云对白晨点下头，拿起挂在椅子背面的西装离开。
白晨目送曹云离开，看了看斜着头生闷气的林落：“西斯是谁？”
“不用你管。”
白晨道：“你母亲和我恋爱结婚五年时间，我们度过了比较艰难的阶段。我们吵架过，闹过，但从来没有提出过分手和离婚。当你母亲提出来的时候，我知道一切都无法挽回了。你奶奶确实不喜欢曹云，但是一个和白家无关的人能让你奶奶讨厌，本身就代表一种成功。”
林落深叹气，看白晨：“我有理由不能离开工作室。”
白晨道：“我早看出来，在我提议之后你就开始想借口。我可以接受你的说法，我也可以不问原因。但是我认为你肯定需要和曹云说明原因。假设你还在乎两人关系的话。”
林落心烦意乱，道：“明天，明天我再给你答复。”
……
西斯住在黑天鹅酒店公寓，距离天鹅小区五公里左右。
面对林落说的事，西斯也有点傻眼，道：“听起来你没有拒绝的理由……你呢，你自己怎么想？”
“我来找你，是想问你有没有解决的办法。”林落道。
西斯考虑一会：“我不知道，如果你执意离开你的战友和朋友，离开团队，我可以向导师说明，我相信他是一个讲道理的人。但是原则你知道的，为防止你泄密也为了保护你的安全，你必须全面配合我们对你进行为期两年的监视。”
林落苦笑。
西斯道：“以曹云的能力，我觉得不可能不被发现。要么，你只能和曹云说实话。”
林落道：“这导致他成为有可能危害团体的人，而且他是有背景的人，导师肯定不会同意卷入大联盟这个大麻烦。”
西斯叹气，看林落：“那怎么办？你有没有好的建议？”
林落道：“放过我，取消两年的监视期。”
西斯道：“你知道这不可能的，你知道的实在太多了。再者，放弃监视不是导师能决定的。”
西斯：“林落，你在高中期间自愿申请加入ca，ca将你培养成一名合格的外勤人员花费了无数的精力和财力。你不是黑色外勤，你是执行得到批准的合法任务的外勤人员。你被捕或者被杀，我们是承认你身份的。因为你的离职，我们需要更换很多数据系统，更换人员，对岗位进行全面调整。理论上你离职后必须去美国定居最少五年，只是因为导师喜欢你的原因，我可以进行一些让步。但是你提出的要求违反了外勤人员基本规则，必须得到ca最高层特别批准。”
林落看西斯：“那只有另外一个选择。”
“什么选择？”
“我承认和你有男女关系，结束和曹云的感情生活。”林落怒道：“tm的，现在只有这个理由了，只有这个理由符合逻辑了。”
西斯反问：“你愿意放弃和曹云的感情？”
林落问：“假设鬣狗任务完成之后呢？”
西斯道：“任务完成，我们必然会进行全面调整。你的问题在于你对三脚猫计划了如指掌。任务结束，自然就没有敏感信息。但你认为……到时候你们还可能复合吗？”
“我不知道。”
西斯道：“我负责任的说，现在的曹云是很抢手的一件商品。他的条件很符合富人对女婿的要求，他的事业继续发展，接触的将都是富人圈中的人。我们的任务伴随着十人营的走叉成为鬣狗主管而并不乐观。”
林落道：“还记得曹云上次说的吗？走叉这词是非常生僻的。”
西斯道：“我们的人去了小镇暗中调查，但是小镇在十年前已经不存在了，成为了水库的蓄水池。我们调查了曹云那位大学同学，小镇居民因为水库建设的原因，被拆分成三个单位进行迁移。同时也证明了，走叉这个词和曹云说的一样，是小镇方言转译普通话的口头语。意思是丢人现眼，让人看不起的说法。基本可以确定，走叉当时留下的走叉两个字意思是，根本没看得起我们。我们很无知的将走叉当成了他的代号。”
林落道：“现在最大嫌疑还是东方，我必须尽快和白茹接触。”
“林落，现在好像不是讨论这件事的时候。”
林落道：“有事情讨论我才不会哭出来。”因为她没有别的选择。
……
寒子：“在干嘛？”
曹云：“钓鱼。”
寒子：“凌晨一点在钓鱼？”
曹云：“回家本打算睡觉，看见网购的渔具到了。”
寒子：“给你的照片看见了吗？”
曹云：“恩。”
寒子：“你女朋友到现在还没有离开西斯房间。”
曹云：“恩。”
寒子：“心累？”
曹云：“恩。”
寒子：“喝一杯？”
曹云：“我想一个人呆着。”
寒子：“钓鱼归钓鱼，别跳下去。”
曹云：“晚安，你也休息吧。”
寒子：“晚安。”
曹云挂电话，看手机信息，林落两小时前发来的信息：和你认识是我人生最开心的一段时间，好好保重身体，再会。
曹云没回，这次失恋来的很突然，对曹云打击很大。最难接受的是，林落最终选择了西斯。曹云想了很多，他脑海中剧情是这样的：林落喜欢西斯，西斯惦记亡妻拒绝了林落，自己恰巧趁虚而入。在饭局上，林落被逼做了最终的决定。到底是离开西斯的团队，和曹云在一起，成为一名服装设计师？还是留在西斯的身边，继续在无法达成理想的工作室工作？
鱼在咬钩，曹云不想提竿，鱼儿跑了。曹云知道诱饵没了，但是也不想提竿，就这么静静的等待时间的流逝，一直到东方发白。
“云隐，开车，带行李，我们要出差去名唐。”
“不去。”
“我在南城郊，现在回住所拿行李，开你的越野宝马厢车过来接我。”
“说了不去。”
“八点见。”
“卧槽……”挂电话了，云隐闭眼……奇怪，凌晨五点给自己打工作电话？肯定有猫腻。这家伙比自己还会赖床。云隐睁眼看了看身边熟睡的美女，然后坐了起来。挣扎了片刻，终于还是下床了。
……
云隐根本不知道藤木案，停车之后，看见曹云身边一堆的行李，心中纳闷。再看曹云的脸色很差，也对，凌晨五点给自己电话，说明昨天没有入睡。云隐打开后备箱，下车：“这是帐篷吗？渔具？烧烤架？锅？大米？我特，罐头、泡面、睡袋……童子军训练吗？”
曹云将箱子放进去，从钱包中抽出一张名片递给云隐：“我很困，开车后你联系他。”
藤木公司总裁私人助理加藤？云隐斜眼，白眼看曹云，按照正常轨迹，曹云会反鄙视他，而后简单的介绍情况。可今天的曹云不太一样，眼皮都不想抬一下。将行李堆放到后备箱后，自己上了后座，然后深深出口气。
云隐看了曹云五秒，见曹云不理会自己挑衅，很无趣的上车，关后备箱，挂蓝牙，拨打电话，而后发动车辆。
第一百七十四章 熟人
名唐市是一个以农科工综合城市，农指的是其城市周边种植大量的蔬菜和水稻，是国内重要的农业基地。科是说的是名唐市拥有繁荣的航空宇宙产业。工说的是本市汽车制造业非常发达。
a村就是一个以水果，蔬菜和水稻种植为主的村子。一共有两百户人口，由于本村地势平坦，适合机械化农业发展，所以本村的人口并没有大量外流，相反还吸引了很多打工者到本村工作。
名唐市有意以a村为中心发展水稻种植业，这也是藤木公司停止开采矿石的一个原因。目前正在修建村子到名唐快速道路，将在一年后开通。一旦开通，村子到名唐市只需要四十分钟，有助于降低村子的农产品运输成本。
a村的中心有二到四层不等的房子，一层多为店铺，这一片一共有五十户人，也就是房子受到损伤的五十户人。另外一百五十户以农业为主，他们的房子分部的很稀疏，一般是以自己农田，农场所在位置建设自己的房子。
从网络图片看，a村基础设施是比较完善的，村内道路也很漂亮和干净，甚至因为住户们居住的比较分散，村子里的幼儿园和小学都配备有校车，可以说是一个相当美丽的地方。
十二点到达名唐市，吃饭，云隐似乎看出曹云有异，没有心情和自己开玩笑。于是介绍了自己开车途中收集的信息。
云隐：“从藤木公司总裁的私人助理加藤了解到。村民们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属于投机者，他们想要钱。一部分属于热爱村子者，他们要求藤木公司中止商业挖矿，并且对破坏的基础设施进行修整。村民们集体一心的堵路，中止矿车进出。对于向藤木公司索取的赔偿款金额也达成共识。”
曹云道：“不对啊，投机者怎么和热爱者达成共识？”
云隐道：“这里就要表扬一位名为山口的好青年，他是村长女儿的未婚夫。早先藤木公司利用村民们之间矛盾，成功签订了补偿协议。这次山口就是挑事的人，他告诉投机者的代表，投机者拿到赔偿款后捐献出30%给村里，热爱村子的人将会把赔偿款的50%捐献给村里。这笔钱他们将用于建设村子娱乐中心。包括了电影院，儿童游乐场，老年喜欢的门球场等等娱乐设施，还会建设一处温泉疗养地，以缓解村子人对娱乐的需求。这个计划得到了村民们的认同，因此他们才会团结一心。”
曹云问道：“山口什么背景？”
“山口是名唐大学的经济学硕士，同时也是一名律师，在就读硕士期间，攻读本校的律师专业课程，去年年底取得律师资格证书。”
“这就奇怪了。”
“什么奇怪。”
曹云道：“第一个问题：藤木公司即使放弃开矿，他们损失也就三千多万。为什么村子会开出近亿的赔偿金要求呢？第二个问题：藤木公司只愿意给五百万的赔偿金，按照我的想法，一个矿场可以维持公司很多工作岗位，就算贴点钱也要干。有业务代表公司有账目，银行放贷是很看重这方面数据的。我认为藤木公司的底线是四千万左右。”
曹云继续道：“山口怎么说服村民拥护近亿的赔偿？山口必须说明藤木公司在接下去一年半的合约中，能赚取超过一亿的钱，这才可能提出近亿的赔偿。那藤木公司是傻的吗？藤木公司只要公开自己矿业报表，说明近亿的赔偿是完全不可能的。”
曹云道：“藤木虽然是中等规模公司，但是a村矿石只是藤木的一个影响力不大的业务，最少不影响他的供货合同。按照我的想法，藤木公司要么强硬，要么妥协。强硬的话，毕竟有村民们签字的合约在前，藤木公司有理有据。妥协的话，藤木公司不想事情闹大，破坏公司形象，于是中止开矿。”
云隐道：“藤木公司虽然撤回了矿车，停止开矿，但是还是在矿场安排了值班人员和保卫人员，并且没有拆除矿场的板房。听起来就是把宝压在令狐兰身上，希望令狐兰能在短时间内和村民们达成和解，而后继续开工。”
曹云道：“这样吧，我们先在名唐住一晚，我看能不能找人帮忙了解下村内具体的细节情况。再联系下山口，明天去村子，看能不能先和山口谈一谈。”
云隐问：“谈什么？”
曹云道：“不排除山口个人想拿一笔钱，这种人很多。有些人挑头，鼓动村民们壮大势力，实际上他只考虑自己能拿多少钱。天马律师所曾经遇见这么一个事，有一个一千多户的精装房小区，业主收房发现装修质量非常差，拒绝收房，找开发商要说法。这时候有出现了三个挑头的，他们义正言辞在群里发声，并且让大家团结一致。他们拿到了八百多户人的签名和手印，成为居民代表和开发商谈判。最终开发商同意对装修质量存在问题的房子进行修缮。”
这三人通过群说服居民，慢慢的越来越多人签了收房合同。开发商工程部也表现的很积极，先对存在防水问题的住所进行防水批量处理。有些居民比较富裕，自己开始装修。开发商修修补补了将近一年时间，大部分居民还是不满意，木地板跳起，墙角渗水，隔音效果差，墙体粉刷粗糙等等，几乎涵盖了装修的所有问题。
不过居民们已经凑合入住了一年，对很多设施造成了一些改变。比如熊孩子在不合格的墙壁上乱画，比如居民自己先更换了木地板。还有居民安装了吊顶，为了安装空调，热水器，进行打孔和敲打等各种改变原本装修的行为。
三名居民代表慢慢的减少在群里的说话频率，伴随着居民入住时间越来越长。虽然还有一些人激愤，但是已经无法形成规模，最后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此案中，开发商利用三名居民代表使用了缓兵之计。开发商很清楚，只要居民们收房，然后伴随着入住的需求，团结的力量就会慢慢减弱。同时让代表向居民宣传，法律途径手续麻烦，需要很多时间和精力，让大家心理上接受修缮。入住的人越多，抵抗的人就越少，加上话语权被三名代表把握，并且他们还有一定的支持者，于是不和谐的声音就越来越少。
开发商还抓住了人性的弱点，部分居民收房后会自行改善自己的居住条件，一旦达到一定标准，或者自己重新装修后，就不会再为拒绝收房者发声。甚至会转变立场，因为他们已经不具备被补偿的资格，他们担心其他人会获得补偿，而自己没有获得补偿。
根据曹云在天马律师所所见，他认为团结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不少人在追求个人利益的同时，更害怕的是别人得到利益，而自己没有得到。也不难理解，幸福指数就是这样，幸福指数不是说你赚了多少钱，而是你比邻居、朋友、亲戚等多赚了多少。
你的房子因为自己装修，没有拿到补偿金。你的邻居因为坚持不入住，而拿到了补偿金。这种信息对你是存在伤害的。
曹云一开始就不认为村子人会有多团结，听闻领头者只有山口一人，曹云想着是不是可以通过金钱收买，让山口协助藤木公司。两百户分五百万和一个人拿五百万，两者有本质的区别。
曹云在名唐只有一位熟人，就是越三尺。曹云内心有些好奇越三尺到底是妖魔鬼怪，还是徒有虚名，于是到了宾馆之后，曹云就连线了越三尺。
越三尺的调职申请已经被批准，她将在本月前往东唐述职。接到曹云电话，她也有基本的礼貌：“晚上我请吃饭。”有朋从远方来，并且联系上自己，请客吃饭是应该的。当然是以她的收入来说是应该的，如是普通工薪阶层就不要乐乎了。不是要好的朋友，去了远方也别给人家添堵。
……
“a村？”越三尺若有所思：“a村现在挺出名的，现任市长在四年前选举中说到规划蓝图，选择有自然优势的区域建设成农业区，a村是他最看重的一个区域。环境好是其次，主要是有大规模的耕地，同时地形符合大规模机械化耕种。市长上任后，特地去了a村几次，所以也有快速通道的建设。伴随着快速通道还有一年时间开通，a村也在扩大耕地面积。”
名唐土地属于私人财产，农田也是。如果市政厅允许或者农业部有补助，在环境部门批准下开荒的地，都属于开荒者本人拥有的土地。有不少农业公司和a村的农场主合作，成立新公司，提供机械，帮助农场主们开荒。现在a村可种植水稻的面积非常大，淡水资源丰富。明年入春开始播种，一旦快速通道开通，其水稻的种植和运输有成本低的优势，可以通过名唐市码头海运到全国各地，甚至是出口国外。
越三尺道：“这个村现在挺复杂的。第一个问题是土地商业买卖，有外来者或者是本地人收购别人的农田，价格还特别高。第二个问题是抢地，大家都争着开荒。机械化耕种从播种到收割，几乎不要人力参与，地越多，使用机械的成本就越低。藤木矿业占了很大一片地，距离村子还不远，你们说会不会山口是想要这片地，所以才会利用村民呢？”
曹云苦笑：“我现在两眼摸黑，藤木公司给的信息很少，而且村子很多情况没有提及。如果不是你说明，我还不知道村子目前是这种状况。”
越三尺笑道：“曹律师，你应该是动之前就已经有想法的人吧？”
曹云回应一笑：“想法不成熟，我原本想着用藤木公司给的五百万收买一位内应，只要拿到山口忽悠村民们的录音或者录像，就证明卡车将矿车出路堵死的行为，并非偶然行为，而是商业敲诈。”
云隐一愣：“你好毒。”曹云和自己一直在收集和分析a村的信息，云隐根本没想到曹云已经有解决的办法。他不知道曹云收集这些信息的目的，是为了自己能切入村民之中，找到合适的叛徒。
曹云的做法是很有效的，已经有警方介入堵车的事，现在只要拿到证据，就可以一举翻盘。拿证据也很简单，收买某个人。两百户人的人口，曹云就不信没有一个见钱眼开的人。拿到录音或者视频，此人同意法庭作证，必然有一些胆小的村民撇清和山口的关系。双管齐下，很轻松的就能瓦解村民联盟。“
曹云道：“不过，在对a村进一步了解后，我的疑问反而多了起来。我甚至感觉……我想睡觉，好困，昨晚通宵。”
曹云准备站起来，越三尺左手一把抓在曹云的手腕上，盯着曹云：“我虽然不知道你感觉什么，但是我的感觉告诉我，你突然想起我是一名检控官，所以你才想睡觉。”
曹云露齿一笑：“你这话会让别人误会。”
越三尺回应微笑：“没关系，我不在乎。”
曹云抽出手，道：“其实是你提醒我的，山口是村长女儿的未婚夫，有没有可能为了村长利益，所以才想办法关停矿场。”
越三尺盯着曹云眼睛：“你撒谎。”
曹云不爽：“这你也看得出来？”
越三尺：“我会读心术。”
一边云隐道：“宝贝，看我……”
越三尺看云隐。
云隐道：“你肚子上有不少赘肉，我也有读心术。”
越三尺当时就着了，被点着了，脸刷的红了。
云隐问：“你觉得我刚才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曹云心中对云隐竖大拇指，干的好。
越三尺倒是恢复很快，左看看右看看：“我们换个话题，听说曹云你和女朋友很恩爱。”直线套不出话，那就曲线套话。
越三尺确实想换个话题，但是这话一出，曹云一脸死灰色，原本盾牌防御的表情立刻被这句话冲垮，变得软趴趴，有气无力。
曹云闭目，深吸气，而后道：“我们还是再换个话题怎样？”
第一百七十五章 进村
被甩了？越三尺看曹云表情推测应该是被甩了。不过，曹云怎么会被女朋友甩？这有点说不通。首先两人在热恋期。其次，曹云条件相当不错。再者，曹云的精明，应该在被甩前会发现端倪，怎么会如同被重伤了一般。
对于侦探来说，反常即妖。还好现在在名唐市，如果在东唐市，越三尺晚上的活已经有了。
越三尺不动声色道：“你还记得烈焰法庭你对我说过的一句话吗？大概意思是我就算嫁出去，迟早也得离婚。”
曹云再叹气：“说瑞！”
“不用，你说的是对的。我加上初恋，一共有三段恋情，从来没有超过一个月。”越三尺道：“原因你懂得，他们做了什么根本逃不出的我眼睛。所以曹云你不如干脆点，把你刚才想说的话说完。你应该很清楚，既然我已经怀疑了，我肯定会追下去。”
曹云深觉有理，道：“行啊，你要这么闲，明天就和我们一起去a村。”
越三尺毫不示弱：“没问题，我正想找个轻松的环境休息一段时间。”
“呵呵，来来来，干杯。”曹云举起可乐。
……
宾馆！
曹云拨打藤木公司联络人电话：“加藤，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再重复一遍，你们公司是我的委托对象，我必然会全力维护你公司的利益。如果有什么重要的事没有告诉我，请现在告诉我，以免发生一些让我们尴尬的事。”加藤是藤木总裁的私人助理，也是藤木公司和曹云的联络员。
加藤回答：“曹律师，我承认没有说明细节，但是大体情况已经向你说明，没有任何的隐瞒。另外我本人并没有在a村生活和工作过，细节方面还需要曹律师你来了解和调查，拜托你了。”
“受人之托，我一定全力以赴，打扰你了，再见。”曹云挂断了电话，看云隐：“我刚才想说的是，我甚至觉得藤木公司有问题。”
云隐问：“有证据吗？”
“没有。只是主观的感觉，首先是他们提供的信息很少，甚至没有提到山口这人。这是你今天和加藤联系后，对方才补充说明的。令狐兰把案子转给我负责，和对方只通了半分钟的电话，我在考虑我的名气现在真有这么大吗？好吧，这个答案是肯定的，有。”
云隐：“……”作为一名实习律师，难以反驳。
曹云道：“最主要是我认为藤木公司本应该有一些反击的手段，为什么却非常被动的应付此事？藤木公司在a村开矿十年了，对本地情况肯定很了解。他们似乎并不重视这个案子，派遣了一个没有去过a村的加藤和我联系，也没有收集了解本地的员工能提供的信息。要知道，藤木公司是有自己法务部的，虽然只有两个人，但是也应该做一些调查或者了解的工作才对。”
曹云道：“最最可疑的是山口，我接触和知道很多类似案子，这种代表和挑头人，从来不会只有一人，因为他需要人配合，帮腔和鼓掌。综合来说，今天了解的信息存在很多反常的情况，所以我就怀疑藤木公司是不是对我隐瞒了某些信息，才导致我认为目前的情况是反常的。”
藤木公司案子是曹云第一次接触的类型。在曹云认识中，有无良企业侵害村民，也有刁民敲诈企业的。本案到目前，曹云还没拿准本案是什么类型案子。
……
第二天一早，云隐和曹云就出发了，这是一条建设于20年前的道路，双车道，护栏比较完整。可以看出这条路原本是一条很漂亮的沥青路，类似mv中的幽静清雅的道路。实际情况并非如此，日积月累的大货车碾压造成了道路的破坏。
早几年市政厅还有对道路进行修缮，并且藤木公司每年也会捐赠一些钱用于养护这条道路。到了新市长上任，开启快速通道建设后，这条路就没有人去理会了。快速通道为什么快呢？因为可以打穿山体做隧道，有时候一条隧道的建设能让汽车少绕路超过八个小时。
严格来说，旧路还是可以用的，甚至是普通小轿车也可以行驶。速度不要太快，需要避开破损和积水的路面，否则地盘容易刮蹭。
“如果不是大货车，这条路应该很漂亮。”路面不平，车身摇动的比较厉害。
云隐边开车边道：“一旦确定a村为重点农业基地，代表路面不可能缺少大货车。不过，运输粮食的货车只在秋季，最多夏秋两季频繁上路，载重量也小于运输矿石的货车。道路的地基设计来说，快速通道肯定考虑到承重量，这条路毕竟是20年前的道路，不会考虑那么多。”
曹云看手机：“山口说中午他请我们吃饭……不过地点不是很好……”
云隐笑问：“你来办事的还是来吃饭的？”
曹云道：“他请我们在村中心的饭店吃饭，代表他想公开和我们的会面。这么一来就没得谈了。我期盼的是，他昨晚就回复我，明天他会到名唐市，到时候再和我们联系……也不全对啊，这家饭店是他未婚妻开的……不是，如果有心和我们私谈，不会选这里，除非没脑子。”没脑子的人也不可能联合全部村民。
云隐道：“你可能是第一次来农村吧？”
“可以这么说，怎么？”
云隐道：“农村和高岩农村不太像。严格来说农村就如同一个社区，在高岩亲戚是农村的主体结构。我个人认为山口能联合所有村民，并不是说服了所有村民。”
“不理解。”
“假设你是本村的村民，你对赔偿金没有什么想法。山口和村长上门做你的思想工作，抛出一个大帽子，你愿意加入村民联盟，那代表你为村里做了贡献。如果你不愿意帮村里做贡献的话，那你为什么还可以享受村里带来的福利呢？我认为很多村民可有可无的情况，在自己不会有损失的情况，所以才会加入村民联合。”云隐道：“村中心五十户人家才是重点，毕竟他们房子确实受到开矿的影响。”
曹云道：“你意思是，其他一百五十户只是签名，声援村子。真正有资格当我们内应的人，只有这五十户人？”
云隐道：“我认为是这样的。”
曹云慢慢点头，道：“到了a村看午饭的情况，下午可以考虑兵分两路，你负责寻找可以当内应的村民。我全面了解下情况，我打算和另外一百五十户人聊一聊，再去矿场看下情况，向还驻扎在矿场的负责人了解一些信息。在没有全面了解情况的情况下，我们不要暴露任何意图。不出手则以，出手就要见胜负。”
曹云不喜欢这次委托，他不怕强大的对手。这次自己的委托人给自己对案子漫不经心和一种随意感。没有主动的提供信息，如同挤牙膏一样，问一次就挤出来一点。就算是挤出来的部分似乎也存在一些疑问。
曹云等同是从零开始，他现在有的只有藤木公司给的目标，还有来自各处杂乱无章的信息。这种情况下还要和村民们达成和解，难度是相当高的。现在就看自己的手段能不能奏效。通过收买内应的办法来解散村民们的联合。
曹云本以为这次是个放松心情的旅游，很快发现如果把注意力离开案子，自己会情不自禁的想起林落。只有绞尽脑汁的去研究案子，甚至是反复的去想案子中无关紧要的细节，自己才能暂时忘记林落，忘记伤痛。毕竟让曹云受伤的这一刀非常凶狠，不仅只是被分手，而且曹云才知道自己是备胎，林落真正爱的人是西斯。伤心，不甘，恼怒等等负面情绪时刻准备填补曹云脑子空暇的空间。
云隐不是笨蛋，一路上曹云也没掩饰自己流露出来的烦躁，他肯定曹云有心事。联系昨天和越三尺吃饭，越三尺的画龙点睛，云隐也怀疑曹云失恋了。不过正常逻辑分析似乎可能性不高，因为没有任何的征兆。所以云隐怀疑会不会是白家的封杀令。
云隐：“我爸听说了白家封杀令后，本打算请你到家里做客。”
曹云一愣，而后笑道：“你老爸倒是特别愿意惹事。”
云隐道：“我爸是不爽，白素有钱就可以胡作非为了？不过考虑到白素身边的保镖也是保云公司，就不太好办了。”
曹云理解这个不太好办点点头。
云隐知道曹云误会，道：“派遣到白素身边的保镖有贴身保镖，他们掌握有很多信息。这时候我爸请你吃饭，会被怀疑保镖泄漏信息，我爸故意和白素过不去。”
曹云好奇道：“以白素的身家为什么要从保云公司请保镖，她完全可以请专职保镖。”
云隐道：“厉害就是这里了，如果是专职贴身保镖，白素对他们来说就完全没有秘密。现在白素的保镖是每半月轮换一次，除非你将这些保镖全部集合在一起，收集他们全部信息，你才可能掌握白素的部分信息，否则都是破碎信息。加上我家老爷子脾气虽然比较倔，但是很讲江湖道义，由我老爷子来看管专职保镖，白素还是信得过的。”
曹云问：“首富东方有没有用保云公司的保镖？”
“没有，东方有自己的保镖团队，据说东方还从海外雇佣了雇佣军做内宅的外围保镖。虽然东唐禁枪，我老爷子和我说，他怀疑东方的保卫工作中是包含了枪械的。反正半岛都是他的，只要他不乱来，就算警察知道非法持械，估计也不会管。也管不了。”云隐问道：“为什么问起东方？”
曹云回答：“我怀疑烈焰法庭是不是和东方有关。这么大一个法庭，我的司机是一名很有经验的专职司机，另外还有烈焰法庭的警卫有多名西洋人。综合信息来看，全东唐是不是就东方能轻易做到？他有个面积很大的半岛，近期还在修建私人飞机场。”
“你要这么说，我就想起我老爷子对东方的评论。”云隐道：“我老爷子一次酒后对东方进行过评价，他说东方要么是贤人，要么是条恶棍。表面看应该是贤人，东方每年做慈善的钱超过了一个亿，而且他没有成立慈善基金会，这手笔不是一般人。”
首富盖子他把钱全部捐献给了慈善机构，但是这个慈善机构是其管辖的慈善基金会，等同是他又开了一个公司。慈善机构最大的好处是免税。做个小人假设，盖子有100亿，如果没有基金会，其儿子要缴纳非常高的遗产税。现在盖子的钱全部在基金会，盖子是主席。盖子去世后，儿子就成为了基金会的主席，不需要缴纳半毛钱的税款。
另外民间慈善机构账目是不公开的，民间慈善机构是可以投资的，也可以做实业。和普通公司的区别在于非盈利，慈善机构赚的钱是不能分给投资者。基金会的工作人员是有薪水的，比如投资副总裁，投资顾问，理财总经理等等是拿薪水的，他们的薪水高低是由董事会，也就是慈善机构的投资者定的。举贤不避亲，自己儿子可以挂个副总裁的名头，拿高薪水。
各种花样非常多，总结一句话，富人才可能避税，穷人只能缴税。
东方没有成立慈善基金会，把钱直接捐赠给市政厅救助机构，或者是国际慈善机构，那代表他是真金白银的拿出一个亿，并且没有任何回报。虽然每年一个亿对首富东方来说只是小钱，但是能这么做也代表其有心，同时市政厅也会因此对其更为宽容。比如批准将半岛长期租借给东方作为私人领地。
云隐道：“东方是东唐首富，和东方得的病，东唐人都知道。一直围绕东方的话题只有一个，东方的继承者问题。东方会不会通过医学手段生孩子，那谁又会为东方生孩子？”
第一百七十六章 资本嘴脸
曹云一叹，若有所思：“要说这东方，真不知道是可怜还是让人羡慕，三十来岁就是首富，原本可以做常人所不能做的的事。没想到身体和常人不同这点更容易成为大家的话题……你老爷子见过东方吗？”
“没见过真人，就说我们东唐市长，上任两年之后，才有机会去东方山庄拜访东方。东方完全是深居简出，不过只要有钱，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行的。”云隐道：“你如果想了解东方，你得去问司徒岩。”
“司徒岩？”司徒岩认识东方吗？
云隐点头：“司徒岩是东方的法律顾问之一，他不是普通意义的法律顾问，而是专门提供未来法律政策走向参考意见的一名法律顾问，他和东方接触的时间可不少。”
“没什么兴趣了解太多，就是从烈焰法庭想到东方而已。”曹云看外面，一条小溪距离公路不过十来米，很漂亮的溪水。曹云问：“云隐，你呢？你未来就打算接手保云公司？”
云隐回答：“没打算，我老爷子有兴趣开保镖公司，我没有兴趣。到时候我老爷子退休，就让我挂董事，将干股分给下面的人，让保云公司维持运作下去就是了。”
假设云飞扬有90%股权，退休后全部转让给云隐，云隐是董事长，他可以否决所有和云飞扬原则有冲突的公司发展计划，比如公司上市计划。云隐将90%的干股，也就是分红权分发给总裁，副总裁等管理层，乃至每一位保镖都可以享受到股权分红。至于怎么分，云飞扬说的算。云隐除了自己有点产业外，云飞扬肯定留给他大笔的资产，足够他挥霍了，不会去打公司的主意。
云隐：“就这么一代代传下去。”
曹云笑：“你想太多了。”
云隐认真道：“我云家一向信奉棍棒出孝子，不听话是活不到成年的。”
“哈哈。”曹云乐道，问：“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生子？”
“……”云隐泄气：“这问题也是我老爷子非常关心的问题，其实我就想说一句……关你屁事？”
“哈哈。”看别人郁闷的笑话确实能有效缓解自己的郁闷，痛苦和幸福都是对比。
云隐见曹云有了笑容，问曹云：“你被甩了？”
曹云想了一会，点头：“是，被甩了。”
云隐问道：“被甩的感觉如何？”
“纳尼？”
云隐解释：“纯粹好奇……因为我没被女人甩过。”
“卧槽！关你屁事。”这是赤果果的炫富。
云隐有些不明白：“不至于吧，以你的条件，职业，包容能力等更方面来说，你和林落闹矛盾很正常，直接被甩有些说不过去，这不才恋爱一个多月吗？”
曹云将前天晚上吃饭的事说了：“如果不是白晨给了她压力，我想我还不知道她始终喜欢着西斯。”
“哇，你竟然还是备胎耶！”云隐幸灾乐祸，这世界不要对别人吐露心事，20%的表示不关心，80%的人会听的很开心。见曹云要翻脸，云隐收敛笑容，正色道：“你说的对，除了西斯外，就没有其他理由了。理想，白家给她理想了，她放弃理想。金钱，白家给她的金钱肯定不是一个工作室能比的。事业更不用说了。除非是对白家有敌视态度，否则没有理由放弃白家的条件。”
曹云无奈笑笑，这说出来感觉好多了，总觉得是在描述一个别人的故事，而不是自己的伤心事。
云隐道：“结束了也好。说难听点，我认为林落是配不上你，也不适合你。你属于事业型男人，你需要的妻子有两种，一种是法国总统老婆那种，在事业上能帮助你，让你从一个巅峰到达另外一个巅峰。还有一种是让你无后顾之忧的贤妻良母，在你为事业拼搏时候，她能管理好家庭，给你一个温暖的家。林落是两不挨。我不是和你吹牛，名唐事情结束后，女朋友的事就包在我身上。有知书达理，受过良好教育的贤妻良母型。也有美丽动人，家族实力厚实的贤外助。”
曹云呵呵一笑：“没兴趣。”
“这么说当然没兴趣，但如果见了人就未必不会动心，男人最容易喜新厌旧，这点我是深有体会。反正包在我身上，我知道你喜欢的类型，好好享受人生难得的被甩失恋，过了这次，不会再有下次。”
“再说吧。”曹云敷衍道
云隐误以为曹云不信任自己，沉思片刻，道：“和东方曾经合作开发高岩房地产的，东唐本地房产大亨房子烈你知道吗？”
“听说过。”房子烈有两句名言。第一句：钞票是政府印的，今天你不买，明天就让你买不起。第二句名言：唯一能跑得过的通货膨胀的只有房子。
顺手科普东唐一个小知识，不算税的情况下。某厂家出口100元商品，买家支付15美元，政府收15美元后，将100元给厂家。问100元哪来的？这属于第二个小知识。
云隐介绍道：“房子烈一共有四个孩子，最小两个是女孩。房子烈本身大男子主义，重男轻女，但非常重视女儿的教育。以最小的女儿来说，今年我记得是24岁，是国外著名女子学校的毕业生。去年年底，房子烈和我爸泡茶，是想了解我的情况。我老爷子对房子烈实话实说，说我就是个混蛋。我有些好奇，侧面的了解了房子烈最小女儿。不仅拥有贤妻良母的三观和能力，并且其本身学习的是国际贸易学，眼光看的非常远，看待事务很有见识和见地。同时，她因为父亲的教育，心态上以男人为本……”
曹云惊讶道：“你还越说越真？”
云隐道：“没错了我的哥，这女孩真心不错。她通过网络开设有一个投资公司，年收入最少上千万。她是一个有本事，但是又甘心成为家庭主妇的女生。比如你下班回家，她会到玄关迎接你，帮你摆好拖鞋，对你说幸苦了。并且已经准备好了茶水和点心。标准的东唐所在国家传统女性的风范。”
“打住。”曹云道：“以后再说行不行？”
云隐道：“我的意思就是告诉你，好货不怕没处卖。富豪还在乎女婿有钱没钱吗？他们更看重女婿的人品和能力。商业联姻现在已经没有人在玩这一套了。失去一棵树，你获得是整个森林，应该高兴才对。”
曹云摇头：“你呀，是真心没恋爱过。”
“呵呵，恋爱？前半年爱的死去活来，愿意为她寻死觅活。但是时间一长，感情就会慢慢变淡。即使是完美无缺的女神，你也有腻味的时候。这时候只有两条路，一条路分手，留下美好的记忆。一条路就是结婚，将爱情慢慢的转变为亲情，通过道德来约束自己的行为，互相依靠，互相包容，风雨同舟。就恋爱来说，你才是个雏鸟。相信我，我说的都是上不了台面的真理。”
“信，信，信，专心开车吧你。”
……
名唐的农村真心漂亮，一是道路干净整洁，二是基础设施比较完善，三是青山绿水，看不见任何的污染，空气也非常好。
村民也很友善，停车，曹云下车购买香烟，表明自己是藤木公司的律师。便利店的老板仍旧很礼貌的表示，欢迎曹云来到a村，并且还热心介绍了村中心的地理情况，村公所的位置，派出所的位置等。还告诉曹云，村公所附近就有一家旅社，价钱不贵，很干净。
和曹云原本想村民们的敌意完全不一样，曹云和云隐步行，故意向路人和商店询问见面饭店的位置，也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根据反馈来的信息，村民们很礼貌，无法察觉到他们存有敌意。
这让曹云更是摸不着头脑，这案子存在太多反常的信息。
饭店是日式饭店，吃饭地点是饭店内的包厢，服务员引领两人进入包厢，一名三十左右的年轻人站立迎接，双手和曹云、云隐一一握手：“一路幸苦了。”这让曹云想到某人对名唐所在国家人的评价，人家无论内心对你是厌恶还是喜欢，礼貌是一点都不会少。
……
三人落座闲聊，菜开始上了，在轻微的劝酒后，山口介绍了饭桌上的食物。三人就a村美丽的环境进行了客套，恭维和扯淡。
吃的不算多，服务员撤走了餐具，送上一壶绿茶，山口给曹云和云隐满上茶水，接着开始说正事。
山口道：“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阻止藤木公司开矿。”
曹云道：“如果是这个目的，为什么之前会签订赔偿协议，在得知藤木公司采矿合约只有一年半时间时，才开始阻止采矿呢？”
山口坐着弯腰鞠躬，而后伸直身体：“这里我必须道歉，这个赔偿协议是在律师建议下争取到的物质赔偿。考虑到村民们房子受损，必须先有所补偿。如果我们直接提出停止开矿的要求，藤木公司必然不会同意签署赔偿协议。”
曹云点点头，明白山口意思，目的虽然是阻止开矿，但是便宜也要占。话说回来，毕竟几十户人家房子受损，藤木公司也应该出这笔钱。
曹云道：“不知道当地村民为什么要阻止开矿呢？”
山口略微犹豫，而后道：“一位有良知的工程师告诉我的未来岳父，也就是村长。藤木公司在最后一年半的开采期限，将会投入双倍的力量对矿产进行挖掘。曹律师你知道的，名唐所在国家是一个多地震的国家。”
这位工程师计算，藤木公司完成一年半的开采之后。一旦本地发生超过六级的地震，就很可能导致地下的马蜂窝矿道塌方，这必然导致整个村中心塌陷。村长就疑问，矿道图是经过有关部门审核批准的，为什么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工程师告诉村长，目前矿井挖掘情况和矿道图基本吻合，但是藤木公司高层已经决定，最后一年半，特别是最后一年，将会抛弃矿道图对矿产进行开采。如果有人怀疑，并且打算通过司法渠道调查矿道时，藤木公司将按照协议约定，提前封矿，炸掉矿井入口。
这就是资本利益最大化。
山口将自己携带的一份文件交给曹云，曹云翻看，是一份复印件。这是一份图纸，曹云看不太懂。山口将另外一份复印件交给曹云：“一份是报备的矿道图，一份是藤木公司内部设计的新矿道图。对比之下可以发现他们将不再按报备的矿道图挖掘，而是按照矿场矿石密度挖掘。”
挖矿不是随便挖，首先需要勘探。勘探结束后，上交给有关部门第一部分蓝图。你的矿口开在哪，要开几个。有关部门在审核后会做出批准和不批准的决定。一旦批准，开始基础设施，矿车轨道，斜坡升降机等建设。而后进入第二阶段申请，这个阶段如果不是在人群密集的地方挖掘矿石，一般都会被批准。
本案中最有争议的是矿道延伸到了村中心下方。在有关部门勘察之后，同意了藤木公司的申请，他们认为申请的蓝图并不会破坏地下的主体结构。
藤木公司朝村中心挖掘当然是因为商业原因，村中心下方矿石含量很高，并且更容易开采，成本更低。
根据藤木公司高层会议决定的新开采方案是不合法的，但是能得到巨大的利润回报。
山口道：“这位工程师参与了会议，不过没有会议录音，他也只拿到了新矿道图的复印件。他告诉村长，按照这个计划开采的话，将给藤木公司带来最少四亿的利润。”
曹云听完，心中就一个想法：我特了个去，这案子很诡异。藤木公司只愿意给五百万赔偿金，并且说就算按照合同继续进行一年半的矿石开采，也只有不到四千万的利润，怎么到山口这里就变成了四亿的利润？
作为一名律师，云隐现在不知道应该相信谁。曹云在信息未经过证实后，谁也不信。
山口再次行大礼：“拜托了曹律师，云律师，我们知道自己堵路的方式是不对的，是违法的。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为了拯救这个美丽的村子，只要藤木公司同意结束继续采矿，我山口愿意承担一切违法责任。”
曹云道：“山口先生，虽然我们是藤木公司的律师，但是我们知道什么是正义。这样吧，我和云律师先去矿场找值班人员询问情况后再聊。”云隐知道曹云扯淡了，因为曹云说到了正义。只有非正义的人才会用正义作为借口敷衍和欺骗别人。真正正义的人，知道他们自己的渺小，说起正义更是诚惶诚恐。
山口再弯腰：“幸苦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原委
汽车一路朝西，十多公里后离开美丽的村庄道路，汽车开到了支线，一条藤木公司自己修建的运输道路，长约十五公里。这里就是卡车堵路的地方。现在仍旧有一辆卡车停在路中间，卡车的主人在撑好的太阳伞下吃着泡面。
路并不算窄，但在卡车堵路之后，货车是别想经过了，轿车还是可以从左右过去的。卡车司机盯着云隐的汽车，目送云隐汽车绕过卡车朝矿场而去。云隐汽车刚消失，又有一辆suv绕过了卡车，也朝矿场去。
矿场外围本是一片平地，藤木公司建造了板房，是矿场工作人员生活和住宿的地方。标识牌很清楚，食堂，一队的宿舍，二队的宿舍……矿场工人是两周半工作体系，两周半工作时间，每天工作六到八个小时，剩余一周半时间可以乘坐公司大巴回到名唐的家。
整个矿区很冷清，看不见多少人，能看见的人都是保安。一进入矿区大门，车就被保安拦了下来。曹云出示了藤木公司的委托书，保安对讲机联系后，保安经理开着一辆破烂的小货车到保安亭。保安经理检查了委托书，并且联系了公司总部，而后才请曹云和云隐前往板房办公室。
两层的板房围绕成梯形结构。保安经理介绍，这里本是矿场的办公区。因为公司命令，大部分人员暂时撤离了办公区，目前留下的只有十名保安、一个五人组的安全团队，还有十名工人。
安全团队的职责是巡查矿道，看矿道有没有渗水，漏水，结构有没有松垮，承重柱的情况是否良好，瓦斯指标是否安全等。虽然暂时没有继续开采矿石，但保证目前矿道安全是他们的责任。十名工人是老工人，他们对矿道非常熟悉，安全团队每次作业，都是由他们引领到矿道内。毕竟矿道内部四通八达，地形非常复杂。
曹云见到安全团队的队长，他的名字叫太元。他的团队是在堵路风波后新调到矿场来工作的，对矿场情况并不太了解。按照太元所说，每天他们会分成两组，在老工人的陪同下进入矿道勘察。
大家喝茶时，曹云问主要问题：“矿场停止开采，会对藤木公司造成多大的伤害呢？”
太元回答：“预计会造成四千万左右的损失。”
曹云点点头对云隐做个眼色，云隐站起来问：“不好意思，洗手间在哪？”
太元站起来做手势：“拐角处。”
“谢谢。”云隐出门，左右看看，发现一楼有个房间是打开的，可以看见里面有人。云隐知道曹云的眼色，是让他和老工人们进行一些交流，尽可能多收集信息。云隐心中颇为奇怪，他感觉案子已经变味了，曹云似乎没有站在藤木公司一边，反而是帮着山口来寻找藤木公司违规违法的证据。
云隐进入目标房间后，发现房间内不仅有工人，越三尺竟然也在其中。越三尺笑嘻嘻伸手和云隐打个招呼，尽情的欣赏云隐脸部的表情的变化：“你们来的真快。”
云隐疑问：“你怎么来的？”包含了，你什么时候到a村，你怎么到达办公区等。
越三尺拿起胸前挂的证件：“我是检察官，哪都可以去……我们散散步去……”
……
真的去散步了，越三尺和云隐散步在矿场生活区中，保安们有人在注意他们，但并没有人上前跟踪或者拦截。如越三尺所说，她是检察官，保安阻止她，有可能涉嫌妨碍公务。
云隐道：“说吧。”以他对女人了解，越三尺有事和自己商议。
越三尺道：“通过司法系统，我掌握有一个你们绝对想不到的重磅信息。我希望我们能互相交换信息？”
云隐：“你当我是刚入行的？”
越三尺道：“我稍微透露一下我掌握的重磅信息：你们被藤木公司耍了。”
云隐看了眼越三尺：“我说你就死心吧，我云隐没这么傻。如果你真有想法，自己和曹云说去。”
越三尺呵呵一笑：“说难听点，曹云就是一个无良的律师，他会为了雇主利益罔顾法律和正义。”
云隐道：“你刚才说我们被藤木耍了，又说曹云会维护藤木利益。”细思会发现矛盾，藤木到底耍了曹云吗？刷了曹云，那曹云怎么维护藤木利益？
越三尺想了一秒，问：“我刚才说了？”
“说了。”
越三尺露齿一笑：“你一定听错了。”
“再见，我没空陪你闲逛。”
“单纯的陪伴一位美丽的姑娘散步难道也不可以吗？”
云隐道：“我更愿意陪伴一位单纯的姑娘散步，而不是单纯的陪伴一位姑娘散步。这年头，大家都很忙，能上就上，不能上就散……再见。”夸奖下自己，好押韵。
……
回a村！
曹云道：“藤木公司肯定对我们隐瞒了重要信息，我已经联系了藤木总裁的私人助理，开门见山的说明了自己的想法，他表示尽快给我回复。”曹云对委托人尽可能的说白话，大家越坦诚越好，也遇见过遮遮掩掩的委托人，但是曹云还是第一次遇见藤木公司这么不合作的委托对象。
云隐点头，问：“越三尺说有重磅信息可信吗？”
曹云回答：“应该可信，除非越三尺喜欢我，否则没有理由情况下，她不太可能真的来a村。比较符合逻辑的想法是，越三尺在看出我有所隐瞒后，动用司法资源调查了藤木公司或者a村，发现了一些问题，所以才会来a村。但是就她的态度来看，她应该也不清楚a村和藤木公司的背后的故事，甚至掌握的信息比我们还少。”
“你不好奇吗？”
曹云回答：“不好奇，越三尺这信息肯定是不利藤木公司。我们作为藤木公司的律师，即使藤木公司对我们隐瞒了情况，我们也不能伤害藤木公司的利益。我现在和藤木公司摊牌，如果藤木公司还要对我们撒谎，这案子没办法在做下去了。”
曹云现在也是完全搞不懂，为什么请外面律师接案的同时，又不愿意配合律师工作呢？
曹云道：“不过可以证明一件事，越三尺恐怕不是徒有虚名，这女人相当厉害。”
云隐不置可否点下头，厉害吗？能厉害到哪去？
……
曹云和云隐回到了a村，投宿了旅馆。和最早收到的信息完全不一样，哪需要露营，本地人不仅不排斥藤木公司的人，而且还是比较热情的。民风淳朴是一个原因，没有太强的敌对心是另外一个原因。这似乎又反证了山口说的都是实话。
中午和山口吃饭时，曹云内心始终有一个大疑问，自己是藤木公司的律师，为什么山口对自己这么坦白，反而藤木公司在遮遮掩掩？
到目前为止，整个案子的信息都表达出各种逻辑矛盾，这也是曹云坚持要藤木公司摊牌的原因。
在旅馆吃了晚饭后，曹云回房间洗澡，躺床上看电视，没有外出的打算。原本收买内应的计划因为信息出现矛盾，暂不执行。
为了防止发生一些坏事，云隐还有一个功能是保镖，因此他也和曹云住一个房间。他洗澡出来看见曹云已经睡着了，再看手机，现在才晚上八点。在曹云看不懂的情况下，云隐也没有什么想法，上床，拿了手机和妹子们聊天。
到了晚上九点左右，传来了敲门声，云隐看曹云，曹云睁开了眼睛，拿手机看了一眼时间，道：“开门。”
“为什么是我开门？”
曹云走进洗手间：“我整理下仪容。”
云隐不爽的下床，穿拖鞋打开门，是一名一米六五左右的小个子男子，三十来岁，穿西装打领带，头发上打了很厚的发胶。
男子礼貌弯腰：“你好，我是加藤。”加藤是曹云的联络员，也是藤木公司总裁的私人助理。
云隐伸手和加藤握手：“我叫云隐，里面请。”关门。
曹云梳理了头发，正巧出洗手间，上前：“你好，我是曹云。”
“曹律师你好，我是加藤。”
云隐看曹云：你是不是知道人家会来？
曹云：是。
云隐：你怎么知道？
曹云：对方请律师，肯定是要用到律师。既然我下了最后通牒，只要还想利用我，他们就会派人来。
……
加藤对曹云行鞠躬大礼之后，坐下，说明了真实的情况。
藤木公司在开采合约还有一年半时，和本地居民签署完赔偿协议后，公司高层和三位股东对a村矿场未来进行了一次高层秘密会议。
在此一个多月前，藤木公司在a村村中心下方发现含量极高的矿脉，简单来说，原本以为是含量较高的贫矿，但是村中心下方发现的矿脉是含量很高的富矿。前者为35%，后者为65%，这就等同用同样的开采人工，开采设备，运输设备，获得的利润却是翻倍。
于是一位股东提议，进行破坏性的开采，不再顾虑到地层结构和蓝图问题，公司投入双倍力量全力支持a村矿场的开采工作。这个提议得到了包括总裁在内的另外两位股东的同意。
接下来是开技术会议，看能不能技术角度上达成这一目标。
答案是能，但是将会破坏地层结构，一旦发生级数比较大的地震，有可能导致村中心下面矿道全面坍塌。第一个威胁是威胁到在矿道作业的工人安全。根据数据，虽然名唐所在国家地震频发，但这百年来还没有出现对a村能造成影响的地震，第一个威胁还是比较小的，加上安全措施，可以对风险进行防控。主要的讨论是第二个威胁，一年半后开采结束，村中心就等同一个不定时的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十年？一百年？谁也不知道。
破坏性开采计划受到了一名王姓工程师的反对，其他技术人员没有赞成也没有反对。会议结束之后，藤木公司开始战略转移计划，从自己的其他矿场调动资源到a村矿场。
没想到计划还没有实施，村民们就开始堵路，经过内部调查，王工程师承认自己泄密。他认为自己无法阻止公司的野心，于是就找到了山口，将会议内容的复印件交给了山口。王工程师同时表示，山口不会向村民出示复印件，条件是藤木公司放弃a村矿场。
放弃矿场有详细的要求，第一，撤离人员和设备。第二，填埋部分矿井矿道和炸毁矿道入口。第三，公开表示提前终止开采合约。
如果藤木公司不答应，山口就会把复印件公之于众，同时寻求司法帮助。这样一来，即使将来藤木公司再开矿，也不可能再采取破坏性的开采手段。
雇佣令狐兰的原因是缓兵之计，藤木公司告诉山口，有一位股东不同意山口的要求，他雇佣了律师去a村收集山口和村民的犯罪证据。藤木公司进行缓兵之计的真正原因是，说服王工程师。
只有复印件是没有说服力的，并且缺乏法律依据。也许藤木公司近期不破坏性开采，而是正常开采矿石，等数月后风声一变，就开始自己的计划。重点在于，山口能不能申请到司法介入，申请司法介入的最重要人物就是王工程师。
藤木公司的优势是，他们虽然做好了计划，但是并没有实施计划，他们还没有触犯法律。王工程师泄漏商业机密则需要坐牢，甚至是需要赔偿企业的损失。藤木公司利用优势筹码和王工程师进行谈判。期间利用令狐兰，现在的曹云来稳住山口。最少从目前看，王工程师还没有联系山口说明自己与公司谈判的事，山口目前仍旧信任王工程师会站立在他这边。
加藤再次鞠躬道歉：“公司希望曹律师在a村小住五天到一个星期，期间尽可能的稳住山口，其他事情由公司来处理。”
加藤这么一说，所有不符合逻辑的情况都对上了。藤木公司不想给出过多信息，让曹云自己慢慢去寻找和抓狂，这样有利迷惑山口，给藤木公司争取到时间。
不过……
曹云问：“为什么需要五到七天？”
加藤苦笑道：“王工程师以为我们要加害他，或者是威胁他，所以他故意犯罪，被派出所拘留十天。后天王工程师才会离开拘留所。事实上，我们保安部确实派人跟踪和盯梢了王工程师，本意是希望能收集一些证据和线索，毕竟王工程师泄漏了企业商业机密，我们希望能获得更多的谈判筹码。没想到王工程师误会，下车后用拳头袭击了一名路人。几天前，公司已经派人到拘留所和王工程师进行了简短的会谈，会谈结果，王工程师没有考虑到自己的行为是犯罪，所以表现的很犹豫。因此公司认为可以谈，所以请令狐律师到a村稳住山口。”
加藤道：“曹律师你现在是另外一名小股东聘请的调查律师，希望通过法律来解决问题。藤木公司同意山口的三个要求。我们和山口联系，要求山口先稳住曹律师你，毕竟山口堵路的手段是非法的。”
这是三方博弈，藤木公司请曹云到a村办事，同时藤木公司欺骗山口，公司同意山口提出的三个要求，但要求山口先稳住曹云。同时，公司会争取时间说服王工程师和公司保持同一立场。事情完成之后，就没有曹云的事了。请令狐兰，是因为令狐兰的名气够大，能让山口保持关注。
第一百七十八章 夜钓
云隐问加藤：“就算王工程师改口，那藤木公司打算怎么处理山口的事呢？”
加藤看了看曹云。这是考自己呢？曹云对云隐道：“山口一旦对媒体公开会议复印件，就等同承认堵路是故意的。藤木公司就可以起诉山口，要求赔偿公司的经济损失。藤木公司在开会中虽然讨论了违法的事，但是没有证据表明高层已经批准这个违法计划，也没有证据表明藤木公司已经在做违法的事。藤木公司会提交新矿脉的数据加大赔偿金额。原本藤木公司损失是一千万，但是因为发现富矿，所以藤木公司损失变成了两千万。”
云隐道：“山口没钱赔偿怎么办？”
曹云道：“山口并非个人行为，山口是代表了村民的行为。山口没钱赔，村民就要出钱赔。比如这事情拖延了两个月藤木公司继续开矿，这两个月的损失就要同意山口做为他们代表的全体村民们赔偿。藤木公司继续开矿，村民们就要猜测藤木公司有没有进行破坏性的开采，再堵路肯定不行。通过司法渠道，需要证据。藤木公司可以不急追赔偿金，如果村民们想通过司法渠道勘察矿场，藤木公司就可以逼债，反制村民。”
云隐惊：“这么畜生？”
曹云凌空给云隐一巴掌，让他闭嘴，看加藤道：“关键在于说服王工程师，你们有把握吗？”
加藤犹豫许久后回答：“能不能说服王工程师现在难以下定论。公司也做好了两手准备，如果王工程师执意要出卖公司利益，那我们也只能答应山口的要求。公司不会报复王工程师，不打算报警立案。如果王工程师愿意改正错误的话，曹律师你刚才说的很清楚，公司将完全控制主动权。”
曹云点点头。
加藤站起来：“我还要拜访下山口，说明曹律师的意图，请他稳住曹律师。”
云隐听了想笑，不过加藤抉择是对的，要相信自己的律师。从正义的角度看，藤木公司是混蛋，但是从法律的角度看，目前藤木公司是受害者。
曹云将加藤送到门口，和加藤握手再见。
回到房间内，曹云躺回到床上，发现云隐看自己知道云隐想什么，道：“加藤这么一说，基本解释了我们这两天的怀疑，为什么收集的信息和藤木公司提供的信息不一致。”
“但是？”
“我没想说但是。”
“但是你有想但是。”但是都刻在你脸上了。
曹云沉默片刻：“就委托人利益来说，我可以想，但是不能说。我发现加藤还在撒谎，他可能说了八成的真话，但我相信还有两成的谎话是重点。他说了不少，不过却没有真正解释为什么要请律师到a村。”
云隐道：“加藤说，请律师到a村目的是稳住山口，让藤木公司有借口拖延时间。”
曹云道：“听起来似乎是这样，也许是我多心了……我是想到越三尺，越三尺肯定是掌握了一些关键信息，所以才会来a村。听加藤说，藤木公司只是有计划破坏性开采矿石，计划并没有实施，越三尺不会对这种案子有兴趣。我从加藤刚才的说明中，找不到越三尺来a村的原因，所以我认为加藤很可能在撒谎。”
云隐疑问：“会不会真的很狗血，越三尺因为烈焰法庭的事而喜欢你呢？”爱情不分国界、民族、语言，甚至是种族，只和长相有关系。曹云长的还不错，鬼知道会不会产生爱情。
“你这个解释我非常高兴和乐意接受，不过，如果越三尺真的是因为喜欢我，找借口和我来a村。那她现在应该给我电话，约我喝杯茶或者是什么。”
曹云刚说到这，电话配合的想起来，云隐和曹云互相看了一眼，曹云拿起电话：“卧槽……真是越三尺……你好……”
越三尺道：“曹律师，我在村西小湖边露营，你来吗？”
“露营？”曹云问：“村里有旅馆。”
越三尺道：“我和本地村民打听过。这湖适合夜钓，湖里有很多黄骨鱼和鲶鱼。再说既然离开了城市，为什么还要窝在旅馆中呢？”
曹云看云隐一眼，问：“你说我是单独过去，还是带上云律师？”
越三尺道：“当然要带上他，让他开车送你过来，然后让他回去。毕竟他开车技术还是及格的。”
曹云更加惊疑：“那我怎么回去？”
越三尺：“我有帐篷。”
曹云一捂话筒，看云隐指手机，不会吧？云隐摊手，现在所有事情都符合逻辑了吧？满意了吧？
曹云道：“好的，那我这就过去。”
曹云挂断电话：“不能吧，我记得在烈焰法庭期间，我和越三尺是不对付的。虽然我承认自己有点帅。”
“你在哥面前说帅？要脸吗？”云隐无语，道：“真看不出来越三尺是个花痴。追你到a村，只求一……”
曹云疑问：“难道她知道我和林落分手了，自以为找到趁虚而入的机会？”
“去了再说，反正不吃亏。”云隐拿钱包，扔给曹云一个小雨伞：“安全第一。”
“一个？”
“……你要几个？”
“我不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曹云道：“真发生什么事，一个真不够。”
“野味随便吃点就好了。”云隐穿外套：“走吧，本司机还赶着回来睡觉呢。”
……
月影下一姑娘垂钓，湖边帐篷加火炉。云隐将曹云扔下，数分钟后，曹云拿了鱼竿坐在姑娘身边垂钓。
“……”曹云没吭声。
越三尺钓鱼还是挺专业的，选择最舒服坐姿，抛竿等都非常熟练。让曹云不吭声的原因是，越三尺左腿上放了一把手枪。担任侦查工作的检察官是可以配枪的。
越三尺轻轻斜了身体靠在曹云肩膀：“你也发现有人盯着我们？”
曹云：“你有车，你有枪，你被盯上回名唐就是，为什么要拉我来呢？”卧槽了个去，半夜三更在野外，还有人盯梢。最恶心的是，自己和越三尺都属于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越三尺这把枪了。
越三尺道：“我发现越来越有意思了，不过我始终解不开谜团，不如我们综合一下信息？”
曹云道：“三尺，不如这样，我打电话让云隐来接我。我们一起回旅馆好不好？”
“不好。”越三尺拒绝。
“你这是引火上身。”
越三尺道：“严格说是飞蛾扑火，我只是非常好奇是什么火。”
曹云反问：“你发现了什么？”
越三尺道：“你先告诉我你获得的所有信息。我可以保证我掌握的信息绝对爆炸。”
曹云道：“但是不会告诉我。”听不出你话语中的漏洞，老子白瞎了律师证。
越三尺头离开了曹云肩膀，人稍微坐近了一点：“我已经有突破的方向，如果一切正常，我想最多后天我就可以知道答案。不过我这人没什么耐性，如果你愿意将你获得信息告诉我，我今晚就可以获得答案。”
曹云道：“不好意思，我是一名律师，保护雇主**是最基本的律师职业素质。”
越三尺笑了笑，好一会问：“如果我愿意陪你睡觉呢？”
“啊？”
“你不差，我需要，互相加深了解，没什么，反正不会有人知道。何乐而不为？”
曹云叹气道：“这……好是好，不过万一我们在睡觉的时候，盯梢的人想做什么……”
越三尺把手枪收起来：“没有盯梢的，我就随便说说。再说，真有盯梢的，已经被蚊子咬死了。”湖边风大，加上越三尺喷洒了驱蚊水，曹云没感觉到蚊子的存在。
曹云现在环顾四周，有小树林，有芦苇丛……好吧，那些地方蚊子确实很凶狠。曹云佩服道：“你现在让我如何相信你？”
越三尺毫不尴尬道：“为了你能信任我，我们可以先睡觉，明天早上你再告诉我你的信息。”
曹云叹气：“我怕我这一脱裤子，就被你拍照片。”
越三尺道：“我有枪，让你脱你还能不脱？”
曹云笑问：“我现在很好奇你到底有什么信息，敢这么欺负一名律师？急红眼了？”
越三尺想了一会，回答：“我认为a村有一个巨大的秘密。”
“巨大？”
越三尺道：“我做了二十一种假设，就等我的团队给我准确的信息。虽然没有盯梢的人，但是……这次我感觉到有些不安。我必须承认打电话让你过来，是因为我有些害怕。”
我特么的早就不相信某些人说的话了。
越三尺认真道：“我说的是实话。”
“我信。”我信你，你信吗？曹云转移话题：“明天有什么打算？”
越三尺道：“明天我想和一位老工人聊一聊，如果可能的话，我会跟随安全小组下矿。总感觉和矿场有直接关系。”
曹云道：“假设和矿场有直接关系，假设你下矿能查到罪证，你认为你凭什么能活着离开矿井呢？”
越三尺回答：“所以我找你过来的另外一个目的，你帮我留一个遗言，如果明天我死了，或者我失踪了，就让警方全面调查矿井。”
曹云佩服的鼓掌，而后冷着脸：“说点实话会死吗？”
越三尺呵呵一笑：“好吧，我不会下矿，因为我下矿也看不懂。我今天发现一名老工人听说我是检察官后，表情有点异常，我希望明天可以有机会和他单独聊一聊。”
曹云拿出手机：“我们聊完了，回村吧。”
越三尺右手让在手机上，看曹云，左手拿出一个小雨伞：“既然都准备好了，为什么不尝试一下？说不定我会答应呢？”
这不是云隐给的小雨伞吗？偷东西？这什么鬼检察官？曹云一把拿回小雨伞放进口袋，摸到口袋还有一个小雨伞，很尴尬的拿出来一看，没错。
“它是我的。”越三尺拿回了自己小雨伞。
曹云颇为震惊：“你确实属于我低估的人。”
越三尺不愿意讨论这话题，手拿自己小雨伞，舌头伸出轻舔嘴唇：“如果你保证不会浪费，我就拆开它。”
曹云道：“正常情况下我应该不会反对，但是现在我不太可能和你这么危险的人一起睡觉。”
“危险？”
“你具备成为危险人员的能力。”
越三尺收了小雨伞：“今天来之前，我查过你……不好意思，查了你的手机社交app上的一些信息，很抱歉，对不起。”
曹云知道app是不安全的，如果有需要，司法机构是可以轻松拿到你认为不可能拿到的信息。所以有重要事情曹云更喜欢发邮件。邮件追起来就比较困难了，拿app的信息，只需要服务商授权就可以。
不过，如果没有立案或者目标没有涉案，警方是不能调阅其私人资料。更不用说app。
曹云很恼火：“你这是滥用职权。”
“对不起。”越三尺很真诚的道歉，说明：“我很好奇为什么林落甩了你，所以查了下西斯。他的条件真还不错。西斯的妻子在两年前死于一次枪击，他妻子是无辜的，被狙击枪子弹碎片打中颈部，失血过多死亡。我意外发现有趣的地方，西斯原本是在一位教授导师手下做服装设计工作，三年前离职结婚。在太太死后，他又成为了这位教授导师的下属。”
“哪里有趣？”
越三尺道：“是没趣，我只是希望你不要生气。真的，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想挖你的**。”
无论是不是演戏，越三尺这次表现的非常真诚，曹云不再说什么，他已经拨通了云隐电话：“云隐，回来接我们……你才这么快，你全家都这么快……”叔可忍，婶不可忍，竟然质疑自己的某些能力。虽然某些能力在高中毕业后一直没有受到检阅，但架不住自己有信心啊。
越三尺已经明白曹云是不可能向她透露任何信息。那自己就要转变对象，云隐这个目标不错。云隐有个最大的弱点，自我感觉良好，如果有妹子愿意倒贴，他会觉得很正常。
越三尺见曹云挂电话，调侃：“是不是真的很快？如果很快的话，我们可以抓紧下时间。”
曹云站起来：“走吧。”
收鱼竿，看见鱼钩上的诱饵：“连鱼你都要撒谎？”根本就没咬钩好不好？
越三尺收了鱼竿，回答：“这不是我骗你，应该是那小鬼骗我。我也是受骗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