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9章 行家等你看街景
这个不大的酒馆，他们的服务不一定赶得三俊楼，但是这个样子学的还是挺好的，人们也愿意来他们这里吃，毕竟消费水平不一样，三俊楼现在已经是大酒楼了，自然而然的就把那些心疼钱的客人挡在了门外，这也是无法避免的事情，三俊楼的定位还是很清楚的，覆盖很多方面，但是价格的确是升高了不少，很多人只能看看，但是没有购买的能力，但是下属的杂货店的价格还是比较亲民的，所以对于稍微困难的百姓，他们的销售额还是挺不错的。
那个吃饱喝足的汉子，也起身跟着他，在他走向门口的时候，他也在后面起身，抹了一把嘴巴，嘟囔着真好吃。
他也发现了，眉头微微一皱，但还是没有说话，只是自己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出门后，外面也有了丝丝凉气，按说这个时候，是不应该出去的，毕竟约好了在这里见面，若是他出去了，会不会错过也不可知。
况且还有一个原因是，外面应该是宵禁要开始了，可能一会儿就不允许乱跑了，巡逻兵可能就要来了，只是身后一直跟着人，也不太好吧。
他瞅了瞅街的两边，稀稀疏疏的行人，应该都在往自己家里赶，也不知道自己要往那边去，本想转身回去，可是，唉，还是算了，他出发了，随便一个方向，就这样慢慢的踱步，他想过了，一会儿再回来，反正亥时还长，没有说是一刻，还是二刻，那人来了，让他等等就行了吧，反正也没有说过确定的时间这些问题。
“这位兄台，有事？”
他在前面一直走着，看看周围的环境，在京师里生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这样看京师，以前的他从来没有这样的看过，那时的他从来没有这么晚还在外面晃荡，况且平常他也是坐轿或者是骑马，根本没有这样的机会，这样一个人静静地在路走，真的是第一次，他倒是很喜欢这样，也许没有那件事情，现在的自己应该会过的很开心吧。
刚刚和他一起吃饭的汉子，一直跟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他本来想要呵斥，但又想到如果别人只是也走这条路的话，那就有些尴尬了，毕竟他还没有想过跟踪这个问题。
可是又走了一会儿，那人还是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便停了下来，扭过身，等待着他过来，看着他走过来，他开口了。
那人看着他也没有窘迫的表情，只是笑呵呵的看着他，“没事，只是等你看完街景，想必公子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景色吧。”
“确实，不过你等我干啥，咱们又不认识？”他立马的反驳，却脸色一变，“是你。”
怪不得会盯着他，原来这就是正主，至少与正主有关，本来他以为这就是个饿了肚子的汉子，没想到居然是绑匪中的一员。
“看来你是想到了，公子，走吧。”这汉子也没有说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随后，就转身走了，并不怕他逃走，能干这一行，后路可是都是想好了的，况且，还有人质在自己手里呢。
公子没有迟疑，只是在后面跟了他的脚步，慢慢的走过去，他也注意到，他离开的时候，后面渐渐的有几个人跟了来，虽然是远远的跟着，他也知道，那些人和他就是一伙的，跟在后面是怕发生意外，也怕他逃跑。
唉，看走眼了。
走到街角转弯的时候，那人扭了过来，“公子，得罪了。”
后面的人围来，有人掏出棉花塞住了他的耳朵，有人拿出布条蒙住了他的眼睛，有人拿出口罩捂住了他的嘴和鼻子，有人很快的将他绑了起来，嘭的一声，他被打晕了，随后扔在了一旁的马车，这些人很是熟练，想必这样的情况不是一次两次了，整个动作配合的很好，行云流水般的完成了。
“驾，驾。”随着一声声口号，马车离开了这里，就这样离开了，留下了夜色静寂。
向着某一个地方行驶去，那里有着希望，马车除了他们两，就只有一个车夫，其他人在做完刚刚那件事情后，就散开了，一会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马车很是安静，没有人说话，除了窗外的吆喝声，也没有了其他的声音。
马车很是颠簸，但是马车内的两个人却没有什么反应，一个是因为正在昏迷中，对于外界发生的一切都不知道，一个是因为习惯了，奔波在外，有的车坐就不错了。
其实，这位公子已经醒了，在某一段路口的时候，就已经醒了，他费劲心思想要听一下周围的情况，可惜耳朵已经被堵住了，他想闻一下周围的气味，可惜，鼻子已经被口罩堵住了，想要默默数数看看能不能记一下时间，可是这颠簸的马车，让他根本就静不下心来，最后，只能放弃了。
唉，行家啊。
“停下，例行检查。”在某一个路口时，有士兵拦下了这辆马车，准备检查一下，毕竟他们的任务就是这样的，而且快要宵禁了，这个点还在外面跑，他们自然是要管的。
公子以为看到了希望，呜呜呜的声音从他的嘴里发出，虽然很小，但还是听的见的，不过可惜，还没有做出什么更剧烈的动作时，他听见了车外士兵的声音，“好了，放行。”
不是吧，虽然看不见外面，可他知道，刚刚那些士兵根本就没有打开车帘检查，这让他的心有些忐忑，本来是没有多少问题的，就算在刚开始他阻止了自己人跟来，是因为他猜测那些人是为了请他办事，不会对自己太严重，没想到，这第一条就估计失误，这玩意儿，搞失算了，刚刚的头都被撞了好几下了。
那个汉子笑了笑，他自然知道那位公子已经醒了，对于他的小动作，他也没有放在心，要是会有问题，刚刚那些人也不会放他们走了，呵呵，想想就想笑。
第0270章 车里伸出一只手
也渐渐深了，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灯火也越来越多，安静的气息越来越浓。
马车依然在向前走，颠簸的如同之前一样，躺在地上的公子，胃里翻江倒海，早知道会是这样的待遇，他才不会在酒馆吃饭呢，虽说没有吃多少，可是这样的颠簸，混合着酒味，让他的胃还是很难受，似乎随时都要吐出来一样。
要是他看见了，就会发现，刚刚在街口马车被拦下的时候，从车里面伸出来了一只手，手上有一枚令牌，只晃了一下，检查的士兵立马行礼，然后就放行了，可惜，他的眼睛被蒙上了，看不到这一幕。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马车一直在行进，在这途中，也遇到过了几次例行检查，但是却没有人掀开车帘看一看，躺在车厢里的他也发现了有问题，但是却没有办法解决，他心里也有了猜测，这人的背后说不定会有很大的势力，不然这些士兵不会这样对他们，居然看都不看，就放走了，朝廷戒严的力度他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担心会出问题。
又过了一会儿，马车停下了，那汉子首先跳下车，招呼着人，将公子拖下来，这边也是一个院子，还有不少的人守卫着，看见汉子回来，都在向他行礼，口里也招呼着，“九哥，回来了。”
这公子在身旁两人的押送下走了，去他该去的地方，这个时候装作还没醒已经没什么用了，所以一下车，就老老实实的跟着人走了。
那人也都微笑示意，看着身旁一人说道，“去，通知大人和六哥，就说我回来了，请他们过来看看。”
他招呼着，身旁的人听着后，赶忙答应后去找人了。
公子感觉到自己被送进了一个房间里，别人按着他坐下，还绑住了他的手，当然解开了最开始绑在身上的东西，包括棉花，口罩，除了眼睛上的布条，便再也没有人理他了，就那样他一个人静静的在那里等着，或许是心理准备做的很是充足，他并未显得慌乱，这些人要是想要他的性命，就不会把他弄到这里来了。
又过了一会儿，他的眼睛上的布条被扯下，眼睛立马暴露在烛光之下，不是很适应，他眯着眼睛，努力的让自己快速的适应过来，然后面对即将到来的危险，看这个样子，这些人应该不会对他怎么样。
屋里的陈设很是简单，自己坐在椅子上，对面是一张桌子，周围摆满了烛台，上面的蜡烛也是特别的粗，也特别的光亮，应该是通风效果做的特别好，所以并没有太大的烟味，让人难受。
他也猜到了，这样的摆设，似乎是一间审讯的房间，这伙人，还真是把自己当犯人了啊，他真的想见见这帮人，看看他们的胆气是从哪里来的。
胆子大的很啊，要是自己能够出去，这个场子，一定要找回来，他庆幸自己没有让手下人跟着自己，光看这些陈设，就知道，这不是一般的匪徒，不然他们可能弄巧成拙，刺激到他们，现在说不定已经有了冲突，吃亏的还是自己这一方。
似乎是有意让他等着，一直都没有人来跟他说话，这些人把他丢在这里，就没有管了，或许是有心让他在这里晾一晾，所以一直没有人来，他就在那里等着，只留了一个人站在他的身后不远处，应该是看着他的。
不一会就有人来了，来了两个人，里面有他的熟人，额，不算是熟人，也就是刚刚见过一面罢了，看着他在自己面前坐下，他并没有太多的想法，无非是问，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常公子，冒昧了，这么晚还请你过来，也请你体谅咱们的苦心，这年头，找份工作不容易，我也得向上面交差，您就多担待担待，您刚请的那顿饭，有机会我会还给你的，甚至是请你喝酒都无所谓，不过那的酒就算了，太难喝，我请你喝烧刀子，正宗的。”
那个劲装汉子向他说道，虽然是笑眯眯的，但还是让他有些心寒，那感觉就跟吃了苍蝇一样，让人难受，烧刀子他是知道的，一种烈酒，孔武有力的汉子喜欢喝它。
“怎么，不向我介绍介绍你和你们？”他把你和你们这三个字咬的特别重，想必是心里还是有一股怨气的，不过想来也对，他，大富大贵的日子过惯了，从来没有这般被人对待过，总还是有些不满的。
听到他们称呼自己常公子，他就知道坏菜了，这些人看来真的是掌握了一些东西，不然不会在知道自己身份的情况下，还在做这样的事情。
这汉子，将自己的身子往前倾了一下，可以清晰的看见对方的表情，没有去管那话语中不满的语气，径直说道：“这些都不重要，说吧，就讲讲你为北方做了多少事情？”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被称作常公子的人，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对，就是他认为较为舒服的姿势，说道。
“常公子，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正月十一那一天，你去见了什么人，想必不用我提醒你了吧。”这汉子的眼睛一咪，若无其事的提醒了一句，这般的直白，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沉默，时间就像静止了一般。
他没有说话，心里却是咯噔一声，看来他们是真的知道了，自己该如何应对。
“你弄错了吧，我对于你说的事情没有印象，那天，我在家，哪也没去，你还是在想想吧，说不定你记住的是另一个人。”
“呵呵，弄没弄错，公子心里最清楚了。既然公子没什么印象，那我就再提醒公子一句，公子手下的死士，曾经掩护过逃走的兵部大堂刺杀案的凶手，而那些人，在京师严查后，依旧能够逃脱，想必您出了不少力，这一点，您应该不陌生吧。顺便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九鹰，哥哥们叫我老九，弟兄们，给面子，叫我一声九哥。”
九鹰，出行无迹的九鹰。
第0271章 庞然大物的觉醒
牢房里的审问依旧在继续，抵赖的依旧抵赖，坚信的依旧坚信，就看谁能撑的更久，这也是经常发生的情况，特别是六鹰，对于这种情况他是见惯了的。
这劲装汉子向他说道，似乎很满意自己现在的身份，也很骄傲，能有这样的身份。
他身子向前一倾，眼睛瞪得老大，似乎根本不信，“出行无迹的九鹰，锦衣卫？你们是锦衣卫。”
他在质疑，他又在肯定。
似乎是问对方，又似乎在为自己的失误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毕竟输在锦衣卫手中，并不丢人，就算只是个缺了胳膊腿的锦衣卫。
他自然知道，锦衣卫代表着什么，这个庞然大物，当年是听着色变，就算是在洪武朝后期被打残，也留下了它的爪牙，暗自蛰伏，现在起用的短短时间，要是没有以前的力量支持，说什么他都是不信的，他的心里难受，居然碰上了这么个家伙。
他分析的很有道理，但是表面上来看，锦衣卫北镇抚司现在的发展，跟以前的锦衣卫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只不过是提供了些人手罢了，其他的，现在没看到，这也是这些内部的人的看法，当然他们不会傻到去把自己的靠山拆穿，扯着虎皮当大旗的事情他们也会做的，只是程度不一样罢了，到底有没有帮助呢，谁又说得清楚。
他本来认为自己掩饰的很好，没有人能够看出来他在狡辩，不过可惜，他面临的是在中愈手中精心调教下的锦衣卫，刚刚他自己做的那些动作，说的那些话，如果是平常人，也就糊弄过去了，不过可惜，判断这些情况在锦衣卫的培训中，这是必不可少的一项技能，没有人会将自己活命成长的本事不当一回事，除非他不想快活的活着。
中愈也不知道那些太专业的名词叫什么，反正就冠名为犯罪心理学了，也许这个名字并不是单单指的这个，只是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就将那些自己知道的东西，在众人的帮助下，一股脑的全部编辑成册，交给他们了，嘱咐大家一起学习。
锦衣卫北镇抚司衙门的高层人手一本，还经常开研讨会，大家交流一下经验，这一点虽然他们是粗人，可是能够学到新东西，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好事，这一点比喝酒吃肉还更能得到了共识。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些东西能帮自己建功立业，学的更多，做得更多，自然能够升官发财，所以大家都在拼命的学，生怕别人超过自己，中愈是个重视才能的人，你可以不聪明，但是只要你能干，那也是好样的。
似乎是想通了什么，他坐回去了，眼神却变得很淡然，虽说自己确实是做了一些错事，但还不至于锦衣卫就这样处决了他们，还得慢慢应付。
“怪不得，怪不得，原是这样的。”
他喃喃自语，不知是说给九鹰听，还是说给自己听的，总之是有点沮丧，但是并没有丧失希望。
“怪不得什么？”九鹰也听见了他的絮叨，便张嘴问了起来，毕竟这个人现在交到了他的手里，他还是要好好的审审，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旁边的文书，也在不断地记录着两人的对话，他们的工作很重要，不仅要记住这些，还有写出神态的变化，最后还要下结论，这也是培养出来的。
锦衣卫需要各种各样的人，这只是其中之一，而且，中愈要求，每个人都要尽可能多的掌握一些技能，而且是要精通，当然不是一个人十几项，那没有必要，至少也要精通两三项吧，其他的可以涉猎，可以不精通，但至少要懂一些，不能别人说，你啥都不知道，还要在一旁振振有词，侃侃而谈。
“难怪居然没人阻挡你的马车，他们看了你的令牌，有这样的举动一点也不奇怪，那时我自己被束缚了，头脑又昏昏沉沉的，根本就没有想到你们会是锦衣卫，那时我还奇怪，谁还有这样的路子，居然避开了一路上检查的巡逻兵。”
他有些骂自己傻，能在京师如此肆无忌惮的行动的，除了这些见不得光的谍者密探外，就属锦衣卫的人最为活跃了，毕竟他们上达天听，很多情况，除了他们，还真没人知道，就算是知道，也没人敢管，但是锦衣卫不一样，现在天子亲卫的名号依旧打得响，更何况，还是镇抚司这样的强权部门。
“常公子，今日，请你了，也是颇为困难，咱们呢也就废话少说，咱们知道的东西不多，但是也绝对会超出你的想象，所以，建议您还是老实交代，否则，吃些皮肉之苦，也就没什么说的了。”九鹰，看着他，很是认真地说道，这个看着很是胡闹的人，现在还是很有心思的进行着心理攻防。本来这事六鹰的事情，但是六鹰不仅要管好最近抓进来的人，还要去安排，近来的鱼饵的事情，也就没有时间关心这些了，所以人是他抓的，自然就让他接手了，不过六鹰对此并无意见，他们几个都受过专业的训练，这点事情还是难不倒他们的。
“我没什么好说的，你们既然如此的神通广大，想必都可以查得到，那你们就去查吧，查到了，自然也就可以定我的罪了。”他靠在椅子上，不紧不慢的说道，似乎很有把握，锦衣卫不会对他怎么样。
确实是内心中，没有听见过这样的情况，锦衣卫居然也干起了偷鸡摸狗的事情，而且还是弄到了他的头上，这让他于一点不爽，可是有没有办法解决，那就等，等他的手下，发现这里的情况，来救他，他也更加庆幸没有在做一些小动作，毕竟锦衣卫不是吃素的，纵然他们恢复编制的时间还很短，可是他从来不敢小看这个组织，这个在洪武朝就大放光彩的组织，背后里到底做了些什么，他都不知道，所以，还是慎重些好。
第0272章 你要做这个罪人
对于他这样的态度，九鹰还真是无语，不过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他们就是干这个的，不管别人理解不理解，锦衣卫有锦衣卫的规则，不会因为对方的一句挑衅就停滞不前。
“呵呵，公子还真是嘴硬，公子应该知道，如果我们要是没有充足的证据，也不会想方设法的把您请到这里来，公子可能忘记了，锦衣卫以前是干什么的，现在又在做什么，锦衣卫诏狱又是做什么的，当然今上仁慈，对待百姓官员宽宥，我家大人也不忍伤害任何一人，才严令，不到万不得已，不得用刑，不然公子认为自己还能坐在这里，与我们谈笑辩解吗？”
九鹰看着他说道，因为有些事情，不挑明了，对于这样的人物，他们的审理还是有难度的，毕竟他们接到的命令，只是说让他自己说，很多事情只有当事人说出来才能确认，光靠猜测，是不能，将事情完整的重现的。
而且命令中也并没有严刑逼供这一条，当然也还没有到那一步，现在他们还没有翻脸，常家，多少还是要顾及一些的，特别是现在的危急时刻。
他听了，自然也就想起来了，洪武朝时期锦衣卫的诏狱，号称的是进的来，出不去，只要是进了这里的人，除了非常特殊的原因外，不死也得脱层皮，而大部分人，就在这里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然后不知道被丢在哪个角落，成为大地的养分之一。
这不是开玩笑，锦衣卫里的死的不仅有孤魂野鬼，还有无数的昔日权贵，任你权势滔天，任你战功赫赫，任你背景惊人，在天子的面前，一文不值，还不是一句话就能解决的，所以，不要想多了，该死的人不会出去，该活着的人，也不会让他枉死。
不过，还好，他并没有为自己的性命，感到担忧，九鹰自己也说了，他们手里有命令的，不能随意动刑，况且，还没有拿到他们想要的东西呢，现在就把自己搞死了也不那么现实，所以自己现在还是安全的，他现在就是在对自己的身份质疑，不知道常家后人能承担多少的风险，常家不是不大，只是碰见了疯子也不见得有用罢了。
看见他还是没有交代的意思，“难道公子真的就不担心那对母子？”九鹰站起来，走近他，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人的眼睛是不会说谎的，因为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就算是他有心掩饰，只要是有波动，自然会被发现，这一点他们还是相信的，中愈教给他们的，就算是一点皮毛，也不是平常人可以理解的，所以还是要多观察观察。
“你？锦衣卫也要干这种事情吗”他很是气愤，手也握成了拳头，上面的青筋显现，他没有想到锦衣卫会这样做，所以现在的他很是被动。
就算是握拳，他也不是要威胁锦衣卫，只是觉得这样对一个妇人没必要，锦衣卫也是要脸的。
九鹰没有理他，走回了自己的位子，“常公子，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现在说这样的话有什么用呢，难道公子认为那些奸细杀掉的人就该白死，不说别的，就说那个兵部大院里的金二林，他可是死了，家里可还有六十多岁的老母亲，下面还有一家人要养，难道他们一家就活该有这样的命？”
我的身份？
常公子自己思考着，他没有明白九鹰的意思，他是常家的公子，开平王的后人，是真正的勋贵，现在被锦衣卫这样对待，他的心里还是有些难以接受的，至于说死人，战争哪有不死人的，死在奸细手中，那也是正常的，北平城里，也不知道被杀了多少，难道南方就没有奸细，说出来恐怕连锦衣卫自己都不信。
“似乎公子还是没有想起来，也没有清楚地认识到，问题的关键所在。那我在提醒您一句，现在的您，是奸细，您做的那些事情，足以让我们直接杀了你，都没有人替你惋惜，包括开国公，都没有话说。”
九鹰，一字一句的说道，每一字，每一句，都有停顿，甚至在奸细两个字上，咬的很重，就是要提醒他，他现在的所作所为，与奸细，与叛逆无异。
“你”他，本想反驳，可是，又能怎么说，难道说自己是被逼迫的，他本意并不想与朝廷作对，只是因为有了把柄在别人手上，所以才做了这样的事情，只是谁会信呢？
就算是有人相信，他又怎么来面对这不明人士的骂名，然后抬不起头来，常家也说不定会被连累。
是啊，大明朝廷的叛徒，北方燕逆的奸细，这个名声一旦传出去，现在他们常家可就是千夫所指了，建文皇帝还是大明的正统，继承者太祖高皇帝的传国玉玺，是整个天下汉民的族长，燕王朱棣还是叛逆，所以这一点不能改变，他们家就会一直背着这个骂名，不会洗掉，也洗不掉。
他能做这个罪人吗？
回答是肯定的，不能。
沉默，常公子不知道自己今天沉默了几次了，这些事情一下子就超出了他的控制，让他没有办法在最短的时间内，对于这些问题进行简单的解决，最为关键的是，对方不是小毛贼，不为钱，不为权，对方是大明鹰犬锦衣卫，是为了忠心，是为了大明，他能怎么办。
“常公子，时间并不等人，咱们的时间都很宝贵，我只能给你一炷香的时间，如果还是不能说，那就得罪了。”
九鹰说道，这也是他的底限，时间太久了，对谁都不利，况且，京师的情况更加复杂了，只能从他身上找到突破口。
“不用一炷香了，现在他就可以说了。”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
这一句回答从外面传来，因为是面对着，常公子就最先看见了一个年轻人从外面走过来，现在身上还穿着一身黑衣服，外面还套了一件黑袍子，想必是刚从外面回来，这是要隐藏行踪的。
第0273章 知天意与逆天难
九鹰和在场的其他人一听到这个声音就知道是谁回来了，所谓人未到声先到讲的就是这么个情况，他们赶忙起身行礼，九鹰面露笑意的说道：“大人，您，回来了。”
中愈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径直的来到九鹰刚刚的位置作下，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对面的常公子，似乎要将他看出一朵花来。
他盯着走进来的中愈，嘴巴张的很大，“是你，你不是，重伤卧床吗？怎么会？”
他一脸的惊讶，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这也是今天晚上数次诧异中程度最深的一次吧。
他想不通，为什么会是这样？
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外面传疯了的消息，还有权贵廖镛去查看过，大夫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方府，没想到，在这里，居然就是一个笑话。
因为他自己也是相信的，中愈受了重伤，可是没有想到，现在活生生的人就在自己眼前，时那样的精神。
转念一想，他明白了，那就是自己上当了，很多人都上当了，想不到锦衣卫现在玩手段已经如此的高明了，麻痹了他们，让他们认为这件事情做的很是妥当了，这一局，输了，输的很惨，怪不得他们可以对自己动手，因为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并没有受伤，他还在主持者一切。
在这一瞬间，他在头脑里，将很多事情都想了一遍，他甚至想到了，在这件事情中，陛下扮演的角色，陛下的态度决定了事情的走向。
之前他一直在想为什么朝廷会支持这么久的戒严，不惜损耗百姓的生活便利，派遣大量的卫所兵，巡逻京师，甚至在朝堂上和朝臣起了争执，最后不欢而散，这些消息他都知道，但他没有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现在他总算是明白了，一定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说服了当今圣上，让陛下按照他的意思做的，毕竟，除了他，没人可以这样。
之前他也是在想，什么人会有这样的本事，让陛下都这样帮助他，在这里做这件事情，现在他知道了，确实是了不起的年轻人啊。
“看少爷的反应，你，是知道我是谁了。”
中愈感知了一下对面的公子的情绪，就在刚刚，他的想法剧烈变动，情绪似乎就已经失控了，想必就是这样，看来自己的出现对于他来说，已经产生了很大的威慑，让他的内心很是焦虑，看来突破就在这个时候了。
他知道自己是瞒不下去了，“知道，大名鼎鼎的帝师之子，梅驸马嘴里的人才，陛下眼中的红人，锦衣卫北镇抚司的实际掌权人，方中愈。你的名声，我也是知道的。”
他说了自己知道的消息，这样的人在他们的关注下，也在情理之中，甚至是后来一系列的行动，他也是参加了的。
“开平王的名声，我也是知道的。”
中愈并没有对于他的评价做出回应，反而是随意说了一句。
懂的人自然就懂了，不懂的人，也就不懂了，强求并没有用处。
听闻中愈提起自己的祖父，他的脸色变了，他的心里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大明的勋贵死的差不多了，在太祖皇帝扫荡之后，没剩多少人，开平王的后人算是一个，意思就是还有转机了，只是不知道这转机有多大。
“理由？”他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刚刚有些散乱，现在理的顺了些。
“老九留下，其他人出去，加强戒备，擅闯者死。老六要是过来了，让他进来。”
中愈手一摆，让其他人走了，有些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不是对手下人不信任，只是这样的风险，还是越少人担着就好，没必要拉下所有人。
不过要是让中愈一个人担着，那也是不可能的，把自己搞疯了才最可怕，好日子还没来呢，就先把自己逼得魔怔了，那可就倒了血霉了。
所以他还是得找几个高层担着，大家一起担，才更好啊，不是吗？
其他人听着后称是，离开了，他们自然知晓有些情况不是他们能听的，他们自己也害怕会保守不住秘密，没有人能确保扛得住敌人的酷刑，所以都很识趣的走了。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这一点，只要是干过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人，都会有这么个觉悟，至少不要坑死自己，不该问的从来不问，专心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九鹰转身坐下，接过了，文书的工作，记录着在场二人之间的谈话。
“我想护着这锦绣的大明江山，她还有更远的路要走，她，不应该落在燕王那样的人手里。”
中愈向着他解释说道，这也是他一直这样做的原因，护住大明的江山，顺便护着自己家人。
常公子看着眼前的中愈，他抓住了关键词，“落在燕王的手里”。
“呵呵，看来你也认为燕王会获胜了，不然你为何这样说，既然你知道天命如此，为何还要做这样的事情，阻挡天命，必将遭受天谴，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以前的各朝各代，都有一些想要逆改天命的人，最后他们都死得很惨。”
他看着沉思的中愈，又说道：“卧龙先生知天命，又能如何，最后还不是殒命五丈原，所以你的命不该是这样的，难道你就真的愿意步他们的后尘。
那你这样说，我就没有那么多的负罪感了，说不定我现在做的才是对的，虽然这些事情，并不是我本意愿意做的，但现在我已经做了。”
常公子心里还是很高兴的，也不是说是高兴，只不过是有点放松，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心情也没有刚开始的阴翳了。
现在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又成了胜利的一方，整个事情的主动权在他的手里了，他看出了中愈的焦急，是真正的忧虑。
“正义和天命，常公子会说这样的话，这倒是让我有些后悔留着你的命了。因为你似乎并不像你表现的那么精明，让我有些失望。”
失望，中愈用的是这个词，看来之前，他是带着期望来的。
只是，他期望什么呢？
第0274章 不见兔子不撒鹰
中愈听着他的话有些慨叹，这个时候居然还有人跟他讲天命，天命，是多么虚无缥缈的东西，就像是天上的云，随时都有可能消失。
若是天命真的在的话，燕王朱棣就不会遇见自己，自己也不会想方设法的阻挡北军南下的脚步，也不会花费心思在这件事情上，虽说自己也解释不了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里，但他知道，肯定是有原因的。
也可以肯定，绝对不是让他来这个朝代玩的，也不是让他来见证朱允炆的失败的，六百年的时光，终究还是要有个交代的。
所以，他还是相信自己能够做到，不管前路有多艰难，平叛的路上有多坎坷，只要是能这样做下去，他就不会放弃，他会坚持战斗到最后一刻，因为，他的背后，还有许多他在乎的人，他想要保护的人。
他不信天命，只不过这里的人，信，他现在还没有办法和他们解释，告诉他们，从来就没有什么天命，只有他们自己，可是，他还是说不清楚，他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或许自己错了，还是有天命的，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但是，他的敬畏，是对上天，但不是对燕王爷，所以，他还是会站在朝廷这一边。
“我，能得到什么？”常公子抬头说道。
质问中愈也不过是想想罢了，像中愈这样的人，不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放弃自己的一切，他的坚持，已经超过了许多同龄人，甚至是比他大的人。
他发现这个比他小的年轻人，和他有些相像，满腔热血，却无处散发，但还是坚持着梦想，并为之努力。
他做这么多，不就是要证明自己吗，对于他们家来说，不管是做哪一方的重臣，都不会怎么样，虽说现在常升还在外征战，他们家是立过大功的，连当今圣上，也不敢说像太祖高皇帝一样对他们家做些什么，所以他们就算是保持中立，也不会混得很差。
中愈的头脑中自然知晓，靖难之后，常家发生了什么，除了几个实在是避不了的人，有着寥寥几语的描述外，其余人都不在实录上出现。
自然也就是说明，他们的情况，生平都被隐瞒了，至于为什么，谁也不知道，最大的可能就是死了，至于怎么死的，都不重要，死了就是死了，而且还不在官方的记载上，也就是说，在这场战役中，常家的大部分人可能站在了建文帝这边，不然永乐大帝不会抹除了他们的名字，那些早些投靠他的人，可都是明实录中有着重要的一笔，还写了很多的人，很多的事情。
他现在期待改变自己的命运，也就相当于改变了常家的命，改变更多人的命，只是这些话暂时都不能对其他人说，要是说了，他就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疯子，真正的疯子，人们不会相信他的智慧，只会污蔑他是被妖魔缠上了，必须驱鬼才能救他的性命，然后被折磨的死去活来的。
“呵呵，其实我们一直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查了你那么长时间，居然只知道大家都称呼你为常公子，竟然没人知道你到底叫什么，我有些奇怪，这么多年，你到底是怎么过来的，没有名字的人，生活应该是很不方便吧。”
中愈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神秘，确实是，常家的小公子，居然没有对外的宣传，大家只知道有这么个人，其他的消息都不确切，他多大了，排行老几，现在在做些什么，居然没有一点可靠的消息。
“我叫常心，字仲豪。”
他不想解释这些东西，但还是象征性的说了一句，相当于自我介绍吧，只不过这种自我介绍实在是太简单了，简单的中愈都有些发狂，自己说了这么多，就换回来一句话，一个名字，就这样完了。
中愈一脸郁闷，“就这么一点，不能再说说别的？”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我都将最大的隐秘都告诉你了，你居然就说这么一点，中愈是很不服气的，这样的感觉并不好。
看着中愈气恼的样子，他笑了笑，“嗯，能说这么多，已经是我的极限了，还没有人知道这么多呢，你们两，算是很幸运了，得感谢我跟你们俩破了这个例。”
好吧，算你狠。
这是中愈和九鹰两人的真实想法，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两人都很嫌弃，也就觉得，或许他不是个勋贵后人，之前的一切都是假装的。
“你一直想让那个孩子入常氏族谱，我可以帮你那个女人，也可以做你的夫人，正大光明的。”
中愈看着他说道，这话一出，不仅仅是常公子感到惊讶，连在后方站着的九鹰都觉得奇怪，大人什么时候，连人家的家事也要管了。
“你真的有办法？”如若不是，他被固定的按在凳子上，现在他横不得冲上去，问问中愈。
中愈也感知到了，他情绪的剧烈变化，区别于之前的种种，看来这件事情在他心中是有了心魔，就这样难以说明。
“我又没有办法取决于你，而不在我，你懂吗？”中愈很是无奈得摇了摇头，这一点难道还要自己来说吗？
关心则乱啊，关心则乱啊。
常心一直在沉默，他知道中愈想要什么，可是现在让他做这些事情，他也没有办法说服自己。
中愈看着他在迟疑，就说到：“你难道真的就想把常家连累，话刚刚可是说过了，就你现在的情况，锦衣卫就算是对你做了什么，也没有人会为你多说一句话的，所以，你真的不打算在考虑一下？”
唉，终究还是在这尘世中，难舍难牵。
“你想知道些什么？”
常心说道，也许他就不该学那些儒家文化，忠孝仁义，现在自己过得这样狼狈，若是可以自由自在，哪里会有这许多忧愁，他既不想连累常家，又不想出卖朋友，只是这个时候说忠义似乎有些晚，但他还是想在坚持一下，至少现在他更看重四王爷。
第0275章 渐渐露出的真相
“我自然想知道你知道的一切，知道的越多，对我们的帮助越大，自然对你的帮助就越大，这一点，相信你也可以理解，有些东西我们是可以查，但毕竟你次啊是当事人，说的会比我们调查的更准确，甚至说更节约时间。”
中愈的心里想到，现在有了突破口，常少爷会成为他们手里最大的王牌，之一吧。
“从哪里开始讲？”似乎是已经想到了什么，他选择了妥协，或者说叫做弃暗投明，也许这样才是最好的方法，既可以不违背良心，又可以保全大家，还可以很好的将这件事情处理好。
“之前的我们暂时不需要了解，你可以把它写出来，交给咱们的人，现在就从你是怎么接触到燕逆手下的暗探开始吧，那一点才是我们最感兴趣的事情。”
中愈，想了想，这才是他现在迫切的想要验证的，情报是有很多，但是不一定都是真的，所以现在验证才是最重要的。
“唉，我哪里想要接触他们，我过自己的太平日子还来不来及呢，是他们主动找的我，那天就是徐增寿徐四少爷找的我，就在你们的三俊楼上，本来我是没有打算做什么的，他们一说这样的事情时我就起身准备走了，这时有一个人说了孩子的事情，所以，我就妥协了。”
他详细的将之前的情况说给了中愈听，毕竟那天还没有其他人在场，就算是锦衣卫想查，也查不出具体的情况，所以说的很清楚，还是很重要的。
“你说，他们？那天除了徐增寿，还有谁？”
中愈问道，他头脑里想起了那天他碰见徐增寿的时候，身旁有一个中年人，看着挺精神的，只是那幅打扮有些奇怪，想必说的应该就是他了。
“那人自称刘先生，徐四少对他很是恭敬，对他的话言听计从，甚至是认作先生的态度。”
他想了想，那人应该是燕逆手下了不得的人物吧，不然也不会派他来和徐增寿接触了，况且，先生一词不是一般人可以用的，所以足以看见徐增寿对他的重视程度了。
徐增寿按理说应该是和他父亲一辈，但是老一辈之间没那么多的计较，自己和几位公子也是从小跟着徐增寿混的，所以就开口叫了大哥，那时候的徐增寿本来就是个孩子王，京师里很多人都受过他们的欺负，这一点，大家很多人都能够证明。
“是不是一个看着很精神，但是却一副老百姓的打扮，甚至是在人群里也找不到的那种？”中愈也在脑海中勾勒出他的模样和打扮，向他求证。
“这你都知道，确实是，那天我本来想，这样的人还真不客气，来了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坐在了上座上，但是徐四少笑脸相迎，我自然也不好多说，话语间，他的谈吐也确实是高人模样，所以对于他，我还是记得很清楚，这样的人平时可能找不到，但要是他真的要是出现的话，应该是很容易分辨的。”
这些情景他都记得很清楚，不会因为时间而去改变，也不会因为其他事情的发生而改变，所以这一切都很好的描述。
“确实是知道，这个人我们猜测就是燕逆身边的大人物，他掌管的密谍要远远超出咱们得想象，甚至超出了我领导的锦衣卫，不管是密探，还是战斗人员。所以对于他的消息，我们一点都不放过。要是下次见到他，你还能认得出来吗？”
中愈这算是交心的一种说法了吧，这样的人，还是可以跟他说说真心话的，至少中愈还是希望他能站在自己这边的，常家，那是一个标志，还因为是外戚。
呵呵，这是不相信自己的本事了啊，“那当然，那张脸，就算是化成灰，我都认识，怎么，你们有他的信息了？”
“这个要让你失望了，那倒没有，不过我相信以后会有的，接着说。”
“再后来的事情，你们就知道了，我上了他们的贼船，帮助他们做事，兵部大堂的事情是我给他们提供了消息，不过你也知道的，徐四爷的手段和背景，他做得更多，我只不过在你们查人的时候，让我的人掩护了他们一下，当然，那些人还是有很多是靠自己的本事出去的，我毕竟是被逼迫的，心里自然也不舒服，那就慢慢玩，所以就派的人少，根本就没有覆盖到他们所有的人，所以，你们也抓走了不少，相对来说，我还是帮了你们的忙的。”
他换了一个姿势坐了，这样一直保持一个姿势让他有些累，毕竟他还被固定在凳子上呢，活动的范围有限，只能让自己舒服一点。
“还有吗？除了这些，比如说你是怎么联系他们，怎样配合他们？”
中愈心里想到，看这样子，确确实实是徐四少做得更多了。
就有另一个问题出现了，历史上如果常家真有这么个人，暗中帮助了燕逆，那常家也就不会那么惨了，直到弘治朝才会因为皇家心软，回报开国元勋的后人，才会赦免常家后人，让他们从云南回来。
也就是说，在这之前并没有这件事情，而是现在才发生的，很有可能是因为中愈来了之后，一系列的操作，引起的一些列变化，所以中愈也曾想到自己所做的一切会影响到众多的人，只是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样子，毕竟这一点算是很是隐秘的，暗中发生的事情，他自己也不知道，也没有办法把握。
“我从来都没有主动联系过他们，想要摆脱他们都来不及，怎么会联系他们呢？都是他们联系我，不过都是有事的时候，我也就帮了他们几次，现在看来你们控制的情况还挺好，基本上没有出什么大乱子。”
他自嘲的笑了笑，想到自己的身份，现在这样的下场，被两伙人这样那样的威胁，他的心里还是很难过的，不过至少保住了那孩子一家的性命，至少从这一点来说，他心里还是很开心的，至少做了件好事啊，没有那么的难过。
第0276章 大明的双面间谍
“那些人，你还记得在哪里跟你接头吗，还有多少人，能不能带我们找到他们？不抓到他们，这些事是没有办法解决的。”
中愈觉得这才是比较重要的，因为归根究底，他还是要以抓到人为目的，不然这样长时间的耽误下去，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意义，不过是给皇上和父亲添麻烦罢了。
“我就记得个大概，一会给你画一下，不过能不能找到，我就不确定了。”他也没有说的很肯定，因为他真的是没有在意啊。
“可以，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如果让你去指证徐四爷的话，你敢吗？”
中愈从自己的座位上起身，靠近他盯着他的眼睛看，他现在的感知越来越强，自然能够区分一个人说的是谎话还是真话，还是半真半假，徐四爷之前已经在他们的监管之下，但是身份特殊，锦衣卫是很强势，但是还没有到洪武朝那样的不可一世，很多事情还是要按规矩来的，所以他们没有动，还是希望能用真正的证据来搞定这件事情。
“这”，常心也没有想到，自己这是还没赶走狼，又弄来了一只虎啊，命怎么这么苦啊，这玩意儿搞得，欲哭无泪啊。
不过看这个样子，自己要是说不敢的话，恐怕今天是走不出这个地方了，别看中愈说的轻松，他敢保证，要是自己不配合的话，现在中愈就敢把他一直关在这里。
“你都敢，我，为什么不敢？”
这话说的霸气，掷地有声，一个吐沫一个钉。
我的身份可比你高贵多了，你既然敢，那我为什么不敢。
他是有底气的，开平王的后裔，自然是超过中愈的。
中愈听了还是很欣慰的，因为如果他要是回答，你要是敢，我就敢的话，中愈就不会这么高兴了。
如果一个人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跟在别人后面，等待着别人做出决定后，自己才敢做出自己的决定，那他的勇气一定是有限的，不足以承担大事，所以还是算了吧。
“那很好，等的就是你这句话，老九，给常少爷松绑，咱们不能这么对待贵客啊。”中愈在听了这句话后，就选择了给他松绑，这也是他应得的，而且还有一个问题，他的身份真的是不低啊。
九鹰放下手中的笔，站起来，亲手替他解开了绑在他手上和身上的绳子，毕竟今天他请他吃了一顿饭，这点情谊还是要还的。
常心，揉了揉自己的手，刚刚绑着在，确实是有些难受，现在放松了，他倒是有些不习惯了呢。
“老九，去拿酒来，我和常大哥喝点酒，夜里还是有点冷，喝点酒暖暖身子。”中愈吩咐道，他是真的想要喝酒，这段时间压力太大，还没有好好休息，也没有人敢让他喝酒，不过这次是和常心喝，所以，老九就直接去拿了，他倒是没有想过要在这件事情上反对。
中愈把自己的凳子搬过来，坐在了常心的旁边，“一会酒喝完了，就走吧，我这儿没有养你的粮食。”
“你开什么玩笑，一顿饭都舍不得？”常心听见这话，完全没有转过弯了，直接反问道，似乎还有些激动，虽然他想到了一个可能，但还是觉得可能性很几乎没有，所以他没有问这样的话。
中愈看着他，笑了一笑，眼神颇有些挑逗的看着他，“呵呵。”
“你，真的要放我走？”
他心里有点不信，费尽心思抓他过来，就问了几句话，就放走了他，要是这个人是他，肯定是不干的，再说中愈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还不确认呢。
这话说出来，刚把酒拿回来的九鹰都愣了一下。
大人，这是要做什么，怎么问着问着就变成了要放他走了，要真是这样，他们的功夫可就白费了，毕竟花费了不少心思的呢。
不过出于对中愈的信任，他并没有直接张嘴问，忍住了。
这点规矩他还是懂得，这就是中愈手下人的素质，其他人还真没有这样的手下，这一点中愈还是有这个自信的，毕竟别人的手下可能是因为怕自己的领导，但他们并不是因为这样，而是真正的信服他，才会这样的。
“我要做些什么？”
常心很有自知之明，锦衣卫花费心思请他来不是来吃饭的，也不是要跟他谈谈心，刚刚他要了中愈一个承诺，自然知道要付出代价的，天下不会掉馅饼，就算掉馅饼也不会掉在他的头上，更何况这还是锦衣卫，强权部门自然有自己的准则与荣耀。
中愈拿起一壶酒，对他扬了一扬，自己就喝了一口，没有等待常心举起杯子，说道：“我要你回去，去徐增寿的身边，去找到刘先生，获取更多的消息，然后告诉我们。”
“你要我做间谍，亏你想得出来，能不能换个别的任务，这玩意儿对我来说，太难了。”
说实话，他不想做，他本身并没有精神洁癖，只是现在让他这样的，他还真不愿意这样做，毕竟，他还是想过得平静一些。
“不不不，你没有选择，这是我唯一觉得，你可以改变你们家的命运，改变那个孩子命运的机会，难道，你想让他一直就那样不明不白的生活一辈子吗？”
中愈的话字字诛心，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想得开的，这样的话，对于不同的人说出来的效果是不一样的。
他也听得懂中愈的意思，不等中愈劝他，他就自己拿起旁边的酒壶，猛灌了一口，“噗。”
“真烈啊，这就是你们店里的酒，太烈了。”他是没有想到，居然这么难以下咽，他都奇怪了，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愿意喝这样的烈酒，他也想起了，怪不得九鹰说那个饭馆的酒很难喝，这就是喝这个好酒喝得多了，才会瞧不上那里的酒吧。
中愈很是满意，第一次喝这个酒的人就应该是这个反应，他们做的就是这么个活，要让人家第一口就要记住这个味道，不然怎么能赚钱呢。
第0277章 朋友之妻不可欺
中愈回答了他的疑问：“嗯，是的，我们手下的师傅自己酿的，还是不错的吧。”
常心又喝了一口，尝了尝味道：“行，我答应了，这件事情我会做的。”
“嗯，我知道了，放心吧，这段时间我们会加紧时间做好计划的，确保你的安全，也让你不被怀疑，不过我们可能会随时对徐四少做出行动，所以你啊，还是要当心点。”中愈又交代了他一下，毕竟他现在也是在为他办事了，也算是半个自己认领，不然，锦衣卫可就亏大了。
常心听了，点了点头，“知道了，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情呢，那我就走了，让你的人送我回去吧，还有一些细节的东西明天写好了交给你们的人。”
“你是在担心你手下的人？”中愈看他这么着急的要走，就猜到了他的想法。
常心又喝了一口酒，淡淡的说道：“那当然，我出来这么久了，他们要是不着急才怪呢，就好比你这次假装出事，多少人着急，这不是一样的嘛。”
“不用太担心，在你刚刚被我的人弄过来的时候，我的手下就通知了你的人，说你去和朋友密会了，深夜就会回去，没有安全危险，现在他们除了着急，不会有过多的担心的，所以呢，安心的喝完酒，然后在回去。”
中愈之前和六鹰，九鹰商量这件事情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现在的情况，只不过，那时候，中愈对于该怎么处置常少爷，还没有确切的处置办法，所以就先定了，不要把事情闹得太大为好，因为要是他的手下到处宣扬，甚至报官到应天府衙，对于他们来说，乃是很危险的，他们可不想闹得天下皆知。
中愈拿起酒壶，跟他碰了一下，“来，干。”大口喝酒，当然没有大口吃肉，中愈没有这么个习惯，这里也不具备这样的条件。
两人在一起喝酒，中愈，看了看他，“你答应做的可能很危险，甚至可能会有丢掉性命的风险，你要小心一些。”
常心回答道：“嗯，这个自然是知道的，这大好世界，我都没有看够呢，怎么能够这么早就抛弃这个世界而去呢。”
“要是真有了危险，不用担心，你的家人，我会照拂的，至少不会让他们受到欺负。”中愈一边喝着酒，一边说着自给的承诺，他似乎很久没有找这样的为一个人着想了，常心似乎成为了第一个。
“嗯，谢谢。”常心虽然有些诧异，但还是对此表示了感谢，因为中愈说的话还是有可能的，毕竟危险时刻存在，搅入皇位的斗争中，自然是十分危险的，丢掉性命也就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了。
中愈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那个孩子，我会保他一个前程。”
“嗯，谢谢。”
“你的妻子，我也会好好待她的。”
“嗯，谢我靠，混蛋，你还是不是人。”常心本想说一声谢谢，可是立马反应过来了，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中愈似乎没有传说的那么好。
中愈赶忙改口，心里也在骂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额，那个，口误，纯粹口误，朋友妻不可欺，这点道理我还是懂得，你别多想，你可是还要立功的，不能说这样的坏话啊。”
不过，那个，虽说朋友妻不可欺，可是这兄弟妻不客气啊。这可不能怪我，要是真出事了，也得怪你自己命不好，不能怪在我的头上。
啊啊啊，呸呸呸，我这都是什么想法，太邪恶了。不能这样想，这是不对的。
这真的是不对的，所以中愈很快强迫自己放弃这种想法，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目前两人的谈话之中来，不然啊，这完全没有办法谈下去啊。
“那你自己可是要注意一点啊，反正话我可是说到了，你要是自己不注意，那我就可是不管了，死了可就是白死了啊，一毛钱的抚恤金都没有的。”中愈赶忙又补了一句，表明自己是真的用心了，想让他活着。
“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我好歹是常家小公子，我要是死了，多少还是有人要说话的，好不好，你这样的表现让我都有些动摇了啊，我都害怕自己会不会刚出门就被干掉了啊，在这样，我可就不去了啊。”
他是真的动摇了，中愈搞得他都害怕了，不带这样的啊。
“呵呵，你还别说，真有这可能，所以啊，你还是嘴巴放甜一点，说不定我的人啊，会多照看你一下，保证你多活一段日子，不然啊，真的会死人的，到那时一切可都说不定了啊。好了，话不多说了，酒喝完了就走吧，我就不送你了，他们会送你回去的，当然还得委屈你一下。”
中愈突然发现他们两人真的挺像的，似乎都很傻，似乎又都很聪明。
“嗯，知道，按照你们的意思来做，我没关系的，不过你得让他们看着点，那个马车太颠簸了，疼，知道吧。”常心似是无意，又似乎是在抱怨，毕竟他是真的被跌惨了。
啊，中愈到是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话，不过他倒是深有体会，这个时代的马车啊，太颠簸，还有就是，这个道路太差，所以啊，坐马车，基本上就是煎熬，当然也有人愿意选择坐马车的，这样的人，希望能有一个躺着的地方，一般的大富之家，他们会铺上棉被，躺在里面也会很舒服的。
“嗯，晓得了，会跟他们说的。”中愈手下人办事还是可以的，只要是交代到了，办事还是杠杠的。
“那就不说了，早点送我走吧。”放下手里的酒壶，自己起身走了。
他还没有走多远，中愈喊了他一句，常心扭过头来，“还有什么事？”
“没什么，我就想问你一句，三年前，为什么会做那样的事？你可不像是一个控制不住自己的人。”
“这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有时间讲给你听。”常心说完，还是自己走了，就像是一个气势汹汹的将军，正在走向自己的战场，不过这将军，似乎是有些醉了，因为他走路，还有些一拐一拐的。
第0278章 请开始你的表演
他走的很是坦然，就好像今天真的是来做客的一样，并不是被掳来的，就那样给中愈和九鹰留下了一个很拉风的背影，在这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拉长，似乎也有些孤独。
中愈看着他踏步离开了，还没等他出门，后面的人啪的在他脑后拍了一下，顿时让他感到头晕晕的，在昏迷之前，他说了最后一句话，“不是吧，还来。”
就那样直挺挺的倒下，不过还好，中愈的人接住了他，不然，砸在地，可是好一顿痛了，说不定明天身就会有青一块紫一块了吧。
刚开始接他过来的车夫，就这样在其他人的帮助下，将他抬走了，放了马车，摇摇晃晃的走了，这算是今天的事情完美的解决了吧，至少在中愈的心里是这样想的。
天已经很晚了，天的星星还是很明显的，至少很亮，就那样照在大地，远远的看去，也不知道那束光是传了多久，才传到了这里，在这亮堂的宅院里，有一辆马车，就那样驶出了宅院。
中愈没有离开审问的房间，这并不是之前的地牢，只不过是改造了一下的审讯室，对于常心，他们还没有将他完全与犯人对等，所以并不是在地牢里审讯他。
中愈本来还打算在墙壁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两个字呢，不过六鹰拒绝了，说如果是这样的话，还是放在锦衣卫的诏狱好，放在这里不合适，没有那种刑狱的气氛，所以，最后中愈答应了他的想法，按照他说的，交代他们，在诏狱的墙，用红染料刷了这八个大字，在显眼的位置，让那些犯人都看见，这样才具有威慑力呢，他们也很佩服中愈能够想到这样的宣传语，既在心理威慑了犯人，又在视觉打击了犯人的信心，总之是好处多多。
有些犯人看见这些东西，心里承受不住压力，就乖乖的招了，所以效果还是不错的，中愈打算以后要是有机会了，就在全国的监狱里都刷这八个大字，也帮助地方的官员，审理好案子，当然这得花时间，现在他是没有可能做这样的事情的。
“为什么放他走？”九鹰望着醉醺醺的中愈问道，他是不怎么理解的，就算是这个人有可能帮助他们，但是风险也是有的，不能保证，他一定会站在他们这边的，毕竟大户人家的公子，多少会有些心机，中愈也有，但是中愈对于他们这群一起玩命的人，还是很真诚的，至少不会像其他人一样，视他们如草芥。
“你没有发现一个问题吗？”中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张嘴问了他一个问题。
“什么？”九鹰有些愣了，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刚刚还有自己没有发现的事情，这一点可是不好了，自己刚刚可是全程盯着在，不管是常心的说话，还是自家大人与之谈论的内容，他从头到尾都听得清清楚楚，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啊，除非在自己拿酒的那短短时间发生了什么，可是事实，好像并没有发生什么啊。
中愈拿着还没有喝完的酒壶，看着九鹰，觉得还是要跟他们好好说说，要多多交流，不然想不通就可能钻牛角尖，甚至把自己和周围的人都带进去，那样就不好了。
“除了最开始的时候，他基本就没有问那个孩子一家人。”
中愈发现这一点的时候，也觉得很奇怪，他到底是理智呢，还是说真的就不关心？
“啊，这又能说明什么？没问也很正常啊，咱们之后谈论的都是北方的奸细，这一点没在话题，他不提也没什么大错。”从他们的角度来说，这一点确实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这说明啊，他很清楚，就算张嘴了，我也不会同意他带他们走的，所以只是在我提到的时候，他回答了，之后自己就没有主动的提起过，就算在临走的时候，他也没有说要去看看他们的话。这也就说明啊，要么他把这件事情看的很清楚，知道不会做无用功了，要么他就是根本就不关心，之前的表现都是装出来的，咱们当了，这样的人不足以深交。我做的决策也就是错误的，而我们的错误就要付出代价，甚至是死亡。你，觉得他是哪一种呢？”
中愈笑了笑，很久没有这样的去揣度一个人的心思了，还是一个年轻人的心思，年轻人的想法是很会变得，特别是这样的事情不多，但是时间特多而又懂得隐忍，想法奇怪的年轻人。
九鹰拉过凳子，坐下了，看着他，“当然是第二种了，不关心的话，他就不会独自一人，按照咱们的指示，去那个小酒馆了，如果不是心善，那他就演的太好了，虚伪的让人都不得不佩服。
唉，这样的人，如果他是真的担心，那我觉得天对他不是很公平，他就像是一个影子，每个人都知道他的存在，却又对他一无所知，我真的想象不出，这些年他在常府到底是怎么生活过来的？”
九鹰是个孤儿，自然知晓那些得不到关怀的人是个什么情况，这样的人的后期发展，全靠自己的心性，所以对于公子让他去做这些事到底正确不正确，也只有他自己能决定了，连中愈都没有办法决定这件事有没有益处，因为不可控，说不定哪一天，这样的情况就会发生逆转，那个人就成为了危险因素。
“既然是第二种，那咱们也就不用多想了，先按照这个来，咱们得选择相信他，至少在这件事情，咱们还是同一个战线内的，我仔细想过了，之前他做的事情，顶多给咱们带来了困扰，对于咱们的布局还是没有影响的，所以还是就那样吧，顺其自然。六哥去哪里了？怎么没有见到他？”
中愈跑了一天，自然是希望听到些好消息，但是老六到现在还么偶有过来，这让他多少有些失望，看来今天都没有什么好的消息了。
第0279章 大家都挺不易的
中愈也有些奇怪，不管多晚，老六每天都会来的，怎么今天还没有到，他有些担心。
“不知道，兴许是有事耽误了，近来他太辛苦了，现在咱们的事情抓的太多，不耗费精力是做不了的。今天也这么晚了，大人也去休息吧，你可是不能倒下了，不然，咱们手下人可就会乱的。”
九鹰伸手抓走了中愈手中的酒壶，他会遵守中愈的命令，给他拿酒，但不代表他会允许中愈在大晚上的喝更多的酒。
中愈看了看他，笑了，“嗯，晓得了，走了，你也赶快忙完了去休息，咱们这个身子还是最重要的，让夜巡的兄弟注意点，还有就是明天通过咱们的渠道，去常心那里取地图和其他的资料，不然咱们做的这一切就白费了，刚有点起色，不能把这白白的浪费了。”
“嗯，这个自然，我会安排的，你安心的休息吧。”
七鹰顺手将房间里的东西整理了一下，反正就是和平常一样，将这里恢复如初，没有显得那么杂乱。
中愈走了，回到了自己的房里，似乎很是放心，这段日子，他和手下的人太累了，这恐怕是他休息的最好的一晚，一晚上都睡得很是安稳。
摇摇摆摆，晃晃悠悠，咯吱咯吱，一辆马车，越过了大街上重重的哨卡，来到了一处院子，院子里灯火通明，在这夜晚，很是明亮，异常显眼，这是常心住的别院，也是锦衣卫通知了他手下的人，让他门在这里接着。
看着马车渐渐靠近，常心手下的人赶忙迎上去，拦住了马车，一群人上来围住了马车，还抽出了武器相向。
“公子，公子，是你吗？”长随大声的喊道。
可是却没有得到回答，他恶狠狠的说道：“你把我们公子怎么了，让开？”
他走上前去，推开了马夫，准备拉开帘子，只见帘子被打开，一人弯腰从里面走了出来，“这么大声做什么？”常心呵斥了一下他。
“公子，您没事吧？”手下一群人，看见自己的公子似乎没事，心里的石头都放下了，脸上也有了笑容，只是手上的武器还是没有松开。
看来，常心，对待自己手下这批人，挺好，这些人脸上真诚的笑容，可是做不得假的，谁真心谁假面，在这里还是能够区分的，况且，他们本就是一体的，要是常心出了什么事，他们也一样活不了，这一点也足够保证他们的忠诚度，不管是在哪一个勋贵手下，都会有这样的一群人，可能里面有些渣滓，但是大部分人都还是可以的，没有那么不堪。
“没事，去见了一个朋友，他请我吃了顿酒罢了。”
这倒是实话，中愈也跟他算是朋友了，人也见了，话也说了，酒也喝了，回来的这段路上，他的酒早就醒了，所以还算是很清楚，回来的路上经过的关卡，遇上的巡逻队，他都能感受到，洪武朝的锦衣卫，似乎又回来了，不，应该说，比洪武朝更加强大的锦衣卫，回来了。
一旁的护卫也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虽说心里有些疑惑，但还是没有作声，公子已经平安的回来了，自然是大事化小事化了，相安无事最好了，他们不希望身边的任何一人出事情。
“公子，您喝酒了，赶快通知厨房，给公子准备醒酒汤。”那人扶着公子下来，扭头吩咐道。
“不用拦着了，让他走吧。”常心看着他手下还拦着中愈的人，开口说道。
“这，公子，他只有一个人，咱们是不是？”
虽然他并不清楚情况，但是多年的经验还是让他说出了自己的建议，毕竟公子莫名其妙的被人弄走，还有那一家子，这都是公子重要的人啊，现在公子居然要这样，白白放过这个人。
“怎么，我说的话，不算数了吗？放他走吧。”常心摆了摆手，示意手下人放他走。
他心里很清楚，真的没有什么意义，别说他会不会说，就算是他愿意说，这个车夫又能知道多少东西，问那个地方，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能让那个人躲藏的地方，守卫有多严密，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想到的。所以没必要做这样的事情，让两人刚刚建立起来的初步信任崩塌，不划算，他想着，也许，也要为自己活一次。
“是。”
他不甘心的看了一下，还是让其他护卫放开了围着的圈子，让他走了。
只见那个车夫向常心行了一礼，随后跳上马车，自己赶着马车走了。
锦衣卫的人还是有些素质的，刚刚发生的并没有吓到他，他也是锦衣卫下面卫所的老人了，被抽调在中愈手下做事，这点胆气也是有的，这样的小场面还吓不到他。
况且在这个时候认怂，岂不是丢了锦衣卫的脸，丢了中愈的脸，要不是中愈，他们家现在也不会过的比以前好，他是自己没本事，不然，可以做的更大，不过还好，给他儿子也好好培养了一下，所以他并没有一丁点的迟疑，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己走了，赶着自己的马车，跑掉了。
众人看着他，就那样让他走了，看公子的意思，跟着也是没有必要的了，所以，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了自己的视线，就那样离去，他们多少有些不甘心的。
一行人陪着常心进了院子，常心在常家待的日子不多，但也并不少，今天这件事情发生，所以手下人知道会有人把他送到别院来，也并不惊讶。
他是自己住在别院的，所以跟着的这些人都是他的心腹，到是没那么会多的不妥，这些人到是很担心自己的公子，但是看哪个样子，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所以现在他们还是很高兴的，至少自家公子安全回来了，这一点让他门还是很欣慰的的。
因为如果公子不回来的话，他们真的不知道会怎样处理，因为时间过得太久了，他们也不知道可以怎么样做，所以，现在也算是帮他们把这个决定做了。
第0280章 那只蝴蝶出现了
在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后，常心在长随的扶着下坐在了椅子上，他的腰和头都有些疼，刚刚在马车上的颠簸实在是让他很难受。
因为那颠簸，实在是太厉害了，他的身子骨还算是好的，居然被折磨成这样，足以见得京师的路该修了，不知道工部把钱都用到什么地方去了，他甚至在想，以后出门，就算是坐轿子，慢慢的走，也不要在坐什么马车了，太折磨人了。
“公子，您，一个人回来了，那小少爷呢？”长随一边给他倒水一边问道。
他们这些人不仅关心自家公子，作为他身边最亲近的人之一，自然也会关心他重视的人，所以这件事情对于他们还是挺重要的，小公子的安危，对于他们来说也是很重要的，不能有任何的差错，所以还是最先问了关于小公子的事情。
“没事，就让他暂时在那里好好玩吧，想必他们也不会难为他的，所以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以后不要提起这件事情了，我们先抓紧时间做好自己的事情吧。”
常心自己也知道这样的情况，他们也是好心，但是既然改变不了，那多问也就没有什么意义，还不如不问，给自己添堵。
所以阻止了手下人的询问，“兄弟们，今天晚上都累了，让他们去睡吧，不要在外面等着了，给我准备笔墨纸砚，我现在需要这个，要写写东西。”
虽然公子说得简单，但是很明显，现目前这样的情况还是让常心有些担忧，眉目中显现的忧伤是怎么也抹杀不掉的，但他还是选择了遵从公子的命令，“是，我这就去做，公子请放心。”
他答应后，就出门去安排了，自然也是要帮助自家公子去拿笔墨纸砚，要写东西，自然不能耽误事，这么晚了，他没有劝公子早些休息，公子这么晚还要写东西，自然是很重要的，他的眼力见还是有的，干亲随，就得有这样的觉悟。
手下的众人听从安排去睡了，公子房间里的蜡烛却没有熄灭。
这个夜里发生了很多事情，一些没有在人们的眼中或是耳中出现的事情，而这些事情改变了许多按照原来发展轨迹的事情，也许多年后，中愈会偶尔想起会有这么一天晚上吧，他做了一个很英明的决定，然后成为了事件的转折点，最终影响了整个历史进程。
每个人的身不由己，在这里显现出的很是明显，这个时代因为有太多的条条框框，给他们的只能是监督，只能是规矩，只能是是束缚，可是这又是生活中他们不得不经历的一部分，所以时间和经验很是宝贵的，不会因为馈赠而获得，不会因为施舍而失去，他只需要自己去获得。
中愈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就改变这里太多的规则，因为时间还是很短，况且朝廷对于地方的管理力度还没有那么强，这个时候做太多，完全就是为自己找麻烦，所以还是没有必要的。
况且他的父亲，帝师方孝孺，他领衔做的建文新政在某些方面还是很好的，当然并不是说，建文新政就没有差的，只是在现阶段来说，很多事情就是想多了，完全的过于理想话，就算是技术高速发展的二十一世纪都没有这样的待遇，所以，这点事情根本就对于他来说现在属于不可靠之列，那就没有必要这样这样做了，所以还是一步一步的走吧，不用这么的着急。
六鹰正在安排事情，他要让处决嫌犯这件事做的更真实一些，所以很多的细节就必须抓住，如果要是稍微有一点的不足，或是没有考虑到，那就会影响一大片，甚至是对这件事情造成影响，死很多人都有可能，所以今晚他并没有去向中愈汇报，而是在锦衣卫诏狱那里静静的看着自己拟定的计划，烛光下，他的脸，是那样的沧桑，怕是有几天没有洁面了。
在常府别院，常心正在写自己的东西，也是为了给中愈一个交代，算是提交的第一份的情报吧。
他把他脑海里关于他之前会面的情况用文字的形式表现出来，也算是给他们提供一个思路，地图也是画的，至于准确不准确那就另说了，不过其他的到是写了不少，也许他是认为这些东西给他是有用的呢。
天亮了，又是新的一天了，京师里的戒严一直在持续，时间很久了，老百姓也是有怨言的，虽然不会明摆着的说，但是暗地里还是会有些怨言的，有些人想要快一点帮助朝廷找到那些人，而有的人，也会在大家一起聊天谈笑的时候，他们会唏嘘几句，就像是他们才是朝廷的大人们一样，指点几下江山，当然大家会说一些什么谈论的话，而且，在那时候，巡捕司的人也不会去管这些人，因为这样的人没什么威胁，要是真正有威胁的人，是不会这样做的，躲在家里暗中使坏才是最重要的。
大明的皇宫里，一群老臣，正在和皇帝讨论事情，“陛下，老臣还是坚持，放开戒严，毕竟京师已经够乱了。”
工部尚书郑赐说道，这也是大家伙的想法，毕竟这些人还是要维持着朝政的稳定，都城戒严五日，对于大明国都的百姓来说，是一种煎熬，对于那些真正的奸细，他们只是奉命蛰伏，不会再京师里出现，所以现在应该是处于一个稳定期了，不会有其他的突破了。
“陛下，之前确实是为了解决京师的困局，清剿藏在京师的奸细，朝廷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破例在京师里执行戒严，可是现在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政策也就走完了，希望陛下可以多考虑一下百姓，下旨撤销戒严令，恢复到之前的状态。”
户部尚书王钝也像陛下说明了自己的理由。
接下来众人也都断断续续的表明了自己的观点，反正就是一个意思，那就是撤销戒严令，让京师的秩序恢复正常，让百姓的生活回到原来的起点上。
第0281章 填鸭式皇家教育
建文帝看着坐在下方的众人，那些个等着他做决定的人，他的脑袋有些疼，他甚至有些恨自己，因为在某些方面啊，他确实是做的很差，然而这些都是有原因的，他真的没有遇到过那样的事情，、处理不好也是情有可原的。
他成为大明王朝的皇太孙，是在他的父亲懿文太子突然去世以后，他成为这煌煌大明的皇帝，也才短短的三四年，三四年对于任何一个职业来说，都还是成长期，能不出错就已经是了不起了，还要让他出彩，那就有点强人所难了，而且，还有一个问题，皇帝这样的角色，本来就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他的本事撑不起这个职位，也在情理之中了。
他受到的天家教育可以说是太祖皇帝朱元璋填鸭式的粗暴教育，并没有从一个基础上来循序渐进的让他学王之道，所以在很多的事情上朱允炆自己做不了主。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不断地倚重身边的儒家书生，也就是传说中的铁三角，然后在他们的理想忽悠下，做出一项项近乎昏庸的决策，当然也还是做过好事的，这一点没有人会否认，不然为什么在建文失国后，还有那么多的江南百姓怀念他呢，所以啊，人，还是要辩证的看，不能一棒子打死，也不能一味地吹捧，要有一个度。
当听从别人的意见之后，他会加上自己的理解，然后做出这个决定，再让有关人员实施下去。
很可惜的是，他想学他英明神武的皇爷爷，只不过，内心的那一点小仁慈，让他学的有点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感觉，弱爆了。
现实就是这么个情况，所以现在看着朝廷重臣，他就有这么个感觉，这些人真的很烦，其实处理不好，也有着他自己的问题，因为他做的不好。
这群人在某些方面确实是一把好手，皇爷爷看人的眼光，还是很准的，他们在自己的本职岗位上也做得很好，不仅是朝廷满意他们的尽心工作，百姓也是认可他们的，至少他们为这个朝廷做出了自己的贡献，也为百姓某了一份福利，毕竟整个朝廷还是要运转的，这么多的机构，不可能只靠几个人就可以玩得转的，还是要靠很多人的。
他并不排斥这些能干的人，但是在这件事情上，他还是比较恼火的，毕竟答应中愈，多帮他几天，将这件事情完美的做好，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就可以交差的。
“额，那个，这个，诸位先生，这件事先不急吧，你们看，现在京师这段时间抓走了多少奸细，还有之前各地区的各种逃犯。据应天府传上来的奏报上看，京师的治安，近来大好，老百姓的生活也变得更好了，至少不用担心晚上会遇到在京师大街上劫道的，也不用害怕被欺负，由此可见，戒严还是有好处的。
朕正准备让京师周边的城市府县也都来一次大的清剿，将沿线的密探再打击一番，毕竟朝廷的事情，还是要尽可能控制在咱们自己手里啊，北方的战事不容有亏啊，这些人都是朝廷的蛀虫，能打击一番自然是不能放过啊，所以戒严还是不急啊，再坚持几天吧。”
建文帝尽量将自己的说话的语气显得平淡一些，减少自己对于这个主意的干涉性，不要让朝中众臣对此感到反感，要的是他们的支持，所以呢，这些事情，还是要说出来才好啊，他还是希望戒严的，不管是京师还是周边城市。
“陛下，京师周边的府县，做一次清剿，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地方上也确实需要这样的一场运动，来加强地方上的治安，确保百姓的安全。
据臣所知，兵部主笔的募兵方案也要出来了，只要让出去的大人们顺便整治一下地方就可以了，这件事情应该是难不倒他们的，所以陛下不必担心，但是京师的戒严，已经到了极限，在戒严下去，可能会因此引发大乱，这样可就不好了。
所以还是请陛下下令，撤销戒严令吧，这样对朝廷，对皇上，对百姓，都好。”
礼部尚书陈迪向着皇上说道，他也发现了，现在京师已经有了一些混乱的迹象，虽然说不是很明显，但是现在的朝廷处于一种高压状态，对于百姓和朝廷的官员也是极为不利的，随时都有可能引发灾祸，所以还是取消比较好，至少要平复一下百姓的心情，让他们不要这样的激动，保持理智，和朝廷共进退。
“臣等附议。”其他的大臣也都选择了支持陈尚书的意见，毕竟他说的都是现实，这些人都不傻，要是把百姓逼急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所以越早取消越好啊。
这，建文帝似乎也发现了，现在在座的还没有人支持他，他只好将目光看向了兵部尚书齐泰，想必这一位应该是支持自己的了，毕竟当初很多想法都是他告诉自己的。
但是他失望了，齐泰看着他，摇了摇头，表明不能支持。
这件事情现在是不可控的，至少现在已经不再他们的控制范围内了，所以齐泰现在还没有表态，但是还是示意了陛下，不要轻举妄动，至少现在确实是不适合，没有合理的理由，很难说服一群认为现在的政策已经严重的影响了百姓和朝廷的人放弃这种想法，这明显的是不现实的，所以，还是再等等。
建文帝还是不想答应这件事情，他还想替中愈再争取争取，毕竟时间越长，对于找到奸细，找到敌方的突破口的可能性就越大。
但是看着下面的人看着自己，他真是左右为难，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决议啊，这完全就是故意整人的啊。
所以他沉默了，就这样不说话，在那里等着。堂下的众人就看看对方，希望对方能够出来说上一句话，好让陛下早点做决定，所以大家都在那里大眼瞪小眼，一时间屋内已经陷入了沉默，是的，就是那样的，没有说话。
第0282章 大家一起拍马屁
两方都在对立着，谁都不肯认输，也没有谁打算先一步开口退却，正在双方胶着的时候，大太监苏公公从外面走进来了，随身携带的拂尘就那样一摇一摇的。
本来一般的规矩是，朝廷大臣与皇帝谈事情的时候，宦官是不应该来的，其他人也不会来打扰，毕竟有些东西还是涉及到机密的，越少人知道越好，泄密的可能性就越而且被坏人利用的可能性就大了。
这个时候出现，那就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有急事，必须现在就报告的急事，不然他不会进来的。
其他人也都看见了苏公公，他们也在想，到底有什么急事，让他这么着急忙慌的来向建文帝禀报。
只见他快速的走向朱允炆，弯下腰俯在朱允炆的耳边，悄悄地说道：“陛下，锦衣卫那边来报，说是您可以下旨解除戒严令了。”
“是吗，太好了，哈哈哈。”建文帝很是高兴啊，这明显的就是雪中送炭啊，这好消息出现的太是时候了，真的很感谢他们啊。
苏公公不知道锦衣卫传来的消息是中愈上报的，他以为就是单纯地锦衣卫上报，但是朱允炆却是知道的，这也说明中愈他们已经有了较为靠谱的行动方案，不需要再依靠戒严和高压来让奸细现形了，这也就说明这段时间的目标算是达成了，至少是可行的，有用的，起到了预期的作用的。
不得不说，这个消息可真是及时雨啊，朱允炆正愁没有办法堵住众位大臣的嘴，将这件事情快速完美的解决，没想到中愈就送来了这个好消息，这可是帮了朱允炆的大忙了。
建文皇帝突然响起的声音让众位大臣摸不着头脑，怎么回事，陛下为何大声说话啊，还有些高兴的样子，这跟他之前可是不一样啊，刚刚他那愁眉苦脸的样子还在他们的脑中回放呢。
“不知陛下说的什么太好了？”齐泰看到皇帝这样高兴，大概猜到了，中愈肯定是有好消息传来，替皇帝解了围，才让皇帝这么高兴的，所以他也明知故问的，配合了一番。
朱允炆听到齐泰这样发问，便也猜到了他的意思，这是故意的啊，没想到先生竟也有如此调皮的时候。
“没什么，经过朕慎重考虑，觉得众位大臣说的很有道理，戒严令确实是影响了百姓的生活，让他们对朝廷也颇有微词，但是还请诸位大人要多多教育各自属下的吏员，让他们广加宣传，朝廷这么做也是为了抓住京师里的奸细，让那些坏人都接受朝廷法度的制裁，还京师一个朗朗太平。
所以呢，让他们不要怨恨朝廷，不要怨恨朕。好了，戒严令明日取消，巡逻和搜查也恢复到戒严令执行前的状态，兵部和都督府做好商量，应天府衙做好配合，这次做的不错，该奖励的做好奖励，该批评的做好批评，诸位大臣，应该继续发扬这种风格，好好为朝廷做事，多考虑考虑百姓，朕，谢谢你们了。”
啊，持续了一段时间的戒严令这就取消了。
怎么会，这么突然？
刚刚不是一点都不愿意吗？
朝臣可是劝了好多次了啊，一直都是拒绝的啊？
苏公公到底和皇上说了什么，为什么皇上一下子就改变了主意？
这真的是陛下的决定，如果不是他确确实实是朱允炆的话，他们甚至都怀疑眼前的皇帝是不是傀儡，正在受别人的控制说着这番话呢，但是很可惜，在他们眼前说着这番话的就是建文皇帝朱允炆，他们侍奉了四年的皇帝。
所以，眼前的一切都不是假的，都是真的，他们觉得自己是不是活在了梦幻里，因为这变的也太快了，他们甚至还准备了好几套说辞，要是陛下再不答应，他们的说法就会更多了，甚至有可能扯上太祖高皇帝，以为他没有那样的对老百姓做些什么啊。
看着下面的人一阵奇怪的样子，朱允炆心里可是开心极了，现在如你们所愿，朕答应撤销戒严令了，怎么你们一点觉悟都没有，难道不应该高呼吗？朕可是满足了你们的要求啊。
建文帝还在那里向想着，在他的想法中，现在众位大臣，应该是很是兴奋的，毕竟他们这一次是完胜的，建文帝完全听取了他们的意见啊，这可没什么好说的。
“怎么，难道你们并不是真心的希望朕，解除戒严令，只是希望借此机会在朕的面前展示你们的权威吗？”
建文帝面对着他们说出了这番话，毕竟是帝王，这番话说出来的意思就可就有些严重了。
众人一听，这情况不对啊，怎么陛下会有这么大的火气啊，这大帽子可不能乱扣。
“臣等惶恐，陛下做出此等决策，乃是我大明之福，百姓之福，臣等遵旨，尽快出台想相应的政策，稳定京师。”
大臣们赶忙跪在了地上，他们刚刚也听出来了一点新的意味，建文皇帝似乎心里有些怒气，甚至是怨气的。
“陛下，既然做出这等决策，就代表陛下也是为民着想的，所以陛下的意思为臣懂了，一定会加快时间，将这些事情，做到位，将朝廷的意思转达给百姓，尽快恢复京师内部的秩序，让啊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尽快地从之前戒严的恐慌之中恢复过来。”
“是啊，陛下，戒严结束后，工部对外的工程就会继续开展，将会解决更多以的难民的问题，不会给朝廷带来麻烦的，所以还请陛下不用担心。”这是工部尚书郑赐的说法，他现在还没有其他的想法，至少是很兢兢业业的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
“陛下此举有助于百姓，有助于朝廷，所以还请陛下放心，朝廷的大臣们一定会帮助陛下将这件事情后做的更好的。”齐泰也抬头说出来自己的看法，算是拍马屁吧，不过，现在跪在地上的人，哪一个没有拍过马屁，怎么说也是不可能的。
第0283章 高高捧起的仁君
众人也都陆续的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言语中也尽是些夸耀之词，反正就是赞叹朱允炆现在的作法就是明君，为百姓考虑，是仁德的表现，他们在他手下办事，是莫大的福气。
当然这话语中似乎也是再告诉皇上，您做的很好，我们都知道了，以后也要这样干，不干不行啊，毕竟你这仁君，明君的名号已经打出来了，以后要是做了坏事，容易败坏朝廷的名声。
要是中愈在这里，听到这些话，他会发现，这种现象在后世很常见，叫做道德绑架，在用圣人的标准要求普通人，用美德来要求道德义务，要是不做的话，那就是坏人，不是圣人了，不是仁君明君了，现在在他们的口中就感觉朱允炆就是圣人啊。
不过，很可惜，他依然是个普通人，一个普通家庭的普通孩子，但是坐上了那个位置，所以就要担着这个名号，活一辈子，不知道算不算是一种悲哀。
很是为朱允炆，担心啊，这是捧上去了，不好好经营把握，就要掉下来了啊，说不定还得摔得很惨。
至少目前看来，双方的沟通还是很有效的，现在朝中的大臣们，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建文帝也不用在为此事为难了，所以对于两边来说，这是一个共赢的局面，而这一切来源于中愈让人及时送过来的信息，当然是以锦衣卫衙门的名义送来的。
“既然诸位先生都得到了朕的答复，那就抓紧时间施行吧，相关的政策你们来讨论，合适了就下令开始做吧，不要耽搁了，毕竟大家都挺着急的。”
建文帝看着这跪着的诸位大臣，，心里还是挺有感触的，毕竟这段时间，他还是挺有压力的，现在这件事情得到了好的处理，他自然也是一块石头落了地，近期他的心忽上忽下，感觉这是他过的最累的一段时间了。
不过这个时候，他就会想起，中愈在题本中告诉他的话，“陛下，当你在治国的时候，感觉到累了，说明您用心了，正在走上坡路，王朝正在积极快速的发展，要是您感觉到很舒适，那就说明朝廷已经停滞不前，甚至是在走下坡路，道理也很简单，人往下走的时候，是不费力气的，国家也是一样的，走下坡路会很快的，不用操心，他就会自己来的，所以，还是希望陛下能够保持前进的动力，这样会一直让朝廷前进，让国家更好。”
他一直将这几句话记在心里，没事的时候，就拿出来想一想，这样的话，他就会特别的有动力，然后踏踏实实的做事，不敢忘本。
“臣等遵旨。”众位大臣叩首，然后回答道，他们意外，但他们都不傻，陛下做出这个决定肯定是有原因的，只是现在不知道罢了，但是没有关系，出了宫门，打听一下，就知道了，毕竟这样的事情，他们已经很熟了，自然会有人将这些消息传出来的。
事情就这样的过去了，每个人都达到了自己的目的，然后大家都没有什么纷争，才是最好的，大家都得到了益处，才不会将这盘子掀翻。
常心昨晚花了很长时间写的情报汇集就这样通过暗地里的渠道传到了九鹰的手中，在得到这份情报的第一时间，他就将文字部分，转交给了情报分析组，让他们对此进行分析，获取最有利的情报信息，提出最合理的解决方案，而他本人则带领着大批的锦衣卫和巡捕司的人马，按照地图去了那所常心记忆中接头的大院子。
很可惜，院子里已经人去楼空了，这一点，他们还是有心理准备的，做了坏事，心虚的人，通常都会很敏感，所以说他们跑了，也在意料之内，毕竟人都不是傻子，况且还是又能力和他们掰手腕的燕王密谍。
从院子里的痕迹可以看出，对方走的很是匆忙，东西也都是草草收走，所以还是显得很是杂乱，很多地方都只是收拾了重要的东西，那些不值钱的也就扔在了那里不管了。
从屋内桌椅山落满灰尘的情况来看，大概已经四五天没住人了，也就是说在戒严发生的前后他们已经逃走了，而且还走了大量有用的东西，这一点也是对于他们来说，是很重要的，时间点把控的很好，因为那段时间，京师很乱，就算是做一些事情，也不会有人知道的，所以，这些人很聪明。
看着只剩下的空荡荡的房子，九鹰有些郁闷，虽说是知道晚来了一步，但是真正的看到没啥有用的东西，他们多少还是有些失落的。
他们也都认真的检查了各个角落，没有发现什么大的问题，这些人虽然走得匆忙，但是一些能透露出线索的东西还是都处理掉了。
“九哥，你来看看，这里有发现。”一身锦衣飞鱼袍的小校尉过来请他。
九鹰应声跟他一起过去了，在一间很大的偏房里，他看见了手下人的发现，一大片带血迹的布带。
九鹰捡起了其中一条布带，问道：“都是这个房间的，还有其他地方有发现吗？”
“没有了，目前只发现这个房间有，而且，看这上面的颜色也不一样，说明，要么是这里住的人不一样，要么就是同时有很多人受伤，有的人伤的重，有的人伤的轻，在戒严之前，他们在这里养伤，也就是说，敌人手中，有着大量的病号，而现在，这些病号依然在他们手中。”
九鹰握着布条若有所思，“嗯，说的很好，给你记一功，一会自己去司里领赏。通知兄弟们，尽快处理好这里的事情，我先回去了。”
“是。”那人回答道，他为自己的发现感到光荣，因为能为锦衣卫出力，能帮助大人做事，是他最大的梦想，也是更多的小兵的梦想，因为是大人让锦衣卫北镇抚司起死回生，甚至隐隐影响到了锦衣卫衙门，这一点，只要是锦衣卫里的人都深有感触。