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二章 麻烦之处
俗话说，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穷的,穷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陈家兄弟在长清县那也算是一号人物，这一号人物主要就是靠横出名的。
刚才无论是医院的保安还是方寒本人，亦或者科主任方浩洋，陈家兄弟那都是丝毫不惧，可这会儿，愣是被几位穿着病服的逼的步步退让。
这嚷嚷自己什么癌，那个嚷嚷自己什么癌。
嚷嚷倒也罢了，主要是几个人确实看上去弱不禁风，穿着病服，一吹就倒。
这要是碰一下，对方地上一到，全身抽搐，那可如何是好？
再说了，这儿是医院，一群穿着病服的说自己什么病，还真不能不信。
前来的几位患者都是留观室的癌症患者，听闻外面有人找方寒的麻烦，这还能忍？
他们这些人就靠方寒续命呢，这要是被这些宵小杀千刀的把方医生搞臭了，抹黑了，亦或者开除了不能行医了，他们这些人怎么办？
本就是将死之人，这些人还真没多少怕的。
别看陈家三兄弟长的魁梧，老头子一吹就倒，可老头子这会儿还真是不怕对方。
手指头指指点点，唾沫星都能溅到陈家兄弟脸上。
“看你们一个个长的五大三粗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就是你们这些人闹腾，这才让大夫们寒了心，要是把全天下的医生们都弄的心灰意冷，你们以后自己给自己看病。”
陈家兄弟连连后退。
刚才好像人群中还有肝癌的，这要是不多远点，唾沫星溅到自己脸上，万一传染了呢？
“我弟弟现在尸体就躺在这儿，难道我们还不能讨回公道了？”陈家老四一边躲一边喊。
“讨公道有警察，医院有专门的科室，你们在这儿闹腾什么，人家医院说了不管了吗，二话不说过来闹事，你们还有理了，哪怕是你们占理，这么一闹，那也理亏三分。”
徐锦波走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瞬间目瞪口呆。
“这是怎么回事？”
来医院闹事的徐锦波见过不少，可医院的患者这会儿比自己还急，这事倒是少见。
医院的医生们救治的人不少，可真要出了事，愿意站出来维护医生的还真不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这会儿，方寒的患者们确实是着急了。
“大家都静一静！”
陈助理上前高声喊：“我们徐院长来了，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
陈助理这么一喊，现场倒是安静了下来，徐锦波走上前：“我是江中院的院长，有什么事你们可以给我说。”
陈家老四急忙上前说情况。
徐锦波也不插嘴，很是耐心的等对方说完，然后道：“你们反映的问题我知道了，我一定会秉公处理，只不过这儿是医院的急诊科，咱们能不能先换个地方，在这儿闹事，那就是扰乱医疗秩序，是违法的。”
徐锦波态度好，陈家兄弟也是求财，见了院长了，倒也不闹了，这要再闹，那就没法谈了。
“既然徐院长这么说，那咱们就换个地方，我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那就去会议室吧。”
“走，台上二哥，咱们去会议室。”
老三和老四一人一边，就这么抬着陈天明的尸体去了，徐锦波张了张嘴，算了也懒得说了，先看看对方什么态度吧。
进了会议室，徐锦波这才道：“情况你们刚才已经说了，只不过我们医院也不能听你们的一面之词，我们医院自然要调查清楚，如果真的是我们医生的责任，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你们看如何？”
“不行！”
陈家老四一摆手：“你们医院的医生你们调查我们信不过，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包庇。”
“那你们的意思是？”徐锦波问。
陈家老大道：“调查肯定是要让你们调查的，只不过我二弟是从你们医院回去之后病逝的，说破大天你们医院也有责任，调查可以，要让我们信得过。”
“就是，必须让我们信得过，我给你说，如果你们不能让我们满意，我们马上找律师，咱们打官司。”
在陈家兄弟看来，事情到了这一步，江中院肯定是要找他们私了的，给点钱赔偿一下，这种事不管谁在理，闹腾起来，对医院总是不好。
可是进了门徐锦波却不说私了，而说要调查，陈家兄弟也就只好虚张声势了，大不了打官司。
“这是你们的权利。”
徐锦波笑的很温和：“不过有句话我先说在前面，如果患者是别的什么原因死亡的，查出来是你们故意闹事，讹诈医院，那你们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陈天明的妻子下意识有些怕。
陈家老四一挥手：“你什么意思，这是打算不认账？”
说着陈家老四出声招呼：“三哥，咱们再把二哥的尸体抬出去，这事要不给咱们一个交代，咱们就不走了。”
“什么不走了？”
会议室门口，廖卓明带着民警来了。
江北派出所距离江中院不算远，相应来说廖卓明也就比徐锦波慢来几分钟。
“廖所长！”
徐锦波向廖卓明笑了笑，然后对陈家兄弟道：“现在警察来了，你们信不过我们医院，总能信得过警察吧？”
“谁知道是不是你们自己人。”陈家老四哼道。
这会儿陈家老四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就不进来了，就在外面，外面人多，警察来了怕啥，在会议室，没人看着，有些不好办啊。
“信不信得过，刚才在医院闹事的就是你们？”廖卓明板着脸。
“我们可不是闹事，只是讨个公道。”
陈家老大急忙把情况说了一遍，道：“警察同志，我二弟现在人没了，我们总不能不闻不问吧？”
“你们说的也有道理，只不过出了事，有专门解决的途径，在医院闹事是不对的，念在你们也是因为亲人去世，这次就给你们一个警告，这要是再闹事，别怪我把你们关进去。”
说着廖卓明对徐锦波道：“徐院长，既然是这种事，那你们先解决，不要争吵，要是私下协商不了，还有别的部门。”
“我明白，谢谢廖所长！”徐锦波点着头。
“不准闹事！”
廖卓明又向陈家兄弟叮嘱，然后回头对边上一个民警道：“小高，你暂时就留在这儿，协商解决，医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不能扰乱医院秩序，这要是耽误了患者的治疗，谁负责。”
说着廖卓明就出了会议室，问边上一位医生：“方医生呢？”
“在那边！”
廖卓明找到了方寒，方寒还有方浩洋秦卫华等人都在。
“廖所长！”
“方医生您就别这么见外了。”
廖卓明笑了笑，问：“究竟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讹人呗！”
李小飞气呼呼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廖卓明自然是相信方寒的，道：“这么说，患者应该是酗酒死亡？”
“不错。”
李小飞道：“廖所长，依我看你把几个人带回去审一下，找人验一下尸体，什么都明白了。”
“没那么容易。”
廖卓明苦笑：“好端端的，凭什么抓人，哪怕是验尸，也要走相关程序，没到那一步，警察也不能为所欲为。”
“廖所长别听李小飞乱说。”
方寒笑着道：“那就按照正常手续走吧，要查清楚，患者的死因是肯定要确认的。”
这一点廖卓明心中有数，所以他才留了人，就怕继续闹事。
“可即便确定患者喝过酒，也不能确定喝了多少，麻烦还是有的。”方浩洋皱了皱眉。
方寒做事滴水不漏，这事查出来，方寒肯定是没什么责任的，可刚才对方那么一闹，最终结果哪怕公布不出去，舆论也不会是一边倒。
“最主要的是现在江中院正在和普霍金斯医院谈合作，这件事要是不能尽快处理，消除负面影响，我们很被动啊。”
合作还没开始，江中院就有了负面新闻，方寒就有了麻烦缠身，普霍金斯医院只要不傻，绝对会拿出来说事的，一旦合同敲定，哪怕这件事揭过，江中院也会有损失。
喜来酒店。
这会儿普霍金斯医院的代表确实得到了消息。
“索利斯医生，这件事你怎么看？”
科尔奇问索利斯。
“方的水平我们是清楚的，可无论水平多高的医生，也不能保证包治百病。”
虽然不清楚具体过程，站在索利斯的角度，他是很理解的，都是医生，又不是外行。
“只要是按照规定治疗，这件事应该不会对方造成太大的影响。”
索利斯明白科尔奇的担忧，科尔奇应该是担心这件事影响了方寒的医疗生涯。
“这就好，如果对方寒影响不大，这件事对我们也算是有利的。”科尔奇呵呵笑道。
索利斯笑了笑，没吭声，他也是普霍金斯医院的医生，虽然认可方寒，和方寒私交不错，可在这种事上，他也是坚定的站在普霍金斯医院的立场上。
“不过还是要弄清楚，如果对方寒有影响，那么就要慎重了。”科尔奇道。
“科尔奇先生您的担心不无道理，我这就去让人调查清楚。”索利斯点了点头。
第一千零六十三章 一亿美金（三连更）
不多会儿，徐锦波进来了。
“徐院长！”
方寒等人急忙打招呼。
徐锦波摆了摆手：“刚才谈了一下，不好说，我看出来了，对方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想让赔点钱。”
“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目的？”方浩洋哼了一声。
“现在任主任正在谈。”
徐锦波道：“只不过看上去说不通，如果走正规渠道，肯定要耽误时间的，咱们和普霍金斯医院的事情肯定要受影响。”
这才是最关键的。
不得不说陈家兄弟挑的这个时间点非常好，要不然这事慢慢走着，江中院是占理的，方寒完全没责任，最多就是名气受损，等官方结果出来，舆论也就淡下来了，方寒还年轻。
医生们治病救人，谁还能一帆风顺，真要来几个闹子，就能随便毁了一位医生的医疗生涯，那医生们干脆别干了。
这种事在舆论上对医院不利，但是要说吊销某位医生的执业证，那也是非常严格的。
“徐院长的意思是？”方浩洋问。
“我的意思是，要不咱们赔点钱，这事就这么算了，闹下去不是什么好事。”
“不行！”
方浩洋还没吭声，方寒就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赔钱，我们要是赔了钱，岂不是说明我们理亏，岂不是说明我方寒真的违规了，我宁愿这个医生不当，也不愿意让自己的职业生涯上有污点。”
“说的好。”
方浩洋第一个赞同。
“是咱们的错咱们认，吊销执业证也好，坐牢也好，咱们心甘情愿，可要不是咱们的错，那就坚决不能退步，歪风邪气不能助长，今天来人胡搅蛮缠，咱们认了，明天来人胡搅蛮缠，咱们也认了，这医院干脆关门算了。”
徐锦波苦笑：“方主任，方寒，我不是这个意思，现在不是关键时期嘛，一切以大局为重，合作的事情最好不要受影响。”
“今天有特殊事情，明天或许又有特殊事情呢？”
方寒和方浩洋的态度是一样的：“原则问题，坚决不退让，普霍金斯医院要是有意见，合作取消，不稀罕。”
徐锦波无语。
不稀罕，说的简单，这事真要告吹了，他怎么给上面交代？
要是没这档子事倒也罢了，现在眼看着合作就达成了，却告吹了，开玩笑呢？
真以为是过家家呢？
“不行就暂停，等这件事查明白了再说。”
方寒道：“就这么稀里糊涂，知道的人知道是特殊情况，不知道的还以为真是我草菅人命呢。”
谭广平也道：“徐院长，你考虑问题太肤浅了，这事对小方影响大了，现在或许无所谓，将来小方评院士的时候，这件事要是被人拿出来，那可就是人生污点。”
“评院士？”
边上李小飞和廖卓明等人都是一愣，谭广平对方寒的期望好高啊。
方寒现在还只是个住院医，主治医师职称还没拿下来，谭广平就说评院士。
全国那么多医生，那么多专家，那么多大拿，院士才多少？
江中院的廖一鸣和薛子林都不敢说自己能评上院士，就是谭广平，这辈子有戏没戏都两说呢，方寒评院士？
方浩洋道：“谭主任说的不错，这关系到小方的以后，怎么能这么马虎呢？”
徐锦波张了张嘴，院士是大白菜吗？
说评就评？
徐锦波确实也很看中方寒，也觉得方寒了不起，可要说评院士？
是不是想的太远了？
这玩意比中彩票的概率还低。
彩票一周还开奖几次呢，院士多长时间评一次？
不过徐锦波还不能多说，方寒将来真要有资格评院士，今天这事要是就这么认了，未来被人扒拉出来，确实算是污点。
错不怕，就这么认了，给对方赔钱，可不仅仅是错，还牵扯到包庇，将来或许会有人说，是郭文渊的背景，陈国中的影响力等等。
换个没背景的，是不是就被放弃了？
人言可畏。
“方医生，有人找您！”
诊室内，几个人正说着话，有护士进来道。
“什么人？”方浩洋问。
“对方说是方医生的患者，来找方医生复诊的。”护士道。
“找个诊室，让对方等一等.......”方浩洋眉头一皱吗，这个时候来找方寒复诊？
“让进来吧，这儿这么多医生。”方寒打断了方浩洋的话。
这儿除了廖卓明都是医生，既然是复诊的，没必要偷偷摸摸。
“好的方医生。”
护士退了出去，不多会儿带进来两个人，走在前面的一人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后面一位五十来岁。
“你是？”
方寒看着进来的司念华，微微一愣：“念华先生！”
“方医生还记得我。”司念华笑着道。
“是你？”
谭广平一愣，这位他见过，在飞机上聊了一路，到了喜来酒店也见过一两次，这一阵就住在喜来酒店，他以为早就复诊了，怎么今天才来？
“谭主任，我们又见面了。”司念华礼貌的向谭广平点了点头。
“念华先生请坐吧。”方寒笑着道：“我先给您复诊。”
“方医生客气了，不着急。”
司念华笑着道：“我这次来江中，除了来找方医生您复诊之外，还有一个目的，我们司家打算给江州省中医医院无偿捐赠一亿美金。”
“哐啷！”
徐锦波一个没站稳，身子一个趔趄，撞到了边上的治疗床。
无偿捐赠，还一亿美金？
按照现在人民币和美元的汇率，一亿美金，七个亿人民币了。
不仅仅是徐锦波，边上有一个算一个，除了知道司念华身份的方寒，其他人都有些愣神。
这谁啊，好大的手笔。
一亿美金说捐赠就捐赠？
一亿美金啊，这可不是人民币，也不是几千万。
这次和普霍金斯医院谈判，双方的出资暂定也不过四个亿美金，换句话说，普霍金斯医院也不过拿出两个亿而已，这位一开口就是一个亿，还无偿......
当然，普霍金斯医院的价值不在多少资金，主要是医疗水平，可也由此能看出一亿美金的分量。
谭广平膛目结舌。
他是看出这位来头不小，可一张口一亿美金，尼玛，要不要这么吓人？
“先生，您说的是真的？”徐锦波急忙问。
司念华礼貌的对徐锦波笑了笑，然后看向方寒。
“念华先生，没必要的。”
方寒笑着道：“我其实也没做什么，只是做了一位医生应做的事情，您和中老的心意我领了。”
“哐啷！”
徐锦波又撞了一下边上的治疗床。
这世界是疯了吗？
这位进来一张口无偿捐赠一个亿美金，好吧，很吓人。
方寒倒好，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心意我领了。
这尼玛是一个亿啊，而且还是美金。
虽然这笔钱是捐给江中院的，不是给方寒本人的，可要不要这么直接的拒绝。
“咳咳，小方！”
徐锦波急忙开口。
现在和普霍金斯医院的合作正差钱呢，有了这一个亿，江中院自己拿一些，上面拨款就占得比重不大了，这个研究院妥妥的就是江中院旗下了。
“方医生，您误会了。”
司念华笑着道：“这笔钱不是对您的感谢，而是我们司家对祖国做的一点贡献，对中医做的一点贡献，来的时候爷爷交代了，请您务必不要拒绝。”
“咳咳！”
徐锦波拼命的给方寒使眼色。
“既然是中老对祖国的心意，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方寒笑了笑，然后给徐锦波等人介绍：“徐院长，方主任，这位是米国华盛顿华人总会司怀中司老的独孙，司念华先生。”
司这个姓谐音很不吉利，司先生听着不怎么好听，所以方寒称呼就是念华先生。
谭广平倒吸一口凉气。
怪不得这位这么大气，一亿美金，风轻云淡，原来是米国司家的继承人。
身为燕京医院中医科的主任，谭广平还是知道司怀中的。
现场除了谭广平，其他人并不知道，也没听说过。
这样的顶级财团对大家来说太遥远，而且司家也不像其他财团那么有名，国内知道的人其实真不多。
虽然不知道司怀中，可他们知道一亿美金啊。
“念华先生，您好。”徐锦波急忙伸出手。
“这位是我们江中院的徐锦波徐院长。”方寒在边上介绍。
“徐院长好。”
“念华先生好，欢迎念华先生前来国内。”
“这位是我们急诊科的方浩洋方主任。”
“方主任好。”
“谭主任我认识。”和方浩洋握了手，司念华笑着看向谭广平。
“没想到念华先生竟然是中老的孙子。”
谭广平笑着道：“看来我这眼力还是不行啊。”
“谭主任很厉害了。”
司念华笑着道：“在飞机上，谭主任一眼就能看出我是华裔，而且来自华盛顿，这个本事真的让我吃惊，爷爷总说华夏大地地大物博，能人异士多不胜数，这次来国内我算是见识到了，方医生算一位，谭主任您算一位。”
“念华先生谬赞了。”谭广平笑呵呵的，很是有些得意，现场这么多人，司念华就说了他和方寒，难道不值得自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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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十四章 必须查清
“徐院长，念华先生给咱们江中院无偿捐赠一亿美金，这么大的事，是不是要搞一个隆重的捐赠仪式？”
方浩洋笑着提醒。
徐锦波一拍额头：“你瞧我，方主任说的不错，这么大的事肯定要搞一个隆重的捐赠仪式。”
说着徐锦波笑呵呵的询问司念华：“念华先生，您看什么时候合适？”
“我这次来江中呆的时间也不短了，自然是越快越好。”司念华微微一笑。
方浩洋的提醒什么意思，在场的人基本上都心知肚明。
目前方寒这边刚刚遇到麻烦，司念华后脚就凑上来捐款，很显然是力捧方寒来了，这么好的机会他们要是不懂珍惜，那就真的太傻逼了。
“既然是捐赠仪式，肯定要有领导出面，我这就去给唐厅汇报。”
徐锦波笑呵呵的。
原本今天出了这样的是，按说那就是江中院内部的事情，事情要按照规矩来办，来解决，可有了司念华的捐赠，徐锦波就可以向上面领导求助了。
普霍金斯医院谈判正在关键时候，司念华又要捐赠一个亿，这么大的事情，江中院这边方寒却深陷麻烦之中......
这要是让上面知道，上面能不重视。
事实上这会儿苏英云和唐宗强也已经知道了。
网络社会，信息传播的非常快 。
陈家兄弟在江中院急诊科摆出那么大的阵仗，边上早有人拍了视频，发抖音的发抖音，发朋友圈的发朋友圈，这会儿甚至已经传到一些论坛和视频网站。
这种事，民众的关注度往往都是很高的，短短的时间，一些相关的帖子就被顶了上去，下面的评论已经破万了，基本上是骂声一片。
杨进雄得知消息，第一时间就找到了唐宗强和苏英云。
“胡闹！”
唐宗强气的一拍桌子：“这究竟是别有用心还是图谋不轨？”
唐宗强第一时间就觉得是有人故意的，现在谈判到了关键时候，方寒却出了这档子事，这很容易让人产生联想。
方寒的水平唐宗强和苏英云都是知道的，而且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这个时候出事。
“唐厅，苏厅，要不我亲自去江中院调查？”杨进雄请示道。
唐宗强没有急着表态，而是询问苏英云：“苏厅怎么看？”
苏英云微微沉吟，道：“按照小杨的说法，现在事情的关注度不低，哪怕我们着手调查，如果不能尽快消除负面影响，多少也是会影响双方谈判的。”
“苏厅，您的意思是？”
“调查肯定是要调查的，不过最好是能找到更有力的证明，完全把方寒从这件事中摘除。”苏英云道。
唐宗强微微皱眉：“这种事想要完全摘除，难度很大，哪怕我们的调查结果显示方寒并没有什么违规的地方，可舆论也不会一面倒。”
唐宗强正说着，秘书突然走了进来：“唐厅，江中院徐院长的电话。”
“徐锦波？”
唐宗强微微沉吟，伸手拿过了手机。
“喂！”
“唐厅......”
徐锦波刚刚开口，唐宗强就开口训斥：“徐锦波，你们怎么搞的，这种时候怎么就出了这种事？”
“唐厅，您知道了？”
“外面现在传的纷纷扬扬的，我能不知道？”
唐宗强哼道：“这件事尽快处理好，不要再扩大影响了。”
“唐厅，我打电话不是这件事。”徐锦波急忙道。
“不是这件事？”
唐宗强心中咯噔一下，这是还有事？
一件事不够，还有事，徐锦波打电话不是为了方寒陷入医疗纠纷的事情，那岂不是说这件事更严重？
“唐厅，米国司家司怀中中老的孙子到了江中，表示要无偿捐赠给我们江中院一亿美金，我想是不是弄一个捐赠仪式，希望您能出面？”
“司怀中？”
唐宗强愣了一下。
徐锦波和方浩洋或许不知道司怀中是谁，唐宗强那可是很清楚的，司怀中的孙子来了国内，他们竟然不知道。
而且还要捐赠给江中院一个亿美金？
“唐厅，您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要不明天上午？”徐锦波试探着道。
方寒的事是坏消息，他不敢打电话，可司念华的事却是好消息。
“徐院长，消息可靠？”
“唐厅，念华先生现在就在我们江中院，对方亲口表态的，是奔着方寒来的。”徐锦波急忙道。
“方寒？”
唐宗强心情复杂，又是奔着方寒来的，这个方寒了不得啊。
普霍金斯医院其实也是奔着方寒来的，现在司家的孙子也是奔着方寒来的？
“那就明天。”
唐宗强沉吟了一下，道：“我下午亲自见一见念华先生，请念华先生吃个晚饭，给念华先生接风洗尘。”
“好，那我这就和念华先生协商。”徐锦波急忙道。
“方寒的事情究竟怎么回事？”唐宗强问。
徐锦波不敢隐瞒，急忙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道：“以方寒的判断，对方很有可能是酗酒，而且还是大量酗酒，只不过现在我们还不好对患者进行验尸，死亡原因还不确定。”
这种事，医院方面肯定是要慎重再慎重的，要调查，患者的死亡原因肯定是要搞清楚的，只不过这要有一个过程，陈家兄弟目前是讹诈求财，自然不会轻易让江中院碰陈天明的尸体。
徐锦波虽然没有继续沟通，现在是任海强正在和对方协调，可对方的目的徐锦波还是猜得到的。
先把事情闹大，让江中院这边投鼠忌器，最好是私了，不验尸。
徐锦波猜测，如果江中院态度强硬，或许陈家兄弟会暂时收手，继续制造舆论。
换句话说就是，你们牛，我们不告了，拉着人回去安葬，可事情已经发酵起来了，陈家兄弟真要不告了，那就更说不清了。
“这件事尽快处理。”
唐宗强哼了一声，挂了电话。
“唐厅，江中院又有什么事？”苏英云询问。
“米国华盛顿华人总会的司怀中司先生的孙子司念华到了江中，要给江中院无偿捐赠一亿美金，徐锦波请示，搞一个捐赠仪式。”
“司家？”
苏英云也吃了一惊：“江中院什么时候和司家有了交情？”
“是奔着方寒来的。”唐宗强补充道。
“方寒？”
苏英云也是神情复杂，方寒，这个方寒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
“唐厅，苏厅，据我所知，方寒也就是前一阵去了一趟米国，难道是那个时候和司家有了交际？”杨进雄道。
“这个谁知道呢。”
唐宗强道：“司家早不捐赠，晚不捐赠，偏偏挑这个时候，出手就是一个亿，很显然是力捧方寒的，在捐赠仪式之前，方寒的事情必须搞清楚，最好在捐赠仪式上给大众一个交代，这样负面评论马上就会降下去。”
“唐厅，那我现在就去江中院。”杨进雄急忙道。
“我们省厅的调查组，想来还是有公信力的。”
唐宗强点了点头：“嗯，你现在就去，先和患者家属进行沟通，现在不是和稀泥，而是必须搞清楚。”
按照徐锦波的说法，方寒是没责任的，患者是饮酒过量，既然江中院有自信，那么这件事就不允许虎头蛇尾，既然患者家属闹了，那就必须查清楚，现在就算陈家兄弟认怂，这事也不能这么不了了之。
江中市局。
龙雅馨现在虽然还挂在刑警队，不过暂时是文职，不出外勤，也就处理一些文件，帮一些忙。
这会儿，办公室警察不少，有人正浏览着网页，突然喊了一声：“大家快看，江中院急诊科出事了。”
“好像是有人闹事。”
不少人纷纷点开视频查看。
“这是死人了？”
“方医生，江中院的方医生啊......”
"哪位方医生，是不是非常帅气的哪位？"
龙雅馨这会儿看看清楚了，视频中方寒和患者家属沟通，然后并没有什么效果......
“真的是哪位很帅气的方医生。”
“是啊，不是说方医生水平很高吗？”
“或许是有人故意闹事呢。”
警察们一边看一边讨论，不少女警察还替方寒抱不平。
刑警队现在知道方寒和龙雅馨关系的人没几个，也就杨建英和王泽，杨建英不说，王泽也不说，其他人并不知道。
不过有人知道龙雅馨和方寒关系不错，笑着问：“龙队，这事您知道吗？”
“不知道。”
龙雅馨摇着头，竟然是方寒的患者？
对方这么闹，方寒会不会有麻烦？
一边想着，龙雅馨一边起身，去了外面。
“龙队这事了解情况去了？”
“龙队和方医生关系一直不错，你们说龙队会不会和方医生？”
“不会吧，也没听说啊。”
“方医生和龙队要是真的那什么，也没见方医生来过咱们刑警队啊。”
“不好说，或许龙队不想让咱们知道呢？”
“就是，我要是有那么帅气的男朋友，我也藏着掖着，不让你们知道。”
刑警队女警不算多，加上龙雅馨也就三四个人，这会儿八卦的不行。
第一千零六十五章 胡搅蛮缠
会议室，任海强正在和陈家兄弟谈着。
“你们反映的情况我们医院已经清楚了，不过就事论事，不管哪一家医院，都不可能只听你们一面之词，我们医院肯定是要调查的，如果情况属实，我们该处理处理，你们有什么诉求，我们也会尽量满足，你们觉得呢？”
“还有，现在天热，患者尸体一直放在这儿也不合适，要不咱们先把尸体送去太平间？”
现在已经是六月份了，陈天明是上午去世的，还不显得什么，这要是再这么放下去，两天不到就臭了。
“太平间我们是不会放的，我们信不过你们。”
“这样，我们先商量一下。”
这会儿陈家兄弟其实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
自家事自家清楚，陈天明是因为喝酒去世的，回到家的时候一身酒味，这要是让人查，很容易查出问题。
原本他们觉着这么一闹，江中院肯定会怕，然后找他们协商，赔点钱什么的，可谈了这么会儿，无论是徐锦波还是任海强，都没说赔偿的事，肯定要调查，这就有些麻烦了。
“那行，你们商量！”
任海强也不多说，出了会议室。
任海强出了门，老大正要说话，老四却一把拉住，然后朝角落指了指，会议室，肯定是有监控的。
“嫂子您先在这儿看着，我们出去一下。”
兄弟三人出了会议室，找了个没监控没人的地方商量。
“现在怎么办，江中院人家说的也有道理，不能听咱们一面之词吧？”
“要我说就不该带着二哥的尸体来，咱们把人送去火葬场，披麻戴孝，也是一样。”
“那咱们暂时就不管了，先回去把二哥安葬了再说？”弟兄三人商量着。
另一边，龙雅馨给方寒打着电话。
“没什么事。”
方寒给龙雅馨把情况说了一下道：“患者应该是酗酒过量，放心吧。”
“嗯，我相信你。”
龙雅馨应道：“要我帮忙吗？”
方寒想了想，道：“患者出院的时候我给患者叮嘱过了，按照正常来说，患者不可能一个人喝闷酒，肯定是和其他人喝的，要不是一个人喝闷酒，很容易查的。”
“行，我知道了，我帮忙打听一下。”龙雅馨应了一声。
挂了方寒的电话，龙雅馨就找到长清县县公安局一位副局长的电话打了过去。
作为市刑警队的队长，龙雅馨在公安系统人脉不浅，长清县也有认识的人。
“刘局长，我这次是私人帮忙，您帮忙查一下，看看陈天明昨天都干了什么？”
“龙队客气了，这是小事。”
这种事对长清县县局来说确实不难查。
挂了龙雅馨的电话，刘局长就让人查了一下，很快就查清楚了。
“龙队，陈天明昨天下午和几个人一起喝酒，喝完酒还去了ktv，晚上三点多才回家......”
"刘局，这个ktv是不是合法经营？"龙雅馨问。
“龙队，有什么说什么，这一家ktv我们也接到过群众举报，不过查了几次，没查到什么证据。”刘局长在龙雅馨面前也不隐瞒，他自己没掺和，也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说着，刘局长还悄悄的打听：“龙队，是不是陈天明犯了什么事了？”
陈天明的事情现在在江中院闹得纷纷扬扬，长清县这边反而知道的人不是很多，哪怕有一些人看到了消息，刘局长却还不清楚。
“刘局，陈天明今天早上已经去世了。”
龙雅馨道：“这回儿陈天明的家属正带着陈天明的尸体在江州省中医院闹事呢，我也给您透漏一点，江州省中医院最近正在和米国普霍金斯医院谈合作，如果陈天明属于非正常原因死亡，这件事影响很大.......你们长清县县局搞不好也要承担责任的。”
刘局并不傻，龙雅馨说的很明白，他就清楚怎么回事了。
龙雅馨说是私人帮忙，可倘若陈天明真的是酗酒死亡或者别的原因死亡，现在却去江中院闹事，那么他们长清县警方就有失职的责任。
“龙队放心，这件事我会尽快调查清楚，给龙队您一个交代。”
“刘局，不是给我，这件事现在很被动，您明白我的意思吗，倘若真的是江中院医生的责任，一切好说，倘若不是呢？”龙雅馨提醒道。
“我明白。”刘局急忙道：“龙队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挂了龙雅馨的电话 ，刘局就急忙让人把昨天和陈天明一起喝酒的杨总等人带到了县局。
“杨总，怎么回事？”
几个人很是有些懵逼。
“不是和陈家兄弟都谈妥了吗？”
“就是啊，钱我们都给了呀！”
陈天明死了，出了这种事，他们也只能自认倒霉，该出钱出钱，该赔偿赔偿，谁也不愿意麻烦，怎么又被警察带来了？
“嚷嚷什么？”
有警察过来喊了一声，分别把人带到了审讯室。
“说说吧，陈天明怎么死亡的？”
杨总坐在对面，很是有些忐忑：“警察同志，我不知道啊。”
“昨天陈天明和你们喝了酒，然后去了ktv，凌晨三点才到家，早上人就死了，你们不知道？”
杨总心中咯噔一下，这陈家兄弟怎么回事？
“警察同志，我承认昨天和陈天明喝酒了，可其他的我们真不知道.......”
结果很快就问出来了。
陈天明昨天和杨总几个人喝酒，事后还去了ktv，而且还找了女人.......
这些事杨总几人都供认不讳。
这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警察不知道，这事也就过去了，警察一旦知道，他们昨天干了什么，基本上是瞒不住的。
“该死的陈家兄弟，他么也太不知足了。”
交代过后，杨总这才知道陈家兄弟拉着人去了江中院，这是从他们这儿敲了一笔还不知足，又去敲诈人家江中院去了。
........
陈家兄弟回到会议室，正想着下一步怎么解决。
杨进雄带着人来了。
任海强很是客气的给陈家兄弟介绍：“这位是卫生厅的杨处长，杨处长对你们的事情很重视，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了。”
一听有省厅的领导来了，陈家兄弟顿时就有些慌。
人常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事要真是江中院的责任，这会儿陈家兄弟自然不怕，别说省厅的领导，就是再大的领导他们也不怕。
可问题是他们心中有鬼啊。
“你们好。”
杨进雄很客气，上前先和陈家兄弟握手。
“情况呢，我大概听说了，我这次就是代表省厅来调查这件事的，你们有什么证据都可以拿出来，患者的死因呢我们也会调查清楚，绝对给你们一个公正公平的处理结果，你们觉得呢？”
陈家兄弟对视一眼。
陈家老四急忙道：“谢谢领导为我们主持公道，我二哥确实是从江中院出院之后不久病逝的，我们也不是很懂，只是觉得我二哥既然已经出院了，那么应该病情好转，段没有好端端去世的道理。”
“你们说的有理。”
杨进雄点着头：“所以我们一定会查清楚的，这样，我们先找人查一下患者的死因，怎么样？”
“这不行！”
陈天明的妻子急忙道：“我男人已经死了，你们还要糟蹋他的尸体，我们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啊。”
这是来的时候就商量好的，轻易不能让人碰尸体。
“领导，我们乡下人很讲究的，这人死了，要是随便动尸体，很不吉利的。”陈家老四急忙道。
“这个我们也理解，可不检查尸体，怎么能知道死因？”杨进雄并不生气。
“要是真要检查尸体，这个公道我们就不要了，不能让我二哥死了还不能投胎转世。”老三急忙道。
“就是，要是这样，我们就不要公道了，人都死了，还不放过，这是哪门子的道理？”老大急忙也插嘴道。
“几位，现在这个公道不是你们要不要的事情。”
任海强这会儿终于找到机会说话了：“你们在我们江中院大吵大闹，这件事就被必须有个公道，你们想要公道，我们江中院也要公道，刚开始我们就说了，如果是我们医院的错，我们认，如果是你们找事，污蔑抹黑我们江中院，我们也要追究到底。”
陈天明的妻子脸色都有些变了。
陈家老大和老三都急忙看向老四，现在骑虎难下了。
“我们只是为了我二哥，你真以为我们怕你！”老四硬着头皮。
“那就查清楚嘛。”杨进雄道：“既然事情发生了，谁的责任，总要搞清楚。”
说着杨进雄声音也拔高了几分：“真要是江中院的责任，该处罚处罚，该处理处理，倘若不是，随便在医院闹事，那也是要负责的，医院是什么地方，那是治病救人的地方，岂能随便胡闹？”
“我们哪有闹事，我们只是要讨回公道！”
陈家老四说着眼珠子一转，趁着没人防备，就到了会议室门口，打开门站在门口大喊：“没天理了，江中院仗势欺人了，谁来给我们主持公道呀........”
陈家老大和老三一看，也急忙抬着陈天明的尸体就往外冲......
这事不能在背后说了，还是要在大庭广众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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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十六章 带走（三更）
“白的啤的差不多喝了四斤？”
刘局长看到审出来的结果很是有些目瞪口呆。
从下午五六点开始，到凌晨一点左右，差不多喝了四斤多，这么喝别说刚出院的，就是没住过院的，也要喝过去吧？
喝了这么多酒，还好意思去江中院闹事？
“刘局，这陈家兄弟一直都是咱们长清县的混子，弟兄四个基本上都进过局子。”边上有警察道。
“因为什么事？”
“打架斗殴，敲诈勒索，聚众赌博，都是小事，进来关一阵子出去该怎么样继续怎么样，甚至因为进局子的次数多了，和咱们不少民警都成了朋友，特别是老二陈天明，人称天哥，在咱们长清县名气不小。”
“呵，天哥，好大的名头啊。”
刘局长一拍桌子：“那就好好查一下，看看咱们长清县都有哪些人和这个天哥称兄道弟，特别是公职的，一查到底，端着公家饭碗，把一些混子叫哥。”
平常这事刘局长不知道，知道了也懒得多管，可现在出了这事，那就必须整治一下了。
“知道了，刘局！”
“还有！”
刘局长敲着桌子：“顺便查一下昨晚的那个ktv，把昨晚的事情搞清楚，再去几个人去江中市江中院把陈家老大老三几个人带回来，敲诈勒索，这是惯出病来了！”
原本陈天明喝酒去世，这种事民不举，官不究，人家亲属不找警察，那就按照正常死亡来算，陈家该办后事办后事，该办酒席办酒席，虽说现在不让土葬，可一些小地方大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现在陈家兄弟去江中院讹诈，这事刘局长就要管了。
杨总等人供认不讳，陈天明的死因也可以说有了定论了。
现在刘局也大概明白龙雅馨打来电话的意思了，这是让他们长清县来办，自下而上，也能避免一些麻烦影响。
让一些人看起来，这事是长清县自己发现的，而不是上面施压亦或者什么别的东东。
“是，刘局！”
“去吧，江中院这边速度要快，案子办好之后咱们市局的官网上发一个通告。”刘局摆了摆手。
江中院，陈家兄弟继续大喊大叫，派出所的警察本就没走，迅速上前，又把陈家兄弟赶了回去。
“你们这是仗势欺人，店大欺客。”
陈家老四叫叫嚷嚷的。
任海强老神在在，伸手一指办公室的摄像头：“你们也不用担心什么，这里面有摄像头，什么情况都记录到了，我们江中院和杨处长是不是秉公办事，是不是抱着解决问题的态度来的，到时候公布出去，一目了然。”
杨进雄也不生气，道：“这世上任何事都不可能只听一面之词，你们要找江中院讨公道，我们就是来解决问题的，现在你们什么也不提供，也不让我们查尸体，这种情况告你们一个扰乱医疗秩序，你们连辩解的余地都没有。”
“我们也没说不让查尸体，只是我们信不过你们，我们要找我们信得过的机构。”陈家老四硬着头皮。
“可以，你们说哪个机构你们信得过，你们找人过来验，还是我们帮你们找人过来验，都可以。”任海强道。
“我们考虑一下，考虑一下不犯法吧？”
“不犯法！”任海强点了点头。
“那你们就考虑一下。”
杨进雄笑呵呵的，向边上的叮嘱了两句，自己也出了会议室。
“杨处！”
任海强笑着向杨进雄打招呼。
杨进雄笑着点了点头：“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很明显了，做贼心虚。”
“杨处，这事也不能就这么拖着吧，他们一直这么胡搅蛮缠，咱们就这么陪着？”任海强问。
“等一等吧，给他们一点时间，这事目前来说还是尽可能不要激化矛盾。”
这种事，最麻烦的就是舆论，调查组和江中院都不能贸然采取过激的手段，要不然不知道外面人又怎么说。
什么仗势欺人了，什么屈打成招了等等。
“该做的我们做到位，该让的我们让到位，要是还冥顽不灵，那就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正如任海强所说，会议室有监控，到时候这个监控也能说明江中院和省厅调查组的态度。
“方医生呢？”杨进雄问任海强。
“在边上呢。”
任海强笑着道：“我带您过去，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小方暂时就停职吧，也算是一种态度。”
进了边上的诊室，方寒等人还在，正在和司念华说着话。
“杨处长！”
诊室里面的众人纷纷打招呼，杨进雄也笑着点头，最后目光停留在了司念华的身上：“这位就是念华先生吧？”
“您好，我是司念华。”司念华伸手和任海强握了握手。
“念华先生果然一表人才。”
杨进雄笑着道：“唐厅听说了念华先生的善举，特意订了包间，晚上请念华先生一起吃饭。”
“客气了。”司念华笑了笑，也没说拒绝。
“杨处，那边什么态度？”方浩洋问。
“目前看来已经慌了。”
都是自己人，杨进雄也不拿架子，笑着道：“等一等吧，要是还冥顽不灵，那就走正规程序。”
陈家兄弟再次把陈天明的妻子留在会议室，三兄弟到了外面商量。
“老四，现在看来不让人家检查是不行了！”
“早知道就不来了，杨总几个人赔了一百多万，也差不多了。”老三有些埋怨。
事情到了这一步，这要是被人家查出来，搞不好要坐牢。
“三哥，，话可不能这么说，富贵险中求，当时你们可都是同意的，现在怪我了？”
“我也没说怪你，只是。”
“行了，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事情，说说怎么办吧？”
“那就让他们查！”
老四道：“二哥即便是喝酒了，人都死了，能查出来什么，喝酒也不能说和他们医院就没关系吧？”
“老四说的也是，哪怕喝了酒，也不能说没一点责任吧？”老大点着头。
“对，那就让他们验！”
老三也点头。
“那找那个单位来验？”老大问。
“这事只能是法医来吧，咱们也不认识人。”老三道。
“既然验，那就让他们验吧，我们不插手，这样到时候我们还可以质疑。”
兄弟三人商量了一下，然后回到了会议室。
这么一耽误，差不多就耽误了不少时间。
长清县距离江中市也就一个小时不到的车程，长清县县局的人一路高速，四十五分钟就到了江州省中医医院。
杨进雄听说那边商议好了，正打算过去，就有护士进来通知。
“徐院长，方主任，外面来了几位警察，说是长清县县局的。”
“长清县的警察？”方浩洋和徐锦波都是一愣，长清县的警察这会儿来干什么？
“难道是上面有人施压了？”杨进雄也心中猜测。
长清县的警察来江中院，总不能是来抓方寒的吧？
这种事除非下面证据确凿，再说，哪怕方寒犯事，他们来抓人也要和江中市沟通吧。
“让进来吧。”
护士出去，很快带进来一位中年警官。
中年警官进了门，也不啰嗦，开门见山：“我是长清县县局的，我们县局得知陈天明去世，陈天明的家属在江中院讨公道，于是马上展开了调查，根据我们调查显示，陈天明昨天下午五点到凌晨三点之间和人酗酒，量超过四斤.......”
诊室内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有些愣神。
廖卓明惊讶的张了张嘴，长清县什么时候办事效率这么高了，他们还在这边僵持呢，长清县就已经查明状况了？
“我们县局认为陈天明的家属现在涉嫌敲诈勒索，先来和江中院的同志打个招呼。”
“好啊，敲诈勒索。”
杨进雄呵呵一笑，有长清县出面，而且还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调查的这么清楚，这件事的负面影响也可以消除了。
“长清县的同志跟我来吧。”
任海强笑着在前面带路，领着长清县的警察到了隔壁的会议室。
陈家兄弟还正商量着，不行就让验尸，这开门又走进来几位警察。
为首一人陈家老四竟然还认识。
“陈老大、陈老四，认识我吗？”中年警官进了门，笑呵呵的问。
“您？”
“哼，好大的胆子，陈天明怎么死的，这会儿还不老实交代？”
中年警官冷哼一声：“杨小武都已经交代了，昨晚他们几个人和陈天明喝酒，一直喝到凌晨，陈天明大病初愈，一个人就喝了四斤多酒，就这你们还好意思来人家江中院？”
陈家兄弟脸色一垮。
“不可能，杨小武疯了？”
陈家老四有些不敢相信。
杨总钱都赔了，怎么又去交代，脑子有病吧？
“敲诈勒索，扰乱医疗秩序，抹黑医院和医生。你们胆子不小。”
杨进雄和廖卓明同时走了进来。
杨家兄弟目瞪口呆。
怎么会？
怎么可能？
他们想过有可能会在验尸的时候查出问题，可现在还没验尸呢，怎么就露馅了，来的还是他们长清县的警察。
“带走！”
廖卓明大手一挥，回头对长清县的警察道：“这件事我们江北派出所暂时接手了，就不麻烦长清县的同志了。”
第一千零六十七章 世态炎凉
“奇了怪了，长清县这次动作怎么这么快？”
看着陈家兄弟几人被带走，杨进雄还有些纳闷。
即便是现在网络发达，长清县的领导从网上看到了消息，可这反应也太迅速了吧？
“或许是某位大人物打了招呼呢？”
任海强笑着道：“方寒现在背后站的人可不少，很多人都记着方寒的好，方寒平常又不求人，出了这种事，肯定有不少人为方寒出头的。”
杨进雄点了点头：“说的也是，这小子，不声不吭，现在能量确实不小。”
说着话，杨进雄都有些唏嘘，他认识方寒算是很早了，当时方寒也只是个实习生，他也是看在方寒年轻，有潜力，再加上给郭文渊面子，这才对方寒很客气，不曾想这才短短的两年不到的时间，方寒已经走到了如此高度。
现在哪怕是不依仗郭文渊，方寒在江州省那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拿捏的了。
江中院这边，随着长清县的警察赶到，事情告一段落，可整个事件却继续在网上发酵。
毕竟陈家兄弟被带走，其中内幕暂时还没有公布，很多人根据网上的视频已经开始长篇大论了。
一些粉丝众多的公众号，一些粉丝众多的微博大v已经纷纷出声。
这种事往往之所以发酵快，传播快，除了民众不了解详情，喜欢人云亦云之外，还和一些人的引导分不开，很多网红大v都趁着一些热门事件蹭热度，吸粉。
正如任海强猜测的那样，现在方寒背后站着的人不少，只是一些人还没来得及出手，就得知长清县警方已经出手的消息。
这其中包括方寒治疗过的一些患者，比如傅伟红，许晴等。
“呵，真是好大的胆子！”
傅伟红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听着秘书传回来的消息，禁不住一声冷笑：“四斤多酒，就是正常人也不敢这么喝吧，更何况还是大病初愈，肾炎，水肿。”
“老板，长清县那边反应不慢，现在人已经被抓了，想来很快就会公布真相。”秘书笑着道。
他可是知道自家老板一直都念着方寒的情，总是想找机会感谢呢。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有的人越想奉承，越想巴结，别人反而越不待见，可方寒呢，从来不挟恩，对待患者也都是一视同仁，患者出了院，他也从来不会去麻烦人家患者家属什么，无论是普通人还是大人物，都是如此。
有的医生，好不容易治疗一位大人物，觉得好不容易搭上线了，逢年过节，有事没事都喜欢联系一下，走动一下。
可方寒从来不。
也正是因为如此，一些人反而总是念着方寒的情。
这次陈家兄弟的事情闹腾开不久，傅伟红就知道了，还特意让秘书去了解了一下，没曾想事情已经解决了。
“长清县这次反应倒是算快。”傅伟红淡淡的应了一声。
秘书笑了笑，没吭声。
这次还好长清县反应快，要不然，自家老板搞不好要敲打一下长清县。
长清县中医医院。
苏铁航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中午饭点了。
正吃饭呢，医院有一些医生说着。
“听说了没有，前不久咱们医院送去江中院的一位患者，叫陈天明的，今天早上死了，患者家属带着人去江中院急诊科闹事了。”
“陈天明，这人我知道，听说是个混混，很不好惹。”
“弟兄几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有人冷哼一声。
陈家兄弟在长清县名气不小，主要是恶名，医院的一些医生都听说过。
“还好送去了江中院，这要是在咱们医院出事，呵呵！”
“陈天明？”
苏铁航走过去问：“究竟怎么回事？”
几个医生正聊着，一看是苏铁航，急忙问好：“苏主任。”
苏铁航现在在长清县中医医院也算是炙手可热了，都知道苏铁航和江中院的方寒关系好，长清县中医医院在很多时候都要仰仗江中院，院领导对苏铁航也很器重。
“苏主任，就是前一阵咱们医院送去江中院的陈天明。”
有医生急忙给苏铁航说了一下情况。
陈天明苏铁航自然是有印象的，而且转去江中院急诊科还是他帮忙联系的。
“是方医生给治疗的吗？”
"就是方医生，陈天明的家属在江中院急诊科大吵大闹的。"
苏铁航一听，饭也不顾的吃了，急忙走出食堂，给方寒打电话询问情况去了。
患者是他介绍了，却因此导致方寒被动，苏铁航心中多少都有些过意不去。
“苏主任急了！”
苏铁航刚走，就有医生瞧瞧嘀咕。
“可不是怎么的，苏主任就是仗着江中院的方寒，这一次方寒惹上了麻烦，陈家兄弟那可是无赖，搞不好方医生要被雪藏呢，这靠山要是倒霉了，苏主任能好过。”
“而且患者还是苏主任介绍过去的，哪怕方寒没事，搞不好也要记恨苏主任呢。”
一些医生低声讨论着。
医院这种地方，晋升渠道狭窄，明争暗斗的厉害，表面上和气，背后什么样还真没人知道。
特别是苏铁航这样的，苏铁航要是倒了霉，那岂不是要空出一个副主任的位置？
“苏主任！”
方寒这会儿也正吃午饭呢，和司念华、谭广平等人一起，就在江中院食堂的小单间。
“方医生，我听说陈天明的家属去江中院闹事了？”
“嗯，是有这么回事，已经没事了。”
方寒笑着把情况说了一遍道：“现在警方已经着手调查，一个敲诈勒索，扰乱医疗秩序的罪名是逃不掉的。”
苏铁航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方医生，都怪我，给您添麻烦了。”
“苏主任这话说的，和您没关系。”
方寒怎么可能去记恨苏铁航，这种事情在医疗体制内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对江中院这种三甲级的大医院来说，下面的小医院那也是患者的来源途径，江中院和长清县中医医院合作，这也是双赢的局面，不能因为患者是苏铁航介绍的，方寒就去记恨人家苏铁航吧。
“不管怎么说，也是我考虑不周，陈家兄弟在我们长清县名声本就不好，这种患者我也应该给您打个招呼才是。”
方寒和苏铁航客套了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苏铁航揪着的心彻底放下了。
倒不是因为影响他的地位和前途什么的，苏铁航那是真心的替方寒担心。
站在私人的角度，方寒算是他们家的恩人，站在医院的角度，方寒也算是他的依仗，他欠方寒的多了。
北桦林苑！
现在篷花村的村民基本上都已经搬走了，一大半人都已经搬到了新的居民小区。
篷花村的村民之前就是一个村的，现在又在一一栋楼，没事串个门啊，聊个天啊，比起其他小区的住户要走的近一些。
“呀，你们看，好像是老方家的孙子出事了。”
几个人聚在一户，正在聊着天，就有人看到了有人发布的视频。
“是方寒？”
几个人都凑了过来。
“可不是吗，好像是治死了人了。”
“呀，人家患者家属抬着尸体在闹事呢。”
“这么严重吗？”
“治死了人，这可不是小事啊，这事要是闹大了，搞不好要被那什么，取消行医资格呢。”
“这么说方寒以后岂不是当不成医生了？”
“有可能！”
“年纪轻轻的，被人吹过头了，这下出事了吧？”
“老方家现在好像正在整修新医馆呢吧，这下方家小子出了事，这医馆生意能好？”
一个村的，有关系好的，也有关系差点。
对一些人来说，总是见不得别人好。
不认识的还好，特别是认识的，谁家比自家过的好，要么眼红，要么嫉妒。
篷花村也不乏类似的人。
平常看上去说说笑笑，背后巴不得别人倒霉的也大有人在。
“听说人家方寒的老师是什么大国手，或许能罩得住呢？”
“闹得这么大，怎么能罩得住？”
"就是，方老头没事总是喜欢吹牛，自己什么本事，心中没谱，这孙子能厉害到什么地方去？"
彭婶听着就不怎么舒服，没怎么吭声，听了一阵，找了个借口走了。
回到家，彭婶就给儿子说方寒的事情。
“妈，以后少和这样的人来往，巴不得别人倒霉，说不准人家也在背后怎么说咱们家呢。”彭东海道。
“嗯，所以我没怎么吭声，原本就是拉个家常，谁知道一个个那么多心眼。”
说着，彭婶还道：“儿子，要不你去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这事我怎么能帮上忙，不过您不用担心，小寒的人脉广着呢。”
“那就好，小寒这孩子出息，小寒出息了，咱们村的人能没好处？最起码看个病总是方便吧？”
自家亲家的事情上，彭婶是感同身受，有个在江中院当医生的邻居，少了多少麻烦，真想不通那么些人，巴不得人家小寒倒霉，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你说要不要给你方爷爷说说？”彭婶问。
“这事还是不要说了吧，免的方爷爷担心。”
彭东海收拾了一下东西：“我再去打听打听。”
第一千零六十八章 把院草拿下了
“老爷子，觉得怎么样？”
这会儿，关宝成和老爷子正在诊所里面参观。
关宝成的动作很快，医馆交付之后，他马上就着手开始装修，现在已经装修的差不多了。
“嗯，很好，小关你办事，我是绝对放心。”
老爷子笑呵呵的。
这么大的医馆，他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如今看着这已经装修的差不多的医馆，老爷子也是老怀甚慰。
老爷子的水平不算太高，也没有什么大志向，一辈子窝在篷花村，也就是老农思想，能给自家置办个产业，有个营生，他就知足了。
“现在基本上已经装修的差不多了，我这边用的也都是上好的环保材料，等药柜什么的到位，咱们的医馆就可以开张了。”
关宝成也很满意。
他今年已经四十多岁了，眼看着奔五了，也要有个自己的营生，医馆落户江中，和方寒合作，这是他考虑了很久的事情。
关宝成考虑事情也是比较长远的。
他比方寒要年长二十岁，他的儿子又没有学医，以后这个医馆肯定还是要靠方寒帮衬的。
国人大多数都是差不多的心思，到了一定年龄，活的就是子女，给子女留上一点东西，衣食无忧，那也能含笑九泉了。
方寒现在在江州省炙手可热，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这个医馆开在江中，又有方寒的关系，以后是不用怎么担心的。
“关教授！”
关宝成正和老爷子说着话，助手就急匆匆的走了过来，凑在关宝成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
“什么时候的事？”关宝成一愣。
“就是今天上午，视频现在在网上传的很快。”助理说着把手机递给了关宝成。
“小关，有事？”老爷子问。
“没什么事。”
关宝成摇了摇头，也没看手机，道：“再去了解一下，有什么情况随时告诉我。”
在关宝成心中，他是不怎么担心方寒的，作为医生，遇到这种事不算稀奇，可要说这种事就能把方寒怎么样，那就太天真了。
也只有篷花村一些没见识的村民才会觉得方寒可能会怎么样。
.......
一下午，方寒受到了不少信息，也接到了不少电话，都是因为陈家兄弟的事情。
短信方寒一一回复，电话也都给解释了一番。
下午六点，方寒照常下班，回到住处。龙雅馨也是刚回来，坐在沙发上正在和人通着电话。
“行了，都说了没事了，方寒回来了。”
说着，龙雅馨挂了电话。
“今天回来这么早？”龙雅馨笑着问方寒。
“出事了，被停职了，所以回来早呗。”方寒故意耷拉着脸。
龙雅馨一阵好笑：“停职了，怎么这会儿才回来，不是应该早就回来吗？”
“心情不好，你又不在。”
龙雅馨笑眯眯的盯着方寒：“装，你就继续装。”
方寒微微一笑 ，走过去在龙雅馨边上坐下：“你怎么看上去一点也不担心？”
“我应该很担心吗？”
龙雅馨笑着道：“方大医生还需要我担心吗？”
“长清县的事情是不是你办的？”方寒问。
龙雅馨一愣，很是愕然：“为什么这么问？”
“我也就给你说了情况，长清县反应那么快，不是你是谁？”
今天的事情，不少人都问了，也就是龙雅馨方寒多说了两句，说肯定酗酒不少，陈天明毕竟也吃了十天的药了，病情已经有所好转，如果只是偷偷饮酒，量不大的话也不会有太大的危险，病情加重是必然的，怎么可能一觉就睡过去？
所以当时方寒给龙雅馨分析，陈天明必然喝酒不少，喝那么多酒，一个人喝的概率不高。
哪怕是好酒的人，也不会没事一个人喝的烂醉如泥，更何况方寒还叮嘱了要戒酒，所以方寒猜测陈天明喝酒，很大概率是有人引诱。
长清县警局的人基本上也是在方寒和龙雅馨通话之后两个小时左右抵达的江中院，当时方寒就猜测，可能是龙雅馨。
“那你怎么感谢我？”龙雅馨笑吟吟的问方寒。
“要不我请你吃饭？”方寒思考了一下道。
“吃顿饭就把我打发了？”龙雅馨眼珠子一转：“除非你亲自做。”
“可是我不会做饭啊。”方寒道。
“我教你！”
“好吧。”
然后两个人去买菜。
做好饭，龙雅馨一边吃一边觉得不对劲：“明明说好你做饭，怎么好像全是我做的。”
说是她给方寒教，结果方寒真的是什么都不会，除了摘菜，洗菜，其他的好像都是她做的。
“是吗？”
方寒一边吃一边道：“不要在意那些细节。”
龙雅馨：“.......”
第二天早上，方寒和龙雅馨一起起床洗漱，正打算去医院，就接到了方浩洋的电话。
“小方啊，你今天上午就不要来医院了。”
“为什么？”方寒一愣。
“急诊科这会儿已经被记者包围了。”
方浩洋骂骂咧咧的：“这群家伙，就见不得一点血腥，你今天就暂时休息，等上午的捐赠仪式结束再说吧。”
昨天陈家兄弟虽然被带走了，可内幕毕竟还没有公布，昨天一天，事情继续发酵，今天一大早，江中院急诊科就来了不少记者，方浩洋都差点被记者围住。
"好吧！"
方寒很无语。
现在他总算体会到廖云生当初的心态了。
不管谁对谁错，被人这么围着，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
“你也不用担心，事情已经很明朗了，今天上午的捐赠仪式，省厅和院领导会特意说明这件事，现在不回应，也是为了一次消除影响。”方浩洋给方寒解释。
“我知道了。”
“怎么了？”
龙雅馨已经换好了衣服，准备出门了。
“今天上午不用上班了，我可以睡个回笼觉。”方寒呵呵一笑。
“想得美。”
龙雅馨说着走上前挽住方寒的胳膊：“既然今天上午不用上班，正好送我上班。”
“可是我的车还在医院。”
“那就开我的车。”
龙雅馨从包里把车钥匙拿出来递给方寒。
方寒看了一下，一辆马自达。
“你这是公车私用。”
“我是私车公用好吧，我自己的车都快成警局的了。”
龙雅馨挽着方寒：“就说送不送吧？”
“送，当然送。”
方寒拉着车钥匙，一边和龙雅馨出门，一边问：“以前怎么没见你开过自己的车，总是开人家警车。”
“我乐意！”
“那你给我说说，你们家还有什么好东西，比如几套房，几辆车，多少存款之类的。”
龙雅馨抬头看着方寒。
“咱们结了婚，这些不都是我的吗？”方寒说的一本真经
“净想好事。”龙雅馨被方寒气乐了。
白色的马自达就停在小区外面的收费停车位上，说实话，方寒进进出出，还真不知道这车是龙雅馨的。
“别看了，不早了，快迟到了。”龙雅馨催促。
“你不是领导吗？”方寒一边启动车子一边问。
“领导更要以身作则，你难道可以整天迟到？”龙雅馨没好死的道。
“我可以啊。”方寒点了点头。
龙雅馨：“........”
车子到了警局门口，方寒问：“要开进去吗？”
“你说呢？”
“我的意思是你就在门口下车算了。”方寒有些不想进去。
“怎么，怕见人？”龙雅馨笑着问。
“是啊，怕你们警局的女警察不让我走。”
说着话，方寒开着车进了警局，里面有专门的停车场。
方寒把车子停好，也不下车。
“不下去坐坐吗？”龙雅馨笑着问。
“你们单位还可以让家属参观吗？”方寒问。
“你算哪门子家属？”
龙雅馨笑的眼角都弯了：“我发现你现在脸皮很厚。”
“那代驾就可以随便进你们单位参观？”方寒想了想问。
“行了，不和你说了，要迟到了，你回吧。”龙雅馨也不逗方寒了。
说着话，龙雅馨下了车。
这会儿正是警察们上下班的时候，龙雅馨刚下车，边上就有人打招呼。
“龙队！”
“小龙！”
“咦，小龙今天自己没开车，这是有人送着来的？”
说着一位四十来岁的女警察还探着头往车里面看了一眼。
“呀，真有人送啊。”
“龙队，谁送的你啊。”边上一位年轻的女警也问，说着呀凑过来看。
方寒给了对方一个礼貌式的微笑。
“呀！”
女警伸手一捂嘴巴，满脸吃惊：“是方医生！”
“什么方医生？”年龄大的女警问。
“江中院急诊科的方寒方医生啊，可帅了。”女警激动的不行。
以前只看过照片，这次见到真人了。
“龙队，可以啊。”
女警羡慕的道：“您这不声不吭，把江中院的院草拿下了呀。”
“乱说什么。”
龙雅馨笑的有些得意，向方寒挥手：“你回吧，下午不用接我了，我打车回去。”
“好！”
方寒点着头，要下车窗，向边上的两个女警挥了挥手。
“呀，好帅气的小伙子。”
年长的女警这才看清楚方寒，笑着道：“小龙可以啊。”
“龙队，什么时候吃喜糖啊。”
方寒笑呵呵的看了看龙雅馨，开着车走了，这丫头，竟然学会显摆了.....
第一千零六十九章 捐赠仪式
科尔奇正在吃早餐，索利斯走了过来。
“索利斯医生，吃过了吗？”
科尔奇笑着道：“这中式早餐偶尔吃还是别有一番风味的，天天吃的话，就有些吃不惯了。”
“是的！”
索利斯笑着道：“华夏的美食种类很多，只不过大多不符合我们的口味，偶尔吃还新鲜，天天吃，确实不习惯。”
说着话，索利斯在科尔奇对面坐下，道：“科尔奇先生，江中院刚才通知，今天的谈判暂停！”
科尔奇一愣：“因为什么，是因为方寒？”
方寒现在陷入医疗纠纷之中，这对科尔奇来说是好消息，他们正好可以在谈判桌上争取一些有利的条件。
“不。”
索利斯苦笑道：“消息对我们来说可能并不算什么好消息。”
科尔奇更惊讶了：“怎么会，难道江中院不打算继续谈了？”
谈判这种事，讲究的其实还是底气。
主要看哪方面意向大。
这就好比以前双方和谈一样，希望和谈的一方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在谈判桌上，双方最起码都要表现出自家不怕打 仗的意思，谈不成咱们就开打，要是哪一方漏了怯，那就失了先机。
在这种商业谈判中其实也差不多，一方无所谓，一方很希望合作，无所谓的一方自然就显得更有底气。
在这次的谈判中，江中院和普霍金斯医院其实都是很有意向的，可谈判的时候还是要表示出大不了不合作这么一个表象。
现在方寒陷入医疗纠纷，科尔奇觉得正好是个机会，可倘若江中院不打算谈了，那科尔奇就没什么底气了，除非真的不想合作。
“科尔奇先生。”
索利斯苦笑：“刚才江中院通知，今天的谈判临时取消，是因为江中院今天要举行一个捐赠仪式。”
“捐赠仪式？”
索利斯点头道：“司怀中先生的孙子司念华先生到了江中，无偿捐赠江中院一亿美金，今天上午在喜来酒店举行捐赠仪式，邀请我们出席。”
科尔奇嘴巴微张：“司家？”(这儿是翻译过来的)
“是的。”索利斯点头。
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也很吃惊，这件事对他们来说却是不算什么好消息，司家无偿捐赠给江中院一亿美金，不仅仅会让江中院更有底气，同时还会给江中院带来不小的名气。
“又是司家？”
科尔奇眉头微皱：“之前司家好像就有意撮合江中院和华盛顿医院合作，难道司家现在还没有放弃？”
关于和江中院的合作，普霍金斯医院之所以这么着急，甚至都没有太长时间的耽误，其实正是因为司家。
司家在华盛顿医院是持有股份的，也有一定的话语权，虽然这个话语权不算很大，可如果牵线的话，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普霍金斯医院也是站在自身的角度考虑，他们已经了解了中医的神奇，有了合作的意思，所以理所当然的认为华盛顿医院和江中院合作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有了竞争，也就有了危机。
然而事实上，正如司怀中所说，哪儿有那么容易，真要有那么容易，米国的大医院早就和华夏的一些医院合作什么中西医结合了。
普霍金斯医院这次不过是恰逢其会，索利斯生病，索利斯团队的医生在场，还请了普霍金斯医院的内科专家，可以说普霍金斯医院不少医生都见证了中医的疗效。
之后索利斯又在燕京医院以及江中院调查，拿到了很有说服力的数据，尽管如此，方寒还亲自去普霍金斯医院走了一趟。
华盛顿医院的话，没有相关的人提供有说服力的数据，司怀中是很难牵动这个头的。
司家是占据股份，可说穿了也只占了一票罢了。
可科尔奇并不清楚这一点。
“科尔奇先生，上午的捐赠仪式我们出席吗？”索利斯询问。
“肯定是要出席的。”科尔奇也没胃口吃饭了，皱着眉：“司家这是什么意思呢？”
与此同时，江中院和司家在喜来酒店举办捐赠仪式的消息也很快不胫而走。
就在外界还在关注陈天明事件的时候，司家要给江中院无偿捐赠一亿美金的消息也瞬间一石激起千层浪，原本围堵在江中院急诊科的记者和网红们都纷纷赶到了喜来酒店。
“司家？”
傅伟红听到秘书的消息，微微一愣，手指头轻轻的敲击着桌面：“有意思，没想到江中院竟然和司家也有交情。”
这个司家傅伟红自然是知道的，司怀中的爷爷那是很有名的爱国华侨，甚至晚年就定居在国内，去世之后也葬在国内。
这个司家在华侨之中地位很高，不仅仅是因为有钱，也因为很有影响力。
只不过近几年，司家在国内的产业并不多，司怀中也没怎么来过国内，没想到这次竟然愿意给江中院捐赠一个亿。
“老板，不是因为江中院，而是方寒方医生。”
秘书道：“前一阵方医生去过一次巴尔的摩，好像给司念华看过病。”
“呵呵，有意思。”
傅伟红呵呵一笑，道：“没想到这个方医生年纪轻轻，人脉遍地啊。”
秘书笑了笑没吭声，他知道自家老板对方寒很有好感的，傅家老爷子的手术就是方寒做的，现在恢复的很不错。
“给我备车！”
傅伟红笑了笑，道：“司家给江中院捐赠一个亿美金，这么隆重的捐赠仪式，我自然要去看一看的。”
捐赠仪式是上午十一点，九点不到，喜来酒店就已经人满为患，来了不少记者。
江中院的方寒现在还深陷医疗纠纷之中，今天江中院又举办这么隆重的捐赠仪式，究竟是什么意思，记者们都纷纷猜测。
这一段时间，江中院确实是站在舆论中心的，和普霍金斯医院的合作本就是新闻媒体关注的话题，再加上昨天的医疗纠纷，今天的捐赠仪式。
记者们都好奇的不行。
“关教授，捐赠仪式应该快开始了。”
关宝成此时也来了喜来酒店。
“人真多啊。”
关宝成带着鸭舌帽，带着墨镜，就站在人群中，远远的看着。
十一点整，江中院的院长徐锦波和几位院领导出现在了捐赠现场，司怀中也同时出现，省厅的唐宗强以及省副高官傅伟红等人都出息了捐赠仪式。
在新闻媒体人和众领导的见证下，双方完成了捐赠仪式，司念华亲手把一个写着一亿美金的大牌子交到了徐锦波手中，双方完成了捐赠。
“念华先生，给大家说两句？”傅伟红笑呵呵的道。
司念华微微点头，面对众多媒体人道：“我这次前来国内，有两个目的，一个目的是前来江中院复诊的。”
“复诊？”
台下不少媒体人微微一愣，这才恍然，怪不得司家这么大手笔，好端端的给江中院捐赠，原来是有江中院的医生给司念华看过病。
“前不久我大病一场，生病垂危，凑巧江中院的方寒方医生在普霍金斯医院进行学术交流，在方医生的妙手之下，我才转危为安，捡了一条命，在这里，我再次向江中院的方寒方医生表示感谢。”
方寒虽然不在，司念华还是当众鞠了一躬。
“江中院的方寒？”
“就是昨天陷入医疗纠纷的方寒？”
现场的新闻媒体人都是一惊。
一些人知道方寒，一些人知道的不是很清楚，可这会儿大家都知道了。
“方寒竟然去过普霍金斯医院，怪不得普霍金斯医院准备和江中院合作。”
一些人纷纷猜的。
司念华继续道：“我的第二个目的就是捐赠，我这次来江中给江中院捐赠一亿美金，并不是因为方医生救了我的命，而是因为华夏的中医，华夏的中医是很神奇很让人惊叹的一门医学，我爷爷说了，作为华夏人，就要支持祖国，我们司家的这次捐赠不是因为方医生，而是因为中医......”
"扯淡呢！"
台下不少人心中吐槽。
说不是因为方寒，可大家心知肚明，要不是方寒救了你的命，你能来捐赠？
以前怎么不来？
当然，这话众人也就心中吐槽，可没人会这么没眼色的当众问出来。
司念华也没多说，简单的说了两句，就把话筒给徐锦波。
“非常感谢中老和念华先生对祖国传统医学的认可和支持，我们江中院一定会秉承郭文渊郭老的初衷，继续把传统医学发扬光大，绝对不会辜负中老和念华先生对我们的支持和厚望。”
一番客套的讲话之后，台下就有人提问了。
“徐院长，昨天有患者说江中院急诊科的方医生用药不当，诊断不轻，导致患者出院后死亡，不知道这件事江中院打算如何处理？”
“徐院长，今天念华先生捐赠一个亿美金也有感谢方寒方医生的意思，江中院不会因为这件事就对方寒方医生进行包庇或者维护吧？”
“徐院长，公是公，过是过，这次的医疗事故不知道江中院如何给患者家属还有大众一个交代？”
“徐院长.......”
台下的质问声不断，甚至有些人的话题相当尖锐。
第一千零七十章 真相大白
“大家好，我是百事哥，天下百事，家长里短，且看我给大家一一道来！”
现场一位网红正在拿着手机直播：“各位粉丝大家好，我现在正在江中市喜来酒店江中院和司家的捐赠现场，关于江中院急诊科发生的医疗纠纷，今天众多媒体记者都在询问实情，我们看看情况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这位网红正在直播着现场的情况，观看的粉丝不少。
“我靠，这么大手笔的捐赠，还在这种时候说什么方医生，这是强行洗白啊。”
“就是，肯定有内幕，百事哥，你坚决不能怂。”
“就是问一下，究竟还能不能替我们普通大众主持公道了。”
直播间不停的有人发表看法。
“我去，这些人怎么这样。”
市局刑警队的办公室，此时也有警察正在看着直播。
“龙队，方医生的事情您清楚吗？”
“龙队肯定清楚了，你们是不知道，今天上午，龙队就是方医生送来上班的，两个人关系不一般！”
“我靠，不会吧？”
“怎么不会，我们龙队花容月貌，方医生又是一表人才，两个人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我们的龙队啊，这是被外人捷足先登了啊。”有男警察做哀嚎状。
“行了，正上班呢，都没事干是不是？”龙雅馨没好气的呵斥。
“龙队，您就不关注结果？”有女警拿着手机到了龙雅馨边上。
龙雅馨嘴上虽然说着，其实也是比较关心的，虽然她已经知道结果了，可知道归知道，公布之后反响如何，还不好说。
北桦林苑，彭东海这会儿也正看着百事哥的直播。
这位百事哥是江中市的网红，粉丝不少，彭东海也有关注。
“这些记者怎么这样子？”
彭婶看着直播，眉头微皱：“什么都不了解，这就下了结论了吗？”
“这些人就这样，习惯就好。”彭东海笑了笑，道：“我昨天问了小寒了，他说没事。”
“都闹的这么大了，真的会没事？”彭叔有些不信。
“爸，有些事不是你闹得大就占理的。”
与此同时，老方同志也正在看着百事哥的直播。
“玲儿！”
正看着老方同志急忙大声喊。
“怎么了？”
田玲女士正在给家里的花草浇水呢，都说搬了新家，家里的绿植不能少，再好的装修材料那也有危害的绿植可以消除危害。
“你看，这是说咱们家小寒呢。”
田玲女士坐在边上看向直播间，这会儿正有记者询问徐锦波呢。
“小寒这是出事了？”田玲女士瞬间就担忧了。
“好像是医死了人。”
老方同志看着直播天的评论，大概了解了一些。
“这可怎么是好，小寒怎么也不给家里说说。”
“给你说你能帮上忙？”老方同志翻了个白眼。
“帮不上忙，也能帮忙想个办法啊。”
田玲女士道：“怪不得昨天五楼的老六媳妇看我的眼神怪怪的，这是巴不得我们家小寒倒霉呢。”
“别多想，看看怎么解决。”
现场，徐锦波并不着急，等到很多记者问了一阵，之后，这才压了压手。
“大家静一静，一个一个来。”
徐锦波道：“我知道大家都对昨天发生在江中院急诊科的事情很关心，既然大家问了，趁着这个机会，我们也澄清一下。”
说着，徐锦波让开了一些，身后的大屏幕上面出现了各种照片。
“患者陈天明于六月初确实在我们江州省江中院治疗过，住院五天，诊断为水肿........主治医生确实是急诊科的方寒方医生。”
徐锦波的话音刚落，就有人迫不及待的问：“徐院长，这么说确实和方寒方医生有责任？”
“大家不要着急。”
徐锦波说着话，大屏幕上面的照片一变，
“这是长清县警方和江北派出所的调查结果，根据调查显示，患者陈天明在去世的前一天，从下午五点到凌晨六点和自己的几个朋友先是在**饭店饮酒，之后又去了........”
"短短的几个小时，陈天明一个人饮酒量高达四斤，也就是说陈天明在去世之前大量酗酒，而且还有xing行为。"
这一下台下的记者不急着发问了。
喝了四斤多酒，这尼玛正常人都不敢这么喝。
说着显示屏上面的画面一变，成了视频。
“这是和陈天明一起喝酒的几位朋友的交代。”
视频中，杨总等人的交代很清楚，陈天明喝了多少酒，去世之后陈家兄弟怎么找他们协商赔偿等等。
视频播完，显示屏上面又出现了一组照片。
“这是陈天明在江中院住院期间方寒方医生下的医嘱，大家仔细看，方医生的医嘱上面清楚的交代，必须戒酒，不能食用盐、酱油等食物......”
"这是陈天明出院的时候方寒方医生开的药方，上面也清楚的交代患者坚决不能饮酒......."
事情到了这一步，不少人都已经明白了，这事和人家江中院一丁点关系都没有。
徐锦波道：“患者是水肿腹胀入院，西医诊断是肾炎水肿，凡是了解医疗常识的人都知道，肾炎水肿的患者是坚决不能喝酒的，患者入院的时候全身水肿，走路不稳，在我们江中院住院治疗五天，水肿消失，走路正常.......这说明方寒医生的治疗方案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我们江中院保留着患者住院期间的完整病历，接受任何部门的核实和调查。”
“然而患者出院五天，病情还没有痊愈，却大量酗酒，甚至还在酒后有xing行为，这才导致患者病情加重........”
“最主要的是，患者家属得知患者死亡之后，很清楚患者的死因，这一点从患者家属找患者的几位朋友赔偿可以看出，患者家属清楚患者的死因，却依旧来我们江中院闹事，这是敲诈行为，同时严重扰乱医疗秩序，针对这种违法行为，我们江中院一定追查到底，据不姑息......”
"我靠！"
现场的记者们被雷得不轻。
虽然一些人也猜到不可能是一面倒，可这种事，有时候责任是很难划分的，他们想到江中院会有解释，也会有一些证据，可怎么也没想到事情这么劲爆。
“这患者家属也太胆大了吧？”
“是啊，自己心中没有一点笔数吗？”
“人心不古啊，良心被狗吃了吧？”
“肾炎水肿，这病我知道，我一个亲戚生了病，在某某医院治疗了两个多月还没有完全康复呢，这个陈天明在江中院住院五天就出院了，神医啊。”
随着内幕的公布，无论是现场的记者还是百事哥直播间的粉丝们都瞬间改变了风向。
百事哥直播间的粉丝们纷纷留言，开始一面倒的声讨陈天明的家属。
“丈夫死了，不想着办后事，却想着去讹诈人家医院。”
“五天就出院了，自己去喝酒，这是找死啊，结果还给医生栽赃，这种人应该拉出去毙了。”
“提醒楼上，人已经死了。”
“那就拉出去鞭尸。”
现场，科尔奇目瞪口呆。
他们相信方寒的水平，也相信这次事情不会是那么单纯，却没想到江中院的处理这么迅速，仅仅一天，就把事情查的明明白白的。
“科尔奇医生，这次事情之后，方医生的名誉不仅不会受损，而且还会暴涨。”索利斯提醒。
在华夏呆的时间长，索利斯对国内的情况也清楚一些。
“这不是好事吗？”科尔奇笑了笑。
既然不能再用这件事做文章，那么方寒的名气越大，对他们也是越有利的。
“耶！”
市局刑警队，几位女警高兴的大喊。
“这些该死的家伙，良心都被狗吃了。”
“还好事情真相大白，方医生不用蒙受不白之冤。”
“龙队，您是不是早就知道结果？”有人询问龙雅馨。
龙雅馨微微一笑，并不吭声。
北桦林苑，彭婶和彭叔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没想到竟然是这样子，真是，那些人怎么这么坏。”
“妈，我就说了，小寒不会有事吧？”彭东海笑呵呵的道。
“嗯，天地自有公道。”
彭婶站起身，走到门口换鞋准备出门。
“妈，这快饭点了，您不做饭干嘛去？”彭东海急忙问。
“出去转一圈。”
彭婶笑嘻嘻的道：“现在人家小寒没事，我去看看某些人的嘴脸。”
彭东海苦笑，至于吗？
方家，田玲女士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我就说我儿子肯定没事吧，怎么样？”
老方同志一愣，你说了吗？
刚才你明明很担心的好不好？
“你这什么眼神，对我儿子没信心？”田玲女士眉头一皱。
“没有，我对儿子一直都很有信心。”
老方同志哪个汗啊。
明明刚才是田玲女士很担心，一直问东问西，自己很淡定好吧，现在却说自己没信心。
没天理啊。
“愣什么，去给儿子打个电话，看有时间回来吗，我做一顿好饭庆祝一下。”田玲女士催促。
老方同志哪个无语。
女人，呵......
:感谢我们的冼奋同学连续三次万赏推土机，还有一更，为冼奋同学加更！（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七十一章 郭文渊说国手
上午没去医院，方寒也没闲着，而是到了郭文渊的住处，和郭文渊聊着天。
郭文渊正在院子的阴凉处看着书，就看到方寒来了。
“你个臭小子，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郭文渊现在不理俗事，却也不是真的双耳不闻窗外事，一些事情郭文渊不操心，也有人告诉郭文渊的。
方寒陷入医疗纠纷的事情郭文渊就清楚。
“不能去医院，来您这儿躲个清闲。”
方寒笑着走过去，在郭文渊边上坐下。
郭文渊笑呵呵的看着方寒：“心灰意冷？”
“不至于！”
方寒笑着道：“早上都准备去上班了，方主任说医院记者不少，躲个清静。”
“看来你是很坦然啊。”郭文渊笑了。
“问心无愧！”
方寒笑着道：“我一直记着刚进医院时候您老说的话，学海无涯苦作舟，医途漫漫心做秤，只要问心无愧，也没什么心灰意冷的。”
医患之间的问题由来已久，既然当了医生，有些事就要有心理准备。
类似于廖云生那样的事情虽然有，可也不能因此而惧怕不是？
医生这个职业本就有其特殊性。
“你能这么想就很好。”
郭文渊笑着道：“事情我听说了，倒不是怕对你有影响，就是担心你钻了牛角尖，现在看来完全不用担心嘛。”
“让老师操心了。”
郭文渊笑着摆手：“这话说的，在你身上，我是最省心的。”
郭文渊今年八十三岁了，门生遍地，学生不少，可真正让他最满意最省心的学生那就要数方寒了。
方寒年轻，水平也高，但是却从来不惹事，哪怕是这一次，其实也不算是方寒的错。
人心不古，世态炎凉，这世上什么人都有。
郭文渊倒是不怕方寒惹事，真要惹事，只要占理，没什么好怕的，年轻人年轻气盛很正常，他怕的其实是有些事对方寒产生影响。
对于年轻医生来说，很多医生最初其实都是满腔热血的，可到了后来，一些医生的血也就凉了，上级医生的苛刻，患者家属的不理解，家人的不理解等等，种种因素都会造成医生的转变。
有些人能秉持本心，有些人却有可能顺波逐流。
不一定就是变坏了，没了之前的热情，没了该有的责任心，做好自己的本分，不多事，不惹事，这样的医生不能说不好，可这样性格的医生是绝对成不了大医的。
“屋子里有茶叶，拿出来喝会茶。”郭文渊笑着道。
方寒起身进了屋子，拿了茶具和茶叶，给自己和郭文渊烧水泡茶。
“听说司家的人也来了江中？”
“您老也知道司家？”方寒问。
“知道，司家的老爷子，嗯，我说的是司怀中的爷爷，那也是一代枭雄，很有爱国情怀的。”郭文渊道。
“嗯，我也听说了，上次去米国，正好遇到司家的孙子生病。”方寒简单的把过程说了一遍。
“这个司怀中，倒是有心了。”
郭文渊笑了笑，也不多说，又问起了方寒最近治疗的一些患者，方寒也都很详细的给郭文渊讲述，偶尔郭文渊也指点两句。
郭文渊虽然没有系统，可一生的行医经验是相当丰富的，靠着自己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成为杏林界公认的大国手，郭文渊无论是思想还是见识都是很不俗的。
“你现在的见识也算不少了，掌握的东西也不少，不过你还年轻，在一些事的认知上还是要有自己的见解，前人的路可以参照，却不能照着去走。”
郭文渊一边喝着茶一边道：“虽说人人生而平等，可事实上这世上确实是有天才的，倘若只是普通人，按照前人的路走尚且不及，可倘若是天才，按照前人的路去走，到了后面你就会发现很难走出来。”
方寒默不吭声，细细品味。
他自己其实算不上多么天才，最起码之前不算，他的很多技能都是系统赋予的。
可正因为是系统赋予的，所以他的很多想法，很多认识，很多经验也受到了影响。
系统的技能方寒也不知道怎么来的，可灌输的技能必然是某种经验，这些经验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他。
再加上在郭文渊这儿看了很多书。
用郭文渊的说法，他现在基础扎实，见识广博，并不为过，可要说他在按照前人的路去走也不为过。
对于普通人，能把前人的一些经验和理念掌握了，那就很不错了，可对于真正的天才，那是要站在巨人的肩头创新的。
很显然，郭文渊对方寒很器重，对方寒的期望也很高。
“你知道什么是国手吗？”郭文渊笑着问。
“是大众的一种认可？”方寒试探着问。
国手，字面的意思，才艺技能冠绝全国的人，比如棋艺，医道等等，圣手等等。
国手这个称呼算不上职称，也不算官方的称呼，准确的说是一种成就，是一种认可，技能冠绝天下，让人心服口服，才能称之为国手大家。
郭文渊笑着道：“这么说也不算错，其实换种说法，也可以称之为宗师。”
“宗师？”
方寒微微沉吟。
宗师，在某专业领域成就非凡上受人尊崇而可奉为师表的人。
这么说其实也没什么不对的。
想要做到技能冠绝天下，让人认可，并不容易，除了技能方面之外，还要品德高尚。
有时候并不是你水平高别人就一定服你的，技能冠绝天下，德高望重，可为宗师。
方寒不解的看向郭文渊。
“宗师在外人看来德高望重，冠绝天下，可要做到冠绝天下，要成为一代宗师，不仅仅要有宗师风范，还要走出自己的路子，站在前人的影子里，绝对不能成为一代宗师。”
郭文渊笑着道：“何为宗师，换一种说法，开宗立派，方为宗师，可你凭什么开宗立派？”
“老师，我懂了。”
方寒微微点头，对于庸才，死记硬背就行，可对于天才，不仅仅要做到倒背如流，还要做到吃透，延伸，发扬光大。
郭文渊笑了笑，道：“你很有想法，这一点很好，我其实能教你的不多，也就是时时提点，有什么疑惑，有什么不解，可以随时来问我，咱们亦师亦友。”
“老师，您千万别这么说。”
方寒笑着道：“能时时提点，时时解惑，让我少走弯路，这是大恩情了。”
方寒对郭文渊是很感激的，这位老人是一位纯粹的医者，没有一丁点私心的那种。
算下来方寒现在的老师有两位，一位是郭文渊，一位是陈国中，可相比起来方寒更为尊重郭文渊。
这个尊重不仅仅是因为郭文渊年长，也不仅仅是因为他更喜欢中医，而是因为郭文渊的纯粹。
就陈国中而言，其实在一些事情上多少是有私心的。
陈国中五十来岁，正当权，牵扯到很多利益，所以在师徒关系上并不纯粹，方寒尊重陈国中，感激陈国中，却绝对没有像对郭文渊这样子。
有些事方寒宁愿意来找郭文渊解惑，也不去找陈国中正是因为如此。
郭文渊看中方寒，完全是因为觉得方寒是可造之材，未来有可能扛起中医的旗帜，也有私心，可这个私心是公心。
“和普霍金斯医院的合作，需要重视，却也无需太较真，能成则成，顺其自然。”
郭文渊笑着道：“中西医结合是一条路，可以试着去走，却不是主路，不要搞不清楚主次。”
“嗯。”方寒点着头。
这一点他心中有数，中医和西医毕竟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医学，西医的有些事可以借鉴，却不能太较真，大的方向不能变。
方寒和郭文渊说着话，聊着天，不知不觉就快到了饭点，郭文渊还打算留方寒吃饭呢。
十一点半刚过，方寒的手机就响个不停。
“方医生，恭喜。”
“老师，事情真相大白了。”
“方医生，恭喜恭喜！”
电话有林欣彤打来的，也有张小权打来的，甚至还有应海涛打来的。
众人都为方寒高兴。
除了这些人，老方同志还打来了电话，问方寒有没有时间回家吃饭。
“呵呵，没想到你比我还忙。”郭文渊笑着打趣。
“都是一些朋友。”
方寒笑着道：“家里打电话让回家吃饭呢，我回去一趟，解释一下，免的家里担心。”
“行，那我就不留你了。”
郭文渊笑着点了点头。
离开郭文渊的住处，方寒开着龙雅馨的马自达回到了北桦林苑。
在地下停车上停好车，方寒顺着电梯上楼。
电梯到了一楼停了一下，进来几个人。
“呀，这不是小寒吗？”
“这是休假了？”
“嗯，休个假，回来转转。”方寒礼貌的点头，都是篷花村的乡亲。
“小寒就是厉害啊，我们家的小子能有小寒一半我就放心了。”
“那可不，小寒那可是江中院的医生，听说现在在医院可受器重了。”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方寒也不吭声，礼貌的笑了笑。
到了楼层，方寒先出了电梯，剩下几个人还在更上层。
方寒刚出电梯，电梯门关上，几个人就唏嘘。
“方家的小子了不起啊，这次的事情一丁点影响都没有。”
“不仅没有影响，名气更大了呢。”
“了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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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十二章 老爷子被打了
进了门，田玲女士刚刚把饭菜做好。
“去洗手，马上准备吃饭。”
看到儿子回来，田玲女士顿时满脸笑意。
老方同志则板着脸：“整天在外面不踏踏实实的，就知道惹事，让家里人担心。”
方寒张了张嘴，这是江中院的事情被家里知道了？
想来也是，要不然为什么好端端的老方同志打电话让回家吃饭。
“你凶什么凶，明明是我儿子受了委屈，什么叫惹事？”
老方同志一开口，田玲女士就不乐意了，这么优秀的儿子，还挑刺？
老方同志的脸顿时垮了：“我不是想着慈母严父吗，都夸这小子，他还不上天了？”
“那是针对不听话的孩子，我儿子还不够优秀？”
田玲女士哼了一声，然后笑着催促方寒：“快去洗手，妈熬了你最喜欢喝的排骨汤。”
方寒洗过手出来，饭菜已经上桌了。
方寒一边坐下准备吃饭，一边问：“我爷爷不在？”
“出诊去了。”
田玲女士道：“这一阵医馆正在装修，你爷爷偶尔也会出诊，今天关教授有事，你爷爷也没去医馆，正好有人打电话，就去了。”
方寒点了点头。
老爷子的水平不高，那也只是相对来说的，比起方浩洋秦卫华等人，自然是水平不高，可比起李小飞叶开之流，那还是强很多的，甚至就经验方面，苗大龙都比不过。
之前篷花村十里八乡，除了各大医院，外面的中医诊所不多，老爷子在篷花村周边还是有不少人知道的。
田玲女士一边给方寒和老方同志盛饭，一边问方寒：“今天是正好休假还是？”
“您知道还问，这不是临时被停职了吗，现在水落石出，随时可以回去上班。”
既然家里知道了，方寒也会不瞒着了，算起来他今天虽然不算被停职，却也是被人闹腾的没办法去上班。
“你们医院也真是的，不查清楚就随便停职？”田玲女士抱怨。
“这也是领导对我的一种爱护。”方寒笑了笑，然后埋头吃饭。
正吃着饭，老爷子回来了。
进了门看到方寒在，老爷子愣了一下，笑着问：“小寒也在。”
“爷爷！”
方寒笑着打了声波招呼，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老爷子，顿时脸色一变：“爷爷，您的脸！”
方寒这么一说，田玲女士和老方同志也都看到了，老爷子的脸上有些乌青，很显然是被人打的。
“爸，这是怎么回事？”
田玲女士急忙扶着老爷子坐下，老方同志还急忙给老爷子倒了一杯水。
方寒也站起身走到老爷子边上准备给老爷子检查。
“怎么出了趟门，还受伤了，谁干的？”
“不碍事！”
老爷子笑着摆手：“也不是谁打的，是一位发狂的患者，一个不小心。”
方寒伸手给老爷子检查着，一块乌青，其余的倒是没什么，听老爷子说是发狂的患者，方寒这才消了气。
要是患者不小心，这还可以理解，这要是患者家属或者别的什么人，那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老爷子在方寒心目中的地位那可是很高的，哪怕老方同志被人揍了......
呃，老方同志也不行。
“爸，究竟怎么回事？”
老方同志在边上问。
方寒也有些好奇，看着老爷子。
“是小团村的，十**岁的一个小伙子，高考失利，蒙了心窍......”
老爷子简单的把情况说了一下。
老爷子不说，方寒都没注意，前几天正好是今年的高考。
“高考成绩不是还没出来吗？”方寒问。
今天距离高考过后也没几天，成绩按说查不到才对。
“那孩子平常成绩很好，每次考试都是班上的前几名，按说考一个名牌大学不是什么难事，可考试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题也没答出来.......”
“还怎么回事，心理素质不过关呗。”
老方同志就是老师，虽然是体育老师，可这种事他也没少听说。
一些学生，平常考试都没问题，成绩不错，可一到了中考或者高考，就紧张，发挥失常，有的甚至眼看着第二天考试，前一天就生病，发烧、失眠等等。
这样的事不仅仅老方同志没少听说，方寒也没少听说，甚至他们班当时就有一位。
“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老爷子叹道：“我去的时候在他们家看了一下，家里两个房间，墙上满满的都是奖状，从大到小，孩子也是品学兼优，谁曾想，十年寒窗，却一朝丧尽.......”
方寒一家人这边正和老爷子说着话，就有人敲门。
田玲女士走过去打开房门，只见一对中年夫妇站在门口，两人身上的衣服还算干净，不过很显然已经洗过多次了。
“你们是？”
“这是方老方大夫家吧？”男人问。
“是，你们是？”
门口正说着话，老爷子已经走过来了：“你们怎么来了？”
男人急忙道：“方大夫，真是不好意，我儿子犯浑，打了您，我们这是登门道歉赔罪的。”
说着话，男人急忙把手中的礼盒递了上来，一条烟，一盒酸奶，烟不值钱，七八块钱一盒的，酸奶也是二十来块钱一箱的那种。
“又不是故意的。”
老爷子急忙把东西推了回去，道：“孩子生病了，情有可原，我还能和患者生气是怎么的？”
“进来吧，进来说。”
田玲女士急忙招呼。
夫妻两人看了看屋子里面干净的地板，不好意思进门：“算了吧，我们就不进去了，主要是给方大夫赔罪，方大夫大老远过来给我儿子看个病，还被打了，我们这心里过意不去。”
“没事，进来吧，进来说。”
田玲女士不由分说，拉着两口子往进走，一边走一边道：“孩子生病了，这事能理解，进来说吧，我儿子也是江中院的医生，什么情况正好说说，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田玲女士热情，两口子几乎是被半拉着拉进了客厅。
“我们脚上脏，鞋也没换，你看着......”
"坐吧，没那么多讲究。"
说着田玲女士招呼两人在客厅坐下，老方同志也给两人倒了水。
刚才老爷子回来的时候，方寒三人午饭也吃的差不多了，这会儿来了人，也就不吃了，田玲女士负责收拾，方寒和老爷子还有老方同志陪着两口子在沙发上坐下。
“孩子这会儿怎么样了？”老爷子问。
“还是那样，大喊大叫，见东西就砸，见人就骂，而且还一个劲的抽自己巴掌，脸都肿了，我们没办法，暂时捆在院子的树上，我爸照看着呢。”男人道。
“没开药吗？”方寒问老爷子。
“方大夫还没来得及检查，那小子就给了方大夫一拳头，打的方大夫眼冒金星，我们也就没敢让方大夫再接近。”两口子很是歉意。
老爷子年纪大了，虽然还不到七十，却也六十九了，身子虽然硬朗，可被年轻人一拳打中，只是乌青，已经算是幸运了。
听着两口子真情流露，方寒不禁有些感概，这对夫妻算是很厚道的人了。
世界大了，这世上什么人都有，有陈家兄弟那种忘恩负义，不择手段的人，也有面前这对夫妻这样厚道的人。
儿子还在家里生着病，他们却担心老爷子，提着礼物上门探望来了。
“不碍事，都说了不碍事。”老爷子也是连连摆手。
他也就当时被打的两眼冒金星，天旋地转，这会儿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怎么没送去医院？”老方同志问。
“不少人说这是精神病，要是送去医院搞不好越治越坏，我们就想着先找医生给看看。”
男人说着叹了口气。
他们家家境并不富裕，村子虽然距离篷花村不算太远，却也有十多里路，篷花村拆迁，可没他们的份儿。
原本儿子学习好，一家人都有奔头，现在儿子却......
“既然方大夫没事，那我们也就不坐了，孩子还在家里呢。”说着话两口子起身准备告辞。
“小寒，你要没事，要不跟着去看看吧？”老爷子对方寒道。
听老爷子这么一说，两口子急忙看向方寒，他们早就听说方老爷子的孙子也是医生，而且还是江中院的大夫，水平很高。
方寒没起身，微微沉吟道：“按照你们的说法，患者应该是火热实证，怒火所致。”
“怒火？”
老方同志一愣：“这没考上大学，不应该是失望，抑郁吗，怎么会是怒火。”
“患者原本学习很好，却因为自身的原因导致功亏一篑，所以很是生气，这是气自己不争气，所以才会导致怒火攻心，蒙了心窍......”
方寒一边解释，一边思索。
这个病也算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用药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让对方自己想开了，要是对方心结解不开，用药效果不大。
“方医生，那能治好吗？”
夫妻两听方寒这么一说，顿时急了。
方寒说的很有道理啊，可不就是懊恼自己吗，要不然为什么可劲的抽自己巴掌？
第一千零七十三章 请念华先生帮个忙
方寒微微沉吟了一会儿，然后起身去房间拿了纸笔，提笔写了一个方子，递给中年夫妇。
“这个药你们回去先让吃上一剂，然后下午把患者带到北苑公园的西北角，这上面是我的电话，到时候给我打电话。”
“带到北苑公园？”
中年夫妇有些不解。
北苑公园他们知道，距离北桦林苑不算远，距离他们家也不算太远，只是治病把人带到公园干什么？
“你儿子的这个病是心病，主要还是自己想不开，懊恼自己不争气，所以治疗必须双管齐下，用药是一方面，最主要的还是开导。”
“方医生，到公园是开导吗？”男人问。
“对，下午五六点，我会约上几个朋友在公园聊天，你们带着你儿子就到公园散心，凑巧碰到我们聊天就行了。”
“可是方医生，我儿子现在一个劲的发疯，带到公园会不会出事？”
“放心吧，我开的方子就有泻火凝神的作用，回去吃上一剂，暂时会安静一阵，到时候带他到公园散心。”方寒叮嘱道。
“好的，谢谢您，方医生。”两口子急忙道谢。
送走中年夫妇，方寒和老爷子老方重新回来坐在客厅，老方同志就问：“聊天真的有效？”
方寒还没开口，老爷子就骂：“那个时候让你学医，你死活不学，现在知道问了？”
“我这不是好奇吗？”
老方同志站起身，算了，我走远点吧，在这家里，真是一点地位都没有了，自己的小棉袄怎么就不在呢？
老方同志出门溜达去了，田玲女士收拾完也出门了，家里留下方寒的老爷子，没人打扰，正好聊聊天。
老爷子给方寒说了一下医馆的事情，方寒虽然不参与，可老爷子愿意说，方寒也就耐心听着。
人上了年纪，其实和小孩子一样，很多时候都需要认同感，老爷子现在和关宝成合伙开医馆，干劲很大，给方寒说，其实也是为了让方寒认同。
方寒和老爷子说了会儿话，大概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又有人敲门，方寒过去开了门，门口是彭东海。
“刚刚我妈在小区遇到方叔，说是你回来了，我就过来转转。”
“彭大哥进来坐吧。”
方寒笑着邀请，彭东海进了客厅，看到老爷子也在，急忙笑着招呼：“方爷爷！”
“海子来了。”
老爷子笑着站起身来道：“那你们年轻人聊着，我就不打扰了。”
“没事的，方爷爷您坐着。”彭东海急忙道。
“没事，我进去睡会儿，你们聊着。”老爷子笑着摆了摆手。
“爷爷，您没事吧？”方寒走过去关切的问，说着话还摸上了，老爷子的手腕。
“没事，年龄大了，折腾了一趟，睡一会儿。”
方寒摸着老爷子脉象平稳，没什么事，这才放心。
“方爷爷怎么了？”
等到老爷子进了房间，彭东海这才问。
“没事，去给人看病的时候被患者不小心碰了一下。”
说着方寒给彭东海倒了杯水，笑着问：“彭大哥下午没事吧？”
“没事，我现在闲，工地都有人看着，隔三差五过去转转就行。”
彭东海笑呵呵的道：“小寒你有事尽管说。”
和张小权搭上线之后，彭东海现在的日子是越发的滋润了，他原本就有工程，好的时候一年能赚上百万，差的时候五六十万也是有的，现如今张小权随便给点活，彭东海每年也能转上百万甚至更多。
把上张小权，彭东海也算是有了着落了，不像之前，还担心有今天没明天的，毕竟有些活不好接，不说走关系，工程款也不好要。
张小权这边那是根本不用担心，钱给的很利索。
这都是方寒的因素，彭东海心中有数的。
这也是方寒家现在也不缺钱，彭东海真是都不知道怎么感谢方寒。
“既然彭大哥下午没事，那就和我一去去北苑公园转一转。”
“去北苑公园？”彭东海愣了一下，也没多问，笑着道：“好，没问题。”
方寒说哪儿那就哪儿。
“我再找个人。”
方寒心中思索着，就他和彭东海两个人的话，劝导力度可能不太够，至少再找个人，三个人一起。
方寒这边正考虑找谁呢，就有电话打了进来。
“喂，我是方寒！”
“方医生吗，我是司念华。”
司念华笑着道：“方医生这会儿不在医院？”
“原来是念华先生。”
方寒客气的道：“今天我没去医院，回家了，念华先生有事吗？”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和方医生聊聊，既然方医生回家了，那不知道我能不能去方医生家里拜访？”
方寒家在什么地方，司念华也是知道的。
“念华先生愿意来，我自然是非常欢迎的。”方寒急忙道。
“那方医生等会儿见。”司念华笑着道。
“好，等会儿见。”方寒笑着应道。
挂了电话，彭东海问：“有客人要来？”
“一个朋友吧。”方寒点了点头，司念华虽然是豪门大少，可为人还是很不错的，方寒并不反感。
“那我要不要？”
“彭大哥你就呆着吧，等会儿还有事找你帮忙呢。”
彭东海这是听说有人来要，不清楚自己方不方便。
方寒刚才还想着再找个人，既然司念华要来，那就正好，到时候三个人聊个天。
大概一个小时左右，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方寒走过去打开方寒，司念华站在门口：“方医生！”
“念华先生请进吧。”
司念华看了看里面，问：“需要换鞋吗？”
“不需要，念华先生进来吧。”
司念华这才进了门，手中还提着东西：“方医生，一点特产，不成敬意。”
“念华先生客气了，下次念华先生要来，可不能再带礼物了。”
“好，下次要是再有机会，我就空着手来了。”司念华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还礼貌的向彭东海点了点头。
司念华进门，彭东海就注意着司念华，看出这位来头不小。
彭东海现在也算是有几分见识的，司念华的一身穿着，虽然没有什么牌子，可彭东海看得出，绝对价值不菲。
还有带来的礼物，虽然隔着包装，一看就很上档次。
“这位是米国回来的司念华先生。”
方寒给彭东海和司念华介绍：“这位是我的邻居大哥，彭东海，从小和我一起玩大的。”
要是平时，方寒也不会贸然给司念华介绍什么人，可这次要请司念华帮忙，双方还是要熟悉一下的。
“念华先生好。”
彭东海站起身和司念华握手。
“彭先生客气了。”司念华也没什么架子，可彭东海握了握手。
方寒给司念华倒了杯茶，笑着道：“念华先生来的正好，有件小事需要念华先生帮忙，不知道念华先生有没有时间？”
“方医生客气了，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就行。”司念华笑着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陪我走一趟，聊聊天。”
接着方寒把刚才患者的事情给两人说了一遍道：“患者主要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所以咱们去北苑公园聊个天，正好让患者碰到，希望能开解一二。”
司念华原本还表现平平，方寒让他帮忙，他自然不会拒绝，却没想到竟然是这种事，顿时来了兴趣。
“方医生，不知道我们要怎么做？”
对司念华来说，他的人生绝对是相当丰富的，虽然才二十来岁，可已经享受到很多人一辈子都享受不到的事情了，很多事对司念华来说都没什么好奇的。
可唯独这种事，司念华还是第一次遇到，因而也很当回事。
方寒要是让司念华帮别的忙，司念华纵然不拒绝，却也只是尽自己的本分，人情这种事情，用的多了，也就淡了。
现在方寒却是请司念华帮忙给患者治病，这事却是新鲜，司念华甚至有些感激方寒，让他多了一种体验。
“是啊小寒，我们该怎么做？”彭东海问。
“也不需要怎么做，到时候正常聊天就行，我起几个话题，你们两个配合。”
“好，到时候我们配合方医生。”司念华笑着道。
“既然是朋友，正常聊天，到时候咱们就不要方医生念华先生之类的称呼了吧。”
方寒道：“你们就叫我方寒，我就叫你们念华，彭东海或者彭大哥。”
“听方医生的。”
司念华说着，微微一笑，急忙道：“听方寒你的。”
三个人说了会儿话，就有电话打了过来，是患者的父亲打来的，说是准备带着儿子去公园。
“咱们这就走吧。”
挂了电话，方寒就起身，三个人一起下了楼。
北苑公园距离北桦林苑很近，也不用开车，三个人边走边聊，十分钟不到就到了公园。
来到公园的西北角，找了个地方坐下，三个人正常的聊着天，方寒同时注意着周边。
大概七八分钟，远远的中午来过家里的中年夫妇带着一位十**岁的小伙子来了。
小伙子个头不低，大概一米七八左右，身上的衣服还算干净，被中年夫妇拉着，走过来摇头晃脑，嘴里面好像还嘀咕着什么。
第一千零七十四章 聊天治病
远远的，中年夫妇也看到了方寒。
方寒三个人就坐在一个石桌边上，边上还有空着的排椅。
这个地方是方寒特意挑的，人不多，边上还有休息的地方，目的就是为了让中年夫妇带着他们的儿子靠近一些。
“时间过的真快啊！”
方寒起了话头：“这一转眼已经毕业好几年了。”
“是啊。”
彭东海笑着配合：“前两天又是一年一度的高考，寒窗苦读十数年，是龙是虫，也就看这两天的成绩。”
“彭大哥你还是别说了。”
方寒笑着道：“彭大哥你当年的高考成绩那可是最差的，大专都没考上，结果现在却是同学中最出息的，开着宝马，年入百万，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呢。”
“你这是笑话我呢？”
彭东海笑着道：“小寒你上学那会儿成绩可是非常好的，这不，报考了医学院，现在是江中院的医生。”
“还是念华厉害。”
方寒笑着道：“念华上学那会儿成绩可一直都是名列前茅，谁知道高考的时候却发挥失常，考了三百来分吧，复读人家都不怎么要，还好复读了一年，考上了全国名牌高校，出国留学，现在念华那可是海龟博士。”
“你看看，念华这衣服，还有这手表......”
司念华笑着道：“别说我了，你们是不知道第一年我考的差，要不是以前成绩好，复读都没什么机会，那一阵我可是度日如年，天天晚上一个人坐在院子，看着天上的星星，恨自己不争气。”
说着话，司念华好像有些唏嘘：“还好方寒当时劝导我，说我发挥失常，还是因为没自信，学的不精，真要学习好，勤奋刻苦，又有什么好担心的，成事在天，谋事在人，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只要自己尽力了，努力了，哪怕考不过，也不会遗憾，我第二年复读一年，这才能考到好成绩。”
彭东海道：“念华是厉害，第一年没考上，复读一年，还去了华盛顿大学。”
方寒道：“是啊，念华是厉害，彭大哥你也不差，一个人的成就也不能完全让高考成绩限定了，念华第一年没考上，复读一年，现在成了海龟博士，彭大哥你虽然没考上，可也靠自己的努力，现在开着宝马，住着洋房......”
三个人的话本来就是说给患者听得，所以说话的声音很大。
中年夫妇带着儿子就坐在不远处。
最初方寒三人说话的时候，中年夫妇的儿子还是东张西望，嘴里神神道道的，甚至时不时的跺两下脚，抽自己两巴掌，可听着听着，中年夫妇的儿子就静了下来。
患者是怒火所致，蒙了心窍，最主要的是懊恼自己不争气，生自己的气，虽说有些发疯，却还没有疯实，说穿了就是理智有些不受控制，可心中还有一丝清明。
这种情况，你要是当面开导，对方不一定听的进去，可类似于方寒这样，不经意见，他反而能听进去一些。
“彭大哥没考上大学，现在依旧是事业有成，所以说一个人的成就主要还是看自身，高考也并不是唯一的出路，心态放开了，其实也没那么大压力。”司念华笑着接口。
方寒点头：“你们还记得冼奋吗？”
“记得，好几年没见了。”彭东海一愣。
“我前一阵还见了。”
方寒笑着道：“冼奋那会儿可是咱们学校的学霸，每次考试都是全年级第一，后来考上了燕大，你们猜我前一阵见他，他什么样？”
“什么样？”司念华和彭东海都急忙问道。
说实话，彭东海还真有些好奇方寒要怎么编排冼奋，冼奋他可是知道的。
“我遇到冼奋的时候，冼奋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蓬头垢面。”
方寒道：“我当时差点没认出来。”
彭东海和司念华故意装出吃惊的神情。
“不会吧，冼奋那可算是咱们那一届的学霸，当年的理科状元，燕大的高材生，怎么会那么狼狈？”彭东海问。
“是啊。”司念华也是一脸的不信。
“后来我请冼奋吃了顿饭，和冼奋聊了一会儿，这才知道，冼奋只知道读书，成绩虽然好，可读书把人都读傻了，除了考试成绩好，什么也不会，毕业之后找了几家单位，什么都干不了，时间不长就辞职.......”
彭东海目瞪口呆：“不会吧？”
方寒还真敢说，这话要是被冼奋听到，不知道会不会找方寒算账。
“也有可能。”
司念华道：“上学那会儿冼奋就是只知道读书，没想到上了大学也是如此，只知道死读书，什么也干不了，这样的人到了社会上，怎么可能吃得香。”
虽然方寒说的这个人是真是假司念华不清楚，可倘若真的是这样的人，到了社会吃不开也是很正常的。
自古至今并不缺乏这样的人。
读书是读书，实践是实践，倘若不能把学到的东西和实际结合起来，这样的书呆子也确实没什么大用。
方寒道：“所以说，一时的成败算不得什么，高考的成绩也算不得什么，念华当年考的不行，复读一年，现在却是华盛顿大学的高材生，彭大哥当年甚至没考上大学，现在却比很多大学生都强。”
“人这一生，说长不上，说短不短，有很多关卡，绝对不可能一帆风顺，可只要自己不认命，把握本心，持之以恒，总会有所收获，纵然不能如自己所愿，可只要无愧于心，也不枉人世间走一遭。”
方寒说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的向边上看了看。
中年夫妇中间坐着的青年，这会儿一动不动，目视前方，好像若有所思。
看到这儿，方寒就知道今天这番开导是有效果了。
虽说是闲聊，来的路上方寒也给彭东海和司念华大概说了，所以三个人的聊天主要是以高考为主题。
而且他们三个人，外加方寒口中所说的冼奋，其实是四个人的人生。
彭东海算是那种学习成绩不怎么样的，没能考上大学，却靠着自己的奋斗，事业有成，司念华是那种学习好的，却因为心理素质差，第一次没考上，类似于患者的状况，可司念华并不气馁，复读一年，成就更高。
至于方寒，就属于那种很正常的，学习还行，考试顺利。
冼奋就是那种学习好，考上了好大学，却情商低，不懂变通的书呆子。
四个人，四种结果，有考上大学的，也有没考上大学的，有混的好的，也有混的差的，特别是冼奋和彭东海的类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通过这一番聊天，方寒要告诉患者的就是，考上大学和考不上大学，并不能完全决定以后的成就，倘若自己不争气，哪怕成绩好，考上大学，也不见得就多么出息，倘若自己努力，哪怕考不上大学，将来也不见得就比别人差。
再说了，一次不成，还可以复读，只要自己不放弃，总有机会，哪怕不复读，也有成人高考，可以一边工作一边学习。
患者最大的困扰其实就是心理素质不过关，这才是患者生自己气的原因，他可能会觉得，哪怕自己复读一年，也不见得就能考上。
这次方寒要告诉患者的就是，不要把高考看的太重，或者说之所以考试紧张，还是因为不信。
用功读书，做到问心无愧，考试的时候全力以赴，哪怕没考上，也不会觉得惋惜，觉得懊恼，哪怕没考上，人生的路还很长，总有机会。
聊了一会儿，该说的都说的差不多了，方寒看了看时间，站起身道：“时间不早了，我请你们吃饭。”
说着三人站起身往外走，三人走了没多远，中年男人就急忙追了上来。
“方医生！”
方寒点了点头，远远的看了一眼这会儿还坐在椅子上发呆的青年，道：“放心吧，他多少听进去一些，先让他好好想一想，你们也不要着急，药继续吃着，他这样子可能要持续几天，不过暂时不会再发疯了，让他一个人想通，等想通了，也就恢复了，到时候来江中院找我复诊。”
“谢谢您，方医生。”
中年人连忙道谢。
他也能看出确实是有效果的，之前喝了药他儿子虽然安静了一些，可也一直神神道道的，可这会儿却一言不发，很显然确实听进去了。
“让他多坐一会儿，不要着急，这几天也不要提什么成绩的事情，他要干什么，也不要干涉让人跟着，不要出危险就行。”
“嗯。”中年人点着头。
“行了，那我们就先走了，你也回去吧，陪着他，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就行。”
方寒笑了笑。
“方医生，谢谢您。”
方寒摆了摆手，和司念华彭东海一起走了。
走远了一些，司念华这才问：“方医生，我们就这么聊天，真的有用？”
“多少是有些用的。”
方寒道：“心病还需心药医，外人能做的也只是开导，至于能不能想通还要看患者自己。”
第一千零七十五章 找机会见个面
下午出门的时候，方寒就给田玲女士发了消息，说是有朋友来家里，晚上在家里吃饭，同时也给龙雅馨发了消息，让龙雅馨来家里吃饭。
方寒和司念华彭东海到家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是饭香四溢了。
对于能在方寒家用餐，司念华是很开心的。
对于从小在国外长大的司念华来说，他很多关于对华夏的认知都是从一些书籍亦或者司怀中的讲述中了解的。
在司念华的认知中，能在别人家吃饭，那绝对是一种亲近的表现。
当然，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华夏的饭桌文化源远流长，由来已久，中国式家宴也是不少歪果仁都听说过的。
“田姐的手艺是真的没话说，吃了田姐做的饭，我回到家都不敢说话，我这会儿都馋了。”
饭还没做好，几个人聊着天，彭东海笑呵呵的开着玩笑。
“那就常来嘛。”
田玲女士笑着道：“海子你也老大不小了，什么时候找个女朋友？”
彭东海比方寒要大五岁左右，今年已经三十一岁了。
“我可没有小寒有本事，小寒边上漂亮女孩子一个接着一个，我边上全是大男人。”
“海子你现在可是钻石王老五，还愁找不到女朋友？”
老方同志笑着道：“要不方叔叔帮你介绍几个，我们学校的年轻女老师不少。”
“那感情好，那就麻烦方叔叔了。”
彭东海也不拒绝。
找女朋友这种事很多时候也要随缘。
彭东海现在事业还算不错，收入也可观，不过正如他所说，他边上可大都是一些糙汉。
对彭东海来说，现在找女朋友就要找那种居家过日子的。
“好，那叔叔帮你看看，有合适的给你介绍。”老方同志大包大揽。
“这个是，小司？”老方同志看向司念华。
“嗯，方叔叔好。”司念华点了点头，对老方同志的称呼，他还真有些不怎么习惯。
被人叫小什么就不说了，他们家这个姓氏特殊，凡是懂华夏文化的，还真没几个敢这么随意称呼。
华人都称呼老爷爷中老，没人敢称呼司老。
一些熟悉的人见了他都是称呼华少，或者念华先生，小司？
回来的时候方寒也没有特意介绍司念华，只说了是自己的朋友，为的是避免生分，老方同志也很随意，开着玩笑。
“小司，小厮，啧，你们家这个姓可不怎么好啊。”
方寒那个汗，人家司家的姓不怎么好，这话估么着也就不清楚内幕的老方同志敢说。
米国最大的华人财团司家，哪怕是在华盛顿，很多人也要给司家面子的。
说了会话，龙雅馨就到了。
今天吃饭本来就晚一些，龙雅馨六点下班，正好赶得及。
“小龙来了！”
老方同志开的门，看到龙雅馨，急忙笑着招呼。
“方叔叔！”
龙雅馨笑着进了门：“方爷爷。”
“小龙来了！”
老爷子也笑呵呵的招呼。
“小龙来了，快，坐，还有一个汤，马上就好。”田玲女士在厨房听到声音，也系着围裙走了出来。
“田姐，我给你帮忙！”
龙雅馨说着向厨房走去。
“不用了，马上好。”
田玲女士笑呵呵的，看样子这儿媳妇是确定了呀。
几个人说着话，饭菜就好了，龙雅馨和方寒一起帮忙，把饭菜端上桌。
司念华最初还只是很文雅的尝了一口，然后就是脸色一变。
“念华先生，怎么样？”彭东海笑着问。
“好！”
司念华禁不住赞道：“真的太好吃了，我还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华夏菜。”
田玲女士做饭的手艺那就像是方寒学医有系统差不多，开了挂了，不能以道理计。
哪怕是滨江大酒店的大厨做田玲女士常做的这几种家常菜，做出来的味道也比田玲女士差远了，据说当年帅气的老方同志就是先被田玲女士拴住了胃，之后才归了心。
当然，田玲女士和老方同志是都不承认这一点的。
田玲女士是不乐意承认，老方同志如今是不敢承认。
司家的大厨那也是顶尖厨子了，可做出来的饭菜味道还是和田玲女士有差距的。
司念华也算是吃过众多山珍海味，品尝过众多名厨的手艺，也正是因为品尝得多，才越发能感受到田玲女士手艺的精湛。
“田姐这一手绝对超过世界级顶尖大厨了，田姐要是愿意开个饭馆，我一定会邀请米其林的评审员来给田姐的餐厅评级。”
“冰激凌？”
老方同志一愣：“那不是卖冷饮的吗，还能给餐厅评级？”
“方叔叔，念华先生说的米其林是米其林餐厅.......”彭东海给笑着解释。
“管他什么餐厅冷饮，赶快吃饭吧，我又不开餐厅。”田玲女士笑着打断。
吃过饭，彭东海和司念华都起身告辞了。
送着司念华和彭东海出了门回来，老方同志这才问方寒：“你那个朋友干什么的，看上去不简单啊。”
司念华举手投足之间气质确实不一般，哪怕是吃个饭，也吃的和别人不一样。
“刚才那位是米国司家的孙子？”龙雅馨也问。
龙雅馨也是知道司家的。
“嗯。”方寒点了点头。
“什么司家？”老方同志问道。
“是华裔，上几辈就落户米国了。”龙雅馨解释道。
“原来是华侨啊。”老方同志点了点头，也不以为意。
“人家可不是一般的华侨呢。”
龙雅馨笑着解释：“司家是米国的大财团，这一次司念华来国内，无偿给江中院捐赠了一亿美金，都是看在方寒的面子上呢。”
“一亿！”
老方同志嘴巴大张：“还是美金？”
我去，这么牛逼吗？
老方同志自问自己现在也算是有钱人了，家里三套房，资产上千万，现在他们学校的老师见了他都称呼方千万呢。
这什么司家，一出手就是一个亿，还美金？
那要多少钱啊？
“看在小寒的面子上？”老方同志问。
“嗯，上次方寒去米国给司念华看过病，也算是救了司念华的命。”龙雅馨简单的把上次去普霍金斯医院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儿子救了他的命，为什么捐给江中院，给我们家多好。”老方同志碎碎念。
方寒：“........”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
老爷子当着方寒和龙雅馨的面就在老方同志的头上敲了一下：“医不挟恩知道吗，给你，你那么大脸？”
老方同志欲哭无泪，在这家里真是没地位了啊，当着未来儿媳妇的面，好歹给点面子啊。
“人家小龙在呢，都不怕丢人。”
田玲女士走了过来，瞪了老方同志一眼，笑着问：“你俩今晚就住家里吧，我去把另一个房间收拾一下！”
龙雅馨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虽然和方寒同-居有一阵了，可睡在方寒家.......
“嗯。”方寒点了点头。
北桦林苑相对来说要比原本篷花村距离医院近一些的，现在搬家到了北桦林苑之后，其实已经没有租房的必要了。
不得不说篷花村的村民这次是赚到了，这也是这几年江中市的重心不断的向西北偏移，根据未来规划，西北区很有可能成为江中市未来的经济中心，而篷花村所在的区域位置还是相当好的，要不是如此，篷花村的拆迁也不会这么大的补偿力度。
田玲女士刚才还只是试探，见儿子没反对，这心中就有谱了，这两人看来是订了。
“小龙啊，你和小寒年龄都不小了，要不找机会双方家长见个面，把你们的事情定下来？”
“对，小龙你家是干什么的，家里有几个兄弟姐妹？”老方同志笑着问。
“我们家就我一个，我是独生女。”
“独生女啊！”
老方和田玲女士对视一眼，这个对象好啊，家里是独生女，这要是结了婚，老丈人家还不可劲的帮儿子？
“我爸是交大的教授，我妈是也是机关单位的。”
“交大的教授啊？”
老方同志更满意了，这是书香门第，和自家简直就是门当户对......
"那就找机会见一见，把事情定下来。"田玲女士定了调子。
龙雅馨没吭声，方寒点着头：“嗯，过一阵休假了一起见个面。”
这事龙雅馨的父母也都提过，等两人都休假了，找个机会吃个饭。
“那行，我先去给你们收拾房子。”田玲女士笑呵呵的走了。
对龙雅馨，田玲女士还是相当满意的。
第二天早上，方寒先送龙雅馨去了市局，然后才开车到了医院。
因为路远一些，又送了龙雅馨，方寒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
刚走进科室，就遇到了李小飞。
“师傅，方主任说您到了先去他的办公室一趟。”
“嗯，知道了。”
方寒应了一声，直接去了方浩洋的办公室，进了门，方浩洋抬头看了一眼方寒。
“让你上午不要来了，你这一整天都没来，方医生现在很随心嘛！”
方寒也不搭理，走过去顺手抓起方浩洋桌上的一瓶酸奶，吸管插上，一边喝一边问：“方主任有事？”
“那是我的早餐......”
方浩洋眼睛直勾勾的看向方寒，这小子，现在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第一千零七十六章 院长人选（三更）
“喝了我那么多好茶叶我都没说什么，喝你一瓶酸奶，至于吗？”
方寒自己在沙发上坐下，慢慢悠悠的喝着酸奶，问：“有事？”
“嘿！”
方浩洋禁不住一笑：“老子这个暴脾气，你这是打算造反？”
方寒不搭理方浩洋，装，你就继续装。
方浩洋那个气啊。
在这小子面前真是一点权威都没有了。
“昨天下午双方谈的已经差不多了，基本上还是之前的条件，各自占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方浩洋也不开玩笑了，直入主题。
“管理呢？”
方寒问：“研究院平常哪一方主导？”
股份是股份，管理是管理，虽然是双方合作，但是研究院建成，也总要有人主导的，哪怕双方都参与，也要有人为主，有人为辅。
只要不牵扯到大的原则性问题，总要有一方说了算的。
这就好比上市公司，有时候总经理亦或者执行总裁也并非是股东，亦或者就是大股东。
股份只是话语权，可平常的管理还要有专业的人来，毕竟双方合作建这个研究院，还是为了出成果的。
“这个你猜一猜？”方浩洋笑呵呵的看着方寒。
“我们主导？”方寒问。
“你小子猜对了。”
方浩洋道：“在这个问题上普霍金斯医院倒是没有争执，毕竟他们对中医一窍不通，不过有个前提，你再猜一猜。”
“让我当这个研究院的院长？”方寒问。
“嘿！”
方浩洋笑道：“你小子倒是好不谦虚啊。”
“这和谦虚没关系，普霍金斯医院应该不会认可其他人。”方寒很平静。
如果是江中院主导，那么前置条件基本上是不用多猜的，普霍金斯医院和江中院的合作前提就是方寒这个人，主要是被方寒折服的，要不然，和燕京医院合作他不香吗？
国内的中医名家不少，郭文渊、罗元辰等几位大国手的水平肯定是在方寒之上的，可人家普霍金斯医院的人没见到啊。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他们现在就认可方寒，所以研究院提议方寒当这个院长并不难猜。
“不错。”
方浩洋道：“你小子可以啊，一旦成了这个研究院的院长，那可真是.......”
方浩洋都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了。
方寒现在在江中院的地位本就不低，一旦成了这个研究院的院长，那可真是没人能制得住方寒了，哪怕是徐锦波这位江中院的院长也不行。
到时候方寒的地位还要超过科室的几位科主任。
毕竟这个研究院虽然属于江中院，可也有其独立性，普霍金斯医院这边认可方寒，哪怕是徐锦波也没有权利随便把方寒换下来。
方寒则皱了皱眉，好像并不是很开心。
“怎么，你小子好像并不怎么高兴？”
“这有什么好高兴的。”
方寒道：“四个亿的美金，再加上建研究院的成本，到时候要是不出成果，黑锅也就是我来背了。”
权力越大，责任越重。
原本这个研究院方寒是没打算参与的，他又不是科研方面的人才，这要是当了院长，拿不出成果，他就要背黑锅了。
“不着急，慢慢来吧，虽然现在已经达成了协议，可研究院建成也是几年之后的事情了，科研成果也不是那么容易出的。”
总的来说，这是好事。
等研究院建成，方寒估计至少也拿下了主治医师职称了，方寒还年轻，成长空间很大，方浩洋对方寒是很有信心的。
方寒也没反驳。
研究院的担子虽然重，可真要出了成果，绝对要比治疗数百上千位患者意义更大。
说着话，方浩洋看了看时间，道：“走吧，去喜来酒店，今天上午九点半签约仪式，你这个未来的院长不出面？”
方寒看了一眼方浩洋，方主任现在总是喜欢嘲讽人，感觉没有以前可爱了。
说着话，两人出了办公室，方浩洋道：“开你的车去吧，我的车今天送去保养了。”
方寒也没吭声，两人到了地下停车场，方寒手中的车钥匙一摁，马自达的车灯亮了一下。
“咦，换车了？”
方寒这两天开的都是龙雅馨的车，并没有带五菱的车钥匙，马自达外观看起来还算崭新。
“媳妇的车。”方寒说着话，打开车门上了车。
“嘿！”
方浩洋禁不住笑了：“这就媳妇了，什么时候请大家喝喜酒啊。”
“快了吧！”
方寒回了一句，这事暂时还不好说，过一阵双方家长见了面商量吧，看是先订婚呢还是顺便结婚呢，具体看双方家长的意思，嗯，还有龙雅馨的意思。
方寒本人对仪式感并不是很重视，不过毕竟是婚姻大事，不出意外人生就这么一次，总是要重视一些的。
“咱们科室的女医生小护士要是知道了，估计该抹眼泪了。”方浩洋笑呵呵的道。
现在方寒和龙雅馨的事情也仅局限于一部分人知道，大多数人还不是很清楚，纵然科室已经有了相关的传言，可大多数的女护士和女医生都是不怎么信的态度。
嗯，类似于，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车子在喜来酒店的地下停车场停稳，方寒和方浩洋下了车，先到了招待室。
“方主任，方医生！”
司念华、谭广平还有燕京医院的两位代表，以及江州医科大的陈国中等不少人都已经到了。
今天的签约仪式算是比较隆重的，到时候不仅仅唐宗强等几位卫生部门的领导会到，江中市的高官、省领导也会出面。
普霍金斯医院和江中院合作建立一家研究院，斥资四个亿美金，这事对江州省来说也是不小的大事情，这个研究院一旦落成，不管出不出成果，江州省在医疗领域的地位也会提升好几个档次。
有着普霍金斯医院的招牌，这一家研究院说是世界级的医疗研究机构，那是一点都不夸张。
在医疗领域，名头那是相当重要，当地省份的几位专家坐在一起开个会都敢对外说什么国际会议，更别说江中院还是和普霍金斯医院这种世界级的顶尖医院合作。
“老师，谭主任，念华先生。”
方寒很是客气的和几人打着招呼。
“你个臭小子，还知道叫我老师？”
陈国中笑呵呵的笑骂道：“这已经六月中旬了，今年的学期论文呢，期末考试也不参加？”
方寒微微汗了一下，这事他还真忘了，今年的事情比较多，不知不觉已经六月中旬了。
满打满算他也毕业整整一年了，研一一年也结束了。
方寒是在职读研，又是陈国中的学生，基本上不怎么去学校，上学期也只是给陈国中交了一篇论文，还上了sci。
“我过几天发您的邮箱。”方寒有些羞涩。
“你个臭小子。”
陈国中确实是有些吃味的。
同样是方寒的老师，方寒动不动还去拜访一下郭文渊，却很少主动找他。
当然，陈国中也清楚，方寒在西医方面主要是外科临床，肝脏领域和心脏领域，而且还是其中的佼佼者，他还真教不了方寒多少本事。
说穿了也就是便宜老师。
江中院和普霍金斯医院合作的大概情况陈国中也知道一些。
双方建立研究院，而且还有前置，到时候方寒担任这个院长，等研究院建成，这个研究院就是方寒的跳板，一旦出了成绩，方寒在医疗领域的地位就会迅速提升。
看着方寒年轻的脸庞，陈国中甚至有些唏嘘。
自己这个学生搞不好会成为医疗界最年轻的院士。
想要成为工程院的院士，不仅仅要水平高，还要在某个领域做出突出的贡献，这个一方面看实力，另一方面也要看运气，没有相应的平台，想要做出成绩很难。
就拿杏林界的几位国手来说，也就郭文渊和罗元辰两个人，其他人......
九点一刻，众人陆续进了签约现场。
这一次签约的双方，一方是普霍金斯医院的代表，一方是江中院的代表，也就是院长徐锦波，方寒等人也只是作为嘉宾列席。
同时还有省领导，市领导，厅领导出席，现场记者不少。
今天的签约仪式是要剪辑上江州新闻的，甚至中-央新闻也会有一到二分钟的报道。
徐锦波今天可谓是意气风发，精神奕奕。
今天对徐锦波来说那绝对是人生的巅峰了。
作为江中院的签约代表，徐锦波必然是会在新闻中露面的，甚至还会在中-央新闻有镜头，这可是相当难得的。
“徐锦波这步子都有些飘了啊。”
“那可不，这种事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台下也有江州省其他医院的领导和代表，不少人都羡慕的看着徐锦波。
这可是实打实的政-绩。
虽说作为江中院的院长，徐锦波想要上电视并不难，可江州新闻和中-央新闻这种级别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负面的还好，正面的那更是难如登天。
“啧，谁让人家江中院有一个方寒呢。”
“是啊，方寒，啧啧，二十来岁，真的是让人不敢想啊。”
一些人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