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九十一章 专用车位
“四期！”
特需病房，徐军航听过韩磊的计划，下意识就是一愣。
韩制片竟然打算在江中院拍摄四期，华夏医药栏目，一周一期，一期五十分钟，四期那就是四周了，一个月的节目全是江中院这边？
这真的是相当罕见了。
说实话，华夏医药栏目从创办至今，也就最初几年在燕京医院拍摄过一个系列节目，总共五期，这几年已经很少在一家医院拍摄这么多期节目了。
“这是可劲捧？”
徐军航有些难以理解。
虽然方寒很帅，这样帅气年轻的医生上节目确实能增加不少收视率，可四期的话，是不是有些过了。
困难总是对外人讲的，什么节目收视率下降了，韩制片压力大了云云，这两年节目的收视率确实有所下降，可要说韩磊压力多大真不至于。
华夏医药栏目虽然是小众，可这种节目却有着他的独特之处，那就是权威。
收视率为王，很多节目之所以重视收视率，其实也是因为资金，收视率高了才有赞助商，才有广告收入，不能总靠着台里面拨款吧，真要总靠着拨款过日子，任何节目都不可能长久。
医药类节目小众，可还真不缺赞助商。
国内医药企业很多的，医药企业打广告，做宣传，哪有在医药节目中做宣传效果好？
因而华夏医药节目还真不缺赞助商，不仅仅各大医药企业赞助，一些医院都是很乐意赞助的，就这还因为这个栏目是中医药栏目，中医医院毕竟少一些。
徐军航有些难以理解。
“嗯，四期！”
韩磊点着头：“四期节目，两个专题，一个专题是‘天佑华夏有中医’，一个专题是‘杏林拍案’。”
“韩制片，江中院能支撑两个专题，四期节目？”徐军航还是有些犹豫。
这个支撑说的就是素材。
在同一家医院做节目，同一位医生当主角，这没问题，可这位年轻医生身上真的能挖出那么多事？
华夏医药栏目可不是美食节目，拍摄医生们的日常就行了，要吸引人，既然方寒是主角，那么所有的病案都必须是方寒参与治疗的，而且还要是主治。
就好比这次去深海，患者就是尤成贵的患者，阮云飞之所以能出镜，是因为阮云飞也参与了，可即便如此，他的出境时间也不长。
“我还怕四期拍不完！”
韩磊沉吟着。
要是一般的年轻医生，还真不见的能有那么多故事，可方寒.......
越是了解，韩磊越发现方寒就像是谜一样，身上的故事不要太多，而且还都很有代表性。
“这是我这两天简单弄得一个规划！”
韩磊把一个文件夹递给徐军航：“你这边润色一下，详细的弄一下，咱们先拍第一期，‘天佑华夏有中医’，这个就讲应海涛的事情，你这两天找人采访一下应海涛，先把应海涛的事情细致的挖出来。”
“行！”
徐军航点了点头，应海涛这个事是很值得说一说的，一位术后转移的癌症患者，被西医抛弃的一位绝症患者，却绝处逢生，在中医的治疗下痊愈，确实很不错。
“至于第二个专题，不着急，可以让咱们的人在江中院多了解，这个专题可以使两个或者三个小故事，有代表性的，比较经典的一些病案，比如这个.......”
说着韩磊又把一个小本本递给了徐军航，上面是昨天那位老人的事情，了尘的事韩磊觉得不合适，了尘是道士，自己有故事，这个不合适讲，一位道长愿意看医生，一些人也不怎么信。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可有些奇一般人是很难带入进去的。
比如智尘大师的坚持，比如了尘的坚持，在一些人看来或许觉得有些智障，然而昨天老人的事情却很有意思。
农村的普通老人，比较迷信，相信鬼神，这个很普遍，然后方寒用特殊的法子治疗，既能彰显出方寒的水平，又能从中讲出一些道理，比如中医的某些法子，借用鬼神之说治病，并不代表中医就是迷信。
徐军航原本还不是很在意，翻开小本本看了两眼，眼珠子就瞪圆了。
这法子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韩制片，这是真的？”徐军航还有些质疑。
“我昨天亲自跟着去的。”
韩磊点了点头，笑着问：“怎么样，这位方医生是不是很有意思？”
“无招胜有招！”
徐军航禁不住感叹：“这是真的无招胜有招啊。”
“类似的病案很多，不止这一个，让人多了解一下。”韩磊笑了笑。
......
韩磊操心着节目的事情，科室的一些小护士则操心着别的事情。
“你们注意到了没有，方医生的车位被人占了呢！”
趁着休息的时候，护士们聚在一起说着悄悄话。
“是呢，我昨天都发现了呢，方医生的五菱不见了，停了一辆宝马，原本还以为只是临时停一下，今天又停上去了。”另一位小护士道。
“会不会是方医生换车了？”有小护士猜测。
“不能把，方医生这几天都在医院，也没休假，怎么换车，方医生不休假的话就住在出租房，走着上班呢。”有小护士分析。
大家都知道方寒住在哪儿，出租房距离医院不远，走着也就十分钟，方寒不休假的话是不开车的。
“上次那个视频上面的五菱就是方医生的，方医生的车应该撞坏了，肯定去修车了，然后车位空出来，就被人占了呢。”护士们分析。
医院的车位其实没有固定的，又没有名字，普通医生停车其实也是有停车费的，也就是科主任一级和院领导的车不需要交费，系统备案，领导嘛，肯定有特权的，方寒虽然不是科主任，可在江中院享受的某些待遇和科主任没什么差别，方寒的车早就被方浩洋打了招呼录入系统了，要不然方寒也不敢整天把五菱停在地下停车场。
医院这边停车场每小时三块，医生们可以办月卡和年卡，一月三百，内部人员，肯定是有照顾的，对外那是不办卡的。
之前方寒的五菱总是停某个车位，都成常态了，事实上不仅仅是方寒，方浩洋的帕萨特、匡明卓的林肯，李文军的奥迪a4，这些车医生们都认识的，没人会不长眼的去占领导的车位，哪怕车位空着，也不会去占，万一领导的车子回来没地方停呢？
然而小护士们却突然发现，方寒五菱的专用车位被人占了。
之前方寒的五菱放在停车场，哪都有小护士偷偷去擦车的，怎么可能没人注意。
一辆黑色的崭新的宝马车占了方医生五菱车的车位。
前几天抖音的视频，知道方寒五菱车牌号的都认出来了，方医生五菱坏了，送去修了，而方医生这几天又没有休假，不开车的，那么宝马车肯定不是方寒的。
哼，开着宝马就能占方医生的车位吗？
小护士们有些气愤，宝马了不起吗？
“等会儿下班咱们去盯着，看有人开走吗，哪个不长眼的家伙。一点眼力劲都没有！”一位小护士气呼呼的道。
“可能是实习生吧，实习生也有富二代呢，开着宝马，不知道那是方医生的车位。”
“那就让他知道。”护士们义愤填膺，方医生的五菱那是要比宝马金贵的。
然而宝马确实是方寒的，小护士们很懂方寒，不休假的话方寒很少开车，下了班，方寒和应海涛夫妇，以及韩磊华夏医药栏目的工作人员一起回到了出租房。
向云岚要亲自做饭，这个是要上节目的，韩磊和徐军航都觉得这个很不错，能体现患者的感激之情，方医生坚守底线，不收土特产，然后在节目组人员的劝说下，同意患者家属亲自做饭，嗯，很不错，很感人。
所以小护士们注定白等了，下班之后好几个人在停车场等着宝马车车主，可惜没等到。
出租房内，方医生很别扭，吃个饭而已，能不能好好的？
“方医生，您这边，对，脸上表情自然一些，对，光线好像不好，灯光师，化妆师上去补个妆，方医生刚下班，要显得憔悴一些，疲惫一些.......”
一居室的出租房内，摄像师负责录制，边上的工作人员布景的布景，打灯光的打灯光，徐军航时不时的指挥。
“其实我真的很累了！”
方寒实话实说，今天下午科室比较忙，患者比较多，他基本上忙的不停点，中午午饭只吃了两口就被打扰了，这会儿是又累又饿。
只可惜，方寒是练家子，再加上人很帅，纵然又累又饿，却依旧给人一种很有气质，很英俊，很精神的状态。
“方医生，您这样子看上去哪儿累了，很精神。”
徐军航才不管这个，必须要有效果。
然后化妆师上前给方寒脸上不知道擦了什么，方医生白皙的脸颊看上去好像稍微黑了些......
“这样子不行！”
韩磊插话了：“不能影响方医生的颜值，这样子有点假。”
徐军航看了看，点着头：“嗯，要体现出那种精神疲惫，化妆师.......”
方寒无语啊.......
第一千二百九十二章 谢谢（三更）
正好龙警官出外勤了，今晚上不回家，也没人做饭，这么一大堆人在房间折腾着，一顿饭足足做了两个小时，方寒是饿的前胸贴后背。
向云岚做饭还是可以的，虽然比不过田玲女士和龙警官，然而一些不常见的食材搭配，饭菜的味道还是不错的，吃个新鲜的话，真的算是一顿很不错的晚饭了。
只是自己吃饭，边上有人看着，而且还在录像，甚至还有人提醒吃的快了，吃的慢了之类的，就相当让人不愉快了。
方医生是真的饿了，足足吃了三碗米饭，这个结果倒是让韩磊很满意，患者的心意嘛，方寒吃的越多，越显得有诚意嘛。
“不错，不错！”
徐军航相当满意，还开着玩笑：“方医生，这个不算违规吧，以后要是也有人想表达谢意，就让亲自做顿饭，想来没几个人愿意模仿。”
韩磊也笑了。
方寒之前之所以不收这个土特产，是怕开口子，做饭的话，还真没什么，要是别的患者家属也愿意，那就做呗。
一些人送东西估计没问题，很顺手，做饭的话，那就真的要上心的，不是真的心存感激，估么着没人乐意给哪位医生做饭的，在自家做还行，上别人家做，真不多。
向云岚还有些过意不去：“方医生，我手艺不行，您凑合着吃，别的我们也做不了。”
真要给钱吧，如特产方寒都不收，钱方寒就更不收了，当然，他们现在的家境也不怎么宽裕，可即便如此，这次过来，向云岚和应海涛也给科室的援助基金捐了一千块。
嗯，一千块不多，可对大病初愈，已经花光了家里积蓄，而且欠账不少，刚开始上班的应海涛和向云岚来说，真的是不少了。
“你们的心意我收到了，真的不需要再做什么。”
方寒是能感受到应海涛和向云岚夫妇的真诚的，他也没说等你们有能力了帮一帮别人这种话，不需要道德绑架，向云岚和应海涛真要日子过得好了，不危害别人，不影响别人，这是前提，至于帮人，看自己的心吧，不强求。
帮人是情分，不帮是本分，没必要给别人压力。
就像是小区的冯老，自己捡破烂，退休金都捐出去，可他并不强迫别人也这么做，哪怕和方寒聊天，也从来没给方寒说过什么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之类的话，只是说自己喜欢，甘之若饴，他在做他喜欢的事情，仅此而已。
别人的钱再多，只要不偷不抢，取之有道，那都是辛辛苦苦赚来的，有心了接济一下穷人，帮助一下穷人，没心了过自己的日子，不危害社会，其实已经很好了。
倘若每个人都能做好自己，本本分分，社会绝对会很和谐的。
善心要有，正义要有，道德绑架却要不得，不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职责其他人，做好自己就是最好的了。
方寒作为医生，治病救人，就是在做好自己，设立援助基金也只是在自己力所能及的基础上做一些事，他没有捐上百万，该装修新房装修新房，该开宝马开宝马，不需要为难自己，委屈自己。
倘若一个人自己都活的很委屈的话，何谈帮助他人？
做任何事，建立在心甘情愿的基础上其实才是最好的。
就比如一些名人捐款，有的人愿意多捐，有的人少捐，一分也是善心，要是因为道德绑架，让一些人心不甘情不愿的多捐了，他们可能会想别的办法从其他渠道又弄回来。
这个弄有可能就是别的什么手段了，在这个弄的过程中，可能就损害了其他人的利益，那么这个多捐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这是很实在的问题，人在不甘心的情况下有了损失，总是要想法把损失补回来的，常规手段补不回来，可能就要用非常规手段了。
韩磊等人离开出租房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方寒冲了个澡躺在床上，边上没人，突然间还有点不习惯。
躺在床上，拿着手机，犹豫了一下给龙警官发了条微信。
“在忙吗？”
方寒知道，龙雅馨如果真的在忙或者不方便的时候手机也会是关机或者静音，发信息并不会对龙雅馨造成什么影响。
信息刚发出去，龙雅馨就回了：“没有，床上躺着呢，下午跑了一下午，没什么头绪，刚回宾馆，你下午怎么吃的？”
“有人做饭啊，吃了三碗米饭，有些撑了，这会儿睡不着！”
是的，吃之前很饿，吃多了这会儿还有点撑，方医生还有些不瞌睡。
“有人做饭，这么好？”
龙雅馨发了一条语音过来，声音带着笑意，不过也带着疲惫，累了，不想打字。
“是啊，很丰盛的，平常都吃不到。”方寒也发着语音。
“是不是漂亮的美女？”龙雅馨笑着问。
“确实是漂亮的美女。”方寒回了一条语音，向云岚在方寒看来也算是美女，很不错的一位妻子，应海涛最艰难的时候，向云岚一路陪着，不离不弃，鼓励应海涛，让应海涛重新对生活有了热爱，心灵很美的一个女人。
“你这么说不怕我吃醋吗？”龙雅馨的语气中笑意很浓。
换了别的男人，绝对不敢像方寒这么直接的。
“吃醋呢属于个人情绪，虽然受到外界因素的干扰，可最主要的其实还是自己的主观意念，我是没办法干预的，再说，找一位我这么优秀的男朋友，要是吃醋的话，你真的会酸死的........”方寒一本正经的分析。
宾馆里，原本跑了一下午还有些疲惫的龙雅馨忍不住乐了，她就喜欢方寒这种一本正经的样子，很让人开心呢。
“不早了，早点睡吧，你明天还要上班呢！”
“边上少个人，突然睡不着呢！”方寒回着信息。
“你刚才不是说吃撑了睡不着吗？”龙雅馨笑着质问。
“哎，我这么诚实的人，偶尔撒个谎，瞬间就被戳穿了，很受伤啊。”
正在拿着手机和方寒聊天的龙雅馨猛然一愣：“这么诚实的人，偶尔撒个谎？”
“谢谢！”
龙雅馨突然莫名其妙的回了一句，然后从床上坐起来，迅速的走出房间，走到隔壁的一个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龙队！”
隔壁房门打开，里面有两位刑警。
“集合，我们在审一审刚才那个家伙......”
“谢谢！”
方寒有些莫名其妙，我撒个谎你也感谢吗？
“谢我什么？”方寒问。
然而龙雅馨却没有再回消息。
方寒拿着手机等啊等，等啊等，等了半个小时，也没等到龙雅馨回消息。
“你这样很不好，好歹说一声干嘛去了呀？”
方寒又发了一条语音，然后把手机放在边上，睡觉.......
下江市，刑警队的几位警察很是有些莫名其妙。
“龙队，咱们不是都审过了吗，怎么又要审，那家伙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呀？”
“他撒谎了！”
龙雅馨笃定的道：“我们从各方面打听的消息，那家伙是个很老实的人，而他表现的也确实很老实，所以我们下意识的就认为他没有撒谎，可老实人难道就不撒谎吗？”
刑警一愣，是啊，老实人就不撒谎吗？
“正是因为他是老实人，如果我们细细推敲的话，其实很容易发现他的谎言，老实人轻易不撒谎，一旦撒谎，很容易取信于人，但是同时，也很容易露出破绽！”
“龙队厉害啊！”
刑警拍着马屁，这一番分析当真是头头是道。
“龙队以前是敢打敢拼，现在倒成了智者了。”另一位刑警笑着道。
“你是说我以前没脑子？”龙雅馨回头瞪了对方一眼。
“没，只是您以前武力太出色，大家都没怎么注意您的智慧！”
“找揍！”
龙雅馨握了一下拳头，刑警急忙靠后，开着玩笑：“龙队，您这样方医生受得了吗？”
“你是真想找揍！”
“龙队其实打不过方医生的！”
一位女刑警插嘴道：“方医生的功夫更厉害呢，龙队当初就是败在了方医生手下，所以这才芳心暗许吧？”
众人恍然：“原来如此，龙队这样的就要找一位比自己强大的男人，大家一直以为龙队您看上的是方医生的颜值，没想到是武力！”
“别贫了，开车！”
龙雅馨没好气的说了一声，时间长了没出外勤，这些家伙现在不怕她了，都敢随便开玩笑了。
第二天早上，方寒睁开眼，拿起手机看了下，早上七点，生物钟很准。
微信还有龙雅馨回的信息，两条，都是语音。
“突然想到了点关于案子的事情，然后又去忙了，找到了新的突破口，或许我很快就要回来了！”
“不是边上没我睡不着吗，以为你还没睡呢，果然是骗子！”
方寒看了看回信息的时间，凌晨三点。
三点我能不睡吗，这丫头。
而且关于睡不着的事情，不是都知道吃撑了，边上没人是骗人的吗？
方寒笑了笑，起床，梳洗......
又是新的一天.......
；三更送到，求推荐票
第一千二百九十三章 恶心
晴天，万里无云。
急诊科的患者不算多，华夏医药栏目组的人员在急诊科忙碌着。
医院这种地方，有记者之类的出现，并不算什么稀罕事，急诊科的患者和患者家属对于来来回回的栏目组人员倒也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是有人会好奇的询问。
“华夏医药栏目组？”
得知是华夏医药栏目组的人在江中院这边拍摄节目，不少患者和患者家属对江中院这边的信任更是增强了几分。
相对来说，这个栏目在民众之中的影响要比在医生群体中的影响更大一些，医生们上节目也只是为了增加名气，平常的话看节目的时间其实不多，这个前文已经说过了。
事实上无论是养生节目还是科普类的医疗节目，针对的都是普通人，指望医生们从里面学东西是不现实的。
现在很多节目不管做的如何，都会打亲民的幌子，为民众发声，为民众做主之类的，华夏医药栏目虽然不是什么某某快报一类的揭露社会丑恶的的节目，可出发点其实也是站在普通民众的角度的。
给百姓科普中医，介绍一些靠谱的专家，讲一讲百姓的故事之类的，因而这样的节目在民众之中的好评反而很大，能上华夏医药栏目的一些专家都比较让人信赖和认可。
现在华夏医药栏目在江中院这边拍摄，就让普通人更加觉得江中院的靠谱。
“华夏医药栏目哎.......”
一些外科室的医生护士现在也都得到了消息，羡慕的不行。
上电视，对大多数人来说一直都是相当有面子的一件事，哪怕只是一个街头采访，哪怕只是客串，那也是值得吹一吹的，对中医医生来说，上华夏医药这样的节目，那就更值得吹嘘了。
“听说是华夏医药的制片人韩磊腿骨折了，在急诊科治疗的时候被方医生征服了，所以才决定在咱们江中院录制节目！”
咱们江中院，嗯，是的，不是同一个科室，好歹是同一家医院吧，与有荣焉。
“骨折了为什么不来咱们骨伤科？”有骨伤科的医生酸溜溜的。
要是在自家科室拍摄，自己或许还能打个酱油呢，急诊么，那是打酱油都不可能呢。
.......
急诊科门口，苗大龙在门口的花坛边上抽着烟，缓缓的吐出一口烟雾，苗大龙的边上站着陈远，陈远边上站着吴晓东，吴晓东也抽着烟。
“现在的急诊科，真是越来越怪了，想找个人抽烟都难了！”苗医生感慨道。
上行下效，方医生不抽烟，现在急诊科不少年轻人都已经不抽烟了，特别是骨伤分区的一大群人，包括李小飞、江枫、温学义等。
之前李小飞那也是抽烟的，烟也戒了，也就一些资深医生，老烟枪还抽烟，陈远原本的烟瘾也不小，现在也不抽烟了，苗医生很是有些惆怅。
这抽烟虽然比不喝酒，可有时候一个人抽还真没好几个人站在一起抽烟有气氛。
抽着烟，偶尔吹吹牛逼，就像是一大群人喝酒，独自抽烟真的就像是喝闷酒了，抽的真他么是寂寞。
吴晓东撇了一眼苗大龙，老子难道不是人吗，他是懒得搭理苗大龙。
“烟酒伤身，苗医生您还是少抽！”
陈远站在边上嚼着口香糖，多年抽烟习惯，不抽烟之后陈远就迷恋上嚼口香糖了，闲得没事嘴里面就想有点东西，要不然总感觉缺点什么。
虽然不抽烟，可科室闷，偶尔出来透透气还是不错的。
“医院患者多，还容易感染呢，我干脆辞职算了。”
苗大龙再次狠狠的抽了一口烟，不以为意。
烟酒这两样东西，大家都知道对身体不好，可总是乐此不彼，温水煮青蛙，总归进去的时候是温水，很舒服，至于以后，习惯了的话那也就习惯了。
人固有一死，或因为抽烟，或因为喝酒，不抽烟不喝酒的人难道就不生病？
作为医生，苗大龙看的是很开的。
“这儿，这边.......”
一边抽着烟，苗大龙一边看着一群人扛着长枪短炮进了急诊科，在徐军航的指挥下忙碌。
“啧，小方这小子，真是命好啊，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华夏医药啊，我要是能上这节目，绝对把烟戒了！”苗大龙有些羡慕的道。
“就你，还上节目？”吴晓东不屑的吐出一口烟圈，自己都没敢想呢。
“苗医生您还是抽烟吧！”陈远笑着回了一句。
苗大龙扔了烟头，瞥了一眼陈远，要不要这么直接？
面对面的，好歹给点面子些，真是。
“听说华夏医药这次打算在咱们医院拍摄四期节目？”苗大龙斜眼看了一眼吴晓东，回头问陈远。
“嗯，初步计划是四期，具体待定！”陈远点着头。
“初步四期，具体待定，这是承包了呀？”苗大龙又拿出一根烟，点燃，抽了一口。
“啧，我这带出来的学生，现在真是了不得了。”
陈远笑了笑，没吭声，不过人家苗医生倒也确实有资格说这话，虽然方寒没从苗大龙这儿学多少东西，可无论走到哪儿，方寒那都是人家苗大龙带出来的实习生，这是不能否认的。
这个事实也是苗医生一直津津乐道，值得一吹的得意事了。
放眼全国，有资格这么说的那也就是郭文渊、陈国中、方浩洋，外加他苗大龙了。
特别是遇到一些不怎么清楚情况的，苗医生总是能理直气壮外加很得意的对人吹嘘：“那是我学生，我手把手教出来的。”
吴晓东扔了烟头，不打算呆了，他么的，姓苗的每次都用这事在自己面前嘚瑟，别看刚才的话是给陈远说的，吴晓东清楚，苗大龙就是嘚瑟。
吴晓东和苗大龙之前都是资深主治，一起共事多年了，说矛盾不至于，无非就是相互攀比之类的，就像是秦卫华和方浩洋的样子，自从方寒崛起，吴晓东就像秦卫华一样，总是吃瘪。
任你千变万化，我只一拳而去，方寒是我学生......
“苗医生！”
苗大龙正抽着烟，李小飞带着秦芸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位摄像师，秦芸手中拿着话筒。
“这位就是苗大龙苗医生，我们方医生刚进医院的时候就是跟着苗医生的。”李小飞给秦芸介绍。
“苗医生您好！”
秦芸笑着向苗大龙打了声招呼，道：“我可以问苗医生您几个问题吗？”
苗大龙顿时有些激动了，这是还有自己的采访？
说不得苗医生急忙扔掉烟头，整理了一下白大褂，使自己的精气神看上去更为饱满一些。
“这是要上节目？”苗大龙用颤抖的语气问。
“嗯，准备加几个小片段，让观众从各个方面来了解一下方医生。”秦芸笑着点头。
“嗯！”
苗大龙点着头，激动的不行，自己这个镜头应该类似于非诚勿扰一类节目里面的cvr之类的片段，可哪怕是片段，那也是从电视上播放的，那也是在节目中播出的。
作为一名资深主治，苗大龙真是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然能上华夏医药这个栏目，纵然只是打酱油的。
“苗医生，该戒烟了！”边上的陈远笑着插嘴。
“戒，必须戒！”
苗医生笑呵呵的，刚才还羡慕呢，这是瞬间就美梦成真了？
“需要换个地方吗？”
苗大龙看了一眼身后的场景，有些不是很满意，是不是应该去值班室，那种地方才应景不是。
“不用，这儿就挺好！”
秦芸左右看了看，笑着道：“您面向这边，正好能拍到急诊科，就几个问题。”
“行！”
苗大龙点着头，又问：“需要补个妆吗，我这样子.......”
“没事，这样子才显得真实。”
秦芸依旧很耐心的笑着，这是她的职业素养。
事实上秦芸心中并不以为意，就是取个片段，不算多重要的部分，能不能在节目上播放，其实还要看情况的，如果到时候有用的东西多了，时长够了，一些东西还是要删减掉的，这个片段其实属于备用，和备胎是一个概念的。
五十分钟的节目，真正录制的时候并不是仅仅录制五十分钟，事实上有可能录制两个多小时的东西，后期剪辑处理，不重要的都要删减掉的，因而在苗大龙这边，秦芸并不打算花费多少心思。
然而苗医生并不清楚这些，依旧很是郑重，还拿出手机看了看自己的形象。
早知道今天起床早点，用一下洗面奶什么的，感觉自己这样子有些苍老了。
“吴主任，您觉得我这样子还行吧？”苗大龙问吴晓东，都称呼吴主任了。
“还行！”
吴晓东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碍于有外人在场，吴晓东还是回答了，虽然不走心。
“我觉得头发有点乱！”
苗大龙说着“嘿，呸”，给手上吐了点唾沫，用手机照着整理了一下发型。
吴晓东走到边上掐灭烟头，头也不回的走了。
丫丫的，姓苗的这真是要上天了呀。
当然，最主要的是——恶心！
第一千二百九十四章 **
“方医生，您还记得第一次遇到应海涛时候的情景吗？”
骨伤分区值班室，这会儿同样在录着节目。
“还有印象，患者当时是晕倒被送到我们急诊科的！”
方寒的记忆力不错，再加上应海涛算是他治疗的第一位癌症患者，还是有很深的印象的。
“患者从另一家医院离开之后，突然晕倒，被送到了江中院急诊科？”主持人问道。
“是的！”方寒点着头。
“患者应海涛，在被送来江中院急诊科之前的两年前，意外查出肝癌晚期症状，经过一段时间的药物治疗无效之后做了肝癌切除手术，术后又经过了长达八个月的化疗和抗癌治疗，然而却再次查出肝癌转移的情况，当时江中市的另外一家西医医院已经告知患者应海涛的爱人，应海涛最多只有两个月的生命了，医院建议患者应海涛回家治疗，在家中度过最后的时光.......”
“方医生........”
正在录着节目，有护士急匆匆进来喊：“方医生，有人在急诊大厅吐血了！”
方寒听闻，直接起身，急匆匆向急诊大厅走去。
“快，跟上！”
韩磊急忙喊了一声，摄像师等人急忙跟上，韩磊也让人推着急忙跟在后面。
方寒到了急诊大厅，李小飞和叶开已经在了，正搀扶着患者在边上的椅子上坐下，不远处的地面上还有着一大滩的血渍。
患者五十来岁，穿着普通，脸上皱纹很深，手上有着厚厚的老茧，看的出是一位长期的苦力工作者，患者的边上还有着一男一女，女人也是五十来岁，脸色苍白，满脸病态，青年二十五岁左右，搀扶着女人。
“方医生（老师）。”
看到方寒过来，叶开也李小飞都急忙喊了一声。
“怎么回事？”
方寒走上前询问。
李小飞急忙道：“这位是患者家属，和儿子一起陪着爱人来看病的，原本正在分诊台附近排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开始吐血，吐了不少.......”
方寒看着患者，患者这会儿坐在排以上，双目无神，脸色苍白，整个人有气无力，边上这么多人在，他也不看，就是在发呆。
“突然吐血？”
方寒伸手抓起男人的手腕，一边诊脉一边问：“患者的儿子呢？”
“医生！”
搀扶着女人的青年应了一声，虽然青年和女人就在边上，看上去像是家属，方寒也要确认一下。
“你爸之前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
方寒一边诊脉一边问。
“没有，之前好好的，也没什么不舒服，就是这一阵我妈生病了，我爸可能劳累了些！”患者的儿子道。
患者的儿子和妻子也吓坏了，不知道男人为什么突然吐血，刚才男人突然吐血，吐血量不小。
很多人对于一些病情的症状了解并不深，影视剧看多了，动不动各种吐血的场景，看到男人吐血，真的是很吓人的。
“吐血之前你爸干什么了？”方寒又问。
“我和我妈在边上等着，我爸排着队，突然就吐血了........”
“他钱被偷了！”
边上看热闹的一位青年说了一声，道：“我刚才就在他后面，都马上到他了，他突然一抹身上背着的包，喊了一声钱没了，然后就开始吐血.......”
方寒这才看到男人的腰间有一个腰包，刚才没注意细看，这会儿再看，能看到腰包被人划了一道口子！
“那是给我妈看病的钱啊。”
青年这会儿也注意到了，急忙喊了一声。
方寒差不多明白怎么回事了，这是钱被偷了，气愤、绝望之下所以吐血了。
“大概有多少钱？”方寒问青年。
“七千多！”
青年道：“都是我爸四处借的钱，没想到刚到医院就.......”
“杀千刀的小偷，这种救命的钱都偷！”
“就是，真是该死！”
“这种人就应该断子绝孙！”
边上都是患者或者患者家属，都是能体谅这种情况的，小钱还好一些，家庭富裕一些的还好说，特别是一些人早已经因为看病倾家荡产了，四处借的钱救命，却被偷了，简直就是把人往绝路上逼啊。
人群中，俞安良也在，闻言禁不住叹了口气，他是非常能理解男人的这种心情的。
这会儿男人的心情或许和他在车站的时候砸了人家韩磊的腿那会儿差不多吧。
四处借来看病的钱，还没到医院，还没见到医生，就出事了，他是运气好，幸好遇到了韩磊，要不然，他拿的八千多块钱真不见得够给人家韩磊赔的。
当时在车上，俞安良真的是都快绝望了，男人这会儿估么着也差不多吧？
“送患者去治疗室！”
方寒给李小飞吩咐了一句，同时道：“打电话报警！”
“是！”
李小飞应了一声，不过还是低声道：“师傅，这会儿小偷肯定早就走远了，想抓到人估计不容易。”
“试试吧，医院有摄像头。”
方寒说了一声，先带着患者去了诊室。
男人的这个情况方寒还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去丰州的时候在火车上遇到一次，当时是个青年把给女朋友买的戒指丢了，气的吐血，之后还有一位哑巴，被小混混欺负，抢了钱，也是气的吐血，今天这位也是因为丢了钱。
所以说，有时候**往往比天灾更可怕。
生老病死是人活在世上无法避免的，可一些恶人坏人却更让人生气。
进了诊室，叶开扶着男人坐下，也让女人在边上坐下。
“放心吧，我们医院是有监控，肯定找的回来的。”叶开安慰男人。
男人依旧无动于衷，这种事他虽然是第一次遇到，可听说的多了，在医院这种地方丢了东西，那是真的很难找回来的。
医院人多眼杂，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随着支付宝和微信支付等各种支付方式的普遍，现在的小偷其实已经少了不少，而剩下的小偷，很大一部分现在都聚集在医院 、银行附近。
虽说现在各大医院都开始实施一卡通，网上支付，可总有一些外地的患者或者偏远农村的患者还是习惯用现金的，特别是一些很少来省城大医院的患者，不知道人家医院是不是收现金，都会备着的。
看到男人无动于衷，叶开又道：“我们方医生的女朋友就是警察，而且还是领导，方医生帮忙，警察肯定能找回来的。”
男人闻言，眼神中终于有了些许光彩。
这种事也不能说完全找不回来，主要看警察们是不是出力了，真要较真，还真没有办不成的案子。
只不过警察系统和医疗系统一样，有好警察也有坏警察，有尽职尽责的，也有浑水摸鱼混日子的。
特别是网上时不时的曝出一些事情，群众们这个说，那个说，什么自行车、电瓶车、手机之类的丢了，那是真的很难找回来的，丢失的东西除非价值很大，要不然报了案，也没多大的重视程度。
而警方往往抓捕一些小偷，哪怕破获对方的窝点，除了一些有价值的东西，钱财之类的也很少通知失主去认领的，一个是现金之类小偷肯定花了不少，丢钱的很多，钱这个东西没法说是谁的。
报案的有一百个人，丢了十几万，至少回来三五万，怎么分，根本不够分的，所以找回来的这一部分往往都会充公，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久而久之也就造成了很多人对警察不信任，特别是丢失一些不怎么值钱的东西，手机了，一两千块了，电瓶车了，大家都自认倒霉，而这种情况往往也助涨了小偷的嚣张气焰。
叶开清楚这个情况，所以特意说了方寒的女朋友是警察，还是领导，就是为了给患者一些信心。
“嗯，我已经报警了，附近派出所和我们医院的医生也都很熟，而且医院附近的小偷大都是固定的人群，不会跑太远，抓到的希望还是很大的。”方寒点着头，也给了对方信心。
“医生，求求您，一定要帮帮我们，钱丢了，我们都交不起住院费........”男人的声音带着哽咽。
这一阵他们家的倒霉事算是攒一块了，半年前，他的老父亲生病住院，花了不少钱，不仅人没救下，老人家也去了，之后办葬礼又花了不少，没多久他妻子又病了，断断续续花了不少。
儿子大学刚毕业，还没找到工作，一家人就靠他一个人撑着，男人是泥水匠，累一点收入倒是还可以，可靠着苦力赚钱，哪儿经得住这么多事？
“先治病！”
方寒笑着道：“如果警察真的抓不到小偷，你们这医疗费住院费我们医院承担了！”
科室有援助基金，帮助的就是这样的穷人，真要找不回来，就走援助基金吧，能因为七千块吐血，绝望，那是真的走投无路了，这种患者，不需要去调查了解，方寒完全可以做主。
“谢谢您，谢谢您！”
男人这一下彻底松了口气，心头的石头落地了........
第一千二百九十五章 家的希望（三更）
去了心结，心头的一块巨石没了，男人的气色看上去瞬间就好起来了。
“患者看上去好多了！”
徐军航啧啧称奇，这还没喝药呢，只是几句话而已。
这一点韩磊倒是知道不少，缓缓道：“心病还需心药医，如果把人的身体看作是机器的硬件，那么人的精神就是设备的系统，系统出了问题，运行也就会出问题。”
生命是很神奇的，一些人往往只注重身体上的疾病，却往往忽略了精神上的，然而却很少有人知道，精神上的疾病往往要比身体上的疾病更可怕。
而且很多时候人身体上的病症都是因为精神和心理因素造成的。
一个人倘若自己都不想活了，那么他的身体其实就会配合，各种病症就会接踵而至，一个人倘若自己乐观，病魔往往也会远离。
用更为科学一些的方式解释，人的免疫系统和一个人的心情精神状态是息息相关的，精神状态好，心态好，免疫力往往就强，心态不好，精神不好，免疫力往往就差。
方寒没有再询问男人，而是看向女人。
“来，您靠前一点，我先摸个脉！”
女人急忙起身，叶开帮忙把椅子向前挪了挪，女人重新坐下，然后伸出手，把手腕放在脉枕上。
方寒一边摸脉，一边问：“您是什么情况，哪儿不舒服？”
“头晕，头疼，全身无力，没胃口，心口疼.......”
女人说着自己的症状，症状不少。
男人急忙道：“我妻子病了有一阵子了，差不多三个月了，我父亲的葬礼过后不久就病了，看过好多家医院，看过不少医生，吃药、打吊瓶，就是没什么起色，这才想着来省城看看中医，还没挂到号.......”
方寒没吭声，让女人换了一条胳膊，继续摸脉，同时观察着女人的气色。
别看女人症状不少，可无论是从脉象还是气色来看，女人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病，这还是心病.......
“生病之前两口子吵架了？”方寒试着问。
“没有，和儿子吵架了！”男人叹了口气。
青年下意识的有些眼神闪烁。
“能详细说说吗？”方寒问。
男人又叹了口气，道：“哎，我儿子今年二十五岁了，毕业其实已经有一年了，一年时间换了好几家单位，一分钱没赚，还找家里要了不少，大半年前，我父亲生病住院，又花了不少钱，老人家还去世了，家里看病，办葬礼，花了不少钱，还欠了一屁股债，可他.......”
说着男人看了一眼儿子，气的胸口起伏：“可他还是不出去好好工作，还找他妈要钱，她妈不给，他还打她妈........”
“我就是当时上头，没控制住，再说，也没打到.......”青年急忙辩解。
“不管打没打到，有那个动作，你就枉为人子！”韩磊忍不住喝骂。
青年看上去人模狗样的，却没想到竟然动手打母亲，连自己的亲妈都打，真的是猪狗不如了。
男人的家境并不好，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可有时候穷人家的孩子并不见得比富人家的孩子好多少，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富人家要是出个败家子，好歹还有的败，败的是家产，可穷人家倘若出个败家子，败的那就是父母的命了。
都说天下无不是之父母，这话虽然过，可当子女的动手打父母，那真的是天地不容了。
弟子规里面有一句，韩磊一直奉为经典，亲爱我，孝何难，亲憎我，孝方贤！
什么意思呢？
父母倘若爱我，疼我，孝顺父母很简单，理所应当，父母倘若厌恶我，对我不好，我还孝顺，那才是真正的孝顺，很难得。
然而事实上呢，别说“亲憎我”，“亲爱我”，又能养出多少孝子贤孙？
这种连自己父母都能动手去打的人，你还能指望他把其他人看的有多重？
青年没吭声。
方寒看了一眼青年，松开手腕，微微沉吟。
这个病也是心病，母亲被儿子打了，无论有没有打到，这心是伤了，正是因为心伤了，再加上家里这一段事情多，这才郁郁而疾。
全身无力，头疼，头晕，心口疼.......种种症状其实都是心病所致。
心结解不开，这病看多少医生都无济于事。
很多时候，患者看病都会怪医生，我花了那么多钱，病没看好，亦或者我这小病你都看不好云云。
然而事实上很多病并不是医生能掌控的。
“医生，我内人这个病没什么大碍吧？”男人关切的问道。
虽说他们去过不少医院，看过不少医生，很多医生都说这个病问题不大，可总是不好，差不多三个月了，哪怕是心病，这么久，女人的身体其实已经相当差了。
有个词叫郁郁而终！
一个人心情抑郁，心结不疏，时间长了那是会危及生命的，女人病了这么长时间，这心结要是还解不开，越往后情况就会越严重。
“给患者安排一下床位，先住院吧。”
方寒对叶开说了一声，然后对男人和青年道：“患者家属留一下。”
女人看了一眼方寒，又看了看丈夫，有些不愿意走。
往往医生这么说，那就意味着病情不乐观，哪怕是不懂医的人电视剧看多了，一些常识也能了解一些，各种医疗剧中，医生背着患者和患者家属交流，都不是什么好事。
“你先去吧，放心吧，肯定没事！”
男人对女人笑了笑。
经过这么会儿，男人的情况看上去好多了。
作为家里的支柱，男人必须撑着，一边有生病的妻子，一边是不孝的儿子，男人肩上的压力要比女人重得多。
叶开带着女人先走了，方寒示意青年在女人刚才坐的椅子上坐下，然后郑重的道：“你母亲的这个情况很不好，再这样下去可能撑不过半年！”
方寒这话不是吓唬，而是实事求是。
女人的这个情况确实很不妙，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半年都难说。
青年的脸色微微一变，男人也急了：“医生，这究竟是怎么一个病啊！”
“心病！”
方寒有什么说什么，道：“这个病就是被气的，家里情况不好，儿子动手打自己，心伤了，有句话叫做哀莫大于心死........”
女人从头到尾，一直没吭声，那会儿男人吐血，方寒过去的时候也只是在女人的眼中看到了绝望和无助，从那会儿一直到现在，女人都是一声不吭，也就方寒问症状的时候低声说了几句。
这正是哀莫大于心死的表现。
五十来岁，对这个年龄的人来说，十之**的人都把希望寄托在子女身上，可以说活的就是子女，奋斗、赚钱，干劲十足，不敢病，不敢休息，不敢喊累，都是为了子女。
子女要上学，衣食住行，儿子长大了要成家，要结婚娶媳妇，要买房买车，这都是很大的负担。
可无论负担再重，只要子女懂事，父母再苦再累总是有盼头的。
然而青年的举动却等于熄灭了女人的希望。
虽然有些事方寒没问，可大概还是猜得到的。
慈母多败儿，儿子败家，敢打母亲，也和母亲的教育脱不了干系，男人家境不好，却依旧会养出一个败家子，肯定是女人对儿子很疼爱，哪怕自己受穷，也不让儿子受半点委屈，久而久之也就养成了儿子大手大脚的习惯，家里无论多穷，母亲总是予取予求，儿子也就没那个概念了。
二十五岁的青年，和父亲陪着母亲来医院看病，钱却在父亲身上，从这一点其实就能看出一二，父亲对儿子的德行很清楚，这个钱不敢让儿子拿，哪怕是母亲看病的钱。
人之初，性本善，这世上没有天生的坏人，没有天生的败家子，孩子的成长和家庭教育脱不了干系。
也正是因为母亲对儿子溺爱，儿子动手打人，母亲才更伤心。
爱之深，责之切！
自己那么疼儿子，那么宠儿子，生怕他受半点委屈，结果他却打自己，那一瞬间，女人的心就已经碎了，绝望了，对生活没有留恋了。
女人自己都绝望了，感觉活着了无生趣了，身体自然也就垮了，后果可想而知。
方寒组织着语言，大概把情况说了一下，道：“你母亲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想要治好她的病，首先要唤起她的希望，要不然，吃再多药，花再多钱也无济于事。”
“畜生！”
男人突然起身，对着儿子就是一个巴掌。
“啪！”
清脆的声音在诊室响起，青年被打的一个趔趄，差点从椅子上栽倒，下意识就站起身.......
“怎么，你还打算打我吗？”
男人看着儿子，眼中是绝望和愤怒：“来，打吧，你妈不想活了，我活着其实也没什么意思，打吧。”
青年颓然的坐回了椅子上.........
方寒没吭声，韩磊等人没吭声，所有人都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个病的关键在青年，青年要是还能浪子回头，那么这一家人就还有救，倘若青年没有丝毫悔过之心，那这个家也就完了，哪怕方寒也没办法。
；三更送到，求推荐票
第一千二百九十六章 父母
面对患者，有时候医生能做的往往很有限。
医生这个职业，和警察一样，明明是很神圣的职业，可风评往往并不算太好。
提起医院，提起医生，绝大多数人都是不屑一顾的，医生和医院给大多数人的印象往往也都是黑，看病太贵了，那么多钱，也不知道便宜了谁云云。
前文说过，患者看病倾家之资以奉上，这话没错，可事实上呢，医生的工资并不高。
站在患者的角度，看病难，看病贵，可站在医生的角度呢，操着贩du品的心，赚着卖白菜的钱，这是真实写照，并不夸张。
往往在很多时候，患者和患者家属还不配合，把原本并不算难得病症生生增加了难度，这也是事实。
这一刻，哪怕是方寒，哪怕有着系统，他能做的其实也很有限。
青年颓废的坐在椅子上，埋着头，不吭声，中年***在边上，眼眶发红，脸上的皱纹纵横，就像是交错的沟壑。
男人才五十出头，还没有方浩洋年龄大，然而看上去却相当苍老了。
粗糙的皮肤，已经黑白交错的头发，枯燥的大手上厚厚的老茧，代表着岁月的沧桑。
有人说岁月是公平的，对每个人都很公平，可看着面前的男人，岁月的公平又在哪里？
方浩洋倘若和眼前的***在一起，只要没瞎，都能看的出，男人至少比方浩洋大十岁。
然而这一切，青年，男人的儿子却好像并没后注意到。
现在网上有关于很多八零后的一些说法，说什么计划生育正好被八零后赶上了，大学生不分配工作被八零后赶上了，房价上涨又被八零后赶上了，现在开放二胎又被八零后赶上了云云，说国家不要逮着一代人折腾云云。
虽然是调侃，然而又有几个人注意到，事实上前面这些并不是什么八零后的负担，可怜的而是六零后左右的这一群人，超生，罚款的是这一群人，孩子上学，交费的是这一群人，房价上涨，给孩子买房子娶媳妇的也是这一群人，孩子养大，大学毕业，含辛茹苦，却不能分配工作，操心的又是这一群人，试问，究竟是那一群人可怜了？
这一群人经历过末期的饥荒，吃不饱饭，承受着种种负担，到了子女身边，又奉献了自己全部的爱，子女长大了，依旧操心着，这一生基本上没有享受过，一生都在奉献，又有几个人看到了？
方寒没吭声，韩磊没吭声，叶开没吭声，诊室的所有人都没吭声，偌大的诊室寂静无比，落针可闻。
大概过了二分钟，突然有护士过来通知：“方医生，警察来了！”
方寒站起身，独自出了诊室，诊室外面廖卓明带着两个民警站在外面。
江中院这边出了事，廖卓明得知消息，带着人亲自来了。
“廖所长！”
“咱们还这么见外？”
廖卓明笑了笑，问：“怎么回事，有人钱被偷了？”
“嗯，救命钱！”
方寒点了点头，简单的说了情况，道：“七千多块，对这个家庭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了，患者的丈夫都吐血了，现在就靠一口气撑着，如果这笔钱找不回来，精气神一散，家里又要多一位病患了。”
对这个家庭来说，男人毫无疑问已经是最后的支撑了。
妻子心死，重病缠身，儿子不争气，败家，好像种种的磨难都降临到了这个家庭身上。
即便是男人这个支柱其实已经摇摇欲坠了。
儿子不争气，伤心的不仅仅是女人，男人同样伤心，只不过很多时候男人要承受更多。
正如歌词里面所唱的，大男人不好做，再辛苦也不说，躺下自己把忧伤抚摸........
刚才才吐了很多血，男人这会儿依旧再撑着，他不能倒下去，他要是倒下去，这个家就彻底完了。
“行，我知道了！”
廖卓明和方寒打过交道，哑巴的那次事就是他办的，清楚其中的深浅，笑着道：“我这边全力以赴，真要抓不住人，所里还有一些资金，我给补上。”
正如前文所说，警察破获一些小偷团伙，也总是有收获的，一些现金不好找失主，但是也进不了个人腰包，这件事真要抓不住小偷，廖明卓还是能想办法补上的。
警察也不是万能的，廖明卓说了尽量，当然也考虑到了最坏的结果。
“谢谢廖大哥！”
方寒倒也没有和廖明卓争，这笔钱科室也可以出，只不过援助基金的钱要更珍贵一些，能省则省，毕竟不是公开募捐的，要是不节制，入不敷出。
和廖明卓聊了两句，方寒进了诊室，让男人出来配合警察，说一下情况，青年则依旧坐在椅子上。
方寒重新回到办公桌后面，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也不着急。
足足过了好一位，青年这才抬起头：“医生，我妈还有救吗？”
“有！”
方寒也不给青年做什么思想工作，这么大人了，其实什么道理都懂，往往越是一些叛逆的、惹是生非的、白眼狼之类的，大道理比任何人懂的都多。
因为这样的人肯定没少听大道理，很多大道理他们都能背的过，耳朵早就听出茧子来了。
方寒一不是青年父母，二不是青年的老师，大道理他没必要讲，真要讲或许还会惹的青年方案，他就说病情。
“刚才我已经说了，你母亲的这个病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你母亲的情况能不能好转，不在我，而在你，倘若你能给她希望，让她重新对生活有了盼头，这个病治疗起来很容易，要不然，还是我刚才说的，哀莫大于心死，你母亲最终只能落一个郁郁而终的结果。”
“你父亲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刚才吐了那么多血，身体也不好，全靠一口气撑着，一旦撑不住，后果也不堪设想.......”
虎毒不食子，换过来，哪怕再叛逆的孩子，对父母也是有情的，只不过这种情往往被一些东西掩盖了，比如冲动，比如习惯等等。
习惯了索取，突然索取不到，就会产生不满，总是被惯着，习惯了，一旦受到委屈，就会心生怨恨。
可没几个当子女的真的希望自己的父母怎么样。
之所以任性，之所以叛逆，还是因为他们总觉得父母就应该无所不能，给自己一切，心还是孩子心。
就比如刚才的中年男人，脸上全是沟壑，手上全是老茧，头发已经黑白交错，可在青年的眼中，或许他的父亲还和他小时候一样，他依旧没能发现父亲其实老了，母亲其实已经不再年轻了。
在很多父母眼中，孩子永远都是长不大的，而在很多孩子眼中，父母永远都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样子，哪怕自己已经从孩子长大成人，父母却好像压根没变。
父母会清晰的记着子女的生日，而做子女的却往往会忘记父母的年龄。
做子女的往往会责怪父母忘记了自己上几年级，可做子女的却很少去想父母为什么会忘记。
做父母的往往不愿意把生活的艰辛告诉子女，总是用宽阔的臂膀帮子女遮风挡雨。没有经历过风雨，当子女的总是以为每天都是艳阳天，直到有一天，这个替他们遮挡风雨的臂膀不在了，这才突然惊醒。
等突然某一天，做子女的看到父母真的老了，岁月不再了，可能已经晚了。
这个发现有时候是不经意间，有时候某件事，某个意外。
当听说自己的母亲甚至抗不过半年，当看到自己的父亲呕血不止，青年的心中其实也是有触动的。
“医生，我该怎么做？”青年询问方寒。
“把曾经你母亲给你做的还回去。”
方寒缓缓道：“你小时候生病，你母亲怎么照顾你的，怎么让你在病痛中感觉到安心的，你就怎么去做，以心换心，她的心死了，能不能救回来，就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挽救一颗受伤的心并不容易。”
青年询问，方寒回答，同样不说什么大道理，只说法子，能不能做到，就是青年的事情了。
毕竟有些事不是靠着二分钟的冲动就可以的，哪怕现在方寒说上一大堆的大道理，青年突然醒悟了，去做了，可过后呢，青年继续我行我素呢，再次去伤父母的心呢？
人常说破镜很难重圆，人心伤了，就很难在挽救回来了。
这个说的是情侣。
父母对子女却永远都是宽容的，以德报怨，也只有自己的父母才能做得到，全天下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做父母的其实很宽容的，哪怕子女欺骗自己十次，当子女每一次认错的时候，父母都会选择原谅，然后对子女说的每一句话深信不疑。
这就是父母，朋友，你欺骗他一次，可能这么朋友就没了，父母，哪怕你欺骗他无数次，他依旧对你心存期望。
青年只要愿意去做，女人肯定能原谅儿子的，哪怕是虚伪的，哪怕是做戏。
沉默.......
又是一段时间的沉默，青年缓缓起身，然后走出了诊室，方寒也没有挽留，也没有询问。
第一千二百九十七章 这就完了？
“方医生，这就完了？”
看着青年出了诊室，诊室内的众人愣了好半天，等方寒端起茶杯都准备走人了这才回过神来，叶开禁不住问了一句。
这就完了？
说实话，这让大家有些懵啊。
习惯了看方寒的鬼斧神工，化腐朽为神奇的种种手段，这一次方寒什么也没多说，什么也没问，甚至连说教都没有，真的让众人有些不习惯。
当然，这个病症方寒处理的也确实很不错。
心病，一个是因为丢了钱而吐血，一个是因为儿子而对生活失去了希望，哀莫大于心死，方寒能把这两个病辩证清楚，其实已经彰显本事了。
只是比起方寒之前治疗的一些疑难杂症，这个病症好像就显得不那么出彩了，甚至有些平平无奇。
男人还好，无论是方寒答应科室可以垫付医药费还是找警察帮忙，多少都让男人有了点希望，不至于像之前那么绝望，可女人的这个病，完全把希望寄托在这个白眼狼儿子身上，好像就不怎么靠谱了。
是的，在众人看来这个法子就有些不怎么靠谱了，
父母往往是能谅解自己的儿子，一次又一次原谅自己的孩子的，可外人那就不同了，一个人倘若给了陌生人不好的印象，再想让众人改观，那就相当难了。
此时无论是叶开亦或者韩磊等人那就是陌生人了。
青年都敢打他妈，这就让众人瞬间对青年厌恶到了极点，好像青年全身上下到处都是缺点。
这么一个敢打自己母亲的家伙，在众人眼中那就是十恶不赦了，这样的人你指望他痛改前非？
哪怕青年真的能改，反正大家伙是不信的。
中年男人穿的破旧，青年却穿的衣帽整齐，穿着考究，父亲吐血，刚才打了青年一巴掌，青年还豁然起身。
青年起身的那个举动大家都看在眼中，那是瞬间愤怒准备还手的征兆。
很显然，在青年眼中，对父母并没有多少畏惧很尊重。
把希望寄托在这样一个儿子身上，是不是有些太不靠谱？
“还能怎么样？”
方寒问：“患者的心结是儿子，我们无论做什么，说什么，患者都不一定听的进去，要是听的进去，这个病也不可能这么长时间不好。”
三个月！
这是相当长的一个时间了，患者看过不少医生，患者的情况就没有一位医生看的出来？
无论是中医还是西医，一些医生其实都是懂一些心理学的，心病不仅仅是中医的范畴，西医也有，西医就有专门的心理治疗。
这么久，患者的病情越来越重，情况越来越差，真的就没人劝过？
或许男人也能看的出，自己妻子的病一部分就是因为儿子，肯定也劝慰了，可是效果不佳。
越是贫困的家庭，对子女的期望越大，一些家境好一点的，可能还能看开一些，家里条件可以，只要子女平平安安的，不为非作歹就行了。
可贫困的家庭，父母给子女留不下什么东西，也帮不到什么忙，就越发的对子女给予厚望，对于贫困家庭来说，想要子女不和自己一样一辈子吃苦受累，就只有好好学习，好好念书，别无出路。
为了让儿子成才，父母付出的心血绝对是富裕家庭的数倍甚至数十倍，孩子真的就是父母唯一的寄托了。
如果把这个儿子比作是这两口子的财富的话，他们辛辛苦苦积攒了二十五年，然后一场大火所有的收获都被付之一炬了，心态可想而知。
“您说的是，可.......”
叶开还是有些郁闷，难道真的就没办法了吗？
韩磊倒是看得明白，叹着气道：“方医生已经做得够好了，医生也只能治病，不能治人。”
“是啊，医生也不是万能的。”徐军航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医生又不是神仙，身体上的病医生能治，可患者儿子的毛病医生就没辙了，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他老子刚才抽了他一下，人家都有还手的征兆呢，更别说方寒了。
方寒没吭声，端着茶杯出了诊室，到门口的时候，他对叶开道：“患者的丈夫闲了让找一下我。”
“好的！”叶开点了点头倒是没多问。
患者的丈夫刚才也吐血了，虽然是心病，可也要调理的，要不然真的撑不住。
这会儿廖卓明找中年男人了解了情况，又去医院查了监控。
“廖所，就是这个人，只不过带着帽子，带着口罩，看不出容貌啊！”
医院这种地方，戴口罩是很常见的，一般人见了也不会觉得奇怪，监控中一位穿着宽松外套的男人，带着口罩，带着遮阳帽，根本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出是个男人。
“还好不是他儿子。”
边上另一位警察说了一句。
情况他们都知道，刚才方寒说情况的时候两个民警就在廖卓明身后，说实话，包括廖卓明在内，他们的第一猜测，这可能是内贼，搞不好就是患者的儿子偷的。
“是啊，还好不是！”
廖卓明点了点头，真要是患者的儿子偷的，那这个儿子可就真的没救了。
母亲看病的钱，家里借来给母亲看病的钱，这种钱要是都能下得去手，那真的是猪狗不如了。
看到不是患者的儿子，廖卓明也松了口气。
倘若是患者的儿子干的，廖卓明都不知道怎么给男人说，老婆都被气的病了那么久，这要是告诉男人，男人还不得气死？
“调去一下医院附近的监控，查一下，再从体型方面进行排查，医院的小偷，不可能是野路子，必然是常客。”
“好嘞！”
边上的民警应了一声。
留观室，男人和廖卓明谈过话就到了病房，女人已经被护士安顿在了病床上，青年坐在病床边上，一手拿着水瓶，一边看着自己的母亲。
“妈，您喝水吗？”
女人不吭声，就靠坐在病床上，眼睛看着前面，仔细看就能看出女人的眼神中并没有焦距。
看到男人回来，青年急忙起身，喊了一声：“爸！”
“看着你妈，我回去借点钱！”
男人看了一眼儿子，有心生气吧，无济于事，只能在心中叹了口气，对儿子交代道。
虽然医院这边没有收费就直接安排女人住院了，可他们在医院总要吃，总要喝，现在男人身上真的是一分钱都没有了。
“嗯！”
儿子点了点头。
“哎！”
男人叹了口气，转身就走，他必须去再借点钱。
“您忙完了？”
男人刚刚走出留观室，迎面就碰上了叶开。
“叶医生！”男人很是客气的打了声招呼，江中院的这些医生都不错，这次他是遇到好医生了。
“这会儿要是没事的话，去值班室找一下我们方医生，方医生找您有事！”叶开道。
“中，我这就去！”男人点了点头。
来到值班室，方寒正在值班室录制节目，看到男人进来，先暂停，起身道：“去我办公室吧。”
“嗯！”
看着方寒带着男人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韩磊眉头一皱，低声问边上的徐军航：“小徐，你说方医生叫患者家属有什么事吗？”
“应该是交代一些事情吧。”
徐军航猜测道：“可能是关于患者的病情，男人刚才吐血了，也要调理，方医生应该是给说什么。”
“不像！”
韩磊摇着头：“要是这样子，没必要避着我们吧？”
虽说有患者**什么的，可也要看情况，刚才韩磊等人就在边上的，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如果只是叮嘱一些注意事项，干嘛这么神神秘秘的？
“那我就不清楚了。”徐军航摇了摇头。
“我觉得方医生应该还有别的什么后手！”秦芸猜测道。
“嗯，我也觉得！”
韩磊摸着下巴道：“从方寒治疗的一些病例来看，他对患者是非常负责的，总是绞尽脑汁，不可能完全把希望寄托在患者的儿子身上，倘若患者的儿子不争气，患者难道就只能等死？”
“嗯，我觉得韩制片说的对。”秦芸点头。
“那你说说有什么办法？”徐军航问。
这个事他们都想了，还真没什么好法子，如果患者的儿子真的还是老样子，不能压下性子让女人看到希望，这事真不好说。
说教？
徐军航觉得效果不大。
家里什么情况患者的儿子不知道？
知道还能做出打自己母亲的事情，这就很禽兽了。
给患者做心理治疗？
可能效果也不大，患者从头到尾都不怎么说话，看上去很是有些像提线木偶，来医院看病应该是丈夫带着来的，如果丈夫不带，她可能都无所谓的。
“我说不上来，反正肯定有办法。”秦芸道。
徐军航不搭理秦芸了，只要是女人，大都对方寒有种盲目的自信，就像是男人看到漂亮女人一样，觉得哪哪都好。
“出来了！”
几人说着话，男人就从方寒的办公室出来了。
“进去了八分钟左右！”
韩磊看了看时间：“难道真的只是叮嘱一些事？”
虽然韩磊也认为方寒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却总是对方寒充满了希望，总觉得方寒做的好像还不够，好像有什么绝招没有亮出来。
第一千二百九十八章 死了（三更）
“方医生！”
“方医生下班了？”
方寒换了衣服，缓缓的向科室外面走去，一路上医生护士们纷纷打着招呼，路过留观室的时候，方寒向里面看了一眼，青年正坐在床边玩手机，男人并不在病房。
看了一眼，方寒也没进病房，径自出了科室。
出了医院，方寒去比较常去的一家小饭馆吃了饭，然后回了出租屋。
早上龙警官虽然说可能很快就回来了，不过还是没回来，下午没有发消息，那就证明还在忙，进了出租房，果然，里面没人。
方寒换了鞋，先烧了壶水，泡了杯茶，然后躺在沙发上玩手机，嗯，例行朋友圈点赞。
“穷的吃不起饭了，晚饭只能吃这个.......”
嗯，赞一个！
“我故事，谁有酒，求约.......”
嗯，赞一个。
“谁知道停在方医生车位上的宝马车是哪个家伙的........”
嗯，赞一个！
点赞嘛，什么内容其实无关紧要，只是享受点赞的过程，至于别人发了什么，谁知道。
方寒一路往下拉，习惯性的点赞，点赞是一种礼貌，点赞是一种素养，嗯，就是如此。
“方医生给我点赞了呀！”
几个小护士相约一起正在吃火锅，趁着汤还没开，护士们就玩着手机，然后一位小护士就喊了一声！
“我看看，我看看！”
边上的护士急忙凑过去。
“是宝马车那条消息哎！”
“是呢，看来宝马车确实不是方医生的。”
“肯定不是，要是的话方医生怎么可能点赞。”
“就是，好几天了呢，占着车位不走了，什么意思？”
“应该是咱们内部人，你们说会不会是节目组的人？”
“节目组的人从燕京开车过来的吗？”
“或许是租的车呢？”
“管他呢，明天要还在，我就放了他的气，让他占方医生的车位。”
“嗯，就要让对方涨涨记性。”小护士们商量着。
方寒点过赞，随手又拿起茶几下面的一本书看了会儿，差不多八点了，再拿起手机，有一条龙警官发来的消息。
“下班了吗？”二分钟前发来的。
“下了呀，今晚没加班！”
方寒回了一条消息，顺便问：“你忙完了吗？”
“差不多了，现在正在路上呢，十点左右应该能回来！”
方寒顿时笑了，手中打着字：“那我等你！”
“等我干什么？”后面配了一个笑脸，不，准确的说是龇牙，这个表情却是很有喜庆感，看上去笑的很开心，嗯，也很傻。
“你猜！”方寒回了两个字。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
“蛔虫也不可能知道呀，从医学的角度讲，蛔虫是一种病态。”方寒打字，发送。
电话另一边的龙雅馨：“.......”
“你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龙雅馨脸上带着笑，手中打着字，发送。
“我没说笑话呀，给你科普一下常识。”
龙雅馨的眼睛已经笑成了月牙了，和方寒说话聊天，总是莫名的让人开心，好像所有的烦恼和疲惫都瞬间一扫而空。
“不说了，洗白白等我哦！”龙雅馨回了一条信息，然后收了手机，边上已经有人在偷窥了。
龙雅馨说是十点左右，事实上回到出租房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了。
方寒本就睡的比较晚，这会儿还没睡，正靠在沙发上看着书。
“怎么还没睡？”
龙雅馨打开房门，一边在门口换着拖鞋一边问。
她的脸上带着笑，不过方寒看的出，她的脸上还带着疲惫。
“洗白白了，等你呀！”
方寒笑着道，说着话，他已经坐起身，放下书给龙雅馨倒了杯水：“这么晚了，累的话就住宿舍，这么晚回来，明天一大早又要去上班.......”
“忙完一个案子，能休息一下的。”
龙雅馨笑着走过去坐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刑警比起普通民警确实要危险很多，忙的时候也是好几天没法好好休息，甚至要出差，可一旦一个案子忙完，却能缓一缓的，并不需要像一些民警那样整天朝九晚五。
刑警就有些类似于急诊科的医生，小医生自然是按时点卯，水平稍微高一些的其实就能自由一些，忙的时候连轴转，患者不多的时候休息一两天也是常态，毕竟医生也是人，不能忙了二十四小时，第二天还照常上班吧？
龙雅馨这次的案子危险倒是不大，不过也很忙的，出去之后就一直四处跑，昨晚上也没怎么休息，今晚上连夜返回，确实累了，明天倒是可以睡个懒觉。
“不早了，你去睡吧，我去冲个澡！”
喝了会儿水，龙雅馨就站起身去洗澡了。
“洗白白吗？”方寒笑着问。
“是啊，你都洗白白了，我也要洗白白的。”龙雅馨眉眼带笑。
龙警官确实累了，洗了澡上了床，不多会儿就发出了匀称的呼吸声，身子靠在方寒怀里，睡的很香甜。
方寒抱着龙警官，嗅着龙警官身上的体香，不多会儿也进入了梦乡。
大概早上六点，方寒还没醒，手机就响了。
方寒拿过手机，是李小飞打来的，接通，还没来得及说话，李小飞急促的声音就传来了：“师傅，患者快不行了！”
“哪个患者？”方寒一愣。
“就是昨天那位女患者，丈夫被偷了钱的那位！”
方寒急忙把坐起身：“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方寒就急忙起床穿衣服，边上的龙雅馨睁开眼睛：“这么早，又有急诊吗？”
“有位患者病危！”
方寒简单的说了一句，到洗手间简单的洗了脸，然后就出了门，直奔医院。
“师傅！”
患者这会儿已经被送到抢救室了，抢救室里面不仅仅李小飞在，李文军也在。
患者的丈夫也在抢救室，眼中全是焦急，看到方寒，这才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急忙招呼。
方寒点了点头，走上前一边查看患者的情况，一边问：“采取什么治疗措施了没有？”
“没有！”
李文军道：“患者家属不让我们治疗，说一定要等你来。”
说话的时候李文军有些酸楚，自己好歹是副主任好不好，而且还是资深副主任，患者病危，患者家属竟然不然他抢救，一定要等方寒来。
这种时候那可是争分夺秒啊，方寒虽然住的不远，可赶过来也要十来分钟时间呢。
自己混的不如一位住院医？
方寒点了点头，然后给患者做检查。
这会儿患者已经意识昏迷，呼吸微弱了，也就胸口位置还有余热。
“银针！”
方寒做了检查，向边上吩咐了一声。
护士急忙把准备好的银针送到方寒边上，方寒捻起一枚银针开始针灸。
一分钟，二分钟，五分钟........
时间一分一分的流逝，不知不觉半个小时已经过去了，然而患者看上去却没有丝毫的起色。
“宣布死亡时间吧！”
方寒下了银针，再次给患者做了检查，然后颓然的叹了口气，对边上的李小飞道。
“没办法了？”
李文军一愣，患者已经去世了？
稍微一愣，李文军也急忙上前检查，患者的呼吸已经停止了，心跳也停止了，心口的余热也已经察觉不到了。
李文军有些难以置信，这就死亡了？
方寒来之前他也检查过患者的情况，患者的情况确实很差，可也不至于这么快吧，要不然他也不会真的等方寒到来了。
虽说医生在治疗的过程中要征求患者家属的意见，尊重患者家属的意见，可面临生死，医生们还是能随机应变，尽可能的做一些没有争议的抢救治疗的。
比如常规的心肺复苏，气管插管这些，都是不需要经过患者家属同意的，这种争分夺秒的时候，医生哪有功夫和患者家属沟通？
先把命保住，后续的治疗再征求患者家属意见，是进行手术呢还是怎么回事。
方寒过来抢救了半个多小时，患者死了？
李文军甚至觉得有些不真实。
只是他详细的做了检查，患者的生命体征确实已经消失了。
“不！”
男人大喊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好像有些难以置信。
“宣布死亡时间吧！”
方寒又对李小飞说了一句。
李小飞看了看时间，宣布患者的死亡时间。
“小方，不再试试？”李文军还是有些不相信。
“要不做一下心肺复苏，电击试一下？”
“我刚才的针灸效果不比电击效果差，没用了.......”方寒摇了摇头。
“方医生.......”
男人看着方寒，眼中带着期盼。
方寒叹了口气，然后问：“你儿子呢？”
“昨晚是我陪着，他去找地方睡觉了！”
说着男人急忙拿出手机，给儿子拨了电话过去，对着电话吼道：“你妈去了......”
吼完，男人就像是被抽调了全身的力气，手中的手机也渐渐的滑落，眼神也有些黯淡了。
“妈！”
大概五分钟左右，一位二十四五岁的青年从外面冲了进来。
“妈，妈！”
青年到了抢救病床边上，看到病床上已经毫无呼吸的女人，焦急的呼喊着。
“妈，您醒醒，您醒醒，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好好的，我去找工作，我去赚钱，我要孝顺您，啊.......”
最后一个啊字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
第一千二百九十九章 死而复生
草欲报春春忽改，子欲养新新不待。
青年或许真的被娇惯坏了，可他真的没有想过自己的母亲真的会这么措不及防的离世。
二十五岁的青年，他还只是个孩子。
是的，只是个孩子。
是不是孩子往往和年龄无关，而在心态。
父母对子女的呵护太过，事事都替他们操心，导致二十五岁的年龄，依旧没有担当，依旧没有责任感，依旧还只是个孩子。
孩子或许会叛逆，或许会犯错，或许会撒娇，或许会干出一些种种离谱荒唐的事情，可孩子是离不开父母的。
母亲的突然离世，真的让青年有些措不及防，这一刻青年有些声嘶力竭。
“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您醒来啊，您醒来啊........”
青年趴在病床边上，摇晃着自己的母亲，泪水滑落，然而病床上的母亲却毫无回应。
血浓于水，天性使然，这一刻青年真的是悲从心来。
他趴在病床边上，喊了一阵，哭了一阵，突然看向方寒。
“医生，救救我妈，救救我妈，你不是说了，我妈还能撑半年吗，我会改的，我会让她看到我的变化的，求您救他........呜呜呜........”
方寒静静的站着，默不吭声。
边上李文军、李小飞也都默默的站着，默不吭声。
虽然李文军也觉得很突然，可是真的已经失去了生命特征，呼吸停止，心脏停跳，手脚都已经冰凉了。
逝者已矣，这一刻无论是李文军还是李小飞都没说什么，也不知道说什么。
医院死人并不罕见，特别是急诊科，死人更是再正常不过，医生们见得多了，也麻木了。
男人挣扎着从地上做起来，边上的李小飞急忙扶了一下，扶着男人在病床边上坐下。
男人泪眼婆娑，缓缓的握住了妻子的手，看着边上泪流满面的儿子，突然挣扎着就是一个巴掌，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了青年的脸上。
青年捂着脸，没吭声，继续流着泪。
“咱们家家境不好，日子穷，但是你妈从来没有难为过你，别人家孩子有的你一样不差，你小时候，家里甚至吃不起肉，吃不起鸡蛋，你妈身体差，我每次回去带几个鸡蛋，你妈都偷偷的让你吃了.......”
“还记得你上小学那会儿，班上有孩子穿买着的黄胶鞋，你看了想要，把你妈亲自做的布鞋扔了，不愿意穿了，你妈剩吃捡用，给你攒钱买鞋，一双黄胶鞋五块钱，你妈足足攒了半个月.......”
“上初中的时候学校远，村子里的孩子大多数都自己带馒头吃，你妈知道你身体差，每天都给你带一块钱，一块钱给了你，她在家里吃咸菜.......”
“你上高中那会儿生病住院，天天都要交医药费，交不上钱，人家医生就不给用药哇，你妈舍不得坐大巴，每天一大早走着去县医院，要走两个小时啊，她每天早上走着去，我晚上下工了去换她，她又走着回去，挨家挨户的借钱，有一次没能借到钱，她就站在病房外面哭，不敢进来，当时你躺在病床上还要吃鸡腿.......”
“你考上大学，你妈高兴坏了，总怕你在学校受委屈，攒了钱，带了家里的特产，买了衣服去看你，你不见她，嫌她丢人.......”
“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啊.......你竟然.......”
男人就坐在病床边上，絮絮叨叨的说着，说着往事，从青年小时候一直说到青年上小学，上初中，上高中，上大学。
一桩桩，一件件，男人絮絮叨叨的说着，泪流满面，声音哽咽，站在边上的李小飞也禁不住眼睛发红，鼻子发酸，小护士更是忍不住泪水滑落。
“爸！”
青年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呜呜呜的哭着，这一刻他真的哭的像个孩子。
事实上，男人这话以前也偶尔说过，大道理也讲过，只不过青年很少听的进去，可这一刻，含辛茹苦把自己养大的母亲去世了，就在自己面前，男人再说起这些点点滴滴，青年就听的进去了。
人就是这样。
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心不死，有些事没有发生，他永远觉得不会发生，不可能发生，真当发生了，悔之晚矣。
“爸，您别说了，您别说了，我不是人，我不是人啊.......”
青年跪在地上，突然举起手，巴掌狠狠的抽在了自己的脸上：“我不是人，我不是人啊........”
男人讲述着，一幕幕往事就像是影像一般在青年的脑海中划过。
父亲为了赚钱，常年在外，一年到头也就回家一两次，青年是母亲一手带大的，母亲对他的好，对他的呵护，对他的关爱，一点点，一滴滴，这一刻终于在青年的心头涌现。
这一刻，青年真的是后悔不已，羞愤欲绝，两只手不停的抽着自己。
趁着没人注意，方寒缠绕在指尖的金针轻轻一刺.......
“咳咳！”
突然，原本已经被宣布死亡，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已经没有了呼吸没有了心跳的女人突然发出一声轻咳。
“患者.......”
边上的李文军急忙大喊一声，他惊呆了。
“让开！”
方寒也装着很是吃惊的样子，急忙拉开男人，再次开始抢救。
“银针！”
原本已经哭得稀里哗啦的小护士这才回过神来，急忙端着托盘上前。
方寒捻起银针，再次开始抢救。
“妈 ，妈.......”
原本跪在地上正抽着自己巴掌的青年也是一愣，急忙站起身来，凑上前呼喊。
“站远一点，不要影响抢救！”
方寒一边扎针，一边说了一句，男人急忙一伸手把青年拉远了一些。
“妈，妈.......”
青年流着泪，依旧喃喃的喊着。
从绝望到希望，人的心态是截然不同的一种经历。
就像是原本已经看透了生死，跳楼自杀的人，第一次他或许有勇气，可当他跳下去之后没死，就很难再有第二次勇气一般。
这一刻李文军若有所悟，急忙上前问：“小方.......”
“之前是假死状态，可能是外界的刺激导致患者再次有了意识，不过情况依旧很不乐观，能不能抢救回来很难说.......”
方寒一边施针，一边道。
“医生，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妈吧，救救我妈吧........”
方寒的声音青年听的真真的，急忙开始哀求。
方寒一边扎针一边道：“还是我昨天说的话，哀默大于心死，这一次哪怕我们勉强抢救回来，你妈的心结解不开，这个病只会越来越严重的，我们医生也不是万能的。”
“医生，求求您，求求您，我一定会改的，我一定会让我妈好起来的，求求您，您一定要救活她呀........”
“我只能尽力！”
........
早上六点五十，护士走进了病房，例行查体温。韩磊也醒了！
“韩制片，您吃点什么吗？”
徐军航坐在病床边上，他也是刚来，来早了韩磊没醒，影响领导休息，来晚了韩磊醒了，自己又不在边上，他是掐着点来的。
“喝点粥吧！”
韩磊接过徐军航递来的水杯，喝了口水，然后把体温表夹在自己的腋下。
“昨天的小偷抓到了没有？”韩磊问徐军航。
“暂时还没有消息。”徐军航摇着头。
“哎，可怜人啊。”
韩磊叹了口气，他们这种做医药节目的，事实上也不少接触一些贫困的可怜的患者，能上华夏医药栏目的患者大都不怎么宽裕，穷人才能勾起观众的同情心，真要是富豪之类，效果也就没那么好了。
可昨天青年一家还是让韩磊感触颇深。
“韩制片！”
韩磊和徐军航说了会话，大概七点半左右，秦芸和几位节目组的成员一起进来了。
进了门秦芸就迫不及待的道：“韩制片，昨天的哪位患者今天早上六点左右突然病危，方医生急匆匆敢来，抢救了半个多小时，患者突然去世了.......”
“去世了？”
韩磊心中咯噔一下，有些不敢相信：“不是说还能撑半年吗，怎么这么突然？”
“我也不知道。”
秦芸摇着头，继续道：“医院都宣布了死亡时间，患者却突然又有了反应，方医生一番抢救，患者又活过来了，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转回了留观室。”
“死了，又活了？”
徐军航也惊呆了，这情况说实话在现代已经很少见了。
假死并不罕见，有时候一些特定的情况，患者呼吸停止，心脏骤停，看上去好像死了，可如果抢救及时，还是能抢救回来了，所谓的心肺复苏抢救的其实已经算是死亡的患者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假死的情况已经非常少见了，如果患者在医院，心脏停跳，呼吸停止，医生们都会采取抢救措施，直到抢救无效才会最终确认死亡。
死了，又活了？
韩磊微微沉吟，这该不会是方寒的手段吧？
第一千三百章 以心换心
“小方，刚才患者的情况是你安排的吧，你可是吓坏我了！”
韩磊被人推着来到骨伤分区值班室的时候值班室人不少，不仅仅骨伤分区的大多数医生都在，李文军、苗大龙也都在，说话的正是李文军。
患者刚刚才被送到留观室，李文军就跟着一起过来了，半路上又遇到了苗大龙。
“你也太胆大了些，万一出什么意外怎么办？”苗大龙也禁不住道。
太吓人了，假死，这要是一不小心整出什么乱子，那可不是小事情。
“我昨天特意和患者家属商量过了，早上没什么患者，医生也不多，患者家属坚持，没人乱来的话，不会出什么乱子的。”方寒道。
这个假死确实是他和男人商量好的，他特意开了一个方剂，没让男人在医院抓药，而是去外面的药房抓的药，然后配好，早上五点左右让患者服下，就出现了患者病情严重的错觉。
为了避免出现什么意外，方寒特意交代了，不要让其他医生抢救，等他来了再说，这也是当时男人一再坚持的原因。
“果然！”
听到方寒的话，韩磊恍然大悟，他就觉得昨天方寒应该还有什么后招，果不其然啊，这位方医生当真是出人意表。
昨天韩磊也琢磨了好久，可就是没想到方寒竟然会玩假死这一招。
“凡是无绝对！”
李文军还是觉得有些后怕，当时他是差点就采取什么措施，这要是扰乱了方寒的计划，或许会弄巧成拙。
“常规的治疗抢救其实没什么危险，就是可能会打断患者的状态。”
方寒倒是没太多担心，假死又不是真死，只是制造那么一个假象而已，药物是一方面，他后续的针灸治疗其实也是一方面，李文军等人真要进行什么抢救治疗，无非就是患者“死不了”了，危险不至于。
“患者家属的那一番话也是你教的？”李文军问。
当时李文军其实也有些许怀疑，只是男人的那个演技真的太好了，悲痛欲绝，瞬间就瘫坐在了地上，手中的手机都滑落了，真的是影帝级别的。
在李文军想来，如果是演戏，患者家属肯定是瞒不住的，知情还能那个样子，真的是让人不敢相信。
“嗯！”
方寒点着头，道：“同样的话，不同的场合说，效果也是不一样的，平时当父亲的说那么多，儿子不一定听的进去，可在那个时候，当父亲的再说，那就不同了........”
江枫笑着插嘴：“方医生这话说的对，不同的时期，不同的情况，同样的话效果确实不同，就像是医生不让患者抽烟一样，如果是小感冒，哪怕是抽烟导致的，哪怕抽烟会影响恢复，患者多半也不会当回事的，甚至还会给你拿出个老太太抽烟的视频，说什么劝我抽烟的医生坟头草都几米高了，可如果是肝癌或者肺癌，患者多半就不敢再抽了.......”
苗大龙斜眼看了一眼江枫，你小子什么意思，这个例子虽然很贴切，但是得罪人你不知道吗？
“咳咳！”
李文军也轻咳两声，在场的除了骨伤分区的几位，谁还不是老烟枪？
“嗯，这个例子非常形象。”
方寒倒是觉得江枫举的这个例子很贴切，人都是这样，都有侥幸心理的，就说抽烟，感冒了很多人都是无所谓的，一个小感冒而已，不把烟戒了还能死人是怎么的？
正如网上的一些段子，看到什么戒烟的广告，吓得我急忙点了一根烟压压惊什么的。
可倘若是肝癌或者肺癌之类的病，十之**的人都能把烟戒掉，很多做过心脏手术的人，以前无论烟瘾多么重，十之**的都不抽烟了。
“对患者的儿子来说也是一样，他总是觉得自己的父母还年轻，还能帮自己，花他们点钱怎么了，应该的，亦或者有时候哪怕把父母气的不轻，气一会儿气就消了，还真能气死是怎么的？”
方寒缓缓道：“可一旦真的气死了呢，这个时候只要不是真正的冷血动物，多少都是有些后悔的，这个时候你再给他说一些事，他就听的进去了，就会后悔，就会懊恼.......”
“方医生说的好！”
韩磊禁不住出声道。
方寒带给他的惊喜真的是越来越多了，每一位患者，方寒都是尽心尽力的去医治，去想办法，而不是应付。
事实上无论是之前说自己遇到小鬼的老人还是这一次的女人，方寒都做的超出了大多数医生能做的了。
去道馆找了尘道长配合治病，对患者是好事，患者祛除了心魔，祛除了心结，可医院真没赚多少钱，从头到尾其实也就一个几块钱的挂号费，为了骗患者，画符用的药材都是方寒自己掏腰包的，虽然没几个钱，可在老人身上方寒真的是没赚钱，而且亏本的。
这次女人的情况也是一样，假死，让患者的丈夫演戏，目的都是为了让患者的儿子改正，这里面医院和医生有多少利吗，没有的。
别说男人的钱被偷了，医药费这边减免之类，哪怕不减免，全额支付，其实最终也花不到多少钱，几副中药，从昨天到现在一天的床位费，等女人恢复一些，完全可以出院了，这个病的关键还在患者的儿子身上，住在医院吃药调养和在家里没多少区别。
当然，看上去医生也没出多少成本，老人的事情上方寒也就是陪着走了一趟，可扪心自问，谁家医生那么闲？
给你治病，还陪你演戏。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中医之所以不受重视，从某方面来讲，和利益也有很大关系。
和西医不同的是，西医，越是厉害的西医医生创造的价值越大，比如肝切除手术，心脏手术之类的大手术，一台手术动辄十数万甚至更多，其中手术费、器材费，之后的术后恢复，这些都是建立在大量的金钱的基础上的，没钱真的是没辙。
可中医，越是厉害的中医大夫越省钱，这是事实，一点也不吹嘘。
水平差的中医医生开药可能还繁琐一些，周期可能还长一些，可越是厉害的中医大家用药越是简洁，恢复越是迅速，就比如方寒，他治疗的不少病症都是三剂药就见效了，有时候压根都不用药。
哪怕类似于彭谦源那样的民间中医大国手，挂号费两千块，可真的贵吗？
俞安良家的孩子，来江中院之前看过多少医生，去过多少家医院，花钱何止花了两千，十个二十个甚至更多个两千都不止，两千块的挂号费，一剂药痊愈，贵吗？
还有这次的女人，病了三个月，来江中院之前同样看过不少医生，钱花了不少。
有些事看上去简单，你治疗那么容易，还收费那么高，可没人去想在遇到这个容易之前，自己经受了多少不容易。
正如方寒以前治疗的一位胖子，骨折，收费一百多胖子都觉得贵，你就那么一下，就要一百多？
真去了其他骨伤医院，没上万块要是能出院那真是奇迹了。
作为中医栏目的制片人，韩磊也算是见过不少厉害的中医名家了，可方寒还真是时时都能给他奇迹。
“还是要注意，下次好歹给我们说一声。”李文军苦笑。
这也是在江中院了，换一家医院，方寒这样的搞不好要挨骂的，让人担惊受怕是小事，主要是没利润啊。
“知道的人太多容易露馅！”方寒倒是没多想。
有些时候是需要气氛的烘托的，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青年进了抢救室，这个憋着笑，那个装着哭，只要不傻，都能看出问题。
大家都不知情，才能身临其境，当时李文军、李小飞都默不吭声，小护士眼睛都红了，泪流满面的，青年只要不是铁石心肠，多半都不会去乱想，只有沉浸在悲痛和后悔中，再加上男人的一番话，效果才能更大。
“方医生！”
一群人正说着话，有小护士过来道：“方医生，患者的儿子找您！”
“带去我的办公室吧！”
方寒说了一声，然后就向自己的办公公式走去。
进了办公室，青年就站在里面，看到方寒进来，急忙道：“方医生！”
“坐吧！”
方寒客气的招呼了一声，然后在办公桌后面坐下，问：“找我有事吗？”
“方医生，我该怎么做？”
青年也不做，看着方寒道：“我妈还是不说话，不吭声，还希望您能教教我！”
“你妈不吭声，不说话是还对你没有信心，你要做的就是让她重新对你产生信任，这需要你用真心去打动他，需要持之以恒的坚持，说难很难，说简单很简单，从小到大没给家里赚过一分钱吧，去找个工作，赚到的第一笔钱交给你母亲，用自己赚来的钱给她买一件衣服，或者买点营养品，哪怕不贵，却比什么都有效.......”
“嗯，我知道了，谢谢您，方医生！”青年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出了方寒的办公室。
第一千三百零一章 没气了 （三更）
不知不觉，周六了！
当然，对于医生们来说，特别是急诊科的医生们来说，周六和平常其实没太大区别，要说区别的话，可能唯一的区别就是礼拜天的患者可能比平常还要多一些吧！
礼拜天礼拜六，门诊的专家们基本上都是不上班的，也只有普通号，相比起普通号，那就有更多一些的患者宁愿来急诊科这边了。
一些老病油子其实都懂一些门道，真要挂不到专科科室的号的时候，急诊科其实是捷径，特别是急诊科患者不算多的时候，通过急诊科，然后转专科，一样可以住院，可以看病。
门诊坐诊的医生少了，礼拜六礼拜天出行的人多了，各种事也就多了，急诊科的患者自然也就多了。
“快五点了吧！”
李小飞看了看时间，笑着对分诊台的护士道：“何护士，门诊大厅的电视打开啊，看国际频道！”
“还何护士呢，这么生分？”
边上另一位小护士笑着打趣：“不是应该叫亲爱的吗？”
李小飞也是能说会道的主，闻言笑着道：“能把电视打开吗，咱们这边可以看一下国际频道吗，亲！”
何护士禁不住捂着嘴笑，还瞪了李小飞一眼。
另一位小护士也被李小飞逗乐了，笑着问：“李总，您这是打算看华夏医药？”
礼拜六下午五点一十是华夏医药栏目播出的时间段，以前大家虽然都知道，可很少专门去看这个节目的，可现在不一样了，华夏医药栏目组就在江中院这边拍摄，大家自然就要关注一下了。
“是啊，五点一十开始，先看一看嘛，下一期就是咱们医院的节目了。”李小飞笑着点头。
“我去换台！”
何护士笑着去换台了。
骨伤分区值班室，也有一个电视，这会儿同样是国际频道。
“华夏医药快开播了，先预习一下。”
江枫笑呵呵的换了台。
“是应该预习一下！”
陈远笑着道：“下一期就是咱们方医生了，这一期应该是在深海那边录制的。”
“嗯，是在深海，深海市中医医院。”
江枫点着头，这些内幕他要比陈远更清楚一些的。
江枫这家伙就是个自来熟，这几天和栏目组的一些人已经混熟了，整天秦主持秦主持的叫着。
单身汪嘛，看到漂亮的女性，那都是可劲的献殷勤。
“这一期是深海市中医医院的内科主任尤成贵。”
江枫给众人科普：“据说是阮家促成的，阮家的阮云飞这次也上节目了，虽然是打酱油的！”
“阮云飞！”
温学义对阮云飞倒是知道的更多一些，道：“这个阮云飞也是杏林界很厉害的一位年轻新秀，听说水平不低，名气也不小，这次也参加名医评选了。”
“年轻，有方医生年轻吗？”江枫很是随意的问着。
阮云飞之前谁知道是谁啊，也就温学义听说过，其他人都没听说过，江枫也是从栏目组的一些人口中听说的。
再年轻，再新秀，那也是深海那边的，距离远了些，江中这边还真不见得有多少人知道，阮云飞的爷爷阮尚坤大家倒是知道，知名老中医。
温学义：“.......”
还真没方寒年轻。
别说阮云飞了，放眼全国估计也找不出一位比方寒还年轻，名气和方寒相当的中医医生了吧？
二十六岁？
这谁能比。
“阮云飞还是很厉害的，虽然年龄大了些，可本事还是有的，中医世家出身，底蕴深厚，基础扎实！”
值班室门口传来一个声音，是冼奋。
出了温学义，冼奋也知道这个阮云飞，而且还见过。
“冼主任！”
几人急忙打招呼。
“方寒呢？”冼奋问。
“应该在办公室吧。”几人不太确定。
“冼主任找我有事？”正说着方寒进来了。
“你要的东西！”
冼奋没好气的把厚厚一沓稿子递给方寒。
这是他整理的关于方寒治疗的一些病案，宝方医馆开业的时候汤于权等人说过，让方寒把自己的一些病案心得整理一下，出版成册，这事方寒就交给冼奋了，从丰州回来，冼奋可是忙了好一阵。
“谢谢冼主任！”方寒笑着道。
“可别，我在你这儿那是什么主任啊，简直就是打杂的，方医生一句话，我熬红了眼啊。”
“您不是正好弄这个嘛！”方寒笑了笑。
冼奋本就是统计整理医案这一块的，他才顺便让帮忙，这要是让他弄，估计得半年，就这他还要抽空再看一看，修改一下，加一些注解之类的。
距离宝方医馆开业都一个半月了，汤于权都催了好几次了。
“要不我请你吃饭？”方寒笑着道。
“去你家里吃吗？”
冼奋笑着道：“要是田阿姨亲自下厨的话，那还可以，外面的就算了。”
田玲女士做的饭，那是谁吃谁知道，吃一次绝对念念不忘。
“行，我给家里打个电话，现在来得及。”
方寒笑了笑，他也有好长时间没回去了，明天正好休个假，礼拜天人家节目组的同志都休息了。
.......
深海市，阮云飞的家里今天也非常的热闹。
今天周六，阮云飞不上班，内科比起急诊科绝对要轻松不少，阮云飞已经是副主任了，可以说已经跳出新手村。
阮云飞上了华夏医药栏目，虽然只是打酱油的存在，可也绝对是值得庆祝的事情了，今天阮云飞的家里人不少，一些关系不错的医生护士来了不少。
“阮主任，您该找个管家了，一个人这么大房子！”
护士们有的做饭，有的帮阮云飞收拾屋子，有的开着玩笑。
阮云飞并不和老爷子住一起，没有住家里的大别墅，而是在市区买了一套房，一百五十多平的三居室，装修的也相当不错。
中医世家，科室副主任，有车有房，三十五岁的阮云飞绝对是钻石王老五级别的存在了。
再加上阮云飞长的也不差，在医院也是不少女医生和女护士心目中的男神。
“还是一个人过着自在！”
阮云飞也系着围裙，笑着道：“被人管着，总觉得不习惯，家里整天催，你们就不要催了吧？”
阮尚坤今年七十八岁，阮云飞三十五岁，阮家老爷子成家相当早，二十岁就有了儿子了，阮云飞三十五岁还没成家，确实是被天天催。
“阮主任您难道打算单身过一辈子？”有护士笑着问。
“这种事不好说，要看眼缘，或许遇到心动的就告别单身了呢。”阮云飞还是相当随和的。
“这么说我们这么多人就没有让阮主任您心动的喽？”一位女医生开着玩笑。
“不能这么说，主要是太熟，不好意思下手！”阮云飞开也开着玩笑。
“开始了，开始了！”
众人一边说着话，客厅宽大的电视开着，正是国际频道，到了华夏医药播出的时间了。
“阮主任出场了！”
有护士笑着道，节目刚开始，阮云飞就露了个面，还有简短的介绍，深海市中医医院内科主任尤成贵，副主任阮云飞......
阮云飞瞟了一眼，脸上也带着笑，华夏医药栏目口碑不错，忠实粉丝不少，能上这个节目，虽然只是副手，也是值得高兴的。
“阮主任就是帅气呢！”
有护士拍着马屁：“往期那么多专家，不是秃顶，就是白头发，阮主任绝对是最帅气最年轻的一位专家了。”
“这话被尤主任听到，小心尤主任给你穿小鞋。”边上有人开着玩笑，尤成贵就是秃顶。
“我才不怕呢！”之前说话的护士有些心虚的反驳了一句。
.......
“这个就是阮云飞了！”
江中院急诊科，冼奋看到阮云飞出来，专门给方寒提醒了一下。
“没方医生帅呢，老男人了！”
边上还有护士凑热闹，见状很是可观的评价。
“在你们眼中，其他人都是又丑又老的老男人了。”冼奋也和护士们开着玩笑。
“冼主任也年轻呢，比这个软什么飞年轻多了。”小护士又不傻自然知道怎么说话。
“我呢，我呢？”江枫笑嘻嘻的问。
“江医生您也年轻，不过是丑男人！”护士不介意拍一拍冼奋的马屁，江枫那就无所谓了，住院医在小护士心目中那就是住院狗，呼来喝去的存在。
边上的陈远和翟甲鹏都禁不住笑了，这个江枫，真是自己找虐啊。
五十分钟的节目看完，正好下班了，说来叶巧，快下班这会儿倒是没什么患者，也没人打扰大家。
方寒换了衣服，招呼冼奋一起回家里吃饭，他已经给田玲女士说过了。
到了地下停车场，车钥匙一摁，宝马车的转向灯缓缓打开。
“呀，换车了？”冼奋笑呵呵的道。
“嗯，前不久才换的。”
方寒点着头，打开车门正准备上车，冼奋却在车四周打量了一下，啧啧道：“五系的宝马，不错，不错，咦......只是你这后胎怎么没气了？”
“没气了？”
方寒一愣，急忙下车查看，不会吧，这可是新车啊，他也没怎么开，车胎就漏气了？
只是这一看，方寒就傻眼了，后面两个车胎真的都没气了，软趴趴的！
“我去，方医生换新车了！”
不远处几个小护士都傻眼了，竟然真是方医生的车，这事闹的.......
第一千三百零二章 没品
“方医生的车那他为什么点赞？”
护士们有些小委屈，都是那个赞误导的，要不然她们还不敢笃定。
“听说方医生是点赞狂魔，闲了就朋友圈排着点赞的。”一位护士道。
“他不看内容的吗？”另一位护士问。
“可能还真不看。”另一位弱弱的道。
护士们集体沉默。
放了方医生车胎的气，这事传出去会不会被打呀？
“没事，我们是好心来的。”
护士们躲在一边低声交流：“方医生这车今天肯定是没法开了，等会儿找个修车的过来充上气。”
原本还以为是哪个不开眼的占了方医生的车位呢，谁知道方医生竟然换车了。
“还别说，这宝马和方医生挺配呢！”
“是呢，站在边上好像更帅气了呢。”
护士们叽叽喳喳的。
帅气的男生女孩子自然喜欢，帅气又有钱的男生，女孩子那就更喜欢了。
......
“你这新车？”
冼奋笑呵呵的，一边绕着宝马车打量着，一边啧啧道：“不过还好了，漏气宝马总比漏油奔驰要强一些，最多补个胎，没必要坐在引擎盖上哭什么的。”
“你这是典型的幸灾乐祸你知道吗？”方寒没好气的道。
“我知道啊，我这就是幸灾乐祸，我没说不是呀。”
冼奋笑的很开心，自己这几天给方寒整理病案可是累的够呛的，自然是怨念极深的。
“小方，这是换车了？”
方寒和冼奋正站在车边上互相打趣呢，方浩洋来了，方主任的帕萨特停的位置距离宝马车不远。
“嗯！”
方寒点了点头：“前几天才换的。”
“不错，不错，都开宝马了，现在档次比我都高了。”方主任也啧啧打趣。
方寒的五菱出事，方主任自然是知道的，那辆五菱已经火了，特别是那个车牌，现在网上还有段子呢，国产至尊，轿车红1旗，五菱不出，谁与争锋。
开着五菱神车撞保时捷，而且还是故意撞，除了拍大片，估计很难有那种场面了。
“那可不！”
陈友民也拿着车钥匙过来了，手中的车钥匙一摁，一辆三系的宝马车灯一亮，转向灯缓缓张开。
“人家小方现在可是拆二代，有钱。”
说着陈友民还笑着对方寒喊：“小方，要是方主任给你气受，干的不舒服，咱们合伙开一家医院，绝对日进斗金！”
“陈百万你给我滚远点！”
方浩洋气的牙疼，一般主治医，不，人家陈百万现在也是副主任了，一般副主任哪儿敢这么和他说话，也就陈百万，不在乎，家里有钱，早就想退休养老了，无欲则刚。
人家陈百万不指望医院这点工资，也不稀罕升职加薪当什么科主任，这种人哪怕是领导也没辙，你威胁不到人家。
现在方寒好像比陈百万还牛，家里三套房，老爷子还和关宝成合伙开了一家医馆，那真是不愁钱啊。
“果然是拆迁狗大户，这车，啧啧......”
方主任眼中不无羡慕。
男人好车就像是古代的战将好马一样，更为通俗一点的讲就像是男人喜欢美女一样，这种喜好是天性，稍微有点条件的男人都想给自己弄辆车开开。
要是能买的起好车，没人愿意凑合。
方主任也是一样，他也很想弄一辆宝马开一开的，只可惜只能想一想。
当然，以方主任的收入，宝马也不是买不起，可关键家里那位不同意啊。
方浩洋现在的工资也就是年薪二十多万，三十万不到的样子，中医医院，收入是比不过西医医院的。
正所谓金眼科，银外科，开着宝马口腔科，稀里糊涂大内科，又脏又累妇产科，吵吵闹闹小儿科，挨打受气精神科，走投无路传染科，混吃混喝营养科，死都不去急诊科。
当然，这都是老黄历了，骨伤科现在同样是肥差，眼科比起前几年差了些，可总的来说内科是绝对比不上的。
中医算是内科的范畴，江中院医生的普遍收入还真比不上医附院和省医院的医生们。
当然，现在急诊科规模扩大，新增了骨伤分区和肝外分区，方主任每个月也能多分不少奖金，可开宝马还是遥遥无期。
“咦，你这后胎怎么没气了！”
方浩洋正兴致勃勃的欣赏着，突然发现两个后胎干瘪的压在地上，一点气都没有。
“我也纳闷呢，也就前几天去青山观开了一次，好几天没开了，没想到竟然漏气！”
方寒也没多想，车好几天没开了，可能真的漏气吧。
“新车不至于吧？”
陈百万也走了过来，插嘴道：“去青山观的路不错啊，不至于扎了车胎吧？”
“这是人为的！”
方浩洋蹲下身子，细细的检查了一下，站起身道：“谁吃饱了撑的把小方车胎气放了？”
“人为的？”
方寒有些意外，也蹲下身子看了看.......嗯，什么也没看出来。
方寒确实开过的车不少，可对车还真不算太了解，他还真看不出来。
陈百万也蹲下身子看了看，笃定的道：“嗯，人为的。”
“谁闲的没事吗？”方寒很郁闷，自己的宝马招谁惹谁了？
五菱开了一年了也没见出什么问题，车上的灰尘都没有，怎么换了宝马却被人放气了？
难道是有人仇富？
亦或者那几位公子哥因为送了宝马心情不爽？
可自己当初本是不打算要的，人家硬要给，自己才勉为其难。
嗯，勉为其难，不要车人家都快哭了。
“停车场有监控的！”
方浩洋道：“找监控室查一下，应该能查出来，这种歪风邪气不能助长。”
不远处，躲在拐角的几个护士顿时急了。
方寒几人没看到她们，可她们听得到这边谈话的，原本想着方寒走了找人过来充气，现在方主任要查监控，怎么整？
“要不咱们承认了吧？”有人提议。
“这怎么行？”有人表示不同意。
虽说之前也总有人偷偷帮方医生擦车什么的，可那总是偷偷进行的，就像是偷窥，这要是被人发现，多难为情？
女孩子不要面子的吗？
“不用了。”
方寒笑了笑：“明天我找人修一下，或许只是意外呢。”
最主要是方寒没那个时间，这会儿都六点过了，回到家差不多就快七点了吧，顺路再接一下龙雅馨，七点能进门就不错了，家里人还等着吃饭呢。
“那行，希望没下次，要不还是要查一查的。”
方浩洋也没勉强，然后看了一眼方寒和冼奋，问：“你们这是有事？”
方浩洋知道方寒住的不远，一般不开车的。
“准备回家吃饭，明天休个假！”
“开我的车吧。”
方浩洋把自己的车钥匙扔给了方寒，然后笑眯眯的对边上的陈百万道：“陈主任，不介意我蹭下车吧？”
“你倒是会做好人。”
陈百万无语，方浩洋把自己的车给方寒，然后让他送？
“咱们不顺路！”
陈百万又不是急诊科的，才不巴结方浩洋呢。
“你看你这人，不顺路绕一下怕什么住的又不远，对吧。”
方浩洋不管他，向方寒挥了挥手，径自走到陈百万的宝马车边上，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不送我就不下车。
“走吧！”
时间不早了，方寒也不客气，招呼冼奋到了帕萨特边上，冼奋上车后，远远的好像听到方主任在喊什么。
“方主任说什么？”
车子窗子没开，方寒没听清，问刚上车的冼奋。
“方主任说车油不多了，你顺便加个油.......”
方寒启动车子，看了一下油表，红格以下了。
“.......”
我去，这点便宜都占，过分了吧？
看油表这样子，估么着勉强开回家，方主任这是有多省？
这样子回去肯定要在半路上加个油的，你说这加油是稍微加一点呢还是加满呢？
冼奋也乐了，方主任这事干的——漂亮！
陈百万一边开着车，一边问方浩洋：“方主任，你让小方加油是认真的吗？”
“刚才突然想起，忘了加油了，可能开不回去，原本打算出去加油的。”
陈百万：“.......”
“没事，反正小方有钱，狗大户，救济一下贫困户怎么了，都开宝马了。”方主任很是随意的说着。
“再有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这话陈百万就不稀罕听，气管炎就气管炎，找什么借口。
“你们的钱还真是大风刮来的。”
方主任酸溜溜的：“不知道哪儿刮来的风，然后就拆迁了，人在家中坐，财从天上来啊。”
“好歹科主任，咱能不能不这么没品？”
陈百万打趣：“您可是急诊科的大主任，您这样的男人，还差那点油钱，抽烟必须抽华子，喝酒必须喝台子，要的就是那个范儿。”
“我还是抽根群子吧！”
方浩洋正好瞅到陈百万放在车上的利群，拿起来抽了一根，摇下车窗点燃.......
“你个狗大户都没抽华子，我有什么资格，是吧？”方浩洋吐出一口烟圈。
“姓方的，我这车上不允许抽烟，你.......”
陈百万气的脸色铁青，一车的烟味，等会儿还要顺路接老婆，又要挨骂了.......
第一千三百零三章 心虚
龙雅馨就在警局门口等着，她上午没上班，下午才来的警局，刚忙完个案子，今天倒是没什么事情。
看到一辆帕萨特在自己边上停下，车窗摇下，露出方寒来，龙雅馨愣了一下。
“你的车限号了吗？”
“没气了！”
方寒相当郁闷。
“没气了？”
龙雅馨上了车，有些不解的问：“没气了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怎么回事，后胎没气了，没法开了，这是方主任的车。”
龙雅馨瞬间就乐了，笑的前仰后合的。
“后面有人呢，注意形象！”
方寒没好气的提醒，我车没气了，你这么开心吗？
龙雅馨这才注意到后面的冼奋，笑着打招呼：“冼大哥！”
冼奋笑着点了点头，问：“你好像知道怎么回事？”
“我可能猜到了！”
龙雅馨笑着道，她想起了昨天有护士发的一条朋友圈！。
嗯，龙警官也是有一些护士的微信的，昨天方寒点赞的那条消息她正好注意到了。
女人嘛，有时候哪怕恨对方恨得牙痒痒，表面上也可以是闺蜜好朋友的，以前偶尔聚会，偶尔吃饭什么的，也有护士加龙警官的微信的。
“你知道？”
方寒奇怪的看向龙雅馨，虽说你是刑警，可你在警局也能知道是谁做的案吗？
自己有系统都没这么牛逼的好吗？
难道龙警官也有一个什么特警养成系统？
“昨天你们医院有护士发朋友圈，说方医生的车位不知道被谁的宝马占了，你品？”
然后冼奋也笑了。
这么说宝马车的气极有可能是爱慕方寒的护士们的手笔？
这个很有可能。
冼奋可是知道方寒在小护士心目中的地位的，一辆破五菱都能被人偷偷擦得一尘不染，你品，你细品，恐怖如斯啊。
那么方医生的专用车位被人占了，小护士们能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情就可想而知了。
或许放气只是个小小的警告吧？
女人可怕起来那可是相当疯狂的。
爱慕方医生的小护士们把方医生新车的车胎气放了。
这个标题会不会很火？
.......
“馨馨来了！”
抵达北华林苑，已经七点了，进了门，田玲女士就急忙热情的招呼。
“冼主任也来了，欢迎欢迎！”
“田姐您叫我冼奋就行，冼主任太见外了，我这个主任整天被方寒呼来喝去，那是一点权威都没有。”冼奋开着玩笑。
“叫兴兴也可以！”方寒插了句嘴，冼奋的脸瞬间就黑了。
咱能不提这个吗？
“来，先坐，还有两个主菜，马上就好。”
老方同志也笑着招呼。
“馨馨姐！”
方甜丫头也在，笑嘻嘻的挽着龙雅馨的胳膊，很是亲昵的样子。
“我爷爷还没回来？”
方寒没有看到老爷子。
“还在医馆呢，还有几位患者。”老方同志招呼冼奋和龙雅馨坐下，对方甜道：“不知道给客人倒水？”
“馨馨姐喝水，冼大哥喝水！”
方甜给龙雅馨和冼奋倒上茶水。
“谢谢甜儿！”
冼奋笑着道了声谢，心说小丫头在自己家就是懂事，还记得方甜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说他丑。
“冼大哥，为什么叫你兴兴啊？”方甜很是好奇的问。
冼奋脸一黑，刚喝了一口茶，差点没喷出去，这哪儿是懂事了啊。
“开饭了！”
等了大概十来分钟，厨房就传来田玲女士的声音，龙雅馨急忙上前去帮忙，一起把饭菜端到了饭桌上。
“要不要叫一下方爷爷？”龙雅馨问。
“那会儿打过电话了，你爷爷说忙完就回来了，我特意留了点菜！”
田玲女士笑着招呼：“咱们吃吧，你爷爷现在也吃不了多少，我留了点汤，留了些易消化的。”
“嗯，有患者的话爷爷可能真走不开！”方寒点了点头，医生都是这样子，患者来了，再要紧的事情都要先放着。
“这一段时间医馆患者很多吗？”冼奋问。
“嗯，挺多的，名气现在算是打出去了，每天都有外地的患者赶来，附近的旅馆生意都好了不少。”
说起这个田玲女士还是很开心的，不管怎么说总是自家医馆，好几百万都砸进去了，自然是指望多赚点钱的。
“都是关教授名气大。”老方同志也笑着插了句嘴。
“我儿子名气也大呢。”田玲女士笑吟吟的。
医馆生意好，可不仅仅是因为关宝成，像长清县、上清县的几家县医院，那都是会介绍患者过来的。
吃过饭，就是晚上八点了，老爷子还没回来，方寒就带着龙雅馨和冼奋一起去了医馆。
方甜丫头在家的话，晚上家里就不方便住了，新房那边暂时还没买床和沙发之类的，也没办法住人，方寒和龙雅馨晚上还要回出租房的。
明天休假，方寒也准备去看一下郭文渊，住出租房也近一些。
到了医馆，患者刚刚被看完，老爷子和关宝成一起正往外走，正好碰到方寒三人。
“爷爷（方爷爷），关教授！”
方寒和龙雅馨冼奋向老爷子和关宝成打了声招呼。
“吃过饭了？”老爷子笑着问。
“吃过了，过来看看！”方寒点着头。
“今天患者多了点，刚忙完。”
老爷子笑了笑，道：“那你们聊着，我就先回了，年龄大了，确实有些撑不住。”
“您老先回去休息，这一阵子我再找两个人过来，分担一下压力。”关宝成笑着道。
这一阵医馆患者多，医馆这边也确实忙，关宝成自己都觉得有些撑不住了，更别说老爷子。
不过这种累那是痛并快乐着，给自己干活，越忙越好啊，医馆这边真要三天两头没什么人，那才该哭了。
目送着老爷子离去，关宝成这才招呼方寒三人：“进去坐坐吧，喝会茶！”
“关教授吃过饭了？”方寒问。
“吃过了，老爷子特意晚走一会儿，就是让我先去吃饭的。”关宝成笑了笑，招呼几个人进了里面，然后烧水泡茶。
一边泡茶，关宝成一边问方寒：“我上次介绍过去一位患者，去你们医院了吗？”
“一位六十来岁的老人？”方寒问。
“对！”
关宝成点着头：“应该是受了惊吓，胡思乱想，硬说自己没病，不让我开药。”
“去了！”
方寒简单的把过程说了一遍。
关宝成听的是目瞪口呆。
他知道方寒可能有法子，却没想到竟然是这种法子，这想法，倒真是让人想象不到啊。
四个人就在一楼喝着茶，聊着天，又有患者来了。
一对中年夫妇带着一位十**岁的青年，进了门看到方寒，青年夫妇满脸惊喜：“方医生也在啊！”
“你们好！”
方寒急忙站起身招呼，前来的三个人他都认识。
青年正是前不久高考失利发疯的青年，正是方寒给医好的，当时方寒叫了彭东海和司念华演了一场戏，之后又给青年开了药，青年痊愈之后又重新去学校复读了。
“方医生您好！”
中年夫妇非常的客气，和方寒好一阵寒暄。
客套过后，方寒这才问：“你们今天是？”
“孩子可能压力太大了，最近有些不怎么舒服，总是乏力，也没胃口，趁着今天礼拜六，就想着过来看看，开点药！”中年男人道。
“坐吧，坐吧！”
方寒笑着招呼，熟人了，他也就没带着刻意去诊室，招呼对方一家三口在沙发上坐下。
“来，我诊个脉！”
方寒示意青年伸出手，然后摸了脉，笑着道：“不碍事，应该是累着了，再加上休息不好。”
说着方寒站起身过去拿了纸笔，开了一个方子，然后过来递给中年夫妇。
“方医生，谢谢您了！”两口子道着谢。
“客气了。”
方寒笑了笑，又对青年道：“学习也要节制，劳逸结合，不能太过，凡是太过都不是什么好事。”
青年的问题不大，就是学习压力大，晚上又熬夜，还是心思重了些，虽说之前的开导有效果，可第二次复读，事实上要比第一次压力更大。
第一次没考上还能说发挥失常之类的，第二次要是依旧没考上，那就真的没面子了，青年本就是那种学习好的，自尊心很强的人。
“嗯，我会注意的。”青年点了点头。
“还是我之前说的，尽力就好，只要无愧于心，得失不要看得太重，有本事的人无论走那条路都会成功的，读书也要讲究方式方法，不能死读书。”方寒顺便劝解几句。
“嗯，谢谢方大哥，我记下了，我以后一定注意，我一定不会像冼奋那样的。”青年郑重的点头。
边上的冼奋一愣，我怎么了？
怎么还有我的事？
什么叫你一定不会像我那样？
冼奋很懵逼，他看着青年，压根不认识，怎么还扯到自己身上了，难道是同名同姓？
方寒也顿时满头黑线。
之前为了治疗，他和彭东海司念华举了一些例子，聊的时候就拿冼奋说事了，没想到青年现在还记得，而且还说出来了。
最主要的人家冼奋现在就在边上。
方寒偷偷的看了一眼冼奋，微微有些心虚。
第一千三百零四章 绝脉
目送着中年夫妇带着自己的儿子离开，冼奋这才问方寒：“我说方寒，那个不会像冼奋一样什么意思？”
方寒一愣：“什么什么意思？”
“冼奋，什么意思？”冼奋看着方寒，虽然他不明白刚才的青年为什么会来那么一句，可这里面绝对有猫腻。
“哦，这个啊，他有个同学也叫冼奋，不是个好人！”方寒随意的敷衍着。
之前只是为了治病，也懒得编造名字，就把冼奋的名字拿出来用了。
原本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青年和冼奋怎么也不会见面吧，哪怕见面，也不会贸然说什么冼奋怎么样吧？
谁知道就这么巧合的遇上了，青年还来了一句自己不会像冼奋一样。
燕大的高材生混的吃不上饭，确实很悲催。
“同名同姓？”
冼奋盯着方寒：“冼这个姓在江州可不多见吧？”
冼这个姓算不上大姓，也就是广云一代姓冼的比较多，而且大都是土豪，其他省份姓冼的还真不多。
之前冼奋也觉得可能是同名同姓，后来一想，哪儿那么巧合。
王奋张奋之类的或许巧合的可能大一些，冼奋，哼，江州姓冼的那可是凤毛麟角。
“这我怎么知道。”
方寒矢口否认，反正就是不知道。
当事人也就四个人，青年走了，彭东海不会乱说，司念华在国外，我不承认。
“真不知道？”冼奋不死心。
“真不知道，我说了你又不信，人家真有个同学叫冼奋。”
冼奋半信半疑，毕竟他又不知道之前的事情，也想不明白怎么回事，难道方寒没事编排自己，不应该吧？
“关教授，不早了，我们就先走了！”
聊了一阵，方寒就起身告辞，三个人一起回医院附近，冼奋也住在医院边上，自己租了个房住。
“嗯，路上慢点！”
关宝成看了看时间，这会儿都九点多了，他也就不留了。
送着方寒三人出了医馆，关宝成这才道：“方医生，我看你最近的排名掉的有点厉害，还是想办法拉一拉吧。”
最近方寒第二轮的排名确实掉的厉害，现在已经掉到二十名开外去了，这才半个多月，按照这种掉法，三个月之后真有可能掉到百名之后。
虽然和方寒同时参加名医评选，也算是竞争对手，可关宝成还是希望方寒能晋级的。
“嗯，我会注意的。”方寒点了点头。
排名的事情他注意过，这一阵确实掉了，一些有名气的专家都开始发力了。
方寒这种新人，最大的不足就是后劲，前期支持方寒的人都投票了，前两天方寒是高歌猛进，遥遥领先，可随着人家发力，方寒的劣势也就彰显出来了。
这就好比新人作者和老牌大神争排行榜一样，哪怕一些新人作者有些忠实粉丝，可人数总归太少，随着宣传，随着推荐，人家老牌大神毕竟是要比新人作者更具有优势的。
哪怕有的读者同时看好几本书，人家投票也愿意投给老牌大神而不是新人作者。
当然，方寒也并不慌，下周随着华夏医药节目的播出，他的排名可能会上升的，说穿了，不管新人作者还是老牌大神，最终还是要靠作品的质量说话的，真要写得好，自然有人支持。
.......
帕萨特直接开到停车场，在车位上停稳，方寒三人下了车，冼奋自己回家，方寒和龙雅馨一起回家。
到了小区门口，龙雅馨突然对方寒道：“你在这儿等我，我去买点东西！”
“买什么，一起去呀！”方寒道。
“不用，我很快就来，就在边上的便利店！”
龙雅馨说着，就去了边上的便利店，不多会儿提着一个小袋子出来了。
“买了什么？”
方寒好奇的问，什么东西还这么神神秘秘的，不能让自己一起。
“你要看吗？”
龙雅馨没好气的把袋子在方寒面前晃了一下。
方寒看清楚了，是面包，女士专用面包，招待自家亲戚用的专用食品。
“是不是有点失望呀？”龙雅馨笑吟吟的问。
“我失望什么？”
方医生很是傲娇的一仰头：“这是女性群体正常的生理期表现，有什么失望的，真要不来，我搞不好该给你开药了。”
嗯，方医生还是有点小失望的。
“什么就该开药了，难道就不能是那什么嘛。”龙雅馨没好气的道。
“那什么？”方寒问。
“你说那什么？”
“不管是那什么还是那什么，不是都应该开药吗？”方寒很奇怪的问。
龙雅馨一愣，然后满脸通红。
学医的是不是都这么流氓，什么话都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而且还毫不违和？
........
第二天早上，龙雅馨照常去了警局，方寒睡了个回笼觉，睡到九点才起床吃了点东西，然后去了郭文渊的住处。
敲了敲门，开门的是郭明强。
“你怎么来了？”看到方寒，郭明强愣了一下。
方寒也愣了一下，这话问的，自己就不能来吗？
“来看看老师。”
方寒说着话，进了门，奇怪的看着郭明强，郭明强这什么表情啊这是？
看到方寒进了门，郭明强关了门，带着方寒往进走。
方寒下意识的就在院子里看着，没看到郭文渊。
往常郭文渊都是在院子里看书、整理病案或者喝茶晒太阳，今天却不在院子。
郭明强带着方寒一直进了正屋，这才招呼：“坐吧！”
“老师不在？”方寒问。
“在呢，老人家病了，病了有一阵子了，不过没告诉外人！”郭明强道。
“老师病了？”
方寒原本都打算坐下了，闻言急忙起身：“严重吗？”
“其实不算是病，应该是大限快到了。”郭明强缓缓道。
“大限？”
方寒心中咯噔一下，他前一阵子见郭文渊的时候郭文渊还好端端的，怎么就？
“老师在.......”
“是小寒来了吗？”
里面的屋子传来郭文渊的声音。
“老师！”
方寒急忙向屋子走去，进了房间，郭文渊正靠坐在床上，身上还盖着薄薄的薄被，带着老花镜，面前放着一本书。
再看郭文渊的气色，看上去非常差。
方寒上次见郭文渊还是在去丰州之前，也就是医馆开业的时候，那时候郭文渊还脸色红润，精神相当好，这差不多两个月没见，郭文渊却看上去苍老了很多，整个人身上好像有一股灰败之气，脸上好像也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黑纱。
“老师，您......”
方寒急忙走过去，在病床边上坐下，伸手抓住郭文渊的手腕，给郭文渊摸脉。
郭文渊也没有抗拒，强打精神，笑着道：“人有生老病死，这是自然规律，谁都抗拒不了，有什么奇怪的。”
方寒没吭声，继续摸着脉。
郭文渊笑着道：“我这个脉象你好好感受一下，这是油尽灯枯之兆，人之将死，生气欲绝，脉象就是这个样子的。”
方寒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方寒的切诊那可是宗师级的，他自然能察觉到郭文渊的脉象。
郭文渊的脉象就在皮肤之中，隐隐不可见，一会儿摸得到，一会儿又摸不到，忽然一下又能清楚的感受到，这是阴绝阳败的脉象，这种脉象正是将死之人的脉象。
“不要这样子。”
郭文渊笑着道：“我已经八十三岁了，人活七十古来稀，哪怕是放在现在，也算是高寿了，这一天总归是会来到的。”
郭文渊看的很开，并不伤感，虽说没几天日子了，可他并不像其他人一样，现在还在看着书，也就是身子有些发冷，不能像以前一样在院子里坐着了。
“您老怎么不早告诉我，早一阵子或许.......”
方寒声音有些哽咽。
他和郭文渊认识时间其实不算长，也就两年时间，平常因为忙，看望郭文渊的次数也不算多，可郭文渊在方寒心目中的地位那绝对是不亚于老爷子的。
这位老人是一位真正的大医，大公无私，医德高尚，虽然教方寒的东西不多，可每一次都能给方寒一些新的见解和看法。
“我也是医生，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我这是年轻的时候伤了元气，能活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郭文渊伸出手，轻轻的在方寒的手背上拍了拍，笑着道：“我听说华夏医药栏目组这几天正在医院录制节目？”
“嗯！”
方寒点着头，心中则在想着对策，虽然他很清楚郭文渊的这种情况意味着什么，可他就是有些不甘心。
郭文渊确实是在年轻的时候伤了元气，那个年代，郭文渊也曾遭受过迫害，伤了元气，不可逆，能活到八十三岁，真的是相当了不起了。
方寒也清楚，生老病死，这是不可逆的，每个人都会死，这是大自然的规律，再厉害的医生，也只能治病，不能逆转生死，可他就是不甘心。
方寒握着郭文渊的手，意识在系统空间不停的查看，各种道具，提升卡、模拟卡，等等道具其实都是建立在现实的基础上的，哪怕是模拟卡，也只能针对病症，面对郭文渊的这种情况也无能为力。
第一千三百零五章 尽心
“行了！”
郭文渊轻轻的拿开方寒的手，笑了笑，然后把自己面前的书递给方寒。
“这是我这两年一直注解的一本书，原本打算趁着最后的日子再看一看，既然你今天来了，就送你了，剩下的部分就交给你了！”
方寒接过书，《当代名家医案锦集》。
这书方寒在林州中医学院的图书馆看到过，是当代的几位中医名家的经典医案合集，里面不仅仅有郭文渊自己的医案，还有邓老、李老、罗元辰罗老、彭谦源彭老等众多当代中医名家的经典医案。
方寒翻看了一下，每一页都有密密麻麻的备注。
医案锦集上面收录的医案，讲述的大都相当简单，患者什么情况，辩证、用药，也就是把一些名家的病案收录在册，至于一些病症为什么是这样的情况，为什么这么用药，并没有过多的解释。
而郭文渊的备注正是对这些病案的解释，这个病为什么这么治疗，之前的治疗为什么没效果，为什么用这个方子，解释的相当的详细。
整本医案锦集相当厚，收录的病案不下千例，只不过注解只有三分之二左右，后面的三分之一并没有注解。
“原本打算把这本书注解完，再送给你的。”
郭文渊笑着道：“现在看来是完不成了。”
“老师，剩下的我来。”
方寒急忙握住郭文渊的手，郭文渊的手并不是很粗糙，不过现在已经有些枯瘦了，手指好像也有些寒凉。
方寒还记得，他刚去江中院实习的时候，那次郭文渊正好来医院，来看了他们这些实习生，还考教了他们一番，当时林光亮还说郭文渊可以再活十年，方寒也说郭文渊面色红润，走过来步履稳健等等。
只是没想到这才过了两年多，郭文渊竟然就不行了。
“嗯，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郭文渊笑着点头：“你比我预想的更出色，其实我也没什么东西可以教你了。”
“不！”
方寒急忙道：“您老还可以教我的东西很多，虽然我和您学医时间不长，可您对我的指点却让我受益匪浅。”
“是啊，时间确实不长，才两年！”
郭文渊也有些唏嘘，原本他还以为他能多教方寒几年的，没想到仅仅两年。
当然，方寒也比他预想的更出色，虽然才两年，可郭文渊已经没什么遗憾了。
郭文渊虽然很少去医院，也很少主动给方寒打电话，可方寒的事情郭文渊却知之甚祥，方寒真的要比他预想的更为出色。
甚至郭文渊有时候都在想，自己收了方寒当学生，其实在某种程度上甚至掩盖了方寒的光芒。
是的。
方寒年轻，却相当的出色，然而正是因为他是郭文渊的学生，因而在一些不了解内情的人看来，方寒现在的很多成就或许都是因为郭文渊。
江中院的支持、方寒治疗的一些病案，一些不了解内情的人可能都会认为其实是郭文渊指点的，方寒或许很有天赋，然而却绝对不会这么妖孽。
就比如去年医附院的变异病毒事件，当时郭文渊也去了医附院，事后不少人都认为那次事件其实是郭文渊解决的，方寒只是背了名声。
这就好比一位相当出色的富二代，哪怕他如何的努力，如何的出色，可在外人眼中，或许都会认为这位富二代沾了家里的光，要是没有家里的帮助或者支持，他可能不会这么出色。
郭文渊笑了笑，临终之前能收方寒这么一个学生，真的是相当庆幸的一件事了。
庆幸的原因不是因为方寒是他的学生，而是他在方寒身上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未来。
“老师，您也不要放弃，我想想办法，或许还能........”
“你我都是医生，怎么还看不开呢？”
郭文渊打断了方寒的话，笑着道：“有些事不可逆，不用为难自己，我这是寿终正寝，能活到八十三岁，我很知足了，没必要闹的哭哭啼啼的。”
“您老说的不错，可当晚辈的，哪位不希望长辈长命百岁，不，长命百岁或许都不知足。”
方寒握着郭文渊的手，收敛起脸上的伤感，笑着道：“您老也要给我们这些当晚辈的一些尽心的机会，我会想想办法的，最起码您老也要看着我成家呀，我还打算让您老当我的证婚人呢。”
说起这个，郭文渊瞬间就来了精神，笑着问：“日子定了吗？”
“应该就在春节前后吧，具体的日子还没订。”
“那我可能等不到喽。”
郭文渊道：“春节，还有好几个月呢，我这个情况，最多十天半个月。”
“撑得到，一定撑得到。”
方寒道：“虽说生死不可逆，可中医延年益寿的方子也不少，让您再撑一阵子还是有法子的。”
正如郭明强所说，老爷子这不算是病，是大限到了，郭文渊自己也清楚的。
寿命终究是有尽头的，医术再高的医生也不可能让人长生不死。
“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我只是不像你们太过执着。”郭文渊叹了口气。
他已经病了有好几天了，自己的情况自己知道。
郭文渊这种大医，他是能察觉到自己的情况的，也隐隐约约能感觉到自己的大限，可能就是这几天了，最多十天半个月。
因而生病之后郭文渊并没有告诉任何人，也只有郭明强知道，方寒今天要是不来，再过一阵，可能收到的就是郭文渊的死讯了。
“老师说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您可知道这句话的出处？”方寒笑着问。
郭文渊一愣，然后就笑了。
这句话出自《醒世恒言》，原文是“先生，常言道：‘药医不死病，佛度有缘人。’你且不要拘泥古法，尽着自家意思大了胆医去，或者他命不该绝，就好了也未可知。万一不好，决无归怨你之理。”
这是旁人对医者说的一句话，目的其实是为了打消医者的顾虑。
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患者要是命不该绝，自然能治好，要是该死，那也不怪医生，说穿了有些类似于死马当做活马医的意思。
“行，既然你要尽心，我也不拦着。”郭文渊笑了笑，他是看的相当开的，并不恐惧，也不悲伤。
因而生病之后郭文渊也没让郭明强送他去医院，依旧在家里呆着，精神好一点了看会儿书，精神不好了睡一会儿。
事实上郭文渊也确实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只是精神衰退，大不如前，胃口也不行了，身子有些发冷，别的倒是没什么。
“小方，今天中午就留下吃饭吧。”
郭明强端着茶水进来，递给方寒一杯茶。
“嗯，我这两天就留在这儿照顾老师。”方寒点了点头。
虽说刚才和郭文渊说了不少，可事实上也正如他所说，到了郭文渊这一步，任何的法子也只是尽心而已。
中医确实有不少延年益寿的法子。
无论是良好的作息也好，还是良好的食物搭配也好，亦或者强身健体的动作也好，都是能有延年益寿的作用。
可任何的法子也要对人，而且也要讲究时机。
郭文渊是年轻的时候伤了元气，他能活到八十多岁，而且一直身体健康，哪怕是前一阵子医馆开业的时候看上去也依旧精神奕奕，其实也正是养生的结果。
郭文渊这种大医，肯定是懂得养生的，有些事不需要方寒去教。
倘若换了一般人，可能早就去世了，怎么也活不到八十多岁。
换句话说，郭文渊活到现在，正是因为他自己医术精湛，懂得养生的结果。
因而面对郭文渊，哪怕是方寒能做的也很有限，哪怕是一些延年益寿的法子对郭文渊来说可能效果也不会太大，可方寒还是想试试。
不求让郭文渊长命百岁，再活三年五年，哪怕多活三月五月，也是赚的。
而且郭文渊没什么病痛，没什么痛苦，真要能多撑一阵子，也不算是受罪。
喝了会茶，和郭文渊聊了一会儿，午饭就好了，
郭文渊吃的不多，也就吃了小半碗白米饭，喝了两口汤。
方寒和郭文渊吃饭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之前郭文渊的胃口还是不错的，每顿一碗半米饭还是吃的完的。
吃过午饭，方寒搀扶着郭文渊在院子转了一小会儿，然后送郭文渊回到房间，给郭文渊做了针灸，郭文渊沉沉的睡去了。
“怎么样，老爷子还有希望吗？”
看着方寒从房间出来，郭明强这才低声问。
“尽人事，听天命，多撑一天是一天吧，老师自己看的很开，我们也不用太纠结。”方寒叹着气。
治疗肯定还是要做的，针灸配合方剂，效果肯定是有一些的，就像是医馆开业的时候遇上的哪位患者，虽然治不好，可治疗和不治疗还是有差别的。
“是啊，老人家自己看的开，我们也只能尽心了。”
郭明强也叹了口气，主要是太突然了，之前还好好的，这说不行就不行了，让人一点准备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