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一十四章 补药
“有信号了。”
负责调试的医生很快就接收到了第二医院那边的信号。
“程主任，是方医生的手术。”
随着画面清晰，跟着程云海的助手一眼就认出了主刀位的方寒。
“嗯，是方医生。”
程云海点了点头，走到前排，找了个最合适的位置坐了下来。
“看上去不像是心脏瓣膜置换手术。”
顾昌华也急忙到了程云海边上，轻声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嗯，正在开腹，应该是肝脏手术。”
程云海点了点头：“方医生会的很多，肝脏、心脏、颅脑手术都能做。”
心脏手术是开胸，肝脏手术是开腹，两者是有区别的，现在手术刚开始，方寒正在开腹，自然不是心脏手术。
“方医生的操作依旧是那么自然。”
程云海一边看，一边不由自主的感慨。
“是啊，看方医生做手术，真的是一种艺术。”边上的助手急忙接过话茬。
“操作自然，流畅，这一步下去，下一步该怎么操作，好像已经胸有成竹，完全不需要思考。”
程云海也算是跟着方寒做过手术了，可看方寒手术，他还是有收获的。
虽然这一台手术并非他擅长的领域，可方寒的操作却有着很多可取之处。
“方医生的手术给人最大的感觉就是流畅，水到渠成。”
程云海一边看，一边点着头，手底下甚至还在模仿着方寒的操作。
作为成熟的外科医生，每一位医生都有着自己的风格，程云海在心胸外科也算是大拿级别了，比不上苏学文，可比马银良、方展宏等人的水平高多了。
他早就形成了自己的风格，不过这会儿他还是禁不住模仿，希望能从方寒的操作中收获一点东西。
“嘶！”
顾昌华原本一边看，一边听着程云海说着，心中还有些好笑。
程云海和他们医院也算是老交情了，水平没的说，他可是很少见程云海这么溜须拍马的。
可看着看着，顾昌华就震惊了。
顾昌华是省人民医院的副院长，也是临床出身。
一般来说各大医院的领导配备大都是有讲究的，如果院长是技术出身，往往都会配备一位懂行政管理的副院长，如果院长是纯粹的行政管理出身，也大都有一位水平不错的副院长搭配。
医院毕竟是技术为王。
顾昌华就是临床系走出来的副院长，也是外科领域的，偶尔也会上一上手术，当然，他也擅长的不是肝外领域。
虽然不是一个领域，可顾昌华的眼力还是在的。
看着看着，顾昌华就看出方寒的厉害了。
正如程云海所说，流畅。
能把这个级别的手术做的流畅，这本就是一种水平。
做手术其实和写文章差不多，在写文章的时候，如果你自己感觉写的越顺，写的越嗨，写出来的东西往往质量也就越高。
如果你写的时候两句一卡，三句一卡，两句一回头，三句一修改，那么写出来的东西其实就没有那么圆滑，质量上多半都会差一些。
做手术也一样，手术做的越流畅，证明手术越顺利，患者的预后也就越好，这是成正比的。
手术顺利，医生的发挥也好，负担也小，证明术中问题少，如果手术做的一波三折，那就证明风险越大。
第二医院的观摩室，这会儿一大群医生同样在轻声交谈着。
“方医生的水平比预想的要厉害的多。”
“是啊，之前还真是有些轻视方医生了，没想到方医生的水平这么高。”
“果然是名不虚传，名不虚传。”
一群医生轻声交流着，之前第二医院这边的医生还真有些小看方寒，越是小看，这会儿一个个越是震惊。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现场的都是内行，好坏还是分的清的。
“止血钳！”
“阻断肝门，注意出血量。”
手术室，方寒一边做，其实还一边带着冷岑。
冷岑是心胸外科的专家，肝脏手术没做过，不过担任一助的话，是妥妥没问题的，有冷岑打下手，这台手术方寒做的其实还是相当轻松的。
“肝脏暴露出来了。”
边上的阮云飞和晋博站在边上看着，对阮云飞和晋博来说，进手术室直接观看手术，这还是第一次。
特别是看到血粼粼的，鲜活的肝脏，两人还有点不适应。
“盯着看。”
方寒一边做一边抬头看了一眼阮云飞和晋博。道：“虽然不要求医疗小组的每个人都成为外科专家，可有些方面还是要了解的，第一次可能不太适应，慢慢的就习惯了，医生其实还是要能适应见血的。”
阮云飞还好，晋博是强忍着。
虽然因为有铺巾，看不到患者的人，但是一想这其实是活生生的人，晋博就禁不住有呕吐感。
现在大多数的中医人都很少能像郭文渊、罗元辰等老一辈中医人那样锻炼，见过各种各样的场面，哪怕晋博十来岁就开始接触中医，开始学医，可说穿了还是地道的内科医生。
所以在心理素质方面，或者在面对一些大场面的时候，晋博其实是不如蓝医民的。
面对一些复杂的内科患者，晋博可能能做到游刃有余，可一旦面对一些血腥场面，晋博就会下意识的打退堂鼓。
阮云飞比晋博强一些，其实也强的有限。
这次出来，方寒没有带蓝医民，而是带了阮云飞和晋博，目的其实也正是如此，多锻炼一下他们两个人，多见一些这样的场面，逐渐也就适应了。
“程主任，是肝肿瘤切除。”
省人民医院，随着肝脏开始暴露，随着手术的进行，那边正在观看手术的也发现了异常了。
前期的开腹等程序，还看不出来什么，可手术到了比较关键的时候，自然也就看出来了。
“嗯，是肝肿瘤切除。”
程云海点了点头。
“肿瘤不小。”
“看位置，周边的血管黏连比较多，难度还是相当大的。”
“这么大的肿瘤，不好.......”
顾昌华也在发表着自己的看法，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方寒手起刀落，肿瘤已经被放在了边上的盘子里面。
顾昌华瞬间就惊呆了。
我去，你好歹等我把话说完啊。
这不是妥妥打脸吗？
自己这边还说不好操作，人家转手就给弄好了。
程云海看了一眼顾昌华，心中冷笑。
你要是跟着方寒做过手术就知道了，他跟着方寒做手术的时候，给方寒打下手，差点跟不上方寒的节奏你敢信吗？
这算个什么？
真以为西京医院的心胸外科专家是摆设，是个人都值得拍马屁？
要不是水平差距太大，彻底被方寒折服了，程云海怎么可能连面子都不要了，听说方寒的名字就直接认怂。
程云海还想着有机会更跟着方寒再做几台手术，再学习学习呢，所以人前人后他都不会说什么对方寒不满的话。
隔墙有耳啊。
你这边背后说了什么，不知道就被谁传过去了。
俗话说静坐常思自己过，闲谈莫论他人非，做人还是谨慎一点的好。
从小医生一步一步走到科主任的位置上，程云海比其他人更明白人心险恶。
医院这个地方绝对不是什么和谐的地方，从实习生开始，一群人就开始为了抢机会，为了学东西开始勾心斗角了。
哪怕到了副主任，也一样在明争暗斗，看自己有没有担任科主任的希望。
你这边背后吐槽，有可能转眼就有人去告状了。
“送检吧。”
方寒把切除的肝组织放在托盘上，吩咐护士去送检，然后趁着空档给医疗小组的成员科普着一些常识。
不知不觉，手术已经进行了两个多小时了。
“程主任，咱们先吃饭吧，七点钟还要手术呢。”
顾昌华提醒程云海。
“走吧。”
程云海有些依依不舍，不过眼看着就快六点了，再不走吃饭都没时间了。
还好手术到这儿也算是差不多该收尾了。
原本程云海还打算下午和方寒吃个饭呢，电话没打通，敢情方寒是进了手术室了。
程云海看了看时间，吃过饭，做了手术，差不多还能眯一会儿，不知道方寒的手术是什么时候，自己是不是来得及过去看看，要是能参与其中那就太美妙了。
“等会儿联系一下陈医生，问问方医生什么时候做瓣膜置换手术。”
程云海一边走，一边给跟着自己的住院医吩咐。
自己这个助手，比起人家方寒带着的那个陈远也差远了，你吩咐了他才知道干什么，你不吩咐，那是一点都不知道主动。
“好的程主任。”
跟着程云海的住院医急忙应了一声。
小伙子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程主任嫌弃了。
“程主任，您还要看方医生的下一台手术？”顾昌华轻声问道。
“不知道下一台手术是什么时候，如果来得及，我是希望能参与的。”
程云海并不掩饰自己的心思。
顾昌华张了张嘴，他真想把自己的嘴打肿。
闲的没事，干嘛要嘴长呢，听程云海这意思，这是打算去二院那边？
原本打算上点眼药，他么的竟然成了补药。
第一千六百一十五章 蹭手术的
“喵呜，喵呜，喵呜........”
晚上十点半，方寒和医疗小组刚刚做完又一台手术，刚刚回去休息，省二院外面就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急救车鸣笛声。
一辆急救车呼啸而至，到了急诊科门口停稳。
“快！”
急诊科值班的主任医生迅速安排人上前，急救车上一位五十来岁的中年人被抬上了平车，被医生们推着往进走。
“患者意识昏迷，脑部受到重击，急查一个颅脑ct。”
一边走，值班的主治医生一边给伤者做着检查，一边大声的吩咐着。
“张医生，结果出来了，颅脑出血，脑挫裂伤，目前还没有产生水肿.......”
“神外的专家来了没有？”
张医生接过ct片，看了一下结果。
“来了，来了。”
神外的一位二线医生听到声音，顺便应了一声，急忙走了进去。
“嗯，脑挫裂伤，颅脑出血......”
正说着，神内的医生也到了。
看过结果，神外的二线医生和神内的医生以及张医生商议道：“先采取治疗吧。”
“顺便和患者家属沟通一下，做好手术治疗的准备。”
对于脑外伤患者来说，如果没有必要，开颅手术自然是最后的选择，目前患者的颅内压还在控制范围之内，所以不着急采取手术治疗，不过还是要做好准备的。
.......
心脏瓣膜置换手术安排的是第二天早上六点半，医疗小组的医生十点半结束最后一台手术，都早早休息了。
出门在外，医疗小组的工作强度确实是相当大的，在长清县医院的时候，有时候手术会做到凌晨一点多，十点半确实算是比较早了。
“这是凝神香，回去点上，睡眠质量能好一些，明天早上都早点起。”
方寒出门都是随身携带凝神香，凝神香又不对外出售，都是方寒自己用或者送亲朋好友，没事做一些，存量还是不少的，给医疗小组的成员都分了一些。
“上次在郭老那边就闻过这个凝神香了，还说有机会找方医生您要一些呢。”
阮云飞接过凝神香，一边饶有兴致的研究，一边笑着道。
“这东西就是工艺复杂了些，成本其实不算太高。”
方寒笑着道：“这次回去之后我把配方给你们，你们没事自己也可以试着做一做。”
“方医生，这太贵重了。”
不怎么爱说话的晋博闻言就禁不住吃了一惊。
方寒简直太大方了，配方说送就送？
这个凝神香他们是知道的，上次方寒结婚，郭文渊那儿就燃着凝神香，香味不算浓郁，但是却很舒服，凝神静气。
这东西晋博以前可从来没见过，说是独一份绝对不为过。
有什么说什么，中医人，特别是厉害的中医高手，中医名家，每个人手中或多或少都是有着一两手绝活的。
或者特殊的手法、针法、或者失传的秘方等等。
中医土生土长，历史渊源流长，属于本土文化，所以中医人或多或少都沾了传统文化和习俗的影响。
什么门户之见，流派之分，什么凡事留一手，什么传男不传女，规矩是相当的多。
中医和武术一样，不少传承其实都是在这种规矩下丢失的。
师傅藏着掖着，不进棺材之前绝活都不愿意传给弟子，倘若是正常的生老病死还好，还有传承的机会，一旦是意外死亡，很多绝活那就带进棺材里面了。
即便到了现在，依旧也是一样的，不少中医名家手中都是有着自己的绝活的。
一些中医世家的传人靠着一两个秘方开店赚钱的也并不在少数。
类似方寒这个凝神香，那绝对算是绝活了，哪怕是制作工艺复杂，可方寒如果愿意，其实完全是可以靠这东西发财的。
哪怕以方寒现在的名气和地位不需要，可这个秘方传承下去，那也是能当成传家宝的。
到时候开个私人作坊，把核心工艺掌握在自己手中，对外销售，哪怕产量不多，可贵在独一份，价钱绝对不会低。
晋博和阮云飞都是有见识的人，就这个凝神香，不少有钱人绝对是喜欢的，就方寒今天分给他们几个人的这一点，卖个几千块绝对是绰绰有余的。
可方寒现在却打算把配方告诉他们。
“是啊方寒，太贵重了。”阮云飞也急忙道。
“没事，这东西做起来麻烦，你们总不能总是指望我做吧，出门在外，带上一点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方寒很随意的笑了笑。
真要说什么秘方，他现在崇拜点充裕，想要兑换几个特殊的秘方或者配方并不难，一个凝神香，方寒并不是很看重。
“方寒，谢谢了。”
几个人都道着谢。
方寒不在乎，他们可是很在乎的，哪怕方寒现在把这个秘方给他们，这玩意依旧是很稀缺的。
“行了，都去睡吧。”
方寒笑了笑。
“方医生！”
等其他人都走后，陈远没急着走，而是跟着方寒进了房间。
“方医生，您做手术那会儿，西京的程主任让人询问，您手术什么时候，我告诉他了。”
“程主任？”
方寒一愣：“程云海程主任？”
“嗯，程主任现在就在蓝中市，在省医院那边呢。”陈远点了点头。
“嗯，没事。”
方寒点了点头，既然在，告诉了也就告诉了，没什么影响。
“程主任说明天早上他有可能过来。”
“嗯，行，我知道了，去睡吧。”
方寒点了点头。
陈远走后，方寒冲了个澡，就躺在床上睡了。
早上五点，医疗小组的成员都已经起床了。
五点钟，酒店这边是没有早点的，不过医院那边却已经安排了早餐。
李玉华作陪，正在陪方寒一群人吃着早点，有医生来到李玉华耳边轻声道：“李院长，西京的程云海程主任和人民医院的顾昌华顾院长一起来了。”
“程云海？”
李玉华一愣，向方寒打了声招呼，急匆匆走出餐厅，问：“程云海怎么来了？”
“程主任是人民医院那边请来的，昨天在人民医院那边做了一台手术。”
“顾昌华这是故意的吧？”
李玉华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人民医院请了程云海，这是人家的自由，请了也就请了，可现在带着程云海来自己这边什么意思？
第二医院和西京也是有联系的，程云海也来过他们第二医院几次的，这次这个手术那是邵友亮的关系，准确的说方寒也是邵友亮请来的。
请飞刀，一方面是要医院同意，一方面也要患者家属认可，医院不能私自做主，患者家属也不能，这是双方必须都认同的。
你医院随便请个专家，人家家属不乐意，不掏钱你医院自掏腰包？
患者家属认可某位专家，医院不同意，就不承担这个责任，所以这是双方的。
方寒是患者家属联系邵友亮请来的，李玉民知道方寒，所以也没反对，可不管怎么说，往常差不多的患者，第二医院都是会推荐程云海，联系程云海的。
这事程云海要是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又要一番解释，遇到那种不通情理，心眼小的，或许还要犯病。
自古至今，人和人打交道都是最难的，因为人心难测，你永远也不知道人家心里怎么想。
或许面上高兴，心中已经生气了呢？
“哈哈，李院长。”
李玉华和通知的医生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外走，迎面顾昌华看到李玉华，已经笑着出声打招呼了。
顾昌华其实是不想来的，大早上的，谁不想多睡一会儿？
可问题程云海要来啊。
按说程云海来就来吧，手术做完，人家程云海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没人管得住。
这不顾昌华昨天说了方寒的坏话了了吗，他是怕啊。
怕他不来，程云海过来这边把自己卖了，到时候二院这边再添油加醋的，还不如自己也跟着。
而且昨天看了方寒的手术，顾昌华也有些心动的。
方寒的水平可是比程云海还要厉害啊。
“李院长。”
程云海也笑着打了声招呼。
“程主任，顾院长。”
李玉华急忙笑着迎了上去：“程主任，您来了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我好去接您啊。”
“凑巧过来转转。”
程云海笑着道：“这不是知道方医生今天早上有台手术吗，我这是来蹭手术的，手术还没开始吧？”
李玉华一愣。
蹭手术？
方医生？
“程主任您认识方医生？”李玉华急忙问道。
“认识，认识，我和方医生可是老关系了。”
程云海笑呵呵的道：“我是特意问了方医生手术时间，一大早就来了，没来晚吧？”
“没有，没有。”
李玉华瞬间松了一口气。
感情是奔着方寒来的，既然认识，那就好。
而且听程云海这语气，好像对方寒很尊重啊。
“程主任，里面请。”
李玉华急忙热情的招呼：“方医生和医疗小组的成员正在里面吃饭呢，您也正好吃一点。”
“那感情好，我正好没吃呢。”程云海笑着道。
“顾院长都不给程主任管饭？”李玉华开着玩笑。
“是我着急。”程云海帮着顾昌华解围。
：还有一更，今天依旧三更，还有昨天是三更，我早上发了一更不算数的吗？
第一千六百一十六章 脑外专家
“方医生！”
走进食堂，程云海就看到了方寒一群人，急忙打招呼。
“方医生，不知不觉，这又是大半年了。”
程云海和方寒最后一次见面是方寒结婚的时候，当时是元月，现在已经是七月份了，确实是一晃大半年，时间过的很快啊。
“是啊。”
方寒也急忙起身招呼：“程主任，先吃点东西吧。”
程云海在方寒边上坐下，同时和阮云飞等人也打着招呼。
“阮主任，晋主任，久仰久仰了。”
其他人程云海不认识，但是晋博和阮云飞他是能认出来的，毕竟是和方寒一起的全国名医。
“程主任客气了，我们现在就是方医生手底下的兵，可不是什么主任了。”
阮云飞笑着道。
“云飞说的对。”晋博也客气的回了一句。
吃过饭，方寒一群人先去了病房，检查了一下患者的情况。
“方医生，患者的情况比预想的要好。”
负责的主治医生也早就到了，见到方寒，急忙说着情况。
患者昨天下午用了一剂药，凌晨三点多又用了一剂药，喝的都是中药，方寒来之前两个小时又做了一次检查，各方面情况让主治医生相当意外。
“嗯。”
方寒点着头，上前一边检查一边问：“情况怎么样？”
“都好，就是没睡好。”
“术前各种检查比较多，确实有些影响，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主治医生在边上道：“不过各方面指标很不错，想来手术要比预想的好得多。”
陈远在边上拿着本子记着，这也是医疗小组第一次在术前使用中医方案，患者的各项情况对医疗小组来说都是一个参考。
从病房出来，一群人这才前往手术区。
程云海就跟在方寒身后，一边走一边笑着道：“方医生，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打个下手啊。”
同样跟在边上的李玉华闻言差点一个踉跄。
他是看出程云海对方寒很客气，双方也很熟悉，程云海也说了自己是来蹭手术的，可李玉华压根就没信，他么的竟然是真的？
“程主任愿意搭把手，我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方寒笑着点头。
就心脏手术而言，医疗小组真正合格的也就是冷岑了，其他人的水平多少都差了些，而且心脏手术需要的医生也要比肝切除需要的医生多。
程云海愿意搭把手，方寒自然没意见，如果没有程云海，这次手术本来也是需要第二医院这边神外的医生参与的。
“谢谢方医生。”
程云海高兴的不行。
程云海是高兴了，可二院这边神外的主任却有些不高兴了，程云海参与，这是抢了他的机会啊。
只不过他还没办法。
程云海他也得罪不起，方寒在，程云海是很客气，可要没方寒，这会儿这儿其实就是程云海为主了。
......
就在方寒一行人进入手术室准备开始手术的时候，急诊科，神外的另外一位副主任和神内的一位主治医以及急诊科的副主任正在一起给昨晚上送来的脑外伤患者做检查。
“不行，已经有了脑水肿迹象了，患者的颅内压也在上升，看来是必须要做开颅手术了。”
“我让人去和患者家属沟通一下吧。”
急诊科的副主任对神内和神外的医生道：“正好方寒方医生就在咱们医院，也不用请什么外援了，等方医生这台心脏手术结束，就可以进行手术了。”
“我倒是忘了，方医生还会开颅手术。”
神外的副主任笑着道：“昨天看方医生那台肝肿瘤切除，我是看的如痴如醉啊。”
“谁说不是呢，水平真正高。”急诊科的副主任点头道。
说着话，急诊科副主任伸手招过住院总：“去和患者家属沟通一下，说一下情况。”
住院总应了一声，去和患者家属沟通去了。
患者是昨晚出了车祸，这会儿家里人来了不少，而且看上去患者的家境很不错。
这会儿家里人其实正在商议着。
患者五十七岁，没有儿子，三个女儿，这会儿患者的妻子，三个女儿女婿都在。
住院总过来这边说了情况：“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做手术是无法避免的了，颅脑血压还在持续上升，你们这边必须尽快做决定，正好江中院急诊科的方寒方医生.......”
住院总还没说完，患者的二女婿就出声打断了。
“做手术我们是没意见的，不过专家就不需要你们医院的了，也不需要你们推荐，我正好认识倭国的脑外科专家村上石郎先生，村上先生现在就在咱们蓝中市。”
住院总就好继续介绍了，道：“请外面的专家，责任还是要我们承担的，这个我们需要商议一下。”
“村上先生是倭国著名的心脑外科专家，而且倭国的脑外科领域也一直是世界首屈一指的，如果你们医院不同意，我们会转院的。”
患者的二女婿态度相当强硬。
现在正是展示他肌肉的时候，他怎么可能退缩。
“这个我知道，不过我还需要和领导商议，很快给你们答复。”
住院总应付了两句，急匆匆的回来汇报。
“村上石郎？”
急诊科的副主任听了住院总的消息，看向对面的神外科副主任。
“村上石郎这个名字我听说过，年龄不大，也就四十岁出头，是倭国千叶医院的脑外科首席，倭国在脑外科领域确实是相当擅长的，如果患者家属真的能请来村上石郎，对我们医院来说也算是好事。”
虽然方寒也会开颅手术，可要说在村上石郎和方寒之间选择，神外的副主任觉的还是村上石郎的水平更高一些，毕竟我国的脑外科领域水平一直都是世界前列的，村上石郎是千叶医院脑外科首席医师，水平是毋庸置疑的。
对第二医院来说，方寒是高手，村上石郎也是高手，他们请外援，请飞刀的目的其实是一样的，一方面趁机学技术，一方面趁机拉关系。
“嗯，牛主任说的有道理，毕竟是患者家属选择的，村上石郎又是全球著名的脑外科专家，我们没理由拒绝。”神内的医生也点着头。
“那行，你去给患者家属说一声，如果他们能请到村上石郎，就让尽快联系。”急诊科的副主任对住院总说道。
第一千六百一十七章 村上
手术室，方寒正在做着手术，程云海是一助，冷岑是二助，李小飞和江枫也都打着下手。
有程云海参与，方寒更是轻松了不少，一位得力的一助能够帮主刀承担很大一部分工作，更何况程云海还是心外方面的大拿，这台手术哪怕是程云海单独去做，也是绝对没什么问题的。
不过这会儿程云海给方寒打下手，却是乐在其中。
同样的手术，不同的人来做，收获也是不一样的，哪怕是自己会的手术，借鉴一下方寒的手法和思路，也能让程云海多少有些收获。
一边打着下手，程云海一边时不时观察着方寒的操作。
一般来说，无论是心脏手术还是肝切手术，医生在选择切口的时候，都不会太完美，哪怕是选择最佳切口，切口的大小也是难以控制的。
其实就医生本人而言，大多数医生是习惯性大切口的，毕竟切口大了操作方面，后续麻烦少，如果切口过小，操作难度大，影响术野，有可能后续还要延伸切口，这些都是比较麻烦的。
但是呢，切口过大，愈合也就差一些，特别是对患有糖尿病、高血压等病症的患者来说，切口越大，预后越差。
同时国内的患者对切口的要求也是有标准的，大多数的患者都是不怎么喜欢大切口的。
作为顶尖的外科医生，如何选择大小合适的切口，本就是一个考验，而方寒在这方面做的绝对是相当好的。
“缝合线。”
方寒喊了一声，护士急忙送上缝合线，方寒很是迅速的缝合大瓣，作为牵引线，然后用直角钳夹着牵引线，将大瓣展开。
手中的手术刀在离瓣环约3mm处将大瓣划了一个小切口，然后用剪刀在离瓣环3mm处沿瓣环向前、后剪下大瓣，一切都是那么水到渠成。
“每次跟着方医生您做手术，我都有新的收获啊。”
程云海一边打下手，一边时不时的拍着马屁。
“嗯，方医生在操作方面绝对是最顶尖的。”
冷岑则是相当认真的表示同意：“就整体操作而言，方医生的眼力和操作都堪称完美。”
“是啊，方医生在这方面的水平绝对是世界级的。”
程云海点着头：“我行医二十来年，从小小的外科医生做起，跟过的专家也不少了，前些年还是副主任的时候也给协和和沪上几家医院的专家打过下手，方医生是我所见过的专家中水平最高的。”
隔壁的示教室，这会儿同样有不少医生正在观看着方寒的手术。
人民医院的顾昌华是一个劲的感叹：“昨天方医生的肝肿瘤切除手术我也看过了，堪称国际一流水准，没想到方医生的心脏手术做的也如此的厉害，真是难以置信啊。”
“是啊，外科手术按说是要日积月累的，在外科领域，也不是没有年轻的外科高手，可即便是年轻一些的，三十五岁也是一条线了，三十五岁之前成名的外科专家国内几乎是没有的。”
李玉华点着头。
“方医生今年才28岁。”边上有医生禁不住感慨。
“28岁？”
说实话，看着方寒的操作，是没人愿意去思考方寒的年龄的，要是忽视方寒的年龄，大家多少还能好受一些，容易接受一些，可要是加上年龄，那真的是太打击人了。
28岁，谁能想象这样的操作是一位28岁的年轻人能够达到的。
“李院长！”
李玉华这边正看着方寒手术，急诊科的副主任走了进来，在李玉华耳边道：“李院长，昨天晚上送来的脑外伤患者颅腔压持续升高，需要尽快做开颅手术。”
李玉华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方医生的手术结束差不多还有两个小时左右，你那边可以先做准备，等方医生手术收尾，我和方医生沟通一下。”
方寒也是精通开颅手术的，见过了方寒做肝肿瘤切除，现在又看到了方寒在心脏手术方面的水平，李玉华现在对方寒的水平已经深信不疑了。
虽然方寒的开颅手术做的是最少的，见过的人也是最少的，可这会儿李玉华已经毫不质疑了。
他这会儿甚至有些感谢邵友亮，要不是邵友亮把方寒请过来，他怎么可能看到方寒在心脏、肝外以及脑外方面的水平。
能同时看到三个尖端领域的手术操作，而且还是方寒这种高手的操作，这种机会可是相当少的。
“李院长，患者家属那边自己请了专家。”副主任轻声道。
“患者自己请了专家？”
李玉华眉头微皱：“你这边没和患者家属沟通，现在方医生就在咱们医院，还需要请什么专家？”
对于急诊科副主任的回答，李玉华是有些生气的。
现在的情况可和程云海和方寒的事情是不同的。
之前患者家属通过邵友亮请方寒，那是程云海不在这边，要是当时程云海在，李玉华自然是会极力推荐程云海的，人家专家就在你们医院，你还请别人？
知道的知道是患者家属的意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瞧不起人呢。
越是顶尖的专家脾气越大，有些事越发要谨慎。
而且见识了方寒的水平，现在李玉华是巴不得方寒在他们医院多留一阵子，现在有一位脑外伤的患者，他们医院却不请方寒？
不请方寒倒也没什么，自己医院做也行，可以解释，杀鸡焉用牛刀。
可请别的专家那就不一样了。
方寒要是因此不高兴，这台手术结束，那就该走人了，这可不是李玉华愿意看到的。
“我说你这边怎么办事的，方医生的水平你没看到？”
李玉华向外走了两步，不愿意让顾昌华听到，免得被顾昌华笑话。
“我这边正在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把方医生留下来呢，多待一阵子，方医生除了在心脏、肝脏等方面水平不错之外，徒手止血也是国内顶尖水准，到时候你们急诊科这边要是能跟着方医生学习一点东西，对你们来说那可是受用无穷，我这边是帮谁呢？”
李玉华越说越生气。
他现在已经是副院长了，所求其实不多，他想办法把方寒留着，那是为了谁？
还不是为了外科的几个科室，急诊科也能跟着受益，现在急诊科这边却给他掉链子。
“李院长，您可冤枉我了。”
副主任委屈的不行：“我这边自然是推荐了方医生，只是患者家属那边认识别的脑外科专家，人家不同意啊。”
“哪家医院的？”李玉华问。
“倭国千叶医院的脑外科首席，村上石郎。”副主任道。
“倭国的专家？”
李玉华愣了一下，他倒是没想到竟然是歪果仁。
而且还是千叶医院的脑外科首席？
李玉华是没听过村上石郎的名字，不过千叶医院他还是知道的，倭国著名的脑外科医院之一，千叶医院的脑外科首席，那水平应该不低。
倭国在脑外科领域，那是首屈一指的，哪怕是比起米国和鹰国等国家来说，倭国的脑外科水平都是在前列的，如果是千叶医院的脑外科首席，那么无论是水平还是名气都要比方寒高的多。
“李院长，患者家属自然是更信任村上石郎一些，我们这边建议方医生，患者家属根本就不听。”副主任委屈的道。
“要是这样子，那就按照患者家属的意思办吧。”
李玉华沉吟道。
千叶医院的脑外科首席村上石郎，别说是患者家属了，就算是他，那也是不会选择方寒的。
“行了，你去安排吧。”
“李院长，咱们医院有条件做脑外手术的手术室也就这一间，还是要等方医生手术完成的。”副主任提醒道。
“行，我等会儿和方医生沟通一下。”
得知是村上石郎，李玉华倒也松了口气。
要是是别的医院的某位专家，他这边或许还不好交代，可要是千叶医院的脑外科首席的话，想来方寒是能理解的。
这和崇洋媚外没关系，实事求是的讲，倭国的脑外科水平确实很高，千叶医院在脑外科领域的地位也很高，在世界上都是占有一席之地的。
“确认着床。”
手术室内，方寒依旧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手术，心脏瓣膜手术需要缝合的地方不少，也是比较考验医生缝合水平的，而在缝合方面，方寒同样是顶尖的。
与此同时，昨天晚上送来的脑外伤患者的家属也迎来了千叶医院的脑外科首席，村上石郎。
村上石郎四十岁出头，个头不高，不过却很显年轻，看上去也就三十来岁的样子，面白无须，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每个部位都长的很端正，不过合在一起，却显得有些不协调。
不过村上石郎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和村上石郎一起来的还有一位二十五六的女孩子，女孩子个头高挑，足足一米六五，大长腿，长的很漂亮，一直环着村上石郎的胳膊，正是村上石郎的女朋友。
事实上村上石郎这次来蓝中市，也正是来拜访女朋友的家长的，女孩子是在倭国留学的时候认识的村上石郎，两人坠入爱河，相爱已经三年了，村上石郎也已经四十岁了，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
第一千六百一十八章 意外(二合一)
“村上君，欢迎欢迎！”
患者的二女婿很是热情的迎了上去，非常的客气：“非常感谢您能前来一趟。”
说着二女婿又向村上石郎的女朋友打招呼：“老同学，又漂亮了。”
村上石郎的女朋友委婉的笑了笑，笑容迷人，看的二女婿同志心神荡漾。
二女婿同志也是倭国的留学生，而且和村上石郎的女朋友是同学，更为准确的说应该还是初恋，只可惜，当年的恋人如今已经即将成为别人的新娘。
当然，二女婿同志并不失落，因为，就在村上石郎先生没怎么在意的时候，村上君的女朋友已经给二女婿同志传递了一个只有两人才能懂的眼神。
“浩学君客气了。”
村上石郎和二女婿同志，也就是滕浩学同志握了握手，很是热情。
毕竟是自己未婚妻的同学，而且还是同乡，村上石郎还是很给滕浩学同学面子的。
“滕先生。”
急诊科的副主任得知村上石郎到了，也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江主任，这位就是倭国千叶医院的脑外科首席，村上君。”
滕浩学给双方做着介绍。
“村上医生，您好。”
副主任和村上石郎握着手。
客套过后，村上石郎就进入正题：“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先看一下患者的各种检查报告？”
村上石郎的中文说的还算标准，不需要有人翻译。
“自然没问题。”
副主任一边招呼住院总把患者的检查报告之类的拿了过来，一边同时给村上石郎做着介绍。
村上石郎很是认真的听着，等住院总拿来检查报告，村上石郎又很是认真的看了一番。
“患者颅腔压还在持续升高，尽快准备手术。”
村上石郎不愧是千叶医院的脑外科首席，之前看上去还只是又矮又丑的小矬子，可一旦进入状态，整个人好像都变的有点不一样了，眼神专注，显得格外认真。
“术前准备已经做的差不多了。”
副主任道：“不过我们医院有条件做脑外科手术的手术室也就一间，现在正在做一例心脏瓣膜置换手术，距离手术结束应该还有一个小时左右，我先带村上医生熟悉一下我们神外的一些医生吧？”
“可以。”
村上石郎点了点头，一个多小时，时间倒是来得及。
最主要的是村上石郎是一个人的来的，而开颅手术这种手术一个人是绝对不行的，其他配合的医生都要从第二医院这边选。
陌生的助手，陌生的团队，自然也要在术前做一个简单的了解，这样才能保证在术中配合的时候尽可能的少出现意外。
“去通知一下神外的医生，直接到一号会诊室集合。”
副主任给住院总说了一句，然后客气的对村上石郎道：“村上先生，请。”
“我先去忙，你在这边和浩学君说会儿话？”
村上石郎轻轻的拍了拍自己女朋友的手背，声音柔和。
“嗯，你去忙吧，我就在这边等你。”女朋友温婉的一笑，让村上石郎很是有种成就感。
会诊室，村上石郎抵达不久，神外的几位医生也都陆陆续续抵达了，急诊科的副主任给双方做着介绍，互相了解，然后村上石郎也做了简短的术前分析。
手术室，方寒的手术也到了收尾阶段。
“检查人工瓣开放功能。”
“开放功能没问题。”
“冷盐水冲洗心腔。”
方寒一边吩咐，一边开始缝合。
“准备复跳。”
“心脏恢复跳动......”
等心脏恢复跳动，李玉华这才和手术室联系。
“通知一下手术室，等手术结束，马上准备下一台手术。”
“方医生，手术挨的这么紧？”
程云海有些意外的询问方寒，这第一台手术还没彻底结束，下一台手术就安排好了？
“下一台不是我的手术。”
方寒很是平静的回答了一句。
对方寒来说，他其实没太多的心思，有手术就做，没手术不做，其他患者也可以，无所谓的。
现在第二医院这边没有通知他，那么很显然下一台手术应该是另有安排，这个方寒也不去关心。
“想来是第二医院这边考虑到方医生您刚刚完成一台手术，想让您休息休息。”
程云海笑着道。
这一台手术也是三个多小时，对参与手术的医生来说，体力消耗是非常大的。
方寒没吭声，继续收尾。
处理完之后，方寒这才走到边上摘了手套，洗手，换衣服，其他人也都陆续下了手术台，患者从特殊通道被送走之后，护士们已经开始为下一台手术做准备了。
出了手术室，李玉华等人就急忙迎了出来。
下一台手术是开颅手术，什么情况，这事是瞒不住的，所以李玉华也急需要过来解释一番。
“方医生，辛苦了。”
李玉华急忙上前，很是关切的道。
“还好。”
方寒客气的点了点头，他其实是不太累的。
“对了，下一台手术是什么手术？”
方寒顺便问了一句。
刚才程云海说可能是二院这边担心他刚下手术，体力有限，方寒觉的也有可能，所以顺便问一下，他其实是没什么问题的，如果可以，继续做一点事都没有。
“是一台开颅手术。”
李玉华急忙道：“患者是昨天晚上十点左右送到医院的，早上的时候颅内压开始升高，患者家属联系了倭国千叶医院的脑外科专家村上石郎先生。”
“村上石郎？”
程云海有些惊讶：“这个村上石郎我知道，倭国著名的脑外科专家，水平很高。”
“是，患者家属正好能联系到，我们医院也只好配合。”
李玉华笑了笑，然后招呼方寒：“方医生，您这边手术刚结束，休息一下吧。”
“倭国的脑外科专家？”
方寒是没听说过这个名字的，不过程云海都知道，而且评价不低，想来应该是倭国很有名的外科专家才是。
倭国在脑外领域的成就方寒是知道的，既然有倭国的专家做开颅手术，他倒是可以看一看。
“那就去示教室吧，顺便看一看这台手术。”
方寒对医疗小组的成员道：“咱们医疗小组也不能闭门造车，多看一下人家其他专家的水平，对咱们的提升也有好处。”
“方医生说的不错，既然是倭国的脑外科专家，正好看一看。”
程云海也笑着道。
这个村上石郎是倭国千叶医院的脑外科专家，以倭国在脑外科领域的地位来说，村上石郎的地位其实不比方寒去沪上参加肝病会议的时候来的米国的肝外专家乔恩的地位差多少。
这也是这次村上石郎是以私人身份来蓝中市的，要是一医疗队或者医疗专家的身份来，哪怕是西京医院也要重视，高规格招待的。
这种国际顶尖的专家做手术，哪怕不是自己擅长的领域，大多数外科医生都是很乐意看一看的。
“也好。”
李玉华看到方寒没有生气的意思，急忙客气的招呼：“方医生，这边请，我让人准备点茶水。”
“谢谢李院长。”
方寒道了声谢，一群人这才向示教室走去。
进了示教室，方寒和程云海冷岑几个人在前排坐下，其他人也都找了个位置坐下，很快有医生送来茶水。
这会儿手术室的设备一直都是开着的，不过医生还没来，护士们正在做准备工作。
大概十来分钟，医生们这才陆陆续续的进了手术室，为首的一位医生个头并不高，身高勉强也就一米六。
示教室这边的视角也就是手术间的视角，所以等方寒等人看到医生们的时候，医生们已经换了衣服，戴着口罩，方寒等人也看不清楚医生们的面容。
“这个矮个子就是倭国的专家？”
边上的江枫看到在几位医生中身高明显差异的村上石郎道。
外科医生不说都是人高马大，可相对来说，大多数的外科医生身高其实都不低，矮个子的有，占据的比例相对较少。
对外科医生来说，一双手是最为关键的，外科水平想要高，双手必须灵活，手指修长，手腕灵活，灵巧，这是外科医生所需要的天赋。
所以就某种程度而言，有些人天生其实就是不合适外科的。
而一般来说，手指修长的人，大都不会太低，当然也有低个子，可就概率而言，个头高一些的占多数。
不说像篮球队那样子，可身高一米七以上的还是比较多的。
村上石郎勉强不足一米六的身高，在第二医院几位外科医生的拥簇下，倒是显得有点滑稽。
“这样的主刀医生，助手会很难受吧？”
林广才也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做手术的时候，手术台的高度是可以调的，而手术台的高度往往是根据主刀医生的身高来调的，当然有些先进的手术室，手术台边上有着属于医生自己站的踏板，也是可以调的。
不过大多数的手术室，医生们基本上都是在一个平面的，手术台根据主刀医生的需求来调，真要有个头低的助手，再根据实际情况来调边上的脚踏。
主刀医生个头低，其他的医生个头高，手术台的高度和倾斜度什么的按照主刀医生的身高来调的话，其他医生操作起来确实是有些不太方便的。
“人家倭国本来都是低个子嘛。”
李小飞也笑呵呵的插了句嘴。
因为方寒的缘故，医疗小组的成员对国外的什么专家真没多少尊重，不像第二医院这边，程云海对村上石郎其实都是保持着尊重的。
这个尊重不是因为国籍，而是因为水平，对强者的尊重。
但是对医疗小组的成员来说，特别是对本就跟着方寒时间比较长的一些人来说，国外的专家已经显得不怎么值钱了。
对江枫林广才等人来说，什么国外的专家，无非就是给方医生送菜的而已，这台手术要是顺利还好，真要有点意外，或许还要方医生救场呢。
麻省的乔恩如何？
术中大出血，还不是方医生救场的？
普霍金斯医院的索利斯如何？
还不如屁颠屁颠的跟着方医生一路从燕京追到了江中院？
鹰国皇家医院的霍德华如何？
看了方医生的手术都没有出手的勇气。
对李小飞江枫这些人来说，国外的专家他们还真没少见，最初可能惊讶，可能吃惊，呀国外的专家，国际名医。
可当一位又一位的国际名医在方医生面前折戟沉沙之后，李小飞江枫等人对所谓的国际名医们已经没那么敬畏和尊重了。
再厉害也没有方医生厉害，能干球。
什么倭国千叶医院的脑外科首席，有什么了不起的？
了不起那也是在没见到方医生之前，真要看过方医生的水平，或许马上跪下叫爸爸了。
这两年在方面面前前倨后恭的专家多了去了。
从燕京医院的陈培忠开始，截止前一阵鹰国皇家医院的霍德华，无论是国内的，还是国外的，无论之前名气多么响亮，无论最初多么不可一世，最终都要在方医生面前低下高傲的头颅。
这不，边上的程云海就是其中之一。
去秦州那次，江枫也是跟着去了的，最初程云海那也是相当不服气的，可现在怎么样？
还不是张口方医生，闭口方医生，在方寒面前宛若小弟。
也正是因为如此，其他人或许不会随意的拿村上石郎的身高开玩笑，可江枫李小飞等人那是没什么顾忌的。
“少说两句。”
方寒呵斥了一下几个人：“人家个头低，但是人家水平高，看人怎么能以貌取人呢？”
江枫忍着笑，偷偷看了一眼方寒，心说别人说这话也就罢了，方医生您是最没资格说的。
方寒的颜值，那绝对是没得说的，不说水平，就方寒这张脸，占了多少便宜。
要是方寒也像村上石郎那样是个矬子，绝对不会有现在这个名气的。
就说刚到江中院，方寒为什么那么多上手的机会，还不是因为帅？
到了急诊科，护士们争先恐后的帮方寒创造机会，别的实习生怎么可能。
不过换过来，人家村上石郎美颜值能有这个成就，倒也挺厉害哈。
此时，患者已经送到了手术间，村上石郎已经准备开始手术了，患者的家属也都在手术间外面等候着，患者的二女婿滕浩学同学和村上医生的女朋友躲在人群后面，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趁着没人注意，滕浩学同学时不时的挑逗一下村上医生的女朋友。
村上医生的头顶宛然已经绿油油的了。
当然，这是题外话，咱们这毕竟是医疗文，别的就不多说了，言归正传。
“现在感觉如何？”
麻醉师确认着患者的身份，询问了一番患者的感受，然后对患者实施了麻醉。
村上石郎站在主刀位，先在患者的头部划了线，然后开始切口，开颅。
村上石郎的操作属于那种稳健型的，步骤不快，一板一眼，属于那种完全按照教科书式的操作来进行的。
“这水平就是倭国的脑外首席？”
江枫一边看一边评价：“感觉没方医生水平高啊。”
“从操作上看，村上石郎的操作是不如方医生的，不过一位外科医生水平的高低并非单纯的从操作看的。”程云海在边上解释道。
“仔细看，不要乱下结论。”
方寒也出声道：“注意看，村上石郎对患者的情况还是很了解的，特别是对脑补构造，你看人家的分离，都很精准。”
开颅手术，需要先把患者的头骨打开，然后将硬脑膜、虹网膜、软脑膜这些一层层的剥离，从村上石郎的操作来看，水平确实不低。
方寒的开颅技术是从孙远根身上复制的，以方寒的眼力来看，村上石郎的水平至少要比孙远根高出好几个层次。
按照系统的划分，孙远根的开颅水平是刚刚达到高级水准的地步，而村上石郎的水平则是已经达到了高级中段靠后，甚至达到了高级后期的水准。
高级是五百万经验，高级升宗师是五千万经验，孙远根充其量也就是七八百万左右的样子，而村上石郎应该达到了三千五百万经验这个阶段，甚至更高。
“而且配合的医生并非村上医生自己的团队，而是二院神外的医生，主刀和助手的配合相对来说比较陌生，村上医生也要考虑配合问题。”程云海也是很客观的在分析道。
“好好看，不要随便下结论，不如别人的时候没资格去评价别人。”方寒道。
江枫等人不敢再吭声了，认真的看着手术。
当手术进行到一小半的时候，手术间正在操作的村上石郎突然停了下来，示教室的所有人通过显示屏都能看到正在手术的医生脸色好像变的凝重起来了。
“角度，调整一下角度。”方寒急忙道。
李玉华急忙让操作摄像头的角度，画面逐渐清晰。
“肿瘤！”
程云海倒吸一口凉气：“术中发现了肿瘤！”
我去，开颅手术，术中意外发现肿瘤，怪不得村上石郎突然停下了，术前都没有查到吗？
这意外，可是要命的啊。
李玉华的额头都已经有了细密的汗珠了，这台手术要是他们医院的医生来做，其实还好一些，问题现在是外援啊，请外援最怕的就是出事。
；这章是两章合在一起发了。
第一千六百一十九章 重影
肿瘤？
同样在示教室看手术的急诊科副主任也是满脸愕然，背后瞬间就被冷汗打湿了。
怎么会在术中发现脑瘤呢？
患者昨晚上送过来的时候各种检查都已经做了，今天术前又做了一次，怎么会没发现？
“江主任，怎么回事？”
李玉华回头看向江主任：“术前检查没有查出来吗？”
“李院长，术前检查各项检查都没有遗漏，并没有发现患者患有脑瘤啊。”江主任都快哭了。
怎么会这样子呢？
“江主任，患者做的颅脑ct呢？”冷岑出声问道。
“电脑上面就有。”
江主任愣了一下，急忙走上前从示教室的电脑里面把患者术前坐的颅脑ct调了出来。
“放大吧。”
方寒已经站起身来。
江主任急忙把片子放大，大屏幕上面显示出了患者的ct片。
“这一块。”
冷岑伸手一指：“怪不得术前没发现，这是被淤血掩盖了啊。”
江主任也站在边上认真的看着，心中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术前遗漏，那就好说，真要是术前遗漏，那就是医疗事故了。
“嗯。”
方寒点着头：“患者这一块明显有淤血，ct片上有着明显的阴影，所以术前都以为只是单纯的脑出血，并没有考虑到脑瘤。”
“嗯，而且位置比较特殊，刚才从手术视野中我们能看到，脑瘤其实不大，也只有这一张，从这个位置能发现一点端倪，阴影和淤血阴影重合了。”冷岑点了点头。
一般来说，像这种手术，术中出现意外情况的概率不算高，特别是类似于这种术中发现脑瘤的概率那就更低了。
可凡事都有例外，种种巧合，正好导致医生术前并没有注意到患者其实还有脑瘤的存在。
“李院长，方医生。”
急诊科的江副主任急忙解释：“昨天晚上我们就询问过患者家属，患者并没有什么既往病史，而且之前也没有出现过头晕、头疼、恶心等一些症状，再加上阴影重合，我们这才没有考虑到脑瘤的存在。”
“现在看来应该是之前脑瘤对患者没有什么明显的影响，所以患者之前也没有出现各种症状，而患者昨天晚上发生车祸，应该也是和脑瘤有关的。”
急诊科的另一位医生分析道。
昨天患者送来医院之后，交警也随后来了，前来确认患者是不是有酒驾的嫌疑，不过已经排除掉了，现在看来，昨晚的车祸和脑瘤应该有关系。
“嗯，有可能。”
阮云飞也点着头，分析道：“脑瘤的位置如果没有压迫神经或者血管的话，前期其实是不会有太明显的症状的，但是随着脑瘤的变化和各方面的影响，一旦脑瘤压迫神经或者血管，有可能就是危证。”
“脑瘤！”
手术室，跟着村上石郎一起做手术的二院的神外的几位医生这会儿都有些懵了。
竟然在术中发现了脑瘤，这可是要了亲命了。
像开颅手术这种顶尖手术，本就是风险重重，危险系数是相当高的，术中任何的意外都会造成手术难度的几何倍递增。
之前的手术方案完全是针对患者的脑挫裂伤，颅脑出血去的，所以无论是开颅，还是后续的组织分离，都是有方向性的。
现在突然在术中发现脑瘤，这个完全就不在之前的考虑之中啊。
手术室，村上石郎这会儿已经暂停了操作，额头也有了汗珠。
“擦汗！”
村上石郎对边上的护士喊了一声，护士有些不情愿的上前帮村上石郎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暂停手术，村上石郎也在脑海中回忆着之前患者的检查报告以各种信息。
作为脑外科的顶尖专家，村上石郎的水平是毋庸置疑的，当时他看过患者的情况之后，还是相当有信心的，这种手术对他来说并不算具有多大的挑战性。
可现在细细回想，村上石郎就知道，自己之前有些大意了，匆匆一扫，没有多想，觉得手术比较简单，这才导致出现现在这样的局面。
要是当时多看一会儿，多想一会儿，以村上石郎的水平，可能会有所猜测，可现在，一切都晚了。
手术做到这个程度，开弓没有回头箭，已经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
脑外科手术和肝脏手术心脏手术那是完全不同的。
心脏、肝脏手术，一般开腹或者开胸之后，术野暴露出来，一些意外情况都会很及时的发现，除非遇上乔恩那次的突发大出血，要不然开腹开胸之后，发现一些意外，医生觉得把握不大，有可能会临时关腹或者关胸，重新制定手术方案，亦或者请更厉害的专家。
可现在手术进行到这一步，是不可能关脑的，而且原本的问题还没解决，现在对村上石郎来说，其实是没有什么别的选择的。
只能一往无前，赌运气。
可是肿瘤的位置并不算好，而且肿瘤也不算大，目前单纯的通过目测，肿瘤究竟是良性的和恶性的还不能判断。
如果是良性的，其实还相对好一些，可要是恶性的，那麻烦就更大了。
一时间，手术室是寂静一片，村上石郎和二院神外的医生都没人吭声，边上的护士也都静悄悄的，手术室只有各种仪器的声音时不时想起。
手术肯定是要继续做的，可该如何做，怎么做，如何保证 手术最大程度的成功，这是一个难题。
示教室，这会儿也相当安静，先是手术室场景的大屏幕上，方寒等人能够清楚的看到手术室内的情况。
“看上去村上医生把握不大。”
程云海缓缓出声。
“意外发现脑瘤，换了谁这会儿都没多大把握，村上石郎这会儿还算镇定，已经足以说明他的水平了。”
方寒缓缓的说了一句，然后对李玉华道：“李院长，沟通一下手术室，询问一下村上医生，就说我可以帮忙。”
这种情况，如果不依靠模拟卡牌，方寒也是没多大把握的。
不过方寒现在崇拜点充裕，随时能兑换模拟卡牌。
身为医生，既然遇到了这种场景，方寒自然是不可能坐视不理的。
明明有能力，却眼睁睁的看着生命在自己的眼前逝去，这并非合格医生所为。
方寒这会儿倒是没想着救场什么的，事情到了这一步，方寒考虑的只是患者的安危，做人，无愧于心即可。
“方医生，您有把握？”
李玉华一愣，有些不敢相信。
村上石郎这会儿都犯难了，方寒有把握？
“方医生，目前这个情况，相当棘手，您之前有没有了解过患者的情况。”
江主任急忙道。
这个患者方寒之前是没有任何接触的，也只是在示教室看着手术，这会儿方寒能有把握？
江主任是有些不信的。
“方医生，谨慎为主。”
程云海也善意的提醒。
村上石郎是患者家属请来的，患者现在是第二医院的患者。
事实求事的讲，这一台手术哪怕失败了，他们这些人那是没有一丁点责任的，而且二院这边的责任也不大。
如果排除之前术前检查遗漏的问题，这个情况确实算是意外情况了，刚才的ct片大家都看了，医生忽视，没有考虑到，完全在情理之内，也就是说手术进行到这一步，参与手术的医生，二院这边并没有任何违规的地方。
最主要的是，村上石郎是患者家属请来的医生。
一位日本人，又是外人，和大家没什么交情，患者家属请的专家，手术失败了，患者家属都没有闹事的借口。
术中突然发现肿瘤，程云海先是吃惊，等明白情况之后他甚至有些替方寒庆幸。
还好这一台手术不是方寒来做的，这台手术真要是方寒主刀，麻烦其实是比较大的。
飞刀本就是上不得台面的，不出事万事大吉，出了事，主刀医生的责任是不可避免的，遇到好说话的患者家属可能还会理解，遇到难缠的，直接否认，你也没辙。
飞刀这种事，哪怕签订协议也没用，就像是马银良那次。
患者家属之前同意飞刀，手术结束觉的飞刀费太贵，直接反口，马银良也只能吃哑巴亏，一点脾气都没有。
这件事方寒完全没责任，这会儿方寒却要往里面跳，程云海自然是要阻拦的。
“是啊方医生，事情到了这一步，听天由命吧，想来村上医生应该有办法解决的。”
李玉华的心中也是不希望方寒参与的。
“我只是帮个忙而已，主刀的还是村上医生。”
方寒提醒道。
这些人都进入误区了，手术进行到现在，责任其实已经很明显了，不是说方寒参与，那就是方寒的责任。
“方医生说的不错，现在情况已经很明显了，贵院这边其实可以先和村上医生沟通，同时向患者家属说明情况。”陈远也插嘴道。
“联系手术室。”
李玉华犹豫了一下，对调试设备的医生说了一句，接通了和手术室内的通话。
“村上医生，我们李院长要和您说话。”
护士接到李玉华的消息，向村上石郎请示道。
“接通吧。”村上石郎点了点头。
（备注，在不超脱现代医学的基础上，书中对其他医生的水平是压制的，也就是降低的，毕竟主角要有辗轧，必须这样处理，请大家不要完全对号入座）。
第一千六百二十章 气人的村上矬子
村上石郎这会儿是相当郁闷的。
没想到竟然在术中发现了脑瘤，这真是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作为倭国顶尖的脑外科专家，村上矬子的的自尊心也是很强的。
那什么倭国人民的民族自豪感尚且不说，了解倭国文化的人都知道，这个国家的人是典型的欺软怕硬，面对强者的时候卑躬屈膝，当奴才都是可以的。
可一旦实力反超，自己成为强者，那丑恶的嘴脸马上就会暴露出来，不可一世，别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连天都敢吃，从来不考虑会不会把自己噎死这个后果。
村上矬子是第一次来华夏，作为倭国顶尖的脑外科专家，也是第一次在华夏做手术，没想到就出了这样的意外。
其他的方面都放在一边，一台手术，按说失败了也就失败了，这也不算村上矬子的错，毕竟这种事谁也没想到。
不说重影的事情，哪怕是ct之类的，其实也是有出错的概率的，现代化的设备和仪器也不是完全万能的，是人就会犯错，设备也是一样，任何的设备准确概率都不是百分之百的，哪怕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无限循环的准确率，那一定点遇上了，那就是百分之百了。
而且患者之前没有任何症状，二院这边的医生没考虑到也是正常的。
就事论事，今天这个事只能算村上矬子倒霉。
可问题这儿是蓝中啊，村上矬子的女朋友的家乡，这次跟着女朋友回来那是见家长来了。
四十岁的村上矬子同学，长相一般，一般都算谦虚了，个头又不高，而且还是倭国人，虽然国内是存在一部分那什么分子的，可大多数的国人对倭国人其实是没什么好感的，当然，倭国的小妹妹和特殊文化除外。
昨天登门，女朋友家里人其实是有些不怎么乐意的。
毕竟矬子同学给人的第一印象并不好，颜值方面不受人欢迎。
家里也是看在村上矬子同学是脑外科顶尖专家的份上，没把矬子同学赶出去，嗯，给了一个机会。
村上矬子同学对自己的这个小女朋友还是很喜欢的，自己四十岁了，女朋友也才二十五岁，相当的年轻漂亮，青春靓丽。
所以当女朋友的同学，自己也认识的滕浩学同学打电话说自己的老丈人需要做脑外科手术的时候，矬子同学还是很高兴的。
用华夏的话说是什么来的？
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这不是正好给自己表现的机会吗？
可现在呢？
这台手术要是失败了，这人可就丢大了，事情到时候传开了，在未来老丈人面前那可有些抬不起头。
像二院的神外专家，程云海等人是听说过村上矬子同学的大名的，可国内的普通人哪儿听说过。
你说你是专家你就是专家了？
哪怕是把证件什么的摆在面前，也要有实力说话吧？
这么大个专家，来我们国家第一次做手术就失败了，这怎么了得？
对老丈人家，嗯，未来老丈人家来说，矬子同学唯一能拿的出手的估么着也就是这个专家的身份了，这第一次手术失败，老丈人以后还怎么装逼？
给亲戚朋友介绍，我女儿的找了个倭国专家，可厉害了，脑外科首席，第一次在咱们蓝中市做手术，手术就失败了，患者直接去了地府，免费车票，简直牛皮普拉斯。
但凡村上矬子同学的未来老丈人还要点脸，都没法给亲戚朋友介绍的。
所以村上同学这会儿很纠结，相当纠结。
护士说了外面李院长请求通话，矬子同学也没最初给二院神外专家做术前分析的时候的那种意气风发了。
“村上医生。”
李玉华和手术室通话。
原本手术室内的声音通过设备也是能传到外面的，内外本就可以联系，只不过做手术的时候，大多数主刀都会屏蔽声音，直播或者示教室观看手术的人大都只能看个画面。
外科医生嘛，做手术的时候不一定说的都是手术的事情，那么长时间手术，没事聊聊天，说个段子，开个玩笑，这些是不方便让其他人听见的。
这会儿李玉华和村上石郎用的就是设备对话，手术室内所有人都能听的见，外面也听的见。
“李院长。”
村上石郎比较慎重的道：“术中意外发现脑瘤，现在情况比较棘手，我刚才回忆了一下，应该是之前脑外伤所致的积血部位和脑瘤部位在角度上重合，这才导致术前没有发现情况。”
“村上医生，刚才我们已经确认过了，正是这个情况。”
李玉华道：“现在您这边是什么意思？”
“手术肯定是要继续做的，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不过肿瘤的位置并不好，再加上之前没有预料到，手术的风险肯定是相当大的，这个您可以和患者家属沟通一下。”
对于自己女朋友的同学，村上同学有点愧疚，人家邀请自己来做手术，目的自然是为了提高成功率的，可现在自己要让人家失望了。
自己的女朋友这会儿也在外面吧？
让自己的爱人知道自己失败的手术，这对村上同学来说也是相当丢面子的。
倭国的大男子主义要比国内强的多。
在女朋友面前丢面子，对村上同学来说是相当伤自尊的。
“村上医生。”
李玉华组织着语言：“手术的情况我们都看到了，考虑到术中意外的情况，同时也抱着对患者负责的态度，正好我们国内一位脑外科专家，方寒方医生现在也在观摩室，方医生希望能参与到手术中去，或许能帮到村上先生您。”
“贵国的脑外科专家？”
村上石郎并没有领情的意思，他是觉的手术棘手，也觉得手术失败会丢面子，可他不认为华夏有脑外科专家在这种时候能帮到他。
“李院长，恕我直言，虽然因为贵院的医生水平太差，而且和我贵院的医生配合度不够，确实影响了发挥，可现在的这种情况，并不是随便一位医生能够帮到什么忙的。”
村上矬子同学个头不高，不过说话却相当倨傲。
这话听的李玉华都想骂娘了。
麻痹的，什么叫我们医院的医生水平太差？
术前你怎么不说？
现在出事了，遇到难题了，把握不大了，开始找借口了？
之前的术前分析李玉华没去，所以不知道这位村上同学的为人，事实上村上同学也就是在他的女朋友面前很有绅士风度，进了会诊室的时候，就相当有架子了。
这会儿李玉华主动沟通，村上同学就毫不犹豫的把一部分锅甩了出去。
不仅仅李玉华生气，手术室内参与手术的神外医生鼻子都气歪了。
是，他们自问水平确实比不上村上矬子，可你这么当着大家的面直接说大家水平差，是不是有点过了。
“我去！”
“这矬子，麻痹的不是个玩意啊。”
示教室，二院的不少医生也气的不行。
李小飞和江枫等人也差不多。
说实话，矬子这话确实过分了。
不过考虑到矬子还在手术，大家伙也只是低声交谈，尽量控制。
“方医生，您干脆就别管了算了。”
江枫气呼呼的对方寒道：“就让他嘚瑟，麻痹的，手术都不知道有没有把握，还这么嚣张。”
“患者是无辜的。”
方寒也没想到这个矬子竟然是这么个人。
之前看手术的时候，方寒其实一直还在替矬子说话，江枫等人笑话矬子的时候，方寒还制止了几次。
现在一交流，这家伙，真不是个玩意。
方寒也承认二院的神外医生水平差了些，可这么当面说，真的是打脸了。
而且矬子刚才的话，明显有甩锅的嫌疑。
“方医生，您要是真有把握，就给这家伙一点教训吧。”
程云海也气到了。
他之前是阻止的，这会儿都有些气不过。
方寒要是真有把握，那就让方寒教一教矬子怎么做人。
麻痹的。
“方医生？”
李玉华的鼻子都差点气歪了，也回头看向方寒，意思和程云海差不多。
他想要问一问方寒究竟有多大把握。
之前他是不想多说的，手术完了再说，不管成功还是失败，事已至此，矬子是患者家属请来的，责任好说，可现在，如果方寒真有把握，给这家伙一点教训。
“嗯。”
方寒看出了李玉华的意思，点了点头，给了李玉华一个肯定的表情。
有系统在手，不敢说百分之百，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方寒还是有的。
“村上医生，我们医院的脑外科医生水平自然是不如你的，要不然你也不会在我们医院的手术室了”
有了方寒点头，李玉华也有了几分底气。
“不过现在的情况，我们医院和村上医生你的目的是一样的，都是希望手术能够成功。”
“好吧，如果你们觉得加一个人会影响到手术的情况的话，我是没什么意见的。”
村上石郎也清楚，现在出现了状况，他虽然是主刀，可毕竟在别人医院呢，这个时候主刀虽然有绝对权力，可如果在不能保证手术成功率的时候，人家医院的建议也不能完全忽视。
现在二院这边提出让方寒参与，如果村上石郎拒绝，手术失败，二院的责任会更小。
到时候二院可以对患者家属和公众说明，自己这边采取了方案云云，村上石郎一意孤行。
第一千六百二十一章 夺权（三更）
手术室外面。
患者的妻子，三个女儿，三个女婿都在外面等候着，患者的妻子和女儿焦急的时不时来回走来走去，女婿们也时不时的开导。
二女婿滕浩学同学也知道情况特殊，没敢和村上石郎的女朋友，自己的女同学过多腻歪。
不过女同学这次回来还要呆几天，总是有机会的。
论水平，滕同学自问比不过村上矬子，可要说长相，村上同学差远了。
只不过现实社会，长相最终也只是长相而已，滕同学的长相也只能算凑合，比起矬子同学强一些，真要站在方寒边上，那也是妥妥的丑逼，并没有吃软饭的天赋。
奈何女同学却有，靠上了村上同学，村上同学作为倭国千叶医院的脑外科首席，收入那是杠杠滴。
“妈，大姐，你们都不要太担心。”
滕浩学安慰着自己的岳母和大姐几个人：“村上医生是倭国著名的脑外科专家，在脑外领域，倭国绝对是世界领先的，村上医生的水平比起国内的专家高多了，爸的手术绝对没问题。”
“是啊妈，浩学是在倭国留过学的，这次能请来村上医生，也是我爸的运气，咱们哪怕是去沪上或者燕京，也不一定能找到比村上医生水平还高的脑外科专家。”
二女儿对自己的丈夫还是很满意的，特别是这次，三个女儿女婿，自己的丈夫也算是拔了头筹了，所以二女儿也没有去介意自己的丈夫其实是通过女同学联系的专家。
而且女同学是要嫁到国外去的，以后也不会有什么联系。
“妈，您坐下歇会儿吧，二姐说的不错，倭国的脑外领域在国际上确实是顶尖的。”患者的三女儿也劝说着。
不管怎么说，浩学同学今天请来了村上石郎，一家人都是很感谢的。
一家人正说着话，江主任从示教室出来，到了手术室门口。
“医生！”
“都是患者周大牛的家属是吧？”江主任确认道。
“嗯，我是他妻子，这几位都是女儿女婿。”
患者的妻子点了点头，很是焦急的问：“医生，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是这样的，术中意外发现了脑瘤。”
江主任把情况说了一下。
“脑瘤，怎么会呢？”
“怎么会这样呢？”
一家人瞬间就慌了。
家里有人做过大手术的都能体会到这种场景，手术室里面，患者的情况如何暂且不说，患者麻醉之后什么也不知道，其实真正受罪的反而是外面的患者家属。
这么大的手术，术前一大堆协议，术中随时有状况，都有医生会和患者家属沟通，告知情况。
不说手术失败，哪怕是手术成功，这么一台手术下来，家属都能吓个半死。
患者的妻子双腿一软，差点没坐地上去。
原本就是脑外伤，现在又发现了脑瘤，我的妈呀，这都不敢想。
“医生，怎么会发现脑瘤呢，我爸之前一直好好的。”
江主任给解释道：“之前脑瘤的位置没有对患者造成压迫，所以没有明显的症状，昨天晚上的车祸也造成了患者颅内积血和血块，所以之前检查的时候没有发现.......”
“怎么会呢，你们医院是干什么的？”
患者的大女儿瞬间就急了。
“大家冷静一下，这是意外情况，不仅仅是我们医院，你们邀请的脑外科专家，倭国的村上医生术前也是看过检查报告的，同样没能发现，这是意外情况.......”
江主任详细的解释着。
“医生，现在什么情况？”
患者的妻子问道。
“现在手术还在进行，不过术中意外发现脑瘤，手术的难度和风险也都大大的增加了，这个情况我要先和你们说一下.......”
“村上医生没把握吗？”患者的三女婿问。
“这种情况，哪怕是村上医生也不敢说有多大把握，不过我们肯定会全力以赴的.......”
江主任沟通的同时，李玉华也和村上石郎沟通好了，方寒从示教室的侧门进了手术室，穿上手术服，进了手术间。
“方医生！”
“方医生来了。”
手术间内的护士和神外的医生们都为之振奋，不少人脸上都有了喜色。
这个喜色其实和手术的成功率没多大关系，手术室内的医生护士也不觉的方寒来了就能力挽狂澜。
只是村上石郎太气人了，刚才一番话说的手术间内的所有人都不高兴。
方寒的水平不少人都知道，人家方医生在肝外和心外方面水平那么高，都没什么架子，也没说他们水平不行这话。
这么一比较，众人自然是更喜欢方寒了，看到方寒就像是看到了主心骨。
对手术室的几位医生来说，村上石郎就像是空降的领导，来了之后对大家很苛责，方寒那就是熟悉的领导，虽然以前不是一个单位，可毕竟认识，现在好了，到了自己单位了，有人帮自己做主了。
“方医生！”
“方医生！”
给村上石郎当助手的医生们纷纷向方寒打招呼。
这一幕让村上石郎有些吃惊。
怎么这位进来之后，场面为之一变，这么受欢迎？
不是说也是外院的专家吗？
方寒戴着口罩，村上石郎看不清楚方寒的面容，再加上方寒一米八的身高，给村上石郎很大的压迫，村上石郎看方寒都要仰着头。
这让村上石郎很是有些不适应。
手术室的其他医生个头其实都不低，可个头高的也就一米七五左右，方寒这一米八的大个子，简直就是鹤立鸡群。
“方医生？”
村上石郎仰头看了一眼方寒，心中一阵mmp。
“方医生既然要求参与手术，不知道有什么好的建议没有？”
村上石郎询问道。
你既然要参与，那肯定是有想法了，村上石郎决定先给方寒一个下马威。
他现在把握是不大，可他也不认为方寒能帮到什么忙。
再加上方寒进来之后一群医生好像有了主心骨，这让村上石郎很不爽。
就好像主刀已经瞬间成了方寒一样。
刚才李玉华说的是方寒进来时协助的，可村上石郎怎么看方寒都不像是协助的样子。
“我先看看情况。”
手术已经短暂停止了几分钟了，这对患者本来就不利，方寒也不耽误，到了手术台边上，伸手碰了一下患者。
模拟卡使用的前提就是必须和患者有接触，没有接触，方寒也没办法模拟。
所以哪怕方寒进来之前就已经兑换了模拟卡，却依旧没办法模拟手术场景。
碰过之后，方寒就闭上了眼睛。
和系统沟通，其实是不需要闭眼睛的，不过想要进入物品栏和技能页面等，闭上眼睛，脑海中的画面更清晰一些，睁着眼睛，能看到外面的场景，是有些分神的。
方寒闭上眼睛，意识进入物品栏，碰触模拟卡，开始使用。
随着方寒的意识一动，他本人就进入了模拟场景里面。
“......”
村上石郎眼睛圆睁，这算是什么骚操作？
进来之后都没怎么看，直接闭上眼睛？
“方医生又在脑海中模拟手术场面了。”
观摩室，江枫有些兴奋的道。
他们这些熟悉方寒的人对方寒的一些习惯都有所了解了，当遇到比较棘手的情况的时候，方寒都会闭上眼睛，这在其他人看来，方寒就是在脑海中构思想象，等于现在自己的脑海中猜测患者的情况，如何操作等等。
“看来方医生的意识思维能力相当强啊。”
程云海也禁不住道。
这世上有些人就是有那种能力的，能在脑海中把一些场景以画面的形式构想出来。
“方医生记忆力强，能力强，遇到棘手的患者，往往都会先做一个预判，预判往往都很准的。”林广才也道。
“其实要是这台手术最初就由老师操刀的话，可能老师术前就会发现患者的肿瘤了。”
李小飞补充道。
方寒好几次都是术前就在脑海中判断，思考着种种可能。
系统的存在外人自然是不知道的，所以其他人对方寒的闭眼都是有着种种猜测和脑补的。
在李小飞看来，方寒就是在脑海中推演，有可能出现什么状况，有可能出现什么意外等等这些，如果手术最初由方寒来做，或许方寒能考虑到这方面也说不准。
因为进手术间的时候，方寒就已经兑换了模拟卡，进入手术间闭眼只是进入物品栏，速度很快，模拟空间又不耽误外界的时间，所以这次方寒耽误的时间很短，从模拟空间出来之后方寒还闭眼在脑海中回想了一下在模拟空间中最为合适的方案，这才睁开眼睛。
即便如此，耽误的时间也就二分钟不到，示教室几个人没说两句话，方寒的眼睛就睁开了。
“手术台上升五公分。”
从模拟空间出来，村上石郎的存在感就很低了，毕竟对其他人来说一瞬间，可对方寒来说，他在模拟空间已经十几个小时了。
这么长时间，方寒自然也就忽视了村上石郎的存在，直接进入状态，准备继续手术，下意识出声吩咐。
护士马上开始调整。
“刀！”
方寒一伸手，护士就把手术刀拍到了方寒的手中。
边上的村上石郎瞬间呆滞，这是明目张胆的夺了自己的主刀权吗？
：继续三更！
第一千六百二十二章 不是故意的（二合一）
江中院。
示教室。
蓝医民、叶开、肖云恒等，好几位医生这会儿也正在江中院的示教室，通过远程看着手术直播。
村上石郎的上一台手术是方寒的心脏瓣膜置换手术，做手术的时候，手术室是开着直播的。
昨天晚上的肝脏手术方寒开着直播，今天的心脏瓣膜置换手术方寒依旧是开着直播的。
陈远知道方寒的这个习惯，术前是会特意吩咐的，而方寒自然是默许的，虽然现在方寒的崇拜点确实已经相当富裕了，可崇拜点本就是消耗品，没人会嫌弃崇拜点多，就像是没人会嫌弃钱多一样。
“一助不是咱们医院的医生吧？”
“嗯，看上去应该不像。”
肖云恒点着头：“二助应该是冷主任，一助，应该是甘州二院的主任吧？”
“看着怎么像是西京的程云海程主任？”
林光亮道：“方医生结婚的时候我见过一次，看着有点像。”
“西京的？”
其他人都吃惊不小，西京的主任竟然给方寒打下手。
一群医生护士一边看一边讨论。
等方寒的心脏瓣膜手术结束，紧接着就是开颅手术，护士们开始准备，但是直播设备却没有关。
原本江中院这边的一群医生都打算走了，看到直播没关，就继续坐在示教室看着，反正肝外分区最近不怎么忙，大家知道方寒有手术，都会看一看。
“怎么不是方医生？”
“主刀个头好矮啊，竟然是个矬子。”
正好路过的一位小护士评价道。
“个头是有点矮。”
林光亮笑着道：“这么矮的外科医生，倒是不多见，看上去是开颅手术。”
“不是方医生的手术，没意思。”
“就是，方医生就在甘州二院，怎么不是方医生做这台手术？”
“方医生刚下手术，应该累了吧。”
几个人依旧讨论着。
看到不是方寒的手术，有人都没兴趣看了，不过蓝医民和肖云恒等个别人还在看着。
江中院现在外科医生不多，方寒和匡明卓不在，手术室也就骨伤分区用的多，示教室这边也没什么人打扰。
“手术停了？”
“这是术中出问题了？”
肖云恒还站起身，凑上前去查看。
正好二院这边调整镜头，这个镜头其实是公用的，江中院这边也看到了术野调整。
“肿瘤吗？”
“肿瘤不应该是正常的吗？”
江中院这边毕竟专业的不多，之前没看出是什么手术，只知道是脑外科手术。
“应该是有难度吧。”
一边说着话，众人一边等着，倒是有点好奇了。
“看什么呢？”
方浩洋从门口走了进来。
“方主任。”
几个人急忙打招呼。
“是方寒的手术？”
方浩洋看了一眼显示屏，方寒正站在手术台边上，闭着眼睛。
“这是遇到难题了？”
方浩洋的心为之一揪。
这会儿的画面，手术很显然进行了一半，方寒却闭着眼睛，这种情况对方寒来说可是很少见的。
以方寒的水平，往往术前都有了计划了，做手术往往都是很流畅的，怎么在术中停顿了？
“什么情况？”方浩洋问道。
这可是在别家医院做飞刀呢，这要是出点意外，对方寒可是有影响的。
特别是医疗小组刚成立不久，长清县那边只能算是热身，这次甘州之行才算是医疗小组成立之后的第一站吧，这一站就出意外，这可是相当不妙的。
“方医生，什么方？”
肖云恒还有些懵，哪有方医生？
正说着，他回头一看，咦，方医生怎么出现了？
方浩洋进来的时候，手术其实都已经停止了，方寒换衣服什么的，方浩洋进门，方寒正好进了手术间，因为手术停顿，肖云恒几个人也没有一直关注，然后方浩洋进来，几个人向方浩洋打招呼。
这一回头，方寒出现了？
“怎么回事，方寒怎么停了？”
方浩洋问道，一边问他还一边好奇肖云恒几个人的表情。
难道说手术很糟糕？
一时间方主任的心就开始往下沉。
“方主任，是开颅手术，应该是肿瘤的位置不好吧。”肖云恒回答道。
“脑肿瘤，位置不好？”
方浩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显示屏：“方寒术前就没注意到吗，没把握可以不做呀，出门在外一定要谨慎。”
“方主任，这台手术不是方医生主刀的，您进来的时候方医生才出现，之前一直是那个矬子。”肖云恒急忙道。
“矬子？”
方浩洋在人群中细细寻找，这才看到人群中个头很低的村上石郎，之前没注意，都差点没发现，竟然还有个矬子。
“看来方医生又是帮人救场了。”肖云恒分析道。
之前一直是矬子做手术，现在方寒出现了，这不是救场这是什么？
与此同时，也有其他医院的一些医生正在通过直播，看着手术进度。
村上石郎一直不知道手术其实是直播的，他也没问，因为手术跟得紧，护士们也没有提醒。
当然，李玉华和手术室通话的时候，系统设置，对外直播是暂时屏蔽的，所以江中院和通过直播观看手术的人并没有看到村上石郎和李玉华通话的场景。
只是手术暂停，之后画面暂停，之后方寒进了手术室。
观看手术的不仅仅有江中院，也有其他医院的，其中就有专门的脑外科的医生。
而且因为最初是方寒的手术，信号接入其实不少，已经达到三十多个了，之后村上石郎开始手术，村上石郎的操作其实不差，掉下去的信号接入又开始上升，而且还反超了方寒的心脏手术，手术暂停的时候接入量已经达到了51。
“看样子应该是r国千叶医院的村上石郎。”
那么多的信号接入，其中也有认出村上石郎的。
毕竟村上石郎在脑外领域水平不差，国内脑外领域的专家有一些还是知道村上石郎，甚至见过村上石郎的。
“嗯，正是村上医生。”
沪上医院的脑外科主任陈秋林点着头：“我前几年去千叶医院进修过，可村上医生同台做过手术，那时候村上医生已经是千叶医院的首席了，村上医生的水平是没的说的。”
“嗯，不愧是国际名医。”
边上的医生点着头，实事求是的讲，村上石郎的水平确实没的说，在操作上没有方寒那么流畅，可操作也只是医生水平的一个方面。
“看样子应该是外伤导致的脑挫裂伤，脑出血，需要释放颅腔压，寻找出血点，清除淤血。”
陈秋林不愧是沪上医院的脑外科专家，看了一会儿，就看出是什么手术了，比起江中院那边一群人要有眼力的多。
“咦！”
正看着，突然，村上石郎手术停了。
“怎么回事？”
“看来是出现意外了。”
之后画面放大，术野变化，陈秋林猛然就站起身来：“嘶，这是脑肿瘤，术中意外发现肿瘤了。”
“之前难道没注意到吗？”
边上有医生不解，这种情况术前检查就没发现？
“有可能是没发现。”
陈秋林点着头：“要是术前又准备，这会儿村上医生把不应该是这个反应，看来是突然发现的。”
“一般来说，ct出错的概率不高，可也是存在的，如果肿瘤位置不好，正好是挫裂伤，遮挡的话，也是不容易发现的，再加上如果患者之前没有太过明显的症状，是不容易考虑到的。”
“陈主任，这种情况很麻烦吗？”
“术中出现任何意外都是比较棘手的。”
陈秋林点着头：“不过具体还要看具体情况，如果肿瘤位置好一点，顺便切除也就行了，也就是多费点事，可如果肿瘤位置不好，之前没有任何准备的话，这种情况就相当棘手了。”
说着陈秋林还伸手一指显示屏上的画面：“从刚才的术野来看，肿瘤不算大，但是位置不好，比较靠内，操作难度还是很大的，而且肿瘤黏连比较多。”
“陈主任说的对，要是好操作，以村上医生的水平，应该不至于暂停，很显然，村上医生把握不大。”边上的苏学文笑着道。
苏学文之前是看方寒的心脏瓣膜置换手术的，手术结束，也没急着走，陈秋林其实是后来才来的，看到是村上石郎的手术，这才来了兴趣，心脏手术，陈秋林没什么兴趣。
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领域，如果并不是自己擅长的，最多看两眼，没必要太浪费时间，外科领域，特别是脑外科和心脏外科这些尖端领域，本就很耗费精力，跨领域那是真正的天才才行的。
“嗯，苏主任说的不错。”陈秋林点了点头。
说着话，画面暂时停顿了。
“咦，怎么回事，难道是信号断了？”
“应该是正在商议方案吧。”
陈秋林道：“等一等吧，如果后续把握不大，有可能中断直播。”
医生们开直播，那都是为了装逼的，而不是为了丢人的，如果把握不大，还继续开着直播，那就没多大意义了。
当然，村上石郎是不知道这件事的，要是知道，他这会儿估计该更难受了。
麻痹的做个手术，出现意外也就罢了，竟然还在直播。
当然，要是没出意外之前，村上石郎可能不会介意，可这不是出了意外了吗？
等了几分钟，画面再次出现，然后一位身高一米八的医生走进了手术间。
“咦，这是......”
“方医生？”
苏学文一愣，笑着道：“看来是请外援了，外来的和尚这经也不好念了，还是本土的好啊。”
“方寒？”
陈秋林一愣：“就是江中院的那个方寒？”
“可不就是。”
苏学文点了点头，笑着道：“方医生的心脏手术做的相当好，脑外科手术我还是第一次见，不过r国的专家都要请方医生帮忙，可见方医生的水平。”
陈秋林半信半疑，他是不怎么认可的，跨领域，还这么牛？
两人说话间，方寒闭着眼睛两分钟不到，然后睁开了眼睛。
随着方寒开始吩咐，一时间，护士配合，二院这边的医生配合，方寒等于瞬间就夺了村上矬子的主刀权。
陈秋林目瞪口呆。
“卧槽！”
陈秋林禁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方寒这就这么果断的夺了人家村上石郎的主刀权？
难道说方寒真的是村上石郎请的外援，请来救场的？
手术室的声音陈秋林听不到，可他能看到啊，这会儿手术室医生护士配合，要是村上石郎没同意，怎么可能呢？
主刀不同意，而且还是村上石郎这种名医，能随便让人夺了主刀权？
也不怪陈秋林把不相信，毕竟这种情况其实在这种大型手术中真的是很少出现的。
一般来说，在手术室，主刀往往都有着绝对权威，特别是这种已经进行了一半的手术，除非主刀直接放权，亦或者上级领导发话，要不然随便进来一个人是很难夺权的。
术中更换主刀，就像是战场更换主帅一样，原本主刀和助手配合默契，手术进度都在掌握，贸然换一个主刀，完全就是拿患者的生命开玩笑。
一般来说，类似于方寒这种，进了手术室就瞬间夺掉人家主刀医生的主刀权，必须是那种水平很高的医生，手术间的医生都知道进来的这位比之前的主刀手术高，是来救场的。
像在江中院，如果是匡明卓的手术，方寒进去之后就能迅速的接替匡明卓。
可今天这台手术，主刀的是村上石郎，r国千叶医院的脑外科首席，国际知名的脑外科专家。
而且刚才方寒进来之前，李玉民和村上石郎沟通过，方寒是进来帮忙的，像这种情况，方寒却直接夺了村上石郎的主刀权，真的是有些不可思议的。
而且真要说起来，村上矬子的水平还是很不错的。
医生这个职业，技术为王，之前的手术，二院这边的神外科医生其实一直都很配合村上石郎，而且在之前的手术中，村上石郎的水平也得到了二院这边参与手术的医生的尊重和认可。
国际著名的脑外科专家，并不是浪得虚名。
奈何村上石郎的嘴巴太臭了，刚才一句话，就把手术室内的医生得罪完了。
所以当方寒从模拟空间出来之后，下意识的下达命令，护士们马上就开始配合，其他医生也迅速的开始就位，村上石郎这位主刀竟然瞬间被边缘化了。
“方医生霸气。”
“老师厉害了。”
示教室，医疗小组的成员看到这一幕，都振奋的不行，江枫、李小飞等人的脸上瞬间就有了激动之色。
简直太霸气了，太牛气了。
方寒进去之后，竟然瞬间就接管了主刀权，村上石郎瞬间被边缘化，简直牛皮普拉斯。
这一刻，江枫很想面向示教室的众人，大声问一句——还有谁？
“方医生太冒失了。”
李玉华也觉的很是解气，不过却还是担忧的道：“方医生这么直接夺了村上石郎的主刀，这一下责任就不好划分了。”
“是啊。”
程云海也点着头。
江枫、李小飞等人只是单纯的觉的霸气，觉的牛逼，但是程云海和李玉华考虑的则是另外的问题。
“不过方医生要是能顺利的把这台手术做下来，方医生也就彻底在脑外领域奠定了自己的地位了。”
邵友亮缓缓道。
方寒在肝外、心外领域的地位现在其实已经算是稳固了，在肝外，陈培忠、郭定文等人都自问不如方寒，在心脏领域，苏学文、程云海这些人也是被方寒折服的。
唯独在脑外领域，方寒做的手术不多，知道方寒的人也不多，大多数人只是知道方寒做过开颅手术，可水平如何，知道的人就很少了。
今天这台手术方寒要是能顺利的做下去，那么真的是彻底奠定了自己的地位了。
而村上石郎也将成为方寒的垫脚石。
“方医生的性格其实还是比较稳重的，方医生能直接夺了村上石郎的主刀，应该是有着把握的。”
阮云飞也发表着属于自己的看法。
“嗯，方医生很少做没把握的事情。”
冷岑也点着头：“方医生虽然年轻，出道时间不长，但是方医生到目前为止，手术的成功率是百分之百，患者的预后是同领域最好的。”
“百分之百？”
程云海倒吸一口凉气，这个他还真没怎么了解过。
不过百分之百的成功率，那是真牛逼啊。
手术室内，村上石郎瞬间有些懵。
原本村上石郎是等着方寒眼睛睁开之后说他的建议和方案的，谁曾想方寒睁开眼睛，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竟然直接把他忽略了。
方寒刚进去的时候，其实还算是比较客气的，也和村上石郎打过招呼。
只是村上石郎做梦也没想到，方寒闭上眼睛也就两分钟不到，事实上却已经在模拟空间十几个小时了。
村上石郎对方寒来说本就是陌生人，进来之后打个招呼，然后十几个小时之后，正常人都会忽视十几个小时之前的一些细节的。
在模拟空间，方寒一直就是处于做手术的状态，反复试验，反复操作，出来之后，自然是第一时间进入状态。
方医生其实不是故意的。
：这章二合一，还有一更，继续码字，今天依旧三更的量。
第一千六百二十三章 漂亮
是的，方医生真的不是故意的。
对于始终把患者放在第一位的方医生来说，他是真的忘记了村上矬子同学的存在。
不能说是完全忘记了村上矬子同学，而是忘记了他其实是来配合的，当从模拟空间出来之后，方寒就没想着自己配合别人。
模拟空间的那么长时间的实验和摸索也只有方寒知道最佳的治疗思路，配合别人只能降低手术的成功率。
当然，开着直播这个也不是故意的，谁让两台手术距离这么近呢？
护士同志都忘记了。
不过这个不重要，护士哪怕没忘记，估么着村上矬子同学最初也是会同意直播的，只是村上矬子同学始终没问，这会儿还在直播，这就不是村上矬子同学所希望的了。
“前年九月份，咱们沪上医院办的肝病会议上，麻省的乔恩医生做肝脏手术，当时也是方医生救场的吧？”
沪上医院另一位医生想起了当年的往事。
“嗯。”
苏学文点了点头：“那次是术中大出血，幸好方医生及时出手止血，要不然乔恩医生的那一台手术就要失败了。”
“这次方医生竟然又帮村上石郎救场。”
刚才说话的医生很是有些感慨：“方医生还不到三十岁吧，各个领域都这么厉害？”
“二十八岁。”
苏学文颓然的道：“不提年龄，咱们还是好朋友。”
“苏主任见过方寒做开颅手术？”
陈秋林还是有些不相信。
“没见过，不过人家的肝脏和心脏手术水平在那放着呢，我已经不怀疑了。”
苏学文苦涩的道：“现在就算是有人给我说方寒其实是重生者，开挂的，我都相信，这样毕竟更容易让人接受一些。”
“呵！”
陈秋林笑了笑，继续看向手术。
手术室，村上石郎回过神来之后，就打算出声阻止。
这位不知道哪儿来的华夏专家太嚣张了，竟然完全忽视他。
他可是脑外领域的顶尖专家，国际名医，他自己都没把握，这位华夏专家就这么有把握，他疯了吗？
只是村上石郎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就再次呆滞了。
方寒手中的手术刀轻轻一划，在边上又开了一个小小的口子。
在村上石郎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方寒已经迅速的清除掉了患者颅脑内的淤血，干净利落。
“线！”
“引流管！”
“双机现在多少？”
方寒一边操作一边问，问过同时不等麻醉师回答，方寒就直接道：“调到8。”
“方医生，没问题了。”麻醉师急忙答道3.
“准备切除肿瘤，应该是两个。”
“两个？”
边上二院的神外主任仔细看去，这才发现，其实是两个肿瘤，一大一小，大的应该有葡萄大小，小的则只有瓜子大小，两个肿瘤紧贴着，不注意看竟然看不清楚。
“两个？”
村上石郎嘴巴微张，竟然是两个？
这要是一个，他的还是有点把握的，可要是两个，那就相当难办了，特别是那个小的，稍不注意就很容易找不到了。
开颅手术，亦称穿颅术，指通过机械设备打开患者颅骨，从而进行一系列非常规操作的手术，所以一些特殊的地方，操作难度也就更大一些。
小肿瘤一个不小心就会转移或者移位，到时候就脱离了术野，就很难找到了。
“竟然是两个肿瘤。”
就在术野一闪而过的同时，沪上医院的陈秋华也看清楚了，一大一小。
“陈主任，小肿瘤和大肿瘤几乎是一体的，操作难度很大。”
“嗯。”
陈秋林点了点头：“切除的时候必须先切除小肿瘤，因为一旦先切除大肿瘤，小肿瘤就有可能移位，一旦移位，到时候就相当麻烦了，但是先切除小肿瘤，又有可能损伤到大肿瘤，如果是良性的还好一些，如果是恶性的，那就麻烦了。”
“难度相当大啊。”
沪上医院的几位医生这会儿都是目不转睛。
“不过从操作上看，方医生的操作确实要比村上石郎水平高。”
陈秋林的称呼都变了，虽然方寒上手到现在时间并不长，可行家一出手，就能见真章的。
“护士！”
正操作着，方寒突然喊了一声护士。
“帮我把手套摘掉。”
方寒的右手还拿着器械，却把左手伸给了护士。
“方医生？”
护士也有些懵，做手术做的好好的，摘手套干嘛。
边上原本没吭声的村上石郎也有些纳闷，他是看出来了，方寒水平不低，可这会儿摘手套是几个意思？
打算伸手进去把肿瘤摘出来吗？
“摘！”
方寒再次说道。
护士这才急忙帮方寒摘了手套，手套摘掉之后，方寒伸手从怀里一摸，摸出一枚金针。
龙雅馨送的金针，方寒一直都是随身携带的，就在身上别着。
“消毒！”
方寒把金针递给护士。
护士不敢耽误，急忙给金针消了毒，然后用托盘端了过来。
示教室，阮云飞、晋博等人都瞬间站起身来。
“难道方医生是打算？”
阮云飞隐隐有所猜测。
画面中，方寒左手捏着金针，手腕一抖，金针就像是一条细小的金蛇，针尖就顺着切口扎了进去，准确无误的扎到了小肿瘤上面，之后方寒的右手迅速开始切除。
陈秋林：“.......”
村上石郎：“.......”
一时间，观看手术的不少人都惊呆了。
脑外科手术中，自然是有着各式各样的器械的，针对这种小肿瘤，也是有着可操作的器械的，只是方寒的这个操作，真的是让很多人跌碎了一地的眼睛。
方寒用金针牵引，右手操作，在不损伤患者脑神经的基础上，竟然轻而易举的把小肿瘤切了下来，顺带着用金针拉了出来，放在了护士的托盘里面。
“尽快送检。”
等小肿瘤被切除，被拿出来，观看手术的不少人还在懵逼中。
“注意！”
方寒提醒了一下，然后走下了手术台：“村上医生，暂时交给你了，注意，肿瘤的位置比较特殊，稍不注意就有可能压迫脑干。”
说着，方寒已经走到边上去洗手了。
方寒已经切除了小肿瘤，而且已经处理了最难的部分，等于已经给村上石郎开了路，以村上石郎的水平，后续要是都处理不好的话，那么他真的就太废了。
“哦，好！”
村上石郎还有些没回过神来，这尼玛真的把他吓到了。
“厉害，厉害啊。”
沪上医院，陈秋林赞叹连连：“刚才两个肿瘤相邻，而且压迫脑干，稍微刺激到脑干，心律和血压就会下降，风险是相当高的，没想到方医生却能想到金针牵引的法子.......”
第二医院，示教室，阮云飞也在分析着。
“方医生对自己的水平非常信任，要知道，刚才任何的失误，都有可能造成非常严重的影响。”
“是啊，首先要保证准确，同时还要保证不出血，其他医生的配合。”
晋博点着头：“而且方医生刚才是左手。”
“左手，还是金针。”
阮云飞是彻底服了。
所谓艺高人胆大，不外如是。
“这就是方医生常说的扬长避短，要善于用自己的长处。”陈远补充道。
阮云飞等人一愣，然后纷纷点头，扬长避短，善用自己的长处，一针见血。
“把心律监控仪的声音调大，随时注意患者的心律。”
方寒洗过手回来，就站在边上，看着村上石郎操作。
因为刚才摘了手套，所以这会儿回来，方寒并没有再上手，而是在边上看着。
村上石郎再次回到主刀位，却有些紧张了。
特别是方寒就在边上看着，让他有种最初学习的时候老师就在边上盯着的感觉。
就像是考试的时候监考老师就站在边上，原本明明会做的题，都有些不会了。
从这个位置，注意一点，随时注意患者的心律。
方寒出声提点。
村上石郎这才小心翼翼的操作。
毕竟是国际级的脑外科专家，有了方寒之前的操作，村上石郎已经有了思路，很是小心的，总算把大一点的肿瘤摘除掉了。
“注意引流！”
“患者心律正常。”
“呼！”
手术室，不少人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手术进行到这一步，可算是有惊无险了。
示教室，李玉华同样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回头看向边上的急诊科江主任：“看看，看看吧。”
江主任委屈的不行。
他明白李玉华的意思，可问题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是患者家属非要请村上石郎来的，又不是他，他最初也是推荐方寒的。
“方医生，幸亏您了。”
手术室，二院神外的主任很是有些心有余悸。
“还好，有惊无险。”
边上另一位医生也道。
村上石郎走下手术台，站在边上，很是尴尬，还好带着口罩，倒是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看到村上石郎看向自己，方寒笑着道：“行了，不要再想了，虽然你水平差了些，这台手术差点搞砸了，不过好在挽救回来了，不要有什么压力。”
村上石郎：“......”
“漂亮！”
二院的神外主任禁不住在心中叫了一声好。
当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刚才这个村上矬子说他们二院的医生水平差，现在可算是被方医生怼回去了。
第一千六百二十四章 替你说的
“太震撼了。”
江中院，示教室，蓝医民等人是嘴巴微张，等方寒走下手术台的时候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方寒的操作简直让他们有些难以置信的感觉。
“漂亮啊。”
方浩洋是心情大好，脸上的笑容相当灿烂。
之前他还以为是方寒术中出了什么问题了呢，感情是帮人救场呢，怪不得呢。
吓得他的小心肝扑通扑通的。
“对了，主刀的这个矬子是谁啊？”方浩洋问。
帮人救场，那也是分层次的，给没名气的人救场和帮名医救场，那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方主任，我问了江枫了，主刀的是r国千叶医院的脑外科首席村上石郎。”林光亮急忙道。
“r国千叶医院的脑外科首席？”
方浩洋一愣，禁不住道：“千叶医院，那可是r国著名的脑外科医院呀，千叶医院的脑外科首席，那是国际名医吧，脑外领域的大拿。”
这会儿，方主任自然是不吝赞誉之词，管他有没有名，反正总是很有名就是了。
矬子越有名，岂不是显得方寒越有本事？
“方主任，我刚才百度了一下，这个村上石郎很有名的，在r国的脑外领域至少能排进前五。”
“嗯，千叶医院的首席，水平肯定不低。
方浩洋点了点头：“r国的脑外领域，一直是走在世界前列的，这个矬子能在r国排进前五，着实有些水平。”
“水平再高，还不是要方医生救场？”肖云恒笑着插嘴。
方浩洋马上就给了肖云恒一个赞许的眼神，这小子上道啊，知道自己的意思。
“嗯，方寒那是特例，百年一遇的妖孽，不能和方寒比，麻省的乔恩，普霍金斯的索利斯，鹰国皇家医院的霍德华，哪个不是名医了？”
众人笑的不行，瞧方主任这嘚瑟的样子。
沪上医院，等手术结束，陈秋林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今天这台手术他算是开了眼了，麻痹的，这世上真有妖孽？
“陈主任，如何？”
苏学文笑呵呵的问。
这会儿苏学文的心情是相当不错的。
他被方寒吊打的消息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胫而走，医院一些人甚至还说着风凉话。
其中就有这个老陈，现在好了，方寒在脑外科领域展示出来的水平也很牛。
人嘛，心态就是这样的。
自己一个人丢人，那叫丢人，大家都丢人，那就不算丢人了。
这会儿看着陈秋林的表情，苏学文的心中就很畅快，以后就别笑话我了。
“我算是服了。”
陈秋林好半天这才吐出四个字。
不服不行啊。
这会儿示教室可不是他一个人，除了苏学文，边上还有好几位外科医生呢，其中包括他们脑外科的副主任，人家方寒水平好不好，这是一目了然的。
村上石郎都被方寒吊打了，更别说他了。
老老实实承认，还显得有风度一些。
“我早就说了，这个方寒是不能以常理衡量的。”
苏学文有些感慨：“那次咱们医院召开的肝病会议的时候，刘院长还是保守了，当时就应该不惜一切代价把方寒留下来的。”
“是啊，这么厉害一位医界新星。”
陈秋林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手术室，二院的一位神外科医生推门而出，患者家属急忙迎了上去。
“医生，医生，我爸怎么样了？”
“医生，我丈夫还好吧？”
“大家稍安勿躁。”
神外医生急忙压了压手：“手术很顺利，大家不用太过担心。”
“呼。”
一家人齐齐的出了一口气。
“我就说以村上医生的水平，咱爸的手术绝对是没问题的吧，都是二院这边的医生大惊小怪。”
二女婿一边搀扶着自己的岳母，一边道。
“是啊，村上医生毕竟是世界级的脑外科专家。”二女儿也急忙道。
“这次多亏了浩学了。”
“是啊。”
听到手术顺利，患者一家人的一颗心这才放回了肚子里，刚才什么脑瘤啊什么的，可真是把他们一家人吓得不轻。
手术顺利，二女婿自然瞬间就成了大功臣。
“医生，不是说发现了脑瘤吗，这个不影响吧？”患者的妻子还有些担忧的道。
“术中是发现了脑瘤，而且还是两颗，不过好在都是良性的，关键时候也多亏了江中院急诊科的方寒方医生救场，这才保证手术顺利完成。”
神外的医生道。
刚才听着患者一家人说什么村上，神外医生其实就想插嘴了。
要不是方医生凑巧在二院，别说什么村上，镇上也不顶用，他们二院那还是省上呢，村上算个屁。
“那就好，那就好。”
患者的妻子并没有听清什么方寒，只是听说没什么影响，急忙道谢：“谢谢您。”
患者的大女儿却听出来了：“医生，您说是方医生？”
“对，术中意外发现脑瘤，而且还是两个，村上医生当时也感觉到很棘手，把握不大，还好江中院的方寒方医生就在咱们二院，方医生及时出手，这才解决了棘手的问题，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说着神外的这位医生还补充道：“只能说你们运气真不错，方医生原本是我们医院这边请来做另外一台手术的，手术刚结束，方医生还没来得及走，要是方医生人走了，那可真就没办法了。”
“医生，您是说手术是方医生完成的？”三女儿也急忙问。
“是方医生处理了最棘手的问题，手术才能顺利进行。”神外的医生补充道。
可这对患者家属来说不重要的，什么棘手的问题，处理了棘手的问题和人家做的手术有区别吗？
这么说其实那什么村上石郎压根就没能力完成这台手术，差点出了岔子？
想到这儿，一家人就是一阵后怕。
“人家急诊科的江主任最初好像就是给咱们建议方医生来做这台手术的吧？”患者的大女婿道。
“嗯，是推荐的方医生，二姐夫说他认识村上医生，这才拒绝了江主任的推荐。”三女儿点头。
“没想到手术最终还是方医生来做的，早知道咱们何必多此一举呢。”
“是啊，还欠了人情。”
神外的医生笑了笑，并不掺和人家一家人的事情，交代了两句，这才转身又进了手术室。
等手术彻底收尾，患者从特殊通道送走，方寒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二院这边一大群医生瞬间围了上去。
至于村上石郎，这会儿已经没人在乎了，村上石郎脱了手术服，也没脸留着了，一个人悄悄的离开了。
“方医生。”
“方医生，今天真是多亏您了。”
李玉华高兴的不行。
手术顺利完成不说，最主要的是教了矬子做人。
“客气了，客气了。”
方寒客气的笑了笑。
“方医生连续两台手术，也累了，先让方医生休息吧。”
神外的主任殷勤的说道。
“是啊，方医生连续两台手术，先让方医生休息。”
一群人一边拥簇着方寒一群人离开手术区，刚才参加手术的医生还在兴致勃勃的讨论着。
“诸位没在手术室，那是没听见啊，当时那个村上矬子就站在边上，方医生一本正经的说道‘行了，不要再想了，虽然你水平差了些，这台手术差点搞砸了，不过好在挽救回来了，不要有什么压力。’，当时那个场面，真是。”
“方医生还说了这么一番话？”
示教室是没声音的，所以众人并不知道方寒说了什么，现在神外的主任这么一说，大家都爽的不行。
之前可是被村上矬子气到了，方医生这番话，真是太解气了。
“那可不，当时村上矬子的脸都绿了，整个人都傻了呢。”边上另一位神外的医生道。
“人家村上矬子带着口罩，你都能看到脸绿？”有医生笑着道。
“带着口罩也能看到，不仅脸绿，头都绿了。”之前说话的医生哈哈笑道。
大家本就对r国人没什么好感，村上石郎是脑外科专家，原本大家都还是很尊重的，谁曾想村上矬子欺人太甚。
既然村上矬子不尊重大家，那么大家也就没必要尊重村上矬子了。
医疗小组的人也是相当意外，在手术室，方寒竟然还怼了村上矬子？
只可惜大家没在场，没亲耳听到，听人转述，毕竟没那么过瘾。
“方医生，没想到您还能说出这么一番话，这应该是我来说吧，您抢了我的台词了。”江枫有些意外的看着方寒。
了解方寒的人都知道，方寒其实是很少这么直接怼人的。
江枫觉的这番话其实应该他来说，想一想都觉的很爽。
“我是替你说的。”
方寒瞪了一眼江枫。
江枫张了张嘴，这还能代替的吗？
方寒一般确实很少这么直接怼人的，不过也要看情况的，二十来岁的方医生本就有些愤青的，对r国人没什么好感，再加上村上石郎当时说话不留面子。
对方不留面子，方寒也就没必要不留面子了。
还别说，那么怼人真的挺爽的，怪不得江枫上次怼人家雷军锋怼的那么舒爽。
：还有更，继续码字！
第一千六百二十五章 祈祷
“方医生，术中使用金针，您是怎么想到的？”
医疗小组这边一群人一边吃着饭，阮云飞一边向方寒请教。
上午两台手术，这会儿已经又是下午两点多了，食堂这边医疗小组的人聚在一起，也没什么外人。
当然，因为第二台手术的缘故，二院这边也有一部分医生没吃饭，不过都很识趣的没有打扰方寒等人。
上次在长清县，方寒在术中使用金针的场景阮云飞没见到，这次阮云飞是亲眼所见，很有触动。
“在面临难题的时候，一个人下意识的反应是什么？”
方寒问。
“下意识的反应？”
阮云飞若有所思，其他人也都在思考，想着该怎么回答，反倒是李小飞第一个道：“下意识的反应自然是用尽全身解数去解决难题，只要是自己能想到的法子，都尽量用上，而首先能想到的法子，就是自己最擅长的。”
“嗯。”
方寒点了点头：“就是这个道理。”
“一个人遇到麻烦，遇到难题，自然是先根据自己的情况去想解决的办法，遇到疑难病症也是一样的，而自己擅长的，自己会的东西就会第一时间被想到，然后想着是不是能付之于行动。”
阮云飞微微沉吟，话是很简单，但是其中的道理却不简单。
方寒继续道：“这其实也是我希望医疗小组的成员都去了解其他领域的原因所在，咱们医疗小组的目的是找出一条合适中医的，或者说中西医结合的路子，而这条路想要合适，咱们自己首先要了解各个领域，这样在遇到难题的时候，下意识的就回去思考解决方案了。”
“如果中医的路走不通，是不是可以考虑西医，如果西医的法子没效果，是不是可以考虑中医，单方面不行，是不是可以双管齐下？”
方寒解释道：“这样就不会一条道走到黑。”
“方医生说的对。”
晋博若有所悟：“现在很多中医人方案西医，其实也正是因为没去了解过西医，总是觉得中医比西医厉害，是其他人不懂中医，而不是中医不行，反过来其实也是一样，学习西医的也不了解中医，人云亦云，下意识的就去反对。”
“嗯，正是这个个道理。”
方寒点了点头，道：“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这可是伟人说的，可惜现在很多人发言从来都不去调查。”
“键盘侠吗？”江枫笑着道。
陈远道：“键盘侠就是代表，小马过河的故事很小的时候就学过，可长大了都忘记了，人云亦云。”
说了会儿刚才手术的事情，陈远向方寒请示：“方医生，李院长那边希望咱们多留一阵子，您这边什么意思？”
“咱们出来就是练兵的，那就多留一阵子吧。”
方寒对陈远道：“这件事你去沟通，把握分寸。”
“方医生您放心，交给我了。”陈远笑着点了点头。
吃过饭，方寒等人先去休息了，按照原本计划，医疗小组这次过来做了手术本就该离开了，要留，那么不能自己留，而是要让人挽留。
自己留那就不值钱了，被别人挽留，那才有地位。
.......
“陈医生！”
刚吃完饭，李玉华就找上了陈远。
“陈医生，刚才顾昌华和您聊什么了？”
李玉华一边给陈远倒上茶水，一边装着若无其事的问道。
刚吃过饭出来，陈远凑巧看到省人民医院的顾昌华，故意上去打了个招呼，被李玉华看到了。
顾昌华是带着程云海一起来的，心中哪怕有想法，还是有些压制的，其实还真没说什么。
当然，陈远也是实事求是：“我就和顾院长打了个招呼，没说什么。”
李玉华才不信呢，顾昌华那家伙，一大早跟着一块来，怎么可能那么本分。
“陈医生，不知道方医生下面是什么安排？”
李玉华笑着问。
“这边暂时没事了，可能会回江中吧。”
陈远笑着道：“方医生上午两台手术，会休息一下午，明天回去吧。”
“可能？”
李玉华抓住了关键词，可能回，那就是也有可能不回？
这个可能难道就是顾昌华？
“陈医生，方医生难得来一次，不用这么着急吧？”
李玉华笑呵呵的道：“我们医院这边还是有不少患者的，我们医院也是甘州知名的三级甲等医院，床位多，患者多，我是希望方医生能多留一阵子的。”
“李院长，您也知道，方医疗小组并不是单纯的外科医疗小组。”
陈远笑着道：“方医疗小组是为了研究院做准备的，方医生不可能一直留在这边做手术。”
“我们二院的患者类型是很多的，方医生完全可以放开手脚的。”
李玉华很是上道的道。
......
“怎么回事呀？”
路上，村上石郎的女朋友正询问着村上石郎当时的情况。
“村上君，你可是r国千叶医院的脑外首席呢，怎么会不如国内的医生？”
“只是意外而已。”
村上石郎硬着头皮：“而且这是华夏的医院，这边医生和我的配合度不够，很影响我的发挥，再加上术中出现意外，这种情况就更影响发挥了。”
“原来是这样子？”
村上石郎的女朋友很是善解人意：“我就说以村上君的水平，怎么可能不如国内的医生呢，原来是配合问题，这次村上君你没有带着团队过来，太吃亏了。”
“其实一般的手术，也没太大影响的，这次也是我大意了，术前没有考虑太多。”
“嗯，我相信以村上君的能力，肯定是没问题的。”女朋友挽着村上石郎的胳膊。
美女在侧，让村上石郎多少又找回了些许自信。
是的，自己只是一时大意，而且助手团队的配合不行而已。
只是想到方寒当时在手术间的操作，村上石郎又有些心虚。
以村上石郎的眼光，他自然是看的出方寒的水平的，虽然方寒只是切除了最小的肿瘤，可那也是最难的，那样的水平村上石郎自问是没有的。
希望以后再也不要遇到那个家伙。
村上石郎在心中祈祷。
第一千六百二十六章 矬子又来了（三更）
“今天下午大家可以在蓝中这半边转一转。”
回到酒店，方寒就给医疗小组的成员放了假。
今天下午没什么具体的安排，具体还要看陈远那边协商的结果。
“方医生，您不出去玩吗？”
江枫建议道：“要不咱们下午一起去唱歌吧？”
“你请客吗？”方寒问道。
“呃......”
江枫一愣：“我可以请客吗？”
“请客这种事贵在自愿不自愿，没什么可以不可以吧？”
李小飞笑呵呵的道。
“那我请客吧。”
江枫心中苦涩，宝宝也就建议一下好吧，怎么还要掏腰包？
其实请客不请客的，江枫倒是不在意，大家一起出来玩，谁请客都一样。
问题是医疗小组现在好几个富豪的，方寒、阮云飞、晋博、冷岑，哪个人不是百万富翁，竟然让自己这个穷逼请客。
好气哦。
“既然江医生请客，那大家就一起，去唱歌？”
方寒询问道。
“江医生豪气！”
众人纷纷表示赞同。
出门在外，偶尔能放松一下，那是相当幸福的事情了。
对于阮云飞和晋博来说，他们也是想尽快融入这个大家庭的，而吃喝玩乐往往是最好的融入。
当大管家陈远从第二医院出来的时候，就收到了李小飞发来的消息和定位。
“陈医生，下午大家一起唱歌，快点来。”
方寒一群人找了一家差不多的歌厅，要了个包间，要了小吃，要了一壶茶。
毕竟都是医生，而且考虑到在甘州这边其实随时有可能面对患者，所以喝酒就免了。
其实当医生的，不少医生的酒量还是不错的，只不过不到副主任级别，或者没有过长的假期的时候，医生们大多都是很少喝酒的。
因为哪怕是非急诊科医生，也都随时有可能因为一件突发事故而被医院临时召回去，而当你回去的时候一身酒味，上级医生绝对不会考虑你其实是休假了。
所以在医院，想要获得自由，想要获得更多的权限，小医生们就只能拼命的往上爬，往上爬。
“方医生！”
陈远来到包间的时候，江枫正在唱一首“向天再借五百年”，那嗓门，听的陈远差点关门出去。
“江医生这是怎么了？”
听着江枫唱歌，陈远总感觉有些奇怪，这是要把心中的东西发泄出来？
“没事，江医生今天心情好。”
李小飞笑呵呵的在边上说道：“打算请客五百年。”
“咳咳！”
江枫差点被呛住。
等江枫一首歌唱完，陈远这才凑到方寒耳边给方寒汇报了交流结果。
医疗小组留在二院这边要的是练兵，而不是单纯的做手术看患者，所以主动权是必须掌握在手中的，陈远在这方面，把握的相当不错。
众所周知，没有妹子的k歌是枯燥的，是乏味的，是缺少灵魂的，是不纯粹的。
因而唱了两个小时，一群人也就散了。
唱过歌，一群人顺便吃了个饭，回到酒店，时间也才晚上八点。
方寒就坐在房间的阳台上，吹着风。
甘州这边相对来说要比江州凉爽一些，特别是到了晚上，徐风拂面，还是相当舒爽的。
其他人考虑到方寒上午两台手术，也有些累了，所以并没有人打扰，方寒就坐在阳台，吹着风，玩着手机。
给龙雅馨发了条消息，龙雅馨没回，方寒就开始了例行点赞。
作为点赞狂魔的方医生，点赞是方医生玩手机的一大喜好，只要无聊，方寒就喜欢在朋友圈挨个点赞。
随着方寒开始忙起来之后，点赞已经非日常了，而是有时候隔几天，所以当朋友圈的一些同学朋友突然发现自己的某条朋友圈被方医生点赞之后，心情就瞬间愉悦。
“呀，方医生给我点赞了。”
“哇，方医生关注我了。”
“咦，方医生竟然没有屏蔽我。”
“嘿，方医生竟然没有拉黑我。”
诸如此类的惊喜在很多人身上上演，所以说点赞是一个具有高尚道德情操的工作，你轻轻的一个赞，带给别人的或许就是在乎，或许就是关注，或许就是关怀。
当然，也有埋怨。
刚刚点了一圈赞返回，龙雅馨的消息就回了过来。
“刚才妈陪我出去散步了，没带手机。”
“谁妈？”方寒问。
“我妈。”
龙雅馨回了两个字，然后没等方寒回消息，第二条消息又过来了：“我说我今天没胃口，你点赞几个意思？”
“你今天没胃口吗？”
方寒急忙关切的询问，而且很是委屈：“你没给我说你今天没胃口呀。”
对于点赞狂魔方医生来说，他只在乎的是点赞的过程，而从来不关注点赞的内容。
龙雅馨相当无语，你都没看吗？
“除了没胃口，还有什么症状？”
方寒很是认真的询问道。
作为医生，听到龙警官今天没胃口，方医生自然是马上就进入了诊断状态。
“也就是不想吃饭，没精神呢。”
龙雅馨道：“出去散了会步，这会儿倒是感觉好点了。”
“拍个舌苔照我看看。”
龙雅馨：“.......”
.......
和龙雅馨聊天聊到晚上十点多，嗯，之后是视频聊天，龙雅馨也就是因为天气太热了，所以没什么胃口，方医生很是贴心的给了个方子。
和龙雅馨聊过天，方寒又继续坐在阳台上吹了会风，这才回到房间上床休息。
第二天早上，方寒依旧和上次在长清县县医院一样，只带了李小飞、冷岑和江枫三个人，其他人则被方寒安排去了二院的急诊科，先联系一些基础的东西。
一连两天，方寒都是带着冷岑三个人，要么去内科，要么上手术，二院这边也是相当的客气和配合。
方寒的水平本就不差，再加上村上矬子的事情，方寒等于是替二院这边出了气，二院这边的医生对方寒更是多了几分好感。
第三天早上，方寒带着医疗小组的成员刚从内科治疗了一位疑难患者出来，就听外面的小护士轻声嘀咕。
“那个村上矬子竟然又来了。”
“是啊，竟然还好意思来。”
“方医生可是还没走呢，哪儿来的勇气？”
神外的病房，神外主任和另一位主治医生这会儿正在陪着村上矬子同学，病房是特需病房，病床上躺着一位六十来岁的老人。
患者是脑肿瘤。
村上石郎其实是不怎么想来的，奈何他是被未来老丈人介绍来的，不来不行啊。
村上矬子的老丈人对村上矬子的相貌和身高、年龄还有国籍是相当不满意的。
四十岁了，比老丈人也就小十来岁而已，个头矮，又是歪果仁，这女儿要是嫁过去，和没了没多大区别。
奈何村上矬子的收入还算可观，高收入群体，女儿又愿意，老丈人也没办法。
既然没办法，这亲戚朋友总是要通知的吧，而村上矬子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脑外科专家的身份了。
这消息传开，自然就有人上门相求。
不是有什么六度空间理论，说一个人通过六个人，就可以认识全世界的人吗？
这个理论是否准确，村上矬子的未来老丈人不清楚，反正是自从女儿的带了个外国的脑外科专家女婿回来之后，这身边什么脑肿瘤啊，脑外伤的人好像都多了起来。
要么是邻居的亲戚的朋友，要么是朋友的亲戚的邻居。
反正是稍微能搭上线的，都找关系托老丈人帮忙。
不得不说村上矬子的名气还是挺大的，一些不了解的人稍微打听一些，多少也能打听出一些东西，而且歪果仁嘛，外来的和尚会念经，这已经是多少年流传下来的思想了。
因而村上矬子碍于老丈人的面子，再次来了二院这边。
上次回去之后，矬子也了解了一下，知道方寒不是二院本院的医生，属于外援，这都过了两三天了，想来方寒已经走了吧？
方寒不在，矬子的底气也就又足了不少，二院这边的医生水平本来就差了些，村上矬子也没觉的自己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唯一尴尬的就是，第一次在这边做手术，就不怎么顺利，什么配合啊，大意之类的糊弄一下女朋友没问题，行家还是能看出深浅的。
不过不重要。
方寒不在，他还是专家。
而村上石郎再次来到二院这边的时候，神外科主任虽然不怎么舒服，可也还是给予了村上矬子同学一定的尊重。
毕竟是专家，毕竟是外宾，有些事真要闹的太难看不好。
要是有方寒那样的能力，神外主任自然无所谓，可问题他这不是没有吗？
“爸，这位是r国的村上石郎先生，村上先生是r国千叶医院的脑外科专家，水平相当高，您这个病啊，肯定没问题的。”
患者的儿子给患者说着，脑肿瘤患者，没做手术之前，患者还是清醒的。
“嗯。”
患者点了点头，虽然清醒，可也没多少精神，任凭谁得了脑瘤，也没太大的精神。
这玩意那可是要命的，哪怕做手术，风险也是相当高的，患者没被吓死，都算是心理素质比较不错的了。
：依旧三更！
第一千六百二十七章 我要方医生
这次的手术属于择期手术，除了急诊手术之外，择期手术都是要做好各种准备，然后再进行手术，这样不仅能保证手术的成功率，也能进可能的让患者的术后恢复情况好一些。
村上石郎来了之后先检查了患者的情况，然后和神外这边商议了手术的时间，就暂时告辞了，手术选择在第二天上午。
村上石郎是患者家属要求的，二院这边自然是配合的。
上一台手术虽然多亏了方寒救场，可人家村上石郎的水平还是没的说的。
要是抛开村上石郎嘴碎，让二院这边医生不怎么舒服这一点，其实村上石郎能在二院做手术，二院这边的医生专家还是相当欢迎的。
更实在一些，如果没有方寒在，哪怕人家村上石郎的嘴巴臭一些，二院这边的医生专家也不是不能接受。
当医生的谁还不是被人一路骂起来的。
哪怕是神外的科主任也是被人骂起来的。
什么你怎么这么笨，你怎么这么蠢，这都学会不会之类的话，那个外科医生没被上级医生骂过。
除非你有系统。
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村上石郎过来，倒也收敛了些许，虽然看上去依旧带着些许倨傲，可好歹说话客气了些。
方寒带着医疗小组的成员从内科出来，听说村上石郎又来了，不过方寒却没怎么在意。
腿在人家村上石郎身上长着，人家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他还能把人家管住？
虽然人家是腿短了点，可不影响走路不是，无非就是多走两步的事情。
“方医生，看来村上石郎又来这边做手术了？”
江枫有些兴奋的样子，上次打脸，方寒把他的台词都抢了，在手术间，他都没表现的机会，这次要是能再怼一怼村上石郎，那可真是能吹一辈子了。
国际名医啊，其他人别说怼了，能见一见都不容易。
“嗯。”
方寒点着头。
“方医生，您在这边呢，那个矬子竟然还敢来，这是教训不够啊。”
方寒看了一眼江枫，江枫急忙闭嘴。
“人家村矬......石郎好歹也是全球顶尖的脑外科专家，你这是什么态度？”
方寒没好气的道：“弱者，有什么资格去嘲讽和指责强者？”
江枫这家伙，三天不敲打，就有些飘了。
雷军锋那次确实是雷军锋不地道，村上石郎之前说话让人生气，方寒也怼回去了，人家脑外科专家去那儿做手术还需要别人同意吗？
“方医生说的不错，弱者没资格指责强者，想要指责别人，首先要让自己更强。”阮云飞对方寒的这个观点是表示认可的。
“真理始终在射程之内？”
李小飞笑呵呵的道。
“拳头才是硬道理？”
江枫无语，我就说了两句，这是群起而攻之？
自己怎么就这么惨呢？
神外科。
手术是第二天上午，患者这边没做手术之前还是可以自由走动的。
村上石郎走后，患者就在病房门口溜达，周边也时不时的有小护士和别的患者或者患者家属路过。
“那个村上矬子竟然还有脸来咱们医院？”
“就是，上次手术都差点出事，要不是方医生，患者可能都下不了手术台呢。”
“是啊，还好方医生力挽狂澜。”
方寒告诫江枫，弱者没资格指责强者，可二院的小护士却不会去考虑这些，反正他们只是医护人员，没事背后传一些医生甚至主任的八卦那都是经常的事情。
在三级甲等医院，小护士或许没有医生收入高，可一般小医生小护士都是不怕的，甚至一些主治医生小护士也敢当面刚的，也只有副主任以上，小护士才会怕怕。
可护士大都又都是女性，加上女性天生的优越感，只要不是大的原则问题，主任小护士也敢刚。
当然，这个就要看颜值了，越是漂亮的小护士自然越是有胆魄。
村上石郎是脑外科专家没错，可毕竟是r国人，而且长的又矮又丑，和高大帅气的方医生比起......
呸呸呸。
村上矬子怎么配和方医生比？
两者相提并论简直就是对方医生的侮辱。
所以在小护士们心中，村上石郎那就是不值一提的，自然是完全偏向方寒的。
距离上次手术已经过了两三天了，可时不时的还是有小护士提起前两天手术的事情。
患者原本只是随意的溜达，无意中就听到了小护士们的谈话声。
“村上矬子？”
患者的脑海中瞬间就浮现出了村上石郎的样子。
村上什么来的？
患者也有点想不起名字了，不过矬子倒是真的。
村上矬子做手术出了事，上一位患者差点下不了手术台？
这可把偷听的患者吓坏了。
本来就是脑瘤，已经吓得够呛了，这一阵吃饭都没胃口，现在找来个专家，还差点出事？
这可是要了亲命了。
一时间患者直觉的双腿发软，都有些站不住了，顺着墙就坐在了地上。
“您没事吧？”
正好路过的一位住院医看到了，急忙上前询问 ，同时喊道：“护士。”
患者嘴唇哆嗦，都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快，平车。”
“先做一个心电图。”
住院医一边给患者做着检查，一边吩咐。
护士推着平车上来，然后有其他医生上前帮忙，手忙脚乱的把患者抬了上去，然后就是一通检查。
患者的儿子从洗手间出来在病房和走廊没见到自家老爹，问了一下，才知道送去检查了。
等见到人，儿子都吓了一跳，之前看上去还好了些，怎么一转眼又这么严重了？
这情况看着和那天刚查出脑瘤的情况怎么那么像呢？
“没什么大碍，应该是术前焦虑。”
主治医生对患者的儿子道：“没事家属要多陪着，多开导。”
“是，是。”
患者的儿子连连点头，心中则是相当的纳闷。
这几天他一直在开导的，而且专门请了r国的脑外科专家，给老爹介绍过专家的情况之后，老爹都明显好转了，怎么又这样？
等患者回到病房，儿子坐在病床边上一边照顾一边开导。
“爸，您这怎么回事，心放宽，医院这边我都安排好了，做手术的又是r国著名的脑外科专家村上......”
患者的嘴唇就开始哆嗦了。
不提村上这两个字还好，一提，患者又是一阵后怕，上一位患者都差点去了，自己这能放心？
要不是儿子还算孝顺，日子过的还行，他都要担心儿子其实是巴不得他死，好继承他的蚂蚁花呗。
“爸。”
儿子急忙在老爹的胸口抚慰着，好半天，患者这才缓过来。
“爸，您这是怎么了？”
儿子有些想不通。
“那个......村上，我不要他给我做手术 。”
患者喘着气，可算是表达出了自己的意思。
“不要村上医生给您做手术？”
儿子不解：“为什么呀，村上医生那可是国际名医，我专门打听过的，放在全世界那都是顶尖的脑外科专家。”
“全宇宙我也不让他做。”
患者咬着牙。
什么全世界，全宇宙，有什么用？
对患者来说，他只知道上一位患者差点一命呜呼了，他反正是不想做第二个。
“不让村上医生做，可二院这边的专家更不行啊。”
患者的儿子能请到村上石郎，除了托关系给村上石郎的老丈人，自然也是送礼什么的，是有些实力的，不让村上石郎做，又去请哪位专家？
“我要方医生给我做手术。”
患者道。
他刚才没怎么听清方医生究竟是什么名字，护士们说了还是没说，他也记不清了，反正是方医生。
那个村上石郎搞不定，人家方医生搞定了，那就是比村上石郎厉害。
大多数人的思想其实都是很单纯很直接的，没那么多弯弯绕，患者就认准一个理，村上石郎差点出事，是人家方医生后来把患者救过来的。
“方医生？”
患者儿子有些迷糊：“神外科这边没听说有什么姓方的医生比较厉害啊，一位主任，两个副主任都不姓方。”
“我就要方医生。”患者很固执。
“行，方医生就方医生。”
患者的儿子知道自己老爹是脑瘤，这脑瘤受不得气，不能太激动，所以还是顺着老爹的性子。
至于什么方医生，患者的儿子也没当回事，就当是老爹脑瘤，脑袋迷糊了。
什么方医生圆医生的，他都没听说过，二院神外哪有厉害的医生姓方的？
病人就这样，可能刚才溜达，不知道听说说了闲话，所以这是迷糊了。
“爸，您别多想，先睡一会儿。”
“你不用管我，去给我找方医生，我就要方医生给我做手术。”患者叮嘱道。
“嗯，行，您先睡，等您睡着了，我去找方医生。”儿子安慰道。
“嗯。”
患者这才松了口气。
刚才吓得不轻，然后又是一阵折腾，不多会儿患者就睡着了。
看着老爸睡着，患者的儿子这才松了口气，不过却并没有去找什么方医生。
有村上医生那么厉害的脑外科专家，请什么方医生圆医生，那不是闹吗？
第一千六百二十八章 崇洋媚外
村上石郎的事情方寒并不去关心。
从内科出来，方寒就带着医疗小组的成员到了急诊科这边。
急诊科这边刚刚送来一位急诊，邀请内科、脑外等好几个科室的医生会诊，方寒也得到了通知。
“方医生！”
急诊科这边的医生看到方寒到来，急忙客气的打招呼。
急诊科的江主任就跟在方寒边上，给方寒说着情况。
“患者三十岁，女性，因剧烈头痛，喷射状呕吐急诊送当地县医院治疗，住院半个月，病情加重，转来我们医院。”
“患者做过三次腰穿，脑脊液呈血性，ct见蛛网膜下腔出血，颅内压居高不下，频频呈喷射状呕吐，送来我院之前，已经多次发生短暂性抽搐........”
方寒来的时候，脑外和内科，神经内科、呼吸科等其他几个科室的医生也已经到了，方寒和江主任走进去的时候，病房内正在讨论着。
看到方寒进来，神外和神内的医生也急忙向方寒打招呼。
“方医生。”
“嗯！”
方寒点了点头，问：“陈主任和刘主任对患者的情况怎么看？”
“虹网膜下腔出血，颅内压居高不下，患者频繁发生短暂性抽搐，情况已经相当严重了，我刚才和刘主任商议，还是要尽快1手术。”
方寒没急着下结论，而是先上前检查了一下患者的情况，阮云飞也晋博这会儿也在急诊科，方寒做过检查，先问阮云飞和晋博。
“你们怎么看？”
“根据脉证来看，患者应该是肝胃痰火上攻，气机逆乱，有升无降，内风已动，有蒙蔽神明之的危险。”
阮云飞首先道。
方寒来之前，阮云飞确实已经给患者做过检查了，只不过人家神外和神内的两位主任好像并不卖阮云飞的账。
医生这个职业，名气那都是实打实的闯出来的，阮云飞的名气虽然也不小，而且也是全国评选的名医，可之前很少外出云州，也就是云州那边名气大一些，可名医评选时期的方寒差不多。
在甘州这边，前两天方寒刚来的时候，二院这边不少人都是质疑方寒的，更别说阮云飞了。
甘州距离云州更远，对一些了解中医的人来说，可能还听说过阮云飞的名字，知道阮云飞是全国评选的名医，对不怎么了解中医，压根就没怎么关注名医评选活动的人来说，甚至都没听说过阮云飞。
方寒现在的名气，那是中医和外科领域双方面带来的，这一点阮云飞和晋博是没法比的。
“目前来说，患者的情况相当严重，刻不容缓，治疗的话也应当先以治标为主，治本为次。”晋博也说着自己的看法。
“嗯，晋博说的不错，应该以指标为主，先缓解患者的危象，可以从下降气涤痰和胃降逆这方面入手。”阮云飞点头。
“嗯。”
方寒点了点头，阮云飞和晋博两个人的水平还是相当不错的，这个认识让方寒很满意。
“那阮医生就拟方吧。”方寒道。
“方医生，还要采取中医治疗？”
神外的主任问道。
在他看来，患者现在的情况已经相当危险了，颅腔压居高不下，患者头痛严重，呻1吟不止，这个时候如果继续耽误，后果有可能不堪设想。
“开颅毕竟是最后手段。”
方寒回了一句。
任何的外科手术对患者来说都是巨大的考验，不说手术失败，就算是手术成功，对患者来说后半辈子的影响都是相当大的。
特别是开颅、心脏这些大手术，对患者的影响很大。
所以医生在给患者采取治疗方案的时候，都是要根据综合情况来考虑的，患者才三十岁，所以如果可以，方寒都是会尽量避免手术的。
而且这个情况在二院这边的医生看来好像只剩下手术一条路了，可在方寒和阮云飞三个人看来，也不是没有别的法子。
最主要的是，方寒有着信心，他只要在这儿，就能尽可能的保证患者不出意外，如果中医的疗法不行，再手术的话也不是没有希望。
二院这边的医生对阮云飞不怎么买账，可对方寒的话还是很重视的，既然方寒这么说了，神外和神内的主任也就不说什么了。
“方医生，您看一看。”
阮云飞已经写好了药方，递给了方寒。
“嗯，基本没什么问题，这个茯苓的剂量还可以加大一些，改为32克。”
方寒看了一下，稍微改动了一下方子，然后交给边上的医生：“煎取浓汁，300毫升，小量多次缓缓呷服，等患者呕吐停止，再服用安工牛黄丸一丸。”
........
下午三点，村上石郎未来岳父的朋友的邻居的朋友，准备第二天做手术的患者张牛军终于睡醒了。
睡了两三个小时，张牛军的状态好多了。
睁开眼，张牛军就看到儿子张晓飞在边上玩着手机。
“爸！”
听到动静，张晓飞急忙放下手机，关切的问：“您好点了吗？”
“好些了。”
张牛军点了点头，问：“方医生你帮我联系好了没有？”
张晓飞张了张嘴，这怎么还惦记着方医生，睡了一觉了，还没忘？
“爸，我打听了，二院这边根本没什么方医生。”
张晓飞道：“您是从哪儿听说的，二院这边神外的几个专家我都打听了，三个主任，一个姓刘，一个姓高，一个姓秦，就没有姓方的。”
“胡说，怎么可能？”
张牛军才不信的，人家护士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怎么可能没有？
“爸，真没有。”
张晓飞道：“我给你找的那可是全球顶尖的脑外科专家，您从哪儿听说什么方医生？”
“你肯定就没给我问。”
张牛军顿时就气的不轻，又有些头晕了：“你就相信那个小矬子，小鬼子，你个崇洋媚外的卖国贼。”
张晓飞顿时就懵逼了。
自己这就崇洋媚外了？
这就卖国贼了？
真是没地方说理去。
他是想给老爹找个好专家，怎么就卖国贼了呢？
那么多的明星有钱人生个孩子什么的都去外国，也没见有人说卖国贼好吧？
“爸，您别生气，别生气，我等会儿就去给您再问问好不好？”
张晓飞看到老爹又气的不行，急忙劝说。
“我自己问。”
说着老头子摁了一下床头的呼叫铃，护士很快就来了。
“您好，哪儿不舒服吗？”
“没事，没事。”
张晓飞急忙道，他是不希望老爹问护士的。
张牛军却瞪了儿子一眼，问：“护士，咱们医院是不是有位方医生？”
“方医生？”
护士一愣，然后道：“我们医院姓方的医生好几个呢，您说的是哪个？”
张牛军又瞪了一眼儿子，好几个呢，听到没有？
这就叫没有？
“就是脑外科方面相当厉害的那个方医生。”张牛军道。
“脑外科方面相当厉害的？”
护士下意识道：“我们医院脑外科领域倒是没有姓方的医生.......”
患者的儿子松了口气，看了自家老爹一眼，心说，看，我没骗您吧？
只是护士下一句就让张晓飞又愣住了。
“您说的是江中院的方医生吧？”
护士笑着道：“这几天江中院急诊科的方寒方医生正好在我们医院呢，方医生在脑外科方面就是相当厉害的。”
张牛军急忙问：“就是那个r国医生都没搞定，方医生搞定的那个方医生？”
护士都笑了，什么叫方医生搞定的那个方医生？
不过她倒是听明白了，笑着点头：“对，您说的就是方寒方医生。”
“护士，那您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方医生，我这个手术想让方医生来做。”张牛军道。
“您这边不是定了r国的村上矬......石郎医生了吗？”护士都差点说漏嘴。
村上石郎个头矮，再加上命背，第一台手术就没把自己的名气打出来，而且又因为嘴碎，让二院这边的医生护士不爽，所以村上矬子这个称呼现在倒是成了二院这边医生和护士们对村上石郎的正式称呼了。
“我觉的还是方医生水平更高一些。”张牛军道。
“这个，您这边确定好，如果确定好了，我可以联系我们刘主任。”护士道。
在医院干了这么长时间，护士的眼力劲也是有的，她看的出来，患者的儿子好像不认可。
在这种大型手术上，患者家属的意愿占据的比重是很大的。
要是在国外，患者自己可以留遗嘱，或者在清醒的时候签订一些协议，可在国内，那是行不通的。
像这种开颅手术，风险高，患者一旦在术中出事，那就醒不过来了，到时候追究责任的是家属，而不是患者。
哪怕患者生前签署了一些东西，家属都不会认账的，该闹还得闹，一旦闹起来，医院是很被动的。
那个时候医院总不能把患者的魂拉过来吧？
“已经确定了，我说了算。”张牛军斩钉截铁的道。
只是护士笑了笑，退出了病房。
这事还是等人家商量好了再说吧。
一边想着，护士一边转身出了病房，患者认可方医生，护士心中都是美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