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六章 嗯，很有道理
因为第一台手术用了三个小时四十五分钟，第二台手术相对来说顺利，也做了三个小时，算下来方寒和索利斯等人足足做了近八个小时的手术。
从早上七点开始，一直到下午三点才走出手术室。
八个小时的手术强度，哪怕是方寒也感觉到稍微有点吃不消了。
至于索利斯，更是累的不轻，八个小时的手术强度对这位歪果佬来说也算是比较少见了。
“方医生，索利斯医生，咱们是现在去酒店吃饭还是？”林欣彤很是客气的请示。
这一次的医疗会议，江中院这边固然收获不小，可江平医疗器械同样收获不小。
在手术的过程中，林欣彤和主会场的赵曼妮也会时不时的找机会介绍：“这个电刀是我们江平医疗器械怎么怎么样，有什么好处和优势，这个止血钳怎么怎么样........”
江中院以前是没有做过心脏方面的手术的，这一次的体外循环机也都是江平医疗器械免费提供使用的，对江中院和患者来说属于免费，可同时也让前来的医生和专家们看到了体外循环机的效果。
一台体外心肺循环机的价格差不多就在三十万，可以预见，这次会议之后，江平或多或少都会接到一批订单，哪怕卖出去几十台，那也是上千万的单子了。
“直接去酒店吧，先吃饭，下午的术后分析可以延长。”方浩洋替方寒做了决定。
八个小时的手术，方寒和索利斯好歹要休息一下的，人是肉长的，又不是铁打的。
这也是索利斯和方寒交情好，要不然以索利斯的牌面，这次会议做一台示范手术就顶天了，怎么可能四台？
还上午两台，下午术后分析，真以为米国佬那么好说话？
车子就在外面等着，舒适的加长奔驰。
上了车，林欣彤亲自给方寒还有索利斯泡着茶水，司机开的很稳，在车上喝茶聊天，感觉不到一点颠簸。
到了酒店，吃过饭，休息了一会儿，下午的术后分析已经是五点钟了。
不过对前来的专家们来说他们是没什么意见的。
这种术后分析本就是人家争取来的，这是给他们争取来的机会，要不然人家做了手术走人，他们也无可奈何。
前来的专家其中也不乏一些各省的大牌，他们平常都是懒得做术后分析的。
更何况上午八个小时的手术，他们也都是亲眼所见的，人家索利斯和方寒做手术，他们坐在会场有点心、茶水、水果，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
“索利斯医生，您觉的上午第一台手术中最大的难点是什么？”
“应该是定位，之前的人工瓣分离虽然也比较困难，可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容易的，后面的定位才是最麻烦的，分寸要掌握好，特别是位置，很多时候眼睛看到的和判断的不一定准确，如果位置不合适，二次停跳还是可以的，三次停跳，风险就很大了。”
“方医生，上午第一台手术中您一次放置成功，请问有什么窍门吗？”
“也没什么窍门，主要是感觉，之前索利斯医生两次放置的经验也是很大的帮助，正是因为有了索利斯两次放置的参考，我才能更准确的把握分寸。”
医生们的问题相当多，方寒和索利斯都很详细的做了解释，术后分析一直到晚上八点才结束。
八点之后，江平这边又安排了晚宴，换了一个宴会厅，是聚餐的模式，舞台上有着表演，中间江平和江华的工作人员顺带着推销自己的产品。
这个都是历来一些医疗会议的常态了，专家们倒也没什么反感的，人家医药出钱出力，要不是为了推销，何必劳心劳力？
.......
晚上十点，晚会结束，方寒准备走的时候被王志成拉到了自己的房间。
“王主任有事？”
方寒揣着明白装糊涂。
这么晚了，会议也结束了，明天上午前来的专家们陆陆续续就要返回了，这么晚了王志成把他拉到房间，所谓何事，方寒不猜都知道。
“小方啊，坐！”
王志成请方寒坐下，给方寒倒着茶水，笑着道：“小方，医疗会议结束，索利斯是不是准备回国了？”
“这个我没问，不清楚呀。”方寒很是认真的道。
王志成看了一眼方寒，这小子也不是个表面看上去那么淳朴善良的。
看上去帅气，温文尔雅，老实，好像是一点心机都没有，可谁要真的把这家伙当做傻白，那就真的是傻子了。
王志成觉得自己之前就是傻子。
他和钱小林谭广平之前就被方寒的外表迷惑了，总觉得这个家伙是个没心眼没心机的，可这一次遇到冼奋，王志成就知道自己被方寒的外表欺骗了。
没心眼？
没心眼逗着你们玩？
他们三个人在燕京医院互相勾心斗角，想着法的想把方寒留下来，特别是钱小林和谭广平，两个大傻子，最初还互相不对付。
结果呢，人家方寒就那么看上去傻不拉几的，没什么心机，反而轻而易举的哈钱小林看重的冼奋忽悠到江中来了，回江中的时候还把索利斯拐走了。
王志成还知道，方寒在燕京中医大收了两个学生，虽然还在上学，可很有天赋，罗元辰都很重视，又是两个人才啊。
“真不知道？”
王志成笑呵呵的看着方寒。
“真不知道，我没问。”方寒道：“您也知道，我一直不操心这些事的，在燕京的时候我也没怎么问过索利斯什么的。”
这一点王志成倒是认可，方寒确实很少主动，表现的人畜无害。
可正是这种人畜无害，杀伤力反而很大啊。
“哪怕没问，索利斯来江中也有半个月了吧，想来也快回去了，之前和你说的事你没问？”王志成问。
“什么事？”方寒一愣，你说什么，我不知道。
“就是和普霍金斯医院合作，一起搞中西医结合研究的事情。”
王志成心累，最主要是他搞不明白方寒究竟是装的还是真的不知道。
这种让你捉摸不透，那才是最累人的。
“啊......”
方寒又是一愣：“您不说我都忘了，我过两天问问。”
“过两天？”
王志成那个郁闷，我明天就回去了，你过两天还有我们燕京医院什么事吗？
当然，王志成心中早就觉着没他们什么事了，可他还是不甘心啊。
普霍金斯医院，那可是全球排名靠前的顶尖医院，在各方面的水准都是超前的，特别是心脏方面，如果能达成合作，王志成觉得他们燕京医院超越协和那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小方，这个合作你觉得和哪一家医院合作可以利益最大化？”王志成问。
“利益最大化？”
方寒再次一愣：“王主任，我年轻，您说的我不太懂。”
“你不太懂的.......”
王志成很想骂一句脏话，问题是还没法骂。
要是换了方浩洋或者其他医院的领导主任，王志成绝对敢骂，可面对方寒，总觉得骂人不合适。
人家小伙子帅气，懂礼貌，客气，又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怎么骂？
这就好比一些男同志，平常满嘴脏话，哪怕是在一些女孩子面前也不收敛，可突然遇到女神级的，脏话瞬间就出不了口了。
差不多的道理。
方寒这个人，你看着就生不起来气。
这世上有种人就是如此，你打眼一看就觉得顺眼，就觉得喜欢，就觉得亲切，就觉得讨喜。
方寒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小方啊，普霍金斯医院那是国际化的大医院，真要合作还是和燕京医院合作才能利益最大化，你觉得呢？”王志成耐着性子。
“钱主任也是这么对我说的，我觉得很有道理。”方寒点着头。
“嗯，如果普霍金斯医院能和燕京医院合作，到时候我和钱主任谭主任会建议让江中院参与进来，一起分享科研成果，这是共赢的，你觉得呢？”
“嗯，王主任您说的对，我觉得很有道理。”方寒点着头，帅气的面庞在房间的灯光下更显帅气了几分，认真的模样让人产生不起哪怕一丁点的怀疑。
“嗯，所以这件事小方你还是要放心心上。”
王志成道：“你在燕京医院的时候，谭主任和钱主任可是对你很不错，很照顾的。”
“嗯，我知道，我也很感谢钱主任和谭主任的。”方寒依旧很是认真的点头，就像是非常听话的乖宝宝。
嗯，他本来就是很认真的。
他就是很感激钱小林和谭广平的，做人不能没良心。
只不过合作的事情，他真的说了不算的。
“那就好，时间也不早了，你上午做了好几个小时的手术，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和张主任一起回燕京，你就不用操心了。”
王志成觉得自己今天和方寒谈话还是很有效果的，小方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多心眼。
“嗯，那我提前祝王主任和张主任一路顺风。”方寒点着头，站起身很客气的道：“那王主任，我就先走了。”
“早点回去休息，不要太累。”王志成温和的道，一直送着方寒出了门。
第九百四十七章 “才”
江平医疗器械总部。
早上八点刚上班，集团就召开各部门会议，林欣彤早上七点多就到了总部。
“林总！”
“林总早上好！”
林欣彤走进总部，一路上都有员工和部门主管问候。
有人眼中有着羡慕，有人眼中有着嫉妒，每个人的情绪都各不相同。
“林总进入公司才四年，就靠着自己的能力一路走到了分区执行总裁的位置，真的是很厉害呢。”
“是啊，咱们江平成立也才五年不到，林总虽然是最早加入公司的一批，可能走到执行总裁的位置，确实厉害。”
满打满算，江平成立还不到五年的时间，林欣彤从一个销售员做起，做到现在执行总裁的位置，真的算是相当厉害了。
分区执行总裁，那已经属于公司真正的高层了，在整个江平内部，也就集团董事长，总经理等寥寥数人在林欣彤头上了 。
当然，也有人酸溜溜的。
“女人，呵！”
“长了一副好皮囊啊！”
“八成和江中院的方寒有一腿！”
对于背后的这些谣言，有的林欣彤知道，有的林欣彤不知道，不过她并不在乎。
人活在世上，总是避免不了各种谣言，你学习比别人好，衣服比别人贵，吃的比别人好，哪怕女朋友比别人漂亮亦或者男朋友比别人帅气，这些都是原罪。
人心是非常复杂的，这世上真正能被所有人都喜欢的东西，估计也就是人民币了......
当然，这儿或许有人会说美元、珐琅，英镑，哪怕人民币也不是唯一。
“林总来了！”
江平还拄着拐，笑着向林欣彤打招呼。
“江总早。”
林欣彤很客气。
“林总坐吧，不用客气。”江平满脸堆笑，这位可是她们家的得力大将啊。
“林总来了？”
“林总早，江总早！”
其他人陆陆续续到来，不少人都客气的向林欣彤打招呼，哪怕其他几位分区的总裁也都相当的客气。
在销售行业，同样是业绩为王，谁能拿得出成绩，谁就牛掰，谁就是老大，哪怕老板也要客气一二。
八点钟刚过，江平医疗器械的董事长江森豪迈步走进了会议室，所有人急忙问好：“江董好！”
“坐吧！”
江森豪压了压手，在主位坐下，其他人这才依次落座。
“今天是集团内部会议，非董事会，也是咱们开年之后的第一次高层会议，在会议开始之前，我要着重表扬咱们江州分区的林总，林总入职以来，一直兢兢业业，去年的业绩又是咱们集团各部门的第一，今年刚开年就给咱们来了一个开门红.......”
江森豪毫不掩饰对林欣彤的夸奖，有这么一位得力的下属，他是非常高兴也非常开心的，因为林欣彤打开江中院的市场，现在江平在江州省已经慢慢的站稳了脚跟了。
现在周边几个县医院，比如长清县中医医院等，江中的大医院，医附院、省医院等，现在都对江平放开了口子，这在以前是不敢想象的。
“都是江董领导有方，我也只是执行江董的计划而已。”林欣彤很谦虚。
与此同时，鑫海大厦，江华制药的总部也正在召开集团高层会议。
只不过江华的底蕴要比江平深的多，江华制药到现在已经有三十年的历史了，几乎在江中院等江州不少大医院建立不久，江华制药就已经成立了。
在江华制药，哪怕是黄总也并非老板，事实上黄总在江华制药也只是华东五省的区域总裁而已。
“都坐吧！”
江华的董事长走进会议室，轻轻的压了压手。
人左右依次落座，江华的董事长宁正文开门见山。
“黄总，咱们江州这边这一次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宁总，都是我的错，您处罚我吧。”黄总急忙承认错误。
这一次江州这边的事情确实让江华有些被动，黄总也没想到原本小小一个医疗会议，竟然会影响江华的股价。
还好他最后及时的找了方寒，这才稳定住了局势。
“股价倒是小事，怎么让小小的一个江平在江州站稳了脚步，难道黄总你不知道咱们的战略重心？”
“董事长，这也是我的疏忽。”黄总再次认错。
“黄总，你也是公司的股东，同时也是公司的元老，你的能力我不怀疑，我只是很奇怪，江州怎么会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股价方面起起伏伏，宁正文并不是很在意，上市公司嘛，谁家的股价能一直保持走高，有高就有低，只要不是连续跌停，影响大局，都无伤大雅。
最主要的是江平。
江华制药这两年的战略重心也在往医疗器械方面靠的，江平是最大的对手。
“董事长，都是我的疏忽。”黄总又急忙道。
“不要一直说自己的疏忽，哪一块疏忽，怎么疏忽？”宁正文很郁闷，黄总以前不这样。
“董事长，都是我目光短浅，没有想到江中院的方寒成长的这么快。”黄总急忙道。
“方寒！”
宁正文敲着桌子：“我大概知道一些，江平是从这个方寒手中拿下江中院的订单的，一家中医医院，你没想到，有情可原。”
“董事长，其实我和方寒认识还在江平之前，当时我也看出方寒很有潜力，也知道江中院急诊科的未来规划，只是我怎么也没想到方寒成长的这么快，一年半之前他还只是个实习生，所以.......”
宁正文抬头看了一眼黄总。
“一年前还只是实习生......不怪你，不怪你，咱们重新商议一下今年的战略......”
......
“冼博士！”
江中院，方浩洋的办公室，方寒带着冼奋见到了方浩洋。
这两天召开会议，现在就住在滨江酒店，并没有来医院，冼奋和张小权关系也不错，有张小权招待，方寒也不用太操心。
会议结束，方寒就带着冼奋来见方浩洋了。
“方主任！”
冼奋笑着向方浩洋打了声招呼。
“坐吧，都坐。”
方浩洋笑着招呼：“咱们在燕京见过了，小方也多次给我说过你，冼博士这次来是打算留在咱们江中院？”
“我先实习一阵，看看情况，正式入职等我今年拿到学位再说。”冼奋道。
“可以。”
方浩洋笑着点头：“既然这样，那我就不给你具体安排职务了，挂一个副主任的名头，待遇也按照副主任的标准。”
像冼奋这种博士学位入职的，.asxs.就要比其他人高很多。
博士学位入职，规培证和执业医师证人家是在学校就拿到手的，不需要规培，入职各大医院，起步其实最低都是主治待遇了。
一些小医院，器重一些的，给一个副主任不算什么。
冼奋是燕京医科大的博士，同时又是冼铅华的儿子，有身份，有背景，有学识。
同时方浩洋是看过冼奋的各种调研课题报告的，对冼奋很欣赏，因而很大气的给了一个副主任。
“方主任，这......一个普通医生就可以了。”
“冼博士这一阵在江中院应该还是以调研为主，副主任也方便，因为冼博士现在还不算正式入职，这个副主任也算是科聘，工资待遇都走咱们急诊科这边，等冼博士拿到学位，再签正式的合同。”
“那，谢谢方主任了。”冼奋点了点头。
方浩洋说的不错，他这次过来还没有完全决定留不留，其实主要还是以调研为主，副主任的这个头衔也确实方便一些。
副主任的权限和主治的权限那是完全不一样的。
作为副主任，急诊科所有患者的病历病案他都可以去了解，去查阅，如果只是普通医生的话，那就比较麻烦了，或许其他主治会有意见。
你一个主治，凭什么在我这边指手画脚？
“那行，等会儿我让人把合同拿来，冼博士先签一个临时合同，等正式入职，再改签正式合同。”
方浩洋说着话已经泡了茶水，给方寒和冼奋倒上：“来，喝茶，不着急。”
在方浩洋的办公室坐了半个小时，喝了四泡茶水，方寒和冼奋这才出了方浩洋的办公室。
“冼主任！”
方寒笑着打趣。
“嗯！”
冼奋点着头，板着脸：“方医生有事？”
“没事，叫着玩一玩。”
冼奋板着的脸瞬间就垮了：“玩你妹！”
“哥！”
不远处一个声音响起，方甜笑嘻嘻的走了过来。
方寒一愣：“你怎么来了？”
冼奋眼睛一亮：“这就是你妹？”
“滚！”
方寒骂了一句，走上前问：“你怎么来江中院了？”
“没事，来市区玩啊，正好路过，过来看看你嘛。”
方甜走过来很是自然的挽着方寒的胳膊，撒着娇：“哥！”
“没钱了？”方寒脸一黑。
“哥，我手机昨天不小心掉水里面了，你看！”
说着方甜拿出自己的手机，黑屏、进水.....
“爸没给你钱？”方寒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方甜，以老方同志的宠女程度，怎么可能不给钱。
“才给了三千，我看上的手机还差两.....两千多......”
方甜的声音越说越低。
“才？”
方寒眉毛一竖：“你把三千叫‘才’？”
他自己的手机也才三千块左右......
第九百四十八章 参照物
“我的手机还不到三千！”
方寒道出了心声：“你个姑娘家家的，能不能省着点！”
“爸说了，儿子要穷养，女儿要富养！”方甜声音低不可闻，不过以方寒的耳力，还是听的真真的。
“......”
方寒一阵无语，这就是老方同志富养出来的女儿。
“方寒，这真是你妹？”
“你妹！”
方甜回头瞪着冼奋，问：“哥，这个丑不拉几的是谁啊，你们医院的医生？”
“丑？”
冼奋摸了摸自己的脸庞，自己算丑吗？
回头看了看方寒，虽然没有方寒帅气，可也只是差那么一丁点而已，这能叫丑？
“方寒，你妹妹是不是审美有问题？”
“你审美才有问题呢，长得丑还不许人说，虚伪。”
冼奋：“.......”
"行了，我上班呢，自己玩去，没钱！"
“哥！”
方甜摇晃着方寒的手臂，撒着娇：“哥，人家都说了，帅气的男孩子大方！”
“我本来就帅气，不大方也帅气！”
方寒才不上当了，这丫头，要是找人要钱，智商绝对是相当高的，各种花样，从小到大，方寒几乎一半的生活费都被这丫头变着法的拿去了。
冼奋：“......”
“方寒，我现在信了，真是你妹，亲妹！”
“看长相就知道了，还用你说，你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方甜瞪了冼奋一眼。
冼奋：“.......”
"哥！"方甜继续摇晃着方寒的胳膊。
“没有，我还没发工资！”方寒解释。
“骗人，我记得，你们发工资是10号，今天13号了。”
方寒：“.......”
这丫头是掐着点来的？
江中院是每月十号发工资，有时候会晚一两天，十二号，遇到节假日顺延，可一般13号是妥妥到账了。
“两千没有，最多五百，你哥我还要娶媳妇呢。”
“五百不够。”
方甜晃着方寒的胳膊：“哥，你长的这么好看，将来娶嫂子绝对不用彩礼的。”
冼奋：“......”
“最多五百，爱要不要。”
“一千五，五百真不够哥，一千五，我去讲讲价，我这么漂亮，老板可能会便宜一些的,，可也不会便宜太多，颜值也不能当饭吃的。”
冼奋：“......”
“一千，再不要我给田姐打电话了。”
“好了，一千就一千，那么小气干嘛！”方甜吐着舌头。
老方同志她是不怕的，可就是怕田玲女士，田玲女士对他整天剥削自己儿子的生活费是相当不满的。
“行了，我等会儿微信转给你。”
方寒哭笑不得。
“那哥，我先走了。”方甜嘻嘻一笑，回头瞪了一眼冼奋，这才蹦蹦跳跳的走了。
“方寒，你妹的世界观很奇葩。”
冼奋轻声道。
“嗯，我也觉得。”方寒点着头，你觉得奇葩就好，千万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年龄差距太大了。
“不过我觉得很可爱！”
冼奋又来了一句。
“这还可爱？”方寒一愣。
“你不觉得这样的女孩子不会有任何烦恼吗？”
“我不觉得，她经常为钱烦恼。”方寒道。
“钱的事都不算事，别的烦恼才是最愁人的。”冼奋很是认真的道。
“你不觉得你的世界观也有问题？”
方寒满头黑线，这家伙不会真的那啥那啥吧？
他自己其实倒不觉得什么，男人比女人大十岁也不算太大，可田玲女士估计是会杀人的。
“嗯，我觉得我的世界观也有问题，两个世界观都有问题的人相遇，你不觉得是缘分吗？”
“缘分你妹！”
方寒没好气的骂道。
“我没妹，要是有绝对介绍给你。”冼奋相当认真。
“你这么丑，你妹能好看到哪儿去？”方寒翻了个白眼。
“姓方的，过分了，我哪儿丑了？”
方寒伸手一拉冼奋，不远处正好有个镜子，两个人在镜子前面一站。
“你自己看！”
冼奋很是认真的看着镜子里面的两个人，平常他一个人照镜子觉得自己蛮帅的啊，怎么今天这么丑？
“师傅！”
李小飞从远处走来，走到方寒边上。
“师傅，前天做手术的两位患者已经醒了。”
“嗯，知道了，索利斯医生呢？”
“已经去了icu。”
“好，我这就过去。”
方寒点了点头，转身向icu走去。
李小飞正打算跟上，边上的冼奋却一把拉住了李小飞。
“你谁啊？”李小飞一愣。
“没事，照个镜子！”
冼奋让李小飞在自己边上站定，重新打量了一下：“嗯，蛮帅的，参照物有问题，不是自己不帅气。”
欣赏了一下，冼奋这才急忙去追方寒：“姓方的，等一等！”
“谁啊，毛病。”
李小飞看了看镜子里面的自己。
嗯，最近长帅了，比师傅就差那么一丁点了。
.......
icu，索利斯已经在了，正在给患者做检查，看到方寒进来，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又看到了方寒边上的冼奋，完全忽视，继续给患者做检查。
“怎么样？”
等索利斯检查完，方寒这才问。
“恢复的还不错，再观察一天，等心肺功能稳定一些就可以转出去了。”
方寒也走上前给患者做了一个详细的检查，术后恢复还是可以的。
“方，我明天就打算回国了！”
走出icu，索利斯对方寒道。
“明天？这么快吗？”
“我已经离开米国三个月了，该回去了，或许过一阵我们就又能见了面了。”
索利斯对自己说服普霍金斯医院高层还是很有信心的，这三个月，他可没有白过，搜集的资料是相当齐全的。
三个人说着话，已经回到了急诊科，正好再次遇到了李小飞。
“师傅，这人谁啊？”
李小飞对冼奋很有怨念，好端端的拉着自己照镜子，毛病。
“这位是新来的冼主任。”方寒给李小飞介绍。
“冼主任？”
李小飞一愣，弱弱的问：“咱们急诊科的？”
“嗯，冼博士以后就是咱们急诊科的副主任了。”方寒点着头。
李小飞脸一垮：“冼主任好。”
马勒戈壁的，竟然是新来的副主任，自己的仇是没法报了......
第九百四十九章 我办事你放心
“方，我想我们会很快见面的！”
江中机场，方寒和冼奋亲自给索利斯送行。
“我也希望！”
方寒笑着点头。
关于索利斯承诺的，说服普霍金斯医院上层和江中院合作，嗯，是江中院，索利斯自己这么说的。
合作这个事方寒也是很期待的。
其实无论是和燕京医院合作还是和江中院合作，这都是很难的的大好事。
就目前来说，国内还没有哪一家大医院和国际性的大医院展开太过大型的合作，有小范围的，可这种长期的，多领域的合作还是很少见的。
虽然这一次的合作也仅限于中西医结合，可正如王志成等人所说的，中西医结合是一个全面的领域，既然是合作，那就是双方的，在合作的过程中双方都会受益。
而且在方寒看来，和普霍金斯医院合作，国内的受益要更大一些。
中医毕竟不是那么好开展的，这个合作普霍金斯医院最多也只能享受一些合作成果，可国内却能借此提高自身各领域方面的一些水平。
毕竟国外的中医是一片空白，而国内的西医却相当的发达。
目送着索利斯等人进了安检，方寒和冼奋这才返回。
“你就这么把合作弄到了江中院？”
一边走冼奋一边笑着问。
这个合作的事情他也听说了，燕京医院的钱小林和王志成等人都是很期待的，现在方寒却把索利斯带来了江中，合作的对象很显然也成了江中院。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在冼奋面前，方寒倒也不隐瞒想法：“这个合作，主要还是索利斯这边主导，真要算起来我们其实是处于弱势的，在合作方面，我们更迫切也更有需求一些。”
冼奋点了点头。
合作虽然是共赢的，可主动权却掌握在人家普霍金斯医院那边，换句话说，能不能合作，怎么合作，什么时候合作，很大程度都是普霍金斯医院说了算的。
虽然这个合作就像是两家公司共同组建一个项目，可人家普霍金斯医院却是大公司，国内这边哪怕是燕京医院都算是小公司。
主动权并不在国内。
这件事能不能成还要看普霍金斯医院高层的意思。
“所以到时候合作咱们肯定是比较被动的，如果是和燕京医院合作，我很有可能会被要求去燕京，可我并不想去燕京。”
王志成和钱小林说的一些话方寒是认可的，双方合作，和燕京医院合作才能利益最大化，这是必然的。
可方寒很清楚，这个合作的前提是他这个人占据的比重是比较大的，到时候合作，他怎么可能不参与？
如果是和燕京医院合作，新的研究所建在燕京，他必然就要离开江中了，可江中院这边方寒并不想放手。
除了方浩洋等人对他的照顾之外，还有个人情感。
江中院急诊科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方寒是全程参与的，就像是他的孩子，孩子还没长大，还在成长期，做父母的怎么能撒手不管？
“如果是和江中院合作，到时候燕京医院可以派遣团队参与，毕竟就西医而言，江中院还是比较匮乏的。”
就方寒个人而言，他是不愿意离开江中院的，他也很想看一看江中院的中西医结合能走到哪一步，能出什么成果。
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也是他和方浩洋的目标。
准确的说这个目标并不算方寒本人，而是方浩洋给方寒画的一个饼，可这个饼很诱人，方寒很喜欢。
“可钱主任等人却不会这么想。”
冼奋点了点头，他是明白方寒的意思的。
虽然昨天只在江中院转了一天，可一些事冼奋也了解的差不多了，江中院急诊科的两个分区都是方寒来了之后才成立的。
换句话说，江中院急诊科现在的很多事情都是围绕着方寒这个人在转的。
或许在徐锦波眼中，方寒可以用来和燕京医院换一些眼前的，更为实际的利益，可对方浩洋来说，江中院的整个规划和布局都是建立在方寒这个人的基础上。
一个人撑起一个科室，甚至于一个医院，说的就是方寒这种。
方寒一旦离开，方浩洋后续的计划就很难实现了，江中院再也找不出第二个犹如方寒一样扛得起这个大梁的人了。
方浩洋自己不行，匡明卓同样不行。
方寒人不能离开江中，那么这个合作就必然是江中院，哪怕方寒建议和燕京医院合作，索利斯估计都不会同意。
在很大程度上，这次的合作也是建立在方寒这个人的基础上的。
方寒本人能参与，这个合作才有可能，方寒袖手旁观，那还合作个屁？
所以和江中院合作，燕京医院参与，其实是相对理想的模式。
可这个模式对钱小林和王志成本人来说却不算什么好事。
“走一步看一步呗，钱主任和王主任等人对我不错，到时候我会尽量帮他们争取一些好处的。”
方寒微微一笑：“双方真要能达成合作，到时候愿意参与的医院可不会少。”
冼奋先是一愣，然后笑呵呵的看着方寒，这个家伙，想的很长远嘛。
这一点他都没想到。
正如方寒所说，现在八字没一撇，看上去好像没什么，可一旦合作达成，研究所建立，那么这个研究所的价值就相当大了，研究所要是让出名额，国内愿意参与的医院绝对不在少数，那时候就不仅仅是燕京医院了。
协和、沪上等大医院或许都要争取，那个时候方寒要是看在钱小林等人的情分上让燕京医院参与.....
说穿了，王志成等人要的一个不过是个人的好处，和燕京医院合作，他们有功劳，而一个是整体的好处，研究成果，技术共享。
按照方寒这个说法，这两点都会达成的。
甚至于就个人而言，好处还要更大一些。
毕竟相对来说，钱小林王志成等人虽然是燕京医院的科主任，地位不低，可燕京医院的水也深，他们的话语权其实并不算太大，到时候合作，他们个人的参与度有多大就很难说了。
可江中院这边不同。
合作也是基于急诊科这边，方浩洋是可以和徐锦波硬刚的角色，在方主任同样是很在乎方寒意见的。
说穿了，在江中院，方寒完全可以发挥出自己百分之二百的本事，没有约束，没有限制。
怪不得方寒不愿意离开江中院。
与其在燕京医院，还真没有在江中院自由。
......
燕京医院，心外科。
王志成昨天回京，今天才回到科室上班。
查过房，在科室转了一圈，王志成刚刚回到办公室，钱小林就来了。
“老钱！”
王志成笑呵呵的招呼。
“王主任，江中之行还顺利吧？”钱小林坐下，笑呵呵的问道。
“还行。”
王志成笑着道：“这次的会议还是很不错的，索利斯做了三台手术，方寒做了一台，很有代表性，术后分析也很精彩，收获颇丰。”
钱小林：“.......”
我问的是这个吗？
“老钱，喝茶！”
王志成给钱小林倒了一杯茶水。
“王主任，你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
王志成呵呵一笑，道：“索利斯的事情我也问了，小方的态度很不错，我觉得还是有希望的。”
“态度不错？”
钱小林急忙追问：“具体的给我说说。”
“老钱啊，你这是信不过我？”
王志成呵呵一笑：“我办事，你放心。”
“不是信不过，是小方太不厚道了。”
钱小林现在心中还有气：“你说说，小方来燕京，我对他不错吧，什么都由着他，结果他到好，自己走了不说，还把冼奋给我弄去江中院了。”
冼奋对钱小林来说可不仅仅是一个博士生那么简单，真要说博士，燕京医院还是有好几个的，急诊科也有。
可冼奋那是一般的博士吗？
有能力不说，最主要的是有背景啊。
冼奋的父亲是燕京医科大的校长，门生遍地，冼奋这个人人脉是很旺的。
冼奋到了他们科室，能给他们科室带来不少的好处。
资源、人才等等等等。
钱小林认识冼奋有好几年了，一天天的看着冼奋成长，好不容易开花结果了，果子被人摘了。
要不是方寒人品可以，背后还有罗元辰等人，钱小林是真的打算给方寒一点颜色看看呢，当谁好欺负？
“老钱啊，我觉得小方还是很识大体的，冼奋那也是人家的自由不是？”
王志成笑着道。
“别说多的，他怎么说的，你给我学学。”钱小林一摆手。
王志成也不啰嗦，把两人的谈话过程说了一遍，道：“小方什么都知道，我说什么他也认可，想来是明白深浅的。”
钱小林目瞪口呆。
“这么说他是一句保证都没给你？”
王志成一愣。
细细一品。
按照钱小林这么说，好像还真是。
方寒当时点头痛快，什么都认可，可细细品来，好像真的是什么实质性的保证都没给他说。
“我说老王，你......”
钱小林气的牙疼，就这还办事放心，放心个屁，他好歹还得到了方寒的一句承诺，虽然没什么用。
第九百五十章 过敏性紫癜
三月份的江州，风景宜人，气候温和，就像是十**岁的姑娘，透着些许青涩，少了些许妩媚，没有太多的人情世故，却多了几分真诚。
微风徐徐，就像是姑娘的温柔抚摸，阳光柔和，就像是恋人的目光。
这是一年中最好的季节。
不过，再好的季节对医生们来说那也是犹如往常一样的忙碌。
在春季这样的季节，气候反复，气温变化，反而是比较容易生病的，门诊的患者并不会因为气候好而有任何的减少。
对春季来说，风是春季的主题，大风、汗出受风、体虚受风都会导致发病。
没有手术安排和特殊急诊的情况下，方寒依旧在儿科门诊坐诊。
这个季节，儿科门诊感冒发烧的患者算是主流。
现在的父母对孩子愈发的疼爱和重视，小病都会进大医院，看中医的更是不少。
受一些电视节目和网上一些信息的影响，现在不少人对中医的观念都是，毒副作用小，治标，特别是对孩子，有好中医，都尽量会选择中医。
江中院在江中市的名气是相当大的，儿科也是很有名的，所以江中院的儿科在江中院的几个科室中一直都是比较热门的科室。
“方医生！”
方寒正在给患者看着病，就有一位住院医悄悄的进来把林光亮叫了出去，不多会儿林光亮回来，等上一位患者出门，这才低声对方寒道：“方医生，刚才儿科的一位主治过来，，说是希望您能加个号！”
专家门诊加号在各大医院都是常态。
专家门诊，每天固定放出去的号都不会太多，同时也要计划一些加号。
同医院的医生，外医院的关系户，自己的亲戚朋友等等。
人情社会，任何地方都避免不了这种事情。
“嗯！”
方寒点了点头，没什么意见。
这一阵他每天上午和下午放出去的号都不会太多，正常情况下十点半左右就能看完，加号也不算太多。
“那就放在下一位？”林光亮问方寒。
“嗯。”方寒点了点头，说着话已经有患者进门了。
看完进门的这位患者，加号的患者就抱着孩子进来了。
患者是四岁左右的小男孩，孩子的父母陪着一起来的。
“方医生！”
对方很客气。
能找关系刻意找方寒，对方很显然是了解方寒的，要不然门诊的专家不止方寒一位，对方没必要专门找方寒。
“坐吧！”
方寒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对方坐下，一边打量着孩子，一边问：“什么情况？”
“睡觉不踏实，晚上哭闹，磨牙，出汗多，现在上幼儿园了，老师反映孩子学习注意力不集中，调皮，爱打闹，去过好几家医院，都说是少儿多动症，说没什么好的办法，让好好教育......”
孩子的父母讲述的时候，方寒就一直盯着孩子。
孩子被妈妈抱在怀里，从进了门就不怎么安分，一直在妈妈的怀里扭动。
“放地上，我看看。”
孩子的妈妈把孩子放在地上，刚一落地，孩子就要跑，被妈妈拉住。
“乖乖的！”
方寒打量着孩子，个头不高，看上去发育要比一般小孩迟一些，面色黄中带白，皮肤比较粗糙。
“饮食怎么样，大小便呢？”
“吃饭胃口还可以，就是坐不住，一直动，总是要被人摁着才能好好吃，大便比较干，其他医院检查没什么问题，我家孩子体质还是比较好的，很少感冒发烧.......”
"嘴巴张开，叔叔看看！"
方寒凑过去道。
“啊！”
孩子张开嘴巴，方寒看了一下舌苔，舌淡红，苔薄黄。
看过舌苔，方寒又摸了一下脉，脉细数。
“不碍事，我开个方子，回去吃上一阵。”
摸过脉，方寒重新做了回去，回头对林光亮吩咐：“开口连，黄连30克、大黄50克.......”
方寒说药方的时候，孩子的父母就在边上等着，等方寒说完药方，这才问：“方医生，我家孩子这是什么情况，西医检查也没什么问题呀。”
方寒笑着道：“孩子的情况概括起来就两个字，风、火，火重则出汗，汗多，口渴，大便干结，风重则皮肤瘙痒、爱动、磨牙、睡眠不安。”
“多动症不是性格原因？”
孩子的妈妈问。
他们看了好多家医院了，检查检查不出什么大的毛病，医生们诊断大都说是少儿多动症，说是什么注意力缺陷或脑功能轻微失调综合症。
还说这种情况药物治疗的效果其实不大，多补充一些营养，注重后天教育之类的。
“中医里面没有什么多动症的说法。”
方寒笑着道：“万事万物皆有因，一旦超出异常，就是病态，这个病态不仅仅表现在体质上，西医的检查也只能检查出体质方面，那个数据异常，什么地方缺陷，对中医来说，超出常态就是异常病态行为。”
“少儿多动也是有着原因的，他们不会无故多动，性格是一方面，其他因素也有。”
“你们家孩子多动，主要是因为风气过重，风无形无态，善走多变，风气重，孩子皮肤瘙痒，就会坐不住，同时也会导致孩子多玩闹，这是胎毒没有排尽导致的。”
“孩子从出生开始，睡不好，晚上哭闹一直到现在，并不是最近才有的症状是不是？”
“对，方医生您说的太对了，就是这样子。”孩子的妈妈急忙点头。
“胎毒是一个大范围，主要分两种，一种是先天，父母遗传，同时还有孕期不注意，再有就是后天，孩子刚出生，第一次接触外界，外界的因素多少对孩子会有影响，有严重的，也有轻微的。”
方寒解释着，林光亮已经把方子打印出来了。
方寒接过方子，签了名，盖了章，然后递给孩子的父母：“按方抓药，每天睡前开水送服......”
"谢谢您，方医生。"
孩子的父母接过方子，站起身道谢。
“不用客气，回去按方服药，有什么情况可以再来复诊。”方寒客气的道。
目送着对方离开，林光亮一边呼叫下一位患者，一边问方寒：“方医生，您刚才说的开口连我怎么没听过，是经方吗？”
“这个开口连是南湖等地区流传了数百年的民间验方，当地人认为孩子出生之后就用该服用开口连，排除态度，熄风止痉，服用之后，大便通畅，胃口好，睡眠好，不长失真，特别是针对一些经常上火的婴儿，效果非常好。”
“所有的多动症患者都能用吗？”林光亮问。
“所有的婴儿都可以用，但是不是所有的多动症患者，多动症是一个大的概念，比较宽泛，多动症的原因也比较多，婴儿出生服用，可以减小多动症的发生，可具体的病症还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方寒看着林光亮，道：“中医最注重的就是实际情况实际分析，不能一概而论。”
“知道了，方医生，谢谢您。”
.......
江中市儿童医院。
儿科主任葛立明此时正在和几位儿科的医生会诊。
“葛主任，目前看来患儿应该是过敏性紫癜，而且是eb病毒引起的过敏性紫癜。”
“eb病毒？”
葛立明眉头一皱。
“过敏性紫癜都有过敏原，可以是划分、食品、空气等等，我们进行了详细的排查，患者对这些东西都没有过敏史，不过却查出eb病毒抗体是阳性。”
“这么说来应该是eb病毒引起的了？”
葛立明道：“如果是eb病毒的话，那就比较麻烦了，目前来说，还没有针对这个病毒的特异性疗法。”
eb病毒是一种疱疹性病毒，是传染性单核细胞增多症的病原体。
这个病毒具有在体内外专一性地感染人类及某些灵长类b细胞的生物学特性。人类是eb病毒感染的宿主，主要通过唾液传播。
一般来说这个病毒无症状感染多发生在幼儿，3～5岁幼儿90%以上都感染过eb病毒，90%以上的成人都有病毒抗体。
eb病毒主要表现在口咽部上皮细胞内增殖，然后感染b淋巴细胞，这些细胞大量进入血液循环而造成全身性感染，并可长期潜伏在人体淋巴组织中。
目前来说，针对eb病毒，是有疫苗的，不过却缺乏针对性的治疗药物。
过敏性紫癜又称自限性急性出血症，是一种侵犯皮肤和其他器官细小动脉和毛细血管的过敏性血管炎。
针对过敏性紫癜，找到过敏原是非常关键的，可患者的过敏原却是eb病毒，这就是相当棘手和麻烦的事情了。
“可以尝试使用一些提高患者免疫力的疗法。”葛立明道。
“已经在使用了，不过目前来说，这种疗法收效甚微，患者目前表现为急性腹痛，全身关节疼痛，我们必须尽快缓解症状，要不然会对患者的肾脏造成很大的负担。”
葛立明眉头紧锁，这算是比较棘手的情况了，患者的病症比较严重，急性腹痛，全身关节疼痛，而且还会损伤肾脏......
：二更，手术部分写得少，中医又是内科，又不想脱离医院主线，比较难写，这几天是过渡期，不好写，大家理解一下！
第九百五十一章 建议！
“小李！”
苗大龙晃晃悠悠的路过分诊台，笑呵呵的向同样路过的住院总李小飞打着招呼。
“苗医生！”
李小飞急忙回应，态度客气。
苗大龙是资深主治了，在急诊科算是副高之下最顶端的那一撮人。
在方寒没有来江中院之前，李小飞可一直都是苗大龙的麾下，而且还是苗大龙麾下最没出息的一位。
哪怕李小飞现在已经是住院总，见到苗大龙依旧是相当客气和尊重的。
这个客气和尊重并不仅仅因为苗大龙之前是他的上级，更是因为住院总说穿了也只是主治之下最牛逼的，在住院医们面前耍耍威风，甚至可以在新晋主治面前拿捏一下，可面对苗大龙这种老牌资深主治，那就毫无优势了。
人家苗医生心情好喊一声“小李”。
心情不好喊一声“姓李的”或者“喂”，李小飞也要应着，哪怕是人家苗医生破口大骂，李小飞也要陪着笑。
在医院就是这样，只要你还想接着干，亦或者还想往上爬，学本事，在没出头之前那就要老实一些，忍常人之不能忍。
“怎么没看到你们方医生？”苗大龙笑呵呵的问道。
这会儿急诊科不算太忙，苗大龙也暂时清闲，很有兴致和李小飞聊聊天。
“我师父最近没事都在儿科门诊坐诊呢。”李小飞笑着道。
“去了儿科了？”
苗大龙一愣，笑着道：“也是，你师父是那种闲不住的人，最近急诊科确实有点清闲。”
“清闲了不好吗？”
李小飞急忙笑着道：“苗医生，您这话可别说了，万一......呸呸呸！”
万一后面的话李小飞没说出来，急诊科医生，谁还嫌弃清闲是怎么的？
一年到头忙成狗，患者少的时候那是非常少的。
“呵呵，也是。”
苗大龙笑了笑，压低声音问：“对了，那个新来的副主任和你师父关系不错？”
李小飞就知道苗大龙打什么算盘了。
对大多数医生来说，这辈子能到科主任那就是顶天了。
科主任又是终身制的，没到点基本不会换人，因而作为医院科室来说，晋升渠道太窄了。
每个医生都想着往上爬，可上面就能那么一丁点位置，这个人占了，另一个人就没份。
之前急诊科的主任是郭明强，副主任是方浩洋和李文军，郭明强卸任了，方浩洋上位，按说是多出一个副主任的空位的。
就急诊科这样的大科室来说，副主任可以有两到三个，四个是顶天了。
江中院急诊科的副主任一直都是两个。
方浩洋上位之后，空下来的副主任还没来得及任命，中途来了一个匡明卓。
匡明卓就匡明卓吧，其实影响不算太大，主持肝外分区，虽然肝外分区依旧属于急诊科，可事实上已经算独立的小天地了，负责人本就和副主任差不多。
众人等啊等，方浩洋没什么动静，医院也没什么动静，现在又来了个冼奋，还是副主任。
虽然现在只是临时合同，可万一转正了呢？
现在急诊科正在改制，必然是还会建立新的分区，可究竟会不会多出几个副主任的位置，谁知道？
科主任不少人都没念想了，现在副主任难道也没念想了？
苗大龙作为资深主治，估么着也快拿下副高职称了，到时候拿下职称，他就有争副主任的资格了。
“好像是我师父在燕京医院认识的，博士生，还没拿到学位，今年应该就能拿到了。”
“博士生，副主任？”
苗大龙摸着下巴。
博士只是文凭，并不算医师职称，只不过作为博士生，文凭到手，人家已经就已经具备主治医师考核的资格了。
医生们晋升难，主要是职称考核的限制太多。
想要参加主治医师考试，正常本科学历，那是要熬4年资历的，硕士学位也要熬两年资历，博士学位可以直接考试。
其实换过来差不多，你在学校考文平，也要耽误时间。
冼奋已经三十一岁了，要是在医院熬资历，也差不多够参加主治考试了。
当然，学位越高，在医院越受器重，这是不同的，医院这种地方是越发看重学历的，能在医院工作的，那可都是学霸。
这么说苗大龙就心中有谱了。
应该和方寒一样，只是享受这么一个待遇，挂一个职务。
“苗医生，您副高职称拿下了？”李小飞小声问。
“没呢，没呢！”
苗大龙笑着摇头。
他现在已经有资格参加副高考试了，拿下副高职称应该问题不大，可拿到职称是一回事，能不能担任副主任那就是另一位回事了。
“李总，苗医生！”
两人正说着话，冼奋来了，手中拿着笔记本，背后背着包，穿着白大褂。
这是冼奋在医院做调研这么多年的习惯性装扮了。
来了江中院之后，冼奋还是以调研为主，暂时不参与治疗，手中是纸质的笔记本，背后是电脑笔记本，方便做统计。
“冼主任！”
李小飞和苗大龙笑着打了声招呼。
“叫我冼奋或者冼医生就行，我现在可是临时工，算什么副主任。”冼奋笑着道。
“方主任正式任命，那就是副主任，冼主任脾气好，没架子，我们可不能蹬鼻子上脸。”苗大龙笑呵呵的。
这个冼奋来头不小，和方寒又关系匪浅，苗大龙自然是不愿意得罪的，打听也只是私下打听。
不管怎么说人家都已经是副主任了，哪怕是临时工，那也是副主任。
“苗医生，我正好找您有事。”冼奋没什么架子。
他初来乍到，而且还没有决定是不是长期留下，自然没必要得罪人。
“冼主任有事吩咐就行。”
“苗医生客气了，我听说方寒最初治疗的不少患者都是苗医生您指导的，病案也是您整理的，不知道能不能帮我找一找，我了解一下情况。”
“小事，小事。”
苗大龙笑呵呵的点着头。
方寒最初来江中院的时候那可是在他名下呢，方寒治疗的不少患者名义上的主治都是他。
......
市儿童医院。
韦飞和丈夫安双龙一起下了车，安双龙怀里抱着孩子。
“你先在这儿等着，我去买个果篮。”韦飞给丈夫交代。
“好，我们就在医院门口等你。”安双龙点了点头。
不多久而，韦飞就买了一个果篮回来了，然后和丈夫向门诊后面的住院部走去。
一边走韦飞还一边道：“松松住院已经有一阵了，你现在才知道？”
“大姐一直不说，我还是刚才从江中院出来打电话才知道的，今天正好咱们都休假，我想着叫大姐和姐夫一起吃个饭，聚一聚，也好久没见松松了。”安双龙道
“说了是什么病吗？”韦飞问。
“过敏性紫癜，挺严重的。”安双龙道。
“过敏性紫癜？”
韦飞道：“怎么这么倒霉，咱们家林林这个病就够烦人了，没想到松松也生病了，你说江中院的方医生开的方子管用吗？”
“我觉得还是可信的，方寒的水平挺高的，我们学校不少人都知道，方寒还是我们陈校长的学生呢。”
“你们陈校长的学生是中医？”韦飞一愣。
安双龙是江州医科大的讲师，在医疗圈还是有不少熟人的，这一次正是拖了一位老同学的关系，在方寒那边加了个号。
“方寒除了是我们陈校长的学生，还是郭文渊郭老的学生，水平很高，名气很大的，你不是这个圈子的，不清楚罢了。”
在江州，圈外人或许还不是很了解方寒，可圈内不知道方寒的已经不多了，见了人或许不认识，可听名字绝对不陌生。
特别是江州医科大，方寒可以说是人尽皆知。
说着话，两人已经进了住院部，进了电梯，到了血液科的住院楼层。
“小龙，飞飞，你们来了？”
一位三十五六岁的女人满脸疲惫，眼中还有着红血丝，看到安双龙怀里抱着的孩子，勉强一笑：“林林，叫姨姨！”
“姨姨！”
孩子叫了一声，然后看向病床上**岁左右的大男孩，问：“姨姨，松松哥哥怎么了？”
“生病了。”
韦红勉强一笑。
“松松哥哥也生病了吗，林林也生病了呢，刚刚才和爸爸妈妈从医院出来呢，不过林林不用住院，妈妈说吃点甜甜就好了。”
“又带林林去医院了？”韦红轻声问韦飞。
“嗯。”韦飞点了点头。
“医生怎么说？”
“这次是双龙托关系找的江中院的一位专家，看对方说的，还是像模像样的，很有道理，比以前的那些医生靠谱，才开的.....药，还没吃呢。”
“希望能有效果，林林这个病也看了好久了。”
韦红叹了口气，然后又看向儿子，自家儿子这个病更麻烦，听说危险不小。
“松松睡着了？”
“刚才全身疼的不行，用了药，暂时睡着了，你是不知道，孩子疼的在床上翻滚，才这么大一点......”
说着韦红的眼眶已经红了。
“姐夫呢？”
安双龙问。
“去吃饭了，一上午我们两个人都没怎么吃，晚上也睡不好，趁着松松睡着了，他出去吃点，回来给我带一点。”
“医生怎么说的？”韦飞问。
“说是什么eb病毒过敏，比较麻烦，目前还没有什么特别有效的办法.....”韦红叹了口气。
“要不转院去江中院吧，江中院的儿科也是很有名的。”安双龙建议道。
第九百五十二章 帮忙邀请
“急诊科这一年多不少病症都是很典型的！”
冼奋一边翻看着病案，一边做着记录，苗大龙暂时没事，也凑在边上看着。
“冼主任，你这记录的是什么？”
“中西医结合参与的治疗效果和治疗效率。”
冼奋一边在上面找重点，一边道：“江中院这边的中西医结合很有特色啊，简直让人惊诧。”
“怎么说？”苗大龙有些不明白。
急诊科现在搞中西医结合，其实不仅仅是苗大龙，不少人都不明白，稀里糊涂的。
反正是这一年多，急诊科的患者增多了，医生增多了，大家的收入也增多了，这才是最主要的，对大多数医生来说，收入才是根本。
不管把医院说的如何天花乱坠，把医生这个职业说的多么神圣，医生吃不饱饭，肯定是没人愿意干这一行的。
就像写作，无论读者多么吹捧，说某本书多么好，都去看盗版了，版权出不去，作者没收入，全世界说好，作者也写不动了。
说的再好，没用。
正所谓民以食为天，衣食住行才是根本。
无论是科级还是医疗，无论是娱乐还是人文，所有的研究都是建立在吃饱的基础上的。
华夏五千年历史文明，为什么前四千多年科级发展缓慢，不仅仅是华夏，其他国家也是一样，那是因为人们还在为最基础的吃发愁。
饭都吃不上，你给他们说飞机能上天，哪怕能上天，能出太阳系，和他们有毛的关系。
普通医生收入不算太高，可也不算过于低，再加上没好的前景，体面的身份，这才是大多数医生坚持下去的动力。
哪怕是方寒，要不是一些额外收入，也要为钱先努力的。
对于急诊科的医生来说，方浩洋折腾什么骨伤分区，什么肝外分区，任命这个副主任，那个副主任，之所以一片和谐，没人造反，一方面是科主任的权威，二一方面正是因为切切实实的好处。
急诊科收入高了，人气旺了，大家也都高兴了，至于结合的什么鬼，大多数人其实是不太明白的，最起码暂时不是很明白。
“苗医生你看，这个病案，中医辅助治疗，西医手术，相互配合，还有这个......”
苗大龙看了两眼：“嗯，我知道啊，这些我都参与了啊。”
冼奋抬头看了一眼苗大龙，问：“苗医生没去过一些中医医院和中西医结合医院吧？”
“去的少！”
苗大龙点了点头，他一不会做手术，二也不算太出彩，没有进修的机会，也没有资格出去飞刀，去其他医院干什么？
他这样的去其他医院，八成是生病了，而且江中院还看不好的那种。
“其他的一些中西医结合医院，整体治疗很多都是西医为主的，也只有在药物上有一些中成药或者中药材搭配，亦或者采用某种中西医结合的成果，很多其实是不科学的。”
“江中院的治疗是真正的中医和西医全程参与的，是在治疗方式上配合，你看，所用的中药方剂是懂中医的人开的，采用的西医治疗方案也是完全对症的，该用中医调理的阶段用中医，该用西医急救的阶段用西医，搭配很好，这才是最理想的结合模式。”
冼奋这些年做了不少调研了，燕京的很多医院他都去过，中医医院去过，中西医结合医院也去过，纯西医医院也去过。
苗大龙点了点头：“嗯，江中院的治疗都是从病症的轻重缓急来出发的。”
其他的苗大龙没操心过，可方寒参与治疗的一些患者他是知道的。
“我大概看了一下，江中院的模式还不是很成熟，不过已经很有特色了，现在基本上是中医主内，西医主外的模式，这个很有特点。”
中医在内科方面很擅长，治疗内科的疑难杂症，还有对身体的调理，术后的恢复等等，西医在外科方面比较擅长，药物不能直达病灶，亦或者一些严重的创伤，中医不能处理的，西医的方式非常有效。
西医主外，中医主内，互相配合，患者的预后是相当好的。
主次分明。
这一点在冼奋去过的很多医院都是不存在的。
很多专业的中西医结合医院，都是西医为主，中医为辅，有时候甚至于主次不分。
当然，也有比较不错的中医医院和中西医结合医院，只不过相比较来说，江中院这一点做得还是相当好的。
“这个目前来说是咱们江中院的政策，方主任和方医生目前提倡的就是中医主内，西医主外的方式。”苗大龙解释。
江中院在这一点上做得比较好，而且主次分明的一个很大的原因是江中院有基础。
江中院原本就是很纯正的中医医院，医生们的中医底子很好，而且在原本的治疗中已经习惯了中医的诊断和治疗，所以才能做到主次分明。、
“嗯，这个特点要坚持下去。”
冼奋在自己的小本本上记了下来，他现在对江中院是越发的感兴趣了。
.......
“江中院？”
韦红问：“江中院能治疗过敏性紫癜吗，这个病听说是很麻烦的。”
“江中院儿科的薛子林薛主任和方寒方医生水平还是很高的，实在不行可以去试试。”安双龙道。
“可万一要是不行呢，儿童医院这边的号很难挂的，专家号同样难挂，而且床位也紧张。”
韦红有些意动，不过还是不敢做决定。
江中市儿童医院是专科医院，患者全都是儿童，在儿科方面很有独到之处。
孩子确诊之前，韦红是排了好几天队，同时天天按着点在网上挂号，好不容易才挂到的。
没来儿童医院之前，不少人说儿童医院床位紧张，韦红还没什么感受，这一次她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一个病房四张床，几乎没有空着的，一位患者刚走，马上就有患者住进来，人多的时候还有加床。
他们转院容易，可一旦转出去，再进来就难了。
韦红和韦飞安双龙这边正说着话，病房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四五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进了病房。
进了病房，几位医生直接来到韦红的儿子病床边上，韦红儿子的主治医给韦红介绍：“这位是我们血液科的葛主任，葛主任今天有空，特意过来给孩子做个检查。”
韦红挂的是血液科另一位副主任的专家号，平常有主治负责，另一位副主任都是不怎么常见的，也就是孩子病情比较麻烦，这两天天天都能见，至于科主任，第一次见。
“葛主任，您好。”
韦红急忙问好。
“不用客气，孩子情况怎么样？”
“疼的受不了，腹部和关节都疼，吃饭都没胃口，刚才用了药，暂时睡着了。”
“葛主任，这个病究竟能不能治，孩子疼的在床上翻滚，我们看着都难受。”
“目前已经可以确诊，是eb病毒引起的过敏性紫癜，针对这个eb病毒，有效的治疗不多，我们会想办法的，刚才我和几位主任已经进行了会诊，先治疗一下，看看效果。”
“葛主任，能不能用中医的法子？”安双龙插了一句嘴。
“中医的法子？”
葛立明一愣：“倒是可以试一试，只不过我们医院没有中医科。”
刚才和两位副主任还有主治医会诊的时候，葛立明其实就考虑到中医了，只不过儿童医院没有中医科，目前来说中医的法子究竟管不管用，能不能有效也是一个未知数，所以这个想法也只是在葛立明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当然，要是你们认识什么厉害的中医专家，也可以请来给孩子看一看，不过一定要通知我们医院，一起参与会诊。”
暂时没有行之有效的方案，葛立明也不反对试一试中医，只不过为了防止受骗，亦或者出现不必要的麻烦，该交代的他还是要交代清楚的。
免的患者家属不知道从哪儿请来个医生，随便给孩子吃什么药。
“葛主任，江中院的方寒方医生您知道吗？”安双龙问。
“江中院的方寒？”
葛立明一愣，点了点头：“听过名字，不过没见过人，听说是郭文渊郭老的学生，水平不错，你们认识？”
“认识是认识，不过我们不一定请的到，只是见过，没联系方式。”安双龙尴尬的笑了笑。
他们今天去给孩子看病还是拖的关系，真要说起来和方寒一点交情都没有。
葛立明笑了：“你们的意思是想让我们医院邀请一下？”
西医有飞刀，内科邀请一些大拿参与会诊治疗的情况也有，只不过没有飞刀那么普遍而已，相对来说，江中市的一些医院偶尔邀请江中院的一些专家会诊的情况也是有的，薛子林就经常外出，郭明强也差不多。
中医稀少，厉害的中医人更少，一些有名气的中医专家其实也是整天全国各地到处飞的。
“嗯，我们是有这个意思，邀请的专家费我们可以承担的。”安双龙点头，他是医学院的讲师，对行情还是清楚的。
“也行，我们帮忙邀请一下，不过不一定能邀请到，你们要有心理准备。”葛立明点了点头。
第九百五十三章 悔啊（三更）
“冼主任！”
“冼主任中午好！”
中午，饭点，食堂！
冼奋端着餐盘走过来，急诊科的一些医生急忙问好。
无论冼奋什么来头，什么出身，现在那都是急诊科的副主任，众医生们那还是要客气的。
虽然冼奋目前属于临时工，可情况和翟甲鵬还是完全不同的。
翟甲鵬是真正的临时工，，还要经过考察才能拿到正式合同，可人家冼奋那是因为学位没到手，暂时还没决定是不是长期留在江中院，所以是临时。
临时的领导和临时的员工那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冼主任，这边坐吧。”
江枫笑呵呵的招呼。
因为方寒的关系，骨伤分区的医生们和冼奋更为熟悉一些。
“哼，主任！”
吴晓东轻哼了一声，吴晓东边上的一位住院急忙专心吃饭。
“这年头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当主任，当负责人了。”
吴晓东快速的扒拉了两口饭，把餐盘送过去，然后走出了食堂。
“吴医生！”
吴晓东回到值班室，一位年轻的主治急忙走上前打招呼：“吴主任，五号床的患者有些胸闷，您要不要去看一看？”
“一点小事都办不了，什么都要我，要你们干什么？”
吴晓东当下就是一阵破口大骂。
年轻一些的主治低着头，老老实实的挨训。
吴晓东今年五十岁，去年其实已经拿到了副主任医师职称了，可迟迟没有拿到医院副主任的聘书。
作为急诊科资历最老的几位医生之一，吴晓东在江中院也干了十来年了，方浩洋还是主治的时候他就是主治，方浩洋是副主任的时候他还是主治，现在方浩洋已经是科主任了，他却依旧是主治......
没有拿到副主任的聘书，也就收入稍微高一些，在吴晓东看来，他和主治没什么区别。
吴晓东这么看，年轻的主治可不敢真把吴晓东当主治。
吴晓东本就是资深主治，已经拿下了副主任医师职称，同时又是治疗小组的负责人，虽然没有担任副主任，其实和方寒算是一个级别的，妥妥的三线医生了。
不过在吴晓东看来，他是没有方寒威风的，方寒是独立的分区负责人，他不是，只不过手底下有两三位主治，几位住院医使唤罢了。
别人称呼依旧是吴医生，而不是吴主任。
在方寒身上，吴晓东本就不怎么舒服。
只不过他那时候还是主治，方寒最初也不是分区负责人，等方寒成为分区负责人的时候，他其实已经压不住了。
郭文渊的学生，方浩洋的爱将，省十佳青年医生，这样的年轻人不是他能压得住的，真要压那就是自讨苦吃了。
吴晓东虽然心里不舒服，可毕竟不傻，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他是清楚的。
一路从住院走到今天，又不是没受过气。
吴晓东并不觊觎科主任的位置，他知道以他的能耐，科主任是没戏的，李文军都还只是副主任，更别说他了。
可退休前混一个副主任总可以吧？
结果呢，匡明卓来了，副主任，冼奋来了，副主任。
匡明卓吴晓东也忍了。
外科的，肝脏手术做的好，陈国中的学生，有自己的领域，可冼奋呢。
一个小年轻，初来乍到，什么本事没有，就副主任？
这两天吴晓东听到有人在他面前称呼冼主任，他的火气就不由的从心头窜起，甚至不由自己。
“老吴，什么事这么大火气？”
苗大龙吃过饭笑呵呵的回到了值班室。
吴晓东斜眼看了一眼苗大龙，懒得理他。
在他面前，苗大龙那都是小字辈的，他是主治的时候苗大龙还是住院呢，这小子现在都敢觊觎副主任了，想和自己掰手腕？
“患者胸闷、心悸不是那么容易改善的，在观察一阵，有情况再找我。”吴晓东吩咐了一声，年轻主治急忙小心翼翼的退下。
“老吴，和下面医生何必生气呢。”
苗大龙并不以为意，笑呵呵的走过去在吴晓东边上坐下：“火大伤身。”
“苗医生有事？”
吴晓东翻着眼皮看了一眼苗大龙。
“我说吴医生，这么生分干什么，多少年的同事了，在我面前你就装！”
苗大龙心中冷哼，他年资是比不上吴晓东，可好歹和吴晓东十来年同事了，这老小子还装，谁不清楚谁啊。
“我说苗医生，你心里那点小心思以为我不清楚？”吴晓东哼了一声。
“咱们心知肚明，何必呢。”苗大龙呵呵笑道。
“我比你来的早，比你晋升早，副主任医师职称到手了，你觉得你争得过我？”吴晓东也不藏着噎着了。
都是一个科室的，这么多年了，正如苗大龙所说，谁不了解谁？
“我不着急啊，我还年轻，找机会呗。”
苗大龙不以为意：“未来的急诊科那可是姓方的，我可是方寒半个老师，大不了等几年，方主任退了，我混个副主任问题不大。”
吴晓东又哼了一声。
苗大龙才四十来岁，再过十年也才五十多，完全等得到方浩洋退休.......
“我说老吴，急诊科现在那可是年轻人的天下，要是没指望，咱们辞职回家开诊所算了。”苗大龙打着哈哈。
“你觉得我傻吗？”
吴晓东哼了一声。
哪怕是开诊所，也要干两年副主任，没干过副主任和干过副主任的能一样？
对患者来说，职称不职称的很多人不怎么关注，可你干过副主任和没干过副主任患者还是分得清的。
干过那就是专家，没干过普通医生。
医生六十岁退休，那还相当的年轻，成了副高，干过副主任，无论是开诊所还是被一些小医院返聘，那都能再干几年，主治级别的，那是真正的烂大街。
苗大龙倒是打的好算盘，他走了，苗大龙少了竞争对手了。
.......
儿童医院，葛立明等几位医生走出病房，边上的主治就低声问：“葛主任，咱们真的要邀请江中院的方寒过来看看？”
“那你现在有什么好的办法没有？”葛立明问。
主治语气一凝，不吭声了。
“还是要以患者的安危为重的，如果中医的法子真的可行，倒是可以试一试，咱们现在等于进入了死胡同，既然如此，那就让中医试一试。”
“葛主任说的对，邀请江中院的医生过来，患者治愈了那也是咱们儿童医院的名声，总比患者病情转危亦或者患者转院要好的多。”
“江中院的方寒，我是早就听过这个人了，可一直没见过，听说去年医附院发生感染事件就是这个方寒解决的？”葛立明问。
“对，是新型病毒感染，当时闹得挺严重的，是方寒解决的 都上了江州日报了。”边上的主治急忙点头。
“听说当时郭老也去了，或许是郭老捧自己的学生，毕竟才二十来岁，能有多大能耐，我看言过其实的可能多一些。”边上一位副主任道。
“也不尽然，前两天江中院不是搞了一个心脏领域的医疗会议吗，动静挺大的，听说这个方寒也上台做手术了，心脏手术，那可不是吹一吹就能上台的，好像这个方寒肝手术做的也可以。”葛立明道。
“是有这么回事，不过我还是觉得有些言过其实。”副主任呵呵笑了两声，老大说话了，他不能太拧巴。
“行了，不说这个了，你们谁认识江中院急诊科的医生，看看能不能联系到方寒，让来咱们医院一趟。”
葛立明摆了摆手。
飞刀走穴，上不得台面，不过私下里大家都清楚，医生们接私活那是常态了，飞刀是私活，这种也算私活。
“我认识江中院急诊科的苗大龙，要不我打电话问问？”主治道。
“行，先私下联系一下，看看方寒什么意思。”葛立明点了点头。
急诊科值班室，苗大龙正和吴晓东打着嘴仗，电话就响了。
“喂，乔医生......”
苗大龙当着吴晓东的面就接起了电话，竟然是儿童医院的乔国航打来的，这可是稀客了。
“找方医生？”
苗大龙把电话拿远了一些，应着道：“嗯，行，我等会儿问问方医生，嗯，好的。”
“找方寒的电话，竟然打到我的手机上了。”
挂了电话，苗大龙装模作样：“老吴，你说说，我一个主治，成了方寒的管家了，找方寒给我打电话，真是.......”
吴晓东白了苗大龙一眼。
嘚瑟，可劲嘚瑟。
现在谁不知道方寒在江中院炙手可热，哪怕是方浩洋，见了方寒那也是陪着笑的。
急诊科的科主任名义上是方浩洋，私底下和是方寒有什么区别。
看看和方寒关系好的几个，两个实习生因为方寒留院了，李小飞因为方寒成了住院总，和方寒走的近的，走在急诊科都好像高人一等。
麻痹的。
吴晓东现在都有些后悔，自己最初为什么那么高冷，方寒来急诊科快两年了，他都没怎么和方寒说过话，倒是苗大龙，和方寒私交不错。
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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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四章 圣意难揣（四更）
“小方！”
苗大龙走进骨伤分区，方寒正在值班室喝着茶，和骨伤分区的几个医生聊着天。
“苗医生！”
江枫和林光亮等人笑着打招呼。
方寒也站起身：“苗医生！”
“呵呵，小方，找你说点事。”
苗大龙笑呵呵的。
同为主治，现在整个急诊科，能这么自然，这么随意，这么毫无压力称呼方寒“小方”的已经不多了。
除了方浩洋和李文军这两位资深副主任，嗯，方浩洋已经是正主任了，哪怕是匡明卓，平常称呼方寒也都是方医生。
至于其他主治或住院之流，那都是“方医生”这样的尊称！
方寒年轻，二十六岁，在整个急诊科绝对算是小字辈了，可“方医生”这样的称呼却已经成了主流。
时至今日，能毫无压力，很是自然，如此随意的喊方寒一声“小方”，那都是倍有面子的事情。
“去办公室吧。”
骨伤分区，方寒也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地方不大，贵在不会被人打扰。
“苗医生喝点什么？”
方寒客气的招呼。
作为他进急诊科遇到的第一位主治，也是前期一直带着他的主治，方寒对苗大龙还是相当尊重的。
最初进急诊科的时候，方寒虽然也出了好几次风头，可大多依仗的都是临时技能，在很多永久技能还没有到手，大多数技能甚至还没有迈进初级门槛的时候，苗大龙也确实教了方寒一些东西。
方寒的最初的临时任务，三个技能迈入初级的任务，就有苗大龙的指点和启发。
“不喝了，刚在值班室正喝着茶呢。”
苗大龙笑了笑，开门见山，把儿童医院那边打电话的事情说了一遍。
“儿童医院？”
方寒微微沉吟：“我过去看看倒是没问题，不过要晚一点，这会儿儿科那边应该已经放号了。”
这会差不多已经一点半了，儿科那边放号就是一点半，基本上一两分钟网上的号就会被抢空，放了号，他下午是必须先去门诊的。
“没关系，又不是急诊，你要是同意，我给儿童医院那边回个电话。”
“可以的。”
方寒点了点头。
治病救人的事情他一般是不会推脱的，远的话还麻烦一些，江中市儿童医院，本市的，走一趟也不费什么功夫。
“那行。”
苗大龙点了点头，问：“小方啊，这个出诊费你有什么要求没有？”
飞刀走穴，无论是外科手术还是类似于方寒这种中医或者内科专家去其他医院会诊，只要不是官方层面的交流亦或者会诊，出诊费肯定是要给的，人家医生不可能白白跑一趟。
“我没什么要求。”方寒回答的很随意。
一个市的，过去一趟又不远，给多给少方寒都没意见。
“行，我清楚了。”苗大龙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聊了一会儿，苗大龙这才出了骨伤分区，一边走一边拨通了儿童医院那边的电话。
“乔医生，我刚刚和方医生谈了。”
“方医生怎么说？”
乔国航笑着问。
“方医生比较好说话，基本没什么意见。”
苗大龙笑呵呵的道：“就是这个出诊费，不知道你们医院打算怎么给？”
“方医生怎么说的，苗医生您直说就是了。”乔国航也知道行情，再说了，请方寒是患者主动提议的，出诊费患者也愿意承担，乔国航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方医生这边没多大要求，不过咱们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朋友归朋友，行情归行情。”
苗大龙道：“乔医生你也知道，方医生现在在咱们江州那可不是籍籍无名，郭老的学生，江州省十大杰出青年医生，还上过江州日报，那可是我们江中院的台柱子。”
乔国航听着，笑着点头：“这个我自然知道，我们儿童医院又不是小医院，真要是小医生我们也不会邀请不是？”
苗大龙点着头：“那是，我免费去，你们也瞧不上。”
“苗医生说笑了。”
苗大龙继续道：“方医生虽然没说什么，可这个出诊费总要按照规矩来的，方医生以前出诊的次数不多，可不代表以后不多，这次出诊费要是太随意，传出去其他医院以后要是邀请方医生，那岂不是乱了套了？”
“那是，那是。”
乔国航点着头。
道理他明白，就像做飞刀一样，价钱不能胡要，也不能乱给，最起码要在范围之内。
人家方寒没说，你就不给，传出去下次其他医院邀请也不给，像话吗？
人人都不给，方寒以后或许懒得再去了。
谁家医院还没有遇到难处的时候，方寒真要能解决了儿童医院的这次难题，那就证明方寒是真的有着救场的能力的。
类似于郭文渊这样的国医大师，对江中院来说最大的作用那就是救场。
平常的患者江中院能应付，郭文渊一般也不会来医院，可真要遇到棘手的病症，遇到医院解决不了麻烦，江中院就能邀请到郭文渊，这就是优势。
很多患者为什么选择去燕京、去沪上，正是因为地方医院能力不足，有些病看不了。
儿童医院这次为什么邀请方寒？
患者的提议是一方面，病情棘手也是一方面，如果治疗继续没有什么效果，那么儿童医院就要考虑请外援亦或者建议患者转院了，总不能坐看患者病情恶化吧。
既然是外援，那就不能得罪了，今天你白白邀请，明天你白白邀请，后天人家或许就不来了。
“苗医生，规矩我们都懂，您尽管说。”乔国航笑着道。
“那我就试着说，说的不对咱们再商量。”
苗大龙笑呵呵的，方寒不在乎，他作为联络人那是要为方寒争取利益的。
“苗医生您说。”
“我们儿科的薛主任出诊费是五千起的，郭主任出诊费至少都是八千，方医生的水平那可是不比薛主任和郭主任差的，当然，资历浅了些，年轻了些，比薛主任低一些，怎么也要三千吧？”
苗大龙说的这个行情是郭明强和薛子林两个人出诊的行情。
这个价都是友情价了，一方面看地方，一方面看交情，关系不好，你都请不动的。
这个价听上去不低，可也不算高，关宝成出诊，最低那都是两万起的。
当然，关宝成之前只给有钱人看病，这个两万的出诊费不是所有人都请得起的，可郭明强和薛子林的行情那可是官方价格了，儿童医院也是清楚的。
“行，苗医生您的意思我明白了，这样，我先和患者家属沟通一下，再给您回电话。”乔国航道。
三千的话，不低了，患者家属什么意思乔国航不敢保证的，万一人家不乐意呢？
挂了电话，乔国航就找到了葛立明。
“葛主任，江中院那边给话了，方寒愿意来，不过出诊费要三千！”
“三千？”葛立明一愣：“方寒自己开口的？”
“苗大龙传达的。”
“你怎么回的？”
“我说和患者家属沟通一下。”
“沟通什么，直接回话，我们应了，患者要是觉得多，剩下的咱们补，一点脑子没有。”葛立明没好气的骂道。
乔国航一愣，很委屈。
自己没脑子？
这要是郭明强亦或者薛子林，他二话不说就应了，方寒，这么年轻。
“苗大龙怎么给你说的？”葛立明哼了一声，问。
乔国航急忙把两人的对话说了一遍。
葛立明听罢，道：“人家苗大龙说的那么清楚了，你还考虑，不是没脑子是什么？”
“葛主任，方寒毕竟年轻，咱们没打过交道......”乔国航干巴巴的道。
“那你怎么不邀请薛子林或者郭明强？”
乔国航一愣，不吭声了。
儿童医院成立时间不算长，也就七八年，和江中院那边其实联系不多，邀请薛子林和郭明强，一个没渠道，二一个，不一定请的来。
“咱们医院没有中医科，和江中院还是有必要建立一定的联系的，这次是个机会，方寒年轻，可他是郭老的学生，钱不是白拿的，病看好了才算，过来转一圈没本事他好意思要钱？”
葛立明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乔国航：“人家真能看好，那就证明真有本事，有了第一次，咱们下次邀请是不是容易一点？”
乔国航一愣，主任说的是啊，自己进入误区了。
“第一次，办事就痛痛快快的，不要给人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葛立明恨铁不成钢。
要么就别邀请，邀请了就痛快一点。
苗大龙说的话很有道理，在范围之内，只要不是漫天要价，没必要犹豫。
而且葛立明猜得到，这种事不可能是方寒受益的，方寒作为新人，要顾忌，可人家方寒却不是孤家寡人，潜力大不大他都看得出来，更别说江中院的医生了。
“葛主任，我这就去回话。”乔国航急忙道。
“先去和患者家属沟通。”葛立明没好气的道。
乔国航又是一愣。
“你傻啊，已经没有答应了，就和患者家属商量一下，医院能少补贴就少补贴，哪怕患者不乐意，就说多的咱们补贴了，咱们卖个人情给患者不好吗？”
“是，葛主任您说的对。”乔国航连连点头。
“去吧，这点事都要人教。”葛立明哼了一声，吓的乔国航是一身冷汗。
圣意难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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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五章 难题
病房内，韦红的丈夫已经回来了，几个人也正商量着。
“请中医？这个病中医能看吗？”
“人家江中院名气那么大，癌症都有看好的呢。”
安双龙作为江州医科大的讲师，也算是医疗系统内部人士了，知道的自然不少。
“刚才你去吃饭的时候葛主任来过了，说松松的情况目前来说并没有太有效的办法，也建议中医试一试。”
几个人正说着话，乔国航走了进来。
“乔医生！”
几个人急忙打招呼。
“都出来一下，我给你们说一下情况！”
几个人出了病房，跟着乔国航来到走廊尽头没什么人的地方，乔国航这才道：“之前你们有人建议，让我们帮忙邀请江中院的方医生，我们已经联系过了。”
“方医生怎么说？”安双龙急忙问。
“我们没有直接联系到方医生，不过江中院那边回话了，会尽可能让方医生过来看一看，但是这个出诊费，人家是有规矩的。”
“这个我知道。”
安双龙点着头，私下里的一些规矩他还是懂的。
邀请人家其他医院的专家过来，那不是白邀请的，你肯定是要出出诊费的。
“要多少？”
孩子的父亲问了一句。
“方医生是江中院很有名气的医生，水平高，平常很忙的，患者也非常多，你们既然知道方医生，就应该清楚，想要请的动方医生不容易，我们也是费了不少功夫，联系了不少人的。”
乔国航先说困难。
被葛立明一阵训斥，乔国航也开窍了。
不管怎么说，他们儿童医院这边肯定是要表功的，不能等方寒来了，病治好了，患者只记着方寒的好，他们医院一点好处没有，还落一个埋怨。
这事并不算少见。
公立医院不能打广告，口碑就是靠口口相传的，哪个医院看的好，那个专家水平高，一方面是舆论造势，一方面就是患者口口相传。
“乔医生，这个我们清楚的，方医生这一阵就在江中院儿科门诊坐诊，号也是很难挂的。”
安双龙点着头，人是他建议的，很多事他也要说明，不能让亲戚埋怨。
“要多少钱？”孩子的父亲又问了一句。
“方医生的出诊费都是有先例的，最低都是三千。”乔国航也很会说话。
没说方寒主动要，就说规矩，这样不会让患者觉得是方寒本人如何如何。
“这么多？”
韦红也皱了皱眉，三千块，不少了。
要知道，这仅仅只是一个出诊费，患者在儿童医院住院，床位费、专家费、治疗费这些那也是一分不会少的，照样要给人家儿童医院交费的。
“我给你们说，这个出诊费还真不算高，江中院儿科的薛子林薛主任出一次诊，最低都要五千起，你还要有关系很不错的熟人，关系不好，你都请不动的，郭文渊郭老总知道吧，你别说出五千，就是五万，你也没门路不是。”
“姐姐，姐夫，这个出诊费真不算太多。”安双龙道。
“我这么给你们说吧，方医生的水平不比薛主任的水平差，这也因为方医生年轻，资历浅，要不然，三千你都是请不到的。”
“可三千，也确实多了些吧？”
孩子的父亲有些纠结。
乔国航继续道：“你们乍一听觉着多，可细细想，其实并不多，孩子的情况现在比较严重，每耽误一刻对肾脏就有极大的损害，这个eb病毒不仅仅是我们儿童医院，全国来说也都没有太有效的方法，针对这个情况，我们只能不断的采取各种治疗手段，也就是尝试，你们懂吗？”
情况儿童医院这边肯定要说明白的。
确诊了，怎么治，有什么后果，必须给患者家属说明，要不然出了事就是麻烦。
目前来说医院采取的治疗方案确实不敢保证有多大的效果。
毕竟没有先例。
“除此之外，哪怕你们对我们儿童医院不满意，转院去燕京或者沪上，那都是要花钱的，而且燕京沪上的大医院床位更紧张，帐咱们要算明白，不能只看眼前不是？”
“那方医生来了保证就能看好吗？”
“要是中医的法子没效果，肯定是不收这个出诊费的。”乔国航道。
“可是.......”
韦红夫妇还是有些纠结，三千块啊。
他们的家境并不算多富裕，每个人一月工资也才四五千，孩子住院看病都花了不少了。
“这样吧，我看你们家境也确实比较紧张，我等会儿找葛主任商量一下，给你们一些减免力度，这也是我们医院能做最多的了。”
“姐姐，姐夫，给松松看病要紧，现在就在家门口，咱们先看看中医的法子，要是不行，总要再想办法吧，松松还小。”安双龙也劝说道。
“那行吧，谢谢乔医生您了。”
韦红点了点头。
“乔医生，不知道方医生什么时候能过来？”安双龙问。
“方医生下午还要坐门诊，只能晚一点才能来，不着急，咱们不急这一会儿。”乔国航道。
........
下午四点多，方寒就把二十来个号看完了。
知道下午有事，他看的也快了些，没让林光亮怎么参与。
出了门诊，方寒联系了一下苗大龙。
“小方，我和你一起去！”
苗大龙自告奋勇。
方寒也没什么意见，他对儿童医院不熟，有苗大龙跟着或许还能方便一些。
方寒开着五菱，拉着苗大龙，还在半道上，苗大龙就给乔国航发了信息过去，等五菱进了儿童医院，乔国航已经等着了。
“方医生，苗医生。”
“小方，这位是儿童医院血液科的乔国航乔医生。”苗大龙给方寒做了介绍。
“乔医生好。”方寒点了点头，和乔国航打了声招呼。
“方医生客气了，您的大名我可是早就如雷贯耳了，可惜一直没机会认识。”
说着话，乔国航还有些唏嘘，这位也太年轻了些吧，看上去比实际年龄更年轻。
心中一边感概，乔国航一边前面带路，带着方寒到了血液科值班室。
葛立明也知道方寒来了，和几位副主任在值班室等着，只不过稍微有些矜持，这才没有去门口接人。
方寒水平是到了，在江中名气也不小，可毕竟是小字辈，葛立明这位科主任还是有些放不下架子。
虽然没去门口接人，可看到方寒和苗大龙进来，葛立明还是急忙上前招呼：“方医生！”
“这位是我们血液科的葛主任，这位是.......”乔国航也急忙给方寒介绍。
几个人寒暄了一下，互相客套之后方寒就进入正题：“患者是什么情况，我能不能先了解一下？”
“来，把患者的资料给方医生！”葛立明吩咐。
乔国航急忙把患者的资料递给方寒，方寒很认真的看了起来。
资料相当的详细，从患儿住院一直到现在，各种检查和治疗不少。
患儿十岁，男性，是半月之前入院的。
年前因为身上出斑点，膝盖疼痛入院，，最初是腿疼，抽筋式的疼痛，入院之后开始腹痛。
急性腹痛在临床上是一个相当常见的症状，也是比较棘手的，急性腹痛的因素很多，急性胃肠炎、急性腐蚀性胃炎、急性胆囊炎、急性胰腺炎、急性阑尾炎、急性胆管炎、胃黏膜脱垂症、急性肠梗阻、腹股沟疝嵌顿、肠套叠、胆道蛔虫病、胆石症等等。
造成急性腹痛的因素多不胜数，急性腹痛的诱因排查在临床上也是比较困难和棘手的，运气好可能很快能找到病因，运气不好可能需要耽误不少时间。
儿童医院这边经过排查，再结合患者身上的斑点还有患者关节疼的症状，最终确诊为过敏性紫癜。
过敏性紫癜是一种3-10岁儿童非常常见的高发病，主要表现为全身上下小血管、毛细血管发炎、出血，微小血管集中的地方比如皮肤、关节、肠道就会出现斑点，因而这个病被称之为过敏性紫癜。
过敏性紫癜轻微一些的还好，严重的会导致腿不能甚至，急性腹痛等等，这些还只是表症，因为患儿全身细小血管发炎、出血，持续会造成肾脏负担，对肾脏造成不同程度的伤害。
过敏性紫癜如果持续发展，就是紫癜性肾炎，再往后发展就是慢性肾炎甚至直至肾衰竭。
而想要治疗过敏性紫癜，找到对应的过敏原，采取对应的治疗措施是目前临床上最常用也最有效的治疗手段。
过敏原不好找，儿童医院通过详细的排查，最终确定患儿的过敏原是eb病毒。
现在摆在儿童医院面前的问题是，过敏原找到了，可这个eb病毒目前来说并没有什么有效的针对治疗手段。
没有专门的特效药，那么在治疗上就困难重重。
这也是中医和西医最大的一个不同。
对西医来说，某种病毒或者细菌，如果是新型的，前所未见的，目前还没有有效的特效药，那么西医就只能束手无策，亦或者不断尝试。
尝试的过程患者要承受痛苦，病情有可能还会恶化，效果却不能得到保证。
患儿的资料很多，方寒足足看了半个多小时才看完。
“去看看患者吧，我需要亲自做检查。”
第九百五十六章 再请方寒
下午五点，安双龙夫妇还在病房等着，方寒却迟迟未到。
“小龙，飞飞，要不你们先回吧，林林还小，晚上还要吃药。”韦红对安双龙夫妇道。
“不着急，方医生应该快来了，林林的药是粉剂，不需要熬药，比较方便。”
方寒没来，安双龙夫妇都有些不放心。
韦飞就这么一个姐姐，两个人关系很好，松松又是她亲外甥，都操着心呢。
“妈妈，我疼......”
这会儿孩子已经醒了，疼的不行。
“松松乖，医生叔叔很快就来了，到时候咱们就不疼了。”韦红红着眼睛，看着孩子遭罪，她自己心如刀绞。
五点一刻，门口脚步声传来，几位医生进了病房，为首是葛立明，葛立明边上是一位二十五岁左右的青年医生。
安双龙夫妇上午才见过方寒，看到来人，急忙道：“方医生来了。”
“葛主任，方医生！”
韦红等人急忙打招呼。
“方医生！”安双龙也喊了一声。
“是你们！”
方寒一愣，安双龙夫妇他还是有印象的，毕竟上午才见过的。
“方医生，又要麻烦您了。”安双龙客气的道。
“没事，我先看看患者。”
方寒礼貌的笑了笑，然后走到病床边上，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孩子。
孩子略显消瘦，脸色苍白，这会儿正承受着痛苦，方寒在病床边上坐下，轻声问：“哪儿不舒服？”
“疼，全身都疼！”
孩子眼眶中有着泪花，这么大的孩子，并不像成人，这种特痛对孩子来说确实难以忍受。
方寒掀开衣服，看了看孩子身上的斑点，然后诊了脉，看了舌苔。
“不用怕，叔叔给你开点药，好好吃药，很快就不疼了。”
孩子可怜巴巴的看了一眼方寒，好像并不信任，他都住院好几天了，疼的受不了护士给注射镇痛药，这个镇痛药也不能频繁用，对身体的危害还是很大的，更何况患者还只是个孩子。
方寒也不多说，站起身向葛立明等人点了点头，然后迈步往外走去。
韦红张了张嘴，还打算问几句，安双龙伸手拉了一下：“放心吧，方医生心中有数。”
出了病房，葛立明就把方寒领进了会诊室。
“方医生，有什么看法？”
“我开个方子，先给孩子吃上，减轻疼痛，同时看看效果。”方寒也不啰嗦。
“方医生，这个病中医能治？”乔国航问了一句外行话。
“先吃着看看效果。”
方寒也不说死，解释道：“从症状和刚才的诊断来看，患者应该是风热邪毒损伤血络。”
中医没有过敏性紫癜一说，方寒也不多做解释，从患者的脉象和症状来看，正是风热邪毒损伤血络的表现。
“方医生既然已经确诊了，那就开方吧。”葛立明道。
在场的又没有中医，他们也没人懂中医，方寒说什么风热邪毒他们是一窍不通，反正一窍不通，再问也没多大意义。
人的名，树的影，方寒看上去成竹在胸，葛立明也没必要再问。
邀请了方寒，这个病他们自然是以方寒为主的，方寒有把握开方，那就说明能治，方寒要是没把握，也不会信誓旦旦。
方寒也不多说，提笔写了一个药方递给葛立明。
“这个方子先吃着，有什么情况我再过来复诊。”
“好，那就谢谢方医生了。”葛立明笑着点头。
方寒来得快，走的也快，开了方，没多留，就和苗大龙离开了儿童医院。
“葛主任，这就完了？”
送着方寒离开，几位医生这才重新回到了值班室。
“那你还打算怎么样？”葛立明问。
“......”对方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葛立明道：“人家说的咱们也听不懂，按方抓用药吧，随时注意患者的情况，这只是初诊，有问题再联系方寒。”
儿童医院没有中医科，药房自然没有中药，不过对医院来说这都不是事，医生们都不需要出门，一个电话就有医药代表服务。
下午六点多，护士给患儿服用了一剂汤药。
孩子吃了药，安双龙夫妇也没急着走，在边上看着情况。
服药之后大概半个多小时，患儿的疼痛就减轻了。
“真是奇了！”
韦红坐在病床边上，握着孩子的手，关心的问：“松松，真的不是很疼了吗？”
“还是有点，不过没有那么疼了。”孩子确实舒服了不少。
葛立明也没急着下班，大概快七点的时候，乔国航就急匆匆走进来汇报。
“葛主任，患儿的疼痛明显减轻了。”
“这么快？”葛立明愣了一下，他是比较信任方寒的，方寒年纪轻轻，名气不小，纵然没有传闻的那么厉害，也应该有两把刷子才对，可葛立明怎么也没想到效果这么好，服药最多一个小时吧？
“葛主任，看来方寒真的不是浪得虚名。”乔国航也有些惊讶。
“现在说这话还有些为时尚早，叮嘱晚班的医生，随时注意情况，患者毕竟还是咱们负责，不要出什么岔子。”
“葛主任放心，今晚上我亲自值班。”乔国航急忙点头。
........
五菱车上，方寒一边开着车，一边和苗大龙说着话。
“小方，你刚才开的犀角地黄汤加减吧？”
“对，就是犀角地黄汤加减，犀牛属于珍惜动物，犀角现在很少见了，现在都改成了水牛角代替，效果能差一些，剂量稍微大了一些。”
儿童医院的医生不怎么懂中医，方寒解释的不多，苗大龙问，方寒也就多解释了几句。
“患者是风热邪毒损伤血络，犀角地黄汤为清热剂，具有清热解毒，凉血散瘀之功效，针对患者的关节疼痛，我加了丝瓜络，丝瓜络清热、活络止痛，为了缓解患者的疼痛，我又加了延胡索。”
“小方你这个方子开的是绝妙。”
苗大龙笑呵呵的夸赞。
方寒的这个方子药物不多，可功效不少，解毒、清热、凉血、活血......
“这就是中医的魅力！”
方寒笑着道：“什么病毒，什么过敏原中医一律不需要去考虑，对症用药，有什么问题，解决什么问题，灵活多变。”
中医发展三千多年，到现在已经相当成熟了，说一句没有治不好的病并不为过。
除了一些严重的外创伤，哪怕是阑尾炎等病症，中医也有治愈的，有治不好的，也有治好的，中医主要看人。
大夫水平高，很多病都能治，大夫水平不行，很多病都不能治，这就是事实，这就是现状。
不过就治病而言，任何病症都有一个度。
就像是一辆车，只要没有报废，任何问题都能修，可一旦到了报废的程度，那就没法修了。
前面说过，西医是操作工，有操作章程，有使用说明，他们就能操作，可一旦遇到说明书上没有，堪比没有特效药的例子，那就是束手无策。
中医则不同，中医是根据整体系统来治疗的，不存在对症不对症，系统没有完全崩坏，那就能治，一旦整个系统全部瘫痪，那就没治。
一天！
两天！
不知不觉就是一周。
早上安双龙起床，韦飞已经在外面催促了。
“快点，吃过饭还要去医院看松松呢！”
“来了。”
安双龙应了一声，给儿子穿好衣服，抱着儿子到了餐厅。
“林林这两天好多了，晚上睡觉出汗少了，也不怎么磨牙了。”
安双龙说着把孩子放在儿童座椅上，问：“对了，松松那边你问了没有，怎么样了？”
“我昨天打电话，大姐说松松好多了，身上的斑点明显减少了，方医生的方子非常有效呢。”
“那可不，看咱们家林林就知道了。”
安双龙说着话，把牛奶和蛋糕递给儿子。
以前孩子吃饭，总是东扭西扭，这两天强多了。
吃过饭，安双龙和韦飞带上孩子，乘车去了儿童医院。
进了病房，病房里面韦红正在和隔壁病床的患儿妈妈说着话。
“姐！”
“你们来了！”韦红急忙起身招呼。
“松松，叫小姨！”韦飞把手中的东西放下，笑着和病床上的松松打招呼。
“小姨！”
松松喊了一声。
“松松看上去好多了呢！”
韦飞笑着道。
“可不是，这一阵吃药不怎么疼了，晚上睡觉也好了，感觉脸色都好了。”韦红点着头。
血液科会诊室。
葛立明和两位副主任以及乔国航这个时候同样在探讨着病情。
“葛主任，五号床的患者服用抗过敏药效果并不佳，我们是不是要换别的药物试试？”
“那就在换药试试吧。”葛立明点了点头。
“葛主任，三号床的患者服药之后紫癜已经退了一大半了，我看了一下药方，药方里面的丝瓜络和延胡索都有止痛的效果，我们是不是给五号床用一下，看看效果？”乔国航问。
“我看行，都是过敏性紫癜，虽然过敏原不同，可症状差不多，五号床的患儿关节疼痛也是相当严重的，必须尽快缓解。”一位副主任点头。
葛立明哼笑一声：“怎么，觉得看了人家一个药方，一个个都成中医高手了，中医要是那么好学，早就名扬满天飞了。”
说着葛立明看向乔国航：“这样，你和患者家属商议一下，不行再把方寒请来吧。”
第九百五十七章 完全不同
“林林怎么样，吃药之后有没有好一点？”
“好多了，晚上出汗少了，磨牙也减轻了，睡眠好了很多呢。”
韦红和韦飞两姐妹聊着天。
两家的孩子病情都开始转好，两姐妹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姐夫呢？”安双龙问。
“上班去了，不能两个人都在这儿吧，孩子住院花了不少钱，生活还要过。”韦红叹着气。
家境本来就不富裕，孩子这么一生病，日子过得就更拮据了。
“不过还好，用了方医生的药之后，治疗费都减下来了，要是之前，早该补费用了。”
韦红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请方寒太值了，虽然多了三千块的出诊费，可治疗费真的是省了不少呢，孩子不用输液扎针。
“小龙，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和你姐夫还下不定决心。”韦红道着谢。
“大姐你太客气了，我也是圈子里的，多少知道一些，方医生在我们江州医科大名气很是很大的。”安双龙笑了笑。
韦飞也就这么一个姐姐，岳父家两个女儿，两个女婿平常多少也有攀比，能帮上大姐家的忙，安双龙也是很开心的。
“妈妈，我疼！”
隔壁病床，一位八岁左右的小女孩躺在病床上，泪花闪烁，可怜楚楚。
“涵涵乖，等会儿护士阿姨就来了，阿姨来了咱们就不疼了。”
韦飞正和韦红说着话，回头看了一眼隔壁，低声问：“那个小女孩什么病？”
“和松松一样，也是过敏性紫癜。”
韦红轻声道：“不过过敏原不同，住进来三天了。”
“韦姐！”
韦红和韦飞正说着话，隔壁的女人就回过头来问：“韦姐，你说我们家涵涵能不能也让那个方医生过来看看，我看你们家松松恢复的很不错。”
“这事你可以问问乔医生的。”
韦红低声道：“不过请方医生过来出诊费要三千块呢。”
“三千就三千，看着孩子遭罪，我这.......”
隔壁的小女孩和韦红的儿子住在一个病房，连续三天，朝夕相处，隔壁用的什么药她是很清楚的。
同样的病，人家孩子现在都不疼了，她女儿却整天喊疼，喊的她心都碎了。
昨天韦红其实已经给女人说了，他们请的是江中院的专家，女人原本有些意动，可一听出诊费三千块，顿时打消了想法。
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吹来的。
昨晚孩子一夜没睡好，今天又喊疼，女人就不愿意等了。
“还是孩子重要，方医生水平很高的，我们家孩子是少儿多动症，看了不少家医院都没效果，方医生开药吃了一个礼拜，好多了。”韦飞也插嘴。
“我这就去找乔医生。”女人站起身，下定了决心。
正要出门，乔国航来了。
“五号床的，跟我来一下。”
........
上次之后，儿童医院这边已经有了方寒的电话了。
乔国航这一次没有通过苗大龙，而是直接给方寒打的电话。
打电话的时候方寒还在坐诊，很是爽快的同意了：“我这边十点半就能结束，到时候过去一趟。”
“谢谢您了方医生。”乔国航道着谢。
十一点钟，方寒到了儿童医院，先看了患者的治疗，然后到了病房。
“方医生！”
看到方寒进来，韦红和韦飞姐妹还有安双龙急忙打招呼。
“你们好！”
方寒客气的点了点头，走上前看向孩子，问：“这两天感觉怎么样了？”
“好多了，孩子疼痛明显减轻了，就是偶尔有些疼，轻微的，斑点也退了大半了。”韦红开心的道。
“我看看！”
既然来了，方寒就先给松松做了一个检查，看了看情况。
“嗯，还行，药继续吃着，有什么情况随时咨询我。”
给松松做了检查，方寒这才看向小女孩。
“方医生！”
小女孩的妈妈轻声喊了一声，看着方寒眼中半信半疑，这么年轻的医生？
方寒点了点头，做到病床边上。
先看了小女孩身上的斑点，用手摁了摁，并不褪色。
“哪儿疼？”
“膝盖，双腿膝盖！”孩子的妈妈急忙道。
“大小便呢？”
问了大小便，方寒又给孩子诊了脉，然后看了舌苔，没多说，出了病房。
来到会诊室，方寒也没啰嗦，写了一个方子递给葛立明：“这个方子吃着，要坚持。”
葛立明接过药方仔细的看了一眼，然后递给边上的乔国航：“看看吧，都看看吧，身为医生，看病岂能想当然。”
乔国航接过药方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
这次方寒开的药方和上次是截然不同的，不仅仅不同，而且差距非常大。
上次的药方乔国航记得，药材不多，也就六七味药好像，这一次的药方却足足十八味药，而且没有一味药和上个药方是相同的。
葛立明训人，方寒还有些懵：“葛主任，方子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
葛立明也不怕人笑话，笑着道：“我们这位乔医生，看了你开的上个方子，就觉得自己是个中医了，打算给患者用什么丝瓜络和延胡索。”
乔国航脸红的像是猴屁股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人丢大了。
人丢大了倒是小事，最主要的是差点出事。
还好葛立明阻止了，要不然他按照上个方子给患者服用丝瓜络和延胡索，还不知道出什么事呢。
“药怎么能乱吃？”
方寒也是一愣，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方医生，同样是过敏性紫癜，为什么不能用，我也没打算全用，只是用止痛的药。”乔国航辩解了一句。
“我上次不是说了吗，中医没有过敏性紫癜一说，中医用方那是因人而异的，不说两个患者根本不是同一个病，就是同一个，也不能照搬原方。”
“不是同一个病？”边上的副主任也有些懵，之前他还赞成乔国航的提议来的。
“当然不是同一个病了。”
方寒道：“中医和西医是不同的体系，怎么能用西医的病名来套用中医？”
“听听吧，都听听吧？”
葛立明很是有些自得。
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才是主任，为什么我是主任你们不是，这就是差距。
葛立明虽然不懂中医，可他没有盲从啊，单单这一点，他就觉得自己可以自傲了。
不懂中医不丢人，不懂装懂那才丢人。
乔国航再次低下了头。
“方医生，既然说开了，那您就给他们说一说为什么不同，让他们也长长见识，当医生要谨慎，怎么能靠臆想。”
方寒点了点头道：“上一个患者是风热邪毒损伤血络，所以应该采用清热解毒凉血止痛活血的方法，而这一位患者是脾胃虚亏导致的病邪侵入导致正气损伤，治疗应以驱外邪和滋补肾水为主，两个病症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病症，怎么能一概而论？”
“这就好比同样是感冒，也有风热和风寒之分，两个患儿虽然都是过敏性紫癜，可在中医中并不是同一个病。”
“中医有虚实之分，有寒热之分，人的体质也有差异，同样的病症用药也要考虑患者体质，虚汗和实热用药也是有很大差距的。”
“上一位患儿属于风热邪毒损伤血络，算是实证，女患儿脉象沉细，正气受损，则是虚症，丝瓜络和呼研所虽然有止痛的功效，一个却是通经活络，一个是活血行气，怎么能乱用？”
“听到了吗？”
葛立明看向乔国航。
“听到了，听到了，葛主任，我以后一定小心谨慎。”乔国航连连点头。
“方医生，这次又麻烦你了。”
葛立明笑呵呵的道。
“葛主任客气了，没什么事那我就先告辞了，有什么情况可以联系我。”方寒客气的点头。
“方医生，正好饭点了，吃过饭再走吧。”
葛立明笑着道：“每次来你都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显得我们儿童医院招待不周，传出去让人笑话。”
连续两次，葛立明对方寒是越发的重视了。
儿童医院以前也不是没请过外援，可方寒年轻啊，有潜力，这样的年轻人将来那就更了不得了，多交好总是有好处的。
“是啊方医生，好歹吃了饭再走。”
乔国航也劝道。
今天他是丢人丢大发了，上次葛立明就对他处理事情不满意，这一次他又自作主张，胡乱建议，差点出事，这会儿自然要好好表现。
“那好吧，正好尝尝儿童医院的伙食。”
方寒看了看时间，确实也快饭点了，吃过饭回去下午的门诊也不耽误，就点了点头。
“方医生请！”
葛立明很客气，前面带路，边上的两位副主任也同时跟上。
其中一位副主任下意识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方寒不清楚，这位副主任却很清楚，刚才葛立明明面上是训斥乔国航，事实上是给他难堪呢。
葛立明是才上任的科主任，刚上任，威望还稍显不足，边上这位副主任正是原本葛立明的竞争者，这一阵还在闹腾着打算分权呢，希望医院能建一个血液二科。
今天葛立明正好趁着机会敲打他呢。
有了这次的事情，他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分权没指望不说，葛立明肯定要针对他。
哎，该找下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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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八章 意外状况
一天天的过去。
韦红的儿子在持续服药半个月后，身上的斑点已经彻底消失了，隔壁床的小女孩情况也持续好转，双腿关节疼以及出血症明显减轻，身上的斑点也明显减少。
这一阵乔国航也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再做出什么事让主任感觉到不满。
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
对于科主任来说，老油条和老资历自然是不怎么待见的角色。
新的科主任上台，原本的竞争对手多少都是会受到打压的，原本的老油条多少都是会受到影响的，就像是帝王一样，最喜欢的还是新臣子。
葛立明当上主任时间不长，本就处于立威期，乔国航可不想成为葛立明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不仅仅是乔国航，原本和葛立明竞争的副主任胡文生这一阵也老实了不少。
胡文生和葛立明是同期的主治，同期的副高，差不多前后一起拿下的主任医师职称，是葛立明上台之前最有力的竞争对手。
哪怕葛立明已经上台，胡文生也不怎么本分，上蹿下跳，希望能独立出来，弄一个血液二科。
副主任上蹿下跳自然不能一个人跳，胡文生手下也是有着好几位支持者的，乔国航原本和胡文生走的也算近，最近都开始疏远了。
科主任的威信，主要还是靠能力，在五床小女孩的病症上，因为乔国航的胡乱建议，胡文生的贸然支持，方寒来了之后截然不同的治疗，瞬间就让胡文生的威信大降。
作为科主任，纵览全局，就是要在关键时候发挥作用，葛立明当时果断呵斥和阻止乔国航的建议，等于间接的阻止了一次误诊和医疗事故的发生。
这几天再加上葛立明的拥簇着.......
也可以说是是狗腿子们刻意宣扬，整个儿童医院不少人都知道葛立明这位科主任的本事和见识。
事虽小，可意义不小。
胡文生的闹腾院领导们瞬间就有了借口和理由。
“乔医生，三号床尿检结果出来了！”
乔国航坐在值班室，正检查着住院医们整理出来的病历，负责管床的住院医就急匆匆走来。
“三号床？”
乔国航一愣：“什么情况？”
“尿检中的红细胞值很高，达到了249个单位，尿中带血。”
乔国航一听，心中咯噔一下：“检查结果呢？”
住院医急忙把化验单递了过去，乔国航接过来一看，脸色就变了。
红细胞值果然很高。
像患者这个年龄段，尿液中的红细胞值正常那就是0-3个单位，现在却高达二百多，这说明患者的肾脏受到了严重的损伤。
“行，我知道了。”
乔国航回了住院医一句，急忙给葛立明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葛立明今天不上班，这个情况乔国航却要第一时间汇报给葛立明，胡文生很显然已经凉了，乔国航可不会再傻不拉几的去站队。
“红细胞值增高？”
“葛主任，患者的红细胞值249，这说明患者的肾脏受损，下一步咱们该怎么办？”乔国航请示道。
“联系方医生了没有？”葛立明问。
“还没有呢，看过化验单，我先给您汇报的。”乔国航道。
“联系一下方寒，患者还没有痊愈，任何情况都可以询问方寒。”
葛立明没好气的道：“这个常识都不知道，你怎么当医生的？”
乔国航一愣，自己这又汇报错了？
“葛主任，我这就给方医生打电话。”乔国航擦着额头的汗水，圣意难揣啊 ，真是圣意难揣啊。
刚刚挂了电话，乔国航还没来得及给方寒打电话，胡文生就迈步走了进来。
“胡主任！”乔国航急忙打招呼。
“听说三号床的患者有状况？”胡文生问。
就目前来说，葛立明不在，胡文生那就是暂代科主任，科室的大小事情都是胡文生一把抓。
不管其他人怎么想，在葛立明不在，胡文生没有辞职的情况下，人家还是葛立明之下第一人。
乔国航自然不敢隐瞒，点头道：“对，三号床的尿检红细胞值很高，尿中带血。”
“看来患者的肾脏受损了，病情还在持续恶化，斑点消失也只是表象。”胡文生下了结论。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正打算给江中院的方医生打电话。”乔国航道。
“不用了！”
胡文生一挥手：“就目前看来，方寒的水平应该是有限的，患者服药这么长时间，斑点消失了，肾脏却受到了损伤，这种治法很显然是不靠谱的，咱们不能再把患者交给方寒折腾了，毕竟患者还是在咱们医院住院的，出了事，咱们医院要负主要责任。”
飞刀走穴这种事，不出事万事大吉，出了事那是两方面的责任，被邀请的专家要倒霉，邀请的医院肯定也有责任。
这会儿葛立明不在，科室那就是胡文生最大，胡文生说不用了，乔国航也不好再给方寒打电话。
“胡主任，那现在怎么办？”乔国航问。
“听说关宝成关教授这一阵一直在咱们江中，我找人联系一下关教授，让关教授过来看看。”胡文生道。
这几天处境不妙，胡文生一直再给自己想后路，三号床的患者突然出现意外，这对胡文生来说正好是个机会。
邀请方寒的事情算是葛立明主导的，现在患者出现意外状况，葛立明自然是难逃其咎，今天正好葛立明不在，胡文生就打算换人了。
要是他找人把患者治好了，那就说明葛立明请方寒有些冒失，岂不是显得他更有能耐？
再说了，单从名气而言，关宝成的名气也要比方寒更响亮一些。
“胡主任，听说关宝成出诊费很高，这个钱患者家属愿意出？”乔国航低声问。
关宝成在圈子里的名气确实很大，可出诊费高那也是出名的，据说最低两万起，比郭明强还离谱。
请方寒的时候三千块患者家属都不怎么乐意，现在两万患者家属能乐意？
“乔医生！”
胡文生看着乔国航，缓缓道：“患者的病情发展到现在，最主要的因素正是江中院的方寒这么长时间的治疗，近二十天，这么长时间，这才导致患者肾脏损伤，这个责任是咱们医院的，你觉得患者家属愿意出这个出诊费？”
乔国航愣了愣，胡主任这是打算和葛主任叫板了吗？
一时间乔国航只觉得心惊胆战。
你们要闹，不要带上自己啊。
自己只是一个主治，还掺和不起。
乔国航觉得自己就是掺和不起，也不想掺和。
可问题是三号床的患者就是他的患者，胡文生这么搞，他岂不是难辞其咎？
“患者的情况发展到现在，我们是有责任的，邀请关教授的这个出诊费就从咱们科室走吧，我会找关系，尽量减少一部分。”
“是。”乔国航点了点头。
“行了，患者今天的药暂停，就不要再用了，等关教授来了之后再说。”
交代了一句，胡文生转身就走。
局面到了现在，胡文生也算是孤注一掷了，如果关宝成能把患者治好，那么他就能扳回一局，血液二科就还有希望，如果不能，他在科室也就呆不下去了，走人也就是唯一的选择了。
胡文生前脚走，乔国航犹豫了一下，发了一条信息给葛立明。
丫丫的，这个时候一定不能乱了阵脚。
葛立明在科室心腹不少，哪怕他不说葛立明也会知道，可他说不说却代表他的态度。
“没事，让姓胡的去折腾。”葛立明很快回了信息。
“葛主任，方医生那边还要不要通知？”乔国航问。
“不用，你把情况给患者家属说一下就行，行了，不要打扰我了。”葛立明回了一条信息，然后就不吱声了。
乔国航到了病房，把韦红叫到了一边，简单的说明了一下情况。
“肾脏损伤？”
韦红顿时就慌了：“怎么会呢，孩子不是越来越好了吗？”
“斑点消失了，疼痛消失了，看上去确实好转了，可尿检显示尿中带血，红细胞值很高，这是个很不好的信号，当然，也不用太担心，我们会想办法的。”
“方医生呢，不行，我要给方医生打电话！”
韦红急了，根本没听乔国航后面说的什么，拿起电话就给安双龙打了过去，他没有方寒的号码，不过这个时候韦红比较信任的就是安双龙了。
看着韦红着急的样子，乔国航摇了摇头。
葛主任还是高啊，胡主任究竟是低了一筹。
患儿服用方寒开的药二十天，情况一路好转，患者家属那是看在眼中的，突然的意外状况并不能让患者家属对方寒产生质疑。
患者家属了解了情况，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方寒，甚至不用他们医院出面。
至于关宝成？
名气再大，水平再高，患者家属估么着也不会信赖。
方寒让患者家属信赖那是建立在这二十来天的基础上的，关宝成呢？
胡主任这次是彻底要凉了。
不由的，乔国航都有些替胡文生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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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九章 作死三重浪
方氏医馆这两天再次关门歇业了。
这倒不是关宝成要走，也不是老爷子自己想关门，而是谣传了好几年篷花村拆迁的事情过了春节终于开始落实了。
这一阵，篷花村外出打工的年轻人都待在家里没出门，外地春节没回家的也都陆陆续续回家了，准备好好的谈一谈拆迁的事情。
这两年拆迁补偿虽然已经没有前几年那么离谱，可一个拆迁总能富裕不少人，安置房要分配吧，补偿款要有吧？
怎么补偿，补偿多少那都是很多人操心的事情，在这种事情面前，那还打什么工？
多分一套房子，亦或者多补偿十几万，怎么也比外出打工一年来的实惠吧？
篷花村准备拆迁，方氏医馆也就暂时关门了，关宝成也听从老爷子的建议，等着信，等安置房确定下来，再准备新医馆的事情。
在新医馆的事情上，关宝成还是很尊重老爷子的意见的。
医馆暂时歇业，倒也不是说完全关门，也就恢复了关宝成前来之前的状态，关宝成也难得清闲。
在方氏医馆坐诊了四个月，关宝成也着实累的不清。
“关教授，儿童医院那边来电话，说是希望您去儿童医院一趟！”关宝成的助手走进来给关宝成汇报。
“江中市儿童医院？”
“对，是血液科的一位姓胡的副主任，说患者家境不太好，出诊费希望您能.......”
"回一下，我马上就去，出诊费就算了。"
关宝成现在的心态和以前已经孑然不同了，以前一些家境不好的患者那是真请不动关宝成的，在篷花村四个月，关宝成也算是接触了不少底层的患者。
他要赚钱并不难，没必要为了三瓜两枣的坏了自己的名声，患者家境要是真的不好，义诊一次又何妨？
而且关宝成现在是打算在江中落脚的，新医馆就要健在江中，提前给自己打一下名气，也不算什么坏事。
“行，我这就回复对方。”助手点着头。
.......
“好，太好了，替我谢谢关教授，晚上我亲自做东，请关教授吃饭。”
得到关宝成助手的回复，胡文生顿时大喜。
不要出诊费，这简直是好消息啊。
葛立明请方寒还要三千块的出诊费呢，他请关宝成一毛钱不要，看看谁人缘好，谁人脉广？
“哼哼！”
一时间胡文生颇是有些小兴奋。
类似于儿童医院这种大医院的科主任，不仅仅要水平高，还要人脉好吧？
江中市儿童医院说穿了那也只是市一级的医院，每个科室主任不仅仅要水平高，名气也要打，人缘也要好，别说科主任，哪怕是院领导也要注重人脉，关键时候请外援，请更知名的专家来医院坐诊，给医院提升知名度之类的，那是常态。
关宝成那可是很有名气的教授专家了。
挂了电话，胡文生就到了值班室：“乔医生，和我去门口迎接一下，关教授马上就到。”
“好的！”
乔国航点了点头，用怜悯的目光看了一眼胡文生。
哎，关宝成马上就到，方寒又何尝不是马上就到呢。
到时候关宝成和方寒照了面，那就有乐子了。
胡文生的这一出等于是同时把关宝成和方寒都得罪了，不，顺便也彻底和葛立明撕破脸了。
患者人家方寒看的好好的，是，确实是出了意外，可人家方寒也没说不能解决，这个意外是正常情况还是真的是意外，谁也说不准。
这种情况胡文生仍开方寒又请了关宝成，这就是不信任方寒，方寒能乐意？
关宝成来了，同时遇上了方寒，知道患者是方寒的患者，能不怪胡文生？
胡主任作死的花样那也是很有一套啊，别人是一石三鸟，胡主任是作死三重浪。
和葛立明不对付也就罢了，现在顺带着也要把方寒和关宝成都得罪了？
“乔医生，你这什么眼神？”
胡文生最近很敏感，看着乔国航的目光，就觉得不怎么舒服？
这是觉得自己要凉了，同情自己？
“没什么，没什么。”乔国航急忙摇头。
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得罪胡文生的好，万一胡主任来一个临死前的疯狂，他岂不是要倒霉？
“乔国航，我告诉你，虽然之前我和葛主任是竞争对手，一起竞争过科主任，可我好歹还是血液科的副主任，只要我不犯错，我不主动辞职，哪怕是葛主任也不能明着赶我走，只要我在血液科一天，那就还是副主任，葛主任我是没辙，难道我还拿其他人没辙？”
“胡主任您这话说的，我没什么想法，真的，我就是个主治，无论谁是科主任，谁是副主任，那都是我的上级，我的领导。”
乔国航陪着小心。
我就是个小人物，谁也惹不起......
胡文生说的不错，他是败了，可还是副主任，只要不犯错，哪怕是葛立明也只能恶心一下胡文生，打压一下胡文生，却不能随便就拿掉胡文生副主任的职务。
一般来说，竞争失败，不少副主任出走，主要还是面子问题，受不了那个气罢了。
原本是同级，亦或者原本比自己还来得晚，突然爬到了自己头上，难以接受，面子挂不住，这才出走，闹独立。
可只要放得下身段，扔的掉面子，及时服软，愿意被人压着，照样那还是副主任。
换句话说，只要胡文生向葛立明投诚，拍马屁，送上尊重，送上脸让葛立明可劲踩，胡文生还是副主任，和上位科主任在位没多大差别。
儿童医院门口。
胡文生说关宝成很快就到，可这个很快也足足等了半个多小时。
“关教授！”
胡文生很客气，急忙伸出手去：“早就听说关教授这一阵在我们江中市，早就想请关教授一起吃个饭了。”
“胡主任客气了，先看看患者吧，吃饭以后再说。”
关宝成比起一年前好说话多了，也没有以前那么盛气凌人，随和了不少，这让胡文生也相当的舒服。
跟着胡文生一起的乔国航很是有些纳闷，难道说胡主任和关宝成交情真的很不错？
关宝成什么样，乔国航多少也是有所耳闻的，没这么和气吧？
两个人各有心思，一路说说笑笑，到了血液科住院部的病房。
刚进门，关宝成就是一愣。
“方医生！”
病房里面，方寒已经在了，正坐在病床边上给韦红的儿子诊脉，方寒的边上还站着一位和他年龄差不多大的美女，正是龙雅馨。
说来也巧，方寒今天上午正好休假，去了龙家。
安双龙是有渠道要到方寒的电话的，安双龙打电话的时候方寒正在龙家和龙雅馨聊天呢，纪香云都打算出门买菜，中午做饭呢。
接到电话，方寒就没敢耽误，再怎么休假，患者是第一位的，听说患者的尿检出血，方寒自然不敢马虎。
凑巧龙家距离儿童医院比江中院距离儿童医院还要更近一些，方寒来的也不算慢。
方寒这边是安双龙通知的，方寒也不是第一次来了，也没去血液科招呼谁，直接就到了病房，算起来和关宝成也算是前后脚。
今天方寒过来开的依旧是自己的五菱，也怪胡文生和乔国航心中都有事，没怎么注意，在门口等着关宝成，也没注意到方寒的五菱什么时候进去的。
关宝成不能够开五菱吧？
看到病房内的方寒，胡文生也是一愣，下意识的就回头看了一眼乔国航。
方寒怎么来了？
除了乔国航还能有谁通知？
“胡主任，我真没有。”乔国航急忙低声解释，他确实没有通知方寒，方寒是患者家属自己叫来的，和他没关系。
“关教授！”
方寒也看到了关宝成，同样愣了一下。
“方医生，您怎么来了？”
关宝成很客气，笑着走上前问：“你认识患者？”
“这个患者一直是我负责的，我来了好几次了，关教授您这是？”方寒还没明白关宝成的来意。
“一直是方寒负责？”
关宝成没吭声，回头看向胡文生，心中大概有数了。
“关教授，您和方医生认识？”
胡文生顿时就觉得大事不妙，方寒在也就罢了，竟然和关宝成认识，这他么就很不好了。
其实胡文生也有些担心方寒过来，可他想着方寒哪怕过来，以关宝成的名气应该也镇得住，关宝成为人傲气，哪怕心理不舒服，想来当场也不会弱了气场，他事后解释一下，拍一下马屁，给点好处，这事也就过去了。
他么方寒和关宝成认识，这就完犊子了。
“认识，当然认识。”
关宝成笑着道：“胡主任可能不知道吧，我这一阵在江中就是跟着方老爷子学医呢，哦，对了，就是方医生的爷爷，算起来我和方医生可是师兄弟呢。”
“师兄弟？”
胡文生的一张脸顿时就成了苦瓜脸了。
艹他么的师兄弟......
自己这是千算万算，算漏了方寒竟然和关宝成认识.......
"关教授说笑了。"
方寒笑了笑，看了看胡文生，又看了看乔国航，也大概猜出怎么回事了，这是人家儿童医院对他不信任了，所以请了关宝成过来......
方寒心中正猜测着，门口一位中年医生迈步走了进来，进了门就哈哈大笑。
“方医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今天休假，听说患者出现了意外状况，急匆匆赶了回来，还好您已经到了.......”
胡文生眼前一黑，一个踉跄，葛立明，好狠啊，好算计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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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章 六味地黄丸
“葛主任！”
乔国航吓了一跳，背后的衣衫瞬间就被冷汗打湿了。
葛主任竟然来了，而且点掐的这么准。
可以想象，科室肯定有人给葛立明通风报信。
或许葛立明早就到了，就等着这一刻呢。
乔国航真的是被吓的不轻，还好他今天并没有隐瞒葛立明什么，而且完全是按照葛主任的吩咐来的，要不然，以后的日子估么着不好过。
主任之争，看上去风轻云淡，可事实上却腥风血雨。
葛立明能当上这个科主任，那也是费了不少心思的，如今瓜熟蒂落，也到了葛立明收割的时候了，第一步自然是镇压各种不服，胡文生估么着就是第一位，乔国航可不想跟着当炮灰。
“胡主任？”
葛立明看了一眼胡文生，很是关切：“这是哪儿不舒服？”
“没有，没有！”
胡文生摇着头，自己终究不是葛立明的对手啊，之前输的不冤啊。
葛立明没有再搭理胡文生，而是笑呵呵的和关宝成打招呼：“这位就是关教授吧，我是血液科的主任葛立明，关主任叫我老葛就行了！”
“老葛（哥）！”
关宝成一愣，对方是比他年龄大，可初次见面，这个称呼有些吃亏吧？
“瞧我，关教授叫我立明也可以。”
葛立明笑了笑，急忙给关宝成道歉：“关主任，让您看笑话了，三号床的患者一直都是方医生治疗的，患者的病情也想对稳定，谁知道我休个假，就出了意外，下面的人不懂事，这才把您惊动了。”
胡文生叹着气。
瞧瞧，一个不懂事的帽子瞬间就扣在了他的头上。
不懂事的医生，还想当科主任，还想闹独立，这不扯淡吗？
“方医生，不好意思，真对不住！”
给关宝成道过谦，葛立明又急忙给方寒道歉：“我早就交代了，患者有什么情况随时给我还有您这边打招呼，谁知道.......哎，都是我御下无方，闹出这种笑话来。”
患者家属有些懵，不过作为圈子内部的，方寒和关宝成都清楚。
类似儿童医院这种操作，那是很让人诟病的。
方寒这边没说话呢，儿童医院就换人了，这就是不尊重方寒，同样，前面方寒正看着呢，现在请关宝成过来，那也是不尊重关宝成。
真以为专家们都吃饱了撑的，整天闲着没事干？
要知道，类似这样的情况，有可能人家专家正忙着，或者还有重要的事情，你这边一个电话，人家扔下手中的活过来了，结果是闹剧？
好在关宝成今天没事，方寒也休假，两人关系也不错，因而关宝成和方寒倒也没怎么生气。
“葛主任客气了，既然来了，就先看看患者吧，我和方医生是老交情了，就当是过来学习的。”关宝成笑着开口。
方寒也没多说，点了点头：“关教授既然来了，交流一下也好。”
"真是麻烦关教授和方医生了！"葛立明陪着笑。
“关教授，顺便做个检查，咱们讨论一下吧。”方寒对关宝成道。
关宝成点了点头，上前做了一个检查，几个人换了个地方，进了一间会诊室。
“关教授，这是患者之前的资料，有方医生的治疗经过，您也了解一下。”
乔国航急忙把准备好的资料递给关宝成，这会儿他是要坚决地和胡文生划清界限。
关宝成接过大概看了一下，详细看了看方寒的治疗。
“方医生这个方子开的很妙啊，解毒、清热、凉血、活血，药材不多，可作用很全面。”
“关教授说的不错，方医生开的方子效果很显著，当天患儿就减轻了疼痛，现在患儿身上的斑点已经完全消失了，不过现在查出尿液中红细胞值很高，尿中带血，看来患儿的肾脏受到了不小的损伤，所以下面的医生才有些乱了章程。”
关宝成道：“从患者的情况看，这个病症算是比较严重的，方医生上手治疗之前贵医院没少使用激素吧？”
“方医生治疗之前，我们也采取了不少治疗手段，效果确实不太理想。”葛立明点着头，心说这不废话吗，患者送来他们儿童医院，自然要先治疗，没治呢就请外援，这不扯淡吗？
“从刚才的资料来看，方医生治疗之前患儿就病了好一阵了，那个时候肾脏就有轻微的损伤，这一段时间方医生的方子虽然对症，可主要针对的是风热邪毒，也就是过敏性紫癜的病症，肾脏损伤加重也是正常的。”
“是，关教授说的是。”
葛立明回头看向乔国航，呵斥道：“听到没有，治疗的过程中病情反复，各种情况都有可能发生，要先了解情况，看看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不要遇事就乱了阵脚。”
“是，我知道了。”
乔国航心里苦啊，葛主任您就明说胡主任就完了，为什么要用自己当鼓槌。
“关教授，方医生，那么现在我们该如何着手？”葛立明问。
“现在既然是患者的肾脏出了问题，那就补肾！”
关宝成看了一眼方寒：“方医生怎么说？”
“关教授说的不错，肾脏出了问题，，那就补肾，补益肾精！”
关宝成点了点头，沉吟道：“补益肾精，要是成年人还好，可患儿才十岁左右，补肾要慎重才是。”
说着看向方寒：“方医生有什么好的法子吗？”
方寒和关宝成认识时间长了，也不在关宝成面前打官腔，道：“可以用六味地黄汤和二至丸加减试一试。”
“方医生，六味地黄汤和六味地黄丸是一个方剂吧，给孩子用合适吗？”葛立明插了一句嘴。
葛立明不太懂中药，不过六味地黄丸算是名方了，成年人补肾很有名的一个方剂，这个葛立明还是清楚的。
孩子用药和成年人多少还是有些区别的，在用药上要更为谨慎。
“合适，再合适不过。”
方寒还没开口，关宝成就道：“葛主任可知道六味地黄汤的出处？”
葛立明一愣：“这个我还真没注意过。”
关宝成道：“六味地黄汤，出自《景岳全书》卷五十三，也就是《小儿药证直诀》，葛主任还觉得合适吗？”
“《小儿药证直诀》？”
葛立明一愣，他哪怕再不懂中医，听名字也知道，这里面的方子那都是小儿专用。
关宝成继续道：“六味地黄汤正是宋代名医钱乙是从张仲景所创的‘八味肾气丸’改进而来的，宋代之前是没有六味地黄汤这个方剂的，钱乙为了给小儿补肾，特意把‘八味肾气丸’中的两味药去掉，‘八味肾气丸’是八味药材，而六味地黄汤则是六味药材，药名也是从此而来。”
“钱乙认为小孩阳气足，‘八味肾气丸’中的桂枝和附子这两位药物属于益火补阳，孩子吃了过于暴热，容易上火.......到了今天，六味地黄丸反而比较常用，‘八味肾气丸’反而知道的人不算太多了。”
"原来如此！"
葛立明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笑着道：“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今天我算是长见识了。”
关宝成笑着摇头：“葛主任说笑了，我也是事后诸葛，要不是方医生提起，我一时半会儿还想不到这个方子，和方医生比起来我是差远了。”
“关教授谦虚了。”
方寒笑了笑，把写好的方子递给葛立明，叮嘱道：“孩子的肾脏损伤是一个长期的过程，调理也要慢慢来，药坚持服用，不过也不用太担心，患儿的肾脏损伤并不算太严重，只是单纯的表现为镜下血尿，有什么情况随时给我打电话，。”
“记下了没有？”
葛立明回头看向乔国航，沉声道：“下次再给我这个毛毛糙糙，你就不用来血液科上班了。”
乔国航都快哭了：“葛主任，我记下了。”
边上的胡文生已经不想说话了，脸色一片灰败，自己这次算是彻底栽了。
上次还只能说是影响不太大，可这次，关宝成是他请来的，笑话闹的不小，葛立明必然不会坐视，这事一旦传开，院领导也不会重视他了......
"那就这样，葛主任，我们就先走了，五号床的患者我刚才也看了，情况也有好转，药继续吃着，如果恢复的可以，其实可以让患者回家调理，定时复查就行。"方寒客气的道。
“方医生说的是，我们儿童医院床位也一直紧张，再观察两天，要是患者情况稳定，就让出院。”葛立明点了点头。
对儿童医院来说，他们还真不在乎患者的床位费，病床很少有空着的，方寒这么说了，葛立明自然是要重视的。
从这次的事情葛立明也看出来了，方寒的本事不低，最起码不比关宝成差，有了这次的交道，他和方寒也算是有了交情了。
这一次原本只是请个外援，没想到胡文生蹦跶了出来，既和方寒有了交情，又让胡文生颜面扫地，也算是一石二鸟了。
遇到个蠢对手，葛立明都觉得自己没啥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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