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二章 老爷子来了（三更）
“这个方子好！”
女人看着方寒开的方子，满意的连连点头。
整个方子全是补药，而且都是比较贵的。
“回去之后按方服用，好好调理。”方寒笑着交代。
“嗯！”
女人连连点头：“方医生，还是你水平高，人长得帅，水平也高，有女朋友了吗？”
方寒客气的道：“有了，谢谢您。”
“啧，多好的小伙子。”女人还有些惋惜。
目送着患者一家离开，叶开这才低声问方寒：“方医生，这么合适吗，万一对方要是识破了呢？”
“识破了再说识破的话吧。”
方寒站起身，同时给叶开叮嘱：“医生治病，首在治心，给患者看病，开方用药，往往不仅仅要对症，还要对患者的心思，做到无愧于心，不要敷衍了事。”
“知道了，方医生。”
叶开连连点头。
看方寒治疗了那么多的患者，叶开现在也有所悟，中医人绝对不是死读书，读死书，一定要做到灵活运用。
今天的这个患者算是运气好，遇到了方寒，这要是遇到别的医生，医生哪怕看出病症，八成也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开出通里攻下的方子。
方子对了，患者不吃，等于没开，这个病要是继续下去.......
一边跟着方寒出了诊室，叶开一边细细回忆刚才方寒治疗的细节。
从头到尾，方寒都没有急着下结论，而是不断的询问，问清楚前因后果，哪怕是弄清楚前因后果，方寒也没有急着开方，而是把患者的个人喜好考虑在内，不仅仅考虑怎么用药，还考虑怎么让患者把这个药吃下去.......
“叮........”
方寒正在前面走着，突然系统的提示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自从屏蔽了系统的崇拜点获取提示之后，这一阵系统已经很少有什么提示了，也没有发布过什么任务，今天这一声很是突兀。
“叮.......恭喜宿主，叶开在宿主的帮助下问诊达到了中级水准，奖励素质随机抽奖一次。”
方寒一愣，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叶开。
这就中级了？
........
下午回到住处，龙雅馨已经做好了晚饭，四菜一汤。
在做饭方面，龙雅馨很有田玲女士的天赋，手艺是越发的精湛了，方寒进了门就能闻到屋子里的香味。
“快去洗手！”
看到方寒进门，龙雅馨一边往外端菜，一边笑着催促。
方寒洗好手出来，饭菜已经摆放在了餐桌上，龙雅馨给两个人盛着饭。
方寒笑吟吟的看着龙雅馨，都说阴阳相济，龙雅馨今天看上去好像更加动人了。
“看什么？”龙雅馨给了方寒一个白眼。
“等着你盛饭啊，都饿了。”方寒言不由衷。
“只是饿了吗？”
龙雅馨把饭递给方寒，笑着道：“白天就没有想我？”
突破了最后的关卡，两个人之间也显得亲昵不少。
食髓知味，白天一整天，龙雅馨的脑海中都是方寒的影子，以前都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想过方寒。
“没有，白天那么忙，哪儿有功夫。”方寒笑着道。
龙雅馨也不生气，笑着催促：“吃饭吧，赶快吃了，我今晚要回。”
方寒正在吃饭的筷子一停：“要回？”
“嗯，今晚回去睡。”龙雅馨点头：“准备一下，过两天回去上班。”
“真的要回？”方寒搞不清楚真假。
“当然真的要回，你又不想我。”龙雅馨埋头吃饭。
“那我现在想来得及吗？”
龙雅馨：“.......”
食髓知味，**，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显得水到渠成，吃过晚饭，两个人早早就睡了。
一夜春-色不用细表。
第二天是五一。
方寒不用去医院，吃过早饭这才开着五菱前往了会场。
今天是江州省中医药协会的代表大会，会议的地点还是上次研讨会的地方，喜来酒店。
方寒把五菱停在地下停车上，顺着电梯上了一楼。
一楼大厅，非常显眼的位置设立着签到处。
来的早的一些代表有的站在门口抽着烟，有的坐在大厅的沙发上聊着天，看着外面的风景。
喜登酒店也是五星级的档次，周边的环境还是相当不错的，站在大厅，能看到远处的新江.......
方寒出了电梯，走向签到处，准备签到，边上就有人热情的招呼。
“方医生！”
苏铁航笑呵呵的迎了上来，满脸笑意。
“我就猜着您今天肯定过来，站在门口等您半天了。”
“苏主任！”
方寒客气的和苏铁航握了握手：“苏主任来的早。”
“路远，就早到了一会儿，这会儿还早，不少大人物都还没到呢。”
苏铁航在方寒面前非常的客气。
“方医生刚来，还没签到吧？”
“没呢，正打算签到。”
方寒客气的笑了笑，同时问：“苏主任，签到需要什么东西吗？”
“会员证就行。”
说着苏铁航前面带路：“方医生，我带您过去。”
来到签到处，签到处是一位五十来岁的中年人和一位二十七八岁的青年。
方寒把自己的会员证递了过去，他的会员证也是拿到手没多久，是方浩洋转交给他的。
参加中医药协会的代表大会，最起码你要是会员代表，都不是会员，自然是没资格的。
中年人接过方寒的会员证看了一下，笑着道：“原来是江中院的方医生。”
说着，急忙把一个表格放在方寒面前：“方医生，您在上面签个字就行。”
“嗯，好，谢谢！”
方寒并不是认识中年人，还以为就是什么工作人员，心说态度还可以。
接过笔，方寒在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
方寒刚刚签过字，边上又有人上前，很是客气的向中年人招呼：“田主任。”
一边打招呼，中年人一边递上自己的会员证，田自强接过对方的会员证看了一眼，把表格递给对方：“签自己的名字。”
虽然没有多么生分，却没有对方寒那么客气。
刚才田自强和方寒说话，可是用的敬语，您。
“主任？”
方寒签过字，回头低声问苏铁航。
“方医生您不认识？”
苏铁航也是一愣，他刚才看田志强对方寒那么客气，还以为两个人认识呢，感情不认识。
“是省办公厅的田志强田主任，同时也是中医药协会的副会长。”苏铁航低声给方寒介绍。
原来如此。
方寒点了点头。
“方医生，您的胸牌！”
田志强把方寒的会员证和一个胸牌一起递给方寒，客气的道：“这会儿会议还没有开始，不过上面有专门的招待室，方医生您可以去招待室等着，也可以四处转转，到时候不迟到就行。”
方寒之后来的那位讶异的看了一眼方寒。
这个年轻人什么来头？
田主任竟然对对方这么客气。
“谢谢田主任。”方寒道了声谢。
“方医生客气了，我们虽然是初次相见，我可是早就听杨处长说起过您了。”田主任笑呵呵的。
对方这么一说，方寒就明白怎么回事了，杨进雄的原因。
方寒和田志强说话的时候，一辆宝马车在喜来酒店门口停稳，彭东海急忙下了车，小跑到了后面，打开车门，老爷子迈着步子下了车。
这会儿喜来酒店门口抽烟聊天的代表不少，不少人都看向下车的老爷子。
“这位也是来参加会议的吧？”
“应该是，这会儿来的都是会员代表。”
“坐着宝马，还有专职司机，这位谁啊，以前没见过。”
不少人议论纷纷。
相对来说，大多数中医人都是比较穷的，收入不高，哪怕是一些医院的中医科副高，正高，收入也是远远比不上人家西医科的同职称医生的。
一些市医院县医院的副高，月收入也就几千块，养家糊口都勉强，开得起豪车的真不多。
就江州省杏林界而言，有钱的中医人也就那么几位，要么是自己开着医馆，要么是大医院的专家，类似于江中院省医院这样的。
哪怕是方浩洋，开的也不过是帕萨特。
宝马车对这些中医代表们来说，那真的是豪车了。
而且看老爷子的架势，还是专职司机，不少人都纷纷猜测。
江州杏林界的几位老专家，大家多少都有印象，这位很面生啊。
“老爷子，我陪您进去吧。”彭东海还搀扶着老爷子。
“不用了，你去忙吧，这儿可不让停车。”
老爷子笑着摆手，然后抬头看着眼前的喜来酒店，这么豪华气派的酒店，老爷子还是第一次见啊。
不由的站在门口多看了两眼，只是老爷子这个举动看在其他人眼中，却好像是很有派头。
有人有心上前打招呼，却不认识。
“方老！”
就在有人犹豫的时候，一位中年人已经笑呵呵的迎了上去。
杨进雄也是刚到，就看到了方老爷子，急忙迎了上去。
“是小杨啊。”老爷子有印象，笑着点了点头。
“是杨处长。”
“称呼杨处长小杨？”
边上不少代表都有些吃惊，杨处长很多人还是认识的，杨处长是没有一些老资格的中医人年龄大，可有资格称呼杨处长小杨的可不多。
“呵呵，老爷子还记得我。”
杨进雄笑呵呵的：“我带您进去签到。”
“好，麻烦你了小杨。”老爷子点着头，这种地方他第一次来，还真有些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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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十三章 牛逼大了
“杨处长！”
田志强眼尖，杨进雄陪着老爷子刚进门，他就看到了，急忙迎了上去。
方寒是背对着门口的，一回头，才看到是老爷子来了，还微微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老爷子现在也是中医药协会的会员代表，这是和他一样来开会的。
“杨处长，这位是？”
田志强很是客气的询问，老爷子面生，他没见过，可能让杨进雄陪着，那就不能小觑了。
眼下江州省杏林界，地位最高的自然是郭文渊，只不过近几年郭文渊已经不怎么搭理俗事了，不接诊，也不参加什么乱七八糟的会议，专心在家里整理病案，哪怕是江中院，现在都很少去了。
除了郭文渊，江州省能让杨进雄这么客气的也就是杨林成、汤于权等寥寥数位了。
中医药协算是半官方的组织群体，田志强这位省厅的主任担任协会的副会长，权利自然是比不过杨进雄的。
而且协会里面宿老也不较多，保 健局的几位，杨林成和汤于权那都是不能轻易的得罪的，这个差事并不算什么好差事。
协会里面的几位宿老田志强都是见过的，可老爷子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田主任，这位是方老。”
杨进雄笑呵呵的给田志强介绍。
“方老？”
田志强愣了一下，什么方老，江州省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位？
他还正愣神呢，方寒已经走上来了：“爷爷！”
“你个臭小子。”方老爷子笑呵呵的骂了一句。
“方医生！”
杨进雄也笑着向方寒打招呼。
“杨处长好。”方寒也客气的回应。
这一下田志强就知道是谁了，原来是方寒的爷爷，怪不得呢。
他是协会的会长，就是和这些中医打交道的，协会里面那位中医厉害，那位不能招惹，那位什么样，他这心中可是有着一杆秤的。
方寒声名鹊起，其实田志强是不太在意的，毕竟年轻。
可杨进雄重视，听说和苏厅关系也匪浅，那就不容忽视了。
方寒水平高，好像一身本事都是跟着自己的爷爷学的，这事田志强多少也有耳闻。
“原来是方老。”
田志强笑呵呵的：“我可是早就听说过您了，只是没机会见。”
“客气了。”老爷子满面春风，他就喜欢被人恭维。
“方老！”
苏铁航也急忙上前打招呼。
“爷爷，这位是长清县中医院的苏铁航苏主任。”方寒适时的给老爷子介绍。
“苏主任好。”老爷子笑着打招呼。
“方老您言重了，叫我小苏就行，主任我可是不敢当。”
他一个县医院的主任怎么敢在老爷子面前拿架子。
别的不说，就说这儿，今天来的主任可不会少，他这个主任应该是最排不上号的了。
“方老，来，这边登记一下。”
田志强走到另一边，和杨进雄一左一右恭维着老爷子，带着老爷子到了签到桌前面。
“方寒的爷爷？”
“早就听说这个方寒的一身本事都是跟着他爷爷学的，可算见到这位老爷子了。”
“民间隐藏的国医大师。”
边上不少人都纷纷议论。
这会儿在门口和客厅的，还是普通医生居多，大多类似于苏铁航这样的，真正的大佬要么没到，要么已经去了招待室。
这些人有的人哪怕不服气方寒，可对老爷子那还服气的。
中医人看资历，老爷子六十多岁，年近七十了，方寒又声名鹊起，自然没几个人回去质疑老爷子。
这边签着到，陆陆续续又有人来了。
廖一鸣和秦卫华以及方浩洋一起来了。
江中院很多医生那都是协会的会员甚至理事，这一次自然不会全部来，可也会来几位代表的。
几个人见了面，打过招呼，都纷纷向老爷子问好。
然后一群人拥簇着进了电梯，到了楼上的招待室。
招待室，杨林成来的早，正在和人说话，看到方寒一群人进来，笑着起身打招呼。
一番介绍，知道老爷子是方寒的爷爷，杨林成也是相当客气。
老爷子比杨林成年长，又是他小师弟的爷爷，虽说杨林成和方寒的辈分不影响杨林成和老爷子平辈论交，可有了这层关系，杨林成也客气了几分，不自觉的给予老爷子尊重。
“高老来了！”
“刘老好！”
酒店门口，高云山和刘锡群是一起来的。
两个人刚下车，就有认识的医生上前打招呼。
和老爷子不同，高云山和刘锡群在这些人中可算是熟面孔了，前来的这些人中鲜有不认识高云山和刘锡群的。
而且高云山和刘锡群又和汤于权不同，是省保健局的，让人有种望而生畏的感觉。
刘锡群和高云山两人也是江州杏林界的宿老级别，又不是保健局的，平常和不少人都有来往，显得更接地气一些。
“高老、刘老来了。”
田志强也很客气的起身招呼，给两人签到登记。
登记过后，刘锡群和高云山两人也在不少人的拥簇下进了电梯，到了招待室。
招待室里面，方寒这边方浩洋、廖一鸣等江中院几位，再加上杨林成几位以及苏铁航等，不少人聚在一起，把老爷子众星捧月般的围在中间，和老爷子说着话。
老爷子水平或许不算太高，可整天坐在村口和人聊天，口才那是真不差，而且老爷子又是那种比较好面子，能吹牛的性子，今天这个场合可算是把老爷子高兴坏了，心情也好，说起来那也是滔滔不绝。
“就目前的中医而言，问题固然多，可最主要的还是中医人要自律，建国之后，人们已经不像以前，民众开智了，我们中医人也不能再用以前的法子糊弄人了.......”
"方老说的对，现在都讲究医疗透明化，咱们中医也要透明化，最起码要让患者知道这个病是怎么个治法，不能张口阴阳五行，闭口中邪驱邪......"
廖一鸣很认可。
边上其他人也都纷纷点头。
论治病老爷子或许不如这些人，可论说大道理，老爷子那绝对是其中翘楚。
方寒就是老爷子手把手教大的，对老爷子的说教那是深有体会，在边上笑着不吱声。
老爷子喜欢就行，老爷子这个人，好面子，爱吹牛，可对患者还是没的说的，在治病救人上也从来不弄虚作假，真要看不了，他也不会强上，耽误患者的治疗，其他的小毛病那就无关紧要了。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性子，只要不影响他人，不违法乱纪，那就是无伤大雅。
“学医还是要从娃娃抓起的，特别是中医，很多东西和思维模式一旦定型，后面就很难改了，最起码也要在小时候给一些孩子灌输一下思想......”
高云山和刘锡群在好几个人的拥簇下走进招待室，就看到这一幕。
老爷子的边上坐了一群人，廖一鸣、方浩洋、秦卫华、杨林成.......
中间老爷子侃侃而谈，边上众人认真聆听。
这一幕看的刚进门的众人是目瞪口呆。
这谁啊？
这么牛叉？
边上的一群人那可都不是什么没名气的，不说杨林成和廖一鸣，就是秦卫华和方浩洋那也是江州中医圈的专家。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谁没一点傲气。
江州杏林界，真正让所有人都佩服的也就是郭文渊，哪怕是汤于权来了，也不能有这种阵仗吧？
最起码杨林成就不见得比汤于权差多少，郭文渊的学生，中医名家，保健局专家，中医药协会理事。
可此时，一位陌生的老头，穿着也就一般般，却被众人众星捧月的围在中间，听着对方讲什么大道理。
“难道是燕京来了一位国手名家？”
高云山和刘锡群对视一眼，国内的几位国手名家他们不一定都见过，可不至于认不出来吧？
两人在门口这么一耽误，又有人来了。
汤于权也在几个人的拥簇下走了进来。
“怎么不进去？”汤于权笑着问。
“汤老！”
高云山和刘锡群急忙打招呼：“正准备进呢，汤老您先请。”
“客气什么。”
汤于权呵呵一笑，迈步往里面走，这走进门也愣住了。
这是什么场景？
“汤老来了？”
正在听老爷子说话的杨丞琳看到了汤于权，找着招呼：“汤老，来，给你介绍一下。”
汤于权走上前，好奇的看向老爷子。
“汤老，这位是方寒的爷爷，方远晨方老爷子，咱们江中市民间的老中医。”
“方寒的爷爷？”
汤于权一听杨林成介绍，就急忙笑着伸出手去：“方老哥，你我可是神交已久啊。”
“方老，这位是汤于权汤老，咱们省杏林界的泰山北斗。”杨林成也给老爷子介绍道。
“汤老弟客气了。”
老爷子笑着伸出手去，脸上的笑容那是拦也拦不住。
今天可是牛逼大了。
老爷子是中医，不敢说对江州省所有的中医名家都了解，可郭文渊、杨林成、汤于权等人他还是知道的。
平常那都是高山仰止，他知道别人别人不见得知道他。
可今天，这些名家大牛一个个都这么客气，叫方老的叫方老，叫老哥的叫老哥，这事能吹一辈子了。
只可惜篷花村拆迁了，要不然这次回去老爷子能连续在村口坐好一阵。
第一千零三十四章 会中会诊
“民间中医？”
高云山和刘锡群坐的稍微远了一些，一边看着众人和老爷子寒暄，一边低声交谈。
他们两人其实也是民间中医。
属于自学成才的那种，当年全国实行行医资格，两个人差点没拿下行医资格证。
不过两人的本事还是有的，开着自家的医馆，患者不少，在今天来的这么多中医中算是有钱人。
虽说同行是冤家，可两个人并不是同一个领域，高云山擅长针灸，针灸水平在江州省算是一绝，刘锡群擅长正骨，开了一家正骨医院，日进斗金。
在所有的医生中，骨伤科医生绝对是最吃香也是最赚钱的，刘锡群的一手正骨虽然比不上廖一鸣可也够他吃的满嘴油腻了。
两个人都是民间中医，又不是一个领域，平常走的也比较近，相应来说和汤于权、廖一鸣这些人走的倒是稍微远一些。
刚才和老爷子打了招呼，两个人就坐在不远处，一边听着老爷子高谈阔论，一边说着他们的悄悄话。
“这位方老，以前可是从未听说过。”
“大隐隐于市，或许是不愿意扬名呢。”
刘锡群笑着道：“我们这个年纪的中医，多少都经历过一些事，有些人心灰意冷，也不稀罕。”
高云山笑着点头：“也是，我们也不是差点就没资格行医？”
“这个方老究竟水平如何暂且不说，人家有一位好孙子啊。”
刘锡群有些感慨：“郭老的关门弟子，江中院的后起之秀，听说针灸、正骨、方剂、包括外科手术，各方面都有涉猎，而且造诣不低。”
“怎么，刘老羡慕了？”
高云山笑着打趣。
“羡慕了，能不羡慕吗？”
刘锡群道：“我这一手绝活，我们家的几个小子，别说学去一半，连三成都没学到，等我进了棺材，他们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都是一样。”
高云山叹着气：“现在的年轻人，有几个愿意学习中医，我家的孙子，和人家方寒一般大，我手把手教，人家压根就不乐意学.......”
两个人一方面羡慕老爷子被人众星捧月，一方面羡慕老爷子有个好孙子。
方远晨？
以前谁听说过这个名字？
要不是有个好孙子，怎么可能被这么多人吹捧，连带着杨林成和汤于权都这么给面子。
招待室，前来的众人三五成群的聊着天，更多的人围在老爷子边上听老爷子和汤于权等人说着话。
临近会议开始的时候，杨进雄和田志强陪着苏英云走了进来。
这一次的中医药协会会议，省厅自然是要有领导来的，这一次来的是苏英云。
“苏厅来了。”
有人喊了一声，正在说话的众人纷纷起身。
苏英云面带笑容，走进了招待室，和众位前来的代表握着手。
“刘老！”
“苏厅客气了。”
***急忙谦笑。
“高老好。”
“苏厅好。”
“汤老和杨老来的早。”苏英云笑着和杨林成汤于权打招呼。
同时杨进雄急忙在苏英云耳边低声说了两句，苏英云急忙看向老爷子。
“方老，您这是第一次来参加我们的会议啊。”
“我就是个村医，这次也是占了小寒的光了。”
老爷子说着大实话。
在其他人面前，老爷子不怎么怵，高谈阔论，在苏英云面前，老爷子还是没敢吹牛，当官的对平民百姓来说，多少都是有着几分权威的。
特别是老爷子这种，区长都没见过，更别说人家厅长了。
“老爷子是不屑来啊。”
苏英云开着玩笑：“以前我们都不知道我们江中市还有您老这么一位民间中医，是我们工作的失职。”
边上好多人都很吃惊。
杨林成等人对老爷子客气，他们还能理解，不是江中院的医生，就是方寒的师兄，都是一家人。
汤于权也好理解，毕竟老爷子的年龄要比汤于权还大，杨林成介绍，汤于权多少都要在人间给几分面子。
可苏英云。
这位可是省厅的常务副，正儿八经的二把手，竟然对第一次见面的方老爷子这个恭维？
苏英云不理会其他人，可老爷子客气了几句，这才看向方寒：“方医生，上次的事还没好好谢谢你。”
“苏厅客气了，我也没做什么。”方寒急忙道。
他知道苏英云说的是什么事，是去年在燕京生病的事情。
苏英云当着这么多人，也只是和方寒简单的说了两句，方寒客套，她也不在接口，笑着道：“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这就去会议室开会？”
“苏厅请！”
众人纷纷点头，然后拥簇着苏英云出了招待室，进了边上的会议室。
这种会议，都有着固定的规章和模式，先是苏英云讲话，然后是汤于权讲话，说一下去年江州省中医药的发展状况，然后再展望一下未来，之后就是选举环节。
先进行会长的选举，不出意外，汤于权继续连任，其他副会长也没什么变化，之后就是常务理事以及理事选举。
方寒被选为理事，老爷子竟然也被选为理事。
结果出来，苏英云有些意外，不过也没多说，这一次方寒当选理事是事先计划好的，老爷子倒是意外。
说是意外，其实也在情理之中。
方寒这边是杨处长和田主任早就打过招呼，老爷子则是不少人观望风向。
刚才老爷子在招待室大出风头，苏英云又对老爷子相当客气，很多人也就把票投给了老爷子。
上午的会议结束，苏英云就率先离去了，其他人则留在酒店用餐吃饭，下午还要继续，只不过下午的会议苏英云就不参加了，汤于权主持，杨进雄和田志强留下参加会议就够了。
下午的会议是两点半开始，中午吃过午饭，一群人就在招待室休息，喝茶的喝茶，聊天的聊天。
“诸位专家，诸位医生！”
一点刚过，大多数人都回到了休息室，田志强从外面走了进来，满脸歉意。
“各位专家，各位医生，非常不好意思，打扰一下大家的休息，临时有位患者，听说今天咱们这儿名医云集，所以想找诸位专家给看个病.......”
"田主任，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杨进雄就坐在方寒边上，和方寒以及老爷子等人说着话，听田志强这么说，当下就有些不怎么高兴。
田志强倒是没想到杨进雄在这儿，连忙道：“杨处长，不好意思，是我冒昧了，我这就去回绝了他们。”
作为中医药协会的副会长，同时还是省厅的办公室主任，田志强也就是个打杂的，权利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平常也给一些人介绍一下中医专家，牵个线，卖个人情之类的。
类似于汤于权杨林成这样的，有些人不认识，请不到，田志强就能牵个线，平常他也没少干这种事，只是没想到今天杨进雄也在场，按说杨进雄中午有自己休息的地方，没必要和这么多人凑一起。
既然杨进雄不高兴了，田志强就不勉强。
“算了，既然有患者，就带进来大家看看吧，作为医生，治病救人也是本分。”杨林成缓缓开口。
“是啊田主任，大家正好都在，那就带进来看看吧。”不少人也都纷纷附和。
杨林成开口了，田志强的面子也要给，反正这会儿没事。
再说了，现场这么多专家，哪怕是他们没本事，这不还有汤于权等人吗，反正他们也就是出个声，万一田志强记住了呢，那也是人情不是？
“既然杨老等人说了，那就带进来看看吧，田主任，以后还是要分清楚场合。”
田志强并不是杨进雄的下属，杨进雄也不好多说，只是点到为止，说起来也是上次燕京回来之后，他在苏英云面前很受器重，这才水涨船高，要是以前，田志强不见得会在乎杨进雄。
“杨处长说的是，我以后注意，以后注意。”
田志强笑呵呵的，他这个职务本就是不怎么得罪人的职务，和气为主，讲究的就是八面玲珑，也不怎么生气。
说着话，田志强出了招待室，不多会儿带着两个人进来了，一位中年人和一位二十岁左右的青年。
“打扰各位专家休息了，我给专家们道个歉，陪个罪。”中年人很懂礼数，也很客气。
“齐先生客气了。”
有人竟然认识中年人。
“鑫达集团的齐枫林。”杨进雄低声给方寒介绍。
“听说齐枫林的独子换了癫痫，看了不少医生了。”边上方浩洋也轻声道。
“去咱们医院治疗过？”方寒问。
“去过，我给开的方子，没什么效果。”秦卫华点头。
方寒没吭声。
秦卫华给看过，没什么效果，那这个病想来不怎么简单，秦卫华的水平他还是知道的。
方寒几人这边低声说着话，另一边汤于权道：“齐先生不用客气，既然来了，那就不要耽误，说说情况吧。”
“是，是！”
齐枫林急忙点头，然后详细的把他儿子的症状说了一遍。
“发病的时候突然倒地，口吐白沫，手脚抽搐，不省人事，约莫一个小时左右才能苏醒，苏醒之后又和正常人一样？”
不少医生互相交流：“这是癫痫很常见的症状。”
“这种病不好治啊。”
“是啊，癫痫的发病机制非常复杂，病因多种多样，确诊极难。”
第一千零三十五章 我孙方寒有国手之资
癫痫俗称的“羊角风”或者“羊癫风”，现代医学给癫痫的定义是大脑神经元突发性异常放电，导致短暂的大脑功能障碍的一种慢性疾病。
而在中医中，癫和痫却是有区别的。
中国文字博大精深，很多文字都有着各种意思。
就病症而言，中医的病和症也是有不同的意义的，除此之外，比如癫痫、针灸、合在一起是一个词，分开则是有着特指。
中医中痫病一般指脏腑受伤，神机受累，元神失控所致，以突然意识丧失，发则仆倒，不省人事，两
目上视，口吐涎沫，四肢抽搐，或口中怪叫，意识苏醒，和常人无恙为主要临床表现的一种发作性疾病。
癫病则是由于情志所伤，或先天遗传，导致痰气郁结，蒙蔽心窍，或阴阳失调，精神失常，临床表现以精神抑郁，表情淡漠，沉默痴呆，喃喃自语，出言无序，静而多喜少动为特征的一种常见多发的精神病。
就现在来说，一般说的癫痫，也就是所谓的痫证。
痫证病症不一，病因很多，表现形式也轻重各异，呈现多元化。
上次方寒从米国回来，在燕京医院治疗大笑的患者也是痫证的一种。
癫痫属于间歇性发作的一种慢性病，病因复杂多样，包括遗传因素、脑部疾病、全身或系统性疾病，是目前临床上非常多见却有非常麻烦和棘手的一种常见病。
目前癫痫已经成为神经内科仅次于头痛的一种常见病，大多数患者都是靠药物控制，减轻发病的频率，治愈率仅仅一半，而且还要长期坚持治疗。
此时休息室不少医生都在轻声交流。
这个病可是相当麻烦的。
在临床上，什么病难治疗，什么病好治疗，其实并不是用轻重来衡量的，有时候患者病情危急，命在顷刻，可一旦抢救过来，患者恢复的却非常快。
有些病看上去不严重，却迁延日久，久治不愈，病情反复。
而癫痫正是第二种病症。
休息室大多数医生都在轻声交谈，不过杨林成、汤于权等几位知名专家却没有吭声，而是认真听对方说着患者的病情。
在这个时候，医生们的水平也就显示出来了。
就像是一群学生听老师出题一样，学渣那是完全听不懂，不知道怎么解题，这会儿就是听个热闹，甚至交头接耳，说一些自己的看法，可对于学霸来说，这会儿他们却不会去分心，而是非常认真的听这个题目的命题，条件等等，思考其中的问题。
等到齐枫林说完，汤于权首先开口问：“患者患这个病大概多久了，发作有没有什么规律，间歇大概是多久？”
“差不多一年多了，基本上每天都会发病，发病的时间差不多是早上六点到八点左右这个样子，有时候中午和下午也有可能发病，不过早上的时候多一些。”
“每天都发病，这个频率算是相当高了。”
“是啊，相当高了。”
不少医生都纷纷议论。
癫痫这个病，不发作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一旦发作，就会突然倒地，口吐白沫，人事不省，相当的危险。
特别是在一些特殊的环境或者特殊的场合，一旦发病，往往都是有生命危险的。
比如河边，山坡等等。
而且癫痫患者是绝对不能从事高空作业等一些危险的工作的，也不能开车。
类似于齐枫林儿子这种情况，那就更危险了，基本上时时刻刻都要有人盯着。
“早上六点到八点左右？”
汤于权和杨林成微微沉吟，这么说这个发病其实是有规律可循的。
有规律就是好事，有规律可循，就容易找出病因，最怕的是毫无规律，你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病。
只是按照齐枫林所说，患者其他时间也有发作，这就有些不好说了。
“中午或者下午发病的次数多不多？”杨林成问。
“不多，总共三次，两次是中午，一次是下午。”
“方医生，您怎么看？”苏铁航轻声问方寒。
“还不好说，信息量太少。”
方寒摇着头，从目前齐枫林所说的情况来看，患者的症状和大多数癫痫患者发病的症状并没有太大的区别，要说区别，就是发病频率高一些，相对严重一些，同时大多数发病都是上午。
可这些信息，并不好做判断。
“患者以前检查和治疗的病历带了没有？”汤于权问。
“带了，带了。”
齐枫林从手中的袋子里面拿出来几个厚厚的文件夹。
“我特意多复制了几份！”
说着齐枫林把文件夹递给边上的田志强。
“汤老，汤老、方老、廖老，秦主任、高老.......”
田志强把几份文件夹依次递给汤于权、杨林成还有老爷子以及方寒等人。
齐枫林准备的很周到，病历复制了好几份，不过却也不可能每个人人手一份，田志强自然是按照在场这些人的身份和地位给的。
老爷子和杨林成还有汤于权是人手一份，秦卫华和方浩洋也有一份，方寒也没有拿到。
不过方寒就和方浩洋坐在一起，一起看着病历上面的记录。
细细看了一遍，收获也不算大。
患者看过好几家医院，去江州中医院看过，秦卫华给开过方，不过效果不大。
看过之后，方浩洋把病历递给了其他人，汤于权几个人也是一样。
“汤老，您怎么看？”
杨林成问汤于权。
“现在还不好贸然下结论。”
汤于权摇了摇头，问老爷子：“方老有什么看法？”
汤于权和杨林成暂时都不好下结论，老爷子知道个屁，他不好回答，所以问了一下齐枫林：“患者是每天起床之后就犯病，还是？”
“起床之后.......”
齐枫林想了想道：“好像天阴下雨的时候不会犯。”
“天阴下雨不会犯病？”
汤于权突然眉头一皱，一拍大腿：“我知道了，还是方老哥见多识广，这么快就看出了问题所在啊。”
老爷子有些懵，我看出什么来了？
他这会儿还迷糊呢，只是好面子，所以学着刚才汤于权和杨林成问了一句。
之前汤于权和杨林成都问了一些问题了，他不能重复，就多问了一句发病是起床后还是怎么回事。
“方老不愧能教出方寒那么优秀的孙子，确实见识独到。”
杨林成也几乎同时想到了原因了。
老爷子更懵逼，你们都知道了？
可问题我不知道啊！
“方医生，您看出是什么问题没有？”
这会儿其他人都很好奇，什么原因？
这位方老爷子早就有了猜测，所以多问了一句，这是在确认？
然后汤老也杨老也都知道了？
方寒微微沉吟，心中差不多也有了判断，正打算给苏铁航解释，齐枫林已经迫不及待的问了：“汤老，杨老，还有方老，犬子究竟是什么原因？”
“还是让方老说吧。”汤于权笑着道。
“是啊，方老哥，您来说。”杨林成也笑着道。
既然是老爷子先有了猜测，他们就不好抢老爷子的风头了。
虽说是治病救人，谁说都一样，可对患者和患者家属来说，这先说后说就不同了，功劳算谁的？
医不挟恩，可医生也要名气的。
汤于权和杨林成都是名家，也不会在这种场合抢老爷子的风头。
“谁说都一样嘛。”
老爷子有些骑虎难下了，问题他不知道啊，就是多问了一句，结果汤于权和杨林成都知道了。
这要是换个场合，老爷子到不介意承认自己吹牛，篷花村谁不知道老爷子喜欢吹牛，好面子，可在这儿，刚才众人众星捧月，他这一转眼就给泄气了，不太好吧？
“方老爷，你就说说吧。”汤于权笑着道。
老爷子微微沉吟，目光四下一扫，就看到了方寒。
“小寒，你看出来没有？”
自己不行，有孙子啊，希望孙子争气，别让自己丢人。
老爷子心中祈祷。
方寒自然是了解老爷子的，知道老爷子骑虎难下了，自然要给老爷子解围，笑着道：“要不是爷爷您刚才提醒，我还真看不出来。”
老爷子松了口气，这意思是看出来了？
“那你就给大家伙说说。”老爷子笑呵呵的。
“小方，那你就来说说吧。”汤于权也笑着道。
方老胸有成竹，这是考验孙子呢，也是给孙子机会呢。
怪不得方寒年纪轻轻就能如此出息，老爷子教孙有方啊。
“这个方寒也看出来了？”
“究竟怎么回事，下雨天和阴天不发病，有什么说道吗？”
“不愧是郭老的学生，江中院的新星啊。”
其他人私底下窃窃私语。
这会儿大多数人其实都是有些懵逼的，看出来的那就是真有本事啊。
人家方老爷子第一个有了判断，之后就是汤老杨老等人，方寒也看出来了.......
凡是看出来问题的，那就证明比那些没看出来的强。
“小师弟，那你就说说。”杨林成也笑着道。
“说吧，有什么看法大胆的说，这儿这么多专家，不要怕犯错。”老爷子笑呵呵的鼓励。
自己是没看出来，是不明白，可谁让自家孙子厉害呢，自己这个孙子那可是有国手之风啊。
第一千零三十六章 土虚木盛
老爷子发话了，方寒肯定是要替老爷子解围的。
他站起身道：“按照患者的发病规律，基本上都是上午六点到八点左右，这个时候也是太阳初升，人们起床的时候，而早上太阳初升，则是阳气复苏，阳气很足的时候........”
"方医生，你的意思是患者的病症是阳盛阴虚，而早上太阳初升，阳气充足，患者极易发病？"
“不是阳盛阴虚。”
方寒摇头：“应该是木乘土。”
“木乘土？”
有人眉头紧皱，怎么又出来个木乘土？
“大家不要着急。”
方寒笑着道：“在确诊之前，我还要再确定一下。”
说着方寒给苏铁航轻声说了几句，苏铁航点了点头，出了休息室，大概十多分钟换了一身土黄色的衣服回来了。
苏铁航进了招待室，也不和其他人打招呼，而是直直向患者走去。
患者二十来岁，刚才跟着齐枫林一起进来的，进来的时候表现正常，眼神灵动，虽然没说话，也很有礼貌的向众人笑了笑。
刚才大家分析病情的时候，患者也一直静静的听着，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而且看上去还很有礼貌，也没有一般富家公子的嚣张跋扈。
事实上很多有钱人都是相当有修养的，并不像一些小说中说的那样嚣张跋扈，目中无人。
哪怕是人家目中无人，背后花天酒地，在人前还是很有素养的。
当然，纨绔子弟有，却不能代表全部。
类似于冼奋、江平等很多公子哥，都是很小的时候就接受教育，家里有钱，私人家教，私人老师，多才多艺。
患者也差不多是类似的样子，背后如何，是不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不得而知，可表面上还是很绅士的。
苏铁航穿着一身土黄色的衣服进来，直直走向患者。
患者看到走来的苏铁航，突然“啊”的一声，晕倒在地，人事不省。
边上的齐枫林吓了一跳，也是急忙大喊一声。
“苏主任，行了！”
方寒也急忙喊了一声，苏铁航急忙转身出去，方寒也同时起身向患者走去。
不仅仅是方寒，汤于权等不少人都急忙围了上来。
患者躺在地上，口吐白沫，四肢抽搐。
汤于权还弯下身子给患者做了一个检查。
“嗯，果然如此。”
“是啊，果然如此。”杨林成也点着头。
“木乘土？”
边上的秦卫华轻声道：“五行对五脏，胃属土，肝属木，这是肝木所乘啊。”
“不错，正是肝木所乘。”
方寒点头：“《脾胃论》里面有说，诸脉皆属于目，患者的病因是土虚木盛，肝木所乘，而目则是眼睛，结合患者发病的时间和状况，早上台上出声，阳气充足，患者起床之后见到阳光，就会发病，而患者其他几次并非早上发病的情况，应该是目之所见.......”
"眼睛看到土黄色的东西，刺激肝木，因而发病。"
要是没有刚才苏铁航的实验，不少人或许还会质疑，可有了刚才的实验，众人都纷纷恍然。
可不就是肝木所乘，土虚木盛吗，刚才苏铁航穿了一身土黄色的衣服进来，患者突然发病，众人可都是看在眼中的。
“患者是土虚木盛，而木属肝，肝对应目，也就是眼睛，眼之所见就会刺激肝木，因而发病。”
老爷子这会儿也开始说话了。
“同样是癫痫病，病因各有不同，有的人是痰火，有的人是痰迷心窍，而患者则是土虚木盛，因而治疗当从实脾补土着手，之前很多医家没有搞明白病因，按照以往治疗癫痫的法子，用什么定痫丸之类的，自然是毫无效果。”
“方老所言极是。”
边上众人纷纷拍着马屁。
之前老爷子被众人吹捧，不少人其实是有所怀疑的，很多人觉得老爷子厉害，只是因为老爷子是方寒的爷爷。
可刚才一出，不少人对老爷子瞬间是毫无怀疑了。
刚才其他人还都没什么头绪的时候，老爷子就问了一句，是起床之后还是起床之前之类的，这不就是在确定？
要不然干嘛好端端的问这么一句，肯定是有了猜测了。
医生问诊那也不是随便问的，问的都是和病情有关的。
除了上次方寒所说的十问歌之外，医生问诊也都是根据自己的猜测来问的，比如我猜测可能是什么，这样种病会有什么症状，所以问一下，这个问，其实是确诊的过程。
对于厉害的中医名家来说，往往在问之前就有了判断，而且判断极为精准，再询问加以肯定，在这个过程中，有时候这个问就会让患者很吃惊。
比如猜测患者可能是脾胃失调就会问，是不是呕吐啊，恶心啊！
患者本就有呕吐恶心的症状，自己还没来得及说，人家医生搭个脉就主动问了，这就让患者感觉到很惊奇。
呀，人家医生真厉害，我没说人家都知道我什么情况。
中医四诊，望、闻、问、切每一种诊法都能判断病因，一个医生一个习惯。
有的医生对自己自信，就不会按照常规，哪儿不舒服啊？
而是按照自己的猜测，有选择性的询问。
就像小品上演的，呀，都学会抢答了。
这个抢答，本就是一种水平的体现。
水平越高，判断也就越准，有自信的医生才敢有选择性的询问，水平不够，你自己都没判断，何谈有选择性的询问？
因而刚才老爷子的问话，在一些人看来那就是有了判断，进行确诊性的询问。
方寒刚才做了实验，然后说了原因，老爷子也明白病因了，又开始侃侃而谈，其他人自然是一阵奉承。
“方医生，银针！”
苏铁航去得快，回来的也快，原本土黄色的衣服换了，还带着消毒好的银针。
方寒给患者扎了几针，患者症状减轻，然后幽幽转醒。
“方医生，我儿子这个病能治吗？”齐枫林这会儿对方寒和老爷子也是重视了几分。
“病因明确，自然能治。”
老爷子笑着道：“知犯何逆，对症用药即可，小寒，开个方子吧。”
方寒笑了笑，也不戳穿老爷子，走到边上写了一个方子，然后递给老爷子：“爷爷您看一下。”
老爷子接过方子，微微颔首：“嗯，很好，很不错。”
说着把方子递给边上的汤于权：“你们也看看，有什么需要改动的没有？”
“小方的水平我是自愧不如的。”
汤于权笑了笑，还是接过方子看了一下，微微颔首：“嗯，此方极佳。”
看过方子，汤于权又把方子递给杨林成，边上很多人都传阅了一遍，这才又回到老爷子手中。
“嗯，用方极佳，方医生水平了得。”
“老爷子教育有方啊。”
边上不少人都纷纷奉承，拍着马屁。
不管心中高不高兴，乐不乐意，在这个场合，没人会傻不拉几的去唱反调。
今天苏英云对方寒爷孙二人都相当客气，此时边上还有汤于权和杨林成，吃饱了撑的去扫人家方家爷孙的脸面。
方老爷子是初次来参加这个会议，也没什么实权，今天被选为理事，理事也没什么权利，就是个头衔，拉出去好听。
可汤于权和杨林成却不能得罪，苏英云的面子也不能不照顾。
“回去吃上十剂，到时候再去江中院找小寒复诊。”老爷子把方子递给齐枫林。
“谢谢方老。”
齐枫林连连道谢。
今天这趟真是没白来。
虽然还没用药，齐枫林的心中已经有了几分期待。
别的不说，以前哪位医生知道病因，单单刚才方寒让苏铁航换了一身衣服就让他的儿子发病，这一点就能看出方寒的水平。
“客气了！”
老爷子呵呵一笑，老怀甚慰，今天他是相当的开心。
这个面子挣大了。
“齐总，既然方医生开了方，就不要再打扰众位专家休息了。”
田志强也笑呵呵的。
齐枫林的儿子要是能痊愈，他这一份人情是少不了的。
“我就不打扰众位专家休息了。”齐枫林连连道谢，带着儿子出了休息室。
“田主任，这次真是谢谢您了。”
出了休息室，齐枫林很是郑重的向田志强道谢。
“齐总客气了，我也只是牵个线，主要还是方老和方医生，齐总要好好感谢才是。”
“田主任放心，方老和方医生那边我是会好好感谢的。”
齐枫林点着头。
休息室人多，有些事不好说，可这个情他是要记下的，私下里肯定是要好好感谢一番老爷子和方寒的。
“那行，等会儿还要开会，我就不和齐总多说了，打扰了方老汤老等人休息，我这进去还要赔罪呢。”田志强笑着道。
“田主任辛苦了。”齐枫林急忙道。
“行了，不说了。”
田志强摆了摆手，重新进了休息室。
休息室里面，老爷子已经再次开始长篇大论了，边上围了一大圈人，都认真的听着。
“病因千变万化，我们做医生的一定要心细如发，从细节中去找病因，多思多想.......”
第一千零三十七章 叫回来（为小橙橙加更）
“同小波？”
燕京医院，中医科，谭广平看着自己面前的中年医生。
“嗯，我是江州省省医院中医科的。”
同小波急忙道。
“你和汤老什么关系？”谭广平问。
下面医生医院的副主任在谭广平眼中不算什么，别说副主任，就是正高，谭广平也不看在眼中。
江中院的方浩洋那是沾了方寒的光了。
江州省值得谭广平重视的也就那么几个人，郭文渊不用说，除此之外就是汤于权、杨林成、廖一鸣和薛子林等寥寥数位。
在医疗圈，职务和职称只能代表一方面，最主要的还是名气和水平。
县医院的正高那也是正高，可和燕京医院的正高能是一个档次？
医师职称也就主治、副高、正高，可不代表你拿到了正高职称就真的站在金字塔顶端了。
类似于郭文渊罗元辰这样的，已经不能用正常的医师职称来衡量了，那是国手。
“我是汤老的学生。”同小波急忙道。
“原来是汤老的门生。”
谭广平语气柔和了一些，汤于权也是杏林名家，江州省很有名气的中医大家，论资历还要在谭广平之上，谭广平见了也要客气几分。
汤于权的学生，那就不能当做一般的新修医生对待了。
杏林界讲资历，讲出身，讲背景，同小波是汤于权的学生，那也算是名家门生了。
谭广平在看了看同小波的简历，嗯，省医院中医科的副主任，这是让来镀金的？
“同主任今天刚到，先熟悉一下医院的环境，安排一下住处，医院有宿舍，同主任要是住不惯，也可以在外面找个住处，明天我再给同主任安排具体的工作。”
“谢谢谭主任。”同小波急忙点头。
燕京医院，大人物很多，燕京医院中医科那也是卧虎藏龙，同小波懂得分寸。
“对了，同主任是从江州省医院来的，知道方寒吗？”谭广平问。
“知道。”
同小波急忙道：“来之前我和方医生还见过，不瞒谭主任，我来之前生了次病，还是方医生给治好的，原本还说好好感谢一些方医生呢，没来得及，都没顾得上。”
“小方的水平确实不错，只可惜，没有留在我们燕京医院啊。”谭广平感概了一句。
同小波有些吃惊，他听说方寒来燕京医院进修过，只是没想到谭广平对方寒这么重视。
方寒也就在燕京医院进修了三个月吧，谭广平这个科主任可不能和他们这种科主任相提并论。
“行了，我让人带同主任去安排住处。”谭广平也不多说，站起身走到门口，叫了一位住院医。
“同主任，我带您去住处。”
住院医笑呵呵的，毕竟是副高级别的进修医生，不能一概而论。
一般来说能来燕京医院进修的副高，那都是镀金的，回去之后要不了多久就会转正，住院医也不会太拿架子。
“客气了，叫我同小波就行，或者同医生也可以，在这儿我可不是什么主任。”同小波也很客气。
“那我就叫您同医生。”
“对了，今天咱们科室医生好像不多。”同小波问。
“有医生今天结婚，两位医生都是咱们中医科的，不少医生都去了。”
住院医看了看时间，笑着道：“差不多也该回来了。”
说话的时候，这位住院医很是有些酸溜溜的。
孙艺洋那个家伙竟然真的把蔡依依追到手了，而且还是奉子成婚，真是......
蔡依依那可是他们中医科的一枝花，中医科女医生本就不多，漂亮的那就更少了。
“同主任认识方寒方医生吗？”住院医问。
“认识。”同小波笑着点头。
“方医生和今天结婚的孙医生还有蔡医生都是朋友，原本还说着今天来参加婚礼呢，临时有事没来，听说是今天开中医药协会的代表大会。”
这个同小波知道，算起来他也是代表，要不是来燕京，他今天也要去。
“是，今天开会。”同小波点头，心说方寒在燕京医院人缘不错啊。
“同主任是住医院还是打算在外面找地方住？”住院医问。
“住宿舍吧。”同小波笑着道。
外面租地方？
燕京的房价他可承受不起。
副高级别，而且还是省医院，工资不低了，月入过万，可即便如此，那也承受不起啊。
四十来岁的男人，上有老下有小，一家子人要养活呢。
........
“大家早！”
早上七点刚过，同小波就到了科室，进了门相当的客气，笑着向值班室的几位医生问好。
值班室的医生们礼貌的向同小波笑了笑，也没多说，面子上过得去就行，燕京医院的医生们还是相当傲气的。
“大家早！”
孙艺洋笑容满面的来到科室。
“大家吃糖！”
“吃糖！”
“孙医生昨天大婚，今天就来上班？”有医生笑着调侃。
“没办法啊，我也想出去度个蜜月，主任不批假。”
孙艺洋笑呵呵的。
“谁在编排我？”谭广平迈着步子走了进来。
“谭主任，吃糖！”
孙艺洋急忙上前给谭广平发糖。
“是你在编排我？”谭广平笑着问。
“我哪有。”孙艺洋急忙否认。
谭广平笑着道：“我可不是不批假，你们两口子都是我中医科的医生，这要是去度蜜月，一去就是俩，谁给我上班？”
“谭主任您说的是，我真没编排您。”孙艺洋笑着点头。
蔡依依和孙艺洋都是中医科的医生，这次结婚，两人自然是提前两三天就请假了，之前拍婚纱也有请假，孙艺洋也没指望度蜜月，今天也是他一个人先回来上班，蔡依依还在休假中。
“再说了，我们中医科的美女医生都被你小子骗走了，还想休假。”谭广平开着玩笑。
孙艺洋笑呵呵的。
能娶到蔡依依，他早就高兴的找不到北了，
“这位医生新来的？”
孙艺洋给同小波抓了一把糖，笑着问。
“这位是江州省医院来的同主任，这一段时间在咱们科室进修交流，小孙你就跟着同主任吧。”谭广平顺嘴道。
“是，谭主任。”
孙艺洋笑着向同小波自我介绍：“同主任，我叫孙艺洋。”
“孙医生好，昨天就听说孙医生大婚，恭喜恭喜。”
“小同！”
谭广平喊了一句同小波。
“谭主任！”
“小同，你是打算去门诊还是住院部？”
“我去门诊学习吧。”同小波想了想道。
“也行！”
谭广平点了点头，对孙艺洋道：“小孙，给同主任办个门诊卡，同主任是副高，就弄个专家号吧，，你跟着同主任。”
“是。”孙艺洋点头。
........
"索利斯医生！"
这会儿方寒也是刚上班不久，正查着房，索利斯打来了电话。
“方！”
索利斯客气的道：“上次你们急匆匆的回去，也没有带你们好好玩一玩。”
“索利斯医生客气了。”
“呵呵。”
索利斯呵呵一笑，道：“方，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上面已经同意和江中院合作，我明天就会前往华夏我们又要见面了。”
“那太好了。”
方寒急忙道：“这次我们医院能和普霍金斯医院合作，都是索利斯医生您帮着我们说话，等您来了江中，我一定好好谢谢您。”
“方你太客气了。”索利斯笑着道：“那就这样，我就先挂了。”
这会儿江中是早上八点多，巴尔的摩却是晚上。
“好，索利斯医生您订了航班，记得告诉我，我亲自去机场接您。”
挂了电话，方寒就到了方浩洋的办公室。
普霍金斯医院同意合作，索利斯明天就飞国内，最迟后天就到江中了，这事必须告诉方浩洋。
“方理事来了，快请坐，我给您泡茶。”
方寒进了门，方浩洋还开着方寒的玩笑。
“方主任，我有正事。”
“坐吧，坐下说。”
“方主任，刚才索利斯给我打电话了，说是普霍金斯医院已经同意和咱们合作了，普霍金斯医院的代表最最迟后天就会抵达江中。”方寒开门见山。
“真的？”
方浩洋豁然起身，这个事天大的好消息啊。
“我刚刚挂了电话。”
方浩洋搓着手：“好，太好了。”
“方主任，普霍金斯医院的代表后天就到，咱们要做好准备啊。”方寒提醒道。
“你说的对，这是大事，不仅仅牵扯到咱们医院，厅里面和省里面也会重视。”
方浩洋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走，和我去找徐院长。”
“我也去？”方寒一愣。
“你肯定要去。”
方浩洋道：“这次合作，谈判各方面估计都是以你为主，你能不去？”
普霍金斯医院那就是奔着方寒来的，少了方寒，这个合作还有可能？
说着话，两个人出了办公室，一路到了院办。
“方主任，方医生！”
两人刚到徐锦波的办公室门口，边上陈助理就从隔壁的办公室出来了。
“陈助理。”方浩洋向对方点了点头。
“方主任和方医生找徐院长？”陈助理问。
“对。”方浩洋点了点头。
“你们来的不巧，陈院长出门了，刚走一会儿。”
“出门了，干什么去了？”方浩洋问。
“我也没问。”陈助理苦笑，他能管了别人，还能管了院长？
“打电话叫回来，就说有正事。”方浩洋道。
“叫？”
陈助理张了张嘴，心说你怎么不打电话，让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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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十八章 惊喜（为小橙橙加更）
“院长，方主任和方寒来找您，说是有正事！”
陈助理给徐锦波打着电话。
纵然在不愿意，方浩洋让把徐锦波叫回来，陈助理这个电话还是要打的。
院长助理虽然也是院领导，可面对一些实权的科室主任，还真没法叫板，特别是方浩洋。
方浩洋现在在江中院真的是豪横，随着急诊科越做越大，职能越来越多，急诊科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哪怕是徐锦波也要忍让三分。
不说科室创收，单说投资，这两年急诊科就把好几千万砸进去了，这么多钱扔进去，真要没个响声，徐锦波这个院长也要跟着倒霉。
“没说什么事？”
徐锦波正开着车，他临时有个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人已经走了啊。
虽然这会儿还在半道上，可也已经开了十来分钟的车了。
“方主任没说，不过让您回来呢，我看方主任的架势，应该是大事。”
“行，我知道了。”
徐锦波那么郁闷，自己一个院长，被方浩洋拿捏住了。
别的院长那都是大权在握，好不风光，一家医院的院长，那真的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
一把手。
而且医院这种地方，虽说接受多方管辖，可也正因为可以管的人比较多，事实上平常却很少有人插手医院的事务。
可自己呢，这个院长当的，真是.......一言难尽啊。
在前面掉了个头，徐锦波又折了回来。
大概二十分钟左右，徐锦波就出现在了办公室门口，隔壁，助理办公室，方浩洋和方寒正喝着茶。
徐锦波也没进自己的办公室，推门进了助理办公室。
“院长！”
陈助理急忙起身招呼。
“徐院长！”
方浩洋和方寒也站起身来。
“来我办公室吧。”
徐锦波说了一声，出了门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方寒和方浩洋紧跟其后，陈助理给送上茶水，退了出去关了门。
刚才三个人坐了半天，人家方浩洋也没说什么事，陈助理就知道，这事估么着自己没资格知道。
“方主任和方医生有什么事，说吧。”
徐锦波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面，看着方浩洋和方寒。
这两个姓方的，真是........一个也惹不起啊。
昨天徐锦波虽然没去参加会议，可会议上的事徐锦波却听说了。
苏厅对方寒都是相当的重视，方家爷孙俩这次都被选为理事。
理事是没多大权，可多少中医人都争着抢着，这是身份的象征。
至于方浩洋........
急诊科现在摊子铺开了，离了方浩洋，还真玩不转，就目前来说，真要把方浩洋这个主任拿掉，也没有合适的人选补缺。
一些医院的科主任为什么牛气，生气了都敢和院长拍桌子，正是因为无可替代。
方浩洋现在就是。
“徐院长，普霍金斯医院的索利斯医生给方寒打电话了，说是普霍金斯医院的高层已经同意和咱们医院合作，谈判的队伍最迟后天就可能抵达江州。”
方浩洋开门见山。
“什么？”
徐锦波豁然起身，满脸吃惊。
方浩洋没吭声。
“方医生，，这是真的？”徐锦波问方寒。
“嗯，基本上已经确定了，索利斯医生没必要拿这种事情和我开玩笑。”方寒点头。
“好！”
徐锦波兴奋的一拍桌子：“好，太好了。”
这会儿徐锦波简直是兴奋的有些不知所措。
值了。
一切都值了。
方浩洋豪横也好，方寒惹不起也好，院长当着憋屈也好，现在一切都值了。
有了这个合作，他徐锦波担任院长期间就有了拿得出手的成绩，而且是非常耀眼的成绩。
不管这件事是谁促成的，也不管对方是奔着谁来的，是因为方寒也好，因为方浩洋也好，哪怕人家是觉得江中院的老鼠味道好，那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个合作是在他徐锦波的任期谈成的，这就是成绩。
徐锦波是管理者，他也有自己的野望和需求。
“徐院长！”
方浩洋道：“普霍金斯医院的代表这两天就会到，到时候肯定要有厅里面的领导出面，这件事您还是抓紧一些。”
这一次索利斯等人前来和上一次那是截然不同的。
上一次索利斯是以私人的身份前来的，这一次则是和普霍金斯医院的代表一起来的，谈的还是合作的事情。
和普霍金斯医院这样的国际知名医院合作，不仅仅对江中院来说是大事，就是对江中市和江州省来说那也是相当重要的。
一家有影响的医学研究院落地，能给当地带来的好处是无可估量的，更何况还是普霍金斯医院这种国际巨头级别的。
这个合作要是谈成，对市里面和省里面来说那也是不小的政-绩。
而且合作一旦谈成，到时候研究院落地，在什么地方选址，投资多少，这些都不是江中院能拿得下的。
和普霍金斯医院这种规模的医院合作，出资肯定不少，必然是数以亿计的，这么多资金，上面不拨款，江中院也没那么多钱。
真要落地，选址，拆迁，补偿等等，都要有相关方面配合的。
“我这就去厅里面。”
徐锦波喜形于色，这种好事，他自然是当仁不让，这是去报喜的。
“方医生也和索利斯医生联系一下，尽量确定对方抵达江州的时间和航班。”
“嗯。”方寒点了点头。
“那就这样。”
徐锦波笑着道：“方主任和方医生都辛苦了，这次合作要是谈成，方主任和方医生居功至伟，我会向厅里面和省里面给方主任和方医生请功的。”
“徐院长客气了，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江中院是我们大家的，江中院发展好，我们也与有荣焉！”
方浩洋倒是难得谦虚。
这个时候，没必要拿捏姿态。
这么大的功劳，这么大的成绩，只要徐锦波不傻，就知道该怎么做。
有了这个成绩，方寒以后在江中院那是真的无人能动摇其地位了。
“那行，那我就先去省厅了。”
徐锦波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方寒和方浩洋也不多说，三个人一起出了办公室，徐锦波急匆匆的出门而去。
.......
“方寒和方远晨当选为新一届的理事？”
唐宗强看着昨天中医药协会的选举结果。
“嗯。”
苏英云笑着点头道：“唐厅，方远晨是方寒的爷爷，水平了得，是咱们江州省隐藏在民间的国医大师。”
“这个方寒我知道，很有一手。”
唐宗强点着头：“能教出方寒这么出色的孙子，确实难得，苏厅觉得这个方远晨能不能进保 -健局？”
“我觉得难！”
苏英云道：“这位方老这么多年名声不显，很显然并不是那种追逐名利的人，这次能参加这个会议，想来也是因为自己的孙子。”
“是啊，这么多年，默默无闻，确实是一位淡泊名利的国医大师。”
唐宗强点着头，那位方老比汤于权还要年长几岁，真要有什么名利之心，现在在江州的名气想来不会比汤于权等人差多少。
“唐厅，咱们江州省有东南五省知名的江州中医院，江州省的中医药也是国内靠前的，我觉得咱们应该对中医加大扶持力度。”苏英云向唐宗强建议。
“这件事我也有考虑，只不过暂时还没什么头绪。”
唐宗强敲着桌子，江州的中医名家确实不少，医疗也算靠前，可有些事还是比较复杂的。
“唐厅，苏厅！”
两人正说着，秘书从外面进来：“江中院的徐锦波徐院长来了。”
“徐锦波？”
唐宗强一愣，徐锦波来干什么？
江中院虽说是省厅直属医院，可这些院长没事还是很少来厅里的。
“让进来吧！”
秘书出去，不多会儿徐锦波进了办公室。
“唐厅，苏厅！”徐锦波急忙打招呼。
“坐吧！”
唐宗强伸手一指，让徐锦波坐下，笑着问：“徐院长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吧？”
一般来说，这些院长来厅里，不是要政策，就是要编制，不是要编制，就是要资金，那是真的无事不登三宝殿。
“唐厅，有件事我要向您汇报。”
徐锦波今天有底气，也不怵，开门见山：“米国的普霍金斯医院有意和我们江中院展开中西医结合方面的研究，目前这件事已经通过了普霍金斯医院高层的同意，普霍金斯的代表队伍这两天就会抵达咱们江州省。”
“什么？”
唐宗强和刚才徐锦波的反应差不多。
“徐院长，这事是真的？”苏英云也有些吃惊。
这要是真的，那江州就有可能落地一家很有影响力的研究所了。
和普霍金斯医院这样的国际级医院合作，能给江州省带来的好处那可是太多了。
“基本上已经确定了。”徐锦波点头。
“好啊！”
唐宗强站起身来，笑呵呵的道：“小徐，你们江中院厉害啊，不声不吭的，竟然给了我这么打一个惊喜。”
唐宗强是真意外，这事以前一点音讯都没听说，这就要成了？
真是意外之喜啊。
：第四更，还有更！
第一千零三十九章 卧槽（五更为小橙橙加更）
“小弟，今天已经二号了！”
晚上，方曾琦姐弟一边吃着饭一边发愁。
来了燕京好几天了，今天已经是五月二号了，可他们依旧没能挂到号，这要是继续耽误下去，不说老人家的病情会不会耽搁，他们自己也耽误不起了呀！
“明天再看看，不行就回江中吧。”
方曾琦叹着气，这年头，看个病真难啊。
小医院他们不放心，大医院一号难求........
花钱耽误时间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你愿意花钱，耽误时间，有些好医院也难进啊。
这几天在宾馆，方曾琦也了解了不少情况，燕京的几家大医院，燕京医院、协和医院等，这些知名医院，那真的是相当难进的。
托关系，走后门，甚至一些患者在燕京等很长时间才能进医院的病房。
燕京医院也就那么多的病床，每天都有全国各地的患者前来，医院不可能接收每一位患者。
这几天，方曾琦也尝试认识一下燕京医院的一些医生，可他一个外地的，真是没什么门路，有人倒是找上门来了，可要价太高，方曾琦又怕上当。
“那就明天再试试。”
方曾琦的姐姐道：“现在燕京医院实行实名制，挂号倒也公平，完全看运气。”
实名制有个好处，不会有什么冒名顶替的，挂号的都是有需求的患者，所有人是一起排队，一起抢号的。
就像是网上的一些秒杀，完全看手速和网速以及运气，运气好可能就抢得到号，运气不好，有可能好几天都抢不到。
第二天，凌晨三点多，方曾琦就起床洗漱，然后去燕京医院排队，可等他到了医院，门口已经有不少患者了。
已经过了五一，燕京的气候也回升了，这几天也比较热，晚上不冷，甚至一些人就睡在医院门口。
“不好意思，专家号已经没有了，要不给您挂个普通门诊？”
一直等到早上医院上班，方曾琦到了挂号处，负责挂号的女护士相当客气，不过说的话和他前几天的遭遇一样。
“又没号了？”
方曾琦看了看时间：“这才二十分钟不到吧。”
“不好意思，中医门诊的专家号本就不多，这会儿真的已经没号了。”
方曾琦满脸郁闷，又没号了。
“先生，普通门诊您要挂吗？”
“不了。”
方曾琦摇着头，普通门诊？
他们不远千里从江中来燕京，可不是为了挂什么普通门诊的。
走出医院，方曾琦点了根烟，狠狠的抽了一口，吐出胸中的浊气。
折腾了这么几天，每天一大早就起床，一天比一天起来的早，却依旧挂不到号。
老爷子在旅馆这么几天，都有些烦了。
方曾琦正抽着烟，姐姐打来了电话。
“喂，大姐，还是没挂到号！”
方曾琦的声音都有些有气无力。
“小弟，我抢到号了。”
方曾琦的姐姐高兴的道：“一位副主任的专家号。”
“你抢到号了？”方曾琦一愣，既惊喜有意外。
他自己三点多过来排队，都没能抢到号，姐姐在旅馆竟然抢到了号。
“小弟，你现在回来，咱们一起送爸去医院。”
“好。”方曾琦应了一声，急忙向旅馆走去。
他父亲腿有问题，没法走路，需要坐轮椅，老姐一个人可没办法。
回到旅馆，方曾琦和大姐两个人把老人从楼上抱下来，然后放上轮椅。
“小方，这是挂到号了？”
张姐笑着问。
“嗯，一位副主任的专家号。”方曾琦点着头。
“恭喜你们了。”张姐笑着道。
“这么多天了，我们都说要是再挂不到号，就打算回江中了呢。”方曾琦笑着道。
“看来是天无绝人之路。”
张姐笑着道：“都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果然没错呢。”
“是啊。”方曾琦很高兴，总算是挂到号了。
“对了小方，你们是江中来的，怎么没去你们江中的医院？”张姐问。
“去过了，没什么效果，这不是想着燕京医院的医生水平高嘛。”
“你们江中也是有厉害的医生的。”
张姐笑着道：“江中院有一位叫方寒的年轻医生，虽然年轻，二十来岁，可水平相当好，而且人也有正义感。”
方曾琦一愣：“张姐也知道方寒方医生？”
“知道，而且还见过呢。”
张姐笑着道：“前几天我不是给你说过吗，燕京医院附近的黄牛被人一锅端了，就是方医生干的，方医生真是一位好医生，当时我这儿也住了你们江中来的一位患者，小姑娘十八岁，陪着父亲来看病，被黄牛骗了好好几千.......”
张姐简单的把过程说了一遍，道：“没多久，黄牛就被一锅端了。”
方曾琦目瞪口呆，方寒还来过燕京医院，而且那么大能量？
“张姐，那那位小姑娘的父亲呢？”方曾琦问。
“回去了。”
张姐道：“在燕京医院治疗了一阵，就是方寒方医生给治疗的，年前已经出院了，和方医生一起回的江中，临走的时候小姑娘还来给我告别了呢。”
说起这事，张姐也有些小自豪，自己不赚昧心钱，有人感激，她也很高兴。
方曾琦张了张嘴。
方寒竟然那么厉害。
想到这儿，他就有些烦躁，早知道就在江中院多住一阵子了，才三天他们就等不及了......
......
“同主任，咱们是这一间诊室。”
孙艺洋带着同小波到了门诊，一边走一边给同小波介绍着门诊的情况。
同小波的门诊卡已经办下来了，专家门诊，今天开始在燕京医院的门诊坐诊。
江州省省医院的副主任，走到哪儿都算是专家了，这也是燕京医院了，换个医院，同小波那都是被奉为座上宾的。
燕京医院的主任医师和副主任医师不少，不过却不是每一位专家都要坐门诊，真正坐诊的不多，算起来每天中医科的专家号确实不算太多，同小波愿意坐门诊，谭广平也是很乐意的。
“同主任，喝茶！”
进了诊室，孙艺洋给同小波端上茶水。
“孙医生客气了。”同小波道了声谢。
“谭主任让我跟着同主任您，我自然要服务周到了。”
孙艺洋笑着道：“上次方医生来燕京医院实习，也是我跟着的。”
“方医生也在门诊坐诊？”同小波问。
“方医生在燕京医院可是大忙人，来了中医科还不到两三天就去了急诊科做肝切除手术，还去神经内科、内科治疗患者，罗老和周老也动不动找方医生一起会诊。”
趁着患者还没进来，孙艺洋说着方寒的一些事。
同小波目瞪口呆。
罗元辰和周同辉？
方寒在燕京医院简直是牛上天了。
按照孙艺洋这说法，方寒哪儿是来进修的，简直就是来指导工作的。
做手术，治疗疑难杂症，和罗元辰周同辉等人一起会诊，这是进修？
谁家进修生这么牛？
别看他现在有孙艺洋带着，可那是因为他对燕京医院不熟，过两天孙艺洋肯定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不说罗元辰和周同辉，燕京医院几个科室的主任也是争着抢着。
钱小林、谭广平、王志成、陈培忠。
说着话，差不多到点了，孙艺洋请示同小波：“同主任，我开始叫号了。”
“嗯，开始吧。”同小波点着头。
中医门诊大厅，方曾琦和大姐推着方栓牛，在门诊大厅等着。
“同小波！”
方曾琦看着专家号上面的名字。
然后打开手机上面的挂号程序，查看同小波的资料。
介绍很简单，同小波，男，副主任医师，然后就没了。
“姐，前几天好像没看到过这位同主任吧？”
“我也不知道，我是看到有号，就赶快挂了。”
同小波，总觉得有些耳熟呢。
算了，副主任医师，那也是专家，燕京医院的副主任，想来水平要比他们江中的医生水平高吧。
“爸，您喝水吗？”
一边等着，方曾琦一边询方栓牛。
“要上厕所吗？”
虽然挂到了号，可也并不靠前，等到了他们已经是上午十点半了。
“请21号方栓牛到五号诊室就诊。”
听到叫号器叫到他父亲的名字，方曾琦和姐姐急忙推着父亲进了诊室。
进了门，方曾琦看了一眼孙艺洋，又看向同小波，没见过。
看着诊室的情况，不愧是专家，还有助手呢。
同小波看着进来的患者，有些愕然。
这一家子他见过啊，在江中院的时候，当时他是去找方寒看病的，这一家子正好嚷嚷着要出院，他跟着去看了。
当时他不能说话，也没插嘴，不过大概情况他却知道一些。
“你们是江中来的？”同小波确认道。
“是啊。”
方曾琦一愣，有些惊讶：“您怎么知道的？”
“我就是江州省省医院的医生，现在在燕京医院进修。”
同小波也不隐瞒：“你们要从江中院出院的那天，我见过你们，是方寒方医生的患者吧？”
方曾琦嘴巴微张。
心中就好像瞬间就上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
麻痹的，自己不远千里来了燕京，挂了这么多天专家号，好不容易挂到了，结果这专家还是他们江州省来进修的......
这是何等卧槽！
：五更送到，同时感谢方家军莽夫的万赏推土机，我方家军威武霸气.....
第一千零四十章 中医不是拜佛求神（二和一）
“您是江中来燕京医院进修的？”
方曾琦的姐姐也有些目瞪口呆。
怪不得今天突然就挂到号了呢，原来是来了一位新医生，还是外地来的。
他们为了给父亲方栓牛看病，这两年也没少和医院打交道，去各大医院挂的也都是专家号，打交道的次数多了，自然也清楚里面的门道。
挂专家号和普通号不同，很多人都是奔着某位专家去的。
来燕京医院看病，他们其实也都了解了一下燕京医院的几位专家，到点抢号那也是先奔着主任医师去，之后才是副主任医师。
只不过燕京医院的号难挂，副主任医师都不好挂，更别说主任医师了。
今天早上方曾琦的姐姐挂号，那也是乱点的，只要是专家，先点进去再说，正好点进去有号，她就没敢耽误。
原来是外地来的进修医生。
而且还是他们江中市来的。
“同主任是你们江州省医院中医科的副主任。”孙艺洋笑着插了句嘴。
方曾琦了然了，怪不得他刚才看着名字熟悉，他也去省医院看过病，挂号的时候应该看过同小波的名字，只不过没挂同小波的号。
当真是欲哭无泪啊。
方曾琦都不想说话了。
自己这是图什么？
不远千里，耽误时间，花上路费，又在燕京这么几天，挂了自己省医院一位副主任的专家号。
挂同小波的号，在江中省医院挂号他不香吗？
“之前检查的资料我先看一下。”同小波笑着开口。
不管是不是熟人，患者来了，这个病还是要看的。
而且当天在江中院，他其实只是了解一个大概，具体情况知道的不多。
方曾琦把一个袋子递了过去，纵然心中阵阵卧槽，可既然进了门，花了钱，也不能就这么走了吧，转身走了人家挂号费也不给退的。
大不了听一下对方怎么说，等不会儿不抓药就是了。
看中医没有乱七八糟的检查，不抓药也就是个挂号费，这个钱他们已经出了。
同小波详细的看了一下，着重看的是江中院方寒的诊断和方子。
“你们也去省医院看过？”同小波看到了他们中医科另一位副主任的治疗记录。
“嗯。”方曾琦应了一声不太想说话。
同小波问了一句，继续看。
方寒的方子那天他没见，可事情他知道，吃了三剂药没什么效果，临走的时候方寒又给开了一个方子。
看过之后，同小波示意对方伸出手，摸了脉，做了一个检查，同小波这才道：“这个情况相当严重了，最好是做膝关节置换手术，中医保守治疗的话效果并不是很好。”
“我们不做手术。”方栓牛开口了。
要是做手术，他们早就做了，何必折腾这么久。
什么膝盖里面弄什么人工的东西，方栓牛想一想就觉得不靠谱，这要是放进去，以后天阴下雨的会不会腿疼，更管多久？
方栓牛没什么文化，也没什么见识，思想相对来说比较保守。
“不做手术的话，方子我就不给你们开了。”
同小波把方寒后来开的方子拿出来道：“方医生开的这个方子其实是不错的，你父亲这个病想要立竿见影相当困难，既然不做手术，就要有长期治疗的心理准备，这个方子回去继续吃着。”
“谢谢您！”
方曾琦客气了一下，带着自己的父亲转身就走。
知道自己挂的是江州省医生的号，他就不想多说了。
一方面心中不舒服，二一方面，也不怎么信得过。
“曾琦，我们怎么办？”
出了诊室，一边推着方栓牛走，方曾琦的姐姐一边问。
“行了，不看了，回吧，耽误你们这么久。”
方栓牛道：“这几天我的腿虽然没什么改善，不过感觉出汗好像强了些。”
方栓牛除了右膝关节屈伸不利，同时还多汗，特别是夏天天热。
这几天燕京的气温不算太高，可也不算凉快。
“爸，您真的有感觉？”方曾琦问。
“有一点吧，不是很明显，吃着看吧。”
“那就回吧。”
方曾琦叹了口气：“既然刚才那位同主任都说了这个方子不错，那就继续吃着。”
有了之前张姐的一番话，再加上刚才同小波的叮嘱，方曾琦对方寒这个方子又多了几分期望。
最主要的是这个方子看上去危害不大，那就慢慢吃着吧。
实在不不行，过一阵去江中院再看看。
诊室里面，孙艺洋也和同小波说着话。
“同主任，刚才的患者是从江中院来的？”
“嗯。”
同小波点头：“方寒给看过，吃了三剂药觉得没效果，非要出院，没想到来了燕京。”
“三剂药就等不及了？”
孙艺洋吐槽道：“能遇到方医生，那可是运气，真是，放着方医生那么厉害的医生不让看，不远千里折腾来燕京。”
同小波没吭声，有些惊讶。
这个孙医生对方寒很是崇拜呀。
这话说的好像方寒比他们燕京医院的专家厉害很多一样。
孙艺洋不知道同小波的想法，不过在他看来，方寒的水平那绝对不比他们谭主任差，能和罗老等人一起给患者看病，那水平能差了？
........
江中院急诊科。
方寒和叶开陪着张小权以及一位五十岁左右的贵妇进了诊室。
“阿姨坐！”
方寒很是客气的招呼。
贵妇在椅子上坐下，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方寒，微微颔首：“嗯，方医生果然是一表人才，怪不得雅馨那丫头对你一见倾心呢。”
方寒礼貌的笑了笑，并没有接话。
贵妇不是别人，正是张小权的母亲，滨江集团的太太元欣柔。
客套过后，方寒在就诊桌后面落座：“阿姨，我先给您诊个脉！”
“好！”
元欣柔淡淡笑着，伸出白皙的胳膊，方寒的手指搭在元欣柔的手腕上，认真的听着脉，一边摸脉一边询问元欣柔的症状。
“有时候心慌、无力，总感觉精神不济......”
一边摸脉一边询问，同时望着元欣柔的气色。
大概三分钟左右，方寒收了架势，微微沉吟。
从脉象和症状来看，元欣柔的病和他前两天看的那位自己给自己找病的有钱妇人有些类似。
说穿了都是富贵病。
吃的太好，运动过少，这才导致种种病症。
“阿姨之前看过医生吗？”方寒并没有急着下结论。
对于元欣柔这种患者，哪怕是已经确诊，也要谨慎再三，搞清楚缘由才能用药。
滨江集团的太太，张小权的老妈，那可不是一般的有钱人，这种人是不愁请不到好医生的。
从脉象和症状来看，元欣柔这个病病了有一阵了，这么长时间不可能没有找医生看过，而且找肯定找的都是名医。
那么多医生看过病却没有看好，其中必有缘故。
方老爷子虽然好面子，喜欢吹牛，喜欢高谈阔论，可他的有些言论对方寒的影响却是很大的。
特别是方寒小的时候，他可不会认为老爷子是吹牛，对老爷子那是相当崇拜的，老爷子很多话方寒都铭记在心。
中医人治病，首在治心，其次治病，针对患者一定要随机应变。
同样的病，不同的人，那就是不同的治法。
这些话方寒都是记在心里的，长大了也就受到影响。
小时候不太懂，长大之后方寒倒是理解一二。
中医由来已久，特别是在封建社会，医生的地位其实不算高。
在封建社会，杂艺是不受重视的，医生也被当做是手艺人，而医生在三教九流之中属于中九流，比士、农、工、商还要下一等。
对一些平民而言，对郎中还是很尊重的，可对一些高门大户而言，医生其实也是被呼来喝去。
哪怕是宫里面的御医，有官身，地位比民间郎中高，可给帝王家看病，那也是战战兢兢的。
所以很多医生再给权贵看病的时候，不仅仅要考虑是否对症，还要考虑权贵的脾气，喜好等等。
要是不能投其所好，哪怕方子对症，惹得权贵不快，有可能也会惹上麻烦甚至杀身之祸。
华佗就是最现实的例子。
开颅手术，且不说这个事的真假，就说为真，这个治疗手段也可行，可他不符合曹操这个人。
换了刘备，哪怕不认可，却不至于杀人，可曹操却会杀人。
因为以前的种种，因而到了今天，很多老中医治病救人都是因时制宜，随机应变，治病先治心，针对不同的患者，采用不同的法子。
“也找人看过，名气不小，本事一般。”
元欣柔语气之中很是不屑。
“以前看的一些方子带了没有？”方寒问张小权。
“带了！”
张小权把一个文件袋递给方寒，方寒打开拿出来一看，心中了然。
果然被他猜中了，和之前的患者心思差不多。
其中方剂大多以进补为主，有几个非进补的方剂，想来元欣柔应该是没怎么吃。
方寒看了方剂上面的签名，杨林成......
其中一个方子还是他的师兄杨林成开的完全对症。
说穿了，元欣柔的这个病不难治，稍微有些水准的中医都能调理，可对方不对心。
之前的哪一位贵妇，方寒用的是和家属配合的法子，针对元欣柔，之前的法子不一定有用。
之前的贵妇准确的说情商有些低，只要顺着她说，方寒的一些话她都信，算是好糊弄的类型，可元欣柔。
虽然生着病，可进门、说话，都很有气质，这种气质是天然生成的。
如果说之前的贵妇是暴发户的话，元欣柔那就是世家千金类型的。
都有自己的想法，可元欣柔很显然不是好糊弄的。
方寒微微沉吟，提笔写了一个方子，然后递给元欣柔：“阿姨，这个方子回去吃上一阵，到时候我去家里给您复诊。”
元欣柔接过方子，细细看了一下，什么高丽参之类的，有好几位补药。
“好，谢谢你了小方。”
元欣柔笑着点头：“早就听小权说起过你了，雅馨那丫头虽然不是我亲生的，可我从小都是当成闺女的。”
龙家和张家的关系匪浅，龙家老爷子当年和张小权的爷爷是一个战-壕里走出来的，龙家就一个女儿，张家就一个儿子，两家走的很近。
龙雅馨小时候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在张家养着的，元欣柔也确实算是龙雅馨的半个母亲。
两家还定过娃娃亲，要不是龙雅馨比张小权年长几岁，张小权的性子又比较洒脱，一直把龙雅馨当亲姐姐，或许两家还真有可能亲上加亲。
“我听雅馨说过。”方寒笑着道。
“有机会来家里坐坐。”
元欣柔站起身：“行了，你还在上班，我就不打扰你了。”
说着张小权一边搀扶着，母子两出了门，方寒一直把元欣柔和张小权送出去，又亲自带两个人去药房拿了药，送着两人出了门，这才和叶开返回。
以张家和龙家的关系，元欣柔也确实算是方寒半个岳母了，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方医生，我刚才看了，患者应该是实证吧，您开的这个方子不会出问题？”一边走叶开一边向方寒请教。
“看出来了？”方寒笑着问。
“看出一些。”
叶开点头道：“之前的几个方子，杨老的方子应该是对症的，按说患者服了药应该痊愈才对。”
“杨老的方子是对了，可是不对心。”
方寒问：“还记得前两天那位患者吗？”
“您是说患者不满意杨老开的方子？”叶开问。
前几天的患者他自然记得，患者也是实证，却非要吃补药，方寒没辙，和患者家属商量，开了一明一暗两个方剂。
患者叶开还有跟踪，回去之后家属换了药，患者吃了之后现在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对，患者对杨老的方子不满意。”
方寒解释道：“患者确实是实证，可她确认为杨老的方子不对症，所以不愿意吃。”
“治病治心，针对不同的患者，要懂得因时制宜，患者不满意攻里通下的方剂，所以哪怕是你开的方子再对症，患者不用，也无济于事，我刚才开的方子明面上是补剂，实则不是，为了让患者满意，我特意给方剂里面加了高丽参，高丽参不治病，却治心，不过高丽参对患者的病并没有什么好处，不仅没有好处，反而有害，为了消除高丽参的弊端，，我又加了莱菔子，用以纠正高丽参的滋补之效。”
元欣柔的病和之前的患者类似，却也不尽相同，所以方寒斟酌再三，开了一个看上去是补剂，实则是泄剂的方子。
中医的选药配伍，辩药择用并不能以单纯的药物效用来看。
整个方剂搭配，君臣佐使，互相牵制，互相增益。
要知道，有一些中草药是有好几种效用的，这个效用治病，另一个效用或许就对病情有害，所以药物搭配的时候就要搭配一些其他的药材，以消减某种药物有害的效用，让药物达到治病救人的目的的同时，却不至于对人体产生过大的危害。
很多人都知道，中医里面有一味药是砒霜，砒霜是剧毒，中医人用砒霜治病的时候就需要谨慎搭配，没有医生单纯的给患者服用砒霜把患者的病治好的。
就像是索利斯一样，不懂中医，觉得方寒能用附子，他就自己尝试附子，差点没把自己一命呜呼了。
“原来如此！”
叶开佩服的五体投地。
方寒用药当真是让人惊叹，总是奇思妙想。
就说刚才的方剂，要不是方寒解释，他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其中的关键。
“方医生，我就纳闷了，为什么那么多患者都自以为是，那么固执呢，医生说的话也不信？”
叶开很奇怪，他就没听说患者看西医还挑三拣四的，怎么偏偏到了中医这儿，就各种毛病。
“这是因为一些人并没有把中医当做是医，他们只是把中医当做庙里的佛像，给自己寻求安慰来了。”
方寒道：“一些患者确实有自己的固执，哪怕是去看西医，看了医生出来不去药房拿药，自以为是的也有，可相对来说，之所以有不少患者面对中医挑三拣四，那是因为不信。”
“无论是之前的患者，还是刚才张小权的母亲，心中不见得对中医信赖多少，病了看西医效果不佳，就想着找中医调理，他们把中医开的药当成保-健品了，既然是吃保-健品，自然要挑三拣四的，你这个我觉得不行，那个我觉得效果不好。”
叶开若有所思。
患者这是把看医生当成买衣服了？
自己不喜欢的不买，觉得不合身的不穿？
“对于西医，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都是信赖的，怕耽误了自己的病情，可对中医来说，最起码有百分之三十左右的人不怎么信赖，特别是有钱人，我有钱，肝脏心脏都能移植，怕什么？”
叶开笑了笑没接话。
方寒说的虽然夸张，可也接近现实。
特别是现在很多不孕不育的，看中医的特别多，一大早排队，不少人都能坚持一段时间。
可你要说那么多人有几个信的，至少一半人其实是不怎么信的，碰碰运气呗，万一吃了药怀上了呢？
吃了药怀上的，有的人会认为医生看的好，送个锦旗什么的，有的人则会认为自己运气好。
抱着这种想法的人并不少。
这种想法可不就和拜佛求神差不多？
当然，这也和中医人参差不齐有关系，有些中医真的是混一个行医资格，本事没多少，患者深受其害。
方寒叹着气：“中医不是拜佛求神，没有把中医当做是一门医学，自然挑三拣四。”
第一千零四十一章 接机
上午十点刚过，徐锦波就穿的精神奕奕，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
一身西装，非常得体。
这一套西装可是徐锦波唯一最拿得出手的一套西装了，平常都舍不得穿。
作为江中院的院长，徐锦波收入不菲，如果再稍微黑心一点的话，收入那就更不菲了。
徐院长算不上大富大贵，可也不算差钱的人。
奈何每个男人都有每个男人的苦楚。
因为一句男人有钱就变坏，导致大多数的男人都过着生活拮据，偷偷藏私-房钱的日子。
急诊科方主任，江中院徐院长都是其中翘楚。
当然，身为江中院院长，徐锦波的生活并不苦，只要他愿意，可以天天住星级酒店，可以天天龙虾鲍鱼，甚至可以天天.......后面的容易和谐，就不说了。
无论是方浩洋还是徐锦波，到了他们这个层次，愿意给他们买单的人很多，多少医药公司的代表排着队，多少有钱的患者拍马屁。
可有一点，凡是能带回家的东西却不多。
衣服、手机、手表。
这些明面上的玩意，那是必须经过老婆大人认可的，那是必须走公账的，平白无故多了一块数万的手表，亦或者多了一套几万的衣服，那就必须给家里的管家说出一个一二三来。
正如方主任，换个手机都要给家里面的管家打好几次申请。
“院长，您今天真精神！”
陈助理拍着马屁。
徐锦波整理了一下衣领“方主任和方医生到了没有？”
“徐院长！”
方浩洋从远处走来，同样穿的很是精神。
“方寒没来？”徐锦波看向方浩洋身后。
今天索利斯和普霍金斯医院的团队就到了，他们要去机场接人。
索利斯等人这次是从洛杉矶乘机，直达江州国际机场，并不需要经过燕京。
这次接机，不仅仅江中院这边要去人，省厅也要去人，江中院这边也就徐锦波和方浩洋以及方寒去，而方寒才是主角。
“临时有个急诊，上手术了。”
方浩洋看了看时间：“徐院长，咱们这就走吧，别让省厅的领导等久了。”
“上手术了？”
徐锦波一愣，早不上手术晚不上手术，这会儿上手术了？
“临时来了位急诊，情况比较复杂，匡明卓一个人拿不动！”方浩洋简单的说了一句，也没做过多的解释。
当医生就是这样。
急诊来了是不分时候的。
现在急诊科肝外有匡明卓，骨伤分区也有温学义，方寒几乎很少上手术了，可偶尔遇到一些复杂的患者，方寒也是要参与的。
急诊患者那是不分时候，不分类型的。
“那就走吧！”
徐锦波叹了口气，来了急诊，方寒走不开，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总不能把方寒从手术室或者抢救室拉出来吧？
别说只是普霍金斯医院的代表来了，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手术也必须做完了才行。
对医生来说，自己在手术室治病救人，亲人在另一家医院病危的事情并不少见。
江州机场。
方浩洋和徐锦波前脚刚到，杨进雄带着省厅的人后脚也到了。
“杨处长！”
徐锦波上前和杨进雄握着手，从级别上讲，徐锦波还要比杨进雄级别高，不过杨进雄毕竟是省厅实权部门的领导，徐锦波还不好拿架子。
“徐院长，方主任。”
杨处长也很是客气的握手。
“方医生没来？”
握了手，杨进雄左后看了看，没见到方寒。
“临时来了个急诊，上手术了。”方浩洋道。
“这么不凑巧？”
“这种事就是这样。”
方浩洋苦笑道：“谁也不知道患者什么时候来，是什么样的情况，有时候哪怕是正在举行婚礼，医院人手不够，迅速赶到医院的也不少。”
“方主任说的是。”杨进雄笑了笑，方浩洋说的夸张，却也是事实。
“只是小方没来，对方会不会有意见？”
作为官方代表，杨进雄其实是不怎么喜欢和洋人打交道的。
麻烦，事多，度不好掌控。
真要说，杨进雄心中不见得就有多么喜欢这些歪果佬，可和对方打交道，姿态却需要拿捏的好。
太过被人知道，有人会说崇洋媚外，太冷淡，歪果佬有可能会不满，说对他们不重视，搞不好还要告状。
“对方也是医生，想来是会理解的。”
方浩洋道：“而且以我看，对方很有可能先去江中院，不可能刚来就谈正事。”
“方主任分析的也是。”杨进雄点了点头。
他们来的都是比较早的，等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航班才抵达江州国际机场。
因为有杨进雄等省厅的人在，众人走的是特殊通道。
“索利斯医生！”
方浩洋带着杨进雄等人迎了上去。
索利斯在江中院呆了有一阵，方浩洋和徐锦波都是见过的。
“方主任！”
索利斯笑着伸出手，和方浩洋等人握着手，同时给方浩洋等人介绍着这一次来的代表。
“这位是科尔奇先生，科尔奇先生是我们普霍金斯医院的议会代表。”
“科尔奇先生，欢迎前来华夏。”
方浩洋也同时给对方介绍：“这位是我们杨处长，我们江州省对科尔奇先生和索利斯医生的到来很重视。”
双方一阵客套，杨进雄也和对方握着手
“科尔奇先生，索利斯先生，咱们先去酒店安顿下来，我们唐 厅和苏 厅也已经给诸位安排好了接风宴，到时候我们江州省的高官也会出席.......”
双方说还的时候，都有翻译。
“方没来吗？”
互相客套过后，索利斯看了看迎接的众人，竟然没见到方寒。
在燕京和江州待了一阵，索利斯对国内的一些情况还是有所了解的，他知道方寒虽然在江中院急诊科很有地位，可事实上在一些场合，应该还是没什么资格出出席的。
今天接机，方寒竟然没有到，索利斯就打算为方寒争取一下。
“索利斯医生，方寒临时有个手术，走不开，他特意叮嘱我向索利斯医生和科尔奇先生问好。”方浩洋笑着道。
边上翻译给科尔奇翻译，科尔奇道：“方医生正在手术吗，那我们是否可以现在去江中院？”
“当然可以。”杨处长笑着点头。
：想安排一个好的剧情，卡了一天了，写的很慢，见谅一下，下一章估计会很晚。
第一千零四十二章 两台手术
江中院急诊科。
除却方浩洋之外，所有的专家医生都汇聚在会诊室，进行术前会诊。
今天的这一例患者是江中院迄今为止遇到的最为棘手的一例急诊患者。
不仅仅是江中院，就是对整个江州省乃至全国来说，今天的这一例患者都是相当棘手的。
“患者是从上江市中心医院转来的产科患者，妊娠28周，心脏主动脉夹层动脉瘤........”
李文军给众人介绍着患者的情况。
“心脏主动脉夹层动脉瘤本身就是高危病症，发病迅速，死亡率相当高，患者同时又是妊娠孕妇，手术的风险更是呈几何倍递增，以咱们江中院的水平，是不可能完成这样的手术的。”
说着，李文军看向方寒：“小方，你现在什么想法？”
患者的情况非常复杂，动脉瘤随时有可能破裂，夹层动脉瘤一旦破裂，从破裂到死亡，也就六十秒的时间。
人体的主动脉壁分为内壁，弹力中间膜和外膜三层，动脉瘤夹层是主动脉腔内的血液从主动脉内膜撕裂或病变处进入主动脉中膜，使中膜分离，沿主动脉长轴方向扩展形成主动脉壁的真假两腔分离状态。
这种情况下，主动脉壁就会变得相当的薄，往往一个剧烈的呼吸或者喷嚏，都有可能造成主动脉破裂。
主动脉夹层在临床上本就是不太多见的病症，发病率每年为十万分之一甚至二十万分之一。
发生在孕妇身上的概率更是非常非常低，可一旦发生，那就是非常严重的病症。
患者妊娠28周，龙凤胎，已经接近临盆，现在又发现心脏主动脉夹层，也就是说现在关系的是一尸三命。
“以患者目前的情况，继续转院的风险非常高。”
方寒道：“就医疗水平而言，咱们江州省是周边几个省份中医疗水准相对较高的，如果咱们江州省都拿不下这个病症，那么患者最好的选择就是转院去沪上或者燕京，路上一旦夹层破裂，后果几乎可以预料。”
众人都不吭声。
方寒说的是事实。
患者从上江市转院来江中院，这一路上就承担了不小的风险，上江市距离江中还不算太远，两个小时的车程，可要是转院去沪上或者燕京。
以患者的状态，是不能乘坐飞机的，高空的颠簸和失重很容易造成主动脉夹层破裂，一旦破裂，那就意味着死亡。
转院的风险非常高。
按说江中院是没有心脏外科的，患者的这种情况是不应该选择江中院的，可上次索利斯和方寒的手术也有上江市中心医院的医生前来观摩，这次患者前来江中院正是上江市市中心医院的心脏外科主任建议的，更直白一点，是奔着方寒来的。
可是正如李文军所说，这么复杂的手术，江中院是拿不动的。
“小方你的意思是咱们做？”李文军问。
“方医生，我建议还是慎重一些。”
副院长谭旺学出声道：“这么复杂的手术，咱们医院根本没法做，就心外而言，也就小方你一个人，这种手术可不是一个人能拿下来的。”
“是啊小方，还是慎重一些的好。”秦卫华也出声劝阻。
手术的风险太大了，后果也相当的严重，一尸三命，这要是出了岔子，江中院的负面影响事小，方寒本人的前途是大。
以江中院目前的情况，把患者推出去并不过分，毕竟江中院并没有心外领域，方寒虽然能做心脏手术，可依靠方寒一个人，这样的手术是拿不下来的。
既然拿不下来，那就让患者转院，哪怕是转院去江州省医院或者交大医附院，也比在江中院要好。
方寒道：“既然咱们江中院拿不下来，我建议马上联系其他几家医院，共同参与手术。”
“共同参与手术？”谭旺学一愣。
方寒点头：“患者的情况复杂，不仅仅要做刨宫产手术，同时还要做心脏主动脉血管置换手术，风险非常大，这样的手术对任何一家医院来说都是风险相当高的手术，既然一家医院拿不下来，我建议几家医院共同参与手术。”
站在方寒的角度，他自然是不会轻易把患者推出去的。
不是逞强，而是为患者负责。
风险这么大的手术，不仅仅他们江中院拿不下来，就是省医院和医附院也根本拿不下来，即便是沪上医院和燕京医院也不敢说能拿得动。
一尸三命。
孕妇的安危不仅仅关系到孕妇自己，同时也关系到患儿。
妊娠28周的患儿，出生风险率本来就高，存活率低，再加上孕妇的心脏主动脉夹层动脉瘤........
刚才医院在做检查和分析的时候，方寒已经细细的衡量了利弊。
李文军等人之所以觉得江中院拿不下这个手术，并不是对方寒的水平质疑，而是江中院目前来说并没有心外领域相关团队。
除了方寒，其他医生根本没有参与过心脏手术，护士也几乎没有参与过，这么高风险的手术，除了方寒都是新手，这个手术怎么做？
所以方寒建议请外援。
“上次索利斯医生在咱们医院做的几台手术就是省医院和医附院的医生团队配合，这一次咱们也可以请省医院和其他几家医院的医生共同参与，我来主刀。”
李文军微微沉吟，看向谭旺学。
这也是方寒今非昔比，不仅仅在江中院地位不一般，同时也做过肝脏手术和心脏手术，众人都很清楚方寒的水平。
现如今的方寒，虽然依旧年轻，可在江中院，在一些熟知方寒的圈子中，他的话其他人都是要重视的。
这要是换了两年前，方寒敢这么说，早就有人怼了。
医生的权威就是在一次次的治疗中树立起来的。
精湛的外科水平，一例一例的疑难杂症患者康复，已经让方寒在江中院树立起了绝对的权威。
“好，我觉得小方的提议还是可行的，咱们作为医生，也要对患者负责，小方的这个提议确实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这就去联系其他几家医院。”
“江主任，咱们产科这边没问题吧？”方寒又问向江月娥。
这次的手术可以说是两台手术，剖腹产+心脏主动脉血管置换，先进行剖腹产手术，然后马上进行心脏主动脉血管置换手术，两个手术的速度都要快。
也别是剖腹产手术，必须尽可能的节省时间，这对产科这边的要求也是相当高的。
“没问题。”
江月娥道：“咱们江中院妇产科并不是单纯的中医科室，同时有精英的外科治疗小组。”
“好，那就这么办，产科这边马上去准备，等其他医院的医生就位，产科这边就是第一棒，也是这次手术的第一关。”
“方寒，剖腹产手术必须先做，就不能先做心脏手术？”产科的副主任卓海华问了一句。
“当然不行！”
方寒还没说话，匡明卓就道：“心脏手术是要建立体外循环的，而且到时候还要采取物理降温等等等手段，如果先做心脏手术，对患儿的危险非常大。”
妇产科的医生先去做术前准备，方寒和陈远则走出了会诊室。
抢救室外面的走廊，患者家属正在焦急的等待着。
患者的父母，公公婆婆，丈夫，一大家子人，脸色憔悴，满脸愁容。
“医生！”
看到方寒和陈远出院，患者家属急忙一窝蜂一样的凑了上来，患者的丈夫还不等方寒说话，就急忙道：“医生，实在不行，我们保大人，保大人，求求您一定要救我媳妇，求求您了。”
“您别着急！”
陈远急忙道：“现在不是谈保大人还是保小孩的问题。”
“医生，您的意思是，两个都能保得住？”
患者家属并不懂这个，他们只知道手术非常凶险，毕竟患者是从上江市转院过来的，一些情况他们都知道。
“胎儿已经28周了，这种情况下我们必须先进行剖腹产手术，然后才能做心脏手术，不是保大人还是保小孩那么简单的。”
陈远给耐心的给患者家属做着解释。
方寒没吭声，看着面前的这一家人。
龙凤胎，28周，原本对这一家人来说，他们应该是满心喜悦的等待着新生命的到来，可谁能想到，孩子还没出生，却迎来这么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
患者的主动脉夹层是由晚期妊娠造成的，这种概率相对来说是非常非常低的，可就是这么低概率的事件，却发生在了患者的身上。
剖腹产和动脉夹层，手术的风险几乎是呈几何倍提升的。
方寒原本还打算给患者家属说点什么，可是看着一家人期盼的眼神和担忧的神情，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哪怕有系统在身，对这一台手术方寒也是没有太大把握的，如果在剖腹产过程中动脉破裂，系统的道具其实也是没太大作用的。
这一台手术，医生只是一方面，患者的意志力，运气也是至关重要的。
：说好的昨晚，结果没写出来，让大家失望了，这个桥段我是反复斟酌，反复修改，争取写好，说句很实在的话，之所以更新慢，是为了保证质量，国医字数不少了，我不想写到后面写崩了.....
第一千零四十三章 为母则刚
谭旺学亲自给几家医院的院领导打电话，几家医院的反应也相当的迅速。
交大医附院的方展宏、医科大附属医院的马银良和冷岑以及省医院的马万群等人很快就抵达了江中院。
方展宏是带着交大医附院的护士团队一起来的。
谭旺学 、李文军和江中院的几位领导亲自带着人在医院门口迎接。
“方主任！”
“谭院长，李主任！”
方展宏满脸笑容的上前和谭旺学以及李文军等人握手。
“谭院长，方主任，我接到江中院的电话，没敢耽搁，患者的情况现在还好吧？”
“目前正在抢救室，妇产科正在做术前准备。”
谭旺学笑呵呵的。
这边说着话，医附院和省医院的专家也都一前一后到了。
谭旺学一边招呼，心中一边感概。
江中院如今到底是不同了啊，这要是以前，怎么可能让几家医院的专家这么快前来。
这一次算是江州省多家医院共同联合手术，主刀的是方寒，其他医院只能算是帮忙。
这种多方协作，听上去容易，可事实上难度却是相当大的。
这种多方协作和请飞刀还是不同的，飞刀那是过去主刀的，是主角，同时医生也有不菲的飞刀费，然而这次多方协作却不同，谭旺学走的是官方程序，是直接和对方医院的院领导协商，等于是请人帮忙。
这种性质的协作不能说没有钱，可绝对没有那么离谱的飞刀费。
这要是换了以前，其他医院八成是不怎么乐意的。
你江中院要人家医院的心外专家配合，还要人家的医护团队，面子咋那么大呢？
自己拿不动，送来我们医院啊，我们来做。
可这次谭旺学邀请，其他几家医院都没有拒绝，而是很爽快的答应，这就很能说明江中院目前的地位了。
方寒在心脏领域的水平几家医院的专家那是都清楚的，而且普霍金斯医院即将和江中院展开合作的消息这两天也不胫而走。
市里面和省里面都已经开始造势了。
普霍金斯医院和江中院的合作那是值得大力宣传的。
这次和上次不同，上次只能算是江中院自家的事情，也是索利斯的个人行为，可这次，那是牵扯到上面政-绩的大事。
目前上面还不能完全确定普霍金斯医院的意图，所以还没有大肆宣扬，一旦有了苗头，签约的时候肯定是会上江州新闻的。
谭旺学心中感慨。
江中院如今真的是如日中天了。
“快，把设备搬进去，小心一点！”
手术区，林欣彤指挥着江平医疗器械的医药代表们把这次所需要的器械全部送到了。
方寒一个电话，林欣彤是不敢耽误，除了一些消耗性的耗材和比较容易损坏的，其他大型设备江平都是免费提供江中院使用的。
江中院目前并没有成立心外，所以很多心脏相关的设备都是没有的，也不可能为了一台手术而去购买，这些就由江平提供。
抢救室，方寒此时正在给患者做着最后的术前动员。
“心态一定要平稳，千万不要紧张，我们一定会尽最大努力保证您和孩子的安全。”
“医生，求您，您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你们不用管我，只要两个孩子没事，我无所谓的.......”
患者一手抚摸着自己隆起的肚子，泪水从眼角滑落。
或许是因为医生的叮嘱，也或许是生怕两个孩子受影响，她的情绪一直很稳定，虽然流着泪，可始终让自己保持一个稳定的状态。
这个时候，患者任何的情绪波动亦或者过度的担忧和紧张都有可能造成血压升高，从而导致血管破裂。
“方医生，其他医院的医生们来了。”
陈远走到方寒边上，轻声道。
“放心，我们会全力以赴的，也不要太担心。”
方寒给了患者一个安慰的笑容，转身和陈远走了出去。
“真是一位伟大的母亲。”
一边往外走，陈远一边感慨。
“女本柔弱，为母则刚。”方寒微微点头
母亲是伟大的，为了孩子，她们往往能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潜力。
在这种生死关头，刚才的母亲惦记是自己还未出世的孩子，她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两个孩子的生命。
为了两个孩子，在这种生死关头，这位伟大的母亲一直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边上负责检测的护士们都被感动了。
除了刚刚送来医院的时候患者的状况不是很平稳，这会儿，患者的心电图一直平稳，血压一直稳定，她在尽力的维护两个孩子，保护孩子。
方寒走进会诊室，其他医院的专家们都已经就坐。
“方医生！”
看到方寒进来，其他人都纷纷招呼。
刚才方寒没来之前，李文军已经简单的给众人介绍了患者的情况。
方展宏和马银良等人也都清楚患者目前是怎么样一个状态。
妊娠28周，心脏主动脉夹层动脉瘤，剖腹产手术和心脏主动脉血管置换手术，两个手术合二为一，手术的风险是单纯手术的几何倍。
28周的患儿，妊娠期才刚刚七个月，七个月的婴儿，风险本就是相当大的，如今再加上心脏主动脉夹层动脉瘤，一个不慎，就是一尸三命。
刚才前来之前，交大医附院的院长还抱怨，患者怎么不送来他们医院做手术，现在方展宏才算明白了，这种手术，他们交大医附院根本拿不下来。
这种风险系数这么高的手术，他方展宏也根本拿不下来。
方寒和几位专家简单的客套了一番，然后进入正题。
“感谢各位专家前来江中院，我代表患者和患者家属谢谢大家。”
方寒是真诚的道谢。
他虽然建议谭旺学邀请其他医院的专家，可真的没想到所有人都能到。
这种情况，其他人要是不愿意来，是很容易推脱掉的，随便找个借口，江中院也没办法去怪人家，可所有人都到了，这就是情分。
“方医生客气了。”
马银良道：“能参与这种手术，对我们来说也是非常难得的。”
“是啊，这一次我们江州省各大医院联合手术，传出去也是一段佳话。”方展宏也笑着出声。
除却医院和医院之间的竞争，站在他们私人立场，能参与这种手术，也确实是很难得的，方寒的水平他们都见过，很厉害。
“好，下面我们就做一下术前安排，患者情况紧急，刻不容缓，我就逾越了。”
“方医生是主刀，方医生尽管安排就是了，我们全力配合。”
方寒点了点头，开始做术前安排。
这一次的手术是二合一，先进行剖腹产，之后是心脏主动脉置换手术，手术的风险大，难度高，过程相当复杂，参与手术的医生也非常多。
这种手术绝对不是一位两位医生可以拿的下来的。
加上江中院妇产科的医生，在算上其他医院前来帮忙的医生，这一次单单参与手术的医生就足有十位以上，就这还不算配合的器械护士，医护人员。
“患者先进行剖腹产手术，方主任和马主任作为第二梯队，随时做好接力的准备，一旦剖腹产手术完成，我们马上接手，进行后面的心脏主动脉手术，马主任和冷主任进行血管截取.......”
“方医生，妇产科那边已经做好了准备工作，问您是不是可以开始手术了？”李小飞进来询问方寒。
“那就准备手术。”
方寒说了一声，就向手术区走去。
“方医生，前面的剖腹产手术您也要参与？”
“我在边上看着吧，以防万一。”
到了手术室，方寒换了手术服。
他有系统在身，真要出现什么意外，或许还能有机会挽救，在外面等待的话，那就真的是帮不上什么忙了。
“小方！”
江月娥已经换了手术服，看到方寒进来，微微一愣：“小方，你还是在外面等着吧，养好精神，后面才是你的主战场。”
这一台手术最关键的还是后面的心脏主动脉置换。
“没事。”
说着话，方寒已经戴好了手套，举着手：“准备手术吧，江主任，你们谁主刀？”
“卓主任主刀。”
边上卓海华也已经做好了手术准备。
“江主任，小方，现在我们面临的第一个难点就是麻醉。”
卓海华举着手走到方寒和江月娥边上：“患者究竟是采取半麻还是全麻，患者病情严重，全麻是最好的选择，可如果进行全麻，我们剖宫产的时间就必须加快，争分夺秒。”
剖腹产手术，一般都是半麻，遇到危重患者采用全麻，可如果采用全麻，全麻的麻醉药就有可能不通过胎盘，如果耽误的时间长，麻醉药就会对两个婴儿造成影响，有可能会导致婴儿窒息。
“全麻吧。”
方寒道：“半麻的话风险太大。”
“可如果全麻，万一手术的过程中出现意外，导致手术时间延长......”
"所以这一次的手术非常考验我们医生，如果是常规手术，还需要那么麻烦吗？"
卓海华不吭声了，方寒说的也是，如果是常规手术，还用说那么多吗，正是因为手术风险高，所以才做了那么多术前准备。
第一百四十四章 手术接力
方浩洋今天要陪同徐锦波来机场接人，所以并不在科室，可依旧操心着患者的情况。
叶开时不时的给方浩洋汇报患者的情况。
“请了其他几家医院的医生一起联合手术？”
“对，咱们江中院除了方医生，其他人都没有参与过心脏方面的手术，医护人员也没有经过训练。”
“患者是什么情况？”
方浩洋走的时候患者刚刚送到，有李文军和匡明卓以及方寒在，方浩洋也就没操心。
“孕妇，28周，心脏主动脉夹层动脉瘤。”
方浩洋的脸色为之一变。
产科的患者，如果合心脏病，那么患者手术的危险性那是不用多说的。
正常来说，心脏病患者是不适合怀孕的，一旦妊娠，风险非常高，剖腹产手术的难度相当大，更何况还是心脏主动脉夹层动脉瘤。
剖腹产合心脏主动脉夹层动脉瘤，一旦发病，起病迅速，死亡率相当高。
方浩洋原本以为情况并不是很严重，却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严重的情况。
“手术开始了没有？”
“已经开始了，正在做剖腹产手术。”
“行，我知道了，有什么情况随时给我打电话。”
说着，方浩洋和索利斯等人一起准备上车。
“方主任，方医生在做什么手术？”
索利斯关切的询问。
“剖宫产合心脏主动脉夹层动脉瘤。”
索利斯一听，脸色也瞬间变的凝重。
作为心外方面的专家，索利斯自然很清楚这个手术的风险和难度。
“方主任，我们能不能快一点，或许我还能帮得上什么忙！”
方浩洋一愣，也是，索利斯是心外方面的大拿，此时手术才刚刚开始，要是能在刨宫产手术结束之前抵达医院，或许索利斯还能帮上忙。
方浩洋带着索利斯给杨处长说明了情况，杨处长急忙点头。
“救人是大事，我叮嘱司机，开快一些。”
江中院手术区。
手术室外面，患者一家人都等在手术室门口。
从进入医院到现在，患者的丈夫已经不知道签署了多少协议了。
每签署一份协议，患者的丈夫和患者的家人们心就往下沉一点。
对医院来说，各种协议书，各种风险告知书虽然是必不可少，可这些东西对患者家属来说，那就是沉甸甸的负担。
签署的越多，也就说明手术的风险越大，也就说明患者的死亡率越高。
观摩室，暂时还没有参加手术作为第二梯队等候的医生们以及不需要参加手术的医生们都在观摩室看着手术。
“采用的是全麻，刨宫产手术的时间非常紧张。”
“是啊，如果耽误的时间太长，麻醉药影响胎儿，胎儿的存活率就会再次降低。”
“28周的患儿，本就难以存活，这个剖宫产手术几乎是争分夺秒。”
一群医生一边看着手术，一边进行讨论。
手术室，江月娥和卓海华正在进行手术，方寒在边上打下手。
方寒并没有做过剖宫产手术，所以并不参与，不过作为做过心脏手术和肝外手术的主刀医生，剖宫产手术对方寒这种大拿来说绝对算是小儿科了，方寒打下手还是绰绰有余的。
“第一位胎儿。”
手术有条不紊的进行，第一位胎儿被取出，边上有护士迅速接过患儿，检查患儿的情况和体征。
很快清脆的婴儿哭声在手术室响起。
“男婴，三斤四两，四肢健全......”
边上有护士大声汇报着情况。
“送患儿进保温箱，随时注意患儿的情况。”
三斤四两，相对于孕期七个月的婴儿，已经算偏低正常水准了，更何况还是七个月的早产儿.......希望能健康成长吧。
“女婴，三斤二两！”
第二个孩子也平安的取出。
“江主任，方医生，要不要切除子-宫？”
卓海华询问。
剖腹产产后出血是相当麻烦的，风险也相当大，更何况还是患者这种情况，为了确保后续手术的顺利，卓海华才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如果这个时候切除子-宫，无疑是一劳永逸的解决方案，要是不切除，在后面的手术中突然大出血，那就要重新剖腹，会大大增大后续手术的难度。
即便后续手术顺利昨完，出现大出血，对于刚刚做过心脏动脉置换的患者来说，风险也是相当高的。
“尽可能多保留吧。”
方寒微微沉吟了一下道：“虽然孩子已经成功取出，可子-宫对女性患者来说也不仅仅是生育，我们当医生的也要考虑患者的预后和生活。”
“各位准备接力吧。”
随着手术室患儿的顺利取出，观摩室方展宏等人也都纷纷起身，准备接力手术。
剖腹产手术顺利，对患者来说等于已经度过了第一关，特别是对两位婴儿来说，患者的情况已经不会再累及患儿的生命了。
“恭喜，剖宫产手术顺利，一男一女两个婴儿目前体征平稳。”
陈远第一时间就给等待在手术室外面的患者家属汇报了这个好消息。
虽然就目前来说，患者的手术也只是度过了第一关，可这第一关对等候在手术室外面的患者家属来说，那也算是好消息了。
“孩子没事？”
患者的父母亲还有公公婆婆瞬间泪目。
“目前来说两个婴儿体征还算平稳，暂时已经送去了我们产科，还需要观察。”
“医生，那我媳妇她.......”
患者的丈夫急忙追问。
“剖宫产手术目前来说还算顺利，后面就是心脏主动脉血管置换，我们的医生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这个时候陈远也不能给患者家属过多的保证。
“谢谢您，医生，谢谢您！”
虽然陈远并没有给患者家属什么保证，可患者的丈夫和一家人还是连连道谢，就目前来说，如果不出意外，两个婴儿算是保住了。
“真是一位伟大的母亲！”
手术室内，江月娥也禁不住感概。
两个患儿能平安取出，孩子的妈妈可以说是居功至伟。
从头到尾，从抢救室到手术室，以及到上手术台，患者都一直保持着平稳的心情和心态，而且在术中，哪怕是已经全麻，患者的意志力和求生意念也非常强，手术中患者的体征一直很平稳，血压也一直维持在正常的范畴之内。
作为医生，江月娥和方寒都明白，这一切都是这位伟大的母亲在保护自己的孩子。
人是非常奇妙的，人的思维和思想也是非常奇妙的。
经常做外科手术的医生都很清楚，患者的心理素质和求生意念对手术是非常关键的，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往往能影响手术的顺利与否。
就这一台手术而言，其实患者是可以选择先进行心脏手术的，如果先进行心脏手术，患者的风险会缩小很多，可两个胎儿却几乎不可能保得住。
术前，患者的丈夫是建议保大人的，这位母亲却坚决要求保住自己的两个孩子，为了孩子，她宁愿承受手术的高风险。
母爱的伟大之处就在于此，很多人是很难想象的到的。
“系统，兑换高级模拟卡牌！”
随着剖腹产手术的顺利，下一台手术也即将进行，在江月娥和卓海华做后续处理的时候，方寒沟通系统，毫不犹豫的兑换了高级模拟卡牌。
........
“徐院长，方主任！”
就在第二台手术开始几分钟之后，方浩洋等人抵达了江中院，来到了江中院急诊科。
方浩洋微微点头，也不多说，带着众人一路到了手术区，先到了观摩室。
叶开和李文军等几位江中院的医生还有其他医院跟着一起来却没有上手术的医生正在观摩室观看手术。
“徐院长，方主任！”
“手术进行到哪一步了？”方浩洋问。
“剖宫产手术顺利，现在刚刚开始心脏主动脉血管置换。”叶开急忙道。
叶开说话的同时，方浩洋等人也已经盯着观摩室宽大的显示屏观看手术。
手术室内，方寒有条不紊的指挥，几位医生相互协作。
这一次的手术是心脏主动脉血管置换手术，换而言之，就是要用人工血管置换掉患者已经破裂形成夹层的心脏主动脉血管。
而心脏主动脉血管置换人工血管手术却是心脏手术中难度系数最高的手术之一。
单纯的心脏主动脉血管置换手术本就难度系数不小，更何况还是在患者刚刚做过剖宫产手术之后。
患者刚刚做过剖宫产手术，继续做心脏手术，那么对心脏手术的要求就非常高，手术时间是非常关键的一个点。
也就是说在心脏手术的过程中，要尽可能的缩短手术时间，手术时间越长，造成患者大出血的可能也就越大，一旦出现大出血，患者就将面临生命危险。
手术室内，哪怕是做过多台心脏手术的方展宏和马万群这会儿也是脸色凝重，这样高难度系数的手术对他们来说还是第一次。
要不是方寒主刀，以他们的水平，是万万不敢主刀这么高难度的手术的。
“阻断钳！”
“准备建立体外循环！”
方寒的声音时不时的在手术室响起，冷静而又让人不容置疑。
第一千零四十五章 手术顺利
“心脏手术？”
科尔奇盯着显示屏看了一小会儿，询问边上的索利斯。
“心脏主动脉夹层动脉瘤。”
索利斯给科尔奇解释：“患者是孕妇，刚刚做完剖宫产手术，一男一女两个婴儿。”
科尔奇瞬间就震惊了，满脸的难以置信。
“这样的手术，风险相当高。”
索利斯点头：“患者是产妇，剖宫产合心脏主动脉夹层动脉瘤，手术风险确实相当高。”
这种手术，哪怕是索利斯也不敢说有多大的把握。
主动脉夹层动脉瘤，而且患者还是孕妇，倘若在剖宫产的过程中夹层破裂，那就真的需要做选择题了。
做手术之前，虽然患者的丈夫曾要求保大人，患者要求保孩子，可就事论事的讲，虽然先做剖宫产手术患者的风险很大，却也并非绝对的，也就是说还没到必选的时候。
必选，那就是真的两者只能选其一了。
现在患者已经做了剖宫产手术，婴儿已经顺利取出，可以说最为风险的一关患者已经度过去了。
“主刀的是哪位医生？”
科尔奇询问。
“主刀的正是方寒方医生。”
索利斯对科尔奇道：“方医生的肝脏手术和心脏手术都做的相当好，主刀的正是方医生。”
科尔奇又是一阵惊讶，难以置信。
科尔奇并非普霍金斯医院的医生，而是高层，这一次他是代表普霍金斯前来和江中院谈合作的，这种合作，索利斯是不够级别的，有些事情方寒和索利斯也难以做主。
对方寒，科尔奇了解的不算多也不算少，方寒在普霍金斯医院治疗的二十多位患者他都有了解，知道方寒中医方面的水平相当高。
可科尔奇怎么也没想到方寒在外科方面的水平竟然也这么高。
科尔奇虽然不是医生，可也算是医疗工作者，自然很清楚剖宫产合心脏主动脉夹层动脉瘤是什么难度的手术。
手术室内，方寒一边手术，一边居中调度，其他几家医院的医生在方寒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进行手术。
“电刀！”
“止血钳！”
“缝合线！”
“拉钩，注意暴露术野......”
手术室内，方寒的声音时不时的响起.
已经在模拟空间模拟过一次手术的方寒对手术过程了然于胸。
不同的是，模拟空间需要其他医生配合的环节，方寒只需要意识一动，而在现实的手术中，整个环节都需要医生或者护士来操作。
因而方寒除了操心自己的手术部分之外，还要关注其他人的手术过程，适当的提醒和指挥。
观摩室。
索利斯等人已经目瞪口呆了。
原本索利斯还打算进手术室帮忙，可看了一会儿之后，索利斯却打消了自己的想法。
整个手术过程，手术步骤，甚至下一步即将面临的状况方寒好像都了然于胸。
整个手术的节奏，手术的难点，其他医生需要配合的地方，方寒都很注意。
明明是好几家医院的专家医生联合手术，然而对观摩室的众医生来说，就好像整个团队配合默契。
“了不起！”
科尔奇看的感叹连连：“江中院的外科团队真的让人叹为观止，方医生的水平也让人叹为观止。”
“科尔奇先生，现在手术的团队是江州省好几家医院的医生，而不是一个治疗团队。”索利斯已经从方浩洋口中了解了情况。
而且索利斯在江中院呆过，所以他很清楚江中院其实是没有心脏外科团队的。
“怎么可能？”
科尔奇有些不敢相信。
他们普霍金斯医院就是以团队配合而著称的，所有的医生配合默契，这才导致即便是一些高风险的手术他们普霍金斯医院也能做的相当完美。
在外科手术中，主刀的水平固然重要，可团队的配合也是尤为重要的因素，一支配合默契的团队往往能在很大程度上减小术中风险，提高患者的预后。
科尔奇看了这么半天，还以为这是江中院的外科团队，没想到竟然是一支杂牌军。
虽然参加手术的医生都是江州省各大医院的专家，可他们基本上都是第一次合作，第一次合作就能这么完美？
“科尔奇先生，您仔细观察，都是方医生在居中调度。”索利斯提醒。
科尔奇细细的看了一会儿，果然。
方寒时不时的出声，总是在关键时候，之前科尔奇之所以没注意，是因为他听不懂中文，这会儿刻意去观察，就很容易发现其中的关键。
不仅仅是观摩室的医生们吃惊，此时在手术室内，方展宏和马万群等人也是震惊的不行。
这一台手术对他们来说那已经是相当具有挑战性的手术了，虽然他们不是主刀，可在手术的过程中，方展宏马万群等人也是相当的小心。
可方寒呢。
从头到尾方寒的脸色都没什么变化，手术的节奏几乎都没有什么变化，这一步该做什么，下一步该做什么，甚至在一些关键的地方还要提醒他们。
就好像这一台手术方寒已经做过一遍一样。
杨进雄在观摩室，同样看着方寒手术，而且时不时的听着边上医生们的解说。
看了一会儿，杨进雄的手机突然一震，他急忙走出观摩室。
“苏厅！”
杨进雄走到没人的走廊拐角，小心翼翼的接着电话。
“小杨啊，普霍金斯医院的代表什么时候能到，唐厅已经准备前去了！”
索利斯等人抵达江州国际机场是上午十点四十，中午省厅还安排了午饭，唐宗强甚至要亲自出席，以表示对普霍金斯集团的重视。
“苏厅，普霍金斯医院的几位医生这会儿正在江中院，方寒正在做一台心脏手术，几位专家正在观看。”
“手术大概什么时候能结束？”苏英云问。
“这个说不好，手术相当复杂，难度非常大.......”
杨进雄不是很懂，不过刚才听边上医生说了一些，他也是照猫画虎给苏英云说了一下情况。
“苏厅，今天的这一台手术算是相当复杂，风险相当大的一台手术，此时是方寒主刀，咱们江州省好几家医院的专家联合手术，交大医附院的心外主任方展宏，江州医科大附属医院胸外的马银良，省医院的马万群都参与了手术。”
苏英云很是有些意外。
作为卫生厅的领导，杨进雄说的这几位她可是都知道的，这几位那可是江州省心外方面的专家权威了，没想到这么多专家一起手术。
“苏厅，这次这个手术很有意义！”
杨进雄道：“这一台手术的难度大，风险高，哪怕是放在国际上，那也是很具有挑战性的高难度高风险手术了，普霍金斯医院凑巧这个时候来，正好能见识到咱们江州省的医疗水平.......”
苏英云微微沉吟，杨进雄说的也在理。
手术难度大，风险大，也确实正好彰显江州省的医疗水平。
普霍金斯医院是前来合作的，合作想要争取到有利的条款，自然是乙方越强越好。
普霍金斯医院是奔着江中院来的，目的是中西医结合方面，可倘若江中院在其他方面也展示出非凡的水准，那么在谈判中就能占据不少优势。、
你说我们仰仗你们普霍金斯医院，你看，我们的肝外、我们的心外.......
诸如此类，这也是谈判的筹码。
“那你继续在江中院陪着，我亲自过来看看。”
“好，那我在江中院等苏厅您。”杨进雄挂了电话。
手术室内，医生们不停的忙碌着，手术室外面，患者的丈夫，公公婆婆还有父母亲都在焦急的等待着。
患者的丈夫时而站起来回走动，时而蹲在墙角双手抱头，时而坐在排椅上一言不发。
两个孩子目前在产科观察，妻子躺在手术室生死不知，这对患者的丈夫来说真的是非常大的打击和考验。
“复跳了！”
随着体外循环的关闭，患者心脏复跳，麻醉师以及手术室内的不少医生都急忙看向边上的心脏超声。
“血压稳定！”
“心脏超声正常！”
手术室内，众医生都齐齐的松了一口气。
方寒微微松了口气，然后开始缝合收尾。
“送患者去icu！”
方寒走下手术台，边上方展宏和马万群等人都围了上来。
“方医生，佩服啊，今天的这一台手术可以说是咱们江州省迄今为止难度最高，风险系数最大的一台手术了。”
“是啊，手术能够顺利，真的让人既高兴又惊讶啊。”
此时几位专家的心情那都是相当震撼的。
能参加这样一台手术，他们也是相当自豪的。
“也多亏了几位主任帮忙。”方寒谦笑道。
一边说着话，方寒一边和一群医生出了手术室，手术室外面，看到方寒等人出来，患者家属急忙围了上来。
“手术非常顺利，患者已经送去icu了。”
方寒还没开口，方展宏就笑着道。
“手术顺利！”
患者的丈夫一个踉跄，差点站立不稳，这么长时间的担忧，突然间迎来好消息，他差点激动的晕倒。
“医生，谢谢，谢谢你们。”
患者家属连连道谢。
“几位专家做了这么长时间的手术，也都累了，有什么事你们可以找我了解！”陈远走上前拦住了患者家属们。
第一千零四十六章 看一看
“索利斯医生！”
方寒很是意外，索利斯等人竟然来了江中院。
“苏厅！”
除了索利斯，方寒还在人群中发现了苏英云。
苏英云来了有一会儿了，刚才也在观摩室看方寒等人手术。
“小方！”
苏英云笑着和方寒握着手，同时笑着看向和方寒一起的其他几位专家，不吝夸奖。
“今天我可是亲眼观看了一台这么高难度高风险的手术，手术顺利，患者平安，咱们江州省的几家医院联合手术，这是非常难能可贵的，以后大家还要相互协作，让咱们江州省的医疗水平再上一个台阶。”
“苏厅客气了！”
“苏厅谬赞了。”
方展宏和马万群等人连连谦笑，心中则是一阵庆幸，还好这一次他们没有推诿，要不然，这会儿怎么可能得到苏英云的夸奖。
苏英云的夸奖暂且不说，这要是被苏英云得知江中院邀请他们却没有来，那或许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小方和几位专家都辛苦了，我已经让人备了午饭，咱们边吃边聊！”
说着话一群人出了科室。
苏英云所说的备了午饭，自然是是给索利斯等人准备的，不过恰逢其会，其他人也跟着一起去了。
吃过午饭，其他医院的专家纷纷告辞，方寒留下来陪索利斯说着话。
至于说什么，谈什么，其他人也都心知肚明。
“普霍金斯医院这次前来江中，看来和江中院的合作已经毫无波澜了。”一边走，马万群一边道。
这会儿，他们几个人也不着急，难得聚一次，正好说说话。
“是啊！”
马银良点头：“有了普霍金斯医院这个跳板，江中院以后.......”
马银良没说完，不过其他几个人都知道什么意思。
江中院本就是江州省很知名的中医医院，名气不小，只不过以前只是单纯的中医领域，现在江中院却开始涉足外科，现在又和普霍金斯医院合作。
以后江中院必然会成为江州省首屈一指的大医院，搞不好能和燕京协和这些大医院相提并论。
“江中院和普霍金斯医院合作，也算是好事！”
方展宏缓缓道：“咱们江州省虽说医疗水平相对靠前，可相比燕京沪上等地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的，一方面是咱们的医疗水平，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咱们江州没有一家底蕴雄厚的知名医院，如果江中院真的能打出名气，全国知名，咱们江州未尝不可以成为第二个沪上或者燕京。”
"方主任倒是目光长远！"
马银良呵呵一笑。
不过方展宏说的也有道理，江州省的医疗水平不低，也只是相对而言的，比起边上的丰州以及林州，自然要强一些，可要说全国知名，那就夸张了。
就医疗而言，全国各地的患者都知道燕京、沪上、深海，有什么重病大病都往这几个地方跑，谁知道江州？
江州省的几家医院，也就在本省和周边有些名气，再往远，那就名气不大了。
倘若江州真的能有一家堪比燕京协和的医院，对其他医院来说也未尝不是什么好事。
“堵不如疏！”
方展宏微微一笑：“现在江中院形式大好，难道我们还能拦得住？既然拦不住，还不如期望它更好。”
“方主任说的一针见血啊。”
马万群摇着头：“别的不说，就说方寒，咱们几家医院哪一家能再找出一位方寒这么了得的医生？”
几人默不吭声，方寒？
今天和方寒同台手术，他们真的是备受震撼。
这么一台高难度高风险的手术，在方寒手中却做的有条不紊，单以今天这台手术来看，方寒在心脏方面的水准就不比索利斯差。
几个人都是见过索利斯手术的，索利斯的水平确实很了得，可和方寒比起来，他们觉得还是有差距的。
今天这台手术，方寒是使用了模拟卡道具的，换而言之，这台手术方寒在模拟空间做了不止一遍。
高级模拟卡牌，只要手术不收尾，方寒在模拟空间可以不断的返回，加速，重复。
在模拟空间做了好几遍，再在现实中操作起来，自然给其他人的感觉就不一样。
哪儿有问题，哪儿该注意，下一步该干什么，方寒已经做到了心中有数。
就像是考试做题一样，对其他人来说，题目都是没做过的，哪怕是学霸做起来也要费些功夫，哪怕是会，总要思考，总要斟酌。
可对于方寒来说，等于这些题目他都做过了，而且做了不止一遍，而且方寒本身的水准也算是尖子生之列，这样叠加下来，自然更加轻松。
“方寒才二十六岁！”
冷岑幽幽的来了一句。
众人瞬间犹如雷击，是啊，方寒才26岁。
26岁，这样的年龄，在别的单位或者企业都算是相当年轻了，在医疗圈，那就更是年轻的不像话。
对于医学生而言，26岁，读研的还正在学校读书呢，哪怕是本科毕业也还正在规培，在医疗界，这样的年龄，甚至还不算入门的年纪。
其他人尚未入门，方寒却已经站在了很多人仰望的高度。
“不说了，我先走了！”
方展宏摆了摆手，自己五十来岁了，竟然比不过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回医院工作。”
马万群也摇了摇头，不说了，再说下去他搞不好要开车自杀。
.......
晚上下班，同小波和妻子视频聊天。
“这几天在燕京医院还习惯吗？”
“还好，燕京医院的气氛和江州的医院确实不同，中医科的几位专家水平也很高，对了，我今天还见到罗元辰罗老了。”
同小波的心情不错。
能去燕京医院进修，这是非常难得的机会，来了燕京医院这么几天，同小波也确实学了一些东西。
前文说过，大医院和小医院的差别那就是天花板。
江州省医院也算是知名的三甲级医院了，可天花板比起燕京医院来还是差了不少的。
在江州省医院中医科，除了几位保健局挂名的专家，同小波的水平在中医科也算是很不错的了。
当一个人站在自身圈子的顶端，想要再进一步那就比较难了。
同小波是汤于权的学生没错，可他同时也是江州省医院中医科的副主任，不可能时时刻刻去向汤于权请教。
平常会诊，治疗，能和同小波探讨分析的人相对来说不多。
同时因为江州省中医科的天花板不高，一些疑难杂症患者相对也就少。
可在燕京医院，同小波总能遇到一些对他来说棘手的病症，其他几位主任会诊分析，他也能在边上学习很多东西。
医生在职进修，并不是去了别的医院就是单纯的学习的，医生进修，去了别的医院，该干活要干活，该帮忙要帮忙，学习也是在工作和治疗中学习的。
同小波觉得自己这一阵的收获还是蛮大的。
“你的病没有再犯吧？”
“没有，当时也是我想不开。”
这几天同小波也大概想明白自己当时怎么回事了，就是气的，方寒当时给他的药估么着应该是幌子，真正治愈他的反而是好消息。
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那就好，平常医院忙，多注意身体。”
“你也照顾好自己。”
同小波笑着叮嘱，同时问：“对了，江中这两天没发生什么事吧？”
“没什么大事，哦，对了，听说米国普霍金斯医院的代表今天到了江中，要和江中院合作。”
“真的？”同小波问。
“我也是听说，不确定，不过普霍金斯医院确实来人了。”
“那就是真的了，江中院厉害了啊。”
同小波很是感概。
江中院和普霍金斯医院合作，以后不可限量啊。
不由的，同小波想到了方寒。
前一阵他就听说方寒好像去了米国普霍金斯医院，方寒回来没多久，普霍金斯医院就来人了，看来这个合作是方寒一手促成的。
真的是难以想象，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怎么就那么大本事？
.......
米国，华盛顿。
司怀中正和司念华吃着早饭。
“爷爷，我今天就去国内？”
“普霍金斯医院的代表已经抵达江中了，你也尽快去吧，既然是做人情，就要恰到好处，不要送了人情，还不落好，原本十二分的人情送出去变成八分。”
“知道了爷爷。”
司念华点着头。
“这次去，好好感谢一下方医生。”
司怀中叮嘱：“去了之后也不要声张，不要随意和其他人接触，就是去拜访方医生的。”
“爷爷，我知道了。”
“呵呵，吃饭吧，吃了收拾一下就出发。”
司怀中笑着道：“爷爷年纪大了，就不折腾了，你这次回去替爷爷好好看一看，去你曾祖爷爷的坟前磕个头......”
司念华点着头。
从小到大，总是听司怀中说起华夏，司念华却从来没去过。
从小听到大，司念华对华夏也是相当的向往，这一次正好去好好看一看，看看华夏是不是爷爷说的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