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八十二章 哎呀
何永宏和何文宏喝的酒不多，两个人分了四瓶啤酒，喝完就起身回家。
作为医生，大多数医生还是比较自律的，当然，只是大多数，不包括全部。
何永宏的心情不错。
从何文宏的口中得知了一些方寒的事情之后，何永宏的心情可以用好来形容。
方寒来头大，水平高，胡镇泉那么强势，那就很有可能倒霉啊。
当然，一点小矛盾，不至于多严重，方寒一位外来的地头蛇，再强势也不至于让胡镇泉丢掉科主任的位子，而且何永宏也大概看的出，方寒不是那种太强势的人。
可即便如此，能让胡镇泉倒霉，哪怕是丢个人什么的，何永宏也是相当开心的。
这一点和人的好坏无关，和人性有关。
强势一些的科主任，多少都会欺压一下下面的副主任，作为副主任，自然也乐意看到强势的主任丢个人，被更强势的人欺压之类的。
人生在世，很多事不能单纯的以好坏来衡量，主要是角度，站的角度不同，看问题也就不同了。
就说方浩洋方主任，站在方寒的角度，方主任自然是可爱的，是值得让人钦佩的，可站在吴晓东的角度，那就不见得了，或许吴晓东也巴不得方主任丢个脸，倒个霉什么的。
喝了点酒，心情不错，何主任难得有心情和爱人交流一下感情什么的，虽然已经老夫老妻了，某方面的生活已经相当少了，可偶尔还是需要的，何主任难得主动表现，爱人甚至有点小怀疑，差点没闹出乱子来。
当然这是后话，而且其中有诸多儿童不宜，不说也罢。
第二天早上，何永宏起床，何文宏也已经起床了。
虽然昨晚何永宏和爱人深入交流，可因为弟弟和弟妹也在，和永宏的爱人还是早起准备了早餐。
吃过饭，何永宏和何文宏一起到了海丰市第一医院。
到医院的时候正好七点五十。
值班室没见到胡镇泉，何永宏就带着弟弟直接到了病房。
病房里面，胡镇泉也正陪着爱人吃着早点，早点是胡镇泉的儿子送来的，一家人都在。
“胡主任！”
何永宏进了门，就是满脸带笑，很是客气的招呼了一声。
“老何来了？”
胡镇泉站起身，笑着道：“这位就是何主任了吧？”
老何自然指的是何永宏，自家人，胡镇泉心情不错的时候，称呼一声老何，以示亲近。
当然，生气的时候那就是何永宏了。
何文宏毕竟不是他们医院的，胡镇泉还是要给予一定的客气的。
“胡主任好。”
何文宏很是客气的和胡镇泉打着招呼。
“老何，何主任，先坐。”
胡镇泉笑着招呼，胡镇泉的儿子也很是懂礼数的给两人倒了水。
“儿子带了早饭，刚吃了一点，等吃过饭何主任给做检查还是？”胡镇泉征求这何文宏的意见。
“不着急，让嫂子先吃吧。”
毕竟自家大哥在人家手底下，何文宏还是很客气的，当然，何文宏本就是比较随和的性子，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能和苏铁航交上朋友。
大主任在这儿，何永宏自然也不着急去科室，和何文宏在边上等着，三个人时不时的说说话。
等胡镇泉的爱人吃过饭，何文宏这才上前给做了检查。
“脉象空大而数，舍光红无苔......”
何文宏沉吟着：“难道是气虚？”
阴血不能维系阳气，阳气浮散于外，所以造成脉象空大？
气血不足，精血亏损，无以敛阳，也确实会有数脉的脉象，阳气浮散，不能凝聚，所以导致魂不能凝，所以看人看物产生重影？
这个病何文宏以前没见过，也没听过，只能根据脉象症状等来推测判断，只是判断的准不准，他却不敢确定，只能看出一个大概。
“何主任，什么情况？”胡镇泉问。
“应该是气虚，只是这个病我以前从来没见过，也没听说过。”
何文宏有些歉意的道：“让胡主任失望了，我有些摸不清楚头绪，不敢随便用药，水平有限，胡主任见谅。”
这要是别的患者，何文宏虽然吃不太准，却也可以开一道方剂试一试效果，这种情况在中医中是比较常见的。
就像是西医让患者做某种检查一样，有个大概判断，却不能完全确诊，先试一试，一般来说最多三剂药，比较温和的方剂，三剂药吃完没效果，那就不能再吃了。
三剂药没效果，也能排除一两种可能，从而距离确诊更进一步。
医生开药，都不会把话说得太死，留一些余地，原因就是，再厉害的医生也不敢保证自己判断的就是百分之百准确的。
从某种程度上讲，中医就像是推断题，从已知的一些条件中，比如脉象、气色、舌苔、症状、既往病史这些，以这些条件为依据，然后根据相应的理论和经验来推断，造成这些结果的可能是什么。
这个推断的过程也有可能失误，也有可能已知条件不是很充足，造成推断的结果不一定精确，有可能是一个大一些的范围，这个时候用一两剂无伤大雅，对患者危害不大的药方来尝试，也是一种确诊的手段。
当然，这些医生往往是不会给患者明说的，只会说我开个方子，回去吃上几天，到时候来复诊，这是比较稳妥，也比较官方式的一种说法。
有一部分患者到时候会来复诊，然后医者确认，改方，这个病可能也就治愈了，有些患者吃了药，觉得没什么效果，认为医生水平不行，不去复诊，又去找别的医生，这又是另外的一种情况了。
只是患者是胡镇泉的爱人，再加上方寒也在，何文宏就不打算开药了。
胡镇泉微微一笑，心说果然如此。
他其实本就没有对何文宏报什么希望。
他现在还没搞明白呢，何文宏就行？
省中西医结合医院也就那样，胡镇泉也没多少敬畏之心。
丰州省的几家医院医疗水平也就那样，不像江州省，几家大医院人家确实是有口皆碑的。
“何主任说的什么话。”
胡镇泉笑着道：“我现在不也没闹清楚嘛，我怀疑是不是更年期的一些症状，昨晚开了一药，吃了一顿，再吃几天看看效果吧。”
“胡主任，绝对不是更年期。”
何文宏道：“我虽然没多大把握，可我可以肯定，嫂子这个病绝对不是更年期造成的，要是药不对症，这个病还会再严重的。”
“不是？”
胡镇泉虽然不信，可也不敢大意，眉头一皱，问：“何主任确认？”
“这一点我还是可以确认的，嫂子的脉象空大而数，这是阴血不能维系阳气，阳气浮散于外，所造成的，有气虚的症状，阳气浮散，就会造成神魂不聚，看东西重影的现象。”何文宏点头。
胡镇泉没吭声，微微沉吟。
何文宏的说法乍一听倒是很让人信服，虽然说的他不是很懂，可最起码说了是会出现看东西重影这症状的。
“何主任既然知道，难道没办法治疗？”胡镇泉问。
“我也只是一个大概的判断，不敢说多准确，所以也不敢贸然用方。”
何文宏沉吟了一下，道：“我听说江中院急诊科的方寒方医生就在医院，胡主任怎么不请方医生来看看，方医生是郭文渊郭老的学生，水平相当高，肯定有法子。”
“方寒？”
胡镇泉一愣：“他不是手术做的好吗？”
“方医生不仅仅手术做的好，中医方面造诣也很高，中西医皆通，内外科都精通的，方医生除了是郭文渊郭老的学生，还是江州医科大校长陈国中的学生。”
何文宏是有意捧方寒，所以说的相当通透。
“不瞒胡主任，大概十天前，江州省举办的中医药抗癌会议就是方寒方医生主讲的，我亲自去过江中的，癌症方医生都治好了好几例了。”
“嘶！”
胡镇泉倒吸一口凉气，心中微微有些震惊。
方寒治没治好癌症，他倒是不关心，中医造诣高低，也无关紧要，主要是陈国中。
正如何永宏昨晚和何文宏所说的那样，胡镇泉之所以敢在人多的地方大放厥词，也不怕传到方寒耳中，一则是觉得方寒年轻，不敢随便和他这样的老资格对着干。
二一个也是因为方寒不是内科方面的，外科手术做的好，中医水平哪怕也高，难道还能跨领域和他怼一怼？
没了这方面顾及，胡镇泉也就没多少担心了。
可方寒是陈国中的学生，那就不同了，陈国中在国内医疗领域的地位还是相当高的，虽然不是临床系的，可学术系的才更不好招惹，人家是理论方面的大牛，用文章就能把你喷死。
而且陈国中门生遍地，如果方寒真是陈国中的学生，那他招惹方寒，就殊为不智了。
昨天方寒虽然没说什么，可谁知道方寒记不记仇。
改天胡镇泉发表一篇论文或者召开什么会议，方寒授意自己的某位师兄怼自己一番，那也是当场下不来台的局面。
“方医生中医方面竟然也很厉害？”
胡镇泉装着才知道的样子，道：“哎呀，你看我这，舍近求远啊。”
何永宏心说你就装，人家是中医医院的，能不懂中医，不懂中医能在肝外治疗患者？
第一千一百八十三章 走了？
“胡主任，嫂子这个病早治早好，不要耽误，这个病应该是长期劳累所致，现在检查不出问题还好治疗，要是真查出什么那就晚了。”
何文宏很是负责的忠告。
“是啊胡主任，正好方医生在咱们医院，我看还是请方医生过来看看吧，万一方医生要是走了，再想找那可就麻烦了。”何永宏也提醒道。
胡镇泉微微沉吟。
何永宏说的不无道理，何文宏都不敢随便用药，可见这个病还是比较麻烦的。
虽说胡镇泉并不怎么相信中医，也不怎么了解中医，可换过来想，何文宏好歹也是省中西医结合医院的中医科副主任，大小也算是专家了，万一这个病真要找中医，一般的中医估么着是没那个本事的。
“行，我打电话问问，看看方医生忙不忙。”
说这话，胡镇泉拿出手机，找到马保平的电话，犹豫了一下，拨了过去。
胡镇泉是没有方寒的联系方式的，也只能给马保平打电话，昨天和马保平闹的不算愉快，今天又要给马保平打电话，胡镇泉多少还是有些放不开的，不过他强势惯了，也只是微微犹豫，就拨了过去。
“胡主任！”
马保平接电话很快，接到电话的时候还微微有些意外，这胡镇泉怎么给自己打电话了？
“马主任，忙着没？”
胡镇泉笑呵呵的，他也不是没脑子的那种，昨天给没人家马保平面子，今天自然也不好开门见山，先客套一下再说。
“还好，胡主任有事？”马保平有些搞不懂胡镇泉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们肝外，是新科室，一般来说和内科也没多少交集，胡镇泉这什么意思？
“昨天马主任说转移患者的事，我回来之后了解了一下情况，我们科室这边空床位还有一些，我等会儿就让人去交接。”胡镇泉道。
这事本来就不算什么坏事，患者送到内科，占的是内科的床位没错，可那也完全算是内科的患者。
内科的床位要真紧张，倒也罢了，问题是确实有空床位的，空着也是空着，有人送患者，难道不好？
只是胡镇泉有自己的小心思，昨天这才没同意，今天就想着缓和一下关系。
“不用了，谢谢胡主任。”
马保平差点没骂人，麻痹的，昨天他好说歹说，你胡镇泉不同意，今天人家方寒都走了，你现在同意了，同意了有毛用？
昨天方寒走的时候特意给几位患者留了医嘱，不需要手术的话，患者其实是不需要在医院住院多长时间的，症状缓解，其实就可以回家调养了。
这种慢性病，治疗的周期都很长，医生开药就不像急症或者突发病症那样，三五剂药的吃，方寒呆了两三天了，走的时候留的方剂短一点都是两个礼拜半个月这样子，长一点的甚至一个月两个月的剂量，这么长时间，住在医院，花费可不低。
等患者病情稳定，短则一两天，长则三五天，患者们也就陆陆续续出院了。
方寒走了，患者又不会长期占肝外的床位，马保平现在也不着急了。
“不用了？”
胡镇泉愣了一下，怎么就不用了呢？
难道说马保平和别的科室商议好了？
这也不是没可能，他们海丰市第一医院的科室不算少，大科室急诊、普外，内科，小科室就多了。
海丰市第一医院说是三级甲等医院吧，确实是，可要说和人家一些顶尖的三甲医院比还是差了些的，患者不算少，却也不算多，每个科室都有空余床位的。
算了，不想了，管他有没有协调好，无所谓。
胡镇泉也不说这事了，问：“马主任，方医生这会儿在吗？”
“方医生？”
马保平一愣，胡镇泉找方寒？
刚才胡镇泉的一系列操作，确实让马保平有些晕，这会儿他好像猜到了。
医院这种地方，八卦之类的传的并不慢，今天早上刚上班马保平就听说了，胡镇泉的爱人住院了，病的不算多严重，可好像挺奇怪的。
那这会儿胡镇泉找方寒，难道是为了给他的爱人瞧病？
“不好意思胡主任，方医生今天没来。”
“没来？”
胡镇泉一愣，没太明白，是今天早上没有手术安排还是？
马保平继续道：“我们肝外床位不够，今天和明天也没手术安排了，不能把人家方医生一直留着，方医生今天就要回了，这会儿应该正在收拾吧。”
“啊......”
胡镇泉嘴巴微张，方寒要走了？
怪不得刚才马保平说不用了，这个不用了原来不是和别的科室协调好了，而是方寒要走了，所以不用了？
“胡主任还有事吗，没事我就先挂了，刚上班，事比较多。”
马保平语气平淡，不温不火。
你胡镇泉这会儿想起来了？
早干什么去了？
昨天在食堂不是大放厥词，什么中医毒副作用什么的吗？
“啊，没事了。”
胡镇泉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急忙应了一声，然后就听到手机中传来嘟嘟嘟的忙音，马保平已经挂了电话。
今天方寒和冼奋等人确实没去医院，起来的稍微晚了些，这会儿正在酒店吃早餐。
“方医生，冼主任！”
卓存林大步来了。
邵友亮早就走了，方寒等人留着，邵友亮不可能一直陪着，这边的事结束，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只不过方寒等人这几天住的酒店，依旧是褚家人安排的。
这两天方寒虽然在肝外治疗做手术，可每天早上也会去给褚老爷子做个检查，褚老爷子术后恢复的不错，这让卓存林也相当有面子。
这两天，无论是褚老爷子还是褚家兄妹，都对卓存林更为客气和热情了几分。
作为私人医生，不需要什么病都能看，但是最起码要懂得养生、预防、急救，一些常见病都要会看，遇到一些自己不能治疗的病症也能给出参考意见，亦或者找到相应的专家，这样的私人医生那就是相当合格了。
很显然，这一次卓存林请来的方寒让褚家人相当满意。
方寒等人要走，自然要给褚家人打招呼的，卓存林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了。
“卓医生！”
方寒面带礼貌式微笑，和卓存林打着招呼。
“方医生和冼主任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不多呆几天？”
“已经多呆了两三天了，也该走了，还有点别的事。”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留方医生了。”
卓存林笑着道：“方医生和冼主任稍等，咱们先喝会儿茶，褚总马上就到了，要亲自感谢方医生，方医生这是打算回江中还是去别的地方，我让人先去订票？”
“我们先去上丰。”方寒笑着道：“去省医院还有点事。”
卓存林就差不多明白了，这估么着还要患者，所以方寒这才打算走人了。
“上丰的话不算远，到时候褚总派车，送方医生你们过去就行。”
褚明海要来，方寒也不好不等，就和卓存林聊了会儿天，等了一会儿。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褚明海就到了。
自然又是一番感谢，同时送了方寒几人一些小礼物，然后让人准备车，送方寒等人去上丰。
海丰市第一医院，内科病房内。
胡镇泉挂了电话，何文宏就问：“胡主任，方医生怎么说？”
“方医生已经走了。”
胡镇泉道：“早知道我昨天下去就请方医生过来看看的，你看这事闹的。”
嘴上这么说，胡镇泉其实也没多少遗憾，走了就走了呗，要是在，顺便让看看，缓解一下昨天的事情，可人都走了，那就无所谓了。
昨天的事也不算什么大矛盾，想来方寒也不至于记恨他吧。
至于给自己的爱人瞧病，无论是请何文宏还是请方寒，他都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报太大希望，他还就不信了，现代医学这么发达，就真看不出问题？
“走了？”
何文宏一愣，有些小失望，他原本还想着今天能见到方寒呢，然后顺势邀请，让方寒去他们省中西医结合医院去转一转，没曾想人走了。
“走了？”
何永宏也有些意外：“听说昨天下午方医生还在做手术，今天就走了？”
“肝外床位不够，马保平没有后续的手术安排，自然不好留人。”
胡镇泉道：“也怪我，昨天和马主任闹着玩的，马主任竟然当真了。”
何永宏心说，你那是闹着玩吗？
没给人家马保平一点面子不说，还在食堂吹牛，吹牛也就罢了，还被人家撞在当面了。
其实何永宏倒是有些期盼，想看一看方寒来了会不会刁难胡镇泉呢，结果人走了。
“胡主任，既然方医生不在，那我也不留了，嫂子的这个事胡主任还是不要耽误，上点心，我回去之后也找人问问，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何文宏也起身告辞。
“行，那我就不留何主任了。”
胡镇泉站起身，很是客气的把何文宏送了出去。
等离开胡镇泉的视线，何文宏就急忙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喂，陈医生吗，我是何文宏啊，对，前几天见过陈医生的，听说方医生现在在我们丰海？”
“老二，你这是？”何永宏有些不解。
“方医生昨天还在，想来应该是今天才打算走，这会儿可能还没走呢，我看看能不能联系上，请方医生去我们医院转一转。”何文宏笑呵呵的。
至于请方寒过来，何文宏没这想法，他看出来了，胡镇泉自己并不热切，既然人家家属都不算在意，他又何必操心。
第一千一百八十四章 天之子（三更）
何永宏笑了笑，对自家弟弟的想法有些不屑。
方寒是厉害，可再厉害，那也是别家医院的医生，这种人不得罪就行，见了面给予尊重，也没必要太热切。
内科毕竟和外科不同，外科医生，多看两台手术，有高手手把手教着，多少都是有收获的，可内科，绝对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有收获的，中医也差不多。
当然，这话何永宏没说，老二有这个心思也是好事，说明有上进心。
“那你要到方医生的联系方式了没有？”
“江中院的陈医生说了，方医生应该还要在丰州呆一阵，估么着会去上丰，到时候再说吧。”
何文宏笑了笑，他刚才有些着急了。
算起来他和陈远李小飞倒是熟悉一些，一起吃过饭，可和方寒毕竟不太熟，而且这次跟着方寒的也不是陈远和李小飞，而是另外的几位医生，他也不熟，也就不打扰了。
酒店，方寒和褚明海客套了一番，然后就在褚明海和卓存林的热情中上了车。
豪华的商务车，很宽敞。
这车应该是褚明海的座驾，改装过的，两边是座位，中间还有个小茶几。
“方医生，咱们斗地主吧？”
江枫还在下面找到一副扑克牌，笑呵呵的招呼方寒。
司机的技术很好，车开的很稳，一点也不颠簸，就像是在平地上一样，在车上斗个地主，倒是一点也不影响。
“江医生是这次出来赚了点钱，打算又送给方医生？”林广才笑着打趣。
“这话说得，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方医生是土豪，或许给咱们散财呢。”
“这话说的好，来，方寒，玩两把，给大家散散财。”冼奋也来了兴趣。
这次出门，做的手术不多，不过几个人赚的钱却不算少。
褚家大气，给方寒的飞刀费是一万，别的不算，单纯飞刀费就是一万，这价不算低了，而且不用给其他人分，冼奋和江枫几个人都是额外的，后来的三台手术，飞刀费少一些，一台三千，四台手术也有一万二了，这次在海丰市满打满算今天也就第四天，方寒就赚了两万二，怪不得医生们都喜欢飞刀啊！
江枫和林广才冼奋每个人也有大几千块，三四天拿的都赶得上他们一月的工资了，更别说还有褚家送的小玩意。
虽然不值钱，可也不便宜的。
“那就来吧，不过我会玩的不多，斗地主不怎么会，玩升级吧？”
从海丰到上丰，差不多两个小时的车程，一路上也确实挺无聊的。
“方医生，又是升级，咱们斗地主，您好歹散点财啊。”
林广才忍着笑，他记得第一次和方寒去丰州的时候，路上就玩升级，方寒说斗地主不会，跑得快不会，凡是能玩钱的，他好像都不怎么会。
“那随便玩玩，就不玩钱了吧？”方寒征求几个人的意见。
“那多没意思啊。”
江枫道：“方医生，您好歹散个财，别那么扣嘛。”
“就是。”冼奋也笑着道：“玩牌不玩钱，有什么意思。”
“不是，输点我倒是无所谓，主要是我运气往往比较好，这要是把你们赢了，多不好的，我总不能故意输吧，故意输就没意思了。”方寒相当认真的道。
他其实不怎么玩牌的，也只是偶尔玩，麻将扑克什么的也不能说完全不会，只是不常玩，不算太精，可运气好，从小到大基本上没输过的。
小时候发了压岁钱，方甜丫头骗着方寒玩比大小，想赢方寒一点压岁钱，也总是输的哭鼻子，为此老方同志还曾义正言辞的训斥过方寒的。
“瞧瞧，方寒这口气。”
冼奋笑着道：“今天无论怎么样都不能让他赢了。”
“冼主任说的对，方医生您这还没开始，就这语气，不太好吧。”
“那行吧，玩小一点。”
方寒点了点头，问：“四个人，怎么玩？”
“我不玩，我看着，帮方医生参谋。”
林广才笑嘻嘻的，他打牌其实挺不错的，记牌算牌都有一套的，正好帮方医生。
“那就咱们三个。”
冼奋笑着道：“江枫，洗牌。”
牌洗好，抓起牌，江枫心中就乐了，牌相当好，除了没大小鬼，基本上相当顺，两个长连，对一对二，这种牌江枫都很少抓到的。
冼奋牌也不错。
方寒拿起牌，边上的林广才都不吭声了。
乍一看，并不怎么好，一堆电话号码。
方寒记忆力好，也不怎么整，随意的看了一下，道：“我地主，我先出是吧？”
“对，方医生您先出。”江枫笑着点头。
“嗯，那我一个连。”方寒出了一个长连，并不大，到j，不过挺长的。
林广才一愣，没想到方寒牌这么好。
“哈哈。”
江枫笑着道：“方医生，不好意思，我正好管住。”
“没到你，急什么。”林广才提醒，然后问冼奋：“冼主任。”
“我不要。”
江枫急忙一个长连，管住。
“方医生，要吗？”
说着江枫已经偷着笑了，方寒要是不要，他就大一堆a，要是再不要，他可就快完了。
要他也不怕，对2在手，还有一个连子。
“算了，我炸了吧。”
方寒想了想，原本还打算等一等的，想了想，自己人，就不等别人**了，一堆王炸。
“方医生大小王，厉害啊。”
江枫看着方寒手中的七八张牌，并不怎么担心，只要方寒出不完，打对打连他都不怕。
“我一个连子，完了。”
方寒又是一个长连。
“我去。”
江枫眼睛都直了，牌这么好？
冼奋也一愣，他也是对2，对a，方寒出了大小鬼，最大就是一个q，没想到他一张牌没出。
“继续。”
江枫相当不服气，继续第二局。
不知不觉，打了五六局，江枫和冼奋眼睛都直了。
“我去，方寒，你这是扮猪吃老虎啊。”
冼奋有些不信：“我怀疑你是高手，你这叫不怎么会玩？”
不怎么会玩，玩几把，赢几把，这才没玩多大一会儿，冼奋和江枫每人都输了一百多了，还好玩的不大。
“真不怎么会玩。”
方寒这会儿倒是来了兴趣了，催促道：“江枫，快点，洗牌。”
三个人中，冼奋是副主任，方寒是领导，所以每把都是江枫洗牌发牌。
“方医生，要不算了吧？”
江枫都没劲了，他是想赢钱的，可没想输。
再说了，哪怕是最后输了，也要玩出乐趣来吧，这每把都被虐，一点意思都没有。
“这才刚开始，继续。”
方寒正玩得起劲，结束什么，多没劲。
江枫硬着头皮继续发牌。
边上林广才强忍着不笑，还好自己没打算玩，要不然，这么一路上下来，输钱倒是其次，主要是，没劲啊。
别说江枫其实还不是赌徒，就是赌徒，这么玩估么着都能戒赌了。
往往赌徒，之所以沉迷其中，大都是第一次赢了点，这才逐渐沉迷，这要是刚开始接触就输，能沉迷进去的不多。
一路上，方寒是越玩越开心，江枫和冼奋则是越玩越郁闷。
没天理啊。
基本上玩了差不多快一个小时了，冼奋和江枫几乎没怎么赢过，而且方寒几乎每把都叫地主，牌好的一逼。
“行了，到上丰了。”
看着车子已经进了上丰市区，方寒这才叫停了。
“呼！”
江枫长长的出了口气，瞬间有种解脱的感觉，遭罪啊。
他原本是想赢点的，结果输了一千多不说，最主要的是遭罪啊。
每把牌看着都不错，奈何总是赢不了，憋屈至极。
冼奋也差不多，他虽然不在乎输一千多，只是这个过程，真的不怎么愉快。
凑在方寒边上的林广才都傻眼了，方医生运气真是没谁了，每把牌都好。
“方医生，以后再也不和您打牌了。”
江枫苦着脸：“您好歹也是土豪，输一点啊。”
“我早就说了，我运气好，你非要玩钱，我其实很让着你们了。”
“让？”
江枫苦涩的道：“您还让着我们？”
“真让着你们的。”方寒点头。
林广才道：“方医生真的让着你们的，很多次他其实都可以等一等，等你们炸了之后再炸，到时候你们输的更多。”
这一点林广才清楚，好几把冼奋或者江枫的**都没出去，方寒要是等一等，真有可能多个**的。
斗地主可不是谁炸了算谁的，而是看谁先赢，**多，翻倍多。
“我......”
江枫张了张嘴，真没天理，难道说人长的帅了运气就好？
冼奋也苦笑着道：“我算是看出来了，方寒你绝对是老天爷的私生子，什么好事都被你占了。”
冼奋也算是天之骄子了，从小到大也是人中龙凤，走到哪儿都是主角，可自从遇到方寒，他才发现，他在方寒边上总是配角。
“运气和颜值往往是成正比的，这个你们羡慕不来。”
方寒难得臭屁一回，喜滋滋的数着钱：“嗯，不错，赢了两千多，近三千块了，今晚上我请客，请大家吃大餐。”
江枫和冼奋对视一眼，苦涩啊，早知道自己请客多好，一千块绝对够了，还赚个人情。
第一千一百八十五章 抢救
“方医生，前面堵车了。”
方寒和冼奋江枫几个人说着笑，车子已经非常平稳的停下了，因为几个人聊着天，也没注意外面，司机开的又相当稳，要不是司机说话，方寒等人都没察觉到停车了。
“这儿距离省医院还有多远？”方寒问。
“距离省医院不算太远了，差不多七八公里的样子，不堵车的话咱们十来分钟差不多就到了。”
司机三十来岁，一路上也不怎么吭声，这会儿方寒问话，对方也相当恭敬，想来是褚家早就交代过了，要对方寒客客气气的。
“在附近看一下，有差不多的酒店就把我们放酒店门口吧。”方寒想了想道。
来丰州之前，虽说省医院的高瑞林叫了方寒好几次，可也不是明确的飞刀，只说方寒愿意来的话，他这边一定安排好，因而今天过来方寒也没给高瑞林打招呼，具体要不要在上丰逗留，还要看情况而定。
方寒这次之所以路过上丰，一则是顺路去看望一下梁群峰，方寒的关节置换就是梁群峰手把手教的，算起来梁群峰也算是方寒的办个老师，路过了，去拜访一下。
再一个，方寒也顺道去拜访一下孙秋白，自己的学长。
孙秋白也邀请了方寒好几次了，而且江中院的好几位患者都是孙秋白给介绍的，
别人投之以桃，方寒自然要报之以李。
先找地方住下，至于具体如何，看情况而定，没事的话明天返回江中即可。
“好的方医生，我知道附近有一家不错的酒店。”司机应了一声。
“前面是不是出事了，怎么乱糟糟的。”
江枫打开窗户，探出头看向前面。
“啊......”
窗户打开的同时，方寒已经听到前面不远处有人哀嚎，是个女声，听声音好像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好像是杀人了，哎，开个车，至于吗。”边上有等候的，也打开了车窗，有人还在说话，隐隐约约方寒能听到声音。
“我下去看看。”
江枫瞬间来了兴趣，急忙打开车门下了车。
“方医生，前面有人躺在血泊中，应该是出事了。”
方寒一听，也急忙打开车门下了车，同时道：“带上急救箱，我先去看看。”
下了车，方寒果然看到前面围了不少人，前面的车子基本上没法动，挤过人群，方寒就看到有人躺在地上，地上全是血，一个女人跪在地上，大声嚎叫，手上也全是血，边上有人看着，却没人敢上前。
方寒急忙三步并作两步，挤上前去：“让一让，我是医生。”
挤进人群，方寒就急忙上前，一边准备查看，一边给女人说道：“我是医生，让我看看。”
“医生，医生，救救我丈夫，救救我丈夫.......求求您了。”
女人早就有些崩溃了，这会儿听到方寒是医生，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别着急，我先看看，怎么回事，给我说说。”
不等女人开口，边上就有人道：“有人强行变道，这边不让，然后就吵起来了，被捅了一刀，捅人的就在边上。”
方寒这会儿才注意到，不远处靠着一辆白车瘫坐着一个人，手中还拿着一把水果刀，手中刀上全是血。
对方自知失手，这会儿也吓得不轻，瘫坐在地上，倒是没跑。
方寒问的时候，手底下没停，已经开始检查了。
男人的腹部有个伤口，之前女人双手给摁着，方寒上手，对方这才松开了。
“打急救电话了没有？”
“打了，也报警了，警察应该快来了。”边上有人道。
事情应该刚发生时间不长，警察和急救车都还没到，再说了，这边出事，路都堵死了，急救车估么着一时半会儿也进不来。
“方医生！”
林广才已经提着急救箱来了，冼奋和江枫也跟着。
“碘伏，看看有没有携带刀具。”
“方医生！”
江枫急忙打开一瓶碘酒。
“清理一下伤口，注意出血，给我双手消毒。”
林广才也急忙打开一瓶，江枫那边给患者伤口消毒，林广才则冲洗方寒的双手。
“方医生，出血太厉害了，应该伤了脏器了。”江枫道。
“嗯。”
方寒点着头，等双手消了毒，这才重新上手，急忙摁住伤口：“刀。”
“方医生，刀。”
还好这次出门时做飞刀，医疗箱里面一些常用的急救设备都有，消毒水、简单的切开刀具，纱布等等。
“纱布填充，我先切开查看一下情况。”方寒一边接过手术刀，一边吩咐。
出血量这么大，单纯的在外面是没办法止血的，方寒必须先切开查看情况，冼奋、林广才和江枫也急忙上前帮忙。
“伤到肝脏了。”
方寒小心的划开一道口子，伸手进去探查，很快就搞清楚了出血点。
对方应该是情急出手，也没什么经验，胡乱捅的，伤到了肝脏。
“方医生，出血量减少了。”
方寒的徒手止血是相当厉害的，既然找到了出血点，很快就止住了出血，只不过方寒的手还在里面，不能松开，这儿也没办法手术，只能采用按压止血，暂时延缓患者的出血量，给患者争取时间。
方寒等人在这边抢救的时候，边上围着的人更多了。
国人本就喜欢看热闹，有人被捅了，本就是值得看的热闹，现在还有医生现场抢救，那就更有看头了。
“这哪儿来的年轻医生，很厉害嘛。”
“是啊，在这儿就敢动刀，出血好像真的减少了。”
“江枫，看看急救车到了没有，疏散一下人群，尽量疏通一下交通，这样急救车也没法进来。”
江枫点了点头，站起身道：“大家都让一让，让车子都动起来，这样急救车进不来，人命关天。”
江枫这么喊着，边上人也配合，大家都知道人命关天，行人走的远了一些，司机们也都到了自己车边上，有的上了车。
警察比120来的快一些，江枫正喊着，已经有交警来了。
“什么情况？”
“警察同志。”
江枫急忙上前，把情况说了一下：“我们是江中院急诊科的医生，来上丰市办点事，正好遇上了，正在抢救的是我们方医生.......”
事情很清楚，两个人较劲，一位失手给了另外一位一刀，人没跑，就在边上，一位交警负责了解情况，一位也负责疏散人群，疏通交通。
警察来了之后大概五分钟左右，急救车也到了，堵在几百米远的地方过不来，不过有医生抬着担架已经到了，来到现场就看到有人躺在血泊中，还有个年轻人蹲在边上，双手好像还在伤者的肚子里面。
“肝脏破裂，动脉出血，我们方医生现在正在用徒手止血帮助患者缓解出血量，小心一点，把患者抬上担架。”江枫和林广才和前来的医生沟通着。
前来的医生一听人家徒手止血，就知道遇到大能了，更别说边上江枫和林广才这个我们方医生，那个我们方医生。
在医院，能有小弟的，大都不是小医生，跟车的医生也没敢因为方寒年轻而小觑方寒。
几个人一起帮忙，小心的把伤者抬上担架，方寒也跟着缓缓起身，双手依旧采取按压止血的姿势，保持着。
“让一让，让一让。”
前面有交警负责开路，医生们抬着患者，方寒亦步亦趋的跟着，然后上了急救车，急救车呼啸而去。
这儿距离省医院不远，急救车直接把伤者拉到了省医院，急救车还没到，得到消息的急诊科医生已经在救援通道等着了，急救车停稳，平车就推了上来。
“刀伤，伤及肝脏，动脉出血......”
方寒跟着患者一起下了急救车，顺势上了平车，依旧是原本的姿势，同时给省医院急诊科负责急诊的医生说着情况：“马上准备手术。”
负责接诊的是省医院急诊科的副主任洪耀强，洪耀强下意识有些懵，怎么还跟着下来一个人，等看清楚，听清楚，他就猜到怎么回事了。
“这位是我们江中院急诊科的医生，正好遇上了。”一起跟着来的还有江枫，江枫急忙给洪耀强说情况。
“通知手术室，准备手术，联系肝外科，让马上派人过来。”
肝脏手术，一般急诊科都是做不了的，要通知专门的专科科室来人，了解了情况，洪耀强也不敢耽误，一边推着平车往进走，一边吩咐手术室准备，同时让通知肝外。
方寒跟着患者一起被推了进去，一路到了手术室......
肝外的高瑞林得到通知，不敢怠慢，急忙就赶到了急诊科。
“洪主任，什么情况？”
“刀伤，伤者和人争执，被捅了一刀，水果刀，但是伤及肝脏，伤了动脉，出血量不小，还好路上遇到一位高手，徒手止血，生生把出血量给控制了下来，要不然，我估么着人都到不了医院。”
洪耀强一边说，一边和高瑞林往手术室走：“对方这会儿和伤者一起进了手术室，手术耽误不得。”
“走吧。”
高瑞林也不多说，这是非常紧急的情况了，确实耽误不得，徒手止血不是万能的，并不是真正的止血，也有时间限制的，徒手止血也只是采用按压的方式控制出血量，时间太长，就会对伤者造成严重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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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八十六章 止血的高手
“妈，你感觉好点了没有？”
胡镇泉的儿子陪在病床边上，给母亲倒了杯水。
“还是老样子。”
胡镇泉的爱人伸手接水，都看不清楚，还是儿子一直把水送到她的手中。
“看东西一会儿是两个，一会儿是三个，你爸人呢，我不能整天躺在病床上吧。”
胡镇泉的爱人已经有些着急了。
她是公司的财务，也算是中层的领导了，位置还是很重要的岗位，这要是长时间不去，搞不好要被人顶替了。
这几年，公司竞争激烈，她可是一步一步爬上来的。
当然，五十来岁的人了，胡镇泉的爱人也没太大的野望，只希望能在现在的位置上干到退休，退休之前多攒点钱，儿子还没成家呢。
以他们的家境，倒是不用太发愁，两个人工资加起来，每月也有三五万了，一年下来攒个三四十万还是没问题的，可谁会嫌钱多？
再说，公司退休之后的退休待遇是根据工作年限和职务双重来衡量的，干的年限越长，职务越高，退休福利越好，这要是在这个年龄岗位被人顶替了，回去她也只能干闲职了，除了经验，很多方面她都赶不上一些年轻人了。
“还是老样子？”
胡镇泉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是科主任，不能一直陪在这儿，还要忙。
“还是老样子，我这什么情况，**你还没闹明白？”
“我刚才也查了一下，问了一些人，你这个情况很罕见，各方面也没什么大问题，真是有些棘手，我开的药最好还是吃上几天再看吧。”
胡镇泉觉得可能还是更年期症状，他觉得自己的判断没错，这个药才吃，最起码还不吃两三天，再加上打点滴，两三天要是没效果，那估么着就是判断错了。
“我这再躺几天工作就没了。”胡镇泉的爱人有些心急。
“心态放好，你这一方面是累的，另一方面也和心情有关系，咱们家也不差钱，到时候换个轻松的岗位，好好干到退休，我这边哪怕退休了返聘还是没问题的，不愁养老。”
胡镇泉对自己的爱人还是很不错的，倒是不在乎现在的岗位，能轻松更好。
他现在是科主任，收入还可以，家里也不缺钱，没必要那么累。
再说，更年期，一方面是生理功能紊乱，一方面也和心情有关，更年期的女人容易心浮气躁，发火，胡思乱想，休息一下，心态平稳，或许也能好一点。
“你现在倒是说的轻松。”
胡镇泉的爱人多少还是有些高兴的，有个疼自己的老公，那可是一件相当幸福的事情。
老夫老妻，这么多年，胡镇泉对她十年如一日，真的是幸运呢。
当然，年轻的时候，胡镇泉的爱人也没少出力，当时胡镇泉还是小医生的时候，胡镇泉的爱人收入要更高一些，承担了家里很大的压力，胡镇泉是个懂得感恩的人。
患难夫妻老来伴，从困难走来的夫妻，生活好了之后能像胡镇泉夫妇这样的，确实很让人羡慕了。
“爸，要不再找中医给看看？”胡镇泉的儿子建议：“我妈这一直不好，人肯定也着急。”
“行，我等会儿给市中医医院的候老打个电话，让过来瞧一瞧。”胡镇泉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
省医院，高瑞林走进手术室，一边换着手术服，一边问：“准备工作都做好了没有？”
“做好了，现阶段能做的检查都做了，血型也已经查了，已经通知让血库那边送血浆过来了。”边上一位三十来岁的青年医生急忙道。
“小刘最近上了几台手术？”
何瑞林笑呵呵的问。
“做了几台小手术，不过还是和高主任您做手术好。”
年轻的住院医笑着奉承，他也算是资深住院了，在急诊科小手术也做了不少了，以前跟着高瑞林上过一两次手术，这次依旧跟着。
能跟着高瑞林做肝手术，刘住院是相当兴奋的。
当医生的谁没点野望，外科手术那也是分档次的，掏大粪的肯定不如切肝脏的，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
普外的小手术，阑尾切除，现在很多大医院的外科医生都有些瞧不上了。
年轻住院拍着高瑞林的马屁，一方面是希望能和高瑞林多学着点，一方面也是看看有没有机会调去肝外，急诊科哪有肝外好。
“小刘现在在急诊科也算是一把刀了。”
边上一位肝外的主治也笑着道。
“杨医生您就笑话我吧，我就是个打杂的，能跟着高主任和杨医生打个杂，拉个勾，我就乐的找不到北了。”
“拉个勾，打个杂，那可就没志气了。”
高瑞林笑着道：“我看小刘你心气还是很高的嘛，以后肝外要是人不够，就可以拉小刘凑个数。”
高瑞林前半句是给刘住院说的，后半句是给杨医生说的。
“我看成，小刘现在水平不错，上一助我看没问题。”杨医生笑着点头。
“谢谢高主任，以后要是有跑腿打杂的或，高主任和杨医生随时喊我就行。”
刘住院高兴的不行，高主任虽然没说把自己调去肝外，刚才说拉自己凑数也有开玩笑的意思，可这总归是好的开端。
“行了，准备手术吧。”
高瑞林举着手，走进了手术间。
手术间，患者躺在手术台上，边上和手术台差不多的一个台子上方寒也躺在边上，弓着身子，依旧保持着徒手止血的姿势。
“高主任。”
高瑞林走进来边上有护士和麻醉都急忙打了声招呼。
“准备手术。”
高瑞林说了一句，走上手术台，同时道：“没进手术室，就听说有位高手徒手止血，缓解了伤者的出血，不知道是哪个医院的医生？”
高瑞林这话是对着方寒说的。
“高主任，别耽误了，赶快手术，你再耽误，我可撑不住了。”方寒缓缓出声。
高瑞林一愣，这声音有些熟悉，他下意识点了一下脚尖，看了一眼，方寒也微微测了一下脸，给了高瑞林一个笑容。
“方......方医生！”
高瑞林吃了一惊。
刚进手术室的时候，他听洪耀强说有一位厉害的止血高手，不过洪耀强却没细说，高瑞林也没多问，他万万没想到竟然是方寒。
“高主任，没想到是这种场面见面了。”
方寒笑了笑，道：“您这边别耽误，我撑不住了可要找你的麻烦。”
边上的刘住院吃了一惊，这谁啊，口气很大嘛，还找高主任的麻烦。
虽说对方徒手止血厉害，可单纯的徒手止血肯定是比不过能做肝脏手术的大拿的。
徒手止血在急救方面确实很有一套，可说穿了就和气管插管，气管切开，心肺复苏等手段地位差不多，值得敬佩，可要说比做肝脏手术、心脏手术、神经外科手术的大拿还牛，那绝对不至于。
刘住院是急诊科的，刚才见方寒了，知道对方很年轻。
人家年轻，徒手止血厉害，也确实了得，他也没敢多说，可对方这么和高主任说话，是不是有些托大了？
谁知道高瑞林竟然没生气，还陪着笑：“方医生您这话说的，那我尽快......”
说着，高瑞林一伸手：“刀。”
器械护士急忙把手术刀拍在了高瑞林的手中，高瑞林不敢耽误，急忙开始开腹，
方寒之前只是开了一道口子，不算是开腹，当时的条件，方寒也不敢把伤口开的太大，这会儿高瑞林沿着方寒开的切口，再开大了一些，逐渐的把患者的肝脏暴露了出来。
“高主任，我说，你做。”
随着肝脏暴露，方寒已经开始接过了指挥权，他能徒手止血，自然知道出血点在哪一块。
“嗯。”
高瑞林点着头。
“止血钳，阻断肝门。”
高瑞林一边吩咐，一边按照方寒所说的开始缝合。
“下面，在下面一点，对，我到时候稍微动一下，你尽快缝合。”
“好。”
这会儿高瑞林就像是谦虚的小学生，方寒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边上杨医生和刘住院都惊呆了。
这位谁啊，高主任竟然完全听对方的，这会儿好像一点主见都没有了。
高瑞林那可是他们医院肝外的主任，肝外领域的一把刀，不仅仅是他们医院，就是整个丰州省，高瑞林那也是首屈一指。
当然，丰州医疗水平差了一些，高瑞林和其他医疗先进省份的大医院的专家比起来还是差了些的，可在丰州，还很少有人在这个领域折服高瑞林的。
“我试着松手，你看一下出血量，注意观察血压。”
“好，您先松手。”高瑞林点着头，用的是敬语。
方寒缓缓的松开一只手，高瑞林自己看着，也抬头看了一眼边上的仪器。
“高主任，一切正常。”
“方医生没问题。”
“行，那我彻底松开了。”
方寒的另一只手也缓缓松开，刚松开，就有出血了，出血量不大，不过很明显还有出血点。
“这个地方比较隐秘。”
方寒侧着身子，一只手继续摁着，伸出另一只手：“帮我清理一下，这边我来缝合。”
“方医生，您行吗，一只手缝合会不会有困难？”高瑞林关切的问。
“没问题，帮我把手上的血渍清理一下，消一下毒，我来吧，这边不好弄，我要松开，还会继续出血。”方寒道。
“行，快，帮方医生清理一下。”高瑞林急忙吩咐。
边上有护士急忙上前，帮方寒清理，刘住院嘴巴微张，满脸的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
第一千一百八十七章 牌面
“小杨，小刘，都注意看着点。”
高瑞林在边上提醒：“方医生可是肝外方面的大拿，徒手止血水平非常高，肝切除手术也是国内顶尖水平，曾经给米国麻省总医院的乔恩救过场，方医生亲自缝合，机会可是相当难得的。”
杨医生和刘主任顿时一凛。
怪不得高瑞林对这个年轻人这么客气，甚至都用的是敬语，原来真是位高手。
乔恩的名字刘住院和杨医生没听过，那种层次的大拿不是他们需要了解的范畴，层次太高，可米国麻省总医院是什么东东，他们还是知道的。
麻省总医院出来的专家，哪怕只是普通医生，那也是不容小觑的。
“来，持针钳。”
方寒一伸手，边上有器械护士急忙把持针钳递给方寒，方寒就那么躺着，单手进行缝合，边上的刘住院和杨医生都看的捏了一把汗。
这可是肝脏，肝脏可是很脆弱的，以方寒这样的姿势真能缝合？
这要是一不小心稍微碰一下，估么着又是一个出血点。
只是很显然，刘住院和杨医生想多了，方寒操作的非常自然，缝合的非常轻松，看上去好像并没有多少难度。
以方寒的缝合水平，这种操作也确实不算什么。
还是那句话，难者不会，会者不难，高级缝合技能，那绝对是相当牛叉的了
“行了。”
方寒另一只手也松开，然后道：“扶我一下，时间太长，身子都有些麻了。”
边上护士急忙搭了把手，把方寒扶起来。
“好帅啊。”
随着方寒起身，边上的护士们都觉得眼前一亮。
因为方寒刚才是跟着患者一起进来的，所以并没有换手术服，也没有戴口罩，只不过他是侧身躺着，边上的护士们也看不真切，方寒自己就是医生，也比较注意，说话的时候都是侧着，不能让唾沫溅到患者的伤口上。
这会儿站起身，修长匀称的身材，英俊帅气的脸庞，顿时让边上的护士们都看呆了。
这世上怎么能有这么帅气的男人。
边上的刘住院都觉得心中一颤，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油然而生，不受控制。
“高主任，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我就不在这儿打扰了。”
方寒走到边上，活动了一下，然后对高瑞林道。
“方医生您先去休息，我做完手术马上出来。”高瑞林点着头，心中也着实兴奋。
竟然是方医生，徒手止血的高手竟然是方医生。
高瑞林可是邀请了方寒好几次了，奈何方寒总是没时间，一会儿燕京，一会儿米国，就是不来他们丰州。
这次高瑞林也知道方寒到了海丰，前两天还打电话了，方寒在海丰市第一医院，高瑞林都嫉妒了，没曾想今天在手术室竟然看到了方寒。
这次可一定要让方医生好好留几天，好好指点一下自己。
方寒的水平高瑞林可是相当清楚的，绝对是顶尖水准。
方寒除了水平高，还和孙秋白孙厅关系很好，这也是和孙厅套近乎的机会。
方寒出了手术室，江枫和伤者的爱人就在外面，看到方寒，江枫急忙起身：“方医生。”
女人也急忙迎了上来：“医生.....”
“放心吧，目前来说手术还算顺利，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了。”方寒对女人道。
“医生，谢谢您，谢谢您。”
女人急忙弯腰致谢，直起来，又弯下去：“谢谢，谢谢您。”
当时女人都傻眼了，双手捂着丈夫的伤口，只觉得温热的血一直往外涌。
一般人哪儿见过那样的场景，她都吓坏了，一边伸手捂着，一边大声哀嚎，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幸好遇到了方寒。
现在听到丈夫脱离了生命危险，女人只剩下不停的感谢了。
“不用如此，我是医生，遇上了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方寒急忙扶起女人，道：“你也在边上休息会儿吧，江枫，给买瓶水去。”
“好嘞。”
江枫应了一声，急忙往外走，女人急忙道：“不用，不用。”
“休息一会儿吧，喝点水，补充一下水分，手术结束，就要你照看了，这么大的手术，肯定不是一天两天能好的，要把自己照顾好，才能照顾患者。”方寒劝慰道。
“谢谢，谢谢您。”女人的眼眶中瞬间有了泪花。
安慰了女人几句，方寒这才走到边上，给冼奋打了一个电话过去，这次只有江枫跟着他来了医院，冼奋和林广才就在车上，车上还有行李呢。
“方寒，怎么样了，伤者没事吧？”
“血止住了，暂时没什么生命危险了，具体的还要看术后恢复，你现在怎么样？”
“我和林广才已经到酒店了，刚刚把行李放好，我们是在酒店等你还是？”
“就在酒店等我吧，等手术做完，我看看情况，到时候给你们打电话。”
“好。”冼奋应了一声，挂了电话。
“方医生，您也喝口水。”
方寒挂了电话，江枫已经买了水过来了，医院就有自动售卖机，他买了三瓶水，给了女人一瓶，给方寒一瓶。
“谢谢。”
方寒接过，拧开瓶盖一口喝了大半瓶，他也确实渴了。
刚才他们到上丰市市区的时候差不多是一点左右，正是热的时候，一路上方寒双手又不能动，这已经两个多小时了。
“方医生，我们现在去哪儿，回酒店吗？”江枫问方寒。
“等一会儿，高主任手术也快做完了。”
方寒在边上的排椅上坐下。
刚坐下，急诊科的洪耀强就来了。
“方医生！”
洪耀强大老远就伸出手：“这次真是多亏了方医生，要不是你的徒手止血，患者可能撑不到医院。”
洪耀强不认识方寒，之前也没听过方寒，不过单单方寒的一手徒手止血，就值得洪耀强重视了。
徒手止血虽然没有做肝手术心脏手术的专家那种地位，可顶尖的徒手止血，也算是一号人物了，有这一手，方寒无论走到哪一家医院，都是很吃香的。
“您客气了，正好遇上了，伤者没事，就是好事。”方寒脸上带着礼貌式的微笑。
“对了，还没自我介绍，我是急诊科的副主任洪耀强。”
洪耀强和方寒我了握手，笑着问：“刚才我听说方医生是江中院急诊科的医生？”
“是。”
方寒点了点头。
“江中院可是中医医院啊。”
洪耀强道：“没想到中医医院急诊科竟然有方医生这么厉害的止血高手，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来我们丰州省医院，你要来我们急诊科，我给你一个医疗小组，专门培训止血方面的。”
在洪耀强看来，方寒年轻，也就二十五六岁，这么年轻，估么着也就是刚毕业，在江中院急诊科估计还是规培生，他直接给对方一个医疗小组，这待遇可不差了。
丰州省医院名气确实没有江中院名气大，可好歹也是丰州省厅直属医院，三甲医院，这种大医院科室的医疗小组负责人对小年轻来说绝对算是一步登天了。
别看洪耀强只是副主任，其实是未来科主任的不二人选，丰州省省医院急诊科现在的科主任是返聘的一位老主任，都六十多岁了，估计今年年底也就回家抱孙子去了，到时候洪耀强绝对是科主任的不二人选。
现在虽然还不是科主任，可老主任早就放权了，返聘的，年龄大了，也没什么争权夺利的心思了，洪耀强自然也要培养自己的亲信。
“洪主任的好意我心领了，谢谢。”方寒的回答却让洪耀强有些意外。
“咦！”
洪耀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这条件绝对算是很不错了，对方竟然考虑都没考虑就拒绝了。
“洪主任，您这算盘可打错了。”
边上江枫急忙上前一步道：“我们方医生可不是普通的小医生，我们方医生不仅仅是我们科室骨伤分区的负责人，还是未来研究院的院长，您一个医疗小组，筹码可不够。”
开什么国际玩笑，丰州省医院也想挖方医生？
江枫都有些不屑一顾。
跟着方寒去过不少地方，江枫的眼界现在都宽了，这两年想挖方寒的人可不少，燕京医院、沪上医院、甚至还有普霍金斯医院，算起来这么多家医院，丰州省医院算是挖人的这些医院中最没有牌面的一家了。
“骨伤分区负责人，研究院院长？”
洪耀强有些懵，他对江州的一些事了解不多，只知道江中院是一家中医医院，确实开设急诊科室，可骨伤分区什么东东，研究院什么东东？
“江枫，少乱说，懂不懂尊重前辈？”
方寒轻声呵斥了一句，笑着道：“洪主任别介意，江医生就是这个性子。”
“没有，没有。”
洪耀强笑了笑，然后看了看江枫，之前他都没怎么注意这个江医生，好像这个江医生一开始就跟着过来的。
当时他还以为江枫是跟车医生呢，现在看来这位江医生是这位方医生的跟班。
一口一个我们方医生，这么说这个方医生确实不是普通的小医生，要是这样子的话，自己刚才的筹码好像确实不怎么足。
第一千一百八十八章 高主任厚道（四更）
“高主任，哪位方医生什么来头啊？”
手术室，高瑞林还在继续做着手术，边上刘住院小心翼翼的询问。
“方医生可了不起。”
高瑞林一边操作一边道：“别看方医生年轻，但是方医生的水平却是国内顶尖的，最主要的是方医生还是一位全科医生，各方面都很了得。”
“全科医生？”杨医生一愣。
“方医生的徒手止血你们都见到了吧，厉害吧，这一手全国就没几个人比得上，而且方医生的肝切除手术也是国内一流水准，比不燕京医院的陈培忠和协和医院的郭定文水平差，而且方医生的心脏手术做的也相当好，中医方面更是了得，正骨水平也是顶尖的.......”
高瑞林慢慢悠悠的说着。
方寒的很多事高瑞林都知道，正是因为知道，他才一而再再而三的邀请方寒。
高瑞林说的慢慢悠悠，古井不波，可边上的杨医生和刘住院却听的嘴巴微张。
这尼玛还是人吗？
看刚才方医生的年龄，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这么年轻，是打娘胎就开始学医的吗？
就是从娘胎开始学艺，满打满算这才二十五六年吧，二十五六年，很多医生能把一个领域闹精通就不错了，那么多领域，想一想都可怕。
“小刘你在年轻医生中也算是稍有天赋的了，学习能力不错，进步很快，可千万不要骄傲，这世上有些人是没办法用常理来衡量的，就说方医生，比你年轻的多，可人家的水平，多少资深专家都比不上。”高瑞林谆谆告诫。
刘住院连连点头，对高瑞林的话非常认可。
嗯，他认可的是高瑞林说的这世上有些人是没办法用常理来衡量的，说的太对了。
他么，简直不是人好吧。
刘住院以前就觉得自己不能以常理来衡量。
上学那会儿，别人整天学，他总是玩，上课睡觉，可每次考试都是全年级前几名，那就是不能以常理来衡量的，要不然他也不可能轻松的考上江州医科大学。
刘住院是硕士毕业的，绝对算是学霸级人物了。
可到了大学之后，刘住院才发现，他其实不算什么，不能以常理衡量的人很多，听着高瑞林说方寒，刘住院更是深以为然。
“行了。”
高瑞林把手中的器械放在边上护士的盘子里，道：“小刘你来关腹吧，小杨盯着，我就先走了，注意着点，不要出错。”
“高主任放心，我一定小心谨慎。”
刘住院顿时乐了，关腹啊，自己终于捞到关腹了。
管他方寒多妖孽，是不是能以常理来衡量，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今天能捞到关腹，这才和自己息息相关。
别人再有钱，那也是别人的，羡慕不来的，某云有钱吧，有钱的可怕，可那是人家的，自己赚多少才是自己需要操心的。
高瑞林走下手术台，摘了手套，换了衣服，急匆匆走出手术室。
刚走出手术室，高瑞林就听到洪耀强招揽方寒的话，心中就是一突，我的洪主任啊，你倒是真敢，方寒这种大拿是你能招揽的吗？
高瑞林准备上前，边上患者的妻子拦住了。
“手术顺利，正在关腹，放心吧。”
“谢谢，谢谢您。”女人又是一阵道谢。
“高主任。”
洪耀强和方寒听到了动静，也都回过头去。
“方医生。”
高瑞林急忙迎了上来：“您到了上丰，怎么也不给我说一声，刚才真是打了我个措手不及，还好我没开始手术，要不然估么着要出医疗事故了。”
“刚到，凑巧遇到了伤者。”方寒客气的笑道。
“高主任也认识方医生？”洪耀强有些意外。
他没有参与手术，也没有在外面观看，急诊科还有别的事，手术室有高瑞林，他也放心，就去忙别的了，刚忙完过来，倒是不知道手术室内的场景。
“我和方医生可是老交情了。”
高瑞林笑着道：“去年沪上的肝病会议认识的方医生。”
“嗯，算下来快一年了，时间过得真快。”
方寒点了点头，不知不觉，他毕业都一年了，真是不敢想，上次去沪上的时候是九月初，这都七月下旬了。
“方医生，先去我办公室吧，咱们就别在这儿聊了。”
高瑞林笑着招呼。
“今天就算了吧，我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人在酒店，刚才要不是高主任招呼，我都走了。”方寒笑着道。
他是知道手术快完了，估么着高瑞林耽误不了多久，这才等着，冼奋和林广才都在酒店，他今天也没打算在省医院多呆，既然来了，不着急这一会儿。
“方医生，您这次来了可不能走。”
高瑞林还以为方寒打算回江中呢，急忙道：“您在海丰都呆了好几天，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在我们上丰呆几天，做几台手术，可不能厚此薄彼。”
边上洪耀强有些懵。
这是怎么个情况，高瑞林这是吃错药了？
“高主任放心，既然来了，我这次肯定多呆几天，不过我是和冼主任一起来的，不能我在办公室喝茶，让冼主任在酒店等着吧。”
“冼主任也来了？”
高瑞林既然关注了方寒，对急诊科的一些事也知道一些，冼奋，急诊科才来的一位副主任，燕京医科大冼铅华的儿子，也是个值得巴结的对象。
“那我和方医生一起过去吧，方医生既然来了，住处肯定我来安排，就住我们医院的招待所吧，住什么酒店呀。”
各省的省医院，都是厅直属医院，也是省领导们检查身体的地方，职能和燕京医院有些类似，除了正常的接诊之外，主要还负责一些领导干部的身体健康和保健工作。
所以各省的省医院大都有配套的招待所，方便一些患者的家属住宿。
“今天酒店都订好了，明天吧。”
方寒笑着道：“高主任还在上班，就不用管我们了，晚上高主任请客。”
“晚上给方医生和冼主任接风洗尘那是肯定的。”
高瑞林也了解方寒的性子，知道方寒是务实的人，在一些事上比较较真，所以也不勉强了，道：“那我这会儿就不招呼方医生了，下了班我请客。”
“行。”
方寒点着头，道：“那我就先走了，咱们晚上再聊。”
说着方寒招呼了下江枫，两个人告辞，高瑞林一直把方寒两人送出科室。
目送着方寒走远，高瑞林这才收回了目光，一回头，吓了一跳，洪耀强竟然在边上。
刚才高瑞林眼中可全是方寒，都没注意到洪耀强。
“洪主任。”
“高主任，哪位方医生什么来头？”
洪耀强心中疑惑半天了，看高瑞林的态度，就像是遇到了祖宗，小心翼翼的，恨不得时时陪在边上，看的他都眼热。
哪怕是他们医院的院长，高瑞林也不会这么热情，这么巴结吧？
“洪主任，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
高瑞林道：“不闹清楚，你就敢招揽方医生，还好没人知道，要不然传出去，那简直就是笑话。”
“这话怎么说的？”
洪耀强有些不高兴了：“我也是看对方年轻，止血水平高，惜才罢了。”
“洪主任，你知道刚才哪位什么来头吗？”高瑞林问。
“我这不问你呢吗？”洪耀强无语，我要知道就好了，这不是不知道吗？
“刚才哪位是江中院急诊科的方寒方医生。”高瑞林道。
“我知道啊，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人家介绍了。”洪耀强道。
高瑞林一愣，然后组织了一下语言道：“这么说吧，方医生是郭文渊郭老的学生，是江州医科大校长陈国中陈校长的学生，中医方面造诣比不一些名家差，心脏手术和肝脏手术做的更是国内一流.......”
洪耀强一愣一愣的，吹牛逼的吧？
“前一阵子江中院和米国普霍金斯医院合作要建一个研究院的事情你知道吧？”高瑞林问。
“听说过。”洪耀强点了点头，这事他知道一些，上新闻了，当时他们医院也有人谈论。
“那个合作就是方医生促成的，方医生的骨伤水平同样很厉害，现在是江中院急诊科骨伤分区的负责人，和米国普霍金斯医院的研究院建成，方医生就是院长.......”
这一下洪耀强明白了，怪不得刚才哪位江医生说什么负责人，院长，感情是这么回事。
这一刻洪耀强才知道自己招揽了怎么一位。
人家在江中院已经是相当厉害的大牛了，自己却让人家来自己旗下，给一个医疗小组，培训什么止血。
这事要是传出去，还真的算是笑话了。
要是江中院的小医生，普通住院，他洪耀强刚才的条件确实算是不错了，可人家方寒可不是普通住院医。
丰州省医院可是不如人家江中院的。
“行了，不说了。”
高瑞林道：“洪主任，我先去忙了，科室那边还有点事，我要尽快处理了。”
“高主任。”
洪耀强急忙一把拉住：“高主任，晚上请客，是不是让我也去打打秋风？”
高瑞林顿时就笑了：“你个老洪，行，下班的时候一起去吧。”
“高主任厚道。”洪耀强笑呵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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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八十九章不幸中的万幸
“方医生。”
方寒回到酒店，冼奋和林广才正在酒店的房间喝茶。
大夏天的天热，外面简直没法呆，也就酒店里面舒服一些，有空调，凉快。
“你们开这么好的酒店？”
方寒走进房间，一边打量着一边道：“这么奢侈，先说好，回去找冼主任报销，我不管。”
刚才进酒店的时候，方寒就注意到了，酒店的档次不低，进了房间更是瞠目结舌，这两个家伙竟然开的是套间，环境相当不错，这种规格的酒店，这种档次的房间，一晚上至少一千起。
这次出门，路费，住宿基本上都有人管的，今天算是特殊情况，今晚的住宿是自己掏腰包，当然，以方寒和冼奋的权限，回去肯定是能报销的，难道说这两个家伙觉得能报销，所以肆无忌惮？
“不用你报销，看把你吓得。”
冼奋笑着对边上的林广才道：“看到了没有，我刚才都说了，这家伙回来绝对要抱怨，让他住好点他都不满意。”
林广才可没胆子调笑方寒，笑着道：“方医生，这房间算是褚家开的，人家司机非要给我们安排了住处再走。”
方寒就明白了，怪不得，原来是褚明海交代好的，以褚家的家境，还真不在乎这三瓜两枣的。
“方医生，刚才的伤者没事吧？”林广才又问。
“还好，脱离危险了，手术也算顺利，就看后续恢复了。”方寒走过去坐下，林广才急忙给方寒倒了杯茶。
“我说林医生，干嘛不给我倒。”
江枫抱怨着，林广才这家伙给方寒倒了茶，然后就不管他了，真几把势力。
“没了。”
林广才笑着道：“这不正打算给你烧水吗？”
“切！”
江枫鄙夷了林广才一眼，懒得说。
......
海丰市第一医院，胡镇泉热情的招呼着一位六十来岁的老人。
“候老，大热天的，还让您亲自跑一趟。”
“胡主任客气了。”
候忠实也客气的笑了笑，道：“胡主任相邀，怎么也要来啊。”
候忠实是海丰市中医医院的老中医，去年其实已经退休了，退休之后又被返聘了回去，不管事，也就坐个门诊，工作倒也清闲。
“候老太客气了。”
胡镇泉笑呵呵的，一路说着笑，把候忠实带到了病房。
候忠实进了病房，在病床边上坐下，三根手指搭在胡镇泉爱人的手腕上，一边诊脉，一边询问情况：“饮食怎么样，睡眠呢？”
问的同时候忠实也认真的查看着胡镇泉爱人的气色。
摸了右手，候忠实又换了左手，很是认真的听了脉。
“脉象空大而数......”
一边在心中念叨，候忠实又站起身查看了胡镇泉爱人的舌苔，这才重新坐了回去。
“这是气虚之证，气血不足，精血亏损，无以敛阳，阳气浮散，不能凝聚，所以导致魂不能凝，因而实物不清，导致重影......”
候忠实微微沉吟，然后很是谨慎的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胡镇泉听着，觉得有些耳熟，愣了愣，这才想起，上次何文宏好像也是这么说的。
“候老确定？”胡镇泉问。
“不好说。”
候忠实想了想，道：“这种病以前没见过，确实有些奇，不过从症状和脉象看来，**不离十吧。”
“不瞒候老，早上省中西医结合医院的何文宏何主任也来看过，和您的说法差不多，只不过何主任却没敢开药，说是吃不准。”胡镇泉也不隐瞒，有什么说什么。
身为医生，胡镇泉很清楚，在医生诊断的时候，尽可能的多提供一些信息是有好处的，最起码对医生来说也是个参考。
“何文宏？”
候忠实笑道：“何主任我知道，水平不错，不过年轻了些，还是有些过于慎重，这样，我开个方子，先让夫人吃上三剂，看看效果。”
候忠实不算什么名家医手，不过也是十多年的老中医了，经验也算丰富，这个病他以前虽然没见过，却也觉得自己诊断没错，至于何文宏为什么没开方，可能是过于谨慎了。
“那就麻烦候老了。”胡镇泉急忙道谢。
“胡主任客气了。”
候忠实站起身，走到边上开了个方子，然后交给胡镇泉：“这个方剂主要是滋补气血的，哪怕没效果，也不会有什么危害，胡主任大可放心，先吃三剂，到时候胡主任再给我打电话。”
“好，谢谢候老。”
胡镇泉接过药方，又是一通感谢。
“胡主任客气了。”
候忠实笑着道：“那我就不留了，不打扰胡主任工作了。”
“我送送您。”
胡镇泉一直把候忠实送着出了医院住院大楼，目送着候忠实离开，这才回到了病房。
.......
何文宏这会儿也回了上丰市，一家人已经到家了。
“爸，丰杨路今天出事了。”
回到家，一家人就坐在客厅，看电视的看电视，玩手机的玩手机，何文宏的儿子刷着朋友圈，突然对坐在边上看电视的何文宏喊道。
“出事了就出事了呗，天天都出事。”
何文宏并不以为意，还以为丰杨路又出车祸了，偌大一个上丰市，天天都出车祸，又不是什么稀罕事。
“有人被捅了一刀。”
何文宏的儿子看着视频道：“听说是有人想强行变道，别人家的车，人家不愿意，然后两个人就吵起来了，其中一位急了眼，从车里拿了把水果刀，捅了对方一刀......”
“脾气真大。”
何文宏很是淡然，笑着道：“现在这人啊，一个比一个火气大，出事了就知道后悔了。”
“不是爸。”
何文宏的儿子道：“最主要的是，正好附近有位医生，可厉害了，现场开刀抢救，也不知道人救下来没有，您看看这视频，真牛。”
“现场手术条件不够，应该是探查止血吧。”
何文宏也懒得看，道：“运气不错，遇到位急诊医生，如果抢救及时，想来应该能保命吧。”
身为医生，见惯了生死，往往也就比较淡然。
急诊科的一些医生，面对急诊患者，脸色淡然，有说有笑都是常态了。
患者家属在边上能急哭，人家医生却看上去一点不急，甚至有说有笑，这在患者家属看来可能觉得医生不合格，可事实上并非如此。
医生们都是从紧张过来的，天长日久，十年如一日，渐渐的也就习惯了，心态绷不住的，也不合适当医生。
长期紧张情绪，长期悲观情绪，时间长了不是什么好事。
有人说医生也是一个职业，其实也正确，习惯了，救死扶伤对医生来说也就是工作，和其他人写文件编程序没多大区别，天天见流血，习惯了也就无所谓了。
“没劲！”
何文宏的儿子道：“爸您肯定是羡慕人家，外科医生才牛气呢。”
说着，何文宏的儿子还继续看着视频，朋友圈这会儿视频转发的不少，而且还不是一个角度的。
当时围观的人不少，这个拍，那个拍，然后这个转发，那个转发，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特别是现在网络发达，通过网络，天南地北的人都能关联到一块，何文宏儿子的朋友圈也是好几个角度的视频。
“爸，这位医生好年轻，好帅气啊.....”
“年轻，帅气？”
何文宏原本还不以为意，听到这儿突然一愣，急忙一把从儿子手中拿过手机。
“方医生？”
果然是方寒，何文宏一眼就认出了对方是方寒。
年轻，帅气，而且还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开刀探查，这些因素综合在一起，何文宏就只能想到一个人，方寒。
被人捅了一刀，稍微严重一点的情况，没点本事的医生都是不敢随便上前插手的。
准确的说，医生出了医院，那就没有行医资格了，如果是小问题还好，要是严重，自己上手没搞定，那是很容易惹出麻烦的。
刚才何文宏还以为是位资深医生，听儿子这么一说，他才想到可能是方寒。
“爸，您认识？”
何文宏的儿子问。
“认识，这是江中院急诊科的方寒方医生，水平很高。”
何文宏仔细看着，点评道：“你看，之前患者伤口部位出血量不少，这么大的出血量，估么着不等急救车到来就要失血休克了，搞不好等不及抢救，可你再看，看，出血量马上减少了，这是徒手止血.......”
何文宏一边看着，还一边给儿子分析着，视频有远有近，有之前方寒开刀探查的，也有后面止血的场景，何文宏一一看着。
“这伤者运气不错，遇上方医生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命应该保住了。”
“我去，真厉害啊。”
何文宏的儿子之前只是看热闹，何文宏这么一说，他也注意到门道了，禁不住赞叹：“爸，我将来也要报考医学院，学外科，好牛叉的感觉......”
“你？”
何文宏斜眼看了一眼儿子：“不是我打击你，就你还报考医学院，每次成绩中游偏上，能不能考上大学都难说，医学院录取分数可不低。”
“小瞧人，我那是懒得考。”何文宏的儿子抢过手机去玩游戏了，懒得搭理何文宏，动不动就说教自己，没劲。
第一千一百九十章 方医生又火了
方寒在房间和冼奋几个人喝着茶，聊着天，下意识的查看了一下系统后台，不由得吓了一跳。
今天下午这崇拜点增长速度有点快啊。
取消了系统的崇拜点提示音之后，有崇拜点增加，方寒并不会收到系统的提示音，只不过他每天动不动也会查看一下崇拜点结余，以做到心中有数。
现在方寒的综合实力其实已经不算差了，比起方浩洋和李文军也不遑多让，可比起真正顶尖的一些专家，还是有些差距的。
在很多时候，方寒之所以能做到游刃有余，亦或者信心百倍，有道具卡做后盾也是相当关键的因素。
就拿方寒的肝切除和心脏手术来说，肝切除也是从田义涛身上复制来的，复制来的技能和田义涛本人的水准是持平的，不存在比田义涛厉害，可方寒第一次和田义涛同台，就让田义涛感觉到吃惊，除了方寒年轻之外，还因为当时方寒处于提升卡的使用状态中。
高级的左右半肝切除瞬间提升为宗师级，这就让田义涛感觉到方寒比他厉害很多。
......
“方医生又火了！”
江中院急诊科，趁着空闲，一些护士和医生也喜欢刷一刷抖音之类的，有人正刷着抖音，就刷出了今天方寒抢救伤者的视频。
现在的一些网红，那也是很喜欢抢热门的，方寒今天当众开刀探查，徒手止血，边上人不少，拍摄的视频不少，就有网红专门把几个视频剪辑了一下，发了出来蹭热度。
一个是类似的抢救视频毕竟不算太多，再一个，方寒长的帅，这么帅气的青年医生，那是相当吸粉的，因而制作视频的网红还不止一个。
毕竟这种视频又没什么版权，大家剪辑一下，配上文字，你能发，我也能发，这也就导致今天不少人都刷到了这个视频，而且还不止一个。
“快看，方医生，方医生耶！”
有护士看到是方寒，兴奋的大喊大叫。
“甜儿，快看，老师又出风头了。”
海燕也拿着手机，兴致勃勃的和田甜分享着。
一边看视频，大家还点开下面的评论看着，
“好帅的医生啊，求地址！”
“求信息。”
“求联系方式。”
“求番-号”
“求种-子......”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海燕看的直皱眉：“现在这人，真没素质。”
田甜有些不懂，问海燕：“什么是番-号？”
海燕：“.......”
“什么是种子？”田甜又问。
海燕满头黑线。
“他们为什么要求番-号和种子？”
“看什么呢？”
方浩洋迈着步子走了过来，笑呵呵的问。
“方主任。”
海燕急忙收了手机，小心翼翼的向方浩洋打着招呼，方浩洋五大三粗的，要是不笑的时候还真有点吓人。
“方主任。”
田甜也甜甜的叫了一声。
“嗯。”
方浩洋笑呵呵的点着头：“看什么呢，看你们看的那么开心，不给我分享一下？”
“方主任，是老师。”
海燕拿出手机，把视频递了过去：“老师在救人呢。”
方浩洋接过手机：“咦，这小子，这是在上丰吧，徒手止血，这伤者也算是运气，遇到方寒了。”
看了一小会儿，方浩洋笑呵呵的把手机递给了海燕，心情相当不错。
他刚才看了一下，是个热门的抖音号，这么多粉丝的抖音号发这个视频，对方寒的好处是很大的。
现在网络媒体那是相当可怕的，听说什么抖音主播带货，赚钱的怕怕，让人眼红，不少小朋友都励志长大以后当网红，当主播呢，梦想相当有钱途。
“方主任，什么是番-号？”
田甜问方浩洋。
方浩洋一愣：“什么意思？”
边上的海燕脸都黑了，急忙一拉田甜，这丫头，当真是纯洁的让人无语，这种问题都能问方主任吗？
“有什么不对吗？”
田甜是真不知道，她刚才问海燕，海燕都没说，所以她才问方浩洋。
“你刚才问什么？”
方浩洋有些没听清，什么饭好？
“没什么，甜儿乱问的。”
海燕急忙一拉方甜跑了，这丫头，真是的，再让问下去，估么着都没脸见人了。
“厉害啊，这是哪家医院的医生，这徒手止血厉害啊。”
与此同时，也有一些医生刷到了方寒的视频，一些行家都能看出方寒的水准。
开刀探查，徒手止血，这可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的。
“看之前的出血量，绝对是伤了脏器了，看位置，要么伤了脾脏，要么伤了肝脏，以这个出血量，要是止血不及时，估么着到不了医院啊。”
“是啊，这个年轻小伙子厉害啊，你看，出血量马上就止住了。”
海丰市第一医院，胡镇泉的儿子也刷着抖音。
在医院陪护，那是相当无聊的，不找点事做，真的是度日如年。
“看什么呢？”
胡镇泉走了进来。
“爸，你看这个，这个年轻医生好厉害啊。”
胡镇泉的儿子把手机递了过去。
“这是伤了脏器了呀，徒手止血相当厉害啊。”
胡镇泉一边看还一边点评，正看着突然一愣，这不是方寒吗？
他是见过方寒的，虽然没怎么说话，可方寒很好认的，放在人群中那绝对是相当夺目的。
“没想到这个方寒不仅仅肝脏手术做的好，止血也有一套。”
胡镇泉有些吃惊，早上何文宏给他说方寒多么多么厉害，他还有些不信，现在看来，这个年轻人确实不简单。
肝外，王钊林迈着步子走了进来。
“王院长！”
“王院长！”
肝外的医生们纷纷打着招呼。
“你们马主任呢？”王钊林问。
“在办公室呢。”
王钊林到了马保平的办公室门口，也不敲门，推门就走了进去，马保平正在办公桌后面看着什么，办公桌上电脑开着。上面正是方寒的手术视频。
马保平看的相当专注，王钊林进来他是一丁点都没注意到。
“咳咳！”
王钊林咳嗽两声，马保平一抬头，急忙站起身：“王院长。”
“马主任忙什么呢，这么专注？”王钊林的脸色有些不太好。
“王院长。”
马保平急忙从办公桌后面绕了出去，把笔记本电脑一转：“看方医生的手术视频呢，看的有些入神，没注意到王院长您进来。”
“马主任，方医生人呢？”王钊林问。
“方医生已经走了。”
马保平急忙道：“今天上午已经走了，我还说找机会给您说一声呢，这不，看视频看的入迷了。”
“走了？”
王钊林自然知道走了，他就是看到抖音上视频，这才过来的，要不然他何必过来。
“马主任，方医生好不容易留下，怎么不让多呆几天？”
“王院长，我也想让多呆几天的，可没办法啊，科室没床位了，方医生又没办法做手术，总不能让人家闲着吧？”
马保平急忙道。
要说马保平没心眼，那也不至于，只不过马主任很会做人，他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有心眼，什么时候不能有心眼，方寒走之前他故意不告诉王钊林，就是为了给胡镇泉上眼药。
“没床位了？”
王钊林一愣：“不至于啊，好歹十来张床位，做手术也要做几天吧。”
“王院长，是这样的。”
马保平急忙把情况说了一遍，道：“我也想过办法，找过内科的胡主任商量，可胡主任不同意，我也没办法，人家方医生留下不能做手术，那咱们凭什么留人家。”
王钊林眉头微皱。
胡镇泉？
内科病床多，他知道的，有不少空病床的，空着也是空着，这点事都不同意？
方寒那可是他亲自留下来的，结果没两天就让人走了？
看到方寒的徒手止血，王钊林还想着让急诊科的医生跟着学一学呢。
......
下午六点不到，高瑞林和洪耀强就到了。
两人都是主任，也没人管，科室的事情安排好，五点多就下班了。
“方医生！”
见到方寒，洪耀强急忙伸出手：“之前不知道，我竟然还......方医生千万别介意。”
想到之前自己招揽方寒的事情，洪耀强就有些尴尬。
得知了方寒的一些事情，洪耀强清楚，方寒这样的医生，别看年轻，可从某方面讲，绝对比他这位主任要吃香。
在医疗领域，某位医生在某方面只要走到顶端，那就是大牛了，无论外科还是内科，那都有的是人邀请，更别说方寒这样中西医兼修，内外兼修的大牛了。
洪耀强还听高瑞林说了，这位方医生是孙秋白孙厅的学弟，和孙厅关系莫逆，那就更不是他能招揽的了。
“洪主任客气了，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介意呢。”
方寒面带礼貌式微笑。
说实话，真没什么生气的，洪耀强能给他说那么一番话，那真算是器重了，方寒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人。
“方医生，我已经订了饭店，就在附近，咱们这就过去？”高瑞林客气的问。
“行吧，那就先去吃饭。”
方寒点了点头，然后给洪耀强和高瑞林介绍了一下冼奋，高瑞林知道冼奋，只不过没见过人，这是第一次见。
第一千一百九十一章 关节科的竞争（三更）
“方医生！”
早上一大早，高瑞林就到了酒店，身后还跟着两个年轻人。
“高主任，怎么这么早？”
方寒有些意外，他这才刚刚吃过早点，高瑞林就到了，没去医院，竟然直接来了酒店。
“方医生，招待所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要不这会儿就帮您搬过去？”
高瑞林是过来帮方寒搬住处的，招待所那边是自家医院的，他签了字，写个条子，免费住，酒店这边的话就要出钱了。
当然，高瑞林也不怕花钱，即便是出钱，也是科室出，可以走公账，只不过有招待所，就没必要浪费不是，科室的钱省着那也是大家的奖金不是。
“那行吧。”
方寒倒是没意见，住哪儿都是住，他对住的条件也没什么要求，去年去长清县下乡义诊的时候，空调都没几个，方寒也照样没意见。
“小周，小赵，快，去帮方医生拿行李。”
高瑞林回头对身后的两个小年轻吩咐。
“不用，不用。”
江枫笑呵呵的客气着：“高主任太客气了，我们也没多少行李，我和林医生就行了。”
嘴上说着，江枫已经把手中的东西交给了上前来的小周还是小赵了，他也不知道两个人究竟谁是小周，谁是小赵。
林广才笑呵呵的看了一眼江枫，手中的东西也被不知道是小周还是小赵的抢走了。
还是人家省医院的高主任懂事啊，来的时候都知道带着打杂的，海丰市的马主任就差了些，虽然也很客气，可不知道帮人办事啊。
“方医生，车子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高瑞林笑着招呼，来的时候他开了两辆车，虽然比不上褚家的豪华商务，可也算是不错的车子了，一辆宝马，一辆奔驰，都是三十来万的车子。
省医院的招待所乍一看不怎么样，有些陈旧，可里面装修的不错，看内部档次，不比方寒刚才住的酒店差了。
“这个招待所有些年头了，基本上是七八十年代就建成的，不过内部翻新了好几次，以前常有人住，近几年住的人少了些，不过贵在清净。”
高瑞林一边带着方寒几个人往进走，一边笑着介绍。
这种招待所近几年也不是每一家省医院都有了，也只有一些老一些的省医院才有，换了原址的，新建的都不配备了，这种招待所是前十来年比较常见的，放在以前，这种招待所可不是有钱就能住的，能住进来都算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丰州省医院也是以前的住院大楼，原本的位置上返修了一下，招待所也一直在。
“高主任！。”
招待所的经理五十来岁，见到高瑞林带着人进来，笑呵呵的上前招呼。
“范经理，这位是江中院急诊科的方寒方医生，这位是冼奋冼主任，方医生可是业界大拿，这次来咱们省医院，那可是咱们省医院的贵客，您这边可要招待好了。”
“高主任放心，保证让方医生和冼主任宾至如归。”
范经理笑呵呵的。
放在以前，招待所的经理也算是实权了，相当牛气的，这几年相对来说落魄了些，高瑞林又是省医院的台柱子，范经理可不敢得罪。
高瑞林和马保平不同，高瑞林的水平随便比不过匡明卓宋喜山等人，可在丰州省，那也算是肝病领域的第一人了，整个丰州省，要说肝手术做的好的，自然要数高瑞林。
趁着方寒和冼奋等人进了房间，看房间的环境，高瑞林又轻轻的拉了一下范经理，低声道：“老范，我给你说，方医生可是孙厅的朋友，你这边千万要重视了。”
“高主任放心。”
范经理脸上带着笑，表情没什么变化，心中则是一愣，重视了几分。
之前他虽然客气，其实也只是当着高瑞林的面，几个小年轻，他也不是很在意，高瑞林这么一提醒，范经理就知道分寸了，这是真正的贵客。
孙厅是谁，那还用说？
在丰州，姓孙的厅长本就不多，在卫生系统，又值得高瑞林重视的，自然就是孙秋白了。
省医院的专家，大科室主任，多少都是有些超然的，一些小干部他们其实都是不怎么在乎的。
就拿高瑞林来说，下面的县长来了，高瑞林都不用太在意，上丰市的非实权副市-长他也不用太跪舔的。
就像是燕京医院的护士，都敢指着外地的小干部鼻子骂人的。
“方医生，怎么样，环境还可以吧？”
高瑞林给范经理交代了一声，就急忙走了进去，笑着问方寒。
“很好了。”
方寒笑着点头：“比我们住的酒店都要好。”
“方医生和冼主任满意就好。”
高瑞林笑着道：“方医生和冼主任昨天刚到，要不今天再休息一天，下午出去转转？”
“不用了，去医院看看吧，我们可不是出来休假的。”
“那行。”
高瑞林笑着道：“那咱们这就去医院看看。”
.......
丰州省骨伤医院。
梁群峰到科室已经是早上七点五十了。
“梁主任！”
“梁主任！”
梁群峰进了科室，就有医生打着招呼。
梁群峰微微点头，然后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碰！碰！碰！”
梁群峰刚刚进了办公室，就有人敲门。
“进！”
唐森鹏推门，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梁主任。”
“唐医生有事？”
梁群峰刚刚在办公桌后面坐下，抬头看着唐森鹏。
“梁主任，最近外面都传言说樊主任好像要接任科主任......”唐森鹏小心翼翼的说着，一边说一边看着梁群峰的脸色。
“唐医生，咱们医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可不是传八卦的地方。”梁群峰眉头微微一皱。
唐森鹏急忙道：“梁主任，这个我知道，只不过大家不服气呀，您的水平高，樊主任凭什么啊，大家都替您不值呢。”
梁群峰笑了：“唐医生，樊主任的水平也很高的，经验丰富，你这话也就在我这儿说说，出去可不要乱说。”
这一阵，丰州骨伤医院关节科的气氛确实有些不太对。
原本关节科的科主任曲忠强生病了，而且病的不轻，已经住院半个多月了，虽然医院这边暂时还没什么表示，可明眼人都知道，曲忠强这个主任干不成了。
医生的身体那是至关重要的，特别是外科医生，丰州骨伤医院是骨伤科专科医院，关节科主要就是做关节置换手术的，曲忠强这一病，哪怕是病好了，估么着也上不了手术台了。
丰州省骨伤医院的名气不小，在骨伤领域算是相当强的，哪怕是江州也比不过，这一点从之前江州有骨伤科的医生来丰州省这边进修学习就能看出来。
曲忠强这一病，关节科的科主任就要从两个副主任中出了，一个是梁群峰，一个是樊志远。
原本吧梁群峰和樊志远的关系还算可以，不说多好，可也算和谐，毕竟曲忠强的年龄其实和梁群峰樊志远差不多，不出意外的话，梁群峰和樊志远其实都没有争这个科主任的机会，等曲忠强退休了，樊志远和梁群峰也差不多该到点了。
只是这次这个意外，导致梁群峰和樊志远有了希望，有了机会，这半个月梁群峰和樊志远算是明争暗斗，关节科这边的医生也有人开始站队了。
当然，不站队也没办法了，中立的始终保持中立，以前和梁群峰关系走的近的，算是梁群峰一系的，现在自然希望梁群峰上位了。
唐森鹏就算是梁群峰一系的，整天操心着，听到点消息就来给梁群峰汇报。
“梁主任放心，这话我也就在您面前说说。”唐森鹏笑着道。
“行了，你去吧。”
梁群峰笑着挥了挥手，下面有人向着自己，梁群峰自然不能伤了人家的心。
这争科主任，一方面看水平，一方面也要看威望，你水平高，可不会活人，科室的大半医生都不向着你，院领导自然也就不敢让你当科主任，镇不住场子怎么办？
“好嘞，梁主任，那我去忙了。”
唐森鹏笑着点了点头，弯着腰就打算退出去。
“等一下。”
梁群峰突然出声，唐森鹏急忙回过头来，梁群峰问：“樊主任来了没有？”
“这会儿还没到，估么着应该去省医院探望曲主任去了吧。”
唐森鹏急忙道：“梁主任，樊主任之前和曲主任就走的近一点，这一阵又整天去探望曲主任，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梁群峰笑了，这还有什么路人皆知不皆知的，大家都想当主任，那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
医院现在之所以迟迟没有任命新的主任，一方面是梁群峰和樊志远两人能力都不错，都有人支持，院领导也难以抉择，二一个是曲忠强虽然住院了，可人家又不是去世了，总不能人家生病住院，就马上拿掉人家的科主任吧？
医院这边其实还是等着曲忠强主动提出来的，毕竟曲忠强自己也清楚，这个主任他当不长了，不甘心也没办法。
所以曲忠强的个人意愿也是相当重要的，现在不少人都清楚，如果曲忠强支持谁，谁八成就是未来的科主任，因为不少人都说下一任科主任很有可能就是樊志远。
：三更，晚了些，不好意思！
第一千一百九十二章 不舒服
“方医生，这是手术室！”
高瑞林前面带路，先给方寒介绍着科室的一些情况。
“我们省医院的肝外科患者还是比较多的，我知道方医生这几天就在丰州，门诊转进来不少患者，方医生等会儿也可以去病房了解一下情况。”
水平不同，要求也就不同，起步点也就不同。
高瑞林的水平比起马保平高出不少，基本上达到了中级水准，因而他这边也不想海丰市第一医院那边，方寒可以挑着来。
在海丰市第一医院，方寒基本上是没得挑的，而马保平也无所谓，只要有患者有病床，方寒能做，他能跟着就很好了。
对高瑞林来说，简单的手术他都是游刃有余的，他倒是希望方寒能做一些有挑战性的手术，而且省医院这边，患者也要比海丰市第一医院患者多。
条件好，病床多，患者多，比起江中院肝外分区的患者还要多一些的。
毕竟丰州省医院的肝外科成立时间长了，高瑞林水平不算顶尖，可也算是资深的肝外医生了。
以国内的情况来说，如果外科医生愿意放开做手术，而医院的床位又能周转开的话，每天三台手术基本上是能保证的，最主要的一点是病源多。
每天三台手术，一个月排除休息，一月做四五十台手术基本上是很轻松的一个数量了。
对国内的医生来说，动辄上百例某某手术，数百例某某手术经验等等，这些是相当常见的。
国内不缺患者，缺的永远是顶尖的医生。
就拿高瑞林来说，他做的肝脏手术至少也有数百台了，有足够的手术量，医生的水平就能很快提升上去，对高瑞林来说，他现在缺的不是手术量，而是有人点拨。
任何技能到了一定的程度，都会陷入瓶颈期，到了瓶颈，那就不是单纯靠数量可以堆积上去的。
“高主任看着安排吧，我无所谓的。”
方寒现在需要完成业界认可的临时任务，自然不会拒绝，他这次出来，就是打算放开了做的，无论是外科手术还是别的什么，只要有患者，他都是乐意的。
“那下午要安排吗？”高瑞林问。
“可以的。”
方寒想了想道：“如果可以的话，多安排几台，我这边是没问题的。”
“行。”
高瑞林笑呵呵的：“既然这样，我来安排，方医生您就放心吧，其他方面我这边都协调好了，不存在问题的。”
高瑞林是有备而来的，他总是邀请方寒，自然不可能毫无准备，所以这边不少患者高瑞林都是提前打过招呼的，说是可以邀请厉害的专家来飞刀。
飞刀费这边高瑞林也清楚方寒的情况，所以也不多问，他叫方寒过来是为了讨好方寒的，自然是以方寒满意为主的。
“高主任，咱们这边手术室有直播设备吗？”方寒想了想又问了一句。
“有的。”
高瑞林笑着道：“我们医院这边和江平现在也有合作，不少医疗器械都是江平提供的。”
边上的江枫禁不住笑了，这位高主任，准备工作做得相当到位嘛。
医疗器械不少都是江平提供的，这就是说，手术的时候，手术刀，止血钳等等，哪怕是一些小玩意，方寒都是能用的顺手的。
虽说手术刀大同小异，可不同厂家生产的还是有区别的，重量了，规格了，总归是有那么些差异的，对于一些讲究的外科专家，做飞刀都是有医药代表跟着的，一些器械他们都是习惯用自己顺手的。
.......
省医院神经外科住院部，特需病房内，曲忠强躺在病床上，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
“曲主任还是没什么起色吗？”樊志远坐在病床边上，一边给曲忠强做着推拿，一边问边上曲忠强的爱人。
“还是老样子。”
曲忠强的爱人点了点头，微微叹了口气。
半个多月前，曲忠强晚上洗澡的时候摔了一跤，处于半昏迷状态，连夜送到了省医院，做了ct检查，查出脑出血，第二天安排做了开颅手术，做手术的专家还是从燕京医院请来的，是燕京医院脑外的白云华。
手术还算顺利，只不过术后已经半个多月了，都快二十天了，曲忠强却依旧不能下床，走路还需要人搀扶，舌头僵硬，口齿不清，左手颤抖。
这个样子肯定是没法回去上班了。
这几天曲忠强躺在病床上，每天都是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也不和人说话。
曲忠强虽然舌头强硬，口齿不清，可要说，边上人勉强还是听的懂的，可他就是一声不吭。
“樊主任，您回去忙吧，不用在这儿盯着，老曲这个情况一时半会儿估计好不了了，老曲不在，樊主任您又陪在这儿，医院那边怎么办？”曲忠强的爱人劝说道。
“好吧，那我就先走了。”
樊志远站起身，先对着病床上的曲忠强说了一句，然后又向曲忠强的爱人道了声别，这才出了病房，曲忠强的爱人一直把樊志远送到门口。
“嫂子您回去吧，我闲了再过来看望曲主任，曲主任平常对大家负责，对我们也好，现在住院了，我们这心中真是空落落的。”
“樊主任您去忙吧，不用整天过来的。”曲忠强的爱人勉强陪着笑。
一直目送着樊志远走远，曲忠强的爱人这才回到病房，这会儿曲忠强已经不看天花板了，而是看着病房门口。
“你呀，人家来了，你好歹说两句，一声不吭算怎么回事？”曲忠强的爱人没好气的道。
“哈啊和哈窝（他哪儿是看我），啊和啊急卡治嗯的位这（是惦记科主任的位子）。”
曲忠强虽然舌头僵硬，口齿不清，但是心中却和明镜一样。
他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是要早退了，科主任的位子算是空出来了，樊志远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管人家惦记什么，好歹还天天来，梁群风也就来了两次。”
曲忠强的爱人道：“你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是回不去了，哪怕是好转一些，也上不了手术台了，位子迟早都是人家的，与其等医院来人找你，你还不如痛快点，就给樊志远算了，樊志远还惦记你的好，你这么拖着，到时候位子保不住，还不落好。”
曲忠强又看向天花板，不吭声了。
当了多年医生，前两年才当上科主任，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谁知道......
虽然现在不能下床，口齿不清，左手颤抖，可曲忠强还是抱着侥幸心理，自己或许过一阵子就彻底好了呢？
丰州省骨伤医院关节科。
梁群风做了一台手术出来，回到办公室泡了壶茶，一边喝着一边随意的点着手机。
“咦......方寒？”
昨天方寒救人的视频被人传到了网上，抖音上挺火的，今天又上了腾讯新闻，梁群风正好看到了。
“小方来丰州了？”
这个事故就是发生在上丰市的，昨天梁群风也有所耳闻，不过不知道救人的医生是谁，昨天的抖音和今天的腾讯新闻其实也没说救人的医生是谁，也只是一个视频，一个简单的解说。
不过梁群风是认识方寒的，而且和方寒很熟，自然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小子，现在了不得了。”
梁群风有些感慨。
他给带着方寒做关节置换手术的时候，方寒还是实习生，虽然表现的很不俗，可毕竟只是初出茅庐，那个时候方寒还不会肝脏手术心脏手术，表现的妖孽是妖孽，可也有限。
没曾想这才短短的两年不到，方寒就已经了不得了。
肝脏手术，心脏手术，中医会议。
梁群风这一年多虽然没有再见过方寒，可很多事他都知道，毕竟他和方浩洋是有联系的，方浩洋又是个显摆的性子，动不动我们家方寒，听的梁群风耳朵都长茧子了。
“这小子，来了丰州也不来看看我，没良心啊。”
梁群风有些不怎么舒服。
看视频，方寒昨天就到丰州了，到今天也没说给他打个电话，约一下什么的。
当初梁群风带方寒做关节置换手术的时候，那可是手把手的教，那是真把方寒当学生的，他在医院带的学生都没那么尽心过。
当然，方寒人长的帅气，又有天赋，梁群风也比较喜欢方寒，这也是一点，只是方寒这次来不给他打电话，梁群风就有些不舒服了。
就像是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儿子出门了，父母总是盼着儿子能打电话回来，不说一天一个，最起码一周或者一月打个电话吧？
结果呢，天天等，夜夜盼，却总是等不到，过年了，儿子也不知道回来看看自己。
不管儿子在外面什么情况，父母的心中总归是有些不舒服的，总觉得自己养大的儿子好像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养育之恩。
当然，这一年多，近两年，方寒偶尔也给梁群风打电话，只是毕竟忙，打的不多，也就逢年过节问候一下，梁群风也理解，可这次方寒到了丰州都不来看他，他就不理解了。
第一千一百九十三章 去个十
“设备调试好了没有？”
高瑞林一边换着手术服，一边问边上调试设备的医药。
“调试好了。”
一位年轻的医药急忙回答道。
“嗯，可不要出什么疏漏。”高瑞林点着头。
这次方寒能来，高瑞林可是高兴的不行，千万不能出什么的差错。
“高主任放心，我们江平的设备绝对是没问题的，江中院就用的我们江平的设备呢，江中院的方医生用了都说好......”
医药笑嘻嘻的回应。
“我说过吗？”
方寒冷不丁插了一句嘴，他正在认真的洗着手，就听边上医药说他，什么方医生用了都说好。
“啊......”
年轻的医药吃了一惊，嘴巴微张，说话都有些结巴了：“方......方医生。”
“所以说，下次别吹牛，方医生就在当面呢。”
高瑞林笑呵呵的。
“你们江平也就是占了我们方医生的光了，现在还整天扯着我们方医生的名头打广告，回去给你们领导说一下，广告费要分成的。”江枫也笑嘻嘻的插嘴。
年轻医药的脸顿时就垮了，这事闹的，自己回去要不要说呢？
这要是说了，领导是会生气呢还是会生气呢？
“准备手术吧。”
方寒戴上了口罩，遮掩住了英俊的面庞，举着手走了进去。
“注意着点，别处岔子。”
高瑞林瞪了年轻医药一眼，跟着方寒走了上去，林广才和江枫也急忙跟着。
“我不介意你们两个接触外科手术，不过要做手术，单纯操作是不行的，回去也下点功夫，江枫，你把你自己的路子尽快定了。”
方寒一边走还一边告诫江枫和林广才。
林广才方寒倒是不太担心，林广才不像江枫，还是比较踏实的，方寒刚到江中院的时候，林广才就跟着李文军，也做一些缝合之类的工作，之后又和李小飞一起在丰州骨伤医院学习了关节置换。
李小飞现在担任住院总，手术做的少了，不过急诊科医生，多懂一点没坏处，相应来说，急诊科医生就是全科医生，某些方面不一定要专精，但是方方面面都要懂一些的，这一点李小飞还是可以的。
至于林广才，在骨伤分区就一直跟着温学义做关节置换，现在再上肝脏手术，也是可以的，外科医生也不是都只会做一种手术，只要有本事，愿意学多少方寒都是愿意教的。
就是江枫，关节置换也学过，正骨也学过，还跟着陈远学过拇外翻，杂七杂八的，可要说独立操作，都够呛。
“方医生，我晓得的。”
江枫急忙点头，微微有些心虚，他现在好像是骨伤分区的典型了，每次都被敲打。
“高主任要开腹吗？”
方寒走到手术台边上，问了一句高瑞林。
“都可以的，方医生您看您自己。”
高瑞林急忙道，他也不是很清楚方寒的意思，方寒是不愿意开腹呢还是怎么回事。
开腹的话对方寒和高瑞林来说都不算什么了，一般这种活，一些主刀都是愿意让给一助来做的。
“那我来吧。”
方寒只是习惯性的问了一句，他是愿意给别人机会的。
从性格方面讲，方寒算是一个比较大气的人，做事大方，为人大气，这一点从方寒每次出门回去都给科室的医生护士带礼物就能看出来了。
科室的护士医生总是喜欢给方寒带一些吃的，喝的之类的，方寒不拒绝，可总是以礼物的形式还回去，真要算起来，方寒其实是亏本的，可这个账方寒却从来不去算的。
在工作上，只要有人愿意问，愿意学，方寒也都是会耐心讲解的。
“刀！”
方寒一伸手，边上的器械护士急忙把手中的手术刀递给方寒。
随着方寒开始开腹，边上的设备也逐渐有信号接入了，虽然只是个别，却代表已经有人在看了。
“肝内胆管结石？”
有人看了一小会儿，差不多看出来一点端倪了，毕竟方寒做手术的时候不习惯说话，也不习惯讲解，就是静静的做着，前期的话，只能看出是肝脏手术，具体什么手术，看的不是很清楚。
“这是哪儿的医生，操作的相当稳啊。”
“嗯，操作非常老练，这操作没有上百台手术绝对是下不来的。”
显示屏前面，三位医生在看着，秦省京安医院肝胆外科的三位医生。
“这是哪家医院的信号？”
“我看看，是丰州省医院。”
“丰州省？”
有人眉头微皱：“丰州什么时候有这么厉害的专家了，看这操作，赶得上燕京的陈培忠了。”
“看主刀应该年龄不大。”
“嗯，手非常白，非常嫩，很显然年龄不大，可这操作，厉害啊。”
“阻断肝门。”
“止血钳！”
手术室，方寒时不时的说一声，操作的非常平稳，肝内胆管结石手术，没有特殊情况，方寒操作起来是没有丝毫难度的。
“联合间位肝叶段切除。”
边上又有信号接入了，显示屏前面，医生们同样开始讨论。
“牛啊。”
“这种切法，必须对肝脏非常了解。”
“那是必须的，间位，那就表示切除的肝段或者肝叶不是相连的，只切除病灶部位，能尽可能多的保留脏器，这种切法，不是大佬，玩不起啊。”
“厉害，厉害。”
“邵院长，来，有位大牛。”
夏平市第一医院，任少斌向着不远处的邵友亮招呼。
“什么大牛，能让任主任关注？”
邵友亮笑着走了过去。
邵友亮从海丰市离开已经好几天了，这会儿正在乾州省的省会夏平市，夏平市第一医院。
这次邵友亮过来也是因为夏平市这边有位患者，他特意请的深海市的任少斌，任少斌也是肝外方面的大牛，和陈培忠，郭定文等人不相上下。
上次沪上的肝病会议，任少斌并没有去。
距离手术开始还有一段时间，任少斌就在肝外的示教室看起了手术视频。
也不知道是谁调的，随便接受了个画面，任少斌的眼睛就移不开了。
“肝内胆管结石？”
邵友亮看了两眼，就看出什么手术了，这会儿手术已经到了关键的部分，方寒正在切开肝管。
“嗯，肝内胆管结石，位置不算太好，不过也不算太复杂。”
任少斌点评着：“不过主刀的水平相当不错，步步为营，节奏却不慢，厉害啊，国内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位，以前没听说啊。”
“看上去年龄不大，带着口罩，看不清楚是谁。”边上有医生道。
邵友亮细细看着，越看越熟悉，冷不丁一愣：“方寒？”
“邵院长知道是谁？”任少斌问。
“这是哪儿的信号？”邵友亮问。
“是丰州的。”边上有人道。
“那就没错了。”
邵友亮笃定的道：“江中院急诊科的方寒。”
“江中院急诊科？”任少斌一愣。
“任主任，您可千万别小看这个方寒，这个方寒很妖孽，未来成就不可限量啊。”
“不用未来。”
任少斌道：“单单这一手，已经很了不起了，国内肝外领域绝对有一席之地，还什么未来，这种操作，国内能有这水平的，屈指可数。”
邵友亮说什么未来，任少斌就不喜欢听了。
这么牛，水平不比他差，还未来，这意思他现在也不算什么了？
“任主任您误会了。”
邵友亮有些不知道怎么说了，方寒才二十六岁，要不要告诉任少斌？
这要是告诉任少斌，会不会太打击人？
“邵院长您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什么意思？”
看到邵友亮欲言又止，任少斌不高兴了，这老邵现在越来越市侩了，原本也是医生，现在真是正儿八经的商人。
“任主任，您知道这个方寒今年多大年纪吗？”
既然任少斌要找虐，邵友亮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无所谓，反正受打击的又不是他。
“看上去年龄不大，看这手，手指修长，皮肤白嫩，保养的相当好，不到四十岁。”
任少斌做了判断，外科医生一般都很注意自己的双手，就是靠手吃饭的，绝对不能磕了碰了，任少斌对自己的手就很在意，每天都用牛奶泡一泡，还有各种护手的，这一双手，任少斌没少花钱。
当然，这双手也没少给他赚钱。
已经五十岁的人了，他这手看上去也就像三十来岁，对方这手保养的更好，可如果超过四十岁，是不可能有这种程度的，三十来岁，三十七八岁差不多。
年轻新秀啊。
三十来岁的外科大牛，国内还是有一些的。
郭定文的那个学生罗斌超年龄就不大，三十来岁，当然水平比不过眼前这位。
“不到四十岁？”
邵友亮笑着道：“任主任，您这个范围可就大了。”
“三十五岁左右？”
任少斌又往小猜了猜，邵友亮能这么说，肯定年龄不大，三十五岁，这算是很不错了，再年轻的话，很难有这个水平了。
“去个十。”邵友亮一字一顿的道。
“啊.....”
任少斌一愣，有些没明白：“什么意思？”
“您的三十五岁左右去个十。”邵友亮笑着道。
“二十五岁左右？”
任少斌的声音都拔高了许多：“邵院长，你开玩笑的吧？”
“二十六岁。”
邵友亮笑呵呵的道：“这事我有必要开玩笑吗？”
“嘶！”
任少斌倒吸一口凉气，尼玛，这还是个人？
第一千一百九十四章 再见梁群风（三更）
“邵院长，这位方医生真的26岁？”
边上同样有人不信，这尼玛，这种水准，这种技术，你说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小伙子，开玩笑呢吧？
“就是，邵院长，您这个笑话可一点都不好笑。”
二十六岁，怎么可能，几位医生都以为邵友亮是开玩笑呢。
“我可不是在讲笑话。”
邵友亮笑呵呵的道：“我其实和方医生分开没几天，说实话，要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真不想信.......”
“对了！”
说着话，邵友亮拿出手机，从里面找出一个视频，递给任少斌，笑着道：“任主任，看看这个。”
“嘶！”
任少斌原本还不是很在意，看着看着就倒吸一口凉气：“这止血水平牛啊，立竿见影。”
边上有人也急忙凑了上来，有人还道：“是今天的腾讯新闻吧，我看过了，徒手止血很厉害。”
“止血的这位就是方医生，怎么样，年轻吧？”
边上有人一愣，我去，止血的这位就是正在手术的这位？
“是一个人？”任少斌也有些惊诧。
“当然是一个人。”
邵友亮笑着道：“去年沪上召开的肝病会议任主任您是没去，乔恩在手术中大出血，就是这位方医生给救的场。”
“去年沪上的那个年轻人？”
这一下任少斌倒是信了，他的朋友不少，去年沪上的肝病会议他虽然没去，可事后听说了，乔恩差点阴沟里翻船，术中大出血，还好一位年轻医生帮忙，徒手止血水平相当高，事后乔恩还多做了一台手术。
在业内人眼中，术中出血，意外情况，倒是不会去看扁乔恩，而且在术中，乔恩的表现也确实牛逼，可当时要不是方寒，乔恩的手术失败了，那外人可不会理解的。
业内人士理解，大家都是医生，而且都是专家，明白手术的风险，水平高只能说面对意外状况的时候解决问题的手段多一些，可不代表绝对不会出问题。
“任主任，时间差不多了，咱们是不是该开始了。”
一群人正说着，有人进来通知。
“行，准备手术吧。”
任少斌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子，顿时有点索然无味。
今天的这台手术其实还算是比较复杂的，原本任少斌还打算秀一下技术呢，可想到人家二十六岁的小伙子水平都不比他差，装逼的想法瞬间收敛了不少。
......
“方医生，今天就安排两台手术吧，第二台手术做完差不多就五点了，继续的话就到十点左右了。”
高瑞林很是客气的征求着方寒的意见。
“五点？”
方寒沉吟了一下：“那今天就这样吧。”
晚上十点方寒倒是不介意，主要是他还打算请梁群风吃个饭，聊一聊的，原本打算昨天的，只是昨天刚到上丰就遇到了伤者，正好到了省医院，主刀的又是高瑞林，晚上高瑞林请吃饭，吃过饭已经挺晚了。
今天第二台手术结束五点，时间倒是正好，和梁群风吃个饭，聊一聊，算起来差不多有两年没见了。
趁着手术的空档，方寒给梁群风打了个电话过去。
“梁主任。”
“哈哈，小方啊。”
梁群风笑哈哈的，他上午还有些纳闷呢，方寒到了上丰竟然不给他打电话，过分了啊，没想到这才没过多长时间，方寒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梁主任忙着呢？”
“是啊，上班呢，最近科室事情多，比较忙啊。”
梁群风装着不知道方寒到了上丰，笑着问：“小方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梁主任，我到上丰了，您不请客？”方寒笑着道。
“你到上丰了？”
梁群风很是意外的样子：“方医生到了上丰，肯定是要给方医生接风洗尘的嘛，你现在再哪儿呢，住的地方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在省医院的招待所。”
方寒笑着道：“昨天就到了，原本打算约一下梁主任的，路上遇到位伤者，送到了省医院，凑巧遇到省医院的高主任，现在正在省医院这边做手术呢。”
梁群风这才明白怎么回事，顿时释然了，笑着道：“那晚上一起吃个饭。”
“行，好久没见梁主任了怪想您的。”方寒笑着道。
“那我快下班了给你打电话，就在省医院附近吧。”
挂了电话，梁群风有些唏嘘，方寒在省医院做手术呢。
这小子，当初还跟着他学习关节置换呢，这一转眼不仅仅能做关节手术，肝脏手术都能做了，真不知道是怎么学的。
想到方寒，梁群风下意识就想到了曲忠强。
曲忠强做了开颅手术，现在还在省医院住院呢，不能下床，舌头僵直，左手发抖......或许可以让方寒过去看看。
方寒的中医水平也是相当高的，治好过不少疑难杂症，听说现在癌症患者都治愈了好几位，或许真能医好曲忠强。
曲忠强做过手术之后，梁群风去看望过两次，没有樊志远那么频繁，可他这心中也操心着。
梁群风的为人还是相当不错的，虽然现在他也觊觎科主任的位子，可心中还真关心着曲忠强。
梁群风之所以看望的不频繁，主要是觉得曲忠强现在的心情应该不会太好，他们这么整天去，其实挺闹心的。
换位思考，要是换了他自己，梁群风觉得自己的心情绝对不会太好。
下午五点半不到，方寒走出了手术室，看到手机上已经有梁群风的未接来电了，急忙给梁群风回了过去。
“梁主任，刚刚下了手术，您到了？”
“正准备走，饭店的地址我已经发你微信上了，你直接过去，我马上到。”
“行。”
方寒挂了电话，换了衣服，边上高瑞林已经凑了过来：“方医生，晚饭我已经安排好了，咱们这就过去？”
“高主任太客气了，您这两天一小宴，三天一大宴，要是再加上上马一提金，下马一提银，这是把我当做关二爷了？”方寒开着玩笑。
“方医生您这话说的，吓得我腿软啊，两天一小宴，三天一大宴我倒是没问题，可这上马一提金，下马一提银，我可承受不住，一次就破产了。”
高瑞林开着玩笑。
“我晚上约了骨伤医院的梁群风梁主任，高主任要一起吗？”方寒问。
“梁主任啊。”
高瑞林道：“没想到方医生还认识梁主任，正好，那一起去。”
和梁群风吃饭，方寒自然不是一个人去，即便是高瑞林不去，冼奋和林广才江枫也都要去，冼奋不认识梁群风，江枫和林广才那可都是认识的。
“饭店距离医院不远，咱们走着过去？”高瑞林看了看地方，道。
“那就走着去吧。”方寒点了点头。
几个人一边走着，高瑞林一边道：“骨伤医院关节科这一阵可不平静啊，梁主任最近估计正焦头烂额呢。”
“怎么了？”
“关节科的科主任曲忠强前一阵子生病了，做了开颅手术，现在还在我们医院神外的住院部住着呢，曲忠强这一病，科主任是干不成了，梁主任和另一位副主任现在都盯着科主任的位子呢。”
高瑞林说着还叹了口气：“我们当医生的治病救人，可自己也是人，谁知道那一天突然就倒下了。”
这一点方寒倒是感同身受，燕京的祁学敏，医附院的赵士朝，都也只是五十来岁的年纪。
“曲忠强年龄不算大，也就比梁主任大一两岁，曲忠强要是不病，梁主任基本上是无望科主任了，现在曲忠强病了，科主任的位子空了出来，有资格的都盯着呢。”
“梁主任希望应该很大吧？”方寒问。
“不好说。”
高瑞林道：“梁主任的水平倒是不差，只不过另一位也不差，这种事一个看医院的领导怎么想，另一个估么着曲忠强的意思也很重要，现在曲忠强还在住院，骨伤医院那边暂时也不好直接任命新的副主任，估么着要等一阵子。”
说着话，几个人已经到了饭店了，方寒几个人进了门报了梁群风的名字，就被带进了包间。
在包间坐了大概五六分钟，梁群风就到了。
“梁主任。”
方寒和江枫林广才等人急忙起身。
“呵呵，你们这人不少啊。”
梁群风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么多人：“高主任也在？”
“梁主任。”
高瑞林笑着向梁群风打了声招呼，几个人依次落座。
“小方，你这来了丰州，不来我们骨伤医院，却先去了省医院，这可不厚道啊。”梁群风开着玩笑。
“凑巧，凑巧，原本确实打算准备去拜访您的。”方寒知道梁群风是开玩笑，也陪着笑。
“你个小子。”
梁群风笑骂道：“差不多近两年没见，你小子现在了不得了，我在丰州都听说你小子的事情。”
方寒淡淡的笑着，梁群风算他半个老师，方寒对梁群风也是相当尊重的。
边上的高瑞林眼珠子乱转，这方寒和梁群风的关系不一般啊。
随意的称呼方寒小方，还能这么随意的开玩笑，绝对不是简单的认识。
第一千一百九十五章 曲忠强
“小方，等会去了，有把握再治，要是没把握，就别吭声。”
一边走梁群风一边给方寒交代着。
“梁主任放心，我心中有数。”方寒点着头。
梁群风点了点头，也不多说，方寒懂得分寸。
说着话，两人已经到了病房门口，敲了敲门，梁群风就推门走了进去。
“嫂子！”
“梁主任。”
曲忠强的爱人急忙起身招呼：“您说您，科室那么忙，您还动不动过来，正事要紧，老曲这个病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好的，慢慢养着，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
“嫂子您这话说的，曲主任住院了，过来看看也是应该的，我这也是好几天才来一次，科室工作确实忙，嫂子见谅。”
“梁主任说的这是什么话，你们能来探望，我和老曲已经很高兴了。”
说着曲忠强的爱人急忙招呼：“梁主任，快坐吧，别站着了。”
“嫂子不用客气。”
梁群风急忙让出方寒，给曲忠强的爱人介绍：“嫂子，这位是江州中医医院的方寒方医生，郭文渊郭老的学生，我特意请来给曲主任看一看，曲主任手术做了也有一阵了，西医方面效果不好的话，可以试试中医，或许能有效果，曲主任是科室的半边天，我们可都等着曲主任回去主持大局呢。”
“梁主任有心了。”
曲忠强的爱人脸上带着笑，嘴里客气着，心中却已经在骂人了。
找个这个年轻的小伙子，这是巴不得我们家老曲永远不要好？
“嫂子客气了。”
梁群风客气的笑了笑，然后对方寒道：“小方，你给曲主任检查一下。”
方寒点了点头，走过去在病床边上坐下。
曲忠强醒着，依旧是躺在病床上，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也不吭声，也不看梁群风和方寒这边。
“曲主任，我先给您诊个脉。”
方寒对着曲忠强说了一句，然后伸手拉过曲忠强的胳膊，曲忠强也不动，任凭方寒自己把他的胳膊拉过去。
诊了左手，方寒又换了一边，诊了右手。
“小方，怎么样？”
来的时候，梁群风已经大概给方寒说了曲忠强的情况，方寒也心中有数，这会儿也就是做个诊断。
听到梁群风问，方寒沉吟了一下，道：“曲主任的这个情况不算太严重，如果不做手术，恢复的还要更快一些，做了手术之后，肯定是有影响的，一则，哪怕是开颅手术，想要把淤血完全取干净也是比较困难的，多少都会有残留，二则，开颅不是一般的手术，会大伤气血，预后的不确定因素比较多。”
病床上的曲忠强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这个开颅手术是他的爱人同意的，也是省医院这边建议的，专家是樊志远请的，请的是燕京医院的白云华白主任。
术后，曲忠强对樊志远原本还是有些感谢的，毕竟樊志远跑前跑后，又帮他请专家，也算是尽心了，可术后恢复不佳，下床走路都困难，舌头僵直，不能说话，左手颤抖。
一天两天还好，时间长了曲忠强的心情自然不佳，心中憋屈、难过，不甘心等等。
倒也不是针对樊志远，而是单纯的心里不舒服，再加上樊志远事后来的确实频繁了些。
人就是这样，在这种情况下，心灵本就脆弱、敏感，容易胡思乱想。
别人长时间不来吧，曲忠强觉得别人不在乎他，别人天天来吧，他又觉得人家是别有所图，巴不得他不能好，这渐渐的心中也就不怎么待见樊志远了，当然，更不待见梁群风。
刚才方寒也只是实事求是的分析，曲忠强的这个情况确实不算重，比起他上次医治的哪位脑外伤患者要轻一些，在方寒看来，其实是没必要手术的。
当然，正如她上次和冼奋聊天时候所说，这个有没有必要也是分情况的，丰州省医院这边没人有能力，自然是建议手术的，这个建议也不能说不对，可在方寒看来，这个手术却是败笔。
如果不做手术，他有信心让曲忠强恢复的更好一些，哪怕重新走上工作岗位也不算什么难事，可做了手术，恢复就要大大折扣了。
其实很多人都清楚，西医的很多手术，做了手术也不见得就是理想状态，有时候甚至要比不做手术更糟糕，一些手术对患者来说其实就是赌命。
不做抗不过去，做了有可能抗的过去，也有可能更糟糕，这个事说不清楚的事情。
只是这话听在曲忠强耳中，曲忠强又开始胡思乱想了，樊志远是不是故意的，自己做了手术，那就彻底回不去医院了，他就有机会了。
方寒自然不知道曲忠强的想法，斟酌了一下，道：“这样，我开个方子，让曲主任先吃上一段时间，看看效果。”
“嫂子，您看？”梁群风问曲忠强的爱人。
“那就开上吧，慢慢调理。”曲忠强的爱人不好扫了梁群风的面子，缓缓点了点头。
曲忠强的爱人也是个聪明人，她们家老曲现在住院了，这个科主任肯定是干不成了，无论她这心中怎么想，面上是谁也不得罪。
不管她们家老曲能不能好，也不管将来是梁群风亦或者樊志远谁当主任，她这边谁也不得罪，将来两人总要念着他们家老曲的好吧？
都说人走茶凉，留下一点情分，不至于闹的太僵，或许有用得着的时候呢？
“小方你开个方子吧。”梁群峰对方寒道。
“嗯。”
方寒走到边上，写了一个药方，然后递给梁群风，梁群风看了看，然后交给曲忠强的爱人。
“梁主任，人家省医院能让随便吃？”
曲忠强的爱人接过药方大概扫了一眼，她也看不太懂，当然，心中也不信，故意这么说。
患者住在省医院，这用药自然要人家医院的医生同意才行。
“嫂子放心，等会儿我和小方去给医生交代一下。”梁群峰倒是不担心这个，要是他自己来，省医院这边不一定认可，可他是和方寒一起来的，方寒现在就在丰州省医院这边开飞刀，有高瑞林出面，想来不难。
梁群风和方寒是一大早来的，来的时候还不到八点，直接来的病房，也没给高瑞林打招呼。
梁群峰和曲忠强的爱人正说着话，门口有医生进来了。
“钱医生！”
曲忠强的爱人急忙笑着招呼。
曲忠强住的是特需病房，每天早上都有主治进来查房，主任也时不时过来，已经住了半个多月，说实话，曲忠强的爱人都有些承受不住了。
特需病房收费不低，虽然因为都是同行，有交情，有减免，可这么长期住下去，也受不了。
“这么早就有人来看望曲主任了？”
钱宏明知道曲忠强的身份，也不拿架子，算是比较客气的。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曲忠强行医二十多年，又当了几年的科主任，在丰州还是认识不少朋友的，他们省医院也有人和曲忠强有交情，哪怕曲忠强退了，曲忠强这种也不是他钱宏明能随便招惹的。
“是骨伤医院的梁主任。”
曲忠强的爱人介绍着，与此同时，方寒也回过头来，正好看到了钱宏明。
“方......方医生。”
钱宏明一愣，一眼就认出了方寒，说话都有些结巴。
“您是......钱......”
“方医生，我是钱宏明。”
不等方寒说完，钱宏明就急忙道：“去年我岳父在江中院住院的时候我去过，见过您。”
方寒想起来了，这位钱医生当时还煽动患者闹过事，说是什么实验性疗法，不应该收费云云。
“钱医生好。”方寒笑着点了点头。
“方医生您什么时候来的，来了也不打个招呼，我去接您啊。”
钱宏明自来熟的套着近乎。
方寒的水平暂且不提，那可是孙厅的关系啊，当时他在江中院煽动患者，都被人警告了，吓得他是一身的冷汗。
“钱医生太客气了，我现在就住在省医院的招待所，这两天就在省医院。”
“方医生能来我们丰州省医院，真是让我们医院蓬荜生辉啊。”
钱宏明都忘记和梁群风打招呼了，一个劲的拍着马屁。
是了，以方寒和孙秋白的关系，来了他们丰州还能没地方去？
方寒礼貌性的笑了笑，没再吭声，他和钱宏明不熟，而且也不怎么喜欢这位钱医生，客气一下就行了，没必要多说。
“钱医生。”
梁群风接过话头。
“梁主任您好。”
“钱医生，我和方医生今天过来是看望曲主任的，刚才方医生开了个方子，等会儿你记一下，按照这个方子给曲主任调理，有什么情况可以去肝外找方医生，也可以给我打电话。”
“梁主任放心。”
钱宏明拍着胸脯保证：“这个我亲自盯着，绝对不会出任何差错，有什么事我直接联系方医生。”
能有和方寒打交道的机会，钱宏明那是相当乐意的，方寒开的方子他自然是不会打任何折扣的，至于主任那边，那根本不是事好吧，孙厅一出，院长都要给面子，更别说他们宋主任了。
第一千一百九十六章 推荐方寒
“曲太太，药方能给我看一下吗？”
钱宏明亲自把方寒和梁群风送出病房，回来就找曲忠强的爱人要药方。
“钱医生，这是药方。”
曲忠强的爱人微微愣了一下，不是太情愿，可钱宏明要，她还是没好意思不给。
刚才钱宏明和方寒的对话她听的真真的，哪位方医生好像不简单。
“曲太太，方子我就拿走了？”
钱宏明看了一眼，然后对曲忠强的爱人道：“曲太太放心，这个方我亲自盯着，以后每天都亲自送药，保证不出问题。”
不由得，钱宏明对曲忠强的太太也更加客气了几分。
方医生的关系，那是一定要重视的，真要出了什么岔子，他可承担不起。
“不是......”
曲忠强的爱人有些懵。
这个药她是没打算让曲忠强吃的，现在钱宏明却好像是领了圣旨一样，还要亲自盯着，这意思以后非吃不可了？
“曲太太还有事？”钱宏明问。
“没有，没有。”
曲忠强的爱人摇了摇头，她能感受得到，这位钱医生好像对她更客气了几分，她要是再说，会不会让人家误会。
“没事那我就先去药房抓药，今天先吃一剂。”
钱宏明说着就转身出了病房，方医生开的方子，他是放心的，在江中院呆了一阵，方寒的本事他清楚。
他的岳父，癌症，现在状态非常好，虽然还没痊愈，可不去做检查，谁能看出有病？
曲忠强的爱人张了张嘴，话没出口，钱宏明已经走了。
一回头，曲忠强正歪着头，看着病房门口。
“老曲，这个药咱吃吗？”曲忠强的爱人问。
曲忠强不吭声，又看向天花板。
“我说你给我甩什么脸色？”曲忠强的爱人有些生气。
她们家老曲生病，她心里肯定是不好受的，可曲忠强整天这个样子，她就更不好受了。
“方医生！”
方寒回到肝外，高瑞林竟然就在值班室门口等着。
“方医生是去看望曲主任了？”
“嗯。”方寒点了点头。
“方医生这次过来，也是曲主任的运气，曲主任要是能好转，梁主任科主任的位子也就稳了。”高瑞林笑呵呵的。
方寒笑了笑没说话，省骨伤医院关节科的事他不操心，他就是治病救人，梁群风开口了，他自然会去看看的，换个人请他，他也是会去的。
一连几天，方寒都在丰州省医院肝外科做手术，每天最少三台，多的时候四台，不算太累，过得很充实。
同时业界认可的临时任务进度也增加了一些从510变成了525，增加了十五个，其中大多都是丰州省肝外科的医生，也有个别看直播的医生，具体是哪家医院的方寒就不清楚了，系统后台只显示名字，不显示性别和年龄以及家庭住址和单位信息。
之所以知道大部分是丰州省肝外的，是因为方寒记忆力好，虽然没怎么和肝外的一些医生说过话，可偶尔听别人称呼，也记住了几个人。
海丰市第一医院，胡镇泉的爱人已经吃完了候忠实开的三剂药，可一丁点效果都没有，与此同时，这几天胡镇泉也依旧给自己的爱人打着点滴，中药和西医同用，都没落下，同样是没效果。
算下来胡镇泉的爱人在医院已经住了差不多四天了，吃完第三剂药的第二天，胡镇泉的爱人就急了。
“**，我这个病是不是好不了了，我这样子以后怎么办啊，都没法自理了。”
最初胡镇泉的爱人虽然也着急，可没多少担忧，一个是这个病来的蹊跷，往往这种病来得快去的也快，有位当医生的丈夫，胡镇泉的爱人多少也懂一些。
再者，自己的爱人是医生，而且还是科主任，算是不小的专家，不仅仅水平高，也认识不少人呢，可现在过了四五天了，这个病还没好，一点起色都没有，胡镇泉的爱人就着急了。
不仅仅是着急，甚至已经开始担忧了。
这要是一直不好，自己该怎么办啊，别说工作了，生活都是问题。
看东西重影，不是两个就是你三个，什么也做不成，走路也不稳，上卫生间都要人看着，这样的生活，想一想就发愁。
再有，自己要是一直不好，这要是传出去，会不会影响儿子找女朋友。
现在这媳妇多难找，有位生病的婆婆，谁家姑娘愿意跟？
“放心吧，没事的，有些病就需要慢慢养。”
胡镇泉坐在病床边上安慰着，心中其实也有些着急了。
这已经好几天了，一点起色都没有，最主要的是，到现在他也没闹明白这究竟是个什么病。
说是眼病吧，眼睛没问题，说是脑病吧，脑检查也没问题，真是奇了怪了。
说是更年期吧，这几天也用了几天药了，不说痊愈吧，好歹症状能减轻一些吧，可还是没有。
两口子说着话，有人来探望了。
“姐夫，表姐！”
来人三十来岁，手中提着东西：“听说表姐住院了，过来看看，怎么回事？”
“爱，别提了，吃个饭好好的摔了一跤，这都好几天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胡镇泉的爱人叹着气。
“坐吧。”
胡镇泉急忙起身招呼，给表妹倒了杯水。
谁是表妹，其实也不算太亲，胡镇泉爱人表姨的女儿，比胡镇泉爱人小十来岁呢。
人都说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胡镇泉是科主任，爱人工作也不错，这亲戚朋友走动的也就多，这几天陆陆续续来看望的人其实不少。
“摔了一跤，现在是怎么回事？”
“看东西重影，两个三个，走路没法走......”
胡镇泉的爱人说着自己的情况。
“这会不会是高血压？”
表妹道：“表姐你以后要注意，这长时间坐着也伤人呢。”
“不是高血压，检查血压都正常，找不到原因，真是奇了怪了。”
胡镇泉的爱人道：“我刚才和你姐夫商量，要不就去燕京或者沪上的大医院去看看，人家专家厉害，见识多，或许能有办法呢。”
这事胡镇泉的爱人正和胡镇泉商量呢，这么拖着不是办法，找不到原因，瞎乱治吗？
“没找中医看看吗？”
表妹道：“找个厉害点的中医瞧一瞧，或许能看出什么问题呢，我们云总知道吧，癌症，原本都说没多长时间了，最多一年，这都一年多了，身体一天比一天好。”
“云玉峰？”
胡镇泉插了句嘴。
这个表妹在云翔集团上班，就是个文员，云翔集团的云玉峰胡镇泉知道，胃癌，在省医院查出来的，省医院是建议手术的，后来听说孙秋白给介绍了一位中医，现在恢复的挺不错。
孙秋白！
想到孙秋白.......
当然，他也只能想一想。
孙秋白是省保-健局的专家，省高官书-记的保-健医生，而且还是省厅的副厅长，这种大拿胡镇泉自问是请不动的。
别说请，认识都难。
“嗯，我们云总现在恢复的很不错，前一阵我还见过一面，一点都不像生病的人。”
胡镇泉的爱人来了兴趣，急忙问：“你们云总是找的哪位专家？”
“好像是江州中医医院的，叫什么，啊，对，方寒。”
表妹道：“这事我们公司不少人都知道呢。”
“方寒！”
胡镇泉的爱人就抬头看了一眼胡镇泉，胡镇泉的嘴角一抽。
竟然是方寒，给云玉峰治病的专家竟然是方寒？
孙秋白介绍的专家竟然是方寒？
这一刻胡镇泉是真的惊呆了，孙秋白啊，孙秋白竟然也认识方寒，认识倒也罢了，孙秋白能把方寒介绍给云玉峰，那肯定是认可方寒的水平的。
能让孙秋白认可，那可不得了。
“怎么，表姐你知道方寒？”
“知道！”
胡镇泉的爱人咬了咬牙，看着胡镇泉就有些来气。
那天何文宏来就推荐了方寒，结果人没请来，这一拖拖了好几天。
“知道那就好。”
表妹道：“我姐夫应该能联系到方医生吧，要不请来给表姐看看，或者去江中，人家癌症都能治好，那本事肯定厉害。”
胡镇泉不吭声，嘴角又是一抽。
去江中？
方寒人就在他们医院他没请来，现在去江中，这要是传出去.......
那天打电话，马保平说人走了，胡镇泉信，那天方寒是打算走，早上没来医院，可那会儿人应该还在海丰，他要是真心请，其实能请来的，主要是他对人家方寒没多少信任啊。
这折腾来折腾去，又要找方寒？
表妹聊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了。
胡镇泉把表妹送走，回到病房，就看到爱人的脸色不对。
“别担心，厉害的中医多了，方寒二十五六岁，能有什么水平，我这两天给你联系更厉害的，省中西医结合医院的雷主任，怎么样？”胡镇泉陪着笑，他知道爱人生气了。
“我不管，你尽快给我找大夫，我这都几天了。”胡镇泉的爱人气呼呼的，要是哪天方寒来了，她是不是已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